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47章 初會（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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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o& G8 b+ ]9 O$ Q    袁紹聞聽一怔，旋即哈哈大笑。

. e, v5 k: E% I: v! m3 }) b- F    “我亦有此意前去道賀，可惜脫不開身。

    既然元皓你有此雅興，就代我南下北海國，順便替我向友若道賀。對了，再送孟彥些馬匹。此事，就拜託元皓你費心……顯甫，你可有興趣，前往北海？你與孟彥年紀相當，何不多多走動？”

    袁尚性子很傲，基本上沒什麼人，能夠入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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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得劉闖和袁尚關係不錯，袁紹也想，讓袁尚和劉闖能夠多走動一下。

0 U" F& a; V1 E    這也讓郭圖的臉色更加難看，嘴巴張了張，卻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理由，來阻止這麼一件事。

/ d# V, @3 b0 p    要知道，袁紹最後那句話，實際上是在諷刺他。

" b( B  q8 l# x    你郭圖不是說劉闖貪好馬匹嗎？我就再送他一些……你堂堂河北名士，這氣度實在是太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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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n3 f, `5 X8 J1 E: D    郭圖心裡，叫苦不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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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皓，何以突然要去北海國？”

    從大將軍府出來，田豐剛要上車，卻聽到身後有人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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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_$ m% U3 g    扭頭看去，卻是沮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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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豐和沮授是同鄉，都是鉅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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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s: r2 |6 B$ a3 D8 q/ C    兩人年紀相差不少，但卻是忘年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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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5 I- p! r  @0 j" X    兩個人都曾在韓馥手下效力，後來又一起歸順了袁紹。而且兩人的政見，更出奇相似，所以時常一起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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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在初平二年，沮授就曾建議袁紹，橫大河之北，合四州之地，收英雄之才，擁百萬之眾。迎大駕於西京，號令天下。興平二年，也就是公元195年，漢帝逃離關中，途經河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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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沮授獻計，讓袁紹迎奉漢帝，而後都鄴城。奉天子以令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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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說，如果當時袁紹聽從了沮授的建議，那麼基本上，也就沒有曹操什麼事情。

    可惜，被淳于瓊等人反對，袁紹最終沒有聽從沮授的意見。平白便宜了曹操，令其得大義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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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j& o1 e3 \: M* |( B; `; x    當時，田豐極力主張袁紹聽從沮授的主意，甚至為此和淳于瓊爭吵。

  Z7 ~- ]% {- Z    兩人的關係極為密切，所以看清楚是沮授之後，田豐便邀請沮授上了馬車，兩人在車中交談起來。

    “我想去北海看看。這個劉闖究竟是何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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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田豐深吸一口氣，輕聲道：“我方才說，與中陵侯有舊，也非虛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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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莫忘了，想當初中陵侯為御史大夫的時候，我便在他手下效力。只不過說熟識，卻遠遠談不上，我想中陵侯未必能記得住我這個小人物。不過當初中陵侯上疏‘民以食為天’疏的時候。我的確是寫過一篇文章與中陵侯，裡面詳盡寫下我的一些看法，可惜卻沒有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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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主公合四州之地，兵多將廣，糧草充裕。

    但我心裡，卻始終希望能夠推行當年我與中陵侯奏疏中所寫的那些想法，只是我知道。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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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L" A+ Z' [, n1 U6 M7 S7 @    所以我想去北海國看看，看看劉闖是怎樣使‘民以食為天’。同時……”

    沮授眼眉一挑，“同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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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s/ M7 G4 c; [" ~! }/ `* w! Z    “同時我想知道，這劉闖究竟如何。”

1 @& t3 y" ~1 d3 F    言語中。透著一抹淡淡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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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q" P1 w4 ~) z8 H! v, X    田豐看了沮授一眼，微微一笑，“我相信，公與也有這種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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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沮授忍不住嘿嘿笑了，“若那劉闖不是大忠，必為大奸……你看他在齊郡，可謂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大公子和三公子幾乎被他玩弄於股掌。若元皓你不去的話，那我肯定會向主公請求，前去北海國。”

    田豐笑著點頭，“公與放心，我自會小心探查。”

7 b& ?$ ^5 r7 B+ ?3 L    沮授，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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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安二年十二月初，曹操自南陽返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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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一戰，未能竟全功，也讓曹操感到非常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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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這張繡，竟然如此難纏。雖然曹操兩次將其擊潰，但卻始終未能傷及其筋骨，令他感到頗為頭疼。

    此時，從許都傳來消息，田楷已經戰死，袁譚盡收青州。

    曹操心知，必須要返回許都穩定局勢，否則的話，只怕會使得豫州產生動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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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6 E% `( L5 ]$ Y$ B    加之新年將至，將士們也無心再戰。所以曹操命曹洪駐守舞陰，他親率大軍，返回許都……

5 ^2 ?$ Z9 O7 _% s+ l; x  z3 ~    “這個，是蜀黍？”

    曹操用勺子，舀了一勺子高粱飯，在口中咀嚼兩下，感覺滋味遠不如粟米香甜。

" U9 y3 E# s' Q+ C, r    郭嘉也食用了一口，放下勺子道：“這蜀黍口感雖不如粟米，但卻能使人飽腹，也不算太差。”

5 i3 _1 n  k4 g; A8 n4 [    “這東西，果然產量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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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據我所知，劉闖在北海國推行此種作物，僅一郡之地，便收穫六十萬斛……當然，這與北海地區土地廣袤有關，但比之兗州不過百三十萬斛的產量相比，這蜀黍產量的確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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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j+ y# f* r: B* g5 N. y    我問過當地人，蜀黍在北海國，畝產近三四百斤。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主公可以在豫州進行推廣，勢必能緩解豫州的糧食危機，更可以平抑糧價，乃一樁大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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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若，你怎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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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彧把一小碗高粱吃完，拿起綢巾擦了擦嘴角，“蜀黍若果真如此高產，的確能緩解豫州糧荒。”

4 Y: w2 Q0 O5 U" G    東漢末年，豫州雖然屢經戰火，但是人口，依舊是各州之最。

+ z$ U' F% ^! R$ Z( D6 Y    如果按照中平年間的人口普查，豫州人口達710萬之多，可以說是除了益州之外，人口最多的地方。但也正是因為屢經戰火，許多土地荒蕪。如此沉重的人口壓力，即便是兗州每年可獲得百萬斛的糧食，對於豫州而言，依舊有些緊張。所以，豫州糧價，也是各州之最。

    荀彧說罷，看了郭嘉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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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R+ c" a4 E6 S/ P+ r5 ?- B6 B    “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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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C- l2 i    “不過怎樣？”

' ^. t- D/ r7 V% a5 w1 O    荀彧苦笑一聲，“奉孝難道不知‘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於淮北則為枳’的道理嗎？”

8 p- x6 U7 m* F& m1 F    “你是說……”

; ]. D5 v( X! A; w% A, K    “蜀黍產量，或許的確驚人。

! g' V& i2 I0 _: K    但你要考慮到一個問題。那就是北海國的環境，和豫州有很大不同。

2 [) V3 \+ \+ O& D7 S    也許，蜀黍在北海國可以獲得驚人產量，可如果放在豫州的話，很可能會出現絕產的情況。

    如此作物，劉闖竟然送來，難道真的是好心嗎？

1 Z  d8 l- q1 \    我同意推廣蜀黍。但是不建議一下子大面積進行推廣。穀物和粟米雖然產量遠不如蜀黍，但要知道，這東西畢竟已經耕種多年，大家也都非常熟悉。一下子換成蜀黍，且不說百姓會因畏懼而產生抗拒，如果一旦出現意外的話。恐怕整個豫州，都將面臨絕糧的危險啊……”

- ]2 f# m9 |& O  ]. k    郭嘉眼睛一眯，抬頭道：“文若，你的意思是說……那劉闖在算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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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也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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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彧笑道：“劉闖未必真的想要算計誰，不過他肯定知道，這橘與枳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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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高產作物，若換做別人。必然會嚴加防範。可是他卻主動送來，說明他知道，這種東西，想要防範根本不可能。也許他也想大規模推廣這種作物，但其中風險，便要主公擔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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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0 o3 o" G) W4 S  S0 ]) d% L    郭嘉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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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7 C- d" o/ D6 A  V$ j    “那文若的意思，究竟是推廣。還是不推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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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4 r# ^. p" C8 B6 a  [+ u    荀彧想了想，沉聲道：“推廣，但絕不是現在。”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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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 `! d% |/ n4 r+ U( @& t    “我的建議是，先找幾個地方進行耕種，其他地區依舊以穀物和粟米為主……如此一來，即便是耕種失敗，也不會影響大局。一旦各地試種成功。則可以制定律法，進行全面推廣。

4 @+ }* o. u  h6 f3 A( @- d    不過我估計，這需要一個過程。

    也許三年兩載，也許五六年才能得出結論。但是在沒有試種成功之前。我不建議進行全面推廣。”

3 L, i, _9 a# T  O9 P1 ]1 ?" P    曹操一旁，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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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g! O3 b7 A, [; [- h! X9 t8 f    “文若所言，最為穩妥。”

    說完，他吃了兩大口高粱飯，突然笑道：“如果慢慢吃的話，這蜀黍似乎也不是那麼難吃。”

    郭嘉也知道，荀彧並不是針對他。

    只是自從那次和荀彧爭吵之後，郭嘉已明顯感受到，荀彧和他之間，再也沒有早年間那種親密無間的感覺。或者說，兩人之間已經生出隔閡，無法似從前那樣，保持心有靈犀。郭嘉頽然不語，吃了一口高粱飯後，便沒了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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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見此，也是心中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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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R" B; g( E! f* q0 Q) F    他想了想，突然問道：“奉孝，你此去北海國，以為那劉闖如何？”

    “此人……”

( d7 m( b% L# M    郭嘉想了想，卻搖頭苦笑。

    “我沒想到，他居然一回來就覺察到我的存在。

5 _3 r6 \- V; D" |$ R% |    雖然他派了兩個小孩子試探，但我能感覺到，他已經對我產生懷疑。所以我立刻離開，聽季瑜說，我前腳剛走，劉闖後腳就帶人闖進驛館找我。若我當時有半分猶豫，必遭其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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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5 k+ d* L* R* k% _( ~    “此子，倒是頗為警覺。”

( u9 \/ m9 Y+ R# Y    “我在高密停留五日，大致上瞭解到一些事情。

( s: t0 j& O% Z! i/ e) a; c, F2 ~6 z    主公，劉闖此人絕非碌碌之輩，他有大野心，從他在北海國的所作所為，以及推行造紙編書的情況來看，此人野心不小。若早生十年……主公，此人定然會成為主公的心腹之患。”

! Z: z5 ?8 u& v! Y/ a1 c    “此非孟彥之過，當初他只想回家，卻不得已背井離鄉耳。”

    荀彧一旁突然開口，讓曹操頓覺尷尬。

! Y- x: e! w; w0 v    想當初，就是他派兵征伐劉闖，才造成今日之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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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嘉冷笑道：“文若，焉知他歸宗認祖，便會老老實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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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彥是否會老實我不知道，但我至少知道，他會有許多顧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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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6 ^5 o1 P  d    “顧慮，不代表他就沒有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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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r4 z; ^, i0 W) z) `3 H- u: f    “野心，也並無不可……只看如何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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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說，刀劍可以殺人，便不持刀劍嗎？奉孝這話說的有趣，便他是個有野心的，卻終究是個孩子，又能有多大野心？你一直對孟彥苦苦相逼，到頭來，只怕會為司空平添一勁敵。”

    “既知劉闖是吃人猛虎，還要養在身邊，早晚必成禍害。”

1 I) u3 e! ?9 V6 d7 x5 Z    “是否食人猛虎，你我不得而知。

    而我現在卻知道，就算他不是食人猛虎，你咄咄相逼，也會讓他變成食人猛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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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一見這個情況，頓感頭大如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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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彧和郭嘉話語中的火藥味越來越濃，令他暗自叫苦。

$ H* @6 h/ E3 X7 s3 M3 L2 b    “文若，奉孝……你二人莫再爭執。”曹操嘆了口氣，頗有些自責道：“此事，怨不得奉孝，實我聽信片面之言，以至於才釀成如今局面。文若，我知你一直不滿我對劉孟彥心懷敵意，可既然我已經讓他變成一頭猛虎，後悔也沒有用處，唯有殺虎方能保命，此不得已而為之。”

* f* A$ R' p8 r    曹操這句話，可謂是把姿態放得極低。

5 Y/ B3 Z5 m, h1 w    荀彧嘴巴張了張，最終頹然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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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u5 o; i5 U2 R6 o% g7 j+ o    曹操這一番話，已經表明決心：既然我讓劉闖變成一頭老虎，我也不後悔。

    他變成食人猛虎，我唯有將之殺死，否則的話，他這頭猛虎，早晚會吃掉我……我不能束手待斃。

    “既然如此，我便不贅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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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8 M) z; A" \! R( d* W    司空欲殺虎，也非司空之過錯，然則卻莫向我問計……不管怎樣，中陵侯當年，與我家交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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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若，我不會讓你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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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彧起身告辭，曹操則面色難看。

6 @, w) C) P* T3 O/ @    郭嘉輕聲道：“司空，還請不要責怪文若，中陵侯與荀家，畢竟有多年交情，更不要說友若侄女，馬上要下嫁劉闖。他若真個出手對付劉孟彥，對他而言，的確是一樁難事。可除此之外，文若對司空是忠心耿耿……”

" o2 X! d8 Y8 t/ e  S    曹操一擺手，“奉孝莫再說了，我何嘗不知，文若的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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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怪我當初聽信了劉玄德一家之言，以至於逼走劉闖，才使得事情變成如今局面。不過，正如我方才所言，做也就做了，我也不會後悔。只是接下來的事情，就要煩勞奉孝多費心才是。”

    郭嘉聞聽，連忙起身：“主公放心，嘉已佈置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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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V" G( [, s# O& M0 K    如今萬事具備，只差時機成熟……不過，在此之前，主公還是要儘快，解決張繡這心腹之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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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l3 z  n. |* v    曹操細目一瞇，撚鬚輕輕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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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孝不說，我也清楚。

- M- B( m3 B  |/ ?# }" K+ H4 o    對了，方才你說，劉闖要成親？”

6 F2 a0 R' U" o2 _# Z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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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站起身來，在屋中徘徊片刻之後，突然笑道：“不管怎樣，他劉闖也是皇親貴冑，更是名門之後。想當初，我也得過中陵侯關照，今他既然成親，那我怎地，也要表示一下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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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D4 F/ ?0 E9 |1 {# T5 j4 }$ g) M    “主公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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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看著郭嘉，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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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v& w" a6 v/ K& o3 w    “奉孝不是說，之前未能與劉闖接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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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奉孝可有膽量，再走一趟北海，試探一下這劉孟彥，到底是個怎生人物？”

    郭嘉聞聽，先是嚇了一跳，旋即臉上，露出一抹古怪笑意。

1 S) Z% e# t! T- K1 a/ ^6 x    他想了想，便點頭道：“主公所言極是，嘉亦正有此意，和那劉孟彥面對面的來一次交鋒。”

" B' g% e9 s6 h5 h2 w* B    “如此，就請奉孝陪同休若，走一遭北海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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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48章 群英會（一）

" ]! f# C& M2 \2 A    建安二年十一月，劉闖命高順和許褚率熊羆軍進駐東萊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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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D1 p, T8 i( |9 g' K    與此同時，太史慈受命從東萊郡返回，王修接替太史慈，為東萊郡太守。論打仗的能力，十個王修也比不過一個太史慈。可是如果以政務能力而言，十個太史慈也不是王修的對手。

3 D1 @4 k4 U* B% K1 T    王修入東萊郡之後，立刻命徐盛屯駐長廣。

    隨後，他命高順和許褚在東牟展開清剿盜匪的行動，接連消滅數支盜賊，更將東牟一個望族連根拔起，徹底摧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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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修的藉口很簡單，對方和盜匪勾結，橫行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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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X# u3 y- Z" D0 ^    雖然只是一個小家族，卻使得整個東萊郡的豪強縉紳，感受到一種不同尋常的味道。

    王修，可不比太史慈！

9 ?7 t# a  o- R* e    他也是北海國名士，從身份上足矣壓制住那些豪強縉紳。

    而今手腕又極其強硬，擺明了告訴那些人，若不聽從管教，他不介意把對方一個個的剷除。

# J# Z( g( ~# Z  W    短短十幾天的時間，東萊郡雖算不得大治，但是局勢比之早先，已經好轉許多。

  J$ n+ C! R" m/ e  p6 u    劉闖對此，也非常非常高興。

- V" R0 K% x' G  h% Y' [% {    這也說明他之前的決定，並沒有錯誤……

    不過，他而今卻沒有精神去關注東萊郡的局勢。

    因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大婚將至，他根本沒有時間再去為東萊郡的事情分心！

7 x( x# ^4 T) B$ \    劉闖的婚事，其實早就有了定論。

$ L$ T  |$ e! t) u" Q    年初時，管寧送荀旦回齊郡，就已經和荀諶商議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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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後來發生了很多事，先是劉闖前往下邳和呂布結盟，隨後就是對北海國和東萊郡的戰事，緊跟著劉闖又受邀前往齊郡。這一來二去。婚期就被推遲到年底，若再推遲，就有些說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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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d) W) B. p6 F8 X) ^) G2 U5 c    劉闖此次大婚，將同時迎娶荀旦、麋繯、和諸葛玲三人。

    甘夫人雖然也拜了鄭玄做義父，卻畢竟是二嫁之身。而且她的身份很敏感，如果在這種場合拋頭露面，少不得會被認出來。畢竟，甘夫人曾經是劉備的妻子，而且已經是一個死人。這時候她若是出現。並且嫁給劉闖的話，對劉闖也好，亦或者甘夫人，都不是一樁好事。

! p+ b8 x1 N4 G$ p- @1 a7 b    所以……

    甘夫人對此，倒是沒有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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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5 ^& o0 j) @" K    能夠有如今的生化。她已經非常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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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是做一個妾室，也好過隨著劉備顛簸流離，只能做一個泄欲的工具。

    至少，劉闖對她一直很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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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4 H! [' Z' k+ z8 y3 _. N    只是劉闖萬萬不會想到，他的婚事，竟然引得許多人的關注。

    “田豐為何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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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不免詫異，疑惑的看著鄭玄。

+ E9 l! B+ \0 m# Y    腦海中。卻不由自主的浮現出田豐的生平。

( G2 d' [3 E# S: x7 B    說實話，田豐的能力毋庸置疑，但劉闖對他的感觀，卻並不是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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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M0 z) l) h2 i/ q    這是一個直臣。性情剛烈。如果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田豐的所作所為，足以讓劉闖感到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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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如果設身處地，他那性子。恐怕也沒多少人能夠受得了。

( a% J8 Y- ]. Y" b; v    太剛烈了，太耿直了。全然不懂剛柔之道，一味的剛強，到最後難免下場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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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世，劉闖曾經和一個朋友討論過田豐的性子。

# K1 I4 L( ?3 P% U9 ]  Z    當時他二人還為此發生了爭執，因為劉闖覺得，田豐的性子，就算是換做曹操，到最後也未必能夠善終。你剛直是一樁好事，卻不能不分場合。而田豐在這一點上，似乎做的有些不足，數次頂撞袁紹，甚至因為袁紹沒有採納他的意見，便在大將軍府的府門外拄著枴杖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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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 W+ E) T. p5 U# L9 B    劉闖實在不知道，若換做自己，便真的能夠容忍田豐的態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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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玄側臥榻上，輕輕咳嗽兩聲道：“田豐此人，有見微知著之能……聽友若言，這次是他主動要求前來，恐怕是對你產生了些許忌憚。亦或者說，他對你，感到好奇，並因此而生出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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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不管是什麼原因，他這次來，目的絕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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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q8 v* r# [0 p5 \: a" F, K8 s    所以你要多小心，說話做事切莫露出破綻，否則的話，以田豐的精明，必然能夠覺察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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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換句話說，他就是來觀察你。

    入十二月之後，北海國的天氣，變化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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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R3 R( {; J" s& Z! y2 u4 u: t    接連兩場大雪過後，使得氣溫變得很低。鄭玄的身體，一直都不太好……畢竟七十多歲的人了，難免有這樣那樣的毛病。這幾日身體更感到不適，所以臥病家中，也不怎麼見人。

    但今天，他卻打起精神來。

    因為除了劉闖之外，荀諶也前來拜訪。

    荀旦出嫁，荀諶是送女前來完婚。來到高密之後，他就讓劉闖帶著他，前來探望鄭玄。

4 W( D+ O  S/ p- L" d    在交談的時候，荀諶告訴鄭玄，田豐將隨三公子袁尚前來高密，確讓劉闖，感到有些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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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鄭玄說完，荀諶也開口道：“我聽人說，田豐在鄴城對孟彥倒是有些呵護。

" L# \; a6 |2 x8 p8 M& w8 _0 t    不過我也覺得，他此次前來，未必懷了什麼好心思。此人的見識和眼力，都非同一般……他與沮公，可說是袁公的左膀右臂，都是那種心思縝密，算無遺策之人，孟彥切不可小覷他。”

2 H- w6 R' ^4 e$ C2 l: Y1 X  m    我當然不會小覷他！

    劉闖心裡嘀咕了一句，不過眉頭緊蹙，顯得有些擔憂。

; j7 O9 F1 h7 E. D    “那我該怎麼辦？”

9 P- u: G4 J6 B' m1 ?" s& S5 ~    別看劉闖現在以貴為一方諸侯，但要說和真正的頂級謀士打交道，卻沒有太多這方面的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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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c0 c$ J( h7 Z6 u* i) X& e    荀諶和鄭玄相視一眼，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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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3 D& I5 m$ m" y6 f    “沒想到大名鼎鼎的飛熊，居然也有緊張的時候。”

    “老大人，你怎這樣說話？”

7 x9 s* ~  S7 Z; M    聽到荀諶打趣，劉闖不禁露出苦笑之色，“既然那田豐如你所說的那麼厲害，我緊張也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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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友若，別和孟彥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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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玄笑呵呵道：“其實孟彥也不必緊張，該如何就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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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豐這個人雖然非常精明，卻也不是不講道理之人。你只需要做好你的本份，其他事情不必在意。”

    做好本份？

    劉闖一怔。旋即明白了鄭玄話語中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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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P3 `4 [/ @. I% h; r    他如今雖然是一方諸侯，但比之袁紹，還相差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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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L) z1 U3 B  x: N* ~    所以，把那些不切合實際的想法拋開，然後一步一個腳印的做事，田豐就算有天大本事，又能如何？畢竟，劉闖坐擁北海東萊兩地，是牽制曹操的重要力量。短時間內，無人能取代。

( K) c, P! e/ u0 _  J, \    想通了這一點，劉闖也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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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S& Q. B  m( z2 d2 @    他的確是被田豐的名頭給嚇住了，所以才會感到手足無措。

    “老大人說的是，闖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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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這兩日高密恐怕會很熱鬧，你要多做些準備。

    我接到三兄書信，他不日也將前來高密，代曹操向你道賀。不過，我想他的目的，也不會單純。”

5 E( C2 Q; f. [- L: ?    “你是說，休若要來？”

8 ^5 T- f6 C) S7 Y    鄭玄抬起頭。詫異看著荀諶，露出吃驚之色。

. H. S4 e7 K$ [. o    荀諶點頭道：“不錯，他說是奉天子所差，但如今天子……令不出宮門。不過是曹操手中傀儡。他必是受曹操差遣，只是目前還猜不出他的目的。但思來，曹操未必會有什麼好心思。”

9 E8 ?& k4 z) }& q3 ]6 @! M. ^    劉闖在一旁，總算是聽懂了！

    休若。就是荀諶的三哥荀衍。

    他來高密？

$ v! `; I0 Z: K- \1 \    劉闖可不認為，自己和曹操之間。有那麼好的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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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B- J* @& q. \0 j1 @    剛被曹操算計了一次，如果不是荀諶反應快，迅速讓荀麓前去找袁尚，說不得劉闖就要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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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郭嘉出現在高密，讓劉闖吃驚不小。

0 Y2 \4 v- G7 H8 I) c- _    而今曹操又差遣荀衍前來道賀？正如荀諶所言，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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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人，那我該如何接待他？”

    劉闖有些頭疼，因為來的人，全都不是普通人，都不能怠慢。

( D% d9 b/ F6 L: w0 M    鄭玄白眉簇動兩下，“孟彥不必擔心，便依著禮數，接待他們就是……只是，你城中需多備兵馬，以防會發生意外。高密，可是從來沒有這麼熱鬧過。我猜測，恐怕還會有更多人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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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小心，別讓他們在城中發生爭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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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休若是奉何人差遣，他都代表著天子威嚴。你既然是漢室宗親，自然也當恪守臣子之道。接待休若的級別可以高於別人，其他人嘛……便一視同仁，不必有什麼高下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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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M' q% n% a# Y+ Y6 Q. D% S) ]    也就是說，就算是田豐，也不必太高尊敬。

    這個，叫不卑不亢。

    劉闖聽罷後深以為然，連忙起身道：“既然如此，那我這就前去安排。”

    “友若且留下來，我有話與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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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從輩分上來說，荀諶和鄭玄是一輩兒。

    可實際上，鄭玄與荀諶的父親荀緄關係便非常好，荀諶在鄭玄面前，也要執弟子之禮。

  G4 G2 o- x* b  K9 _* ]5 a8 V) d    劉闖離開之後，鄭玄吃力的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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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7 @8 }% o/ v* S; B    “友若，孟彥之志，想你業已知曉，卻不知你如何打算？”

( m2 M2 f$ l  Z0 K; m    荀諶一怔，旋即明白了鄭玄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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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苦笑一聲，“老大人，我自是要幫自家女婿……可孟彥而今的狀況，並不是太好。他此前也與我說了他的想法，我正在暗中操作。但老大人當知道，袁公身邊，有田豐和沮授二人出謀劃策，更有審配許攸這等智謀之士。我需小心方可，若漏了馬腳，便會有滅頂之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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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8 |2 v* T, _7 [$ Y' L/ \* U    “我也知你難處，但……”

    鄭玄猶豫了一下，輕聲道：“想來你更清楚，孟彥恐怕支撐不得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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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z2 m2 O. l8 ?1 o    荀諶點點頭，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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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人放心，必要的時候，我會建議袁公出兵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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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知道，鄭玄卻搖搖頭，“此非上策……不過我倒是有一個主意，不知你是否有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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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今袁紹所忌憚者，唯公孫瓚耳。

    這次回去之後，友若何不向袁公請命，前去監視公孫瓚？”

    “老大人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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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3 _4 V) L6 |! U4 ^    “孟彥既然有意北去幽州，更需要一些助力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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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4 b& x$ K% O+ t/ G! F    你前去對付公孫瓚，最好是駐守渤海……一來可以躲避袁紹帳下派系傾軋，另一方面，也可以為孟彥打個前站。不過我知道，你不喜歡瑣碎。可這是為你女婿。想來你也不會拒絕吧。”

! `5 i% @, i- r# {9 ~9 i5 j. h8 l    袁紹手下，三大謀主，四大謀士，皆名聲顯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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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豐沮授許攸，這三個人因為身份的緣故，在袁紹帳下地位相對超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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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F, ^& k3 q! x& o$ m: Z    許攸，那是袁紹的元從老臣；田豐沮授，更是迎袁紹入主冀州的重要人物。袁紹帳下的派系爭鬥，已經非常明顯。不過這三個人。並不屬於任何派系……相比之下，四大謀士，也就是辛評郭圖，逢紀審配，分別歸屬袁譚和袁尚兩人。荀諶是二袁極力拉攏的人。所以也頗為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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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袁譚和劉闖有些不對付，對荀諶也就略有疏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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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7 [$ P$ l! U( q# }    而荀諶自己也不太願意捲入是非之中，對袁尚的拉攏也是不冷不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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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時期內，荀諶還可以這樣繼續保持中立；但如果時間長了，恐怕他的地位會變得越發尷尬。

    荀諶也在想，該怎麼擺脫這種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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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鄭玄這麼一說。他恍然大悟……

    是啊，我要輔佐的是我的女婿，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夾在你二袁之間左右為難？

    留在青州也好。亦或者留在鄴城也罷，皆非我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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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脆，我去渤海郡……一方面可以遠離是非圈，另一方面。也能夠幫助孟彥，探一探幽州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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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裡。荀諶忍不住笑了。

    “老大人果然高明，若我向袁公請求前往渤海，想來袁公也不會拒絕。”

    說到這裡，荀諶突然想起一件事來，“老大人，我聽說來年你就要主持造紙編書之事，是否已準備完畢？”

    荀諶笑道：“哪有那麼簡單……

    如今孟彥從民間，已收攏書冊十三萬有餘，但要經過分門別類，也許一個漫長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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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舉現在，已經在做這方面的事情，但人手還是明顯不足。我已發出書信，招昔日隨我求學的學子前來相助。同時我還派人去了陸渾山，想要請孔明出山……總之，一切都還在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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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w0 v( }6 U) E" S. e8 ~& w. a    “老大人所言孔明，莫非胡孔明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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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P2 M; p2 c5 G8 {% `, [    “正是此人！”

    荀諶想了想，便點頭道：“他若肯出山，倒是一大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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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A0 h: W; p# ?4 ?6 _4 G: P( t8 p    鄭玄所言胡孔明，名叫胡昭，是潁川穎陰人氏，與荀諶同鄉。

    此人幼讀經史，學識淵博，尤其精通典史，工於書法。弱冠之年，便以其才學而為世人稱道。初平元年時，袁紹曾多次登門拜訪，想要請胡昭出山。但胡昭本人，卻厭惡仕途險惡，故而堅辭不就。後曹操迎漢帝遷都許昌，也曾派人前去請胡昭出山。無奈之下，胡昭只得去面見曹操，表明不願入仕，請曹操諒解。無奈之下，曹操只好讓胡昭離開，並感嘆：人各有志，出處異趣。

    胡昭回家後，為躲避這種闢召，便遷居陸渾山中，在陸渾山臥龍谷廣收門徒。

  j& |5 ]' _7 L! b& W! h& c    這胡昭的年紀，比之荀彧還小一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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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6 X" Z- S' P    荀諶對他也非常瞭解，聽聞鄭玄邀請胡昭前來，自然舉雙手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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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D6 w% x$ B2 k2 P4 m& F    “老大人既然請來胡昭，我也想為老大人舉薦一人……說起來，此人也曾在老大人身邊求學，名叫崔鈞，字州平，不知老大人是否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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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州平？”

    鄭玄想了想，突然道：“可是安平崔州平？崔威考之子，曾當著崔威考之面，言他有‘銅臭’之崔鈞嗎？”

$ Y  S% S7 [7 A3 m* o3 ?    “正是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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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j+ \0 X- k, B& o" o5 k    崔威考，名叫崔烈，曾官拜太尉。

    鄭玄說的這件事，也是一個典故：靈帝時，崔烈買官，崔鈞得知以後，當著崔烈的面，說他有‘銅臭’之氣，氣得崔烈暴跳如雷。

    “若是此人，倒也適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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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諶聞聽，便躬身道：“既然如此，我這就派人前去相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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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2 ?% ^7 O- E5 z- Q1 C    我聽說，他過些時日便要去荊州遊歷。呵呵，我是覺得，與其去荊州遊歷，倒不如讓他來幫一幫老大人。此也是崔威考前些時候，派人找我相求。你知道，威考此人，素愛慕虛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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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4 o8 z/ @+ n9 n: F% o    鄭玄聞聽，頓時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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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雪皚皚，數百里不見人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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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車隊沿著濰水緩緩而行，田豐坐在車中，正翻閱一冊卷宗。

    突然，車簾挑起，袁尚一身風塵從外面進來，“田先生，方才我射殺了兩隻野兔，今晚正可牙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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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豐聞聽，抬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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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袁尚那一臉喜色，忍不住道：“三公子，此非冀州，咱們獨行於北海，需多小心，怎可為口腹之慾，而涉險離隊？萬一遭遇歹人，豈不是麻煩？”

    袁尚原本興緻勃勃，哪想到田豐上來一陣訓斥。

: N! S/ E1 T: \    心裡頓時有些不滿，但是臉上卻不敢把這種不滿的情緒表露出來，還要做出一副受教的模樣，輕聲道：“田先生，顯甫知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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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6 b$ W1 j' k5 `    這旅途乏味，我獵殺些野味又能有什麼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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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J$ M; t+ i$ G5 B    再說了，近千人馬，行於北海，難不成還有人敢來送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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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i+ h- I* Y) k    這田先生，果然是古板的要命，怪不得父親對他不喜歡，跟他在一起，簡直要悶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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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顯甫，這一路下來，可看出什麼沒有？”

0 l1 ~. l1 m% |    袁尚想了想，“北海國蕭條，似乎並不興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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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都昌時聽劉子和說，如今戰事方止，所以盜匪橫行。劉孟彥雖已命人開始剿匪，但恐怕不是短期可以解決問題。依我看，北海國似乎並無什麼出奇之處，遠不似別人說的那麼好。”

    “還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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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0 ]# k1 R- ^% p. i# V3 g' g* G    “還有，就是劉闖似乎對大兄頗為忌憚，遲遲不肯遷治所劇縣，而是滯留於高密。”

! @" ^6 J! d' e! P7 d+ s- G    田豐聽到這裡，白眉一蹙。

    他低頭看著手中的卷宗，心裡面卻盤算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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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  d* [; I+ g  H    進入北海以來，所見頗為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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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1 g- w5 j& j  ^    也許是因為季節的緣故，田豐並未看到大興屯田的場面，也沒有發現傳說中的蜀黍高粱。

( S; ]& Z8 e% ?9 Z9 l3 Y    一切，都顯得非常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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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正是這種正常，讓田豐感到有些古怪。

6 K! I0 K% G; g4 |8 a    “顯甫……”

    “啊，田先生，我突然想起來一些事情，便先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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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n$ x) U; r, o/ Y+ m    依照現在的路程，最遲明日中午，就可以抵達高密……不過今晚咱們還要宿於野外，我讓人去查探一下，看看何處可以宿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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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J6 [: y. n, y! E6 p    袁尚說完，便一溜煙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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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5 ?8 F) _0 v7 |1 \) Y    田豐看著他的背影，白眉簇動，想要喊住袁尚，可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發出一聲長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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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49章 群英會（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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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在外地，這兩天更新不會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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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3 U3 j5 {; W. F. @& T: T3 z    豎子不足與謀！

! J5 ]; {% d6 m* L4 T. ]    袁譚失於刻薄，袁尚略顯輕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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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兩個人，怎麼看都不是理想的嫡子，可是袁紹卻沒有其他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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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8 F" {5 P3 `2 w7 R& G2 z; Q    他低下頭，繼續看手中的卷宗。

9 ~7 r! ]' e2 o7 X) F& T    越看，他就越感到好奇；越看，他對劉闖的興趣就越濃。如果從卷宗裡看，劉闖在北海國所作所為，似乎並無出奇之處。但如果仔細考慮，就會發現正是因為沒有出奇之處，才是最大的出奇之處。

    從劉闖攻佔東武，擊潰蕭建之後，幾乎每一步都是謀後而動。

    入高密，借夷安，奪淳于，佔領膠州灣……哦，對了，劉闖把不其、壯武和黔陬三地稱之為膠州灣，也不知是什麼意思。但看得出來，在劉闖奪取黔陬的時候，已經定下了移民屯田的大計。再往後，劉闖與呂布結盟，擊敗陳珪之後返回北海國，已徹底穩住了北海局勢。

: i/ n( o2 u# @$ Y: i% W    隨後，他兵發東萊，驅逐彭璆。
: s! @$ G  U& v( B" X  ~  x; L
, Q+ k7 o& s; K: K! `5 H    看上去似乎是運氣好，但實際上，每一步都早已安排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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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這樣不聲不響，甚至在無人關注的情況之下，劉闖便坐擁兩郡之地，成為青徐兩州不可小覷的諸侯。

    至於被袁尚推崇備至的般陽之戰，在田豐看來，倒是有運氣的成分在裡面。

    如果當時郭祖或者王營能多一些小心。亦或者說他們能夠膽大一些。說不定劉闖就難以成功。

    只可惜。王營疏於防備，而郭祖又太過擔心，以至於成全劉闖威名。

0 o, T  W8 m) E- H    袁尚因此，對劉闖極為推崇。

    但在田豐看來，劉闖兵行險招，過於危險，絕非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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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田豐也必須承認。若非劉闖的膽大心細，濟南國之戰到最後，也不曉得會是怎生局面。

0 d- I- v; f% s$ {# U" L    在看罷所有卷宗之後，田豐靠在褥子上，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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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其人究竟如何？

# x8 W6 _; A4 S' d, p    看他步步為營，絕不會是如同袁譚袁尚所說的那種貪婪驕橫的莽夫。

2 r1 v5 a& C' [$ q    這個人，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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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密縣城，張燈結綵。

* L8 \. e6 r! I4 X, \    伴隨著劉闖婚期將至，縣城也變得越發熱鬧起來。

: e" Y+ {" Z2 a: E; j" t5 j# X7 A    劉闖忙得是不可開交，他發現真的是應了那句老話。越忙，就越忙！

    先有左伯左子邑。依照劉闖所言宣紙製造之法，歷經近一載光陰，終於造出令劉闖滿意的紙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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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w2 L0 c1 Q; Z2 Q$ I( r    隨後，諸葛玲與費沃反覆商討之後，先後完成曲轅犁，也就是短轅犁的成品，以及活字印刷術。這兩項技術，尚算不得完善，但已有雛形，將很快形成規模，故而劉闖自是喜出望外。

    不過，這兩項技術劉闖都沒有立刻拿出來，而是吩咐步騭，嚴密保護。

& o' @  H1 V% @2 H    就目前的情況來說，劉闖認為還不是拿出這兩項技術的時候……同時，費沃在經過無數次失敗之後，成功打造出三百口百煉鋼刀，更是讓劉闖萬分驚喜。他沒有想到，費沃的鍛造技術，竟然會如此高明。三百口百煉鋼刀不算多，卻是一個極好的開始。相信不久之後，隨著費沃的鍛造技術進一步成熟，百煉鋼刀就可以批量打造，並且對部曲進行大規模的裝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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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先生，真沒有想到，你會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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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中堂客廳裡，劉闖頗有些驚異的看著陳宮道：“溫侯而今安好？那陳登在廣陵，是否老實？”

5 _& E* i* E, [: I/ h0 X! Y    陳宮笑道：“陳元龍雖智謀過人，但在而今態勢之下，也不敢輕舉妄動。”

; o. J$ g, B! n; J( y! C    “那劉備呢？”

# K0 T- \2 m* t% {+ v5 F    劉闖突然想起來，這半年來，幾乎沒聽到太多關於劉備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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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I& O$ o$ F) ?$ R/ G2 n    陳宮一怔，“公子只管放心，劉備在沛郡很老實……他如今情況並不是太好，聽說袁術有意出兵征伐，他是自身難保。”

    劉闖聞聽，不禁微微一蹙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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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q$ v, ?+ b! q    看得出，這半年來呂布過的似乎不錯，甚至包括陳登在內，都有些過於鬆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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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n- ~% ~% O( k7 S    “請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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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登露出赧然之色，輕聲道：“我聽人說，今年北海豐收，餘糧頗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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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9 w; U, E: x* e+ I" i, v+ A    而徐州卻經歷連番變故，如今糧食有些匱乏。溫侯有意請公子多多幫襯，能否賣我們一些糧食？”

; a' J, V4 e6 l, r9 i    糧食？

    劉闖恍然，徐州今年的變故，確實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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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A+ s$ k% j1 g- f) Y$ b    他想了想，“不知溫侯需要多少糧食？又打算如何購買？”

    “市價穀物一石220錢，我們就依照這個價錢，向公子購買十萬斛，不知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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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z0 b0 ~2 {6 f0 R( B- C7 S% I    劉闖聞聽，頓時笑了。

    他這一笑，讓陳宮也感到有些赧然，臉微微發紅。

( g! t' |; _& `& ~0 o) Q    220錢一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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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X. B9 `% a- X% `; \+ t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黃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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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劉闖記憶中，陶謙沒死的時候，糧價就已經是220錢，如今已經過去三年，徐州連番經歷戰火，220錢，恐怕只能買半石糧食。估計，陳宮也覺得不好意思，所以懦懦不知如何是好。

    劉闖想了想，沉聲道：“220錢便220錢，既然丈人開口，我怎能拒絕？

    不過我可要先說好，我這糧食，多為蜀黍……所以我會按照穀物計量，還請公台莫要責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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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O! W3 q7 `( G% }    東漢末年，一石穀物和一石粟米，區別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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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 f. O/ i! H2 }+ d( A! @    一石穀物，約折合13-15斤左右，而一石粟米，差不多是17-20斤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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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者之間的計量單位差距不小。在四五斤左右。劉闖既然同意已220錢賣於呂布。即便是按照穀物計算重量。呂布依舊占了老大便宜。陳宮又怎能拒絕，連連點頭，並向劉闖道謝。

; Q$ z2 ^) i( r    畢竟是一家人，劉闖果然爽快，渾不似那袁術，非但斤斤計較，而且價格忒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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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G0 f: K4 [    有這十萬斛糧食，也就是一百五十萬斤蜀黍。足以幫助呂布，渡過來年開春之後的難關。

- x, N' m9 f) T2 w4 t    陳宮和劉闖又寒暄幾句，便起身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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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把他送出大門，看著陳宮的背影，不禁露出凝重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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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1 q" \0 G; A0 }! {+ e, c) b    “孟彥哥哥，何以如此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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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S- T; ]1 u    劉闖回身，輕輕揉了一下諸葛亮的腦袋瓜子，“劉備是一個奸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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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人最善兩面三刀，口蜜腹劍的招數。呂布而今放鬆了對劉備的警覺，我擔心弄不好。會被此人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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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如此，何不提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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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苦笑道：“而今呂布志得意滿。恐怕我就是提醒了，反而會被他懷疑。”

    這個，需要尋找機會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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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想到這裡，突然問道：“對了，袁紹使團，抵達何方？”

    “昨夜已繞過淳于，估計今天正午時分，便會抵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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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z: D8 S8 v2 _+ k( A" F: z    “驛館可安排好了嗎？”

& f. H$ E- w! c1 u- i; u    “哥哥放心，已安排妥當。”

    劉闖點了點頭，“這兩日，高密恐怕會有些動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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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幾日不要出門，以免受到波及……明天曹操的使團就會抵達，我倒是很想知道，他又有何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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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實話，劉闖對曹操，的確是有些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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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番剛派了郭嘉前來試探，如今又再次派出使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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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說明，曹操對劉闖，是越來越關注……越是如此，劉闖就越是要謹慎，更不要說還有一個田豐，在一旁虎視眈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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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D% ]8 I2 v' @6 g4 ]5 w2 V, b    一想到要來這麼多人，劉闖就感到莫名頭痛。

    +++++++++++++++++++++++++++++++++++++++++++++++++++++++++

    正午時分，袁紹使團抵達高密。

$ Y2 M4 \# C8 p  c    劉闖率陳矯步騭太史慈等人出城在十里亭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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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V: p0 w0 y0 \  b" J    遠遠的，就看到一隊人馬緩緩行來。

    “劉公子，別來無恙乎？”

3 w2 S# \4 ]; X4 ?    袁尚遠遠看到了劉闖，便催馬向前緊走幾步，在距離劉闖還有十幾步的時候翻身下馬，與劉闖見禮。

$ Y5 O# r' k& m+ w    “三公子，你怎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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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x8 p3 {0 d) k9 E    劉闖做出一副驚喜模樣，緊走幾步。

    袁尚笑道：“前次劉公子在於陵助我退兵，我卻未能與劉公子當面道謝。

    聽聞劉公子大喜，故而才斗膽向父親懇求，與田先生一同前來，一來是道謝，二來則為討一杯酒水。”

! F# \' I$ P' I5 V' [5 z2 ]5 n    袁尚話語間，透著幾分親熱之氣。

5 s0 I1 U- H% }  \    劉闖連聲道不敢，目光越過袁尚的肩頭，向他身後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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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袁尚身後，跟隨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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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a( x9 J$ e# v# w6 v5 B( w    一個身著黑裳，外罩一件裘袍。

    一頭白髮，顯示出他已過花甲之年，不過面色紅潤，精神矍鑠，眸光更透著一股深邃之意。

    他手裡拄著一根枴杖，見劉闖看過來，便朝他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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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n0 |3 A; D    “老夫田豐，忝為冀州別駕，聽聞劉皇叔少年英武，故而前來一會。”

    說完，他抬起手，與劉闖拱了拱手，也算是向劉闖見了禮。

    雖然話語中，田豐很客氣，也表示出了對劉闖的尊敬。但是那藏於言語之間，淡淡的疏離感，卻使得劉闖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頓時緊張起來。他可以感覺得出來，田豐對他似乎有些敵意。亦或者說，是一種戒備之意……兩人初次相見，田豐的這種戒備，讓劉闖感到不妙。

9 T2 Y# S: B3 I8 @$ p6 \% ^    莫非，他覺察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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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彥，我來為你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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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劉闖開口，袁尚便拉著他，來到站在田豐身旁一個壯漢身前。

  A8 `, C. u3 B    “此家父愛將韓猛，善使一支開山鉞，有萬夫不擋之勇。”

  n* l3 W: L4 D8 K) w9 B/ q    那壯漢身高大約在八尺五寸左右，190公分以上。體格魁梧，膀大腰圓，透出一股子彪悍之氣。

6 w1 X9 ]9 I: n' T) J/ w" c    他站在劉闖面前，也僅僅比劉闖低半個頭。

    “久聞劉皇叔勇武過人，猛亦極為敬佩。”

    韓猛的聲音發粗，帶著一口濃濃的冀州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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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P5 u8 D: m+ Q/ F0 t0 k) A8 `    劉闖微微一笑，朝那韓猛點頭。

    韓猛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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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沒太深刻的印象。袁紹手下猛將無數，但真正被劉闖記住的，無非就是河北四庭柱，顏良文醜，張郃高覽。至於韓猛？劉闖想不起來是誰。不過看他外表，此人武力恐怕也是在養氣巔峰。比之前次劉闖在臨淄遇到的眭元進，恐怕猶高出一籌……他對劉闖，似乎懷有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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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50章 群英會（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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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豐介紹完自己之後，便站在一旁，面帶微笑地看著劉闖 　

　　“公威，此次我們去高密，你當對劉闖多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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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離開都昌的時候，田豐曾私下裡對韓猛道：“劉闖此人，貴為皇叔，勇武剛強。人言此人悍勇，可比虎。然我以為，此人徒有虛名耳。不過這裡畢竟是他的治下，你當言語謹慎，切莫去招惹此人。他心狠手辣，若有心殺人，恐怕連三公子，到時候都保不得你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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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正是這一番話，讓韓猛對劉闖的印象極為不好。 　　

, J# T( r, B1 s% f' ], s　　加之他此前聽袁譚說，劉闖貪婪好貨，更驕橫狂妄，於是乎更讓韓猛對劉闖平添幾分惡感。 　　

) l7 u2 i7 _5 y3 D2 }/ s　　田豐說這些話的目的，就是要刺激韓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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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希望借韓猛之手，再仔細觀察一下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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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豐要看看劉闖的城府，他不相信，劉闖是一個莽撞之人，若那莽夫形象是裝出來，那劉闖必然別有用心。可怎麼試探？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韓猛去出面挑釁，他想仔細的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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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3 ]" T; w4 i: X1 D4 E　　劉闖眉頭一蹙，看了韓猛一眼，突然發出一聲冷笑。

* r6 b4 `6 K8 @% V$ O/ U　　不過，他並沒有去理睬韓猛，而轉身對袁尚和田豐道：“三公子，田先生，請隨我入城吧。

1 Q* F' {) o( ]& d　　住處已經打掃乾淨，請兩位好好休息。 　

5 N' Y0 B9 b" S) Q0 l　　這兩日，高密的情況有些亂，明日天使將至，我還要回去做些準備。” 　

　　“劉公子對天使，倒是挺看重。” 　　

  y, v% Z: l: G　　田豐微微一笑，看似無心一般說出一句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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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q+ D+ A5 w8 Y% o5 ?8 J& E　　劉闖一怔，有些不解的看著田豐道：“田先生何來此言？

. I5 j+ n* B4 H( q3 u7 q: n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而今天子猶在，我即為臣子，又豈能有不尊敬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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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倒是，那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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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f0 r# q- _9 N! J* S- T% f　　田豐哈哈大笑，而後連連點頭“皇叔所言不差，既然是天子所差，又豈能失禮？方才卻是老夫失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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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見田豐認錯，也就沒有再繼續追究下去。

* Z3 J! V3 P/ ?% C  O; I6 m" _　　和田豐又寒暄兩句之後，他把田豐袁尚等人送到驛站安排妥當，這才告辭離去。 　

! B5 q9 c; G/ F0 N8 N. ]) Q　　出驛站大門，劉闖翻身上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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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v6 t; T4 y1 O3 _; v0 t　　一陣冷風吹來，他只覺後背涼嗖嗖的，原來內衣已經被冷汗濕透。 　

　　袁尚，自然不可能給劉闖帶來如此壓力。讓劉闖感到緊張的，便是田豐田元皓。這老先生老奸巨猾，每一句話裡，都帶著陷阱。和他交談，必須要打起十二萬分的小心，否則便有可能被田豐看出破綻。可以想像，這麼一番談話下來，劉闖心中，又承受著何等巨大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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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老兒，實在是太難纏了！

! t) i/ P/ V) n( u　　回到住所就見荀諶正坐在客廳裡，和陳群聊天說話。 　

) J2 h. B( v/ j% S+ v4 m8 j　　若論輩分的話，荀諶是陳群的長輩，所以陳群坐在下首處，神色看上去極為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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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Q; E' x2 I; e# K* @　　劉闖走進來時，荀諶便停止了談話，看著劉闖笑道：“孟彥，今日與那田豐相見，感受如何？” 　

3 w: g( A& u. f4 o# {0 p　　“不太好，感覺那老傢伙就是一隻老狐狸，我和他每說一句話，都要小心戒備，否則便要落入他圈套。老大人此人對我，似乎敵意頗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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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v; h. h" [) v　　荀諶，笑了。 　

# o* k# o7 g: i, @$ a, d2 j　　“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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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點頭道：“這個詞倒是形容的頗為貼切，那田豐歷經宦海沉浮，眼力和智慧自然不容小覷。 　　

　　至於敵意，倒也正常。 　

　　他這次來北海國說穿了就是懷著挑你毛病的心思，又怎可能對你有所優渥？不過你也不用擔心，田豐此人做事極為謹慎，若非有你真憑實據，他也不會輕易出手對付你，那會有損他名望。你見到此人的時候，不必太過小心。孟彥，你要知道，你可是天子所承認的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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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叔這個稱呼，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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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O# Q8 Y1 R/ R2 f　　劉闖有這麼一個身份在，便是他最大的護身符······  

　　聽荀諶這麼一說，劉闖倒是感覺輕鬆不少，於是點點頭道：“老大人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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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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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扭頭向外面看，就見夏侯蘭步履匆匆，從門外走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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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 F! c6 M0 M; U* B' Z' H% ~　　“公子，方得到消息，荊州劉表派人前來與公子道賀，使團已經快要抵達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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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荊州劉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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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H4 b1 Y9 c2 E3 c　　不僅是劉闖聽了一怔，便是荀諶和陳群，也都露出疑惑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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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n0 m9 Y9 |4 B　　劉表？

　　劉闖和劉表似乎並沒有什麼聯繫，雖說兩人都是皇叔身份，但並無關係。 　

$ O: j! @% Y+ A9 \! K: Z. Q　　劉表突然派使團前來道賀，又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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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使者何人，何時會抵達高密？”

　　“晡時將抵達城外，據使團信使呈報，此次劉表的使者是荊州蒯祺，好像說與公子有些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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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9 h& z+ w4 x3 r9 x; L; i　　蒯祺？ 　

! r5 ]3 I6 |1 [% A* k: O　　劉闖愕然，扭頭向荀諶看去。  

0 F2 @) a( i7 w4 |　　不過，不等荀諶開口，一旁陳群便道：“衡若所言蒯祺，可是那荊州蒯元吉？” 　

2 s% X% T, M/ b8 E2 i$ [) q　　“這個……卻不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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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r% S0 ?( r9 D　　“長文，蒯祺何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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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s8 a% N# \& O　　陳群連忙躬身行禮道：“老大人可知那荊州蒯子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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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說，蒯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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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群點頭道：“正是此人。蒯祺便是蒯良長子，只是我也不太清楚，蒯祺為何會突然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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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眉頭緊蹙，感到萬分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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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諸葛亮輕聲道：“孟彥哥哥，我知蒯祺為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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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蒯元吉，便是我大姐夫。” 　

　　聽諸葛亮這麼一說，劉闖頓時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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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l  p9 }' ?# k3 N( D　　他倒是聽諸葛亮說過，他的大姐早年間嫁給了荊州望族。 　

　　只是叫什麼名字，劉闖當時並沒有太在意，所以記不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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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L5 z# g  R: }　　蒯良之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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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倒是知道蒯良這個名字，印象裡曹操征伐荊州的時候，這個蒯良似乎是一個堅定的投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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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荀諶和陳群，卻蹙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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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吉此人，素有才華。 不過若說才幹，其父勝他十倍。想當初劉表匹馬入荊州，這蒯良便助劉表平定荊州眾賊，令劉表穩定住荊州局勢。劉景升對他也是極為看重，稱蒯良當初所獻計策，那‘雍季之論’。

2 F: D8 t# ~: q/ B) S! n) d0 p　　沒想到，孔明與蒯家還有如此關係。” 　　

　　荊州有五大姓，黃、龐、蔡、習、蒯。 　　

　　據說，這蒯氏乃高祖時期元勛功臣蒯通之後，是荊州的名門望族。 　

5 o! W: `* v" _" m　　雖然與其他四姓相比，蒯氏略顯聲望不足，但是在荊襄九郡，確是實實在在的豪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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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T; V5 P/ `4 ~* q. }　　所謂荊州五大姓彼此間盤根錯節，關係密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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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龐氏，以自龐季和龐德公為首，世稱小龐尚書和大龐尚書，精於《書》;黃氏則是以黃祖和黃彣為主。黃祖為江夏太守，劉表愛將。黃彣或許知者不多，但若提起此人的表字，許多人定然知曉便是黃承彥。習家有習禎和習詢、習竺兄弟三人為荊州名士，蔡家又有蔡諷，享譽荊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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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k9 n/ ^: h  {: p　　而五大家族互有聯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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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Q3 M7 A! Y  w6 |& n7 f　　比如龐家與習家聯姻，龐季之子龐林，也就是鳳雛龐統之弟，娶得便是習家的女兒;而蔡諷有兩個女兒，大女兒便是黃承彥的妻子，也就是歷史上，諸葛亮之妻黃月英的母親;小女兒則嫁給了劉表。五大家族互有聯姻，以至於形成一個極為龐大的宗族力量。劉表之所以能夠坐穩荊襄九郡，歸根到底，便是因為有五大家族的支持否則即便他是皇叔，也難在荊州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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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聽陳群解釋完了荊襄五大姓的關係之後，心裡也是感到非常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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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既然劉表派出使團前來，他也不可能怠慢。 　

6 S8 {1 Q3 z. S2 e: m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既然劉表的使者前來劉闖就必須給予足夠的待遇…···不管怎麼說，劉闖和劉表，也算是同族。如果按照輩分，兩人是同輩，可劉表的名望和實力，卻遠不是劉闖可以相比。更不要說，根據荀諶的說法，劉表似乎和劉闖的老子劉陶，也算得上朋友。 　　

　　“既然如此，荊襄使者，便交由長文接待。

: p1 B2 H8 N2 }/ i0 U" t1 G　　你立刻命人開設出一個驛館來，去安置荊州使團。待使團抵達的時候，你我便出城相迎。” 　

　　陳群聞聽，立刻拱手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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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U0 x& }' Y) m# p9 F( l　　劉闖坐下來，輕輕拍著額頭，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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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起來，他這次大婚，恐怕遠非想像中那麼簡單······畢竟，劉闖已經聲名鵲起，也算得上是一方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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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不得，還會有更多人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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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9 z! g$ Q. ]) I　　“衡若，這兩日你和元福元稷，多多辛苦。 　　

1 B3 C1 {) T& z7 P　　城中各方使者雲集，難免會發生衝突。你三人率飛熊衛，務必要保持住城中的穩定，絕不可有任何差池。另外，派人與子義知曉，命他多派兵馬，在各處使團駐地周圍嚴加警戒。

6 G6 b0 l. b2 J# Q　　一旦有事故發生，必須要儘快與我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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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 i1 f7 p& Z8 F: I. b# I* \) k　　夏侯蘭連忙答應，便匆匆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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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晡時，劉闖率陳群與高密城南十里外接官亭中，迎來荊州使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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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蒯祺的年紀不大，看上去也就是在二十出頭的模樣，估計還比不得陳群的年紀大。 　

8 I1 ^* _2 R% B3 Z4 E) P6 \* \- V* L　　他相貌英俊，姿容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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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到劉闖的時候，蒯祺也表現的極為恭敬，躬身道：“蒯祺奉劉荊州之命，特來拜見劉皇叔，並恭賀劉皇叔大婚。只是來的突然，未曾備下太多禮物，只帶了馬匹三百，還請劉皇叔勿怪。”

9 Y( e3 f0 ~9 D: q% Y  V" r　　劉闖連忙道謝，將蒯祺接進高密縣城，並妥善安置下來。  

, D6 d% c# x: g, V) U　　只是，未等他喘一口氣，便又有人前來通報：“交州特使，率交州使團前來道賀，已抵達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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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51章 群英會（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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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 E2 e3 ]8 X6 S6 I   劉勇在六月中，曾派人前來送信，告訴劉闖他已經和士燮相見。

' i7 i% y0 n1 l3 t0 T/ J- A1 q, j4 R    只是在信中，劉勇告訴劉闖，士燮希望他留下來，助一臂之力……孫策在江東以橫掃之勢，幾乎無人可以抵禦。雖然目前還只是限於揚州治下，但的確是給士燮帶來了極大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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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w9 T" \; [; Q1 L1 k    是的，壓力！

1 O; A" X( D" T3 E' P9 S0 T    孫策雖尚未對交州用兵，但士燮已經感受到他的野心。

: @6 [( a$ i% @; A1 ^    劉勇抵達交州之後，士燮非常鄭重的接待了劉勇，並且表示，他會向朝廷上表，表奏支持劉闖的態度。可是，士燮的支持，並不能緩解劉闖身上的壓力。這一點，劉闖和士燮都清楚。原因很簡單，交州太過荒僻，到許都往來就需半年時間……更不要說他面前還有孫策劉表兩大強敵阻路，所以一旦發生變故，士燮就算想要出兵救援劉闖，時間上根本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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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士燮的支持，更多是一種態度和聲望上的支持，在如今這個實力為尊的時代裡，雖有用處，但效果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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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Y! p5 V$ K" H4 @" |5 `    不過，劉闖最終還是同意劉勇留在交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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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為別的，士燮曾拜在劉陶門下，也是劉闖在這世上，除了荀諶鐘繇鄭玄寥寥幾人外，最親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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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策的手段？

5 k7 k: ]2 a  U    劉闖當然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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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歷史上，孫策最終強勢逼迫士燮歸附，後孫權接掌江東之後，又趁著士燮病故之後，將交州逐步掌控於手中，令士家在交州數代的苦心經營，最終付之東流，更成就了孫權江東霸主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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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7 k& o% F* O" o9 S( L    孫策，定然會窺視交州！

" e# U) k" u) |: j: D' T    士燮清楚這一點，劉闖也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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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不捨。可是劉闖還是答應，讓劉勇留在交州，助士燮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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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雖然會令劉闖損失一名煉神境界的絕世武將，不過在大局方面，並不會給劉闖帶來太大損失。

    如今，士家派遣使團前來，能進一步提高劉闖的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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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一點而言，劉闖接待交州使團，更是要大張旗鼓。他率人親自出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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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州使團使者士壹，是士燮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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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初，交州刺史丁宮被召回朝廷，士壹隨行相送，一直把丁宮送到許都。後丁宮拜司徒。闢士壹為屬官。丁宮被罷職後，繼任司徒黃琬對士壹同樣看重，禮遇有加。只是後來，董卓之亂，士壹見中原局勢混亂，於是便逃回交州。適逢交州刺史朱符被殺，士燮趁勢崛起。士壹因而得合浦太守之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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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k! c" d! f2 \. s    命一郡太守為使者，足以見士燮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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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e& F. K6 \& o; ]    士壹見到劉闖之後，也表現得非常親熱。不過，當他聽說蒯祺與使團先一步抵達高密的時候。卻明顯露出愕然之色。

2 n1 O7 d3 t- d% @$ d9 \    “大兄，難道有什麼不對嗎？”

6 b. L8 {8 x( p' ], u3 E2 f+ b; |    士壹的年紀，比劉闖大了兩輪還多，不過由於士燮的關係。他和劉闖是兄弟相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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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彥，有句話我不知該不該講。”

    “大兄但說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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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d! \5 ?  J2 l/ ^) o. h: x    士壹沉吟一下。輕聲道：“我此次來高密之前，奉兄長之命，前往許都朝拜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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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b- I  V7 g$ I9 d- ^0 i    我在許都，便遇到了荊州使團。不過使團的使者並非蒯祺，而是荊州那個龐季。蒯祺也在使團當中，不過只是使團裡的一個從事。可我離開的時候，龐季已奉命返回荊州，蒯祺怎麼會跑來高密？這於禮而言，並不太相合……如果劉表派出使團，龐季也應該隨使團前來。”

( E: }/ Q' i: O! y( _    劉闖聞聽，心裡不由得一咯噔。

    士壹的這番話，讓他突然變得小心起來。

    蒯祺，似乎是來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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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 K2 ?( t+ G. X    聯想明日荀衍會率使團抵達高密的事情，劉闖似乎一下子明白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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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6 m! u, B* {( n    這二者之間，是否有什麼潛在的關係？亦或者說，那蒯祺所謂的使團，只是為荀衍來打前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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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之，劉闖不得不小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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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在告別了士壹之後，他便立刻喚來陳矯，讓他派人將荊州使團駐地，秘密監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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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z8 E- Q4 d; Y0 _  N    第二天一早，劉闖便再次率人，在城南十里外的接官亭迎接荀衍一行人。

    荀諶也隨同劉闖一同前往，因為荀衍不僅是他的兄長，還代表天子。於公於私，荀衍的身份都可以壓過劉闖一頭。荀諶之所以也來相迎，一方面固然是因為要表示他對天子的尊敬，另一方面則是要為劉闖撐腰。畢竟，荀衍雖是天使，代表天子，可背後的靠山卻是曹操。

    荀衍，年近四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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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p2 k, L! F0 ^, s+ U' J7 u% L3 B    他長的和荀諶很像，只是與荀諶的冷峻相比，荀衍看上去似乎更加和善，給人一種親切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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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對荀衍沒有太深刻的印象，甚至記不太清楚，在三國演義當中，荀衍是否有過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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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H& m' N9 X- z; u; z    不過，荀諶卻警告劉闖：“孟彥，見到我三兄的時候，千萬不要掉以輕心。

    你別看他笑眯眯的，好像很和善的樣子。可實際上，他心狠手辣，害人的時候，絕不會心慈手軟。用你的話說，就是笑裡藏刀，口蜜腹劍之人。所以和他打交道的時候，你要多小心。”

    荀諶的警告，猶在耳邊迴響。

    可是劉闖的目光，卻越過荀衍，落在荀衍身後那個身著白狐狸皮裘袍的青年身上。

- k. ]% }9 W7 D; F" C9 I7 D, q    瞳孔一縮，心中陡然升起一抹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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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的，劉闖便把那殺意壓下來，與荀衍見禮之後，看著那青年笑道：“奉孝先生，別來無恙。”

- f% k0 J1 |% |! h9 a" Q    站在荀衍身後的青年，正是郭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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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這次隨荀衍來，並沒有掩飾身份，可說是光明正大的站在使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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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2 n" ?. n# ^8 p/ }    聽到劉闖問話，郭嘉微微一笑：“劉皇叔，上次匆匆一別，回去之後嘉反覆思及，總覺得有些失禮。此次荀三兄前來。故而我毛遂自薦，為使團副使，也是想要與皇叔當面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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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_! p) l& p. `) D# W    他這一句話，卻占盡了劉闖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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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n% L' @/ D* r' v5 L( ]    首先，他身為使團副使，代表天子而來……

$ |4 a% ^' ?) h* j9 l/ s% L    如果他在高密發生任何意外，劉闖都要受到牽連。也就是說，劉闖不僅不能害他性命，還要保護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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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0 I/ P- y5 H1 o* D' ^1 U5 v  s: k    郭嘉敢來高密。便已經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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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d8 ]% c) f5 [    雖然沒有與劉闖真正的正面交鋒，可是郭嘉很清楚，劉闖已經對他動了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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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6 F7 y0 Y) w( K5 r# I    但是，他現在是副使，這身份和地位就發生了變化。所以。劉闖就算是對他動了殺心，也奈何不得他。這傢伙在將了劉闖一軍之後，還占了劉闖的便宜。論年紀，郭嘉也就比劉闖大幾歲而已，卻因為他和荀彧交好，便成了劉闖的長輩。劉闖心裡這個堵啊……可是在臉上，卻沒有流露出半點不滿的情緒。

    “奉孝此前不告而別。我也正感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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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a) N/ b8 e" u* l  K! u    久聞郭嘉才智過人，更號稱是潁川第一才子……哈哈，未能與郭先生盤桓，心中實有遺憾。不過老天待我不薄。先生此次復來高密，我也正欲向先生請教，也希望能多增加些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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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嘉心裡一顫，下意識向荀衍看了一眼。

    荀衍依舊是一臉的笑容。根本看不出他內心的想法。

    潁川第一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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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郭嘉心裡是這麼認為，也不敢當面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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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潁川。乃名士之鄉，能人輩出，那容得他一個寒門士子稱尊？

    就算許多人明知道劉闖說的是假話，可內心裡還是難免會有些彆扭。自古以來，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文人相輕的傾軋，一旦落到郭嘉的身上，哪怕他自詡第一，也會感到非常頭疼。

    更不要說，一旁還站著個笑面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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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衍哈哈笑道：“孟彥所言不差，奉孝才華出眾，即便是我，也非常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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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傢伙，果然感到了彆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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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F5 S7 q4 p# `3 o1 n    郭嘉心裡暗自叫苦，同時對劉闖的認識，又增多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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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 ~. s+ x5 \    把荀衍一行人接進縣城後，安置妥當。

$ |5 t' U1 }- ?+ F' I    荀衍向劉闖宣讀了天子的嘉獎之意，不過大多是一些空話，沒有任何實際內容。

    也難怪，使團本就是奉曹操差遣而來，曹操又怎可能給予劉闖什麼實質性的獎勵？莫說是獎勵，就連那幾句口頭讚揚的話語，也都是說的含含糊糊。反正劉闖聽著，是感到很彆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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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領了聖旨之後，劉闖便藉口公務繁忙，離開驛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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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n7 E1 @% f- R7 z    荀諶沒有隨劉闖離開，而是留下來和荀衍寒暄，主要是想要打聽一些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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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9 ^6 C1 _3 H2 ~4 [5 N/ j! O    走出驛館後，劉闖便登上馬車。

: W' m' D* J$ V    他輕輕拍擊額頭，亦是感到有些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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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v: R3 t. U' i    袁紹、劉表、曹操……這短短幾天功夫，高密縣城裡可是風雲際會，各路牛鬼蛇神紛沓至來。

! i2 G: I$ x: O0 |! ~/ }  f; {1 v    接下來的日子裡，恐怕會更加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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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 i. s" P9 a    當晚，劉闖在府中設宴，款待各路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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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豐、袁尚、士壹、蒯祺、郭嘉、荀衍等人，都紛紛赴約而來，令得場面極為熱鬧。

    這些個看上去彼此沒有任何關聯，甚至可以說是互相敵對的勢力，卻其樂融融的匯聚一堂。大家推杯換盞，從表面上看，好像是一家人，一個個談笑風生，顯得很是融洽。劉闖也是一臉笑容，連連舉杯邀酒，表現出一個主人家的熱情。可心裡面，卻感到非常的彆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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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g5 J2 L+ o# }/ x/ u    這該死的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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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8 H2 I/ c4 I" l    明明彼此仇視，卻要一個個裝作友善的模樣，虛情假意的寒暄。

    他是真不喜歡這樣的氣氛，看似融洽，實則勾心鬥角……這種裝腔作勢，還不如痛快的打上一回。

% |: B$ O4 U4 p1 f    可劉闖更清楚，這無可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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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政治，所有人的臉上，都要戴上一副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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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j6 C( \0 N: s( e  U    酒過三巡，忽聽外面一陣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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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 C; e! S. F    劉闖眉頭一蹙，站起身來剛要走出去詢問，卻見周倉匆匆跑過來。

( Y) b9 \$ Z# O: a5 U* n# h    “公子，大事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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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5 h, z5 Z  E; I2 y4 ]    劉闖心裡一緊，先下意識周圍眾人掃了一眼，而後沉聲問道：“元福，何事如此驚慌？”

  y. a; C; H( ?  s# ]/ d    周倉道：“江東使團在城外，與荊州使團發生衝突。荊州使團攔住了江東使團的路，雙方在外面打了起來。”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52章 群英會（五）

6 F! S4 @" O: G" t    江東來使？

& {" e6 I$ w2 _# o+ _& d7 N1 n7 i! n    劉闖聽聞之後先一怔，目光旋即一轉，落在蒯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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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似乎有些明白了蒯祺前來的目的。

    什麼前來道賀，什麼探望諸葛亮姐弟，全他娘的是胡說八道。似這種世家子弟，哪個不是三妻四妾？就算諸葛亮的大姐是正妻，卻未必能夠在蒯家當家作主。很簡單，蒯家身為荊州五大望族之一，而諸葛氏早已沒落，根無法給予蒯家太多支持，又怎可能會被看重？

( h8 K( ^- X4 `( ~4 }1 _    蒯祺此行，就是針對江東使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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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g- M+ B8 D    不過，蒯祺似乎並不在意，見劉闖看來，非但不見緊張，反而朝劉闖微微一笑。

    劉闖心中頓時騰起一股殺機，那蒯祺看他的目光裡，分明帶著一絲嘲諷和輕視之意，令他勃然大怒。

    江東孫家和劉表之間的恩怨，世人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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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當初孫堅死於劉表之手，幾乎令孫家基業盡失。

    幸有孫策崛起於江東，總算是沒有讓孫家銷聲匿跡。而且，孫策在佔領了江東之後，已經數次和荊州發生衝突，只是由於江東內部未定，所以孫策遲遲沒有向荊州發動攻擊。可這並不代表劉表對孫策沒有提防。能為一方諸侯者，哪個又是等閒之輩？更不要說，這劉表當年匹馬入荊州，將荊襄九郡盡收於囊中。孫策的威脅究竟有多大？劉表又豈能沒有覺察？

  C* P# ?2 a& f/ T5 ^/ G" d    劉闖面色一沉，突然冷笑道：“我倒要看看，是哪個敢在我高密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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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_1 |- f: A2 a# t$ d6 f2 U% w    大婚將至，劉闖不想招惹是非。

/ y; g/ c* p! |$ u3 _$ I9 ~$ {    但如果因此就以為他會隱忍，會膽小怕事，那就大錯特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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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6 @% M# W: |& ^# p    骨子裡。劉闖依舊是那個當初帶著三十六人橫行徐州的劉闖。一個小小的世家子弟，居然敢來尋釁，還真是不知死活。

    “來人，與我備馬抬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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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g0 F4 ?# t9 R4 V- }    話音一落，酒席宴上眾人的臉色，都不由得生出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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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尚親眼見識過劉闖的勇武，更清楚劉闖那支八音椎，有何等驚人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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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皓先生，咱們去看看熱鬧？”

    田豐目光清冷。掃了荀衍郭嘉一眼，又向蒯祺看了一眼，當下點頭笑道：“素聞劉皇叔有飛熊之勇，自然要看一看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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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8 S8 q4 M. _% s& _' ?) `    而荀衍和郭嘉，則朝著蒯祺輕輕一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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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蒯祺臉上的緊張之色。頓時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在許都時，聽聞江東也要派遣使者前來高密道賀，蒯祺也感到了些許緊張。

4 Q0 N- f4 W% N' L6 B    後來，郭嘉找到驛館，告訴龐季，若劉闖和孫策聯手，只要劉闖佔據徐州。則孫策便不會再去顧慮北面，到時候定然會集中兵力，攻伐荊州，為孫堅報仇雪恨。所謂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孫、劉兩家之間的仇恨，根就沒有緩解的餘地。所以，還是要早早圖之，否則必有後患。

1 j2 p! t, P5 V& L6 a    龐季也認為郭嘉所言。頗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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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好蒯祺奉父命，準備去探望一下諸葛氏族人。於是龐季便和蒯祺商議，讓他設法破壞劉闖和孫策之間的關係。如果江東使團在高密發生變故，則劉闖就必須要擔負起保護不力的責任。

    總之，可以讓兩家的關係，迅速破裂。

: [3 b7 d5 P( d! u    蒯祺聽了龐季的話，也深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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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8 x! L3 [9 h- }# e    於是便帶著使團前來高密，意圖破壞孫劉聯盟。

, t% @% z  H* n$ R. F8 U7 _( r    不過，他也知道，單憑荊州使團的力量，想要在高密鬧事，必然會惹來不少麻煩。最好是與荀衍等人聯手一起，方可以對抗劉闖。要知道，此次曹操的使團之中，也不泛那武力強絕的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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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 F) W* F" W; g* E+ o    見劉闖發怒，蒯祺很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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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看荀衍和郭嘉一臉平靜之色，他便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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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Z' {8 y% F2 s9 ~8 A4 D# z  c8 [    不管怎麼說，他是奉劉表之命前來，劉闖也不太可能，真的為難於他……

9 q" K, u; H( Z/ b& ]# u- ]# X$ K    想到這裡，蒯祺心中大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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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1 W5 i/ J/ v! ^2 d3 f) ^    他和荀衍郭嘉一起，隨著眾人往外走。

    而士壹則看了蒯祺一眼，嘴角微微一翹，勾勒出一抹古怪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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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劉闖何等膽大妄為的人，又豈能容你一個小娃兒，在這北海國放肆？若真如此，他便不是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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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p! a% k6 g( W" r: Q& Z    周倉、夏侯蘭已備好馬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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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X$ a, G) Y. R, [  y3 _    劉闖翻身跨坐馬上，提八音椎，領三百飛熊衛，風馳電掣般，便衝出高密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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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c2 w" u, x4 _' C  c5 l    此時，天色已晚，高密城外兩支人馬已打在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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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邊是荊州使團的兵馬，一邊則是打著江東旗號的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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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8 E9 W' N# ^0 X    兩軍陣前，燈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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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個人，分成兩對正戰在一處，殺得難解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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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r4 j4 t' R% ~! @    雙方兵馬搖旗吶喊，聲音響徹寰宇。太史慈與蕭凌，則率一支騎軍列陣一旁，眉頭緊蹙。

- u0 G# R; ~7 p+ R    而在不遠處，還有一支兵馬，看似和太史慈一樣在觀戰，實則確是在牽制太史慈。

; r8 Y+ m* J4 ]6 _% E$ w6 m2 F    那是一支曹軍兵馬，為首一員大將，頭戴黃幘兜鏊，身披魚鱗甲，掌中一桿長矛，面帶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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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9 \! P9 z4 u  b" J3 b    “子義，為何不阻止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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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率飛熊衛抵達後，便厲聲喝問太史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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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史慈用手一指那黃幘曹將，“公子，此人率部阻攔，我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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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扭頭看去，卻見那黃幘曹將，依舊是一臉淡淡的笑容。

+ v' g( a1 |+ ~% b, S5 i) J  F( z8 I    “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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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人兗州越兮，乃曹軍上將……曹操這次來，果然是不安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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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N8 ?9 H) q# R0 c: D! i) T; F  ?    這支使團，背著一個天子之名。

' ?; r- }. f( J    你打還是不打？

    打了，就是掃了天子的顏面，劉闖必將背負罵名。可若是不打，難不成眼睜睜看著，對方為難江東使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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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怒道：“此乃北海，豈能讓客人受了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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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B9 {, n& T    若誰想要反客為主，只管與我殺了便是，我自會與陛下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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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話間。劉闖一催胯下象龍馬，就聽象龍一聲長嘶，便衝向兩軍陣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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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荊州方面，派出兩員大將，一個一身錦袍，頭戴綸巾，頸中繫著一根蜀錦製成的絲帶，胯下馬，掌中刀。獨鬥江東兩員大將。而那兩員大將，其中一個劉闖認得，就是那神亭嶺下與孫策同行的陳武。與陳武合力抵擋那荊州大將的人，身材不高，也就是在175公分左右。同樣是一口大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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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B) v* d2 A; Z# k, q    而另一邊，搏殺在一處的兩人，一個身高八尺，相貌剛毅，手持長矛，殺法驍勇。

3 t$ l1 ?: [; |2 G, b7 X    而和他對戰的那人，卻是一身黑甲。身高近190公分，手持一桿沉甸甸的開山鉞，同樣是兇猛異常。

5 }1 q9 A2 [0 a8 F) U" J1 N6 v2 _    劉闖不由得眉頭緊蹙，縱馬便衝向那三人戰團。

    “爾等身為客人。竟反客為主，在這裡廝殺不止，又豈是做客之道？還不與我停手！”

    他說著話，人已經到了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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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f: G: T1 N3 G$ d3 [% f& O    盤龍八音椎嗡的一聲怪響。朝著那荊州武將便砸過去。

    劉闖不認得此人，但是卻看得出來。這個人的武力，恐怕也已經達到了煉神境界。

+ Q- A; K% P# S  n7 G+ S5 P    而江東兩員武將，卻顯得有些弱，兩個人都在養氣巔峰……雖然說是雙戰對方，也只能堪堪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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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加入戰團，橫在三人之間，一椎轟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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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6 e" F9 k1 M    那荊州武將不由得叫了一聲：“好！”

8 r* t2 H% T" T2 G    手中大刀反轉，一式順水推舟，正劈在椎頭上。

    鐺的巨響聲傳來，荊州武將的胯下戰馬，不由得希聿聿一聲長嘶，連連後退。

) |/ @' y0 q3 X) t    而那陳武和另一個江東武將，則趁勢要想衝上去，卻見劉闖猛然一轉手，八音椎夜戰八方，攔腰橫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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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k: _9 ?4 K1 A' y$ h8 h( U! m    “我說了，都給我住手，莫非沒有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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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武兩人大吃一驚，舉兵器磕擋，就聽鐺鐺兩聲響，椎與刀矛交擊，發出巨響。陳武兩人不僅手臂發麻，險些拿捏不住兵器，連忙撥馬跳出圈外。只是，他二人才跳出去，卻見那使刀的荊州武將厲聲喝道：“漢子，好本事……不過你剛才趁我不備出手，卻算不得真英雄。”

* }4 {! y- `/ [" p( F    說話間，他舉刀便再次撲向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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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這時候，也是真的怒了。

    這荊州武將的身手不弱，如果他再不使出全力，只怕會被對方所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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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怒吼一聲：“混帳東西，既然想要找死，那就休要怪我心狠手辣。”

    盤龍八音椎朝天一炷香，高高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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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F/ K: y; M4 p    劉闖縱馬飛奔，眼見二馬照面，猛然身形暴起，八音椎一式泰山壓頂，便惡狠狠向對方砸下來。

    荊州武將也不示弱，舉刀相迎。

    就聽鐺鐺鐺，一連串巨響聲迴蕩在戰場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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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荊州武將倒是不俗，硬接下劉闖六椎……只是，劉闖這霸王一字連環摔槍式，確是一椎比一椎兇猛，幾乎是壓著那荊州武將打。荊州武將接下六椎之後，正要接第七椎，胯下戰馬卻已經承受不住，慘嘶一聲，噗通便跪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而那荊州武將被摔落馬下，劉闖的第七椎已經砸落下來。好在劉闖見此人確是一個高手，心中突然感到一絲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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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椎頭幾乎是貼著那人的身側，蓬的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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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大的力量，便是距離幾十米外的戰馬，也感到大地的顫動，不由得驚慌長嘶。

    那武將被摔得頭暈眼花，沒等他清醒過來，就聽到劉闖厲聲喝道：“來人，給我把他拿下來。”

5 A( ~7 a7 d8 z# V* _2 U    夏侯蘭周倉武安國三人縱馬齊出，攔住另外一邊，正和江東武將鬥在一處的執斧武將。

: F. u6 b% L2 O* ]: H! h    十幾名飛熊衛衝上前，就把那使刀的荊州武將按住，繩捆索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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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場面，頓時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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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B: _7 X/ k& ]: E4 X    不僅是荊州的兵馬，還有那支曹軍同時向劉闖衝過來。

    黃幘曹將，舞矛想要衝過來營救，卻見太史慈催馬迎上前，厲聲喝道：“越兮，你的對手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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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53章 群英會（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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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3 f) u4 \4 [! p. N) T    先恢復五千字一更，二十五號開始，恢復兩更。

    目前尚未回家，每日忙碌不停，大約二十四到家，二十五日恢復正常，還望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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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9 i& \' c# I! l3 x. P  W    越兮，兗州人氏，其父是兗州極有名望的一位隱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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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5 a( }/ b2 F  O, `    相傳越兮出生的時候，其母夢到一隻黑毛狐狸撲來，沒入腹中。所以，越兮就有了一個很奇特的表字，名叫狐子。越狐子自幼聰慧，且天生神力。後來拜入兗州一位使戟的名家門下習武，並學習兵法。十八歲的時候，便以勇武而稱雄兗州。

    曹操入主兗州之後，親自登門征辟越兮。

    後陳宮勾結呂布張邈在兗州叛亂，越兮曾與呂布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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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w& R0 j9 g! L7 S    但因為兵少將寡，最終敗於呂布手中……可越狐子之勇，卻得到曹操認可，拜騎都尉，統帥驍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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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J, P% |$ m; m* ~- X    劉闖沒聽過越兮此人，不過他現在，對此也不會再感到驚訝。

. m3 G' {9 C( p  z# Q: h& w    三國時代，固然是湧現出一大批謀士和猛將，但同時也有許多人默默無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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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6 t' b# k* n# u    這些人或是早亡，或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不為人所知。一部三國志，不可能面面俱到，把三國時代每一個人都記錄下來。就算是有記錄，劉闖也不可能都記住。他所知道的人物，大都是在後世耳熟能詳的人物。至於還有多少能人異士隱藏於這個時代，他已無心再去探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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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8 H' k# l( f    太史慈攔住越兮，大槍劃出一道道槍芒。將越兮圈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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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6 S, M  T& h7 M    越兮也是大怒。他沒想到劉闖竟然如此大膽。不顧一切的要幫助江東使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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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 l! J' W4 `1 ^  Z    他想要過去幫助荊州使團，卻被太史慈攔住。三百飛熊衛橫在陣前，在一旁虎視眈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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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高密城頭傳來嗚咽長號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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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 h: A: L+ k" }# u1 L+ k    咕隆隆，戰鼓聲如雷響起，迴蕩在蒼穹。遠處的軍營裡，更是號角聲不絕於耳，一隊隊兵馬從營中魚貫而出。朝戰場迅速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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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兮有些震驚高密軍的反應迅速，同時手中大戟，揮舞更急。

  S+ v0 c( u7 b, N3 o: a; W+ u; G; @    論年紀，越兮和太史慈相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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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論武藝，越兮卻要稍勝過太史慈一籌。

, |8 @' b. e3 q* G    不過，太史慈心中也感到非常惱火，方才劉闖的呵斥，更讓他感到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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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_, H/ k, w. g    這是我家的地盤，你們在這裡大打出手，哪裡把主人放在眼中？太史慈雖稍遜色越兮一籌。但羞怒之下，槍疾馬快。那桿鶴舞槍翻飛。呼呼作響。即便越兮比他更強，但想要勝過太史慈，也非一樁易事。更不要說，高密兵馬從四面八方趕來，人數越來越多，也讓越兮感到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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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D+ f7 M& s    “住手，全都住手！”

    荀衍和郭嘉這時候也反應過來，連忙縱馬衝出，大聲呼喊。

    此時，四方兵馬，已經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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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V" k' h1 ]# s- F  C    劉闖橫椎身前，面罩寒霜，眼中儘是陰森。

    “劉皇叔，且請收兵。”

    荀衍大聲道，卻見劉闖眼睛突然圓睜，厲聲喝道：“荀先生，你要記住。

$ _. p( Z  {) ?+ t6 F' k9 i8 T1 n5 x    我尊敬你，並非因為你是荀衍，更不是因為你是旦兒三伯。蓋因你是天使，代表的是天子，所以我才對你禮遇有加。可如果你還弄不清楚狀況，就算你是天使，我也會對你不客氣。”

5 A) P0 [( X  u) t+ j; A, d: S    荀衍的話，被生生噎回去，看著劉闖，臉上笑意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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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P: f# |9 ~) w3 Q* D' ^+ w    而一旁郭嘉也意識到情況有些超出他的控制，換句話說，他們已經觸動了劉闖的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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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皇叔！”

    郭嘉在馬上一拱手，便要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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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知道劉闖冷哼一聲，“你又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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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t/ U/ [1 L: O+ p    郭嘉一怔，旋即醒悟過來，連忙下馬，躬身道：“皇叔，今日之事，恐怕是一場誤會，還請皇叔恕罪。”

    劉闖是北海相，大漢皇叔，揚武將軍。

7 ]' v. f5 P' D5 Z* H    而郭嘉不過是司空掾，軍師祭酒，如果依照東漢官制，根本沒有資格和劉闖對話。

3 q. D9 c6 M: B! c( m3 T    好在，他是天子使團的副使，或多或少算是提升了一些身份。

    郭嘉心中也是闔怒，可卻清楚，他這時候膽敢有半點牴觸，劉闖就會毫不猶豫連他一起殺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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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J& C. i/ l+ S7 r  F: N' g    要知道，劉闖早就對郭嘉起了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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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衍這時候也反應過來，臉上復又浮現起一抹笑容，只是卻顯得有些苦澀。

    “皇叔，還請息怒。”

4 x! u" h; {: Q0 x- \" t    劉闖朝站在遠處看熱鬧的田豐等人看了一眼，閉上眼睛，片刻後才抬起手，城頭上號角聲頓時息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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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候，陳武和兩員江東武將，簇擁著一個少年從江東使團中行出。

' W& d5 n! P6 g% g6 ?' e    那少年來到劉闖身前，翻身下馬，拱手道：“富春孫權，奉家兄之命特來賀劉皇叔大婚之喜。

1 b# W% j, V# V' D( p( y    權出門時，家兄曾言：皇叔所言之事，已謹記心中。若真有此事，必將牢記皇叔的恩義。”

. v7 X0 e" N% Q0 |0 `1 G% s- a    劉闖在馬上聞聽少年的話語，不由得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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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權？

    沒想到孫策這次，居然是把孫權派過來，的確是有些出乎劉闖的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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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h/ a3 h/ Z- d( S6 U2 i1 J    孫權的年紀，比劉闖略小一些，年十五歲，虛兩歲也才十七。不管怎麼看，他都還是個小孩子，甚至比諸葛亮還要小一歲。可誰又能想到，這個被後世稱之為‘碧眼兒’的稚嫩少年，日後會成為江東雄主，開創三足鼎立的東吳國君呢？劉闖忍不住，多打量了孫權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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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R6 m+ n- X$ L    不得不說，十五歲的孫權，煞是白嫩可愛。

) \* D* a- d9 b/ o) U0 J' Y( D    至於演義中說的什麼紫髯碧眼，劉闖沒看到，但是卻從那雙眼睛裡，隱隱看出一絲不安分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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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U8 }" N+ j2 c- b+ H4 C    想來也是，江東小霸王生得那麼俊朗，怎可能會有個紫髯碧眼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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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孫權真長成這模樣，那只有一個可能：他不是孫堅的種兒。

    想到這裡。劉闖不禁心中曬然。那羅貫中的想像力。果然是豐富……他翻身下馬，走上前道：“二公子卻是受驚了，為何不派人通知我？我也好派出兵馬迎接。若你在路上遇到麻煩，我恐怕也不好與伯符交代。這一路舟車，想必二公子也累了。我已備好驛館，請二公子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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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話，他目光落在孫權身後三人身上。

    孫權別看年紀小，卻並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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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立刻明白了劉闖的意思。連忙道：“此陳武陳子烈，乃家兄身邊愛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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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z  M- i1 v, p    劉闖笑道：“我與子烈，已是第二次相見……子烈，神亭嶺一別，風采依舊。”

    陳武站在孫權身後，不禁心生感慨。

7 W6 v" z8 M, r0 D    兩年前，他隨孫策在神亭嶺下，曾與劉闖交鋒。

- u, b9 t+ Q0 I; m+ u3 e    那時候的劉闖，不過是一個稚嫩少年，雖然有些勇武。但還遠遠達不到煉神境界。可現在……劉闖已經貴為大漢皇叔，就連周瑜和孫策談論他的時候。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議。見劉闖與他寒暄，陳武也不敢怠慢，連忙上前躬身行禮，“神亭嶺時未知皇叔身份，武多有得罪。”

3 J2 t4 D& g! ?! i    “不當事，不當事……那時候我如喪家之犬，如何敢暴露身份？子烈不必介懷！”

7 P: p7 _& E1 |7 n9 w  R! b" o5 m    劉闖的目光，越過陳武，看向他身旁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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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T4 Y: v. t9 }- p    一旁孫權連忙指著那持矛的男子，“下蔡周泰周幼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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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權介紹此人的時候，非常簡單，全不似介紹陳武時那麼全面和隆重。

    在旁人眼中，也許會覺得孫權對周泰並不看重。可劉闖卻心裡一動，原來周泰已經跟隨了孫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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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Q) ^7 R# `4 I+ y. e3 s    別人不知道，可劉闖卻清楚。

1 l3 l' }8 w3 H, O    這周泰絕對是孫權手下最忠心的打手，縱論整個江東，孫權對周泰的信任，無人可以相比，哪怕是魯肅周瑜，也比不得周泰。此人早年為盜匪，後歸附孫策，拜別部司馬。後被孫權要走，視為心腹。周泰膽氣絕倫，曾因保護孫權，勇戰退敵，身受十二處傷，很久才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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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W0 w6 z- A" C4 _7 d1 c5 f    孫權後來為東吳之主，曾對周泰說：“幼平，卿為孤兄弟戰如熊虎，不惜軀命，被創數十，膚如刻畫，孤亦何心不待卿以骨肉之恩，委卿以兵馬之重？卿吳之功臣，孤當與卿同榮辱，等休戚。幼平意快為之，勿以寒門自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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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人，一旦臣服與人，就別想再去招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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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劉闖根本沒有動這方面的心思，只打量周泰幾眼之後，笑道：“此必為江表虎臣。”

    孫權聞聽，心中大樂。

5 x/ J+ L6 D) [2 r+ o9 \# u2 v5 U    他正要介紹那個與陳武聯手對敵的武將，卻被劉闖攔住。

6 A# _0 ?' E+ U/ s1 D  a' Y( ~: |    “二公子，且讓我猜一猜。

    我曾聽人說，幼平與一人關係極好，有‘蔣不離周，周不離蔣’的說法，莫不是壽春蔣公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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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不離周，周不離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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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權露出愕然之色，而周泰那張如同石刻的面龐，更是微微一動，詫異向劉闖看來。

    “蔣欽拜見劉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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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武將聽到劉闖的話，也是感到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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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y+ V% z% y# g) Q2 S    他不過是孫策身邊的一個從事，因為早年和周泰一樣，曾為盜匪，故而在江東一向低調，少有人知。

    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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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6 p; l) T+ Z$ g    孫權心中暗自一咯噔：原來，劉闖對我江東竟如此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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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2 h3 T2 |( `0 C    “劉皇叔，你這是何意？”

    蒯祺眼見劉闖擺明了車馬，打算護佑江東使團，頓覺顏面盡失。

( R" `4 Z- \0 p- S    他大步上前，指著劉闖厲聲喝問：“此我荊州與孫家私事，劉皇叔你最好不要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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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E  h( P! L! X- |    劉闖看了他一眼，招手示意陳矯過來，吩咐他帶領孫權等江東使團隊伍進入高密縣城。而後，劉闖用手一指那持開山鉞的大漢，“那漢子，叫甚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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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壯大漢一怔，旋即道：“某家樓異。”

    樓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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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陌生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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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這傢伙勇力不俗，和周泰交手的時候，居然隱隱將周泰壓制住。端地是讓劉闖感到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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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廝。居然也是個煉神武將！

8 Y: `4 J* \' Y0 g/ i    劉闖心中感到驚訝。因為在這一天的功夫，他居然見到三個煉神武將。

9 i6 c# \/ O5 s- }6 x    越兮不必說了，此人幾乎已經到了煉神中期，比之太史慈猶高出一籌……方才被劉闖生擒活捉的那名荊州武將，也是煉神初期，雖比不得太史慈，但也遜色不得太多。如今，又跑出來一個煉神武將。真的讓劉闖心驚。難不成，這荊州居然如此多能人？一個使團便有兩個煉神武將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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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O7 n- H0 s1 J* c8 W3 p    不對！

    劉闖突然醒悟過來，樓異的口音，和蒯祺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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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7 j5 F  O7 W& R( B    蒯祺世居荊州，自然是荊襄口音……而樓異的口音，更像是青州或者兗州的口音。

3 e4 b" q/ I1 ?/ }! _6 c    想到這裡，劉闖扭頭朝荀衍和郭嘉看去，突然用手一指樓異，“我與你兩條路走，棄械就縛。亦或者我出手將你就地格殺。是生是死，你大可選擇。不過我勸你最好是棄械就縛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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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h9 _! w2 G) i9 ?    這一句話說的好生倨傲，別說蒯祺，就算是荀衍和郭嘉，也不禁臉色一變。

  a6 w6 r; ~: b3 b' p0 ~    蒯祺怒道：“劉孟彥，欺我荊州無人？”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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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n8 D: D# b4 p    不等他說完，劉闖一巴掌抽過去，把蒯祺打得在原地滴溜溜打轉，噗通一屁股便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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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8 x0 W4 h% v; s! S" Y    “元吉，這句話劉荊州說可以，你卻不行！

    荊州，乃劉荊州之荊州，而不是你蒯家之荊州？你又算什麼東西？敢在我面前如此大呼小叫？若非我大婚在即，怕沖了喜氣，否則必取你人頭。虧你名門之後，全無半點家教。你是我的客人，孫權也是我的客人。可你這客人，卻是一個惡客，全然不知該如何尊重主人家。”

    劉闖這一巴掌打得極為響亮，蒯祺被打得滿臉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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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h% ^; C2 Z' G    他手指著劉闖，半晌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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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一旁荀衍和郭嘉，則看上去臉色鐵青，難看至極。

    樓異，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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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m. ]0 ?7 a" U! L* m    他可不是荊州的武將，而是司空府掾，曹操的心腹愛將，同時更是對曹操有過救命之恩。

    三國志有這樣一段記載：青州兵奔，太祖陳亂，馳突火出，墜馬，燒左手掌。司馬樓異扶太祖上馬，遂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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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於樓異的記載，只此一段。

4 G/ S) T% q( Z5 I5 ?# c  l    可就是這短短的一段記載，便足以看出，這樓異曾救過曹操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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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在後來，樓異便沒有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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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在後世很多文字記載中，樓異變成了司馬樓異。

    劉闖對他沒有印象，也就不足為奇。不過，從樓異的口音裡，劉闖隱隱猜出端倪。劉表重文事，輕武夫，荊州文風興盛，可是兵備馳廢。雖有黃祖這樣的武將，那也是因為黃祖出身名門望族。事實上，此時的荊州有許多超級牛人，比如黃忠、比如甘寧，大都是默默無聞。

    樓異，是曹操的人！

5 f% ~0 g5 _1 H- {4 T& S    可是曹操為何把樓異安排在荊州使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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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問題，恐怕不難猜出答案。

    郭嘉心裡一沉，扭頭向荀衍看去。

    他看得出來，劉闖已經看出這裡面的彎彎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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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I7 q- W, H4 p5 j. U, p. u/ e    沒錯，這一整個計劃，都出自郭嘉手筆。蒯祺此次來高密，的確是奉家族之名，同時也有劉表之托前來，與劉闖拉近關係。諸葛亮的大姐以前在蒯家地位不高，那是因為她背後沒有靠山。而今劉闖崛起，並且要娶諸葛家的二娘子，那麼對蒯家而言，諸葛大娘子的地位，也就有了變化。

    可問題是，蒯祺並不喜歡大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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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父命難違，他也只能前來高密……同時，在經過年末宛城之戰後，劉表也希望藉此機會，和曹操修復一下關係。所以，蒯祺隨使團先到達許都。在一次偶然機會，他和郭嘉認識。郭嘉那是什麼人？一眼就看出了蒯祺的想法，於是在他面前輕輕一挑撥，這蒯祺便上鉤了。

    郭嘉已得到消息，孫策將派遣使團前往高密。

    這表明，劉闖和江東已經取得聯繫，甚至很可能憑藉青徐揚形成一個穩固的聯盟。

3 u5 S: P7 `; y3 c5 h    這絕非郭嘉希望看到的結果，於是他決定，借蒯祺之手，來破壞這次聯盟。而江東孫氏和荊州劉表，包括荊州五大望族之間，可謂仇深似海。連帶著，蒯祺對孫氏，也存有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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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3 F! j9 I4 V# h8 ?; h2 J    於是，郭嘉建議，蒯祺設法阻攔江東使團，破壞孫氏和劉闖之間的這次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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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V8 A: n  j9 q, w    而且，如果江東使團在北海國出事，對劉闖而言，必將聲望大減，也能達到削減劉闖的目的。

    郭嘉安排了樓異在荊州使團當中，助荊州使團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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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州兵奔，樓異雖救下曹操，卻身受重傷，在年中時才恢復過來，所以知道他的人並不多。

( h3 b$ t' @+ w- T" P$ p& b    這計劃本來極為周詳，可郭嘉卻沒想到，劉闖竟然敢真的不顧一切，甚至連天子使團都敢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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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g. n, [5 M, p    他既然要保下孫權，誰也無法阻止。

    郭嘉本來都打算把這件事帶過去，卻不想劉闖竟然看破了裡面的機關，目標直指樓異。

    蒯祺生死，與郭嘉無干。

    可樓異是曹操的救命恩人，更是曹操心腹愛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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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他死在這裡，曹操恐怕會極為悲慟，這絕不是郭嘉想要得到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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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奈之下，郭嘉只好向荀衍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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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J3 ?" v6 n- t0 p1 d+ E" t- r    這時候，這許多人當中，恐怕也只有荀衍，有這個資格出來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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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K+ C/ G0 N7 S    荀衍心裡苦笑一聲，頗感無奈。

    說實話，他並不贊同郭嘉這次的安排……並不是他對劉闖有很大的好感，而是覺得，有些不必要。你郭嘉要打壓劉闖，我可以理解，但這種背後裡的小手段，實在是有些上不得檯面。

' |+ ?; A0 `, Y  y    可是，曹操信賴郭嘉……

1 y% F) p% J1 ?" {: l2 ]    荀衍嘆了口氣，上前一步道：“孟彥！”

1 N2 I# O- W" d5 v" @1 c( K6 T    他稱呼劉闖表字而非皇叔，便是準備以親情求情。

    哪知，不等他開口說話，劉闖便沉聲道：“老大人且請息聲，我知你想要說什麼。

    只是俗話說得好，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今我大婚，本是一樁喜事，我本不願意大開殺戒。可若有人不知好歹，硬要欺負到我的頭上，我絕不能忍。若老大人想求情，還請免開尊口，免得薄了面子，傷了親戚的情分。若朋友來，我有美酒招待；若虎狼來，我必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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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 \) L/ f: y+ j/ W6 E    說完，他也不理荀衍的尷尬之色，用手一指樓異，“樓異，是降是死，休得囉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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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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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1 W8 a2 t5 C- D- ]( H; G卷二 殺青州 第154章 群英會（完）

    樓異的性子沈靜，才過了而立之年。

/ C6 K" [6 O) J) t    青州兵奔，他死戰保護曹操逃離，自己卻身受重傷，之後整整休養了兩年之久。

    兩年來，曹操已經羽翼豐滿，奉天子以令諸侯，聲勢大漲。本來，樓異大可在家繼續休養，哪怕這輩子不再上戰場，曹操一樣不會虧待了他。但樓異是個武人！哪怕他出身卑微，那武人的傲骨，讓他無法躺在功勞簿上虛度光陰。於是，身體康復後，樓異便重又回到軍中。

    湖陽之戰，他先登湖陽，立下首功。

    此後在舞陰之戰中，又接連立下戰功……

& w% `7 B5 ?% a4 U! |    隨曹操返回許都後，他受郭嘉之邀，混入荊州使團，準備破壞孫劉聯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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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誰又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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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_. V# K! h6 n( V    眼角的余光，從郭嘉身上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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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t' i1 M; L5 y1 g    樓異看到郭嘉露出焦慮之色，不停對他眨眼，示意他不要逞強。

4 {$ N: z3 O2 d: g# H1 |    他明白郭嘉的意思，是希望他不要逞強，先做俘虜，保住性命，而後郭嘉肯定會想辦法救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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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8 `- G# S% {+ F" a    可真如果這樣做，他樓異還有何面目，活在這個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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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有些躁動的心情，突然間沈靜下來。

    樓異下意識緊了緊手中開山鉞，突然朝著劉闖笑道：“久聞劉皇叔勇力無雙，樓異正要領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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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d, f6 o$ z3 i6 V/ Z    郭嘉心裏一顫，頓時明白了樓異的心思。

    死戰不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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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竟然做出了這樣的選擇？

    郭嘉突然發現，他雖然智謀百出，但若對於人性，似乎並不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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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人的驕傲……郭嘉在剎那間明白了樓異心中所想，心裏面更有一種從未有過的後悔……

0 M* S* o  }+ h5 Q9 s8 j    我小看了劉闖。更小看了樓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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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2 `, E& }% ~# w  B    想到這裏，郭嘉甚至忍不住衝動，想要衝出去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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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知道荀衍卻一把將他拉住，輕聲道：“奉孝，你若此時站出去。非但救不得樓異，還會令司空聲名受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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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O3 c! M$ @5 c) ~5 O    “可是……”

5 z4 [+ L4 A3 O! s& D    荀衍深吸一口氣，只朝著他搖搖頭，目光便落在了劉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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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S! a0 C8 k) ^( U    想當年，劉子奇傲骨錚錚，受不得半點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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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 N$ n8 a  e    沒想到他的兒子。居然也是這般秉性，他難道就不怕激怒了曹操，到時候惹來殺身之禍嗎？

! e/ o4 Y# S& f4 j8 {' G) S    目光，不經意間落在遠處田豐和袁尚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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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3 |- }, j( M    荀衍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麽，自言自語道：“看起來，你已做出了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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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劉闖則凝視樓異。聽他開口，忍不住也發出一聲嘆息。

: W; p! R, J6 ?+ V) _    “既然如此……”

    劉闖沈聲道：“可惜了你這一身好武藝。”

    話音未落，劉闖墊步擰身，便撲向樓異。

6 g7 p( x( e) v: w    就在劉闖衝出來的一剎那，樓異也大吼一聲拖鉞而行，向著劉闖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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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的速度都很快，眨眼間便已照面。樓異驟停。身形原地一轉，旋身掄起開山鉞，一式橫掃千軍，攔腰斬向劉闖。而劉闖卻並未停下，腳下猛然加速，手中八音椎啪的挑起，橫裏斜刺而出，鐺的便擊在開山鉞上。說時遲，那時快，劉闖只覺雙手一顫。身形隨之一頓。

6 I& e1 Z2 r, }8 y    而樓異的開山鉞，則直接被蕩開來。

, p0 n5 i5 a2 d    這樓異不愧是煉神武將，開山鉞蕩開之後，中門大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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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他腳下橫跨一步，旋身逆時針扭動。經順著那開山鉞被蕩開的方向使力，開山鉞呼的一聲響，斜撩而起，從劉闖左側再次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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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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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忍不住讚了一聲，身隨八音椎走，椎桿啪的落下，便打在那開山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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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的速度都很快，而且走的都是那種大開大闔，大巧不工的招數，雖然看上去並不精彩，可是卻殺機暗藏。

    越兮幾次催馬想要上前助戰，但太史慈卻在一邊，虎視眈眈，令他不敢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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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知道，這高密城外，此時可不僅僅是太史慈一個人。

    夏侯蘭、周倉、武安國和蕭淩四人，一個個全都是養氣巔峰的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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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兮自認單打獨鬥可勝過太史慈，卻需要百回合方能見出分曉。若再加上夏侯蘭四人，他必敗無疑。

    更不要說，孫權雖然已經入了高密，卻讓蔣欽周泰和陳武三人留下。

; b8 m; N4 A$ M" L# [    同樣是一個煉神武將，兩個養氣巔峰的武將，如果越兮敢亂動，這三人毫無疑問，會助劉闖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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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兮勇冠三軍，卻不代表他是個莽撞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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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非常清楚，這時候只要他動手，就等於是捲入漩渦。

    別說他，就連郭嘉和荀衍，在這個時候也都不願意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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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處，田豐突然問道：“韓猛，若你與劉闖交鋒，可有勝算？”

! l2 h& P8 l4 g8 o5 i. L    韓猛聞聽，老臉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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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4 A7 Y5 n( W) c0 Z    他雖然不喜歡劉闖，卻不代表他不識好歹。

    猶豫片刻後，他輕聲道：“場中幾人，我皆無勝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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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袁尚聞聽，不禁露出詫異之色。

    韓猛倒也不矯情，用手指著周倉四人道：“那四人與我在伯仲之間，但如果和劉闖相鬥，只怕我難敵十個回合。”

' z5 k2 m( u% g6 v5 i    他突然明白，田豐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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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6 @7 m* M0 N, Z2 U8 ?    來高密前，郭圖曾私下裏挑撥關系，令韓猛對劉闖心生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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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B. x- m) R6 x: E, c    但如今看來，這郭圖分明是想要害死韓猛。

    如果之前韓猛稍有莽撞，和劉闖發生衝突的話……看劉闖這脾氣，若真惹怒了他，可是個不管不顧的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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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5 a* H0 m4 o1 p6 l6 @- o1 o5 Y; D    想到這裏，韓猛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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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豐在他身邊輕聲道：“公嚴，你我所忠者，乃大將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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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 f- y& }% P+ H. v    今大將軍尚在，幾位公子之間的沖突和矛盾，你我最好不要涉足其中，弄個不好，性命難保。”

    韓猛輕輕點頭，又偷偷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袁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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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謝田先生指點，猛知當如何自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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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3 h# C' `3 m  d2 w$ [    “這兩日。且不可節外生枝……劉闖此人的性子，與他父親極為相似，剛愎暴烈，受不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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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q8 Z8 C* m# }4 J    他方才也說了，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你不去惹他，自然不會有事。若你惹了他，哪怕他殺了你，我相信大將軍也未必會真的責怪他。別忘了，他是皇叔，更是中陵侯之後。”

    “末將。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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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猛想起來了，袁紹早年間，似乎也受過劉陶的恩典。

7 n% o7 ?. a4 w# B1 F" c    而劉陶是劉闖的老爹，哪怕袁紹對劉闖再有不滿，為了這段恩情，他也絕不會和劉闖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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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豐說完之後。目光便又落在劉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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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0 {1 G7 n+ {* I1 Z- c- B    臉上露出一抹極為古怪的笑容，他仿佛自言自語道：“劉闖，究竟哪個才是真的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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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E, O. c. u" T3 L$ m9 T    只是，劉闖在這一刻，卻陷入苦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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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異的年紀比他大，經驗更比他豐富許多。別看劉闖自重生以來多次與人交手，但比起樓異這種從軍中底層走出來的超級武將。他的經驗明顯不足。樓異非常聰明，他知道自己的戰馬，遠遠比不得劉闖的象龍。他的身高雖然也不低，同樣是膀闊腰圓，可比之劉闖，一樣有所不如。氣力不足，戰馬不利，樓異索性選擇步戰，使得劉闖在馬上的優勢，頓時化為烏有。

! w( \7 p5 B* N4 X7 q    純粹的步戰。劉闖雖然隱隱占了上風，可樓異步履輕快，令他感到非常棘手。

    兩人眨眼間，便戰了三十多個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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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心裏開始焦慮起來……

    他才不想和樓異陷入鏖戰，拖得時間越久。越是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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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裏，八音椎唰唰唰三椎逼退樓異之後，劉闖單手從肋下兜囊裏取出三支小槍，趁樓異不備，反手啪啪啪打出。樓異沒想到，劉闖會在這時候使出安全，一個不小心，腿上便被小槍擊中。他不禁悶哼一聲，腳下一個趔趄。而劉闖卻趁此機會，雙手舉起大椎，朝天一柱香，嗡的一聲劈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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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_" N. m* {, U" p) b8 `    樓異舉鉞相迎，就聽鐺的一聲巨響，椎鉞交擊，聲若巨雷。

( T9 L5 Q: ]8 m( v2 ~    也是因為腿上有傷的緣故，樓異有些站立不穩，腿一軟險些跪在地上……而劉闖則得勢不饒人，八音椎追著樓異蓬蓬蓬接連十數椎落下，樓異在連接十數椎之後，雙臂發軟，氣血翻騰，哇的一口鮮血噴出。可就在這時，劉闖又是一椎落下。樓異大吼一聲，雙手托開山鉞想要繼續封擋，哪知道劉闖突然使了一個巧勁，撤步後退，大椎做槍，鳳凰三點頭呼的刺出。

. T3 K9 l8 y3 S7 h* W. Z% P9 L    這一下，樓異再想變招封擋，已經來不及了。

: o/ W& e9 d5 w/ }+ b; x    就見八音椎的錘頭狠狠撞在樓異的胸口，把他胸前的甲葉子打得飛濺，身體一下子飛起來，蓬的摔落在地，便氣絕身亡。

9 d( Q$ s* I) ~; Z8 t6 C    郭嘉在一旁看著，雙手緊握拳頭，卻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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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喘息不停，不得不說，和樓異這一回交手，也讓他感到非常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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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大椎交給飛熊衛，而後邁大步走到樓異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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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見樓異的胸口明顯向內凹陷，胸骨盡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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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0 v$ H( s: ^9 E5 e    只是那一雙眼睛，仍瞪得溜圓，似乎有些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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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i" E! U8 M% j$ I    “果然是一個好漢。”

    劉闖蹲下身子，輕聲道：“今日爾雖喪命，想必有人會為你傷心。

    他日我若真個戰死，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為我難過。大丈夫死得其所，不亦快哉……樓異，你我來世再論交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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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他從樓異的腿上拔出小槍，站起身來。

    “元福，將此人厚葬，不得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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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h+ u, }6 t5 r) W6 j0 X& x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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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的目光，又落向了一旁的蒯祺，眉頭緊蹙，半晌後沈聲道：“來人，將荊州使團給我扣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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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I4 }4 N8 c; |; v$ E$ b7 a/ c    季弼，我書信一封，你親自送往荊州拜見劉荊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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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到他之後，就代我問他：莫非荊州使團，只能為他人走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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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蒯祺一旁聞聽，頓時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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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孟彥，你敢！”

    他可是使團使者，如果被劉闖扣下來，今後說不得就要淪為他人的笑話。

    劉闖冷笑一聲道：“元吉。你且說說看，我有何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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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話，令蒯祺頓時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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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劉闖有什麽不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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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事情，說穿了本就是他挑起來。已經失了禮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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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p! h/ o* T8 y    劉闖莫說把他扣押起來，就算是殺了他，一樣占著道理。可是……蒯祺這時候，有些慌了手腳，朝著郭嘉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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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S' ^7 P& ]    郭嘉此刻，盡是屈辱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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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9 K& t* l  ~, e# \; M    前次他算計了劉闖一回。可沒想到一眨眼的功夫，劉闖就當著他的面，給了他一記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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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皇叔！”

    “奉孝，你是以使團副使的身份與我說話，還是以你私人名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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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嘉聞聽一怔，猶豫一下道：“嘉以私人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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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哪知道。劉闖聽了卻大笑不止，“郭奉孝，你太高看你自己了。

: h5 i* z, ^4 H    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居然要以私人身份與我說話？我乃大漢皇叔，中陵侯之後，你又是什麽人？再者說，我與你有什麽交情？又何必與你廢話？郭嘉，休以為有曹操撐腰。便可以肆無忌憚。我雖不是什麽了不得的人物，但也不會畏懼任何人……我還是那句話，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5 ~  Q+ {* E5 A+ D    郭嘉臉色，青一陣，紅一陣，只覺心頭氣血翻騰，瞪著劉闖半晌，突然轉身，甩袖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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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R' W& c+ R) j% j- m3 i- V1 `    荀衍的目光中。透出詫異之色。

* O: q4 D) o9 }' L8 b4 f    不過又好像有些失望，輕輕搖搖頭，便隨著郭嘉離去。

    蒯祺見此情況，便知道今天的事情，恐怕是無法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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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看著四周虎視眈眈的高密軍，他也知道，如果真要火拼，根本不是劉闖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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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以為劉闖自幼流落民間，算不得什麽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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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看來……

, q9 a: x3 E' k8 e. g    蒯祺心中，頓時頹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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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5 I8 M% [7 @. E5 F4 Q    “孟彥，何苦要與曹操這麽撕破面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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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v7 k# x+ ?% {3 u    荀諶看著劉闖，一臉無奈之色，“你可知道，這樣一來勢必要與曹操反目，你真就不怕他找你麻煩？”

    劉闖聞聽，卻沈默了！

    片刻後，他輕聲道：“老大人，若我真的隱忍，他便不找我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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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p7 w% L; I; ~/ N: H5 T    “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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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我與他之間，早已沒有寰轉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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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汝陰的時候，我雖殺了朱成，卻並沒有想過與他為敵。哪怕是他讓振威中郎將李通李文達出兵討伐我的時候，我也存著些許善意，沒有和李通為敵，只殺了萇奴。莫非他以為，我真殺不得李文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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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Q& l( ]! A  ], a0 q, ^    此後我離開汝南，北上青州，只求一容身之處。

    可曹操呢？”

1 a& ]& P- b8 O8 d. ~$ `    劉闖閉上眼睛，苦笑一聲道：“他一樣不肯放過我，數次為難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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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讓我做那勞什子齊郡太守，以為我真看不出他的心思嗎？若不是袁術那廝為我解了一難，說不得我現在，已經是四面楚歌。他一直在算計我，一直把我當做敵人，我又何苦再給他面子？這次我大婚之喜，本不想殺人。偏那郭嘉羞辱我一回之後，又跑過來想要算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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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人，你有沒有想過，若江東使團遇難，我劉闖以後還有什麽顏面立足？

8 H5 \" _/ y& ^& K    他既然不給我面子，三番五次的找我麻煩，那就休要怪我與他為難……若不是三伯父在，我今天甚至連那郭嘉也不會放過。他真以為我年少可欺不成？亦或者，是覺得我不敢殺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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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荀諶面前，劉闖自然不會有任何隱瞞。

7 I& i* p0 b  @. v1 T' Z    荀諶苦笑著點點頭，嘆了口氣道：“說起來，此事也真怪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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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孟彥，你真就要和曹司空為敵嗎？”

    書房的陰影中走出一人。

& M' F- ]3 O1 C2 d5 c3 X7 _    燈火照映下，那人赫然就是荀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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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w2 }4 i6 `% U! Z    他在荀諶身邊坐下來，“亦或者，你以為袁紹和呂布，可以作為靠山？”

    “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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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h6 I8 G+ B$ I9 V& V! j5 O    劉闖曬然一笑，“我命由我不由天，我的靠山除天子之外，只有我自己……誰又能做我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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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R; V. z- Q1 g5 O    “那你……”

1 o, u7 {; }( ?1 K2 V* N    “三伯父，我也知你為難。

    這樣吧，請你回去轉告曹操，為敵為友，在他一念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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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為漢臣，此生所忠於者，為我漢室列祖列宗。他既然決意要視我為敵手，那就放馬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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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r& y& U' t4 E  H    荀衍嘆了口氣，不知該如何說才好。

    來高密前，荀彧曾偷偷找到他，請他勸說劉闖，不要與曹操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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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過，他一直沒有找到機會……而郭嘉顯然已經把劉闖視為心腹大患，曹操對郭嘉又極為信任。今日劉闖殺了樓異，其實已經表明了態度。相信那在場所有人都明白，樓異並非荊州使團的人，而是曹操部曲。至於劉闖最後羞辱郭嘉，荀衍也感到有些頭疼……郭嘉這個人，素有鬼才之名，心高氣傲。今日他受了劉闖如此羞辱，又怎可能與劉闖，善罷甘休？

    看起來，此次文若是一廂情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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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不是劉闖要不要與曹操為敵，而是看曹操，怎麼看待劉闖……

$ Z/ i& @; W) s4 q& c1 ~/ h8 w6 |, n    這兩人之間，恐怕是沒有寰轉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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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荀衍荀諶兄弟二人露出憂慮之色，劉闖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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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s6 Z+ s0 j. Y    “兩位老大人，何必擔憂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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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道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該是什麽樣子，就是什麽樣子，非人力可以改變。過了今日，也許我與三伯父會兵戈相見。到時候不管三伯父使出什麽手段，各為其主，我絕無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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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9 N1 ?* m+ h7 Y9 K0 N+ n% o- ~    不過今日，在高密，是我大喜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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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N& e6 J0 Q0 H    索性痛痛快快的吃醉一回，他日便戰死沙場，不亦快活！”

    劉闖這一番話，絕不是想要安慰兩人。

9 u! T# t% ]. E5 \/ z1 E    和樓異一戰，令他的心性產生了些許變化。

    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此前，他戰戰兢兢，如履薄冰。雖然每次計劃周詳，依舊會心事重重。

    可現在想來，似乎多慮了。

    該做的事，該考慮的事，他都已經做了，考慮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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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p+ O  }2 t( x, _/ j! d9 w. w    既然如此，又何必再去天天愁眉苦臉。

6 }$ P8 @* t+ N    重生一回，怎地也要放開胸懷，享受這個時代的點點滴滴。

+ \7 |! h# }2 o* c& D& g! ]    再過兩日，就要成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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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笑道：“兩位老大人，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請回覆曹操，就說我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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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55章 建安三年

    一場細雨，迎來建安三年。

' G! V0 t: p6 o% I  z$ l- w    伴隨著新的一年到來，各路諸侯再次蠢蠢欲動。

    正月，袁術私授印綬於丹陽宗帥祖郎等人，聯合山越，偷襲孫策。

% G, I& `* @4 j# H0 o( X+ t    同月，禰衡在江夏被江夏太守黃祖所殺，引得天下人震驚。禰衡，年二十六歲，表字正平，平原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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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人少有才辯，但恃才傲物，性格剛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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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安元年時，他遊歷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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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曹操遷都於許縣，許都新建，士大夫雲集。禰衡以采氣著稱於世，甚得孔融推崇，屢屢向曹操舉薦。曹操本人，對禰衡也頗為看重，幾次想要召見禰衡。可禰衡卻因為厭惡曹操，於是稱病不見，並在私下裡對曹操屢有微詞，讓曹操對他從最初的看重，逐漸貶為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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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1 m# T( a9 H0 w! H    不過，後世人耳熟能詳的‘裸衣擊鼓罵曹’典故，並沒有出現。

0 \) ]* K/ a( ^" S7 D6 l6 Z' b  U- I    那只是羅貫中羅老夫子杜撰出來的故事。禰衡雖然倨傲，甚至是厭惡曹操，但也不至於傻到當中辱罵曹操。而曹操呢，對禰衡也確實討厭。可禰衡才名於世，曹操也不敢輕言殺之。於是，他把禰衡舉薦給了劉表。劉表以敬賢禮士著稱，故而對禰衡，也是極為厚待……

    只可惜，禰衡那古怪的毛病，讓人無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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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H* |- w5 L7 y' l) r& a7 K' W# @9 @9 W/ e    其人輕慢，得罪了劉表。

    而劉表也很清楚，殺死禰衡，必然會影響到他的威望，於是把禰衡送去江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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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3 j% g' q! o0 d. d; [: m/ d8 q7 l  f    很多人說，曹操是借刀殺人，借劉表之手殺死禰衡。可實際上，真正借刀殺人者，乃劉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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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G0 z1 |9 e% d9 ^9 M& t7 Y    江夏太守黃祖其人，性情急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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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i/ J) @, E8 }2 c8 b    不過。他畢竟也是士大夫家族出身，所以禰衡剛到江夏的時候，黃祖也是以禮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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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0 O% }; d3 b5 S9 G( p5 i, q9 v    但這禰衡卻恃寵而驕，屢次當眾羞辱黃祖。黃祖最終因不堪被禰衡羞辱，一怒之下將其殺之。

    而這一殺，卻恰恰遂了劉表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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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荊州五大家休戚相連，盤根錯節。即便劉表掌控了荊州，卻同樣被五大家族牽制，難以做到真正的掌控。五大家中。真正歸附劉表的，只有蔡氏一支。似其他四家，雖臣服於劉表，但卻並未真正歸附。而這其中，黃祖掌控江夏。手握兵馬，頗有超然之勢，讓劉表格外頭疼。

" F, [8 e8 g- h    禰衡一死，荊州士林震動，對黃祖多有指責。

    即便是黃祖的親哥哥黃彣黃承彥，對他也非常不滿，一怒之下帶著家小離開江夏。隱居臥龍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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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其他幾大家族，也對黃祖的行為表示憤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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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0 V# a: y5 y7 S" M  N( x9 i    黃祖當時就有些懵了，面對這種眾叛親離的局面，他只好向劉表求助。

    劉表呢？

4 V& ]* y/ V! L3 ?3 R( z* s    則順勢接納了黃祖的投效。招來其他家族的成員，為黃祖說和解釋，總算是讓黃祖免去了麻煩。

( k9 Z9 s& z" w    可如此一來，黃祖的威勢也隨之暴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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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之。禰衡之死，劉表獲益最大。收服黃祖之後。也代表著劉表對荊州的掌控，進一步得到加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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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接下來的事情，卻讓劉表深感頭疼。

    “子柔，元吉此事，做的實在是有些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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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o! c7 p+ P; n/ x& l% C    坐在州府中堂裡，劉表看著堂下的蒯良，一臉苦笑：“我讓他去拜會劉闖，是希望他能夠借連襟的關係，與劉闖交好。曹操對南陽虎視眈眈，遲早還會出兵征伐。到時候若劉闖能夠在北海起兵，至少能夠對曹操形成牽制，令他不敢全力攻擊。可元吉，怎能跑去高密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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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表，年五十五歲，姿容溫偉，儀表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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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年間，他與田林、張隱、薛鬱、王訪、劉祗、宣靖和公緒恭並稱八顧，在士林中頗有名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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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g2 j. p* b6 Y    ‘顧’，能夠以德行引導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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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謂八顧，是東漢士大夫相互標榜的一種稱呼，代表著名聲和地位。

    劉表若無八顧之名，當初匹馬入荊州，想要平定荊州也絕非一樁容易的事情。

2 b6 {4 G0 N0 D    蒯良也是一臉苦笑，“主公，此次元吉實被他人算計，以至於才發生這樣的事情。

/ v% X! X& f9 t' b1 R( M9 Y    我本意與主公一樣，也是希望他借連襟之名，與劉皇叔交好，可以為主公招攏一盟友相助……不過，元吉這麼做，也並非惡意。荊州和江東孫氏素有恩怨，他也是想為主公分憂啊。”

+ Q0 B2 s+ C% F6 o7 p( O  P    分憂？

    只怕是給我添麻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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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7 T9 h/ _! X. ^1 N    劉表嗤之以鼻，不過臉上卻露出深以為然之色。

& N+ j) N. l' m  Z( x    孫策橫行江東，勢力越發強橫。但是在劉表看來，那畢竟是一個小子，根本不會有什麼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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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年他敢殺孫堅，又豈會在意孫策？

    論才幹，那孫策難道能強過孫堅不成？

    劉表擺手道：“子柔不必擔心，劉北海而今只是把元吉扣下，卻並沒有為難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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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7 i6 |* L# B    若孟彥真欲對元吉下毒手，就不會派人前來告知……想當初，我與中陵侯也頗有交情。想必他也不會不與我這面子。只是元吉這次做的太過，孟彥大婚，他卻在高密鬧事，換做我，恐怕也會生氣。不過，既然孟彥派人過來，元吉就不會有性命之憂……對了，你可知甘寧其人？”

    “甘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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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d& \) H! Y1 F3 T    蒯良露出愕然之色，半晌後苦笑著搖頭道：“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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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L9 I0 X3 w5 G( j) D2 q    “幫我打聽一下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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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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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北海找我討要兩人，其中一人我倒是知道，可甘寧其人，卻不知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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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2 t' e  G4 s6 U7 Z, G5 z5 s$ ~    “卻不知，是那兩人？”

' T4 }$ n7 N& U4 _0 h    劉表微微一笑，“一個是攸縣黃忠黃漢升，此人乃巨石帳下中郎將，一老卒耳；另一個便是甘寧，據說孟彥早年間曾受過他的恩義，所以想要找到此人，報答恩情。只是，我從未聽過。”

+ g5 @+ l; e) I0 a* n$ `( S    “甘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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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坐在中堂上，沈默寡言的蒯越，突然道：“可是表字興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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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劉表和蒯良聞聽，不禁詫異向蒯越看去：“異度，竟知此人？”

* U5 |2 M" r8 M. _6 e8 F- ?  s" R- J    蒯越和蒯良是兄弟。不過若論經歷，蒯越卻強過蒯良。其人慎重足智，魁傑而有雄姿。當初大將軍何進聽說蒯越之名，征闢他為大將軍府東曹掾。蒯越更勸何進誅殺十常侍，然則何進卻猶豫不決。也正是因為這件事，蒯越便知道何進不能成事，早晚被害，於是離開洛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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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B  a) i; v/ x# L8 J    劉表當初進入荊州，得蒯氏兄弟之助實多。

: m! z9 K3 J5 A6 n" G( L7 V    他曾贊蒯良有雍季之論。也曾稱蒯越有臼犯之謀，可謂劉表左膀右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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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蒯越道：“若是這甘寧表字興霸，我倒是知曉此人。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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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升可還記得，興平元年時，巴郡五大姓反叛劉璋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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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蒯越曾經做過大將軍府的東曹掾。而劉表也做過大將軍掾，所以兩人之間的關係，遠比其他人親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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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表一怔，道：“異度說的可是扈瑁之亂？”

- a. s* s9 C2 z$ |; X: z" d    “正是。”

" f/ _. \* }3 b1 V# I0 Y) G4 t- N  N    劉表所說的扈瑁之亂，其實就是興平元年，公元194年，劉焉死後劉璋代為益州刺史。當時。長安派潁川人扈瑁接任益州刺史，荊州別駕劉闔、劉璋部將沈彌等人聯手反叛，結果被劉璋擊敗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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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L- ?4 V& L, ^; A1 W5 P    蒯越道：“那甘寧就是巴郡五大姓之一，甘氏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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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O/ e7 ^7 J& I" D; }2 f# A    扈瑁之亂後。甘寧率僮客八百人前來荊州，留駐於南陽……呵呵，若景升還是想不起來的話，可知那巴郡錦帆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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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g( K" W# c    “巴郡錦帆賊？”

    劉表聞聽。恍然大悟，旋即露出不屑之色。

5 ?% t, F4 S7 H% \    他當然知道這錦帆賊之名。同時也想起來，那甘寧是什麼人物。

    甘寧，祖籍荊州南陽，先祖客居巴郡臨江縣，與嚴、文、楊、杜四姓合稱巴郡五大姓。

    這甘寧少有氣力，是個遊俠兒，曾做過計掾，補蜀郡丞之職。只是這甘寧不好束縛，棄官歸家後，聚合一眾少年，四處遊蕩。因其出入步行則陳列車騎，水行連結輕舟，披服錦繡。

$ @, e# \; b$ f: S6 m    停留之時，用錦綢繫住舟船，離開時則割裂拋棄，故而人稱錦帆賊。

; e& j$ H1 w/ U# X7 @% ~% l2 i    此人在巴郡極為驕橫，隱隱持續了十年之久。

    扈瑁之亂後，甘寧逃離巴郡，返回荊州。然則劉表厭惡其人驕橫，不予征辟，便回到老家讀書。

    劉表原以為劉闖討要什麼人物，可一個老卒，一個錦帆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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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裡便生出一絲輕慢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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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此二人，便送與劉闖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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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8 T: a9 W0 C( A    蒯良自然不會拒絕，連連點頭稱道。

    只要能把兒子換回來，在他看來什麼黃忠什麼甘寧，都不足為慮。

9 o) l. `  _1 Z: J    可是蒯越的心裡，卻有些好奇，於是起身道：“景升，不如這樣，將黃忠甘寧徵召過來，隨我出使高密一遭。”

    “異度，何以往高密？莫非對劉闖也有好奇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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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S0 C! N4 w! p5 f, x/ u5 c1 m3 F    蒯越笑道：“當年我曾得中陵侯指點，也算是劉北海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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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吉犯了過錯，我這個做叔父的，怎地也要過去一趟，一來是賠禮，二來則是探望一下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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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D& \6 J! G, ^    劉表聞聽，倒也沒有想太多，便點頭答應。

    他隨即命人前往長沙招黃忠前來，又命人自南陽征辟甘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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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蒯越和蒯良一同走出州府，登上馬車。

& l! Q6 o, {. F* K* v* m    一上車，蒯良便忍不住問道：“異度，這好端端何以親自前往高密？那劉闖既然派來使者，絕不會為難元吉。”

; l. I$ n+ a& \    蒯越則掀開車簾，喝令扈從在馬車四周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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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柔，我當然知道元吉不會有危險，劉孟彥又怎可能在這時候，真個為難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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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扣押元吉，其實就是為討個說法。說實話，元吉這次在高密行事的確有些過了，換我是劉闖，絕不會善罷甘休。等他回來之後，你可要好生教訓他才是。諸葛娘子如今，也算是有了靠山。他以前整日遊手好閒，拈花惹草，可以不去追究。但以後，切不可再怠慢諸葛娘子。”

    蒯良聞聽，露出赧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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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異度所言極是，我定會教訓他。”

% l( Q1 i: t" Z, S- s$ G    不過，他話鋒一轉，輕聲道：“可你也不必親自去高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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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5 c7 Z. L& s  D8 f4 }# s    蒯越嘆了口氣，“子柔，以為我蒯氏如今。地位如何？”

1 U) i1 I* h$ J2 p" @5 [    蒯良笑道：“劉荊州對我等甚為倚重，或許你我如今比不得蔡家得寵，但也算是根基穩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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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V  _( _( Q' @    他說完這番話，突然明白了些什麼，“異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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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8 W8 Q' b' W& o9 l    “穩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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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J4 T0 a' D6 T* z    蒯越冷笑一聲，“旁人看不出禰衡之死的機巧，難道兄長也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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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g9 l3 U4 H8 j9 W9 C1 K# f    “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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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K$ j5 V- S; y$ Z( o( _' N    “荊州五大家，恐怕除了蔡氏之外。都會被景升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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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4 Q% [0 d+ q( y% q    只是他此前需要我等穩定荊州局勢，故而才頗有放縱。如今，他地位已經牢固，又怎可能再與我等共享荊襄？他借黃祖之手斬殺禰衡，可謂一石二鳥。禰衡此人。太過輕慢，我亦不喜，但何苦將之送去江夏？那擺明了就是要黃祖下手除掉禰衡，同時更可以打擊黃氏聲望。

    你未看，連承彥也離開江夏，在臥龍崗隱居？

1 V8 j$ I- r. p& w* U( @& U1 [" R    黃氏一文一武，雄冠江夏。今文黃退隱。武黃歸附……呵呵，江夏黃氏，恐難以再回覆元氣。”

    蒯良聞聽，頓時沈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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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S* O' R) m8 |2 |    他不是傻子。怎可能看不出劉表的用意。

    只不過，他不想承認這件事，所以縮起來故作不知。

8 e! H" I; |0 [    但現在……

    “那異度是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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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蒯越笑道：“子柔不必擔心，我並無其他想法。

$ ?& c( D! A. W# b    不管怎樣。劉景升對你我還算倚重，至少短期之內。不必憂慮。我只是想去高密看看，順便觀察一下劉孟彥。若此人將來能夠成事，也可以拉攏些交情，為蒯氏日後，做些準備。總不成，你我把蒯氏將來，全都寄託於劉景升一人身上。如果劉孟彥是成事之人，何不早些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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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蒯良想了想，也覺得蒯越說得有些道理。

" w; x; ]; y. U  M7 |    的確，隨著劉表地位穩固，勢必會對荊州五大姓下手。

! D) {: j4 J/ r/ X  U& b; \* T    除非他蒯家願意完全臣服劉表，似蔡家那樣成為劉表的附庸，否則早晚都會被劉表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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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k$ l3 d) c, [4 [# U  g& V6 {    這一點，蒯良也心知肚明。

    不過，那劉闖真的值得託付嗎？

    蒯良心裡又有些忐忑。可不管怎麼樣，蒯越走這一趟高密都勢在必行，不管是為了蒯祺，亦或者是為了蒯家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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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q6 R+ G0 G6 v) D/ [' l" c" H% J    想到這裡，蒯良的心裡面，有一種沈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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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h9 N, J- u" K& Z5 I    荊州如今看似平靜，可誰又能知道，這份平靜可以持續多久呢？

# @7 c; T) Y' d- m  n# O7 W    一切，還是待蒯越出使高密，返回荊州之後再做計較吧……從目前來看，還是保持住現狀為好！

    ++++++++++++++++++++++++++++++++++++++++++++++++++++++++++++

    二月驚蟄，春耕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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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L3 M9 x1 o& J& }$ G. _3 m    今年北海國的屯田面積，較之去年增加了三倍之多。

1 @8 V) V/ x6 c    而北海國和東萊郡的人口，在經過去年屯田後，也增加了十數萬，兩郡總人口已達到六十萬人之多，更迎來了第二撥屯田熱潮。不僅是北海國在屯田，就連徐州的呂布，也興起屯田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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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春之後，呂布再次派人前來，希望求取蜀黍的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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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m% Q3 S( r% B, S( o: x    對此，劉闖並沒有什麼顧慮，二話不說便答應了呂布的請求，同時授壯武令黃珍為典農令，並派遣命武安國、蕭淩兩人隨行保護，前往下邳，協助呂布推行屯田。呂布自然萬分感激，連連與劉闖道謝。當然了，劉闖並不是把黃珍白借給呂布，他向呂布懇請，讓高順在高密多留半年。

    熊羆軍，已見雛形。

    但不管是高順還是許褚，包括劉闖都不是非常滿意。

# X! m7 Z8 X8 P/ i7 n" V# Y, x0 O    呂布和劉闖現在已經是一家人，劉闖去年底借了他十萬斛糧食，今年有派人助他屯田開荒。這份情意和關係擺在這裡，呂布立刻答應，讓高順助劉闖把熊羆軍徹底練好之後，再返回下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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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2 k# R) I$ t# M! E8 y" B. B/ I    劉闖，頓感心滿意足。

2 p/ R- v4 \! R, w5 i! i    大婚早已過去，劉闖而今，也算是有家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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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e% W- }# e7 Z    成家之後，劉闖變得越發沈穩起來……新年過後，荀諶便離開高密。不過他沒有返回齊郡，而是帶著妻兒，直接回去鄴城。

    臨行之前，荀諶告訴劉闖：“我已準備向袁公請命，出任渤海太守之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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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X& Q  F/ @, \$ |3 e( g    我此一去，你需更加小心……雖然你前次曾助大公子一臂之力，可是大公子對你，卻不甚滿意。

    我在齊郡，還可為你協調；今我離開，便要靠你一人支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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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M% O8 n9 s" T" I% ^    切記不可與大公子爭鋒，若有什麼事情，不妨私下裡與仲治聯絡，相信他一定不會袖手旁觀。”

0 a) l7 }0 r$ s) u$ c    劉闖知道，荀諶此去渤海，實為自己打前哨。

    而渤海地區，同樣是局勢複雜，荀諶雖然智謀過人，但終究是有些勢單力孤。

    “丈人此去渤海，需多小心。

' n0 A! D2 _3 N    不如這樣，我讓魏越和後錢兩人隨你通行。他二人雖比不得老虎哥和子義勇猛，也是上將之選。有他二人相助，丈人去渤海，我也能放心一些。此孩兒的心意，請丈人萬勿推辭。”

    荀諶，對劉闖是發自內心的關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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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劉闖，竟跑去渤海打前哨……這份關愛，劉闖怎可能覺察不到？

' J9 i: b8 H( n7 V, P7 w9 f, R    只是太史慈和許褚，如今都有任務，無法脫身。思來想去，劉闖還是決定，讓魏越和後錢跟隨。

9 \/ G4 g6 e! i    荀諶對此，倒是沒有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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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 E  J- t8 C3 ]    十五後，荀諶帶著魏越和後錢，離開高密。
# X, f- s: |5 O! J  i) Q
. F0 W. B- K' e- Q' y    在此之前，田豐袁尚的河北使團，以及江東使團都分別離去。

    至於荀衍郭嘉等人，更是在劉闖大婚之後的第二日就離開，臨走的時候，郭嘉看劉闖的目光，極為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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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那又如何？

    莫非只許你算計我？就不許我報復嗎？

    雖然劉闖很喜歡郭嘉，卻不代表，他會在郭嘉面前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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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2 J2 i4 Q5 R8 q    既然你郭嘉要與我為敵，那就別怪我羞辱你……大家立場不同，就各施手段，看誰能笑到最後。

    所以，劉闖並沒有把此事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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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K, d8 n& W9 T! B    送走荀諶之後，劉闖便開始著手屯田大計……這一忙碌起來，便一直持續到了二月驚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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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56章 宿命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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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那魏延要見你。”

    伴隨著春耕開始，屯田也隨之進入正軌，劉闖總算是清閒下來。

    從夷安視察返回高密之後，劉闖一下子輕鬆許多。魏越、後錢、黃珍先後調派出去，看上去劉闖手上可用之人減少許多。可實際上，並沒有帶來太大的波動。史渙駐守東武，麾下兵馬已達八千人之多，可以輕鬆控制住東武、瑯琊和膠州灣三處地域，兵力依然非常充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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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一受到影響的，便是姑幕。

# C* D: S! x: f0 q0 X/ A    魏越一走，姑幕就必須要有人鎮守，否則高密西面就會有空虛的態勢。

    好在，劉闖把太史慈抽調回來，在魏越離開後，太史慈以揚武將軍長史的身份，接掌姑幕。

6 @1 A* w& U% f7 \( @1 v    同時，劉闖還命陳群屯駐安丘，與太史慈遙相呼應。

    這樣一來，淳於、安丘和昌安三縣形成的汶水三角區，也被劉闖牢牢掌控起來，再難有什麼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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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4 d6 B/ e! g    下密，則有管亥駐守，萬無一失。

    薛州在下密建造的船塢，也已經開始投入生產，所有的一切，都牢牢掌控在劉闖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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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G/ W% D- z4 L# U9 T    膠州灣的兵馬，自有徐盛接掌，同時遙控膠東。

) {9 z2 i4 G, z4 @, i    而東萊郡方面，王修接連以雷霆手段，誅殺當地豪強，使得東萊郡各地縉紳，也變得不敢再跳出來對著幹。至於劇縣和都昌，劉闖依舊沒有投入太多精力。他讓岑壁協助劉政打理劇縣地區，並不時命夏侯蘭和周倉輪流率飛熊衛渡過濰水，協助岑壁剿匪，也是一種練兵途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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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體而言，劉闖現在很輕鬆。

4 x& I% C3 Q8 t$ E! u5 P3 F2 @    若不是步騭提醒他。他險些忘了，在他的大牢裡，還關押著一個三國名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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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日蒯祺在高密城外鬧事，劉闖曾俘虜一荊州驍將。

9 U" \( D* M( b" |9 l0 t    那荊州驍將，竟然也是一個煉神武將。讓劉闖頗感驚訝。

    詢問之後，劉闖才知道，這個被他俘虜的荊州驍將，居然是魏延……這一下，可真是讓劉闖大吃一驚。魏延！他萬萬沒想到，居然把魏延俘虜過來。那可是三國時代。蜀漢陣營中少有的將才。雖然三國演義中，魏延往往給人一種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感覺，卻不能否認，此人的才幹和勇武，在當時整個三國陣營之中。絕對可以列入前十，算得是一個大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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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B: }4 D4 Q4 W3 Q. }2 @    所以，當劉闖得知了魏延的身份之後，少不得會感到驚訝。

    魏延在荊州，並不得志，只是一個普通小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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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詢問過荊州使團的人，才弄清楚了來龍去脈……原來。這魏延並非荊州人士，乃揚州廬江郡義陽人。這義陽，大體上位於後世的河南省信陽市桐柏縣東部地區，後不知什麼原因，遷居荊州。他善待士卒，性情高傲。雖勇武過人，但始終不得劉表所喜，故而此前一直在鄧濟手下充當小將。湖陽之戰，鄧濟敗北，魏延殺出重圍。投奔襄陽。這次劉表派遣龐季為使者出使許都，便命魏延隨行保護。後蒯祺前來高密，龐季又讓他隨行，保護蒯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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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以為可以憑藉一身好武藝得到蒯祺賞識，日後也好在荊州站穩腳跟。

    卻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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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Q2 {% h/ x5 A    劉闖得知魏延的身份之後。並沒有立刻過去招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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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Q: h1 j% u# U( \$ d    根據他對魏延的瞭解，這是個極其驕傲之人，若立刻招攬，恐怕魏延不會臣服。要想讓他為自己所用，就必須先打消了魏延那骨子裡的驕傲之情，而後軟硬兼施，才能真正將其降服。

2 x$ K) v" f# ]& R1 i% F& W0 B6 [    加之大婚之後，劉闖的事務的確繁忙，索性把魏延冷在那裡，根本不去理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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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_& ~2 C6 P4 ^    如今，魏延主動求見，劉闖就知道，這火候應該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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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h/ R4 g* I4 t+ I2 ~    “既然如此，那就見他一回。”

# H6 q. e' k6 O( J; ~    劉闖命周倉帶人，把魏延從大牢中提來。

    一晃，近兩個月的時間，當初那個在高密城外和劉闖相爭的神勇將軍，而今看上去，則透著幾分頹然。

    劉闖坐在大堂上，捧著一卷《春秋》，沒有理睬魏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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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 I. K  u% x) y    而魏延則站在堂上，雖竭力挺直腰桿，可看得出來，並不是那麼底氣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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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長見我，有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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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劉闖放下書，沈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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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0 \  i" d; [( m8 T1 x    魏延吞了口唾沫，“皇叔擒我至今，既不放我，又不殺我，是何道理？”

, ~5 x$ F1 g' {$ U1 |, B! ~8 T) L9 j    “哦？“劉闖聞聽，頓時笑了，”文長想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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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J0 h8 H: l# b6 N: Z    “螻蟻尚且偷生，何況人乎？”魏延倒是沒有矯情，而是開門見山道：“只是皇叔即不肯殺我，又不放我？延頗感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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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2 g# c7 G" i$ p    劉闖身體微微前傾，沈聲道：“文長，我不殺你，是愛惜你一身好武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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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X- J- X2 a% n9 ~, C3 ?    可若要我放你，我又感覺很不舒服，有種放虎歸山的感受……文長，你教教我，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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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i/ K+ |9 V: z. u    這句話，已經說得非常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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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9 D" I4 r1 H    魏延不是傻子，哪能聽不出劉闖話語中的意思？

    他猶豫一下，突然單膝跪地，叩首道：“延久慕皇叔之名，心實嚮往之，可惜無覲見之門。今敗於皇叔之後，延心服口服，願為皇叔效力。”

7 \# U: l9 X/ W- V+ G4 ]    劉闖聞聽，忍不住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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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搖搖頭，手指著魏延道：“文長，我亦愛惜你一身好武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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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x3 D! Q7 \" {+ I; G, h3 V    只是，想為我效力，卻並非易事。我麾下諸將，皆隨我轉戰南北，今時地位都是他們一刀一槍殺出來，絕非憑空委任。你要想為我效力，便要從基層做起。若有有真本事，我自不會吝嗇。可若你沒有真本事，恐怕我也不會與你重任……文長，你可明白這些話的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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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心裡，的確是很想招攬魏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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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6 X; e% x3 I6 w% I" f* {    可他很清楚，魏延這個人太過驕傲，必須要時常敲打。

7 ?4 j$ @1 w5 y- V    你若是給他幾分臉色，他就敢去開染坊……歷史上，諸葛亮就是一邊用他。一邊敲打他。只是，在諸葛亮死後，蜀漢之中無人能夠再壓制住魏延，所以諸葛亮不得已才設計殺了此人。

9 ^" p& U7 Y* |. G: Y* o    劉闖瞇著眼睛，凝視魏延。

    想要用好這個人。必須要有些耐性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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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延楞了一下，片刻後一咬牙，“皇叔之意，延已明白。延自認不輸於人，願為小卒，殺出一個前程來。還請皇叔收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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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C' l7 I4 s6 k    他看的很清楚，回荊州，恐怕也沒他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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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是荊州人氏，更非劉表的心腹……想要在荊州站穩腳跟，這其中的難度，可以想像出來。

0 G- o, Z- ~! W5 q$ X0 B    與其留在荊州沒有出路。倒不如投降劉闖。

# b- D/ I: p  U    至少，劉闖是大漢皇叔，而且一身武藝更勝過他，雄霸兩郡之地，看上去頗有興旺之氣。他若現在歸順劉闖，他日可以憑藉軍功飛黃騰達。若以前途而言，倒勝過回荊州受那委屈。

    劉闖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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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Z1 q2 a( m9 W  T7 y    他站起身來，繞過書案走上前，伸手把魏延攙扶起來。

    “文長既然有此心，不如就暫時留在我身邊，做一個飛熊衛軍司馬，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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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既然決定要招攬魏延，自然早就想好了招攬魏延的辦法。

    對這個人，你不能一下子就委以他重任，當循序漸進才成……而且，劉闖也不怕他會驕橫。

* E0 t0 O. M9 ^4 Z5 e" D    要知道。劉闖身邊，不泛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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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史慈和許褚，論勇武皆能勝過魏延。更不要說，劉闖還留了一個魏延的老對手……待諸葛亮成熟之後，自會讓諸葛亮去收拾此人。劉闖相信。歷史上的諸葛亮能把魏延收拾的服服貼帖，那麼如今的諸葛亮，肯定能比歷史上做的更好。而在此之前，就先讓魏延留在身邊，好好敲打一番吧。

    魏延喜出望外，連忙躬身領命。

: }! a2 i6 {5 G0 p$ t6 s    劉闖自然不可能真的讓他從一個小卒做起，那才是暴殄天物。

    軍司馬，麾下不過三百人，算不得什麼重要職務。但飛熊衛是劉闖的親軍，倒是可以拉攏一下魏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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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將來時機成熟，再做安排。

    把魏延收服後，劉闖就讓他留在飛熊衛。

    而今飛熊衛共三部一千二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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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六百騎軍，六百步卒……劉闖將騎軍分為兩部，一部三百人，由夏侯蘭和魏延兩人統帥。剩下六百步卒，則交給周倉統帥，清一色刀盾兵，其成員選撥模式，完全依照熊羆軍。

5 S/ p: w! d5 ]7 t    這可以說是除熊羆軍外，劉闖手下另一支精銳。

7 W  g" q4 ~( U- R1 B    ++++++++++++++++++++++++++++++++++++++++++++++++++++++++++++++++++

) L! P5 b% t+ u. t! |& O    伴隨左伯造紙術的進一步成熟，編書大業，也隨之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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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玄自高密前往不其，在南山開設南山書院，召集各地名士，共襄大舉。這也是自董卓遷都之後，最為盛大的一樁文事。鄭玄的號召力自然不必贅言，隨著他振臂一呼，天下士子紛紛響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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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有孔融荀悅先行抵達，隨後又有潁川士子前來助陣。

8 y# U" G, O* I; z6 t1 ^: l    管寧、邴原紛紛加入這樁盛事，也使得高密一下子成為天下讀書人，都在關注的地方。

    建安三年二月，有潁川名士胡昭胡孔明，攜五十名陸渾山弟子，不遠千里，從潁川趕來高密。

* p  w1 i3 v6 Z! M; a6 V    劉闖對胡昭的名號，印象並不是特別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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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 j1 N, `7 g. e    但鄭玄前往不其的時候，曾向他說過：孔明師從劉德升……而那劉德升，算起來乃你族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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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Y8 K5 c7 Z* r  q    令尊與君嗣交情極深，你見到孔明之後，切不可失了禮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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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U8 ], M( ?6 C5 i! k    劉德升，字君嗣，紆書書法創始人，因創造了介於楷書和草書之間的‘行書’字體，故而後世稱之為‘行書鼻祖’。對這個人，許多人可能並不熟悉，甚至沒有聽說過他的名字。如果不是劉闖前世學過書法，說不定對此人也不瞭解。劉德升有一個徒弟，就是劉闖今世的舅父，鐘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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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k9 w4 h' q+ }7 D8 @    按照鄭玄的說法，這胡昭和鐘繇，豈不是同門？

+ T  f3 \# X  ?0 }) D9 K' o5 ?! F    可鐘繇是劉闖的舅舅，而劉闖論起來，和胡昭又是平輩……這亂七八糟的關係，讓劉闖也有些頭疼。不過既然鄭玄吩咐下來，劉闖自然會牢記在心中。對胡昭一行人，也頗為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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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成公已前往不其？”

    胡昭得知鄭玄離開高密的消息，也不禁感到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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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J! A" C# `* I/ d: i    劉闖連忙解釋道：“高密而今人口增多，加之大興屯田，所以略顯嘈亂。

    老大人當年曾幽居不其南山。對那裡極有感情。加之不其背山面海，景色極美，故而老大人決定在那裡開設南山書院，建藏書閣，並命人把祖宅書籍，都送去不其。進行分門別類。”

    劉闖一邊解釋，一邊向胡昭身後一少年打量。

    那少年似乎是胡昭的弟子，看年紀，和劉闖相仿，身高大約在180公分左右，更顯高挑。

, m1 A! ~5 B' w3 _+ M    他生的面紅齒白。極為俊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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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 R3 }4 G1 O  [9 T    只是鼻梁高挺，帶著一個弧度，也就是後世人常說的鷹鉤鼻。一雙眼睛，略顯細長，目光灼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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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f  g0 ?  B6 t$ x    在劉闖與胡昭解釋的時候，這少年卻不停打量劉闖，眼中透出好奇之色。

    似是感受到劉闖的目光。胡昭笑道：“皇叔，代我為你引介。

    此我門下弟子，複姓司馬，單名一個懿，字仲達，乃河內人士……這次他聽說我要來高密，便吵著過來，想要見一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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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V- S- b$ X. P) i) ?  x    司馬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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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這個名字，劉闖不由得內心裡，激靈靈一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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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5 {9 u; Q/ D; F, {    好在他如今也算是見多識廣。三國牛人更見過無數，甚至連郭嘉都敢去羞辱，不至於像最初那樣，聽說一個熟悉的名字，就會流露出詫異之色。而今的劉闖。雖然還做不到喜怒不形於色，但隱藏自己的感情，卻並非一樁難事。不過，司馬懿這個名字，還是給他帶來巨大衝擊。

/ A5 x& _: V# w2 a    司馬懿上前一步，拱手道：“懿在潁川，常聽人提起皇叔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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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A. j8 W1 q5 ~+ o( d  j    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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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O0 B" `4 |/ b8 \0 v% _: x    不知為什麼，司馬懿與劉闖非常客氣，但從他的目光中，劉闖卻感受到一種別樣的情愫……

8 A- K' O% ~, d! Y  W    親切！

    嗯，就是親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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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懿看劉闖的目光中，透著一抹親切之色，令劉闖感到疑惑。
6 {- J$ [  K9 x7 a3 A) _2 K# G0 @9 _
) C3 ?; d6 z5 u5 b+ w; f* {) N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個歷史上三國之中最大的陰人，何以會對自己流露出這樣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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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2 X% R2 e0 D' N    但是，他也不好詢問，於是連忙向司馬懿見禮，客套一番。

  i# a2 K9 z3 T) }& K& p# R    胡昭道：“既然康成公不在高密，那我也就不叨擾了。

  L7 r) M% F+ ~    我這就前往不其，但還請皇叔派個領路人，免得我再迷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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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忙道：“這個簡單……我妻弟孔明……哦，我那妻弟複姓諸葛，單名一個亮，字孔明，與胡先生表字相通，還望先生勿怪。”

4 I* C: b2 D" t# o    胡昭大笑道：“不過是重字而已，算得什麼事情？皇叔休要客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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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9 D0 H6 D1 T; n$ G    劉闖道：“我那妻弟，今就在康成公門下求學。他正準備送一批書籍前往不其，不如就讓他陪伴先生，路上也好向先生討教。另外，我再派出三百飛熊衛，護送胡先生，還望先生切莫推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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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昭倒也不客氣，便點頭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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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知司馬懿卻突然道：“皇叔，懿有一不情之請，還望皇叔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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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h& m& A' t) y" Y$ j# X    劉闖一怔，笑道：“仲達有何事，但說無妨。”

    司馬懿拱手道：“我在許都，常聽人說皇叔於北海大興屯田，改種蜀黍，以令百姓飽食。我對此頗為好奇，故而想要四處看看，不知皇叔可否答應？不過皇叔放心，該看的我才去看，不該看的，我絕不去看。”

2 U0 e) Z8 f' e) j; h9 p3 N4 i! ?    劉闖眸光一凝，盯著司馬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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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司馬懿也沒有躲避，直視劉闖，看上去毫無畏懼。

    片刻之後，劉闖微微一笑，“既然仲達有心，那我怎能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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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仲達恐怕是第一次來北海，對這裡恐怕也不太熟悉。去歲東萊郡方定，四處尚有流寇為禍。你一個人行走於高密，很可能會有危險。這樣吧，我讓我妻弟陪你，再派一支兵馬隨行。

    衡若，你帶飛熊衛保護胡先生前往不其，若仲達想要遊轉東萊，你和孔明陪他同行，切莫發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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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仲達想去哪裡，你們便陪他去那裡，不必有顧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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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J7 B& T7 {+ U    夏侯蘭聞聽，心中不免詫異。

6 V4 j+ x  H- e& Y3 w; _    公子對這個司馬懿，未免太過優渥了吧……竟然任憑司馬懿行走北海東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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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7 h( j7 ^- Q$ j: \    說實話，劉闖也不知為什麼會這麼做。

+ C- F/ ^9 f5 v* L% V    雖然司馬懿在歷史上的名聲不好，後世裡更被人詬病。但不知為什麼，劉闖對他確有一種很奇妙的親近感，讓他也感到疑惑。也許，是司馬懿表現出來的那種親近，讓劉闖放鬆警惕。

. T  Q' y# C) p    反正不管怎樣，劉闖覺得，司馬懿絕無惡意。

- t9 O' d# j% }    不過，讓司馬懿和諸葛亮待在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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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心裡，突然有一種強烈的違和感。這兩個歷史上本應該鬥得你死我活的對手，如今卻同時出現在劉闖面前。劉闖也不知道，這兩個人走在一起，究竟會產生出什麼樣的結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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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1 Q+ c' U  Z# P    他，有些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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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b( {6 l    胡昭當日，便離開高密。

1 \. Z9 y0 a  q. ~6 l/ }    諸葛亮陪著胡昭司馬懿一同前往不其，隨後又陪同司馬懿，在飛熊衛的保護下，遊覽膠州灣，前往膠東。

) }2 H4 F* b6 G$ h) g2 @    送走胡昭之後，劉闖又變得忙碌起來。

    先是有麋芳派人傳來消息，他已經依照著劉闖的安排，買下田莊產業，併購買了數千奴僕，開始試種蜀黍。同時，他還從北疆收購了其他的農作物，比如大豆、青稞……併進行批量試種。不過，根據麋芳傳來的消息來看，那裡氣溫寒冷，這蜀黍能否成活，目前尚不能夠有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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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l5 b+ m/ e( m: K0 M% Z    劉闖也知道，這非是朝夕可以做成的事情。

    但蜀黍能否在北疆推廣開來，關係到劉闖日後的生存大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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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思忖許久後，劉闖派人回信麋芳：不計成本，一定要設法令蜀黍在北疆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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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剛回家，喘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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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1 X# u1 |& O( I+ `0 b, S    明日恢復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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