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19章 夜行

9 t0 X6 o' M: `2 z/ E' ?    入夜後的下邳城，開始夜禁。 ..

* H! }  E9 ~) b    外城街道上，巡兵行進，凌亂的腳步聲，更惹人心煩。

    大戰將臨，下邳城被一股緊張的氣氛所籠罩。商舖早早就關門落閂，街道上更不見人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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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誼一個人坐在家中喝悶酒，心裡憤憤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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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那該死的劉闖，彭城一戰，令秦誼聲名盡毀，成為一個極不受待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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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布本來對秦誼頗為看重，可現在卻對他幾若無視。張遼等人也對他頗為不屑，好像在一夜之間，他把所有人全部得罪，在下邳的地位也顯得很尷尬，更沒有一個人會理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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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抵達下邳後，秦誼越發感到大家看他的目光有些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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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W/ p: N' A- Y- ~+ A    當然他棄妻子而逃，落入劉闖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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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怎麼看，都好像是一個笑話……最可恨的是，竟然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為他討要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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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C( }4 ?/ c. M, d) X/ F    這也讓秦誼對劉闖的怨恨，更加深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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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 {* f3 O0 _% }    呂布率部，已離開下邳。

( s1 G7 f1 _3 w3 t& ~    張遼等人也紛紛啟程，除了留守於下邳的曹性和高順之外，似乎呂布手下所有人，都得到委派。唯有秦誼，就好像不存在一樣，根本沒有人想起他，甚至沒有給他委派任何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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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0 K2 d# Y" {) @    這也讓秦誼，倍感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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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主家奴，我必殺你。”

    想到恨處，秦誼把酒杯狠狠摔在桌子上，破口大罵。

    好在他是獨居，家中也沒什麼奴僕，所以任他如何發洩，也不會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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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V& V  N& J. m. _    就在這時，忽聽房門有人敲響。

& t% N0 r7 [3 G7 C* {4 F    秦誼撇了一眼，裝作沒有聽到。自顧自飲酒。

    在他想來，若他沒有回應，來人想必就會離開……說實話，他實在不想在這時候和任何人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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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敲門的人似乎極有耐心，一直拍打門環。

4 w9 w) @( n1 D% F8 V# F0 X0 Q% ~    “伯友，我知你在家，怎不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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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D5 X# Y. P    聲音聽上去似乎有些耳熟！

    秦誼一怔，站起身搖搖晃晃走去。把門打開……屋外，站著一個華服男子，看秦誼開門，忍不住責怪道：“伯友，怎地恁晚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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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路先生。你怎會深夜前來？”

% P  D# x/ E8 w  Z2 B. I# t    來人是周逵。

    雖說下邳行夜禁之法，入夜之後不得有行人在街上行走。若無令牌，一旦被抓捕起來的話，會處以責罰。但實際上，不管是在下邳還是在許都，乃至於之前的洛陽。任何時代，任何地方。都會有那麼一幫子特權人士，根本不會受律法約束。而周逵，恰恰是這些人中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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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逵是下邳人，家中頗有資產。是本地名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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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誼看著周逵，心裡有些疑惑。

2 P# ]; i% S, l9 j/ Y1 E4 ]    要知道，他和周逵並沒有什麼交集。此前雖與周逵見過，但周逵從來不會正眼瞧他。每每總帶著些許不屑之色。一來，秦誼不過是個普通的小角色。哪怕是在呂布帳下，也算不得大人物。呂布帳下，武有張遼高順曹性，就算是魏續侯成，也勝他百倍；文有陳宮，更非秦誼可以相提並論。也許面對這些人的時候，周逵會有好臉色，但是對秦誼，卻無所顧忌。

' g3 {4 i  U; t! y    他今天登門……

    秦誼心裡一動，隱隱猜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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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L9 x  C' y, E    “怎地在吃悶酒？”

    周逵一副自來熟的樣子，略顯臃腫的身體往前擠，秦誼連忙閃身，就讓出一條路來。周逵手裡拎著一瓿酒，還有一個小包。進來看了一眼食案上的酒菜，微微一笑，便在食案旁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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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豚肉，不錯！”

    他扭頭一招手，“伯友，怎不坐下吃酒？”

    這到底是你家，還是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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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誼強壓怒火，走上前坐在食案邊上。

    周逵笑呵呵把酒瓿往邊上一放，打開小包，裡面確是下邳鴻福樓做的烤肉。

) E, p! k) t' Y! \* C! O. y9 @    “鴻福樓今天宰了一頭小牛，我讓老馬親自掌火，烤的恰到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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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7 z4 l+ j: Q    那濃濃的肉香在屋中蔓延，秦誼忍不住吞了口唾沫。雖說律令禁止宰牛，卻也要看是什麼人。你一個老百姓宰牛，自然是要倒霉。可如果你有身份地位，宰一頭小牛，又算得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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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宗吳郡惠泉春，呵呵，我好不容易才讓人弄到。”

    周逵笑瞇瞇，拍開泥封，然後把上面的一層油紙撕開，一股酒香立刻溢出。

1 Z( ?1 k8 u$ _! }/ H/ r9 J    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

    秦誼面無表情，看著周逵又吃又喝，終於忍耐不住，“巨路，有什麼事情，你就直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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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溫侯這次出兵，卻不肯用你？”

    “溫侯久經沙場，自有他的安排，我等為部曲的，聽命就是。”

7 e2 o% A% K; j( i* ]# f    “伯友，我為你不值啊。”周逵長嘆一聲，給秦誼滿一杯水酒，沉聲道：“我知道你，在并州也算薄有名聲，是一方俊傑。若在許都或是在別的人手下，怎地也能做一個千石大員。可你看你現在，成什麼模樣？妻子被人搶走，卻連個站出來為你說話的人都沒有，更遭人鄙薄。”

2 L: w) h) O5 Z# }8 H    一提起這件事，秦誼心頭就躥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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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哼了一聲，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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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明知道周逵來意不善，可這心裡面卻有一股子按捺不住的火氣，“巨路先生，莫非是來嘲笑秦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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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誒，我怎會嘲笑你。”周逵哈哈一笑，站起身來，繞過食案在秦誼身邊坐下，“你我同是讀書人，我只是為你感到可惜。想溫侯當年也是一代豪傑，虎牢關與二十二路諸侯相爭，已面無懼色。可是現在呢？一個小小的劉孟彥，就讓他畏首畏尾，當年豪氣，早不復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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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4 n# U! F0 Q6 R/ f    “哼！”

8 O( p# N* x8 x9 ?# N    秦誼冷笑一聲，“巨路先生，你不怕你說的這些話，我稟報溫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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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去稟報，只管去，我是如鯁在噎，不吐不快……伯友。你說說看，論文采，溫侯帳下誰人比得上你？張遼？曹性？還是哪個？至於陳宮，也不過是背主之徒。當年他輔佐曹公，後來又背曹公而去。呵呵，和呂布攪在一起，哪裡還有當初兗州陳公台的氣度和風範？

; i" _" K5 E. ^9 Z6 c$ k. q" N    你看他，對那劉闖小兒敬若上賓，滿口的好話……可是你呢？你妻子被劉孟彥搶走。他陳宮可曾站出來，為你說過一句仗義執言？伯友，我知你忠義，可是我卻是發自內心，為你不值。”

! j1 d+ @* J* T4 I) I& j    “別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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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6 T" z8 {  A. W0 ?& l2 v5 k# c; y    周逵三番兩次。拿秦誼妻子說事，把秦誼心頭的火氣，撩撥起來。

    “你就說吧，今日你來，究竟是什麼意思。”

; z8 |! J2 o! D2 L# f    “呵呵，聰明！”

2 j6 {  O3 M& D. {    周逵露出一抹詭異笑容，“今袁術來犯。溫侯全力禦敵，下邳守衛空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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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瞞你說，我今日來找你，實為漢瑜公所差。呂布佔據徐州之後。民不聊生，百姓苦不堪言。奈何呂布凶名太盛，以至於大家敢怒而不敢言。所以，漢瑜公打算。迎回劉使君。”

( ^) G. E; I/ J9 H( D. N4 z    秦誼聞聽，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駭然看著周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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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A$ a+ T# k: i' p7 v' ~    周逵從腰間摸出一口短刀，放在食案上，“漢瑜公知你才學，不忍看你為呂布所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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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而他讓我來勸說與你，只要你肯加入我們，以後大家就是一家人，漢瑜公自會為你謀劃前程。你也知道，便是朝廷，對漢瑜公也極為讚賞。此次元龍出使，更得廣陵太守之職……若你願意來，漢瑜公會非常高興，從此以後，榮華富貴任你求；若不然的話……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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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G0 v: Y6 _0 E1 e5 Y  V    “若不然怎樣？”

4 n+ O5 x  v0 W    “那你就是我們的敵人，你也知道，漢瑜公對敵人，從來不會心慈手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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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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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2 {& v. s& [    “伯友，你可要想明白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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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誼露出糾結之色，沉吟不語。

    不得不說，周逵的話讓他頗為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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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9 K$ W$ b! \: y9 Y' m1 H5 ^7 v1 a    呂布視我如草芥，我又何必對他忠心耿耿？你看他，為了和劉闖結盟，全然不顧我之屈辱，跟著呂布，又有何前程？可問題是……

3 M' L! z- a, ?; H+ h    秦誼眼睛一瞇，輕聲道：“我有一問，還望巨路先生為我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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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講。”

/ ]- ?4 ]& g. g9 ~! ~5 v  b) y  l+ G8 l    “我知道，漢瑜先生在徐州根基頗深，且家中僮客無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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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只是憑此力量，恐怕也無法擊敗呂布……要知道那呂布，並非等閒之輩。虓虎之勇，我心裡非常清楚，少有人能敵。若想迎劉使君，呂布當如何對付？他手下張遼陳宮，皆非無能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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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_: i8 P4 ?7 z. R* |% Q    “這個，你只管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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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秦誼說出這番話，周逵就知道，這件事已經成了。

    “呂布與袁術交鋒，恐非一日能夠休兵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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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時候，我們只需奪下下邳，而後與元龍夾擊，必可大敗呂布。到那時候，你害怕呂布嗎？”

, E- y1 T5 q3 M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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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D: p* a& {    秦誼沉吟許久，輕輕點頭。

3 X1 Q; Z1 ^+ E    “既然漢瑜公不以秦誼愚魯，誼自當效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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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4 [! o& Q; a0 Z* s& [    “那好，三天之後，你設法拿到外城南門令符，到時候我自會與你聯絡，咱們打開南門，而後順勢奪取下邳。到時候劉使君重歸徐州，你便是首功一件。以劉使君之仁厚，必不會虧待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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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這麼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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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城中軍馬，你可清楚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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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誼想了想，沉聲道：“呂布留曹叔龍和高孝恭於下邳，還要多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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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別是那高孝恭，素來沉穩，恐怕難以對付。另外，呂布還讓劉闖留在下邳，也是一個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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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能解決高孝恭，恐怕奪取下邳，也非易事。”

' ~; \* j' A9 l! I& k  y+ P0 }    高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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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逵並不是特別在意。

# F# l; _4 t2 _2 y    在他眼中，曹性才是他心中大敵。

4 ]  K  S' d2 S1 s' |    “此事你不必擔心，漢瑜公自有安排。”

% {2 S2 u; u! `* a- X. [    周逵又詢問了一些關於城中防務上的事情，秦誼也都一一作答。

( }9 i9 _6 Q2 ]- O% m5 o    周逵非常高興，與秦誼又吃了一回酒，這才心滿意足離去。目送周逵離去，秦誼長出一口氣。他坐在食案旁，一會兒哭，一會兒笑……末了，他一把抄起周逵留下的那口短刀，狠狠紮在食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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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s' @* U2 F: \% ^% e    “呂布，你既然對我不仁，就休怪我對你不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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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h' p% ]& x6 ~# }! b' X    呂布率部離開下邳之後，劉闖被留下來。

    其實。內心裡劉闖很想和呂布一起去，他想看看呂布是如何指揮騎戰！

, V9 K* E. v2 c$ h4 u- s, L    在他的印象裡，呂布這一戰好像是大獲全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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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陳宮卻把他勸說住，“公子當留在下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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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9 v& A3 N* Y$ B9 p, \    “這是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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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此戰乃君侯展現勇力一戰，公子若也去參加，必然會令君侯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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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t* |3 U5 b0 ]+ ~6 `0 T    留守下邳，其實也是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我以為，那陳漢瑜經公子羞辱。卻遲遲沒有動靜，必然是有所圖謀。公子留下來，也是為君侯分憂……莫忘記，下邳乃君侯之根本，君侯本欲託付於公子。奈何畢竟不好開口。所以他托我，請公子多多照拂，必要時高順和曹性，皆會聽從公子差遣。君侯留下大印在鈴鐺兒那邊，若需要時，公子可找鈴鐺兒討要便是。”

) _1 d3 m- S) x1 c0 D3 d% ^; U7 q    劉闖聽了陳宮這番話，頓時一怔。

' I( r) v- [4 D- V) j9 D    但旋即。他就明白了呂布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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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布，這是向他表示誠意。高順還好說，那曹性可是跟隨呂布南征北戰的八健將之一，在軍中威信。僅次於張遼。若想要曹性聽命，並非一樁易事。若無呂布的印信，恐怕也難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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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p7 A/ s; \    劉闖思忖片刻，便把此事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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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3 _# K% T( W) c1 ^' s    留下就留下。反正他此行主要目的就是和呂布結盟。而呂布的這種態度，整合劉闖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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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0 D8 P5 k* C. J    次日。陳宮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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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則留在下邳，顯得有些無所事事。

' W+ e( |0 d% ]- X# n5 e    好在有鈴鐺兒呂藍時常陪他解悶，倒是讓枯燥的生活，多了幾分生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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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胖子，明日我小娘在鴻福樓請你吃酒，你可不要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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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一怔，疑惑看著呂藍，“妳小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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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旋即醒悟過來，呂藍說的‘小娘’，應該就是貂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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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X  I5 O0 M8 j3 H& w    貂蟬要請我吃酒？劉闖這心裡，不由得頓時緊張起來，砰砰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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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M0 L% ?& z, c    他感到有些說不清的興奮，只因為這個請他吃酒的人，是貂蟬……當然了，劉闖不會認為，貂蟬請他是為了發生什麼超友誼關係，劉闖自認，也沒有那麼大的魅力。想必是為呂藍而來，但劉闖並不擔心。既然決定結盟，劉闖倒是不介意，娶呂藍過門。畢竟，他也挺喜歡呂藍。

/ A, R8 ?; W3 ]3 t$ g7 @" E# N    可，那是貂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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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1 i/ U, R% ~8 x( C; l& x    中國四大美女之一……只要是後世人，哪個不對貂蟬懷有幾分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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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_+ ^/ e1 x: X  a- L    他也很想看看，這貂蟬究竟是什麼樣子，能夠令呂布和董卓爭風吃醋，乃至於最後兩人反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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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劉闖有些激動。

# x+ a# K/ c/ n0 m2 m* O# V    第二天一早，他便起身，換了一身衣服，帶著周倉前往鴻福樓赴宴。

    這鴻福樓位於下邳白門樓北街上，在下邳頗有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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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 B' N6 k3 @! Y' n    酒樓分三層，可遠眺王城，更把白門樓街盡收眼底。

6 W) \' }1 [" Z4 X% e    劉闖按照約好的時間，來到鴻福樓外，就見呂藍已經在門外等候，見他到來，連忙跑上前。

* |7 ]1 y/ x5 g! O) ], d/ M+ X/ i; d    “劉胖子，你怎地來恁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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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3 k1 f. J  D: W% k5 ~    “不是說好午時……這會兒應該還沒有到午時吧。”

    “那你也應該早點來！”呂藍立刻蠻橫說道，而後俏臉一紅，輕聲道：“本來該是我娘親來見你，不過前日爹爹出征，娘親有些擔憂，所以身體有些不適，便讓小娘代她為你擺酒接風。”

: j4 r% \2 ^4 `4 B  d" W3 g- E& G* ]4 C    “接風，不用了吧。”

+ z7 Q8 K" L$ I' T5 Q( J$ o5 B$ s    劉闖一頭霧水，“當日我到下邳，溫侯為我接過風啊。”

" ]) p% Y; J3 }7 l: b9 b    “笨蛋，爹爹為你接風，是爹爹為你接風；現在是我娘親要為你接風……你，你，你……真是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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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0 Q& L% s7 W5 l( Z6 Q0 `    呂藍聲音越來越小，劉闖似乎有些明白了。

    貂蟬請他吃酒，恐怕是奉了嚴夫人差遣。

( G* C( k- i" ?" l0 S5 k    這頓酒，恐怕不太好吃！

4 ]' @+ T; y: l; S. x9 x    “對了，妳爹爹的印信，是不是在妳手裡？”

    “是啊。”

    “晚上派人給我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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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9 s+ K5 T' ~" p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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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呂布知道，他閨女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把印信送出去的話，恐怕會痛哭流涕。

    他把印信交給呂藍，只是為以防萬一。

3 t/ `$ [0 L8 T# o    可他沒想到，呂藍居然就這麼把印信交給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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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了，也幸虧劉闖對徐州沒有興趣，不然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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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隨著呂藍登上鴻福樓，卻發現整個三樓，都被人包下來。

    一個盛裝美婦，憑欄而坐。

    四周站立著十幾個家臣，一個個腆胸疊肚，頗有氣勢。

: H& {4 j- K" k( U! H    “小娘，劉公子來了。”

5 L( I9 F5 s3 |6 j* I    呂藍好像一隻快活的百靈鳥，便跑到美婦身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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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E: z5 G/ d9 a1 l  W    這就是貂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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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上樓以後，偷偷打量了兩眼，不由得心中暗自稱讚：果然是個美人，果然是個美人！

) n4 W* q9 K2 y4 S    當然了，你說貂蟬有多麼國色天香？

: c  g1 g9 ^& b' o0 O, U% Z' |; ~    嗯……她的確長得很漂亮，體態婀娜，端莊而又儀容。

9 r' V9 N$ S; X; _2 X    畢竟是皇宮的女官，若長得不美，也不太可能。若比之麋繯她們，姿色略勝一籌……可劉闖覺得，若真以美艷和狐媚而言，還是杜氏更為狐媚。主要是，這貂蟬有一種氣質，令劉闖不敢生出褻瀆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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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_6 ~- K& r2 ?    空谷幽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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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P  N9 f3 R  f6 c    嗯，倒是極為妥貼。

    “劉闖，見過夫人。”

) l- ^( [, r% B1 k- b6 E    劉闖走上前，躬身向貂蟬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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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3 i* q$ N! M$ _% g5 {6 r/ u    卻見貂蟬微微一笑，令劉闖不由得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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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n8 r+ v/ ?; b* I* s4 ?    “劉公子，今日本該是夫人設宴，可惜她身體不適，所以要妾身前來代勞。

    若君侯在的話，倒是可以在王城設宴。而今君侯不在，王城裡多是女子，所以就有些不便，還望公子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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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2 h% U7 f% N2 w! R$ {    呂布初來徐州的時候，曾設宴款待劉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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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E- o) C& F- h    酒席宴上，他讓嚴夫人敬酒，結果卻惹惱了劉備。

: i) ?* g0 }& b+ u7 m6 Q# ~' T    所以嚴夫人也有許多擔心，故而才會讓貂蟬在私下裡設宴款待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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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F2 X6 j7 r+ C    劉闖連忙道謝，他撩衣跪坐在欄杆旁，在貂蟬那雙如秋水的目光注視下，感到有一些不太自在。

    忍不住低下頭，他輕輕咳嗽幾聲。

    可就在這時，他的目光卻突然落在外面的街道上，眼睛不由得一瞇，露出一抹若有所思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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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殺青州 第120章 前奏（求月票！）

    貂蟬是美女！

    只是坐在她面前，劉闖感到各種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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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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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Z$ D# z/ ?! W8 p2 l' Q    太端莊了……因為呂藍的關係，算起來貂蟬算是劉闖的長輩。所以，她也不可能對劉闖賣弄風情。她今天，是代表嚴夫人，以劉闖長輩的身份前來，也就更讓劉闖感到了沉重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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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5 N4 i6 [, J7 n    好在，貂蟬並沒有盤問太多，只是詢問了一下劉闖而今在北海的狀況。

; H( d% S6 N/ n: H* S+ b6 G) U    “對了，聽鈴鐺兒講，劉公子還有一個叔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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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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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t) @1 S4 W9 `    “怎地這次沒有陪同劉公子前來？”

    “叔父前往交州，已近三個月時間。”

& ]( A* U' G& @) C! S, F    “去交州？”

' j% W  O1 {& r4 X' K    貂蟬倒是產生了些許好奇，忍不住問道：“令叔往交州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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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x, k: d6 M% w1 F- T4 @    這種事，也沒什麼不當講。

3 L: s2 J" E5 q9 @! t, L& r/ d    劉闖笑道：“先父雖蒙難多年，但這世上還有些好友親朋。

    在潁川，我有一位舅父，名叫鐘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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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z; O# R% \3 M7 M) e' a7 {    “鐘繇，鐘元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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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貂蟬當然聽說過鐘繇之名，頓時露出尊敬之色。

    劉闖看得出來，貂蟬對士大夫的敬重，是發自內心。也許這敬重源自當年司徒王允，也許是因為其他原因。但劉闖可以肯定，呂布到徐州後畏首畏尾，恐怕未嘗不是受貂蟬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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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對徐州士族太恭敬了，恭敬的甚至有些言聽計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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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點頭道：“正是鐘元常，不過我們目前還未有聯繫。正月時聽人說，他拜司隷校尉。前往關中，所以至今也沒有通過消息。叔父去交州，是因為先父當年曾有一學生，而今為交趾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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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由於我不敢確定，康成公是否願意為我證明身份，所以叔父便前往交趾，尋交趾太守士燮幫助。”

    交州士氏！

  h; j1 \) @: h2 m    貂蟬不禁露出羡慕之色，輕聲道：“劉公子如今歸宗認祖。倒是方便許多。”

    如果呂布能夠有劉闖這樣的出身，恐怕現在早就坐穩一方諸侯了吧……貂蟬不禁在心中感嘆，這士大夫的門路，果然是不同凡響。別的不說，一個為司隷校尉的舅父，一個為一方諸侯的師兄。只這兩個關係，就足以讓劉闖立於不敗之地。果然是諸侯出豪門，卻方便許多。

    貂蟬跟隨呂布漂泊多年，也已經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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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因為這樣，她更希望呂布可以在徐州穩下來，而不是繼續漂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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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 v. w0 g3 h5 T+ p9 U    內心裡，對呂藍和劉闖的這樁婚事。倒也頗為贊同。這劉闖雖非是長的一表人才，但胖乎乎的頗有福氣。加之他一身強絕武力，還有他的身世，都注定了此人，日後絕對非等閒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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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H5 c, F% ^6 ?& V    這一頓酒。也算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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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沒有看到想像中，那風情萬種的貂蟬。但是劉闖還是感受到，貂蟬釋放出來的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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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足飯飽後，劉闖起身告辭。

    貂蟬則帶著呂藍，返回下邳王城。

    嚴夫人是個典型的北方女子，不似吳越女子的嬌柔，卻別有一股子英氣。

! }7 \1 J# i7 s" ~2 c    “二娘，那劉闖如何？”

    呂藍回到家，便急急忙忙找出印信，要去送給劉闖。

    屋中便只剩下嚴夫人貂蟬還有曹氏……相比之下，曹氏的地位偏低，畢竟她嫁給呂布不到一年的功夫。也正是這個原因，曹氏在大多數時候，都只是旁聽，絕不會輕易發表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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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氏是正妻，貂蟬為平妻，而曹氏名為平妻，實為妾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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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貂蟬跟隨呂布多年，嚴夫人早已經承認了她的存在。而曹氏呢？相比之下，還需要努力。

    “劉公子絕非什麼翩翩佳公子，若夫人見了，恐怕會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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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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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此人，別有英氣，非同一般。

    姐姐，妾身倒是覺得，若鈴鐺兒嫁於劉公子，也是一樁好事。我看得出來，劉公子對鈴鐺兒也頗為寵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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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我聽說，他早年曾定下親事，便是那潁川荀家人。

    而且他去年反出朐縣，也是為一麋家女子……小小年紀，身邊就有這許多女子。我是擔心，鈴鐺兒嫁過去以後會受欺辱。你也知道，那荀家是潁川高門望族，而那位麋家娘子，更是隨他出生入死。鈴鐺兒嫁給他，我實在是有些不放心。畢竟君侯雖勇，也難插手他的家事。”

9 b( B" e  \/ a4 z- q, R& d    荀諶與劉闖的婚約，已經流傳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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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9 _2 y5 q4 u' }, p$ \    這種事其實也瞞不住，袁譚能夠查到，別人自然也能夠查到。

2 I! Y0 D5 F; [1 l3 o* u* L: ^    嚴夫人自然不希望鈴鐺兒過去受委屈，特別她的對手，一個和劉闖感情深厚，一個則是背景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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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G' ~6 k1 \! S2 h$ o# z0 ^/ q    一旦呂藍嫁過去，呂布想過問，恐怕就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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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_4 ^. a" a% y& H    貂蟬沉吟片刻，微微一笑，“夫人其實大可不必擔心，陳先生不也說過，鈴鐺兒和那荀家娘子，結為姐妹，相處極為融洽。我是覺得，劉公子出身高門，鈴鐺兒倒不一定非要爭那名份……劉公子說不得還會覺得虧欠了鈴鐺兒，對她更加疼愛……關鍵是，君侯也需劉公子之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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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貂蟬是非常贊成呂藍嫁給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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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名份什麼的，她倒不似嚴夫人那般看重。

    論眼界，貂蟬比嚴夫人要高出不少。她畢竟擔任過宮中女官，接觸過許多名士高人，所以考慮事情的角度，也不似嚴夫人那般片面。要知道，嚴夫人的見識，可算不得特別高明。

, Q: N5 i& U: d, D; Z    歷史上曹操討伐呂布，陳宮曾獻計呂布率騎軍在城外襲擾，而陳宮則堅守下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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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陳宮當時的打算，是要用拖延戰術，待曹操糧草不濟時，自然會退兵……可惜嚴夫人不肯，向呂布哭訴一番之後，令呂布改變了主意。最後，他和陳宮死守下邳。被生擒活捉。

    嚴夫人有些拿不定主意，臉色陰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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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S- r" }, \1 G    在她看來。呂藍要嫁給劉闖，至少要爭一個平妻名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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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聽貂蟬的意思，乾脆不要去爭……那豈不是讓女兒給劉闖作妾？

    “只怕君侯，未必肯答應。”

    “姐姐，當初袁術要鈴鐺兒嫁給他那兒子，不也是作妾，姐姐並未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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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9 X% M( v  c% x2 Z% t. \    何故到劉公子身上，卻非要爭那個名份？妾身以為。劉公子比那袁術之子強百倍。袁氏雖說四世三公之家，可劉公子乃漢室宗親，更是當今天子皇叔，你以為他二人，誰更高貴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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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9 M1 k" F" w' x( e    “這個……”

  q5 z1 m/ J' J1 s" e    一個是公族，一個是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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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A2 B5 t& C) a    兩個人都是名門之後，這還真說不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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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 n+ o  M) H1 h    見嚴夫人意動。貂蟬又連忙道：“最關鍵的是，袁術現在是反賊，眾叛親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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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劉公子……其舅父便是潁川鐘繇，更有一位師兄，乃交趾太守士燮。也許姐姐不知這士燮何人，但這士家。卻是交州之主，比之陳珪於徐州地位不遑多讓。更不要說，劉公子年紀輕輕，便為灌亭侯，拜東夷校尉。齊郡太守……君侯奮鬥多年，而今也只有一個溫侯之職。

5 z: \1 x0 V$ g) J/ [& u    夫人。此乃君侯之強援臂助，又何需計較太多？”

& y: I, y: D4 C3 E  D# X    嚴夫人輕輕點頭，似乎對貂蟬的話，非常贊成。

9 N/ P( P' I! T* s- l    “三娘，你以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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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4 t$ W+ b2 i    她突然向曹氏發問，惹得曹氏不由一驚。

  W2 U6 q1 Y8 O& L7 H, C2 U    “這個……妾身未見過這位劉東夷，故而對他也不甚瞭解。

    但妾身卻聽說，當初他為那位麋娘子，不惜死戰，確是個有情義的男子。妾身以為，有情義之人，總好過無情無義之輩。鈴鐺兒若隨了劉公子，這名份爭不爭不重要，關鍵是劉公子待鈴鐺兒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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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o' D* E6 R    她本想說些推脫的話，可是卻看到貂蟬朝她瞪了一眼。

; t7 |& R( y1 H. s    別看貂蟬和她地位相等，但貂蟬的能量，絕非曹氏可比……更不要說，曹豹死後，曹氏再無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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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起來，二娘是很贊成此事。

    如果我激怒了她，恐怕難有好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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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娘雖說強勢，可若以心計而言，遠非二娘可比……倒不如趁此機會結好二娘。將來鈴鐺兒知道我曾為劉公子說好話，說不得還會念我的好。到時候，我這裡不也能多一個依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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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d! t/ ?; B# B9 N    想到這裡，曹氏立刻改口。

: s) r" f* E/ M$ }; v    貂蟬的眼中閃過一抹讚許，朝她輕輕一頷首。

    嚴夫人沉吟許久，“三娘這話說的也有道理……其實我也覺得，這劉公子是個合適人選。不過，這件事最終還是要君侯做決斷。這樣吧，還是等君侯回來，我們再與他慢慢的商議吧……”

/ K& Q6 I' J- r3 T9 M% Q    嚴夫人把話說到這個地步，貂蟬自然不會再去爭辯。

    她很聰明，嚴夫人已經認可了劉闖。如果這時候非要她確定下來，恐怕反而會讓嚴夫人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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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鈴鐺兒，妳自己可要爭氣！

% k+ s* C6 k; {/ \/ y3 F# Z    +++++++++++++++++++++++++++++++++++++++++++++++++++++++++++++++

    “季弼，你猜我今日，見到何人？”

6 r# D7 n" r; S8 }" b5 i8 `& U    “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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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驛站長廊下，陳矯正在與諸葛亮手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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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在一旁坐下，笑呵呵道：“我看到秦誼。”

( P; R& A4 O" Q4 o7 X0 F+ {# Y    啪！

    陳矯落子，抬起頭向劉闖看去，疑惑問道：“秦誼？就是那秦伯友嗎？他怎麼了？”

! |+ W( G# T: O  X    “這廝今天鬼鬼祟祟，進入一家周記金行。”

2 x$ Q5 e% ~$ i    “周記金行？”

    陳矯先一怔，“周記金行的東主名叫周逵，此人在下邳也頗有名氣，不過品性極為不堪……而且，周逵和陳珪素來走的很近。不過，這也算不得什麼大事，公子為何突然提起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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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y8 L$ M0 {6 G( b0 r# @7 H    劉闖道：“我說不好，只是覺得此人頗為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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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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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矯想了想，便道：“那便把他拿來詢問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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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5 h  d; `6 m# h6 p    “可萬一打草驚蛇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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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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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矯立刻明白了劉闖的意思，便想了想，露出沉思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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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亮突然道：“哥哥既然不想動他們，便著人去盯著他們。看他們是否還有接觸。

    若有的話，就把那周逵抓來。問一問便能知曉。反正這個時候，陳漢瑜若有動作，必不會拖得太久。他拖一日，呂溫侯就有可能早一日結束戰事。這種事情，拖得越久，與他越不利。”

    “孔明說的極是！”

    陳矯知道，劉闖對諸葛亮極為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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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7 o, h; U/ K& H. ]& Z: E    於是忍不住開口問道：“孔明，你以為。陳漢瑜會有什麼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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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k4 f+ O8 }* A& r    諸葛亮捻起一枚棋子，想了想便道：“之前此人截殺哥哥，顯然是不願哥哥與溫侯結盟……此人並非心向溫侯，那他所向者，無非曹操袁紹幾人。而袁紹雄踞河北，並無意徐州，那麼……哥哥前次登門拜訪。他若有發作，便說明他對哥哥並無惡意。可他卻沒有動作，一直隱忍到現在。”

    諸葛亮啪的落了一子，沉聲道：“那就說明，他所謀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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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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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矯點頭稱是，“陳漢瑜此前曾讓寶堅勸說我。要我為劉備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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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陳元龍對劉玄德此人，素來敬重，常私下裡與我稱讚，說劉備其人。有王霸之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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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劉備屯駐沛郡，距下邳不過數百里。其間更無關隘阻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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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a# h5 u7 K) x9 n" D& x# h% ^    陳漢瑜若與劉備勾結，必會請劉備遣一支人馬，潛入下邳……以陳珪在徐州的力量，想要隱藏一支三五千的人馬絕非難事。若如此的話，趁呂溫侯與袁術交鋒，他突然奇襲下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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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E. B' f: X( V0 `    陳矯說完這句話，不由得激靈靈打了個寒蟬。

    而劉闖也變了臉色，心中頓感一陣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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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忽聽鈴鐺聲響，原來是呂藍跑來找劉闖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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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我路過泗水門的時候，看到高叔叔在整頓兵馬，聽他說好像是要出城剿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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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5 x6 h' q) ?$ m5 ]$ e    呂藍是說者無心，可劉闖幾人，都是聽者有意。

    劉闖、陳矯、諸葛亮三人目光相觸，劉闖呼的站起身來，沉聲喝道：“周倉，立刻與我備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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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s, e# ]: j    “劉公子，你要去哪裡？”

    “鈴鐺，妳陪我走一遭，咱們去見見孝恭。”

5 ?/ a3 N& n% J% B    劉闖說著話，便縱身從門廊上跳下來，而後扭頭道：“季弼，煩勞你找幾人，幫我把周逵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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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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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o: y  Z& T5 E) B" T- I) O  q    “孔明，你留下來，協助季弼。”

- Y( i5 \6 \$ I7 \0 _    呂藍性子單純，沒有太複雜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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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她很聰明，怎還能看不出，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兒。

    她沒有再多問，跟著劉闖匆匆走出驛站。

    驛站門口，劉闖和呂藍各自上馬，打馬揚鞭，直奔泗水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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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z7 {4 v9 p' v( M# |4 b    泗水門外，高順已頂盔貫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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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9 V, `! N  x' i! ]; j- `) T& N$ i    七百陷陣列陣整齊，正等待著高順的命令……

5 Q( n1 c7 m1 x( F4 J- f5 N: E  j    “叔龍，我此去圍剿葛嶧山賊，快則兩三日，慢則五六天，必會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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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邳的事情，就拜託你多費心……若是有什麼事情，可以與劉公子商議，想來他必會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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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性也是個直腸子，聽高順這話，便有些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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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孝恭，我知道你看重劉公子。

    可這裡是下邳，何必要請他幫忙？反而會弱了自家的威風。放心吧，不會出什麼事，我會派人加強守衛。倒是你，葛嶧山賊捲土重來，不可小覷。你這次出征，更要多小心才是。”

1 D7 [* I& P. ]    曹性和高順的關係不錯，所以在高順面前，曹性也沒什麼隱瞞。

    他倒不是對劉闖有什麼意見，只是覺得，大家太過於高看那劉闖……

/ @7 Q! _, w! ]! _( Q+ U# L    說到底，劉闖不過才十八歲，如果不是靠著他的家世，估計現在還是個流寇，四處漂泊。在曹性看來，劉闖運氣不錯。他有個好出身，雖然後來家中遭難，可畢竟有這個資本。又得了鄭玄等人的支持，才算是穩住陣腳。雖說他兩次擊敗呂布，但曹性看來，也不過是用了詭計，而非堂堂正正的交鋒。所以，呂布陳宮這些人越是抬高劉闖，曹性就越是看不過眼。

* H+ T% a; |( }    高順聞聽眉頭一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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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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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7 [- H' v( i7 B& A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麼。

% @+ m" |0 x/ c! L, R1 F    我有分寸！好歹劉公子是君侯的客人，日後說不得還會成為小鈴鐺兒的夫君，我又怎會與他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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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你，早去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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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z2 J9 @/ W4 x$ j$ T" j' ~    說實在話，你在一走，我獨自一人留守下邳，心裡著實有些沒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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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我便出發。”

- ^- L# G( {6 L$ Z8 k    高順說完，翻身上馬準備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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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在這時候，遠處傳來一陣急促馬蹄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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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1 Z0 `8 z; V8 V6 b! S    兩匹戰馬風馳電掣一般行來，曹性和高順扭頭觀看，一眼便認出，來人正是劉闖和呂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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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怎麼來了？”

    曹性眉頭一蹙，露出一抹不快之色。

7 N( I: O. l; r) Z1 p9 w# H: ?  M    而這時候，劉闖和呂藍已經到了近前。

2 o& z' r6 J7 U8 o& q    高順和曹性催馬迎上前去，“劉公子何以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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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孝恭，你可是要出城討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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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J, @0 a, C  S' M' l    曹性一蹙眉，沉聲道：“劉公子，此乃我下邳軍中事務，你並非我下邳人，是不是問的多了？”

; k" S+ ]4 }& R/ {    “曹將軍，我並非這個意思。”

1 X6 S) i& ^$ M    “劉公子，我也並非是想要責怪你……一來此軍中機密，不好與人言；而來軍情緊急，實不宜拖延。”

: l# Q  d" m$ S  c3 }0 y' t2 M    劉闖見曹性這樣子，便知道這傢伙不曉得是憋了哪根筋。

/ D. B% U* Z' d: w$ J: H" r/ b    “鈴鐺，把東西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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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藍一怔，旋即從鹿皮兜裡取出印信，遞給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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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 E6 D  _0 W. l' \    劉闖手持印信，沉聲道：“君侯離開時，曾密令我協助你二人鎮守下邳。

6 X7 C* s' e" k    必要時，可以接手兵馬，所有人必須聽從我調遣。此君侯印信在此，莫非曹將軍，要抗命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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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性萬沒有想到，劉闖手裡居然有呂布的印信，頓時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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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順見此情況，連忙在馬上拱手道：“高順，領君侯之命，聽候公子差遣。”

    劉闖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一抹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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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n6 w7 A8 \% @- A) Y8 T! M1 M    他是真心不想管這檔子事，可沒有辦法，既然事到臨頭，他就算不想管，也必須要插手軍務。

    “曹將軍莫怪，我並非是要為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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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有件事，我要與兩位將軍知曉……這次葛嶧山賊，來的實在是有些詭異。前次他們在三河灣截殺，被我等殺散之後，已潰散逃亡。何以在這個時候，又突然回來，還如此大張旗鼓？”

    高順臉色一變，“公子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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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抱歉抱歉，下午有點卡文了，更得晚了，還請原諒則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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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21章 假子（最後一天，求月票！）

    陷陣營兵馬，漸行漸遠，消失於地平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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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誼嘴角微微一翹，臉上閃過一抹森然冷意。他轉過身，沿著馳道緩緩而行，從城頭上走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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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到城門口的時候，恰好看到劉闖一臉怒色，縱馬而過。

. F% _" Q# Y, ?; c( G    在後方，曹性陪同著呂藍，緩緩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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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Z  d$ c9 q* u4 a6 i8 x: g    秦誼連忙閃身躲避，藏在一棵大樹後，目送曹性和呂藍入城，這才如釋重負般，長出一口氣。

  L; b3 Q) f' f    他看看左右無人，便轉入一條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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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之後，秦誼出現在周記金行門外，邁步走進大門。

) s+ |& P8 E3 t0 H* `9 |    “伯友，這是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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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逵笑瞇瞇迎上來，拉著秦誼的手，極為熱情。

! G1 P  @+ B5 k    “高順已經離開……剛才我看到劉闖和呂娘子出城，不知道是何緣故，後來見劉闖氣呼呼獨自入城。我估計他們之間，恐怕是發生了問題。請轉告漢瑜公，就說要動手，便在明日戌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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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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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w5 i  S9 q  {' o- M    周逵裝作為秦誼介紹貨物，片刻後秦誼轉身離開金行。

    吩咐店中夥計看著店舖，周逵換了一身衣服，也跟著出去，直奔陳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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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Z2 H" E3 l1 P0 I, ~    入夜後，周逵從陳府出來。

0 P- d" U, a6 ^+ p+ H# r# o    此時天色已晚，路上行人稀少，冷冷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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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循著街道，他緩步而行，嘴裡還哼著下邳的地方小曲。

9 f( A% ^  T8 r# Y* F    不過在經過一條小巷的時候，忽然間從巷子裡竄出一個彪形大漢，二話不說上前一把掐住周逵的脖子，捂著他的嘴便拖進陰影中。周逵拚命掙扎。奈何那彪形大漢的氣力驚人。根本容不得他反抗。進入小巷後。有人上前一棍子敲在周逵的腦袋上，把他當場打昏了過去……

    “元福，怎地這麼一個傢伙，也恁費事，一棍子不就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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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2 P, y6 W; t5 @    說話的人，帶著些稚氣，赫然是諸葛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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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那彪形大漢，也就是周倉。聽到諸葛亮的責怪。他牛眼一翻，“自家這氣力，一棍子能讓他腦漿迸裂。公子說要拿活的，總不成我拖著一具死屍回去。快點，公子在家已怕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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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6 C& O% ~5 h% w. N# h3 }    他一擺手，張牛兒帶著兩個飛熊衛上前，用布袋把周逵套起來，便抬上巷口的牛車。

8 M7 u3 R% d, p7 ?  S$ n9 G    吱呀吱呀，牛車在寂靜長街上行駛，路上雖然遇到兩隊巡兵。不過周倉手裡有曹性發出的腰牌，故而也沒有受到盤查。便直接進入驛站中。與此同時，周府門外也有人跑來報信，說周逵今晚應邀赴宴，晚上不會回來，請家裡人不必擔心。周府上下，也就沒有人再去過問。

- [7 g$ ~9 _1 `# L; S' N  z    一盆冷水潑在周逵的臉上，周逵大叫一聲，翻身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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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P, y0 K- ~2 S' N    身上濕噠噠的，看上去格外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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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U+ a$ ?/ F; f+ j* L! c" V* x, r    不過周逵並沒有在意這些，他連忙向四周查看，卻見他身處一個燈光昏暗的房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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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Y% y1 J  U* F$ b    牆壁上還沾著未乾的血跡，地面上更有被沖刷後，留下來的血印子。

    蓬！

) h9 E* l& H3 R4 l0 C3 J    伴隨著一聲悶響，就見一個赤膊大漢，拎著一個袋子走進來，看也沒看周逵，把袋子扔在桌上。

3 k- R6 _  m% C6 H% l; j, B5 L    “你是誰？這是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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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 l9 J* a3 o) N' |2 x! m    周逵翻身爬起來，想要起身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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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X- M( m5 g# I" h9 q% K4 a    可是他發現，他四肢被繩索捆綁，根本走不得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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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P# {* a- ^8 o5 i0 ^    “如果我是你，就閉上嘴巴，好好休息。

    過一會兒，自然會有人來收拾……呵呵，到時候你想想看，該怎麼回答，才能讓我們滿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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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8 ?. w6 n7 }    大漢一隻手不太利索，慢慢把袋子打開，從裡面取出一件件物品。

: w' [7 c5 Y9 J& g    有匕首，各種各樣的匕首，直的、彎的，帶鋸齒形狀的……此外還有各式各樣的器具，很多器具，周逵聞所未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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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叫夾棍。”大漢一邊擺放東西，一邊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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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會兒把你的手指頭一根根的夾住，然後拉著這繩索只需要一扭，呵呵，閣下的手指頭就得粉碎。你看，這個叫做指夾，專門用來夾碎手指頭；這個叫做手夾，可以把你手臂上的骨頭一段一段夾碎；這個叫做腿夾，能夠把你的腿夾成粉碎……還有這個，你恐怕認得，叫做竹籤。待會兒會有人把你的指甲一片片的挑下來，你的手指頭血肉模糊，會非常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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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9 X. H5 U7 H  ?    嗯，這個是我最喜歡的一件物品……你別小看它，待會兒我會用它，把你的手指頭一根一根釘在木頭上。

    對了對了，這個東西我不是太清楚名字，不過待會兒會有人把它貼在你身上，據說能把你的皮，一層層扒下來……喂喂喂。”

! O% ^8 t9 m7 K7 V4 }    壯漢說的起勁，卻不想周逵聽得心驚肉跳，一頭栽在地上，便昏迷過去。

, ?1 W& N/ g6 }% n, P5 `    他把手裡的東西放下來，走到門口，打開房門。

  [; m+ q3 g, B/ ?& D, U- r    深呼吸幾口氣，他衝著站在門口的劉闖和曹性苦笑道：“公子，你說的這些東西，是不是真的啊，真有那麼可怕嗎？我剛才按照你吩咐的與他說的時候，別說他了，我都覺得渾身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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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n" L' y- |$ k/ o  u  E    劉闖微微一笑，“不過是些小玩意兒，是不是很可怕，改天我給你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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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U8 H' f+ w0 ?6 x6 i/ t    大漢聞聽，連忙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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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呵呵笑了兩聲，回頭對曹性道：“曹將軍，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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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性看著劉闖的目光有些古怪，聽到劉闖發話，他嚥了口唾沫，連忙走進房間。

    “這屋子裡的味道，怎恁古怪？”

0 B: ]! j8 K% N. i5 ~    “當然古怪了，晌午後陳先生和孔明在屋子裡殺了幾十隻雞，把血潑的到處都是。”

" S! ^! W1 k) ~) a    “元稷，你最好閉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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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d1 k4 c2 U4 j2 y; i    若孔明知道你背後說他，少不得要找你麻煩。”

    武安國連忙摀住嘴巴，不再說話。

* y: ~% J% P! W! [3 {( j5 J    劉闖走進來，也是眉頭一蹙，忍不住罵道：“孔明和季弼，還真能折騰……這屋子裡的味道實在是……算了，元稷把窗子打開。這裡面待得久了。就算心理正常的人。也要有些變化。”

    武安國連忙把窗戶打開。而後按照劉闖的吩咐，端起一盆水，潑在周逵身上。

! b5 X7 J! H) d$ c" Q% `5 b6 ?% U    周逵激靈靈一下，猛然醒過來。

    “別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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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睜開眼，便淒聲吼道：“我知道你是誰，劉闖，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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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真是個聰明人！

    劉闖示意武安國把桌上的那些個器具拿開。和曹性坐下來。

    “巨路先生，我請你來的目的，你想必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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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想廢話，如果你不想受罪，不希望元稷他把剛才說的那些招數全都用在你身上的話，呵呵……什麼時候，有多少人？準備如何行動？說出來，我保你全家無事。若不然的話……”

    曹性一旁陰森一笑，“其實我對劉公子的這些個小玩意兒，很有興趣。”

' w1 m* y, Q6 r1 ?6 t  Y    周逵別看平日裡耀武揚威。一副囂張的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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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實際上，他膽子並不大。

, a+ w1 c. t" R6 Q$ C5 r+ C    劉闖和曹性坐在這裡。便足以說明一切問題。

$ G" M1 L6 w) F# A+ I# C    陳珪的計劃洩露了……至於是如何洩露？周逵不是特別清楚。但他卻知道，如果他今天不老老實實的交代，接下來對面這兩個人，絕對會把他往死裡整治，到時候想死恐怕都困難。

    更不要說，周逵不想死！

  ?% e7 P# p" S, @/ W+ O3 L    “我說，我說……”

    周逵聲音裡帶著一抹哭音，癱坐在地上喊道：“我什麼都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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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秦誼如平常一樣，來到府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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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S% E" F. x( B, ~( s    他走進大堂，卻見衙堂上空無一人，而案子上擺放著一排金批令箭。

2 ?( \" Y# E0 m7 i: X$ H' G; g    見左右無人，秦誼走上前，抄起一支令箭，便藏在大袖裡。而後強作鎮靜，往衙堂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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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宜祿。”

) U- q' J6 s; U) ^    “啊，曹將軍。”

    秦誼正要出門，不想迎面曹性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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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秦誼嚇了一跳，手心裡儘是汗水，臉上卻做出一副震驚模樣。

    “你怎麼了？”

    “啊？”

; n3 _3 D* U; B3 R4 M7 y; C  i    “我怎麼看你臉色發白，是不是身體不適？”

    秦誼忙道：“是啊，昨夜偶感風寒，所以……怎麼，曹將軍有吩咐？”

. a5 E0 d9 }" r- i4 Y; n8 U6 [8 ?    “哦，待會兒你到王城，向夫人稟報，請她從王城抽調一些兵馬，借我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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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G* ~9 L9 ~. g  ^- ^7 g* Z* {    “從王城抽調兵馬？”

4 O  V5 r* j7 F7 @2 n6 s7 N5 {    “是啊，沒想到孝恭和他的陷陣一走，我這兵力略顯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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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2 {( C' m/ p# j    本來駐守泗水門的陷陣營不在，如今必須要有人頂替。臨時徵召有些來不及，好在不過三五日的時間，先從王城抽調些兵馬來，說不定能夠頂上一段時間。對了，你若是身子不舒服，待會傳令過後，就回去休息吧。孝恭不在這邊，我是手忙腳亂，實在是有些頭疼啊。”

4 @- i3 k: Z, K    秦誼連忙道：“將軍如此辛苦，可要多多保重才是。”

$ e' p9 T+ c$ F- I7 @    “好了好了，你先去傳令吧。”

5 J  s5 H1 |3 Y5 l    曹性好像是真的很煩躁，揮手示意秦誼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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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4 |5 H6 |. @( g. P! {5 G; Y    秦誼忙不迭答應，匆匆離開府衙。走出府衙大門，他只覺後背都濕透了，渾身有些發冷。

    不曉得，曹性會不會發現，少了一支令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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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i' K( G; f& K1 l- G. ~    秦誼下了台階，走了兩步之後，突然又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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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感覺，他好像捕捉到了什麼……從王城抽調兵馬？豈不是說，王城的守衛就會鬆懈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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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

2 P" K: ?, q- g/ C' ^    秦誼眼睛一瞇，臉上突然閃過一抹古怪笑容。

* j" I) _: I0 |' K6 N( y3 w$ N! [    呂布，你害我妻子被俘，你令我成為別人笑柄，今日我就讓你嘗嘗，妻女被別人俘虜的滋味。

    他先是去王城，傳達了曹性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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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N% c0 ?' [    嚴夫人倒是很信任曹性，二話不說，就下令抽調一部兵馬，前去聽候曹性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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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秦誼離開王城，直奔周記金行。

7 H) j6 R) C8 c- u# U  b* A    可意外的是，周逵並不在金行，讓秦誼感到有些奇怪。但他並沒有考慮太多，因為周逵這個人，生活極為浪蕩。說不定昨天又在哪裡吃多了酒，宿於那個娼妓家中，似乎司空見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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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j) q7 l3 j    不過。王城兵力空虛。倒是要儘快告訴陳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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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誼想了想。離開金行，在城裡溜躂了一圈之後，確定沒有人跟著他，這才來到陳府門外。他本想想要上去敲門，可想了想，還是改變主意。從一條小巷裡穿過去，他直奔陳府後門而去。陳府的後面，在一條僻靜小巷裡。秦誼上前叩門。不一會兒門打開，從裡面走出一個家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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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與漢瑜公知，就說秦誼有要事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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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0 r0 K" L$ u8 i  ^    過了一會兒，那家臣去而復返，帶著秦誼進入陳府。

, o" n2 m& X# f9 q0 M% Z    穿過一條小路，兩人一前一後，便來到了一間書房外。家臣在門外稟報，就聽從屋子裡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讓伯友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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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6 D/ S9 r+ @3 Y) A& A# H+ T    “秦先生，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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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T) c1 D2 {! z) j) E    秦誼虛扶進賢冠。邁步走進房間。

0 |: P/ ~' D' \  A* P! U1 I! v: V    只見陳珪正端坐在一張榻椅上，手裡捧著一卷書。讀得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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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C- ]' `& [* Q# p    “伯友，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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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誼深吸一口氣，上前先躬身一禮，而後在一旁坐下。

3 d) O/ }0 A+ f    “伯友今日來，不知有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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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人，我剛才在府衙得了消息，因為高順不在，以至於城中兵力空虛，所以曹性從王城抽調出一半兵馬，今晚會駐守泗水門。我本來想找巨路轉告，奈何巨路昨晚又不知跑去那家娼寮宿酒，到現在也沒有回來。我擔心消息晚了，所以斗膽前來，還請老大人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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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巨路……”

# a& \6 w& \( v* E8 b7 _    陳珪眉頭一蹙，露出一絲不快之色。

& ]4 s, l! G, F, \9 q( [    他也知道，這周逵好聲色犬馬，早前就時常夜宿娼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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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Y3 ?- M9 `6 W1 y    不過這是什麼時候了，你這傢伙就不能忍兩日？待大功告成之後，你就算死在娼寮，我也不管。

    陳珪心裡雖然不快，不過很快就調整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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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友這消息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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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老大人，這件事是我親自去王城傳令，嚴夫人那邊也同意，抽調一部兵馬。”

+ c, \2 V" j* K    陳珪倒吸一口涼氣，突然露出一抹喜色。

    “此天助我也！”他哈哈大笑，站起身來走到秦誼身邊，挽住秦誼的手，親熱道：“伯友不愧是棟樑之才，能明事理，辯是非，此明智之選。此前寶堅曾向我舉薦你，我一直有些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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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現在，我卻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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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今晚舉事，就要拜託與你。

    若大功告成，我必會代你向劉使君請功，到時候做個一州別駕，想來易如翻掌。”

    秦誼也露出一抹感激之色，“能夠為老大人效力，乃誼三生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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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y& C* J# k" K7 b4 `    誼久慕老大人威名，可惜福薄，一直未得相見。今與老大人一會，誼縱死何妨？誼有一不情之請，卻不知該不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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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友，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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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c2 s. ]/ q  e5 V, o3 s) L7 \  S    秦誼退後兩步，突然噗通就跪在陳珪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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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誼自幼父母雙亡，後隨溫侯漂泊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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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Q, ?6 o4 Z, m6 G' w- l    方才見老大人，忽心生仰慕，猶若見生父一般。誼也知福薄，但還是希望能夠拜在老大人膝下，還請老大人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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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珪當時就呆愣住了！

0 z$ D* D6 u2 {6 M9 w1 `$ p+ I' E3 i% Q    這廝好無恥……居然要認我做他老爹。

    從年齡上，陳珪收秦誼做乾兒子也算不得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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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從這件事，陳珪卻看出一絲不同尋常的地方……這秦誼，似乎並不看好劉備。或者說，他知我還有後招，所以想要通過我，獲得更大的前程。也就是說，秦誼想要陳珪做他靠山。

    “伯友，你這是何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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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g0 ?2 _  r) s, I$ P    陳珪連忙伸手攙扶，可是秦誼卻跪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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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8 O8 r: O% K! h% Y, h    “若老大人不答應，誼生又何歡。”

    陳珪見此情況，也知道今天若不收了這乾兒子，恐怕是過不得這一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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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P" D( f! E8 A! Q    也罷，他不想輔佐劉備，那就不去。

/ T$ k6 a% W  I+ o; c2 U    看這小子也挺機靈，乾脆就讓他留在我身邊，將來也能給元龍打個下手，也算是為我陳家添一家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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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r6 u- R8 q0 q    “伯友，你這是……好好好，既然你這麼說，老夫若不應下，便是不通人情。”

    “多謝父親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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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F6 o  p; \. ]! }% X    秦誼喜出望外，從地上爬起來。

    輔佐劉備？

    或許他如陳登所言，有王霸之略，可我卻看不出半點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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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陳家，久居廣陵，乃徐州望族。如果能夠得到陳家的支持，豈不是勝過那劉備百倍？

/ E1 |6 y% Q  s; a. X9 G    秦誼想得很簡單，什麼日後前程，那都是屁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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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鍵是，眼前的實惠！

    有陳珪在，他又何愁榮華富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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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b& }1 F  e" Y# x/ `" I    在陳府與陳珪商議許久，秦誼告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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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覺，天就黑了。

    秦誼在家中是坐立不安，感覺這時間，過的實在是太慢。

    好不容易將到戌時，他換上一身衣服，拿起一口寶劍，挎劍直奔白門樓。

) f+ E! \) n' p9 |    路上，他遇到一支巡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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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那巡兵隊率認得秦誼，並未攔阻他，而是直接放他通行。

    秦誼來到白門樓的時候，還不到戌時。

    有城門守將見他前來，不禁疑惑問道：“秦宜祿，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

2 F: w4 `# O  ]  n    秦誼一臉不耐煩的模樣，從懷中取出那支金批令箭，“你道我想來嗎？曹將軍方才派人找我，說今晚會有一批輜重抵達。他公務繁忙，無暇前來查看，所以讓我過來等候，清點輜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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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秦宜祿何必如此模樣，這可是曹將軍對你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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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G5 D+ x) C0 K$ {/ u9 O    秦誼故作疲乏，打了個哈欠道：“我昨天受了風寒，今日還在家養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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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b2 _4 m) a0 X5 l    這種信任，你若要便送給你……”

    “哈哈哈，秦宜祿說笑了，此曹將軍厚愛，小將卻擔當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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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6 a3 `- f# G    兩人站在城頭上說笑，秦宜祿感到莫名心焦。他一邊與那校尉寒暄，一邊不時朝城外眺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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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宜祿，你這般著急也沒有用處。

- A" X3 L; G+ A# G) P3 V    不如你先去休息一下，待會兒若有車隊過來，我再去通知你。你這樣等，要等到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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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x3 m& |; a/ e5 I    “再看看，再看看……若過一會兒還不來，我便去休息一下。”

    時間，就這樣悄然流逝。

    戌時已過，秦誼感到一陣睏意湧來。

" b0 W. }! O# k( h* T9 n5 A6 G8 A) O    他站起身，用力伸了個懶腰，走到女牆後站穩，舉目向遠處眺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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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f, \8 U5 ~7 b. @    忽然間，就見遠處火光閃動，一隊輜重車緩緩朝下邳城行來……秦誼不禁輕輕一拍女牆：他娘的，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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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22章 火燒白門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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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f# P% {# p& m3 W+ @2 ^, |4 ^    張飛的丈八蛇矛，早已饑渴難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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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2 L& J% X/ Y    自建安元年兩次被呂布擊敗，最後不得已逃出徐州之後，劉備無時無刻不想著要奪回下邳。

    不僅僅是對呂布的仇視，更有對劉闖的仇恨。

    當初，若非呂布偷襲下邳，令劉備措手不及以至於妻子被俘，又如何會有後來甘夫人被劉闖劫走的事情？去年，劉闖偷襲相縣，將簡雍擊敗之後，甘夫人被劉闖俘虜的消息，也就迅速傳開。雖然劉闖說甘夫人已死，可劉備卻不太相信。相反，他認為甘夫人一定還活著。

1 F: I+ v0 ^9 @! a+ ^& e% S7 H    這已經成為許多人茶餘飯後的一樁笑談。

: ?0 q% Z. `- x    劉備人前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可是在人後，早已對劉闖恨得咬牙切齒。

! B4 ~. E7 U: W2 j    並不是說，劉備對甘夫人的感情有多麼深厚。否則的話，他也不會說出妻子如衣服，兄弟如手足的話來。這是一樁恥辱，一樁令劉備感到無比憤怒的恥辱。不過他善於隱忍，更會做戲。

4 ~6 u- R& d" r4 _8 W0 J* L    當初，簡雍把甘夫人死訊傳回來的時候，劉備當著眾人，放聲大哭。

    他還跑去淮水邊，隔河祭奠，以示他對甘夫人的思念。

1 I# ]9 e- s0 e    如此一來，倒是把甘夫人被擄走的影響降到最低，甚至有不少人因為這件事，對他報以深切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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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u/ N' k) x. Z0 S    陳登說，劉備有王霸之略。

% C+ w3 b/ e+ ]# s/ w! P% t    從這一點而言，劉備的隱忍可稱之為一絕。

4 O2 P4 N, s4 q6 c. H! [3 Z    因為這件事，即便是在潁川，也有一些人對劉闖產生不滿。

4 @$ m$ a! \+ x$ {: {    只是，以當時的情況而言，劉闖擄走劉備的妻子，也是正常的事情。更無法去指責劉闖什麼。

    不管怎麼說，劉備憑藉他的演戲，的確是招攬了一些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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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之曹操對劉備的支持，經過數月休養生息，劉備已恢復了元氣。

    他身在豫州，但是對徐州始終念念不忘。

    所以，劉備和陳珪父子一直保持著聯繫，包括與麋竺，也未曾斷過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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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抵達徐州。除了陳珪父子和曹操之外，最擔心的莫過於劉備。

$ Z3 h6 u# y3 A6 r' M* X    他很清楚，一旦呂布與劉闖結盟，憑藉呂布的勇力，加上劉闖的出身名氣。說不得一兩年便可以在徐州站穩腳跟。這絕非劉備希望看到的結果，所以無論如何，他都要儘早奪回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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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u. R3 c  j8 T( b3 H6 T$ K& G2 }    陳珪的邀請，讓劉備心動。

) i7 t% l! X8 R; L' C( n/ p0 J    而曹操的暗示，也讓劉備最終下定決心。

' A$ S- ?, E; Z/ n8 p3 q    “玄德才幹非凡，戍衛東南，當幾近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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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曹操給劉備的書信。所謂戍衛東南，並不是指交州，而是指徐州。

    因徐州位於許都東南方，曹操的意思就是。你得給我把呂布壓制住，不能讓他在徐州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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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時恰逢呂布和袁術交惡，袁術起七路大軍征伐呂布，下邳兵力空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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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陳珪為內應。劉備便可以復奪下邳。

    在思忖許久之後，劉備命張飛為先鋒。與陳珪裡應外合，奪取下邳。隨後，他又親率兵馬，悄然奪取梧縣，準備接應張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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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奪取下邳，對劉備很重要。

9 m0 L( o  [! L8 |    但更急切的，卻是張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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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當初，正是因為他一時貪酒，結果耽誤了大事，被呂布奪走了下邳，更引發後來一連串的變故。包括甘夫人被劉闖擄走，也是因為張飛丟了下邳所致。劉備雖然勸說他，要張飛不必掛懷。可是這內心裡，張飛卻念念不忘此事，更將此事，視為他生平最大的一樁恥辱。

0 X; H. m3 f8 g: K& z    此次劉備欲取下邳，本來是想要關羽為先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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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奈何張飛一力爭取，連關羽和簡雍也為他說話，劉備這才改變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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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翼德心繫下邳，但還需謹慎方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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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布虓虎也，其身邊陳宮更是智謀之士，不可以不防；今呂布欲與闖賊結盟，一旦成功，則復奪徐州便更加困難。所以，翼德這次無論如何都要小心。不過若真事不可為，切莫逞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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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飛出征之時，劉備拉著他的手，再三叮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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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D: |) H% G6 l  m    “下邳能否奪取不重要，若翼德有閃失，實斷我手臂，萬勿逞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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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S3 B    劉備就怕張飛衝動，所以再三叮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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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飛更拍著胸脯保證，會與陳珪配合。

    但是，他心中的恨意，卻越發強烈，眼見白門樓就在眼前，他藏於軍中，下意識握緊蛇矛。

    “城下，何方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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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6 |" J3 f' ~) k$ ^: H  w    城頭上有人站出來，舉著火把，彷彿是無意似地，上下搖擺三下。

: N8 G! d9 }- U: f4 d4 v4 w8 A  \  i    這是暗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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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飛深吸一口氣，命人上前回答：“我等自郯縣來，奉麋太守之命，來送輜重糧草。”

  d# L! h$ l" I9 K$ `2 _    “等著！”

    秦誼在城頭上，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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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h7 \* e: m) L    他回身笑道：“就是他們，請開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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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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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a2 e8 r% ~) H' q& E    秦誼沒發現，那守將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詭異笑容。

    他轉過身，又依照著陳珪的吩咐，舉著火把在空中畫了一個圈，好像突然失手的樣子，將火把丟棄在城下。

    這個動作的意思就是：安全無事，可以出擊。

( {2 N6 ~: ~1 u4 p5 }    張飛臉上露出喜色，低聲下令：“傳我命令，兒郎們刀出鞘，槍在手，箭上弦，聽我號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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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3 G1 V/ Z4 k1 D    “好了，我下去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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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誼的任務完成，長出一口氣，轉身準備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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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知道，那守將突然臉色一變，低聲喝道：“奉曹將軍命，把這吃裡扒外的東西，給我拿下。”

    不等秦誼反應過來，兩名軍卒上前，一個掐住秦誼的脖子，把一塊臭烘烘的濕布塞進秦誼的嘴裡，而後腳下一個絆子，就把秦誼放倒在地。另一名軍卒手持繩索。四蹄倒捆的就把秦誼牢牢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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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誼嗚嗚叫喊，奈何嘴巴裡那濕布臭烘烘，鹹餿餿，讓他根本發不出聲音。

    “把他帶下去，待會兒交給曹將軍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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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兩個軍卒拖著秦誼就走，而守將一擺手。自有人轉動絞索，把城門打開。

    與此同時，從城樓陰影中走出一個少年，“郝將軍，請準備。”

2 T. c. ?4 J6 R; w2 }, I7 p    “喏。”

    少年，赫然正是諸葛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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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那守將，名叫郝昭，并州人士，年方十八。

    他本是張遼的手下。但因為這次張遼出征時，郝昭生病，所以未能跟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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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遼對他也頗為看重，於是讓郝昭留下來，暫時由高順統帥。高順離開的時候。郝昭便被留在曹性帳下。他年紀雖然不大，但卻跟隨張遼多年，故而在軍中的威信，也不算太低。

    此次曹性讓他配合諸葛亮行動，郝昭也是做得極為妥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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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I% H0 Y1 a1 b/ [4 E$ d% h    他一擺手，就見城門樓上兵卒一人抱著一個罐子，便站在內城馳道女牆的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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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 j; Q8 o    城門開啟之後。車仗緩緩駛進城中。張飛強行安耐著心中的殺意，催馬跟在一輛輜重車旁，便進入白門樓。大約有一半的兵卒進入城中後，忽聽白門樓上。傳來一聲厲喝：“給我砸！”

. E. f+ Q- \& s2 v6 N" x6 |- m    剎那間，數百個罐子從城樓上砸下來，就聽劈啪聲響，陶罐落地。裡面的火油頓時流出。許多人猝不及防，被如同雨點般的陶罐砸中。身上頓時被火油沾染。張飛走在前面，不由得心裡一怔，旋即他意識到不妙，撥轉馬頭，剛要開口，就見從城頭上，飛落下數不盡的火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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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o, {) n6 w: ~3 m    火油中，被添加了硝石粉末，更利於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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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把落地，轟得一下子，火焰就蔓延開來。

    剎那間，白門樓下火光衝天，走在後面的兵卒，一下子就被烈焰吞噬。

    不好，有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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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飛大吃一驚，連忙高聲喊喝：“兒郎們，與我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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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6 C7 O; u, ?1 L9 ?    後路被大火隔絕，想要撤離，顯然有些麻煩。

    張飛心知，這時候往後退，必然會引發混亂……他索性一咬牙，縱馬便衝出去，想要往城裡面殺。

' z/ A: C0 U& L% F: @    在他身後，兵卒們在經過一陣慌亂後，立刻穩住陣腳。

2 f1 F3 D  K- x% m( I  d- e    “殺！”

$ M- \) G7 m+ [# G0 C" H    喊殺聲震天介響，他們跟隨著張飛，便衝向內城。

# v& B+ m: i0 C5 `& K) f3 }    不過，沒等張飛衝出去，忽聽急促的梆子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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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J6 u& T, e    從長街兩邊的屋頂上，突然出現數百名弓箭手，對著張飛所部的兵馬，箭矢如雨。

    張飛怒吼連連，舞動蛇矛，撥打雕翎。

/ {( e' t! P9 Q' c* p* K+ r    “兒郎們，衝過去，衝過去就能獲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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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是為了證明張飛的話，他聲音未落，就聽從王城方向傳來喊殺聲，更有火光，照映蒼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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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亮負手而立，站在白門樓上。

    他微微一笑，“老賊上鉤了！”

  G3 f4 B- `8 v, O/ N& j    +++++++++++++++++++++++++++++++++++++++++++++++++++++++++++++++

    當白門樓燃起大火的時候，早已經調集三千僮客，埋伏在王城外的陳珪，也下令發動攻擊。

    “先登王城者，賞百金。”

) Q4 s( M7 G" v( E    他身著一件軟甲，手持寶劍，立於兵車之上，大聲喝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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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已經等的不耐煩的僮客們齊聲吶喊，潮水般向王城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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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y% g6 W8 T% ?  Q    就在他們衝到王城前的時候，四周突然點起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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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城大門匡噹一聲打開，一隊盔甲明亮的兵卒，從城中衝出來，迅速列陣。

7 H4 v# [7 I1 o3 u: B    這些兵卒，人數並不算多，也就是幾百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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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t) q: q' f    可是面對數倍於己的叛軍，卻絲毫沒有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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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y/ S  o" O6 E6 c" d7 x1 |    槍兵在兩側，中間是刀盾兵。

- z; g1 m% R3 ^    “陷陣，陷陣，陷陣……”

    他們列陣在王城前，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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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叛軍距離他們不足百步的時候，忽聽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陷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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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M0 y, p+ w* `    數百兵卒，齊聲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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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用手中鋼刀敲擊盾牌，配合著他們的呼喊聲，殺氣騰騰。

    每呼喊一聲，戰陣前行一步。

3 C' W3 W4 t1 [& `" K) i* \    每行進一步，那殺氣就提升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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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珪在後面看的真切，當這一支兵馬出現的時候，頓時大吃一驚。

    “陷陣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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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2 R" f: ]# u- I- ^- V6 Q. b    怎麼回事……陷陣營不是出城了嗎？為何會出現在城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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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員大將從城中行出，一個立於兵車之上，一個跨乘赤兔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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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走近看，便可以一眼認出，那赤兔馬正是呂藍心愛的小赤兔。不過。馬上那員大將，卻非呂藍。而是一個身高過八尺，腰大十圍，雄壯魁梧的壯漢。他身披鐵甲，頭頂黑色兜鏊，掌中一口九尺金背大環刀。刀身寬約七寸，刀背上鑲嵌一溜金邊，上面還掛了九枚鐵環。

0 t- b' A  w/ V  ~) O$ ]( [4 C    大刀舞動，發出華棱棱聲響。擾人心神。

. q8 }) ?$ W! d$ e1 ]. t    這口刀，是劉闖在北海國時，命費沃專門打造而成，重八十二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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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國演義中的青龍偃月刀，在這個時期並未出現。不過這並不影響劉闖的惡趣味。他讓費沃以七十二煉之法，打造出這口大刀來，美其名曰金背大環，並且把這口刀，贈給了許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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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a. e( I' B: E# Y" O8 n- A    許褚同樣是個神力驚人的猛將，這口刀對他而言，正好合適。

, X6 J. y( Z- i4 s3 Z* z    自這口名為金背龍環刀的兵器打造出來以後。許褚來沒有機會讓它見血。

% i) O# V0 {" f7 x* x$ ]$ L4 i    今天，正好是這龍環刀開戒之日，為此劉闖還專門跑去找呂藍借來小赤兔，交給許褚騎乘。

/ l0 m  P6 H1 Y) B    “不好。中計了！”

% o6 c. ~  T. h+ r% m    陳珪何等老奸巨猾，一看陷陣營出現，那還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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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9 ^/ G- V6 L+ h/ m' f4 K    他大叫一聲，想要將兵馬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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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N7 D' u! ~! L# Z- V! Z8 j" J    可衝出去容易。想要召回並非一樁易事。

    如潮水般的叛軍衝過去，狠狠撞在陷陣營的軍陣之上。

4 s! E: @# x- h    那陷陣營。就如同是一座大山，牢牢擋住叛軍的衝擊，紋絲不動。

; f, _4 z/ }& J1 o1 b6 Z; k    刀盾兵齊刷刷舉起盾牌，同時側身向前邁出一步，順著盾牌的邊緣，一刀就劈斬出去……

4 M; D0 S/ k& {$ E# v/ X    那衝在最前面的叛軍，好像被割草一樣，倒在血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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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x& r8 P  l5 H2 |  d# C* D9 N    緊跟著，刀盾兵向前一步，把盾牌推出去。在他們身後的長槍兵同時吶喊，將長槍狠狠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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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r+ y( Q' W$ @0 B4 y6 ?8 F5 E) }    陷陣營的攻擊方式非常簡單，盾兵封擋，槍兵刺擊。

- r( Y6 ~! L3 _! n* ~) J; {- j0 T7 O    可就是這麼兩個簡單的招數，卻產生巨大的殺傷力。叛軍一波一波的倒下來，陷陣營則順勢，不斷迎著叛軍向前衝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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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孝恭，孝恭，該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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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喊殺聲，令許褚熱血沸騰。

8 p" u5 G, A9 w: f    那噴濺的血光，淒厲的慘叫，更讓他躍躍欲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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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b: n, e2 d7 E    高順手扶車欄，不斷觀察局勢……突然，他看到正在收攏兵馬，似乎想要逃離的陳珪，眼中殺機閃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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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7 c7 q4 Q+ ]    “仲康，可見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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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u: N. c( L$ ]    高順劍指陳珪等人的方向，大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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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褚坐在馬上，看得非常清楚，點頭道：“自然看到。”

    “那車上老兒，便是陳漢瑜……請仲康代我，取他首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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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7 C5 |1 y. i/ Y    “這有何難！”

! u5 j; T- l5 _: D- u+ j    許褚就等著這句話，立刻縱馬便衝出去。

    這匹小赤兔，可是經過北海國改造的坐騎，高鞍雙鐙馬掌，是一個都沒有缺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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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褚催馬衝出去，手中金背龍環拖地而行，劃出一流火光。兩名叛軍上前想要阻擋，卻見許褚在馬上長身而起，一個擰腰旋身，龍環大刀華棱棱暴起，劃出一抹金芒，喀嚓就把一名叛軍斬為兩段。與此同時，赤兔仰蹄，一蹄子就踹在另一個叛軍的身上，把那叛軍踹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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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珪老兒，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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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褚發出一聲巨吼，殺入人群之中。

    龍環大刀翻飛舞動，劃出一道道，一條條，一溜溜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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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傢伙可是憋得有些狠了，如今可以大開殺戒，自然不會手下留情。如同一頭猛虎衝進羊群之中，許褚所過之處，就見人仰馬翻，屍橫遍地。

- r- U5 T5 n. H& I5 d$ a. O% `. `* r    已經被陷陣營殺得有些恐慌的叛軍，突然看著這麼一頭老虎衝進來，頓時四散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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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珪已經棄車上馬，聽到許褚的喊聲，他回頭看去，就見許褚好像劈波斬浪一般向他撲來，頓時大驚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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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Z- n2 \- @0 i    “攔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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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3 x' D" {* e8 ]: Q& q    十數名僮客縱馬上前，將許褚攔住。

3 X+ d% V; L+ o1 m) q) t& \' V    陳珪趁此機會，在幾十個護衛的保護下，便逃向白門樓。

5 B9 t. x8 ?0 {, |+ p# U% n    白門樓的火光，定然是劉備得手……早知道這樣，就該與劉備合兵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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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中暗自咒罵，亡命而逃。

    許褚被人攔住，眼見陳珪越走越遠，不由得勃然大怒，大刀翻飛，接連將幾名僮客砍下戰馬。

; ~+ s( [) r) ~- f! z6 k. q    可是，再想去追，卻有些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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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飛率部衝向長街盡頭，迎面就見一人，攔住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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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 K: ]* f# X) x    “劉闖！”

    張飛一眼認出，那人正是劉闖。

    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張飛再也無法保持冷靜，怒吼一聲：“劉闖，拿命來！”

    這劉闖帶給他們兄弟的恥辱，實在是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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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這廝，嫂嫂怎會被他擄走？更丟了性命……

    張飛是認為，甘夫人是死在劉闖的手裡，所以一直自責不已。眼見劉闖，他眼睛都紅了，丈八蛇矛一挺，便撲向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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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倒拖盤龍八音椎，面如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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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8 J2 T7 N% ^% H; D' C# C    眼見張飛率人距離他還剩四五十步的時候，他猛然發出一聲巨吼，“飛熊衛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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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他身後的暗影中，衝出一隊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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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見飛熊衛一個個從馬背上抽出短斧，迎著張飛便甩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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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十把短斧呼嘯而來，張飛的兵卒，距離劉闖不過十幾步而已，被這一輪忽如其來的短斧擊中，慘叫著倒地不起。飛熊衛並不慌張，接連擲出手斧，眨眼間長街上，就倒下百餘具屍體。

    劉闖這時候，才一催寶馬象龍，躍馬衝出。

: N- s, O9 |3 r0 |3 W2 J, u3 n    盤龍八音椎夾帶著刺耳的銳嘯聲，便橫掃千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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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z+ G: C; {3 ~, ]0 j    那椎桿在空中呈現出一個弓形，就聽蓬蓬蓬……一連串的的悶響，三名兵卒被盤龍八音椎砸的骨斷筋折，倒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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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d4 u' [; j" R    “三將軍，可敢與我，大戰三百合。”

    劉闖盯著張飛衝去，盤龍八音椎輪開，馬前無一人可以阻擋。

* w' e* V7 |8 @    張飛也盯著劉闖，聽到劉闖的喊喝聲，他毫不退讓，大吼一聲，“劉闖小兒，你家三將軍在此。”

: a5 ^( I4 M$ Q    丈八蛇矛嗡的一聲轉動，兩匹馬對衝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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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踏踏，鐵蹄聲踏踩血水，發出古怪聲響，卻驚心動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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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在馬上虎目圓睜，一個是要將劉闖斬於馬下，一個則是要把張飛擊殺在長街。

    如同兩道旋風撞在一處，就聽鐺的一聲巨響，震耳欲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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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23章 飛熊

3 p8 M4 P8 |; g  t2 I+ l0 ~4 w5 L    這是一次兇猛的碰撞！

    希聿聿，兩匹戰馬同時嘶鳴，象龍噠噠噠退出好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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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V$ N  z7 G" {    而張飛的坐騎更是悽慘，四蹄發軟，眼見著站立不穩……劉闖只覺兩臂如受雷擊，酸麻不已。張飛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雖緊握丈八蛇矛槍，可握著蛇矛的雙手，卻顫抖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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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幾個月時間，劉闖就變得悍勇如斯？

    張飛不禁心中暗自後悔：早知道是這樣，當初拼著被陳到責罵，也應該將此獠誅殺於祖水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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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B/ e* o# S  K2 g, r    不過，他也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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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氣候已成，絕非當初曲陽城外初次相遇時的狀況。

    越是如此，張飛心中殺機越盛。

    飛熊衛縱馬衝進長街，殺得張飛部曲連連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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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l" K" _* @$ C8 n! n( l! J    “劉闖，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張飛心知大勢已去，恐怕王城那邊，也遇到了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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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大吼一聲，擰槍躍馬再次衝向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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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J) w! T; q- N5 W4 q    能殺了此獠，也可以為兄長了卻一心腹之患。

& S! @0 [7 `  i    張飛聲如巨雷，蛇矛槍舞動，呼呼作響，隱隱有風雷聲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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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q, x) B( K6 ^2 ^1 s' S    那槍勢如同疾風暴雨，將劉闖捲入其中。劉闖也不示弱，盤龍八音椎發出一聲聲淒厲嘶鳴，在長街上空迴蕩。八音椎勢大力沉，而蛇矛槍快如閃電。一個有高鞍雙鐙的優勢，一個則是抱著拚死的信念。這兩人馬打盤旋，在長街打在一處。蛇矛槍和八音椎撞擊，發出一連串的巨響，罡風四溢，逼得人無法靠近。張飛聲如巨雷，連聲咆哮，劉闖也毫不相讓，大鎚翻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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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N. e4 J3 H* O8 L    曹性帶著人趕到的時候，眼見劉闖和張飛纏鬥一處，不由得心中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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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r, \8 m; m  ~/ P, ~: r0 r    沒想到這位劉公子，果然勇力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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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曾聽人說他如何了得，可現在看來……

    溫侯若能與此人聯手，必能成就大業。

% o7 W0 }* M9 p& h    他心中暗自嘀咕，可長街上劉闖和張飛兩人的搏殺，已經開始見出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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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g/ W9 M. E9 \2 e& H! I9 t+ j    以武力而言，張飛和劉闖不遑多讓。

* W6 I6 g* Z$ s6 X# B    他是拚命的打法，氣勢上佔據優勢，然則劉闖借助高鞍雙鐙，不斷的消磨張飛的氣勢，一時間不分伯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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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P  U- C4 b* A5 b! k1 A( W* x    人不分伯仲，但馬卻不成。

    劉闖的象龍馬，即便是赤兔也未必能勝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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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3 f3 w, ~9 \: X    而張飛的烏騅馬雖然也是大宛良駒，但是和象龍相比，明顯遜色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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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4 S# m" K; b/ d% y    剛開始的時候，烏騅馬還能和象龍鬥個不相上下。可隨著劉闖和張飛都使出全力，兩匹馬鬥得更加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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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W. Q1 y& ~' X    你踹我一蹄子，我給你一蹶子。

    烏騅馬甩頭撞破象龍的腦袋，象龍張口就撕下烏騅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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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烏騅馬受此重傷，加之承受劉闖八音椎巨力，本就有些支撐不住，希聿聿一聲慘叫，前蹄一軟，撲通就把張飛從馬上甩出去。劉闖一見，頓時大喜，躍馬掄椎就要去張飛的性命。

    沒錯，前世張飛是他的偶像，可如今他們是敵人，劉闖絕不會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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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八音椎帶著萬鈞之力，八音殳首更八音齊鳴，嗡的一聲砸向張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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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知道，關張趙三個人當中，關羽也許還有招降的可能，但張飛卻絕無可能投降。至於趙雲，他而今還在公孫瓚手下，所以……也正是因為這樣，劉闖從頭到尾就沒有想過要收服張飛。更不要說，他和張飛之間還有恩怨，兩個人絕無半點寰轉可能，倒不如殺了乾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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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椎下去，若砸中了張飛必死無疑。

    而張飛從馬上栽下來，頭尚在發昏，根本來不及躲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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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o7 f' M5 c' a7 E    說時遲，那時快，一旁本已跪倒在地的烏騅馬，突然間希聿聿一聲長嘶，猛然仰蹄站起，低頭就衝向劉闖。

/ I/ E: Z8 \: R0 t( Z- N    就聽噗的一聲，八音椎狠狠砸在烏騅馬的脖子上。

    那烏騅馬被砸的一頭栽在地上，四蹄抽搐，口中噴湧鮮血，顯然已沒了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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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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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飛眼見烏騅馬為救他喪命，不禁瞠目欲裂，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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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Y( _4 ~& ~    劉闖也被烏騅馬的舉動驚住了！

    人道馬兒是人類最好的朋友，在古時候，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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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烏騅馬倒在血泊中，脖子已經被砸斷，可是那雙眼睛仍帶著無比留戀的光彩，向張飛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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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z  j, m" F$ y  V! g    就好像在說：對不起，剛才是我不好……

0 l# x% o9 p  j' K4 D    “黑兒！”

8 X! O; D' w- A3 C# ?, R    張飛從地上抄起一口大刀，就要上前與劉闖拚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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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從白門樓火場中衝出一匹馬來，馬上一員小將，拍馬舞刀，便攔住劉闖。

    “叔父，速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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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飛這時候也清醒過來，他慌忙拉住一匹無主戰馬，翻身上去，就想要上前與關平聯手禦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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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關平又如何是劉闖對手？

8 n! Q& m5 ^4 K' C+ k4 Y9 d    一年前，他還能夠與劉闖不分伯仲。

% k# }0 x* {; O0 f  g    但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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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6 C& V: w* F( n2 G, p    劉闖也收拾心情，盤龍八音椎呼呼作響，只三個回合，他突然使了個巧勁兒，大鎚一順，讓過關平的大刀，順勢用錘桿一撥，就把關平從馬上打下來。張飛想要上去解救關平，卻被一群人攔住。

    “翼德，休要戀戰，咱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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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w0 ^4 [; x& L# D9 X    原來，陳珪從王城落荒而逃，在白門樓下見到張飛，連忙大聲叫喊。

7 U6 |) ~, T/ q    “漢瑜先生……”

( j" x, f" M. Z+ x8 m6 ~5 I, Z4 I    張飛看清楚是陳珪，也大吃一驚。

. q3 ~% J. C$ h* I2 U' t    在他印象裡，陳珪永遠都是風度翩翩，儀容整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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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P4 B' @. v6 Y    可現在，陳珪披頭散髮，狼狽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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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翼德，咱們出去說話。”

4 b. @$ j% X0 s& ?6 K* C    身後，許褚已帶人掩殺過來。

3 T. `& Y( o; H" O. ~7 A    張飛看了一眼關平，又看了看陳珪，一咬牙，領著陳珪就往城門口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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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u' I1 f) p6 e, c    白門樓的火勢已經平息，十數輛輜重車扔在熊熊燃燒。

4 |. q0 D2 L  o. I9 @" m    火油這種物品，燒得快，滅的也快。

    當時看上去火勢驚人，但只有火油燒乾，沒有其他的引火之物，就會很快熄滅。

9 G4 J# D0 H7 p& l! [  ^* Y8 r    地面上橫七豎八倒著被燒焦的屍體，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子烤肉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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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飛領著陳珪從白門樓衝出去，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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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s+ w7 |( z    劉闖並沒有追擊，他命人把關平綁起來，卻跳下馬，走到那匹將死的烏騅馬旁邊，蹲下身子。

5 n8 \2 ~; Z0 l4 I0 [    伸出手，輕輕撫摸烏騅的臉，他眼中閃過一抹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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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象龍似乎也知道，這匹剛才和它鬥得異常激烈的同類，已經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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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上前用腦袋蹭了蹭烏騅馬的臉，口中呼哧呼哧好像在訴說著什麼，透出一股子濃濃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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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5 P8 ]8 M& Z  k( V    “劉公子，何不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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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4 D+ ?. U4 b% i7 |% G    劉闖抬頭看了曹性一眼，輕聲道：“不過幾隻喪家犬，何需在意。”

8 V6 G1 M" Q  r; T, O    說完，他拍拍烏騅的臉，“你叫黑兒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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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吧，你的主人已經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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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P6 V, s+ k    那烏騅馬呼嚕打了個響鼻，從口鼻中噴出一股血沫，便再無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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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匹好馬，把它埋起來，豎塊石碑，就說燕人張飛愛馬黑兒之墓……如此好馬，真是可惜。”

) z9 G' w! X- X+ m* t    他顯得意興闌珊，而曹性也不知發生什麼事情。

& a3 p. v$ L9 g0 J4 \! J) T    內心裡，劉闖當然想要殺了張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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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也知道，如果這時候殺了張飛，勢必會引來劉備瘋狂的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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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C/ ?( G; C/ H" t& P    張飛若沒有死，一切尚還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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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張飛死了，劉備勢必不顧一切攻打徐州。

- k0 I! L$ w$ G4 v7 Q4 @    而今下邳兵力並不多，說實話並不是和劉備全面開戰的時候。這次擊退劉備，想來劉備也要有些顧慮。這對呂布而言，至關重要。呂布需要時間，解決袁術之後，才能騰出手來收拾劉備。

    更不要說，陳珪老兒還夾在其中。

    他既然造反，那廣陵陳登，恐怕也不會清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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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邳，實在是經不起動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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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J' u2 M, [1 x    他看了一眼已經狼藉一片的長街，搖了搖頭，轉身上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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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j6 Y  K( a! J$ [    “曹將軍，請你立刻通知文遠將軍，讓他多多小心，廣陵陳登。”

% ~8 J4 N4 v. `! _9 t, X5 Y    曹性一怔，連忙答應。

9 j  k& _* g* o; T: g    他猶豫一下，輕聲問道：“難道，不通知溫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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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侯正全力攻擊張勛，若讓他知曉這邊變故，恐怕會亂了他心神。

3 o4 e: q) g& t" B! J& c! q( {    此事與文遠將軍知曉便可，同時再通知陳先生，就說陳家父子已經造反，讓他多多小心。”

    沒有殺了張飛，劉闖不覺得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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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放走陳珪，劉闖是真覺得有些……

    陳珪在徐州的聲望太高，如果殺了他，徐州世族豪強勢必群龍無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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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u6 g1 G" U1 [* b+ C( i    陳登雖然厲害，卻終究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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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V5 n) ?  B+ ?0 v# }    比之老謀深算的陳珪，陳登顯然還差了些氣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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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H: m% u, o! `/ M( E    劉闖感到非常可惜，但後悔已經來不及了。陳珪走了，便走了吧……目前的要務，是要穩住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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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亮了！

    下邳城的暴動，也已經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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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千多陳家僮客，被殺了近三分之一，剩下的幾乎被全部俘虜，逃離者寥寥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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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帶著許褚和諸葛亮，回到驛站。

    一進驛站，就見呂藍從旁邊衝出來，大聲道：“劉胖子，劉胖子，外面局勢如何？那些反賊是不是跑了？”

    劉闖不禁一陣咳嗽，因為在他身後，除了許褚和諸葛亮之外，還有高順和曹性二人。

4 x( v5 [- w5 l; G    諸葛亮噗嗤笑出聲來，而許褚則嘿嘿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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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s. R* M  d& ^    高順還好些，那曹性卻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稱呼劉闖，而這個人，恰恰是呂布的閨女。

    他想笑，又覺得失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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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笑，他會非常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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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他站在劉闖身後，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憋得臉通紅。

- Y/ }/ J6 A( `$ n& n    “鈴鐺，休得無禮。”

2 k0 }7 q' B( [5 _    嚴夫人在貂蟬和曹氏的陪同下，走出來，大聲呵斥。

: i9 p9 G9 Q$ g2 v* Q2 y) v, D    呂藍看到劉闖身後眾人，不由得一吐舌頭，滿臉通紅，扭頭就跑回貂蟬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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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性再也忍不住，捧著肚子大笑起來。

( j. N$ c6 A& {' r# z" a1 G    而嚴夫人瞪了他一眼，上前盈盈一福，“劉公子，城裡一切安好？”

7 r% `1 U  k1 X9 M6 ^0 W. P    “請夫人放心，一切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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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走了陳珪老兒，卻是有些麻煩。不過我已派人通知陳先生和文遠將軍，想來他們很快會有舉措。”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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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f( d" {# Q    嚴夫人聽罷，如釋重負長出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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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日，她們聽說城中要發生變故，被劉闖接來驛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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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整夜喊殺聲不斷，讓嚴夫人等人提心吊膽。呂藍好幾次想要跑出去看個究竟，但是被嚴夫人厲聲喝止。

    自從上次傅陽城外一戰之後，嚴夫人算是明白了。

    呂藍學得那些三腳貓功夫，嚇唬人還成，若到了戰場上，基本上就是個菜。

    也是她運氣好，上次遇到了劉闖。

    若換個人，不曉得會是什麼結果……所以，嚴夫人現在對呂藍看管的非常嚴。呂藍不怕她老爹，惟獨怕嚴夫人。雖然有些不太情願，但是在嚴夫人的看管下，最終還是沒有鬧出什麼事情來。不過，她對外面的情況，卻好奇的緊。躲在貂蟬後面，一個勁朝劉闖擠眉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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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6 X+ \' v; z& b: G    只是嚴夫人在，劉闖總不成不理嚴夫人，跑去和她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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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明，到底是怎生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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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陪嚴夫人在外面說話，呂藍忍不住跑出來，找到諸葛亮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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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亮倒也不矯情，把戰況一五一十的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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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i/ w5 g6 P, k- v; E    “什麼，那燕人張飛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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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9 U* y% H0 w# V/ F    諸葛亮詫異問道：“你居然知道張飛？”

* r1 H1 `, k) Y  p    “當然了，那傢伙最討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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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話怎講。”

2 o$ [/ f8 T5 h+ w5 P3 |7 A/ w    “那個人比關羽還要驕橫幾分，而且總是找爹爹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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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9 x. h9 g9 _( c8 H    爹爹讓人買了些馬過來，他還跑去搶奪……哼，劉玄德這個人最可惡。表面上看去很是仁厚寬宏，他讓人來向我爹爹道歉，可是又不肯把馬還回來。最後還了幾百匹駑馬，氣得爹爹暴跳如雷。

; n9 t8 I3 d; s2 ?    孔明啊，我告訴你，越是喜歡做出仁厚之態的人越虛偽……反正，我不喜歡劉備他們。”

    諸葛亮聞聽，眉頭微微一蹙。

: M5 a& @! _1 b* F4 V    他倒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對劉備也有些不滿。

) l3 Z4 p5 m+ @# M    這人說來也奇怪，如果諸葛亮沒有遇到劉闖，說不定他聽了呂藍的話，會毫不猶豫站在劉備的立場上為劉備辯駁。可現在，他卻沒有開口，只是對劉備的人品，又多了幾分不屑。

6 f# |4 e% G' d: ]2 L# g' v    隨後，嚴夫人帶著貂蟬呂藍等人返回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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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c$ `, ]( {+ ?& l8 h3 d& X    高順接手王城防務，而戰後的收尾和安撫事宜，則交給曹性。

& }, d. l3 G, j0 @% f    問題是，曹性也是個行伍中人。

, i" D  y" I2 h. L! N    打仗曹性在行，可這收拾殘局……

    以前，他手下還有個秦誼可以用。但現在秦誼勾結劉備，自然不可能有好果子。雖然曹性沒殺他，卻把他關進大牢，準備等候呂布回來處置。可如此一來，曹性可就真的有些頭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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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P+ K# I1 h& |7 D5 x2 ?    無奈之下，他又跑來找劉闖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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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N/ |9 X  A7 ?2 e6 O1 C% w    “公子，不如我舉薦一人，說不定可以為公子分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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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7 o8 L+ k- f2 a7 T; @: Y    陳矯看劉闖也露出難色，於是笑呵呵道：“我有一位好友，乃丹陽人氏，名叫戴乾戴子干。他精於政務，最善處理這些事情。此前我前往江東，與他相識。後孫策渡江，江東動盪，子干與我一同返回徐州，如今就在下邳。之前我還在想，如何向公子引介，不如趁此機會，檢驗一番？”

    戴乾戴子干？

8 J5 I! _2 o; m    劉闖一臉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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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還真沒有聽說過這個人……

    但陳矯既然舉薦，想來此人有真才實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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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n& t+ a( l; m2 ~9 F    於是思忖片刻之後，他點頭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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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會兒的功夫，陳矯就帶著戴乾前來拜見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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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知道，這戴乾見到劉闖，便深施一禮，“久聞公子大名，我一直想要拜見，卻苦於無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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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P0 {. u1 q    今日見到劉公子，乾之幸也。”

3 W' C% c1 _- X) x6 u  U* ^    好聽話人人都會說，可戴乾這話，卻顯然是話裡有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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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詫異道：“子干休要客氣，闖一莽夫，得先人餘蔭方得以立足，何來大名之說？”

8 y" ~: E5 [: u; M& t, m/ D! `    陳矯也覺得奇怪，詫異看著戴乾。

    他知道，自己這個好朋友並不是一個喜歡溜鬚拍馬的人。

    可今天一見劉闖就說出這樣的話語，的確是讓陳矯感到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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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S/ K) ^  k: P+ n6 v7 ^    戴乾微微一笑，取出一本冊子。

    “敢問劉公子，這借貸之法，可是由劉公子所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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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N% O: s$ e/ z- V1 d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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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X0 i7 h8 y6 ~$ z/ [  L0 w    劉闖接過來一看，頓時愣住了。

% x8 M( t% }1 L5 Q6 @. h* Y    那冊子上，赫然正是當初他教給呂岱的借貸記賬法。不過，劉闖不是財會出身，所以對借貸記賬法也只知皮毛。而他手中的這本賬冊，卻顯然是經過了改進，看上去似乎更加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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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2 g  v! A/ W5 [5 k    “年初時，我從別人口中聽說了這借貸記賬法，於是試著使用了一下。

    如此一來，的確是賬目清晰很多，而且計算也更加方便。還有，劉公子所造的算籌盤，我也弄來一個。用了幾回之後，發現這算籌盤，確是比原來的算籌好用許多，而劉公子所創的口訣，更是巧妙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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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乾說著話，從掛在身上的袋子裡，取出一個算籌盤。

8 a1 O- }4 `6 I    說是算籌盤，其實就是算盤。

+ W: P0 G* j0 v3 O& u* Z3 x6 b    這東西是當初劉闖告訴呂岱借貸記賬法的時候，順手鼓搗出來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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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l9 F. B5 n7 s" G$ C    這玩意兒製作也不複雜，很快就被呂岱給鼓搗出來，天曉得怎麼就流傳到了戴乾的手中……

    “劉公子不必奇怪，這借貸記賬法和算籌盤，都是年初時，從琅琊傳出。”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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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k0 p! z5 |& g, a* q: h* i    劉闖頓時恍然。

    這估計是和徐奕推廣屯田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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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屯田事務，必然參雜有大量數字計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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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s- h: A+ d3 ~2 m    呂岱雖未參與這屯田事務，但想來也會給予徐奕最大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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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毫無疑問，把借貸記賬法和算盤傳授給徐奕，就是對他最大的支持。而徐奕在使用的同時，也會在不經意間把這些東西推廣出去。劉闖萬萬沒想到，眼前的戴乾，居然因此而對劉闖欽佩不已。

    既然有這麼一層關係，劉闖自然不會在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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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y$ b0 \7 M2 J. V    他立刻請戴乾來負責下邳的善後事務，而戴乾，也二話不說，便答應下來。

    “公子，還有一件事，需要你來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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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O, a+ @$ X3 `& H' G    “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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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0 |/ J  r  y    陳矯笑道：“你昨日俘虜了那個關平，又準備如何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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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要殺，還是要招降……曹將軍剛才不好開口，畢竟他是被你俘虜，想要詢問你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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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24章 同病相憐（求保底月票）

        關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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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w: V; k$ `# W/ R, ~/ v　　劉闖有些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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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還是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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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4 o3 k2 V4 Z, ^　　從頭到尾，他沒想過要招降關平，因為這個難度實在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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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弼以為，當如何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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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矯道：“此前公子放走張飛，矯以為，並非不敵，實不願激怒劉備。今呂溫侯迎擊袁術，下邳兵力空虛。故而公子不想此時再與劉備交惡，以免腹背受敵……呵呵，不知是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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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 {2 z' ~2 U$ w/ e  K7 L( z　　陳矯又道：“既然公子不欲現在與劉備交惡，這關平殺與不殺，也無太大意義。”

　　“不錯，我正如此想。”

1 ?" y3 j. U7 n( e: t6 E　　“如此……公子乾脆把關平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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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D3 C6 K* k4 z( I　　“可讓我這麼輕易把關平送回，我又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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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G6 T1 }. e7 @" ~　　關平這個人，在三國演義中的戲份並不是特別足，甚至還被假托為關羽螟蛉義子。但實際上，他確是關羽長子。早年間關羽在老家殺人逃亡，老妻不久過世。後關平輾轉流浪，直到關羽有了名氣之後，父子二人才算是重聚一起。關羽對關平，極為喜愛，一直讓他跟在身邊。

　　就這一點而言，演義中關羽親生兒子關興，甚至都沒有這個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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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P- \4 {. h1 q0 w% u. b　　也許正是因為早年間關平四處流浪，關羽對他心懷愧疚，才讓關平一直跟隨，也算是一種彌補。

　　如果從這一點來看，關羽對關平，自然是極為重視。

　　陳矯一笑，“公子即不甘心，那就使些小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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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不至於讓關羽和劉備反目，但想來讓他二人心裡埋一根刺，卻不困難……公子以為如何？”

　　+++++++++++++++++++++++++++++++++++++++++++++++++++++++

8 G8 {, H. J" C* Y　　張飛保護著陳珪從下邳逃出之後，一路狼狽不堪。逃回梧縣。

　　劉備此時正準備再次發兵，前往下邳助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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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R, U0 E　　聽聞張飛陳珪大敗，他大吃一驚，連忙帶著關羽和簡雍出城相迎。

( s3 b" y% l1 `$ T5 V　　看到陳珪蓬頭垢面，衣衫不整的模樣，劉備也是一愣。

　　他從未見過陳珪如此狼狽的樣子，以至於乍一見也是吃驚不小，連忙迎上前去，攙扶陳珪下馬。
# `, z! ^9 [4 Q2 n: i  L) g6 i& ?1 B: L
: k/ Q; c! s) G5 S/ [+ _　　“漢瑜公。何以如此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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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珪一臉羞愧之色，仰天一聲長嘆：“此事說來話長，我小覷了劉闖小賊，更連累翼德受辱。”

  |, r$ s, @1 ^& A0 S: U( L　　很顯然，有些話不好在這裡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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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備看陳珪一臉疲憊。也不怠慢，連忙把陳珪迎入梧縣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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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6 T1 C  @6 v+ ]& Y0 X　　他先讓人備了洗澡水，為陳珪張飛等人洗去風塵。

9 J* X+ B4 m$ R　　而後在府衙設宴，酒席宴前，關羽拉著張飛，一臉緊張之色道：“翼德，何以不見坦之回來？”

9 r( Q! p9 }; m2 e- T9 f3 P　　張飛聞聽。頓時滿面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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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N1 G* s# P2 N　　“二兄，坦之為救我，方身陷囹圄，被劉闖小賊所俘。”
7 S' O: {& s0 d6 N7 x' g* Q3 y1 d
5 |  l! E1 _! n) b; s1 c2 A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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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i' n) M, p' F/ S　　“那劉闖小賊。已今非昔比。

　　若無此人，我未必會落得慘敗……此子勇力，與我在伯仲之間。我與之死戰，不想黑兒受不得力。被那小賊所敗。黑兒死於小賊之手，坦之更為保護我。被小賊所俘。飛實罪該萬死。”

" [4 F8 K+ L4 a. \　　把關羽的兒子給搭進去，自己卻活著回來。

　　張飛心裡自責不已，一臉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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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7 {: L* l, u　　關羽臉色大變，呆坐在位子上，半晌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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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 C/ ^- Q3 _- Q　　“雲長不必擔心，以我之見，恐怕那劉闖小兒未必敢害得大公子性命。”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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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y4 K' }% y# T+ D6 }$ I　　關羽長身而起，看了一眼陳珪，大步流星便離開衙堂。

2 M1 y* u! W# s, a　　陳珪露出尷尬之色。

2 u& [8 J" [8 R4 ]' f& {　　他方才那話說得……劉闖憑什麼不敢殺關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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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G# w/ f7 B6 |' Z( V　　那傢伙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關平想要在他手裡活命，似乎除了投降之外，再無其他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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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L/ H, N5 H. U　　可問題是，關平會投降嗎？

　　陳珪剛才的話，好像就是說，關平會投降劉闖。

　　要知道，關羽本就是一個極其高傲之人，又怎受得了這種話？陳珪或許是好言安慰，可在關羽看來，卻是對他羞辱。關羽素來輕士大夫，陳珪這話出口之後，令他頓時生出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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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6 W; o' n8 A% T* d* x# o　　劉備或許對陳珪敬重三分，但關羽卻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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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V( I5 [% {7 U; f3 F　　劉備這時候進來，詫異問道：“剛才見雲長氣沖沖離去，不知發生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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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5 y# |5 n2 Q3 d　　張飛連忙上前，把關平被俘的事情向劉備解說一回。

* }( f' B% a! {1 j! a' G7 d　　劉備聽得眉頭直蹙，想要怪罪張飛，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這一次，還真不能埋怨張飛！

: J. \2 s0 g" Z4 U& e" ]( X　　他沒有貪酒誤事，沒有鞭打士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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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D$ O. Z2 h5 V; N2 d6 _. g　　這次失敗，完全是因為中了劉闖的奸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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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U9 w* j  Y( {　　或者說，包括劉備陳珪在內，都被劉闖算計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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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張飛當時的選擇，也不能說有錯。換做劉備，在當時的情況下，恐怕也會優先保護陳珪。

- \/ w3 M3 @& Q7 O. E" N( k　　“玄德，此次實我之過錯。”

5 Y1 k" B* ^1 n  a4 t* k　　陳珪一聲長嘆，“我實在是太小覷了劉闖小兒。”

' _- a# b7 d) |　　“漢瑜公，可確信乃劉闖小兒的計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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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珪道：“呂布，一莽夫耳，不會有此心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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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宮雖善謀，但其性情剛烈，多以陽謀，而不擅陰謀。張遼用統軍之才，但這次計策，顯然非他所長。我這一路上思來想去，若非呂布陳宮張遼，能有此算計者，恐怕也只有那劉闖。

5 r9 s$ g4 w4 H/ P* F, b0 m　　呂布留高順和曹性在下邳，此二人皆戰將，非智謀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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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u+ }, H( Q5 ]0 [' h　　若非他二人，那麼在下邳掌控全局者，唯有劉闖。想那劉闖，本就是為與呂布結盟而來，聽說呂布有意將女兒許配此人，所以暗中吩咐，密令他坐鎮下邳，掌控局勢，也並非不能。”

　　劉備聞聽這話，心裡一陣發酸，忍不住放聲大哭。

　　陳珪、張飛和簡雍見此，也不由得一驚，連忙問道：“玄德為何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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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起徐州百姓。想起玉兒，故而才會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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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備淚流滿面，“想我劉備，亦漢室宗親，中山靖王之後。自幽州起兵以來，南征北戰，蹉跎半生。到頭來，只能寄人籬下，連一處安身之所都沒有。偏那劉闖小兒。只不過一個同族，卻可以做得大漢皇叔，聲名遠颺。這上天何其不公，今劉闖若與呂布聯姻，備此生怕難再還家。”

　　他把徐州當作了家！

& D! `% |7 ^% X( H) t* B　　陳珪聽著也是一陣心酸。連連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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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5 B$ ^+ U/ t$ ^. P  G3 i' c  k　　就在這時，忽聽外面傳來一陣喧嘩聲，一名小校跌跌撞撞跑進來，噗通便跪在衙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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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h+ n$ c8 j9 s. g, ^) N　　“主公，大事不好！”

2 w7 J9 x2 U, n3 _4 p% J" @　　“何事驚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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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b  \6 k% n) q0 S　　“二將軍，二將軍他……”

2 p4 r6 E, x9 z% K; Z+ S　　劉備聞聽，頓時一驚。連忙抹去臉上淚痕道：“雲長他怎地？”

　　“二將軍要起兵征伐下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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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珪聞聽一驚，連忙道：“玄德公，萬萬不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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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 U- W2 N9 |0 k+ |& A　　“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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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 i% M6 R5 B4 `+ N0 s　　“今下邳局勢不明，呂布到底留在下邳有多少兵馬。尚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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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 R0 @5 D9 r7 H; [　　二將軍此時再對下邳用兵，恐怕也難討得好處。當務之急，還是應該稟報曹公，請他出兵增援才是。”

　　陳珪現在也有些拿不準局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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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7 c# p- X+ I8 k. Z: O　　天曉得呂布到底留了多少後手？亦或者說。是那劉闖手裡，還有什麼後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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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敵情不明。實不該輕舉妄動。

　　陳珪認為，這個時候還是應該與曹操聯絡，請曹操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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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k5 ^) C2 x& o　　對了，還有陳登……陳登這時候應該也已經出兵，但既然劉闖在下邳設計，恐怕元龍那邊，也討不得便宜。

# G% r8 b6 S, e, x' i5 p# R/ p, M8 e　　如此情況下，陳珪以為，實在不應該興兵討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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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備聽完陳珪的話，二話不說，便衝出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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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k0 K; c5 y$ Z8 t　　他在縣衙門口搶了一匹馬，直奔校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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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梧縣校場裡，關羽頂盔貫甲，已跨坐馬上……陳到攔著他，苦苦哀求，希望關羽能夠冷靜下來。

9 i% B9 S5 s; N0 S: h　　“雲長，我知你心憂坦之，可興兵討伐，絕非一樁簡單事，還要仔細籌謀。”

　　“仔細籌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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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羽怒聲吼道：“待籌謀完畢之後，我家坦之已身首異處。

8 M! A2 d' x* A0 ~. ^) D: H　　叔至，你且讓開，此事與你無關……當日我在界牌山未能斬殺那小兒，才有今日之禍。我這就帶兵前往下邳，若不殺了劉闖小兒，難消我心頭之氣。”

　　陳到拉著關羽的韁繩，死活不肯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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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i2 [4 V* `" `8 v& U! k　　就在兩人爭執不已的時候，劉備風一般趕來。

, v- u) s" n4 }- Z  n8 Z　　他跳下馬，上前兩步，推開陳到，一把拉住關羽的馬韁繩，“雲長，切不可意氣用事。

　　我也擔心坦之，可如今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劉闖今坐鎮下邳，其手中究竟有多少兵馬，實不清楚。他肯定已在下邳做好準備。你這時候去，恐怕會中其算計……雲長，你我兄弟自幽州起兵以來，情同手足。此事，此事實我之過錯。方才使坦之遭擒，但請雲長冷靜。

　　若雲長定要出兵，我與你同去。

% F5 L. F/ t) u) I  r2 M! u" L7 j　　便戰死於下邳城外，也難辭其咎……”

7 U9 D, c  ~( \5 p3 U　　說著話，劉備留下兩行熱淚，失聲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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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d! H7 C! ~/ ^* d　　他這眼淚，的確是靈丹妙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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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羽見劉備如此痛哭，連忙下馬，“兄長，你這又何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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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a& L5 I4 {" F　　他閉上眼睛，幽幽一聲長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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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 _$ c! x# A9 S6 z8 l5 j　　“也罷，既然兄長如此說，那，那，那……就當我沒有這個兒子。”

% r/ M$ m6 W/ \; L; W  B; F　　“雲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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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g7 K8 t) o7 m　　劉備抱住關羽，哭得更加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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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P5 U5 |/ _( d1 i& [　　眼淚好像開了閘的紅水一樣，令關羽再也動不得半點氣。

　　+++++++++++++++++++++++++++++++++++++++++++++++++++++++++++++++

. y; N" l9 Y. m, h2 Y. i+ L, Y　　把關羽安撫下來之後，劉備旋即派人打探下邳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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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時，陳珪寫了一封書信，命人送往廣陵，交與陳登。在信裡，陳珪把事情經過詳細向陳登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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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提醒陳登，不要輕舉妄動。

% P& n# m) y% F/ R' c+ B  Q　　劉闖既然已經察覺此事，那麼呂布必然有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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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a( u" D/ F　　這個時候若陳登動作，很容易招來打擊。

1 o8 s4 F+ @* F5 U( x. M  R　　最重要的是，陳登是朝廷所任的廣陵太守。如果他不動，呂布也未必敢輕舉妄動。可如果他現在先行動手。呂布必然有了藉口，征伐廣陵。陳登雖然強橫，卻未必是呂布的對手……

& ?- k. I! M& k5 ~% U4 N1 V# ?/ P4 Z　　下邳方面，沒有任何消息傳來。

　　劉備命人急奏許都，將下邳之事，告之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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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A1 U# V/ [. ^' T　　同時，他秣兵厲馬，提防呂布有所動作。

: A8 i2 \% e% f; `　　不過，不管是下邳也好。呂布也罷，都沒有太大反應。

　　在陳珪偷襲下邳失敗後的第四天，呂布於大澤鄉痛擊張勛。

　　張勛被呂布打得大敗，數萬兵馬幾乎全軍覆沒，幸虧有部將死戰保護。才算是保住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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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t: I( `) ?　　不過經此一戰，張勛嚇破了膽，逃回蘄陽後，按兵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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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q1 v1 }- Y3 g. `7 K- ~　　張勛一敗，令七路大軍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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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知道，張勛是這七路大軍中，除袁術以外。實力最強的一支兵馬。

% H: \# X/ u( W; p! ?5 z2 }/ N　　而今呂布以數千人，痛擊張勛，令各路兵馬都心生忌憚。

　　張勛逃回蘄陽後，又立刻寫信給屯兵符離的橋蕤。勸說橋蕤退兵，與他共守蘄陽。

　　橋蕤三思後，立刻撤兵返回蘄陽，以抵禦呂布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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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C, [+ V' O( M& }' h, j　　與此同時。陳宮則來到谷陽，勸說陳紀退兵……已知張勛大敗消息的陳紀。也是驚慌失措。張勛數萬兵馬都被呂布擊潰，他手中的兵馬，更不如張勛強大，豈不是也要被呂布所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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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c# b& I3 N3 o- @* A　　虓虎之名，在此之前因被劉闖兩次擊敗，不如從前。

( W. N1 h7 t5 r+ {) G　　可是大澤鄉一戰之後，陳紀便知道，虓虎還是當年那頭虓虎，而他……卻不是劉闖劉孟彥。

3 @! O, d. D9 x$ {: f　　本就擔驚受怕，卻突然得到呂布承諾，只要他肯退兵，呂布便不會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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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5 N0 w: @$ s4 ], X0 M　　陳紀思忖之後，便決意自谷陽撤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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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一來，袁術屯兵垓下聚，雖兵馬強盛，可側翼已經完全暴露。呂布隨時可能會出兵攻打袁術側翼。而袁術正面的張遼，死守夏丘，拒不出兵，令袁術也無可奈何。七路大軍，轉眼間三路告破。剩下四路兵馬，也都是惶恐不安。如此情緒下，袁術也無心再與呂布交鋒。

( W4 f& q/ @" t$ H# S　　一時間，他進不得，退不得，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

　　與此同時，陳登想要偷襲呂布，卻發現呂布已經有了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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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5 ~% |2 Y0 @& L! O# d. b　　他也不敢妄動，於是連忙撤兵，返回廣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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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Y. G6 i% I$ ~& @; {　　江淮戰局，一下子陷入膠著的局勢。

　　關羽表面上似乎是不想再去救回關平，但也是迫於無奈，只好守在梧縣，等待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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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1 t- Q/ i* W) q　　可下邳，依舊沒有動靜！

　　下邳越是沒有動靜，劉備就越是緊張。

7 n8 j8 d# j' H3 A+ r$ I　　這天晚上，關羽獨自一人坐在軍帳中休息，卻忽聽帳外腳步聲響起，緊跟張帳簾一挑，從外面走進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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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3 {; x8 I! k: G: U! |  Y: R　　“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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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關羽看清楚來人的時候，不禁大吃一驚，連忙放下書，起身上前。

　　關平一進大帳，便噗通跪下來，“父親……能再與父親相會，孩兒實在是，實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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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不出一個合適的形容詞來表達他內心的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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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羽連忙把他攙扶起來，拉著關平的手，雖竭力保持平靜之色，可是那顫抖的聲音，還是出賣了關羽內心裡的驚喜和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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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兒，莫非我這是在夢中不成？”

5 U) i7 [& s# g2 q$ n/ ^; e1 d　　關羽萬萬想不到，關平竟然出現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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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見關平身上並無什麼傷害，這才鬆了口氣。

　　“父親，這不是做夢，孩兒……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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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經過短暫激動之後，關羽突然想起一件事，臉色一沉，凝視關平。他向後退了一步，沉聲問道：“坦之，你又如何回來？莫非是降了那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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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平連連搖頭，“父親，孩兒絕沒有投降劉闖。”

$ R! a6 ^& S, o! Q& F　　“那你怎麼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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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平也是一頭霧水，臉上露出一抹疑惑之色。

: _" R- t9 r& s. @　　他撓撓頭，“說起來，孩兒也不是太清楚。

　　那日劉闖小兒將孩兒抓住以後，理都未理，見也未見……本來，孩兒已做好準備，以死報答父親養育之恩。哪知道劉闖根本沒有找我，把我關在一處獨院裡，好吃好喝的款待兩日。

　　昨晚，突然有人前來，告訴孩兒可以離開。

; ?! R# }) X6 \! r　　臨走時，還給我一匹馬……否則孩兒也不可能這麼快回來見到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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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那個人在送我出城之後，還給了我一封書信，說是劉闖小兒寫於父親……不過內容，孩兒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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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話，關平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遞給關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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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u- C: b+ j* D* p　　信是用左伯紙為信箋，不過上面塗塗改改，好像這封信寫得非常猶豫。

: \4 ^; k) v' y2 L　　關羽雖非讀書人，而且流浪半生。但自從和劉備起家之後，也接觸過不少讀書人，倒也認得出字的好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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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N! f1 S/ M) J3 K* y' V9 {/ j2 _　　字，很漂亮！

　　三國演義中，張飛屠戶出身，給人感覺是個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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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實際上，這廝卻是飽讀詩書，更能畫的一手好仕女圖。他的字，沒有他的畫出色，但也有些水準。關羽跟著張飛學過一段時間，字未必能寫的好，但卻可以看出這字，是否寫的漂亮。

　　劉闖前世，閒來無事時，常臨摹字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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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m: o" y' r5 M　　他喜歡顏真卿和柳公權的字，所以頗有些顏骨柳筋的風範。

　　關羽看到那字，忍不住讚了一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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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2 @" ?$ G$ P$ R6 J5 e1 g　　“這劉闖小兒，倒是寫的一手好字，到底是中陵侯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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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討厭士大夫不假，但若說對劉闖討厭，倒也未必強烈。

  a6 M$ i3 }1 {( G　　劉闖雖然是士大夫出身，可自幼落難民間，也是吃盡苦楚……有時候，關羽甚至也很欣賞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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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別是現在劉闖放回關平，他對劉闖也就多了些好感。

/ y2 H6 i& m! N& c% `1 \, c# R　　只是，他再往下看，卻見那塗塗抹抹的地方，不禁啞然失笑。

- J! T8 p" N) D6 ~" {" Z# d" D　　“坦之，這劉孟彥寫的一手好字，但文采終究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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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p, P9 S. @8 i/ ]8 s2 G" s( n　　到底是在民間受難，難有那機會讀書。你看他，一封書信塗塗抹抹，恐怕是費了不少心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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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i; H- b+ F$ ~# N+ D　　關平深以為然。

　　他的命運，和劉闖何其相似。

  R7 ]. |; S8 S( {- r5 E　　早年間關羽殺人，逃離家鄉。隨後母親病故，關平就變成一個孤兒，四處流浪，靠乞討為生。

　　他覺得，自己運氣比劉闖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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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S* [5 h7 C1 w　　畢竟關羽還活著，最終他父子可以重逢。

/ A7 R1 r5 u+ {; [/ z7 W  q　　而劉闖……不管他如何奮鬥，中陵侯劉陶，都不可能死而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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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j1 A( z3 ]& b) I" o6 m　　這也注定了他，不能像自己這樣，有父親疼愛關懷。所以，關平對劉闖，倒是突然升起一絲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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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劉孟彥雖說如今風光，確終究比不得孩兒，能夠承歡父親身旁。

　　雖說孩兒與他是敵人，但細想起來，他也挺可憐。為了一個女子，輾轉南北，幾欲與天下人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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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羽點點頭，發出一聲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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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Y, j6 Q% E' S4 m$ k　　就在這時，帳簾突然一挑，從外面走進來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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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長，我聽說坦之回來了？”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25章 芥蒂

' A& p7 |* Q5 c  U- t: y  P    劉備並不是要監視關羽，而是擔心關羽激動之下，跑去找劉闖拚命。

    隨著呂布在大澤鄉大勝張勛，讓許多之前輕視呂布，甚至認為呂布已經老去的人，重又警惕起來。

    呂布就算是老了，依舊是那頭能夠吃人的虓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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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c; ^& s9 _$ L) z    越是如此，劉備就越不希望和呂布硬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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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b) w; `; l8 S3 Q, R    他明白，如果他和呂布拼的你死我活，到頭來得益的人，恐怕還是曹操。

: y$ O% b/ S4 y! p2 V    沒錯，曹操似乎很看重劉備。但劉備知道，曹操不過是在利用他，除非他是個毫無野心的人。但劉備沒有野心嗎？如果他沒有野心，就不會動輒拿他中山靖王後人的事情跑出來說。

    堂堂漢室宗親，混到他這地步，可算不得一件光彩的事情。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劉備對曹操，始終存有提防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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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他實力太弱，更沒有曹操的運道……曹操雖不是漢室宗親，可畢竟是官宦之後。他老子曹嵩的那個太尉之職，不管是怎麼得來，反正曾為太尉。加之曹操出仕早，也就佔據了先天優勢。比起淪落到要靠織席販履為生的劉備，曹操的起點，毫無疑問要高出幾個層次。

    劉備一邊留意呂布和下邳的動向，一面小心翼翼，整備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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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Y, X5 ?5 i; [% [% a    入夜後，他突然得到消息：關平回來了！

8 D) K( m, p1 c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劉備驚喜異常。
8 `) n$ I' N$ j+ K& E* D) d
  ?* h) Q. p, Y5 G    只是他心裡奇怪，關平是怎麼跑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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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他帶著張飛，便匆匆趕來關羽的軍帳中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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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羽連忙起身，帶著關平向劉備行禮，“兄長。你怎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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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我方才與翼德在營中巡視，卻意外見到坦之回來，所以前來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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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X' O. x* P& r7 r6 s! l8 S% v4 v    他自然不會告訴關羽，我是因為怕你衝動，所以一直在監視你。哪怕是好意，以關羽的性子，恐怕也會和劉備翻臉。所以，他很委婉的編了一個謊言。至於關羽信不信？反正劉備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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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備一臉關切之色，拉著關平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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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坦之，卻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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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我無能，才累得坦之受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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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話間，劉備眼圈一紅。眼中淚光閃閃。

' V; N% `3 J5 V: [: `    關平惶恐不安，連忙拱手道：“有勞主公掛念，此非主公之錯，實平學藝不精，才會有此劫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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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坦之是怎地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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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C0 N0 w6 G/ c& S8 b    關平倒是沒有任何猶豫，“是那劉闖放我回來。”

& j+ K, T6 B4 v( n0 U5 v/ r    “劉闖小兒何來如此好心。居然這麼就放你回來？”

9 N* R1 v, j% V9 n( G    張飛忍不住開口，卻頓時惹得關羽父子臉色大變，露出一抹怒色。

    他其實也沒別的意思，只是奇怪劉闖為什麼會放關平回來。可他這話說的卻有問題。就好像關平是做了什麼對不起劉備的事情，所以劉闖才會把他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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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翼德，怎地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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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9 o9 d# F& X' L$ ]    劉備察言觀色，哪能看不出關羽臉上不快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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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連忙呵斥張飛。而後笑道：“雲長勿怪，翼德有口無心。他只是關心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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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國演義裡，劉關張桃園結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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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T5 @0 ^' K4 z3 D& ?    但根據三國志，所謂桃園結義，其實是羅貫中先生杜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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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3 X# p& ^. E$ T! O0 d    劉關張恩若兄弟，其實彼此間還是存有一些距離。

    關羽看了張飛一眼，沉聲道：“剛才我也正在與坦之談論此事，劉闖居然放他回來，實在是有些古怪。

  i/ A- P. ~  P$ G, b9 w7 A9 B3 S    喏，他還寫了封信與我，我還未看完。”

    關羽倒是心胸坦蕩，覺得沒什麼值得隱瞞，甚至把那封書信主動遞給劉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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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d) B2 `9 L- Y8 k    劉備接過來掃了一眼，心裡沒由來一咯噔。

    那信上的塗抹，看上去極為醒目，更頗為刺眼。

* v- i9 l6 y& Z7 m: {% e    他偷偷看了關羽一眼，卻見關羽面色如常，心裡正猶豫著要不要問關羽信上的塗鴉是怎麼回事，一旁張飛忍不住道：“二兄，這字倒是好字，可這些塗抹，又是怎麼回事呢？”

( o1 I: ?: m8 Y& J4 q- ^9 }    關羽一怔，“我怎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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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坦之帶來時便是如此……呵呵，想來是那劉闖文采不好，所以塗抹修改。我剛才還和坦之說，這個劉孟彥倒是寫的一手好字。但說起文采，實在是太差了，寫封信也要塗塗抹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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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如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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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羽根本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卻不想張飛卻忍耐不住。

. E7 B, l2 t8 P7 t2 h$ I8 C    “翼德，你這話什麼意思。”

2 u4 {; f9 E' E1 c- i. j2 G+ i    “二兄，非我懷疑你……劉闖文采如何，我並不知曉，但我卻知道，他曾做過一個小令。

2 T1 [% j/ j$ t% p; @    峰巒如聚，波濤如怒，山河表裡函谷路。望西都，意躊躇，傷心秦時經行處，宮闕萬間都做了土……這小令格調不高，但也頗有韻味。我有些奇怪，能做出如此小令的人，就算是文采不高，也不至於連封書信都寫不好。更不要說，他如今師從鄭玄，難道不知這樣失了禮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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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3 H3 j8 u# T6 _9 j    也正是這樣，我才想要想二兄請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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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D6 {% T5 V& s  Z+ n    張飛環眼圓睜，直視關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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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d6 t# c& W0 \! {) M    而關羽那臥蠶眉一挑，丹鳳眼微合，打量張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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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I& }* z$ G8 [6 O+ H2 Z    史記劉關張三人感情深厚，親密無間。

    但實際上，這三個人三個階層的代表，就算再親密，中間也會存有隔閡。

8 j! M( y7 n) j6 g  H; C    劉備，一個破落世家子，張飛一個豪強地主。這兩人之間的關係，也許更加親密，因為他們從某種程度上而言，是一個階層。但關羽卻不一樣，那是實實在在，不帶半點虛假的普通百姓。因殺人而逃離家鄉，四處流浪，靠販賣棗子為生，社會地位比之劉張，懸殊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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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正是這個原因，張飛對劉備或許是一直非常尊敬，但是對關羽，未必如表面上的敬重。

; k" k7 g) z& z( ~# K) ^: x' p    三國演義裡曾經有這麼一個故事。

! g* t2 `6 R7 L% ?- z3 C6 m    關羽斬顏良，誅文醜之後，千里走單騎，古城與張飛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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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知道張飛一見關羽的面，就要殺關羽，因為他認為。關羽背叛了劉備……如果關張果真如此史書中記載的那麼親密，張飛斷然不可能懷疑關羽。甚至在麋夫人和甘夫人出面作證的情況下，張飛還是一意孤行，非要關羽斬殺蔡陽來證明清白……從骨子裡，他就不信關羽。

& S+ y9 E8 s, N! \0 j9 r8 l0 p* F    想想，也很正常。

& b$ F/ u! L: E% h9 {$ h! t% z    張飛和關羽，畢竟是兩個社會層面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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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事實上，從那之後，關張從未有過合作。基本上都是各領各的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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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羽聽到張飛的詰問，臉一沉，“我又怎知是怎麼回事？”

# ~# C/ _2 D1 r* L2 C; p! G4 v+ u    “翼德，雲長，你二人都別說了。”

    一看關張兩人要掐起來。劉備連忙出面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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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翼德，這件事與雲長並無干係，想來是那劉闖小兒使計，想要離間我等兄弟情誼。

    那小兒狡詐異常，詭計多端。雲長是忠厚之人，又怎識得那小兒奸計？翼德，你還不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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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i6 f- t. _    張飛一臉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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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他卻不能不聽劉備的話，上前一步道：“二兄勿怪，是我多心了。”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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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T# H' h" g2 I! f& k9 V, K    關羽扭頭，不理張飛。

    劉備連忙拉著張飛往外走。“雲長，你與坦之重逢，父子間必然有許多話要說。

) q5 x  i* f$ e) i3 \% i    有什麼事情，咱們明天再講。”

% z: L" `8 ~) b- u    他拖著張飛走出軍帳。大帳裡只剩下關羽關平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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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Q6 ?6 F% S; _    “哼，真是豈有此理。”

4 R! k* h3 M* T6 _    關羽怒氣衝衝。坐回榻椅上。

# N. F: s) p" H; r    而關平則上前一步，匍匐在關羽面前道：“父親，都是孩兒惹得禍事，竟中了那劉闖的奸計。”

    關羽臉上的怒氣消減幾分，“坦之，你是我兒，便是犯了天大過錯，自有為父一力承擔。

7 T9 [9 N* E9 J5 {) q" Q    再者說了，這件事也怪不得你。你年輕，經驗不足，被那劉闖算計，也不足為奇，當不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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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 V( q) R! p" _    論年紀，關平可是比劉闖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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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平站起來，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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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羽道：“坦之，你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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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孩兒這話聽起來可能會不太順耳，但是……父親難道不覺得，主公和三叔來的太快了一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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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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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2 F4 f/ e# y    “孩兒回來的時候，並未見到有人巡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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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A- w1 i! b' z, L1 r1 h9 d3 ]6 x3 l    而且孩兒擔心為父親添麻煩，所以一路上也很小心。可孩兒回來沒有多久，主公便來了，這說明……”

    “這什麼都說明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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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9 o6 }) C3 H' y1 ^    關羽開口就打斷了關平的話，沉聲道：“坦之，這大帳裡只有你我父子，說話可以肆無忌憚。但是出了軍帳，你便要說話小心。還有，今日誰在外面值守？主公來了，何以沒有人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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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坦之，明日你徹查此事，凡今日值守之人，格殺勿論。

+ H; H* A) P/ o; T    從明天開始，就有你親率扈從軍……還有，你剛才說話太沒有禮貌，明日去向你三叔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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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6 l7 f9 n3 j. h' x* a( l  s    “喏！”

    關平不敢再多嘴，連忙拱手應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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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c3 U/ g8 ^: O6 e    “好了，下去洗洗，早點休息，明日起來，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3 O( d! B! S) Z' R5 v) \    關羽揮手，讓關平離去。

    他獨自坐在大帳裡，拿起那部《春秋》讀了幾行，突然心煩氣躁，便看不下去。

8 t) ^& Q0 k+ u9 }* }    把書放在桌上，目光不經意間，落在劉闖的那封信上。

: o3 \' P; M) O% K* y! P9 {    他猶豫一下，又把那封書信拿起，在燈下看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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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Z( R; a# _3 p; O2 d+ p8 {9 x    其實信裡的內容並不複雜，只說是仰慕將軍之名久矣，可惜未能與將軍結交……云云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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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 H5 g( m2 q' [9 }' \0 B    只是配上那些塗鴉，這封信看上去就顯得非常怪異。

6 Z' A& Z% C% D; t6 Q9 l    關羽看罷一遍，突然嘿嘿笑了。

* }( R8 I  c; O; G, ]/ {. e    “小兒奸詐，欲離間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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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著話，想要把書信燒了，可又突然停下。

    關平的話語，在關羽耳邊迴響：父親難道不覺得，主公和三將軍今天來的太快了點嗎？

  I* k$ [& M5 S4 T: D8 @$ ~    “二兄，這信上塗抹，又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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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緊跟著，張飛的聲音在他腦海中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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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O6 K( L7 Z) i    一雙丹鳳眼微合，關羽咂巴咂巴嘴，突然把信折好，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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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出大帳，負手而立。

    夜色如墨，看不見月亮和星辰。

    關羽揚起頭，發出一聲輕嘆。

    他彷彿自言自語道：“小兒以為這離間計，可離間我兄弟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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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看似是在肯定。但更多的，卻像是在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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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4 S, _4 p( R( v: [/ A" n  F    ++++++++++++++++++++++++++++++++++++++++++++++++++++++++++++++++

    伴隨著呂袁之戰趨於平淡，曹操在經過一段時間的整頓之後，終於耐不住寂寞，起兵討伐袁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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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術在得知曹操出兵的消息之後，立刻收兵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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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d+ |. Y. z4 E    他好像找到了一個合適的理由，不再與呂布繼續僵持……

    他命張勛橋蕤守衛蘄陽，而後率部退回淮南。

    呂布在得知袁術退兵以後，也如釋重負。

    他也不想和袁術這麼死拼。因為他也清楚，如果袁術真要是和他玩命的話，恐怕這一戰的勝負，難以估量。如果不是呂布先擊敗張勛，震懾了袁術。但就說兵力消耗，呂布就頂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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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州人多，但並不代表，徐州人願意為呂布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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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 L3 L$ `/ c% x* o    呂布在下邳徵召的兵馬，大都是以流民為主，徐州本地人反而極少。

    袁術退兵之後，呂布便準備回轉下邳。

# q4 \) @, n5 @) L2 t& W% s    可這時候。陳宮卻把他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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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i# Q, i, |- a    “什麼？陳珪造反！”

: J. T; x! q. P" B( d    呂布是剛知道這消息，頓時大吃一驚。

8 F# m9 i$ Z, ~) z$ ?7 k8 F( T    “公台，這件事為何不早與我知？”

7 e  J, }, p; e7 G# d+ v1 e$ K: n    “是劉公子吩咐。”陳宮道：“劉公子說，君侯正全力迎擊張勛。若知此事，恐心有旁騖。故而他使我與文遠暫時隱瞞消息。待君侯擊退袁術之後，再行稟報。此外，在袁術出兵之時。廣陵陳元龍屢有動作。文遠得劉公子的提醒，命公詰鎮守淮陵。才使得陳登不敢妄動。

. Q+ b$ d! t) c" p" ]& ~: A: G    今袁術敗走，君侯士氣正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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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廣陵守備未穩，君侯可一鼓作氣，將廣陵拿下，徹底剷除掉陳氏在徐州的影響力，此後定能更加穩固。而且，拿下廣陵，與君侯而言，可以擴張領地，說不得還能憑此圖謀大業。”

6 Y" d' W; E+ D7 B/ A" C    陳宮越說越興奮，卻沒有發現，呂布根本沒有聽到他後面的言語。

0 U) t0 \. W! @1 L( p    “公台，你說孟彥是不是不打算回去了？”

- [  y& }- w0 m1 M    “啊？”

    “他畢竟是在徐州長大，對徐州感情頗深……而今他回不得潁川，會不會想要留在徐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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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宮聞聽一怔，立刻明白過來，呂布在擔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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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鳩佔鵲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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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布在這個時候，想的不是要擴大地盤，攻佔廣陵，想的居然是鳩佔鵲巢，害怕劉闖佔領下邳？

    陳宮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心裡更有些失望。

( p& d" o% K" }+ C! e    不過，他還是笑道：“君侯怕是多慮了……且不說劉公子對下邳沒興趣，就算是有興趣，他靠什麼佔領下邳？他的兵馬，都在北海國，身邊除了不足一百人的飛熊衛之外，不過一個書僮，幾員戰將。而下邳確有孝恭與叔龍在，他也不可能奪取下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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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知他沒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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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1 ~( Z- F" V4 k2 t    “這個……”

4 n3 ]6 }! k# t6 Q) Q    陳宮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呂布是從并州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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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1 O# M( z# {1 b    他自幼和胡人打交道，對於這領地的觀念，極其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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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宮越解釋，呂布心裡面就越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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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3 O( r: K7 p9 S( {6 D4 ^    更何況，呂布並無大志，也沒想過要爭霸天下。

! Y8 U! e$ q' g' q: D0 N1 {    他就像守著他那一畝三分地，老婆孩子熱炕頭的過日子……若早些年，他可能還會興起爭霸之心。可是現在，他實在是沒有這個心思。故而，陳宮所謂的‘大業’，並不能讓他心動。

    廣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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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得來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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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著江邊，與江東一江之隔，可是四戰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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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e# f+ T/ w; M8 {* j$ O    如果我要奪取廣陵，不過旦夕而已，唾手可得……但是現在，我還是應該先回下邳。

2 F/ |6 C7 F; o% v  D    想到這裡，呂布便拿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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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m9 H2 w4 w- e( U( r    “公台，咱們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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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n# H. O9 k6 G5 X6 T* |  s    陳宮氣得不知道該如何說才好，悻悻離開帥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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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站在轅門口，仰天一聲長嘆。

5 C. F( u1 O- z0 O    人道說：豎子不可與之相謀！果然不假……

    原以為呂布是一個人物，可現在看來，也是徒有虛名。

0 x1 j5 ?! p& _. F- ?    相比之下，劉東夷的年紀尚不及呂布年齡的一半，但是展現出來的城府和手段，卻讓陳宮讚歎不已。

    “公台，怎地在這裡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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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I9 {8 l5 S4 K6 l* T# T  d4 ~    張遼從外面回營，就看待陳宮站在轅門大纛下，唉聲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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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遠，溫侯決意收兵。”

: d3 I: j, {# U2 i    “什麼？”

3 o6 R& a' j5 Z: @    張遼聞聽這話，頓時急了眼，“此正是奪取廣陵的大好機會，溫侯何以在這時候收兵？”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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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 o) b$ \/ y5 z4 J2 ?& D3 J! g0 K    “公台，到底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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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 d# {" Q. x: E( j    陳宮嘆了口氣，壓低聲音道：“我以為，恐怕是君侯擔心在外面待的久了，劉公子會鳩佔鵲巢。”

' b7 j, o7 o& f# ~* e% H; b% q# e    “怎會如此！”張遼頓足捶胸。

    陳宮道：“文遠，一會兒你見到溫侯之後，也不要再勸他了。

, L8 _* X: I# t# O3 H  ^    你越勸他，他恐怕就對劉公子越猜忌，反而會壞了結盟之事。既然他主意已定，咱們且先回去。

$ p. Z- S$ q% i6 ~  c; `' s    對了，文遠以為，劉公子如何？”

# L, X' i+ G5 \/ v    張遼一怔，想了想，沉聲道：“劉公子，可為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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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亦如此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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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宮說完，背著手溜溜躂達走了。

    而張遼則呆立在原地，看著陳宮的背影，眉頭緊蹙。

, J6 H- \  l2 c, P" A. a    他這句話，又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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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L# v- @7 F7 G. T    ++++++++++++++++++++++++++++++++++++++++++++++++++++++++++++++++++

" B+ y8 f: u2 O; M: N3 ~, t    與此同時，遠在譙縣曹府，曹操也正在與郭嘉進行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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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討袁之戰，曹操沒有半點壓力。

0 ~& ~$ E. N0 @6 z: d2 r    那個敗家子，根本不足以威脅到他的地位，更白搭了他四世三公的大好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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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7 ~& \% r& \5 u( L    與袁紹相比，這袁術……根本就是一個傻子。

7 z0 O. w) P. v. g/ O" a    “主公討袁，且不可滅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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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a# k7 a# j" s- t. P; Y6 f" D    “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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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嘉道：“袁術雖為反賊，但他世居汝南，家世極盛，且據壽春，若要滅之，恐非短時可以做到。況且若逼得袁術狠了，他必然與呂布聯手……到時候，主公要面對的，便是袁呂劉三人聯手。

! n' ^# P0 e! G0 U0 z    況且張繡在南陽虎視眈眈，隨時可兵發潁川，不可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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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5 B( K9 R1 a    曹操沉吟片刻，“那奉孝以為，我該當如何？”

6 @0 |1 B1 O1 |2 N: x5 ~& l    “奪取蘄陽足以，只需震懾袁術，令其不敢妄動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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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O7 D* e! R" G    “那我攻伐呂布？”

5 F, @$ W/ L; L6 X4 j, b    “也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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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Z; e9 w7 u  u0 ?    郭嘉想了想措辭，沉聲道：“若滅袁術，別先取呂布……然則此時，尚非與呂布交鋒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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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26章 不如歸去（求保底月票！）

    “那奉孝以為，時機何在？”

+ D$ p* ^" f6 v7 C    曹操看著郭嘉，眼中帶著幾分考校之意，臉上帶著一抹笑容。

* l4 h  l/ w$ @4 e4 h; }0 J- c    郭嘉倒是顯得非常放鬆，“我曾與文若談論此事，主公今奉天子以令諸侯，坐擁二州之地，看似強橫，實則四面環敵。雖元常出鎮關中，令主公免去西北之憂，然北有袁紹，東有呂布，南有袁術劉表，更有張繡坐擁宛城，乃心腹之患。如此形勢下，任何一場戰事都不得持續太久。久戰，則群起而攻之……所以主公每一戰，都需謹慎小心，最好一戰竟其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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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有如此，主公方能高枕無憂，震懾諸侯。”

    一戰竟其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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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j/ h/ S: a. S; w6 B    曹操暗地裡倒吸一口涼氣，而後輕輕點頭，“奉孝所言極是。”

8 L" u4 L5 l7 f; T# M    他旋即又道：“可是奉孝還未說，何時可征伐呂布？”

    郭嘉微微一笑，“主公何必心急，待討伐袁術之後再做計較，時機到來時，嘉自會與主公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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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奉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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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J$ g0 P3 h; l    曹操忍不住笑著指點郭嘉，便不再去追問。

- s0 Z% d; A- J    在這一點上，也可以看出曹操對郭嘉的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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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7 n- y2 S3 a; B8 j& ~6 p) G    郭嘉用計，動無遺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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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曹操對郭嘉，更是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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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j. k, _3 c    事情交給郭嘉之後，他不會再去詢問。

7 V4 h9 e% C$ G: y! c9 x    什麼時候郭嘉說可以了，曹操就跟著去做，可說是君臣相知的典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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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9 t0 U* {' }5 v* _3 ~0 h0 U9 K    既然郭嘉說時機未到，那麼曹操乾脆就不再去考慮呂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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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R& I1 G; c    他甚至派人。邀約呂布，共伐袁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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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呂布卻以他方經大戰。兵馬疲憊為藉口，拒絕了曹操的邀請……

    歷史，在劉闖進入下邳的時候，發生了一次轉彎。

6 X# M* N- U( D& M- J    劉備此次突襲下邳，並不存在於史書記載中。如果按照這個走勢發展下去，呂布趁機奪取廣陵，趕走陳登，也並非沒有可能。哪怕曹操會興兵討伐。但袁術一定會趁此機會來搗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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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呂布沒有征伐廣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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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歷史在拐了一個彎兒之後，重又回到了原來的軌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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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2 }6 U" J! S0 M    曹操強攻蘄陽，張勛不戰而逃，橋蕤苦戰數日之後，終不敵曹操兵勢兇猛，蘄陽告破。橋蕤被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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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曹操在攻佔蘄陽之後，並未繼續推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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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命夏侯惇駐守蘄陽，而後班師返回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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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x7 G: r4 |. P" d    劉備眼見呂布收兵，也不敢繼續駐守梧縣……他很失望，因為曹操沒有在這時候助他攻伐徐州。

: A! R6 n1 N# z6 B7 n; N    沒有曹操的幫助。憑他一人之力，如何抵擋住呂布虎狼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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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劉備很快撤出梧縣，率部返回相縣。不過，在撤兵的同時。劉備又命關羽率部駐守符離，以防止呂布偷襲。五月。夏侯惇撤離蘄陽，返回譙縣屯紮，汝南戰事隨之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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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胖子胖子，快點說，那祝英台最後真的嫁給馬文才了嗎？”

9 g; I# E% ], V2 Y# S; k    下邳王城的花園裡，呂藍拉著劉闖的胳膊，眼淚汪汪的看著劉闖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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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涼亭裡，還坐著嚴夫人、貂蟬和曹氏，三人也是眼睛紅紅的，顯然是剛哭過一場，也一臉期盼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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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J% @8 l( j# l6 d    “我不管，我不管……祝英台不能嫁給馬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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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2 o' h' ^" D/ ^; S( D% A    胖子，你要是敢讓祝英台嫁給馬文才的話，我就，我就，我就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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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藍一手拉著劉闖的胳膊，一手就去摸腰間寶劍。不過，她這才想起，今天是陪母親等人遊玩，所以也沒有佩戴武器。可她卻滿心不甘，依舊瞪著一雙哭腫了的眼睛，瞪著劉闖。

3 c5 T9 ?) N5 ]* Q; M5 Q    “鈴鐺兒，不得無禮。”

8 v. O  H1 O0 T/ S# W    雖然也不滿梁山伯的悲慘結局，可嚴夫人總算是還保持著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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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貂蟬上前把呂藍拉到旁邊，把她抱在懷中，用溫婉語氣問道：“劉公子，那祝英台真不能與梁山伯在一起嗎？”

    自從下邳之戰結束，呂藍時常會跑來找劉闖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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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t0 ~& p5 w- H! Q6 G6 F    可這丫頭刁鑽古怪，時常讓劉闖頭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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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劉闖就開始和他講故事，最初只是一些後世流傳的小故事，講完了，也就沒了……但呂藍卻聽上了癮，每天都會跑來纏著讓劉闖講故事。在不得已下，劉闖便提前將梁祝的故事拿出來。

4 |' G; g0 A' z, b. ?1 F3 _% i8 b9 _    可他卻小看了這時代的女性。

8 \  @$ r; }# a# {+ U6 W    東漢時期，本就是一個娛樂項目不多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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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5 ~1 z5 Y7 a  t    嚴夫人她們待在家裡，也實在是感到無聊。與偶然間聽呂藍回來說起這故事之後，頓時來了興趣。

    再後來，她們乾脆把劉闖找來王城，讓他講說《梁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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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微微一笑，清清嗓子道：“山伯憂鬱成疾，不久身亡。

0 Z, p7 x3 F. [; n& d    後他葬於九龍墟，據說那是英台出嫁時，必經之路。山伯想在這裡，看英台最後一眼，卻不知英台聽到山伯噩耗，已下定決心，要以身相殉……這一日，終於到了英台出嫁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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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文才興緻勃勃趕來，志得意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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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台被迫上了馬車，馬文才知道梁山伯就葬在九龍墟，所以故意繞道，想要避開梁山伯的墳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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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無論他怎麼繞道，繞來繞去，卻還是來到了九龍墟，山伯墳前。

( X9 l$ w. I. V, h$ P6 k" c    英台告訴馬文才，若不祭奠山伯，只怕難以通行。無奈之下，馬文才只能答應……英台走下車，來到山伯墳前。她在山伯墳前痛哭失聲，更將一身吉服脫掉，露出裡面的一身孝衣。也許是受了英台的感動，剎那間就見風雨雷電大作，狂風捲著斗大的雨點灑落人間，山伯的墳塋突然爆裂，裂開一個通道，英台卻笑了……她回首向在狂風中掙扎的馬文才看了一眼。而後翩然躍入墳中，那墓隨之合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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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x. i7 L; ]) Y2 w; k  @% {    馬文才死了。風停雨霽，彩虹高懸。

    人們看到，在梁山伯的墳塋上，出現兩隻蝴蝶……他們在彩虹下，陽光裡翩翩起舞……人們說，那就是山伯和英台所化……這正是，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呵呵。梁山伯與祝英台的故事，到此也就結束。”

$ E' ^: |5 b/ W; u7 \6 s    劉闖說的口沫橫飛，精采萬分。

& \, u) a, a6 ]! ^) ~7 l. b1 F    雖然前世他並非是一個口才極好的人，但看過的書卻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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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拉一段，西扯兩句，竟把這梁祝的故事，說的萬分精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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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 I; k( ^5 z/ T* [6 r, o    以至於當他停下來的時候。所有人，包括哪些婢女都呆住了，似仍在回味那化蝶時的場景。

    “好，真好！”

: ]& R4 B2 v5 d2 Z0 j* d    貂蟬忍不住讚了一句，流著淚撫掌稱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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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4 w& W4 u$ p3 z' I    呂藍目光淒迷。小臉上還帶著淚痕，縮在貂蟬懷中喃喃自語。

    嚴夫人也忍不住撫掌稱讚，“孟彥說得好書……如此精采，令人回味。

  t9 T. N3 z+ u; e    卻不想孟彥看上去五大三粗，竟然還有如此細膩的心思。能想到如此好書。實在是讓人讚嘆。”

* p+ L1 k$ \% d7 r6 v% w! o    她說著話，目光卻向縮在貂蟬懷中的呂藍看去。

% c1 x& W' p. \" d0 t7 V; l6 [    這劉闖看起來。是真的疼愛鈴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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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V' O7 }& @/ g/ q) Z    也許如二娘所言，名份之說，算不得什麼。只要他能寵愛鈴鐺兒一世，我便心滿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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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劉闖知道，他這麼一個故事就可以讓嚴夫人下定決心，不知會是什麼心情。

1 a( I9 d/ F& L* G4 Q# Q/ R; D    只是覽著呂藍一臉淚痕，好像小花貓一樣的又哭又笑，忍不住笑道：“鈴鐺這樣子，卻是可愛。”

% q- ~0 ?9 V7 Z    “啊？”

    呂藍聞聽一怔，臉頓時羞紅，卻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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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明白，劉闖為什麼會突然讚她。可一旁嚴夫人和貂蟬曹氏三人，卻看出了端倪，忍不住哈哈大笑。一個婢女拿著一面銅鏡，湊到呂藍面前。看著鏡中那張小花臉，呂藍啊的一聲驚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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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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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恨恨大叫一聲，轉身便飛奔出涼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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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難看了，太難看了……怎地會變成這副模樣？

" W5 k, s. H: u# L    劉闖也忍不住笑著搖頭，他站起身，與嚴夫人三人拱手道：“夫人，那我就先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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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彥，明天要講什麼故事？”

    “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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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想了想，“明天，就說一個白蛇傳的故事吧。”

+ T4 \( e7 k, j; K. c    “白蛇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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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U' D" J0 `) ]6 `, k    連一向沉默寡言的曹夫人也生出好奇心，“那又是什麼故事？若不比《梁祝》，鈴鐺兒定不會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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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s4 h% ?, h" n6 t& l    “這個……到時候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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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_" w* @: C! W    劉闖又寒暄兩句，便告辭離去。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花園的月亮門外，嚴夫人突然道：“劉公子文武雙全，倒是個好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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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氏笑道：“那卻要恭喜夫人。”

    貂蟬卻在一旁喃喃自語：“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能做出如此詩句之人，定也是個痴情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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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夫人聽罷，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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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王城出來之後，劉闖便直奔驛站走去。

    方一走進驛站大門，就看到陳矯和諸葛亮，匆匆迎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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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方才陳宮派人來送信，說溫侯準備班師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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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9 m" _. X9 I% Z6 }' r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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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N6 u% O$ {    劉闖一怔，脫口而出道：“如此大好機會，溫侯當征伐廣陵，何以半途而廢？”

    “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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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矯嘆了口氣，露出一抹苦澀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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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心裡一咯噔，似乎明白了什麼似地，“咱們書房裡說話。”

7 r6 Q/ _1 l  p, g    他吩咐武安國在外面守衛，而後和陳矯、諸葛亮二人走進書房，分主從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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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亮坐在下首，並非是他地位比陳矯低。事實上，他自己也清楚，劉闖對他是何等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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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2 G, Y, K7 g, x2 M9 W    “公台派人傳訊，言溫侯不欲征伐廣陵，有意班師返回。

    矯以為，非是溫侯不願奪取廣陵，恐怕是內心之中。實有所顧慮，故而才出此下策。”

% q: z2 D+ Z( u( h0 K7 T    陳矯沒有說。呂布是顧慮什麼。

" A  X6 S4 C% H, E" M    但這並不難猜，至少在劉闖看來，他已經明白了呂布心中的顧慮。

    他在顧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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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D  K% s7 m5 X. h    劉闖閉上眼睛，半晌後輕嘆一聲：“溫侯勇力無雙，三千人擊潰張勛數萬大軍，威名正熾。若此時揮兵東進，取廣陵易如反掌。可惜，實在是可惜了……孔明。你怎麼看待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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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V. ^2 J4 k0 z  E" @" r* i2 f) j    諸葛亮道：“哥哥，咱們該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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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q3 h0 z) Z$ h. S$ g2 B    他輕輕嘆了口氣，“下邳雖好，終非高密。”

    “季弼，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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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明所言，亦矯心中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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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的心情，突然間變得格外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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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原以為自己能夠做出一些改變。可現在看來，卻是他一廂情願。

0 l: Z" p7 }/ ]9 g) V5 n6 Q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 H- R6 E/ j* H" ?+ u    他呢喃自語一句，片刻後道：“既然如此，待溫侯返回之後，咱們便告辭吧。”

    諸葛亮點點頭。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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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5 o5 p" d* X2 H' X% f  |: c    而陳矯則道：“其實公子也不必難過，至少這次來，公子也算收穫不小。

4 l; p; F/ O1 o$ L# C    公子想想，陳宮為何突然傳來這個消息？恐怕連嚴夫人她們都還不知道此事，而公子卻預先得知。這也說明。在陳宮的眼裡，公子還是份量頗重。想必包括溫侯，也會更重視公子。”

1 K2 _( j6 s5 o    “是啊，哥哥也太貪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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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p; M5 `. w' T0 A- c, k. a    諸葛亮笑道：“哥哥本就是為結盟而來，事實上下邳之戰，已經為哥哥增添足夠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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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不要說，哥哥還收到陳先生和戴先生。如此收穫，哥哥你又何必再心有掛懷？”

: f- l  ~2 P! k) g8 Z# O    是啊，這次來本就是為結盟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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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夠得到陳矯和戴乾之助，已經是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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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笑著搖搖頭道：“如此說來，我確是有些得隴望蜀。”

( \: x1 D! D7 T0 j    這是一個本不該出現在這個時代的成語，哪知道陳矯聽了之後，眼睛一亮，閃過一抹異彩。

9 I# t, w, k+ e; B4 A- ^4 @& M3 l    得隴望蜀嗎？

    看起來，劉公子的志向可是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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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s3 Z' t0 d. I: ?( C% V    只是，不管是他還是諸葛亮，都沒有再談及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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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劉闖便做好了離開的準備。在他得到消息的第三天，呂布回師的消息，也隨之傳來。

    緊跟著，曹操兵伐蘄陽。

    劉闖身在下邳，卻一直留意著汝南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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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7 J% O/ C: B3 }& q# X7 I6 |; F    他時常和陳矯戴乾以及諸葛亮一起討論曹操的下一步行動。

    在這一場討論中，劉闖意外發現，諸葛亮的眼界已逐漸打開，竟數次說準了曹操的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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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這次，身邊有能人啊。”

    諸葛亮輕聲道：“他此次討伐袁術，只為震懾。

, }% q5 f8 s2 R3 p    看起來，他並不打算一次解決袁術，而是想要等待時機。孟彥哥哥，曹操這個謀士，絕不簡單。”

    “季弼，此次曹操征伐汝南，誰為謀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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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R, {! R$ ?& q  O% g4 G    陳矯一蹙眉，想了想道：“曹操年初時，在司空府設軍師祭酒一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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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次隨行之人，據說就是司空軍祭酒郭嘉郭奉孝。此人是潁川人，貌似得荀彧推薦，為曹操所重。”

    “郭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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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聽到這個名字，不由得激靈靈一個寒蟬。

    “孟彥哥哥，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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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曹操所為，皆出自郭嘉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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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明，回去之後，你要好生求學。同時要替我留意幾個人，郭嘉便是其中之一。

+ J/ F8 w& T3 k    此外，江東周瑜，吳郡陸遜……那陸遜與你年紀相當，卻非等閒之輩。這些人，你要一一把他們給我記住。將來若有機會，我要你幫我把他們打敗……孔明，你可有這樣的雄心壯志？”

5 T1 T$ }7 K7 N4 h    諸葛亮聞聽，頓時精神一振。

: \, w! @( H7 h: q- D9 k# W- Z; c    說實話，他雖然聰明，但終究是個孩子。

    又不是前世那樣，受到各種苦難，自然心智成熟。

; l5 S0 P- P: l) q5 B" c. b# R    可現在，劉闖給他提出了幾個目標人物，也讓諸葛亮心生好勝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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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3 E  I4 m# a' F  u  ~    郭嘉郭奉孝，周瑜周公瑾……還有陸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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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矯詫異道：“公子何以知陸遜其人？”

1 |" A7 Q2 A$ ~5 r  N: q& C( V    “當初我轉道江東，曾聽說過此人名字。

8 Q; r! O' R/ ]3 |- J+ f: C    他年紀好像和孔明相差無幾，故而我對他，印象頗深……對了，還有一件事，想要請教季弼。”

    “公子但說無妨。”

# n) @: _# `8 M: u    劉闖想了想，沉聲道：“季弼可知，魯肅其人？”

    “魯肅？”

    陳矯一怔，脫口而出道：“公子說的，可是那下邳東城縣的魯肅魯子敬嗎？”

    東城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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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4 @, b/ }8 v# W# u  M    劉闖愣了一下。

    他也是突然想起這麼一個人物，依稀記得，魯肅好像是徐州人，後來不知怎地又跑去江東。

2 }& B. o9 \* V+ K8 m2 e    下邳東城縣，也就是說，魯肅離得並不遠？

  a2 \3 C3 Z9 z" d) u# a    他連忙點頭道：“怎麼，季弼也知此人？”

    陳矯道：“魯肅此人，在淮南頗有名氣。據說他出生沒多久，父親就去世了，後來和祖母一同生活。此人家境極好，乃東城豪強，生性豪爽，故而在當地頗有名氣。我在東陽時，也聽說過此人。

* S. v9 }$ P, a) K1 p: P5 c- f$ E    不過，據我所知，前不久袁術任他為東城長。

% I. _6 h& z  A# F# F    只是不清楚如今他是否還在東城……袁術謀逆造反，魯肅為人聰明，絕不會再為其人效力。”

6 O- ?/ z& x# L, Z+ ]  Y! r4 u    劉闖這才明白，原來這東城縣雖隸屬下邳所治，但由於地處淮南，故而為袁術所把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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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6 M$ R: v" O( z, O! J$ ?    他記不清楚，魯肅究竟是什麼時候去的江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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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根據陳矯所說，如果袁術任命他為東城長的話，那麼現在這種局勢，他很可能已經不在東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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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死，我怎麼就忘記了此人？

    劉闖不由得有些後悔，但他又不太死心，於是問道：“季弼，可否為我打聽一下？”

    陳矯笑道：“這有何難，我這就找人去打探。”

# {' Y0 s+ [9 ?( y6 G% ^    陳矯起身離去，諸葛亮則好奇看著劉闖。

    “孟彥哥哥，這魯肅魯子敬，很厲害嗎？”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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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1 L) d; E, Z# b7 j, I$ [) k2 T    “我看你剛才的樣子，似乎是有些後悔……所以我想，這個人應該很有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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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W' d) Y$ G' l/ h) r    不是很有本事，而是非常有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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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可是江東鼎立的元勛之一……對了，好像諸葛瑾也是魯肅所舉薦，才投效了東吳！也不曉得，那諸葛瑾如今，是否已經歸順孫策呢？

2 A; S& X9 \9 s2 j. d    “孔明，你想你兄長嗎？”

    諸葛亮一怔，點點頭，又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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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輕聲道：“大兄如今音訊全無，也不知是何緣故。

- F5 U& |$ t8 W+ f! j    按道理說，他應該知道叔父已經故去，可是……我不知道。我有時候會想他，但大多數時候，又不甚想念。”

    看樣子，諸葛亮和諸葛瑾之間，應該矛盾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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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m1 c- y1 j9 _2 W    劉闖也不知道，是否該告訴諸葛亮一些消息……但他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就順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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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27章 北海新氣象

0 n7 X' L2 j; ~, G$ I$ C    建安二年五月，呂布回師下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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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遼則沒有返回，而是奉命駐守蒲姑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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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蒲姑陂，位於睢水河畔，取慮縣以東。它就如同是下邳西南面的一道門戶，張遼屯兵於此，一方面是為監視符離關羽，另一方面則可以隨時側擊相縣，從表面上看，極受呂布看重。

    但劉闖和陳宮都知道，張遼被呂布疏遠了！

# b8 E4 I3 m; @% @1 N    蒲姑陂雖然位置很重要，但還遠遠達不到，讓張遼屯兵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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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前蒲姑陂是由宋憲屯駐，而今宋憲立刻讓張遼接手，實際上是呂布對張遼的一種提防。

: {! n  I& g! R& @" g( L9 B. G    或者說，是對劉闖的提防。

    可是，我真沒有想過，要奪你的下邳啊！

/ ]7 ?1 J4 \' V# T    劉闖心裡不禁感嘆，卻又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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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B0 _& m9 E7 U+ @' D    呂布，果然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叱吒縱橫的虓虎，他老了，已經失去了原有的那股銳氣和進取。

    “孔明，恐怕咱們在北海，難以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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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B; O4 D% I! y* D# x2 `    是夜，下邳舉城歡慶，呂布凱旋而歸。

+ U; F3 x2 ~& C3 K$ E) n    但劉闖卻沒有參加，他藉口身體不適，沒有參加酒宴，而是坐在驛站長廊上，一臉的無奈之色。

) I! N% k- I- K& _; U5 R8 P    陳矯已前往東城，打聽消息。

% Z+ q: j7 ?( b4 a    諸葛亮則坐劉闖身邊，不知該如何勸說。

    只是聽了他這句話，諸葛亮不由得一怔，詫異問道：“孟彥哥哥，何以會有如此想法？”

: R1 q7 a, [- Q    “如今的呂布，絕非曹操對手。”

4 x2 p- ]5 B6 m/ ~$ a6 O    “哥哥的意思是說……”

    “如果呂布戰敗，接下來便是曹操對付你我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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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這青州不是久居之地，如果我們能幫助呂布抵擋住曹操，說不定還有挽回餘地。但如果……”

+ @* w+ g* f0 @5 k2 F# s( E    劉闖心裡面有些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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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不知道。能否幫助呂布改變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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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上，呂布能多活一日，劉闖就能夠獲得更充足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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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轉眼的功夫，建安二年已經快過去一半時間，曹呂之戰，恐怕也不會太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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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f4 U0 A& D# C, a    明年就是建安三年，歷史上呂布便是在這一年滅亡。

    建安五年，官渡之戰。

+ z& i- R2 A( K7 m; |    而在官渡之戰以前，能夠重新獲得一個安身之所。也是劉闖目前最為迫切和緊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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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那安身之所，究竟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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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k- ]$ k' W; Q, i. x$ x    他深吸一口氣，捧起酒瓿灌了一口酒，臉上帶著幾分迷茫之色。

    “孟彥哥哥！”

    “嗯？”

    “其實。我有一個想法。”

    “你說……”

    “哥哥所慮者，不過曹操一人。

2 g7 o3 Y1 A$ e0 t! s& s/ O    可據我所知，曹操亦有所懼者，便是那袁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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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若是以為，呂布難以抵禦曹操，何不另想出路？袁紹此人，好大喜功。多謀而無斷，但卻不可否認，他手握大將軍印，確是目前最為可靠的人選。既然青州不好。不如另擇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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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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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光，一道極為奪目的光。

/ l. M& U  D/ U. A( O4 p7 N    他似乎找到了方向，猛然向諸葛亮看去。卻讓諸葛亮嚇了一跳，甚至有一種不知所措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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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莫非我說錯了什麼？“

    諸葛亮小心翼翼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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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卻微微一笑，“孔明，若換做是你，會選北方何地？”

/ U) Y8 T4 w% [3 U4 |9 p    諸葛亮瞪大眼睛，詫異看著劉闖道：“哥哥，你不會是真想要去北疆吧。”

    “我還沒有想好，一切待回轉北海之後，再做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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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剎那間，劉闖好像一下子興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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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的腦海中，已經有了一個可以合適的地方，能夠讓他安安靜靜發展。就算官渡之戰袁紹敗北，可是只要袁紹不死，劉闖就還有機會。依稀記得，袁紹即便是在官渡之戰失敗之後，仍雄踞河北數年。直到袁紹病死，他對曹操都佔據上風。哪怕一次未勝，曹操也忌憚頗深。

    整個北方之戰結束，近八年時間。

    劉闖的嘴角，突然翹起來，勾出一道奇異的弧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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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s* }9 X    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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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p# @$ d1 W$ R    他忍不住嘿嘿冷笑。

: h/ H) Z: }3 e# ~) t& d+ S0 o# v    八年時間，足以讓我成為一方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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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計劃在劉闖的腦海中不斷完善，不過在沒有最終成熟之前，他不會告訴任何人。

7 b2 y. y, E# _    同樣，這也是考驗諸葛亮的一個大好機會。

    雖然劉闖並沒有給諸葛亮佈置什麼功課，但他能看得出來，諸葛亮也在思考，在尋找方向。

$ @& X* h3 d# |8 ^' P    這對十六歲的諸葛亮而言，絕對是一個巨大的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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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像劉闖那樣熟知歷史的發展過程，所以做出來的每一個決斷，都要依靠他的大腦進行分析和判斷。同樣，他需要更為寬廣的眼界，需要更加成熟的思想。劉闖不知道，他這樣做算不算是拔苗助長，但他相信，如果諸葛亮能夠做出正確的判斷，他的未來必然更加精采。

    內心裡，劉闖甚至隱隱有些期盼。

    臥龍鳳雛？

    哼哼，我相信在十年後，天底下能夠知道臥龍的人，一定會遠遠超過鳳雛……

    因為，他是諸葛亮！

    陳矯回來，帶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魯肅在月初時，帶著百餘人，已渡江前往江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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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S& M% O1 Z4 i! J3 g9 n    劉闖心裡暗自覺得可惜，但細想一下，又覺得不是什麼大事。

    他魯肅走便走了，我有孔明，勝他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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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矯也好，諸葛亮也罷，都可以感受到劉闖情緒上的巨大轉變。

4 ~6 I2 ~  y4 G! x  E/ g* l    前幾日，劉闖還有些低落。

$ {+ t) e8 Q; k. a    可是在呂布回來那天之後，劉闖的精神狀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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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p0 W$ u1 \    “孔明，公子這是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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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矯疑惑的詢問諸葛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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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諸葛亮，對此也是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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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劉闖和呂布進行了幾次密談。五月中的時候，劉闖率飛熊衛離開下邳。臨行時，呂布和陳宮，把他送出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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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侯，你我如今已成唇亡齒寒的情況，若有困難時，請與我知曉，切不可逞強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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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L, A0 b. Y% ~$ q    呂布微微點頭，其實心裡面也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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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回下邳之後。聽嚴夫人等人提起當日的情況，對劉闖不得已而從呂藍手中拿來印信，強令高順不得離開下邳的事情，不免感到愧疚。其實，高順也好。曹性也罷，並未聽從劉闖調遣。

    還是靠著他呂布的印信，才順利調動了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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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 E& {7 d2 a/ a+ _: x3 X# `    此後劉闖按兵不動，更放走張飛等人的舉動，也得到了解釋。

    這使得呂布感到非常後悔，早知道人家對下邳並無任何窺視，他就應該揮兵東進。奪取廣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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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也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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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j2 l2 Q3 _& D4 _    反正要奪廣陵，並不是多麼困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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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w7 R) F& q) \, r! v0 x    呂布信心很足，他相信單憑陳登。根本不可能擋住他的兵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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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F% U. S6 R/ l    所以，在與劉闖結盟之後，呂布便把張遼從蒲姑陂調回了下邳。不是說他意識到了錯誤，而是因為。他決定履行之前的諾言，讓高順隨劉闖前往北海。為劉闖訓練出一支陷陣營來。

    既然是呂布吩咐，高順自然也就不會反對。

    徐州在短時間內不會發生戰事，再者說那北海距離下邳也不算太遠，若徐州有事，他隨時可以返回。

1 s9 P; e- e. a) h" w    只是，高順一走，陷陣營便需要一個統軍將領。

    劉闖向呂布建議：“陷陣乃百戰精兵，需有得力之人執掌。

8 g( g# [5 P9 ^) A9 R    我知溫侯麾下，猛將如雲。但是……一頭猛虎可以帶著一群綿羊打敗一頭綿羊帶領的一群老虎。所以要陷陣營保持戰力，必須要有大將統帥。陷陣多以步卒，而溫侯更擅長騎戰，若棄騎軍而統帥陷陣，與君侯並非好事。我以為，君侯可以令張遼統帥陷陣，定能保持戰力。”

) }+ V4 u1 R, T# x0 C4 t; d    本來，呂布想親率陷陣，可是聽了劉闖的勸告之後，也不禁有些意動。

    沒錯，他擅長騎戰，而非步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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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陷陣營的訓練也非他所長，若高順不在，的確是張遼最為合適。

    他既然已經心生愧疚，自然也就不會對張遼再有芥蒂。更不要說，在嚴夫人貂蟬和曹氏三人的勸說下，呂布已經接受了劉闖為女婿的結果。只是這件事情，非劉闖可以商討，必須要有長輩出面。

! w2 ?4 i( ~1 p9 _" B0 g    而劉勇身在交趾，能夠代為做主的人，便只有鄭玄。

    劉闖，還需要稟報鄭玄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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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彥，何苦走忒急，我還想與你多盤桓幾日。”

6 z% Y" O5 l3 Z5 a. J$ s2 a    十里亭外，呂布拉著劉闖的手依依不捨。

    而劉闖則心裡道：我再不走，只怕你又要胡思亂想，天曉得會鬧出什麼事情。

    他的目光越過呂布肩頭，落在呂布身後的呂藍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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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已經知道了自己要嫁給劉闖的事情，呂藍倒是沒有反對，甚至在平日裡多出了幾分女兒家的羞澀和矜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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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0 `2 b) U8 v$ \% j, o/ V: l    “君侯，你要保重。”

4 ~9 ?3 T$ O6 _2 c7 E2 F  I    劉闖沒有和呂布再說什麼廢話，拱手道別。

5 O0 E# @; Z2 _( x  a    他朝呂藍一擺手，“鈴鐺，在家裡要老實一些，要聽話，不要沒幾日又翹家出走，惹得君侯出兵討伐我。”

/ {! h' Q3 a+ W/ D    他這話，頓時引得呂布等人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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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8 N# U" i4 u6 a( ?; L; X' f* z0 w5 ~    幾乎所有人，都已經知道劉闖在不久之後，會成為他們的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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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藍臉羞紅，惡狠狠瞪了劉闖一眼之後，眼睛卻突然間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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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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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3 r3 K! v; q    當劉闖翻身上馬，呂藍突然大叫一聲，引得呂布陳宮等人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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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鈴鐺兒，不得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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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布連忙想要阻攔，卻被陳宮拉住，向他做出一副不會有事的樣子，而後笑呵呵看著呂藍。

    呂藍催馬來到劉闖身前，跳下馬，把韁繩遞給劉闖。

    “鈴鐺，妳這是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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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9 u$ ?# I& S  s    “紅兒跟著我，其實很委屈。

    爹爹是不會讓我上戰場，可若是不上戰場，豈不是委屈了它？送給你，你要好好照顧它，下次我見它的時候，若瘦了半分。我可不依。”

) P/ _* e, E8 L( u/ `) `    呂藍對小赤兔的喜愛，幾乎盡人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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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9 o: }8 B& J5 o3 ^    她突然把赤兔送給劉闖，就算是呂布也沒有想到，不免露出愕然之色。

) l- E: g4 l7 d* o% y    看著那雙如同秋水般清澈的眸子，劉闖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呂藍極為熟悉的憨厚笑容。

    他也不客氣，伸手把韁繩接過來，隨後與象龍的韁繩繫在一起，又從腰間取下一柄短劍。遞給呂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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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鈴鐺，我沒什麼禮物送妳，這口劍，是我在高密打造的第一口劍，一直帶在身邊。

# k/ t; i8 K9 h( ?    送給妳吧！

- |/ n! a- y( K5 Z9 {2 p+ y0 ]    下次咱們在見面的時候。我一定再還妳一樣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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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白蛇傳……我要知道白娘娘到底是怎地結果。

    那個叫法海的僧人真是可惡……不成，你要每天給我寫一段來，派人送給我，聽到沒有。”

2 {# f8 f/ c7 c% L7 ]    劉闖張了張嘴，看著呂藍目光中的期盼之色。

    他突然笑道：“好，我每天寫來，派人送與你看。”

% f% y, Q7 `% W6 w+ d: \0 w2 H5 Q    呂藍的臉上。頓時流露出一抹幸福之色。

    她雖然知道劉闖不可能真的每天為她寫故事，但是有劉闖這一句話，她已心滿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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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8 R8 v: w* J  p    “還有，你要快點找人過來。”

    呂藍聲如蚊吶。“我才不要落後旦兒，哼，我是姐姐，所以我要比她早才成。”

    她那張粉靨羞紅。更燙的連耳朵都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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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8 \+ M! r# F; b. f! \) \    劉闖在馬上伸出手，揉了揉呂藍的腦袋。“鈴鐺，記得要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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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n/ b- @/ I+ Q6 [    他撥轉馬頭，帶著飛熊衛離去。

- \" @& x4 l* j; M( `# J! @- N    呂藍亦步亦趨的跟著，直到劉闖一行人的背影消失在地平線，她才忍不住，哇的哭出聲來。

* a) N2 L( k! E: d# x    “鈴鐺兒別擔心，孟彥很快就會派人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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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要是敢失言，爹爹就帶著人殺到高密，拿他腦袋與你賠罪。”

    “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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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藍依偎在呂布懷中，眼淚依舊撲簌簌的落下。

# \. d/ L( C# t9 R$ f/ m    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變成仇……鈴鐺兒已經長大了，雖說不算圓滿，但至少對她來說，會有一個好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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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d9 C$ L2 ?' v, i. A) i    呂布摟著呂藍，心裡輕輕一聲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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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歸途，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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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等人離開下邳後，曉行夜宿，趕往北海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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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b& ^% N% Y* W$ ^0 q    來的時候，飛熊衛共一百零八人。

    回去的時候，卻只有九十六人……下邳一戰，飛熊衛共戰死十二人。劉闖把他們埋葬在葛嶧山下，帶著他們的銘牌，返回高密。

    不過，在他的隊伍中，又多了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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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高順和陳矯之外，還有一個戴乾。

    有了高順，劉闖自信會練成一支不遜色於陷陣營的精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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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陳矯和戴乾的到來，則可以極大程度的緩解，劉闖目前缺少人手的局面。

4 s! k3 K8 L( R% S) w7 u  X/ {    這一趟下邳之行，也算是收穫頗豐。

    能夠獲得呂布這麼一個強援，更得到了三個人才……至於高順，劉闖可從沒想過，再讓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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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丈人的牆角不挖白不挖，劉闖已經下定決心，要把高順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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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如何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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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還沒有一個完整的方案。但是他有一年的時間，就不信留不住一個高順……

+ x6 R# H, Z+ B. ?8 k- ?    途經東海郡的時候，劉闖繞郯縣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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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大張旗鼓，但是卻沒有和麋竺照面，更沒有任何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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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K* E) e. K/ C    劉闖相信，以麋竺的才幹，肯定能夠明白他的意思。

) F; m8 Q, x+ e8 c    大家心知肚明，不必非要面對面的把話說出來。麋竺站在郯縣城頭上，一臉的怒色，目送劉闖大搖大擺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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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仲，不要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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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S* K  D: N- x0 q; q9 ~    此兒眼下雖張狂，卻長久不得。

    用不得太久，必斬他首級，與子仲解恨。”

0 X% q2 J& {$ R' o" T" H: L* Y4 ?2 B8 f    在麋竺身後，赫然站著一人，便是簡雍。

4 n- t; Q  g0 i5 Z! I3 g    麋竺的手微微顫抖，狠狠一拍女牆，而後轉身走下城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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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a8 B* g! u+ Q% |2 D    此前，他讓親隨向劉闖示警……可是劉闖，卻一直沒有與他聯絡。

    越是如此，麋竺就越是清楚劉闖的用意。同時對劉闖的信心，也比之從前，增加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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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如今的身份，實在是太尷尬了。

/ C; r3 v2 I- V0 N: K# H    妹妹跟著劉闖跑了，兄弟也歸順了劉闖。

4 B( r+ K0 c& _8 \    經過分家之後，麋家的實力大跌，已遠不如當初那般強盛。

1 E- F' l7 s3 Y' U    朐縣縣令黃革，也不再像以前那樣尊敬麋竺。這一切，都使得麋竺清楚認識到，他在劉備心目中的地位，正在不斷的消減。而曹操雖對麋竺看重，可麋竺卻很難再去歸附曹操。原因嘛……很簡單，有劉闖這麼一個存在，劉備也好，曹操也罷，誰又可能真把他當作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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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麋家不是潁川荀氏。

    荀諶可以為袁紹效力，而曹操依舊重視荀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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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是一個商賈出身的地方豪強，隨著他實力的衰減，早晚有一日，會被另外的豪強淘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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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7 k+ h8 r# h7 F5 f. P2 N0 U    當初，麋竺想要麋繯嫁給劉備，就是希望能夠通過這個關係，維繫麋家地位。

( T. C! O# O8 l& F% R& W* l, P! ?6 L    但現在看來……

    劉闖的情況似乎不差，而且聽說麋芳現在也混的極好。

! q& t! W1 K0 ~  Z. I    憑藉劉闖的出身，這傢伙居然可以出入高門大閥的府邸……這在麋竺看來，無疑是他一直想要奮鬥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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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2 M0 J$ ]9 h5 z    他沒有做到，但好像麋芳這傢伙，做到了！

  U& ?6 h+ H1 E    麋竺很清楚，在他的價值完全消失之前，他必須要做出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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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能選擇誰？

    似乎除了劉闖之外，沒有第二個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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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D' t% E/ i! ^! e    而目前來看，劉闖已經接納了他，這讓麋竺的心裡，感到無比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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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0 z; g, c# U    他想要按捺住內心的激動，只能裝出憤怒之色，進行掩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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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K1 r, \# c* f; z8 J& j    簡雍？

    麋竺心中冷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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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R, |9 v* }6 v* `    建安二年六月初，劉闖一行人抵達東武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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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R1 C1 L- J# U5 F  W5 F+ H! v    鄭仁和史渙率吏員出城迎接，令劉闖終於如釋重負般，長出一口氣。

8 ^( |' c0 W  a    “大兄，公劉，別來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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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仁和史渙連忙行禮，笑呵呵道：“公子客氣，我等在這裡如同享福，譖似公子在下邳，出生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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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眾人的簇擁下，劉闖來到東武縣衙的衙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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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兄，子明那邊情況如何？”

    鄭仁連忙答道：“公子放心，琅琊今年，必可豐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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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6 B' Q( J; A' \    鄭仁顯得有些興奮，手舞足蹈道：“未曾想這蜀黍，竟如此高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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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0 G8 b6 X( n% M; u, W9 G    子明前些時候派人來信，還談及這蜀黍的產量。若風調雨順，則琅琊一地所產蜀黍，足以供應琅琊、東武和姑幕三縣。至於在膠州灣、高密和膠東三地的屯田情況，也極為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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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28章 君恩

" Y  ?6 r8 ^1 u+ r' V8 `' p9 M9 J6 J    本來，劉闖準備直接返回高密。

+ Z" _- u; I/ W$ v. c- C, G# f    可是在聽完了鄭仁的報告之後，突然生出去琅琊查看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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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D* J8 D$ [7 V' w: W+ [    自奪取琅琊縣以來，劉闖還沒有去巡視過。而他對琅琊的認識，更多也都是源自徐奕和鄭仁的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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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的高粱地，景色極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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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劉闖看到那連片不見邊際的青紗帳，腦海中卻突然間迴響起那首後世的歌曲：大姑娘美大姑娘浪，大姑娘子走進了青紗帳……劉闖臉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突然對徐奕道：“子明，有一件事你多留意。豐收之後，給我留一些種子，到時候秘密送來，我有其他的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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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奕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雖然他不太明白劉闖要這些種子做什麼用，可既然吩咐下來，他自然不會拒絕。

    “子明，待秋收之後，來高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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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 s: v) Z4 E" Y  U" X" ]/ Z    劉闖巡視完琅琊，臨行前對徐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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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初他用徐奕，是因為諸葛亮舉薦，而且手裡也沒什麼人可用。

    可經過這半年時間，劉闖對徐奕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他或許沒什麼驚艷之才，但做事很踏實，很穩重。這馬上就要入秋，秋收之後，劉闖就要對東萊郡用兵，到時候需要大量的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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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F, n% U- Q- A8 {' V6 n    屯田之事，已經穩定下來。

7 i/ L& J1 U4 j" @  `: a8 }    有鄭仁全面接手，想來這問題，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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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希望能夠把把徐奕抽調出來，為明年的事情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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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m% N: \, ?    徐奕連忙道：“願從公子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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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0 Y) t8 z2 a9 R+ a" B" z    建安二年六月中。劉闖回到高密。

    一晃三個月的時間，高密的發展極為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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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C  K& [8 ]0 E0 t    膠州灣的移民已經告以段落。薛州從東海郡沿海，遷徙三萬餘人登陸。

& `6 p  R. G' S% x" _    如此一來，原本荒涼的膠州灣一下子變得格外熱鬧。

- z5 I0 j3 }9 h7 b3 |2 r1 Q    黔陬、壯武兩地不斷擴大，三縣人口從最初的五六萬人，已經激增至十萬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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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面積的屯田開荒，也使得膠州灣逐漸展露出不同尋常的生機。劉闖覺得，是時候抽調太史慈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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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大將，留守膠州灣種地。未免有些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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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黃珍和後錢在，保膠州灣穩定，沒什麼太大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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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W, p6 h: R* t- |    接下來最重要的還是對東萊之戰。劉闖已經積續足夠的力量，兵馬也擴充至三萬餘人，只待秋收過後，便可以發動攻擊。解決了東萊郡，接下來便是北海國。彭璆雖說已經無法對劉闖構成威脅。但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劉闖，也有些厭煩了這個傢伙。

% T+ g3 X' C1 j# w1 z  K6 ]" V    你老老實實做你的北海相，我懶得理你。

    大家相安無事就好，偏偏這個彭璆，卻三番五次挑起衝突。

    劉闖離開高密的幾個月裡。彭璆兩次渡過汶水，想要奪取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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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劉政坐鎮淳于，將彭璆擊退。加之管亥幾次增兵，彭璆這才老實下來，不敢再輕舉妄動。

    可這廝卻不肯老實下來。見動手不行，就開始四處造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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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更派人前去安丘和昌安兩縣。想要收買兩縣縉紳。四月的時候，安丘縉紳暴動，率數百人想要攻打縣衙。幸虧姑幕守將魏越察覺異動，揮兵平叛，將安丘一干縉紳，徹底消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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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這已經變成劉闖的心腹之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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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初劉闖不願意接受兩縣，是因為不想表現太過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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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5 |" C2 V# m# z) G2 ], g3 M    而今，他已經兵強馬壯，是時候佔據安丘和長安，唯有這樣，才能和淳于形成一個整體……彭璆的舉動，如同蒼蠅一樣噁心著劉闖。如果不把他幹掉，劉闖想要安生，恐怕很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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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這件事，需要稟報鄭玄。

    總之，劉闖發現，他手裡居然有這麼多事情要處理，讓他不禁有些頭疼。

9 k( \# u4 v6 [0 V# D6 r) S& p" l- g    但當劉闖回到高密之後，卻發現，有一個意外之喜，正等待著他……

    在鄭府的客廳裡，鄭玄笑呵呵的指著劉闖，對旁邊一位老者道：“元方，你看這就是子奇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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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X& F! g/ T% |    那老者大約在五六十歲的模樣，相貌清癯，頗有姿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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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 i! I' s6 p6 T. B    他身著一襲青袍，頭戴綸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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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奇兄若泉下有知，必會萬分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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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U( P  C& |* S7 D& U1 Z    劉闖不認識這老者，但是他卻認識老者身旁的青年。

) ]- z( P0 ]- O" ?* W    “陳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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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U& A+ L2 Y) O+ f+ v# o    劉闖失聲喚出那青年的名字。

    “原來，你就是劉孟彥。”

/ q* _9 C  a- H; p    陳群倒是沒有太大變化，不過看上去似乎更加沉穩幹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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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手指著劉闖，突然忍不住笑道：“我就說那日看到你的時候，覺得有些眼熟……父親，你看他眼眉間，與中陵侯可像？去年我曾在淮陰城外偶遇他，但當時匆忙，卻未與孟彥盤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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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年，劉闖受麋家的僱傭，押送貨物前往淮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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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n# y" J4 r    當時在渡過淮水的時候，他看淮水滔滔，便背誦了一手詩詞，哪知道被陳群聽到，上前盤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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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h2 N0 n6 ^# F6 J& I4 p    不過那時候的劉闖，是無名小卒。

1 B" [" ?% Q( x5 R( l) R4 K    而陳群雖有些落魄，卻正要前往徐州，出任別駕，也算春風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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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N) p6 l, a  ?. U# }3 |4 }8 _6 R    兩個原本沒有任何交集的人，在淮水河畔寥寥數語之後，便擦肩而過，再也沒有任何聯繫。

" {- y4 l5 z5 e+ R8 Z    事實上，就算是劉闖當時也不會想到，有朝一日他居然會與陳群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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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玄聞聽，不由得露出好奇之色。

& O& ~3 x  e8 V* c; o    “怎地，孟彥還會作詩？我怎麼不知道。”

    “呵呵，劉公子平日裡忙於政務，哪有時間……”

    那老者倒不認為劉闖真能做出什麼詩來，想必是陳群的客套話。他擔心鄭玄讓劉闖當場賦詩。萬一劉闖做不出來的話，說不得會惱羞成怒。甚至會遷怒陳群，反倒麻煩。所以，他連忙起身，為劉闖打圓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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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B8 ~% y( @; F1 W. m) ]: z! Z6 v3 f    鄭玄倒是沒有再追究下去，指著老者道：“此陳紀陳元方，說起來也是你的長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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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B+ D8 Q) ~) n- C    劉闖一怔，詫異道：“可是那著《陳子》之陳先生？”

    陳紀頓時樂了，“沒想到孟彥也知拙著？”

    早年間黨錮之爭。陳紀也受過波及。在被禁錮的時候，他著書萬言，號曰《陳子》，在士林中頗有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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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群，便是陳紀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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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L0 q! O4 e2 v3 O' h5 l    “孟彥，元方是受友若之邀，攜長文前來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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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而今事務繁忙。長文又有大才，正可助你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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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y/ ]4 o% O    劉闖正疑惑，陳群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聽鄭玄這麼一說，他頓時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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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p( T* Q! _7 r/ M# O3 h9 A    心裡面也暗自感激荀諶……他這位老丈人，可真的是一心為他考慮，居然把陳群也給拉來了。

    “今得長文之助。我必能輕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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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B" {+ q! y) Q7 d& n' Y; K4 b    陳群微微一笑，並未贅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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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紀道：“對了，方才我聽康成公言，你欲造紙重整典籍，可是當真？”

    “啊。確有此事。”

  ?* M* P& O7 s) @: z1 X    陳紀臉上露出一抹稱讚之色，扭頭對鄭玄道：“不愧是子奇之後。雖幼年蒙塵，卻不忘學問。此關係千秋大業，我以為孟彥這個事情，做的極好，我亦極為心動。這樣吧，若康成公不棄，我也參與其中。如果人手不足的話，我便寫信回去，再找幾位老友過來，也能助一臂之力。

7 e% y! u, q7 t    說實話，我之前本欲帶長文前往徐州，友若來信的時候，我還有些不太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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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彥雖是子奇之後，畢竟幼年遭難，我擔心子奇此後門風斷絕。今日一看，我是為子奇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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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8 u5 |. T& Z, S- ~$ N! E. @! [    他要去編書？

! _' w& L3 g/ F2 w: d2 C  _    劉闖聞聽，頓時鬆了口氣。

4 h, i3 X9 `( y4 r    他剛才也在想，該如何安排這位老先生。

9 g5 w% d+ I' I    陳紀的名聲和身份擺在那裡，劉闖總不成怠慢。可他又不願意有這麼個老先生天天對他指手畫腳。

0 \' [; ]  Z$ |; p$ m9 W    既然他願意去編書，正好可以省去一樁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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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P6 H0 a) l/ U: T) J    劉闖心中萬分高興，但嘴上還是客套一番。

    “老大人，何以要去徐州避難？”

    眾人坐下之後，劉闖忍不住問道：“豫州據我所知，似乎並無戰事，為何要前往徐州？”

    “哦，此事說來，也算不得秘密。

( m# e6 ^; C7 q! o* x    自曹司空迎奉天子，遷都許都以後，豫州除了汝南發生過一些戰事之外，基本上還算平靜。

' H  K1 w% n7 u. M4 B7 t    不過，張繡佔據南陽，對潁川虎視眈眈。

    我很擔心，張繡若突然用兵的話，潁川必然會蒙難……所以我才想要帶長文去廣陵。不過現在看來，這徐州似乎也不是什麼避難之所。孟彥此次去下邳與呂布聯手，此乃軍政，非我所願涉入。只是孟彥在下邳痛擊陳漢瑜，可是得罪了不少人。那陳漢瑜在潁川，也有些名望。”

: r4 U5 G9 ]  e' v    劉闖聞聽，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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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5 O( Y3 t- q( C/ y! Y4 e  q    我素來仰慕陳珪，可是他卻憋著心思想要害我，我又怎能束手待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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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紀笑道：“孟彥不必解釋，我並無責怪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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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4 ^4 h6 N) ]1 ^% z    但陳珪畢竟是名士，交友頗廣……你要小心，他今在劉備身邊，少不得要找你麻煩。人言可畏！若非我來北海，恐怕也不知孟彥為人如何……所以，我覺得你還是應該有些對策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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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言可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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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1 W- a/ y8 o5 i/ }8 f    劉闖心裡一沉，輕輕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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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1 X/ A* T2 @! X+ C& D# G  E2 s    這可是一個極其重視名聲的時代，他雖然是劉陶之子，但劉陶畢竟已經死了，不可能一直守護他。這個身份，早晚會失去作用。人走茶涼的道理，劉闖當然清楚。這一點，從潁川方面一直沒有發力，對他形成有效呼應的情況來看，就可以看出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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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那些人是顧慮曹操勢大，或許他們有別的考慮。

1 Y7 x$ M0 Q8 j- F' }8 g4 K    但劉闖身世明朗之後，潁川世族卻多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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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i( ~/ a8 m- g( X; Y! n" d" Q    雖然有伏完楊彪等人為他爭取來了大漢皇叔的名號，可那更多是一種利用的關係。真正應該給與劉闖支持的潁川鄉黨，反而一直保持了沉默。若不是荀諶。恐怕陳紀未必會前來北海。

    原因？

, }( E9 n- [% E+ W    恐怕也是因為劉闖無名所致。

    陳珪畢竟是名士，他自有他的圈子。

! k3 V- T1 C1 j# X7 j  g8 ?    到時候這些人極盡詆毀之事。劉闖恐怕是百口難辯。

    所以，一定要發出自己的聲音才好……陳紀說的不錯，單靠著父蔭，恐怕是難以長久。

9 b* r. _% l! F% O/ T    “還請老大人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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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點倒不敢說，不過孟彥你造紙編書，乃是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大事，何以到現在都遮遮掩掩？這種事。沒什麼好遮掩，相反你應該大張旗鼓才對。參與的人越多，造成的聲勢就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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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彥，我以為你應該設法廣招天下讀書人，來參與這場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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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還有一件事，我認為你做的不好……不。不是不好，是極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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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劉闖激靈靈打了個寒顫，連忙躬身道：“請老大人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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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件事，也是長文在路上與我提及，還是由長文來說吧。”

8 i, I) O- J. w( V7 H2 S    陳紀對劉闖的態度非常滿意。

# Y+ C! i' u' h2 ^( }    不過，他還是把機會讓給了陳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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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現在一門心思想的是造紙編書的事情。對於那些陰謀算計，並無興趣。倒是陳群，以後要在劉闖手下討生活。所以讓陳群露露臉，對他日後的發展也有好處，陳紀有怎能放過機會？

: Q3 w/ \0 [* R8 A0 }2 `    劉闖向陳群看去。卻見陳群一笑，輕聲道：“公子得天子賞賜。已有些時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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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Z# ^: _( ^+ i' r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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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公子你可曾向天子上疏謝恩？”

0 T8 }; i5 e: E7 F% A1 c2 P. S    “這個……”

    陳群笑道：“我知道公子你現在忙於軍政，可是再忙，禮不可廢。

    天子認你為皇叔，封你為灌亭侯，也是天子對公子你的殷切期望。公子你雖為中陵侯之後，但要知道，沒有天子隆恩，你如今想要坐穩北海，恐怕也非常困難。所以，你應當向天子謝恩，並呈上貢禮。天子恩義越重，與公子好處越大……要知道，這江山還是漢室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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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群這一席話，鄭玄陳紀連連點頭，表示讚賞。

    而劉闖則激靈靈一個寒蟬，他發現，他竟然犯下了一個如此巨大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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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f9 p/ }) K    承後世觀念，劉闖潛意識裡，已經把建安視為三國，對天子劉協，或多或少有一些輕視。

    可他卻忽視了一個問題，這還是漢室江山。

    天下人依舊是共尊漢室，而天子就是漢室的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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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j( `3 x' y' m7 ~    君不見各路諸侯打得你死我活，根本不把天子放在眼裡。可是袁術一造反，就連袁紹也急急忙忙要和袁術劃清關係……奉天子以令諸侯也罷，扯虎皮拉大旗也好，劉闖發現，他並沒有真正把大漢皇叔這樣一個旗幟用好。反倒是劉備，把他那中山靖王之後的身份，用的是出神入化。

    “長文，如今可還有補救之法？”

    劉闖對陳群的重視程度，頓時提升數倍。

    陳群微微一笑，“自然有補救之法……公子即刻奏疏一封，上奏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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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把這些日子來在這裡的發展與天子言明，還有你要造紙編書的事情，一併寫入奏疏……

! X! _1 W8 W  w; H! }. \: d    這是態度，公子有這樣一個態度便好，相信天子，也會非常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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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聽罷連連點頭。

2 F% E* c/ N# i! s; O+ m( [    不得不說，陳群的到來讓他避免了一個巨大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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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他一直不肯給天子奏疏，如果他一直不願意與天子主動聯繫，時間久了的話，只怕會讓天子心生隔閡。我都認你為叔了，你卻連個音訊都沒有？這時間久了，劉協還會對劉闖寄予希望嗎？恐怕到時候，他非但不會寄希望於劉闖的身上，更會認為劉闖無感恩之心，絕非忠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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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s$ w. W7 W# q3 {    那樣的話，可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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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想到這裡，竟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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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 }9 |; H    他已經感受到皇叔這個身份給他帶來的好處，可如果沒有這個身份，他必然會增添許多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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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文所言極是，確是我有些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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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T) e9 K& R" J* u    他想了想，沉聲道：“不如就請長文撰文，為我寫一封奏疏，而後由我抄錄即可。”
. y3 w/ d: K! y. r8 `, l
$ z; m4 k4 e& b. j8 I  H    陳群聞聽一怔，旋即爽快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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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紀父子知道，劉闖前來拜會鄭玄，必有事情要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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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R5 N4 r1 {1 L# A8 o" ^3 a    所以和劉闖寒暄幾句之後，陳紀就藉口疲乏，讓陳群攙扶著他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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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文，你以為這劉孟彥如何？”

% }2 b/ A& l+ A2 W    出客廳後，陳紀突然開口詢問。

    陳群想了想，“此人能夠納諫，能夠知錯就改，心胸和氣度不俗。

    而且，他頗有野心，從他造紙編書一事來看，顯然是要求萬世之名……只是日後會有何前途，我尚且看不清楚。不過既然來了，我倒是對他頗有興趣，不如就留下來，觀察一下。”

6 B/ E0 B5 Z  O% k. G9 T; J    “嗯，既然你已有打算，那我就不再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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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T# e; @5 }# t1 ?0 D    我是決定留下來，不為劉闖，只為那造紙編書一事……如果你發現此人不可以輔佐，便不必顧慮我的事情，只管離開就是。有康成公在，他也不可能難為我，切不可因我而耽擱前程。”

) G# b8 d% g) z    每一個父親，都會為孩子的前程而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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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7 z) a& b6 d5 W* p% e1 \( P    陳群微微一笑，“父親放心，孩兒曉得輕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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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玄帶著劉闖來到書房，露出疲憊之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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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y5 N8 B% x7 C. G    他側臥榻椅上，對劉闖道：“元方攜子前來，是受友若之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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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d5 e5 l! I7 C6 I5 D    不過，我看得出，陳群並未對你徹底歸心。似他這年紀，正心高氣傲，所以難免會有些驕橫。加上你年紀太小，雖勇力過人，且又是皇叔的身份，但想要壓住他，並非是什麼難事。

* w7 e8 R1 s9 d* ]5 D3 `2 N5 s5 S6 P    所以，你還要謹慎，切不可因為而今的成就，就沾沾自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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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鄭玄那疲憊的面龐，劉闖不由得心裡感動，上前在榻椅旁跪下，輕輕為鄭玄敲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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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Y8 a& `! F2 t6 `    他雖非劉闖的父親，但看得出來，他是真心關心劉闖，也是真心在為劉闖的未來，進行謀劃。

    “你在下邳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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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X) k- X" N. k: i    陳漢瑜這個人，功利心太強，恐不得好死。加之他一直懷著投機取巧的心思……我看他也未必是真心要輔佐劉備。不過元方說的不錯，你今年少，更需揚名。我本想把造紙編書一事慢慢進行，現在想來，卻是有些欠思考。嗯，這件事你要大力宣揚，讓天下人都知道，你劉孟彥的胸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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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點頭道：“闖明白。”

. w) @4 h' n6 D  j* p5 l. p4 _    鄭玄長出一口氣，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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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6 E5 _! i& ~) G6 `: u    片刻後，他突然問道：“你此去下邳，以為那呂布可依持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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