[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83章 匹夫不可奪志（一）

    天將晚，張遼和陳宮已告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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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主意已定，二人也知道，無法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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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7 b. w$ W$ q: M6 d    曹操這一次，就是針對劉闖，想要把劉闖帶去許都囚禁。或許如鐘繇所言，曹操不會害了劉闖的性命，但絕不會放虎歸山。如果劉闖不回北海，則北海群龍無首，堅持不得多久必亂。

    他這是打得好主意，只是沒想到，劉闖早就已經有了籌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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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劉闖若不在，北海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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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是張遼還是陳宮，都感到憂心忡忡。

    劉闖此去許都，如入龍潭虎穴。進去容易，想要出來恐怕很難……但他二人偏偏束手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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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一能做的，就是做好劉闖吩咐下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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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遼也好，陳宮也罷，此時此刻已徹底臣服於劉闖，想要讓他二人改變心思，絕非一件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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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張、陳，劉闖一個人坐在涼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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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j& ~& V9 u7 K9 i6 R6 ?    涼亭外，突然紛紛揚揚飄落白雪，預示著隆冬的到來。

    他看著亭外紛落的雪花，腦筋卻在飛速轉動，努力回憶著歷史上，建安四年所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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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今已經是建安三年十一月，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就是建安四年。

    依稀記得，這一年袁紹徹底擊潰公孫瓚，佔領幽州，統一北方四郡。

3 ?0 j& z6 G( P2 Q2 B, e    至此，他雄霸河北，兵馬強盛，並且開始向河南曹操發動攻擊。後世許多人以為，官渡之戰是從建安五年開始。實則官渡之戰早在建安四年之前，就拉開序幕，並且發生多次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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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y( O# B8 K; c    曹操對官渡之戰的部署，更是在建安四年就已經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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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海國也就是在這一年，被曹操攻佔，而後曹操又順勢拿下齊郡、東安等地。鞏固右翼，對袁紹形成牽制。

0 S: s, ]. k. L+ M/ q- l! L9 H    也就是說，到建安四年，為了對抗袁紹。曹操一定會對北海國用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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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6 X1 w" J" ~5 A    記憶中，曹操對北海國用兵，應該是在下半年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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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G8 u# }$ i" g  r9 Q9 n2 W4 F8 r  p    若這樣算來，劉闖以北海東萊換取遼東遼西的計劃。在上半年就必須完成，否則就會發生變數。

    對於這一點，劉闖並不擔心。

" }) C' c8 c+ s* L9 c    有荀諶在河北相助，再加上此前的種種安排。令袁紹同意這個請求，想來並不困難。

    困難的是，他若去許都的話。該如何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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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 Q+ R+ x6 c3 N, |8 N    建安四年的許都。有發生過什麼事情呢？

- n; b# q3 |* Y6 i, e    劉闖必須要想出一個妥善的計策，保證鄭玄等人在曹操攻打北海之前，順利完成和遼東遼西的互換。如果這樣安排的話，自己若去了許都，倒是可以給予北海國，更為充裕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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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信，只要劉闖入了許都。曹操在短期內，就不會再視北海國為大敵。

    只要他放鬆對北海的看管和約束，那麼鄭玄步騭等人，就可以有充足的時間來進行轉移和安排。

0 o" W. G4 M3 u, h+ P6 h    從這一點而言，劉闖入許都倒也不是沒有好處。

    可入了許都之後，又該如何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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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O" ^! _) ], ~6 E0 Z+ H' L    這卻是一個大麻煩……相信只要劉闖進了許都之後，就會被曹操嚴加看管。想要離開，絕非一樁易事。不過，應該還是會有機會，可這個機會，究竟是在哪裡？劉闖感到頗為頭疼。

# \+ I" F8 i# o' r& H; O7 o9 ~6 ~( l    建安四年，建安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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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站起身，緩緩走出涼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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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Z) ~5 B, e" I    冰涼的雪花飄落下來，落在劉闖的臉上，瞬間化作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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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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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1 R) |4 T) c) V/ S    劉闖突然想起一件事……

    三國演義裡，曾有一個衣帶詔的故事，後世眾說紛紜。有的人說衣帶詔是羅貫中編造出來，有的說確有其事。

    記得前世他還專門翻閱了三國志，倒是有這麼一段記載，說漢帝曾密詔車騎將軍董承、偏將軍王服和越騎校尉種輯，共誅曹操。後事情泄密，三人被殺。至於三國演義當中說劉備也參與其中，三國志裡並沒有明確記載，倒是在宋代的資治通鑒裡，明確言劉備也參與其中。

7 Y% }; r8 q3 a' K# Y    不曉得這件事，能否利用一下？

5 u$ w4 a2 c5 F% U, M/ c    若是曹操提前得知衣帶詔，說不定會大開殺戒，令許都慌亂。

    到時候，也許會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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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劉闖旋即又否定了這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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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他真的向曹操告密，那恐怕會惹來更大的麻煩。

  l! _- `* {2 Z$ t/ X6 P    曹操是虱子多了不怕癢，可若放到劉闖的身上，以劉闖目前的資歷和威望，絕擔負不起這種罵名。

" F6 v. g4 g6 P    算了算了，還是別去猜想此事。

9 M3 N& ^2 g" a2 Q$ C    不過衣帶詔如果真有此事的話，倒也算得上是一樁政治資本。若有可能，也可以參與其中。

! t* c( N; N5 q; {    要知道，三國演義裡劉備憑藉這個衣帶詔，可是占了老大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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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現在缺的就是這種政治資本，如果可以獲得，倒是能夠彌補他之前名望和資歷上的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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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裡，劉闖突然曬然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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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候還在算計來算計去，我現在可真的是學壞了。

    罷了罷了，就走一遭許都又能如何？相信鐘繇和荀彧，都不會坐視曹操加害他。而且制詔發出，必須要詔示天下。曹操到時候，想必也要投鼠忌器，至少不敢明目張膽的加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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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如此，便走一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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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4 t2 U, H+ r8 N9 s0 k    劉闖的念頭通達之後，倒放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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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他沒有立刻答覆鐘繇，而是秘密派遣出陳宮和麋竺先行前往東陵亭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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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3 F1 I' K& T% B& W, A  b, _9 @    張遼則暫時留守高郵，迷惑曹操的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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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鐘繇也沒有催促，因為他知道，這件事若要決定下來，絕非一件易事。莫說劉闖，換做任何人，都會考慮一番。再者說，距離初十，尚有六天的時間，也不必急於催促劉闖做決定。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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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J! `- ~2 H7 W' X. v* C; J+ s    劉闖對鐘繇，更表現出一種冷淡的態度，沒有任何親近之意。

) I* B( h3 [  d8 s* b    只是陳宮撤離的第三天，劉闖正在和張遼議事。卻忽然得到消息，夏侯蘭和徐盛趕來高郵，要去驛站殺死鐘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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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i$ ?2 `+ v* b: h/ [4 X0 N# J' G    把劉闖嚇了一跳，連忙帶人前去阻攔。

    幸虧是軍士提前稟報。劉闖這才在驛站外把徐盛和夏侯蘭擋住。

    “你二人這是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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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6 W% y! O1 b$ @2 l8 V    “公子，休要聽那狗賊胡言亂語，若公子去了許都，必然是九死一生。

    我等願與公子共生死。殺了那狗賊之後，為公子斷後，掩護公子撤離廣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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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4 a; k$ O- O/ a$ w0 N) Y5 E    “你們兩個。給我閉嘴！”

' {: u* N1 L) v    劉闖勃然大怒。“甚狗賊狗賊的稱呼，鐘繇是我舅父，你二人怎可對我長輩不敬，還不給我滾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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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1 [7 i) A. I3 F( l* O# O    他說罷，便帶著徐盛和夏侯蘭返回縣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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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j( A& o% @* x- O    “文向，你素來沉穩，這次做事怎如此地暴躁？”

    徐盛道：“公子寬宏仁義。不願我等壞了性命，可盛自追隨公子以來，深受重恩，卻未能為公子你立過半點功勛。我若是這樣回去，拙荊又豈能饒我，我又有何面目去見北海國袍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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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v9 t* d3 Y: u# g; R    “是啊，公子待蘭甚厚，自古以來，哪有為部曲者，要主公斷後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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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蘭更是萬分激動，看著劉闖說道：“公子，那許都萬不可去，否則的話，必然會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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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_  P' U4 d) a: t( t# Z5 n; w    劉闖怒道：“你道我想要去嗎？

; l, K+ h/ L, |    我便不知道，許都危險重重？可是曹操這次，就是對我而來。我若不去許都，且不說爾等都要背負一叛逆之名，便是北海國，也將要生靈塗炭。我辛苦謀劃三載所為何也？不就是想要為大家尋一條出路。我現在需要的，不是讓你們去送死，而是需要時間來完成我的規劃。

7 r# B1 m0 N2 w1 X4 i" l' R    文向，衡若，你們都是我身邊最親近之人。

    我這次去許都，更需要你們返回北海，為我平穩局勢，而不是在這裡張牙舞爪的吵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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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盛和夏侯蘭，都閉上了嘴巴。

( c% q7 |7 `! @+ b. S    半晌後，夏侯蘭突然道：“公子，蘭所長者，無非搏殺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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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j/ |! G- a: x    回北海國，也沒什麼用處，便與公子同行，一起去許都。為公子牽馬綴鐙，總好過無所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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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u. d' x( T( q6 \+ h' `    “我也去！”

7 T( s" Y: ~6 {( Y- y/ p7 L    徐盛一怔，馬上便反應過來，大聲叫嚷。

    “文向不能去！”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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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回去之後，要保護好家眷，更要擔負起不其南山書院各位先生們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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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H/ X; t; w    這些事，我交給其他人不放心，也只有你，才能讓我安心。文向，你隨我也有三載，雖然名聲不顯，但確是我最為信任之人。所以，你必須回北海國，只有這樣子，我才能安心與曹操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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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4 f, h% F" z4 t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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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眼睛一瞪，徐盛到了嘴邊的話，便生生嚥了回去。

    “衡若倒是可以和我同行……這樣，你去飛熊衛挑選五十名步卒，到時候便與我一同去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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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8 N9 F- f1 @0 K/ q% b2 L    “公子，只帶五十人，是不是有些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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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P8 L6 Z0 I; J, [/ ~1 w0 S    張遼一旁聽罷，不禁有些擔憂。

& B7 z; Q; N) b    劉闖笑道：“有我舅父在，曹操暫時也奈何不得我。

    再者說了，我帶那麼多人去，又有什麼用處？曹營中兵馬十數萬，就算帶上幾百人，也沒有用處。帶的人多了，反而會落了下乘。我便匹馬持椎走一遭許都，看他曹操，能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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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 A8 q* _  z0 H) g    不管張遼和徐盛怎麼勸說，劉闖也不願帶太多人馬。

, b6 ]5 k, J+ }+ v. Y: O* C    最後，在張遼的勸說之下，劉闖總算是改變了主意，把那五十名步卒，換成了五十名飛熊騎。

; \  \7 }7 K$ r+ G    至少看上去，氣勢會強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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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八，距離曹操規定的時間，還剩下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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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這才回覆了鐘繇，同意前往許都……不過他藉口軍務繁忙，要推遲三天才動身前去淮陰。

    鐘繇覺得，也就是那一兩天的功夫，當不得什麼大事，便同意了劉闖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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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劉闖便不斷調兵遣將，在初十當天，秘密把張遼和徐盛遣走。前往東陵亭和陳登麋竺匯合。而這時候，按照時間計算，孫策的海船應該已經快要返回東陵亭了。劉闖在鐘繇的催促之下，也不好繼續拖延下去。於是在十一月十二日當天，帶著夏侯蘭和五十飛熊騎自高郵出發，前往淮陰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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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D8 M6 {: j# X    與此同時，曹操也得到消息。劉闖將來淮陰。

    心頭的一塊大石，總算是暫時落下，他旋即命令朱靈自東陽出發，前往堂邑。而後佔領輿國。這輿國，便位於後世鎮江市的西北面，距離江都不過八十里。可朝發夕至。之所以佔領輿國。也是為了防範江東孫策。此前曹操秘密聯絡孫策，要他夾擊劉闖，攻取江都縣城。可現在，劉闖既然已經放棄抵抗，並且決定遵旨隨他前往許都，那就要防範孫策渡江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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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V% H8 K( U' Y    這諸侯之間，從無信義可言。彼此間只講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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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策可以先和劉闖反目，也不是一個什麼善與之輩，曹操怎可能對他沒有任何防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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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曹操卻沒有想到，劉闖做得遠比他想像的更為乾脆。他早就命麋竺退出江都，甚至還讓出了廣陵。如此一來，這江都就變成了一座空城，宛若長江邊上一塊誘人的肥肉。嚇得朱靈在抵達輿國之後，得知江都已是一座空城的消息，連忙率部前往江都屯駐，防備孫策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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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G; X2 R( E* l6 A! K" Y$ g4 m    只是這樣一來，朱靈就暫時沒有餘力，去顧及麋竺等人，也就給了麋竺等人充足的準備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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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2 g- ?$ o& V% W0 o1 W    建安三年十一月十五，海船抵達東陵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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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 U0 U# ~2 t    早已經做好準備的陳宮，立刻將海船控制起來，並且迅速登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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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曹操反應過來時，陳登張遼麋竺徐盛等人，已率領飛熊衛揚帆起航，離開東陵亭駛入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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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想要派兵追擊，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 v/ i5 K( e+ N% |    而此時，劉闖隨著鐘繇，一路慢慢悠悠，抵達淮陰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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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闖兒，好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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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咬牙切齒，殺意濃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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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3 D2 _' [, Z) y9 r1 V    沒錯，他是迫得劉闖不得不向他低頭，卻不想到頭來，還是被劉闖耍弄於股掌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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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C3 Q+ p  L; ]2 x& o3 a    呂布跑了，連帶著呂布的部曲，也被劉闖盡數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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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k* W$ B3 D( J0 [1 v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曹操此次征伐徐州，也未能竟全功，這使得他惱怒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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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h7 B% L1 u: ~+ j    只是，當他看到郭嘉一旁滿臉笑容的時候，不由得感到有些奇怪。

- K+ B+ U: X% `- H. K9 q    “奉孝，何以發笑？”

- j; m# X/ M% [    “主公難道不覺得，這劉闖算得一個人物嗎？”

( S0 f0 \/ G# x: E! F7 I& U7 T    “此話怎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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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嘉道：“主公也不必如此惱怒，其實走了陳公台雖有些可惜，但只要拿下劉闖，便算是大功告成。

! t( s8 j. N8 o7 ]5 H' Z* Q: X    我聽說，呂布身受重傷，已不復虓虎之勇。

1 i/ m$ {6 R( ]+ V# H( R& g; H    所以他臨撤離的時候，將手中兵馬盡數交給劉闖。只要主公把劉闖攥在手心裡，他那些部曲便不足為慮。劉闖這次甘願為陳宮等人斷後，陳公台之流，又怎可能再去為呂布效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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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L2 l3 S, ~- ~    拿到劉闖，則北海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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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聽了郭嘉這番解釋之後，心中怒氣突然間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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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Q" |) D# N3 I4 ?) Y    反正事情已經走到了這個地步，他再無其他辦法。總不成再出兵攻打北海，那必然會損失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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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R% K3 |( q. i3 T9 J. O& |    而且，曹操更急於返回許都，不想這徐州之戰持續下去。

    就八月末到現在，徐州之戰整整持續了兩個半月的時間……曹操相信，若再持續下去的話，許都勢必會出現混亂的局勢。拿下徐州，扣下劉闖，對曹操而言，倒也不是沒有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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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如此，那咱們就去見一見這闖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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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突然一種強烈的衝動，想要儘快見一見劉闖。

( h4 |$ u4 ]9 p5 q$ x  X    想當初，劉闖返鄉，卻最終不得不背井離鄉，和曹操錯失了機緣。此後他迅速崛起，成為曹操心腹之患。曹操聽說過許多關於劉闖的事情，但是卻未得一見，心中早就充滿了好奇。

: ]3 O* P4 }0 o; c4 i$ \    郭嘉這時候，自不會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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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很想去看看劉闖現在的樣子，是不是還是和當初在高密時一樣的張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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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0 a0 d7 r' `1 b    可就在這時候，忽聽門外小校來報：“司空，大事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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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Y  }- Q2 l9 m+ p& a; X! d4 S* w7 y    曹操正站起來準備往外走，見小校慌慌張張跑來，不免心裡有些不快。而今勝券在握，何以如此慌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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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眉頭一蹙，沉聲道：“何事驚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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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空，張將軍帶人在城外阻攔劉皇叔，看樣子好像是要和劉皇叔交鋒。”

    “張將軍？”曹操一愣，脫口問道：“哪個張將軍？”

    “就是玄德公帳下三將軍，張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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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U. ]/ g9 d% `+ A    曹操聞聽，頓時沉下臉。

    “劉闖乃漢室皇叔，奉天子制詔而來，張飛怎可如此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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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感覺壓力很大！

    之前，按照曹操的想法，一紙敕令召劉闖進京。卻沒想到荀彧竟然請出皇帝制詔，讓曹操頗有些束手束腳。敕令的話，曹操就有足夠的辦法收拾劉闖。可若是制詔，就代表著劉闖受天子之命入京，他若是敢加害劉闖，便等於是無視天子之命。以曹操目前的情況而言，他還需要天子這塊牌子來撐門面。也就是說，在這個時候，曹操還無法真正無視天子詔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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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是潁川鄉黨，為保護劉闖而做出的努力。

    荀彧、鐘繇等人可以支持曹操，可以擁護曹操，但絕不會由著曹操殺了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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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 J+ v% s5 l    這也是潁川世族和曹操的一次妥協……我們擁護你，支持你，但你不能危害到劉闖的性命，這也是我們的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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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0 U1 M7 h3 H+ {    對此，曹操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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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甚至清楚，包括郭嘉在內，雖然對劉闖恨之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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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在鄉黨利益面前，郭嘉也會維護潁川世族的利益，做出小小的讓步。

    更不要說，還有荀攸等一干潁川世族，曹操哪怕是再想殺了劉闖，也必須要考慮到潁川世族的顏面。

$ {& c4 x8 H* H" P8 r0 U    這張飛，竟然敢去找劉闖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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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傳揚出去，定會被人說是受我的指示，定會讓文若他們對我生出不滿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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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說別的，包括郭嘉在內，在聽到張飛出城攔截劉闖的消息之後，臉色一沉，也露出不快之色。

    “主公，玄德公好大的威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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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殺青州 第184章 匹夫不可以奪志（二）

    歷史上，在劉備和曹操反目之前，曹操的手下雖然有不少人對劉備心存忌憚，但大都還保持善意。

; Q% e! \& D2 |1 A8 p  q    哪怕是最剛烈的程昱，亦或者足智多謀的郭嘉，他們會認為劉備是曹操的心腹大患，但對他卻沒有太多惡感。哪怕是在劉備離開許都，前往徐州就職的時候，二人也只說不可將其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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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9 Z) L0 G2 H5 Q$ ^/ e6 N3 h    然則現在，情況卻好像發生了一些變化。

    曹操手下對劉備心存反感的人不在少數，其中尤以鐘繇對劉備深惡痛絕。

    若非劉備造謠，劉闖何至於流落他鄉，最後和曹操成為對手？以至於鐘繇不得不站在劉闖的對立面……這種痛苦，只有鐘繇心裡面最清楚。同時，又因為鐘繇在潁川世族中強大的號召力，造成八成以上的潁川世族，對劉備心存不滿。嗯，是不滿，而不是單純的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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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X7 r7 H; L. Q8 J; w    鐘繇，潁川四長鐘氏之後，己身更是當今名士。

; n7 V% p+ f$ a    或許不是所有的潁川人會對他心服口服，但是他的態度，卻能夠影響到許多潁川人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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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括郭嘉在內，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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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非常討厭劉闖，但更加討厭劉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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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當初造謠說，劉闖是‘背主家奴’，可劉闖是實實在在的中陵侯之後，更是我潁川一份子。

3 U. a; C0 O7 d/ o6 E( L6 u( J    不要小看這份鄉黨的力量！

    或許他無法改變大勢，但卻可以輕鬆的改變一個人的觀點和喜好。

    郭嘉認為，你劉備對我們‘潁川人’造謠，就是打所有潁川士子的臉。雖然劉闖很討厭。但你劉備造謠生事，品行不端，更讓人厭惡。討厭和厭惡，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也代表著郭嘉對劉備的一個態度。當然了，如果劉闖是個普通人，郭嘉或許不會有這麼強烈的情緒。可關鍵就在於，劉闖不是普通人！他不但是劉陶的兒子。更是曹操如今忌憚的對手。

    可這個對手，便是劉備一手造成……

" u$ p  Q9 f0 ~6 [# x    曹操如何不明白郭嘉這句話的意思，心裡也不禁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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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孝，先隨我阻止衝突，迎劉孟彥之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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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潁川世族對劉備的態度，曹操非常清楚。

    但越是如此，他對劉備就越是看重……潁川世族對劉備的敵視，也能夠制約潁川世族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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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時候想想看，潁川世族在曹操帳下的力量。實在是太大。

1 U! a( {" [# Y    甚至包括以程昱滿寵這樣的兗州士人。也或多或少。是以潁川世族為尊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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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l$ I0 i    這樣發展下去，實非一樁好事。

/ q& s; T9 s) h    郭嘉知道輕重，發了一句牢騷後。便不再言語。

" {/ m) C! W6 j9 p. e' r. o    他跟隨曹操，匆匆來到淮陰城外。

    本以為劉闖和張飛已經衝突起來。卻不成想，看到的是另一幕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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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在鐘繇的陪伴下，勒馬於淮水之畔。

' q" `1 [. `- w' r    四周雖然儘是曹兵曹將，更有無數雙仇視的目光，在看著劉闖，可劉闖看上去卻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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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魁碩的身材，跨坐象龍馬上，猶如一尊神祇。

    他身上只佩戴一口巨闕寶劍，八音椎和甲子劍則放置在一匹馱馬上，根本沒有要取下來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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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6 B% U6 L5 n7 [% ]    頭戴束髮紫金冠，紫金冠上倒插兩根稚雞翎。

  `1 {1 P( t5 ]' x& h2 v3 v    濃眉、大眼，胖乎乎的臉上，總帶著一抹淡淡的笑容，卻更顯出一種睥睨之氣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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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穿黑色戰袍，腰繫黑色獅蠻扣玉帶，外罩一件月白色狐狸皮大袍，足蹬一雙黑靴。雖是在千軍萬馬之中，卻又一股子別樣的鶴立雞群的卓然氣勢。以至於曹操才一出城門，就認出了劉闖。

    “奉孝，那白色裘袍之人，便是劉孟彥嗎？”

    郭嘉眼皮子翻了一下，旋即耷拉下來，“除了這胖子之外，又有能如此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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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 q! X% ^3 t3 w% V    神氣的胖子嗎？

) {  x3 G& n+ x* w; a    曹操突然笑了！

    “此兒雄壯，果非等閒。

4 |1 j. q4 i+ O5 W    怪不得人頌他‘飛熊’之名，雖無奉先之俊俏，卻比虓虎更顯威猛氣概，不愧是中陵侯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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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這個人，極愛雄武之人。

    似歷史上他對關羽的愛護，可說是少有人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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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呂布多次讓曹操吃虧難堪，好幾次壞了曹操的大事。可是在白門樓上，他還是動了愛才之心。如果不是劉備的落井下石，呂布未必會真的被殺。也正因為此，當他看到劉闖的時候，頓生愛才之心。雖然劉闖一樣是讓他多次難堪，但曹操這個時候，還是忍不住讚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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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得飛熊之勇，何愁天下不靖？”

    郭嘉在一旁聽聞，心裡也不禁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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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2 ^* u( e' |    他眸光閃閃，似乎想起了什麼事情，嘴角微微一翹，清秀面容上浮現出一抹古怪的笑意……

    在劉闖正前方大約百步外，兩隊兵馬對峙。

- s7 R$ ~: Q# M! S6 S( |2 u9 \    張飛胯下烏騅馬，掌中蛇矛槍，看著對面一身鸚哥綠戰袍，雙目微合，單手托刀的關羽，厲聲喝道：“二兄，劉闖與我兄弟仇深似海，哥哥對他更恨之入骨，你何以要阻攔於我？”

    原來，張飛聽聞劉闖前來，便帶著人想要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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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成想，當他來到城外的時候，卻被關羽阻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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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翼德，劉闖與我等的確是仇深似海，然則他如今奉天子制詔而來，你若尋事，豈非是挑釁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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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h8 w! I+ _. l7 h+ `    我對他同樣恨之入骨，但不管怎樣，他現在是受天子制詔，非你我可以尋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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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6 d! h! q  B) P1 a( p" k  A6 `: V    張飛可以考慮不周全，但關羽卻看的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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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w1 Y; X1 g! u- U    劉闖輸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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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怕未必……

    他今天之所以會來，並非以降將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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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a( p; R( I8 Q" L    若劉闖是降將，那你張飛怎麼尋事，我都不會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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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問題是，劉闖是受天子制詔而來……也就是說，他即便是打敗了。也不是張飛可以前去尋釁的尋常角色。這弄個不好，會牽累劉備。真若是傷了劉闖，最後倒霉的，一定是劉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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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不要說。劉闖身邊還有鐘繇跟隨。

9 K  H; X  h3 A9 H5 q. B    鐘繇又怎會眼睜睜看著你張飛來挑釁劉闖？

# I  X3 @: d6 Q6 a* ~, Q( F3 J* p    關羽知道，劉闖和鐘繇雖非親舅甥，卻有這麼一層關係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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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若是過去尋釁劉闖的話，鐘繇顏面何存？換句話說。你得罪了鐘繇，必將得罪整個潁川世族。

3 M- r( G) t; @" H% c    關羽是好心，可張飛卻不太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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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3 ]$ M7 x& L: `7 {8 A    他冷笑道：“二兄莫不是因為劉闖放過坦之，故而心中親近？”

' C+ N' l8 o4 D    關羽本來是心平氣和，並不想和張飛翻臉。可張飛這一句話，卻說中了他心裡的痛處，頓時勃然大怒。

    “翼德何出此言？我今日阻攔於你，乃是為兄長名聲考慮，你何以說出這種話來？”

    張飛道：“即非心存親近。何不與我一同前去？”

' Z% O% r9 x# N3 v2 I    “翼德。我阻攔你。原因已經說過，我不想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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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E, k& [. b6 e    今日，我總不能讓你肆意妄為。你若想要去尋劉闖的麻煩。我必定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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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E" e: Q: ^5 N" Z1 S    “那你便阻攔我試試看！”

    張飛一聲怒吼，掌中蛇矛槍一振。便要衝上去。而關羽也不想贅言，單手大刀向外一翻，撲棱刀口衝外。

    “翼德，你休要在此胡鬧，若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哈，那我倒要看看，你能奈何於我。”張飛說完，縱馬便衝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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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E+ W' [- y/ S    關羽說的道理，他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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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這麼被關羽攔住，張飛又覺得顏面無光。他倒不一定真的是要去和劉闖交手，只想去羞辱劉闖一下。可現在，他是騎虎難下。周圍無數雙目光盯著他，他這時候要罷手了，豈不是被人看作是怕了劉闖？若關羽不攔他，他說不定也就是耀武揚威一番，便收兵回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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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 _0 i5 @. y  |% j; @    可是他方才那一句話，卻觸怒了關羽。

+ x" n/ U" H: N- A    關平兩次被劉闖俘虜，兩次釋放……不管劉闖是出於什麼心理，這份情意，關羽會記在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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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時，關平也因為這兩次被俘，心情低落沮喪。

    你張飛好歹是關平的長輩，不說去寬慰關平，反而屢次以關平的事情來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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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6 ]3 V( L7 I; b4 J2 @& X    關羽或許算不得一個好父親，但他卻終究是一位父親。對關平的愛護，以及早年間對關平缺少關愛而產生的愧疚，都使得關羽極為敏感。張飛三番五次挑動關羽的痛處，也使得關羽惱怒異常。他和張飛本就有一些矛盾，見張飛如此霸道驕橫，丹鳳眼一瞪，心中便生出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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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翼德如此不曉事，那我就代兄長教訓你一回。”

    話音未落，張飛縱馬已經到了近前，蛇矛槍唰的便刺向關羽。

- h  u$ N& Z$ z5 m+ T    關羽托刀猛然向外一送，就聽鐺的一聲，便架住了張飛的蛇矛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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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見二人就要翻臉，一匹快馬從遠處疾馳而來，“翼德，雲長，你二人與我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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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備今日也知道劉闖要來，心中頗有些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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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以為能夠藉此機會，取劉闖的性命……那料想那一份制詔，把他所有的美好想法破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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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 P0 Y) E! A    他可不想來迎接劉闖，於是便跑去陳登的軍營中吃酒。

  C8 Y4 a# B! o3 i: E    哪料想，他正在和陳登聊天的時候，忽聞張飛帶著人要去找劉闖麻煩，頓時大驚。

    “玄德公，切不可讓三將軍肆意妄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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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而今對你我忌憚頗深，而潁川世族更對你心懷不滿。闖賊受天子制詔，若三將軍衝撞他，勢必會引發朝中老臣，以及潁川世族的強烈不滿。到時候，玄德公你可就要有大麻煩。”

    劉備當然也清楚這一點，連忙備馬，帶著陳到趕來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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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K, o* }( ]/ ^) ^' I  o' c6 a    眼見張飛和關羽交手，他心中即感到慶幸，但同時又覺得有些不滿。

, H7 U+ B/ o/ P2 T% L: K    翼德不曉事，難道你雲長也不曉事？

( G9 X2 ?7 \- U; Z' u    你攔住他也就算了，何必要與他交手？豈不是被外人恥笑，我們兄弟三人不合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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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備縱馬上前，來到關張二人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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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這一出現，關張便不好再動手，只得悻悻退到兩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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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翼德，還不帶人回去……雲長你也是，既然知道翼德的脾氣，便讓他一下。又有何妨？”

    聽上去，劉備好像是秉公而斷。

    可實際上，卻有些偏向張飛。

    關羽眉頭微微一蹙，嘴上雖不說什麼。但心中卻感到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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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Z* `1 Q7 @5 F    而劉備在分開關張二人之後，也不去理睬劉闖，逕自催馬來到曹操面前，“司空。雲長翼德不過是在打鬧，並無其他意思，還請司空見諒。今日皇叔前來，我便不去迎接，回營去了。”

1 i- h* j9 ^- p6 `$ K! g( N+ H    曹操也只一笑，並未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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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8 Z9 w9 O% w8 D# C6 }, g    同時，他眸光中閃過一抹古怪之色，朝關羽看了一眼後，便笑道：“玄德自去行事。休要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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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著話。催馬向劉闖行去。

1 k2 u5 b8 I3 V+ _; x$ U' z# W* ?7 ~# c    “孟彥。曹公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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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鐘繇看到曹操帶人策馬而來，連忙向劉闖提醒。

0 B4 V) m- W, I3 W  f5 c1 v    哪知道，劉闖嘴角卻微微一翹。面帶倨傲之色，依舊騎在馬上。絲毫沒有要下馬相迎之意。

    “孟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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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b; Y4 h1 b1 O9 l$ V: q  C    “我乃大漢皇叔，奉天子制詔而來，並非降將，何需下馬？”

- o8 P9 E) l3 Y  O2 m5 R; g" A    鐘繇只覺一陣頭疼，看著劉闖，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 A7 R1 I# ]* h. A, V% Y6 ~" a    不過，劉闖這種倨傲，又讓他無話可說。沒錯，他又不是降將，何必把自己的姿態放低呢？

& E  G* Z' `+ \- S4 m6 y% _# k, i4 u    這孩子的脾氣，倒是與大兄極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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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劉闖可以倨傲，鐘繇卻不能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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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O) ~" A+ j; k    他催馬迎上去，與曹操見禮，“曹公，奉天子制詔，北海相，揚武將軍劉闖，已棄城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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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A- p6 @  g' n1 a    這句話，實際上就是提醒曹操：你可是保證過，不會壞他性命。

/ `5 D( S% C, a: i. S    曹操則微微一笑，“元常辛苦。”

    他策馬和鐘繇擦肩而過，便來到劉闖面前。

    在他身後的眾將，頓時露出緊張之色。

- V* Y* m7 j1 k* w1 z    越兮胯下馬蠢蠢欲動，手中大戟橫在身前，一雙眼睛牢牢鎖住劉闖，只要劉闖有半點異動，他就會毫不猶豫衝上前去。

    不僅越兮如此緊張，包括夏侯惇、徐晃等人，也都格外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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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 ^+ q; f3 z! z/ c$ H    畢竟，人是名，樹是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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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N2 Z" @8 Z+ @8 ]: p! P( |    蒲姑陂一戰，劉闖可謂是殺出了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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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的不說，就憑他和呂布幾近齊名的‘飛熊’之名，便足以讓曹操帳下眾將，感到有些膽顫。

; B, P) H& g3 i. {/ o    那不是吹出來的名聲，而是劉闖這三年來，實實在在，殺出來的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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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O4 m, d9 |5 O+ ?7 N% b2 p0 }    “孟彥，這可是我第一次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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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a+ u$ u* h/ Z    曹操臉上，露出一抹和煦笑容，看著劉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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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_% c2 G* p  [) e; |4 Q    劉闖依舊跨坐馬上，一手持巨闕寶劍，一手挽著韁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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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在上下打量曹操，看著這個在後世，爭議頗多，但又被許多人喜愛和稱讚的治世能臣，亂世奸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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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身材矮小，看上去也就在170公分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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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細目，橫眉，長相不是很好。而且體型略有些發胖，但氣質上，卻透著一股子莫名的威嚴。

    他沒有劉備的俊美，但是卻別有一番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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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l- d$ ~& z5 l! S( [9 }    什麼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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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可能這就是所謂的奸雄氣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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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抬起手，頓時引得曹操身後眾將一陣騷亂。

+ @* H+ i& h- @+ {6 V5 S    曹操眉頭一蹙，扭頭回身看了一眼，才使得眾將平靜下來。

% O: \) X; K2 ?6 `    “曹公，其實咱們在三年前，便可以相見。”

/ z( P6 g* j8 x" ]% ~* X    “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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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被劉闖一句話噎得有些難受。是啊，其實在三年前，他們就有機會相見……那時候劉闖還背著流寇之名，從徐州到揚州，從揚州到豫州，橫行三州之地，只想要回鄉歸宗認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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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當時曹操根本沒有把劉闖放在眼中，劉備的一句話，便使他下定決心，派出李通征伐劉闖。

    這也是曹操頗為後悔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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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9 i( g1 S# m2 |: F    如果當時他接納了劉闖，也許就沒有後面，那一連串不必要的衝突……

, I' |% }7 r9 N$ B    想到這裡，曹操也不禁在心中感慨。

    不過，他馬上就調整了情緒，“孟彥，可不管怎樣，你我而今，終歸是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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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可以把以往的不快，一筆勾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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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心中也不禁有些感嘆：曹操這個人，真的是很容易讓人心生親近。他的氣度，他的胸懷……要知道，這徐州一戰，劉闖殺了他多少人？更不要說，在高密更擊殺了曹操的救命恩人樓異。

8 J1 Q; b( V- \- o# x4 i0 V/ n: M    可是，他卻能說忘掉就忘掉，至少這份氣度，讓劉闖也讚歎不已。

    如果，如果沒有北海國這一段經歷，劉闖是真的願意，和曹操化干戈為玉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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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C+ x6 K7 M8 j( m, K! m! H6 `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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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_" a+ i3 B3 I' x    品嚐過醒掌殺人劍，醉臥美人膝的美妙滋味之後，他又怎甘心在居於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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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公，闖不過敗軍之將，見與不見，有何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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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q- P$ t0 {0 p: J" N5 L    他說著話，在馬上與曹操一拱手，“闖為漢臣，自當忠於天子。今天子相召，闖實不宜繼續滯留於徐州。便不入城，與曹公就此分別。他日咱們在許都再見時，闖定要與曹公痛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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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的眼中，閃過一抹不易覺察的失望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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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著劉闖，半晌後突然笑道：“孟彥說的是，天子相召，刻不容緩，那我也就不留孟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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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7 I' F, r. u- c    劉闖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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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N6 R4 N+ G0 O( ?9 Z& X; F    “如此，闖便告辭！”

" t) O5 E: k+ i* G    “咱們許都再見。”

    就這樣，劉闖和曹操的第一次相會，便在淮陰城外匆匆結束。

    曹操沒有挽留劉闖入淮陰城休息，劉闖更沒有在淮陰城滯留的意思，便帶著夏侯蘭等人，渡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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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公，此兒驕橫，何不把他留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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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前腳剛走，便有人上前與曹操道：“雖則天子相召，然則徐州大戰方息，盜匪橫行，難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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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這話的人，正是臧霸。

    若說曹將之中誰對劉闖最為忌憚，恐怕便是臧霸等人。

    若不是他和侯成等人背叛呂布的話，這徐州的戰局，也許會變成另一幅模樣。

    所以，臧霸等人是最巴不得劉闖死掉的一部分人。

    曹操搖頭道：“宣高何出此言？劉北海奉天子制詔，你們休得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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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3 m+ P6 A' p9 m0 V2 d2 i3 l0 F    別忘了，劉闖和潁川世族之間的關係。以前潁川世族或許和劉闖敵對，但現在劉闖已經低頭了，他們又豈能沒有防範？真要是劉闖在路上發生意外，那也就等於說，曹操和潁川世族，徹底反目。至少在目前階段來說，曹操還沒有做好，和潁川世族徹底反目成仇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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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  最近作息完全混亂，晝夜顛倒，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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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q& n/ X8 C    第二更會晚一些，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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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85章 無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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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R0 s. v7 N  [9 q4 }3 ^) m    天色已晚，淮陰縣城已經恢復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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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N$ |- m& @; q1 H- v    不過在平靜的下面，卻暗流洶湧，相信在這個晚上，許多人都無法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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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m  ]: q4 E  C/ ~' o    淮陰城下劉闖和曹操的短暫交鋒，已看在許多人的眼裡。有人生氣，有人歡喜，也有人如釋重負。

    “玄德公，依我看那闖賊不足為慮。”

6 g; @* q$ ~8 z    陳登夾起一片薄薄的生魚片，蘸了蘸料後，放入口中慢慢咀嚼，而後飲一口廣陵特產的白蒲酒，閉上眼睛回味那魚生和老酒混合在一起的美味之後，吐出一口濁氣，一臉滿足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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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F5 m/ P3 R( ?/ S8 B9 J    陳登好食河鮮，更好生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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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C; y9 Z2 f    把魚肉切成薄薄的片狀，配以老酒，別有滋味。

    不過，劉備對此卻不太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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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本是幽州人，好食肉類，不喜河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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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A6 v" L& m9 M    所以每次和陳登一起，他雖然會準備一份河鮮美酒，但絕不會去享用。

    “元龍，何以如此說？”

# q7 r5 n/ A* @1 D7 v/ t! x8 _    “此子不曉曲直之道，一味剛強。

    似今日在淮陰城外，換做旁人必會順從曹公，可他卻是強硬回應。這般不懂進退，不識時務者，此前我等都過於高看了他。說句不好聽的話，若非他是劉陶之後，焉能有此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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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f. k: L5 l1 p: k, {    此兒勇則勇矣，或許能衝鋒陷陣，但絕無人主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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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3 ?% ~" F) A8 v    這一次他前往許都，便如虎落平陽，狼入囚籠，此生休想再有出頭之日。而他那些部曲，更難成大事，玄德公又何必把他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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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F' v# Q7 R4 m    想想日間劉闖和曹操的會面，劉備也覺得，陳登言之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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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1 E$ y* D& Q; v& r    可是內心中，卻總有一種難言的不安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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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總覺得，劉闖絕非表面上看去那麼簡單……按道理說，他在而今的情況下，理應換一種態度，偏偏卻姿態強硬。這樣一個人，怎可能成為一方諸侯？或許如陳登所言，劉闖不過是依靠著他老爹留下來的名聲。但內心裡，劉備還是覺得，劉闖這個人並不是想像中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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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玄德公還是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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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備吃了一口酒，點頭道：“此兒不除，我心難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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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登哈哈大笑，“要除此兒，又有何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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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這件事，玄德公絕不能出面，當借刀殺人，否則曹公也難保住你性命。不管怎樣，闖兒是受天子制詔，在目前情況下，即便是曹公也不好動手。但曹公帳下想要壞他性命者如過江之鯽，玄德公何不著人前去，就算是殺不得此兒，也不會牽累玄德公，如此豈不是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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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元龍以為，何人可以為之？”

    陳登想了想，嘴角一翹，森然道：“想除此兒者甚多，但若言最懼此兒者，非臧霸侯成之流。

7 ^# f, s  d: [7 Y! t8 G    此二人乃背主之徒，曹公此次得以徐州大勝，全賴這幾人臨陣倒戈。我聽說，臧霸壞了闖兒心腹黃公美之性命，而侯成更使得呂布重傷，險些丟了性命。他二人對劉闖，必然心懷忌憚，更多有畏懼。玄德公可使人暗中挑唆，他二人定會上當。從徐州回許都，路途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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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說……”

    陳登微微一笑，便不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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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8 X! _& }  F6 ~9 }    話說到了這個程度，如果劉備再不明白，那就是個棒槌了。

    臉上頓時流露出一抹古怪之色，他沉吟許久，突然微微一笑，“若如此，倒要祝他劉闖，一路順風。”

; L) N5 \" [: {0 s- ]! b# d- u4 ]    說著話，他哈哈大笑。

    而陳登則輕輕點頭，又夾起一片魚生，放在口中慢慢咀嚼起來……

    “孟彥，何以如此強硬？”

+ k" h+ f) N4 ^" K4 \& f, Y    渡過淮水之後，劉闖一行人又繼續前行，到天黑時，方才宿營。

    此時，距離僮國，不過十數里，但鐘繇並不想在僮國借宿，所以乾脆命人就地紮營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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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3 _. d8 V. d! D5 h$ A/ y" Q    也直到此時，鐘繇才有機會開口。

" ?8 t# v, E% ~8 E    他看著劉闖，一臉無奈之色道：“你這般強硬，豈不是激怒了曹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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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2 x3 p" b3 @* G* [7 a0 {    劉闖曬然，“若曹操果真如此，又豈是曹操？”

: n9 r6 W  }! O: [' z/ ^    鐘繇聞聽，不由得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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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 `' ~2 `. c3 O8 |    說起對曹操的瞭解，劉闖肯定是比不上鐘繇荀彧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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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若說對曹操性格的研究，劉闖又覺得，鐘繇等人比不上他。

    觀曹操一生，性情多疑，而且非常自我。

    如果順著他來，說不定會被他懷疑，甚至認為你是別有用心；但有的時候，你和他擰著來，他反而會認為你有風骨。劉闖心知，此次去許都是凶多吉少。就算有鐘繇這些人保護，但如果曹操真的對他動了殺機，潁川世族也不可能真的就會和曹操反目。後世不是有那麼一句話：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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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彧也好，鐘繇也罷，之所以維護劉闖，固然是有劉陶的情分在其中，但更多的確是一種利益的驅使。

7 K" f, b# S2 I& G    如果真的把希望都寄託在荀彧等人身上，那才是最愚蠢的選擇。

    劉闖要賭！

    他就要賭曹操喜愛猛將的這種心理，和他對著來，表現出強硬姿態。

    越如此，曹操就會對他越有興趣。一個不懂得剛柔之道的人，必然成不得大事。劉闖自出世以來，被許多人稱讚有中陵侯風骨。不是說他才幹有多少，而是說他的性子，和劉陶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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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陶是什麼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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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Z& t0 j4 f6 [. J    剛烈忠直，寧折不彎。

5 L' U! u4 X3 n; z    這時候若劉闖順著曹操來，說不定會更加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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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5 W7 v- W  }    反正我一直是以強硬姿態示人，索性就用這份強硬，來做我的保護色，賭曹操會因此而心生好奇。

" }6 [  a8 X) q* r& \$ f3 G    只要曹操有好奇之心，那麼劉闖就多一些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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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X5 x0 b% u6 s8 Z    但說實在話，劉闖心裡面也忐忑不安，不知道他的強硬，最終會產生怎樣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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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x! o) v2 U3 k, ~0 L$ \) F    不過從目前的狀況來看，曹操可能會很生氣，但還不至於生出殺心。

  F) u  ?/ q+ L    只是這些話，他不可能告訴鐘繇。鐘繇很明顯是曹操擁躉，別看他現在對劉闖很是關懷，可一旦劉闖威脅到他的利益，或者說威脅到鐘氏的利益，他會是怎樣一個態度？尚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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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2 P) ]+ `2 F) t, ]    鐘繇眉頭微微一蹙，看著劉闖，輕輕嘆了口氣。

* [% H* A$ _+ Q% m& J3 F    “孟彥，這一路想必也辛苦了，便好生歇息，明日一早，咱們還要趕路。”

* d) Y0 C( l0 x& I' R5 H( n1 C% E6 Q    “舅父，咱們可是直接去許都？”

1 \/ b! L* O' s    “嗯。”

8 A: t3 q' [" ?) D- q+ F    “那我什麼時候，能夠去潁川？”劉闖沉聲道：“我想回去，修繕父母墳塋，另外重建家宅，也算是歸宗認祖。還有，我娘親究竟是何許人也？為什麼沒有人告訴我，她出身於何處？”

    鐘繇臉色一變，詫異看著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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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Q4 _* y6 \7 c  \    這孩子是真傻還是假傻，你認為你去了許都之後，還能像現在這樣自由嗎？恐怕你一舉一動，都會受人牽制。不過，鐘繇也知道，劉闖有這種想法不足為奇。當年他就想要回潁川重建家園，歸宗認祖。而今他有機會回潁川，自然會有這種念頭。若這麼說起來，這孩子倒是個孝順的孩子。至少他的心裡，始終掛唸著爹娘，掛唸著家園……若真如此，似乎還有挽回餘地，說不定能使他歸心與曹公。不過這件事要操辦起來，好像也確實有些困難……

    “這件事，待回許都之後，再商議吧。”

/ [5 }. _7 n% I2 j: [- d" X5 R    鐘繇說到這裡，停頓一下後，又開口道：“至於你母親……呵呵，該你知曉時，自會你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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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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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1 j- Q9 `8 ?    劉闖有些困惑，難不成母親的身份，還是個禁忌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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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看鐘繇似乎不想說，劉闖也就沒有再去追問。

    相信鐘繇這麼說，一定有他的道理……只是這樣一來，也使得劉闖對母親的身份，更加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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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V, j  i* {* T, j5 C3 ~! _- ~    夜深了，鐘繇告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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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蘭帶著五十名飛熊騎在帳外警戒，而劉闖則躺在帳中，輾轉難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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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時候，想必陳宮等人，應該已經過了海西……估計再有些時日，他們就可以返回膠州灣。

/ ^  F) {5 x; B% W( B( }    可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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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4 J3 K: k  t* U% o    此去許都，卻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離開。

6 e$ }! g7 T4 q4 z# i- f/ [4 O    心裡如果說不怕，那絕對是謊言……但劉闖隱隱約約可以覺得，他這次去許都，說不定能有意外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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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些，劉闖的心情突然放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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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i. K- k2 ^: a; K" d6 D    他翻身從榻上坐起來，揉了揉眉心，便披衣走出小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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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月中旬的夜晚，頗為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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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營地裡點燃了大大小小數十處篝火，飛熊騎則自成一隊，儼然和整個隊伍格格不入。

; [; [! x! Y: `' J, i1 U4 ]# v    夏侯蘭正坐在篝火旁和人說話，見劉闖過來，連忙迎上前。

    “一切都還算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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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放心，一切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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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8 Z6 v  Y! y: q: j3 z7 ^    夏侯蘭猶豫了一下，復又低聲道：“不過我感覺，鐘先生似乎對我們有些提防。你看這四處篝火，分佈雖則散亂，但實際上卻是把我們圍起來。表面上是保護，但更多恐怕還是監視。”

    劉闖頓時笑了，“他不放心我，也是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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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3 ^2 s/ C/ y* i    鐘繇這次，也擔了很大的干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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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也算是他保下來，如果劉闖在中途跑了，恐怕鐘繇也不會有好果子吃。他對劉闖有提防，本就在想像之中。劉闖也沒有太吃驚，也只笑了笑，安慰夏侯蘭幾句後，便返回軍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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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鐘繇，不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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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並不是說他會害劉闖，而是說他不足以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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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 E' R* G, z    若到了許都，想要逃出生天的話，還是要靠自己。

( [! g1 O: U2 n- H! m+ |" @* q9 Z% Z    只不過該怎麼才能離開許都呢？劉闖和衣躺在榻上，腦海中思忖著各種方案，不知不覺中，已有了一個初步的計劃。想要逃離許都，關鍵還是潁川。所以這潁川祭祖，便勢在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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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f( T  K9 C' [  b; E3 R2 c    嗯，要選一個恰到好處的時機。

    要找一個恰到好處的理由……劉闖突然間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他想起來一件事，說不得可以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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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86章 許都，許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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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8 L: W4 s4 S0 a    “公子去了許都？”

. y- I2 ]6 V2 ?8 J4 Z8 M    高密縣城中，管亥面沉似水，黃忠一言不發。

    而步騭陳矯和陳群三人坐在一側，另一側則是太史慈許褚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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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宮坐在一旁，靜靜觀察眾人的表情，不禁心中感嘆道：公子手下，倒都是一眾忠心耿耿之人。

    太史慈怒道：“既然公子去了許都，你為何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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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q8 n  {: k, q# o5 R    徐盛面帶羞愧之色，低著頭一言不發。

    包括許褚在內，武安國、黃珍和蕭凌三人，更一臉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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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義，此事怪不得他們，想必是公子早有安排，所以才會獨自前往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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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騭站起來，把太史慈安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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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從大袖中取出一封書信，在眾人面前晃了晃，“公子之所以去許都，也是為咱們求取一線生機。康成公昨日派孔明送信，把公子的安排都詳細說明。此次公子去許都，雖說是凶多吉少，但也是要為咱們搏一個前程。如此，曹操在短期之內不會對北海動兵，也就於我們喘息之機。

    諸君，皆公子心腹，故而請大家來，商議日後前程。

    公子有言：此北海國危急存亡之秋，若願與公子同舟共濟者，請留下來；如果覺得前途不明，也可以現在離開。但是，若這封書信拆開來後，大家便是一條線上的螞蚱。到時候如果哪個敢背信棄義，北海只要一息尚存，便天涯海角，也會追殺不止，請諸君三思而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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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騭說罷。便走過去。將書信遞給管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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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Z+ ?4 ?  J7 t0 t# I    論武力。管亥比不上太史慈許褚黃忠；論才幹，他更無法和步騭陳矯陳群呂岱這些人相提並論。

/ G) w7 `4 E+ K( n    但管亥是劉闖的長輩，更是劉闖離開北海時，託付的重臣。

    在北海國內，管亥的聲望不低。

    他接過書信，目光掃過大廳內眾人，“一炷香時間，若現在退出。還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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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g7 K1 u/ ]/ v7 {: ^    一炷香後，我會拆開這封書信，到時候再退出，便視為叛逆，格殺勿論。諸君請三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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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2 C8 B3 o- _- D) b5 e    “老夫歷經半世蹉跎，鬱鬱而不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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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得公子看重，將我從荊州請來……雖說時日不多，但卻是極為快活。我不知若離開北海，能去何處？我留下來，願遵公子安排。大野莫再試探。老夫絕不會走，只管放心便是。”

    黃忠撚鬚而笑。一臉輕鬆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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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J; a0 f' n% O, \9 ?7 y* Y$ p& S    在北海，也就是管亥和他年紀相仿，又都是武人，雖境界有差距，但是卻時常交流切磋。

* V/ F% K6 v: k0 z$ b    黃忠開了口之後，甘寧太史慈許褚也紛紛站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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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群沉吟後道：“公子與我同出潁川，休戚相共，自當跟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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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師言我當輔佐公子，我也願意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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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d7 h! ~" x( S* r    緊跟著，黃珍徐奕薛文鄭仁也都紛紛表示願意留下，待一眾人全都表示過後，管亥站起來，揮手示意道：“來人，把大門緊閉……百步之內，不得有閒雜人等靠近，違抗者便格殺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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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A$ V2 Z' V5 a0 z3 b( a! R    話音放落，就見大廳大門緩緩關閉。

  V; `1 X" M4 ~; P( ?( S    管亥把書信拆開後，遞給步騭，步騭掃了一眼，又遞給陳群。

' v8 x6 I. g% x0 X, y; Y7 A# K4 Q    陳群打開書信迅速看完，臉上不由得露出驚訝之色。

7 H* G0 I, W+ M1 e/ w    “公子要我秘密出使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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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2 A" T7 v2 E' ?/ L/ B  W    步騭道：“長文，在座眾人當中，除長文之外，又有誰能擔此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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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3 a  Y1 w9 Q2 C: b+ `6 K) g  p    他說完，示意陳群把書信遞交給太史慈等人手中。

, _5 C2 E4 I! @: B+ j1 b# D    “早在三年前，公子初定北海，便預感到會有今日麻煩。

    那時候我等來北海，乃不得已而為之。這北海雖好，卻夾在袁曹之間……而今，袁紹將滅公孫瓚，一旦公孫瓚敗亡，袁紹坐擁四州之地，必然會虎視中原。到時候，袁曹必有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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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3 g  y7 R- X2 l: [4 ]    眾人聞聽，不由得發出一陣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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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岱徐奕和黃珍，更是露出震驚之色。

! ?# k* M% u. e7 {5 Y6 y$ `    想當初劉闖讓他們屯田的時候，他們還以為劉闖準備在北海國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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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k' m/ t: `2 W5 {* ~$ G9 ^    可現在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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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u- X; C, K0 ^    “公子信中已說明白，袁曹之間戰事，必然會在來年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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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8 _$ j" L0 D* d! M7 z+ N7 m6 Q- V    公子預計，最遲年中，雙方必將開始排兵佈陣，進行部署……到時候，不管是曹操還是袁紹，都不會容忍北海國獨立於外。此前我等可以左右逢源，但到那時候，我們必難繼續在此立足。而袁曹一旦開戰，則大河南北，都將捲入其中。我等必須在此之前，另尋他處容身。”

: J, N# b' \8 _/ N    “子山，公子要選何處？”

    步騭和管亥相視一眼，而後一擺手，就見周倉捧著一副地圖，懸掛於廳堂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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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曹一旦開戰，能避開戰火處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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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州，有士家坐鎮，公子與士家交好，可以投奔。不過，若往交州，此生便只能偏安一隅，難成大事。所以公子不同意前往交州，但卻認為，應該和交州始終保持著密切往來……除交州之外，荊州有劉表，益州有劉璋，都是有主之地。所剩者，無非關中與遼東兩處。關中歷經戰亂，李傕郭汜方定，正處於混亂之中。而且關中士族，素來排外，只怕難以立足。

    所以，公子在兩年前便選定遼東遼西兩地，長文此去鄴城，便是要用北海東萊兩地，向袁紹換取遼東遼西。但遼東遼西，素來是苦寒之地，更有異族猖狂，人口稀少，糧草難以為繼。兩年前，公子命子方秘密前往遼西，於孤竹城置業，一方面進行蜀黍試種，一方面則囤積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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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5 P1 b+ N1 t0 j    今子方在孤竹城，已招攬僮客三千餘人，更買下大片土地。

    而在今年，公子更請來徐邈相助，蜀黍已成功播種，並且獲得豐收……如此一來，我們到了遼東遼西，便無糧草之憂。加上公子命薛州在下密造船，後得興霸和元福整頓。海軍已初見成效。今我海軍。有樓船二十艘。從下密出海。至臨渝，往返需十天時間，且海路暢通。

    開春之後，我等將開始秘密進行遷徙撤離，公子有令：至來年中，需遷徙十萬人至遼西郡……諸君，這可是一個極為浩大的工程，更將關係到公子未來基業。所以從現在開始。諸君當謹慎從事，逐步招攬流民，秘密送往遼西。而渤海太守荀老大人，也會從中相助，幫襯我等行事。”

/ j2 u. f1 j" _$ m' q+ l. t, c    北海換遼西，遷徙十萬人！

0 W4 M* ~9 S' J! y$ y" f    廳堂上眾人聽完後，不由得鴉雀無聲。

3 s0 R% ~9 [1 I$ J4 K- O  e$ e" N, O    就連黃忠，也不禁為劉闖這手筆所震撼，搖頭苦笑不止……沒想到公子目光，竟如此長遠。

    不過。這工程的確是浩大，讓所有人都為之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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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 Q8 l1 K8 r, u2 o$ d/ V/ v    “子山。公子計劃倒也不差，可是袁紹，能答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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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要靠長文的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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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y  c/ }6 f6 k( m. Y- o, [    陳群不由得苦笑，輕輕搖頭，心道一聲：還真是看得起我！

    不過，他心裡旋即又騰起一絲傲氣，既然公子這麼看得起我，這件事便是拼了老命，也要辦成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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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山，那公子該如何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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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亥忍不住開口問道。

6 i" h) w$ B; o3 M/ D    而這句話，也是眾人最想詢問的事情，一時間幾雙眼睛，都盯著步騭，等待著他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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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騭苦笑道：“公子並未吩咐，只說讓我們依計行事。

( }5 a5 O# @6 N) k9 W    他還提醒大家，切莫打草驚蛇，所有行動，都必須是秘密進行，不可以為他人知曉。十萬人口，可分散而居。待長文說動袁紹同意互換城池以後，才可以大張旗鼓行事。至於公子那邊，他說他自會設法脫身。最遲來年年中，他定會從許都離開，所以請諸君盡心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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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等，定遵公子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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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c6 ^2 q) ~1 E, v0 s    太史慈等人起身，齊聲回應。

    待眾人離去後，諸葛亮突然道：“亥叔，我要去許都。”

) I6 H- v* Y7 ?/ ?) c    “啊？”

" @# l. R( N' J( v    “孟彥哥哥身陷險地，我豈能坐視不理？

    鄭師也說，我可以出去遊歷一番，想來如今，正是時候。”

    諸葛亮已十八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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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今，他身高八尺，面容俊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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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隨鄭玄求學兩載後，舉手投足間更多出了許多自信。

0 d& p. ?6 [& P* j+ y    管亥沉吟片刻，展顏笑道：“孔明已經長大，應該出去歷練一番才對。

# }/ K0 Z/ T" B! W" O: Y    我十八歲的時候，便為一方小帥，手底下也帶了近千人。既然孔明有此心，那就遂他心思吧。我也知道，若強行阻攔你，你這小子，也會偷偷摸摸前往許都。索性便讓你去見識一番。”

    他說到這裡，目光便轉向了武安國和蕭凌。

    “子升！”

    “喏！”

  D) _6 o. C; x% j  B7 \! M. q    “便由你率三百飛熊騎，保護孔明前往許都……元稷，孟彥有交代，讓你去找華佗先生，治療手臂上的傷勢。”

$ p8 y( G9 R8 O/ R    武安國聞聽一怔，旋即驚喜道：“管公，我這手臂，還有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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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太清楚，但華先生既然可以治療溫侯的傷勢，想必也能為你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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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後咱們去了遼東，必然會有更多的戰事。到時候還望你衝鋒陷陣，每戰先登，莫辜負公子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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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4 G& O# ]8 z    武安國激動不已，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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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5 c# I' ]& S! W1 T    管亥在把事情安排妥當之後，便站起身來，朝著陳宮一揖。

2 U4 `; G) J6 P& @% |1 v' `    “公台先生，接下來就要靠你，多多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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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安三年十二月，劉闖一行人順著睢水一路西進，抵達襄邑。

    而後他們在襄邑轉道，過浪湯渠，直奔許都。

    這一路上，倒也還算是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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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h0 v0 @9 T- y6 a# D    本來，鐘繇使團不過八百人，但是在到達夏丘之後，荀攸調動一千二百家臣與鐘繇匯合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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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千人的使團浩浩蕩蕩行出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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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則不少人想要在途中伏擊劉闖，可是看如此規模的隊伍，也不得不罷了心思，收兵回營。

+ s6 R1 V- Z" G- k& Z, k    荀攸鐘繇，又怎會不清楚這一點？

5 j" E3 \! g5 @9 F  B: f4 H/ P    徐州一戰，劉闖斬殺曹將多人。更不要說蒲姑陂上。殺得曹軍人仰馬翻。

; J" N, m* z2 O7 M& |    許多曹軍將領。對劉闖心懷惡念，更不要說劉闖和劉備更是仇深似海，鐘繇又怎可能沒有防範？

    所以，他一早就和荀攸商量妥當，並且在夏丘安排了一千多家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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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S4 [2 O# S: s    兩千兵馬，即便是遇到伏擊，也可以抵擋一陣，更不要說這隊伍裡。還有劉闖這麼一個殺神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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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7 X: H( ~- O' W( R# ^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不少心懷不軌的曹軍將領，到最後都只能偃旗息鼓。

    劉闖一行人順利離開徐州之後，一路走走停停，不緊不慢。

    與此同時，曹操也開始了在徐州的收尾。

& @; G( Q, n3 L: C    他命朱靈為廣陵太守，臧霸為琅琊相，繼續留守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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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珪、陳登父子，則被曹操帶去許都。

    在失去根基後，陳氏父子自然沒有了原先的底氣。雖然不太情願，卻也只能聽從曹操安排。

    彭城郡。則交由原海西令梁習為彭城太守之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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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a- D# E9 U7 f! _    徐宣為下邳令，駐守下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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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P& ]* T) i' a8 h* Y' Y    東海郡方面，曹操則安排了卞夫人之弟卞秉為東海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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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一番安排之後，曹操對徐州的控制力度得到極大的加強。特別是朱靈駐守廣陵，更可以免去江東孫策的危險。這朱靈，也是曹操手下一員大將，跟隨曹操日久，對曹操極為忠誠。

0 h7 X3 ]" d/ j; `8 L" Q5 h# l    把一切都安排妥當之後，已近十二月。

6 `1 L0 _) x9 t7 \' w% X  s% f) j    曹操不敢繼續滯留於徐州，於是便率領兵馬，班師回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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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是憂心河北袁紹，故而行程極快。

( `2 [  O  N: d" C( V    當劉闖一行人抵達鄢陵的時候，曹操的前鋒軍兵馬，已抵達辰亭。

$ T8 [$ J# Q6 c" I2 p    得知劉闖在鄢陵，曹操又立刻命人前去相召。本來劉闖是準備直接前往許都，在得到曹操相召之後，不得不轉到在新汲和曹操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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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安三年十二月十八日，劉闖隨曹操，終於來到許都城外。

    遠遠看去，就見許都城外聚集了許多人，前來恭迎曹操班師回朝。

    “孟彥，還是你面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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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曹操看到那人群中幾張熟悉的面孔之後，忍不住在馬上扭頭，與劉闖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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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9 H, G! h. w8 _! b    劉闖一怔，有些不太明白曹操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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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q, x  i3 {/ o( i* l  }" c5 K0 l    倒是鐘繇在一旁解釋道：“孟彥，車騎將軍也來了。”

+ Y2 l( O8 F( ?" [    “車騎將軍？”

6 x6 j* I/ r/ @  l! L    劉闖順著鐘繇手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一個中年男子，在眾多家臣的簇擁下，站在十里亭中。

    車騎將軍董承？

5 M. }" `# f0 k    劉闖心裡一動，立刻明白了曹操話中之意。

    不過，他卻不會表現出來，而是疑惑道：“那是哪個？我卻未曾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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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騎將軍，便是國丈董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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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4 P2 r" X7 m! c; Y2 I    劉闖不認識董承，那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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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也只是隨口一句話，並沒有其他的意思。劉闖自幼流落民間，一直生活在東海郡，根本沒有踏足過許都，又如何認得董承？只不過，董承這個人素來倨傲，是堅定的保皇派。曹操和董承之間，也有不小的矛盾。今天看董承出現在十里亭，所以忍不住想要諷刺兩句……

    不是諷刺劉闖，而是想要諷刺董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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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1 b$ n9 z" ?& R) n% _    你們這些傢伙不是一直在支持劉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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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 R, [8 J6 x2 G3 _    如今，劉闖被我帶回來了，看你們還有什麼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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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a: V7 m3 r6 Z# u3 ]: `    董承在人群中，笑容可掬，頷首示意。

% U& P+ w0 N+ X7 `    但他究竟是對誰頷首？恐怕只有他自己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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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在馬上面無表情，看了董承兩眼之後，便不再言語，只隨著曹操，來到許都城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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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司空討逆，得勝而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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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受陛下之命，與荀尚書率文武百官前來迎接，恭喜司空討逆得勝，大漢中興，指日可待。”

# r. T4 g" ~% G5 m    城門外，一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與一個年紀在三旬左右的男子並肩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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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已翻身下馬，曹軍眾將也都紛紛牽馬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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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F( ^1 ?6 f# n9 K    劉闖也下了馬，不過卻並沒有跟著曹操上前與百官相見，只一手持巨闕劍，立於人群之中。

    “那便是屯騎校尉，中散大夫，國丈伏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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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鐘繇已跟隨曹操上前見禮，站在劉闖身邊的，卻是一個年紀大約在二十四五歲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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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祖，伏國丈身邊何人？”

    “便是尚書令，荀彧荀文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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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青年名叫楊修，太尉楊彪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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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歷史上那個有名的‘雞肋’才子，楊修楊德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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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_. I( Y/ ]( N0 ]    建安三年初，曹操通過滿寵，收拾了太尉楊彪，削弱保皇派的力量之後，便把楊彪罷黜官職。但他深知，弘農楊氏是關中望族，楊彪更是漢室名臣楊震之後，有著非同小可的威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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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曹操一手打壓楊彪，同時又征闢楊彪之子楊修為主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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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在抵達新汲和曹操匯合之後，曹操就派了楊修過來，作為劉闖的嚮導。

4 S* m% E/ F- h. x- s* O! |4 X    畢竟，鐘繇不可能一直跟隨劉闖，他雖然有天使之名，可到了許都之後，還是要聽從曹操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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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本來對楊修，沒什麼好感。

, O* H, ]1 l" ^4 J( J    因為在史書中，楊修似乎就是一個好耍小聰明，喜歡逞能，而無真才實學的腐儒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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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在接觸之後，劉闖對楊修便有了新的認識……感覺著，楊修並不是如史書說的那麼喜歡賣弄，相反其人儒雅，言談頗為溫和，全無咄咄逼人之氣。劉闖覺得，楊修這個人並不是那種恃才傲物之人，至少從目前看來，他並非歷史中那個喜歡誇誇其談，自作聰明的傢伙。

& F" D: H, u2 ~    荀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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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心裡一振，目光旋即向伏完身邊的男子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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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在這時候，那男子也抬起頭，向劉闖看來……兩人目光相觸，荀彧突然露出一抹溫和笑容。

    他對曹操說了兩句，便大步向劉闖走過來。

    他這一動，立刻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伏完本來也是和曹操談笑風生，可是當他目光落在劉闖身上的時候，眸光中閃過一抹複雜之色。

2 C/ \) Z# T# C. l- E0 `    “灌亭侯，久聞大名，不想今日方得相見，某家荀彧，受陛下所托，等候灌亭侯多時！”

/ H, @$ O: F$ A( r    不遠處，曹操的臉色，也隨之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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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87章 許都，許都（二）

    “這就是中陵侯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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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他就是劉孟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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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w, F5 o* k3 y& ^$ H0 R    “沒想到是這副模樣，果然雄壯……不過，看上去似乎和中陵侯不太相像？我記得中陵侯，姿容甚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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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U+ K) p# T1 e3 F$ @9 ~; G    “你知道什麼，他長得更似淮南厲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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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F* U1 D    人群中，傳來竊竊私語聲，使得劉闖一時間顯得有些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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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P6 @7 o; K- _$ ^+ q+ h# t    不過，他倒是沒有在意那些人的說辭，而是仔仔細細的打量起眼前這位被曹操稱作‘吾之子房’的荀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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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 I# B% H2 _3 |    事實上，劉闖一直覺得，荀彧不僅是曹操的‘張良’，更是曹操的‘蕭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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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0 ^# \% y4 ~* n' I1 ?' y8 k    他長於掌控全局，有深謀遠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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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9 N5 p, a) _2 ]$ n    三國演義中說是郭嘉提出十勝十敗論，然則最早提出這個觀點的，確是荀彧。

    他的戰略眼光不但超乎尋常，在掌控全局方面，更是能力出眾。後世因為三國演義的緣故，很多人認為空城計出於諸葛亮。甚至連三十六計裡，也把空城計安放在諸葛亮的頭上。

    然則真正使用空城計的人，確是荀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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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0 q- J( Y  H5 T% S' V+ Y, b% B    曹操東征陶謙的時候，荀彧坐鎮鄄城。

' c- t5 t+ a( A  N    這恐怕也是有史料記載，荀彧唯一一次親臨戰場，指揮作戰的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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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 G7 q7 d0 v0 Y% y; L; K    由於曹操誅殺邊讓，令陳宮張邈對他心生不滿，於是潛迎呂布，討伐曹操。當時，兗州諸郡紛紛響應。時豫州刺史郭貢率兵數萬來到鄄城，要和荀彧見面。而夏侯惇並不同意，認為太過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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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U$ {3 k$ Z8 g& c    荀彧卻勸說住了夏侯惇，出城和郭貢見面。

4 [/ Z0 _: M# I8 E- W    郭貢見荀彧毫無懼色，便以為鄄城有伏兵，不敢強攻，退兵而去。之後，荀彧又派遣程昱勸說范縣和東阿兩城，使之死守。才爭取到足夠的時間，令曹操從徐州領主力兵馬返回救援。

* M7 F& Y$ H7 v/ |6 o    這與空城計，有異曲同工之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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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後，荀彧便不再親臨戰場，而是坐鎮後方，保證了曹操在前方作戰時，糧草充裕。無後顧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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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 {# F    可以說，在曹操初期，若無荀彧，絕難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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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對荀彧，更非常好奇。不僅僅是因為荀彧能力過人，更因為這個人的身上。帶有一種悲情之色。如果說，郭嘉是一種壯志未酬的悲情，那麼荀彧的身上，則是一種夾在曹操和漢帝之間的矛盾悲情。他忠於漢室，同時又寄託於希望與曹操。最後當曹操決意稱王的時候，荀彧極力阻止，最後鬱鬱而終。雖有人說是曹操逼迫荀彧自盡。但更多的，恐怕還是一種夾在兩者間，左右為難的選擇。忠於曹操，亦或者忠於漢室？荀彧最終用性命給予了答案。

$ `, A- Z5 l9 D- g    荀彧死後，雖則曹操身邊依舊有眾多謀臣，但卻無一人，能夠與荀彧相提並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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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侄，見過叔父。”

    論輩分。荀彧要長劉闖一輩兒。

    劉闖是荀諶的女婿，而荀彧卻是荀諶的兄弟。

    見劉闖恭恭敬敬行禮，荀彧臉上也露出一抹和煦笑容，“孟彥想來一路辛苦，陛下早已命我打掃乾淨驛館，請孟彥先休息，等候陛下召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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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A! R4 P3 k7 `1 B' m6 O0 ~5 u    這也是荀彧保護劉闖的一種手段！

% ?" k* `7 D  j' `; n. z    曹操凱旋而歸。必然會大擺酒宴，宴請官員。

    萬一在酒席宴上有人向劉闖發難，必然會引發不必要的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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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Z5 ~2 U6 X* H    倒不如讓他先去休息，待大家都安穩下來。再做其他安排……相信，曹操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尋劉闖的麻煩。

" S' A7 U7 `; y$ U' f: @  D% Q) {    “是啊，孟彥便先去休息，咱們來日方長，不必急於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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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6 X& [5 ^/ Q' h+ U! D! M% j    曹操當然很想給劉闖一個下馬威，因為這小子，實在是太驕橫了。

    你打了敗仗懂不懂？你現在說穿了，是我的俘虜明不明白。可你還這麼橫，看上去好像是我變成你的俘虜一樣……曹操雖然不能殺劉闖，但是給劉闖個小鞋穿，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只是，荀彧既然這麼說了，曹操也就不好駁了荀彧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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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裡面雖然對劉闖諸多不滿，但還是要表現出一種大度來，免得讓人說他是小肚雞腸。

    劉闖哪能不明白荀彧的好意，看了一眼曹操，當下拱手道：“長輩吩咐，闖焉敢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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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O0 W. ?- |    荀彧聞聽，頓時苦笑。

( o8 }! Q9 h. g- `$ H    劉闖這分明是和曹操對上了：我不是怕你為難我，但荀彧是我長輩，我必須要遵從他的吩咐。

: [1 u" ]; H) k4 \    “德祖，你領孟彥，前去驛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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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彧吩咐一句楊修，便不再理睬劉闖。

    楊修帶著劉闖離開之後，荀彧便對曹操道：“司空勿怪，孟彥不過少年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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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L# p3 N- F( ?8 ?9 J    “哼哼，哼哼，哼哼……”

8 l4 p( K2 v- @    曹操一連冷哼數聲，末了壓低聲音道：“看起來這個小子，不服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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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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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d: h  t+ c/ z" I% A    “哈，倒是個有趣的傢伙。”

' i5 `( L" k) C9 U8 G% \7 K- e6 J/ s1 \    曹操認為，劉闖之所以這麼和他對著來，是因為他敗得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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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U# O! P' R8 n9 U7 ]    而事實上，就連曹操也明白，如果當時劉闖繼續在廣陵和他糾纏的話，哪怕是有孫策出兵，也未必能一舉將劉闖擊潰。而且，曹操那時候也確實不想再繼續和劉闖在徐州糾纏下去，糾纏的時日越久，危險就越大。所以，劉闖就算是不服氣，似乎也在情理之中，算不得事。

* A8 R1 g$ ~9 K3 l2 z. [5 E1 B    “總要讓這小子心服口服，到時候看他能怎麼說。”

# t4 H) b5 E, o( s2 `+ P+ `( h2 e# m    曹操內心中，還是存著一絲收服劉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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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X1 T0 r. A& q/ D    雖然他也知道，這可能性並不大，但終歸還是想要嘗試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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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彧鬆了口氣，只要曹操沒有對劉闖生出殺心，那麼事情就還有回轉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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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怕曹操生了殺心，到時候就算是荀彧，也沒有十足把握，保得劉闖平安……目光，在不經意間掃過曹操身後，卻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容。劉備笑容可掬，站在隊伍之中，正在和陳珪父子說話。

    荀彧眼睛一瞇，眸光中閃過一抹森然。

$ y! \1 ?/ i3 \* p' z' H    似乎是覺察到了荀彧的目光，劉備朝他微微點頭，頷首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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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h) B2 C2 \+ f/ J, h% p    不過，荀彧並未理睬劉備，而是扭頭做出一個請的手勢，“司空，請先入城，再做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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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f- H4 ~5 L. R. D/ }    劉備的臉色頓時一沉，心中有一絲不快。

    “玄德公，不必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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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X) |0 _6 d3 N  W2 w4 U    陳登在一旁看得清楚，微微一笑道：“劉闖不管怎麼說，都是荀二哥的女婿。

    當初玄德公也是受人矇騙，才會說出那等話語，文若心裡自然不會高興。再者說，中陵侯在潁川人脈甚廣，那闖兒與玄德公為敵，玄德公自然會被他們嫉恨。不過，也僅止如此……曹公對玄德公甚為看重，有曹公在，就算是荀彧對玄德公再多不滿，玄德公也不會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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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那闖兒……”

+ V- J! \9 W, n, x* a2 c    陳登眼中閃過一抹森然。

    他可是都聽說了，當初主張呂布打廣陵的，就是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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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珪道：“闖兒如今在許都仇人甚多，前次在徐州被他逃過去，且看他這次，還能否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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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g3 z  \  D* D* y    劉備微微一笑，輕輕點頭。

    “漢瑜公，你說這一次，陛下有無可能召見我呢？”

    陳珪一愣，旋即便明白了劉備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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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I$ K; k" C2 b/ ^! n    劉備這是想撈政治資本啊！

: @) [7 _1 t6 @9 j% O6 v8 }    想想也是，劉備現在最缺乏的，就是政治資本！

! ?) E; ?4 i- c' t  Y    論戰功，他曾參加過平定黃巾之亂的戰事，殺敵無數，戰功顯赫；論資歷，他做過平原令，平原相，豫州牧……雖然那豫州牧名不副實，但也算得是俸祿萬石的大員，比之劉闖的資歷，可是充實多了。劉闖不過二十，卻已經做到了北海相，揚武將軍，為一方諸侯。原因？這裡面固然是有劉陶的因素，但更多的，還是源自於天子的認可。若非劉闖那皇叔的名頭，又怎可能招攬到那麼多的能人？而劉備和劉闖相比，不管是從資歷還是戰功而言，都比劉闖強。可是劉備的出身不好，名望不足，沒有天子的認可，以至於到現在都鬱鬱不得志。

0 X! s7 S2 g" H* r/ s5 J0 |    若是劉備能夠獲得天子的承認，想必也能迅速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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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X8 Z8 R) f: u( H7 [    歷史上陳珪父子，對劉備一直非常友善。

1 |9 ?: Q9 o" F4 j    陳登更是把劉備視為當時明主，若說認可程度，甚至有可能在曹操之上。

    只是當時劉備的實力太差，而陳珪父子為保全家族在徐州的利益，所以最終選擇了曹操……

    而今，陳氏家族，被呂布連根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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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6 M1 c! I, i4 M    連陳家在淮浦的祖屋，也被張遼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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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Q  m& a* k    陳氏在徐州的根基，已蕩然無存。這次曹操又強行把他父子從徐州帶來許都，更讓這父子二人，心生不滿。

    內心中，對劉備就更多了幾分親近。

6 e$ ?, P; U; i: v& W    陳珪和陳登兩人相視一眼，從對方的目光中，便看出了相同的意思。

8 Y$ n/ f5 W- ?2 P. Q* H* h    “我記得玄德公曾說過，乃中山靖王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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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 A& u9 e# a9 X- {. Y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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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備聞聽這話，頓時胸脯一挺，露出一抹驕傲之色。

+ e6 ?$ l9 ]2 n    陳珪正色道：“卻不知玄德公，可有族譜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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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自然有族譜在身。”

    陳珪和陳登相視一眼，便笑著點頭道：“既然如此，那便最好。

% u  Y8 {6 \: [* e) E    玄德公有族譜證明，必然能夠被陛下所接受。相信陛下也會非常高興，能夠得玄德公這樣一位出眾族人……不過，此事要操作起來，還需謹慎行事。待安頓下來之後，我便去拜會一些老朋友，順道再把這個消息傳出去。想來用不得太久，天子必然能得到這樣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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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備頓時喜出望外，“若得如此，備感激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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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88章 朝天子（一）

    建安元年，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以‘洛陽殘破’為理由，遷都許縣。

    許都，由此開始了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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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定都於許之後，對許縣進行了大規模的改建和擴張，而今的面積較之原來，增加數倍，人口更多達數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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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和洛陽相比，仍有很大的差距。

/ J1 r# H: {& w3 k4 ~/ V% ^* }    但歷經三年修建之後，許都已隱隱透出帝王氣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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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J+ Z8 z# s$ ^: [  C    漢帝遷都許縣之後，曹操把原來的許縣作為內城，也就是所謂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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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r& J; G1 @: R  X    而後在內城外，又營建外城，其面積足足是內城的五倍。都城內，街房民宅官署林立，更有數條大街貫通城中。規模比不得洛陽，但是城市格局，卻完全是依照洛陽和長安進行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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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漢以來，王朝的中心以洛陽和長安為主。

9 l( `1 P0 A8 `' @  k  X9 t    而在漢末群雄疊起之後，長安洛陽曆經戰亂，殘破不堪，已不足以繼續為王都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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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 l& \* W    而許都，位於黃河之南，背靠嵩山。由此向北，可直抵大河，路程不過二百里；向西至洛陽，也不過三百餘里，一方面可以使曹操便於掌控局勢，另一方面則可以讓曹操甩脫鬥爭漩渦。

3 i9 n* x& d1 m: u    因為建安之前的戰場，主要集中在長安至洛陽、陳留一線的河洛地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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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p/ L" F* u3 q) x    定都許縣，對於曹操無疑是最佳選擇。

    同時，由於許都位於中州平原西部，氣候溫和，河流縱橫，雨量適中，是秦漢以來的魚米之鄉。加之交通便利，有利於解決曹操糧草補給的問題。而長安洛陽一帶，則由於常年經歷戰火，早就是民窮地乏，人口凋零，經濟凋敝，根本不足以給予曹操充足的後勤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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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書記載。曹操遷都時曾啟奏漢帝曰：東都廢弛之地久矣，不可修葺，更兼轉運糧草艱辛。臣料許都地近魯陽，城郭宮室，錢糧民物足可備矣，可幸鑾輿。

    這當然是一個藉口，但所言也是實情。

' ?* G5 e' [, r5 b    漢帝即便是不太情願。也只能聽從曹操的意見，從洛陽來到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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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當他到了許都之後，卻發現情況並不如他想像中的那般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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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5 _/ n9 e5 R: M0 m- Z    曹操對他看似恭敬，實則視為傀儡。

    朝中事務，漢帝根本無法參與其中。各地奏疏入司空府便不再上報，劉協能夠做主的事情，也大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長久以往，漢帝權力勢必會被曹操架空，這與劉協最初的想法，可謂是南轅北轍。也正是因為此，隨著時間的推移。劉協對抗曹操的念頭就越發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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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不能收回皇權，這帝王做下去又有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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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t! T# {+ r- l+ f2 `, l    可曹操勢大，滿朝幾乎都是他的人，根本沒有漢帝可以插手的餘地。

: n7 v& E5 d  o5 a    昔日老臣，貶得貶，走的走，剩下一些人，只能忍氣吞聲。敢怒而不敢言。唯一一個心向漢室的荀彧，雖掌控尚書府，但卻一直對曹操俯首聽命，這使得劉協心裡，更感到不舒服。

" c' J: t0 I  d6 H    “陛下，聽說灌亭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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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光殿裡，漢帝看上去頗有些頹然。坐在龍椅上，長吁短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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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皇后和董貴人坐在一旁，看漢帝興緻不高，兩人忍不住相視一眼後。董貴人起身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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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孟彥那蠢貨，朕與他許多便利，怎地到頭來還是輸給曹操？

    你說他待在北海國不好嗎？為何要跑去徐州湊熱鬧？結果倒好，若非朕發出制詔，他恐怕連命都無法保住。如此蠢材，又如何能助朕成事，中興漢室江山？朕每思及此，便有些難過。”

    劉協一副惱羞成怒的模樣，伏皇后和董貴人坐在一旁，不禁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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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出兵徐州的時候，漢帝還一副興高采烈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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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f$ f. H% v9 \- H5 F    他覺得，劉闖若能阻止曹操征伐徐州，必能掃了曹操顏面，到時候他就有機會，在朝堂上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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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料想……

: f7 n3 q- v& C- Q% M    但問題是，劉闖出兵徐州，並無過錯。

8 Q$ F  ?# c% d7 W. P+ N; h/ w    錯的，只是曹操太過狡詐，竟然提前勸降了臧霸，令劉闖後路斷絶，不得已才去和曹操硬拚。

6 n7 i0 b& U" J2 ]    可這種話，不能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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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自尊心極強的劉協而言，你當著他面指出錯誤，便是打他的臉，會讓他更加暴怒。

, L2 o$ Q1 h% w( Y! I' _! A9 b    “劉皇叔這次出兵，倒是有些莽撞了！

    不過他本心並無錯誤，只是實力太過弱小，怎比得曹操虎狼之師？陛下，劉皇叔坐擁北海東萊，是個民窮地乏之處。能夠闖出今日局面，已難能可貴，妾身以為，還是他權力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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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劉皇叔坐擁關中，一定能戰勝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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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梓童這話說的……朕若能與他關中，不早就與他？”

: u2 M% \/ C# d9 x* T: C4 [    “是啊，劉皇叔無天時地利，只靠人和，還是少了些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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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皇后寬慰漢帝，實則是在為劉闖開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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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劉闖上了報恩疏之後，便派人有意無意和伏完加強聯繫，還在私底下送了伏完許多錢糧。

0 W' B7 V1 A7 _/ U9 d- N* l    特別是在劉闖大興造紙編書後，也使得伏完對劉闖印象頗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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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和伏壽伏皇后談及劉闖的時候，也常常會有誇讚之言。久而久之，伏壽對劉闖也生出強烈的好奇心。一個自幼流落民間，歷經苦難的孩子，而今突然崛起，成為一方諸侯，更與呂布那樣的狠人齊名……伏皇后很好奇，這樣一個人，究竟是什麼模樣？她對劉闖，也頗為讚賞。不似劉協，對劉闖要求那麼高，伏壽認為，劉闖白手起家，短短兩年混成如今模樣，已經是難能可貴。若再對他挑三揀四，不免有些難為了劉闖，反而會使得劉闖離心……

    畢竟，如今忠於漢室，又手握兵權的人，並不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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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  [7 p7 z: j0 g7 b5 m    劉協聽了伏完的勸說，不禁幽幽一聲嘆息。

    宮外，白雪皚皚。

+ A) |: [. p, C9 Z) h$ G# P    承光殿中，炭火熊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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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協站起身，看一眼伏壽之後，輕聲道：“朕何嘗不知道他過的艱難，身在北海，卻要受多方節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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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 H& D) _9 @/ V% i    可朕如今，也給不得他太多幫助。唯一能幫他的，就是與他宗室之名。

    他如今敗於曹操，豈不是令朕功虧一簣？此次他進入許都，恐怕想要離開，不會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父親傳話說，劉皇叔雖然入京，短期不會有性命之憂。

9 _9 k+ e7 J) Q- D7 \& h! s, v' B    潁川方面給予他頗多關照。想必曹操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輕易壞他性命。父親還說，雖未與劉皇叔交談，但可以感覺到，劉皇叔對曹操的態度極為強硬，時常流露出不服之氣。相信他一定不會束手待斃。早晚會找機會脫身。只不過，父親也不敢在此時和他聯絡，以免令曹操心生殺機。”

    “就算逃出去，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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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帝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梓童難道看不出來，曹操平定了徐州之後，北海國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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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算是歷經磨難。雖然困於宮中，可眼力價卻不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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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h5 P5 y4 M$ n( Q  {    劉闖現在的困局，漢帝當然可以看出來。只是在而今的態勢下，他有心幫忙，卻無力支持……

    “依臣妾看，劉皇叔還是少了幫手？”

1 m: h! N* U' S* x  ^5 h    董貴人在一旁突然開口，讓漢帝和伏壽都不由得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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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妹妹這話，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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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貴人猶豫一下。輕聲道：“我聽人說，而今天下諸侯，名義上尊陛下，實則卻是尊曹操……劉皇叔在北海國，也是獨木難支，根本無力和人抗衡。有道是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若宗室之中。能夠多一些似劉皇叔這樣的人物，便成不得事情，但至少也能為劉皇叔分擔一些。

    那似現在，劉皇叔一人死撐。哪怕他本事再大，卻終究比不得曹操老謀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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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7 j- d5 R( y7 A. S3 Y    這次他出兵徐州，到最後身陷險地。可諸侯之中，卻無一人肯出兵響應，否則他又怎會落敗？”

    劉協和伏壽聽罷，不由得連連點頭。

: k+ s2 h/ r# O9 t  C& _    的確，劉闖一個人在外面奮鬥，實在是太過辛苦。

    “陛下把希望，都寄託於劉皇叔一人，可陛下有沒有想過，若劉皇叔敗亡，還有誰能支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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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壽突然道：“妹妹，可是董車騎又有籌謀？”

    “昨日臣妾聽說母親病重，所以回家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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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9 `6 t/ t3 d% W( n    父親趁機與臣妾言：宗室之力，太過薄弱。荊州劉表，益州劉璋空有宗室之名，卻從未想過報效國家。劉皇叔雖忠於陛下，但畢竟崛起太晚，實力不足，雖能逞強一時，卻難成氣候。當務之急，是應該擴大宗室之力，若天下間多幾個似劉皇叔這樣的宗室，漢室焉能不興？”

: \" `0 k2 j2 u* {( K7 r5 o    漢帝和伏壽聽罷，不禁連連點頭。

    “董國丈所言極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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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妹妹可知，而今宗室之中，還有誰可託付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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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4 \/ C2 r3 v2 M2 l+ X    漢帝的目光一亮，向董貴人看去。

    董貴人期期艾艾，猶豫許久後才低聲道：“父親倒是提起一人。只是此人……陛下可還記得，之前曾誣陷劉皇叔為‘背主家奴’的劉備劉玄德？此人乃中山靖王之後，但是前次卻被陛下踢出了宗室。但此人……父親言，劉備雖然和劉皇叔交惡，但畢竟也是宗室，始終心向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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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人才幹，頗為出眾，就連曹操也對他非常賞識。

0 H2 ~0 ^. Y2 H6 ^    若得重入宗室，他必然會對陛下感恩戴德，忠心效力……到時候就算他和劉皇叔不和，但也可以有所依持。再不濟，他日劉皇叔得勢時，也能有個牽制，免得似今日這般，曹操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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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備，劉玄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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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G1 {, l  Y    漢帝聽到這名字顯示一怔，旋即露出恍然之色，輕輕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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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梓童若不提起，朕險些忘記此人。
2 b+ }, h8 u# W2 G& `2 w( Q5 i
( Y# o) j$ s7 N4 {. B    嗯，若是依董國丈所言，這劉備倒也是個人才。再不濟，他也能為劉孟彥分擔些壓力，讓劉孟彥能夠得到喘息之機。不過，此人品性……朕不甚歡喜。若把他和劉孟彥並列，萬一將劉孟彥激怒，又該如何是好？”

    是啊，劉闖和劉備之間仇深似海。

* v0 T! _5 p9 N( s9 Y' K. K    拉攏了劉備，固然可以加強宗室的力量，可如果因此而得罪了劉闖，不免有些得不償失啊。

    不管怎樣，劉闖在北海和東萊，根基已定。

    更不要說劉闖背後，還隱隱有潁川世族支持……劉備，說穿了不過是寄人籬下，看曹操臉色行事。二者之間。該選取何人？一目瞭然。劉協也擔心，因為劉備而激怒劉闖，不太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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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貴人聽罷，閉上了嘴。

( D/ l, F- d3 i$ W1 l    她只是傳話給劉協，話說完了，便沒了主意。

# X5 l; F5 J4 U1 U5 ]- S" |    倒是伏壽聽完，很快有了主意。“陛下，妹妹所言不是沒有道理，如果能多一個為陛下效忠的宗室，陛下的力量也就可以增加一分。但關鍵還是在劉皇叔身上，臣妾可以想辦法，讓父親前去打探劉皇叔的口風。不過。就算是拉攏劉備，也不必給他太高的待遇。似劉皇叔的那種待遇，不能再與劉備。只要把他列入宗室即可，而後給他些封賞，想必他就可以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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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J7 m) n    伏壽對劉備的情況不甚瞭解。

    不過在她看來，一個背地裡中傷他人的傢伙，就算能力再強。其品性卻難以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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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的人，可以拉攏，卻不能給他太高的待遇……否則的話，將來可能會變成第二個曹操。

6 ?% E6 P. V2 ]- R6 V0 S: ^4 f2 x    把待遇的等次分開，劉闖的等次高於劉備，想必劉闖也不會太惱怒。

    這樣一來，即安撫了劉闖，又拉攏了劉備。可謂兩全齊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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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協連連點頭，那張略顯刻薄的臉上，旋即浮現出一抹和煦笑意，“梓童所言極是，既然如此，便依梓童所說行事。不過此事，需多加小心。劉皇叔如今身陷許都。危機四伏，切不可被曹操覺察才好。”

+ C, b5 _4 w2 y    伏壽微微一笑，連忙欠身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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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這心裡，或多或少對劉協這種刻薄。感到了一絲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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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y% E3 V( ^( }    用得上時，便是‘愛卿’，便是‘皇叔’；若用不上的時候，則直接直呼其名。陛下若不改了這個習慣，早晚會受所害。可這是性格的問題，伏壽也不知道，該怎樣才能勸說劉協改變。

    也罷，相信陛下自有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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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p- z7 i, S, C    許都城中，繁華喧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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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凱旋而歸，更使得許都百姓，感到無比振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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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W7 J& E! S+ z! v    同時，劉闖的到來，也令人們在歡喜雀躍的同時，又增添了幾分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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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q9 k, x/ e' K. P8 S    想當初，許縣也是潁川郡所屬。雖然許縣如今變成了許都，但大多數人還是把自己當做潁川人。

) J2 J) a! p% z5 u    劉闖，恰好就是潁川人！

    潁川自古出名士，但說及猛將，卻屈指可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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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漢末群雄並起，諸侯相爭以來，人們對那些豪勇之士的好奇心，遠比之前更為強烈。

" t5 I- L7 l+ W: m) F    劉闖，中陵侯之後，自幼流落民間，而後崛起於江湖，以雄武而著稱於世，號稱飛熊，與呂布齊名。

1 y% X2 Z* a# b7 d; p5 i  `    這樣一個人物，儼然就是一部小說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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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至於很多潁川人對劉闖感到好奇，感到親切。

    只是，劉闖在抵達許都之後，便很少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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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u; V1 X3 x: W    曹操呢？

    也似乎是想要打消人們對劉闖的好奇心，打消劉闖的影響力，故而在劉闖入住了驛站之後，也沒有再召見劉闖。至於面聖？那更需要曹操的准許，並不是天子想要見劉闖，就能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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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對此，好像也沒有放在心上。

  K) h! m+ W  G' C    不知不覺，他已經來到許都三日。三天來，他大多數時間都是在驛館中足不出戶，也不與任何人相見。曹操的心思，他當然清楚。可他也知道，面聖這種事，不是漢帝能夠決定，也不是他可以決定，全要看曹操的想法。不過，相信曹操也拖不太久，畢竟制詔發出，劉闖早晚都會與漢帝相見……這一點，曹操阻止不來，所以劉闖這心裡面，也絲毫不覺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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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 G' ^+ w- A. z: \$ I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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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2 c. Z* [% i7 S    劉闖在驛館中，或是讀書，或是演武，倒也過得不甚寂寞。

    自突破龍蛇變之後，劉闖發現，他的氣力再次提升，氣血較之先前，也變得更加強盛起來。

/ d9 \. t0 G: b( R) ~! r    劉闖不清楚，他如今究竟到了怎樣的境界，更沒有人與他比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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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J6 q$ S- ]. L  T+ P    所以，他只好在庭院中打熬氣力，那桿盤龍八音椎，也變得越發順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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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閒來無事，劉闖會拉著夏侯蘭一起演武，甚至還把龍蛇九變中的蒼猿變，莽牛變傳給夏侯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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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夏侯蘭的話說，他近來隱隱覺得，有突破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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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S' |. H+ B8 Z. |1 p! X    要知道，夏侯蘭本就達到了養氣巔峰境界……

    若夏侯蘭能夠突破了養氣境界，達到煉神境界，那麼劉闖手下的武將裡，就要又多出一員可以獨當一面的猛將。

    一想到這些，劉闖就心中開懷。
( Z$ B) U% M% u! {( j* J; v
# P/ O; y: Q& R$ F& E0 o: ^2 w    身為穿越眾，自然就會有收藏名將的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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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j; n3 r% i- B    夏侯蘭的名字在後世，也許算不得響亮，但在劉闖看來，他的才幹，並不遜色於徐盛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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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W# k% Q- y6 g. ~    最關鍵的是，夏侯蘭很忠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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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y/ J3 u# ]  Y4 y' D; @" S    這是個實在人，不可能朝秦暮楚……

    唯一的變數，就是趙雲。劉闖希望能通過夏侯蘭把趙雲招攬在麾下，可不想將來遇到趙雲時，把夏侯蘭勾走。也正是這個原因，他對夏侯蘭極為親切，更不惜血本，傳他龍蛇九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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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今，劉闖已不必擔心夏侯蘭會被勾搭走，不過他這心裡面，卻始終惦記著子龍。

    可惜夏侯蘭對趙雲的情況也不是特別瞭解，不然的話可以讓他現在就和趙雲取得聯繫……哪怕趙雲不能立刻歸附，但培養些感情終歸是一件好事。莫等到趙雲最後投奔了劉備，才後悔莫及。

    “衡若，左右今日無事，不如出去走走？”

    劉闖看天氣不錯，便動了遊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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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天，他在驛館中看了會兒書，便叫上夏侯蘭，帶著十幾名飛熊騎鐵甲衛士，走出驛館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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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89章 朝天子（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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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都的驛館，位於北許裡。

    出門，便可以看到一條大道，直通午門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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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帶著夏侯蘭一行人走出驛館大門後，正準備往午門大街方向走，卻忽聽到一聲弓弦響，從驛館大門左側的小巷中射出一支利箭。這箭矢出現的極為突然，讓劉闖有些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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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本能的拔劍啪的將利箭擋下，哪知道從右側的巷陌裡傳來一聲喊喝：“闖賊，拿命來！”

    巷陌中，衝出數十名黑衣人，手持利器便撲過來。

  v+ l& A  l2 U# ]7 \% O* q! ^    劉闖眉頭一蹙，正要迎上去，只聽身後夏侯蘭一聲厲喝：“給我攔住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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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甲衛士呼啦啦迎上前去，夏侯蘭雙手持劍，縱身攔在劉闖身前。

- G5 O% G2 \% F8 D$ i. e; D    “衡若，左側巷陌中有弓箭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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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l: s+ Q# s6 H7 }( B( F    夏侯蘭二話不說，提劍便衝進巷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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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劉闖持劍大步而行，眨眼間便衝入刺客人群之中，巨闕劍翻飛，劍光閃閃，幾名黑衣刺客眨眼間便被他刺翻在地。

    刺客們眼見情況不妙，大喝一聲，便呼啦啦退走。

* f0 o2 [$ V9 g7 R/ V/ g    劉闖想要去追，卻聽得午門大街方向傳來急促腳步聲，一隊巡兵匆匆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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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從驛館裡也衝出近百名侍衛，把劉闖護佑在中間。見此情況，劉闖也有些不好再去追殺刺客。而夏侯蘭則從左側巷陌中跑來，一臉疑惑之色道：“公子，那刺客已經自盡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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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你殺的？”

" b/ x$ e2 q: s& I, \5 i    “不是，我過去的時候，就看到刺客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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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巷陌是一條死路。沒有其他出口。所以不可能有其他同夥存在。只可能是刺客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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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Q- j6 v* {! H5 P    “劉皇叔，可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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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匹快馬，遠處疾馳而來。

    馬上那人年紀大約在三旬左右，長的頗為俊秀。

    劉闖認得此人，是曹操的族子，名叫曹休，字文烈，為司空府參軍。執金吾侯，負責許都治安。

    曹休來到驛館門口，看到眼前這副模樣，也不由得眉頭一蹙，露出一抹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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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他還是先上前詢問劉闖的安全，見劉闖沒什麼大礙，便勸說道：“劉皇叔，而今許都城中出現這種事情，實乃我之過失。請劉皇叔暫回驛館。莫輕易出門。待我徹查此事，上報與司空之後。定會與皇叔一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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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愣了一下，點點頭並未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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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知道，這許都城裡，不知道有多少人想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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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他還是感覺有些奇怪，因為今天這場刺殺，實在是有些怪異，感覺著……

    “如此，便拜託文烈將軍。”

    劉闖拱手，便帶著夏侯蘭和鐵甲衛士退回驛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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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 e1 M2 E3 S+ J& u+ o  o    待劉闖返回驛站之後，曹休便命人查看現場。他下馬來到那幾具黑衣人屍體旁邊，蹲下來把那幾人臉上的面巾扯下。入眼的，卻是幾副陌生面孔，讓曹休不禁眉頭緊蹙。他又命人把刺客使用的兵器拿過來，也沒有看出什麼端倪。死士？曹休腦海中，突然閃現出這樣兩個字來。

' a1 |' a( }- V* a1 m( f    若是死士，那這背後，可就牽扯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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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C2 i0 D5 ]* @) n1 _    曹休不敢再耽擱，連忙命人把刺客的屍體和兵器送去司空府，同時更派人在驛站周圍，嚴加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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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衡若，我總覺得，今日的刺殺有古怪。”

    回到住所之後，劉闖立刻命鐵甲衛士在外面警戒起來，而後把夏侯蘭叫進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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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怪？”夏侯蘭露出疑惑之色，輕聲問道：“公子，有何古怪？”

    “我總覺得，這些刺客似乎並不是想要來刺殺我，更像是，更像是……”劉闖也說不出感覺來，搓了搓臉頰，自言自語道：“這些刺客，更像是為了刺殺我而刺殺我，似乎並不想取我性命。”

    為了刺殺而刺殺？那不還是要刺殺嗎？

5 o: d- b2 ]6 [6 ~: D    夏侯蘭有些糊塗了，不太明白劉闖話語中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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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道：“我說不清楚，但我就是感覺著，他們並不是想要取我性命……”

: G( t5 y" S! D) R1 n    是啊，這場刺殺，顯得太過於突然，也太過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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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6 q' i' V% ?/ Z2 c, J2 l# U    劉闖以勇力而著稱，世人盡知。

, g+ {9 |- {6 A; f1 K% Z    如果真有人想要刺殺劉闖，絕不會如此簡單行事。記得兩年前在高密，劉闖也曾遭遇過一場刺殺，那是由彭璆主使。但劉闖卻記得，那場刺殺凶險萬分，對方安排了三連殺，可謂是周密至極。彭璆都可以做出如此周密的刺殺安排，可今天的刺殺，卻顯得很簡單，沒有一點技術含量。

% P3 k! ?8 |5 |    這也是劉闖最為困惑之處。

# w# w- o3 q4 j    若曹操想要殺他，不會用這樣的方式，甚至有可能是大張旗鼓的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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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9 @6 Y. f. k9 S% J, ?    如果是曹操的那些部曲，更不會用如此簡單的方式，甚至只派出幾十個人過來……至少，他們會安排一些有份量的刺客。劉闖想不明白，究竟會是什麼人，安排了這麼一場醜陋的刺殺行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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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p2 Z1 }- N; \% G% o    他站起身來，在屋中徘徊片刻後，沉聲道：“衡若，這件事咱們不要再過問，想來用不得太久，就能看出這其中的奧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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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驛館大門外的刺殺，很快傳遍了許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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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l7 p: T5 V    劉備在住處聽聞消息，忍不住撫掌大笑，“要那小賊，還敢猖狂？”

9 v& l# W) o# K- G    “玄德公，切莫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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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登忍不住道：“我總覺得，這刺殺有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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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L7 S$ Q- r  D' K6 N1 Z! Q    “古怪？”

    “是啊，這刺殺來的太突然，而且據當時在場的驛卒言，刺殺的手段，也非常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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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P# X$ ^4 R    這許都城中，雖說和劉闖有仇者多不勝數，但若說最想置劉闖於死地者。似乎也只有玄德公一人。我知道。玄德公與此事無關。但免不了別人會把此事。牽扯到玄德公你的身上。

    那闖兒不管怎麼說，是受天子制詔而來，等候天子召見。

8 M. I. J* H! L; \7 B; q    如今發生了這種事情，弄不好會把玄德公你捲入其中……這兩日，玄德公要多小心才是，免得被人抓到痛腳。另外，玄德公你最好去見司空，向司空表明心跡。免得曹公最後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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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n6 N$ O3 }/ m; @6 G& y* {' p    劉備聽罷，激靈靈打了個寒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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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L( w" e* a% w7 O6 c& F, S) l    他突然意識到，這次刺殺的背後，恐怕還隱藏著其他的玄機。

    心裡不由得一哆嗦，連忙點頭道：“元龍說的甚是，我這就去拜會曹公。”

  n$ ]4 _  b9 F5 k) ~    只是，當劉備準備去拜訪曹操的時候，卻發現已經晚了。

4 {' b# {; V+ \, Y/ j. E    他帶著關羽張飛剛要出門，卻見一隊鐵甲軍來到他住所外，將劉備府邸團團圍住。

    領兵的將領。正是執金吾侯曹休。

- O/ o' _0 g8 u' ^9 K: j3 ]    曹休道：“玄德公，司空有命。請玄德公一人前往司空府問話。

    從今天起，若無司空之令，玄德公最好不要出門。同時請約束部曲，莫要輕舉妄動……劉皇叔今日在驛館外被刺，許多人認為是玄德公你一手促使，以至於在司空面前質問，司空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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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z% b* R( o' b( ~" t    “曹操這是什麼意思？”

    張飛聞聽，勃然大怒，站出來厲聲喝問道：“莫非我家哥哥成了囚犯不成？”

    “翼德，閉嘴。”

    劉備連忙喝止了張飛，而後拱手對曹休道：“文烈，我正要去見司空，此事與我，絕無關係。”

    曹休道：“司空也知道，這件事與玄德公無關。

4 j% C2 h% }  v) e+ v    奈何許多矛頭，都指向了玄德公，所以司空才發出此令。玄德公，咱們先去見過司空，只要玄德公洗脫了嫌疑，便不會有任何事情。關鍵是，司空現在要給眾位大臣，以及陛下一個交代。”

2 e! G" l# `# A$ x/ t3 J& d: Q    劉備聞聽，苦笑不止……

    劉闖突然被刺，令許都的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

) ]# `( @) S/ \  t5 X. t) ?! B    最初，有人以為這是曹操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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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議郎趙彥更當面指責曹操不敬天子，對劉闖保護不周。對此，曹操竭力辯解，稱此事與他無關。

    “劉皇叔奉制詔而來，何以天子至今不得見劉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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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皇叔奉詔而來，覲見天子更是一樁大事，需好生操辦，才不會墮了天家顏面。

    趙議郎請放心，某已呈報天子，選好了吉日。後日一早，劉皇叔當在毓秀台覲見天子，所以請不必擔心。此次劉皇叔遇刺，乃某之疏忽。我已命人加強驛館的守護，必保護劉皇叔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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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6 m6 n: e2 r    趙彥聽罷，這才罷休。

    隨後，曹操又把劉備傳來，詳細詢問一番之後，苦笑道：“玄德，恐怕這兩日要委屈你一下，劉闖覲見天子之前，請勿離開府邸半步。你要知道，目前的情況，對你頗為不利。許多矛頭都指向你，認為是玄德你派出刺客，刺殺劉闖。而且就目前而言，確是你的嫌疑最大。”

    劉備不禁叫屈，“曹公，我承認我與劉皇叔有恩怨，而且我對他，也的確是非常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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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劉皇叔受天子制詔來許都，我又怎可能去掃了天子顏面？這件事，確與我無關，還請曹公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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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當然清楚，這件事與你沒有關係。

    可現在的問題是，情況很複雜。

    我若不收拾你一下的話，只怕也要受到牽連……

) o" h; W: L, g" R3 C8 i. O( I    曹操當然不可能告訴劉備，在劉闖遇刺消息傳開之後，鐘繇荀彧荀攸……甚至包括郭嘉在內，都前來向他求情。這說明什麼？這說明，劉闖遇刺的事情，已經觸動了潁川世族的底線。

9 _0 B2 Z) D5 n. t" b    這件事若不能處理好，很可能會造成曹操和潁川世族之間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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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a# C- @; j. ?) ?    畢竟，當初曹操向鐘繇保證過，不會壞劉闖性命。

8 x* z2 l, R& X    更不要說，一干漢室老臣，也在背後推波助瀾……曹操如果沒有一點行動的話，根本說不清楚。

% n$ [; ?+ S8 ]  ^& c    劉備和劉闖有仇，而且他手下尚有八百白眊，堪稱死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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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實話，如果不是曹操知道，劉備不會做出如此不明智的舉動，說不定也會認為，是他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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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r; p. V) G1 P7 f    不過。現在的情況是。不管是不是你劉備所為。這件事你都要為我分擔一些嫌疑過去。

    否則的話，所有的矛頭都針對曹操的話，就算是曹操，也有些承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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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許都，章華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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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g' c2 H: c. N    這是一條極為幽靜的巷陌，巷陌中有一座華美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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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懿步履匆匆，穿過中閣之後，來到後宅一間書房外停下腳步。伸手輕輕叩響了門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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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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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X. v5 i8 ?- j/ o0 J    從屋中，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

+ P4 e) s0 S# U" k' j3 p' s    司馬懿連忙整理了一下衣冠，拉開門，邁步走進房間。

3 V) ]  A: ~. u4 ^6 w9 P. c    屋中，生著一個火盆，裡面點著熊熊炭火，不時發出噼啪聲響。

    一位老者側臥在榻椅上，捧著一卷《尚書》，正津津有味的讀著，不是發出感嘆。稱讚不已。

    “仲達，這本《尚書註疏》。你可讀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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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6 j' u4 W5 {/ q' m/ U    “可是康成公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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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

    老者說著話，從榻椅上坐起來，把手中的書放在案頭，“前日康成公派人送來一套十三經註疏，我甚歡喜。康成公不愧是經學大師，當世鴻儒。看罷他做出的十三經註疏，我收穫頗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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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0 d, ?( P5 X1 x    康成公還說，而今他們正在整理編撰十三經，並收集各家註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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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7 H: }+ U* V5 I    呵呵，他想我請求你曾祖所著《詩註疏》，想要編入四庫典籍之中。我思來，這也是一樁好事，正準備派人把你曾祖和你祖父所著文章一併送去不其南山書院……仲達，以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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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R* [- j4 b& t. B    司馬懿微微一笑，“劉皇叔召集天下名士，編撰四庫全書，乃利在千秋之盛事。

- ]5 z# i& y0 R; @0 }# ?. u    如此盛事，我司馬氏又豈能置身於外？孩兒以為，不僅要送去曾祖和祖父的文章，還應該將家中珍藏典籍一併送去南山書院，共襄盛舉，方不負河內司馬氏之名，父親以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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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 l3 f& k) D3 ^    老者，名叫司馬防，字建公，司隷河內溫縣孝敬裡人氏，更是河內望族。

- T0 S: k0 G2 H( B6 F    司馬防累世官宦之家出身，其父司馬儁曾為潁川太守，故而也被潁川世族視為一體。而司馬防本人，更累遷洛陽令、京兆尹之職。而今方過五旬，雖漢帝自長安東出，來到了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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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立場，很模糊。

    一方面，司馬防是漢室老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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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O% l: q- a  p) T9 Y' d5 ~    另一方面，他對曹操更有知遇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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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f4 R" g9 f    曹操之所以能夠做洛陽北部尉，便是得司馬防舉薦。故而曹操對司馬防，也是非常的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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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防來到許都之後，便辭了官職，在家中靜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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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2 M  t  \- B- R0 S: a& |    曹操拜他為騎都尉，雖是散官，卻無人敢小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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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端起案頭一杯溫酒，吃了一口後，突然問道：“事情，辦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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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稟父親，都已經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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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m$ d$ b& F9 [% a# Z" X& W* H    司馬防聽罷，忍不住長出一口氣，“可留下破綻？”

6 R+ p* P; d" u/ a% e" h    “父親放心，此事孩兒親自督辦，絕無任何破綻留下。”

* o& Y% a6 k. l" e- H# i" P7 b$ A    “如此，甚好。”

    書房中，突然間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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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i/ v. W/ x+ {! t: Q% R% w" A4 y' _    司馬防沒有說話，而司馬懿則垂手而立，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要知道，司馬防膝下八子，長子司馬朗，而今就在曹操手下效命，甚得曹操所重。但相比之下，司馬防更重次子司馬懿，一直留在身邊。他家教非常嚴格，即便是孩子們都已經弱冠成人，也要求‘不命曰進不敢進，不命曰坐不敢坐，不知有所聞不敢言’，可謂規矩森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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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Y  T# x( z& Q; [2 L7 E    “你以為，你表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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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y7 q9 \8 `7 T/ x7 _7 b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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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懿一怔，旋即道：“表哥而今，虎落平陽。然則若得風雲，必能成事……前次我在高密，曾看過表哥治下，可謂井然有序。雖則表哥有所隱瞞，但我知，他野心不小，所謀甚大。”

    “呵呵呵……他若沒有野心，孟德何以對他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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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前，我一直擔心，他起於市井，難免會有粗鄙，眼界不寬。但聽你所說，倒是有些多慮了。劉子奇之子，又豈是眼界低下之人？他這次徐州落敗，非戰之罪，實在是不得天時地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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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防站起身來，在書房中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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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Z5 [6 L: n( g  x$ v7 _    而司馬懿則繼續垂手而立，一副小心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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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d' U* @8 h8 h; p. E! w    “想當年，中陵侯與你祖父交好，兩人交情甚篤，如同手足。

    哪知中陵侯在長安時，偶然間救下你姑姑……你大姑姑也不知是怎麼想，竟然對中陵侯生了情感，甚至隨他一同前往潁川，甘願為妾室身份。為此，你祖父和中陵侯反目成仇，更與你大姑姑斷了父女之情。可我知道，你祖父一直都掛念你大姑姑……你大姑姑也是個執拗脾氣，嫁給中陵侯之後，居然沒有書信往來。雖然我知道，你大姑姑是擔心壞了你祖父名聲，但她又怎知道，你祖父至死，都掛唸著她……你大姑姑遇害時，你祖父恨不得跑去和張讓拚命。他臨終時曾與我說，一定要設法找到你大姑姑的骨血，莫使劉子奇血脈斷絕。

    我曾派人四處打聽，原以為……

    呵呵，沒想到他居然在十年之後，突然崛起。若你祖父泉下有知，一定會非常的開心。”

) A# s. u1 Z; U$ b' ]    司馬懿聞聽愕然，抬起頭看著司馬防，半晌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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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知道，劉闖是他表哥，卻不清楚這裡面，還有這許多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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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難怪，劉陶和司馬儁同輩而交，如同兄弟……司馬伕人嫁給劉陶，便牽扯到了人倫大防。

1 _% J  N. S* v9 f) Q1 K: ?    怪不得沒什麼人知道司馬氏和劉闖家的關係。

    相信包括劉陶在內，也不會大肆宣揚，除了少數幾人知曉之外，根本無人知道兩家的聯繫。

    司馬防眼中，閃爍著淚光。

( i" R' j6 l' e% G* _& x. V! ^( y7 t    他猛然扭過頭來，看著司馬懿道：“仲達，若我要你去輔佐你表哥，你可願意前去？”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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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g2 q7 }" r0 I! M$ a4 B! j& a4 D    司馬懿愕然看著司馬防。

1 S7 o+ Z3 f0 B( J" s    他曾想過，司馬防會幫助劉闖，卻未曾想，竟然是要他前去輔佐劉闖。

    一時間，司馬懿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是……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90章 朝天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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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安三年十二月二十八，漢帝召見劉闖於承光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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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也是第一次見到這位歷史上大名鼎鼎的獻帝。他和諸葛亮同齡，生的極為俊俏。只是，獻帝雖只有十八歲，可看上去卻有一種極其滄桑的感覺。也難怪，這個十八歲的皇帝，從小到大，可謂是經歷了太多事情，以至於給人一種蒼老感受，全無少年應有的那種活力。

2 Q( k7 r! |4 D, ]    回想起來，漢帝這一生也夠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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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j7 s% O! l% d    他生母王貴人，生下他之後，便離奇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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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後世，很多人認為她死於當時何皇后之手。所以，漢帝從小被董太后收養，小小年紀便被捲入立嫡之爭。可惜，少帝劉辯有當時的大將軍何進支持，漢帝自然不可能與少帝相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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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C' e7 @3 o) A! T3 V5 h    沒想到，十常侍之亂，董卓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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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X" C5 D% }  d& ?. {" K7 n    漢帝在董卓的扶持下，竟一下子變成了皇帝，又跟隨董卓遷都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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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卓死後，李郭相爭……漢帝又一次變成傀儡，為李郭所操控。李郭反目之後，漢帝東出函谷關。原以為從此風平浪靜，到頭來又被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從洛陽遷都到許都，依舊被當做一個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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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6 ]7 P6 u% M/ O    思及起來，漢帝這一世實在可憐，一直是作為傀儡，被人操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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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 c6 z8 j    他的笑容中，透著一絲虛偽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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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9 y' P& N- k6 x+ b$ v5 M/ O    雖然掩飾的極好，可劉闖依舊能夠感受到，那笑容裡的涼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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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涼薄！

% v+ H+ l- M1 f1 W    漢帝劉協長的極好，眉清目秀，儀表不凡。然則他的眼睛略顯細長，宛若蛇目，冷酷而無情，他的嘴唇很薄，更是一種刻薄的表象。事實上，他也的確是一個涼薄之人。王允為他鞠躬盡瘁。到頭來李郭兵臨城下，漢帝毫不猶豫便把王允推出去，來平息李傕郭汜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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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 T- F& g7 W- N: I) Z* K5 \    劉協拉著劉闖的手，看上去非常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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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9 W' @* s$ K7 x# y' M/ |- I    他左一個皇叔，右一個灌亭侯的叫著，卻沒有讓劉闖心中生出半分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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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o' b- [% C8 c8 ?9 I8 E' @# ~    而且，劉協召見劉闖時。曹操也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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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3 u% L; ~. J2 @' Y  e    所以兩人並沒有太多親密的交談，漢帝只詢問了劉闖一番過往之後，便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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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o' o& g  x! N    “皇叔此次前來許都，可有什麼打算？”

1 K9 v+ @& N: u! [0 j* d( E    “回稟陛下，臣此次還許，主要是希望能夠前往潁川。重建祖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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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我想將父親墳塋從洛陽遷來潁川安葬，也算是落葉歸根。卻不知陛下可否准許臣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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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Z4 ^* r$ \8 H$ D    曹操聞聽，眼珠子一轉，不等漢帝開口道：“為中陵侯遷墳一事，事關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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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1 X2 F: u& W4 ]1 `7 f/ b    灌亭侯一片孝心，臣亦極為感動。只是灌亭侯後日還要隨陛下在毓秀台行祭天大典。這個時候恐怕也不好離開。不如這樣，中陵侯當年於臣亦有恩義，不如由臣派人前去，將中陵侯墳塋遷回長社。到時候，只需灌亭侯往長社一行即可，也不需舟車勞頓，還會耽擱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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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B6 F) i, E# H$ `! [    開玩笑，好不容易把你抓來許都。你若跑去洛陽，趁機溜走，豈不是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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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 B& B. [3 g/ W$ V6 V    雖說洛陽如今也在曹操手中控制，但若說力度，遠不如許都這麼周全。所以，曹操是斷不會允許劉闖離開許都。他必須要把劉闖牢牢控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免得這傢伙做出什麼出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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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帝聽聞。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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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等曹操說完，臉上旋即閃過一抹無奈之色。

1 |$ ]+ L: x1 P    “是啊，皇叔還需留下來，三日後隨朕行祭天大典。而後前往太廟祭祀，怎可以這時候離開。

, v7 M) q* o" S1 F    不過，為中陵侯遷墳一事，也極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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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E5 f' w0 `( q) {# Z* m4 E    就拜託司空多多費心，儘快興辦此事，莫要讓灌亭侯等得太久。”

    曹操連忙躬身領命，而後又看了劉闖一眼，臉上浮現出一抹詭異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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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J0 g1 ]8 N( v4 _; B6 w    劉闖則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向曹操一拱手道：“如此，那就要拜託司空，為此事多多費心。”

! f; {; ]7 R* S0 K    看他那模樣，好像根本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也使得曹操心裡惱怒異常，但臉上還是帶著一抹微笑，“此我應做之事。”

    漢帝和劉闖的會面，時間很短，前前後後加起來，恐怕也不足三十分鐘，更不要說談什麼實質性的問題。由於曹操在旁邊，兩人更無法深談，所以匆匆結束了漢話，劉闖告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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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e& |5 _! @. m( p    從皇城中走出來，夏侯蘭立刻迎上前。

    劉闖上馬，帶著夏侯蘭等人從午門離開之後，直奔午門大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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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7 O% q* e0 [$ ]    不過，才走上大街，忽聽身後有人叫道：“敢問前面可是劉皇叔？”

- {* E1 q6 f+ L! ?    劉闖勒馬回身，就見一輛馬車行來。

    車簾一挑，從裡面露出一種俊朗面容，“下官中散大夫伏完，前次在許都城外曾見過劉皇叔，可惜公務繁忙，一直不得機會與劉皇叔盤桓。今日偶遇，不如由下官做東，請皇叔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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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Q4 n. N3 z% }) a2 Z4 y0 A1 T  B' I3 |    伏完？

5 ]4 }# B( x% e: Z' Y  {5 p    劉闖一怔，連忙下馬，拱手問安。

    “對了，文舉而今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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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丈說的可是孔融先生？下官年初時在高密曾與他見過一次，但之後，孔先生就去了南山書院，我很少有機會與他相見。此次離開高密時，孔先生還派人前來相送，身體頗為壯實。”

  ?, x6 M( D8 l1 }, A    伏完微微一笑，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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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S) g6 K4 c7 b    他邀請劉闖上車同行，劉闖倒是沒有拒絕，便把韁繩丟給夏侯蘭，登上伏完馬車。

    馬車車廂的空間很大，裡面有一張書案，還擺放著一座半米高的青銅鼎，裡面點著香，令人頓感神清氣爽。

( j. G' ^: M( U    “皇叔，我今攔你，是有一事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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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b* H8 [! _4 F    “哦？”

6 C. S7 y  K- Q2 m9 ]1 G- z    “我聽說，皇叔和豫州牧劉備有些誤會……不過，不管怎樣，那劉備也是中山靖王之後，乃漢室宗親。今漢室衰頽，朝綱不振，陛下也希望諸宗室能夠鼎力合作，共興漢室，不知皇叔以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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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頓時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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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說，漢帝要認劉備做皇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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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T! `) }' ]5 S) e    別小看這‘皇叔’的名頭，以前劉闖對此並不是很看重，但自從他得到了皇叔的稱號以後。便立刻明白了，在這個時代，皇叔所代表的意義。皇叔，就代表著正統，代表著漢室……雖然沒有什麼權勢，但確有極大的號召力。對於那些仍舊尊漢室為正統的人而言，皇叔這個名號。有著巨大的吸引力。也正是這個名頭，才使得劉闖能夠很快在北海，站穩腳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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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要納劉備歸宗嗎？”

    伏完看著劉闖，正色道：“皇叔，不管怎樣。劉玄德乃中山靖王之後，終歸是宗室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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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皇叔能夠拋棄以往恩怨，與他合作，何愁漢室不興？當然了，我也知道那劉備得罪過皇叔，所以我也會派人與他說明，不得再與皇叔作對。不管怎樣。在宗人府終歸還是以皇叔為大。”

    原來，只是讓劉備歸宗！

    劉闖心中，頓時醒悟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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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倒是能夠理解漢帝如今的難處，漢室衰頹，宗室不振，只能儘可能從外面，招攬宗室子弟來撐門面。很顯然，就目前的情況來說。漢帝對劉闖的重視，遠在劉備之上，否則也不會讓伏完來試探劉闖的口風。同時伏完也說清楚了，劉備的地位，絕不會被劉闖的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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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V: f* q" s0 j    也就是說，劉備只能歸宗，而無法得皇叔之名？

    “那今年祭天大典。太廟祭祖，劉玄德可要參加？”

; w% f5 {5 d! k) {% `/ M4 H    伏完微微一笑，輕聲道：“皇叔放心，此次祭天大典。沒有劉備的事情。

* {# R5 u' s  ]% I. f& ^8 V    陛下之所以把他納入宗室，說穿了還是想為皇叔分擔一些壓力，否則的話，難免成眾矢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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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1 d7 w  x3 C0 x$ e5 S    看樣子，劉備回歸宗室，很難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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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早就該想到，他劉備又豈是等閒之輩，焉能看不出‘宗室’光環的效應？

0 u" f4 V2 h, V" h5 s    不過，這計策想來也不是劉備想出來，應該是有人為他出謀劃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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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N* i& [8 y' F+ V4 f) M    劉闖眉頭一蹙，便立刻想清楚：劉備這麼快便與伏完這些個保皇派搭上關係，恐怕少不得陳登在一旁為他出力。

    歷史上，陳登一直都沒有離開徐州。

    可是現在，由於呂布斷了陳氏在徐州的根基，以至於陳珪陳登父子，不得已跟隨曹操來到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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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本來挺得意，但如今想來，只怕是給劉備增添了羽翼。

    要知道，陳氏父子和劉備一直都很親近，失去了根基的牽制，那豈不是給了劉備招攬陳登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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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若劉備得陳登之助，恐怕會如虎添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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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0 ^% I8 H! Z& b' k4 ~  o, ~    劉闖突然間感到莫名心悸，他此前把諸葛亮從劉備手中奪走，本以為能夠斷去劉備一條臂膀，卻沒想到讓劉備提前獲得謀主。劉備勇力，勿用質疑。他手中有關張陳到，而今又得了陳登，未來的發展，恐怕會發生變化。若不能及早做出準備，恐怕到頭來會成為心腹之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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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也清楚，既然伏完出面了，也就讓劉闖不好明目張膽，去尋劉備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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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的確是有些棘手！

    劉闖感到，事情似乎有些超出了他的控制，歷史軌道的偏移，必然會產生出一連串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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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他穿越眾所具有的優勢，隨著時間的推移，也會越來越少。

# u+ {0 g( \) a  J0 D! f- W    不行，必須要加快速度發展，儘快離開許都，否則的話，定然會發生越來越多的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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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6 Q0 T- I. k    “國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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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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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一事相求，還想請國丈相助。”

) Y. n" Q' n& K* U5 ~& j    伏完一怔，詫異看向劉闖，“莫非皇叔，想要離開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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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微微一笑，“而今曹操看管我甚緊，恐怕一時間難以脫身。

; ]7 g' Z9 A4 b    但我這個人做事，一向喜歡未雨綢繆。國丈之意，我已明白，接下來我所言之事，出我口，入你耳，不可使第三人知。”

    伏完精神一振，臉上旋即堆起笑容。

    他聽得出來，劉闖是願意答應，和他共討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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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J/ r% C: y# k    “請皇叔放心，只要我力所能及，必會助皇叔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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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護烏丸校尉之職。”

; R" l9 M' B! u    “啊？”

    伏完頓時愣住了，疑惑看著劉闖道：“皇叔，何以想要這護烏丸校尉？”

/ w/ p5 H8 B, C* W    護烏丸校尉，又名烏桓校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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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t" q2 x0 l    西漢初，烏桓為冒頓所破，從此受匈奴奴役。漢武帝時期，霍去病擊破匈奴左地，遷烏桓人於上谷、漁陽、右北平和遼東等郡塞外。也就是從那時開始，朝廷便設置了護烏丸校尉一職。

    護烏丸校尉，擁節，秩比兩千石，對護內異族，有持節兼領之的權力，同時領鮮卑等族，可出兵征伐。

    劉闖已經是揚武將軍，而校尉軍職乍聽，似乎低於原先的軍職。

/ D; a& R( Q, t% _    但實際上，凡屯邊將軍，皆稱校尉。

    這護烏丸校尉的權力，甚至比劉闖原先的揚武將軍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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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叔，難道你想要……”

    伏完不是傻子，很快便明白了劉闖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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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他不明白，劉闖為何要棄北海國東萊郡兩地，跑去苦寒之地的幽州。至於劉闖如何前往幽州，伏完相信，劉闖肯定有辦法，否則也不會主動提起此事。但幽州，能好過青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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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w7 J6 A7 ^/ V6 J) q* U" D    伏完對兵事並不精通，所以也不太明白劉闖的想法。

    他一方面感到吃驚，另一方面，又感到驚喜……這說明，劉闖有足夠大的把握，從許都脫身。

    漢帝最擔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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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最擔心的，就是劉闖無法離開許都，困死在許都。

' g' D$ J/ D; L    “皇叔的心意，我已明白……請皇叔放心，此事我自會暗中運作，絕不令皇叔失望就是。”

    “如此，就拜託國丈。”

/ ~$ n- I: C6 w: [) |( N% [    兩人說著話，不知不覺便到了午門大街拐角處。

    劉闖見天色已經不早，便要告辭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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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吃酒，不過是一個藉口而已，他和伏完，都不會真的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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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車上下來後，劉闖便回到驛館中。

6 l: H" H  u' S, e8 m0 Q* N( x8 ]    卻不想下馬，就見一個驛官迎上前來，拱手道：“皇叔，方才侍中鐘繇鐘元常派人前來送貼，請皇叔今晚，過府飲宴。”

! x# p' L' t; R& ?: D$ v8 c    這驛官，身高大約在八尺左右，生的儀表堂堂，姿容不俗。

    與其他驛官相比，這個驛官的氣質，明顯有些不同，雖則衣著簡樸，那一身灰袍雖洗的發白，但在舉手投足間，卻透出一股淡淡的威嚴氣概。劉闖沒見過這個驛官，所以也叫不出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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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他卻沒有因為這驛官身份卑微而有任何輕視，因為此人身上的氣度，令人感到心折。

. g3 C: e2 [) G# d! d  l    許都，果然是藏龍臥虎，一個小小驛官，竟有如此氣概？

" i6 X' P6 i* T" T/ G6 F    劉闖接過驛官遞過來的帖子，掃了一眼之後，突然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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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90章 朝天子（四）

    驛官本來已經準備退下，沒想到劉闖會突然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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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先是一怔，旋即躬身道：“小人姓杜名畿，表字伯侯，乃京兆人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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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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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H5 O* g3 m" P( W' |3 T- ^" D+ m$ u    一個聽上去，似乎很陌生的名字。

! W# y: o8 s0 @    “看你氣概，好像是讀過書的人，何以會在此做一個小小驛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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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

    杜畿臉上露出一抹羞愧之色，低著頭，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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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k# @3 _$ g  u- P( {" j    劉闖見他不願開口，也沒有逼問，“這樣吧，從今天開始，你便在我身邊做事，不知你可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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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畿聞聽，頓時大喜，連忙躬身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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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笑了笑，便邁步向屋中走去。

4 O9 J: L; d) p; k( r' _8 P    可走了幾步，他突然又停下腳步來，扭過頭向杜畿的背影看去，臉上浮現出一抹古怪之色。

0 x# C# g- S7 T' C) n; y    “公子，莫非此人有古怪？”

$ J+ j& {' D5 L' o# `  U    夏侯蘭連忙上前，低聲詢問。

    劉闖擺了擺手，“衡若，去打聽一下，此人為何看著有些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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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蘭連忙領命而去，劉闖則逕自返回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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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畿……他感覺對這個名字，有那麼點印象了。不過，他之所以對杜畿這個名字有印象，卻是因為另一個人。西晉立國之後，蜀國已經破滅，只剩下吳國偏安江東，負隅頑抗。時鎮南大將軍杜預，請求出兵征伐東吳，並一舉破敵，是西晉統一天下的重要人物。杜預，是杜恕之子，而杜恕的父親，就名叫杜畿。劉闖也有些拿捏不定，這個杜畿，莫非就是杜預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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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蘭很快就打聽清楚了杜畿的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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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人是今年初，從荊州而來。

; d' A( l; t) b2 z! ~% Q! X0 W( S    前段時間，他妻子生下一子，故而請假在家照顧妻兒。今日才來當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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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2 I+ i$ I& o$ ?8 G    他家就住在打穀場那邊，聽說生活極為清貧，甚至連妻子補養身子的錢都沒有。本來他大可以待新年後再來，可因為家中拮据，故而才提前回來。公子，我看這個人，應該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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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聞聽。便問道：“可知他兒子，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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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n2 b" b# s    “哦，這個我也打聽過來，好像已經起名，單名一個恕字……嗯，叫杜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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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 v4 h6 Y" A+ O    劉闖眼睛一瞇。對杜畿突然來了興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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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I# ?& ~. ?7 a1 t( p    杜預的老子才剛出生，天曉得猴年馬月才會出世。但劉闖覺得，能夠培養出杜預這種人物的家庭，恐怕也絕不簡單。說實話，杜恕也好，杜畿也罷，他都不是非常瞭解。可是史書記載。杜預出生於官宦之家，也就是說，他的出身不俗，那杜畿這個人，想來也非等閒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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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突然間，對杜畿產生了濃厚興趣。

    於是沉吟片刻之後，他突然道：“衡若，待會兒去買些酒菜。與那杜畿盤桓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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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9 Y+ T: O" v/ i$ J- b0 U    記得，多買些肉菜熟食，吃罷之後讓杜畿帶回家。似他這種人，你送他錢物，未必會領情，所以不要刻意與他資助。這兩日，你便與他多接觸一下。而後再回來與我知，此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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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K- q0 \" l! |3 @. [+ i! r! E4 n4 W    夏侯蘭雖說是個武夫，卻不是普通的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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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初他拜師學藝的時候，也曾讀過兵法。學過一些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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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讓夏侯蘭和杜畿接觸，倒也不會顯得特別刻意。

    他也想知道，這個杜畿而今，究竟是怎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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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w; r4 \" C; w  j* t    天色，將晚。

    劉闖換了一件衣服，便二十名鐵甲衛士，離開驛站。

+ ]( }; |, v' O8 j8 k    鐘繇相召，他不能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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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6 q; E% G1 i& e# G    說實話，自他來到許都之後，鐘繇便沒有找過他。劉闖也知道，鐘繇是擔心曹操會生出猜忌之心，但內心裡，還是感覺非常不滿。從這一點來看，鐘繇謹小慎微，並不足以來依靠。

- c! y5 n8 {; a# F' u, I' C6 D. g    如果劉闖得勢的話，鐘繇定能夠成為倚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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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現在……

/ M' ?5 x! r( Y' B$ T/ P: X3 u    劉闖雖然對鐘繇不滿，卻也不能不前去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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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3 ]5 }' Y& D, J    天曉得鐘繇找他有什麼事情？哪怕是不該高興，但劉闖知道，在這個時候，他不能和鐘繇反目。

* D1 X/ N& D1 ^2 e: I$ ^# t, d0 s0 [7 R    鐘繇的府邸，距離司空府不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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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過午門大街之後，過章華樓，再向西走，便可以看到鐘府豪宅。

    劉闖帶著人，正準備往章華樓方向走，卻不想前方突然一陣騷亂，從長街盡頭，突然出現一支兵馬。

    斜陽西下，把午門大街籠罩一片殘紅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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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支人馬極為雄壯，約三百人左右，清一色大馬長矛，盔甲鮮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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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隊伍當中，有一個年約二十出頭的青年，頭戴扭頭獅子亮銀盔，兜鏊上裝飾有白狼毛，看上去極為醒目。他身著錦袍，外罩銀甲，披著一件大紅色的斗篷，胯下一匹烏騅馬，英武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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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D. R6 J8 X$ m' v    劉闖帶著飛熊騎衛士撥馬到路邊，讓出一條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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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定睛觀看，就見隊伍中一面大纛，上書‘安狄將軍馬’五個大字。

# w+ w" q2 ~8 E* r! H    那個‘馬’字，在斜陽中更是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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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i2 X4 x  }4 q# p    劉闖看到後一怔，安狄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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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p# |1 q- o4 x9 R3 g; |) v    他忍不住問道：“這又是誰家護衛？”

: ?8 s3 n/ ~  V" A    “此西涼馬騰所部！”

    “啊？”

    劉闖愕然，忙朝那隊伍看去。果然，在那青年身後，他還看到一個身披鎧甲的中年男子，跳下馬大約在八尺開外，膀闊腰圓，相貌雄壯。

# x2 Q. F' T0 Y9 T2 K  G, T# n    西涼馬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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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倒吸一口涼氣，忍不住又問道：“那青年武將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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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護衛下去打聽了一下，便回來稟報導：“公子，那個人應該就是馬騰長子，西涼錦馬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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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騰，馬超父子竟然來了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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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眉頭一蹙，輕輕點頭。

. d0 [. v1 s& c" z1 o; U; R    看起來，這許都還真是不平靜……劉備來了，馬騰父子也來了，嘿嘿，恐怕是少不得要有一場龍爭虎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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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N' N  \: f( P5 ]0 s- l$ G    忽然，他感到似乎有人在看他，便猛然抬頭。

- ]5 T7 l% ~* p    看他的人。正是那錦袍銀甲小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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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兩人目光相觸一剎那，劉闖清楚感受到，那銀甲小將眼中，所蘊含的濃濃戰意。

: K* J& e8 P* u: ]: m8 |+ q9 {    馬超嗎？

    劉闖突然笑了！

    他並沒有迴避對方的目光，反而朝那銀甲將軍微微頷首，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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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1 _% t6 X. {8 f: E4 v: ?0 s/ z- ^    銀甲將軍一怔，也本能的頷首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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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認得劉闖。但是就在方才，他敏銳的覺察到從劉闖的不尋常。他同樣是幾近煉神中期的武將，所以感官極其敏銳。劉闖胯下象龍，即便是烏騅馬也難以相比。而他那魁碩身軀，所透出的力感，更讓銀甲將軍頗有種想要對決的衝動。不過。這是鬧市，他也不能肆意妄為。

    所以心中雖有些遺憾，但他卻相信，用不得多久，就能和對方再見。

$ A1 u& f  ]% {7 r- T    劉闖向他點頭，他也是本能的還禮。

    倒不是說他認得劉闖，而是一種對於強者的本能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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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起。你在與何人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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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年人催馬來到銀甲將軍身旁，疑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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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u3 |) u/ g- K/ K    “父親，可認得那人？”

/ `4 {9 z% F. X$ \# Q: ~    銀甲將軍用手一指已轉身行入人群之中劉闖的背影，輕聲道：“此人勇力，恐不在我之下。”

9 r4 P# H) F; P) r" u+ g    中年人，正是馬騰。

; z3 {0 t; j' I# i    這馬騰據傳是伏波將軍馬援的後代。其父曾任天水蘭干縣尉，後失官留居隴西，並娶羌女為妻。剩下馬騰。

    馬騰年輕時清貧，靠砍柴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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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涼州刺史耿鄙信任奸吏，導致狄道百姓造反。

    耿鄙徵召勇士，討伐叛亂，馬騰也就是從那時先從軍，後造反，與韓遂共舉反賊王國為主帥。作亂於三輔。董卓入京時，曾拉攏馬騰與韓遂，只是當二人抵達長安的時候，董卓已經被呂布所害。李傕郭汜專權，拜馬騰為征西將軍，屯兵在郿縣。之後，馬騰與李傕反目，與韓遂聯手，攻打李傕郭汜。雙方在經曆數次大戰後，最終又坐下來談和，馬騰便成了安狄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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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3 L* w" w/ ?# l    建安二年，鐘繇為司隷校尉，說降馬騰韓遂歸順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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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他也是奉天子制詔前來許都朝拜，同時還把長子馬超，也就是那銀甲將軍一同帶來。

! V0 {$ C3 W( W9 q0 `    馬超年二十二歲，以勇力稱雄西涼，號‘錦馬超’。

    他十五歲從軍，鮮有敗績，所以也極為自傲。

    這次隨馬騰前來，便有在許都揚名的心思……只是沒想到才一入許都，就遇到劉闖，不免心生戰意。

5 U, f) f2 r0 d* n5 F: {6 S    馬騰則不以為然，看了一眼之後便道：“孟起，此非西涼，切莫逞強。

    你我還是先安頓下來，待明日拜見了天子之後，再言其他。我警告你，可不要在這裡惹是生非。”

    馬超聞聽，先一怔，旋即心中騰起一股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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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雖是馬騰長子，但終究不是嫡出，故而不得馬騰所愛。

    本來這次馬騰入京，應該留馬超在西涼統帥兵馬。可誰料想，馬騰卻讓馬超的兄弟馬休和馬鐵二人留下，反而把馬超帶來。對於馬騰的心思，馬超或多或少有些清楚……說穿了，就是害怕馬超留在西涼，將來聲望起來之後，便無法再受他控制。不過，馬超卻不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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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a! v2 U: R, N& D! Z    他這次來許都，本來就存了揚名之心。

    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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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馬騰既然吩咐下來，馬超心中雖然不滿，也只能答應。

+ h  N  `  V- p* O1 g    不過心裡面，卻沒有忘了劉闖的影子……他覺得，他這次來許都，早晚會和此人再見，到時候在一論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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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騰入京了！

    劉闖有些吃驚……不過細一想，似乎也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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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3 n7 S. l5 E4 M" \3 f7 j, i3 @- W    關中在今年平靖，董卓餘黨也已經盡除。雖然曹操還無法完全掌控關中，但從某種程度上而言，關中已經開始進入休養生息的階段。馬騰這些涼州諸侯，定然要趁此機會撈取一些政治資本。而曹操對馬騰等人，目前還無法使用強硬手段，應該是以安撫為主，避免關中再亂。

7 k0 I- ~/ h5 W9 E0 R    所以，馬騰這次入京，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

    劉闖對馬騰的興趣不是很大，但是對馬超，卻生出濃厚的興趣。

" W$ x; D( Y/ j    在後世。錦馬超之名，恐怕不遜色於趙雲多少。蜀國五虎上將之一，同樣也是一個極具悲劇色彩的名人。既然被劉闖遇到了，又怎可能失之交臂？當然了，如今的劉闖，還沒有資格去招攬馬超。不過可以先結交一下，說不得日後。這馬孟起還能夠成為自己的一個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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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邊想著，劉闖一邊往鐘繇府邸行去。

    在過章華樓之後，劉闖很容易就找到了鐘繇的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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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q& H9 h; \2 y, C. c    這是一座典型的公卿宅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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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鐘繇身為侍中，假司隸校尉之責，更兼出身名門望族，住所自然非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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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9 v1 x( @1 L    門階下。停著兩輛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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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I$ C) B1 q    當劉闖來到鐘府門前的時候，早有鐘家門丁上前牽住繮繩。
( v7 ^- w3 G9 @2 a' @5 R" k
7 S5 Y* m# @9 e1 U8 U+ i    劉闖把名剌遞上去，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見從大門裡走出一個青年，看年紀大約在二十四五的樣子。這青年頭戴綸巾，身著黑袍。一雙濃眉，雙目炯炯有神。高鼻梁、闊口。頜下一部短髯。步履間，更虎虎生威，透出一股子雄武氣概。他從大門中走出來之後，一眼便看到了劉闖，連忙快步上前，朝劉闖一拱手道：“孟彥表弟，舅父家中有貴客，故而命我前來相迎。”

; S' A  l3 P0 M    孟彥表弟？

    劉闖看著青年。頗為眼生，不免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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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下了馬，朝那青年一拱手道：“還未請教，高姓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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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青年的稱呼，實在太過詭異，以至於劉闖也不知道，此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青年笑道：“我叫郭援。表字公助，侍中老大人乃我舅父，說起來你我還算是表兄弟。

    久聞孟彥表弟之名，援實心仰慕之。這次孟彥表弟來許都。我專程從潁川趕來，正要與孟彥表弟盤桓。”

    劉闖恍然大悟，連忙還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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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必這郭援是鐘繇姐妹的兒子……聽說鐘繇除了有三個姐姐，大姐嫁給了劉闖的父親劉陶，今已離世。至於剩下兩個姨娘，劉闖就不太清楚狀況。好像說，鐘繇後來還有心把一個姐姐嫁給劉陶續絃，但是被劉陶拒絕。想必這郭援的母親，就是鐘繇另外兩個姐姐中的一人。

    “有勞公助表兄相迎，闖如何敢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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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你我兄弟，就不要客套……舅父和荀先生都已經在堂上等候多時。”

    荀先生？

    荀彧還是荀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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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心裡不由得一顫，同時隱隱約約，有些明白鐘繇請他前來的原因。

    暗自嘆息一聲，他抬手道：“請表兄帶路。”

    “請隨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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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隨著郭援，一同走進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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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鐘府分前後堂，仿照周代前堂後寢的體制，在中軸線上不知前後堂以及大門第三第四進以上的建築。前後有六重院落，大門可直通馬車，門旁兩邊有房間，是供賓客留宿，稱之為門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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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v9 z  M2 b' X/ a: F! C    當劉闖隨著郭援來到中堂前，遠遠就看到鐘繇和荀彧兩人，站在門階上。

    劉闖連忙快步上前，躬身向兩人行禮。

4 t' t1 `0 J1 M. S2 @1 Z' k    “有勞兩位老大人相侯，闖實不敢當！”

    鐘繇哈哈大笑，下了台階，一把拉住劉闖的手臂，“孟彥，不必如此客套，來這裡就如同回家一樣，小時候你可是經常來舅父家中玩耍，當年你滿歲時，文若更前去道賀，還被你灑了一身的尿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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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z# X- `: R    文若，可還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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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z, g9 a* O% s0 p    荀彧本神情淡然，可聽聞鐘繇這一句話，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也使得臉上的線條，頓時柔和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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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彥，你回許都，已有多日。
4 M- s& i/ x* b- P" L1 S- B  D+ q& }
% J# {) D, I. h: p    本來我早該與元常請你前來，不過時機一直不太成熟。

    我相信，你是個聰明人，一定明白我的意思……今日你覲見天子，制詔交還。所以我與元常商議一下，決定請你前來。一方面，是為你接風洗塵，雖晚了些，還請你勿怪；另一方面，也是有些話想與你說明。畢竟你乃中陵侯之後，更是大漢皇叔，於公於私，總要有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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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91章 射鹿（一）

1 q& Q" e! |! y' f: w& H9 {1 }    天色已晚，許都也開始了夜禁。

    數日前劉闖在驛館大門外遇刺，兇手至今仍沒有找到，也使得許都百姓，一個個人心惶惶。

    這馬上就要新年，卻遇到這樣的事情，的確是令人感到掃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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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H9 x8 P  P: b' @+ q    但沒有辦法，為了讓大家能夠安心，曹操不得已只能推行夜禁，也使得許都失去了往年這個時候的喧囂和熱鬧。

    “伏建公今日和那闖兒曾在馬車上密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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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卻不知兩人談了些什麼。不過看樣子，似乎沒有談妥，兩人在街口分開，那劉皇叔看上去似乎不太高興。昭之後又去拜訪了伏建公，聽他話中之意，似乎和玄德公有些關係。”

/ L3 b% Z  `: H4 m3 Q    “和玄德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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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c/ S( U/ i" u+ X; a- {% M7 l    曹操濃眉一蹙，露出沉思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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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7 h( C& A- k5 {    倒是郭嘉在一旁笑了，“若如此，嘉倒是能猜出些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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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u9 `2 B0 r; H    “奉孝說來聽聽？”

# K# K* a6 v5 g1 Q    “這兩日嘉奉命追查刺殺劉皇叔的兇手，不想在偶然間聽到一個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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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0 S+ `' b9 i: w9 W    劉備似乎極其羡慕劉皇叔宗室身份，故而拜託了陳珪陳漢瑜走訪城中名士，想要恢復他宗室之名。陳珪為了這件事，拜訪了不少人，也得到了不少人的承諾，其中更不泛宗室王公。

7 C$ E3 U5 T& I& }: I2 C" g    不過，似乎大家也都知道，劉皇叔和劉備之間矛盾頗深，故而不願意肯定答覆。

    若真是為了劉備之事，伏建公必然是去找劉皇叔說和。但以我對那劉皇叔的瞭解，未必會心甘情願。”

    劉備想要重歸宗室，曹操也有所耳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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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對這件事，並不是非常看重，甚至得到消息後，根本沒有放在心上。劉備想要回宗室，心情可以理解。曹操甚至也願意讓劉備回歸宗室，至少可以給予劉闖一些牽制，免得他如今張狂。聽郭嘉這麼一說。曹操倒放下心來，沒有再往心裡去。他把手中的書卷放下，對董昭道：“公仁，我有一件事想要請你費心……劉孟彥在東萊開設南山書院，編撰四庫全書，廣收天下典籍。如今，他們首部經卷《十三經註疏》已經編撰完成。引起了不少人的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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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f: s' h6 M# z. H8 v    我聽說這兩日，不少太學博士都收到從南山書院送來的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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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2 W) J1 I( A& U    一旦這四庫全書編撰完成，劉闖必將享譽士林，到時候會更加麻煩。所以我想請你出面，在潁川開設同樣的書院，也開始編撰書籍。劉闖以個人名義。我便以朝廷之名，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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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w! J+ ]8 k- Q: w    曹操手中，也有一套《十三經註疏》。

    以前他或許不會在意，但當這套十三經註疏完成之後，曹操就立刻感受到其中所蘊含的影響力。

    一旦這套十三經註疏推廣起來，劉闖必然會聲名大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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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現在是要打壓劉闖，可如果四庫全書全部完成之後。他再想打壓，恐怕會非常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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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7 D- ~- X$ M" M# H; |3 G4 z    畢竟，劉闖現在只憑藉一個劉陶之子的名義，在士林中影響力不算太大。

    可四庫全書若編撰完成，那麼他在士林中便能獲得一席之地，勢必會帶來許多麻煩。

" ~7 Z  K; E7 R    董昭想了想，輕聲道：“此事倒也不是不能推行，不過還需主公以天子之名昭告天下。則天下士子，必然會紛至沓來。同時，主公還需有一個能夠拿出手的代表人物，否則很難抗衡鄭玄管寧和邴原三人為首的南山書院。這個人選，需德高望重，一時間卻不太好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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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鄭玄號經學大師。儒術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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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m2 R4 f9 u: Y" q" `    劉闖把鄭玄推出來，確實是走了一步好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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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現在想要模仿劉闖，那就必須要找到一個能夠抗衡鄭玄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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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w. `+ p1 S; S+ z( C/ Q    可這樣的人物，又哪是那麼容易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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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潁川繁欽繁休伯。長於書記，善於詩賦，名聲響亮；此外還有潁川堂溪典堂溪子度，也是當代經學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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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昭提出五六個人，卻都不能讓曹操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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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提的這些人，或許都算得上當代名士，聲望不俗。

    可如果和鄭玄一比，這高下立判。弄個不好，反而會落得一個邯鄲學步，到最後成為他人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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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B$ t3 v- d    郭嘉道：“主公，此事倒不急於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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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i1 z% Z- @! _& H/ v! q4 ~4 W$ Q    劉皇叔今身在許都，所以那南山書院這麼快把十三經註疏拿出來，說穿了也是為保護劉皇叔所為。咱們只要不急於壞了劉皇叔性命，那南山書院自然會放慢腳步。學問這種事情，急不來。劉闖為興辦這南山書院，足足耗時兩載，花費錢糧無數，才出來一部十三級註疏。

    主公只需穩住劉皇叔，一方面設法篩選名士，另一方面可以天子之名，往南山書院征闢，想來總能招來一些有用人才。這種事情，越是著急，越容易出錯，我以為主公還是先穩下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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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深以為然，點頭表示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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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公，馬壽成奉召而來，今晚已經抵達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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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4 x  q2 i7 s/ v    他這次帶其子前來，想必也有所圖謀。此人自稱伏波將軍馬援之後，野心甚大，還需小心提防。

    若不然，能否壓他兩日，消磨他銳氣？”

    曹操連忙搖頭，“公仁，馬壽成和闖兒不同，不可以同等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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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Z. ]3 I* V0 J* L    關中方定，馬騰韓遂二人雄霸西涼，需以寬柔相待。不但不能對他進行打壓，相反相反還要對他敬若上賓，以期關中平靖。這樣吧，明日就讓元常負責接待，而後向天子呈報，著他覲見天子。

    不過，馬騰西涼兵素來驕橫，需嚴加看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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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著滿寵加強許都治安，讓子烈對西涼兵也多多看管。若西涼兵在城中鬧事，絕不能姑息……這一點，需使馬騰知曉，免得到時候鬧出不愉快的事情，那大家的面子上都不會太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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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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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孝，刺殺闖兒的刺客，可有眉目？”

0 q# L, T& ]7 E  b1 m9 ^    郭嘉搖頭苦笑道：“至今仍未有任何線索，那些人好像憑空消失一樣，根本無從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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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據我猜測，那些刺客若不是被人滅口，恐怕早已離開許都。不過，我估計被人滅口的可能性甚大。若如此。就說明這幕後之人定不簡單。所以，我會繼續追查，但怕是要花費些時日。”

    曹操輕輕揉動太陽穴，“既然如此，就不必急於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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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2 a# Q8 e# j7 y    反正闖兒已經覲見過天子，也能堵住某些人的嘴巴。對了，他畢竟也是皇叔。不可以一直怠慢。公仁回頭安排一下，在城中尋一府邸賞賜於他，免得被別人說，我怠慢了他劉孟彥。”

    看曹操面露疲憊之色，郭嘉和董昭也不好繼續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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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 a, h& V0 K    兩人領命而去，從司空府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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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已晚。長街上寂靜無聲，只聽聞遠處不時傳來街鼓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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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e$ ^5 R0 }, D0 P0 s. v    北許裡燈火通明，依舊繁華……雖是夜禁，但對於某些權貴子弟而言，也算不得什麼。只要他們不橫行長街，一般就不會有太多麻煩。對於此，郭嘉和董昭也心知肚明。並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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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仁請先行，嘉還要去拜訪滿伯寧，就先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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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h' m+ S4 ]) g9 c, F. w) K    “奉孝早些回去休息，我先行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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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在司空府外拱手道別，郭嘉便登上了自家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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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劉闖被刺一事，郭嘉心中存有很多疑問。在追查過程中，雖然劉闖幕後主使的可能性已經被消除，但他還是認為。這件事和劉闖有密不可分的關係。只是他沒有線索，更沒有證據，所以也不好妄作論斷。畢竟在目前的局勢下，劉闖是一個非常敏感的存在，令他感到非常棘手。

    但我不相信，你會不露出馬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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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4 k* `# k: k$ K7 p1 ?* w: f    想到這裡，郭嘉下意識握緊拳頭。在車廂壁上，輕輕捶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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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彧希望，劉闖能夠留下來輔佐曹操。

    其實，這不僅僅是荀彧的期望。也是鐘繇等許多潁川世族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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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1 b9 I- F/ }& F: K" ~    “我知孟彥忠於漢室，可如今時局，能中興漢室者，唯曹公耳。

! q" q- R/ {" y* v. {% @; @' C+ u    自十常侍以來，漢室屢經災禍，已經衰頽不堪。所以這個時候，更需一強人出面，來平息這種局面。我也知道，天子對曹公不滿。可是，天子而今年幼，手中更沒有任何權勢，如何能夠與諸侯對抗？曹公有時候或許是蠻橫，但他對漢室卻一片忠心。孟彥若想要中興漢室，更當與曹公合作。如此一來，他日朝綱重振時，天子也可以有孟彥這等臂助，何樂而不為？”

; @( V2 b1 U' v( k7 e    話說過來調過去，就是曹操是明主，是唯一能夠中興漢室之人。

% f; J) K2 [/ P6 i% O% d7 W    荀彧對漢室的忠心無需懷疑，但劉闖卻覺得，他對曹操投注的希望，實在是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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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曹操這個時候，或許還是忠於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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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3 K  @6 T, _8 T0 G    但當他有朝一日平定北方，獨攬大權的時候，又怎可能繼續忍受漢帝的襟肘？這皇權和相權之爭，從古有之。而今皇權衰頽，諸侯做大，你把希望寄託在一諸侯身上，未免有些可笑。
( @4 I% t6 y0 m& H  N) I* y2 J; c% }
& R3 T* m7 f. A" F    劉闖不知道該如何評價荀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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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才能出眾，眼光長遠，只是在政治上，不免太過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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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p1 f; _" C- T+ a: g    也許正是這種幼稚，讓他痛苦一世，到最後與曹操分道揚鑣，自盡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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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這些話，劉闖又怎能說出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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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s. I; y' a) r    荀彧也好，鐘繇也罷，都是典型的擁曹派。劉闖這時候如果說出什麼不利於曹操的話，到頭來很可能會讓他二人心生不滿，更可能使整個潁川世族，改變對他的態度。這絕非劉闖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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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先生，舅父，這件事我一時間拿不定主意。

8 F) k7 ?( ]/ `    我對曹公瞭解不多，說實在話，當初若非他聽信謠言，我如今也許在家過著富足的富家翁生活，何苦整日出生入死？而在那之前，闖甚至不知道曹公何人。也許在荀先生和舅父眼中，曹公是一個可以中興漢室的名臣，但我現在卻不能確定。若我非宗室，或許投降也就投降了。可我既然身為宗室，更是陛下親口所封的皇叔，為我大漢謀，還需再看一段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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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6 p1 v+ Q# N    荀彧和鐘繇相視一眼，輕輕點頭。

    若劉闖答應的很痛快，他二人說不定會認為，劉闖是在應付。

    但劉闖說要再觀察一段時間。倒是讓兩人或多或少，放下了提防之心。

" K! V2 k$ [7 [9 ~7 G    的確，建安元年時，劉闖不過是東海郡一介小民，短短三年時間崛起，是他個人的能力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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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說劉闖對曹操有多大的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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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8 z& y8 z% ~* o( q: \    倒也未必……想他在三年前，恐怕也不會知道曹操是何許人也。他之所以和曹操為敵。說穿了還是當初曹操聽信劉備謠言，以至於到現在解不開心結。嗯，想必是如此，那就再看看？

9 M+ q/ _1 x0 @    荀彧沒有再催促劉闖表明態度，只是與他推杯換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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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N1 H& Q8 S9 U    三人吃罷酒水，鐘繇留劉闖在家中休息。但卻被劉闖拒絕。

    “孟彥，你以後怕是要住在許都，總不成一直在驛館中居住。

    正好，我這裡還有一座宅院，就在北許裡旁邊。我不太喜歡那邊的喧鬧，所以一直沒有過去居住。你而今來了，就先住在那裡。有什麼需要。便對我說，我與文若會儘力為你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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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W& f$ Y% q7 W    “那，就謝過舅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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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 H' ]* l! W    劉闖沒有和鐘繇客氣，便伸手接過房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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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助，你持我令牌，送孟彥回驛館休息。

- K9 L! p) E+ j( o  W6 T    這兩日你就留在孟彥身邊，幫他從驛館搬家安置……對了，正月初一寅時。需在午門外集合。你這次作為宗室，需輔佐天子登毓秀台行祭天大典。到時候有的繁瑣，你可好好生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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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祭天大典，有許多事情要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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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D) t$ w1 S$ {    這樣吧，我明日再安排一人過去，提點你一些注意的事項。

5 [( b9 p/ j2 f" I! D    另外。我知道這次你被刺殺，你可能會懷疑是劉備所為。但從目前情況來看，應該非他主使。我已經派人去警告過劉玄德，相信他也不會來尋你麻煩。你年輕氣盛。也莫再去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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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滿伯寧的性子剛強，最看不得人惹事生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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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5 K4 h/ K. l1 V  H- c    你若是得罪了他，到時候就算我和元常為你說情，恐怕也難以讓他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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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再次向兩人道謝，便跟著郭援離去。

3 l' }' D8 |8 O- r    待他離開後，鐘繇突然道：“文若，你說前兩日孟彥遇刺，究竟會是何人所為？”

7 U0 j5 ~% K7 a    荀彧微微一笑，輕聲道：“其實元常心裡明白，所謂行刺，不過是一場鬧劇，為的是讓孟彥早日見到天子，同時也是為了保護他。這一點，你我心知肚明，曹公和奉孝也必然能看得出。

    但至於是何人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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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8 Z3 N9 b7 r. _    我雖然猜到一些端倪，卻不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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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怎樣，都是為孟彥著想……所以這件事，你我就莫再插手過問，相信過些時日，就會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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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o7 ?' O* }    鐘繇微微一笑，又問道：“那你以為，孟彥可能輔佐曹公？”

% ]; @7 g# f1 U+ f    “這個……”

    荀彧想了想，搖頭正色道：“我對孟彥的瞭解也不是很多，所以他剛才那些話，我也說不太清楚。不過，不管他是否出於真心，你我都要把他看護好。總之，不能讓他再惹出禍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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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下之意，就是不能放走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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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鐘繇點頭表示贊同，吃一口酒水後，他輕輕嘆了口氣道：“看起來，想要孟彥回心轉意，還需你我再費些心思。孟彥對曹公心存芥蒂，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希望他，不要因此太過執拗。”

  [4 s/ z+ w( a. G. c    只是心存芥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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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彧臉上帶著笑容，可心裡面卻不禁，暗自嘀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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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o- W! g0 q. h7 h    郭援把劉闖送到驛館後，約好時間，便告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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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回到屋中，坐下來長出一口氣，感到一陣莫名的疲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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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D$ S4 Z3 B/ V  S8 E9 T    說實話，和荀彧鐘繇兩人交談，是一件非常耗費心力的事情。每一句話，都需要深思熟慮才成，所以劉闖格外小心。沒辦法，鐘繇或許好對付一些，可是對荀彧，劉闖必須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這個人或許在政治上有些理想化，有些幼稚，但他的才智，卻不容小覷……

    就連劉闖也不禁感嘆，曹操手下可謂是人才濟濟。

    正如鐘繇說的那樣，如果，如果他劉闖能早生十年，早十年出世的話……可能會是另一個結果。

    憑他是劉陶之子的身份，就可以獲得絕大多數潁川士人的認可。

2 L% j- r+ F# E% J/ C    郭嘉、荀彧、荀攸……

    想想都讓人流口水！

& L  F' t3 ~& ?    可有些事情，命中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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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y& [' a! I3 o- K    劉闖的年紀注定了荀彧他們不可能把賭注壓在他的身上，但這樣一來，倒也多出了許多刺激。

    “公子，可曾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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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G+ i  }, v* l4 W    房門突然被人叩響，夏侯蘭在門外說話。

    劉闖揉了揉太陽穴，站起來打開房門，就見夏侯蘭垂手站在門外。

8 W0 q1 x; E' P- ?" c# y1 s    “衡若，進來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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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H8 t2 p! B    劉闖示意夏侯蘭進屋，而後往火盆裡添了兩塊炭，在榻椅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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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方才我和那杜伯侯說了會兒的話，對他的情況，大致上有了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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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夏侯蘭的神色，突然激動起來，輕聲道：“或許公子還不知，這杜伯侯，居然還是孝廉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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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l% j- t9 p4 `) N2 I$ O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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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J/ [5 x+ [    “此人少孤，繼母對他極不好，但他卻非常孝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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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C9 M$ x! d- b( ^/ g    二十歲時，為郡功曹，代鄭縣令，後又除漢中府丞……董卓禍亂朝綱的時候，他棄官離鄉，客居荊州。只是由於貧寒，又不得劉表所重，所以在去年末和妻子前來許都，便做了驛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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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上，劉闖不知道的是，在建安中，杜畿被荀彧發現，並推薦給曹操，成為曹魏棟樑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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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8 X; F( h3 t, Y1 Y2 K# E    只不過這個時候，正是杜畿最低潮的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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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B2 {' ?; m4 }6 Y7 ]    劉闖忍不住道：“那杜伯侯，可願助我？”

    夏侯蘭道：“杜畿而今還有些猶豫，但他願意，為公子做事。”

    做事，和效力，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效力是歸順劉闖；做事只是一份工作，願意接受劉闖的僱傭。對杜畿的這個想法，劉闖倒也不感到吃驚。說實話，他現在也是前途未卜，能不能逃離許都，還是一回事，杜畿怎可能會歸順他？不管怎樣，杜畿有功名在身，早晚都能得到重用……別的不說，再過兩年曹操唯才是舉令發出之後，杜畿就能得到大把機會。只要他有才幹，又何愁沒有出頭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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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杜畿猶豫，也在情理之中。

    劉闖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就讓他過來吧。

    我今日去鐘府赴宴，舅父贈了我一座宅邸。這兩日咱們就搬過去，杜畿好歹在這邊有一年了，想來對許都熟悉的緊，到時候就先讓他做個管事，而後在徐徐圖之。再說了，我也想看看，他究竟有什麼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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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蘭聽罷，點頭表示贊同。

1 O) D' v+ r: Y) a, A$ p    劉闖也覺得有些累了，和夏侯蘭又聊了兩句之後，便回房休息。

    第二天，他一早起床，在庭院中練了一趟龍蛇九變。

' @7 ^. u3 B: y" k: G% w0 u. Z    而後他吃了早食，便在屋中看書，等待郭援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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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公子！”

    就在這時，夏侯蘭匆匆從屋外跑來，一臉的慌張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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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進屋，便急切道：“方得到消息，孔明和元復率三百飛熊騎自北海來，如今已抵達封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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