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0 _( ^: C# ~  G9 [) s* A* o
) E$ q9 d7 ^7 X5 H# W3 I卷二 殺青州 第142章 自相殘殺

# ?* U1 }* b" I, B    是夜，原山腳下，齊長城外。
: ^% v5 Y1 M' H9 `" q5 Q5 E" M
    數萬泰山賊在早已廢棄的齊長城外紮下營寨。營寨裡燈火通明，但守衛並不算特別嚴密。早已經筋疲力盡的‘泰山賊’，在用過晚飯之後，便紛紛鑽進帳篷裡，一個個倒頭便酣然入睡。

8 l+ t* {3 q( B! w    也難怪，從於陵一路逃下來，‘泰山賊’們惶恐不安。

* H# ]3 ~$ X/ m) q. }' e; s: i    身後是‘數萬’大軍，隨時可能掩殺過來，而歸途已經被斷下，想要退回泰山郡，便只有原山一條路。

    這也使得所有人驚慌失措。
% j/ |5 ?7 P3 T4 J/ \1 H% Y
    倒不是劉闖名聲有多麼響亮，而是郭祖和田恭已經亂了分寸，更使得部曲們，也隨之慌亂。

' O: e2 C+ E4 i* t2 }    來到原山，只要穿過去，就是泰山郡。
1 P  H8 X# G( u, i5 n
; S. Z0 \* P& x8 R& \% r1 c' A    ‘泰山賊’們如釋重負，總算是鬆了口氣。
1 p; H' m, Y$ C5 ]
    不僅是‘泰山賊’鬆了氣，就連郭祖和田恭兩人，也都放下心，坐在大帳中吃酒。
/ c5 G9 z8 a! J5 q' Z& f. z; S9 @
    連日撤退，兩人都感到非常辛苦。
/ M0 ^( {: r: q5 l. Q
2 y+ ]( u8 [  }+ `* ~+ g    如今總算是穩定下來，也使得他們懸在嗓子眼的心，一下子落回肚子裡，優哉游哉，看上去好生輕鬆。

    天色，越來越晚。

& k/ W7 L: M; G    郭祖和田恭，仍在推杯換盞。
& p7 M9 |2 F6 o+ r0 n3 v5 M
    “長侯，明日一早，你先行率部通過原山，我押運輜重，隨後跟上。”
; F  J0 L, f9 }, L2 k
  P5 P; {. n; U    田恭一聽，連忙反對：“宗元，這怎生使得？還是我來斷後，你率前軍先行，如此也好通稟泰山郡兵馬。”

    別看郭祖說的是極為真誠，可田恭又怎可能真個相信，郭祖會願意押陣？

8 t, T4 z7 {# g" P" u& {    他這次隨郭祖逃往泰山郡，以後便再也沒有靠山。如果得罪郭祖，恐怕會遭受很多刁難。田恭並不愚蠢， 他深知進入泰山郡以後。他再想和郭祖平起平坐，恐怕就沒有那麼容易。
$ w* K7 Q; s! F8 x
    畢竟，郭祖可是泰山郡老人。
$ @/ @& V" ^5 Z1 \% G" v
: Z% M' s, Z- g$ F  d; R' g3 Z+ p    而他這一走，田楷必敗……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他田恭就必須要擺正心態，把這位子放低。人在屋簷下，怎能不低頭？田恭倒想得開！所以在言語間，對郭祖也表現出足夠尊敬。

6 Z4 }; `6 K- N9 n: y& |4 f' D% E    郭祖微微一笑。便不再開口。
$ V: o$ x4 R+ |1 g' Z
: l. X1 _9 k7 X    他也非常滿意田恭的態度，在他看來，田恭這個樣子，才算最為正確。

    “既然如此，那就拜託長侯。”

    “哪裡哪裡。以後還請宗元，能夠多多關照。”
" a- b9 i& e/ H1 O% w% L7 B
    兩人虛情假意的說著話，不知不覺已經過了亥時。

% H# B; `$ d9 f! v    忽然間，一陣隆隆戰鼓聲響起，郭祖和田恭一怔，相視一眼之後，郭祖道：“誰在夜半擂鼓？”
* s* M& l4 w' |1 d3 R
8 s& A9 O- E2 P$ r; H7 H( \- z9 c    他剛要邁步走出去。就見一名小校闖入中軍大帳。

    “啟稟將軍，大事不好。

3 g( n! l' ~. w2 i4 k: V- I/ S5 j    周圍出現大批袁軍，已經將我等包圍，請將軍從速定奪。”
) z) x7 ~" ~" M3 q9 O( n
    “什麼？”
$ r, D7 |3 }3 F" }$ P  s
    郭祖頓時嚇了一跳。站起來厲聲喝道：“那怎麼可能！”

    他和田恭幾乎是並肩衝出大帳，卻見整個營地，已經亂成一鍋粥。

7 n4 p9 O( V) H, C. Z    長城上，原山裡。火把連成一片，如同夜晚的螢火蟲一樣。晃動搖曳，同時伴隨著戰鼓聲轟鳴。
( j. K7 v% \, l& j% V5 z& z+ d
    “不好，定有袁軍在此伏擊。”
3 q6 f# {. g! U; ^4 z( v! ^! _
3 ~, G! v$ f3 Y6 }    郭祖臉色大變，連忙喊喝道：“來人，給我抬槍備馬。”
5 N1 [) y% G/ F  S
    就在這時，後營方向突然火光衝天，喊殺聲四起。
' m- h# M5 \. S; y  W
. S" u1 v, a# n3 \# W8 v9 X# b, w    有軍卒來報：“袁軍三隊騎軍衝入營中，縱火燒了輜重車輛之後，正向中軍撲來。”

' U4 u- E) j- z6 S    田恭聞聽，連忙大聲道：“宗元，你速速帶兵撤離，我來斷後。”

! g0 q! h0 P  `    郭祖連忙答應，心中更感到萬分恐懼。這一支袁軍，就從從何而來？為什麼斥候從頭到尾，都沒有覺察？可是那漫山遍野的火把，足以證明袁軍的數量之多，未必會遜色於己方。
$ k1 b8 z2 j% `3 P
    “傳令三軍，迅速入山，務必在袁軍抵達之前，通過原山小徑。”
2 h; c; j# _' l+ h+ F3 Q- J3 B
    郭祖慌亂中，發出一道號令。

    ‘泰山賊’立刻朝著原山衝去，郭祖翻身跨坐馬背之上，向四周看了看，突然問道：“長侯何在？”

3 e/ A' q$ {2 {  n( t% O    “田將軍方才帶著人，已經趕回本部。”

* x' @* i5 F6 G" W) p2 w' {- ~$ X2 Y    郭祖眼睛一轉，突然大叫一聲：“不好……”

    田恭剛才說的好聽，要為他斷後退敵。趁著他下命令的功夫，恐怕這傢伙已經帶著本部人馬，衝進原山小徑。想到這裡，郭祖哪裡還敢停留，連忙帶著人，便向原山小徑方向趕去。
2 Q6 I: }8 A" c
    未等他行出中軍大營，忽聽身後傳來一陣哭喊聲和慘叫聲。
" E2 h1 w5 S5 V+ E: _' z4 n; n
( t6 J! G! E: u# G    “不好了，袁軍殺來了！”

    郭祖連忙勒馬回身看去，卻見三隊騎軍如同劈波斬浪一般，從後軍殺出，正直奔中軍而來。火光中，一員大將黑盔黑甲，胯下象龍馬，掌中盤龍八音椎。他一馬當先，八音椎發出如鬼哭狼嚎般的厲嘯聲，所過之處，雖有一些賊將上前阻攔，卻無一人能夠攔下那個人。
) l5 s; H0 K8 S8 e! W
    “潁川劉闖在此，郭祖還不拿命來！”
8 x+ {% W  a: @# |
3 n4 P  {( a; s+ }% a- x0 _3 [) s    劉闖？
8 l9 H/ ~- e1 y$ |, E
, J0 [' P4 k: _4 f$ X7 V* x    郭祖聞聽，激靈靈打了個寒顫，二話不說，撥馬就走。
- h9 D5 |9 f2 ?7 h: ~
6 L6 a) }6 S$ W4 |: Y    怎地這傢伙會在這裡出現，不是說他在般陽嗎？郭祖心裡越想，就越感到恐懼，越感到慌亂。他甚至沒有去看那三隊騎軍究竟有多少人，帶著人就走。而那三隊騎軍，衝進泰山賊大營之後，便四處縱火。許多人身上都帶著火油罐子，把火油罐摔碎之後，火油流淌一地，火把隨後一扔，頓時烈焰熊熊。整個泰山賊大營，在瞬間變成一片火海，泰山賊四處逃竄。

) T) T# W/ b. v, q& J) c    郭祖帶著人，拚命向前跑。

$ J4 }  f$ `. w1 P    可身後馬蹄聲越來越近，他偷眼向後看去，就見象龍馬已經越來越近……

    “攔住他！”
( X" [" u3 k. I0 B7 i& O1 j
    郭祖勒馬，提槍做勢要回身與那劉闖交手。身邊數十名扈從連忙跟著他掉轉馬頭，不等郭祖衝出去，扈從們已經縱馬將劉闖攔住。那馬上的大將，正是劉闖。眼見二十多名賊將攔住去路，他非但不懼，反而大吼一聲。八音椎掄起來蓬的將一員賊將砸落馬下，趁著賊將還沒有圍攏過來，他從腰間兜囊裡取出三支小槍，振臂連擲，接連將三名賊將擊殺在身前。
2 @- X: J- q3 D7 Q% j
    “郭祖，即敢前來犯我城池，就與我死吧。”

    八音椎掄開，伴隨著劉闖一聲霹靂般的巨吼聲響起了，象龍馬希聿聿長嘶。便從賊將中殺出一條血路。不過此時，郭祖已經逃入前軍。劉闖見此情況，也不追趕，回身提椎，復又殺入亂軍之中。

! o9 ^2 S1 \# b: X5 c, P) a& P, s    這一場夜襲。足足持續了一個多時辰。

    袁軍來得快，去得也快，等泰山賊穩住陣腳之後，袁軍已經不見蹤影。

    “宗元，我們上當了！”

    田恭帶著一隊人馬，來到狼狽不堪的郭祖面前，氣急敗壞道：“袁軍數量。根本就不多。

    我方才命人上山打探，發現許多樹上點著火把，卻不見一個袁軍。包括那長城城牆上，也是如此……方才只是一小隊袁軍偷襲。咱們上當了。”
. U) A- M, c1 V2 P
" t6 }8 I! F2 c# ]4 u# y. r    可是郭祖，卻沒有給他任何好臉色。

: z: ^; \4 U. a0 c" z5 G    他怒視著田恭，半晌後咬牙切齒道：“長侯，你跑得可真快。”

    “宗元。你這話什麼意思？”

% p% X+ d- B; s& o8 d  ^6 o; F  j" e    田恭臉一紅，旋即大聲喝道：“我方才發現情況不對。所以帶人過去查看，宗元說這話，莫非是說我臨陣而逃？”

    “你是不是臨陣而逃，心裡清楚。”

4 J0 v4 q" v: b% J/ t4 l, i    郭祖也是氣得暴跳如雷，手指著田恭破口大罵：“若非你帶人敗走，我中軍又怎可能會這麼快敗退下來？長侯，虧你還是名將，竟如此膽小。區區袁軍偷襲，就讓你嚇得抱頭鼠竄。”

    兩個人，頓時翻了臉。

    田恭被說的羞怒不已，也不顧什麼寄人籬下，掄刀便向郭祖砍來。
( I. D8 x0 j) I
    那郭祖也憋了一口怒氣，躍馬擰槍，便和田恭戰在一處。這兩人一動手，身邊的部曲又豈能袖手旁觀。於是乎，兵對兵，將對將，便打在一處。而且是越打越激烈，待田恭和郭祖二人清醒一些之後，局勢已經無法控制。郭祖見此情況，索性不再去考慮後果，和田恭馬打盤旋，殺得難解難分。

    反正這一戰，總要有一個替罪羊。

, n8 S% |2 J* W    郭祖可不想做那替罪羊，而田恭不想因為這件事，被呂虔所誤會。
( `, g- C. P- x. f7 c
6 G) j) i7 B5 T) G6 P. R+ i    雙方足足鬥了一個多時辰，直到寅時方才結束。

    田恭畢竟兵少，所以很快被郭祖擊敗。他本人也被郭祖在亂軍中斬於馬下，田恭的部曲，更四散而逃。
4 v7 @( L  H+ o, b
    只是這一戰，郭祖同樣也沒有討得便宜。
; O' P3 i* a0 L; D& p$ u- K
    近三萬兵馬，一場混戰之後，死傷無數……
! E/ [  x# Z) ]8 ~* X
0 v$ s3 @2 z( K* G: G9 S  O6 r    天亮時，郭祖總算是冷靜下來。
# Z+ j- Z% x: |  l6 R
    可這事實已經造成，想要挽回，已沒有可能。
2 e# n# ^# @! Z0 X5 A0 o
    郭祖思忖之後，一不做，二不休，斬了田恭的首級，派人送往泰山郡。
: J" x( k9 t: b0 T
    總之，他要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田恭身上。反正田恭已經死了，想必呂虔也不會真個追究。

" p4 B3 g' c) A. J    只是這一戰，郭祖打得有些窩囊。
( U4 T9 B1 U8 }
    天亮之後，他派人打探消息，卻發現原山周圍，早已不見袁軍蹤跡……

6 d6 {7 n5 `! ?! Z1 a& Q% F% q) I    ++++++++++++++++++++++++++++++++++++++++++++++++++++++++++++++++++
) ?' }! O6 ~# N$ N3 T% p
    “公子，此一戰過後，公子必將享譽青州。”
! X5 m: W; A0 Z. z$ d
    距離原山百里之外，劉闖率領大軍，正緩緩向於陵方向行去。
6 |) a9 q' W9 q; A
( d" }5 m' }" `& Y) V1 Z    劉闖算定，郭祖和田恭在得知般陽失守之後，一定不敢繼續圍困於陵。但般陽失守，泰山賊退路已斷，那麼他們唯一可以選擇的，便是原山小徑一條路。劉闖在思忖之後，決定在原山，狠狠咬上一口。他這麼做，並不是想要真個幫助袁譚和袁尚。他這麼做的原因，是要提醒呂虔。
8 D5 ^1 k# y* P
    可以算定，北海國日後最大的對手，就是泰山郡呂虔。
) a1 b4 C& h" C; F9 d5 x8 z
    當然了，曹操也可能會派其他人前來，可泰山郡距離北海國實在是太近，可謂是一衣帶水。

    他要藉此機會，教訓一下呂虔，讓呂虔從此以後，不敢輕易出兵犯境。
1 T" a- I' m# N" q2 W5 n
$ {5 D% |- g1 H% p) ^    當然了，這一戰對劉闖同樣有著巨大的好處。他可以憑此一戰緩和與袁尚的關係，進一步加強與袁紹的聯繫，為他日後的發展，做出一個鋪墊來。總之，這一戰對他的好處，很多！

    夜襲‘泰山賊’大營，劉闖單只是繳獲戰馬，就多達五百多匹。
5 F1 K9 u' I# A8 G7 B
    這些馬，他是不打算送給袁譚。因為他北海國，本身就極缺少戰馬。
: E# ^2 c+ ?$ j# V; m9 D
    “季弼，你和元福率飛熊衛，帶這些馬匹立刻返回北海國。”
$ _0 x- g- r( [% m* l! r9 u
    “為什麼？”

    陳矯詫異看著劉闖，他可不認為。袁譚袁尚在這個時候，會貪圖劉闖繳獲來的五百匹戰馬。

    劉闖這樣做，只怕會給袁家父子，留下不好的印象。
7 x! \4 s6 C$ f2 J7 S! ^
6 X4 Z  E8 C# @1 ?# f4 Y' [    “我正要給袁家父子留下這種印象，若不如此，恐怕反而會有危險。”

    劉闖微微一笑，與陳矯解釋道：“袁紹此人。外寬內忌，矜愎自高。
  M, C0 K! S2 D% O, `6 Y
    我知道他不會把這些馬看在眼中，可我也知道，他這個人。遠不似表面上看去寬宏。我若把這些馬匹呈上去，反而會讓他心生忌憚。若我把這些馬帶走，他說不定會給我更多好處。”
, Y( H- L0 t+ ~5 C
    這，是荀諶對劉闖的提醒。

    在袁譚開啟濟南國之戰的之前。荀諶曾對劉闖道：“你既然有心自立，便要更加小心。
6 g+ `# e9 {4 `1 {4 f% K) u
% p( i  F( t, M0 @8 z5 R+ t    袁公這個人。自詡品性高潔，但若真個品性高潔之人在他帳下，反而為被他所忌。所以，你與他不必太客氣，能討要好處的時候，就只管向他討要。你若客氣，弄不好會讓他起疑心。但你若表現的越貪婪，他嘴上會說你不是，但內心裡會對你更加放心，你就越發安全。”
8 ?+ I1 }' D7 K6 y% G
9 F4 }/ S/ s6 ^: t# M    換句話說，你不能超過袁紹。

5 ?  L+ G2 l+ S    你如果超過了袁紹，他一定會產生惡念。

    陳矯立刻明白了劉闖話語中的意思，更清楚，這是劉闖準備要離開齊郡的前奏。
6 P, ]0 t0 X1 v$ l* q
* ?& }' S$ L/ B! m    “既然如此，公子何不隨我一同返回北海國？”

    劉闖聞聽一笑，輕聲道：“我還要回般陽，找一個人。”
) O& N& Y+ D9 @7 Z7 ?3 Y
    “夏侯蘭？”
# Q+ i6 ?* H2 e$ \% t
    “正是！”
8 {1 k* C  N* d% X" F( [
) z7 I( T9 ?" W- g/ f# F5 M    說實話，陳矯有點想不明白，劉闖為什麼會對夏侯蘭如此重視。
2 f9 ]# s! |+ L; [3 Y
    但既然劉闖這麼說了，他作為幕僚，也就不好詢問太多。想必劉闖就算留下來，必不會有危險。
0 q6 v' ~! y6 |2 @# A4 ^
    “如此，我即刻回去。”

    不過，陳矯又忍不住勸道：“公子，何不讓元福留下？”

7 {; K* O8 c, B9 [! i    “不必！”
1 |: B8 F7 i& Z
    “可這樣一來，你身邊可是連個扈從都沒有。”

" Q9 \# b5 K' L  a" N' N! G; n  e    哪知劉闖哈哈大笑，笑罷之後，用手向身後偷偷一指，“怎會沒有扈從，這不是還有幾百人嗎？”
( k3 O9 a6 Y" n7 ?. O! Q2 @
    他才不會把這幾百人還給袁譚。
( H, L; Y" Q/ K' Q4 t6 W
    要知道，岑壁這八百人隨他從臨淄一路殺過來，雖然還算不得精兵，但是與其他部曲相比，明顯要強許多。劉闖可不想把他辛辛苦苦練出來的兵馬，再還給袁譚。這支兵馬，他必須帶走。那岑壁雖然算不得上將，可也有些本事，至少在劉闖眼中，是一個合格的中層將領。

    幫了袁譚這麼大忙，怎地也要得些好處才是……

    至於般陽城裡的幾千兵馬，劉闖並未看在眼中。
2 q6 Q: O7 X7 b8 X- {
# A6 U4 y1 c# _, G9 k& U) t    彭安是個老實人，卻絕非一員良將。

% t4 @' M* [; C% b    更不要說，那廝對袁譚忠心耿耿，倒不如拉攏一下岑壁，說不得會更加容易。

* {% k& m1 d6 I8 ^4 r8 I+ I& [    想明白這個道理之後，陳矯忍不住笑了。
6 ]: Z- E6 a( C1 Y$ o$ Z& R
! `/ ?: s  X- O6 X9 q    “既然如此，矯便在劇縣，恭候公子返回！”
3 f8 o) Z% k6 ]& Y6 y" h* u

! S) R# A  Q  K" K9 L+ E
1 o0 j$ j1 l- N, S2 `! o% ~+ J        ----------


$ p7 r3 U4 J2 z( f更新推遲，見諒！！

  V$ h# Q1 }" p9 U" Y0 x    本來打算六七點更新的，結果下午看好聲音的視頻，一下子錯過了時間。
6 A! ^$ M9 t# U% E% c% m
    所以更新推遲一點，會在十一點之前。
% ^; ?. _4 e, t8 w1 y2 Y6 V; M
+ N( N# A, n) ]0 q    凌晨更新推遲到明天中午，非常抱歉。
9 e( @  }) I5 ^) G+ e8 D
+ M4 @" [% I6 r5 P    已經很久沒有看電視了，難得想放鬆一下，沒想到鬆過頭了……
2 U2 L$ x7 f/ U1 R
    再次抱歉！！！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43章 豎子不足與謀（上）

8 b6 t( a$ C7 a+ L4 e9 [6 Z: p    九月，劉闖敗泰山賊，解於陵之圍。

" H* S# w& F. W- _2 C* y% @% }    消息一經傳開，齊郡震動。

    而遠在濟南國的袁譚在聽到這個消息後，心情卻變得格外複雜。

    說實話，他巴不得袁尚戰死於陵，這樣可以少去一個和他爭鬥的對手。袁紹三個兒子當中，除了袁尚之外，他根本沒有對手。袁熙此人，性情懦弱，並不是一個喜歡爭鬥的人。所以，從頭到尾，袁譚都沒有將袁熙放在眼裡，真正可以對他產生威脅的人，也只有袁尚一個。
* S4 W. K9 C% U2 j/ b+ g/ z
8 Q% i7 P4 ]6 f    可是，他也知道，如果袁尚死在於陵，袁紹必然暴怒。
( ~# [6 S! L) A
    袁譚自知無法承受袁紹雷霆之怒，但讓他這麼去解救袁尚，他心裡又不太情願。

: \% h! G: Q8 S7 O7 C# t    齊郡果真無兵？
- v- l" h5 I  P  I2 X5 f+ ]0 _3 e
    就算是齊郡沒有兵馬，他大可從樂安國抽調兵馬，也不過一兩日光景。袁譚為青州刺史，青州境內，除濟南國和北海、東萊三郡之外，其餘郡縣兵馬，皆聽從他調遣和指派，他又怎會沒有兵馬？不是沒有，實不欲耳！乃至於後來劉闖統兵，袁譚密令劉獻，不得與劉闖太多兵馬。內心裡，他何嘗不是希望袁尚戰死於陵，可這表面功夫若不做足，必然會有大禍。
$ P# h7 p  }' A4 N9 h
( c3 \$ S$ _$ `- x+ A# w    但誰料想到，劉闖居然贏了！
0 S9 O# h( F* \( Q' y$ r6 D. I# N
    憑藉那寥寥數千烏合之眾，劉闖居然大敗泰山賊，解了於陵之圍，讓袁譚心裡面很不舒服。

    “友若先生，沒想到孟彥用兵，竟如此厲害！”

4 X( T3 Z' B, q1 z% K    坐在中軍大帳裡，袁譚強笑著與荀諶說道：“他小小年紀就能有如此手段，日後必能成就事業。”
- S3 W3 G( X: K  Y9 }+ T
    荀諶笑得合不攏嘴，連連點頭。
! ]7 S6 _* B5 ]2 C
    袁譚心裡一陣煩躁，便不想再與荀諶說下去。
& }3 c# h* R) v. Q; n# {
$ h7 ]/ E- _4 e7 x& ^5 P    “荀先生。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 v  @, ^( V0 a' I/ Q    “今於陵之圍已解，田楷援軍已絕，必軍心大亂。

    大公子當立刻向台縣發動猛攻，只要擊潰台縣兵馬，則可以順勢長驅直入，直抵東平陵。

& @4 C. y1 g" h& G/ h    東平陵一破，田楷休矣。”

( I* e3 w, u2 Q8 h2 x( ~    袁譚點頭，“我亦如此考慮。明日即向台縣發動攻擊。

* u4 q: [: {" Z& X6 w! u' X" f    只是，如此一來，必須要有一支兵馬，輕騎出擊，攻取歷城。切斷田楷退路，不知荀先生以為，何人可擔當此重任？”
4 M0 O2 t+ X: F1 _$ `9 U( \8 s
. t3 t! y5 k9 t' O    “可以請三公子出兵。”

    荀諶哪能不懂袁譚的小心思，微微一笑道：“三公子雖經土鼓慘敗，兵馬損失頗大。

    然其麾下，尚有數千兵馬，乾脆讓孟彥再調撥三千人與三公子。請他出兵復奪土鼓，攻佔歷城。想必三公子，定然不會拒絕。他年少氣盛，方經過土鼓之敗。定卯足氣力，要報仇雪恨。”
$ t- x# `2 [( l6 M, d
    袁譚想了想，便同意了荀諶的主意。

    荀諶搖著扇子，從大帳裡走出來。突然露出一抹詭異笑容。
% o; B2 r  `4 j
    孟彥所言不差，這個袁顯思。果然不足以成大事……不過如此人物，孟彥倒可免去不少麻煩。

+ T. ~0 g7 y( o' S  t# D- c3 R    袁譚心裡那點小九九，荀諶如何看不出來？
# W) |- v" I+ `/ F5 v/ B% y
    這廝在嫉妒，嫉妒劉闖一戰成名。此人心胸氣度之小，實不宜成就大事。仲治把希望放在他的身上，恐怕是一個錯誤選擇。袁譚這個人，聲厲色荏，志大才疏。他有心除掉袁尚，那就大著膽子去做就是。他如果真能害死袁尚，荀諶說不定對他會高看袁譚幾分。只可惜……
* d+ F7 \* |6 q2 g
- k% a: v* e9 _7 r    你袁譚也是袁紹的兒子！
: x1 d- C4 @$ Q' m2 ~; V
7 t' g; {) d! b. y- x5 t. L4 {" i    袁紹哪怕寵愛袁尚，但虎毒不食子，他絕不可能對袁譚真的下手。

    最重要的是，袁尚一死，你袁譚就是堂堂正正的嫡長子，到時候袁紹殺你，也會有些顧慮。

    偏偏，這傢伙明明是心懷歹意，卻又沒那個魄力。

: l% R4 N6 N* s0 n    這麼一個對手，孟彥必高枕無憂！

    想到這裡，荀諶心裡冷笑一聲，便邁大步，朝轅門外行去……

    +++++++++++++++++++++++++++++++++++++++++++++++++++++++++++++

/ b* ]- t- x  |  D( q1 R% c2 U- P; h% F    翌日，袁譚向台縣猛攻。

    與此同時，袁尚也在於陵重整旗鼓，準備攻打土鼓，報仇雪恨。

8 Y& P# f5 n. W: R" V- Z5 ?    不過，與之前的態度相比，袁尚這次對劉闖的態度，明顯好轉許多。他派人邀請劉闖前去助戰，雖被劉闖拒絕，但並沒有因此而心生不滿，反而讓信使，向劉闖轉達了他的感謝之意。
& Q" Z' E  V/ l. f5 r
    他也知道，不可能讓劉闖立刻轉變心意。
# f" K% L0 a' G7 I4 B
/ D2 E# G* e/ q) J3 U1 O' j3 \    畢竟，劉闖才殺了他手下愛將，哪怕是解了於陵之圍，恐怕也不敢輕易接受他的好意。

5 k: t5 O8 i- V  f1 i8 ]    當然了，更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在袁尚的帳下效力。
1 l, y. p9 ], k. L4 W9 Y/ R
    袁尚對此倒是表現出足夠的大度，甚至還專門寫了一封書信，告訴劉闖，請他安心。

    刀槍無眼，難免會有死傷。
# f6 i+ ~1 k6 I" v, s/ }; M) Z
    你雖殺了眭元進，但是我並不生氣，相反還為我父親感到高興。
) i# Z8 I# `8 j  t0 q% `- V
    父親能得到你的幫助，實在是一種幸運。待此戰結束之後，我一定會返回臨淄，親自向你道謝。
8 B/ W5 H! y/ q3 w9 m
$ C  w$ A. y; `2 N& o    劉闖在般陽看罷書信，忍不住一聲長嘆。
3 w+ q6 y& ]3 U
( j6 y9 D1 P, Z8 Z( h$ \    和袁譚比起來，袁尚的氣度和才幹，的確強不少。

    可惜他不可能與袁尚產生太多交集，哪怕他與袁尚是同齡人，卻注定兩人只可能成為對手。
7 J2 F/ o: F" L0 M
    劉闖甚至再想，如果袁尚是袁紹獨子，又會是什麼結果？
) k$ g7 U4 c- h
* J( d8 L! ^$ X1 J1 Z    這種事情，很難猜測，他也無心在這件事上費太多腦細胞……此次來齊郡，不管怎麼說，目的已經達到。剩下的事情，已經無需他再去費心，相信有荀諶在，自可以把事情處置妥當。

    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招降夏侯蘭。

1 G5 k" {9 W0 }9 l% y    這夏侯蘭被俘虜後，便被關在般陽縣城裡，整日一言不發。
# Z7 ^( g# p" _+ M# E/ F& x
6 \# J# o: @2 z$ s    劉闖自原山返回般陽，先觀察了夏侯蘭幾日，並沒有立刻與夏侯蘭見面。

7 U+ A! f# `2 Y% Y; k, N7 \3 @4 ?    這一日，他收到袁譚書信。便讓彭安和華彥率三千兵馬，連帶著般陽城兩千多俘虜，一併送去於陵。

    他告訴袁尚，般陽而今守衛空虛，實不宜再留這麼多俘虜。

& |7 H) G% c' I4 A2 N7 e. e    所以，把這些俘虜送給三公子，請三公子你來處理，權作是我的一番心意。

    這，也是劉闖向袁尚暗中釋放出的一個善意。袁譚已經沒有太大用處。相信這一戰之後，袁紹必然會對他更加重視。只要袁紹不對劉闖用兵，那麼袁譚就算有天大膽子，也不敢動手。
% M; {: Q9 \3 g: p. a2 v
; Q5 P/ V+ ~" ^( X, b; g8 K    那個傢伙，有心無膽。心狠而手不黑，早晚必死於非命。
1 J" i$ M( L7 h
3 a6 {$ C. }1 d! m( }6 t    劉闖這次來齊郡，本就是想要藉著袁譚，在袁紹那裡掛上號。如今看來，目的已經達到……

2 x2 E4 y) |$ \, {    彭安華彥兩人帶著兵馬離去之後，劉闖便開始了他的動作。

% g8 h7 p' N5 F+ \2 c5 {" E    整個般陽縣城，已經被他控制在手裡。

    他喚來岑壁。“伯圭，此戰結束後，恐怕用不得太久，我就要返回北海。

9 K, p/ Y3 ~7 a5 c    你從臨淄隨我。奔襲般陽，偷襲原山，處得極好。我這一走，卻有些捨不得你。所以想請你與我一起返回北海國，不知你意下如何？當然。若你不願意隨我走，我也不會勉強。只是你有一身好本事，留在這邊也實在可惜。相信你也看到，大公子麾下能人眾多，似你這樣沒有名氣的人，恐怕很難有出頭之日。不過，我可以向大公子舉薦，說不得也能有些用處。”
' H" N' g8 Z. R7 K
  u. e( j9 q" z& h/ M8 p# T    岑壁表字伯圭，聽了劉闖這話，不禁怦然心動。
! s$ x$ K) X3 m4 ~6 c1 t. m& `
    這幾日，他跟隨劉闖，倒是確確實實見識到劉闖的手段。不管是劉闖的武力，亦或是陳矯的拾遺補缺，都讓岑壁大開眼界。這並不是一個只會靠著大漢皇叔之名招搖撞騙的傢伙，的確有些手段。這兩天跟隨劉闖征戰，也是岑壁這些年來，最為痛快的一次，劉闖給予他足夠信任。

    岑壁也想過，劉闖回北海之後，他和他手下這六百多人，恐怕會不容於齊郡。

    原因嘛……

4 Y! X, B) z8 k" A6 F    很簡單！

    他們不是袁譚心腹。

    袁譚心腹者，無非華彥劉獻彭安等寥寥數人。

    即便是辛評恐怕也算不得袁譚心腹……彭安為人老實忠厚，卻非統兵之才。
% F+ u+ a3 I/ k* \- S9 ^
    岑壁早就不服氣彭安，奈何彭安名門之後，在齊郡名氣頗為響亮，遠不是岑壁草根出身可以相提並論。
7 S; g2 o+ y8 U  M
    而今劉闖相邀，岑壁不禁怦然心動。

9 i& k+ x6 O8 V" E- g' T    他有些心動，但又顧慮到劉闖和袁譚的身份，所以猶豫不決。

    劉闖似乎看出岑壁心中的猶豫，於是笑道：“伯圭，你不必有太多顧慮。

- `6 E: s2 p6 Y) [    你若願意隨我走，我自會一力為你承擔。你也知道，我今方取東萊，拿下許多城池，需有人為我坐鎮。至於大公子那邊，你更不用擔心，我相信以大公子之氣度，斷然不會為難於你。”

( J/ T' y9 P4 Y8 a" N' U* I    岑壁心動不已，忍不住問道：“敢問若末將隨公子前往北海，可當什麼職務？”
! L$ D+ B) \! E, }- E- i
, g: T  U  q. V# h, v8 b5 o    “今北海國方定，盜匪叢生，山賊橫行。
+ Q& ~- o4 M' t( M# t
    特別是劇縣、壽光、都昌一帶，情況最為嚴重。我就任你為北海賊曹，在三縣招攬青壯，剿匪平亂，不知你意下如何？”
. w( T4 I; G# _
: U+ b  j# _: ~4 e- E    賊曹？

    這就類似於後世的警察局長職務，權力極大。
& A1 e0 r3 v& `
! `# w5 w: x" L$ v( u# O* [    岑壁聽了這話，再也沒有猶豫。

4 _5 Q3 H! g. O  d8 Y    他在齊郡，不過是一個小小騎督，根本不為人所重。
. ]% l  ?! E" w: B2 O
( p- \# y" _1 C; Q7 j    齊郡騎督便有幾十人，好事輪不到他，苦差事全都落在他頭上，岑壁這心裡，早就有些不舒服。

    若能為北海國賊曹，豈不比在齊郡受人排擠，任人欺辱來的舒服？
. s+ M7 T- B& \' e/ ?
    再者說，劉公子乃大漢皇叔，雖然實力還不算強大，可是憑他勇武，再加上他這次救下三公子，都足以表明，袁大公子以後再想壓制劉闖，難度可是不小，更不要說他還和呂布結盟。
5 U, R% s5 d3 Y  D* I2 |; ~
# W' q! U# x# a% l4 c    想到這裡，岑壁沒有再猶豫，匍匐地上，恭聲道：“璧有何德能，令皇叔另眼相待，敢不效死命？”
, c) U0 K' E6 F7 k
8 m! A' s' }' N7 ~$ S' e2 [    劉闖拍拍岑壁，“伯圭，休言生死，你跟隨我，自會有大好前程。
7 A' @* ^( B5 u, ^! Z
    從現在開始，我要你代我帶好此次隨你我奔襲之六百壯士，他日我返回北海時，希望能把他們全部帶走。”

    岑壁精神一振，輕聲道：“公子，般陽城內，可還有兩千人。”
6 \5 v: {2 R) w4 S3 w" x
    “我只要這六百人，其餘人馬……”

0 V9 i& A1 S7 p; ~' W- A2 F    劉闖微微一笑，輕聲道：“如何能與你們相提並論？
. a8 w( ?9 @. @0 J$ `" f8 v, K
6 T9 m, R% Q: E, I' Q* q4 ^$ }    秦風曰：執子之手，與子同袍。你我袍澤之誼，那些人與我何干？從今日起，我府衙之安危，便與你和六百兒郎守衛。”
6 F# }0 _0 L; I4 ~+ n
! d1 |$ R7 M3 v* e5 ~    “喏！”

    岑壁心情大好。
8 `- I! O3 s$ m2 I( s4 V
5 E6 |4 z+ P/ h+ I! Q    聽到沒有，劉皇叔說，我與他是袍澤之誼。
$ S, ?$ y) {8 W- U$ V
2 e' T# J! |1 V; ]# O    就憑這一句話，足以令岑壁肝腦塗地……

/ O8 k: B9 A7 G6 j    收服了岑壁之後，劉闖也心情大好。

, ?- u. R( h! W- L( `8 ^; E    當晚，他安排那一千多兵馬分為兩部，輪流在城上警戒。
9 K' s( c, I% I0 Z. a2 R* M# @6 o
    而般陽縣城內，自有岑壁率部巡查，他倒是一點也不擔心。
. i  f+ k# S' G
    般陽縣衙中，燈火通明。
+ `$ }( H& C: d* u
( H% m# F9 @# H    劉闖坐在衙堂之上，執一卷春秋，正品讀得意。
/ o$ A! c! `$ ]$ W
    劉陶生前，精於《春秋》。那麼他重生為劉陶之子，《春秋》一書，必須要熟記於心。劉闖讀地這本《春秋》，是經過劉陶註疏。裡面自然有很多屬於劉陶的思想在其中。鄭玄曾對他說，若不熟讀《春秋》，必被人恥笑辱沒門風。你是劉陶的兒子，那麼就必須要承擔起劉陶門風家學。所以《春秋》一書，你必須要背熟，讀懂，吃透……一個從後世穿越而來的靈魂，去讀明白《春秋》這種文章，的確是非常吃力。即便劉闖前世也喜歡古代文學，但要想把讀懂這部著作，也感到頭疼。

    古人如何讀書？
5 Q9 I6 X# s6 w$ q0 X* C! b  P
    先背下來，把文章牢牢記在腦子裡。
  j& U* X, C* ]2 Z6 Y0 l- n
    不要求你馬上能夠明白，只要你能牢牢記住……隨著年紀的增長，也許在某一天，就能夠對某一句，或者某一段文章豁然開朗。古書裡面，不僅僅是一種文字記載，更參雜有古人的人生感悟。
' }" c4 M- j5 ^7 J  @
0 w( R2 F# {+ v* v& H    只不過，這需要歲月的沉澱。

    劉闖一開始也讀不進去，甚至每次看那沒有標點符號，沒有任何分段的文字時，就會頭大如鬥。
: y8 N! n6 u- U# c* C/ i
    不過慢慢的，他找到了一些門道。

# \3 a, k  \5 |$ d    所以對於這部《春秋》，也就更感興趣。
8 X6 P$ t' u9 d6 T
+ b8 f0 F4 ~5 d. W0 @- }    後世言：關公夜讀《春秋》。
  ^/ w  T2 G0 c1 c  r) ?6 Y3 {
: @$ u8 U7 L8 }4 [- t7 ?    可以說，關二哥用一輩子的精力，想要讀懂春秋這部文章，可到最後也沒有能真正的領悟。
8 i* j; N+ X+ U; D3 V6 g: B$ R
    這更說明，《春秋》之博大精深。

; g% ]3 O4 Y2 |$ y& U    劉闖開始理解，為何關二哥對春秋如此痴迷。
/ F' N# m6 E. h3 B" x
    這裡面的內容，的確是值得人去品味，值得人去深思……
- X" O4 c) y: k* O
    “公子，夏侯蘭帶到。”
$ C( n8 X9 Z0 f& O$ @
    岑壁在門外輕聲道了一句，劉闖抬起頭，就見夏侯蘭一身黑裳，被繩捆索綁，推進衙堂上。
) Y0 |0 M' ^- D6 t  ^+ p
% F3 n1 p! z+ R$ a    “伯圭，你且下去吧。”

    劉闖說著話，起身一把抄起思召劍，邁步走向夏侯蘭。
1 u! R" E. T6 L4 h/ q" M; `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43章 豎子不足與謀（下）

    那殺氣騰騰的模樣，直讓岑壁心裡一驚，連忙帶著人退出衙堂，在台階下守護。

    周倉不在劉闖身邊，那麼岑壁就擔負起周倉的職責。
3 a5 `; c4 g' U
    夏侯蘭昂首挺胸，怒視劉闖。
8 p2 M' x' }+ O- A
    卻見劉闖也不說話，指按繃簧，就聽寶劍倉啷一聲出鞘，緊跟著劉闖二話不說，提劍就斬下來。
. J* j6 v: m# D2 _$ T! q) Z9 S
    夏侯蘭也嚇了一跳，卻面不改色，眼睛一閉。

# d, W$ X1 n8 ?+ C8 {    可過了半晌，卻沒有寶劍及身的感覺，他睜開眼睛看去，卻見劉闖提劍，笑盈盈站在他身前。

3 l# `% Z$ X, c( ]    夏侯蘭心中大怒，“劉孟彥，我敬你是大漢皇叔，何故羞辱與我？”

% ]0 a# w& O4 }& F8 h# ?0 Q    同時心裡面暗自責備自己，方才怎能閉上了眼睛，平白被人恥笑……

    劉闖哈哈大笑，抬手擲劍還鞘，轉身回到榻椅上坐下。
2 m% U1 d: w' ^3 b, ^
    “衡若，好膽色。”
( h% Q  U9 Q; W5 u0 i9 @1 k# w+ P
    夏侯蘭只覺身上一鬆，低頭看去，原來綁在他身上的繩索，已經被劉闖割斷。
: u/ f( o; c' m9 ^. s! [
    “衡若，可敢坐下？”

    “有何不敢。”
; K( I0 f  p9 c
! [2 w; ?8 ?+ S0 d) `    夏侯蘭有些羞怒，撩衣跪坐一旁。
0 H, E% o+ q: C4 H3 l" {
    自有扈從奉來酒食在他面前，劉闖滿了一杯酒，“衡若，可敢飲酒？”
5 K% e3 F& Q# q( V7 Y" c  d
; O0 H, M+ N: Z    “大丈夫死且不懼，何懼飲酒？”
6 I' f0 F" i8 E% Y$ g' h9 U
; l; _, n' s, U* D$ h* V# l5 H+ a    夏侯蘭有些弄不清楚劉闖的心思，但到這個時候，他是斷然不會露怯，哪怕是半點畏懼都不會讓劉闖看出來。
2 u& k' M1 ~% P5 e2 g
1 |' w1 c) ~* U' m    劉闖露出讚賞之色，連連點頭。

    “衡若，好膽色。”

+ O: s6 J) o! L2 c    夏侯蘭頭揚起來，面露一絲傲色。
; n2 M& V5 S. {5 b
    “我知道，衡若你得名師傳授，武藝高強。
, A7 u8 i. C  [- X. I
- V5 g+ L0 @, V- c1 ?- E( V    不過我也知道。你性情剛烈，若我勸降於你，便是羞辱你……所以，我不會讓你投降，今晚你我痛痛快快吃了這頓酒，然後我送你上路。其餘事情，咱們便不必說，你看怎麼樣呢？”
7 l( S, j# \/ V
5 V5 t, ^3 [  r; h1 s9 Q2 t    “正合某家心思。”

  L& c$ F% y5 J    夏侯蘭面露傲色，伸手撕下一隻熟鵝腿。大口咀嚼。

    我是不會向你低頭，哪怕你是皇叔，又能奈我何？
$ ?( h) _/ X: j4 t
/ G( `+ ?- y' a* s+ e6 \6 `    “據我所知，衡若你是冀州真定常山人氏，對嗎？”
2 U' @+ _: Y: G" k7 J7 h* F3 _. S' {
    夏侯蘭一怔。嘴裡面仍嚼著鵝肉，含糊道：“沒想到夏侯蘭一介無名小卒，也能被皇叔所知。”
4 `0 o1 e8 o9 n4 L3 @3 s
    劉闖哈哈大笑，“衡若，休妄自菲薄。

    你之才幹，我自知曉。可惜你不得人賞識，以至於至今一無所成。
; P7 ]4 \8 U  x5 g8 P' c
    我本想要你為我效力。但想你性情忠直，未必肯降……唉，大丈夫生於世上，卻無人賞識。即便練就一身好本領，也難建功立業。只可惜了你這一身好武藝，到頭來恐怕也難以施展。
; X& [2 B2 }' P3 h0 Q  m
    對了，我聽說你有一師弟。槍馬純熟，號常山趙子龍。
" E$ p4 v( W( k; ^" ?$ q0 T
    你或許武藝不如此人。但以才幹而言，未必差他太多。而趙子龍卻聞名天下，蓋因他生逢其時，得遇劉備，徐州一戰揚名天下。我不知衡若你怎麼想，只是……呵呵，為你感到不值。”

    夏侯蘭聞聽，猛然抬起頭，看著劉闖。
: k" D' f) L: i5 x& t: P& m
    他心中感到無比震驚！

" e6 ^3 s* g% o. b    劉闖所說的趙雲，他自然知曉，而且關係極為密切。
: ^" B( V/ `4 I: q! H
    兩人同是常山趙家莊人，一同長大，一同拜師……只不過他心急，故而提前下山。臨下山時，他曾與趙雲相約，他日一同建功立業。可惜，此後他與趙雲便再未有任何交集……趙雲下山後，便投奔公孫瓚而去。想來是因為早年間公孫瓚抗擊胡虜的緣故，趙雲一直對他極為仰慕。
7 j% u: ]) [5 ^( G
    而夏侯蘭和趙雲之間的關係，更少有人知道。

  x: h1 |/ X* b    夏侯蘭從未對人提起過，卻不想今天被劉闖一言道破……

    只是，趙雲的名氣，果然很響亮嗎？

    夏侯蘭眼中顯出一絲迷茫，有些不太清楚。

    不過，劉闖那番話倒是讓夏侯蘭感觸頗深。他自認武藝不差，也讀過兵法，粗通謀略。與淳于瓊相比，夏侯蘭自認要高出淳于瓊十倍。可就因為他沒有名望，也沒有門路，被淳于瓊死死壓制。
/ F4 o, b8 K, O$ B
+ Q: z3 R; n6 T. d, O    投奔泰山郡，也是這等狀況。

/ A# S9 r1 p9 b: S% Y" x# ]% l4 T    原以為呂虔有識人之能，哪知道……

. r3 {/ W# J8 M# }, P    呂虔寧可看重一個廢物般的王營，也沒有在他身上多下一點功夫。
* g* f: C  Q; N  _
: Y% t( _( K" g0 ^7 l: T  x    說一千，道一萬，只因他名聲不顯，更因他毫無資歷。
) q' g% C3 Y( a5 ^
    劉闖的話，自然是有誇張之處。

    但入了夏侯蘭的耳朵裡，卻好像變了味道，讓他感到萬分贊同。

    如萬年堅冰一樣的心境，突然開始融化……他越想，越覺得委屈，越想，越感到命運不公。

    心中一股火湧上來，他忍不住拎起酒罈子，咕嘟咕嘟一頓暢飲。

    “你話雖如此，可機緣又豈是能隨意求來？

    子龍武藝比我好，當年又得老師看重，兵法亦有不俗。那時候，我就是眼見自己比不得子龍武藝，才生出想要下山之心。我想，反正我怎麼練，也練不到子龍那種程度，倒不如下山尋找機緣。
' G" f8 e, }( u1 l, S
0 s. b$ r- A- V+ |7 ~  m8 q+ ~2 P    當時正值董卓作亂，諸侯群起而討伐。
. Q# }6 L3 h' h+ x! K
8 S6 s. m! d3 _7 u7 i    我傻兮兮，以為憑自己一匹馬，一桿槍，怎地也可以創出一番功業……哪知諸侯到了洛陽之後，便不戰自亂。當時我在淳于瓊帳下效力，本以為淳于瓊簡堂堂西園八校尉之一，可為明主，於是便跟隨他一同去了冀州。可是，不管我如何奮勇殺敵，淳于瓊也好，袁紹也罷，從未正眼看過我。
( ^# l+ F  o: R  E
- ~+ ?0 O/ C/ @    當初袁紹奪去冀州，我是第一個殺入鄴城。

    到頭來，這功勞簿上，卻連我的名字都沒有，儘是一些酒囊飯袋之徒……我何嘗不想建立功業，可是誰又肯與我機會？淳于瓊壓制著我，根本不與我這機緣。初平四年，魏郡與于毒勾結，奪取鄴城，我當時保護袁公家眷撤離，依舊沒有人在意。同年，袁公在河北接連征討劉石、青龍角、郭大賢和李大目等賊人，我也是每戰爭先。到頭來平白便宜了淳于瓊。
# @1 p8 @7 q" h) I  Y
; c& y/ s0 {& @0 E% A1 l6 G5 h    我無奈之下，得罪了淳于瓊，最後逃離河北，流落兗州。

  f6 k% W2 {* c; L$ U; d    本以為曹公是一個有識人之明的明主，可到頭來……一個東萊敗將，就因為對你有所瞭解，便做了騎督。
8 g& `3 m, d  J; F
    我實在想不明白，人說明主明主，可這明主。究竟何在？”

    夏侯蘭有些吃多了酒水，說起話來，更是格外激動，到最後是一罈子酒一罈子酒灌進去，在劉闖面前大聲咆哮。手舞足蹈。

    劉闖面帶微笑，只靜靜看著他發洩心中情緒，卻沒有開口打斷。

    夏侯蘭醺醺然，用手指著劉闖道：“劉孟彥，我知道你……你的遭遇坎坷，少年時也經歷不少災難。可你說，如果你不是中陵侯之後。不是漢室宗親的話，你可有今日之成就，你說！”
" U% ?9 ]$ F2 @# Q0 e
    這廝酒品，真心不好。
9 J: a5 `8 }$ P! T( x3 E
    劉闖吃了一口酒。笑呵呵道：“衡若，你說的也沒有錯。

" O; B5 C: B1 j3 \+ _    若我不是中陵侯之後，若我不是漢室宗親，可能現在。還在四處漂泊，最後說不得淪為山賊盜匪。但我和你不一樣。至少我不會像你這樣，只會抱怨，只會嘆息。想當初，我剛從朐縣反出來的時候，身邊不過三十六人。當時整個東海郡，乃至大半個徐州都在圍剿我，我卻沒有放棄，一路殺出來，從徐州到揚州，從揚州到豫州，又從豫州殺回徐州，最後落足青州。
8 q6 D4 K' `: G- p$ }: p
    最開始的時候，我比你更迷茫。

    可是我卻沒有頹廢，只要有機會，我就一定要把握住……誰敢阻我前程，我就一刀刀殺盡。

0 p$ y; I- }/ ?' ~3 c0 Q# U9 g' M- g2 o    我敢與天下人為敵，衡若，你可有這膽量？”

    “我……”

    劉闖站起來，朗聲道：“大丈夫生於世上，難免有不得志的時候。
- q& n* _# {6 f6 L3 k% `% C
    古人說，人生不如意事常十居八九……但不管怎樣，總有那一二能夠讓你如意的事情。你看你，從小有好朋友相伴，得遇名師，練成一身好武藝，這種機緣，又有多少人可以擁有？
& N1 R& j5 S$ @, l
* `4 K0 y2 G0 @$ h) H7 \( T' x    偏你不珍惜，提前下山，以為自己能建功立業。

% D7 J3 ^0 ]" X, b$ }  k$ v    可遇到一些小挫折，又自哀自戀……奪你功勛又如何？那說明你的功勞還不夠大，不夠搶眼，否則那淳于瓊，又怎敢把你功勞佔據？你說你每戰爭先，我問你，可殺過幾個賊人？別的不說，你方才講劉石、青龍角、郭大賢、李大目，這些人又有幾個，是死在你的手中？
2 ^8 Q+ t4 K3 z4 i9 C( n; N
    你殺幾個無名小卒，算得什麼好漢？
+ h4 ^4 p8 e1 I( n
    有本事殺了劉石，殺了青龍角，殺了郭大賢，殺了李大目……我就不相信，袁紹還會看不到你。

    說到底，還是你本事不夠，活該你被人壓制。”

0 [3 }7 p3 B* }    “你……”

    夏侯蘭聞聽，暴跳如雷。

# I8 `! v0 ^7 N7 w% E# C1 A    “不是這樣子！”

7 ?7 t# ~' y! I: X" a) w; V' D    “好，咱們不說你在袁紹手下如何，就說你在泰山郡。

  \( X6 ~1 f( s/ h9 E    呂虔這個人，我沒有和他打過交道，但我知道，他絕不是那種會搶奪人功勞的小人。可你為什麼還是沒有崛起？沒有被呂虔所重視？說到底，就是你本事不夠，膽略不足。有本事你弄清楚我的底細，有本事你去搶一座縣城？今為亂世，乃大丈夫殺人立功之時，但我卻未聽說過，你殺過什麼人……衡若，別說別人看你不起，說到底，是你本領不夠，膽量不大。”

  D9 K- z2 w, {% E, s! V    “你胡說！”

7 N7 \3 p5 b8 G% X. d4 m$ `" @    夏侯蘭暴怒而起，雙手抓住食案，呼的一下子掄起來。

- u  l% L" ^! n0 B2 h4 p    那食案上的杯盤散落一地，他也毫無顧忌，掄起食案便砸向劉闖。
6 F6 T# P& }/ Z) j( i3 v* ^
1 E' L0 B, V1 v; V$ U    劉闖一見，也不驚慌，反手抓起他身旁的食案，迎著夏侯蘭便轟過去，就聽蓬的一聲巨響，兩張食案撞擊一處，頓時四分五裂。劉闖跨步上前，抬手抓住夏侯蘭的胳膊，一個大跨蓬的把夏侯蘭掄起來，狠狠摔在地上。

. w, s' R' U1 T% e; ~3 I6 {3 s    “衡若，不是我小覷你，似你這樣的人，便是十個，百個我也不懼。

    大丈夫生於世上，勝不驕，敗不餒，方能成就一番事業……但是最重要的，卻是當機會到你跟前時，一定要牢牢把握住。如果我不是把握住機會，就算我是中陵侯之後，會有誰會視我為大漢皇叔？

    機會到跟前時不去把握，卻要抱怨老天不公，此懦夫所為……”

    夏侯蘭倒在地上，一陣恍惚。

    劉闖的話，在他耳邊迴響，他掙扎著爬起來，手指著劉闖，怒目而視半晌，卻突然一頭栽倒在地。
+ [( t6 s  f8 l# E; g5 N2 y5 Q7 ~
7 p' X) j* c& K/ u. r    “公子，公子可無恙。”

    衙堂外，岑壁跑上來，可是當他看到遍地狼藉的景象之後，也不禁呆若木雞，半晌說不出話來。
! ?$ n# ^' E1 I" s2 v
    劉闖微微一笑，朝著岑壁一招手。

    “找人把這裡打掃一遍，把這個倒霉鬼丟進廂房裡，讓他好好睡一覺。

0 T+ |9 f8 B- J  ^1 {- ~& @$ P) h* M    明日他醒來後，若想要離開，便讓他走。
4 ?% e0 Y) b% y$ P/ a" W" G7 f
3 w- X$ p/ v/ C& U    這傢伙……”
; \( e2 e" w/ }9 U
$ w' k0 J3 F& X1 x    劉闖說罷，走到榻椅旁，從榻椅上拿起那卷春秋，背著手溜溜躂達往後院走去。

    岑壁看著劉闖的背影，又看了看醉的一塌糊塗的夏侯蘭，突然啞然失笑，找了兩個人把夏侯蘭抬起來。

    “你這廝，倒是好運道。

4 }$ j. n7 ^0 h' T  c. C    老子陪著公子奔襲般陽，偷襲原山，冒了好大風險，才被公子看重……你他娘的做了俘虜，卻被公子看上，真是好大運氣。真不知道，你這傢伙又逞什麼強？自討苦吃而已……”

8 E9 P8 u0 u) S6 X6 O, A    岑壁說著話，輕輕嘆息一聲。
. l% ?$ Z; a& W* h
" g& Q/ C+ o' u; k' V0 Y& ?    也就是公子這等氣度，才能容得你這般張狂。

    若是大公子或者三公子，你這廝的人頭，恐怕早已落地……
' F) K' h1 @' M  P( ]& l
    ++++++++++++++++++++++++++++++++++++++++++++++++++++++++++++++++++++

    夏侯蘭迷迷糊糊醒來，只覺頭疼欲裂。
( _& T- X$ }. Q1 h  _  I3 B
$ B4 N+ Q" n, j, d6 L- l+ S' V/ ^    渾身上下，無一處不疼，骨頭就好像散了架一樣。
6 s) _& V2 P  [8 n. L' ]
& S& O: Y* l0 N    他翻身坐起來，忍不住一陣齜牙咧嘴。

% }8 L& B1 B& A- N    這他娘的，怎麼好像被人揍了一頓似地，全身都疼。
& n7 ~# C/ E6 d$ w/ r2 U
" L7 }* p9 s) b3 p2 |1 Y9 E3 v    “公子，您醒過來了？”
8 L3 L& d, B7 k. ]
    一個柔柔糯糯的聲音，在夏侯蘭耳邊響起。
( ^. A5 W8 N7 X+ U0 ], M
    他連忙扭頭看去，就見房門外一個身著布裙的少女，捧著一個水盆，站在門口正看著他。
- Y  L2 ~' F- X$ `/ e6 g
- O. P* C* c. ^5 [    “你是……”

    “奴奉劉公子之命，特來服侍公子。
! h; ~) C& Z- O; N
$ z8 s; J! \( K! ]    你昨日吃多了酒，想必正難受。奴已經做好了醒酒湯，公子先洗漱，待奴這就把醒酒湯取來。”
; `) U  j) f# s. j; a
    那糯糯的聲音，聽著很舒服。

    夏侯蘭掙扎著從榻上起來，忍不住問道：“我這全身都好像散了架，又是怎麼回事？”

  L8 F* D2 v8 j    小婢女聞聽，噗嗤笑出聲來。

    “公子你真會說笑，昨晚你與劉公子動手，被劉公子打了一頓，莫非都忘了？”

) k/ p: q" K+ O9 y) i1 O    我和劉闖動過手？
1 j0 V4 [4 k+ S7 b  `
    夏侯蘭一怔，一段段模糊的記憶，頓時在腦海中浮現出來……

* K: i2 w+ v3 c- P    昨晚，劉闖請他吃酒。

  j3 f  O) ?7 W: G5 X    本來說準備吃了酒之後送他上路，可後來不知怎地，自己竟吃多了酒，然後和劉闖爭吵起來。
4 g; F. K" L9 X; d1 R/ E& Y( ?: u" l
    爭吵的內容，他已經記不太清楚。
7 i' ~% Q1 l% [
3 v6 e1 ?; D  r: m    只依稀記得劉闖當時對他說：當機會到來時，你當牢牢抓住……

    夏侯蘭心中，不由得一動。

' O; x' z3 c# x- L    他機械的把臉擦乾淨，洗漱完畢之後，又喝了那小婢送來的醒酒湯，突然問道：“敢問，劉公子而今在何處？”
% D( }/ ]' |, t5 b7 E
# D5 a# X% Q9 ~- l& l( F
8 o; H* `- l. A0 }! X9 H( U% t

y2k1314520

第144章揚武將軍
夏侯蘭一路走來，只覺縣衙中的雜役，看他的目光頗為怪異。
他向那婢女詢問過，原來昨日他在衙堂上向劉闖咆哮，已經為許多人知曉。
也正是這個原因，大家看他的目光頗有古怪。似乎帶著幾分譏諷之意，讓夏侯蘭更感羞愧。
; [2 f: u$ L  l2 L6 G喝酒誤事！
1 X" ^# f5 U: P8 T這昨天，我究竟做了些什麼事情？
他循著長廊，便來到衙堂後門，卻被幾名軍校阻攔小說章節。
" W4 E& S2 _7 z) W" T3 r“衡若，酒醒了？”
岑壁笑呵呵與他打招呼，“公子這會兒正在里面接待客人，他有吩咐，如果衡若想走，只管離去，不必與他道別。公子說，他好不容易下決心放你離開，你若要走，千萬別再去他面前，免得他改變主意。”
夏侯蘭一怔，拱手輕聲道︰“多謝岑將軍。”
+ {9 t+ f, Z' E: z& y5 l7 |0 {“叫我伯圭便是。”
岑壁說完，臉上露出好奇之色，“怎樣，你究竟有何打算？”
夏侯蘭猶豫一下，“我也不知道，只是有些話，我想與公子當面說清楚，哪怕公子改變主意，我亦不會後悔。”
岑壁笑道︰“既然如此，你我便在偏廳等候。”
9 c/ Z" D! a4 Y所謂偏廳，就是衙堂後面的一間小屋。
一般來說，這里都是親信扈從在值守時，休息的地方。
* N/ ?6 }! N7 S1 h' J0 _5 E屋子里的陳設非常簡單，除了一張小桌之外，便是兩張蒲席。
' X2 e' s1 h5 z岑壁坐在蒲席上，命人取來兩碗蜜漿水，悠悠然喝著。顯得格外自在。
夏侯蘭忍不住問道︰“公子這是在召見何人？”
“哦。今晨辛評辛軍師從臨淄趕來。正在和公子議事……”
6 z( Z6 H: Q' P+ ]4 k5 F“原來如此！”
夏侯蘭听罷後點點頭，若是如此，便只有等待。
! D* w9 p! r; H' T! w$ S. ?. R+++++++++++++++++++++++++++++++++++++++++++++++++++++++++++
! d8 n2 q. A" a“孟彥，此次你來般陽，確是鋒芒太露。”
6 b9 b, B: ~4 K! }: P; f1 U坐在衙堂上，辛評看著劉闖，心情感到萬分復雜。
當初，他听從荀諶建議。讓劉闖出兵救援于陵……說實話，當時他真不認為劉闖能夠解于陵之圍，在他看來，能牽制住‘泰山賊’兵馬，是于陵不破，便已經是極致。可沒想到，劉闖竟然奪下般陽，更把泰山賊徹底擊潰，五千對五萬，如此戰績。足以讓辛評為之震驚。
他一方面為劉陶感到高興，因為故友之子。果然不同凡俗。
! e% {  R# E$ F& @$ u但另一方面，他又為劉闖感到擔心。
9 v7 H" o' p4 L& \9 a因為他太了解袁譚，這絕不是一個氣量很大的人。別看袁譚看上去很寬厚，實則氣量狹小。若劉闖只是拖住泰山賊，能保住于陵不失，則袁譚勢必會對劉闖極為親厚。哪怕于陵丟失，袁譚也不會真的就怪罪劉闖，甚至會對劉闖優渥有加。可問題是，劉闖解了于陵之圍，而且大敗泰山賊，這就超出了袁譚的承受範圍。他會認為，劉闖這樣做，會奪走他的風頭。
7 y- K# p/ B/ J, e6 g4 j5 ~5 m而事實上，從袁譚目前的情形來看，他也的確是這麼想。
外寬內忌！
- {+ K% ?  F7 a8 _/ }4 M5 I有時候，你必須承認性格是會遺傳。
+ D- {( {& M4 R9 P0 d袁譚在這方面，的確是甚得袁紹的影響……
. g/ X) B' o3 C; U  o" r: |+ z劉闖一笑，渾不在意道︰“老大人，不必為此擔心。”
“哦？”
“袁公在一日，大公子便奈何我不得。
2 F( ?+ \% P/ j" |# Q2 p& s0 A今我解于陵之圍，想來大公子也無法掩蓋我的功績，早晚必為大將軍所知。我相信，大將軍一定會對我看重，而我坐擁北海國，與大公子井水不犯河水，他又怎可能奈何得了我呢？”
6 M' s' M) h7 a. X辛評臉色一變，凝視劉闖。
$ o& ~8 p3 U* f+ x- R& w; X* J/ g  g& M“孟彥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非常清楚，大將軍在，立嫡之說尚早。
老大人，我有一句話，不知當不當講。你乃大將軍所屬，所忠者，唯大將軍一人耳。何以大將軍猶在，卻投效他人？若大公子他日為大將軍時，所屬地位和身份又有不同，自然不會把今日之事放在心上。我的意思是，大將軍要立何人為嫡，都是他家事，老大人何故參與其中？”
辛評看著劉闖，目光凌厲。
而劉闖更無所畏懼，迎著他的目光。
! K9 q3 R: x( m4 _0 e$ y“老大人，你我皆出自潁川，也有同鄉之誼。
- |( H: ^0 W3 T( y! P( Y你是我父好友，我實不忍你走入歧途。子曰︰不自見，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長。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這句話的的含義，想來不用小子解釋。”
辛評飽讀詩書，論才學，甩劉闖十條街都不止。
可是聽了劉闖這番話之後，他卻呆愣住了。
目光，漸漸柔和。
辛評道︰“既然如此，孟彥你何以爭之？”
“若家父在世，我何苦爭之？
. n% T1 _) c% r我若不爭，便唯死耳，故只能相爭。可大公子卻不一樣，他越爭，就會越令袁公反感，而老大人你在後面推波助瀾，非但不能為大公子爭得先機，反而有可能因此而讓自己深陷泥潭。
其實，大公子只要做好他本份，何人能與他相爭？
若他能使六成以上的人贊他一句好，恐怕三公子就算是有劉夫人相助，也不可能是他對手。
大公子舍大義而爭小利，非明智之舉。
老大人你涉足他人家事，更非君子所為……”
劉闖這句話，說得讓辛評感到心酸。是啊，如果劉陶還活在世上，劉闖又怎可能會像如今這般模樣，四處漂泊？他不爭，就只有死。而這一點，卻恰恰和袁譚袁尚的情形不太一樣。
/ v2 F5 L3 B  c- ^! m“孟彥，你就不怕我把你今天的話，告訴大公子？”
劉闖聞聽。哈哈大笑︰“老大人。若你能勸得大公子醒悟。那我會非常高興。
只可惜，我不認為你能勸說動大公子，更不認為你，在大公子心目中，佔居有多高的地位！”
“你……”
* d' c' l1 i. E1 p& I9 X! U辛評氣得站起身來，怒視劉闖。
7 D4 a! H/ a7 \6 \1 ?9 G( T- {" T可片刻後，他突然頹然一笑，輕聲道︰“孟彥你說得不錯。若我真得大公子所信，斷然不可能只與你五千烏合之眾。”
" N" h/ k( e& L- i他仰天，發出一聲幽幽嘆息。
. b( L/ q; p3 E! n4 t/ N“可笑我自認智謀百出，卻不如你這小子看得清楚。
怪不得友若每次在我們面前提起你的時候，都會帶著得意之色。這家伙，的確是有得意的理由。”
" Q$ j8 ]" g# q7 M' ]  M7 {劉闖連忙起身，躬身向辛評一揖。
“老大人，小子說話猖狂，若有不對之處，還請老大人恕罪。”
/ Q* s' k* L5 X# B辛評卻曬然一笑。指著劉闖笑道︰“你這小子，說話有時候忒大膽。與你父親，果真是相似。”
劉闖笑了笑，心里面也疑惑。
怎麼不管他做什麼事情，都會有人說他和劉陶相似？
“老大人，我準備走了。”
( X! x# j2 z: N  n- z“啊？”
! W+ A! H6 A( U/ i. \  Y“齊郡已無我事情，我若繼續留在齊郡，只會在立嫡之爭中越陷越深。
0 h7 v4 P% X  M, `8 U我如今，目的已經達成，實不願繼續涉足在這些事情當中。所以，現在離開，也正是時候。”
5 m) D4 \( H; Q' @- f“孟彥，果真要走？”
- [# z" N: X5 I( Y3 \劉闖點點頭，“不過我走，有一件事還求老大人幫忙。”
“什麼事？”
$ n: }& L: I- z% q3 a! @“我想帶門外六百人，以及岑壁離開。”
劉闖本以為，辛評會不同意。
哪知道辛評笑道︰“你這小子，當初把你的飛熊衛，還有那幾百匹戰馬急匆匆送走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不會放過這些人。只是沒想到，你胃口倒是不大，還以為你要把這兩千人全部帶走。”
. E7 n4 ]. @* P# g1 L6 c“烏合之眾，要之何用？”
: M( ^0 F4 \! {劉闖可是清楚，般陽縣城里那些軍卒，是什麼樣的來歷。
4 \! ~  U8 D& X. L! t這些人，大都是齊郡縉紳的僮僕，說穿了就是一幫子流氓地痞。沒看彭安走的時候，根本不願意把這些人一同帶走，也就說明了這些人的素質，是何等低下。劉闖在般陽，有足夠威懾力，讓這些人老老實實。可劉闖肯定，只要他前腳走，這幫子家伙，就會立刻鬧翻天。
, O+ G* q  L/ V* r這麼一群兵卒，劉闖沒有興趣。
7 z3 N, {8 M# W$ m; E他感興趣的，只有那六百名隨他從臨淄一路殺過來的銳士。
0 ]* v1 z& T9 ^( q9 y; Q辛評一怔，旋即撫掌大笑。
9 u- r/ e4 Q# s' h( i8 x- M“孟彥，你這孩子說話，倒真是不留情面。”
! r; g2 G- }: F; L. t“實話實說而已。”劉闖冷哼一聲，“外面那些家伙，我只需帶一百飛熊衛，甚至不必親自出手，便足以將他們打得潰不成軍。我治軍素來有一個觀念︰兵在精而不在多……這些烏合之眾與我，我寧可不要。老大人給我一句痛快話吧，岑壁和這六百人，你給是不給我？”
7 p% F) k( m# J! A1 P2 S. R( K看著劉闖，辛評眼中突然閃過一抹柔和。
“你這混小子，既然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我估計就算我不答應你，你也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罷罷罷，我回頭就把他們的名冊注銷。
* k. ]6 v8 I$ K4 r2 m只是，你準備何事動身？”
4 P! S# _% Y! v  {# a/ E劉闖閉上眼，沉吟片刻後道︰“濟南國之戰，不會持續太久。
泰山賊敗走，田楷已無援軍，恐怕是難以挽回局面。我準備趁濟南國戰事結束之前離開，不然的話，恐怕會有更多麻煩。若老大人能接手般陽的話，我甚至有可能，明日就返回北海。”
“走這麼急嗎？”
劉闖道︰“留下來有何用處？難不成再想大公子表示忠心？”
辛評微微一笑，輕聲道︰“既然如此，那我明日就從昌國調兵，接手般陽。
- J( f2 D+ E4 E1 U# y不過孟彥，你這回去，可與友若說過？據我所知，友若是準備把親事定下後，再讓你回去。”
% A. ^. s% C' k7 y+ c+ E; J4 `- r“此事，我自會與老大人說明。
3 C& u% k: D. x" M2 K, M不過，這齊郡是真不能繼續留下去，保不準又要鬧出什麼勾當來。”
想想袁譚那氣度，辛評倒是不置可否。
# x: R9 V3 Z$ g; `他只是感到有些遺憾︰此前因為不知劉闖深淺，故而始終未得交談；如今知道了劉闖的厲害處，可惜劉闖又要離去。辛評暗自感到可惜。若早知子奇有子若斯。定要好生與之盤桓。
想到這里。辛評突然靈機一動。
“孟彥，有件事想要請你幫忙。”
% i8 M" |$ V+ C* y5 O* e+ p' @1 @“什麼事？”
0 w4 Q5 w: X* N“我有一子，名叫辛冉，年十二歲，正是求學年齡。
我素來仰慕幼安才學，有意讓犬子拜入幼安門下，不知你可否引介？”
劉闖一怔，旋即笑道︰“這有何難？”
不等他說完。辛評便接口道︰“既然如此，那我改日就讓人把犬子送去北海，還請你多為費心照拂。”
慢著慢著，他要把兒子送去北海？
/ C$ a7 k/ q2 P劉闖激靈靈打了個寒蟬，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
! a, T  m2 a6 o9 ?歷史上，辛評之子，好像是被審配滿門誅殺，以至于絕嗣。
5 e' ]. f9 n; M* u) b他現在把兒子送來自己身邊……
劉闖發現，在不知不覺中，他似乎又改變了一些事情。只是他不知道。這個小小改變，是否會改變辛評的命運？要知道。歷史上的辛評，可說是結局淒慘。他是為數不多，一直忠于袁氏的舊臣，可是最終一家人，都因袁氏而亡。他自己，被袁譚氣死，而家人，又因審配而被遷怒，以至于無一人存活。反倒是他的兄弟辛毗，卻得了善終，留下一子一女而傳血脈。
  P* I  @4 Q1 F9 Q: v劉闖看著辛評，突然道︰“老大人，以後若有可能，還是多與家人相聚。”
3 X0 k- c7 ~- \% W% b1 O3 l“哈哈，這是自然。”
. h" b4 W9 k/ A. r# M9 s0 G辛評和劉闖談的非常開心，一直到正午，才算結束談話。
送走辛評之後，劉闖返回衙堂，卻見夏侯蘭已恭候多時，不禁一怔，旋即露出一抹古怪笑容。
“衡若，何以在此？”
; p5 t% D% C0 Z7 N6 ?- k“我有一句話，想要問公子。”
“請講。”
“公子，欲王天下乎？”
! @; u" h7 |7 S* ?; \3 b0 J' B劉闖聞听，嚇了一跳。
他連忙向四周看了一下，見岑壁帶著人，遠遠的警戒著，周圍不見一人。
“你若想我死，我必先殺你。”
* |0 U) I5 Q+ ], \+ R劉闖咬牙切齒道︰“怪不得你這廝不得人看重，就你這眼力架，換做任何人，都會對你心生不滿。”
/ G& v; Q8 a- d1 i/ f, k9 o6 P& J這種話，是當面問的事情嗎？
0 Z8 B7 R* b; C$ C# n" ^( D4 [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你若是聰明人，就該明白其中含義。
+ s3 z6 A/ @& q6 H; i' N劉闖可是被夏侯蘭嚇得不輕，忍不住破口大罵。
不過，夏侯蘭卻不生氣，反而露出一抹笑容，躬身道︰“蘭自知性情太直，不得人所喜。
$ l" T/ r- ?# l7 k/ n( q$ B* g, [然昨日公子說，若機會到來時，當牢牢把握。公子乃大漢皇叔，蘭亦願輔佐公子，便赴湯蹈火，亦在所不辭。”
. J" L0 _* g; K劉闖忍不住笑了！
2 v5 ], x  J5 o+ e" o  V+ L, E1 z3 N“你既然願意留下，我自然高興。”
& H8 g( Q* r. R" w4 Q* |他停頓一下，又開口道︰“只是，你這廝酒品不好，以後當少吃些酒才是。”
+ t8 y" w& C4 d2 p7 J. {, m; j8 t6 p若非你昨日言語相激，我又怎可能吃多了酒？
夏侯蘭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不過還是恭恭敬敬道︰“蘭必牢記公子吩咐！”
6 e1 Y* N; L$ G* Q% |. ?++++++++++++++++++++++++++++++++++++++++++++++++++++++++
解決了夏侯蘭的事情，劉闖也算是了結了最後一樁心事。
次日，辛評派昌國守將前來接手般陽，同時還給劉闖帶來了三百匹好馬。
劉闖更不會和辛評客氣，接收下來之後，便帶領夏侯蘭岑壁，以及那六百部曲，離開般陽縣城。
4 C) ~6 L% q  X! D8 U他沒有去昌國，只是在路過昌國的時候，派人送了一封書信，請正在昌國處理雜務的辛評轉交荀諶。除此之外，他還請辛評轉告陳夫人和荀旦，請她們不用擔心，來日到北海做客。
畢竟，他此次是不辭而別。
若再跑去臨淄的話，只怕是想走，就有些困難。
' P5 M) C7 L, E- o  I不過，劉闖可以想象出來，若荀旦知道他不告而別，必然會非常生氣。
他還欠了荀旦十幾個故事沒有講完……但相信，用不得太久，他和荀旦就會在北海國重逢。
! K7 N8 c! P/ l" H因為，劉闖和荀旦的婚事，早就由管寧出面，在上半年就和荀諶說好。
若不是袁譚這次把他從北海國找來齊郡的話，說不得劉闖這個時候，正在高密準備迎親之事。
# {# ^% H, z7 o& `3 g這個辛仲治啊！
劉闖也感到很無奈，不過這次來齊郡，倒是收獲不小。
于公事上，他五千破五萬，奪般陽，奇襲泰山賊，算是正式闖出名號。雖然他之前名聲就不小，甚至有兩敗呂布的驕人戰績。可相比之下，卻遠不似這一次大敗泰山賊，解于陵之圍的意義重大。可以說，這也是劉闖自重生以來，第一次真真正正，靠自己來解決戰事。
此前他雖有驕人戰績，但更多的，還是依靠他的武力……
此一戰，他將會正式進入袁紹的視線之中，為日後謀劃，又多出幾分把握。
荀諶的理解，也讓劉闖更多出不少信心，至于招攬到岑壁和夏侯蘭，確是一件意外之喜……
而在私事上，陳夫人對他的態度，也發生不小變化。
老丈母娘的態度轉變，也讓劉闖感到非常開心。
只是，當劉闖抵達劇縣的時候，卻听到了一個意外的消息。
" ?" B1 s' f2 M0 _陳矯在把他迎入縣城之後，便拉著劉闖到一旁，有些興奮的說道︰“公子，大好事，大好事啊！”
$ `0 K% `' H& u“季弼，什麼好事，竟然讓你如此失態？”
; v2 h0 m& b$ I+ {9 y, m' o陳矯的性子沉穩，屬于那種很少喜怒形于色的人。
. l) {. e  `# J: m可是他這次如此激動，卻讓劉闖感到有些驚訝，忍不住笑問道︰“莫不是季弼在這里，遇到了可心的人家？”
( u& M/ L+ X4 J, Q9 q& ?陳矯聞听，頓時漲紅了臉。
“公子休要說笑，這可真是一樁好事。”
“哦？”
6 N; S0 _! g3 n, U+ g“前幾日，從高密傳來消息，說是有天使抵達。”
這里的天使，可不是西方那種長著翅膀的鳥人，而是指天子的使者。
# o- U/ w' w8 F- v5 k劉闖聞听一怔，頓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連忙問道︰“天使為何前來？如今是否已抵達高密？”
7 X6 q1 I+ s$ ?& L2 s' B5 E“康成公言，前幾日天使已抵達奉高，估計也就是這一兩日，就會抵達高密。”
* t. E0 L6 Y4 l( B“那鄭師可有說，天使因何而來？”
陳矯笑道︰“朝廷此次派天使前來，乃為封賞公子。據說天子已決意拜公子為北海相，揚武將軍。”
“什麼？”
劉闖聞听這話，非但不覺驚喜，心里反而一沉……

y2k1314520

第145章初會（一）
揚武將軍，掌征伐，東漢始置，秩兩千石，月俸一百二十斛。

3 g8 V/ A! Y( z4 z5 h
% y9 e9 w1 ?; a1 _* k劉闖早已不是那個對東漢官制全然不懂的菜鳥，經過惡補大漢典章之後，他弄明白了很多事情。

8 x8 n; f9 d+ [$ S/ Q* l
$ a7 B9 ~! X! e- Y( S( X這揚武將軍是個雜號將軍，但卻主掌征伐。


0 e" A! z8 E& m4 I' O- U別小看‘掌征伐’這三個字，實際上代表著非凡的意義。


也就是說，劉闖憑此職務，可以四方征伐，奉天討逆。這可是一個巨大的權力！

4 c" q7 Q- a, y  T: f! n% Y+ V
表面上看，這只是一個加官，但實際上，卻是朝廷承認的一方諸侯。但凡諸侯，皆有掌征伐之責。劉闖得北海相，坐擁北海東萊二郡，實際上已經成為一個小諸侯。但這種事情你不擺在明面上說，也就什麼事情都不會有。可若是放到台面上，勢必會引發諸多的動蕩……
$ T) U$ ^0 E9 t9 _  z2 w$ L, G
' f/ u+ p- ^( ~; m
' p! C- o* g4 t7 Y' V! U0 L3 \3 \“此曹操離間之計。”
# Y/ [. y/ ~- \) _7 W! d7 G/ g
$ r0 |5 H; z1 M) l  J, i
' D; n8 N3 r  l$ w* ?. {3 r) f陳矯的反應有點慢，但是卻很快醒悟過來。
- H- O( _% P, ?9 }; N# o# C1 ~8 b
, f' B0 u! |" G3 y% `1 t
此前，他為劉闖感到高興，因為掌征伐的權力，實在是太過誘人。
. i4 [0 O! }& U8 F- s8 o& q
1 u$ z; t3 k6 ?+ ]  R
東漢年間，揚武將軍有很多人擔任過。


但距離現在最近的一個人，便是如今尚在關中的李q　娑　咳　逖糝　螅　惴　　鏤浣　p>

與揚武將軍同級別者，尚有揚烈將軍。


, L- E5 U6 Y+ K/ k" P劉闖得了這麼一個封號，就等于正式從台下走到台上。
. G, m% C7 D8 U

- o# i" G' _1 @& e4 C/ r袁紹會怎麼想？
. {* |( }$ n' c# M
4 N, {; N; v1 W" `& ^$ U! z5 g
我剛封你為北海相，曹操就封你為揚武將軍，莫非你劉闖腳踩兩只船，想要左右逢源不成？
% a& x# x. y1 {% p

到時候。袁紹勢必產生誤會。
8 x  B  X- w. ]; h4 ?, z  I
) A$ F+ W9 Q1 n2 @8 O+ Q
6 O& a6 ?, r1 @- `那麼劉闖此前所做的種種努力。也勢必將付之東流。

/ s* D# z2 c* D* B
  P. |) S7 v4 s1 N  g) c“季弼！”

: F' y/ e& i  Q( j
- g  z+ O6 H. M0 Q6 ~“喏。”
( n. A; Q% E  g; ?. s9 N  X. H

“我要你立刻趕去臨淄。不管怎樣，要在兩日之內見到荀諶荀先生，把這件事情與他知曉。”


陳矯馬上就明白了劉闖的意思。
7 |# i( y6 Q) p( ^
& A: }$ N5 w0 O2 W
4 p) o7 b% R) t% O! k" ?  q. b劉闖是要通過荀諶，來向袁紹進行解釋。
  a7 O! M7 ^9 M
0 h2 ^+ R4 ]% k
相信在這個時候，荀諶絕對會幫助劉闖……
/ y- k" V5 s( v: W' Q* L+ u, N0 E

劉闖想了想，又輕聲道︰“必要之時，可以請老大人委托三公子向袁公說項。”

  y8 L2 p) I- C- T
& l2 F" J+ D5 `1 A$ k陳矯拱手領命，立刻叫上幾名隨從。上馬直奔臨淄而去。
7 S2 ]0 J) ~9 P! X" ]
, Q4 s7 _% I; R, X! b
; P+ K$ f3 f; e! h$ b把這件事處理完畢，劉闖忍不住搖頭苦笑，在心里面暗自嘆息。


1 p7 r* C7 i: p0 ?! k曹操的手段，好快！


我這邊剛剛與袁紹接上了頭，他就使出了招數。離間計這種計謀，就算是看破了也沒有用處，這是陽謀。以袁紹那性子，被曹操使出這麼一計之後，哪怕知道，也會對劉闖心生芥蒂。

6 ]+ ], X. R0 n1 ~' g, S
) Q$ I4 Q# \) |劉闖不得不說。曹操這條計策，使得高明！
0 X9 l0 u2 o' x9 p2 h1 t
' [" K6 H! J. e8 b. }# e' _
( u: r% v- ]/ n$ I/ ]就好像之前他抹書離間關羽和劉備一樣。劉闖很清楚，那條計策未必能夠派得上用場，可他相信，不管是關羽還是劉備，心里面都會有一道裂痕，這是人之常情，讓人根本無法防範。
. v0 h/ X3 q7 _! @

, }3 s+ t. \& r6 w7 P三國演義中，韓遂馬超最初合作親密無間。

" h3 }1 v$ I% g* N- u/ ?, [3 Y
不就是被曹操一個離間計，使得兩人反目成仇？

+ M! ~: s. A" Z$ Y/ U& }# L* I) m& s
. j( \  ?9 u* g8 x4 p  O$ I/ k劉闖坐在大帳中，突然間嘿聲一笑。
. j  y  P* V1 L$ e
/ }2 s5 H( u% \) `( T3 P) c9 X8 f
7 {2 A# N/ s* _% @4 _- n“這計策，也不知出自何人之手，毒士未至，想來是那鬼才所謀吧。”


荀@杓疲　餉骼諑洌卉髫謁婊Ρ洌　　芴逕弦彩槍餉髡蟺撓眉啤Ｏ啾戎　攏　懿偈擲錈媼礁齪　懦鏨淼哪筆浚　剃藕凸危　詞鞘佷味糾保　踔量梢運凳遣輝袷佷危　晃屎蠊p>

1 P- K6 S7 G; ~兗州缺糧時，程昱曾以人肉作為干糧，以充作軍糧。
% }/ G' `+ f0 b2 y

* S+ w9 J" H# j+ I而郭嘉……
$ l( _- k$ A4 K- R2 k0 m
  `, v# ]& p% c
, [" _! Z4 V  r# h+ J) g) q7 f劉闖忍不住眯起眼楮，嘴角勾勒出一抹古怪的笑意。


“奉孝老兄，你已經把你的屠刀，祭出來了嗎？”


, @" L( `; L& K+ r2 ^; S他相信，這條離間計必然是出自郭嘉之手，因為除了他以外，劉闖實在是想不出來，曹操帳下誰人想出這麼一條計謀。高明，實在是高明……這郭嘉可算得上是算透了袁紹的性子。


/ `' O" [6 N& X不過，你一定不會想到，我並非沒有防備。


劉闖冷笑一聲，便站起身來。


2 ~/ k( B" b  O/ @郭嘉，一個在後世被許多人可惜的謀士，甚至被許多人所喜愛。


劉闖前世也很喜愛郭嘉，不僅僅是因為郭嘉的十勝十敗論，更因為郭嘉壯志未酬身先死的悲情。但是，這麼一個人物如果成為自己的對手，可就不是一樁令人高興的事情。就算劉闖再喜歡郭嘉，對他再抱有同情，也不可能容忍這麼一個人物，躲在暗處不停的算計自己。


若不能為我所用，便只能將之殺死。
) E# m0 z# g9 J  C" _/ X

劉闖沉吟良久，突然道︰“來人，與我備好筆墨。”


# D! J2 X3 P# _1 M& g4 u他寫了一封書信，命人送去江東。
$ R- ^3 [! u3 J, m& |

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舒服……如果孫策不得死，那麼你郭嘉又會是一個什麼狀況？


在後世，有一個說法，孫策被刺，死于郭嘉之謀。

6 K) b$ p5 L! a, J$ B4 Z0 B4 c
0 ^3 e+ y$ I6 b當然這種說法並不準確，也沒有人能夠證實這種說法。
% B4 Q3 p2 \" Y
6 ?0 _# \: @, ?; z4 D* H
1 I% `+ O5 r8 M# b( @但劉闖卻相信，孫策之死，與郭嘉絕對脫不了干系。而這原因，正是源自郭嘉對孫策的一句評論。

1 X9 {, U- y* S  V
( H5 w8 }6 Y" e; q“策輕而無備，雖有百萬之眾，無異于獨行中原也。
; W( D4 _) Z# M! P+ `' T  l

( |' d. ~! M+ n3 m  W+ U若刺客伏起，一人之敵耳。以吾觀之，必死于匹夫之手。”
7 D& V' T$ O: a! A

" t4 h( Z1 z/ p" w, z事實上，孫策也的確是死于刺客之手。

5 n7 a/ l6 C  k
但劉闖絕不相信，那些刺客，是什麼許貢的門客。樹倒猢猻散的道理，大家都很清楚。許貢死于今年，也就是建安二年。而刺客伏擊孫策，是三年後。你可以說許貢的門客非常忠誠，可劉闖卻相信，若沒有人在幕後指使，三年時間，就算再忠實的門客，也不會冒此風險。
) O: L2 g  R$ }7 V# t8 o0 c

* m8 e6 o0 u& F$ r0 x唯一可能，是死士。

; F3 U( E6 @; K" |
+ h: Y- E& {( m  W0 y. h這世上並非所有人都是劉勇。
& d: F4 W  V& b+ d1 G+ D  M
6 R, g7 w8 H; X2 s4 t
而事實上，劉勇只有一個，可那許貢。居然聚集了許多門客為他報仇。未免太過于古怪……

' Z% c& A, [+ N8 [  ?! l) H
當然了。最重要的是，孫策被刺的時候，正欲和袁紹夾擊曹操。
3 [5 ~) W+ N1 B5 X  M
' E* J: m6 k, C( k: P+ `
6 f; u  k3 G  F$ b; a( F這一點也讓劉闖更加相信，孫策的死，和曹操，和郭嘉，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

- ~  c- `3 R$ Z- F
從‘獅兒不可與之爭鋒’到‘生子當如孫仲謀’的對手變幻，似乎也說明了不少的問題。
7 s) [$ Z; p+ u. w) g: @2 g' E

既然你要害我。那咱們不妨過過手吧。


劉闖把書信寫好，派出信使。
& Q  P# E, X5 @- E* k

門外夏侯蘭稟報︰“啟稟公子，劉政求見。”


' _5 z5 x: M( F3 d* B- e- \+++++++++++++++++++++++++++++++++++++++++++++++++++++++++++++++++

* m+ d3 E& K% D: ^
劉政得袁紹封賞，拜都昌令。
) b9 [3 \4 w& m- ]3 O) Y
0 C$ s7 i% i+ c' r6 K7 V
) z. W: \/ h- I! w& C: C7 e, U說穿了，這劉政也就是袁紹在北海國埋下的一枚棋子。

% d: S* H7 c( e. i6 ?- |
劉政明白，劉闖也很清楚。
; I+ W9 g& p+ V: w: p6 U+ ]

對此，劉闖並不在意，畢竟他和劉政合作的不錯，之前劉政駐守淳于，也的確是給予劉闖不少幫助。


就目前而言。兩人並無太大沖突和矛盾。

; t& H' o3 ~! p- R! }. H$ D/ G
劉闖與劉政進行交談之後，便隨即拜岑壁為北海賊曹。坐鎮劇縣，協助劉政平靖北海盜匪。如今，已是隆冬，眼看著那些盜匪山賊沒了糧食，肯定會四處活動，襲擾地方，也正是需要剿匪的時候。劉政前來，也正是為此事而來，他希望劉闖留下一人，能助他清剿匪患。

4 o/ p6 b* G- G5 W9 r
" ]+ z3 ~: ?: e8 E4 k4 E# z劉闖，也是順水推舟……
) n/ i2 S' v/ h- f4 m. b' {
% f9 w8 M% B6 }) g5 h* z  q! _
  c" h/ v# m3 ~在劇縣停留一日之後，劉闖命周倉和夏侯蘭，統帥步騎共九百人，並六百匹戰馬，啟程離開劇縣，踏上返回高密的歸途。


! [, @2 b7 M" \就在劉闖抵達劇縣的當天，袁譚攻破台縣，大敗田楷。
: I- P& }# w9 w/ k

  D. W- _$ ]  F9 q與此同時，袁尚奪取土鼓，輕騎出擊，佔領歷城，將田楷後路截斷。

: W* v8 l0 G$ c+ Q
+ }# _& G1 o) K) W; k$ t田楷並兩萬人，被袁譚困于東平陵，敗亡只在早晚。

* N, q: z( T, X0 h. r" s3 j
2 X# v$ R; A& V0 C+ k不過，就在袁尚整頓兵馬，命彭安留守歷城，他親率大軍準備前往東平陵和袁譚匯合的時候，卻突然迎來了一位客人。

. J/ A- V8 s/ X! P( Q
“子山何以來此？”
& j' f* G4 T' p+ C* ?
: p) c( S) S/ T9 O+ _/ K0 l
; W) }+ z% f6 `: j8 n2 [& Z袁尚口中的‘子山’，並非步騭。

& G8 u) B  f( b. j, H4 c- d  Z1 F; n
( Y/ ?/ j4 z& z% u這位‘子山’兄，倒是和劉闖關系也非常密切，是荀諶長子，荀麓。

! |" F6 W! n6 ]0 X0 Z$ g, ^
, o: Q. e# ]+ |“顯甫，我此次前來，乃奉家父之命，請顯甫你出面，救我家妹夫一回。”
0 `4 ?7 [+ ^, w: J5 ^% A3 V, ]; r
& J" d: }6 a5 {& t
妹夫？


- |9 X0 Z5 j& F! e* J袁尚露出愕然之色，有些不太明白。
# D8 P% y% k# K7 D% Q

荀麓的妹婿，那不就是劉闖？
1 n. T0 Y  U3 _5 B  V8 W
; P- {5 P4 t9 m3 k8 I
說實話，袁尚對荀旦，並不是特別喜愛。他之所以要爭奪，更多是因為他看中了荀諶的影響力。換句話說，袁尚對荀旦更多是一種出自政治婚姻的想法，而不是說他有多麼喜愛荀旦。


  B2 V; {1 r3 ]$ B: H5 C2 r不過，在見識到劉闖的手段之後，袁尚這個心思也就淡了。
7 C" T1 c% ?% @" A6 R( B1 w

他和袁譚想的有些不太一樣，他覺得，若能得劉闖這麼一個助力，必然可以為日後奪嫡而獲得優勢。他想的比袁譚要深遠一些，雖然年紀比袁譚小，但以才干而言，袁尚的確強過袁譚。


9 F2 t/ k1 q; Q+ v" O9 H“子山，究竟怎麼回事？劉皇叔怎麼了？”


袁尚當然知道，劉闖已經離開齊郡。

" X8 m7 G7 ?$ T6 b
; @2 X3 K5 J1 H. _0 x! [% @3 G對于劉闖的這個選擇，袁尚倒是能夠理解……看起來，劉闖並不希望過多涉入他與袁譚之間的爭斗。事實上這樣很好，袁尚不求劉闖能立刻投靠他，但是也不希望劉闖涉足太深。
4 }' w8 a* h' a4 T2 i
2 P8 G; q2 P! d8 O$ e
( L# {% M( Q5 A7 V2 W# P而現在，似乎拉攏劉闖的機會，來了！
9 _8 S) G0 V6 p* Y

9 R3 k$ M% s# ]" P/ z荀麓哭喪著臉，“曹操，要害我妹夫。”

' V" m5 `5 m- v  i
, D+ v! V0 e. ?袁尚越听越糊涂，不禁露出疑惑之色，“子山，你慢慢說，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何曹操要還皇叔？”
  \, u* U8 {( S$ z! _
. L, H5 e% b* m4 d
: z% _* S( J6 s+ Q- u荀麓道︰“曹操，拜我妹夫為揚武將軍。”

7 b8 S! b, f+ S5 }. F/ B3 m& W
“啊？”

- E( W1 N6 H3 T& c
“我爹听到消息之後，就知道是曹操在害我妹夫。
! Q  b. G- x" j- l
! B& L4 b7 F1 p; u/ p1 Z+ h  a
8 x* j2 v' ?% q5 p/ v只是他脫不得身，所以才讓我前來，希望顯甫你能出手相助，在袁公面前，為我妹夫美言幾句。”
+ b* {) _* O9 ?9 a. N

這些話語中，透出不少信息。


袁尚心里立刻盤算起來︰為何荀諶不找袁譚，而來找我？

, K4 o9 F$ D/ w1 b* s, w: e1 z0 _$ G
亦或者說，是袁譚不願意相助？
. O; P& A$ K: M: k0 g

嗯，這倒是很有可能……顯思那家伙，最見不得別人風頭壓過他。此前劉闖奪取般陽，解于陵之圍。讓他顏面無光。嘿嘿。他以為我不知道他的心思嗎？一開始他並不想劉闖能解于陵之圍。只是想拖延一下時間。沒想到劉闖憑著一幫烏合之眾，居然大敗泰山賊，他心里自然不舒服。
% V1 p- N7 O/ |6 @

0 y+ v& \1 u3 \# R- s# w+ y1 z# P也就是說，袁譚在嫉妒劉闖？

7 r* e7 X- H0 z. H. h2 L" J
/ P4 f# s2 p( h* t袁尚越想，越覺得有此可能……
4 ~% T' v. e- \9 s2 q

他太了解袁譚的性子了，那家伙根本無容人之量。


如此不就是說，若我幫了劉闖這一回，荀諶和劉闖都會偏向于我？

4 {8 R2 q) P2 s4 O7 i5 k5 s# n. x- D
0 r5 ^7 r) x' I5 O2 h2 `2 N袁尚越想。越覺得有此可能，心里不禁樂開了花。不過表面上，他還是作出一副為難之色。
/ z, c) U! }6 n, w

“子山，這件事我會向家父如實稟報，不過家父最終會是什麼態度，恐怕我也確定不得。”
" S" T8 h6 R& h8 [' R1 `& u8 b
5 Z4 b- b  x- x' `8 Q) z
( f: V% s- B' `/ g" \0 F“我爹說，只要顯甫你肯求情，一定沒問題。”

: a% D( f7 X+ G0 Y! o9 ?$ `8 c
$ y' b9 W+ F/ P6 d0 g是嗎？


: v# e* m8 Z; q6 c/ A  e6 g袁尚心里一樂，看起來荀諶對我，還是挺看好。

* P7 H. m7 W0 s( p/ |( `" e
4 A; f: L3 g7 @0 M% {) c0 U既然如此。那就定要設法和袁紹說明此事……袁尚想了想，突然道︰“子山。不如這樣，你隨我回鄴城？”
% a( r6 c7 U1 n) S: N4 H2 [0 d
3 S/ g$ P0 p; M0 ]/ h
$ v  @' x' J" `, z% ~“啊？”
& }. z8 g* [( G( C6 [
% Z  P" p( _' @1 l5 Z
3 Q+ T1 O, s# f9 }. E荀麓愕然，露出疑惑之色。


: \9 R9 X! f9 C" a2 J袁尚笑道︰“反正這邊戰事，已經大局已定。
, D% J2 }$ V& G7 g: n

' ~  F0 ~  D  h. U8 ?我留在這里，反而會惹得別人不高興，倒不如回轉鄴城。
) a" H3 k' v% E( c- G6 a
2 U+ ~& _5 E+ {' J9 e
劉皇叔這件事情，可不是一樁小事。若我不趕快回去與家父說明情況，恐怕會有什麼麻煩。”
/ K  r2 \! J" h5 P' V' a
9 b( Q3 [; t+ }: Z3 f
“那，就這麼說。”
) X* K$ u# `5 s- q5 k

荀諶兩個兒子，長子荀麓，好吃懶做，屬于紈褲子弟。


+ }- c! P9 L/ |- |相比之下，次子荀匡荀元胤，則比較精明，精通于政務……荀諶對荀麓，一向是非常喜愛，哪怕這個兒子是個紈褲，他也不在意太多。袁尚覺得，和荀麓交好，是拉攏荀諶的一個好辦法。
( X" s1 G) o% A
& ]2 D. ]0 a- B7 ^3 ?' ]/ G9 M5 I! n/ V) F
留在濟南國，也沒他什麼事情。


6 E- G0 ^3 U9 t; z0 `5 g: z! R' \難不成袁譚還會把先登的功勞讓給袁尚？


袁尚可以肯定，若他去了東平陵，一定會被袁譚冷落。如此，倒不如回去，把劉闖的事情解決。

# a0 l5 B/ Q0 ?  u7 N4 N: U0 f
; L9 `5 k4 q+ i& ?. p因為在袁尚看來，區區戰功，顯然比不得劉闖和荀諶更為重要！

( U* s* @# U7 e  W" i- |  Y; V
+++++++++++++++++++++++++++++++++++++++++++++++++++++++++++


建安二年十月，膠東迎來一場大雪。
8 D: i( c2 I. B7 N
* A! g# G5 M. l
3 e5 ~& ?4 V: f, O" _& {7 g劉闖在淳于被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雪耽擱了一日，以至于在第三天，才返回高密。


沒等他喘息一口氣，鄭玄就帶著一個中年男子找上了門。
  {. Z' C' V+ Y) F
; a  ]+ c/ ^8 h4 w! K
“孟彥，你怎地現在才回來？”
. t. {, j/ x6 U

劉闖連忙施禮，請鄭玄落座。

; o: I$ l. b0 q0 p
他疑惑的看了一眼鄭玄身後的男子，不過並未急于詢問，而是向鄭玄解釋道︰“老大人，非我不想回來，實在是今冬這場大雪，令我無法趕路，無奈之下在淳于休息一天今天才趕回來。”

. R, a, J9 x' o/ p
“你回來也好，季瑜已等你兩天，總算是等你回來。”


季瑜？
+ E* h9 H8 }- q, U$ I& k
. ?, y6 i6 c* Y$ {  M3 r* O
4 b0 X# `( T( e: K劉闖不由得一怔，抬頭看去。
. q, j  ^* T( q

就見跟著鄭玄一起前來的男子，起身拱手一禮，“下官應，忝為司空府司空掾，奉司空之命，特來與皇叔印信。今天子拜皇叔為揚武將軍，掌征伐，坐鎮北海國，平靖四周匪患。

9 A/ u  J$ `8 F! }- G  T
此揚武將軍印，請將軍收好。”
7 q0 `* ~# Y3 [& n

隨著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令出于司空府以來，以往天使儀仗全部從簡。

6 [6 f, p4 z  a  @9 |
應手捧一銀質龜鈕將軍印，奉到劉闖面前。
6 y/ ^5 V  s' O' W( I
( f' m; q; C( x3 r; _3 z3 c5 ]; K
他給的簡單，卻不代表劉闖會簡簡單單收下，而是請應稍待，命人擺設香案，向西叩拜之後，這才領了將軍印。而他這舉動，卻讓鄭玄頗為贊成，臉上帶著微笑，捻須不語……

4 g5 c3 O  S# c
“請季瑜先生稍待幾日，我準備一些禮物，還請天使帶回許都，為我呈于陛下。”
- B& U; N& a( P1 S) ?' s: I' p
* j8 ^3 L$ L% l7 B" x
應倒是沒有拒絕，便答應下來。
+ w, U& Y6 ?9 ]6 t
4 [2 X& y. D* S. Z; w8 `
與他寒暄幾句，劉闖又命人擺酒設宴，款待過應之後，這才送應返回驛站。
* k# y. {" W) M, x, Z) O. W. O' Q

回到府中，劉闖立刻召來步騭等人。


. H3 R7 c! b8 O, X! A. `7 l+ l他先詢問了一下今年的收成，三處屯田，共獲糧食六十萬斛，能極大程度解決來年糧食問題。


1 u3 C+ m8 O# c/ U今年的屯田，說實話規模不大。


3 `) s  y' z0 ~- H, k, a% \& R膠州灣因為有移民遷徙，故而斷斷續續，不過開墾出六萬畝田地。

  t4 f0 b9 e4 J4 q8 l
) g# r  K# b% y" }  y相比之下，高密、膠東兩地的屯田，也因為各種原因，規模和膠州灣相仿。倒是瑯琊東武三角區，因為最先開始準備，加之民眾集中，所以屯田效果最好，僅一處，便收獲二十萬斛存糧。
  v+ p- ?8 E3 M+ G
, _7 G: Q2 O& ?5 O8 ^% Y
: ~" X! L3 w  o“來年，要進一步加大屯田力度。”
* C* K$ M) |+ b1 b1 f/ f+ E: `4 q' T
4 _% K7 j8 x# ?& @' m& n) J1 G
劉闖在思忖一番之後，輕聲道︰“子山，命人把今年的糧食，抽調出二十萬斛，屯于下密縣城。”


步騭一愣，“公子，莫非要有行動？”
3 [9 H- i5 t: D; Z  P
6 p9 p: c2 T4 j8 `5 h
( n( z& z! Q/ D1 g劉闖微微一笑，道︰“子山，此事你莫追問，總之盡可能抽調糧食，屯放于下密縣城。
9 L0 K2 O/ W' d$ G8 Q5 d( m- q

另外，你立刻派人，把薛州找過來，命薛文將停泊在膠州灣的海船，繞東萊郡，前往下密港口。同時，還有一個任務要交給你。從現在開始，你要負責從各地收攏流民，屯于下密縣城。
" |9 ^4 l( M2 F5 R- U: m
; ~: ~( ?* b8 s; P/ u
' y! T+ T! G0 X! [此事，關系重大，盡量不要聲張，一切都要秘密進行。”

- @9 C2 y& @7 O# K! c# m- Q
. ~0 W% }1 X) ]- ?5 E步騭心里一動，見屋中沒有其他人，忍不住問道︰“公子，可是已尋到了安身之所？”


/ Z1 Y6 ~9 D. P9 H' l- q; W這家伙果然聰明，從劉闖這些看上去毫不起眼的動作，便猜測到了劉闖的意圖。
( F( i+ ]( u  O9 z& Y
3 M- K9 J6 G- {$ z( U
, n, D) `* K7 l7 s$ T- R$ h0 [5 f“子山以為呢？”


4 X  [- ~: b4 I7 Q步騭想了想，用手指蘸了蘸水，在劉闖面前的書案上，寫下幾個字。

8 }3 p! Q; ?' r6 B3 I5 i8 s
劉闖瞳孔一縮，旋即站起身來，拍了拍步騭的肩膀，“既然你已經猜出來，我便不再瞞你……我已命子方前去開路，接下來的事情，便交付與你，所有事情，只你和子方二人知曉。
4 T$ B7 ?7 |7 U3 Q4 z
, b, n: u. M' i. ~  V6 F
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6 D4 v) e- |3 L9 f0 s' u0 s
- K6 R# o5 R! G: b; K9 H, G0 [# H這關系到咱們日後的安身立命之處，所以更需謹慎。”


5 s1 }+ ~9 d! o3 u' a; ?5 P步騭露出興奮之色，躬身道︰“公子只管放心，我自會妥善安排！”


: @* j6 F9 a$ h& u, }' i( X5 y+++++++++++++++++++++++++++++++++++++++++++++++++++++++++++++++++++++
7 w3 ]0 y" D8 z* o1 v
. W$ [9 M1 ?" x, `! A8 }
第二天，劉闖起了一個大早。
6 k+ O- m) e( j! F, P& Q
9 o# D# E  a9 D, y. O( O& b% r
昨日應前來送將軍印，那麼作為禮節，劉闖必須要去回訪。
' x8 f( z" D. G  J, ]' B. Q

1 t; ]2 r! w! z5 @+ D/ Z; b這應汝南郡南頓人，也算得是汝南郡名門子弟。其兄應劭，今在袁紹帳下做事，據說他最初本是為曹操效力，後來因為曹嵩死于泰山郡治下，應劭害怕曹操問罪，所以便逃離泰山，投奔到袁紹帳下效力。劉闖倒是沒有想到，這應劭跑了，曹操卻把他兄弟應提拔起來。
* ^5 h, z. K8 \- c4 I, e9 g

" V4 q6 F% M3 q, X( ?- I. `( p在了解了應的情況之後，劉闖也不禁感嘆，這曹操可真是有魄力……
. |# e; e/ ~9 h# A

y2k1314520

第146章初會（二）
$ o4 @' l: F) _5 y" T$ |3 c提起應，也許知者不多。


但若是提起他的兒子，恐怕很多人都有所了解。
, X/ D+ i& s( _2 Y9 F6 i( [
. q/ V0 l; c" p5 _7 J( U; ~% {
4 V/ c) y1 U* C  g% ~# o甚至也許有人不知道應的兒子，可如果提起‘建安七子’，恐怕就會有所了然。不錯，應之子應，便是建安七子之一。

/ O5 C& P5 N( Y- H6 A3 o4 G" R8 n+ H
劉闖對這位建安七子之一的父親，並無太多了解。
/ D9 o4 \* n( p9 f  K
; f) Y) |% N9 a* j& {% o/ U
而且，他也沒興趣去了解小說章節。
" s& B5 V0 q; ]( q  i! }4 }
+ v& G- `. ^" T0 O& _4 M: ?
8 w' t; d3 l: ?. ?* d既然能為司空掾，就已經表明應的態度。


" `% K9 a$ S( J這樣的人，想要拉攏絕非一件容易的事情。倒不如結一段善緣，說不得日後能有些用處。

% I! [7 b0 C! U! _
積雪尚未消融，劉闖來到驛站門口的時候，就看到一名男子。
  d  h; [4 @; M; h' J2 @8 y

6 Q7 Z6 Q6 H% r' T& G+ W他頭戴綸巾，身穿一件用白狐狸皮制成的裘袍，腳下蹬著一雙靴子，正在門口和一個小孩子玩耍。


/ @2 I: ]5 p% `3 `+ l看年紀，此人也就是二十多歲的模樣。
9 J+ f& S3 @* q* {

相貌清秀，目光清澈。
% }# V; U0 ^9 y% Y# w8 B6 W

他並不強壯，體態略顯瘦削。
# U5 N) Y5 b: j; K( ^2 y2 z7 N
/ u6 [! m" Y9 D  J
當劉闖抵達驛站時，這個看上去姿容不凡的青年，居然全不顧身上的裘袍珍貴，和幾個小孩子打雪仗，不時發出清亮的笑聲。劉闖抵達驛站後，那些孩子立刻一哄而散。青年看上去好像不太盡興，抖落身上的積雪，有些不滿的看了劉闖一眼，便朝著那些孩子追了下去。
4 [! B& l$ {9 A2 k

不知為什麼，劉闖對這個青年，突然產生了濃厚興趣。


“方才那人是誰？”


“回稟公子，此人是天使扈從，名叫賈奉。”
" W! a* O0 ?) {% h
$ a+ \! G, {6 |' k( d4 |8 p; D2 S! @
9 v( {- f, s2 @: k/ h有驛官上前。恭敬回稟。

* B& o& a3 |, \  w
5 L3 f! ^" ]. q7 S. k; ~. r) l賈奉？


劉闖想了想。卻沒有任何印象。
6 M, ^0 u* R; l- r: ^, ^

3 v* n$ e: |3 ^不過看這個人的舉止氣度。可不一般啊！
" C/ M4 K4 Z% |2 I0 D

三國時代，賈姓有不少厲害的角色。但若說最耳熟能詳的，恐怕就是賈詡。


9 b0 N) W3 ]2 y! z4 x  X( C可現在，賈詡還在宛城，並未投降曹操。那麼這個賈奉，和賈詡一定沒有關系……那麼，他是誰？
- }8 a% t7 Q0 C9 s' t

劉闖正思忖著，忽听驛館里腳步聲傳來。
! L3 ]$ h9 h6 ]( i9 W4 p
5 x% c  I$ j3 U, O0 z7 k
3 N3 M7 n/ X/ d) i4 V2 t7 }原來。是應得到消息，知道劉闖前來以後，便匆匆趕來迎接。


“季瑜先生，這里過得可好？”
  `6 e( Q; e) s1 L( h% m
. b9 B6 Y. u& F/ b+ H
應笑道︰“一切甚好！我記得幾年前，家兄在泰山郡為官的時候，我曾來過一趟高密。不過那時候高密看上去，可是非常冷清，全不似如今這般繁華。劉將軍再次治理，的確是非常得當。
* y2 B1 i& J# U! e# o
( K& y0 ]1 B( h
相信曹司空知曉，定會非常高興。”


1 W1 _; ]. h7 O$ e“高興？”
4 Z( o, Z$ x- P7 H

劉闖突然笑道︰“高興我倒霉對嗎？”


“啊？”
! G$ T$ C) o* X$ W1 F
7 D& m+ D# r! P8 b; E  }
“開玩笑開玩笑。季瑜先生不必當真。”
9 s! ^1 B4 a" b

劉闖說著話，拉著應的手臂往驛館里走。


0 a3 n* u, Y) w, O. X剛才他故意那麼一句。結果應的反應顯得有些緊張，也說明了曹操對劉闖，恐怕是非常忌憚。


+ [, p. T4 M, `( O5 C. U$ Y; Z不過，那又如何？


! |4 {" F  \7 n# w當初我想回家的時候，你派出重兵圍剿。

& |  A$ f. Q+ ]" Z' }8 q; x$ n! ?
4 Z( y2 f2 b5 C2 T% j1 H+ l* D而今猛虎出閘，你再想讓我回去，恐怕也不容易。
# f  K9 |8 C; c+ g
3 W! t+ j8 ?, x9 i9 i% H( Y8 h
2 _- N2 y* m4 c- \, K) x別看劉闖沒有見過曹操，但是從他抵達北海之後，已經兩次和曹操交鋒，足以說明，曹操對他的敵意。第一次，曹操是想要捧殺劉闖，結果正好踫到袁術自立為帝，把那一場風波給揭了過去。等到袁術兵敗淮南，劉闖已經在北海國站穩腳跟，所以曹操無奈，只能放下。
# l2 s! P! e* G  Y, k& t2 E
, k% w7 _9 x# ^1 ?- J
如今，是曹操和劉闖的第二次交手。


雖說都不是明刀明槍的交鋒，可這種暗藏殺機的交手，似乎比之明刀明槍，更讓人小心翼翼。


在驛館中堂，劉闖和應談笑風生。
! h: W4 }: W' V, Z% j( X; G* s
2 G+ _1 s* [8 g" m
; R) M4 t& U% s$ x  K突然，他好像隨心問道︰“對了，季瑜先生手下，可有一個叫做賈奉的人？”

$ Z7 [/ p) I2 w0 N6 C* H4 O
( f3 |+ ]" y% x3 x. k7 A“賈奉？”


% q6 @+ \0 I* R# Q4 H應立刻道︰“確有其人……此人是陽翟人氏，說起來，與公子還是同鄉。
: L4 x  X8 X" S2 r* I  _
$ N' D( U  _" a" |
' C- R& B$ K3 ?能識文斷字，才學不錯，只不過為人有些瘋瘋癲癲，所以不太合群……我也是與他父親交好，故而才把他帶在身邊。怎麼，莫非他惹了禍事？亦或者沖撞了公子？還請公子能見諒。”


( V6 }' A7 K/ [, ^' ^應回答的非常痛快，劉闖當下一笑，“哦，不用誤會。
, ]  T9 a. ~$ s2 d0 r) i& j( `, q
( L1 b2 V3 p  S8 L8 T0 Q, J
方才我在驛館外看到此人，見他氣度不俗，故而才開口詢問。季瑜先生，不必太過于費心。”
. ?1 P) W5 |# {# A+ Q  G* u

兩人又寒暄一陣子，應和他商定回程日期之後，劉闖便起身告辭。
% e- |8 W$ Q# V: F, Y; z* W

* Q2 C/ U& b3 h- z走出驛館，劉闖臉上的笑容，突然不見。


1 K$ n2 d# A& F5 H+ T) Q“孔明，你怎麼看？”

6 E2 |; u. V3 f4 U( C2 F3 S
諸葛亮一身書童打扮，走上前輕聲道︰“我覺得，這個賈奉，恐怕不簡單。”


# m5 N& O# P; j& X8 \“何以見得？”
' N0 {% h# g& m" \6 D( G. i# _  S
4 R$ V9 I$ q" q( y
" [3 r6 a& A- G1 l8 r“孟彥哥哥難道不覺得，那應回答的太過于痛快了嗎？

5 g$ I2 C0 t! B
我不知哥哥是怎麼看，反正我感覺著，他好像是早就已經準備好，甚至猜到哥哥會去詢問。”

. ]5 P" I: \, u( D( r2 B: l3 s% P
1 P# q- i% x2 v( @“嗯！”

7 T( v! q' z. e, X
劉闖輕輕點頭。
2 x* h9 _( d( B2 Y; R

“元福。”
0 f9 Q8 `  C. R4 s+ P* s# Y0 w! [
; G1 p+ [) M* V2 O# M, `1 [
4 m0 P1 _( z+ i- `7 D“喏。”


9 Q9 a; |! r7 x7 C$ o: Q2 x“立刻派人前往淳于，請陳群先生來。”


- Y0 P/ @) W8 F4 O7 R劉闖蹲下身子，拍了拍諸葛亮的肩膀，“孔明，我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任務交給你，你可能完成？”
' z2 m6 Y  [( ^3 m

  }$ P3 I6 ^( e! S; v5 C0 l“請哥哥吩咐。”
. V7 l/ f( n3 K5 w# m5 F9 R' z
5 s2 t- G  S9 G# I! c
“待會兒，帶著元復過來，陪那位賈奉先生，玩耍一回。”
, U4 c+ b( b0 _9 d9 c' Y8 A

諸葛亮聞听，哪里還能不明白劉闖的意思。

8 F" h  I  p& }5 X3 b
; P$ U5 k* x! K2 }$ @3 i# c他嘿嘿一笑，“哥哥放心，亮明白該怎麼做。”
" \  W# F3 N- e; C

$ Q5 M/ w3 S. i8 x0 C+++++++++++++++++++++++++++++++++++++++++++++++++++++++++++++
* \7 z4 A& b6 |$ P" V

3 ?, ^: X- M# s+ H7 U“公子，難道那個賈奉有問題嗎？”
& g, k4 `, G9 P& ^9 x
% Y4 b% I( b1 _/ ?# y$ D6 f
在回縣衙的路上，夏侯蘭忍不住問道。
2 F/ V9 ?' ^8 d
2 u: E; d* j0 q
劉闖搖搖頭，輕聲道︰“我也不知，只是覺得這個賈奉，絕不會像應說的那麼簡單……該死，若非應身負天使之名。我定要把那賈奉抓過來。他娘的。那似現在。這般束手束腳？”


“要不然，末將去把他偷偷抓來？”


劉闖想了想，搖頭一笑，“不急，讓孔明先去試探一下，而後再做打算。”
$ Q, I7 f; p( \! Q, ]& [
; B3 U+ C7 K; _8 t
回到縣衙之後，劉闖便開始忙碌起來。
* |8 B6 _! F* a* j

4 o2 ]' j& F& m2 J7 B1 J! ^他離開高密一個多月，也積攢下來許多公務。

, K* I9 I- K7 V& z1 D# E+ c
1 j, d- n  K4 `' w9 ^* v) Z1 I/ \1 J高順練兵。已經拉開序幕……這練兵可不是一樁容易事，需要花費許多的物資。而高順呈報上來的物資，數量極為驚人。三千兵馬，需要花費的金錢，恐怕可以養活三萬兵馬還多。
+ A# @. }* y, i+ |  @. n/ k  a2 p
+ I, P- C0 n3 w+ R. ~( q1 ^2 `) h" ~
% _- L5 U! P5 O5 w% Q& C如此消耗，即便是步騭也不敢輕易審核。
# \: X8 p7 |$ z, V/ k! N9 c

5 E8 m6 X3 I* b7 N" s劉闖看過高順列出來的清單之後，忍不住咋舌苦笑。
6 P1 S4 l; b8 E8 u: p
- V2 y8 @+ j3 U6 B
怪不得呂布的陷陣營，始終只有幾百人……按照高順提供的這份清單，呂布還真無法承受。


這也是呂布一直急于要一個立足之地的原因。


他需要這麼一塊地方，能夠得到充足的物資補充……若非劉闖今年屯田豐收。肯定也頂不住如此巨大的消耗。在高順最後一封呈報里，更提出想要離開高密。前往東萊郡進行操練的請求。

1 F) ]# g6 W" {: e# z
" I7 W3 H! A' [7 C3 R. ?% ?' Q東萊郡自被劉闖奪下後，並不平靜。
5 p. |/ C6 _% Z1 X6 L

1 N& U& l* l  O( c6 _$ o$ L那些潰兵四處流竄，已經形成好幾支盜匪。


& S/ C  E- O, X# G同時東萊郡各縣豪強，也不太願意听從劉闖的吩咐，故而屢次抗命，令太史慈感到非常難做。


讓高順入東萊，倒也是一個解決的辦法。


# H; S7 [- O7 p2 p一來能更進一步的操練，同時還可以擔負起剿匪責任，令熊羆軍迅速成長。


劉闖拿起步騭列出的東萊豪強名單，上面密密麻麻寫的非常清楚，十三縣豪強的實力高下。
$ y  N+ b7 M: m) S

以太史慈的性子，若非實在沒有辦法，他絕不會派人向劉闖求援。
4 n6 z0 n# o) n* B2 ]" D* D
5 g9 t. g, g, e3 n' N3 @, W* C
劉闖仔仔細細看過名單之後，在幾家豪強的名字後面打了一個X的記號。

1 M( a4 U( @" Y' k7 z4 I2 E
“元稷！”

6 B% W2 D0 z4 e  i
“喏！”
$ E) \/ @& t  I4 z- d+ ?
! Q' I6 B" i$ F0 `" b
武安國應聲而入。

/ o) t' `7 ^% \3 c, E& Y# B
“把兩份公文，分別送至夷安高順將軍處，以及黃縣子義將軍之手。
8 q$ D$ Z$ ]0 {2 I( }: G- P
: X* S' l. r: f
你到了黃縣之後，便在子義帳下听令。同時告訴子義，鄉黨雖重，也當適可而止。若有人仍不知好歹，可以按照名單上我標記的豪強，一一鏟除。單純懷柔，卻比不得軟硬兼施。”
1 x  M( ?- c. [( p- f3 Q- E% j5 M

! k' F; ^2 z9 k4 T$ @武安國領命而去，劉闖不由得一聲輕嘆。
: Y- K& J5 n  A3 ]4 Y& c

太史慈，有些顧念鄉黨之情，那些個豪強，也正是這個原因，才會表現的如此強硬。


可對待這些人，只一味安撫遠遠不夠，必要時必須要流血，這些個豪強縉紳，才會明白好歹。
. m7 V) o/ v+ j* G
: Y# t4 Y* j. p& c4 C) v# H/ W( S
子義，鄉情太重！
8 ?/ I8 n' q$ ^% Q% G

  f4 \: d. S" N" Y) R' j“劉胖子！”
. F! d0 Y9 C1 l4 D

4 C$ k  Q7 s3 y屋外傳來一聲輕呼，劉闖雖然沒有抬頭，臉上已露出笑容。


這天底下，叫他劉胖子的只有兩個，一個還在臨淄，而另一個，已經在高密逗留許久。

, m5 g% V  x8 W4 o
1 @5 q  @' S9 O0 L# Z“鈴鐺，進來吧。”


劉闖話音未落，呂藍已走進房間。
1 j& y# E& j& b  q8 P' p, ]
9 _5 V8 h* B, a% v% H+ B
她是在月初時抵達高密，可惜劉闖那時候，受袁譚相邀，並不在城中。
) {3 E4 ^$ I- z- ^. o  o' R

好不容易劉闖回來了，卻忙得不可開交。


9 O  |5 _( e5 `) L0 T9 e呂藍嘟著嘴進來，“劉胖子，三姐姐她們都在等你。”

( J! i' j2 ]4 Z4 J3 L; g: G
“等我？”
) u2 o  m0 Z4 G- P. ^2 b& Q4 ~

  q$ H2 L" o- G. T8 P“是啊，你忘了，你上次交稿，已經是二十天前了……白娘子飲了雄黃酒顯出真身，嚇死了許仙……之後就再也沒有交稿。你這樣可是不成，我娘親和兩位小娘都派人催了好幾次。”
. R- D/ G) h% C" X& J& ^
0 G* D0 `* s3 K; z% t% e+ D. d; r
劉闖聞听，啞然失笑。
* P/ I' `  s$ `: N( }

( n, i. a) Y* ^他看看天色，也已經不早了。
1 g; ?& U+ o% b2 u' @2 g
& w; T0 ]% ?& J* m1 T3 `
; F7 y$ }" V: u于是把手中公務放下，站起身來繞過書案，來到呂藍身邊，“怎恁耐不住性子？走啦走啦，咱們接著說書。”


+ ^8 G% K# g" C4 v1 @& ]++++++++++++++++++++++++++++++++++++++++++++++++++++++++++++++


, I# r& u& x( T/ w( `; h* d6 g" m一段驚心動魄的白娘子盜還魂草，救活許仙的故事講完後，呂藍陪著麋繯和諸葛亮，意猶未盡的散去。


雖然，她們很想知道，許仙活過來後，和白娘子會是怎樣的結局？


) P& R/ M" ]  H" E- ^% j可她們更清楚，劉闖手中的事情繁多，能夠給她們講這麼一段故事。已經是竭盡所能。
% [' U' }- f: Q+ V- ^5 [/ s# H; n# N
" k5 f; e" R5 L4 X+ P1 e) ?! ]
- p. `; _; X8 V% T4 g0 E1 n/ t9 h待眾女離開之後。劉闖便獨自坐在庭院中。看著院中皚皚白雪發愣。
* z( D2 f! A0 G6 q

幽州苦寒，需要準備的工作，可是不輕松。
6 t7 t9 x% Q6 q0 m- q& Z6 j& M+ Q
% l9 @- D7 m) b1 r
呂藍的情況可能好些，她之前在關中生活過，也許能夠習慣幽州的氣候。但是麋繯、甘夫人、諸葛玲呢？更不要說，從小嬌生慣養的荀旦。除此之外，青州和幽州的氣候差別很大。


也許在許多人看來，青州天氣已經很冷。殊不知幽州更冷。
  _2 R* d8 q; Z: h* M
4 _1 e( s$ V- ^; S  M
( Q" u# ]7 g6 C' [1 X那麼從青州過去的人，是否能夠習慣當地生活？


% X! z1 n& ]$ S3 A  a5 i0 ?' U這同樣也是一個極為嚴重的問題……
7 \! h" C7 D0 S* N' E8 E. b
( `* d$ E( p5 H, v# F7 c
劉闖發現，身為一方諸侯，他需要考慮的事情，實在太過繁雜。可惜諸葛亮年紀還小，無法放手與他，若不然的話，倒也能為他分擔憂愁。糧食問題，可以通過試種蜀黍，也就是高粱來緩解壓力。但氣候問題。又該如何解決？如果出現大面積水土不服，就可能引來滅頂之災。
7 n- J5 T- H  u
) X- R3 ~" ]6 Z8 `, S8 h
“來人。”
7 y& w7 ^( U# e4 |# G

, ^: N- ^4 w2 ?+ }  \“公子有何吩咐？”
& L0 N+ X2 O: Q  T. U# t  C
1 _. R. x! s0 P/ L, R/ O
/ G7 j) }$ i2 [+ C+ h  {一個糯糯的聲音。在劉闖身後響起。


  f+ t4 @# \. s- W1 o- ^  z劉闖回過身來看去，卻見杜氏站在不遠處。
  U+ `" o& `0 L+ d# H. X

# A7 N+ ]4 @; s) p( F. a“你怎地在這里？”

; {$ v) K3 x0 i1 ~( W" ^
8 T2 ], T8 L/ j7 ?! r& ]“方才三娘子讓小婢喚公子用飯，可是見公子想事情有些出神，小婢不敢打攪，故而在此等候。”

# j3 p) _5 ~. U4 I! d
# [4 L$ v' j2 O& ^, C! w+ }, b劉闖一拍額頭，苦笑一聲。


“對了，我想問一下，你可知道，吳普先生今在何處？”


“吳普先生前些時候隨呂娘子來，而後就去了膠東，說是有一個病例，想去看一看。”
2 P' a& I, A4 y9 v8 Q* x8 r

+ y( K+ A0 a# Y/ g. m這家伙去了膠東？
. o4 _* h( z4 A  s! I$ q' D

劉闖沉吟一下，“那待會兒你讓人去找一下張九公，請九公到我書房來，我有事情與他商議。”


  H  |, [# Y0 s9 ^“小婢遵命。”
2 g  q2 C" P* R7 d. F5 K

杜氏說起話來，不緊不慢，聲音糯糯的也非常好听。


劉闖點點頭，便直奔中堂而去。吃過晚飯後，劉闖便來到書房，卻見諸葛亮和太史亨，已等候多時。

: Z. [( A# Q/ L
1 s3 R. `& G' H' _6 m8 g# G“孔明，情況怎樣？”

; u. h1 h5 y6 s/ u( @. f# B4 b
+ }- G. [3 K7 C諸葛亮搔搔頭，笑嘻嘻說道︰“孟彥哥哥，那人似乎沒什麼特別，我和小亨找到他後，便和他一起游戲。後來他還帶著我們去吃東西……我從他口中，可是打听到一個重要的消息哦。”

& B9 `5 z$ f. L, W* W0 k& i. H6 k+ Y
“什麼消息？”
9 s, R& P& l; ?- X+ U2 {  x

1 o; X( C& }) V# J: A8 I$ r“曹操很快，就會對宛城用兵。”
- O4 g" ?3 s8 V9 k5 L
& ]* @/ [2 W# b9 |, d/ F# d$ Y
劉闖聞听，卻蹙起眉頭。


/ C+ Z( s# R! _曹操要對宛城用兵的事情，雖然很多人不知道，但是對于各方諸侯而言，又怎可能隱瞞住？
: n" Y0 y& `, p
8 O' n5 b0 n0 J; I; m$ g
莫說劉闖知道曹操要對宛城用兵，就算他本來不知道，可是近來曹操一系列兵馬調動的跡象，無一不表明了他的意圖。曹操二次征伐宛城，已經勢在必行。那個賈奉告訴諸葛亮這個一個消息，乍听似乎很了不得，可是……
4 b* J' Y6 m, P/ K) P0 d* p
& M0 W/ d+ h$ @
1 O0 }7 A- Q: N5 s“那你都和他說了些什麼？”


2 ], Q% Z5 z$ d9 a% t6 D( U“我？”
# |: V6 O" X9 F) F6 X& y0 h$ O
3 P- d$ Y  {8 w2 [$ a
諸葛亮歪著腦袋，想了想之後道︰“也沒有說什麼，只說了一些瑣事。


. f. \. J7 v3 F對了，他還問我，為什麼北海有那麼多人種蜀黍？我好像……”

) c% h8 \$ I3 \4 C
' @' {) O- N) U+ E諸葛亮臉色突然一變，好像醒悟到什麼一樣，抬起頭看著劉闖道︰“孟彥哥哥，我上當了！”

' f* S; a3 X) y6 H
劉闖沒有問他上了什麼當，二話不說起身，走到書房門口厲聲喝道︰“衡若！”


) N2 D& B$ c( N4 ]7 K“末將在。”
: X% P1 A" V4 B% w

, ^5 w  n! K9 y7 q' a; r“立刻與我點起三百人，隨我前去驛站。”

/ e( ?. r( {3 e8 C
% @7 P3 s- N) {) K* j& _; O( X) M諸葛亮咬著嘴唇，看著劉闖風一般沖出去，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 V$ h0 X  [- y) @, _1 h2 V劉闖心知，定然是諸葛亮在無意中，泄露出蜀黍是高產的秘密……這個賈奉，用一個無關重要的消息，從諸葛亮口中換來蜀黍的秘密，更進一步坐實了劉闖對這個賈奉的猜測……


1 A  L/ T! i  D9 L4 W; o這個家伙，不簡單！

2 E: N7 P. I3 T7 i9 f
他匆匆趕到驛站，卻見應正在看書。
! C. ]  |2 h$ d: B
. ^0 o/ [8 R( `7 a0 O
# v) s0 y! L4 Z7 y9 T5 n/ q“季瑜先生，敢問你手下那位賈奉，如今何在？”


應一怔，連忙起身道︰“我正好有些事情，所以天黑之前，讓賈奉出城，前往奉高做事了。”


他說著話，臉上露出疑惑之色道︰“劉公子，發生了什麼事？莫非那賈奉闖了禍？”

. S2 C1 }& h9 {# T- p' K2 R1 _2 r" H
/ `1 j7 f! h: h" ^( J( z5 N- T1 M劉闖雙眸一眯，盯著應。

3 Z9 ?+ k) ^# C& o8 ], G
6 _; n% u9 X4 y3 R; F4 Q  {半晌後，他突然笑了。
8 t7 u; _* H5 ~9 b

“沒事，我只是想與這位賈奉先生，好好聊一聊。
! e) o) [1 ?& k* a- I0 Q* ]0 ^

3 v3 q- T/ a* O8 b6 I既然他已經走了，那我就不客氣了……季瑜先生好好休息，闖告退。”


劉闖說完，轉身便大踏步離開驛館。
: Y0 F8 A' o4 E' ^) ?

9 Q3 x' i* ?+ m! {“衡若，立刻持我令箭，前往姑幕……
2 D2 y5 t% `. c5 H
. }; [8 m: O9 H8 D# z3 N
告訴魏越將軍，就說若遇到賈奉一行人，絕不可放此人走，務必要將他留下。


若他反抗……”

  C. f+ O0 K; j  u) j1 K
劉闖一咬牙，輕聲道︰“便格殺勿論。”
: a6 Y7 K) ^9 L* M( B" @9 h2 w
. ?2 E/ b& T# @  s. I
) _: `) r  }, f# F“喏！”
; {$ [- u& U6 \! d' i
" r8 K0 W- d8 P3 k% \" p
1 d4 S' F4 n$ w# O站在驛館門口，劉闖臉上突然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

6 A0 H2 c, u. f) E# `
5 o$ I+ E1 t2 j+ K5 G卻不知，這賈奉究竟是何方神聖呢？
- o; ~4 }4 W1 {+ P  M: [3 ]0 [! e

4 A$ R% R9 v' D其實，關于蜀黍高產的事情，劉闖並不想隱瞞太久……連年戰亂，百姓流離，糧食已經成為重中之重。如果蜀黍能夠推廣出去，對天下生民而言，未必就是一樁壞事。大家能吃飽肚子，也就可以避免許多麻煩。劉闖之所以緊張，是他覺得，這個賈奉的來歷，絕不簡單。
$ X9 H7 o: z+ s; G6 a5 Y2 [% _

& J8 z' [: }; @  P回到縣衙後，迎面就見麋繯過來。
6 h/ h* e- e0 O3 d& Q  o
. a2 @) z- _2 t9 T1 M% z& r
4 x0 l5 h, }9 \) V+ {+ O3 {“孟彥，你干嘛要斥責孔明？”

7 {/ R* [& d/ Y9 x
1 s' v3 d4 E% J2 ]2 }+ k劉闖一怔，“我何時斥責過他？”
# m( G  c; v/ `5 b4 P( n

3 d" I. c) B$ g1 }* h+ u6 u& [& G“那他為什麼悶悶不樂，一個人躲在房間里偷偷落淚？”


“這個……”
+ ?" h# m0 S/ `% u1 y. @" K

, J; ^4 a% n. T+ w' [. H* O劉闖立刻明白過來，忍不住搖頭笑了。
. J) N% ]( L+ x7 d7 M

6 A2 b% p! K3 {4 X8 S“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繯繯你莫再管這件事，我去找他開解。”
# n6 ^$ {0 k, a5 W& a

7 N5 A& Z1 }, B: K1 d& U見劉闖這麼說，麋繯也就沒有再追問下去。劉闖循著長廊，直奔諸葛亮的住所……諸葛亮已年十七歲，如今獨自住在一個跨院。院子不大，一間中堂，兩間廂房，顯得格外幽靜。
" ^' [5 L3 i. _5 L

諸葛玲，正站在房門外，輕輕叩門。
0 I  N  W3 g& d" S$ Z2 d9 z

  \) a; \" R2 o2 f* v% e6 J“孔明，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 q; T- d+ V9 L; ]- h' K% C“沒事，沒事……”
. a0 x! P0 j* J+ `$ f; s

諸葛亮在屋子里大聲叫喊，“二姐，你且讓我一個人呆著。”


劉闖走上前，拍了拍諸葛亮的肩膀，示意她離開。在門口站定片刻，劉闖沉聲道︰“孔明，開門。”
5 r% [$ s2 R5 Q( t$ j/ M/ i

房門，隨著劉闖話音落下，吱呀一聲拉開！


諸葛亮探出頭來，看到劉闖，便低下了頭，露出一抹羞愧之色。
1 W- q( o! \2 }9 X6 A
3 A% n2 Q2 ~% D; G! v6 J
劉闖邁步走進諸葛亮的房間，在榻椅上坐下，順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一本書，翻了兩頁……


“吾日三省吾身︰為人謀而不忠乎？為朋友交而不信乎？傳不習乎？”
' t6 N7 a" k' B

* e5 u% L! x+ c. f他看著諸葛亮，招手示意他坐下，“孔明，已開始讀《論》了嗎？那你可知道，你犯了什麼錯？”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47章 初會（三）
; `7 m9 C/ @5 d3 \+ B+ E. M2 Y
5 w; b& g& C( B    諸葛亮低著頭，沒有說話。

    他素以聰慧而著稱，甚至連鄭玄也說，諸葛亮將來的成就必然不俗。
: a) M7 d6 j7 ?% b+ p( ^
. ^" K$ f3 e$ i' _) [# t7 t, H! _4 k    劉闖重視他，鄭玄看好他，家裡的所有人都寵著他，也使得諸葛亮不知不覺中，有了一絲狂妄，甚至是目中無人。可是今天，一個無名之輩便把他耍的團團轉，的確是讓諸葛亮倍受打擊。
! Z+ W+ y2 K% }3 V6 I4 k
, ?4 t& _+ v. z" e    片刻後，他輕聲道：“孟彥哥哥，對不起。”
$ G5 J5 Q8 s6 U2 m6 J9 B# z
% y8 W3 h& f# H, V    “好啦，休說這些沒用的話。

! U) O  d9 X- x! o9 ~4 ~    其實，蜀黍之秘被人知道，我也不在乎。而今戰亂，糧食奇缺。若百姓能夠因為這蜀黍的推廣而填飽肚子，也是功德無量。這糧食種出來，不就是讓人填飽肚子？若沒有人推廣，豈不是浪費。曹操今奉天子以令諸侯，所以相比之下，他倒是比我更適合去推廣這蜀黍種植。”

0 \9 [$ L4 C- k, O& W    諸葛亮抬起頭，“孟彥哥哥，你不怪我？”

    “傻小子，吃飯去！”

! X7 J7 |* h" F1 h8 V$ w- b8 K    劉闖一把拉起諸葛亮，邁步往外面走。

# N  q3 e2 m! u4 C) W    “你姐姐快急死了，你若再不出去，少不得又要出事。”

    諸葛亮年紀還小！

$ y8 i5 |2 S' K* y    雖然表面上看去，劉闖必諸葛亮大不了多少歲，可畢竟重生一世，他的心理年齡遠比諸葛亮大很多。
& {2 T- ^  Q% H: N3 f$ _: G/ y
    對於諸葛亮，不能過度寵愛，也不能太過嚴苛。

7 P' G1 Y# \2 w4 c6 ^    就讓他率性的發展吧，劉闖不願意去做拔苗助長的事情，只要他能有所得，便已經足夠。

    至於其他的事情，就讓諸葛亮自己去感受吧……

    +++++++++++++++++++++++++++++++++++++++++++++++++++++++++++
/ ?6 b$ |+ d, ?2 |; R# m
3 `6 O1 A; b; Y: H4 ?$ Q    兩日後，應珣帶著使團，離開了高密。
6 m' z% X, H* P* F; T' E0 P& e
    他帶著劉闖準備好的禮物返回許都，在這些禮物當中，就有劉闖特意準備的蜀黍，作為獻於漢帝的貢品。

8 s) k! [7 _2 v& z5 r, w1 @2 t4 n    不管是劉闖，還是應珣。都非常小心的沒有再去提及‘賈奉’。
. e9 D3 c( T+ r* \, ^& v) m  h
    劉闖對賈奉此人，越發感到好奇，但他很清楚，應珣絕不可能暴露賈奉的來歷，所以問也沒有意義。

    直到應珣離開的第二天，陳群自淳于趕來。
9 [# i# J( Q  e/ f) v
! K- S+ }* n" I; |1 E1 V7 Y, L    “賈奉？”

    他露出疑惑之色，想了想問道：“長什麼樣子？”

    “個子不算高。大約在七尺六寸左右，長的挺清秀，有點瘦弱，穿一件白狐狸皮裘袍。

    對了，這個人的眉毛有點細長，好似女子的柳葉眉。很沉靜。目光也清澈，性子有些率意。”
4 |7 L( \3 _% Y& Q; ]
( Y- d  b& f5 j3 Y" O    個子不高，柳葉眉，相貌清秀？
: ?: m) G, C0 i
( ^* x- o4 j9 G7 g% M    陳群沉吟許久，臉上露出一抹苦笑。
: a5 V) \* F& [( d6 c8 L
0 r9 x: }0 @1 P7 [    “孟彥，看起來曹公對你，真的是非常忌憚。”
3 E* H# P* l$ l" b/ f
    “哦？”

    “你說的這個賈奉。若我沒有猜錯，應該就是曹公身邊司空掾郭嘉。”

0 d1 \* [  c% v1 b# \: D# ]    “啊？”
  e# F- T% p: C  U6 [
- {: Z  f4 L# J) ^  X9 j    “賈，亦嘉，郭嘉表字奉孝，那奉字，應該就出自於此。

    此人素以詭詐多謀而著稱，曹公對此人素來看重。他這次親自來高密，可想而知。曹公對你是何等忌憚。”
, T0 A$ W- E0 C$ z* Q+ {* L
8 K4 V1 {  m" }  G4 i4 h    郭嘉？

    劉闖突然笑了。

    怪不得我對這個傢伙這麼有感覺，原來他就是郭嘉。
: a$ g7 N( X$ b9 {
, d3 ]% ]9 U% R    “孟彥，你居然不擔心？”
% T: ^% U1 O, U) m$ h& s
    “擔心什麼？”

    陳群詫異道：“曹公派出郭嘉來，恐怕是對你心懷不軌，你難道就不怕，他會對你有所圖謀？”

. n; Y+ O7 a6 y+ f; e, N8 ~' }    “圖謀嗎？”劉闖笑著搖頭道：“他能對我有什麼圖謀？

    無非就是想把我趕出北海國而已……他圖謀不圖謀，我與曹操之間。早晚都要分出一個高下，莫說他派了郭嘉前來，就算是派出十萬大軍來征伐北海國，我也不會有任何的吃驚。”
5 a, q% U8 \" O- W2 N$ J! W
    “你這心。可真是大啊。”
; i$ z' P  u5 W5 A0 O
6 w8 d7 ~; G! s# M7 Z- [/ s    陳群忍不住笑道，便沒有繼續再說下去。

    他知道，劉闖恐怕已經有所提防，而且在短時間裡，曹操也不可能對北海國用兵。
. h3 l1 t& L2 @, v" g( `
4 v* |: h2 @7 u& h- }$ k+ H    原因嘛……非常簡單。

4 ]3 i. w" X7 C( V$ a0 P    曹操要奪取南陽，收回之前被張繡佔領的潁川縣鎮，解決他後顧之憂。

8 Y9 @  I; d/ `8 _    只是，如此一來劉闖早晚要與曹操發生對決。以他目前的實力，就算是再給他一年時間，果然能夠與曹操對抗嗎？陳群心裡，不免感到好奇，他很想知道，劉闖的後招究竟是什麼！

    +++++++++++++++++++++++++++++++++++++++++++++++++++++
# b! J$ O% d; |/ B2 @' e6 W4 u
    建安二年初，曹操征伐宛城，先勝後敗。
. r- ~# e1 n3 Z! V
    此後，舞陰、南陽等地被張繡佔領，曹操派大將曹洪率部進擊不利，只能據守於葉縣。而張繡、劉表，輪番襲擾。曹洪雖然也是一員大將，但是在這種態勢下，也漸漸顯出不支之勢。

9 J" ~, e, R' S& j5 X* C    建安二年十月末，曹操再次率部南征，攻取宛縣。
8 ]3 k5 m/ O- Q" K, e
7 D& ?# I7 Z5 ]$ {    時劉表部將鄧濟屯居湖陽，曹操率軍進擊，生擒鄧濟，隨即乘勝攻佔舞陰，再次大敗張繡。
3 S* X  b- m0 {' m
    至此曹操將許都以南的失地，全部收復，而後回師許都。

    張繡在劉表的幫助下，退至穰縣一帶，與劉表前後呼應，繼續抵禦曹操。
# \0 V0 H6 O( R+ k( \0 y
    冀州，鄴城。

    袁紹閉著眼睛，一隻手放在身旁的沙皮狗身上，輕輕撓著沙皮狗的頭頂，閉目不語。

7 F) q$ G  D# D; ^% o    郭圖站在庭上，正口沫橫飛。

/ h/ M: x$ w! X' @/ v    “田楷在東平陵自盡，濟南國已經被大公子所取。
, c2 A$ ?2 a8 s* x1 ^" D
    今青州盡復，只有北海國和東萊二郡，為灌亭侯，揚武將軍劉闖所據。此人野心勃勃，非等閒之輩。表面上他對主公臣服，實則暗藏禍心。我聽說，此次他攻取般陽，偷襲泰山賊，搶來四五百匹戰馬，可是卻一匹都未呈上，而是命人把馬匹都送回北海，可見其人之貪婪。”
  }, s9 H1 L9 J9 p( R
0 u2 s! r0 o! E3 |; V. h$ {4 @. @1 ~2 Y    袁紹，睜開了眼睛。
' f& m  b+ Z4 y+ e! \9 I
' |2 o! y: M& l; N: Z/ \    不過，不等袁紹開口，審配突然發言。
7 o+ |6 E- u7 O, S+ _( |  a
6 n- \: c, g( ?4 L6 I4 W    “不知此次劉皇叔出兵解於陵之圍，大公子與多少兵馬？”
/ Y7 c+ z1 m& T; \3 t, C
- f% r8 V1 l4 P/ x8 s# `4 U    “啊？”
6 t# K( q8 j  I0 d6 S0 H0 g% Y0 V! M
' f0 b' M/ _; }* v" L; T    審配冷笑道：“據我所知。大公子不過與劉皇叔五千人，而且多是烏合之眾。
0 m- b& L/ D( d
    且不說劉皇叔奪取般陽，解了於陵之圍的事情。我倒是想知道，大公子手握青州兵馬，何來卻只有五千人？”

    “這個……”
9 D/ S4 s2 V' c# Q" T
    不等郭圖解釋，逢紀又開口道：“公則，話也不能似你那麼說。
) ^7 y/ z' P' \5 H( ]* z( i# B6 E
, i4 F0 }# F* t8 i    你與劉皇叔五千烏合之眾。可是劉皇叔卻憑著這五千烏合之眾，打得泰山賊狼狽而走。他繳獲的戰馬，自然當歸屬於他所有。大公子坐鎮青州，治下近四百萬人口，可謂錢糧廣盛。何以盯著別人辛辛苦苦，用性命換來輜重馬匹？傳揚出去。還以為主公對大公子多麼苛待。”

% |" H, Y" ]8 P7 v1 Z4 s; ^- q    “我不是這個意思。”

, j# H7 V) H) O4 i9 l; _, z    郭圖有些急了，想要向袁紹解釋。

: s: h  W( j+ N  M( I5 m    只是，不等他開口，一旁許攸又道：“本來，我並不想插手此事，畢竟當年我也曾在中陵侯門下求學，也算是有些情誼。可這件事。大公子做得確實不好！劉皇叔是受他之邀前去齊郡，結果求得人幫忙，卻不予兵馬配合。末了劉皇叔取勝，還要去算計那幾百匹馬，實在是……

/ z4 C# s% `" o$ b; P    主公，我並非是想要幫劉皇叔辯解，只是這件事若傳揚出去，豈不被人笑話。主公氣量不高？”

2 p- B3 U8 W5 _) M0 c# a+ M# k    袁紹的臉色，頓時沉下來。
8 F* F; _" X! s: _# Q$ n% d: C% q
    他素以雅量高致而自詡，自然聽不得這種話來。

    “公則，回去告訴顯思，若沒有馬匹，便與我說明。
3 b1 O0 y2 k7 d* v
( z% B! o0 I* W2 C; O& Z: J    某雖算不得寬裕，但幾百匹馬。乃至千餘匹馬，還拿得出手，卻要與人相爭，實在有失體統。”

    郭圖的臉色很難看。卻咬著牙，躬身領命。

    袁紹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可算是已經表明了態度。

    這件事情，就是袁譚做的不對！
5 @; T! W4 |# P3 M9 A5 @. f! C
    如果再爭執下去，只怕會使袁譚心生不滿。可如果就這麼罷手，郭圖又有些不太甘心……
: A1 v* r9 X1 u+ Q( r
" ]. m8 q7 u6 C! x* @. a3 L    “主公，那劉皇叔得了主公所任，確又令曹操封賞。

6 O# x/ Z4 V/ e/ C    揚武將軍一職，可謂關係重大。曹操拜劉皇叔為揚武將軍，掌征伐之責，其意未免有些古怪。”
( Y; z( M5 g( C. v( N
    蓬！

: s# G0 ~" r# m; `% v  e    坐在許攸身旁的田豐，手中枴杖在地上一頓，厲聲罵道：“公則，莫非與劉皇叔有私怨？”

  c8 {: @% O( J; E4 }0 A    “啊？”

0 W- h, Z8 |" p; C: ~& o    “曹操封賞劉皇叔為揚武將軍的時候，劉皇叔尚在齊郡，正與泰山賊交鋒，又如何勾結曹操？此必曹孟德離間之計，想要主公對劉皇叔心生間隙。越是如此，就越說明曹操對劉皇叔忌憚頗深。我實在不明白，公則你也算得上是一方名士，何必效仿小人，做這等齷齪事？”
+ S; \* Y" c" T3 t+ \
    “田先生……”

; |. w' n- Z( C# R    郭圖滿面通紅，張口結舌。

/ `  U( r+ t1 Q1 F+ n    他原以為潑點髒水算不得大事，卻沒想到今日堂上，竟然所有人表示反對。
* [) W) r6 K  R5 w1 O
    田豐，從來不參與兩位公子之間的爭鬥，許攸更是對此不感興趣，只對袁紹忠心耿耿……

    可現在，這些人居然聯起手，為劉闖進行辯護。

& R: W2 {. K6 L' ]3 \1 S" m    郭圖發現，他似乎是小覷了眾人。
: P0 B4 |! J5 E! X! z, e& O
    袁紹突然道：“中陵侯其人，我素來敬重。
+ C. t) }1 s  U% {" E  }5 d
& G7 R8 t+ P3 k* Q. ^) `4 }+ a    公則可能不太清楚，中平二年時，我隱居洛陽，與子遠結交。時中常侍趙忠誣陷我蓄養死士，故而欲對我不利。叔父知道之後，與當時為諫議大夫的中陵侯聯名舉薦，令我做大將軍掾，故而趙忠不敢再對我不利。後我升任虎賁中郎將，也得中陵侯舉薦，子奇公乃我恩人。”
% I- V9 S3 T6 k7 K/ Z8 ?
1 v+ Z, i4 n7 Z' U7 p" r: `    說到這裡，袁紹臉上浮現出一抹古怪笑容，看著郭圖。

$ U8 A0 K( d# g. F    郭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

4 N& ^4 V  A6 [( [$ Q1 T5 \    那都是快二十年前的事情，郭圖又怎知道其中的奧妙？
+ L- b9 S7 K9 _& p$ p
    “中陵侯被十常侍所害，我曾派人前往潁川，想要保護子奇公家小，卻不想晚了一步。
4 J- _( w; U# n
    這許多年來，某一直深感愧疚。而今子奇公未絕嗣，劉闖起於民間，闖出這麼大的家業，我實為中陵侯高興。唉，一晃竟過去這許多年。想當年劉闖滿月時，我隨叔父前去道賀，至今猶未忘懷。

2 p* X) K, d3 X! v7 r    對了，聽說那劉闖，有萬夫不擋之勇嗎？”

    袁紹說話慢條斯理，雖然是官話，卻帶著些汝南口音。

    他這句話，是詢問站在身後的袁尚。

% J3 Q8 H3 I- V9 R$ `1 o    袁尚未去東平陵和袁譚匯合，而是直接返回鄴城。
5 @0 y: z- p5 t0 |+ T
) u% c4 L+ S8 U3 `; y6 O    聽袁紹詢問，袁尚連忙道：“此人，有霸王之勇。”
% X2 c: G5 _1 Z* Z( m' u
    “哦？”
, _. u; t9 t8 ]6 s
9 A! t1 B1 O9 D- ~7 J4 S    “父親當知眭元進……便是文醜將軍，對他也頗為讚賞。
. ?3 K6 `$ y( O! P+ z
    如此猛將，卻抵不住劉皇叔兩椎之力，便被劉皇叔擊殺……不瞞父親，孩兒當時還有些瞧不起劉皇叔，以為此人徒有虛名。為此，孩兒還把心愛的坐騎輸給劉皇叔，如今思來，仍有些心痛。不過，孩兒卻覺得，這次輸得心服口服。劉皇叔雖說好財貨，但確是有些真本領。”
! F+ W' ]4 `. n7 E) L; p2 I$ m1 n" }/ _
    袁紹聞聽，頓時來了興緻。
5 w& r. O: n2 I7 d! E5 k4 u
# ]: ]9 a) @0 b- V  ?( u    “說來聽聽？”
. T; U# V, o. i# ^3 W+ p
    “我與他論中陵侯所作《掃清萬里》奏，可劉皇叔似乎更推崇中陵侯《民以食為天》疏。他還作過一首詩，詩曰：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對民事頗為看重。孩兒以為，這與劉皇叔幼年所處環境有關，故而他更重實利，比如那幾百匹戰馬。”

! _- e5 X- E' K' }: d/ w    繞來繞去，最終又轉到劉闖帶走的那些馬匹身上。

    袁紹忍不住哈哈大笑，“孟彥自幼蒙難，生活在市井之中，難免會有些貪好財貨，更重實利。

# N% X. t& F8 m6 `7 ^6 O    他才能應該還是有的，可惜卻不等大雅之堂，難與高士同席。

    想必正因為這樣，他才會對財貨如此看重。顯甫能有此雅量，倒是讓我感到非常開心……”

    袁紹，並不認為劉闖貪了幾百匹馬是什麼大事。
1 ~9 l; L2 b$ \2 _
' I5 o3 B2 f* _    他更看重的，是袁尚在這件事裡面，表現出來的氣度和心胸。
5 B. u: x) t) v2 F. x4 H
    郭圖面色慘白，暗自叫苦不迭。
; P# c! ]0 z6 K6 `  |& K: d# `! b- [7 ]
    本想著給劉闖潑髒水，哪知道卻平白便宜了袁尚。袁譚此舉，恐怕適得其反，會讓袁紹對他更加不滿。
9 L4 n( g+ j) c- O$ W9 f2 S2 c
  a, H. r. e0 G! B  C; i5 R    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 b5 K9 p- W( m; N; @, I2 ^    郭圖心裡叫苦，而袁尚則不免有些自得。

1 ?+ ^( A# a& {# q4 F; ^    不過，田豐卻眯起了眼睛，白眉簇動，片刻後突然道：“三公子。”

' Z; Z% j3 x  Q& D  u2 S    袁尚連忙躬身道：“田先生有何吩咐？”
2 B5 n' r. q$ }  ~
* P4 O  a% X5 h" @, p" i    “我聽人說，劉闖在北海國大興屯田之事，不知道你可知曉？”
! F; ^: {, ~, M: `0 v+ @9 `2 v
  `5 I* s) U! r6 a" U5 ~    “這個……”袁尚愣了一下，“卻不太清楚。”

    “元皓，何以有此問？”

5 ^' A! o7 _1 d& `' H    田豐微微一笑，“主公與中陵侯有舊，豐何嘗不是與中陵侯相識？
& B; M4 i0 S; W7 J! W
8 S$ _' f- \0 S. n3 U, h    想當初，中陵侯上‘民以食為天’疏的時候，豐便極為讚賞，更與之爭論許久。今劉孟彥在北海國，大興屯田，使生民飽腹，豐亦極有興趣。顯甫，你可知友若之女何時嫁去北海國？”

5 r( G5 e7 B$ w; _% ?4 [    “這個……”
# ~# D* a5 p7 O: a, O6 t/ s4 c. l4 k
    袁尚想了想，“聽子山說，當在十二月初。”

    田豐轉身，拱手與袁紹道：“主公，豐欲往北海一行，前去探望一下故友之子，順便想看一看，他在北海國所推行屯田之事。”

" {: d/ W' N8 Q. l4 q8 O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47章 初會（四）
8 f, z: ]) b6 c0 X" N: A. C
; ?/ g% D& ~; G# b- R: F" h    袁紹聞聽一怔，旋即哈哈大笑。
; A2 f4 n2 g, K+ g; |5 [$ ~
    “我亦有此意前去道賀，可惜脫不開身。

3 l- i- _" R& S; n  \) h+ X* `    既然元皓你有此雅興，就代我南下北海國，順便替我向友若道賀。對了，再送孟彥些馬匹。此事，就拜託元皓你費心……顯甫，你可有興趣，前往北海？你與孟彥年紀相當，何不多多走動？”

    袁尚性子很傲，基本上沒什麼人，能夠入他的眼睛。
5 e6 t7 M, ~+ A2 t* v- i
    難得劉闖和袁尚關係不錯，袁紹也想，讓袁尚和劉闖能夠多走動一下。
( S4 i+ p( F% h7 k/ Y+ u) L! x
. m( Y8 b1 ~5 e1 k' G7 g# I/ A    這也讓郭圖的臉色更加難看，嘴巴張了張，卻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理由，來阻止這麼一件事。

! H0 g6 L$ F. m+ D1 B; h    要知道，袁紹最後那句話，實際上是在諷刺他。
1 x' |, b2 l( h1 _" n" A- g
    你郭圖不是說劉闖貪好馬匹嗎？我就再送他一些……你堂堂河北名士，這氣度實在是太差了。

    郭圖心裡，叫苦不迭！

- T# I, [8 M+ T9 _    +++++++++++++++++++++++++++++++++++++++++++++++++++++++++++++++++++++++
) C- [: H, @* x; b- k
    “元皓，何以突然要去北海國？”

    從大將軍府出來，田豐剛要上車，卻聽到身後有人喚他。

- {5 R8 x0 C# ?% N    扭頭看去，卻是沮授。

- V" @8 t- K% Z' H    田豐和沮授是同鄉，都是鉅鹿人。

    兩人年紀相差不少，但卻是忘年之交。
5 m, ~: \# Q& |3 q  a) a
. y1 y" j- z+ z( a' i! u: s2 I, ]    兩個人都曾在韓馥手下效力，後來又一起歸順了袁紹。而且兩人的政見，更出奇相似，所以時常一起交流。
6 |' b& [* N$ n( q, A; C" a
    早在初平二年，沮授就曾建議袁紹，橫大河之北，合四州之地，收英雄之才，擁百萬之眾。迎大駕於西京，號令天下。興平二年，也就是公元195年，漢帝逃離關中，途經河東。
: C' r! @# I! D$ U2 N% e) A
    沮授獻計，讓袁紹迎奉漢帝，而後都鄴城。奉天子以令諸侯。

    可以說，如果當時袁紹聽從了沮授的建議，那麼基本上，也就沒有曹操什麼事情。
, F+ t( e, p8 W: ^. ?
- j  R" L; ?1 d# }% `2 {1 d8 x    可惜，被淳于瓊等人反對，袁紹最終沒有聽從沮授的意見。平白便宜了曹操，令其得大義之名。

- F: r) ]. ?% V( W# H& E3 e    當時，田豐極力主張袁紹聽從沮授的主意，甚至為此和淳于瓊爭吵。

    兩人的關係極為密切，所以看清楚是沮授之後，田豐便邀請沮授上了馬車，兩人在車中交談起來。

    “我想去北海看看。這個劉闖究竟是何許人。”
) W1 Q. n/ [' r3 |+ K9 ^
" {( ]* G) F5 c5 r+ ?    “哦？”
, ^- j4 t8 t6 G0 P" d1 O# ~5 w
    田豐深吸一口氣，輕聲道：“我方才說，與中陵侯有舊，也非虛言。

5 k. n1 H+ @3 R5 T' s" }" h) z! a    你莫忘了，想當初中陵侯為御史大夫的時候，我便在他手下效力。只不過說熟識，卻遠遠談不上，我想中陵侯未必能記得住我這個小人物。不過當初中陵侯上疏‘民以食為天’疏的時候。我的確是寫過一篇文章與中陵侯，裡面詳盡寫下我的一些看法，可惜卻沒有回音。

    今主公合四州之地，兵多將廣，糧草充裕。

    但我心裡，卻始終希望能夠推行當年我與中陵侯奏疏中所寫的那些想法，只是我知道。很難。

    所以我想去北海國看看，看看劉闖是怎樣使‘民以食為天’。同時……”
8 t2 L1 l6 @5 S8 A1 q. Y
    沮授眼眉一挑，“同時……”

    “同時我想知道，這劉闖究竟如何。”

# B$ p6 T3 S5 r# f* b! l1 c    言語中。透著一抹淡淡殺機。

4 T" \. Q$ F- |. V% q2 g    田豐看了沮授一眼，微微一笑，“我相信，公與也有這種想法。”

4 o, b( m( `' g8 Y    沮授忍不住嘿嘿笑了，“若那劉闖不是大忠，必為大奸……你看他在齊郡，可謂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大公子和三公子幾乎被他玩弄於股掌。若元皓你不去的話，那我肯定會向主公請求，前去北海國。”
5 K9 H4 q. V4 C6 Y& N9 Q! @
. B" c8 |# }6 X4 _$ q    田豐笑著點頭，“公與放心，我自會小心探查。”
2 W+ U, T: I( ^! V! D5 T
1 O; H% }; n5 ^" L0 A    沮授，笑了！

5 ~2 q6 a- p" n4 r6 \' d: G8 T    建安二年十二月初，曹操自南陽返還。
; Q; @, c  [* W4 z- R
    此一戰，未能竟全功，也讓曹操感到非常遺憾。

    沒想到這張繡，竟然如此難纏。雖然曹操兩次將其擊潰，但卻始終未能傷及其筋骨，令他感到頗為頭疼。
8 O8 [2 ~7 Y: i
' j9 _7 L8 S+ x. }: e9 u    此時，從許都傳來消息，田楷已經戰死，袁譚盡收青州。
1 n8 K. `+ u) }6 J" S+ l
    曹操心知，必須要返回許都穩定局勢，否則的話，只怕會使得豫州產生動盪。

' B" q3 E$ \. J( ^1 u# J4 J: x$ @    加之新年將至，將士們也無心再戰。所以曹操命曹洪駐守舞陰，他親率大軍，返回許都……
* I" T+ e9 @9 w$ Q8 a9 h. ]/ @
    “這個，是蜀黍？”
% b$ V0 T0 w. y# d' l4 ^
    曹操用勺子，舀了一勺子高粱飯，在口中咀嚼兩下，感覺滋味遠不如粟米香甜。
- q1 W, `, x. ]' A/ I( a; u; {
7 ^/ w/ H6 s8 Z. t) C5 E2 u    郭嘉也食用了一口，放下勺子道：“這蜀黍口感雖不如粟米，但卻能使人飽腹，也不算太差。”
+ v$ L. Q/ j& r) H8 E% ~' T
4 v1 P2 h" y4 [* R5 h) \6 m    “這東西，果然產量很高？”
9 N+ `  p$ H8 T1 T5 j1 p, j+ F! f2 S
    “據我所知，劉闖在北海國推行此種作物，僅一郡之地，便收穫六十萬斛……當然，這與北海地區土地廣袤有關，但比之兗州不過百三十萬斛的產量相比，這蜀黍產量的確驚人。
8 q6 D9 d7 Q% x" \5 r& J
' T  m1 f$ [8 `, a3 ?    我問過當地人，蜀黍在北海國，畝產近三四百斤。

  r* H7 j/ Y1 H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主公可以在豫州進行推廣，勢必能緩解豫州的糧食危機，更可以平抑糧價，乃一樁大好事。”
) {, }: g! ]7 [
% P  }( l: O) u& X/ Z6 t    “文若，你怎麼看？”

    荀彧把一小碗高粱吃完，拿起綢巾擦了擦嘴角，“蜀黍若果真如此高產，的確能緩解豫州糧荒。”

    東漢末年，豫州雖然屢經戰火，但是人口，依舊是各州之最。
% A: ?: v1 Q: t0 I# V5 y# l/ J! s
    如果按照中平年間的人口普查，豫州人口達710萬之多，可以說是除了益州之外，人口最多的地方。但也正是因為屢經戰火，許多土地荒蕪。如此沉重的人口壓力，即便是兗州每年可獲得百萬斛的糧食，對於豫州而言，依舊有些緊張。所以，豫州糧價，也是各州之最。

/ v) I* a2 U, U7 A    荀彧說罷，看了郭嘉一眼。
1 _4 P' G% p( ]( L, l
    “不過……”

    “不過怎樣？”

    荀彧苦笑一聲，“奉孝難道不知‘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於淮北則為枳’的道理嗎？”

1 n7 @1 G- X. W/ h4 L    “你是說……”

  c+ n% G, }6 G1 j0 P    “蜀黍產量，或許的確驚人。
) i, i  W% ~0 C/ o4 P& q5 p
    但你要考慮到一個問題。那就是北海國的環境，和豫州有很大不同。
8 J( i3 [1 f% f: E, W: w. `0 a
, }2 f9 b% @* U9 A- ^4 O. A( N; {    也許，蜀黍在北海國可以獲得驚人產量，可如果放在豫州的話，很可能會出現絕產的情況。

% k9 y: v2 D% {$ S3 F8 L4 s0 s2 M    如此作物，劉闖竟然送來，難道真的是好心嗎？

    我同意推廣蜀黍。但是不建議一下子大面積進行推廣。穀物和粟米雖然產量遠不如蜀黍，但要知道，這東西畢竟已經耕種多年，大家也都非常熟悉。一下子換成蜀黍，且不說百姓會因畏懼而產生抗拒，如果一旦出現意外的話。恐怕整個豫州，都將面臨絕糧的危險啊……”
! W" h4 k9 Z8 U4 v! n% w
" S3 S$ w' l: Q; O# ?    郭嘉眼睛一眯，抬頭道：“文若，你的意思是說……那劉闖在算計我？”
* W6 B/ K- c( @3 ^8 x" E) ?7 \6 j& b
    “倒也未必。”
0 }4 I, @2 s- r( r
    荀彧笑道：“劉闖未必真的想要算計誰，不過他肯定知道，這橘與枳的道理。

    如此高產作物，若換做別人。必然會嚴加防範。可是他卻主動送來，說明他知道，這種東西，想要防範根本不可能。也許他也想大規模推廣這種作物，但其中風險，便要主公擔負。”

    郭嘉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那文若的意思，究竟是推廣。還是不推廣？”
4 ^1 U" M, |5 P9 ]3 W4 Q! T8 F3 t
    荀彧想了想，沉聲道：“推廣，但絕不是現在。”
' ]% P2 ^, C' M2 U5 C1 N
    “哦？”
) F6 P" p3 F; u4 ]9 c- n) `
/ s. `& o$ v! B    “我的建議是，先找幾個地方進行耕種，其他地區依舊以穀物和粟米為主……如此一來，即便是耕種失敗，也不會影響大局。一旦各地試種成功。則可以制定律法，進行全面推廣。

" Y) Y! Q4 x3 T" R    不過我估計，這需要一個過程。

    也許三年兩載，也許五六年才能得出結論。但是在沒有試種成功之前。我不建議進行全面推廣。”
" f* n; G6 u" g* N' W- l
    曹操一旁，連連點頭。
2 r& a# Z3 t: k: b# s
  t# l) N0 `2 M0 Y* t+ @    “文若所言，最為穩妥。”

0 i6 B' \: U' f, ]4 I    說完，他吃了兩大口高粱飯，突然笑道：“如果慢慢吃的話，這蜀黍似乎也不是那麼難吃。”
+ f1 [) F2 O. }5 G: z0 K: ?: B
+ |) b0 h1 U" s# r: ~& }    郭嘉也知道，荀彧並不是針對他。

* X5 d9 i6 u& e' p; [0 o% I8 O    只是自從那次和荀彧爭吵之後，郭嘉已明顯感受到，荀彧和他之間，再也沒有早年間那種親密無間的感覺。或者說，兩人之間已經生出隔閡，無法似從前那樣，保持心有靈犀。郭嘉頽然不語，吃了一口高粱飯後，便沒了胃口。

" I" q7 A# `1 W  O8 B. S    曹操見此，也是心中感嘆。
* s- n3 c6 t3 b% {) y* c
' B3 g1 |2 o  t) b$ c    他想了想，突然問道：“奉孝，你此去北海國，以為那劉闖如何？”

    “此人……”
9 B2 ?6 g; ~$ J- p
; Y9 I# q+ T+ `2 J; t    郭嘉想了想，卻搖頭苦笑。

- @+ N$ ~& j5 ], \    “我沒想到，他居然一回來就覺察到我的存在。

2 M) J) u+ p  Z  ]; R: u. ^    雖然他派了兩個小孩子試探，但我能感覺到，他已經對我產生懷疑。所以我立刻離開，聽季瑜說，我前腳剛走，劉闖後腳就帶人闖進驛館找我。若我當時有半分猶豫，必遭其毒手。”

    “此子，倒是頗為警覺。”

( G$ X5 e  |2 I5 E) B" o4 o    “我在高密停留五日，大致上瞭解到一些事情。
/ q# E" L8 |  d9 ^
. t; U$ r( s) t0 S, m3 V    主公，劉闖此人絕非碌碌之輩，他有大野心，從他在北海國的所作所為，以及推行造紙編書的情況來看，此人野心不小。若早生十年……主公，此人定然會成為主公的心腹之患。”

' X3 _1 I% U. H; F6 h    “此非孟彥之過，當初他只想回家，卻不得已背井離鄉耳。”
* u1 z  ~$ a6 m  F: ]9 }
    荀彧一旁突然開口，讓曹操頓覺尷尬。
# T4 E* U" Q5 k# {  k; ^
5 D5 g4 U" w1 F7 T    想當初，就是他派兵征伐劉闖，才造成今日之局勢。
8 |0 G$ g7 `1 l4 M9 ^  {2 m$ o( u
    郭嘉冷笑道：“文若，焉知他歸宗認祖，便會老老實實嗎？”
1 \3 i2 t  n/ z* B) F# R5 j
    “孟彥是否會老實我不知道，但我至少知道，他會有許多顧慮。”
) K" ?" e2 q! Y
    “顧慮，不代表他就沒有野心。”
) G, W$ @" ^2 w; ]8 d/ M
    “野心，也並無不可……只看如何使用。
& n4 @8 C: T# D; }# n) P6 H
    難道說，刀劍可以殺人，便不持刀劍嗎？奉孝這話說的有趣，便他是個有野心的，卻終究是個孩子，又能有多大野心？你一直對孟彥苦苦相逼，到頭來，只怕會為司空平添一勁敵。”

    “既知劉闖是吃人猛虎，還要養在身邊，早晚必成禍害。”

8 H- p/ S& N0 e% @* P- C    “是否食人猛虎，你我不得而知。
/ A2 _9 a! o; Y4 c( h1 V
    而我現在卻知道，就算他不是食人猛虎，你咄咄相逼，也會讓他變成食人猛虎……”
, o7 ]* M( _6 Q0 y% U( w
    曹操一見這個情況，頓感頭大如斗。
+ f2 t2 x  F9 `2 u+ ^( R
  O! `8 E7 k* I/ x" D. M    荀彧和郭嘉話語中的火藥味越來越濃，令他暗自叫苦。
7 D. t7 N& }, \1 s, G, o" J
5 k( [3 \+ V( P' ?    “文若，奉孝……你二人莫再爭執。”曹操嘆了口氣，頗有些自責道：“此事，怨不得奉孝，實我聽信片面之言，以至於才釀成如今局面。文若，我知你一直不滿我對劉孟彥心懷敵意，可既然我已經讓他變成一頭猛虎，後悔也沒有用處，唯有殺虎方能保命，此不得已而為之。”

    曹操這句話，可謂是把姿態放得極低。

& Z: u- _3 |: l6 W    荀彧嘴巴張了張，最終頹然坐下。
9 B8 j. S" p" E6 ]! I* \8 M5 h
. y5 Q8 K- Z1 z    曹操這一番話，已經表明決心：既然我讓劉闖變成一頭老虎，我也不後悔。

! Y' k6 _7 U$ n1 @  d0 {1 Z* H. P: ]    他變成食人猛虎，我唯有將之殺死，否則的話，他這頭猛虎，早晚會吃掉我……我不能束手待斃。

0 x; l3 I9 i! o+ Y  [: B6 z8 _    “既然如此，我便不贅言。
2 @5 ~7 v9 i/ W; P, T3 b
    司空欲殺虎，也非司空之過錯，然則卻莫向我問計……不管怎樣，中陵侯當年，與我家交厚。”
5 J# T& g' D5 L: x  d4 v$ y
: L3 w$ g$ B$ @7 _1 [4 E$ T$ x    “文若，我不會讓你為難。”
- p! ]0 `, `" _- ^& k
: H, e5 i' b/ g& r* U6 H    荀彧起身告辭，曹操則面色難看。
3 |+ H% ]6 V  h" O* Y' }8 @
    郭嘉輕聲道：“司空，還請不要責怪文若，中陵侯與荀家，畢竟有多年交情，更不要說友若侄女，馬上要下嫁劉闖。他若真個出手對付劉孟彥，對他而言，的確是一樁難事。可除此之外，文若對司空是忠心耿耿……”

: s% H0 E& B4 A/ C! R    曹操一擺手，“奉孝莫再說了，我何嘗不知，文若的難處。
, F0 j+ e  R4 @5 [+ \5 R
    只怪我當初聽信了劉玄德一家之言，以至於逼走劉闖，才使得事情變成如今局面。不過，正如我方才所言，做也就做了，我也不會後悔。只是接下來的事情，就要煩勞奉孝多費心才是。”
1 d9 H7 m+ J' b, B
    郭嘉聞聽，連忙起身：“主公放心，嘉已佈置妥當。
( p8 T4 ^4 u; ?6 l: K
, X$ V+ P; f4 e% s& u    如今萬事具備，只差時機成熟……不過，在此之前，主公還是要儘快，解決張繡這心腹之患。”

5 w, L: x, m$ ~7 _  h    曹操細目一瞇，撚鬚輕輕點頭。
# g! G% }1 f) \$ ~
    “奉孝不說，我也清楚。

, U" m$ ]  X5 S& ^) Q    對了，方才你說，劉闖要成親？”

    “正是。”

& R/ f% g. k1 K) }    曹操站起身來，在屋中徘徊片刻之後，突然笑道：“不管怎樣，他劉闖也是皇親貴冑，更是名門之後。想當初，我也得過中陵侯關照，今他既然成親，那我怎地，也要表示一下心意。”

    “主公的意思是……”
5 S9 S9 ~) z8 [5 R" ~
& j0 u- s; G/ ]7 z    曹操看著郭嘉，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奉孝不是說，之前未能與劉闖接觸嗎？

    不知奉孝可有膽量，再走一趟北海，試探一下這劉孟彥，到底是個怎生人物？”
  A( t3 A" C* F+ j, R
! F7 ?# c* }1 o* G8 q. B+ |1 v: ^    郭嘉聞聽，先是嚇了一跳，旋即臉上，露出一抹古怪笑意。
- z2 f* `4 d& q. l2 n6 p
    他想了想，便點頭道：“主公所言極是，嘉亦正有此意，和那劉孟彥面對面的來一次交鋒。”
* \+ y' g* l' p3 l- n9 e. A7 Z
    “如此，就請奉孝陪同休若，走一遭北海國吧。”
; r' `/ N6 }1 ^. b! m
; m) }" K- {9 z$ T( |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48章 群英會（一）
! i; d7 S9 }; {& Y5 x
    建安二年十一月，劉闖命高順和許褚率熊羆軍進駐東萊郡。
$ Q  i+ m, W( X- Q3 \
    與此同時，太史慈受命從東萊郡返回，王修接替太史慈，為東萊郡太守。論打仗的能力，十個王修也比不過一個太史慈。可是如果以政務能力而言，十個太史慈也不是王修的對手。

- f1 R: |: Y- z0 q: J5 L    王修入東萊郡之後，立刻命徐盛屯駐長廣。
* Z; X( w4 T! X% X: y
    隨後，他命高順和許褚在東牟展開清剿盜匪的行動，接連消滅數支盜賊，更將東牟一個望族連根拔起，徹底摧毀。

5 l0 v5 ^' W, p4 D, b5 A    王修的藉口很簡單，對方和盜匪勾結，橫行鄉里。

; K% p5 ~+ R2 Y    雖然只是一個小家族，卻使得整個東萊郡的豪強縉紳，感受到一種不同尋常的味道。
; B6 I& ^. }: l5 ^8 \: Q& A3 @
. @! Z2 Z2 F" |& v% l- V% X5 _    王修，可不比太史慈！
9 S2 Y1 |( W7 E, w6 E
0 w. a3 n# N% K    他也是北海國名士，從身份上足矣壓制住那些豪強縉紳。
" |0 B: {5 u' K) G7 E, a3 p- H
. _  m1 @/ ?5 S3 [( {    而今手腕又極其強硬，擺明了告訴那些人，若不聽從管教，他不介意把對方一個個的剷除。

    短短十幾天的時間，東萊郡雖算不得大治，但是局勢比之早先，已經好轉許多。
) z& a" |( ?% k+ n0 E" t
1 ^1 A8 ~  E1 Q, @: E' T    劉闖對此，也非常非常高興。
; O( u; y& a$ ^$ F2 }3 w
9 p, ]. g5 w9 x" ]2 ^1 `& Q    這也說明他之前的決定，並沒有錯誤……

    不過，他而今卻沒有精神去關注東萊郡的局勢。

    因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大婚將至，他根本沒有時間再去為東萊郡的事情分心！

    劉闖的婚事，其實早就有了定論。

    年初時，管寧送荀旦回齊郡，就已經和荀諶商議妥當。

( D' d6 f% U3 P' z    只是後來發生了很多事，先是劉闖前往下邳和呂布結盟，隨後就是對北海國和東萊郡的戰事，緊跟著劉闖又受邀前往齊郡。這一來二去。婚期就被推遲到年底，若再推遲，就有些說不過去。

    劉闖此次大婚，將同時迎娶荀旦、麋繯、和諸葛玲三人。
1 S, y0 S5 B+ P3 k9 U
2 |3 X5 G: W: g3 ]' x    甘夫人雖然也拜了鄭玄做義父，卻畢竟是二嫁之身。而且她的身份很敏感，如果在這種場合拋頭露面，少不得會被認出來。畢竟，甘夫人曾經是劉備的妻子，而且已經是一個死人。這時候她若是出現。並且嫁給劉闖的話，對劉闖也好，亦或者甘夫人，都不是一樁好事。
( q! b. v5 p$ ~; \7 Z, }5 \7 n; \
    所以……
/ A; ]7 n' x; `- p9 K* x
1 r1 W0 H0 ~& G" D: u3 w    甘夫人對此，倒是沒有太在意。

$ Q7 Q8 D6 S) o+ a5 l' b/ T    能夠有如今的生化。她已經非常滿足。
# }' j2 t4 }% [0 }) I$ U# D& y
9 G, m; {# Z# K/ L4 b: X9 S    哪怕是做一個妾室，也好過隨著劉備顛簸流離，只能做一個泄欲的工具。
  L" _3 q- S, _, Z6 z. L" j/ I
    至少，劉闖對她一直很尊重！
2 |* }' ~7 n+ v) R$ R
    只是劉闖萬萬不會想到，他的婚事，竟然引得許多人的關注。
, O- E6 _$ R) e# [
/ m; M9 @! o5 J0 x3 ?3 E& U    “田豐為何要來？”

    劉闖不免詫異，疑惑的看著鄭玄。

    腦海中。卻不由自主的浮現出田豐的生平。

7 U( H. ~. y' W$ q5 V; Z# F' }    說實話，田豐的能力毋庸置疑，但劉闖對他的感觀，卻並不是太好。
. n7 R. J1 M5 Y$ T0 |4 B6 Z7 c
/ F( B+ V2 d; \+ D    這是一個直臣。性情剛烈。如果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田豐的所作所為，足以讓劉闖感到敬佩。

& j5 @  i. B- \- v. q# k% `- f    但如果設身處地，他那性子。恐怕也沒多少人能夠受得了。

    太剛烈了，太耿直了。全然不懂剛柔之道，一味的剛強，到最後難免下場淒涼。
8 |- t+ z" B1 s% [3 F8 e
9 w% }% `9 c" o0 G    前世，劉闖曾經和一個朋友討論過田豐的性子。

    當時他二人還為此發生了爭執，因為劉闖覺得，田豐的性子，就算是換做曹操，到最後也未必能夠善終。你剛直是一樁好事，卻不能不分場合。而田豐在這一點上，似乎做的有些不足，數次頂撞袁紹，甚至因為袁紹沒有採納他的意見，便在大將軍府的府門外拄著枴杖大罵。

    劉闖實在不知道，若換做自己，便真的能夠容忍田豐的態度嗎？

    鄭玄側臥榻上，輕輕咳嗽兩聲道：“田豐此人，有見微知著之能……聽友若言，這次是他主動要求前來，恐怕是對你產生了些許忌憚。亦或者說，他對你，感到好奇，並因此而生出興趣。
& t8 j, v+ O+ V, ^8 v! E
% f. E! W( @4 ?% o( m# ?    不過不管是什麼原因，他這次來，目的絕不簡單。

$ T! s! X& t  R! }# X$ u    所以你要多小心，說話做事切莫露出破綻，否則的話，以田豐的精明，必然能夠覺察到什麼。”

    換句話說，他就是來觀察你。
/ ]: M/ a* W2 l* s1 x9 R5 O- J
    入十二月之後，北海國的天氣，變化很大。

    接連兩場大雪過後，使得氣溫變得很低。鄭玄的身體，一直都不太好……畢竟七十多歲的人了，難免有這樣那樣的毛病。這幾日身體更感到不適，所以臥病家中，也不怎麼見人。

    但今天，他卻打起精神來。

1 ~0 L+ a1 _- @& q8 C/ }) ]    因為除了劉闖之外，荀諶也前來拜訪。

    荀旦出嫁，荀諶是送女前來完婚。來到高密之後，他就讓劉闖帶著他，前來探望鄭玄。

  {' P3 x" [5 o    在交談的時候，荀諶告訴鄭玄，田豐將隨三公子袁尚前來高密，確讓劉闖，感到有些緊張。
! \1 C1 d* E( ^4 M
! N! {' u! v2 q1 C    聽鄭玄說完，荀諶也開口道：“我聽人說，田豐在鄴城對孟彥倒是有些呵護。

. Y3 A- E; ?$ Z. V: p. U    不過我也覺得，他此次前來，未必懷了什麼好心思。此人的見識和眼力，都非同一般……他與沮公，可說是袁公的左膀右臂，都是那種心思縝密，算無遺策之人，孟彥切不可小覷他。”

    我當然不會小覷他！

    劉闖心裡嘀咕了一句，不過眉頭緊蹙，顯得有些擔憂。
: F7 q4 ^- V5 U
  w0 }* ]5 r1 ?    “那我該怎麼辦？”

    別看劉闖現在以貴為一方諸侯，但要說和真正的頂級謀士打交道，卻沒有太多這方面的經驗。

    荀諶和鄭玄相視一眼，忍不住笑了。

    “沒想到大名鼎鼎的飛熊，居然也有緊張的時候。”
" Z: Z1 `6 D2 h( j( }7 O! I% `
    “老大人，你怎這樣說話？”
) j0 J$ j8 O. t
1 z6 G# T7 E/ `% w    聽到荀諶打趣，劉闖不禁露出苦笑之色，“既然那田豐如你所說的那麼厲害，我緊張也很正常。”
1 a# \! l7 ]% [$ Z1 H0 J( j' [
* [, |9 C" I! ?/ Z/ o    “友若，別和孟彥玩笑了。”
% A8 P9 `5 _& @2 r: u! @
- _4 L, I3 ~/ s2 p; h    鄭玄笑呵呵道：“其實孟彥也不必緊張，該如何就如何。

5 H6 h; o' L7 f8 F, o8 y4 e    田豐這個人雖然非常精明，卻也不是不講道理之人。你只需要做好你的本份，其他事情不必在意。”
, [/ y6 U( W7 b) u, l. Z; }4 M8 F, S
. M( Y  b0 ?$ Y' k8 ^# ~0 |, `& B/ S    做好本份？
; Y1 x$ F& V/ o
: S" n& \" x- ?+ n1 K0 j    劉闖一怔。旋即明白了鄭玄話語中的意思。
+ P& O+ D9 L+ f$ \& {
    他如今雖然是一方諸侯，但比之袁紹，還相差甚遠。
0 D% }9 `/ E4 w1 ?( h
    所以，把那些不切合實際的想法拋開，然後一步一個腳印的做事，田豐就算有天大本事，又能如何？畢竟，劉闖坐擁北海東萊兩地，是牽制曹操的重要力量。短時間內，無人能取代。
2 Q; {. A+ ^2 V! Y# W- S
. P  V3 b3 Z# f( \    想通了這一點，劉闖也忍不住笑了。

    他的確是被田豐的名頭給嚇住了，所以才會感到手足無措。

* Z1 G/ ?: Q9 ?6 s) Q. M. [: z    “老大人說的是，闖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
0 s5 O4 m) d9 x
    “還有。這兩日高密恐怕會很熱鬧，你要多做些準備。
& v) `* A# c. {
    我接到三兄書信，他不日也將前來高密，代曹操向你道賀。不過，我想他的目的，也不會單純。”

    “你是說，休若要來？”

9 ?* p/ W8 o/ V  a    鄭玄抬起頭。詫異看著荀諶，露出吃驚之色。
2 p' ^! G0 t) R, v2 r2 w% j
$ B4 y1 |- E7 S6 j0 I2 U. c  V    荀諶點頭道：“不錯，他說是奉天子所差，但如今天子……令不出宮門。不過是曹操手中傀儡。他必是受曹操差遣，只是目前還猜不出他的目的。但思來，曹操未必會有什麼好心思。”

2 w+ h) X& y7 y2 p    劉闖在一旁，總算是聽懂了！
! @2 H6 e( \8 A# W' j
/ ~- b! w% s, v# A6 |& d    休若。就是荀諶的三哥荀衍。

    他來高密？

    劉闖可不認為，自己和曹操之間。有那麼好的交情。
8 [* I7 h- U/ g' q' l
    剛被曹操算計了一次，如果不是荀諶反應快，迅速讓荀麓前去找袁尚，說不得劉闖就要遭殃。

    之前，郭嘉出現在高密，讓劉闖吃驚不小。

    而今曹操又差遣荀衍前來道賀？正如荀諶所言，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 Q& m: r, g4 O- J8 T    “老大人，那我該如何接待他？”
- z* t% c/ M4 O- M& w5 l4 h' r
    劉闖有些頭疼，因為來的人，全都不是普通人，都不能怠慢。
4 n' U+ y2 y0 F7 A/ x! Z, s. o  {
1 a2 O0 `, X+ \* L4 S) b    鄭玄白眉簇動兩下，“孟彥不必擔心，便依著禮數，接待他們就是……只是，你城中需多備兵馬，以防會發生意外。高密，可是從來沒有這麼熱鬧過。我猜測，恐怕還會有更多人前來。

2 l' R! J. ~# A3 ~    你要小心，別讓他們在城中發生爭執。
: L' B3 l' c# v8 d8 w1 O$ t6 j! z
    不管休若是奉何人差遣，他都代表著天子威嚴。你既然是漢室宗親，自然也當恪守臣子之道。接待休若的級別可以高於別人，其他人嘛……便一視同仁，不必有什麼高下之分。”

    也就是說，就算是田豐，也不必太高尊敬。

! V3 e3 S0 o0 |( K    這個，叫不卑不亢。
- d. T* s  r7 p; z' F' J% p
! q, v8 C5 x1 H% p! l    劉闖聽罷後深以為然，連忙起身道：“既然如此，那我這就前去安排。”

3 t2 ^0 i5 K( t3 v2 K  u+ L    “友若且留下來，我有話與你說。”
/ C, q* y, f- l+ x
    如果從輩分上來說，荀諶和鄭玄是一輩兒。

    可實際上，鄭玄與荀諶的父親荀緄關係便非常好，荀諶在鄭玄面前，也要執弟子之禮。

  J% Q' p3 c0 @# S4 v, V    劉闖離開之後，鄭玄吃力的坐起來。
1 s& X3 t5 d, _2 O1 X7 w' O
    “友若，孟彥之志，想你業已知曉，卻不知你如何打算？”
) ?8 a9 C( s. Z& i! g9 P' {" E
% ~. G, J: S! B* }* _    荀諶一怔，旋即明白了鄭玄之意。
+ l' E  b2 C+ g2 D
    他苦笑一聲，“老大人，我自是要幫自家女婿……可孟彥而今的狀況，並不是太好。他此前也與我說了他的想法，我正在暗中操作。但老大人當知道，袁公身邊，有田豐和沮授二人出謀劃策，更有審配許攸這等智謀之士。我需小心方可，若漏了馬腳，便會有滅頂之災啊。”
7 D% w. h$ [4 a9 W+ A( Y/ \
5 t/ N' y6 T* @3 C8 Z  ~* T    “我也知你難處，但……”

- C: K6 a, t- E5 e9 F* c% C2 r    鄭玄猶豫了一下，輕聲道：“想來你更清楚，孟彥恐怕支撐不得太久。”

2 N! @0 R' o% _6 E    荀諶點點頭，嘆了口氣。
# M$ {) ], I  g, C
1 d9 L2 }: [. w0 R' f' W    “老大人放心，必要的時候，我會建議袁公出兵相助。”

    哪知道，鄭玄卻搖搖頭，“此非上策……不過我倒是有一個主意，不知你是否有膽量。”
0 K) ]; b6 Y+ Q. L) F3 x, o1 U3 k; h
; h, f5 d9 F$ ^# ]# N    “哦？”

* ?: }0 L" }3 s; B    “今袁紹所忌憚者，唯公孫瓚耳。
& Z# m8 b' W' o; ]6 e* c4 x# A$ Z
' f# c; b& J8 l. j( ~    這次回去之後，友若何不向袁公請命，前去監視公孫瓚？”

* u6 a, }* g8 v1 Y    “老大人的意思是……”
9 d9 k( r1 O8 U2 i
    “孟彥既然有意北去幽州，更需要一些助力才成。
. x: ~$ U8 z6 b
4 m) v) n. q/ M6 R& U8 S; x1 l5 A1 B    你前去對付公孫瓚，最好是駐守渤海……一來可以躲避袁紹帳下派系傾軋，另一方面，也可以為孟彥打個前站。不過我知道，你不喜歡瑣碎。可這是為你女婿。想來你也不會拒絕吧。”

    袁紹手下，三大謀主，四大謀士，皆名聲顯赫。
5 ]' Y, ~/ A9 m5 O/ |
    田豐沮授許攸，這三個人因為身份的緣故，在袁紹帳下地位相對超脫。

# x3 F* [# V6 }8 }& {    許攸，那是袁紹的元從老臣；田豐沮授，更是迎袁紹入主冀州的重要人物。袁紹帳下的派系爭鬥，已經非常明顯。不過這三個人。並不屬於任何派系……相比之下，四大謀士，也就是辛評郭圖，逢紀審配，分別歸屬袁譚和袁尚兩人。荀諶是二袁極力拉攏的人。所以也頗為尷尬。
  m& v. u5 U) r% z) r
! e! ?' F$ M  \8 z    如今，袁譚和劉闖有些不對付，對荀諶也就略有疏遠。
( ?: n1 u' h( R' R9 W/ `5 `
    而荀諶自己也不太願意捲入是非之中，對袁尚的拉攏也是不冷不熱。
9 E5 T, n" B/ @5 D5 V8 ~3 E
    短時期內，荀諶還可以這樣繼續保持中立；但如果時間長了，恐怕他的地位會變得越發尷尬。

    荀諶也在想，該怎麼擺脫這種困境。
6 p% H- T* q6 |- q% u# {
7 y* T: T  F8 z( l" @! R" r! S    聽鄭玄這麼一說。他恍然大悟……
6 }9 {6 g0 q4 y6 T9 n
    是啊，我要輔佐的是我的女婿，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夾在你二袁之間左右為難？
0 w  W+ u1 N6 r  A$ H( i; U4 C
. T( R; _( B8 E* a% ]    留在青州也好。亦或者留在鄴城也罷，皆非我所願。
# U/ r* s% l7 S( e1 {/ s0 a- J2 J
    乾脆，我去渤海郡……一方面可以遠離是非圈，另一方面。也能夠幫助孟彥，探一探幽州的情況。

& i9 R& d8 E6 i$ [    想到這裡。荀諶忍不住笑了。
' J  @) \  ]9 M) o3 N' Z8 O
4 U* U5 |/ {! J3 ]9 E$ J    “老大人果然高明，若我向袁公請求前往渤海，想來袁公也不會拒絕。”
+ ]) _7 V2 Y4 g' ]" P! u
    說到這裡，荀諶突然想起一件事來，“老大人，我聽說來年你就要主持造紙編書之事，是否已準備完畢？”
- F4 X* s( S; o! q6 T' u5 F+ m
    荀諶笑道：“哪有那麼簡單……
/ F" o0 ?8 D" j+ O! }
    如今孟彥從民間，已收攏書冊十三萬有餘，但要經過分門別類，也許一個漫長的過程。

/ p* Y5 z# J. J    文舉現在，已經在做這方面的事情，但人手還是明顯不足。我已發出書信，招昔日隨我求學的學子前來相助。同時我還派人去了陸渾山，想要請孔明出山……總之，一切都還在準備。”
) v& T3 z* |: `4 ^/ ~
" k! Q& ?, ^6 I8 i' P1 E    “老大人所言孔明，莫非胡孔明乎？”
5 \$ C4 y1 O2 c4 \5 ~  a
1 ]( J, Q! n  ~5 w* q8 U( N    “正是此人！”

    荀諶想了想，便點頭道：“他若肯出山，倒是一大臂助。”

& |0 G1 j# ~# y! U0 c    鄭玄所言胡孔明，名叫胡昭，是潁川穎陰人氏，與荀諶同鄉。
5 Z, _5 p( P# {8 g& X" F
    此人幼讀經史，學識淵博，尤其精通典史，工於書法。弱冠之年，便以其才學而為世人稱道。初平元年時，袁紹曾多次登門拜訪，想要請胡昭出山。但胡昭本人，卻厭惡仕途險惡，故而堅辭不就。後曹操迎漢帝遷都許昌，也曾派人前去請胡昭出山。無奈之下，胡昭只得去面見曹操，表明不願入仕，請曹操諒解。無奈之下，曹操只好讓胡昭離開，並感嘆：人各有志，出處異趣。
& y) E9 Z- Y. |/ a
    胡昭回家後，為躲避這種闢召，便遷居陸渾山中，在陸渾山臥龍谷廣收門徒。
8 b4 ?7 |3 u" n1 \9 O6 x
5 o7 b9 R( f% a% o7 J    這胡昭的年紀，比之荀彧還小一歲。

    荀諶對他也非常瞭解，聽聞鄭玄邀請胡昭前來，自然舉雙手贊同。
2 P$ ]* K+ W  o
    “老大人既然請來胡昭，我也想為老大人舉薦一人……說起來，此人也曾在老大人身邊求學，名叫崔鈞，字州平，不知老大人是否有印象？”
  l: y* Z' T, b# J5 Q7 R
& K4 j2 T: p+ Q7 j    “崔州平？”
6 B4 K% }$ K  R) I3 Z( ^3 A
% \7 O: t: f: B4 d( D, `' z' Q    鄭玄想了想，突然道：“可是安平崔州平？崔威考之子，曾當著崔威考之面，言他有‘銅臭’之崔鈞嗎？”
9 F4 r7 ~0 R) M/ ~
* g0 Z, f1 W, i5 ~7 a4 y    “正是此人。”

- Y7 _+ q1 U2 H1 v4 O1 E5 Y    崔威考，名叫崔烈，曾官拜太尉。

    鄭玄說的這件事，也是一個典故：靈帝時，崔烈買官，崔鈞得知以後，當著崔烈的面，說他有‘銅臭’之氣，氣得崔烈暴跳如雷。

    “若是此人，倒也適合。”

- y, w7 e% f! [9 F3 H    荀諶聞聽，便躬身道：“既然如此，我這就派人前去相邀。
6 W; j9 X# o8 a- p# ]
, }3 [9 h8 r4 J$ t( `& x( F    我聽說，他過些時日便要去荊州遊歷。呵呵，我是覺得，與其去荊州遊歷，倒不如讓他來幫一幫老大人。此也是崔威考前些時候，派人找我相求。你知道，威考此人，素愛慕虛名。”
5 t2 l/ H' U' Q/ \# l4 u: }$ \
: p$ {- U* C: @; ?$ J2 h4 h    鄭玄聞聽，頓時笑了……
* g% v: R3 o6 J+ L; y! C2 k1 ]4 K
: G* ~, r. a( E6 p2 C    ++++++++++++++++++++++++++++++++++++++++++++++++++++++++++++++++++
4 M: c% ?8 X8 Q" d
    白雪皚皚，數百里不見人煙。

    一行車隊沿著濰水緩緩而行，田豐坐在車中，正翻閱一冊卷宗。

' |4 F% ?. \3 @, [3 Q1 J    突然，車簾挑起，袁尚一身風塵從外面進來，“田先生，方才我射殺了兩隻野兔，今晚正可牙祭。”

) K) L4 ~2 _* I1 R/ n* ?. V/ W( a    田豐聞聽，抬起頭來。
. F! {7 J) B# M5 W
- p" ~% B& t( u    看著袁尚那一臉喜色，忍不住道：“三公子，此非冀州，咱們獨行於北海，需多小心，怎可為口腹之慾，而涉險離隊？萬一遭遇歹人，豈不是麻煩？”

    袁尚原本興緻勃勃，哪想到田豐上來一陣訓斥。
: W8 G; b! F/ e/ [% \/ k. `2 C! @
0 y0 l- J8 p# K+ o6 E4 {    心裡頓時有些不滿，但是臉上卻不敢把這種不滿的情緒表露出來，還要做出一副受教的模樣，輕聲道：“田先生，顯甫知錯了。”

    這旅途乏味，我獵殺些野味又能有什麼錯？

    再說了，近千人馬，行於北海，難不成還有人敢來送死不成？
2 X2 ]* c+ M; N+ z
    這田先生，果然是古板的要命，怪不得父親對他不喜歡，跟他在一起，簡直要悶死人了。

    “顯甫，這一路下來，可看出什麼沒有？”
2 v  j$ e, _. a
( P$ t8 |2 ~, \# p! U2 H    袁尚想了想，“北海國蕭條，似乎並不興旺。
/ @/ Q* L( I* m
    我在都昌時聽劉子和說，如今戰事方止，所以盜匪橫行。劉孟彥雖已命人開始剿匪，但恐怕不是短期可以解決問題。依我看，北海國似乎並無什麼出奇之處，遠不似別人說的那麼好。”
, j' H6 C& T0 @
    “還有呢？”

$ u, ?* ?9 H$ Y  U    “還有，就是劉闖似乎對大兄頗為忌憚，遲遲不肯遷治所劇縣，而是滯留於高密。”

0 |1 R. X* O6 k# H3 Y" r7 D" ?    田豐聽到這裡，白眉一蹙。

1 t- H6 W2 b. [3 s) j4 ^& ?8 k2 r) u3 M0 B    他低頭看著手中的卷宗，心裡面卻盤算不停。
( w8 P. Q! e# @, ]2 @0 o* s
0 Q- z' c! W$ ?    進入北海以來，所見頗為平常。
0 R0 h# Z! b; M& c% R
! }  M* a1 E" @, f/ N    也許是因為季節的緣故，田豐並未看到大興屯田的場面，也沒有發現傳說中的蜀黍高粱。
2 h/ [6 X# @( D# F! y) b
$ G1 H0 S, Y2 s7 f- ]1 o    一切，都顯得非常正常。
4 d/ i; w, \8 W! u% `8 ]
    可正是這種正常，讓田豐感到有些古怪。
/ j4 E2 C! k2 S4 t( x  j
. X5 b# N) J" I- G5 S8 P" }% y    “顯甫……”
$ A/ y" r2 E$ A( T0 c7 T
    “啊，田先生，我突然想起來一些事情，便先告辭了。
/ K& Q0 ]0 a8 E. Z. K% j! U+ f
    依照現在的路程，最遲明日中午，就可以抵達高密……不過今晚咱們還要宿於野外，我讓人去查探一下，看看何處可以宿營。”
2 V- R, I( o. ], W4 i
. A, S/ ~3 t! N6 E$ _1 X    袁尚說完，便一溜煙的跑了。

3 o, Z) h6 E" j- W" A9 n    田豐看著他的背影，白眉簇動，想要喊住袁尚，可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發出一聲長嘆。
) I! q2 {% |* s2 g  c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49章 群英會（二）

3 X( f6 b  m. O    人在外地，這兩天更新不會太多。

# T- S: W1 `7 K& ]; T    +++++++++++++++++++++++++++++++++++++++++

2 x# q* w+ p( G( F3 O1 K    豎子不足與謀！

+ S# z% s8 K* G. e) @/ R6 B6 ?    袁譚失於刻薄，袁尚略顯輕浮。

+ c- i/ l* N0 s' Z8 E5 s    這兩個人，怎麼看都不是理想的嫡子，可是袁紹卻沒有其他選擇。

    他低下頭，繼續看手中的卷宗。
" h' i4 d* m) M0 ^3 t8 W
    越看，他就越感到好奇；越看，他對劉闖的興趣就越濃。如果從卷宗裡看，劉闖在北海國所作所為，似乎並無出奇之處。但如果仔細考慮，就會發現正是因為沒有出奇之處，才是最大的出奇之處。

    從劉闖攻佔東武，擊潰蕭建之後，幾乎每一步都是謀後而動。

    入高密，借夷安，奪淳于，佔領膠州灣……哦，對了，劉闖把不其、壯武和黔陬三地稱之為膠州灣，也不知是什麼意思。但看得出來，在劉闖奪取黔陬的時候，已經定下了移民屯田的大計。再往後，劉闖與呂布結盟，擊敗陳珪之後返回北海國，已徹底穩住了北海局勢。
- M4 b) N+ K2 O7 d3 c; _6 Y
    隨後，他兵發東萊，驅逐彭璆。
9 b; C* j1 g+ I" L( ~) a+ W8 E
    看上去似乎是運氣好，但實際上，每一步都早已安排妥當。

1 U2 l# d. G+ f3 q; K2 t+ A    就是這樣不聲不響，甚至在無人關注的情況之下，劉闖便坐擁兩郡之地，成為青徐兩州不可小覷的諸侯。

    至於被袁尚推崇備至的般陽之戰，在田豐看來，倒是有運氣的成分在裡面。

( E9 C. a. v- i; D3 F) R    如果當時郭祖或者王營能多一些小心。亦或者說他們能夠膽大一些。說不定劉闖就難以成功。

7 ~5 b; a; N) `. O7 X4 w    只可惜。王營疏於防備，而郭祖又太過擔心，以至於成全劉闖威名。

; u, _* B4 J' {* o5 y; ]    袁尚因此，對劉闖極為推崇。

    但在田豐看來，劉闖兵行險招，過於危險，絕非正道。
% S! H! ?5 e! w+ A2 V! O6 j
. h8 ~* ^7 L3 M) b/ a1 p    不過，田豐也必須承認。若非劉闖的膽大心細，濟南國之戰到最後，也不曉得會是怎生局面。

* d2 _3 m2 D3 n7 g    在看罷所有卷宗之後，田豐靠在褥子上，陷入沉思。

    劉闖其人究竟如何？

6 b$ M8 H. G' u/ _7 o    看他步步為營，絕不會是如同袁譚袁尚所說的那種貪婪驕橫的莽夫。
: O( a6 y* ~- ]* I; ~3 f
    這個人，很有意思……
* ~+ J" e3 p  T6 o
  M0 t* t, R8 J3 @" F- q; J; [    +++++++++++++++++++++++++++++++++++++++++++++++++++++++++++++++

% w' y3 a3 B3 }* a% w    高密縣城，張燈結綵。
* [/ V0 T3 v. X5 ]) s
    伴隨著劉闖婚期將至，縣城也變得越發熱鬧起來。

    劉闖忙得是不可開交，他發現真的是應了那句老話。越忙，就越忙！

    先有左伯左子邑。依照劉闖所言宣紙製造之法，歷經近一載光陰，終於造出令劉闖滿意的紙張。

    隨後，諸葛玲與費沃反覆商討之後，先後完成曲轅犁，也就是短轅犁的成品，以及活字印刷術。這兩項技術，尚算不得完善，但已有雛形，將很快形成規模，故而劉闖自是喜出望外。
; ?; [5 z/ T/ j" u4 P
    不過，這兩項技術劉闖都沒有立刻拿出來，而是吩咐步騭，嚴密保護。
; J/ U! `5 z# c1 L, A' H9 }
9 L1 |. }, G( }$ q3 `. w    就目前的情況來說，劉闖認為還不是拿出這兩項技術的時候……同時，費沃在經過無數次失敗之後，成功打造出三百口百煉鋼刀，更是讓劉闖萬分驚喜。他沒有想到，費沃的鍛造技術，竟然會如此高明。三百口百煉鋼刀不算多，卻是一個極好的開始。相信不久之後，隨著費沃的鍛造技術進一步成熟，百煉鋼刀就可以批量打造，並且對部曲進行大規模的裝備。

# d3 l  I& j6 i. g    “陳先生，真沒有想到，你會趕來。”
% E: t" I1 X* t# u8 e
    在中堂客廳裡，劉闖頗有些驚異的看著陳宮道：“溫侯而今安好？那陳登在廣陵，是否老實？”
4 C' w8 `' U0 v$ P8 h! T
    陳宮笑道：“陳元龍雖智謀過人，但在而今態勢之下，也不敢輕舉妄動。”

    “那劉備呢？”
; R9 g) q1 ?# N+ ~! c  _% t
/ E8 E- Y- C0 o* l' {1 o( ~    劉闖突然想起來，這半年來，幾乎沒聽到太多關於劉備的事情。
7 e6 Z8 D3 K# G3 C& s5 x
    陳宮一怔，“公子只管放心，劉備在沛郡很老實……他如今情況並不是太好，聽說袁術有意出兵征伐，他是自身難保。”

7 b* Z7 |& y( l( J    劉闖聞聽，不禁微微一蹙眉頭。

    看得出，這半年來呂布過的似乎不錯，甚至包括陳登在內，都有些過於鬆懈。

    “對了，我此來還有一件事，想要請公子幫忙。”
' S- r* x: f- D3 ~) l
) Y$ V+ u' g8 P6 |7 r    “請講。”
# v+ @! T8 j# A3 n5 ^- y9 L
: O, ]% n0 v& Q    陳登露出赧然之色，輕聲道：“我聽人說，今年北海豐收，餘糧頗豐。
2 ~2 T7 E+ \6 P6 y3 X! [- x6 x# a
    而徐州卻經歷連番變故，如今糧食有些匱乏。溫侯有意請公子多多幫襯，能否賣我們一些糧食？”

    糧食？

& \& o" D3 e- p3 h  r3 E    劉闖恍然，徐州今年的變故，確實不少。

    他想了想，“不知溫侯需要多少糧食？又打算如何購買？”

    “市價穀物一石220錢，我們就依照這個價錢，向公子購買十萬斛，不知可否？”

# j% A: ~- I6 T4 D! @; o) _8 s    劉闖聞聽，頓時笑了。

    他這一笑，讓陳宮也感到有些赧然，臉微微發紅。
: E. P! I1 N/ ?" K+ u
    220錢一石？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黃曆了！

    在劉闖記憶中，陶謙沒死的時候，糧價就已經是220錢，如今已經過去三年，徐州連番經歷戰火，220錢，恐怕只能買半石糧食。估計，陳宮也覺得不好意思，所以懦懦不知如何是好。
& o7 A4 [0 R& L7 N+ P' t" k3 a
6 Z- n  |1 H" @' E. S    劉闖想了想，沉聲道：“220錢便220錢，既然丈人開口，我怎能拒絕？

* t8 T/ X, {# m/ s6 x6 q* W& K( m. e    不過我可要先說好，我這糧食，多為蜀黍……所以我會按照穀物計量，還請公台莫要責怪。”
; i. f8 k2 |# T2 x
% c0 z/ K& h/ Q2 ]' A9 _3 l    東漢末年，一石穀物和一石粟米，區別不小。
' H  w4 |1 t. c+ l- f) a. O
8 Z9 f% A% e2 q7 S, E    一石穀物，約折合13-15斤左右，而一石粟米，差不多是17-20斤上下。

$ @$ p5 z  U$ Z    兩者之間的計量單位差距不小。在四五斤左右。劉闖既然同意已220錢賣於呂布。即便是按照穀物計算重量。呂布依舊占了老大便宜。陳宮又怎能拒絕，連連點頭，並向劉闖道謝。
. W2 B4 n9 q+ ~: n( j( F
8 Q5 C. f9 p5 \) }, ?9 g' v    畢竟是一家人，劉闖果然爽快，渾不似那袁術，非但斤斤計較，而且價格忒高。
; H6 a! s- Q3 O# u8 D; p5 {# ?
- N2 [! C8 U0 p( ^    有這十萬斛糧食，也就是一百五十萬斤蜀黍。足以幫助呂布，渡過來年開春之後的難關。
! k% a6 |9 _! b' m; `& n2 y
    陳宮和劉闖又寒暄幾句，便起身告辭。

0 j3 c7 J$ ]1 ]. f% o. ~, w    劉闖把他送出大門，看著陳宮的背影，不禁露出凝重之色。
" _" C8 X& i) R& }7 D' \+ L4 v$ b
8 U  r4 ?+ ?1 ~5 h' j) D, m    “孟彥哥哥，何以如此緊張？”
" v7 B6 b# |" o8 E' a8 ^5 X* x" X
. o, D$ n8 c8 `; `% `+ T    劉闖回身，輕輕揉了一下諸葛亮的腦袋瓜子，“劉備是一個奸雄。

: K) t' `; B7 D: F: O    此人最善兩面三刀，口蜜腹劍的招數。呂布而今放鬆了對劉備的警覺，我擔心弄不好。會被此人所害。”
  ^$ H* W$ ]* T! c  O" q& l
    “既然如此，何不提醒他？”

6 T* C% \( S2 @. j    劉闖苦笑道：“而今呂布志得意滿。恐怕我就是提醒了，反而會被他懷疑。”
& Y4 J* l; c/ s0 ]1 {( |
    這個，需要尋找機會才成。

; a  u/ R/ M+ B  V    劉闖想到這裡，突然問道：“對了，袁紹使團，抵達何方？”

8 ^9 j* F4 J6 w5 c    “昨夜已繞過淳于，估計今天正午時分，便會抵達。”

( u- {" |- c- q: A( p" d& A    “驛館可安排好了嗎？”

% n* A* P. _5 m    “哥哥放心，已安排妥當。”

    劉闖點了點頭，“這兩日，高密恐怕會有些動盪。

    你這幾日不要出門，以免受到波及……明天曹操的使團就會抵達，我倒是很想知道，他又有何詭計。”

    說實話，劉闖對曹操，的確是有些忌憚。

: }; M7 E* d; Y    前番剛派了郭嘉前來試探，如今又再次派出使團。
& ^. d5 ^* x' g
    這說明，曹操對劉闖，是越來越關注……越是如此，劉闖就越是要謹慎，更不要說還有一個田豐，在一旁虎視眈眈。
' a# A' C2 y7 O8 g+ P
8 Y% I9 V9 n/ w; A' Y5 k2 {    一想到要來這麼多人，劉闖就感到莫名頭痛。
, s; l9 Z! E9 s6 y/ A
    +++++++++++++++++++++++++++++++++++++++++++++++++++++++++

% i+ X% C, n- F* x    正午時分，袁紹使團抵達高密。
  h7 q& p! q, _' W! D( B+ p
    劉闖率陳矯步騭太史慈等人出城在十里亭迎接。

3 N! L: @7 i! a$ t  M& |0 S    遠遠的，就看到一隊人馬緩緩行來。

    “劉公子，別來無恙乎？”
$ G% C, k/ u4 `% v5 c( ^2 {
    袁尚遠遠看到了劉闖，便催馬向前緊走幾步，在距離劉闖還有十幾步的時候翻身下馬，與劉闖見禮。

* g. C( {# b3 ?' U. I7 `    “三公子，你怎地來了？”

    劉闖做出一副驚喜模樣，緊走幾步。

8 }9 S! S  k7 g2 H) P0 c    袁尚笑道：“前次劉公子在於陵助我退兵，我卻未能與劉公子當面道謝。

    聽聞劉公子大喜，故而才斗膽向父親懇求，與田先生一同前來，一來是道謝，二來則為討一杯酒水。”

5 \3 h7 t" Q) S' \9 Y. l    袁尚話語間，透著幾分親熱之氣。

    劉闖連聲道不敢，目光越過袁尚的肩頭，向他身後看去。

    在袁尚身後，跟隨兩人。

7 ?5 p( t4 p: h8 \2 [    一個身著黑裳，外罩一件裘袍。
/ c" W+ D9 a1 X6 `! _- z- S
' _& V5 s1 s3 p6 z    一頭白髮，顯示出他已過花甲之年，不過面色紅潤，精神矍鑠，眸光更透著一股深邃之意。
/ i) L" w; ]$ H
, N# ~/ h1 C3 T: a2 f    他手裡拄著一根枴杖，見劉闖看過來，便朝他微微一笑。

8 |1 O/ V; G" x& m% ~/ c    “老夫田豐，忝為冀州別駕，聽聞劉皇叔少年英武，故而前來一會。”
# z: \# d- o! D$ A: T3 t3 f
0 T! d' ^2 }, ^    說完，他抬起手，與劉闖拱了拱手，也算是向劉闖見了禮。
( V( C  t- k. h  H, d
  H7 I! q! X) W% `* i( l6 s    雖然話語中，田豐很客氣，也表示出了對劉闖的尊敬。但是那藏於言語之間，淡淡的疏離感，卻使得劉闖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頓時緊張起來。他可以感覺得出來，田豐對他似乎有些敵意。亦或者說，是一種戒備之意……兩人初次相見，田豐的這種戒備，讓劉闖感到不妙。

    莫非，他覺察出了什麼？

% _/ _7 i' [; t! ?& }! j0 ?    “孟彥，我來為你介紹……”
( }: o! J, `! V: Q1 f& g& B
    不等劉闖開口，袁尚便拉著他，來到站在田豐身旁一個壯漢身前。

# R1 w' R7 Y3 x5 X    “此家父愛將韓猛，善使一支開山鉞，有萬夫不擋之勇。”
$ U5 s5 I7 f% I* J  @% {  i6 U
. I. G5 q/ e9 K1 [. I( F    那壯漢身高大約在八尺五寸左右，190公分以上。體格魁梧，膀大腰圓，透出一股子彪悍之氣。

( U$ s# Z$ Y  D; @! [" |! F    他站在劉闖面前，也僅僅比劉闖低半個頭。

    “久聞劉皇叔勇武過人，猛亦極為敬佩。”

    韓猛的聲音發粗，帶著一口濃濃的冀州口音。

    劉闖微微一笑，朝那韓猛點頭。
- N" W: @; c: R# t  z
    韓猛是誰？

4 @# B9 `9 {- y; c& W$ X    劉闖沒太深刻的印象。袁紹手下猛將無數，但真正被劉闖記住的，無非就是河北四庭柱，顏良文醜，張郃高覽。至於韓猛？劉闖想不起來是誰。不過看他外表，此人武力恐怕也是在養氣巔峰。比之前次劉闖在臨淄遇到的眭元進，恐怕猶高出一籌……他對劉闖，似乎懷有敵意！
1 S. @  Z6 o! N2 y' D4 ?. d0 L$ ~/ `

* `! s7 @" b: y9 _( [  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