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87章 許都，許都（二）

& g: s. t3 u  K( G' M    “這就是中陵侯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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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他就是劉孟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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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是這副模樣，果然雄壯……不過，看上去似乎和中陵侯不太相像？我記得中陵侯，姿容甚美。”

    “你知道什麼，他長得更似淮南厲王。”

2 }( o! {1 h8 O. N2 q% 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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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群中，傳來竊竊私語聲，使得劉闖一時間顯得有些尷尬。

* f+ p6 D$ j1 l8 R* @0 j7 W    不過，他倒是沒有在意那些人的說辭，而是仔仔細細的打量起眼前這位被曹操稱作‘吾之子房’的荀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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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H+ F9 F- H0 n" g, h+ O    事實上，劉闖一直覺得，荀彧不僅是曹操的‘張良’，更是曹操的‘蕭何’。

    他長於掌控全局，有深謀遠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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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國演義中說是郭嘉提出十勝十敗論，然則最早提出這個觀點的，確是荀彧。

    他的戰略眼光不但超乎尋常，在掌控全局方面，更是能力出眾。後世因為三國演義的緣故，很多人認為空城計出於諸葛亮。甚至連三十六計裡，也把空城計安放在諸葛亮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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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則真正使用空城計的人，確是荀彧。

    曹操東征陶謙的時候，荀彧坐鎮鄄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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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x) G$ ^5 Z' f0 l6 l. y    這恐怕也是有史料記載，荀彧唯一一次親臨戰場，指揮作戰的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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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r6 Y! ^0 w3 t+ h' h    由於曹操誅殺邊讓，令陳宮張邈對他心生不滿，於是潛迎呂布，討伐曹操。當時，兗州諸郡紛紛響應。時豫州刺史郭貢率兵數萬來到鄄城，要和荀彧見面。而夏侯惇並不同意，認為太過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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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 S  B8 i/ y& A1 X9 W    荀彧卻勸說住了夏侯惇，出城和郭貢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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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貢見荀彧毫無懼色，便以為鄄城有伏兵，不敢強攻，退兵而去。之後，荀彧又派遣程昱勸說范縣和東阿兩城，使之死守。才爭取到足夠的時間，令曹操從徐州領主力兵馬返回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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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 N# \; k/ ?# L' [    這與空城計，有異曲同工之妙。

# b! U5 o- U2 x% ]2 R5 e4 K9 s+ w  T    此後，荀彧便不再親臨戰場，而是坐鎮後方，保證了曹操在前方作戰時，糧草充裕。無後顧之憂。

    可以說，在曹操初期，若無荀彧，絕難立足。

1 m; s: N! B+ V! d: n) U    劉闖對荀彧，更非常好奇。不僅僅是因為荀彧能力過人，更因為這個人的身上。帶有一種悲情之色。如果說，郭嘉是一種壯志未酬的悲情，那麼荀彧的身上，則是一種夾在曹操和漢帝之間的矛盾悲情。他忠於漢室，同時又寄託於希望與曹操。最後當曹操決意稱王的時候，荀彧極力阻止，最後鬱鬱而終。雖有人說是曹操逼迫荀彧自盡。但更多的，恐怕還是一種夾在兩者間，左右為難的選擇。忠於曹操，亦或者忠於漢室？荀彧最終用性命給予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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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彧死後，雖則曹操身邊依舊有眾多謀臣，但卻無一人，能夠與荀彧相提並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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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7 Y' _+ a. A9 O6 b* M! g' |    “小侄，見過叔父。”

    論輩分。荀彧要長劉闖一輩兒。

% `3 d& ~$ ?5 Y: P! V0 _( B    劉闖是荀諶的女婿，而荀彧卻是荀諶的兄弟。

    見劉闖恭恭敬敬行禮，荀彧臉上也露出一抹和煦笑容，“孟彥想來一路辛苦，陛下早已命我打掃乾淨驛館，請孟彥先休息，等候陛下召見。”

    這也是荀彧保護劉闖的一種手段！

5 D7 A' K5 e7 E( A, a: R    曹操凱旋而歸。必然會大擺酒宴，宴請官員。

" E! ~5 t9 T# i/ O. `) R    萬一在酒席宴上有人向劉闖發難，必然會引發不必要的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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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A* Y9 p9 a9 m6 P    倒不如讓他先去休息，待大家都安穩下來。再做其他安排……相信，曹操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尋劉闖的麻煩。

" l7 m$ ~; f3 @. e    “是啊，孟彥便先去休息，咱們來日方長，不必急於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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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5 O+ t! e; y$ c' b+ q    曹操當然很想給劉闖一個下馬威，因為這小子，實在是太驕橫了。

/ ~& a, v- P& ^. y    你打了敗仗懂不懂？你現在說穿了，是我的俘虜明不明白。可你還這麼橫，看上去好像是我變成你的俘虜一樣……曹操雖然不能殺劉闖，但是給劉闖個小鞋穿，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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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荀彧既然這麼說了，曹操也就不好駁了荀彧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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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 k& w! b4 C6 n( V( }    心裡面雖然對劉闖諸多不滿，但還是要表現出一種大度來，免得讓人說他是小肚雞腸。

2 c9 ^/ m0 ?" d! a    劉闖哪能不明白荀彧的好意，看了一眼曹操，當下拱手道：“長輩吩咐，闖焉敢不從……”

: W  h( Y: g) N, s$ U3 W    荀彧聞聽，頓時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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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Y0 q8 S/ R    劉闖這分明是和曹操對上了：我不是怕你為難我，但荀彧是我長輩，我必須要遵從他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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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h% O6 ~" X/ d, w8 g% m  r    “德祖，你領孟彥，前去驛館。”

; X% k/ A3 b& r8 |# f    荀彧吩咐一句楊修，便不再理睬劉闖。

8 n$ x4 v, U$ p9 k    楊修帶著劉闖離開之後，荀彧便對曹操道：“司空勿怪，孟彥不過少年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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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3 L3 e7 N8 i  K8 C4 k    “哼哼，哼哼，哼哼……”

    曹操一連冷哼數聲，末了壓低聲音道：“看起來這個小子，不服氣啊！”

- a9 h- b9 H' Y4 b% ~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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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倒是個有趣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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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K6 t0 {1 L& e    曹操認為，劉闖之所以這麼和他對著來，是因為他敗得不服。

    而事實上，就連曹操也明白，如果當時劉闖繼續在廣陵和他糾纏的話，哪怕是有孫策出兵，也未必能一舉將劉闖擊潰。而且，曹操那時候也確實不想再繼續和劉闖在徐州糾纏下去，糾纏的時日越久，危險就越大。所以，劉闖就算是不服氣，似乎也在情理之中，算不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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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 S0 {1 f+ J; s# s    “總要讓這小子心服口服，到時候看他能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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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4 f, \6 N2 a$ `+ x$ Y    曹操內心中，還是存著一絲收服劉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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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n! p9 r/ @/ G3 Q- P    雖然他也知道，這可能性並不大，但終歸還是想要嘗試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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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彧鬆了口氣，只要曹操沒有對劉闖生出殺心，那麼事情就還有回轉的餘地。

: B! E3 q0 i5 D! W* R    就怕曹操生了殺心，到時候就算是荀彧，也沒有十足把握，保得劉闖平安……目光，在不經意間掃過曹操身後，卻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容。劉備笑容可掬，站在隊伍之中，正在和陳珪父子說話。

    荀彧眼睛一瞇，眸光中閃過一抹森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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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Y7 ]  J+ }* B( W    似乎是覺察到了荀彧的目光，劉備朝他微微點頭，頷首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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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9 ]) b: l) T, \/ W    不過，荀彧並未理睬劉備，而是扭頭做出一個請的手勢，“司空，請先入城，再做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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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備的臉色頓時一沉，心中有一絲不快。

/ l& F" l% T3 @! I; D    “玄德公，不必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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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4 ^1 e3 N4 V- a* W    陳登在一旁看得清楚，微微一笑道：“劉闖不管怎麼說，都是荀二哥的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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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初玄德公也是受人矇騙，才會說出那等話語，文若心裡自然不會高興。再者說，中陵侯在潁川人脈甚廣，那闖兒與玄德公為敵，玄德公自然會被他們嫉恨。不過，也僅止如此……曹公對玄德公甚為看重，有曹公在，就算是荀彧對玄德公再多不滿，玄德公也不會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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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那闖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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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6 Z* N0 U3 P0 H: C    陳登眼中閃過一抹森然。

; R" N" |) c& f+ V/ B    他可是都聽說了，當初主張呂布打廣陵的，就是劉闖。

: ^7 X* r9 u6 |9 c2 O) P    陳珪道：“闖兒如今在許都仇人甚多，前次在徐州被他逃過去，且看他這次，還能否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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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備微微一笑，輕輕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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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瑜公，你說這一次，陛下有無可能召見我呢？”

# h$ B1 H$ b5 T, x7 n) o. Y    陳珪一愣，旋即便明白了劉備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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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備這是想撈政治資本啊！

    想想也是，劉備現在最缺乏的，就是政治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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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論戰功，他曾參加過平定黃巾之亂的戰事，殺敵無數，戰功顯赫；論資歷，他做過平原令，平原相，豫州牧……雖然那豫州牧名不副實，但也算得是俸祿萬石的大員，比之劉闖的資歷，可是充實多了。劉闖不過二十，卻已經做到了北海相，揚武將軍，為一方諸侯。原因？這裡面固然是有劉陶的因素，但更多的，還是源自於天子的認可。若非劉闖那皇叔的名頭，又怎可能招攬到那麼多的能人？而劉備和劉闖相比，不管是從資歷還是戰功而言，都比劉闖強。可是劉備的出身不好，名望不足，沒有天子的認可，以至於到現在都鬱鬱不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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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劉備能夠獲得天子的承認，想必也能迅速崛起。

- ]$ d8 p7 ~8 I4 i3 [: T+ t. f    歷史上陳珪父子，對劉備一直非常友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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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登更是把劉備視為當時明主，若說認可程度，甚至有可能在曹操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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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4 w4 S( h- s+ v3 \/ x    只是當時劉備的實力太差，而陳珪父子為保全家族在徐州的利益，所以最終選擇了曹操……

    而今，陳氏家族，被呂布連根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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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陳家在淮浦的祖屋，也被張遼毀掉。

    陳氏在徐州的根基，已蕩然無存。這次曹操又強行把他父子從徐州帶來許都，更讓這父子二人，心生不滿。

2 P* k! W% O* M# F/ H, q    內心中，對劉備就更多了幾分親近。

8 P/ E- K) _0 U3 q0 m3 _/ T    陳珪和陳登兩人相視一眼，從對方的目光中，便看出了相同的意思。

3 ^- u8 E+ D; Z  e9 Y, X' f    “我記得玄德公曾說過，乃中山靖王之後？”

    “正是！”

: t' E! N# p  q& t: t3 \    劉備聞聽這話，頓時胸脯一挺，露出一抹驕傲之色。

    陳珪正色道：“卻不知玄德公，可有族譜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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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P5 Z. o5 s* I1 W$ I0 j    “這個，自然有族譜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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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珪和陳登相視一眼，便笑著點頭道：“既然如此，那便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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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德公有族譜證明，必然能夠被陛下所接受。相信陛下也會非常高興，能夠得玄德公這樣一位出眾族人……不過，此事要操作起來，還需謹慎行事。待安頓下來之後，我便去拜會一些老朋友，順道再把這個消息傳出去。想來用不得太久，天子必然能得到這樣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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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2 l6 |7 S5 v2 b$ ]+ P    劉備頓時喜出望外，“若得如此，備感激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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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殺青州 第188章 朝天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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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N/ ]/ w0 v6 a8 v    建安元年，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以‘洛陽殘破’為理由，遷都許縣。

    許都，由此開始了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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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定都於許之後，對許縣進行了大規模的改建和擴張，而今的面積較之原來，增加數倍，人口更多達數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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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V, e) |6 L, K8 D/ x    雖然和洛陽相比，仍有很大的差距。

( S* M0 H5 D3 g: m7 B: Y% C. W    但歷經三年修建之後，許都已隱隱透出帝王氣象。

    漢帝遷都許縣之後，曹操把原來的許縣作為內城，也就是所謂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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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L5 z- V1 y7 E. N# n' z# h( b4 S" b    而後在內城外，又營建外城，其面積足足是內城的五倍。都城內，街房民宅官署林立，更有數條大街貫通城中。規模比不得洛陽，但是城市格局，卻完全是依照洛陽和長安進行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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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1 A6 J: l1 T. E$ z    東漢以來，王朝的中心以洛陽和長安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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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漢末群雄疊起之後，長安洛陽曆經戰亂，殘破不堪，已不足以繼續為王都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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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G3 R2 q2 h    而許都，位於黃河之南，背靠嵩山。由此向北，可直抵大河，路程不過二百里；向西至洛陽，也不過三百餘里，一方面可以使曹操便於掌控局勢，另一方面則可以讓曹操甩脫鬥爭漩渦。

    因為建安之前的戰場，主要集中在長安至洛陽、陳留一線的河洛地區。

3 \% D1 o9 Z' @7 V& H0 G" s    定都許縣，對於曹操無疑是最佳選擇。

    同時，由於許都位於中州平原西部，氣候溫和，河流縱橫，雨量適中，是秦漢以來的魚米之鄉。加之交通便利，有利於解決曹操糧草補給的問題。而長安洛陽一帶，則由於常年經歷戰火，早就是民窮地乏，人口凋零，經濟凋敝，根本不足以給予曹操充足的後勤保障。

% i0 S# R" R1 M( [9 L+ X+ Q+ A    史書記載。曹操遷都時曾啟奏漢帝曰：東都廢弛之地久矣，不可修葺，更兼轉運糧草艱辛。臣料許都地近魯陽，城郭宮室，錢糧民物足可備矣，可幸鑾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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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0 u+ u2 r6 D. X" d" I    這當然是一個藉口，但所言也是實情。

    漢帝即便是不太情願。也只能聽從曹操的意見，從洛陽來到許都。

    只是，當他到了許都之後，卻發現情況並不如他想像中的那般美好。

) ~- S% ]9 I. o0 E$ ^8 U: N    曹操對他看似恭敬，實則視為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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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Q! x: L  d* d/ t    朝中事務，漢帝根本無法參與其中。各地奏疏入司空府便不再上報，劉協能夠做主的事情，也大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長久以往，漢帝權力勢必會被曹操架空，這與劉協最初的想法，可謂是南轅北轍。也正是因為此，隨著時間的推移。劉協對抗曹操的念頭就越發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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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不能收回皇權，這帝王做下去又有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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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曹操勢大，滿朝幾乎都是他的人，根本沒有漢帝可以插手的餘地。

    昔日老臣，貶得貶，走的走，剩下一些人，只能忍氣吞聲。敢怒而不敢言。唯一一個心向漢室的荀彧，雖掌控尚書府，但卻一直對曹操俯首聽命，這使得劉協心裡，更感到不舒服。

    “陛下，聽說灌亭侯來了！”

9 \5 W- y% o% A$ _6 X0 c+ G    承光殿裡，漢帝看上去頗有些頹然。坐在龍椅上，長吁短嘆。

' y: h1 _. l2 V: g0 v: j    伏皇后和董貴人坐在一旁，看漢帝興緻不高，兩人忍不住相視一眼後。董貴人起身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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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 I/ {; u! d# c4 U6 y3 F% l    “劉孟彥那蠢貨，朕與他許多便利，怎地到頭來還是輸給曹操？

    你說他待在北海國不好嗎？為何要跑去徐州湊熱鬧？結果倒好，若非朕發出制詔，他恐怕連命都無法保住。如此蠢材，又如何能助朕成事，中興漢室江山？朕每思及此，便有些難過。”

! ?5 \$ ^$ K9 C    劉協一副惱羞成怒的模樣，伏皇后和董貴人坐在一旁，不禁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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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j) M6 j: ~1 i6 q" q0 s$ |    劉闖出兵徐州的時候，漢帝還一副興高采烈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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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覺得，劉闖若能阻止曹操征伐徐州，必能掃了曹操顏面，到時候他就有機會，在朝堂上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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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料想……

5 R; H) m: `+ g, I& Z' q2 q6 @    但問題是，劉闖出兵徐州，並無過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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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3 i4 d8 f" f8 V6 F( A+ t/ U- e    錯的，只是曹操太過狡詐，竟然提前勸降了臧霸，令劉闖後路斷絶，不得已才去和曹操硬拚。

+ {' ?9 _/ L+ i% A( X* p* ?% P2 a    可這種話，不能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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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H* F, X0 L+ B5 ]# l    對於自尊心極強的劉協而言，你當著他面指出錯誤，便是打他的臉，會讓他更加暴怒。

    “劉皇叔這次出兵，倒是有些莽撞了！

    不過他本心並無錯誤，只是實力太過弱小，怎比得曹操虎狼之師？陛下，劉皇叔坐擁北海東萊，是個民窮地乏之處。能夠闖出今日局面，已難能可貴，妾身以為，還是他權力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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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劉皇叔坐擁關中，一定能戰勝曹操……”

: k9 W0 F, U3 m8 _# F    “梓童這話說的……朕若能與他關中，不早就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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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劉皇叔無天時地利，只靠人和，還是少了些助力。”

    伏皇后寬慰漢帝，實則是在為劉闖開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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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劉闖上了報恩疏之後，便派人有意無意和伏完加強聯繫，還在私底下送了伏完許多錢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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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別是在劉闖大興造紙編書後，也使得伏完對劉闖印象頗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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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H9 _) W. q5 ^% K+ y) c    所以和伏壽伏皇后談及劉闖的時候，也常常會有誇讚之言。久而久之，伏壽對劉闖也生出強烈的好奇心。一個自幼流落民間，歷經苦難的孩子，而今突然崛起，成為一方諸侯，更與呂布那樣的狠人齊名……伏皇后很好奇，這樣一個人，究竟是什麼模樣？她對劉闖，也頗為讚賞。不似劉協，對劉闖要求那麼高，伏壽認為，劉闖白手起家，短短兩年混成如今模樣，已經是難能可貴。若再對他挑三揀四，不免有些難為了劉闖，反而會使得劉闖離心……

    畢竟，如今忠於漢室，又手握兵權的人，並不算多。

1 T, u4 v0 m8 w' D* {% l    劉協聽了伏完的勸說，不禁幽幽一聲嘆息。

    宮外，白雪皚皚。

    承光殿中，炭火熊熊。

    劉協站起身，看一眼伏壽之後，輕聲道：“朕何嘗不知道他過的艱難，身在北海，卻要受多方節制。

    可朕如今，也給不得他太多幫助。唯一能幫他的，就是與他宗室之名。

5 V6 n. Y# p! R% q8 p( |    他如今敗於曹操，豈不是令朕功虧一簣？此次他進入許都，恐怕想要離開，不會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父親傳話說，劉皇叔雖然入京，短期不會有性命之憂。

    潁川方面給予他頗多關照。想必曹操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輕易壞他性命。父親還說，雖未與劉皇叔交談，但可以感覺到，劉皇叔對曹操的態度極為強硬，時常流露出不服之氣。相信他一定不會束手待斃。早晚會找機會脫身。只不過，父親也不敢在此時和他聯絡，以免令曹操心生殺機。”

, _6 f0 J# E1 G6 K) n    “就算逃出去，又能如何？”

    漢帝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梓童難道看不出來，曹操平定了徐州之後，北海國岌岌可危。”

, Y3 C/ @9 m/ g3 C0 M    他也算是歷經磨難。雖然困於宮中，可眼力價卻不弱。

    劉闖現在的困局，漢帝當然可以看出來。只是在而今的態勢下，他有心幫忙，卻無力支持……

    “依臣妾看，劉皇叔還是少了幫手？”

7 F* Q# t3 k0 ?6 w    董貴人在一旁突然開口，讓漢帝和伏壽都不由得一怔。

    “妹妹這話，是什麼意思？”

* s" n; ?: \# x    董貴人猶豫一下。輕聲道：“我聽人說，而今天下諸侯，名義上尊陛下，實則卻是尊曹操……劉皇叔在北海國，也是獨木難支，根本無力和人抗衡。有道是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若宗室之中。能夠多一些似劉皇叔這樣的人物，便成不得事情，但至少也能為劉皇叔分擔一些。

    那似現在，劉皇叔一人死撐。哪怕他本事再大，卻終究比不得曹操老謀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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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6 B0 @! t. n$ j' ]# ?    這次他出兵徐州，到最後身陷險地。可諸侯之中，卻無一人肯出兵響應，否則他又怎會落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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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協和伏壽聽罷，不由得連連點頭。

. U& ^# y' `5 S6 x; f4 A" ~    的確，劉闖一個人在外面奮鬥，實在是太過辛苦。

    “陛下把希望，都寄託於劉皇叔一人，可陛下有沒有想過，若劉皇叔敗亡，還有誰能支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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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a, I2 O' J0 k6 h  _' r    伏壽突然道：“妹妹，可是董車騎又有籌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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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  I& P0 @- a) P: N    父親趁機與臣妾言：宗室之力，太過薄弱。荊州劉表，益州劉璋空有宗室之名，卻從未想過報效國家。劉皇叔雖忠於陛下，但畢竟崛起太晚，實力不足，雖能逞強一時，卻難成氣候。當務之急，是應該擴大宗室之力，若天下間多幾個似劉皇叔這樣的宗室，漢室焉能不興？”

    漢帝和伏壽聽罷，不禁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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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國丈所言極是。”

    “妹妹可知，而今宗室之中，還有誰可託付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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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帝的目光一亮，向董貴人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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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a% x$ _# I4 X- e* f. s    董貴人期期艾艾，猶豫許久後才低聲道：“父親倒是提起一人。只是此人……陛下可還記得，之前曾誣陷劉皇叔為‘背主家奴’的劉備劉玄德？此人乃中山靖王之後，但是前次卻被陛下踢出了宗室。但此人……父親言，劉備雖然和劉皇叔交惡，但畢竟也是宗室，始終心向漢室。

    其人才幹，頗為出眾，就連曹操也對他非常賞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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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6 n" n) \$ M4 ?; Z    若得重入宗室，他必然會對陛下感恩戴德，忠心效力……到時候就算他和劉皇叔不和，但也可以有所依持。再不濟，他日劉皇叔得勢時，也能有個牽制，免得似今日這般，曹操獨大。”

    劉備，劉玄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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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j, W+ E2 @( L1 B7 t    漢帝聽到這名字顯示一怔，旋即露出恍然之色，輕輕點頭。

* u+ K/ B3 M* e5 d% H    “梓童若不提起，朕險些忘記此人。

" y. j/ L* {  \! _8 ]3 _    嗯，若是依董國丈所言，這劉備倒也是個人才。再不濟，他也能為劉孟彥分擔些壓力，讓劉孟彥能夠得到喘息之機。不過，此人品性……朕不甚歡喜。若把他和劉孟彥並列，萬一將劉孟彥激怒，又該如何是好？”

" L# E2 ?" k& u; o    是啊，劉闖和劉備之間仇深似海。

    拉攏了劉備，固然可以加強宗室的力量，可如果因此而得罪了劉闖，不免有些得不償失啊。

1 ]& M6 J8 n* b' p3 V9 P+ g    不管怎樣，劉闖在北海和東萊，根基已定。

    更不要說劉闖背後，還隱隱有潁川世族支持……劉備，說穿了不過是寄人籬下，看曹操臉色行事。二者之間。該選取何人？一目瞭然。劉協也擔心，因為劉備而激怒劉闖，不太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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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貴人聽罷，閉上了嘴。

! R4 |1 U+ i' o7 t' J    她只是傳話給劉協，話說完了，便沒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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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伏壽聽完，很快有了主意。“陛下，妹妹所言不是沒有道理，如果能多一個為陛下效忠的宗室，陛下的力量也就可以增加一分。但關鍵還是在劉皇叔身上，臣妾可以想辦法，讓父親前去打探劉皇叔的口風。不過。就算是拉攏劉備，也不必給他太高的待遇。似劉皇叔的那種待遇，不能再與劉備。只要把他列入宗室即可，而後給他些封賞，想必他就可以滿足。”

    伏壽對劉備的情況不甚瞭解。

    不過在她看來，一個背地裡中傷他人的傢伙，就算能力再強。其品性卻難以保證。

" ~7 q4 g: Q& |4 B    這樣的人，可以拉攏，卻不能給他太高的待遇……否則的話，將來可能會變成第二個曹操。

$ Z4 `/ S% m; T# Q/ F, Q3 R    把待遇的等次分開，劉闖的等次高於劉備，想必劉闖也不會太惱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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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4 Z' }5 l- K" [) |% L% ?' T    這樣一來，即安撫了劉闖，又拉攏了劉備。可謂兩全齊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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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X' `3 y- G" v; V' ]( Q3 Z    劉協連連點頭，那張略顯刻薄的臉上，旋即浮現出一抹和煦笑意，“梓童所言極是，既然如此，便依梓童所說行事。不過此事，需多加小心。劉皇叔如今身陷許都。危機四伏，切不可被曹操覺察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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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d; c% U3 y% M5 {: o$ R( e    伏壽微微一笑，連忙欠身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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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這心裡，或多或少對劉協這種刻薄。感到了一絲不滿。

$ M6 }# ^$ q' |6 |" F7 w" h    用得上時，便是‘愛卿’，便是‘皇叔’；若用不上的時候，則直接直呼其名。陛下若不改了這個習慣，早晚會受所害。可這是性格的問題，伏壽也不知道，該怎樣才能勸說劉協改變。

& M! \* \8 B3 @9 v, P( Q& B5 m. y" @    也罷，相信陛下自有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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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都城中，繁華喧囂。

2 q& \1 j' E8 V; ~/ s- i    曹操凱旋而歸，更使得許都百姓，感到無比振奮。

/ L# a) Y' I7 k7 n1 u3 k    同時，劉闖的到來，也令人們在歡喜雀躍的同時，又增添了幾分好感。

/ p& G1 I% [7 O: a& l5 v    想當初，許縣也是潁川郡所屬。雖然許縣如今變成了許都，但大多數人還是把自己當做潁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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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3 v  _+ G4 x& B4 z; d    劉闖，恰好就是潁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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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潁川自古出名士，但說及猛將，卻屈指可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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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J, v) A, ]# |" B; d1 u. g, S  s    自漢末群雄並起，諸侯相爭以來，人們對那些豪勇之士的好奇心，遠比之前更為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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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中陵侯之後，自幼流落民間，而後崛起於江湖，以雄武而著稱於世，號稱飛熊，與呂布齊名。

( ]5 U% _5 H4 Q0 w. Z, ?' ^5 k) N    這樣一個人物，儼然就是一部小說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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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至於很多潁川人對劉闖感到好奇，感到親切。

8 S; f" e1 b+ L    只是，劉闖在抵達許都之後，便很少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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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呢？

# s4 L/ m: X2 Y# c    也似乎是想要打消人們對劉闖的好奇心，打消劉闖的影響力，故而在劉闖入住了驛站之後，也沒有再召見劉闖。至於面聖？那更需要曹操的准許，並不是天子想要見劉闖，就能見到。

    劉闖對此，好像也沒有放在心上。

    不知不覺，他已經來到許都三日。三天來，他大多數時間都是在驛館中足不出戶，也不與任何人相見。曹操的心思，他當然清楚。可他也知道，面聖這種事，不是漢帝能夠決定，也不是他可以決定，全要看曹操的想法。不過，相信曹操也拖不太久，畢竟制詔發出，劉闖早晚都會與漢帝相見……這一點，曹操阻止不來，所以劉闖這心裡面，也絲毫不覺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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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X8 H$ t, n. u0 W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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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 r# l: y$ S6 ?    劉闖在驛館中，或是讀書，或是演武，倒也過得不甚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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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0 T/ K, I( B    自突破龍蛇變之後，劉闖發現，他的氣力再次提升，氣血較之先前，也變得更加強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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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B3 [7 P! t9 S/ n9 |2 |( B/ [    劉闖不清楚，他如今究竟到了怎樣的境界，更沒有人與他比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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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f% i' W; B& i  E" E) R5 }    所以，他只好在庭院中打熬氣力，那桿盤龍八音椎，也變得越發順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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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閒來無事，劉闖會拉著夏侯蘭一起演武，甚至還把龍蛇九變中的蒼猿變，莽牛變傳給夏侯蘭。

    用夏侯蘭的話說，他近來隱隱覺得，有突破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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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知道，夏侯蘭本就達到了養氣巔峰境界……

; ~0 Z. c* A1 W" {    若夏侯蘭能夠突破了養氣境界，達到煉神境界，那麼劉闖手下的武將裡，就要又多出一員可以獨當一面的猛將。

$ f: K! q7 N- A$ o" z) I    一想到這些，劉闖就心中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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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K+ s# J9 P6 \    身為穿越眾，自然就會有收藏名將的喜好。

/ u# \! w0 _: f    夏侯蘭的名字在後世，也許算不得響亮，但在劉闖看來，他的才幹，並不遜色於徐盛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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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關鍵的是，夏侯蘭很忠誠。

, m/ S  t3 R% d, I& S    這是個實在人，不可能朝秦暮楚……

    唯一的變數，就是趙雲。劉闖希望能通過夏侯蘭把趙雲招攬在麾下，可不想將來遇到趙雲時，把夏侯蘭勾走。也正是這個原因，他對夏侯蘭極為親切，更不惜血本，傳他龍蛇九變。

: {& ~2 j5 r3 ~! k/ Z: X8 j    而今，劉闖已不必擔心夏侯蘭會被勾搭走，不過他這心裡面，卻始終惦記著子龍。

    可惜夏侯蘭對趙雲的情況也不是特別瞭解，不然的話可以讓他現在就和趙雲取得聯繫……哪怕趙雲不能立刻歸附，但培養些感情終歸是一件好事。莫等到趙雲最後投奔了劉備，才後悔莫及。

    “衡若，左右今日無事，不如出去走走？”

    劉闖看天氣不錯，便動了遊興。

    這一天，他在驛館中看了會兒書，便叫上夏侯蘭，帶著十幾名飛熊騎鐵甲衛士，走出驛館大門。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89章 朝天子（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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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  e% ?! k$ b2 Z# z2 r8 g" N2 d     許都的驛館，位於北許裡。

    出門，便可以看到一條大道，直通午門大街。

    劉闖帶著夏侯蘭一行人走出驛館大門後，正準備往午門大街方向走，卻忽聽到一聲弓弦響，從驛館大門左側的小巷中射出一支利箭。這箭矢出現的極為突然，讓劉闖有些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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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本能的拔劍啪的將利箭擋下，哪知道從右側的巷陌裡傳來一聲喊喝：“闖賊，拿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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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巷陌中，衝出數十名黑衣人，手持利器便撲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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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2 ^( j5 q3 I* C, D    劉闖眉頭一蹙，正要迎上去，只聽身後夏侯蘭一聲厲喝：“給我攔住刺客。”

    鐵甲衛士呼啦啦迎上前去，夏侯蘭雙手持劍，縱身攔在劉闖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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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v# @1 m3 j/ h% W4 o    “衡若，左側巷陌中有弓箭手。”

" r  _0 h! s" n+ w    夏侯蘭二話不說，提劍便衝進巷陌之中。

    與此同時，劉闖持劍大步而行，眨眼間便衝入刺客人群之中，巨闕劍翻飛，劍光閃閃，幾名黑衣刺客眨眼間便被他刺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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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客們眼見情況不妙，大喝一聲，便呼啦啦退走。

    劉闖想要去追，卻聽得午門大街方向傳來急促腳步聲，一隊巡兵匆匆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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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l  \3 _; \    與此同時，從驛館裡也衝出近百名侍衛，把劉闖護佑在中間。見此情況，劉闖也有些不好再去追殺刺客。而夏侯蘭則從左側巷陌中跑來，一臉疑惑之色道：“公子，那刺客已經自盡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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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 w  X0 W0 A, n5 b" N- k4 q# g    “不是你殺的？”

* r. l! {/ t  L8 p/ B5 {; i! I    “不是，我過去的時候，就看到刺客已經死了。

    巷陌是一條死路。沒有其他出口。所以不可能有其他同夥存在。只可能是刺客自盡。”

! l# @5 z+ t1 Y) }3 s    “劉皇叔，可無恙！”

  |5 w4 x& c7 y: A    一匹快馬，遠處疾馳而來。

    馬上那人年紀大約在三旬左右，長的頗為俊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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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認得此人，是曹操的族子，名叫曹休，字文烈，為司空府參軍。執金吾侯，負責許都治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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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休來到驛館門口，看到眼前這副模樣，也不由得眉頭一蹙，露出一抹怒色。

, s( h% [. n* v: u$ V) d    不過，他還是先上前詢問劉闖的安全，見劉闖沒什麼大礙，便勸說道：“劉皇叔，而今許都城中出現這種事情，實乃我之過失。請劉皇叔暫回驛館。莫輕易出門。待我徹查此事，上報與司空之後。定會與皇叔一個公道。”

3 ^; n0 B+ r& D2 p' I% |    劉闖愣了一下，點點頭並未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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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1 n! J$ j$ \; d$ s    他也知道，這許都城裡，不知道有多少人想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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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j1 T, L* }7 N$ H1 t/ t4 T    只是，他還是感覺有些奇怪，因為今天這場刺殺，實在是有些怪異，感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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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 {$ J" a; S/ U    “如此，便拜託文烈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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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拱手，便帶著夏侯蘭和鐵甲衛士退回驛站。

    待劉闖返回驛站之後，曹休便命人查看現場。他下馬來到那幾具黑衣人屍體旁邊，蹲下來把那幾人臉上的面巾扯下。入眼的，卻是幾副陌生面孔，讓曹休不禁眉頭緊蹙。他又命人把刺客使用的兵器拿過來，也沒有看出什麼端倪。死士？曹休腦海中，突然閃現出這樣兩個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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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死士，那這背後，可就牽扯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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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d2 x  c9 Z) l! f0 P    曹休不敢再耽擱，連忙命人把刺客的屍體和兵器送去司空府，同時更派人在驛站周圍，嚴加警戒。

    “衡若，我總覺得，今日的刺殺有古怪。”

    回到住所之後，劉闖立刻命鐵甲衛士在外面警戒起來，而後把夏侯蘭叫進屋中。

    “古怪？”夏侯蘭露出疑惑之色，輕聲問道：“公子，有何古怪？”

9 i/ R! x. _! G5 W8 a    “我總覺得，這些刺客似乎並不是想要來刺殺我，更像是，更像是……”劉闖也說不出感覺來，搓了搓臉頰，自言自語道：“這些刺客，更像是為了刺殺我而刺殺我，似乎並不想取我性命。”

+ }4 N, q# V; k5 N/ g" d( h    為了刺殺而刺殺？那不還是要刺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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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蘭有些糊塗了，不太明白劉闖話語中的意思。

    劉闖道：“我說不清楚，但我就是感覺著，他們並不是想要取我性命……”

    是啊，這場刺殺，顯得太過於突然，也太過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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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x+ n& Q' z8 @2 G+ D    劉闖以勇力而著稱，世人盡知。

    如果真有人想要刺殺劉闖，絕不會如此簡單行事。記得兩年前在高密，劉闖也曾遭遇過一場刺殺，那是由彭璆主使。但劉闖卻記得，那場刺殺凶險萬分，對方安排了三連殺，可謂是周密至極。彭璆都可以做出如此周密的刺殺安排，可今天的刺殺，卻顯得很簡單，沒有一點技術含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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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g' {8 K+ A4 e: o7 [2 y' i    這也是劉闖最為困惑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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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曹操想要殺他，不會用這樣的方式，甚至有可能是大張旗鼓的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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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是曹操的那些部曲，更不會用如此簡單的方式，甚至只派出幾十個人過來……至少，他們會安排一些有份量的刺客。劉闖想不明白，究竟會是什麼人，安排了這麼一場醜陋的刺殺行動呢？

% n) g4 [- y/ S    他站起身來，在屋中徘徊片刻後，沉聲道：“衡若，這件事咱們不要再過問，想來用不得太久，就能看出這其中的奧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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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n3 J$ [  o' x    驛館大門外的刺殺，很快傳遍了許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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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E8 O1 S0 H    劉備在住處聽聞消息，忍不住撫掌大笑，“要那小賊，還敢猖狂？”

3 q# e# c. c, k* H    “玄德公，切莫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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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登忍不住道：“我總覺得，這刺殺有古怪。”

    “古怪？”

    “是啊，這刺殺來的太突然，而且據當時在場的驛卒言，刺殺的手段，也非常簡單。

$ z. }' M3 O/ O9 q    這許都城中，雖說和劉闖有仇者多不勝數，但若說最想置劉闖於死地者。似乎也只有玄德公一人。我知道。玄德公與此事無關。但免不了別人會把此事。牽扯到玄德公你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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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闖兒不管怎麼說，是受天子制詔而來，等候天子召見。

    如今發生了這種事情，弄不好會把玄德公你捲入其中……這兩日，玄德公要多小心才是，免得被人抓到痛腳。另外，玄德公你最好去見司空，向司空表明心跡。免得曹公最後誤會。”

8 Z( @8 ^- D4 S" o    劉備聽罷，激靈靈打了個寒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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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然意識到，這次刺殺的背後，恐怕還隱藏著其他的玄機。

    心裡不由得一哆嗦，連忙點頭道：“元龍說的甚是，我這就去拜會曹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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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當劉備準備去拜訪曹操的時候，卻發現已經晚了。

# i, ~2 U7 P3 y3 N" j    他帶著關羽張飛剛要出門，卻見一隊鐵甲軍來到他住所外，將劉備府邸團團圍住。

    領兵的將領。正是執金吾侯曹休。

    曹休道：“玄德公，司空有命。請玄德公一人前往司空府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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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今天起，若無司空之令，玄德公最好不要出門。同時請約束部曲，莫要輕舉妄動……劉皇叔今日在驛館外被刺，許多人認為是玄德公你一手促使，以至於在司空面前質問，司空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 y5 J% Q' `! T  A. r1 F    “曹操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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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飛聞聽，勃然大怒，站出來厲聲喝問道：“莫非我家哥哥成了囚犯不成？”

    “翼德，閉嘴。”

- ^) }9 t# v4 L$ h    劉備連忙喝止了張飛，而後拱手對曹休道：“文烈，我正要去見司空，此事與我，絕無關係。”

    曹休道：“司空也知道，這件事與玄德公無關。

    奈何許多矛頭，都指向了玄德公，所以司空才發出此令。玄德公，咱們先去見過司空，只要玄德公洗脫了嫌疑，便不會有任何事情。關鍵是，司空現在要給眾位大臣，以及陛下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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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y6 S, z/ Q; i' }3 A: z$ s    劉備聞聽，苦笑不止……

    劉闖突然被刺，令許都的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

8 |. z! U% B8 v. B& ^$ x' j$ i. f) [    最初，有人以為這是曹操所為。

  g  x6 `% I! v" u    議郎趙彥更當面指責曹操不敬天子，對劉闖保護不周。對此，曹操竭力辯解，稱此事與他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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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皇叔奉制詔而來，何以天子至今不得見劉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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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v1 n" ], o# e3 H    “劉皇叔奉詔而來，覲見天子更是一樁大事，需好生操辦，才不會墮了天家顏面。

, `8 y, |+ s, I" _! a# x1 o    趙議郎請放心，某已呈報天子，選好了吉日。後日一早，劉皇叔當在毓秀台覲見天子，所以請不必擔心。此次劉皇叔遇刺，乃某之疏忽。我已命人加強驛館的守護，必保護劉皇叔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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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彥聽罷，這才罷休。
/ ~% `! [& M' M) A" b% q. c
, o7 F" s; m" S- I! C  n+ L    隨後，曹操又把劉備傳來，詳細詢問一番之後，苦笑道：“玄德，恐怕這兩日要委屈你一下，劉闖覲見天子之前，請勿離開府邸半步。你要知道，目前的情況，對你頗為不利。許多矛頭都指向你，認為是玄德你派出刺客，刺殺劉闖。而且就目前而言，確是你的嫌疑最大。”

    劉備不禁叫屈，“曹公，我承認我與劉皇叔有恩怨，而且我對他，也的確是非常怨恨。

+ p5 ?6 x' d* t: a6 {3 G    但劉皇叔受天子制詔來許都，我又怎可能去掃了天子顏面？這件事，確與我無關，還請曹公明察。”

    我當然清楚，這件事與你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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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現在的問題是，情況很複雜。

    我若不收拾你一下的話，只怕也要受到牽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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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n" W( q" H( y( s" }7 b" q+ w; a    曹操當然不可能告訴劉備，在劉闖遇刺消息傳開之後，鐘繇荀彧荀攸……甚至包括郭嘉在內，都前來向他求情。這說明什麼？這說明，劉闖遇刺的事情，已經觸動了潁川世族的底線。

    這件事若不能處理好，很可能會造成曹操和潁川世族之間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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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當初曹操向鐘繇保證過，不會壞劉闖性命。
9 w) I3 H; k- n# c& w, v
. B; R1 a: x, r; k# V8 i    更不要說，一干漢室老臣，也在背後推波助瀾……曹操如果沒有一點行動的話，根本說不清楚。

( F7 U3 x' k6 L" P# B8 I    劉備和劉闖有仇，而且他手下尚有八百白眊，堪稱死士。

    說實話，如果不是曹操知道，劉備不會做出如此不明智的舉動，說不定也會認為，是他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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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W1 _: [  C  G2 k5 d! k* V" G    不過。現在的情況是。不管是不是你劉備所為。這件事你都要為我分擔一些嫌疑過去。

' o! l( a; ?% P3 e& b0 ^    否則的話，所有的矛頭都針對曹操的話，就算是曹操，也有些承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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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L  K: e+ }    許都，章華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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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條極為幽靜的巷陌，巷陌中有一座華美府邸。

    司馬懿步履匆匆，穿過中閣之後，來到後宅一間書房外停下腳步。伸手輕輕叩響了門扉。

- X5 R% G& s7 z( g! ^    “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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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屋中，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

2 N  M9 m; w8 w: {* d    司馬懿連忙整理了一下衣冠，拉開門，邁步走進房間。

    屋中，生著一個火盆，裡面點著熊熊炭火，不時發出噼啪聲響。

    一位老者側臥在榻椅上，捧著一卷《尚書》，正津津有味的讀著，不是發出感嘆。稱讚不已。

1 E/ V* ]& T' y# E    “仲達，這本《尚書註疏》。你可讀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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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g- W9 w+ z' T- s" E( C9 L    “可是康成公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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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
' Z/ v. S! ?9 [+ s5 s6 h: w
$ W3 _- }; e* v) j6 e    老者說著話，從榻椅上坐起來，把手中的書放在案頭，“前日康成公派人送來一套十三經註疏，我甚歡喜。康成公不愧是經學大師，當世鴻儒。看罷他做出的十三經註疏，我收穫頗豐。

, `- V5 A; _- w) T# B5 D    康成公還說，而今他們正在整理編撰十三經，並收集各家註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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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他想我請求你曾祖所著《詩註疏》，想要編入四庫典籍之中。我思來，這也是一樁好事，正準備派人把你曾祖和你祖父所著文章一併送去不其南山書院……仲達，以為如何？”

    司馬懿微微一笑，“劉皇叔召集天下名士，編撰四庫全書，乃利在千秋之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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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S) k' A# G$ g    如此盛事，我司馬氏又豈能置身於外？孩兒以為，不僅要送去曾祖和祖父的文章，還應該將家中珍藏典籍一併送去南山書院，共襄盛舉，方不負河內司馬氏之名，父親以為，如何？”

    老者，名叫司馬防，字建公，司隷河內溫縣孝敬裡人氏，更是河內望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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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w* R( s5 e1 E+ I. X) _    司馬防累世官宦之家出身，其父司馬儁曾為潁川太守，故而也被潁川世族視為一體。而司馬防本人，更累遷洛陽令、京兆尹之職。而今方過五旬，雖漢帝自長安東出，來到了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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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z; R3 a! u5 ]+ }    他的立場，很模糊。

    一方面，司馬防是漢室老臣。

4 s- l9 Y0 b% s( J  X    另一方面，他對曹操更有知遇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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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之所以能夠做洛陽北部尉，便是得司馬防舉薦。故而曹操對司馬防，也是非常的尊敬。

    司馬防來到許都之後，便辭了官職，在家中靜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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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g1 h3 d) U& v: ?    曹操拜他為騎都尉，雖是散官，卻無人敢小覷。

$ a7 a  h3 P/ O% q$ j3 I2 ^    他端起案頭一杯溫酒，吃了一口後，突然問道：“事情，辦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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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a! t5 s& ^) w) u& a6 B8 @    “回稟父親，都已經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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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防聽罷，忍不住長出一口氣，“可留下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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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放心，此事孩兒親自督辦，絕無任何破綻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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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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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4 I. W    書房中，突然間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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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D6 o  j% A" B, ?  I    司馬防沒有說話，而司馬懿則垂手而立，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要知道，司馬防膝下八子，長子司馬朗，而今就在曹操手下效命，甚得曹操所重。但相比之下，司馬防更重次子司馬懿，一直留在身邊。他家教非常嚴格，即便是孩子們都已經弱冠成人，也要求‘不命曰進不敢進，不命曰坐不敢坐，不知有所聞不敢言’，可謂規矩森嚴。

    “你以為，你表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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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 i" W/ v- I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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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懿一怔，旋即道：“表哥而今，虎落平陽。然則若得風雲，必能成事……前次我在高密，曾看過表哥治下，可謂井然有序。雖則表哥有所隱瞞，但我知，他野心不小，所謀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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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z! u1 Z2 }7 |% a    “呵呵呵……他若沒有野心，孟德何以對他忌憚？

! f# E9 r. D* ]* S6 V    此前，我一直擔心，他起於市井，難免會有粗鄙，眼界不寬。但聽你所說，倒是有些多慮了。劉子奇之子，又豈是眼界低下之人？他這次徐州落敗，非戰之罪，實在是不得天時地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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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9 @- E# Z3 y+ E& _    司馬防站起身來，在書房中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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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司馬懿則繼續垂手而立，一副小心的模樣。

- x9 }% G1 y/ y    “想當年，中陵侯與你祖父交好，兩人交情甚篤，如同手足。

    哪知中陵侯在長安時，偶然間救下你姑姑……你大姑姑也不知是怎麼想，竟然對中陵侯生了情感，甚至隨他一同前往潁川，甘願為妾室身份。為此，你祖父和中陵侯反目成仇，更與你大姑姑斷了父女之情。可我知道，你祖父一直都掛念你大姑姑……你大姑姑也是個執拗脾氣，嫁給中陵侯之後，居然沒有書信往來。雖然我知道，你大姑姑是擔心壞了你祖父名聲，但她又怎知道，你祖父至死，都掛唸著她……你大姑姑遇害時，你祖父恨不得跑去和張讓拚命。他臨終時曾與我說，一定要設法找到你大姑姑的骨血，莫使劉子奇血脈斷絕。

0 o3 j+ \/ Z6 |9 }    我曾派人四處打聽，原以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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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W8 x/ C; K* R$ G2 n    呵呵，沒想到他居然在十年之後，突然崛起。若你祖父泉下有知，一定會非常的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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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懿聞聽愕然，抬起頭看著司馬防，半晌說不出話。

    他只知道，劉闖是他表哥，卻不清楚這裡面，還有這許多故事。

    也難怪，劉陶和司馬儁同輩而交，如同兄弟……司馬伕人嫁給劉陶，便牽扯到了人倫大防。

    怪不得沒什麼人知道司馬氏和劉闖家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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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信包括劉陶在內，也不會大肆宣揚，除了少數幾人知曉之外，根本無人知道兩家的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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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防眼中，閃爍著淚光。

  e8 e9 C7 r& u# {" V    他猛然扭過頭來，看著司馬懿道：“仲達，若我要你去輔佐你表哥，你可願意前去？”

% O8 C% R: r! |% N    “什麼？”

+ X& k6 _9 B2 {6 W/ s    司馬懿愕然看著司馬防。

    他曾想過，司馬防會幫助劉闖，卻未曾想，竟然是要他前去輔佐劉闖。

    一時間，司馬懿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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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90章 朝天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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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安三年十二月二十八，漢帝召見劉闖於承光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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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r3 c. Z6 P0 s+ t    劉闖也是第一次見到這位歷史上大名鼎鼎的獻帝。他和諸葛亮同齡，生的極為俊俏。只是，獻帝雖只有十八歲，可看上去卻有一種極其滄桑的感覺。也難怪，這個十八歲的皇帝，從小到大，可謂是經歷了太多事情，以至於給人一種蒼老感受，全無少年應有的那種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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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1 e4 b2 @& U, r; s) t    回想起來，漢帝這一生也夠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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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生母王貴人，生下他之後，便離奇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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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8 J- V1 h# ^4 Q' N2 p# {8 {$ M    在後世，很多人認為她死於當時何皇后之手。所以，漢帝從小被董太后收養，小小年紀便被捲入立嫡之爭。可惜，少帝劉辯有當時的大將軍何進支持，漢帝自然不可能與少帝相爭。

    沒想到，十常侍之亂，董卓入京。

    漢帝在董卓的扶持下，竟一下子變成了皇帝，又跟隨董卓遷都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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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Q# r- Z( w9 o) _' T2 C    董卓死後，李郭相爭……漢帝又一次變成傀儡，為李郭所操控。李郭反目之後，漢帝東出函谷關。原以為從此風平浪靜，到頭來又被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從洛陽遷都到許都，依舊被當做一個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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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4 N" J3 {7 _  B8 z3 N  _% D    思及起來，漢帝這一世實在可憐，一直是作為傀儡，被人操縱。

    他的笑容中，透著一絲虛偽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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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 h4 M, g3 I9 Y    雖然掩飾的極好，可劉闖依舊能夠感受到，那笑容裡的涼薄

: O" w- P. e7 {1 b    是的，涼薄！

. o6 E8 v' V# ?0 c0 h9 T( f6 q6 ^& @8 _    漢帝劉協長的極好，眉清目秀，儀表不凡。然則他的眼睛略顯細長，宛若蛇目，冷酷而無情，他的嘴唇很薄，更是一種刻薄的表象。事實上，他也的確是一個涼薄之人。王允為他鞠躬盡瘁。到頭來李郭兵臨城下，漢帝毫不猶豫便把王允推出去，來平息李傕郭汜的怒火。

! y8 B; e/ g5 ]8 Z+ a- `8 @$ v0 j9 i    劉協拉著劉闖的手，看上去非常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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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z7 i5 B' ]( h$ S. R1 G- v/ S    他左一個皇叔，右一個灌亭侯的叫著，卻沒有讓劉闖心中生出半分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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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劉協召見劉闖時。曹操也在一旁。

    所以兩人並沒有太多親密的交談，漢帝只詢問了劉闖一番過往之後，便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 S4 h! X3 a7 w: d" ~1 {3 R    “皇叔此次前來許都，可有什麼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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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稟陛下，臣此次還許，主要是希望能夠前往潁川。重建祖業。

    還有，我想將父親墳塋從洛陽遷來潁川安葬，也算是落葉歸根。卻不知陛下可否准許臣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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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聞聽，眼珠子一轉，不等漢帝開口道：“為中陵侯遷墳一事，事關重大。

5 N/ P4 X. e' ?: M6 F1 K8 X    灌亭侯一片孝心，臣亦極為感動。只是灌亭侯後日還要隨陛下在毓秀台行祭天大典。這個時候恐怕也不好離開。不如這樣，中陵侯當年於臣亦有恩義，不如由臣派人前去，將中陵侯墳塋遷回長社。到時候，只需灌亭侯往長社一行即可，也不需舟車勞頓，還會耽擱大事。”

    開玩笑，好不容易把你抓來許都。你若跑去洛陽，趁機溜走，豈不是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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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說洛陽如今也在曹操手中控制，但若說力度，遠不如許都這麼周全。所以，曹操是斷不會允許劉闖離開許都。他必須要把劉闖牢牢控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免得這傢伙做出什麼出軌的事情。

( x" G. ~  G" q. f( U" u    漢帝聽聞。眼睛一亮。

    但是等曹操說完，臉上旋即閃過一抹無奈之色。

9 q, K$ i4 {. D8 s: s, m+ u5 w    “是啊，皇叔還需留下來，三日後隨朕行祭天大典。而後前往太廟祭祀，怎可以這時候離開。

; d7 A' d! a" G9 g. |1 F    不過，為中陵侯遷墳一事，也極為重要。

    就拜託司空多多費心，儘快興辦此事，莫要讓灌亭侯等得太久。”

    曹操連忙躬身領命，而後又看了劉闖一眼，臉上浮現出一抹詭異笑容。

# h7 q, |& u% K4 a, N% N    劉闖則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向曹操一拱手道：“如此，那就要拜託司空，為此事多多費心。”

    看他那模樣，好像根本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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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使得曹操心裡惱怒異常，但臉上還是帶著一抹微笑，“此我應做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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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a5 |# T/ [5 h" l' r* P    漢帝和劉闖的會面，時間很短，前前後後加起來，恐怕也不足三十分鐘，更不要說談什麼實質性的問題。由於曹操在旁邊，兩人更無法深談，所以匆匆結束了漢話，劉闖告辭離去。

: D+ u2 I5 J! |7 j% w1 o" t    從皇城中走出來，夏侯蘭立刻迎上前。

    劉闖上馬，帶著夏侯蘭等人從午門離開之後，直奔午門大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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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才走上大街，忽聽身後有人叫道：“敢問前面可是劉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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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3 x3 T/ q. W$ z- i/ ?; {9 X0 `5 N    劉闖勒馬回身，就見一輛馬車行來。

    車簾一挑，從裡面露出一種俊朗面容，“下官中散大夫伏完，前次在許都城外曾見過劉皇叔，可惜公務繁忙，一直不得機會與劉皇叔盤桓。今日偶遇，不如由下官做東，請皇叔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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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a0 H9 p* A$ j* k    伏完？

* d* c  k  S' v+ R    劉闖一怔，連忙下馬，拱手問安。

" }$ ^; C1 X+ n  V% h0 }9 S    “對了，文舉而今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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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w) \5 e/ J, J$ C' v6 {9 q9 s    “國丈說的可是孔融先生？下官年初時在高密曾與他見過一次，但之後，孔先生就去了南山書院，我很少有機會與他相見。此次離開高密時，孔先生還派人前來相送，身體頗為壯實。”

- y) S$ M+ R' {    伏完微微一笑，連連點頭。

    他邀請劉闖上車同行，劉闖倒是沒有拒絕，便把韁繩丟給夏侯蘭，登上伏完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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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0 X, l3 d. g0 k7 J! e* `    馬車車廂的空間很大，裡面有一張書案，還擺放著一座半米高的青銅鼎，裡面點著香，令人頓感神清氣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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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U! X8 d& }( g) z& p  G& F1 }    “皇叔，我今攔你，是有一事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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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4 Y4 A& \7 w' Q, {8 j( ?5 u    “哦？”

    “我聽說，皇叔和豫州牧劉備有些誤會……不過，不管怎樣，那劉備也是中山靖王之後，乃漢室宗親。今漢室衰頽，朝綱不振，陛下也希望諸宗室能夠鼎力合作，共興漢室，不知皇叔以為如何？”

! ~3 i4 H; j3 o( t; W    劉闖頓時沉默了！

    難道說，漢帝要認劉備做皇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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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小看這‘皇叔’的名頭，以前劉闖對此並不是很看重，但自從他得到了皇叔的稱號以後。便立刻明白了，在這個時代，皇叔所代表的意義。皇叔，就代表著正統，代表著漢室……雖然沒有什麼權勢，但確有極大的號召力。對於那些仍舊尊漢室為正統的人而言，皇叔這個名號。有著巨大的吸引力。也正是這個名頭，才使得劉闖能夠很快在北海，站穩腳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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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要納劉備歸宗嗎？”

    伏完看著劉闖，正色道：“皇叔，不管怎樣。劉玄德乃中山靖王之後，終歸是宗室子弟。

    若皇叔能夠拋棄以往恩怨，與他合作，何愁漢室不興？當然了，我也知道那劉備得罪過皇叔，所以我也會派人與他說明，不得再與皇叔作對。不管怎樣。在宗人府終歸還是以皇叔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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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只是讓劉備歸宗！

0 k# K9 A0 Z1 Q1 L& h- P) Q/ w    劉闖心中，頓時醒悟過來。

    他倒是能夠理解漢帝如今的難處，漢室衰頹，宗室不振，只能儘可能從外面，招攬宗室子弟來撐門面。很顯然，就目前的情況來說。漢帝對劉闖的重視，遠在劉備之上，否則也不會讓伏完來試探劉闖的口風。同時伏完也說清楚了，劉備的地位，絕不會被劉闖的更高。

    也就是說，劉備只能歸宗，而無法得皇叔之名？

, C/ z( B0 Y' y4 w    “那今年祭天大典。太廟祭祖，劉玄德可要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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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N5 \; P! E! o7 U( U) i    伏完微微一笑，輕聲道：“皇叔放心，此次祭天大典。沒有劉備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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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X. _+ P7 o* H: x% u* o    陛下之所以把他納入宗室，說穿了還是想為皇叔分擔一些壓力，否則的話，難免成眾矢之的。”

! G' c$ h9 u% P. v    看樣子，劉備回歸宗室，很難改變。

    其實早就該想到，他劉備又豈是等閒之輩，焉能看不出‘宗室’光環的效應？

  l( A  ^7 P# \/ c    不過，這計策想來也不是劉備想出來，應該是有人為他出謀劃策。

: {7 M- d7 U5 c# }, B5 X# [    劉闖眉頭一蹙，便立刻想清楚：劉備這麼快便與伏完這些個保皇派搭上關係，恐怕少不得陳登在一旁為他出力。

* v3 {' C3 Z8 p. ]% j8 ?    歷史上，陳登一直都沒有離開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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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現在，由於呂布斷了陳氏在徐州的根基，以至於陳珪陳登父子，不得已跟隨曹操來到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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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K1 T9 s1 K  E; }: z: g    劉闖本來挺得意，但如今想來，只怕是給劉備增添了羽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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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知道，陳氏父子和劉備一直都很親近，失去了根基的牽制，那豈不是給了劉備招攬陳登的機會？

    嗯，若劉備得陳登之助，恐怕會如虎添翼。

    劉闖突然間感到莫名心悸，他此前把諸葛亮從劉備手中奪走，本以為能夠斷去劉備一條臂膀，卻沒想到讓劉備提前獲得謀主。劉備勇力，勿用質疑。他手中有關張陳到，而今又得了陳登，未來的發展，恐怕會發生變化。若不能及早做出準備，恐怕到頭來會成為心腹之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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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l- @5 T5 D0 |, m* d    可他也清楚，既然伏完出面了，也就讓劉闖不好明目張膽，去尋劉備麻煩。

- {" z" b) a1 m' H% j& ^    這的確是有些棘手！

    劉闖感到，事情似乎有些超出了他的控制，歷史軌道的偏移，必然會產生出一連串的變化……

$ p1 o' e5 k8 _2 G) @    那麼，他穿越眾所具有的優勢，隨著時間的推移，也會越來越少。

, v  P. Q/ d0 `. y" b    不行，必須要加快速度發展，儘快離開許都，否則的話，定然會發生越來越多的變數。

    “國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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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叔……”

% q% m- U) V! @! H- q, C    “我有一事相求，還想請國丈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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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完一怔，詫異看向劉闖，“莫非皇叔，想要離開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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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c1 g* ]+ r8 I/ x3 }    劉闖微微一笑，“而今曹操看管我甚緊，恐怕一時間難以脫身。

    但我這個人做事，一向喜歡未雨綢繆。國丈之意，我已明白，接下來我所言之事，出我口，入你耳，不可使第三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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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完精神一振，臉上旋即堆起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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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聽得出來，劉闖是願意答應，和他共討曹操。

1 u: }) Q) M$ g$ \: e  b6 N$ D    “請皇叔放心，只要我力所能及，必會助皇叔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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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T. a2 C8 v+ M: C/ I    “我要護烏丸校尉之職。”

5 G* b% Z5 Q) o3 B  z    “啊？”

* O8 h$ e# i! H2 p( q* w    伏完頓時愣住了，疑惑看著劉闖道：“皇叔，何以想要這護烏丸校尉？”

    護烏丸校尉，又名烏桓校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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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5 ~/ Q) p  c" W) E    西漢初，烏桓為冒頓所破，從此受匈奴奴役。漢武帝時期，霍去病擊破匈奴左地，遷烏桓人於上谷、漁陽、右北平和遼東等郡塞外。也就是從那時開始，朝廷便設置了護烏丸校尉一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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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護烏丸校尉，擁節，秩比兩千石，對護內異族，有持節兼領之的權力，同時領鮮卑等族，可出兵征伐。

    劉闖已經是揚武將軍，而校尉軍職乍聽，似乎低於原先的軍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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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實際上，凡屯邊將軍，皆稱校尉。

8 _( X; I/ M9 n( N5 s! g    這護烏丸校尉的權力，甚至比劉闖原先的揚武將軍更大。

* b& I0 a& E. r- D& }! i    “皇叔，難道你想要……”

7 C  A, o8 Q, [! K! c0 X    伏完不是傻子，很快便明白了劉闖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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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他不明白，劉闖為何要棄北海國東萊郡兩地，跑去苦寒之地的幽州。至於劉闖如何前往幽州，伏完相信，劉闖肯定有辦法，否則也不會主動提起此事。但幽州，能好過青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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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B* X8 ?& B* T% Q  p    伏完對兵事並不精通，所以也不太明白劉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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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8 z; r; |" N2 F0 y+ y. ?    他一方面感到吃驚，另一方面，又感到驚喜……這說明，劉闖有足夠大的把握，從許都脫身。

" h8 I9 t- d) m" ^5 E3 F8 Z    漢帝最擔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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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最擔心的，就是劉闖無法離開許都，困死在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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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6 b1 C8 Z; `. X# I" ~  E    “皇叔的心意，我已明白……請皇叔放心，此事我自會暗中運作，絕不令皇叔失望就是。”

    “如此，就拜託國丈。”

; P& b6 X) I+ Y( q    兩人說著話，不知不覺便到了午門大街拐角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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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見天色已經不早，便要告辭下車。

" C, A$ `: A  Y4 `    至於吃酒，不過是一個藉口而已，他和伏完，都不會真的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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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車上下來後，劉闖便回到驛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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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Q4 \$ ~0 U9 w    卻不想下馬，就見一個驛官迎上前來，拱手道：“皇叔，方才侍中鐘繇鐘元常派人前來送貼，請皇叔今晚，過府飲宴。”

    這驛官，身高大約在八尺左右，生的儀表堂堂，姿容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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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其他驛官相比，這個驛官的氣質，明顯有些不同，雖則衣著簡樸，那一身灰袍雖洗的發白，但在舉手投足間，卻透出一股淡淡的威嚴氣概。劉闖沒見過這個驛官，所以也叫不出名字。

    不過，他卻沒有因為這驛官身份卑微而有任何輕視，因為此人身上的氣度，令人感到心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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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都，果然是藏龍臥虎，一個小小驛官，竟有如此氣概？

& W. L( c2 H9 ]' d; c5 [$ u0 ?    劉闖接過驛官遞過來的帖子，掃了一眼之後，突然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90章 朝天子（四）

    驛官本來已經準備退下，沒想到劉闖會突然發問。

1 O1 g  R& f6 Y3 {    他先是一怔，旋即躬身道：“小人姓杜名畿，表字伯侯，乃京兆人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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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f1 l* d3 W8 X0 h4 a! @    杜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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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聽上去，似乎很陌生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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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你氣概，好像是讀過書的人，何以會在此做一個小小驛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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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

    杜畿臉上露出一抹羞愧之色，低著頭，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 I+ f5 S) Q6 W    劉闖見他不願開口，也沒有逼問，“這樣吧，從今天開始，你便在我身邊做事，不知你可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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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畿聞聽，頓時大喜，連忙躬身答應。

    劉闖笑了笑，便邁步向屋中走去。

0 L8 T9 g2 @* x" U    可走了幾步，他突然又停下腳步來，扭過頭向杜畿的背影看去，臉上浮現出一抹古怪之色。

    “公子，莫非此人有古怪？”

: z# z, d6 w/ G1 r# s$ M    夏侯蘭連忙上前，低聲詢問。

    劉闖擺了擺手，“衡若，去打聽一下，此人為何看著有些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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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蘭連忙領命而去，劉闖則逕自返回屋中。

    杜畿……他感覺對這個名字，有那麼點印象了。不過，他之所以對杜畿這個名字有印象，卻是因為另一個人。西晉立國之後，蜀國已經破滅，只剩下吳國偏安江東，負隅頑抗。時鎮南大將軍杜預，請求出兵征伐東吳，並一舉破敵，是西晉統一天下的重要人物。杜預，是杜恕之子，而杜恕的父親，就名叫杜畿。劉闖也有些拿捏不定，這個杜畿，莫非就是杜預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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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蘭很快就打聽清楚了杜畿的來歷。

    “此人是今年初，從荊州而來。

" p7 Y. G8 ^5 D    前段時間，他妻子生下一子，故而請假在家照顧妻兒。今日才來當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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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家就住在打穀場那邊，聽說生活極為清貧，甚至連妻子補養身子的錢都沒有。本來他大可以待新年後再來，可因為家中拮据，故而才提前回來。公子，我看這個人，應該沒問題。”

' u* F8 D, `) I9 g, c    劉闖聞聽。便問道：“可知他兒子，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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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這個我也打聽過來，好像已經起名，單名一個恕字……嗯，叫杜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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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眼睛一瞇。對杜畿突然來了興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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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預的老子才剛出生，天曉得猴年馬月才會出世。但劉闖覺得，能夠培養出杜預這種人物的家庭，恐怕也絕不簡單。說實話，杜恕也好，杜畿也罷，他都不是非常瞭解。可是史書記載。杜預出生於官宦之家，也就是說，他的出身不俗，那杜畿這個人，想來也非等閒之輩。

    劉闖突然間，對杜畿產生了濃厚興趣。

; h* O) h+ {* x$ H: o' @    於是沉吟片刻之後，他突然道：“衡若，待會兒去買些酒菜。與那杜畿盤桓一下。

, Y1 e- z  l$ j    記得，多買些肉菜熟食，吃罷之後讓杜畿帶回家。似他這種人，你送他錢物，未必會領情，所以不要刻意與他資助。這兩日，你便與他多接觸一下。而後再回來與我知，此人如何。”

    夏侯蘭雖說是個武夫，卻不是普通的武人。

    當初他拜師學藝的時候，也曾讀過兵法。學過一些文章。

* {* ]: t: E( V) X" K3 G    劉闖讓夏侯蘭和杜畿接觸，倒也不會顯得特別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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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v& O2 j) [# [5 X( ^! f    他也想知道，這個杜畿而今，究竟是怎樣的想法……

    ++++++++++++++++++++++++++++++++++++++++++++++++++++++++++++++

6 J+ S( P8 l0 C9 r; B; A8 H    天色，將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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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3 B' Z  \9 s% {* g    劉闖換了一件衣服，便二十名鐵甲衛士，離開驛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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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P3 {; }6 k0 X4 s  S    鐘繇相召，他不能不去。

    說實話，自他來到許都之後，鐘繇便沒有找過他。劉闖也知道，鐘繇是擔心曹操會生出猜忌之心，但內心裡，還是感覺非常不滿。從這一點來看，鐘繇謹小慎微，並不足以來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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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3 h& e# d% z* ~& f    如果劉闖得勢的話，鐘繇定能夠成為倚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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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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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雖然對鐘繇不滿，卻也不能不前去赴宴。

" \& }( ^+ D4 A7 T    天曉得鐘繇找他有什麼事情？哪怕是不該高興，但劉闖知道，在這個時候，他不能和鐘繇反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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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1 Q- ], }6 K' z7 M, @( y    鐘繇的府邸，距離司空府不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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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x) l& _* c; ?. m# K5 L    穿過午門大街之後，過章華樓，再向西走，便可以看到鐘府豪宅。

    劉闖帶著人，正準備往章華樓方向走，卻不想前方突然一陣騷亂，從長街盡頭，突然出現一支兵馬。

" Q5 v7 @% \# z3 }2 L    斜陽西下，把午門大街籠罩一片殘紅之中。

6 q2 o5 [: ^3 X" K    這一支人馬極為雄壯，約三百人左右，清一色大馬長矛，盔甲鮮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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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r; A/ Q3 I" {, ~    在隊伍當中，有一個年約二十出頭的青年，頭戴扭頭獅子亮銀盔，兜鏊上裝飾有白狼毛，看上去極為醒目。他身著錦袍，外罩銀甲，披著一件大紅色的斗篷，胯下一匹烏騅馬，英武非凡。

    劉闖帶著飛熊騎衛士撥馬到路邊，讓出一條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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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定睛觀看，就見隊伍中一面大纛，上書‘安狄將軍馬’五個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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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B$ N% P3 M( t7 s. K6 M( n3 r    那個‘馬’字，在斜陽中更是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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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看到後一怔，安狄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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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忍不住問道：“這又是誰家護衛？”

    “此西涼馬騰所部！”

. [& L! M4 o. o8 H/ K, [    “啊？”

* `# M! D* q* ~1 ]  B2 S2 @7 c0 m    劉闖愕然，忙朝那隊伍看去。果然，在那青年身後，他還看到一個身披鎧甲的中年男子，跳下馬大約在八尺開外，膀闊腰圓，相貌雄壯。

6 N5 o; q2 l4 C9 h" g) t    西涼馬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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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t2 @$ z5 N* E    劉闖倒吸一口涼氣，忍不住又問道：“那青年武將何人？”

' O" N  @# r6 O8 u) O  n    有護衛下去打聽了一下，便回來稟報導：“公子，那個人應該就是馬騰長子，西涼錦馬超！”

: k9 a) l2 \0 v1 W4 C4 W" k5 o# @: x    馬騰，馬超父子竟然來了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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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眉頭一蹙，輕輕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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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7 i  q7 n' W. j8 G    看起來，這許都還真是不平靜……劉備來了，馬騰父子也來了，嘿嘿，恐怕是少不得要有一場龍爭虎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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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他感到似乎有人在看他，便猛然抬頭。

6 }' m* c/ C" c5 f    看他的人。正是那錦袍銀甲小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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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G. [6 ^; }( |6 u$ U; Q. O    當兩人目光相觸一剎那，劉闖清楚感受到，那銀甲小將眼中，所蘊含的濃濃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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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p/ F  e2 ~0 @5 c: }) H    馬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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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突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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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u; }% Z# G4 O" L    他並沒有迴避對方的目光，反而朝那銀甲將軍微微頷首，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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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甲將軍一怔，也本能的頷首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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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認得劉闖。但是就在方才，他敏銳的覺察到從劉闖的不尋常。他同樣是幾近煉神中期的武將，所以感官極其敏銳。劉闖胯下象龍，即便是烏騅馬也難以相比。而他那魁碩身軀，所透出的力感，更讓銀甲將軍頗有種想要對決的衝動。不過。這是鬧市，他也不能肆意妄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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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心中雖有些遺憾，但他卻相信，用不得多久，就能和對方再見。

) W: W7 Z+ E; N9 t( V6 B' ]    劉闖向他點頭，他也是本能的還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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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h$ w0 `+ B$ Y* l8 S- n6 T    倒不是說他認得劉闖，而是一種對於強者的本能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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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起。你在與何人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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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年人催馬來到銀甲將軍身旁，疑惑問道。

    “父親，可認得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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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X! n3 A1 P) y+ J    銀甲將軍用手一指已轉身行入人群之中劉闖的背影，輕聲道：“此人勇力，恐不在我之下。”

( |2 K4 I( I* s/ I/ C6 M* Y1 G3 V    中年人，正是馬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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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馬騰據傳是伏波將軍馬援的後代。其父曾任天水蘭干縣尉，後失官留居隴西，並娶羌女為妻。剩下馬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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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騰年輕時清貧，靠砍柴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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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涼州刺史耿鄙信任奸吏，導致狄道百姓造反。

    耿鄙徵召勇士，討伐叛亂，馬騰也就是從那時先從軍，後造反，與韓遂共舉反賊王國為主帥。作亂於三輔。董卓入京時，曾拉攏馬騰與韓遂，只是當二人抵達長安的時候，董卓已經被呂布所害。李傕郭汜專權，拜馬騰為征西將軍，屯兵在郿縣。之後，馬騰與李傕反目，與韓遂聯手，攻打李傕郭汜。雙方在經曆數次大戰後，最終又坐下來談和，馬騰便成了安狄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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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Y4 z. b+ o1 a, a  C+ g  t    建安二年，鐘繇為司隷校尉，說降馬騰韓遂歸順朝廷。

9 [8 g; M+ Y5 q2 E. s# \9 `3 B    這次他也是奉天子制詔前來許都朝拜，同時還把長子馬超，也就是那銀甲將軍一同帶來。

    馬超年二十二歲，以勇力稱雄西涼，號‘錦馬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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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十五歲從軍，鮮有敗績，所以也極為自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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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隨馬騰前來，便有在許都揚名的心思……只是沒想到才一入許都，就遇到劉闖，不免心生戰意。

2 Z& H; N* w% t" L& V    馬騰則不以為然，看了一眼之後便道：“孟起，此非西涼，切莫逞強。

    你我還是先安頓下來，待明日拜見了天子之後，再言其他。我警告你，可不要在這裡惹是生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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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x3 x, f8 ^0 r: w6 t    馬超聞聽，先一怔，旋即心中騰起一股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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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5 ?3 J& v- h6 ]    他雖是馬騰長子，但終究不是嫡出，故而不得馬騰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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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這次馬騰入京，應該留馬超在西涼統帥兵馬。可誰料想，馬騰卻讓馬超的兄弟馬休和馬鐵二人留下，反而把馬超帶來。對於馬騰的心思，馬超或多或少有些清楚……說穿了，就是害怕馬超留在西涼，將來聲望起來之後，便無法再受他控制。不過，馬超卻不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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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2 m) y% j0 [: l) {" T% T. C    他這次來許都，本來就存了揚名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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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6 Y" v& t8 F1 K$ e1 T/ K) p    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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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A8 D4 U- I; `    但馬騰既然吩咐下來，馬超心中雖然不滿，也只能答應。

# T* t) q! ]0 p3 O    不過心裡面，卻沒有忘了劉闖的影子……他覺得，他這次來許都，早晚會和此人再見，到時候在一論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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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騰入京了！

# {( l9 k8 b( K9 s    劉闖有些吃驚……不過細一想，似乎也很正常。

& S. H% ]8 K$ J* r    關中在今年平靖，董卓餘黨也已經盡除。雖然曹操還無法完全掌控關中，但從某種程度上而言，關中已經開始進入休養生息的階段。馬騰這些涼州諸侯，定然要趁此機會撈取一些政治資本。而曹操對馬騰等人，目前還無法使用強硬手段，應該是以安撫為主，避免關中再亂。

    所以，馬騰這次入京，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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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對馬騰的興趣不是很大，但是對馬超，卻生出濃厚的興趣。

" d! _, X3 F- Z' m1 p# |    在後世。錦馬超之名，恐怕不遜色於趙雲多少。蜀國五虎上將之一，同樣也是一個極具悲劇色彩的名人。既然被劉闖遇到了，又怎可能失之交臂？當然了，如今的劉闖，還沒有資格去招攬馬超。不過可以先結交一下，說不得日後。這馬孟起還能夠成為自己的一個臂助。

    一邊想著，劉闖一邊往鐘繇府邸行去。

    在過章華樓之後，劉闖很容易就找到了鐘繇的住處。

    這是一座典型的公卿宅邸。

    鐘繇身為侍中，假司隸校尉之責，更兼出身名門望族，住所自然非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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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階下。停著兩輛馬車。

0 `6 V/ I" t' F- M    當劉闖來到鐘府門前的時候，早有鐘家門丁上前牽住繮繩。

5 l) k  l. |" ~  ^$ a- Z    劉闖把名剌遞上去，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見從大門裡走出一個青年，看年紀大約在二十四五的樣子。這青年頭戴綸巾，身著黑袍。一雙濃眉，雙目炯炯有神。高鼻梁、闊口。頜下一部短髯。步履間，更虎虎生威，透出一股子雄武氣概。他從大門中走出來之後，一眼便看到了劉闖，連忙快步上前，朝劉闖一拱手道：“孟彥表弟，舅父家中有貴客，故而命我前來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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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4 o- A% n$ Q  g. r    孟彥表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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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看著青年。頗為眼生，不免有些疑惑。

! R# n* }# H0 [    他下了馬，朝那青年一拱手道：“還未請教，高姓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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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青年的稱呼，實在太過詭異，以至於劉闖也不知道，此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6 G: \; ]/ ]0 N5 P7 F3 K- M    青年笑道：“我叫郭援。表字公助，侍中老大人乃我舅父，說起來你我還算是表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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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5 u2 D3 E; A" _8 L4 t2 N* v' j    久聞孟彥表弟之名，援實心仰慕之。這次孟彥表弟來許都。我專程從潁川趕來，正要與孟彥表弟盤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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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恍然大悟，連忙還禮。

  P/ g5 e! z1 o9 R( F' {% K6 {, \    想必這郭援是鐘繇姐妹的兒子……聽說鐘繇除了有三個姐姐，大姐嫁給了劉闖的父親劉陶，今已離世。至於剩下兩個姨娘，劉闖就不太清楚狀況。好像說，鐘繇後來還有心把一個姐姐嫁給劉陶續絃，但是被劉陶拒絕。想必這郭援的母親，就是鐘繇另外兩個姐姐中的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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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r2 b2 O) B' u+ S    “有勞公助表兄相迎，闖如何敢當。”

    “哈，你我兄弟，就不要客套……舅父和荀先生都已經在堂上等候多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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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先生？

! A9 H/ |" R& i  D    荀彧還是荀攸？

. B+ i' t5 g5 K5 _7 E+ V4 J    劉闖心裡不由得一顫，同時隱隱約約，有些明白鐘繇請他前來的原因。

+ g" P3 ~& Q# S# s9 z& ^    暗自嘆息一聲，他抬手道：“請表兄帶路。”

/ o6 q9 _* Y  j; A" |    “請隨我來。”

" k0 E. ~# S8 e& J3 M! ~    劉闖隨著郭援，一同走進鐘府。

    這鐘府分前後堂，仿照周代前堂後寢的體制，在中軸線上不知前後堂以及大門第三第四進以上的建築。前後有六重院落，大門可直通馬車，門旁兩邊有房間，是供賓客留宿，稱之為門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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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h3 d1 Y0 T% L2 ~+ Y. g" c% _    當劉闖隨著郭援來到中堂前，遠遠就看到鐘繇和荀彧兩人，站在門階上。

' Q7 F7 @" P! ?$ R$ z# H; y    劉闖連忙快步上前，躬身向兩人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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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勞兩位老大人相侯，闖實不敢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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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3 J+ {: f" R4 T9 _$ j    鐘繇哈哈大笑，下了台階，一把拉住劉闖的手臂，“孟彥，不必如此客套，來這裡就如同回家一樣，小時候你可是經常來舅父家中玩耍，當年你滿歲時，文若更前去道賀，還被你灑了一身的尿水。

    文若，可還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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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彧本神情淡然，可聽聞鐘繇這一句話，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也使得臉上的線條，頓時柔和許多。

    “孟彥，你回許都，已有多日。

    本來我早該與元常請你前來，不過時機一直不太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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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相信，你是個聰明人，一定明白我的意思……今日你覲見天子，制詔交還。所以我與元常商議一下，決定請你前來。一方面，是為你接風洗塵，雖晚了些，還請你勿怪；另一方面，也是有些話想與你說明。畢竟你乃中陵侯之後，更是大漢皇叔，於公於私，總要有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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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91章 射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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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b3 g" i2 N, y( o    天色已晚，許都也開始了夜禁。

4 X! O: S  u; ~0 s& D& `    數日前劉闖在驛館大門外遇刺，兇手至今仍沒有找到，也使得許都百姓，一個個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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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3 k4 z7 Z0 a3 \. F) O    這馬上就要新年，卻遇到這樣的事情，的確是令人感到掃興。

* L/ ?; ?1 x5 v0 e! R    但沒有辦法，為了讓大家能夠安心，曹操不得已只能推行夜禁，也使得許都失去了往年這個時候的喧囂和熱鬧。

    “伏建公今日和那闖兒曾在馬車上密談？”

    “是，卻不知兩人談了些什麼。不過看樣子，似乎沒有談妥，兩人在街口分開，那劉皇叔看上去似乎不太高興。昭之後又去拜訪了伏建公，聽他話中之意，似乎和玄德公有些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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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X, ?  s  V$ D1 V& g    “和玄德有關？”

    曹操濃眉一蹙，露出沉思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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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L: G$ T3 P    倒是郭嘉在一旁笑了，“若如此，嘉倒是能猜出些端倪。”

    “奉孝說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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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兩日嘉奉命追查刺殺劉皇叔的兇手，不想在偶然間聽到一個消息。

$ w5 [* [* i5 j/ _$ Y2 b1 o    劉備似乎極其羡慕劉皇叔宗室身份，故而拜託了陳珪陳漢瑜走訪城中名士，想要恢復他宗室之名。陳珪為了這件事，拜訪了不少人，也得到了不少人的承諾，其中更不泛宗室王公。

    不過，似乎大家也都知道，劉皇叔和劉備之間矛盾頗深，故而不願意肯定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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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A& W7 v7 u% n  l7 B% D9 {    若真是為了劉備之事，伏建公必然是去找劉皇叔說和。但以我對那劉皇叔的瞭解，未必會心甘情願。”

' Z; w1 F% r; B* N( @" l$ R    劉備想要重歸宗室，曹操也有所耳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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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k$ j  S, Y5 l) n$ d1 J0 I    他對這件事，並不是非常看重，甚至得到消息後，根本沒有放在心上。劉備想要回宗室，心情可以理解。曹操甚至也願意讓劉備回歸宗室，至少可以給予劉闖一些牽制，免得他如今張狂。聽郭嘉這麼一說。曹操倒放下心來，沒有再往心裡去。他把手中的書卷放下，對董昭道：“公仁，我有一件事想要請你費心……劉孟彥在東萊開設南山書院，編撰四庫全書，廣收天下典籍。如今，他們首部經卷《十三經註疏》已經編撰完成。引起了不少人的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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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Q  P% A+ M6 K2 c7 p5 F' V6 g    我聽說這兩日，不少太學博士都收到從南山書院送來的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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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旦這四庫全書編撰完成，劉闖必將享譽士林，到時候會更加麻煩。所以我想請你出面，在潁川開設同樣的書院，也開始編撰書籍。劉闖以個人名義。我便以朝廷之名，你看如何？”

    曹操手中，也有一套《十三經註疏》。

5 i% g  K8 n9 O( V' D5 w8 G    以前他或許不會在意，但當這套十三經註疏完成之後，曹操就立刻感受到其中所蘊含的影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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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r! A0 y$ a7 _    一旦這套十三經註疏推廣起來，劉闖必然會聲名大振。

    曹操現在是要打壓劉闖，可如果四庫全書全部完成之後。他再想打壓，恐怕會非常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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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D- e$ _# z' F. P  x    畢竟，劉闖現在只憑藉一個劉陶之子的名義，在士林中影響力不算太大。

    可四庫全書若編撰完成，那麼他在士林中便能獲得一席之地，勢必會帶來許多麻煩。

    董昭想了想，輕聲道：“此事倒也不是不能推行，不過還需主公以天子之名昭告天下。則天下士子，必然會紛至沓來。同時，主公還需有一個能夠拿出手的代表人物，否則很難抗衡鄭玄管寧和邴原三人為首的南山書院。這個人選，需德高望重，一時間卻不太好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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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鄭玄號經學大師。儒術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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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把鄭玄推出來，確實是走了一步好棋。

) R' R5 E6 k& {    曹操現在想要模仿劉闖，那就必須要找到一個能夠抗衡鄭玄的人物。

    可這樣的人物，又哪是那麼容易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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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潁川繁欽繁休伯。長於書記，善於詩賦，名聲響亮；此外還有潁川堂溪典堂溪子度，也是當代經學大師……”

    董昭提出五六個人，卻都不能讓曹操滿意。

/ r% X; q) M: T/ p    他提的這些人，或許都算得上當代名士，聲望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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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如果和鄭玄一比，這高下立判。弄個不好，反而會落得一個邯鄲學步，到最後成為他人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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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嘉道：“主公，此事倒不急於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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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7 B; _7 J, V' |9 |+ ?    劉皇叔今身在許都，所以那南山書院這麼快把十三經註疏拿出來，說穿了也是為保護劉皇叔所為。咱們只要不急於壞了劉皇叔性命，那南山書院自然會放慢腳步。學問這種事情，急不來。劉闖為興辦這南山書院，足足耗時兩載，花費錢糧無數，才出來一部十三級註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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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公只需穩住劉皇叔，一方面設法篩選名士，另一方面可以天子之名，往南山書院征闢，想來總能招來一些有用人才。這種事情，越是著急，越容易出錯，我以為主公還是先穩下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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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深以為然，點頭表示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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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公，馬壽成奉召而來，今晚已經抵達許都。

; X9 _) m/ d3 n5 V) _# Y/ @    他這次帶其子前來，想必也有所圖謀。此人自稱伏波將軍馬援之後，野心甚大，還需小心提防。

2 S7 a5 L* V; i) N( m    若不然，能否壓他兩日，消磨他銳氣？”

    曹操連忙搖頭，“公仁，馬壽成和闖兒不同，不可以同等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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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6 i9 {/ ]  V3 ]9 C2 b6 y    關中方定，馬騰韓遂二人雄霸西涼，需以寬柔相待。不但不能對他進行打壓，相反相反還要對他敬若上賓，以期關中平靖。這樣吧，明日就讓元常負責接待，而後向天子呈報，著他覲見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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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D0 G# ?# r4 h    不過，馬騰西涼兵素來驕橫，需嚴加看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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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V" z% W! ?/ j1 [7 B0 s1 A    著滿寵加強許都治安，讓子烈對西涼兵也多多看管。若西涼兵在城中鬧事，絕不能姑息……這一點，需使馬騰知曉，免得到時候鬧出不愉快的事情，那大家的面子上都不會太好看。”

    “喏！”

    “奉孝，刺殺闖兒的刺客，可有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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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A2 X% A1 [9 q2 X8 V4 ^, t; e3 f9 m    郭嘉搖頭苦笑道：“至今仍未有任何線索，那些人好像憑空消失一樣，根本無從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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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a% e5 u3 T5 |6 C6 c/ ?" S& B+ I    據我猜測，那些刺客若不是被人滅口，恐怕早已離開許都。不過，我估計被人滅口的可能性甚大。若如此。就說明這幕後之人定不簡單。所以，我會繼續追查，但怕是要花費些時日。”

    曹操輕輕揉動太陽穴，“既然如此，就不必急於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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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闖兒已經覲見過天子，也能堵住某些人的嘴巴。對了，他畢竟也是皇叔。不可以一直怠慢。公仁回頭安排一下，在城中尋一府邸賞賜於他，免得被別人說，我怠慢了他劉孟彥。”

) x& U% N0 w9 n    看曹操面露疲憊之色，郭嘉和董昭也不好繼續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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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領命而去，從司空府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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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已晚。長街上寂靜無聲，只聽聞遠處不時傳來街鼓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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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C; ?4 D* y5 c- a* z  w5 b    北許裡燈火通明，依舊繁華……雖是夜禁，但對於某些權貴子弟而言，也算不得什麼。只要他們不橫行長街，一般就不會有太多麻煩。對於此，郭嘉和董昭也心知肚明。並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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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仁請先行，嘉還要去拜訪滿伯寧，就先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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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w; I- N8 e/ Z* I2 w9 M! n2 ?    “奉孝早些回去休息，我先行一步。”

    兩人在司空府外拱手道別，郭嘉便登上了自家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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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劉闖被刺一事，郭嘉心中存有很多疑問。在追查過程中，雖然劉闖幕後主使的可能性已經被消除，但他還是認為。這件事和劉闖有密不可分的關係。只是他沒有線索，更沒有證據，所以也不好妄作論斷。畢竟在目前的局勢下，劉闖是一個非常敏感的存在，令他感到非常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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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不相信，你會不露出馬腳來？

: R; S, e9 \/ n' O    想到這裡，郭嘉下意識握緊拳頭。在車廂壁上，輕輕捶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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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彧希望，劉闖能夠留下來輔佐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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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這不僅僅是荀彧的期望。也是鐘繇等許多潁川世族的希望。

) H: O- _. `# F    “我知孟彥忠於漢室，可如今時局，能中興漢室者，唯曹公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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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T/ H* e! i$ F' z  y4 ?+ N    自十常侍以來，漢室屢經災禍，已經衰頽不堪。所以這個時候，更需一強人出面，來平息這種局面。我也知道，天子對曹公不滿。可是，天子而今年幼，手中更沒有任何權勢，如何能夠與諸侯對抗？曹公有時候或許是蠻橫，但他對漢室卻一片忠心。孟彥若想要中興漢室，更當與曹公合作。如此一來，他日朝綱重振時，天子也可以有孟彥這等臂助，何樂而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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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過來調過去，就是曹操是明主，是唯一能夠中興漢室之人。

    荀彧對漢室的忠心無需懷疑，但劉闖卻覺得，他對曹操投注的希望，實在是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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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_, U, B; d9 e8 d    沒錯，曹操這個時候，或許還是忠於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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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J: p! A  G1 p( J' Z2 `    但當他有朝一日平定北方，獨攬大權的時候，又怎可能繼續忍受漢帝的襟肘？這皇權和相權之爭，從古有之。而今皇權衰頽，諸侯做大，你把希望寄託在一諸侯身上，未免有些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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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不知道該如何評價荀彧。

    他才能出眾，眼光長遠，只是在政治上，不免太過幼稚。

    也許正是這種幼稚，讓他痛苦一世，到最後與曹操分道揚鑣，自盡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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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這些話，劉闖又怎能說出口呢？

    荀彧也好，鐘繇也罷，都是典型的擁曹派。劉闖這時候如果說出什麼不利於曹操的話，到頭來很可能會讓他二人心生不滿，更可能使整個潁川世族，改變對他的態度。這絕非劉闖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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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先生，舅父，這件事我一時間拿不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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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對曹公瞭解不多，說實在話，當初若非他聽信謠言，我如今也許在家過著富足的富家翁生活，何苦整日出生入死？而在那之前，闖甚至不知道曹公何人。也許在荀先生和舅父眼中，曹公是一個可以中興漢室的名臣，但我現在卻不能確定。若我非宗室，或許投降也就投降了。可我既然身為宗室，更是陛下親口所封的皇叔，為我大漢謀，還需再看一段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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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彧和鐘繇相視一眼，輕輕點頭。

" k: G: _' n2 |' z0 Q    若劉闖答應的很痛快，他二人說不定會認為，劉闖是在應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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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I. u& t: O& O+ j    但劉闖說要再觀察一段時間。倒是讓兩人或多或少，放下了提防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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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確，建安元年時，劉闖不過是東海郡一介小民，短短三年時間崛起，是他個人的能力所致。

$ q9 o" S8 }# f( j' W1 \    要說劉闖對曹操有多大的敵意？

  s; h5 i& x, d5 e  V    倒也未必……想他在三年前，恐怕也不會知道曹操是何許人也。他之所以和曹操為敵。說穿了還是當初曹操聽信劉備謠言，以至於到現在解不開心結。嗯，想必是如此，那就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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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彧沒有再催促劉闖表明態度，只是與他推杯換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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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吃罷酒水，鐘繇留劉闖在家中休息。但卻被劉闖拒絕。

    “孟彥，你以後怕是要住在許都，總不成一直在驛館中居住。

    正好，我這裡還有一座宅院，就在北許裡旁邊。我不太喜歡那邊的喧鬧，所以一直沒有過去居住。你而今來了，就先住在那裡。有什麼需要。便對我說，我與文若會儘力為你解決。”

. Y- @/ D9 u- [0 }3 A' q    “那，就謝過舅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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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沒有和鐘繇客氣，便伸手接過房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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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T1 f7 p5 V% f5 o% h8 Y4 W    “公助，你持我令牌，送孟彥回驛館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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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兩日你就留在孟彥身邊，幫他從驛館搬家安置……對了，正月初一寅時。需在午門外集合。你這次作為宗室，需輔佐天子登毓秀台行祭天大典。到時候有的繁瑣，你可好好生準備。”

% `$ A( [# W- [% ?6 T5 Y    “是啊，祭天大典，有許多事情要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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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F5 Y( E5 a, a. y6 M* I    這樣吧，我明日再安排一人過去，提點你一些注意的事項。

) a5 l4 p8 ?: Y; A& c' O    另外。我知道這次你被刺殺，你可能會懷疑是劉備所為。但從目前情況來看，應該非他主使。我已經派人去警告過劉玄德，相信他也不會來尋你麻煩。你年輕氣盛。也莫再去惹事。

    滿伯寧的性子剛強，最看不得人惹事生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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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v+ [& L6 g" H) o8 R+ T% ^    你若是得罪了他，到時候就算我和元常為你說情，恐怕也難以讓他罷手。”

    劉闖再次向兩人道謝，便跟著郭援離去。

    待他離開後，鐘繇突然道：“文若，你說前兩日孟彥遇刺，究竟會是何人所為？”

1 B- R% p8 d  o" `2 P' R' p    荀彧微微一笑，輕聲道：“其實元常心裡明白，所謂行刺，不過是一場鬧劇，為的是讓孟彥早日見到天子，同時也是為了保護他。這一點，你我心知肚明，曹公和奉孝也必然能看得出。

0 I* I3 _) V/ L" |  E    但至於是何人所為？

# }2 ~8 \1 t" K+ Q' r    我雖然猜到一些端倪，卻不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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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5 H; n) M" X" M) b- X, X  g    不管怎樣，都是為孟彥著想……所以這件事，你我就莫再插手過問，相信過些時日，就會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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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鐘繇微微一笑，又問道：“那你以為，孟彥可能輔佐曹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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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8 o" ?3 a: m- C    “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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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彧想了想，搖頭正色道：“我對孟彥的瞭解也不是很多，所以他剛才那些話，我也說不太清楚。不過，不管他是否出於真心，你我都要把他看護好。總之，不能讓他再惹出禍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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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0 I/ `. E( ~8 c    言下之意，就是不能放走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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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v2 M% Z7 e' l    鐘繇點頭表示贊同，吃一口酒水後，他輕輕嘆了口氣道：“看起來，想要孟彥回心轉意，還需你我再費些心思。孟彥對曹公心存芥蒂，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希望他，不要因此太過執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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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 h$ z. G! W5 y; @% i    只是心存芥蒂嗎？

) [+ r( r( B$ V    荀彧臉上帶著笑容，可心裡面卻不禁，暗自嘀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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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援把劉闖送到驛館後，約好時間，便告辭離去。

    劉闖回到屋中，坐下來長出一口氣，感到一陣莫名的疲乏。

3 g% D9 y, n5 c1 {, `* D' B! w    說實話，和荀彧鐘繇兩人交談，是一件非常耗費心力的事情。每一句話，都需要深思熟慮才成，所以劉闖格外小心。沒辦法，鐘繇或許好對付一些，可是對荀彧，劉闖必須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這個人或許在政治上有些理想化，有些幼稚，但他的才智，卻不容小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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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Q# t8 c' R7 h( e    就連劉闖也不禁感嘆，曹操手下可謂是人才濟濟。

: ~" ?7 b9 x6 u; J/ G; F4 J; Z    正如鐘繇說的那樣，如果，如果他劉闖能早生十年，早十年出世的話……可能會是另一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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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憑他是劉陶之子的身份，就可以獲得絕大多數潁川士人的認可。

    郭嘉、荀彧、荀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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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8 I3 v4 P3 Z, ]- x    想想都讓人流口水！

' \& m" S( B1 [    可有些事情，命中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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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 L5 E$ I  c9 m" ?, G4 e, B    劉闖的年紀注定了荀彧他們不可能把賭注壓在他的身上，但這樣一來，倒也多出了許多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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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可曾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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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門突然被人叩響，夏侯蘭在門外說話。

1 _  t3 T, l; w    劉闖揉了揉太陽穴，站起來打開房門，就見夏侯蘭垂手站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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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衡若，進來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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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示意夏侯蘭進屋，而後往火盆裡添了兩塊炭，在榻椅上坐下。

) `: R3 x% G7 F! A" d1 P4 ?    “公子，方才我和那杜伯侯說了會兒的話，對他的情況，大致上有了瞭解。”

    “哦？”

    夏侯蘭的神色，突然激動起來，輕聲道：“或許公子還不知，這杜伯侯，居然還是孝廉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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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此人少孤，繼母對他極不好，但他卻非常孝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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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c# V/ ]' c- I3 g4 A    二十歲時，為郡功曹，代鄭縣令，後又除漢中府丞……董卓禍亂朝綱的時候，他棄官離鄉，客居荊州。只是由於貧寒，又不得劉表所重，所以在去年末和妻子前來許都，便做了驛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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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上，劉闖不知道的是，在建安中，杜畿被荀彧發現，並推薦給曹操，成為曹魏棟樑之才。

. u  V! [4 a. K" f. H/ ^+ w    只不過這個時候，正是杜畿最低潮的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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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p% g2 p9 a: F) b    劉闖忍不住道：“那杜伯侯，可願助我？”

    夏侯蘭道：“杜畿而今還有些猶豫，但他願意，為公子做事。”

; w6 m9 I$ W8 ~: U    做事，和效力，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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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效力是歸順劉闖；做事只是一份工作，願意接受劉闖的僱傭。對杜畿的這個想法，劉闖倒也不感到吃驚。說實話，他現在也是前途未卜，能不能逃離許都，還是一回事，杜畿怎可能會歸順他？不管怎樣，杜畿有功名在身，早晚都能得到重用……別的不說，再過兩年曹操唯才是舉令發出之後，杜畿就能得到大把機會。只要他有才幹，又何愁沒有出頭之日？

    所以，杜畿猶豫，也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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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1 D, _4 ^/ D" @* j$ c* L    劉闖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就讓他過來吧。

    我今日去鐘府赴宴，舅父贈了我一座宅邸。這兩日咱們就搬過去，杜畿好歹在這邊有一年了，想來對許都熟悉的緊，到時候就先讓他做個管事，而後在徐徐圖之。再說了，我也想看看，他究竟有什麼才能。”

8 _  L7 D# X  f) w# H    夏侯蘭聽罷，點頭表示贊同。

" p/ d* x- Z, t4 t% Q8 {    劉闖也覺得有些累了，和夏侯蘭又聊了兩句之後，便回房休息。

    第二天，他一早起床，在庭院中練了一趟龍蛇九變。

    而後他吃了早食，便在屋中看書，等待郭援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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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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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0 }* u1 i# P) h  K( C    就在這時，夏侯蘭匆匆從屋外跑來，一臉的慌張之色。

2 L! w) W, E" a$ Y    他一進屋，便急切道：“方得到消息，孔明和元復率三百飛熊騎自北海來，如今已抵達封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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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92章 射鹿（二）

    諸葛亮怎麼來了？

    劉闖愣了一下，旋即就明白過來。

: q5 V1 Z3 V" p" x, k4 K    想必是家裡擔心自己的安全，所以才讓諸葛亮過來。劉闖來許都，只帶了五十飛熊騎，家裡人又怎能放心？派其他人來？估計這個時候，北海國已經亂成一鍋粥。大家得到了劉闖的書信，想來已經按照劉闖的安排開始籌備，所以算一算，好像也只能把諸葛亮派出來幫忙。

. B8 H0 x+ x  K8 V" {/ f7 n    一晃，兩載。

    當初那個喜歡跟在自己身後的小尾巴，不曉得已經變成什麼模樣。

    從建安二年自徐州返回後，諸葛亮就回到鄭玄身邊繼續求學，後來又跟隨鄭玄，前往不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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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衡若，你立刻持我名剌，去尚書府找荀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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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7 X1 n, a( D  c/ R    就說我有一隊隨從即將到來，請他派人通知，沿途給與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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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蘭連忙拿了令牌前去找荀彧，而劉闖則在屋中徘徊。

    過了一會兒，就聽屋外有人道：“啟稟皇叔，外面有一個叫郭援的人，說是奉鐘侍中之命，前來陪你看房子。”

    劉闖走出房間，就見杜畿垂手而立。

" U" {7 f) y+ q+ }( E    當下，他和杜畿打了個招呼道：“伯侯，待會兒你陪公助一同去看房子，若有什麼需要添置的，便直接與公助說明。另外，既然你要為我做事，那乾脆從打穀場搬過來吧。我聽衡若說，打穀場那邊環境很惡劣，令公子方出生，也需要一個好的環境，不如搬過來也好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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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5 M' T  E" B# }& Z6 U- F( n; w    杜畿既然已經同意為劉闖做事，那麼劉闖就要為杜畿的生活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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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r  P& F! b# D" D! Q1 M1 T( \    聽劉闖吩咐，杜畿也沒有推辭，便欣然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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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d* ?' P7 ^$ e    他先帶著郭援來到驛館中和劉闖見面，劉闖與郭援交談一番之後，郭援就帶著杜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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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 ]! C0 ^  u$ t    又過了一會兒，荀彧派來教導劉闖禮儀的人也來到驛館。

    劉闖跟著他學了整整一天，總算是把祭天大典的程序弄清楚。而後恭敬把來人送走。

    第二天，劉闖便帶著人離開驛館，直奔鐘繇送給他的府邸。

% X; [0 p6 q* ?; N- }, p    北許里，也就是許都北市，屬於商業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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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2 U* x$ K0 X$ I    周圍店舖林立，商販往來不息，極為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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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不得鐘繇不喜歡住在這裡。北許里的確是有些吵鬧。

    不過，對於劉闖而言，北許里的吵鬧並沒有帶來太多的影響。因為鐘繇送他的這座府邸，前後共五進，庭院幽深。走進府邸，關上大門。便把北許里的喧囂和吵鬧屏蔽在大門之外。

5 G- r1 w% d( v4 X    杜畿已經搬過來，便住在二進的廂房中。

+ r3 R) p# g" p8 _    劉闖看了一下庭院的結構，就讓杜畿搬到了三進的院落裡。

    “孟彥，可要買些奴僕來？”

    五十名飛熊騎進駐鐘府，甚至無法填滿一進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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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空蕩蕩的院子，郭援忍不住建議道：“如今可以從洛陽那邊，買來很多奴婢和家僕。很多人曾在豪門中做工。董卓禍亂朝綱，把洛陽大戶遷至長安，以至於許多人留在洛陽。如今司空雖已命人休整洛陽，但依舊破敗不堪。從那邊，可以花很少的錢就把人員添置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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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8 y/ }$ P$ w. l    劉闖想了想，擺手道：“算了，過兩日我有三百鐵甲衛士會抵達許都，到時候住進來。也就差不多足夠了。我又不是什麼大戶人家出身，若奴婢太多，反而不舒服，倒不如讓扈從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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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Q% k5 c: E/ @4 V    郭援聞聽，便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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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如此，那就依孟彥所言。”

    他幫著劉闖又整理一番，便告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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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4 W4 V2 E. |$ G% e( U    臨走之前。他告訴劉闖，丑時便要去午門守候，寅時漢帝會招他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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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又謝了一番，便送郭援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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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0 E) [  g& [" {: g    他坐在中堂上。看著這華美府邸，突然嘴角一翹，露出一抹古怪笑容：莫非舅父準備以錦衣玉食來消磨我的志向嗎？若僅止是這樣，恐怕到頭來，舅父的諸般算計，都只能是一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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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安四年，伴隨著鐘聲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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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謹記荀彧等人的吩咐，丑時便來到了午門外等候召見。

    初一，天氣還很冷。

) G# n5 w4 t4 K; Q! q) ?8 w' x    好在劉闖有所準備，在午門外足足等了一個時辰，宮門這才打開，漢帝命人喚劉闖承光殿內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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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 P; u) U    毓秀台，就位於皇城西南。

* X% O1 |) K, g+ g8 p1 L    高十五米，廣二百米，氣象莊嚴。

- f9 D" M" l' r0 h) X! `    漢帝盛裝出行，文武百官相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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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到毓秀台下之後，劉闖跟隨著漢帝登上毓秀台，只見高台之上，四面插立旌旗，迎風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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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娥，內侍，早已經在高台上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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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5 @! ^' X% `+ e3 M$ l$ G    當朝陽初升的時候，漢帝獨自站在祭台正中央，高聲誦讀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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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內容，無非是護佑漢室江山永存，保佑今年風調雨順之類的話語。劉闖之前已經弄清楚了祭祀的程序，便匍匐在地上，聆聽漢帝那略帶稚嫩的誦讀聲，心裡面突然生出一種莫名感受。

    當太陽從地平線升起，一輪紅日磅礡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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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 w: M! \& y! H$ E% u9 e    漢帝的身體，在陽光中恍如被一層金光籠罩，毓秀台下，文武百官同時山呼萬碎萬碎萬萬碎，也代表著祭天大典的結束。

    朝陽中，祭文化作青煙，裊裊升起。

    可是劉闖怎麼看，都好像透著一股子衰頹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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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0 R- t* o5 _    漢帝的臉上，帶著莊肅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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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4 M( d# o$ S+ a    “灌亭侯，隨朕前往太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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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祭拜了天地之後，便是祭拜祖先。

    當然了，許都皇城裡的太廟，是曹操在遷都之後，命人新建起來。不論是從規模還是從氣勢而言，都遠遠比不得洛陽的太廟。只不過，洛陽太廟早就化為廢墟，而今又有誰人知曉？

    一干宗室，早已在太廟外集合。

$ r& t% g" X1 i5 Y; k    漢帝劉協與宗正一同步入太廟，在他們的身後，劉闖也緊緊跟隨。

    許都的宗室人數不少，大約有二三百人之多。

% o# R7 |! J( F- v2 ~% w    但是能夠走進太廟祭拜祖先的人數，卻寥寥無幾……想要進入太廟祭拜。要看你的身份地位，以及在宗室中的身份。按道理說，劉闖本沒有資格進入太廟祭拜。可由於他是皇叔，也就得到了相應資格。劉備已經被列入宗人府，重歸宗室。但正如之前伏完和劉闖承諾，絕不會讓劉備的身份高於劉闖。如此一來，劉備甚至沒有得到漢帝召見。更無資格進入太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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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廟之中，漢帝在祭拜過祖先之後，忍不住放聲大哭。

  }4 @3 W8 B+ p3 U) Z0 y$ ^    劉闖隨著其他宗室，跪在這太廟中，感到非常無趣。耳聽哭聲連連，心中著實感到鬱悶。

    放眼看去。除漢帝年幼之外，其餘宗室大都垂垂老矣，不禁暗自嘆息。

- V3 h6 X6 e8 \5 H# M9 g2 i/ L/ f    這老的老，小的小，又怎可能是曹操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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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8 E6 j; i/ G% S- W# j    “灌亭侯，你且留下。”

" E& F: ?" l  [! E+ B0 h% _1 U    當祭拜結束之後，劉闖早已經饑腸轆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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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0 ?, K$ [; H5 P/ w6 J" {    他正要離開時。卻聽到漢帝喚他名字，便連忙走上前。

0 M6 A( Q5 Z3 K" y  V1 T/ z    卻見漢帝手持劉闖族譜，置於高祖牌位之下。

    “灌亭侯，你之心意，朕已明白。

% a+ G. S6 K( ^% U; |+ T    護烏丸校尉一職，朕自會進行安排，請勿掛懷。今淮南厲王一支，重歸宗室。從此以後，還望皇叔能夠為漢室盡心，則必為我漢室之福氣。不過，皇叔想要脫身，還需自行籌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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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雖有心相助，可是……”

    漢帝拉著劉闖，在高祖牌位前行禮。用只有兩個人能夠聽到的聲音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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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 M5 Q6 v+ S    劉闖在漢帝身後，也輕聲道：“請陛下放心，闖生為漢室人，死為漢室鬼。必不負陛下所托。”

    太廟裡，天曉得有沒有曹操耳目。

    漢帝有心和劉闖多說一些，可又怕被人覺察，只能言簡意賅。劉闖的效忠，讓漢帝心中很是舒服。

/ F( ?5 A- l: Z6 `; a/ c( F  ^/ c) I    祭天、祭祖結束，已經到了晌午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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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隨漢帝行出太廟，與宗室匯合後，便旋即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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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人群中，看到了劉備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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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這劉大耳好運道，繞過來繞過去，最終還是成為宗室。雖然他沒有獲得皇叔之名，但宗室的身份，也能為他添色不少。劉闖很好奇，若沒有皇叔之名，劉備會得到什麼成就？

. |( z, r5 {; d* l. R" R$ d" G. R    可惜，殺不得他！

- [" B3 Z7 J8 ]/ z+ `    但有這麼一個人在外面吸引曹操的注意力，對劉闖而言，倒也不是一樁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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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正如漢帝所言，自己不能久居於許都……行祭天大典，又隨漢帝祭拜太廟，想必聲望可以加分不少。接下來，就要儘快設法離開許都，但如何離開許都？劉闖還是覺得，有些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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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4 x! K- y: E! w    曹操不可能輕易放走劉闖。

$ ]" U6 J, O! C    沒見到，劉闖想要去洛陽遷墳，曹操都設法阻止？這說明，曹操現在，對劉闖是非常的忌憚。除非曹操能解除對劉闖的提防，否則想要離開許都，恐怕是非常困難。學劉備在家裡種菜，和光同塵？劉闖可不認為，他這樣做能夠是曹操消除忌憚，甚至可能激起曹操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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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樣的計策，也要看什麼人來使用。

    至少在劉闖看來，他若用這種計策，必然會招惹來殺身之禍。

    只是，劉闖想要離開，卻被曹操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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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在祭天大典結束之後，漢帝還有一場宮宴，邀請文武百官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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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身為大漢皇叔，又是北海相，自然不能缺席。

# T! {8 T* C2 c  t    無奈之下，劉闖只好在金鑾寶殿外的廂房裡等候酒宴開始。只是，這廂房之中，放眼看去卻沒有一個熟人。劉闖獨自站在廂房一隅，看著三五成群的文武大臣，不免生出一絲煩躁之心。

    “敢問，可是灌亭侯，劉北海當面？”

    就在劉闖一個人百無聊賴的時候，忽然聽到一個洪亮的聲音。

4 D& [% E8 ]& v+ M0 E    他抬頭看去，卻見一個錦衣黑袍的青年走到他面前，“我乃西涼馬超馬孟起，久聞劉皇叔勇力無雙，故而想要討教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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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p  j! x- ~% |( J    馬超？

    劉闖一眼認出，眼前這錦衣黑袍青年，正是前日在街上看到的銀甲將軍。

; R+ D( {% ]; S7 c, T    他怎會在這裡？

4 Q  m& v& ~" |) Y7 H/ ?/ e    劉闖先是一怔，但旋即反應過來。

    此次馬騰奉詔前來，馬超作為馬騰隨行者，自當相隨。

  Q0 u9 L5 o. N3 i1 I    胖乎乎的圓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憨厚笑容，“西涼錦馬超？呵呵。我也久聞你大名，不想竟在今日相會。前日我在路上，便有心與你切磋。可惜當時有急事，以至於錯過，正心中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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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超俊朗面容上，露出一抹驚喜。

    “劉皇叔也知孟起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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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涼錦馬超之名，我焉能不知。”

    劉闖正想要和馬騰拉進關係。卻沒想到，馬超自己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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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論年紀，馬超比劉闖大三歲。但若論名氣，馬超雖在西涼聲名顯赫，可是在中原卻默默無聞。而劉闖呢？自出世以來，屢遭惡戰。更與呂布惡戰，早已聲名鵲起。建安二年，劉闖般陽大破泰山賊，為世人所知；而在蒲姑陂，他更殺得曹軍望風而逃，被許多人稱之為可與呂布相提並論的‘飛熊’。兩人之間的名氣，也就高下立判。馬超來到中原後。就時常聽人提起劉闖如何悍勇。而今見劉闖也知曉他的名字，頓感臉上有光，對劉闖有平添幾分好感。

, G6 f4 g5 D' N) w: I    “甚得錦馬超，甚得劉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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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L1 Y+ N9 i: a/ n2 l7 q    劉闖和馬超正在交談，卻聽得有人在一旁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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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臉色頓時大變，順著那聲音看去，就見一個青年站在不遠處，身邊還圍著一干青年人。正衝著劉闖和馬超指指點點。

! w+ a/ h, W- u3 F& ^    “不過一介西涼鄙夫，焉敢在此張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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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超聞聽，勃然大怒，“某與劉皇叔在這裡說話，與你何干？竟如此呱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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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P4 D/ i& A    “某家夏侯楙，久聞飛熊勇武，今日一見。也不過是個胖子，真是令人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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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0 N* M; z9 Q: F    夏侯楙，字子林，夏侯惇之子。曹操的女婿。劉闖不知道自己何時招惹了此人，可聽他這番話出口，也不禁變了臉色，臉上的笑意，頓時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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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知道夏侯楙是夏侯惇的兒子，但從他的姓氏卻可以看出端倪。

    加之這夏侯楙能夠出入這廂房，想必也是朝廷命官。劉闖本來不打算惹事，可是卻不代表他怕事。

, H( t" x$ C+ Q( f7 `3 V4 _    這時候，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被一個無名小卒嘲諷，劉闖又怎能嚥得下這口氣。

    他不等馬超發作，便大步上前，“夏侯小子，想知某家是否浪得虛名，何不出手比試一番？”

5 d  k! x6 O' y9 G$ L    夏侯楙也是個極其驕橫的性子，聞聽毫不退縮道：“正要比試。”

* K  q6 G* Y" B. S) e7 }    “子林，住手！”

    就在夏侯楙打算出手的時候，忽聽一個稚嫩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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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緊跟著，從屋外跑進來一人，看年紀也就是在十二三歲的模樣，一臉慌張之色便拉住夏侯楙。

    “子林，豈可對皇叔無禮？”

    別看來人年紀不大，但看得出，他身份不低。

* V) R4 o0 C8 ?7 q3 |, P* n/ \3 X    少年攔住夏侯楙之後，又拱手對劉闖道：“皇叔勿怪，子林方才不過是戲言，還望皇叔莫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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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w+ @/ \9 q    “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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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給我住嘴。”

6 A, r3 e0 s* @$ b4 M8 q- \$ Z    少年猛然回頭，一雙細目睜開。

( ^6 D. W$ l( g# S$ [! L5 h    雖然臉上還帶著稚嫩之氣，可是那流露於外的氣質，卻讓人不由得心中一顫。

& i0 J: _! O/ Y" }4 m$ k, Q" T    夏侯楙似乎對少年頗有畏懼之意，只得閉上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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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W" ^/ G5 R4 Z! \    少年則回頭笑道：“皇叔莫與他一般見識，方才若有得罪之處，還望皇叔寬恕。”

8 u' `& M. K4 Z    說罷，他拉著夏侯楙就往外走，之前那些圍在夏侯楙身邊的青年，也都一個個灰溜溜的離去。

    二公子？

    劉闖腦中靈光一閃，立刻想到了這少年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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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w5 L6 F5 O& L( J    曹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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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9 u0 O* H( e% b    若夏侯楙是夏侯家的子弟，這少年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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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肯定是他，若不是曹丕，這幫子夏侯家的子弟，又怎可能乖乖聽從？在後世，許多人對曹丕的感觀不好。可劉闖卻知道，這個曹丕不簡單，比那個只知道舞文弄墨，名不副實的曹植而言，曹丕絕對要強百倍。兩年前，曹操遭逢宛城之敗，長子曹昂愛將典韋皆遇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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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年僅十歲的曹丕，居然在曹操敗退之後，一個人騎著馬，從宛城逃離，找到了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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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5 i# \! T6 q; [6 ^; n/ N) B+ H    劉闖沒想到居然在這裡遇到曹丕，不免心生幾分好奇。

    之前被夏侯楙激起的怒氣，旋即煙消雲散。

' ?. r! W( N- O  N0 V- _+ p    “皇叔，為何不教訓那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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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4 M) j* S7 i8 P! S6 m0 F    “不過幾個紈褲而已，焉得你我出手？”

/ ?3 E: d* M( j# z2 T) t8 `; N- Y    劉闖哈哈大笑，“孟起，走走走，咱們一旁說話，免得又被人打攪，壞了興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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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93章 射鹿（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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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y1 N' L) s% a* Y- \5 S& K" E    劉闖和馬超談的很愉快！

    夏侯楙的挑釁，非但沒有令兩人心中生出芥蒂，反而更近了一步。在馬超看來，劉闖雖是宗室，但是和他也差不得太多。兩個人都是庶出，一個自幼流落民間，一個則不得父親寵愛。加上劉闖刻意的迎合，也使得馬超對劉闖更多了幾分好感，不時發出爽朗的笑聲……

- O* b- ]7 W1 @( C    劉闖很清楚，現在還不是拉攏馬超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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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這並不妨礙他和馬超之間的交流，能夠早一步拉近關係，對未來而言，總是一樁好事。

7 _7 j: e8 _5 J2 P  v    入夜之後，皇城之中燈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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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鑾寶殿上，更是熱鬧喧嘩，伴隨著酒宴開始，文武百官紛紛入席。

( P6 h3 w3 M. U( T: T    只是，劉闖和馬超的身份不同，地位懸殊頗大。故而馬超無法入殿飲酒，只能待在偏殿之中。說起來，莫說馬超，就算是馬騰也沒有資格和劉闖同席。馬騰而今不過是一個雜號將軍，這次入京拜見天子，得曹操推薦，拜廣武將軍之職，從品級上而言，和劉闖屬於平級。

9 `& i. z1 c# X( L  L    但劉闖是大漢皇叔，更兼北海相，灌亭侯。

    所以在酒宴上，劉闖是坐在第一排，而馬騰只能屈居於第三排。

    不過，劉闖卻覺得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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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坐在他周圍的，大都是一干漢室老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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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年紀小，坐在一干老臣之中，就顯得非常礙眼。可沒辦法，誰讓他地位高，只能坐在此處。

    劉備的位子，在第二排，距離劉闖較遠。

    看著劉闖坐在第一排的席位上，他臉色陰晴不定，眼中透著一抹嫉妒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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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g6 D/ Z! Y" |4 N    那應該是我的位子！

    不知為什麼，劉備心中有一種極為強烈的感覺，劉闖而今所坐的席位，本來應該是屬於他的席位。心中。對劉闖更多了幾分恨意。雖然他也知道，他這恨意有些不太應該，可還是無法消除。事實上，劉備以豫州牧的身份，若得大漢皇叔之名，的確是可以入席第一排。

( y' d9 G/ ~& P    但由於劉闖的出現，卻使得劉備只獲得宗室身份。卻沒有得到皇叔的頭銜，自然比不得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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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K6 ]9 y, }: k+ _( B; x    “玄德公，請酒。”

/ R6 b4 u; L& F2 K1 o4 f0 z    劉備心裡一震，臉色頓時恢復正常，浮現起一抹溫和笑容。

    他端起青銅觴，扭頭見是陳珪坐在一旁。當下微微一笑，“漢瑜公，請。”

    “呵呵，今天晚上，恐怕會有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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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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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h% W+ |9 c9 `& F" m    劉備一怔，詫異道：“漢瑜公，何以出此言？”

1 v' b$ E- s  R    “今日陛下在毓秀台祭天。我看曹公似乎有些不太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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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估計今晚，曹公會有所舉動，但不管發生什麼事情，請玄德公切莫開口，只管靜觀其變。”

    劉備連忙向陳珪道謝，兩人吃了一觴酒，竊竊私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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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丹陛之上，漢帝則心情爽快。連吃數觴，醺醺然已有了一些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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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曹操突然站起身來，來到丹陛之下，向漢帝提出建議，在正月初十，於許田打圍。

6 l! Z% r& a5 z4 ^2 z# h( g0 Q    所謂打圍。就是田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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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帝本就有些醉意，對於曹操這突如其來的請求，不免感到措手不及，便開口回到：“田獵。恐非正道。”

    而曹操則大聲道：“陛下，古之帝王，春搜夏苗，秋獮冬狩，四時出郊，以顯示勇武於天下。而今，正是四海擾攘之時，為帝王者，更應顯示出勇武氣概，震懾四方，正當借田獵以講武。”

2 j3 e' L) G) R* {$ h    “這個……”

    漢帝的臉上，露出猶豫之色。

# @3 N7 F4 t3 b5 ]; L# e    酒意頓時隨之消散，他隱隱感覺到，曹操這所謂的田獵，恐怕並非他所說的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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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x" |0 \" X6 e$ v    心裡面，一時間感到了些許無助。金鑾寶殿之上，也是鴉雀無聲。漢帝目光在群臣身上掃過，突然間眼睛一亮。他看到劉闖坐在酒席上，渾若無事一般，大口吃酒，大口吃肉，臉上透著輕鬆之色。若在以前，朕或許會擔心宗室文弱。然則今有飛熊，朕又怎可能畏懼於你？

    加之曹操咄咄逼人，讓漢帝也難以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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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他假作沉吟之後，便開口道：“既然司空堅持，那就初十打圍，請司空多費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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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因為曹操這突如其來的建議，使得酒宴氣氛，頓時發生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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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們在猜測著曹操春搜打圍的真實用意，以至於氣氛變得有些沉悶。漢帝的心情，也因此而變得有些低落。這眾多宗室，到頭來能夠依靠的，居然是才投靠過來的劉闖，實在是令人感到頽然。也難怪，在經歷董卓之亂以後，宗室力量早就被削弱，否則又何來諸侯林立？

- b1 m% u( B1 L. m" X    想到這些，漢帝感到有些索然無味，便下旨散了酒宴。

    劉闖只吃了個半飽，見酒宴散去，於是起身告退。

3 {* k" Y, _! \3 N    他沒有再去找馬超聊天，也沒有與馬騰寒暄。因為劉闖知道，馬騰父子之間，似乎齷齪頗多。在他看來，馬騰早晚必死，根本不足為慮。他看重的是馬超，更不會摻和他父子間的事情。

: O  E6 {5 f; `* R) c    “玄德公，十天之後，是你揚名之時。

$ N0 A, a$ l" ~6 v    此次打圍，也是陛下和曹公展現勇力的角逐。若玄德公能夠有所收穫，必能為天子所重視。不過這其中的度，還要好生把握才是……我相信以玄德公之才幹，一定能夠掌握得當。”

    要在天子面前揚名，又不能太過得罪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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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備和陳珪父子分手後，心裡面嘀咕著，便逕自返回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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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k# V3 [$ T    而劉闖回到住所後，卻久久不能平靜。

, ]4 m  R$ W8 X7 S3 q) O    在記憶裡面，這場打圍似乎只是出現在三國演義和野史當中，三國志裡並沒有文字記載。原本以為，許田打圍不過是一個虛構的故事。沒想到竟然真實存在，讓他或多或少感到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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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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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打圍，說穿了不過是曹操的一次試探，並非劉闖能夠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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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2 D1 r* F' X( s    既然無法阻止。那索性就甩開膀子幹……他也想趁此機會試探一下曹操的底線，看他能夠容忍到怎樣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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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田打圍的消息，在第二天便傳遍許都。

    曹軍將領，一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3 ]2 x! P& r5 f$ E    正月初三，諸葛亮太史享在蕭凌和三百飛熊騎的護衛下，平安抵達許都。

+ e, T) |. ], [( A- u2 |+ O    劉闖命夏侯蘭把他們接來北許裡的住所。並讓杜畿提前做好了安排，所以飛熊騎衛士在抵達之後，便順利住進了劉府。

3 I- l1 E/ f3 I/ F6 T1 Q    “孔明，家中情況可還好？”

    諸葛亮和太史享，便住在了第四進的院子裡。

# ]  l+ k2 Z) k    一同入住的，還有一百名飛熊騎鐵甲衛士……蕭凌和夏侯蘭。與杜畿一起住在第三進庭院，形成了一個極為有層次的防禦體系。

3 Q: F' @% q5 \    劉闖帶著諸葛亮來到書房，便急不可待的詢問北海國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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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p' K! b( L1 i# r5 d4 b+ ~& g" ?    兩年不見，諸葛亮看上去成熟和穩重了許多，聽聞劉闖詢問，他連忙回答道：“孟彥哥哥不必擔心，家中情況一切都好。雖然最初有些動盪。但有大野叔父坐鎮，又有步先生他們輔佐，很快就穩定下來。大野叔父還趁此機會，斬殺了一些不軌之徒，所以家中一切都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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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離家時，于禁已經撤離琅琊國，由臧霸接掌。

    呂虔也停止了攻擊，退守臨樂山一線……依照孟彥哥哥的吩咐。長文先生和季弼先生已經離開北海國，出使冀州。但我估計，短時間內不會有什麼好消息傳來，聽說袁紹而今屯兵幽州，正在和公孫瓚決戰，所以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有答覆。不過，感覺齊郡那位大公子。對北海和東萊頗有興趣。季弼先生和辛評辛仲治已聯絡上，相信辛先生一定會予以援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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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k2 N' n5 w  F    諸葛亮簡單扼要，把而今北海國的局勢陳述一遍，也讓劉闖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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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溫侯的情況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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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亮搔搔頭，輕聲道：“華佗先生已經為溫侯祛除餘毒，但是他腿腳和手臂的傷，恐怕難以痊癒。我離開北海的時候，鈴鐺姐姐已派人將溫侯接到了高密，看他樣子，似乎有些頹廢。

9 Y* g5 j+ z! y1 {    陳宮先生目前在膠東，負責出海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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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張遼將軍和曹性將軍則接替史渙將軍，駐守於東武縣，警戒臧霸兵馬。

) W" g# c. ?0 U) q% R+ I    公劉將軍和子義將軍的兵馬，都已經開始收縮，準備向東萊郡撤離……至於書院那邊，鄭師也已經準備妥當。只待袁紹那邊點頭，孟彥哥哥從許都脫身，就可以大規模向遼東撤離。”

* b2 u+ h: r9 k    聽諸葛亮說完，劉闖不禁長出一口氣。

    “孔明，這次你不該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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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 B, }  q: A    “為什麼？”

  B  N: q& H' }' g. R. o7 |! P  T  p    “許都的情況，如今非常複雜，你來這邊，可是非常危險。

6 m8 t& u, V3 _7 V  _4 f/ V    不過，既然你已經來了，就留下吧。說實話，我現在也確實是無人可用，衡若做事雖然心細，但終究不是智謀之士。你跟隨鄭師已多年，正好趁此機會，展示一下你這些年來所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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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亮頓時雀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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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看來，能夠幫到劉闖，才最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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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D% r. A: B; \8 x! d    本來他有些擔心，劉闖會讓他回去，但現在看來，劉闖對他的重視，比之當年絲毫不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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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t2 K* J. `7 a. Y    兩人在書房裡閒聊，劉闖便把初十許田打圍的事情，告訴了諸葛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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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c2 L- @/ G* T) M    “哥哥猜的不錯，這次打圍，的確是曹操的試探。

4 a0 p, W# e" h  y0 H' W    我這兩年來跟隨鄭師，卻一直留意曹操，並且從文舉先生等人口中，瞭解了很多關於曹操的事情。如今曹操拿下徐州，坐擁三州之地，奉天子以令諸侯，威名日盛，未嘗沒有王霸之念。只是朝廷裡，尚有不少股肱之臣，使得他不敢輕舉妄動，故而想藉此機會，以觀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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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亮的猜測，和劉闖想的差不太多，也讓劉闖非常高興。

* Y$ ]+ K3 J* S! @" A    算起來，諸葛亮今年，已十八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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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以虛歲計算，他已經弱冠成人，可以獨擋一面。

    跟隨鄭玄這兩年，似乎並沒有變成書呆子。他的眼界，他的見識，在經過這兩年的學習之後，已經有了很大的提高。甚至隱隱有幾分日後‘智幾於妖’的風采，對曹操的心裡掌握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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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孔明以為，我當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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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亮笑道：“孟彥哥哥心中已經有了腹案，又何必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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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曹操想要試探，哥哥何嘗不想趁此機會，試探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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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以亮之見，曹操即便是有王霸之念。袁紹不除，哥哥便不會有危險……孟彥哥哥乃大漢皇叔，得天子所重之股肱之臣。既然如此，哥哥又何必考慮太多，只管為天子奔走即可，曹操也奈何不得哥哥。許田打圍。固然是曹操在試探他人，又何嘗不是哥哥獲取聲望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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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 b+ y: r9 h9 L1 L4 ~0 [; _    這個小子，竟然真的猜到了我的心思！

: G% ^9 L9 g" Y0 C    劉闖嘴角微微一翹，勾勒出一抹淡淡笑意，伸出大手，狠狠揉了揉諸葛亮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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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O3 g! H8 `1 b8 u    “孔明前來，我的確是可以鬆一口氣。

    既然如此。咱們如何脫身，就交給你來謀劃。”

( T9 y2 C+ M$ Y8 D; W5 {    “孟彥哥哥，其實在來許都的路上，亮一直也在考慮這件事情。

8 _6 [# p. n4 S2 m5 j    哥哥身在許都，身邊儘是耳目，難以施展拳腳。所以亮以為，哥哥要想脫身，第一步便是要設法離開許都。只要能離開許都。便不會再有太多襟肘，到時候如何脫身，也就更加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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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我剛才進城的時候，聽衡若說，哥哥曾遭遇一場刺殺？”

+ m, U8 f, X5 D% `2 k( X    劉闖點點頭，苦笑道：“最初時。我還以為是曹操，亦或者劉備之流指使。

    但後來我卻發現，這件事和曹操劉備恐怕沒有任何關係……對方的刺殺，並沒有給我帶來傷害。相反還給我提供了一層保護。可到現在為止，我也猜不出是何人所為，正感到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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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哥哥也不知道，是何人暗中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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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亮眼睛一亮，沉吟片刻後道：“若真如哥哥所言，這件事倒好辦了。

    哥哥也不必去費心猜想是什麼人在暗中相助，相信對方也一直在關注哥哥，等待哥哥做出行動。所以我估計，在哥哥沒有離開許都之前，對方絕不會出面和哥哥主動聯絡。但是只要哥哥你離開許都，他一定會設法與哥哥聯繫，到時候是什麼人在幫助哥哥，也就一目瞭然。”

! h$ W' D% c$ e" Z# R2 Y    是啊，諸葛亮所言不差！

    劉闖而今身在許都，周圍到處都是曹操的耳目，就算有人要幫助他，恐怕也會心存顧慮……

    嗯，孔明說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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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方一直沒有和他取得聯繫，並不是說不想聯繫劉闖，而是擔心露出馬腳。

    其實，這恐怕也是一次考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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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劉闖連從許都脫身的能力都沒有，那麼對方絕不可能在幫助劉闖。可如果劉闖能夠從許都脫身，也就算是完成了對方的考題。到那時候，不必劉闖費心，他一定會找上門來。

    劉闖看著諸葛亮，突然間長出一口氣，有一種從未有過的輕鬆感。

) F! ~  u& M) N! L6 _# Z2 S$ R    果然是身在局中不自知，而諸葛亮，更不愧是諸葛亮，能夠從那些許蛛絲馬跡，便推斷出來了答案。

9 M0 \( k* T: r3 R0 a( _    看起來，諸葛亮的到來，的確是及時雨。

    他才智過人，而且年紀也不大，不會惹人注意，的確是目前態勢下，最佳的謀士人選。

. \6 b  B% B+ c9 u& C; x    “孔明，從今天起，你就跟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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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9 K8 B4 ]2 m+ l/ ?! ]$ I4 J! i    劉闖沉吟片刻，便做出了決定，“還有，府中管事杜畿，我頗為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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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8 c9 s8 Z: k0 K& {    給你一個任務，幫我收服此人……我希望我離開許都的時候，他能夠隨我一同離開，你可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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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Y/ e; T9 `/ }- D8 o    諸葛亮聞聽，頓時精神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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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喜歡這種被重視的感覺，更享受劉闖給予他信任的歡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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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4 Z4 f9 F9 `+ v$ Z    “孟彥哥哥放心，我一定會讓那杜畿歸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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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i$ x; h5 ]( z) b, v$ |! E    諸葛亮一行人的到來，使得劉闖脫身變得更加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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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多，目標也大，想要離開，必然會更加困難。但必須要承認，諸葛亮的到來，也使得劉闖感到輕鬆不少。兩者相比較之下，劉闖更喜歡這種輕鬆的感覺，至少不必再承受那麼大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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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很快就得到了消息。

    不過在弄清楚諸葛亮等人的身份之後，他也鬆了口氣，沒有放在心上。

2 i+ B. u- a1 S. U    一個十八歲的小娃子，又能有什麼大用處？想必是劉闖家人擔心，所以才派諸葛亮前來許都。

% b7 [8 R+ m" Z0 P5 ?  E4 w8 D    所以，他根本沒有去關注諸葛亮，甚至對劉闖的戒備，也放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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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自然樂得曹操小看諸葛亮，要知道，他越是小覷諸葛亮，那麼諸葛亮的作用，也就更大。

    許田打圍的日子，一天天在逼近。

$ ?1 ?- g1 T  o% S    而劉闖的生活，卻變得越來越逍遙……

" {1 T5 n9 C) k6 b& r! E4 E    諸葛亮來到許都之後，劉闖也就不必事事費心。他甚至把所有的事務就交給諸葛亮去處理，自己則全力準備，即將到來的許田打圍。正如諸葛亮所言，他需要在許田打圍之中，獲取更多的好處。既然他現在已經披上了漢室的光環，那麼索性，就把這光環發揮到極致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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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j* C9 V8 \" H$ u+ q( e    “伯侯，我有件事想要拜託你。”

9 b% D) N5 n# ?7 v' w) Y' O# V# _  x" b    “請皇叔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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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  P! e6 f, O+ v- y# F7 ?4 P    “司空命人將家父墳塋從洛陽遷回長社。

    按道理說，我應該前去迎接。然則自古忠孝難以兩全，我現在一時也脫不得身，只好拜託你辛苦一趟，代我前去長社迎接家父棺槨。此外，我還要在長社為我母親重建墳塋，和家父合葬。這是大事，就拜託你走一遭長社，代我把這些事情安排妥當，不知你可願意前去？”

    這是人之常情，杜畿並沒有太多疑問，於是立刻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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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 J8 t: D3 j1 L" u; I    見杜畿同意，劉闖也非常高興。

1 A% @; s8 m$ G7 @) |    不過他前腳送走杜畿後，後腳就喚來了夏侯蘭，“衡若，這次你和杜畿同去潁川，還有一樁要事託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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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公子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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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沉吟一下，輕聲道：“我要你到潁川之後，幫我打聽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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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94章 射鹿（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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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漢末年，作為中原腹地的潁川，可謂人傑地靈，賢才輩出。

    從最初的潁川四長，荀氏八龍，個個都是一等一的人物。到了三國時期，在荀彧之後，又湧現出一干寒門士子，成為當時的翹楚。其中，郭嘉算得上是寒門代表。但除郭嘉之外，更有‘諸葛四友’，享譽天下。

$ ~8 o; h/ a* e0 l0 `; D    這諸葛四友，分別是崔鈞崔州平，石韜石廣元，孟建孟公威以及徐庶徐元直。

    而其中，除了崔鈞不是豫州人之外，孟建是汝南郡人，而石韜和徐庶，都是潁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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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許，在後世許多人不瞭解崔鈞、孟建和石韜，但說起徐庶，想來許多人都不會感到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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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國演義裡，新野大破八門金鎖陣的戰績，讓許多人對徐庶耳熟能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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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後曹操計騙徐母，徐庶身在曹營心在漢，終其一生不為曹操獻一計，更成為後世人口中美談。

    不過據劉闖所知，三國演義中虛構成分太多。

2 v, ^7 Q$ L' U6 R    徐庶之所以投靠劉備，的確是因為徐母被曹操所獲。但並不是曹操讓程昱模仿徐庶字跡，騙徐母身入曹營。史書記載，劉備兵敗長阪坡，徐母被曹操抓獲，徐庶不得已向劉備告辭說：本欲與將軍共圖王霸之業，就是靠這方寸之地。如今已失老母，方寸亂了，無益於事，請從此別。

' A" g5 M# G) L/ j5 A' n4 p    這方寸之地，指的是徐庶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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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一直覺得，徐庶之所以離開劉備，恐怕也有對劉備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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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否則他大可以離開，不必帶著石韜一同投奔曹操。

" f$ U+ B: F) S/ B    那石韜，和徐庶關係極好。歷任郡太守，典農校尉，後為御史中丞……

# P% V# Z* y! R" b    “衡若，你到了潁川之後，為我打聽一個人。

    此人名叫徐庶，此前曾名徐福。我記得他在中平年間，曾因為人報仇，被官府捉拿……後他棄劍讀書，折節向學。大概是在初平年間。中原混戰。徐庶南行前往荊州。你到了潁川之後，為我打探此人。他如今可能不在潁川，但他的母親一定在潁川，我要你幫我把她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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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 v1 {! u1 S$ c* ^    夏侯蘭愕然，確點頭答應。

    “另外，這個人和潁川郡石韜交好，雖則石韜石廣元如今不在潁川，但也是一條線索。”

( R3 _" L" t9 Z: G! _    “公子放心，我必為公子，將此人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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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你打探到徐庶母親的消息之後，不要上門打攪，只需暗中照拂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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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蘭有點不太明白劉闖的意思，但既然劉闖這麼吩咐，他自然領命而去。

    “孟彥哥哥，這徐庶很厲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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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亮在一旁聽罷，忍不住開口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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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y# [) `6 d( ]/ m& P. T. h    厲害嗎？

4 Y0 ^1 Z. L" }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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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國演義裡的那些故事，很多都不可信，所以劉闖也不太清楚。徐庶究竟有多大的才幹。不過既然能在史書留名，想來也不是個簡單角色。更何況，諸葛四友……如今崔鈞崔州平在南山書院讀書。而且和諸葛亮是同門，都在鄭玄門下求學。既然有了一個崔州平，劉闖就想要把這‘諸葛四友’找來，陪伴諸葛亮。在原有歷史上，諸葛四友應該是諸葛亮成長階段中，極為重要的人物。雖然他現在在南山書院也有不少朋友，可劉闖卻不想讓他缺失這麼一個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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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A* z( f( G* \6 v  E  @$ ~- R    “此人，頗有才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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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明雖然才智過人。但終究是一人之力，難以面面俱到。

    徐元直的年紀比你大，早年間好任俠擊劍，後來棄劍讀書，經歷坎坷，說不得能為你拾遺補缺。如果我能把此人找來，我希望你能夠好好和他相處。莫因他出身低微而有輕視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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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 y) p+ X# N    哪怕到現在，劉闖都在擔心，諸葛亮會走上鞠躬盡瘁的老路。

    他不希望諸葛亮去鞠躬盡瘁，只要他能為自己把控全局即可……而徐庶這些人，將來一定能成為諸葛亮的好幫手，相信當這些人在一起之後，諸葛亮可以爆發出比歷史中更為強大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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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5 H5 L" V/ s4 G0 b% g5 E    諸葛亮瞪大了眼睛，露出迷惑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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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明白，劉闖為什麼要找來這麼一個人，但他卻相信，劉闖所做的這些，一定對他有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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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W$ i5 q3 h( A# s3 B9 ?. F" _9 A    “孟彥哥哥放心，孔明知道該怎麼做。”

    劉闖忍不住笑了，伸出手揉了揉諸葛亮的腦袋，眼中儘是期盼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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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明啊孔明，什麼時候，你才能真正長大，展現出你那‘智幾於妖’的卓絕才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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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對於劉闖的安排，杜畿自然沒有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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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w( q3 z( s% f6 D; c6 x    他也清楚劉闖目前的處境，父母合葬，是一件大事。為人子者，又怎能不費些心思？

2 J3 m$ o" d: a, ]: {2 U4 j+ e    如今，杜畿吃劉闖的，住劉闖的，自然要為劉闖盡心。第二天，他就和夏侯蘭帶著五十名飛熊騎動身，前往潁川迎接劉陶棺槨。此外，他還要在潁川選風水寶地，將劉陶夫婦合葬。

    對此，曹操也瞭然於胸。

9 g  g; ^" `! R1 _5 Y    他甚至覺得有些對不住劉闖，故而還傳令潁川郡太守夏侯淵，以及長社大小官吏，協助杜畿等人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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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了，荀彧和鐘繇，也派人回去，著人給予杜畿等人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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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4 A& d! {& N7 S& j) p' q    時間，就這樣在悄然中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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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見著初十到來，許田打圍已迫在眉睫。

    初九，一夜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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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o- q; s/ I) p) P, z2 w0 A; f    至第二日，雨過天晴。

    天還沒有亮，距離許都二十里外的田村，旌旗招展，人聲鼎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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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G5 ^7 H& X2 l5 z0 J    曹操為了這次打圍，將許都週遭兵馬盡數調動，近三萬餘人，屯紮於許都城外。漢帝跨逍遙馬，帶寶雕弓，金鈚箭，排鑾駕出城。曹操更跨坐爪黃飛電。率麾下將領緊隨漢帝其後。

, f2 P0 D% k. o& n    那爪黃飛電，通體雪白，四蹄長著黃色鬃毛，在晨光照耀下，閃爍金色光澤，傲氣不可一世。

    這匹馬，也是曹操最為心愛的寶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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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a5 U+ h7 e5 N4 @/ r) o    如果從血統而言，幾乎和劉闖的象龍不分伯仲。

/ F8 U' ^5 T! j" g; ^0 F1 r    據說，爪黃飛電。也是汗血寶馬……不過。當它奔跑起來的時候，並不是說流出血色的汗水，而是說它的肌膚，會泛起一抹血色，遠遠看去，好像流淌血色汗水一樣，極為神奇。

    劉闖身為宗室，被漢帝點名隨行護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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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I9 @, g. j8 n, e9 _    故而，劉闖與曹操幾乎是並轡而行，一邊是劉闖的三百飛熊騎。一邊則是曹操的精銳虎豹騎。兩隊騎軍，皆著黑色鐵甲，透出一股肅殺之氣。曹操看著那三百飛熊騎，也忍不住讚歎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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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w, L2 R: D- x; `1 _9 h! x# \    “孟彥這支鐵騎，堪稱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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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9 x' Z, Z" Z' B; }4 S    劉闖的臉上，露出一抹驕傲之色。

    “卻不知能否比得上司空虎豹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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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Z7 v. O3 |    曹操聞聽一怔，忍不住哈哈大笑：“既然孟彥開口，那不如比試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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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o( v) f% ?% H$ \' l. o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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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b6 n9 Y" H: \3 c    劉闖眉毛一挑，“敢問司空。要如何比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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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N% b3 o' e  s% f6 S    “很簡單，咱們就比比，看今日打圍。誰的收穫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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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彥，誰贏了，就為對方做一件事。這個要求，想必也不算過分，不知孟彥可敢答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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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 C' \1 G1 ~4 ^    “那倒要比試一番。”

! n' B5 k% K( ]( A4 U6 q. p    這兩人並轡而行，一個身材魁碩高大，一個身材短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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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緊隨在文武百官中行進的鐘繇，忍不住對身邊一人道：“公達。若孟彥早生二十載，我必全力助他。”

! d5 t  ]( I2 u, ^8 m4 L. U: e    荀攸一怔，把目光轉向劉闖和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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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d. V& k0 H! E2 @% H: N, t    晨光中，兩個看上去極不和諧的背影，不知為何，卻給人一種奇妙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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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攸眼睛瞇成一條縫，輕聲道：“不必二十年，若子奇尚在，哪怕孟彥年幼，我也會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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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t. B9 X; j! m7 b/ s- v    說完，他向鐘繇看去，眼中閃過一抹難以言述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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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9 o9 \2 _& M/ k" v. i+ H    “元常，孟彥果真能屈居人下嗎？”

6 D" W& {6 a" z1 L2 K- M/ a    鐘繇身子一顫，臉上流露出一抹糾結之色。

    “若他日孟彥真要離開，你究竟是幫他，還是不幫他？”

    “公達，你呢？”

# U8 O7 W5 @1 r) q! R- h  D, }    荀攸輕聲道：“我荀氏有二叔一人即可，又何必再去糾結？”

    自古以來，世家生存之道，莫過於一句話：普遍撒網，重點捕撈。

    而今，荀氏看似把賭注都壓在了曹操身上。荀衍、荀彧、荀攸皆在曹操帳下效力……可實際上，他們還有另外一個賭注，便是荀諶。所以勿論曹操勝也好，敗也好，荀家都能延續下去。可鐘氏，到目前為止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曹操。當然了，這也和鐘氏人丁稀薄有。

    鐘繇就算有心撒網，也沒有那麼多的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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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攸這一句話，讓鐘繇不免感到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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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L# s  K& c1 F6 S- x    他沉吟許久後，輕聲道：“若依公達，我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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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 v& C# w& R- N' P    “我看，公助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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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C+ [/ o! M0 p& G. s    鐘繇一怔，旋即輕輕點頭。

$ }5 y3 Q  c& R1 A    荀攸說的這個人，就是鐘繇的外甥郭援。雖然郭援並非鐘氏子弟，但與鐘氏，也有千絲萬縷的聯繫。

    殊不知，在歷史上，郭援最終投靠了袁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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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安七年的時候，袁尚曾命郭援、呼廚泉和高幹攻打河東。

    郭援所經之處，城邑皆下，幾若橫掃。可惜後來，曹操派出鐘繇圍攻呼廚泉，迫使得郭援回兵相救。對於這個外甥，鐘繇實在是太瞭解了。於是聯合馬騰，趁郭援渡河之時夾擊。

    最終，郭援為龐德所殺，而鐘繇見郭援首級大哭。

    如今荀攸提到了郭援，讓鐘繇心中不由得為之一動。荀攸說的不錯，劉闖那性子如此高傲，又怎可能真的甘心為曹操部曲？如果他要逃離，自己究竟是幫他？亦或者不幫？這其中，不僅僅牽扯到親情，更有可能決定家族興衰。鐘繇看好曹操，並不代表他把所有賭注，都放在曹操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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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彥，可成事否？”

6 d; o* X: |# P* Q7 D) i    荀攸聞聽，忍不住笑了，“元常怎說得這等傻話，未來之事，又豈是你我能夠料定？”

    是啊，未來……

    鐘繇目光閃爍，沉吟不語。

  V  g! e2 J( l    荀攸則不再開口。只心裡默念：友若，你託付我的事情，我該做的都已經做了，接下來，只看孟彥自己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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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F( H" k+ E+ z    三萬銳士，排開圍場，近三百餘里。

    漢帝似乎對曹操和劉闖之間的賭約產生了興趣，忍不住道：“司空，既然與皇叔打賭。朕也想與司空賭一回。不如就讓宗室和眾將軍比試一番。看誰的收穫更多？不知司空可敢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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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7 h) P0 W! ~4 e2 J    曹操細眼一眯，眸光閃過一抹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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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陛下有此雅興，不必讓所有人加入，便使我曹家子弟，與宗室比試，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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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司空好氣魄，那就比試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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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N% M; _; u1 V    說完，漢帝向劉闖看去，臉上透著一抹笑意道：“不知皇叔。可願為宗室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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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U' m: ]* m    “固所願也，不敢請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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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i0 c8 ~- K2 p, G& B2 \" |8 D    劉闖在馬上一欠身，而後向曹操看去。

    曹操卻露出一抹笑意，突然回身喝道：“今日我與皇叔做賭，看何人收穫最多。我曹家男兒，當奮力爭先，奪魁者賞馬一匹，千金。”

8 V7 p& q8 }6 x" E8 ~/ I8 r4 L+ R    劉闖一怔，頓時反應過來。

' z% L" T" e, y2 K) M1 o) l5 _    這曹操好生無恥。居然把兩個賭局合而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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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2 o( ^' q6 h: H    不過，他卻不怕，甚至有些躍躍欲試。而曹家子弟。更一個個摩拳擦掌……在過去一段時間來，劉闖的名頭實在是太過響亮，以至於眾人都感到不服。聽到劉闖和曹操做賭，他們當然想好好表現一番，壓住劉闖的聲勢。不僅僅是曹家二代子弟，就連曹純、曹洪、曹仁等人，也露出興奮之色。

    “司空好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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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k" G  v1 O7 K# O* Z9 I    曹操話音剛落，就聽有人大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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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3 f9 j: c' |$ A" m    徐晃縱馬上前道：“既然是比試。為何要將我等拋開？”

    “是啊，司空忒偏心。”

" R4 @. l0 _( Q6 f    越兮也上前道：“我等外姓人，也想參與其中。”

    曹操忍不住哈哈大笑，“既然如此，所有非曹姓子弟者，也一併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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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剎那間，圍場歡呼聲不止。

    漢帝本打算藉此機會搶曹操的風頭，可是看這場面，也不禁暗中叫苦……如此一來，劉闖便是以一敵二。勿論是曹姓子弟還是外姓將領誰獲勝，宗室這邊，似乎只有一個劉闖可堪重用。

8 P" V  Y! q5 I; E    “陛下不必擔心，莫忘了，宗室之中，尚有劉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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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承連忙上前，在漢帝耳邊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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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 K1 ^( X4 r, y    劉備是他推薦給漢帝，雖然未得重用，但董承還是希望，劉備能揚眉吐氣，為他掙來臉面。

    “若是如此，倒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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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n  a2 f1 P0 U    漢帝心中穩定了些，輕輕點頭，表示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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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承立刻派人，通知劉備做好準備。

    劉備就在人群裡面，與關羽張飛彎弓插箭，內著掩心甲，手持兵器，帶著五十白眊默不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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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到董承的吩咐後，劉備怦然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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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5 X" A3 O( @5 B    他也想趁此機會揚名，可又一想，卻打消了念頭。

; @1 m* @! l, W6 \0 o    “待會兒打圍時，射殺些許即可，無須爭先。”

    “哥哥，為何如此？”關羽臥蠶眉一挑，忍不住開口詢問。

    劉備道：“便贏了，也是成全那闖兒，與我兄弟何干？若風頭太盛，遭人嫉妒，反而不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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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羽有些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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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8 M3 j) b7 s    可劉備既然這樣吩咐，他也不好反駁。

    只是這心裡面卻念叨：哥哥總說自己是漢室宗親，而今宗室闇弱，理應奮勇爭先，為何卻因私怨，而棄大義不顧？想當初，我等為漢室中興走在一起，可現在……似乎有些變了味道。

    這些話，他自然不可能說出口來。

    遠處，戰鼓聲突然間隆隆響起，打圍的軍士，齊聲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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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k( g. @" c" r; [1 b% l# o* o0 `/ i    藏匿於山林中的那些動物和野獸，受到驚嚇，紛紛從林間，從灌木叢中竄出。

    伴隨著三通鼓響，劉闖率領飛熊騎，縱馬衝出隊伍。蕭凌、太史享在劉闖左右，只見他們在馬上彎弓搭箭，箭矢飛射。一開始，劉闖打圍還算順利，很快就獵殺十數隻兔子。可不多久，他就覺察到有些不妙。每當他帶著人發現目標的時候，總有人突然出現，將獵物趕走。

) U+ q( S% {0 r7 L! ^. n    這些人當中，有曹家子弟，也有外姓將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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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 V- O1 e' q' ]. x0 y3 s    劉闖猛然勒住戰馬，向左右看去。

    宗室子弟，各自為戰，看上去散亂不堪。不少人根本是抱著玩樂的想法前來打圍，根本沒有用心。反觀曹姓子弟和那些外姓將領，雖各自獵殺，卻彼此間隱約形成配合，進行干擾。

+ R0 W$ X% q+ o& `. H; |, M    “公子，這樣下去，恐怕是比不過對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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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U6 u, ]+ y0 o    蕭凌也看出不妙，忍不住上前道：“咱們這邊，總有人跑來搗亂，怎比得那些傢伙，配合得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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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這樣下去，很難取勝。”

    劉闖沉吟片刻，突然冷笑道：“既然他們要搗亂，那咱們就分開行事。

    子升，元復，你二人各帶一百二十人去打圍獵殺，我在這邊，吸引這幫蠢貨，看他們能搗亂到什麼時候。”

9 q: a' A, i  M, o    蕭凌和太史享相視一眼，立刻明白了劉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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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5 ~* @/ u' u    二人撥馬而走，帶著兩隊騎軍呼嘯而去，頓時分作三支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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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c/ c9 A! R; {; b    “子林，他們怎麼分開了？”

    夏侯楙見劉闖等人分開行事，不禁眉頭一蹙。

    “伯權，看樣子那個劉闖已經看出咱們的意圖，所以才兵分三路。

8 K! \& i6 N/ G; @% t+ \7 a    你和我各領一隊人，跟著那兩隊人馬，夏侯傑夏侯恩，你二人帶人繼續跟著劉闖，絕不可使他獲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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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氏和曹氏，可謂一體。

) r2 |# e5 n' ]    夏侯楙的老婆，就是曹操長女。

    而那夏侯伯權，本名夏侯衡，是夏侯淵的長子，所娶妻子，同樣是曹氏女。

    這兄弟幾人，是鐵了心要和劉闖對抗到底。劉闖分兵，他們也跟著分兵，就是要讓劉闖難堪。

: E6 {1 h; h5 T" S  y& I# p    眼看著一隊隊兵馬衝入圍場，漢帝的心情，也變得有些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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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m$ @1 A( r+ @: X  D' v    他突然覺得，自己摻和進曹操和劉闖之間的賭局，似乎並不是一個好主意。

" J7 t; ]3 J( C1 x1 t" e    看宗室子弟，一個個嬉笑玩鬧，哪有為宗室揚名的想法？這也讓他非常不滿……可宗室闇弱，非一日能夠改變。本想借打圍的機會，令宗室振作，誰又料想到，會是這樣一個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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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催馬來到漢帝馬前，“陛下，既然是打圍，何不與民同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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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95章 射鹿（終）

! J+ ~, ^) f  }    漢帝如何想到，曹操會邀他打圍！

1 d4 a, F/ U% V/ h/ s; |3 a" q8 W& l% o    一般而言，天家子弟從小會接受教育，其中也有騎射之術。可漢帝出生的時代，實在是太不湊巧。他出生沒多久，就遇到黃巾之亂，而後又被捲入朝堂之爭。等他到了可以學習的時候，靈帝駕崩，十常侍作亂，董卓禍亂朝綱。漢帝隨波逐流，被人當做傀儡挾持，從洛陽到長安，從長安到洛陽，最後來到這許都。所以，漢帝從未得到過真正的教育，一直在忙於鬥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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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b& o" z$ T- U4 Y0 t    騎射之術，漢帝略懂，卻算不得精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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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曹操卻戎馬一生，騎射之術精湛，遠非漢帝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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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n8 f' p2 P! a6 L, s# d6 {4 o$ C    對於這樣的賭約，漢帝本不想接受，可不等他拒絕，曹操已高聲喊喝道：“陛下欲與諸君同樂，一展騎射之能，揚我大漢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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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剎那間，圍場傳來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

    一頭小鹿受到驚嚇，從遠處林中竄出，直奔鑾駕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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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5 F' M7 B$ b8 `# E, l* L6 w1 q    漢帝這時候，已經是騎虎難下，無奈取出弓箭，連射三箭，都未能射中小鹿。漢帝的臉上，頓時露出尷尬之色，滿臉通紅。他看了曹操一眼，突然眼珠一轉，“請司空代朕射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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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也不客氣，從漢帝手中接過寶雕弓，金鈚箭，一箭射出，正中小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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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l8 o1 {  }' ~    那金鈚箭，是皇帝專用。

    許多人並未看到是曹操射箭，所以見小鹿被射倒，忙山呼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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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D0 N. J: F" h$ h2 n    哪知道，曹操卻躍馬而出。站在漢帝身前。

    漢帝臉漲得通紅，可是卻不敢有任何不滿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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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候。劉備帶著人從遠處趕來，眼見曹操在人前耀武揚威之狀，關羽頓時大怒，便要衝上前斬殺曹操。哪知道，劉備卻一把將他攔住，“雲長休要魯莽，週遭皆曹操爪牙，你逞一時之怒。輕有舉動，若事不成，則壞了陛下性命。到時候，你我兄弟，必會受曹操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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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

    劉備瞪了關羽一眼，示意他不要再說話。

    關羽心中不滿，可出於對劉備的敬重。卻只能把這份不滿，埋在心中。

/ j8 Y8 N5 w! K, @' C7 U    ++++++++++++++++++++++++++++++++++++++++++++++++++++++++++++++++

: L, k& x4 t7 w    劉闖並不知圍場中發生的事情。

    他帶著數十名飛熊騎，往山林中越走越遠，眼見著就要到圍場邊緣。

    許田圍場，依山而設。

    劉闖一路上縱馬疾馳，根本不沒有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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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m( V1 p! y. H% @    他一邊跑。一邊彎弓搭箭，將沿途遇到的獵物射殺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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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十名飛熊騎則奔走於前後，將那些獵物收起來之後，繼續跟隨。他們這種完全不停留的騎射方式，讓夏侯恩夏侯傑感到很不適應。可沒辦法。他們必須要跟著。哪怕誰騷擾不得劉闖，也不能讓他太過舒服。以至於一個多時辰過去後。夏侯傑夏侯恩突然發現，他們竟毫無收穫。

+ b- \- T6 x' x( w! L- {- M  O, J    這可是一場比試，若沒有一點收穫，豈不是被人恥笑？

9 o/ h6 q  B2 g: X    夏侯傑兩兄弟商議了一下，決定有夏侯傑帶著人繼續跟隨劉闖搗亂，而夏侯恩則帶著一隊人馬前去射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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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O; s0 P9 l/ K4 r    如此一來，夏侯兄弟的人馬又被分出大半，夏侯傑只帶著數十人，跟在劉闖的身後。

    再往東，便是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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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R- B5 h  P/ h    劉闖知道，若過了洧水，便等於出了圍場的範圍。

+ ^( ^. V: r! `6 _  ^2 G7 \% X" w4 o    他抹去臉上的汗水，勒住象龍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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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半個時辰，也就是一個小時的不停奔跑，象龍渾身是汗，鼻息粗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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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 e- Q& I7 v5 Q) e2 ^    看看時間，距離打圍結束，還有兩個時辰的時間。劉闖也不敢再讓象龍這麼奔跑下去，於是翻身下馬，拍了拍象龍的腦袋，示意象龍休息。身後飛熊騎，也是人睏馬乏。一個小時的騎射下來，注意力極度集中，即便是飛熊騎訓練有素，也感到有些吃不消，在馬上氣喘吁吁。

3 }; T& |; z& K( t    “休息半個時辰，把獵物整理一下，再繼續打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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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這春搜田獵，就是一次出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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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G7 g0 _; {: u- F    只不過曹操把這場打圍賦予了政治色彩，以至於少了許多樂趣。

    昨夜一場小雨過後，田野中已經透出了淡淡的綠色，顯示出勃勃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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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v* E5 |3 B2 U4 ]% @. ]# w    劉闖讓像龍在一旁休息，他走到一條小溪旁邊，蹲下身子，雙手捧起一掬溪水，潑在臉上。

& _9 J) u. Q5 G+ d1 v, G4 @) D    清澈而冰涼的溪水打在臉上，頓時令人精神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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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q$ `, {- \# q) c8 C    先前因為連續不斷騎射而造成的睏乏，也一下子被驅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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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飛熊騎衛士上前，遞過來一副濕巾，劉闖接過來站起身，擦了擦臉，伸了個懶腰，感覺心情舒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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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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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4 i* D* H6 x0 a& \, `    他扭過頭笑道：“若沒有這場賭局，今日倒是一個極令人舒暢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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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騎射一番也好，這些天待在城中，閒的骨頭都要酥了，權作是活動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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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飛熊騎衛士笑著回答，絲毫沒有任何畏懼。

    劉闖認得他，名叫卓膺，字元禮，汝南人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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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原本是黃劭的手下，當初劉闖渡淮水後，跟隨黃劭來到劉闖身邊。

) i; P& l$ e6 x5 z& D( m    不過那個時候，卓膺年紀還小，十一二歲的模樣。他生性活潑，又懂得看人眼色，所以很得麋繯和甘玉的喜歡。如今，他年紀漸長，便被麋繯送到飛熊騎，跟隨諸葛亮一同來到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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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k* F) ~& U8 x% m! ^+ x$ {; x    劉闖和卓膺倒也不陌生，故而說起話來，也就顯得非常隨意。

& u' N8 W( [. L    他哈哈一笑，正要開口，卻忽聽溪水對岸傳來一聲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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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 a7 F; a  t    緊跟著，還傳來一連串的獸吼之聲，劉闖眉頭一蹙，連忙舉目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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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在溪水對岸。靠近山林旁邊，停放著幾輛馬車。十幾個婦人正在草地上嬉戲玩耍。哪料想從山林中突然闖出兩頭黑色棕熊，朝著馬車便撲過來。這些個婦人，自然也帶有護衛。可是那兩頭棕熊顯然是受了驚嚇，脾氣極為暴躁，所以也就顯得非常兇猛。護衛們猝不及防，被連著傷了四五人。其中一頭棕熊，更撲向馬車，朝著那些個婦人衝去。發出憤怒咆哮。

: i1 C: g6 Q! w( i" @2 v8 \% c    這兩頭棕熊，一雄一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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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在山林中冬眠，不想被打圍時傳來的鼓聲和呼喊聲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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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冬眠中驚醒的棕熊，饑腸轆轆，脾氣暴躁，見到人就發動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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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2 O& X9 ?5 s3 L: h4 |3 A0 q    婦人們驚聲尖叫，四散奔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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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6 z6 D# A- {* y9 l7 _  c$ [5 Z    一個年紀大約在十歲出頭。粉雕玉琢長的好像瓷娃娃一樣的小女孩也嚇得逃跑，卻不想腳下不穩，摔倒在地上。小女孩兒趴在地上，嚇得哇哇大哭。而那些婦人，更驚恐不已，其中一人高聲呼喊道：“快救玉娃兒。”

    只是。護衛們被一頭棕熊纏住，一干婦人攔住那女子，不停向後跑。

9 y9 a5 h, R3 T    眼看著棕熊就要到那小女孩兒的身前，忽聽一聲巨吼從遠處傳來：“畜生，焉敢傷人！”

6 e2 z. P7 {+ s! M    劉闖越過溪水。已跑到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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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V: w7 O( J  R    他跑動的速度極快，猶如一道閃電。

    眼見著那棕熊已抬起熊掌。拍向小女孩兒的時候，他一聲怒吼，腳下猛然發力，騰空而起，蓬的一聲，和那頭棕熊撞在一處。這頭棕熊，直立起來約210公分靠上，是一頭雌性棕熊，體重約在四百斤靠上。被劉闖這一撞，竟站立不穩，撲通一下子倒在了地上。不等它站起來，劉闖已經爬起，張開雙手，一聲怒吼，呼的便衝到棕熊懷中，雙手抱住棕熊的身體，兩臂用力，把那棕熊抱起，一個抱摔把棕熊壓在身下。棕熊拚命掙扎，奈何劉闖的力量是越來越大，任憑它咆哮連連，卻被劉闖死死壓制在身下，一拳，一拳，一拳砸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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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M  H4 }4 C& F    棕熊皮糙肉厚，普通的打擊，對它而言就如同是在瘙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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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這一次，它面對的是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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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練成龍蛇變後，劉闖的力量倍增，一拳下去，何止千斤？另外一邊，那頭體積更大，直立起來近250公分，體重估計在七八百斤靠上的公熊聽到母熊的咆哮，立刻掉頭向劉闖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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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當它衝出包圍之後，母熊已經被打得皮開肉綻，奄奄一息。

3 u, g* o* a6 c* I    “公子，小心！”

    公熊撲向劉闖，奔跑時，劉闖甚至可以感受到地面的顫抖。

    劉闖抬起頭，就看到一片黑影向他壓過來，嚇得他連忙一個懶驢打滾，躲過公熊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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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g8 ^+ g8 p( Z    “公子，接刀。”

: e' S: i' \9 R# u0 `5 _    卓膺扛著甲子劍，看有些來不及了，索性把用足氣力，把甲子劍拋向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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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甲子劍鐺的一聲落地，劉闖連忙就地十八滾，滾到甲子劍旁邊，一把握住刀柄。沒等他起身，公熊已經到了跟前。劉闖來不及躲閃，單膝跪地，身體猛然一個前滾翻，甲子劍順勢一抹。只聽公熊發出一聲淒厲慘叫，鋒利的甲子劍，在瞬間把公熊開膛破肚。劉闖站起身來，踏步旋身，反手一刀把公熊劈翻在地，而後踏步上前，雙手握住刀柄，衝著那公熊的腦袋，狠狠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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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熊在掙扎了十數下後，便不再動彈。

    劉闖鬆開刀柄，噗通一屁股坐在地上。

: @! Y0 I$ Z. a4 Y6 j1 l! E    “公子，你沒事吧。”

    “元禮，那頭母的還沒死，殺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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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的聲音都在發顫，臉色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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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時遲，那時快，從劉闖撞倒母熊，到他斬殺公熊，前前後後不過三十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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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這三十息的時間，實在是驚心動魄。劉闖的衣服被母熊抓爛，貼身的軟甲也被撕碎，渾身上下，鮮血淋淋。

! Q% n7 h: [' |0 ~) C/ Z+ ]( d8 E    一旁，傳來母熊淒厲的慘叫，顯然是飛熊騎衛士把母熊斬殺。

% a" x* T, C; L9 C    “玉娃兒，玉娃兒！”

( I7 |$ m% m# [, k+ p' y    那女人掙脫了婦人們的拉扯，跑到小女孩兒身邊，把女孩兒抱在懷中哭喊。

    小女孩兒也在哭，不過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卻盯在了劉闖的身上。

- V6 R. d$ A2 u- q    “多謝將軍出手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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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人在經過片刻慌亂後，醒悟過來。抱著女孩兒來到劉闖身邊，關切問道：“將軍可無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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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坐在地上。這時候也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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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了一眼那女人，“你們是什麼人，怎跑來這裡戲耍？莫不知這邊在打圍，若出了意外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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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膽！”

1 x! H3 C3 Z* v9 e& Q7 u    一個護衛厲聲喝道：“你是什麼人，敢對夫人如此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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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6 l* j1 ~. T8 h    “你給我住嘴！”

# c3 @3 l: `: I8 f/ T4 `    女人臉色一沉，扭頭喝道：“一群廢物，若非將軍趕到，玉娃兒便要受那老羆所害。到時候爾等誰也別想活命。將軍這話，本是好意，你怎可對將軍無禮？真是放肆，還不與將軍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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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5 ?" V- S# E7 d5 _  L    女人聲色俱厲，言語中透著一股子威嚴氣概。

    護衛嚇得頓時閉上嘴巴，連忙匍匐在地。

" ]9 y) s: k/ ~' e1 B: V- C$ V, C1 A    這時候，卓膺上前把劉闖攙扶起來。
" @: f7 ~- w5 x, M: X/ H4 z
, v  v2 x: Q% N- i, Z0 B6 M. ]) g    他這一站起來。本還在抽泣的女娃兒，卻突然從女人手中睜開，跑到劉闖身邊，抱住劉闖的腿。

    “母親，大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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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邊幾個婦人聞聽，噗嗤笑出聲來。

    說實話。劉闖身高在兩米出頭，體型有極為魁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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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R( U. e6 J1 Z1 I9 M    他這一站起身來，儼然是小一號的棕熊。

    “玉娃兒，休得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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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臉上也是一陣尷尬，不過卻沒有著惱。反而蹲下身子，伸出手在小女孩兒的鼻子上捏了一下。留下兩道血印子。

4 X! v2 N5 h& v8 m, h2 L    “小丫頭，下次可莫要在一個人玩耍，記得跟好大人，否則會發生危險。”

! x" t- c  s: h- h. M, \    小女孩兒睜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似懂非懂，片刻後輕輕點頭。

0 I" c3 J! R. n( B0 I/ b. q) ~    可就在這時候，忽聽有人喊道：“還有老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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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D  R) g% K+ z1 a    劉闖下意識抱起小女孩兒，起身向遠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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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R& n( T* H. c" `    只見山林邊緣，灌木從一陣晃動，從灌木叢中跑出兩頭圓嘟嘟的小熊。這兩頭小熊，明顯是剛出生不久，甚至連走路都不太順暢，爬出灌木叢後，兩頭小熊在地上滾了一圈後，坐在地上，眼中透著一絲迷茫和畏懼之色，發出一連串的昂昂叫聲。

8 K& V" T9 r+ |0 N    想來，它們在尋找它們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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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一怔，連忙喝止想要上前殺熊的人，抱著女孩兒走過去。

2 }& A! Z; B; Z5 D8 g- f    “小熊，大熊哥哥，是小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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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女孩兒突然睜大眼睛，看著劉闖道：“不要殺它們，好不好？”

    劉闖拍了拍小女孩兒的頭，蹲下身子，把兩頭小熊抱在懷中。兩頭小熊一入劉闖懷抱，立刻停止了叫喊，甚至還抽著鼻子，聞劉闖身上的氣味。和母熊搏鬥一場，劉闖身上還殘留著母熊的氣息。以至於兩頭小熊一下子安靜下來，閉著眼睛，好像是要睡覺一樣，呆傻傻可愛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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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7 g6 V  q4 y. y" z' j    不過，他把小女孩兒抱過去，卻把那些護衛和婦人們嚇壞了。

    只是被那女人阻攔，所以才沒有人發出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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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l5 K1 e: g$ l    “元禮！”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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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j- r# g! c3 [4 y' h    “把那兩頭熊收起來，也算是咱們的獵物。”

% ^1 P1 \& }0 [8 L' `9 d' T* p    其實不用劉闖吩咐，飛熊騎衛士早就上前把兩頭熊收拾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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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 S7 H# B2 V8 j0 O5 U. s    劉闖抱著兩頭小熊往回走，小女孩兒則拉著劉闖的衣襟，跟在他的身後，看著他懷中的小熊，眼中充滿了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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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Y$ r6 }5 S! B4 d2 w    “夫人，趕快離開這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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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L3 ^* c8 x5 d) j+ t    此地乃是圍場，會有野獸出沒。這次你們運氣好遇到了我，下次可就不一定能有這樣的好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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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聞聽，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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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B3 F( p1 |6 {# I" H# N    “多謝將軍提醒，妾身這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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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i5 V6 b# @0 B    “小熊，我要小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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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知道，那小女孩兒卻拉住劉闖的衣襟，指著他懷裡的小熊叫喊起來。

4 H/ u# P) b2 w' g7 i    “玉娃兒，休要無禮。”

5 i! C% w0 E2 Y4 @    說實話，劉闖也挺喜歡這兩頭小熊，否則也不會救下它們。這若是其他的動物，劉闖送給女孩兒也就送給她了。可這是棕熊，長大了之後，未必會遜色於那兩頭被殺的棕熊，又豈是小女孩兒能夠控制。

& e' r4 ~3 g5 V  A" `/ `6 a* @    但是，小女孩兒卻死死抓住劉闖的衣襟，不肯放手。

    無奈之下，劉闖只好向那女人看去，哪知這女人居然沒有阻止，反而為小女孩兒討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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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軍，玉娃兒如此喜愛它們，不知將軍能否割愛？”

9 b. t: a4 ^  @' }5 v  w/ G2 L; c    這是什麼母親啊……你難道不知道，這傢伙長大了以後，會有多麼可怕嗎？

    劉闖有心拒絕，卻聽小女孩兒道：“大熊哥哥，送我一隻小熊嘛，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它……”

    說來奇怪，小女孩兒話剛說完，一頭小熊突然睜開眼睛，居然掙扎著從劉闖懷中爬出來，跑到了小女孩兒的身邊。可把劉闖嚇了一跳，他本想阻止，卻見小女孩一把抱住小熊，而那小熊卻沒有任何反抗，趴在小女孩兒的懷中。

    這是個什麼節奏？

2 A* U& a, x5 s3 o    劉闖頓時糊塗了……

    罷了，既然這小熊自己找到了主人，劉闖知道，再想要回來，恐怕是有些麻煩。

) ]( g8 F. R8 {3 B, b    估計回去之後，她家的大人肯定不會同意，到時候再要回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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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道：“既然小丫頭喜歡，那便暫時跟著她吧。

3 w5 b& q& f1 ?8 x' ?( e+ _    只是，醜話說在前頭，這可是棕熊，它父母的模樣，你們也都見過……如果不想要的話，記得給我送回來。我叫劉闖，乃大漢皇叔。看你們這衣著，想必也是富貴人家，一定能找到我。

! l  D: l+ z" A/ W0 x    我還要繼續打圍，就先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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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F; i1 {# G$ t    還有，儘快離開這裡，休得逗留……很危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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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N0 r9 N1 }' l& j3 X# e! ~; |/ [    劉闖說完，也不理那婦人臉上的古怪模樣，抱著小熊扭頭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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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p; Y8 a+ P6 W, f4 _. I. y' O  S& P    “大熊哥哥，過兩日我帶小黑，去看你和大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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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跨坐馬上，忽聽身後傳來小女孩兒的呼喚聲。

7 f* R: k7 H6 m% |$ P  O6 K' D    他在馬上險些掉下來，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懷中的小熊，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回身與那個正在和另一頭小熊玩耍的小女孩兒擺了擺手，便帶著卓膺等人，催馬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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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6 s8 i2 [' V    美婦人目送劉闖背影漸行漸遠，臉上的笑容，也逐漸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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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了一眼正摟著那頭小熊玩耍的小女孩兒，突然又搖頭笑道：“未曾想這飛熊，居然這般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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