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22章 火燒白門樓

    張飛的丈八蛇矛，早已饑渴難耐

    自建安元年兩次被呂布擊敗，最後不得已逃出徐州之後，劉備無時無刻不想著要奪回下邳。

4 N4 c6 I% @& }0 i0 t* Z) v    不僅僅是對呂布的仇視，更有對劉闖的仇恨。

" A" r, I6 w+ s4 q" t4 e    當初，若非呂布偷襲下邳，令劉備措手不及以至於妻子被俘，又如何會有後來甘夫人被劉闖劫走的事情？去年，劉闖偷襲相縣，將簡雍擊敗之後，甘夫人被劉闖俘虜的消息，也就迅速傳開。雖然劉闖說甘夫人已死，可劉備卻不太相信。相反，他認為甘夫人一定還活著。

9 R* a8 e- X  [3 ]8 N& ^+ m    這已經成為許多人茶餘飯後的一樁笑談。
1 S3 s" c0 v( K9 Y$ c) U
    劉備人前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可是在人後，早已對劉闖恨得咬牙切齒。

    並不是說，劉備對甘夫人的感情有多麼深厚。否則的話，他也不會說出妻子如衣服，兄弟如手足的話來。這是一樁恥辱，一樁令劉備感到無比憤怒的恥辱。不過他善於隱忍，更會做戲。

' X  w3 R5 s1 Y6 Q- {8 g$ K  n5 G! h    當初，簡雍把甘夫人死訊傳回來的時候，劉備當著眾人，放聲大哭。
& {# t9 @. d" k5 E& {3 h
+ M! e4 Z/ I7 L8 t2 T, p" Y    他還跑去淮水邊，隔河祭奠，以示他對甘夫人的思念。

    如此一來，倒是把甘夫人被擄走的影響降到最低，甚至有不少人因為這件事，對他報以深切同情。
2 w4 O% K# `/ \. }! g/ `4 w
    陳登說，劉備有王霸之略。
; f$ h3 C; n3 |
    從這一點而言，劉備的隱忍可稱之為一絕。
6 ~4 R, m; h# h) k1 M
5 ~( G8 R, c. ]- f' M4 |4 u    因為這件事，即便是在潁川，也有一些人對劉闖產生不滿。

- X  A: V: {4 M* N# O) W    只是，以當時的情況而言，劉闖擄走劉備的妻子，也是正常的事情。更無法去指責劉闖什麼。

0 F! e4 V  K, N6 \  K  b    不管怎麼說，劉備憑藉他的演戲，的確是招攬了一些人物。
9 d- Y" x& a6 G, }* U
* B# R8 [7 b- g) ?  |8 Z    加之曹操對劉備的支持，經過數月休養生息，劉備已恢復了元氣。
9 b$ Q1 T: u, v
    他身在豫州，但是對徐州始終念念不忘。
# b6 X" M. M5 E
    所以，劉備和陳珪父子一直保持著聯繫，包括與麋竺，也未曾斷過通信。

    劉闖抵達徐州。除了陳珪父子和曹操之外，最擔心的莫過於劉備。
9 T2 I1 E9 X8 X' e) C* ]
) x+ M6 p6 X! F: K* k0 K" d, U7 r2 \    他很清楚，一旦呂布與劉闖結盟，憑藉呂布的勇力，加上劉闖的出身名氣。說不得一兩年便可以在徐州站穩腳跟。這絕非劉備希望看到的結果，所以無論如何，他都要儘早奪回徐州。
4 J$ C1 P1 n* G. B6 ]8 c7 b
    陳珪的邀請，讓劉備心動。

    而曹操的暗示，也讓劉備最終下定決心。
6 h7 {' V( \/ ^8 C- U. y# Z5 A, Q
    “玄德才幹非凡，戍衛東南，當幾近全力。”

    這是曹操給劉備的書信。所謂戍衛東南，並不是指交州，而是指徐州。
! T) e. K' q6 f1 P- Q8 k6 f
    因徐州位於許都東南方，曹操的意思就是。你得給我把呂布壓制住，不能讓他在徐州穩住。
" Q( b  @( @# w& M- ]
    而此時恰逢呂布和袁術交惡，袁術起七路大軍征伐呂布，下邳兵力空虛。
1 M8 o+ c* k1 T1 S- m. o) j' Y
    若陳珪為內應。劉備便可以復奪下邳。

$ R9 l) |2 ^7 D5 r7 E    在思忖許久之後，劉備命張飛為先鋒。與陳珪裡應外合，奪取下邳。隨後，他又親率兵馬，悄然奪取梧縣，準備接應張飛。
& K# h3 E0 p: f3 p( J1 o  Z1 h
* Q) q+ Y. y7 o0 e' t( i6 R    奪取下邳，對劉備很重要。
% U* Q0 L0 |7 C( w5 b
    但更急切的，卻是張飛。

    想當初，正是因為他一時貪酒，結果耽誤了大事，被呂布奪走了下邳，更引發後來一連串的變故。包括甘夫人被劉闖擄走，也是因為張飛丟了下邳所致。劉備雖然勸說他，要張飛不必掛懷。可是這內心裡，張飛卻念念不忘此事，更將此事，視為他生平最大的一樁恥辱。
% w$ {( B: q$ i& P& E: q
    此次劉備欲取下邳，本來是想要關羽為先鋒。
* x. L+ p: e$ R
  V3 u( E  O7 R0 }; [3 T4 r    但奈何張飛一力爭取，連關羽和簡雍也為他說話，劉備這才改變了主意。
; }) E# w* k6 F  ?
8 F, f/ a+ }3 _8 N' s2 b) w    “我知翼德心繫下邳，但還需謹慎方可。

    呂布虓虎也，其身邊陳宮更是智謀之士，不可以不防；今呂布欲與闖賊結盟，一旦成功，則復奪徐州便更加困難。所以，翼德這次無論如何都要小心。不過若真事不可為，切莫逞強。”
, H6 R  a9 k- p* B# n" h
0 V4 u  X+ ?2 N  ]    張飛出征之時，劉備拉著他的手，再三叮嚀。

    “下邳能否奪取不重要，若翼德有閃失，實斷我手臂，萬勿逞強。”

    劉備就怕張飛衝動，所以再三叮囑。

' m( l& g  F+ ]# u    張飛更拍著胸脯保證，會與陳珪配合。

1 Y: T% n( e% {! x: s' {' F    但是，他心中的恨意，卻越發強烈，眼見白門樓就在眼前，他藏於軍中，下意識握緊蛇矛。

% q& j! ~! I4 _; [: y2 C( U* x    “城下，何方兵馬？”

    城頭上有人站出來，舉著火把，彷彿是無意似地，上下搖擺三下。

    這是暗號！

: o' C' k5 x9 N& x  J* q    張飛深吸一口氣，命人上前回答：“我等自郯縣來，奉麋太守之命，來送輜重糧草。”

6 ~+ f$ [7 @: G    “等著！”

8 I, G! I5 j* l- q: _; R    秦誼在城頭上，鬆了口氣。

8 R5 r/ [7 P. W    他回身笑道：“就是他們，請開城門。”

/ T; ~5 P' c/ ~; ~1 `    “好！”

    秦誼沒發現，那守將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詭異笑容。

- n# a) y1 t8 `9 w& m% t    他轉過身，又依照著陳珪的吩咐，舉著火把在空中畫了一個圈，好像突然失手的樣子，將火把丟棄在城下。

' F3 Z: o  Z! x( I* v    這個動作的意思就是：安全無事，可以出擊。

9 |6 [% G8 x9 `! f  U$ b% A) r    張飛臉上露出喜色，低聲下令：“傳我命令，兒郎們刀出鞘，槍在手，箭上弦，聽我號令。”
  g. m; R% n, i! X& x: c
    “好了，我下去迎接。”

3 L% b# [# y* x& ~4 O2 y    秦誼的任務完成，長出一口氣，轉身準備下城。

2 F+ d: F4 `4 z' N- |4 `# F    哪知道，那守將突然臉色一變，低聲喝道：“奉曹將軍命，把這吃裡扒外的東西，給我拿下。”
8 F. L# x& Q2 ^6 z1 |
5 N) y+ [+ o- ^) }- z4 I    不等秦誼反應過來，兩名軍卒上前，一個掐住秦誼的脖子，把一塊臭烘烘的濕布塞進秦誼的嘴裡，而後腳下一個絆子，就把秦誼放倒在地。另一名軍卒手持繩索。四蹄倒捆的就把秦誼牢牢綁住。
  q, n$ m% I& H: N& W. s' ?% S# p
# y  S5 L( ]/ v$ U; j    秦誼嗚嗚叫喊，奈何嘴巴裡那濕布臭烘烘，鹹餿餿，讓他根本發不出聲音。
  [. I1 ]" N$ O9 ?8 V' p
; n1 ?' V  W9 }    “把他帶下去，待會兒交給曹將軍處置。”

    那兩個軍卒拖著秦誼就走，而守將一擺手。自有人轉動絞索，把城門打開。
& p0 N* F; _* v2 Z% C7 A
: m0 y) r* B8 C* _& Y0 j    與此同時，從城樓陰影中走出一個少年，“郝將軍，請準備。”
/ N0 H5 t( Z* L7 V+ l3 Z
    “喏。”
3 [; m: P: N* E
    少年，赫然正是諸葛亮。

    而那守將，名叫郝昭，并州人士，年方十八。
8 {! Q; G; b  I( q2 |! h
' _/ x' s# R$ M  B% T    他本是張遼的手下。但因為這次張遼出征時，郝昭生病，所以未能跟隨。
# X3 ]0 _! l, \8 r+ z- [
    張遼對他也頗為看重，於是讓郝昭留下來，暫時由高順統帥。高順離開的時候。郝昭便被留在曹性帳下。他年紀雖然不大，但卻跟隨張遼多年，故而在軍中的威信，也不算太低。
0 @3 M; f* G1 G* \
+ m4 v1 k" s) y3 _) Y    此次曹性讓他配合諸葛亮行動，郝昭也是做得極為妥貼。

+ ?# A8 V3 Y( i. R8 h    他一擺手，就見城門樓上兵卒一人抱著一個罐子，便站在內城馳道女牆的邊上。
7 I: p7 H# H) L& J4 f- n
9 B* K: r% |5 E7 `  @% p7 Y    城門開啟之後。車仗緩緩駛進城中。張飛強行安耐著心中的殺意，催馬跟在一輛輜重車旁，便進入白門樓。大約有一半的兵卒進入城中後，忽聽白門樓上。傳來一聲厲喝：“給我砸！”

0 q2 X, n+ y6 G% X; E    剎那間，數百個罐子從城樓上砸下來，就聽劈啪聲響，陶罐落地。裡面的火油頓時流出。許多人猝不及防，被如同雨點般的陶罐砸中。身上頓時被火油沾染。張飛走在前面，不由得心裡一怔，旋即他意識到不妙，撥轉馬頭，剛要開口，就見從城頭上，飛落下數不盡的火把。

    火油中，被添加了硝石粉末，更利於燃燒。

    火把落地，轟得一下子，火焰就蔓延開來。
! N7 Y$ l4 f+ Y  G+ B9 H, ]
    剎那間，白門樓下火光衝天，走在後面的兵卒，一下子就被烈焰吞噬。

+ \# }( ^, B/ q6 A! g7 S2 L/ W2 o    不好，有埋伏！

4 N5 R& h6 L$ e+ }2 W: W) Z) N    張飛大吃一驚，連忙高聲喊喝：“兒郎們，與我殺！”

    後路被大火隔絕，想要撤離，顯然有些麻煩。
) t5 T! N' z$ m( y. {! y8 \
    張飛心知，這時候往後退，必然會引發混亂……他索性一咬牙，縱馬便衝出去，想要往城裡面殺。
+ M9 n0 i3 m/ \9 _" |7 q
; K) t* g5 ~. z7 s0 ^6 K    在他身後，兵卒們在經過一陣慌亂後，立刻穩住陣腳。

  @& s- m: R7 _/ w1 S    “殺！”

& [# j$ N7 R5 _    喊殺聲震天介響，他們跟隨著張飛，便衝向內城。

8 Y. y6 Z; \1 \2 S& e9 A; P    不過，沒等張飛衝出去，忽聽急促的梆子聲響。

    從長街兩邊的屋頂上，突然出現數百名弓箭手，對著張飛所部的兵馬，箭矢如雨。
% z6 |; g1 z6 V1 v& G
    張飛怒吼連連，舞動蛇矛，撥打雕翎。

    “兒郎們，衝過去，衝過去就能獲勝。”

    似乎是為了證明張飛的話，他聲音未落，就聽從王城方向傳來喊殺聲，更有火光，照映蒼穹。
9 l& r% U' _5 t2 `5 p
5 @" L% v$ {5 l    諸葛亮負手而立，站在白門樓上。

    他微微一笑，“老賊上鉤了！”

5 O9 A- q% g: Q    +++++++++++++++++++++++++++++++++++++++++++++++++++++++++++++++

    當白門樓燃起大火的時候，早已經調集三千僮客，埋伏在王城外的陳珪，也下令發動攻擊。
8 R4 z4 f3 N0 K0 a' z6 z  i
  i' x6 B. M9 i8 g    “先登王城者，賞百金。”
" J6 Y- f' [' [# @/ Z4 U' X0 j0 @
    他身著一件軟甲，手持寶劍，立於兵車之上，大聲喝令。

    早已經等的不耐煩的僮客們齊聲吶喊，潮水般向王城湧去。
* ?+ k1 [( F( J+ i& P5 E* `6 l
/ q. q% [' i6 z4 B    就在他們衝到王城前的時候，四周突然點起大火。
' I: _3 A$ B: |3 ?  u! t
    王城大門匡噹一聲打開，一隊盔甲明亮的兵卒，從城中衝出來，迅速列陣。

4 ]8 m: ^% \8 t, L    這些兵卒，人數並不算多，也就是幾百人而已。

0 u9 m6 c5 `+ J$ o& W- \    可是面對數倍於己的叛軍，卻絲毫沒有慌亂。
7 i- z) h3 Z  L8 I* Z
    槍兵在兩側，中間是刀盾兵。

    “陷陣，陷陣，陷陣……”

    他們列陣在王城前，鴉雀無聲。

/ ~& t; y( P- r' p- S) Z; s    當叛軍距離他們不足百步的時候，忽聽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陷陣！”
! \- e! c8 \1 N! \( |1 ?
; X8 o2 M3 X$ Q2 @" R' H+ m    數百兵卒，齊聲吶喊。

3 q% l4 V' w4 q* a( m" a9 _    他們用手中鋼刀敲擊盾牌，配合著他們的呼喊聲，殺氣騰騰。

    每呼喊一聲，戰陣前行一步。

! F4 j+ k% a0 p, D7 c    每行進一步，那殺氣就提升一分……

    陳珪在後面看的真切，當這一支兵馬出現的時候，頓時大吃一驚。

    “陷陣營！”
, Y; ?6 P$ m" Q* ]; o1 F3 J
    怎麼回事……陷陣營不是出城了嗎？為何會出現在城裡？
. P0 D! R. T" H3 y9 \/ E* E
    兩員大將從城中行出，一個立於兵車之上，一個跨乘赤兔馬。
8 y0 q4 l0 W# ?/ x
; Y6 k& H" q, e4 y% E% F% z4 F    如果走近看，便可以一眼認出，那赤兔馬正是呂藍心愛的小赤兔。不過。馬上那員大將，卻非呂藍。而是一個身高過八尺，腰大十圍，雄壯魁梧的壯漢。他身披鐵甲，頭頂黑色兜鏊，掌中一口九尺金背大環刀。刀身寬約七寸，刀背上鑲嵌一溜金邊，上面還掛了九枚鐵環。
6 y# {+ ^7 [/ U$ W7 S! Q5 O4 }
    大刀舞動，發出華棱棱聲響。擾人心神。
5 O6 a+ v& _/ k" F4 C4 O& g( v* \2 |
  S" W- b/ `; B6 I    這口刀，是劉闖在北海國時，命費沃專門打造而成，重八十二斤。
% H* o- J9 Y# d0 m3 d; U
# ~, `" J* B  T$ m7 F' E    三國演義中的青龍偃月刀，在這個時期並未出現。不過這並不影響劉闖的惡趣味。他讓費沃以七十二煉之法，打造出這口大刀來，美其名曰金背大環，並且把這口刀，贈給了許褚。

    許褚同樣是個神力驚人的猛將，這口刀對他而言，正好合適。

* a* m4 J: S; ]: N6 I    自這口名為金背龍環刀的兵器打造出來以後。許褚來沒有機會讓它見血。
# S) g1 p2 N1 B
    今天，正好是這龍環刀開戒之日，為此劉闖還專門跑去找呂藍借來小赤兔，交給許褚騎乘。

2 t% t5 q  M  y5 R* K+ x    “不好。中計了！”

) I+ J" K1 u4 v2 `% X/ L% N: {    陳珪何等老奸巨猾，一看陷陣營出現，那還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

7 ~! H  {; ]6 ~& t, M5 j4 M    他大叫一聲，想要將兵馬收回。

    可衝出去容易。想要召回並非一樁易事。

; Y; U! q, M. Y, f* q- \* ^    如潮水般的叛軍衝過去，狠狠撞在陷陣營的軍陣之上。

    那陷陣營。就如同是一座大山，牢牢擋住叛軍的衝擊，紋絲不動。

    刀盾兵齊刷刷舉起盾牌，同時側身向前邁出一步，順著盾牌的邊緣，一刀就劈斬出去……

    那衝在最前面的叛軍，好像被割草一樣，倒在血泊之中。
: P  [8 c: k& u1 ^3 T' |1 ?1 u. h
4 R0 K% h. g& ?2 X6 y- ]    緊跟著，刀盾兵向前一步，把盾牌推出去。在他們身後的長槍兵同時吶喊，將長槍狠狠刺出。

    陷陣營的攻擊方式非常簡單，盾兵封擋，槍兵刺擊。
" t! y6 e" i0 s( w
( Z3 u8 r) H0 k5 X( m/ p, d    可就是這麼兩個簡單的招數，卻產生巨大的殺傷力。叛軍一波一波的倒下來，陷陣營則順勢，不斷迎著叛軍向前衝鋒。

    “孝恭，孝恭，該我了吧。”
# ?5 g; U6 x' R1 }. ^
: ~. w" d9 Y# o6 p& q6 V' l; F7 w    喊殺聲，令許褚熱血沸騰。
+ P; x6 s7 @9 `# {( O
    那噴濺的血光，淒厲的慘叫，更讓他躍躍欲試。
# S5 Q6 v0 G4 e- {% P, U
9 g  s2 X- P& ~) ?. G" Q  E6 u    高順手扶車欄，不斷觀察局勢……突然，他看到正在收攏兵馬，似乎想要逃離的陳珪，眼中殺機閃閃。
7 p! l) U1 k1 I9 I; U0 |
    “仲康，可見那些人？”
/ C( H. A' z" [- ]2 Q& k  T
    高順劍指陳珪等人的方向，大聲問道。
& _; v+ K! q+ X& b- \& R$ w4 q: ?
    許褚坐在馬上，看得非常清楚，點頭道：“自然看到。”

    “那車上老兒，便是陳漢瑜……請仲康代我，取他首級。”
$ V1 g8 T2 ^9 p9 `
    “這有何難！”
2 W4 ]  ^2 t' A2 O2 @
    許褚就等著這句話，立刻縱馬便衝出去。

, a( M# H- G, H5 K! q4 l, E    這匹小赤兔，可是經過北海國改造的坐騎，高鞍雙鐙馬掌，是一個都沒有缺少。

9 F- G! y0 l! w( A    許褚催馬衝出去，手中金背龍環拖地而行，劃出一流火光。兩名叛軍上前想要阻擋，卻見許褚在馬上長身而起，一個擰腰旋身，龍環大刀華棱棱暴起，劃出一抹金芒，喀嚓就把一名叛軍斬為兩段。與此同時，赤兔仰蹄，一蹄子就踹在另一個叛軍的身上，把那叛軍踹翻在地。
# @- j2 U+ F9 f8 j. Y: ^7 U
    “陳珪老兒，休走！”
: a1 W) _! b6 K
    許褚發出一聲巨吼，殺入人群之中。

( w# D! G; D8 O9 g7 m; ?    龍環大刀翻飛舞動，劃出一道道，一條條，一溜溜金光。
7 r* s9 L3 E* L# C( f- m
    這傢伙可是憋得有些狠了，如今可以大開殺戒，自然不會手下留情。如同一頭猛虎衝進羊群之中，許褚所過之處，就見人仰馬翻，屍橫遍地。

2 l" w3 k0 \* `$ W! j" U+ X    已經被陷陣營殺得有些恐慌的叛軍，突然看著這麼一頭老虎衝進來，頓時四散而逃。
' P+ q- P) H3 I. q* a4 b
    陳珪已經棄車上馬，聽到許褚的喊聲，他回頭看去，就見許褚好像劈波斬浪一般向他撲來，頓時大驚失色。
) F0 A! O& ]7 X! h" X& Y
5 b; B% ^+ n% F9 F; b7 ^    “攔住他！”

& U6 \. p) y  U9 S    十數名僮客縱馬上前，將許褚攔住。

' k4 Z' K* M( A/ W4 L5 q    陳珪趁此機會，在幾十個護衛的保護下，便逃向白門樓。
; a  H! e+ F0 A- S
7 k; N& N9 b: l8 A% E0 P: w8 e/ L/ Z    白門樓的火光，定然是劉備得手……早知道這樣，就該與劉備合兵一處。

    他心中暗自咒罵，亡命而逃。
# p$ K" F* A0 T6 y; w. ]
0 v, t) D$ p' ^! ~* T    許褚被人攔住，眼見陳珪越走越遠，不由得勃然大怒，大刀翻飛，接連將幾名僮客砍下戰馬。

3 L4 Z3 x- c& j* v) M& H2 N+ S    可是，再想去追，卻有些來不及了……
  [% o$ F* Q, b9 ~! l. S! P( \
    +++++++++++++++++++++++++++++++++++++++++++++++++++++++++++++
1 q" f9 k- H. T, i6 n  [5 W  Y
9 n) g6 P  K7 \: a  G    張飛率部衝向長街盡頭，迎面就見一人，攔住去路。
7 t- e# O! \4 w. I2 }
3 ]/ h% \9 U  t  b    “劉闖！”

    張飛一眼認出，那人正是劉闖。

, G7 m* m' D- }  @* e6 P( }    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 ?, u: X+ `/ @
. {  E  K; x- B1 Y) ?    張飛再也無法保持冷靜，怒吼一聲：“劉闖，拿命來！”

' P9 H* J' V  p* |    這劉闖帶給他們兄弟的恥辱，實在是太多。

2 Y: n& {" S  p; k    如果不是這廝，嫂嫂怎會被他擄走？更丟了性命……
& p; @' W8 l5 h9 |
/ r9 I& x( v7 B9 x# [* @5 }    張飛是認為，甘夫人是死在劉闖的手裡，所以一直自責不已。眼見劉闖，他眼睛都紅了，丈八蛇矛一挺，便撲向劉闖。
, F; ~7 Z3 l  ^6 C  T7 [8 i) c
    劉闖倒拖盤龍八音椎，面如死水。
( {/ ?; [% k; a) s! q& q
    眼見張飛率人距離他還剩四五十步的時候，他猛然發出一聲巨吼，“飛熊衛何在！”
+ E6 g) T) _- h9 {) S
3 W# v4 t- T' d. H, E. f) X    從他身後的暗影中，衝出一隊人馬。

) j; n+ N% u/ [+ y    就見飛熊衛一個個從馬背上抽出短斧，迎著張飛便甩飛出去。
7 W4 r3 j* M' ]) j
& h6 r6 N, Y6 w0 T) ]    數十把短斧呼嘯而來，張飛的兵卒，距離劉闖不過十幾步而已，被這一輪忽如其來的短斧擊中，慘叫著倒地不起。飛熊衛並不慌張，接連擲出手斧，眨眼間長街上，就倒下百餘具屍體。
7 C, U2 R* B4 H
    劉闖這時候，才一催寶馬象龍，躍馬衝出。
+ i* q, m+ _* a2 [) A; k' _. z4 M
    盤龍八音椎夾帶著刺耳的銳嘯聲，便橫掃千軍。
8 d: T1 ~, V& \* l9 r  N
    那椎桿在空中呈現出一個弓形，就聽蓬蓬蓬……一連串的的悶響，三名兵卒被盤龍八音椎砸的骨斷筋折，倒地不起。

; N/ a! V$ X' ?    “三將軍，可敢與我，大戰三百合。”

    劉闖盯著張飛衝去，盤龍八音椎輪開，馬前無一人可以阻擋。
4 C: X1 N  s, I2 I; g
    張飛也盯著劉闖，聽到劉闖的喊喝聲，他毫不退讓，大吼一聲，“劉闖小兒，你家三將軍在此。”

    丈八蛇矛嗡的一聲轉動，兩匹馬對衝而來。

    踏踏踏，鐵蹄聲踏踩血水，發出古怪聲響，卻驚心動魄。
& h8 d' d! T. e
8 V% X/ q0 z9 Q4 v; L    兩人在馬上虎目圓睜，一個是要將劉闖斬於馬下，一個則是要把張飛擊殺在長街。
3 {( O7 J: I3 a$ t+ V, h
    如同兩道旋風撞在一處，就聽鐺的一聲巨響，震耳欲聾！
. E; N+ |7 a9 [
% [* \6 r( P8 q$ d7 |
7 S- _% r4 l2 U! _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23章 飛熊

4 `& V5 o8 D/ t3 a    這是一次兇猛的碰撞！

    希聿聿，兩匹戰馬同時嘶鳴，象龍噠噠噠退出好幾步。
- R0 R' D+ _8 a
, o( p/ M) I, {! O* G. q    而張飛的坐騎更是悽慘，四蹄發軟，眼見著站立不穩……劉闖只覺兩臂如受雷擊，酸麻不已。張飛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雖緊握丈八蛇矛槍，可握著蛇矛的雙手，卻顫抖不停……
8 u% P( w+ w& m. ^9 O" w: ]7 }, M) ?
+ |* b4 c' t. j; J+ `    才幾個月時間，劉闖就變得悍勇如斯？
0 Q5 A' q* |. D, S6 d8 P
    張飛不禁心中暗自後悔：早知道是這樣，當初拼著被陳到責罵，也應該將此獠誅殺於祖水河畔。

    不過，他也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劉闖氣候已成，絕非當初曲陽城外初次相遇時的狀況。
+ |8 o  Y( B. L. i% N- o# [
$ f! f! a; ^5 h+ O    越是如此，張飛心中殺機越盛。

    飛熊衛縱馬衝進長街，殺得張飛部曲連連後退。
2 z* I+ X/ n& b5 G
    “劉闖，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張飛心知大勢已去，恐怕王城那邊，也遇到了埋伏。
' z+ S& J6 v. t9 x* U
0 j$ i6 |0 q  g* d! C' \    他大吼一聲，擰槍躍馬再次衝向劉闖。

    能殺了此獠，也可以為兄長了卻一心腹之患。

    張飛聲如巨雷，蛇矛槍舞動，呼呼作響，隱隱有風雷聲相伴。

2 c4 n2 r1 t! V    那槍勢如同疾風暴雨，將劉闖捲入其中。劉闖也不示弱，盤龍八音椎發出一聲聲淒厲嘶鳴，在長街上空迴蕩。八音椎勢大力沉，而蛇矛槍快如閃電。一個有高鞍雙鐙的優勢，一個則是抱著拚死的信念。這兩人馬打盤旋，在長街打在一處。蛇矛槍和八音椎撞擊，發出一連串的巨響，罡風四溢，逼得人無法靠近。張飛聲如巨雷，連聲咆哮，劉闖也毫不相讓，大鎚翻飛。

    曹性帶著人趕到的時候，眼見劉闖和張飛纏鬥一處，不由得心中駭然。
+ G$ S' Z+ G5 r$ ~
! b3 C  \0 i+ m* ?: e% x2 a    沒想到這位劉公子，果然勇力無雙。
9 t$ A3 k& f8 o) J
, m, \% |" J' s    以前曾聽人說他如何了得，可現在看來……

    溫侯若能與此人聯手，必能成就大業。
* M% ~$ _& C0 ]# V% M( c% B
6 }+ v' ?6 V/ Q! Q    他心中暗自嘀咕，可長街上劉闖和張飛兩人的搏殺，已經開始見出分曉。

& f. s; e+ y, j. Q6 K$ d    以武力而言，張飛和劉闖不遑多讓。

    他是拚命的打法，氣勢上佔據優勢，然則劉闖借助高鞍雙鐙，不斷的消磨張飛的氣勢，一時間不分伯仲。

2 P9 k, ~, ^, ^& E; v* V    人不分伯仲，但馬卻不成。
6 f2 U: q) [  _8 ^
    劉闖的象龍馬，即便是赤兔也未必能勝過。

    而張飛的烏騅馬雖然也是大宛良駒，但是和象龍相比，明顯遜色一籌。

    剛開始的時候，烏騅馬還能和象龍鬥個不相上下。可隨著劉闖和張飛都使出全力，兩匹馬鬥得更加激烈。
2 U1 c& Z- _6 f1 a( Q1 [! d
    你踹我一蹄子，我給你一蹶子。

& l8 P. z, f0 r# H1 {9 v/ ]3 O    烏騅馬甩頭撞破象龍的腦袋，象龍張口就撕下烏騅的耳朵。
0 L7 w. ~$ z9 \; Y7 M+ F8 s1 s
% h# R8 h; Q3 X    烏騅馬受此重傷，加之承受劉闖八音椎巨力，本就有些支撐不住，希聿聿一聲慘叫，前蹄一軟，撲通就把張飛從馬上甩出去。劉闖一見，頓時大喜，躍馬掄椎就要去張飛的性命。

, c% p- e/ F, U# n# S+ m" _$ w/ i    沒錯，前世張飛是他的偶像，可如今他們是敵人，劉闖絕不會手下留情。
, h  Z. {) r4 \# x& s+ i( U
    那八音椎帶著萬鈞之力，八音殳首更八音齊鳴，嗡的一聲砸向張飛。
' ?- F; u: ?+ h
5 k9 A0 Q2 W9 B    劉闖知道，關張趙三個人當中，關羽也許還有招降的可能，但張飛卻絕無可能投降。至於趙雲，他而今還在公孫瓚手下，所以……也正是因為這樣，劉闖從頭到尾就沒有想過要收服張飛。更不要說，他和張飛之間還有恩怨，兩個人絕無半點寰轉可能，倒不如殺了乾脆。

    這一椎下去，若砸中了張飛必死無疑。
% h' @0 O- \2 i2 z
, M0 z1 v" P( f, U, ?    而張飛從馬上栽下來，頭尚在發昏，根本來不及躲閃。

' n6 ^- ~# K. @# l/ I5 o6 `    說時遲，那時快，一旁本已跪倒在地的烏騅馬，突然間希聿聿一聲長嘶，猛然仰蹄站起，低頭就衝向劉闖。

2 \, c: T, K  Z% S8 ]1 X    就聽噗的一聲，八音椎狠狠砸在烏騅馬的脖子上。
5 a2 e  J1 q% U: R
    那烏騅馬被砸的一頭栽在地上，四蹄抽搐，口中噴湧鮮血，顯然已沒了氣息。
" F) c) Q  m3 h; B# R
    “黑兒！”

    張飛眼見烏騅馬為救他喪命，不禁瞠目欲裂，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
2 a/ A& T  X& k3 t! u0 [
# }9 a% z) O8 [- Q7 l    劉闖也被烏騅馬的舉動驚住了！
2 @7 [1 E4 s# S
    人道馬兒是人類最好的朋友，在古時候，更是如此。

& H! ?/ u* y: i    烏騅馬倒在血泊中，脖子已經被砸斷，可是那雙眼睛仍帶著無比留戀的光彩，向張飛看去。
9 e1 ^1 |. s; o
2 n( Y3 A' R. S& e6 Q    就好像在說：對不起，剛才是我不好……

; g) i, _: ^7 z* u! K$ |    “黑兒！”
, b- X6 Z4 J$ Q0 F1 |
1 L" L5 K, m4 g3 M    張飛從地上抄起一口大刀，就要上前與劉闖拚命。

) z/ q6 |8 I7 P8 B9 a6 J    就在這時，從白門樓火場中衝出一匹馬來，馬上一員小將，拍馬舞刀，便攔住劉闖。

/ g7 L* a# [  d, R. T% G) J$ C7 a    “叔父，速走！”

    張飛這時候也清醒過來，他慌忙拉住一匹無主戰馬，翻身上去，就想要上前與關平聯手禦敵。

7 M. s" l0 p8 h, @$ c, F# I    可關平又如何是劉闖對手？
- ~6 _$ ]9 D' U! ~$ _
    一年前，他還能夠與劉闖不分伯仲。
$ Y6 j$ u+ u' h+ U# t/ ^
: x9 O& H* s1 ?3 i# E; {    但是現在……
2 x! H* |# z, t  J8 T
, [( a. q! j9 V& ^/ u, {8 g: J    劉闖也收拾心情，盤龍八音椎呼呼作響，只三個回合，他突然使了個巧勁兒，大鎚一順，讓過關平的大刀，順勢用錘桿一撥，就把關平從馬上打下來。張飛想要上去解救關平，卻被一群人攔住。

1 n- C9 D/ u' C% |0 N' Q7 ^    “翼德，休要戀戰，咱們走。“

+ b) P0 Y% W0 K) h+ g- N    原來，陳珪從王城落荒而逃，在白門樓下見到張飛，連忙大聲叫喊。

    “漢瑜先生……”

& q/ B- V- G# J. g# |$ e9 x    張飛看清楚是陳珪，也大吃一驚。
& R( ^) ]0 I; g" A. ?
" j9 X4 _! I$ I    在他印象裡，陳珪永遠都是風度翩翩，儀容整潔的人。

, ^8 Q. Y7 [  I5 W    可現在，陳珪披頭散髮，狼狽不堪。
2 G3 [/ ~' J: S7 q! P, r
) x9 ~+ z; q0 U9 Q& l6 d    “翼德，咱們出去說話。”

    身後，許褚已帶人掩殺過來。

8 `; F3 p5 p! X* d! _% a    張飛看了一眼關平，又看了看陳珪，一咬牙，領著陳珪就往城門口殺去。
+ X6 r4 p4 c. F' |8 Q- l5 U7 O2 h
* g& n' _, e# n    白門樓的火勢已經平息，十數輛輜重車扔在熊熊燃燒。
9 y! k. ^& Q1 @, R0 O+ r. U9 ]  Z
4 x7 ]0 v& \+ J    火油這種物品，燒得快，滅的也快。
, l! j8 V: @5 d, ~0 n  _, {  J
6 f# ]' x/ D& M$ k9 x    當時看上去火勢驚人，但只有火油燒乾，沒有其他的引火之物，就會很快熄滅。
' Y3 b! h+ d1 |' h# a
    地面上橫七豎八倒著被燒焦的屍體，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子烤肉的氣息。

    張飛領著陳珪從白門樓衝出去，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劉闖並沒有追擊，他命人把關平綁起來，卻跳下馬，走到那匹將死的烏騅馬旁邊，蹲下身子。

  {! A& `$ s) q$ ~+ u4 m    伸出手，輕輕撫摸烏騅的臉，他眼中閃過一抹哀色。
6 B6 `; J" {4 O# r/ O/ }! Y2 j
    象龍似乎也知道，這匹剛才和它鬥得異常激烈的同類，已經不成了。

( f" E6 \5 H6 W8 T0 @- u    於是上前用腦袋蹭了蹭烏騅馬的臉，口中呼哧呼哧好像在訴說著什麼，透出一股子濃濃哀色。

    “劉公子，何不追擊？”

    劉闖抬頭看了曹性一眼，輕聲道：“不過幾隻喪家犬，何需在意。”
7 O6 J5 a6 Z" B6 e5 N0 B' p6 e
3 d! k! m7 A. x2 ~    說完，他拍拍烏騅的臉，“你叫黑兒對嗎？

    放心吧，你的主人已經逃走了。”
4 D7 g; M2 }2 t% f) W% H
    那烏騅馬呼嚕打了個響鼻，從口鼻中噴出一股血沫，便再無聲息。
: S4 p+ D+ N' Y) ^$ ~0 [+ Z# L
    “是匹好馬，把它埋起來，豎塊石碑，就說燕人張飛愛馬黑兒之墓……如此好馬，真是可惜。”

8 |% L0 M2 x2 J% s4 b2 G  p( z    他顯得意興闌珊，而曹性也不知發生什麼事情。

1 |: @! w( G4 }( ]: K! ^4 [/ S    內心裡，劉闖當然想要殺了張飛。

) R0 {6 m5 i5 S) F! T    但他也知道，如果這時候殺了張飛，勢必會引來劉備瘋狂的報復。

    張飛若沒有死，一切尚還好說。
/ x0 s1 T4 i9 J0 y
    若張飛死了，劉備勢必不顧一切攻打徐州。
1 F3 a4 P) C) k  e, }2 L) o) M
    而今下邳兵力並不多，說實話並不是和劉備全面開戰的時候。這次擊退劉備，想來劉備也要有些顧慮。這對呂布而言，至關重要。呂布需要時間，解決袁術之後，才能騰出手來收拾劉備。

$ n& C- e2 i6 m. K/ Q% }8 H    更不要說，陳珪老兒還夾在其中。

    他既然造反，那廣陵陳登，恐怕也不會清閒。

    下邳，實在是經不起動盪。

5 k8 X( A4 z( a    他看了一眼已經狼藉一片的長街，搖了搖頭，轉身上馬。
6 b4 O) _; R) Y9 N; U8 F& R
! s- V+ [" [4 r6 c3 H. G    “曹將軍，請你立刻通知文遠將軍，讓他多多小心，廣陵陳登。”
! |7 T5 b! h9 w! o, r
4 m% V- _$ L+ u% S3 r    曹性一怔，連忙答應。
  ^$ x8 @1 M+ K* {* u
4 |& Q) q9 z; ]" [1 T    他猶豫一下，輕聲問道：“難道，不通知溫侯嗎？”
1 Y" u6 r- L% g8 ]1 Z
    “溫侯正全力攻擊張勛，若讓他知曉這邊變故，恐怕會亂了他心神。
# Q6 E0 Y. ?9 Q3 F' _* N
    此事與文遠將軍知曉便可，同時再通知陳先生，就說陳家父子已經造反，讓他多多小心。”
9 R" @6 s/ w6 w8 e9 H. I: g- I2 s( x
    沒有殺了張飛，劉闖不覺得可惜。

    但放走陳珪，劉闖是真覺得有些……

2 |; Z2 u% ]7 P% S, U! R    陳珪在徐州的聲望太高，如果殺了他，徐州世族豪強勢必群龍無首。
- W$ L% F  v! `7 W
1 c$ R( T$ f7 ?8 O. \    陳登雖然厲害，卻終究年輕。

3 E, G, k1 [% Z7 W. q    比之老謀深算的陳珪，陳登顯然還差了些氣候。
0 i! Z, U& @! h9 j7 K( n( {
) Z, v' ~7 W9 a, L5 h2 u& P    劉闖感到非常可惜，但後悔已經來不及了。陳珪走了，便走了吧……目前的要務，是要穩住局勢。
7 _! A6 _& l* F/ O. O( N; O& O
    天，亮了！
# Z5 U4 E  c6 x: n  D2 k
& H% n: |3 z1 ]/ W* J+ n# F    下邳城的暴動，也已經平息。
3 Y% A1 K0 {+ [6 d, h% x8 Z% k
' U) f* G- z# v    兩千多陳家僮客，被殺了近三分之一，剩下的幾乎被全部俘虜，逃離者寥寥無幾。

$ H( A$ v6 U. C# Z$ h    劉闖帶著許褚和諸葛亮，回到驛站。
8 v- ]8 _& M& B
    一進驛站，就見呂藍從旁邊衝出來，大聲道：“劉胖子，劉胖子，外面局勢如何？那些反賊是不是跑了？”

    劉闖不禁一陣咳嗽，因為在他身後，除了許褚和諸葛亮之外，還有高順和曹性二人。
) Z5 v  H3 k* [
) e' o; r$ ?, m* L' V2 v/ i    諸葛亮噗嗤笑出聲來，而許褚則嘿嘿直笑。

    高順還好些，那曹性卻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稱呼劉闖，而這個人，恰恰是呂布的閨女。

6 |0 L6 q& e: Y    他想笑，又覺得失禮。
6 D/ i; Z; {# K  K6 q' J
    可不笑，他會非常難受……

    於是他站在劉闖身後，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憋得臉通紅。
% i; q2 ~# Q/ l% I$ ]
    “鈴鐺，休得無禮。”

: a6 \; J/ m9 @6 w1 X6 F. R) _) U    嚴夫人在貂蟬和曹氏的陪同下，走出來，大聲呵斥。

    呂藍看到劉闖身後眾人，不由得一吐舌頭，滿臉通紅，扭頭就跑回貂蟬身後。

0 K% f: n  ~2 I; x1 A    曹性再也忍不住，捧著肚子大笑起來。

9 R7 \( A/ N: r, l7 i    而嚴夫人瞪了他一眼，上前盈盈一福，“劉公子，城裡一切安好？”
4 U% w; G- Z2 f. ~
    “請夫人放心，一切正常。
, L7 _8 x7 }7 S+ Q  d; P
    只是走了陳珪老兒，卻是有些麻煩。不過我已派人通知陳先生和文遠將軍，想來他們很快會有舉措。”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 v9 W! y- l8 e3 k4 e" V5 J
' q5 ?7 \- v9 z; y8 u3 P; s& s    嚴夫人聽罷，如釋重負長出了一口氣。
) K1 q6 P$ ^* ]7 O
% i8 i0 p4 s+ M5 Z( R    昨日，她們聽說城中要發生變故，被劉闖接來驛站。
# _# Y# L: q7 E1 s) ~! Q
    一整夜喊殺聲不斷，讓嚴夫人等人提心吊膽。呂藍好幾次想要跑出去看個究竟，但是被嚴夫人厲聲喝止。
3 o& v  R' o. w) _9 ?5 h+ Z
    自從上次傅陽城外一戰之後，嚴夫人算是明白了。
" u9 u: S3 l$ S6 z
- S7 A: s) R! y5 ~# J4 D9 E    呂藍學得那些三腳貓功夫，嚇唬人還成，若到了戰場上，基本上就是個菜。

    也是她運氣好，上次遇到了劉闖。
" d9 ]+ }. J# w& R2 \
    若換個人，不曉得會是什麼結果……所以，嚴夫人現在對呂藍看管的非常嚴。呂藍不怕她老爹，惟獨怕嚴夫人。雖然有些不太情願，但是在嚴夫人的看管下，最終還是沒有鬧出什麼事情來。不過，她對外面的情況，卻好奇的緊。躲在貂蟬後面，一個勁朝劉闖擠眉弄眼。
0 G$ }7 a3 f. O$ p
    只是嚴夫人在，劉闖總不成不理嚴夫人，跑去和她說話。
# L  T; j2 ?5 K/ j2 v
: y6 C) q+ t6 F0 `    “孔明，到底是怎生狀況？”
+ _% Q% d  f5 \& B% k
    劉闖陪嚴夫人在外面說話，呂藍忍不住跑出來，找到諸葛亮詢問。

0 k  e8 P- T) A9 ]    諸葛亮倒也不矯情，把戰況一五一十的說明……

3 h5 E, o& |/ L. J, y    “什麼，那燕人張飛也來了？”
  g! l5 Y# v0 k, |
' @4 D; w6 U) q! B1 p; \    諸葛亮詫異問道：“你居然知道張飛？”
! b5 e0 f7 J: T& X3 ]8 E" u
- ]1 c5 `+ t* i3 x    “當然了，那傢伙最討厭了。”
( a" g1 s& |  C3 `  x+ a* _# q4 b
0 v: [4 b: T# i; f( B    “此話怎講。”

* g0 C4 |1 Y" i1 D6 w6 z( _    “那個人比關羽還要驕橫幾分，而且總是找爹爹麻煩。

    爹爹讓人買了些馬過來，他還跑去搶奪……哼，劉玄德這個人最可惡。表面上看去很是仁厚寬宏，他讓人來向我爹爹道歉，可是又不肯把馬還回來。最後還了幾百匹駑馬，氣得爹爹暴跳如雷。

    孔明啊，我告訴你，越是喜歡做出仁厚之態的人越虛偽……反正，我不喜歡劉備他們。”
( p# L6 V. M4 ]. Z
2 ?! ^3 Z+ q* H4 O( e    諸葛亮聞聽，眉頭微微一蹙。
+ j6 s* K1 M$ o# ]7 k
1 l9 _. ]# K& w- r    他倒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對劉備也有些不滿。
, g9 w7 M+ N' X- i
    這人說來也奇怪，如果諸葛亮沒有遇到劉闖，說不定他聽了呂藍的話，會毫不猶豫站在劉備的立場上為劉備辯駁。可現在，他卻沒有開口，只是對劉備的人品，又多了幾分不屑。
: o2 [0 c) g- @6 p
    隨後，嚴夫人帶著貂蟬呂藍等人返回王城。

4 r4 s$ Z! c" g" `. q; j- B+ ]. O    高順接手王城防務，而戰後的收尾和安撫事宜，則交給曹性。

* l) d$ ]9 _7 v! W! O: ~    問題是，曹性也是個行伍中人。
# {  J' j2 C1 \0 i1 K4 |" U- O
$ Y& h) ?" }; h$ f- ^, _    打仗曹性在行，可這收拾殘局……

0 v  s" s1 u/ v9 a  p6 W( E6 h    以前，他手下還有個秦誼可以用。但現在秦誼勾結劉備，自然不可能有好果子。雖然曹性沒殺他，卻把他關進大牢，準備等候呂布回來處置。可如此一來，曹性可就真的有些頭疼了。
  T# A9 K) J! Z& s) e
    無奈之下，他又跑來找劉闖幫忙。

8 f* y; B$ i3 d4 a6 t    “公子，不如我舉薦一人，說不定可以為公子分憂。”
. D0 I6 h4 x- U7 b- R4 P* x
! [6 g+ O- N* G# h* x, ^    陳矯看劉闖也露出難色，於是笑呵呵道：“我有一位好友，乃丹陽人氏，名叫戴乾戴子干。他精於政務，最善處理這些事情。此前我前往江東，與他相識。後孫策渡江，江東動盪，子干與我一同返回徐州，如今就在下邳。之前我還在想，如何向公子引介，不如趁此機會，檢驗一番？”
/ Z& j5 ~2 E% N/ _+ B( z
    戴乾戴子干？

9 U& L; l0 D( c0 c# y, ~7 |8 e    劉闖一臉愕然。

    他還真沒有聽說過這個人……
2 U0 C# l9 o% L9 k
9 H  B3 q9 \7 L- h  ~: G9 W1 {8 s3 D    但陳矯既然舉薦，想來此人有真才實學。

' g& ^- p: U9 W) W9 [9 C; v# P$ U    於是思忖片刻之後，他點頭答應。
$ e* r+ W8 t& y
, T. M, K8 \% {. S2 A7 h" Q    不一會兒的功夫，陳矯就帶著戴乾前來拜見劉闖。

    哪知道，這戴乾見到劉闖，便深施一禮，“久聞公子大名，我一直想要拜見，卻苦於無門路。
9 H9 x8 M& f. j4 E
% d0 q/ {; P5 l4 f1 a    今日見到劉公子，乾之幸也。”

8 E5 X6 |. w" @    好聽話人人都會說，可戴乾這話，卻顯然是話裡有話。

    劉闖詫異道：“子干休要客氣，闖一莽夫，得先人餘蔭方得以立足，何來大名之說？”
+ B  h5 S( `8 A0 [3 ?) m" C+ V
    陳矯也覺得奇怪，詫異看著戴乾。

    他知道，自己這個好朋友並不是一個喜歡溜鬚拍馬的人。
" K& D+ d) a1 ~& }* j  {- H4 L
    可今天一見劉闖就說出這樣的話語，的確是讓陳矯感到吃驚……
0 o* g1 L  A+ T
    戴乾微微一笑，取出一本冊子。
. V1 k: C# X# ~! q' d7 B5 ?
- l# ?, @1 }, ^2 {0 r$ {6 p" A    “敢問劉公子，這借貸之法，可是由劉公子所創。”
' u) O5 C0 h" |' O" a  m$ z
7 j5 M, o% }/ Q$ M    “啊？”

    劉闖接過來一看，頓時愣住了。
! N% g) q$ E9 h+ M
. G* u: f( N# g5 b" b1 W    那冊子上，赫然正是當初他教給呂岱的借貸記賬法。不過，劉闖不是財會出身，所以對借貸記賬法也只知皮毛。而他手中的這本賬冊，卻顯然是經過了改進，看上去似乎更加合理。
* W  S% o4 I) ^8 P
    “年初時，我從別人口中聽說了這借貸記賬法，於是試著使用了一下。
1 D7 E) ]/ B# n# A" I4 d2 W" p) y
% F) s$ Z( P% V    如此一來，的確是賬目清晰很多，而且計算也更加方便。還有，劉公子所造的算籌盤，我也弄來一個。用了幾回之後，發現這算籌盤，確是比原來的算籌好用許多，而劉公子所創的口訣，更是巧妙至極。”

    戴乾說著話，從掛在身上的袋子裡，取出一個算籌盤。
! k; q/ c* Q4 ?) u
    說是算籌盤，其實就是算盤。
/ u' v! H7 q; o. O# P
: T- V5 }5 S& g5 h6 M7 K4 N0 _4 `    這東西是當初劉闖告訴呂岱借貸記賬法的時候，順手鼓搗出來的東西。

( t2 ]" O$ @: a7 _+ f    這玩意兒製作也不複雜，很快就被呂岱給鼓搗出來，天曉得怎麼就流傳到了戴乾的手中……
! v' M8 P) C) G! z1 \/ y3 H/ C! @
: W, E8 x9 t! g5 e: W" h- a    “劉公子不必奇怪，這借貸記賬法和算籌盤，都是年初時，從琅琊傳出。”
* Y' [3 R1 F- X
5 a* w2 W, P0 @    “哦？”
1 b, Q3 @  y  l9 G4 }% Y
0 [" l4 e/ R& r2 N. C" f    劉闖頓時恍然。
: o( K4 J# F/ d5 a- [9 X
    這估計是和徐奕推廣屯田有關。
1 y' h+ j: N: _* r( {3 b
' P7 S" e3 s1 d    這屯田事務，必然參雜有大量數字計算。
5 I/ f5 s. s4 L  G
& H- \/ Y. P5 L7 B    呂岱雖未參與這屯田事務，但想來也會給予徐奕最大的支持。
3 j, ^" R9 o0 o9 x# A
: ~8 o6 `- s* T* ~; j1 z4 c4 X. H    毫無疑問，把借貸記賬法和算盤傳授給徐奕，就是對他最大的支持。而徐奕在使用的同時，也會在不經意間把這些東西推廣出去。劉闖萬萬沒想到，眼前的戴乾，居然因此而對劉闖欽佩不已。
8 I; }. a% V6 p' b1 G) I% P) D
) f3 z/ ?* \# Q6 g3 U: m    既然有這麼一層關係，劉闖自然不會在客氣。
2 h# {6 m$ E! B
    他立刻請戴乾來負責下邳的善後事務，而戴乾，也二話不說，便答應下來。

: H# b0 K( `8 H3 p4 Y) ^" V2 E4 [6 L    “公子，還有一件事，需要你來處理。”

    “什麼事？”
5 w" F' T. o$ P2 P4 n+ \
. R+ T4 |2 x0 e    陳矯笑道：“你昨日俘虜了那個關平，又準備如何處置。
/ r3 F; m, _0 V+ m2 s
    是要殺，還是要招降……曹將軍剛才不好開口，畢竟他是被你俘虜，想要詢問你的主意……”
. E- r& h+ @/ X! I
" d( f1 p+ }5 K+ z9 w
3 k7 m) J2 ?  R& y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24章 同病相憐（求保底月票）
, h2 _- @6 D7 N1 \, w5 [6 T
3 ?' ]: d: w  \, Y, K( m( q" J        關平？

2 e# ]2 P1 t2 f　　劉闖有些猶豫。

　　殺，還是不殺？

　　從頭到尾，他沒想過要招降關平，因為這個難度實在太大。
: l8 m+ U  P% [
6 `  r9 N, F. Z# V  e& A　　“季弼以為，當如何處置？”

6 }8 Z) K# P, V  u# J7 U3 g4 I　　陳矯道：“此前公子放走張飛，矯以為，並非不敵，實不願激怒劉備。今呂溫侯迎擊袁術，下邳兵力空虛。故而公子不想此時再與劉備交惡，以免腹背受敵……呵呵，不知是否如此？”

　　劉闖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陳矯又道：“既然公子不欲現在與劉備交惡，這關平殺與不殺，也無太大意義。”
8 E% v* z9 V# e
- ]  g: u' P' I) h% b$ f6 h　　“不錯，我正如此想。”

% a4 A% R' v- [7 p1 ?( M1 X: E4 F& k　　“如此……公子乾脆把關平送回去。”
' B' F7 B# i- k) {
* p+ k: h9 T& N) B/ r* X# ~5 n　　“可讓我這麼輕易把關平送回，我又不甘心。”

6 z' Q9 |$ X4 k) U) ~　　關平這個人，在三國演義中的戲份並不是特別足，甚至還被假托為關羽螟蛉義子。但實際上，他確是關羽長子。早年間關羽在老家殺人逃亡，老妻不久過世。後關平輾轉流浪，直到關羽有了名氣之後，父子二人才算是重聚一起。關羽對關平，極為喜愛，一直讓他跟在身邊。
8 U2 H) q% m! M* {" K4 _
　　就這一點而言，演義中關羽親生兒子關興，甚至都沒有這個待遇。

　　也許正是因為早年間關平四處流浪，關羽對他心懷愧疚，才讓關平一直跟隨，也算是一種彌補。
8 [( \4 \! I7 C; |( e# Y9 b3 l
　　如果從這一點來看，關羽對關平，自然是極為重視。
: Q& n8 C  n; O9 g
$ B. ?2 Q3 m% k7 N6 d; O+ f　　陳矯一笑，“公子即不甘心，那就使些小手段。

　　雖不至於讓關羽和劉備反目，但想來讓他二人心裡埋一根刺，卻不困難……公子以為如何？”

　　+++++++++++++++++++++++++++++++++++++++++++++++++++++++

　　張飛保護著陳珪從下邳逃出之後，一路狼狽不堪。逃回梧縣。

% `7 T! k) v1 A! a　　劉備此時正準備再次發兵，前往下邳助戰。

　　聽聞張飛陳珪大敗，他大吃一驚，連忙帶著關羽和簡雍出城相迎。

3 v1 j! S2 A$ A　　看到陳珪蓬頭垢面，衣衫不整的模樣，劉備也是一愣。

, ?  Y6 c) Z, i! E　　他從未見過陳珪如此狼狽的樣子，以至於乍一見也是吃驚不小，連忙迎上前去，攙扶陳珪下馬。

9 Q5 P8 h6 X3 |% W　　“漢瑜公。何以如此狼狽？”

　　陳珪一臉羞愧之色，仰天一聲長嘆：“此事說來話長，我小覷了劉闖小賊，更連累翼德受辱。”
' X* b4 ^. j5 B6 ]6 p: p, d8 \
/ D# ~/ f( r% |) }　　很顯然，有些話不好在這裡講。

$ y6 e) c: q. M* ^; u8 Q% z　　劉備看陳珪一臉疲憊。也不怠慢，連忙把陳珪迎入梧縣城中。
9 R' g+ b9 h8 c/ D$ E. V
　　他先讓人備了洗澡水，為陳珪張飛等人洗去風塵。
+ B2 Y' l, y7 r0 M' s
, a5 J5 U9 Q+ s0 m: u, Q　　而後在府衙設宴，酒席宴前，關羽拉著張飛，一臉緊張之色道：“翼德，何以不見坦之回來？”

( z& o5 Q; Y( M) Z/ k　　張飛聞聽。頓時滿面羞愧。
, U) Q4 J! z+ |3 l8 u# I* {
% J1 V2 ~  v$ X& i, l5 k　　“二兄，坦之為救我，方身陷囹圄，被劉闖小賊所俘。”
5 @+ q: c) ^' x0 X0 _( a; [5 A
　　“啊？”

　　“那劉闖小賊。已今非昔比。

　　若無此人，我未必會落得慘敗……此子勇力，與我在伯仲之間。我與之死戰，不想黑兒受不得力。被那小賊所敗。黑兒死於小賊之手，坦之更為保護我。被小賊所俘。飛實罪該萬死。”
0 K) C3 a# i9 c$ r' E8 X
　　把關羽的兒子給搭進去，自己卻活著回來。
& B! `. M- r* o; x% q) ~
& Q1 Z5 v7 r) O3 |2 y- F# Q2 s6 P　　張飛心裡自責不已，一臉羞愧。
8 S9 U" M: w8 `- {# `- A! s6 _
! _) ]* J* b. C) L8 b0 {1 G8 D  a; e0 F　　關羽臉色大變，呆坐在位子上，半晌說不出話來。

　　“雲長不必擔心，以我之見，恐怕那劉闖小兒未必敢害得大公子性命。”
, K1 s# F) S- F6 w9 x% a# T
6 U( K( ~1 T1 `* y! p% u  U　　“哼！”
0 K5 q0 @) z8 E: ?# p0 E: m4 u
6 ~2 a) J( s; v* _1 c　　關羽長身而起，看了一眼陳珪，大步流星便離開衙堂。

　　陳珪露出尷尬之色。
0 z7 I  c- R3 }+ O
　　他方才那話說得……劉闖憑什麼不敢殺關平？

/ O5 ~! d' m& k# B$ V: s　　那傢伙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關平想要在他手裡活命，似乎除了投降之外，再無其他辦法。

0 r+ ]  e6 W7 M/ g, M　　可問題是，關平會投降嗎？

　　陳珪剛才的話，好像就是說，關平會投降劉闖。
+ F4 x% p$ L9 ~2 z: }" l& d  S: m% E, o
　　要知道，關羽本就是一個極其高傲之人，又怎受得了這種話？陳珪或許是好言安慰，可在關羽看來，卻是對他羞辱。關羽素來輕士大夫，陳珪這話出口之後，令他頓時生出不滿。
3 n4 y* \8 a" K- \
　　劉備或許對陳珪敬重三分，但關羽卻不會。
. ]- V9 ]( g& F% o
　　劉備這時候進來，詫異問道：“剛才見雲長氣沖沖離去，不知發生何事？”

　　張飛連忙上前，把關平被俘的事情向劉備解說一回。
* ~& y# j+ Y1 o! p" f4 e4 ~
# b0 X' v& h0 W( y# y0 A7 E. m　　劉備聽得眉頭直蹙，想要怪罪張飛，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這一次，還真不能埋怨張飛！

　　他沒有貪酒誤事，沒有鞭打士卒。
  R+ ~* K$ E* C+ A6 Y. _0 b/ _5 {
　　這次失敗，完全是因為中了劉闖的奸計。

& k! h9 q8 Z* y7 m, K　　或者說，包括劉備陳珪在內，都被劉闖算計了一回……

　　而張飛當時的選擇，也不能說有錯。換做劉備，在當時的情況下，恐怕也會優先保護陳珪。
6 |( M8 L; E8 ~- F8 M
　　“玄德，此次實我之過錯。”

　　陳珪一聲長嘆，“我實在是太小覷了劉闖小兒。”
7 U7 M9 d' a0 [7 z
% x  N8 N4 o6 g9 Q　　“漢瑜公，可確信乃劉闖小兒的計策？”

　　陳珪道：“呂布，一莽夫耳，不會有此心計。

/ w$ d- |2 g7 v4 d$ E1 a6 W3 ?　　陳宮雖善謀，但其性情剛烈，多以陽謀，而不擅陰謀。張遼用統軍之才，但這次計策，顯然非他所長。我這一路上思來想去，若非呂布陳宮張遼，能有此算計者，恐怕也只有那劉闖。
' O$ G2 o5 w3 w! P+ B
8 r8 R- j4 S5 @% P. I. f: i0 y　　呂布留高順和曹性在下邳，此二人皆戰將，非智謀之士。
; j5 @" X9 k+ _; }) j! e
　　若非他二人，那麼在下邳掌控全局者，唯有劉闖。想那劉闖，本就是為與呂布結盟而來，聽說呂布有意將女兒許配此人，所以暗中吩咐，密令他坐鎮下邳，掌控局勢，也並非不能。”

　　劉備聞聽這話，心裡一陣發酸，忍不住放聲大哭。
# ?- ?7 f, o1 e% o8 f7 V% v/ M
　　陳珪、張飛和簡雍見此，也不由得一驚，連忙問道：“玄德為何痛哭？”
( D* }; l2 f! \- F
　　“我想起徐州百姓。想起玉兒，故而才會痛哭。”
% \1 ~) p8 R: B  L. N$ d3 r
　　劉備淚流滿面，“想我劉備，亦漢室宗親，中山靖王之後。自幽州起兵以來，南征北戰，蹉跎半生。到頭來，只能寄人籬下，連一處安身之所都沒有。偏那劉闖小兒。只不過一個同族，卻可以做得大漢皇叔，聲名遠颺。這上天何其不公，今劉闖若與呂布聯姻，備此生怕難再還家。”

- j4 i; z( Q" ~' ^4 A' G. d5 i　　他把徐州當作了家！
/ B6 I. T, ^4 d' j  j
　　陳珪聽著也是一陣心酸。連連安慰。
* y  h% Y* l9 S) A
0 c+ P0 Y5 {' F( q　　就在這時，忽聽外面傳來一陣喧嘩聲，一名小校跌跌撞撞跑進來，噗通便跪在衙堂上。
; G- p7 ]6 K# z' u3 ~
1 }" i! _. S* F+ ]: ]　　“主公，大事不好！”
& E& i: X( K% k# g# C9 k7 a
7 N) ]6 @$ {; h% X　　“何事驚慌？”
( D5 ?+ S; Q3 N, s2 S
　　“二將軍，二將軍他……”
+ k' G" e2 s# K
' ~8 |% n, [1 `/ ^6 v+ x. g# ]　　劉備聞聽，頓時一驚。連忙抹去臉上淚痕道：“雲長他怎地？”

( t0 e1 l- N( K　　“二將軍要起兵征伐下邳。”

' f! x. o7 \" l7 Z& S　　陳珪聞聽一驚，連忙道：“玄德公，萬萬不可啊。”

　　“怎地？”
0 M( \) M+ N, w" p* [: f! Y
　　“今下邳局勢不明，呂布到底留在下邳有多少兵馬。尚未可知。
9 g; \( n; `' h! L6 d
* H7 G- v7 e. P% U/ J# a　　二將軍此時再對下邳用兵，恐怕也難討得好處。當務之急，還是應該稟報曹公，請他出兵增援才是。”

* \, o; ^6 i) n　　陳珪現在也有些拿不準局勢了！
' P7 J, V. T0 P0 u/ S. H( w; m
  N. s. T  u, D2 N+ _% D- Y　　天曉得呂布到底留了多少後手？亦或者說。是那劉闖手裡，還有什麼後招？

, D& ~3 _% S" L$ @" }( L! _　　敵情不明。實不該輕舉妄動。

, {8 R" _5 x7 ]9 ~　　陳珪認為，這個時候還是應該與曹操聯絡，請曹操出兵。
9 n9 x: i7 p" i$ V" }! W: ^& O
　　對了，還有陳登……陳登這時候應該也已經出兵，但既然劉闖在下邳設計，恐怕元龍那邊，也討不得便宜。
# Q; _; M# b; X3 R
　　如此情況下，陳珪以為，實在不應該興兵討伐。

　　劉備聽完陳珪的話，二話不說，便衝出衙堂。

　　他在縣衙門口搶了一匹馬，直奔校場而去。

　　梧縣校場裡，關羽頂盔貫甲，已跨坐馬上……陳到攔著他，苦苦哀求，希望關羽能夠冷靜下來。

　　“雲長，我知你心憂坦之，可興兵討伐，絕非一樁簡單事，還要仔細籌謀。”
/ e/ g+ Q7 Y8 \0 x0 a, T
- v7 a: N7 U8 I  W# z% U9 A　　“仔細籌謀？”
7 Z- b% X8 d* r1 h4 i. z+ ~" y
　　關羽怒聲吼道：“待籌謀完畢之後，我家坦之已身首異處。
0 G9 b# ^1 R# Z1 [
　　叔至，你且讓開，此事與你無關……當日我在界牌山未能斬殺那小兒，才有今日之禍。我這就帶兵前往下邳，若不殺了劉闖小兒，難消我心頭之氣。”

　　陳到拉著關羽的韁繩，死活不肯放手。

　　就在兩人爭執不已的時候，劉備風一般趕來。

0 m7 D4 H$ ?( B( [+ B0 t　　他跳下馬，上前兩步，推開陳到，一把拉住關羽的馬韁繩，“雲長，切不可意氣用事。
+ w+ \8 I7 t/ h8 i
+ L, |# j9 n6 m( p! i3 Q1 a9 u9 l　　我也擔心坦之，可如今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劉闖今坐鎮下邳，其手中究竟有多少兵馬，實不清楚。他肯定已在下邳做好準備。你這時候去，恐怕會中其算計……雲長，你我兄弟自幽州起兵以來，情同手足。此事，此事實我之過錯。方才使坦之遭擒，但請雲長冷靜。

- A# `  @" s) M2 x$ ]7 S( R  |　　若雲長定要出兵，我與你同去。
6 u: K& ^' H( z; D% P0 ~
　　便戰死於下邳城外，也難辭其咎……”
7 v" \" r% I% m% s# R) j
　　說著話，劉備留下兩行熱淚，失聲痛哭。
* c' i3 X3 K2 Y: s- x
　　他這眼淚，的確是靈丹妙藥。

# _/ y9 e$ p$ Q3 \% Y# {! o6 J　　關羽見劉備如此痛哭，連忙下馬，“兄長，你這又何苦？”

　　他閉上眼睛，幽幽一聲長嘆。
/ w* D6 h3 r: G2 {  n: J% _+ G
　　“也罷，既然兄長如此說，那，那，那……就當我沒有這個兒子。”

& q& `1 _% Z9 k$ k　　“雲長啊！”
5 ~5 |9 C  z3 |: ?
/ ]) l2 D1 K) A$ \" U: [) M! z　　劉備抱住關羽，哭得更加厲害。

　　眼淚好像開了閘的紅水一樣，令關羽再也動不得半點氣。

6 x7 |# I& G* z$ w　　+++++++++++++++++++++++++++++++++++++++++++++++++++++++++++++++
, I! ^3 }: ~( e' M- ]$ q
　　把關羽安撫下來之後，劉備旋即派人打探下邳消息。
" b- h) o6 o# V$ W4 V
　　同時，陳珪寫了一封書信，命人送往廣陵，交與陳登。在信裡，陳珪把事情經過詳細向陳登解釋。
+ `* J% G) B& V5 Z; ]5 L5 n0 K% w$ \7 m
' V: I. y6 Y# N3 q* Q3 d　　他提醒陳登，不要輕舉妄動。
$ B& R7 b0 K* A
　　劉闖既然已經察覺此事，那麼呂布必然有防備。
- T+ f- A  F6 c* m- G
$ f3 \2 v. _- u4 p$ a8 t　　這個時候若陳登動作，很容易招來打擊。
2 r* o5 S) z# I' A. _: D0 k
) h% ^$ m) m/ c, M1 w3 d　　最重要的是，陳登是朝廷所任的廣陵太守。如果他不動，呂布也未必敢輕舉妄動。可如果他現在先行動手。呂布必然有了藉口，征伐廣陵。陳登雖然強橫，卻未必是呂布的對手……

0 S. S  _: e: b; @9 h/ Y* z　　下邳方面，沒有任何消息傳來。

* b, k# A4 I  F9 I, D" q! p5 ]6 S, X　　劉備命人急奏許都，將下邳之事，告之曹操。
' o. q# g, L% y8 r
/ u* G0 k# d% {" k6 p( S8 C　　同時，他秣兵厲馬，提防呂布有所動作。
* |, y/ o. F* J
　　不過，不管是下邳也好。呂布也罷，都沒有太大反應。

　　在陳珪偷襲下邳失敗後的第四天，呂布於大澤鄉痛擊張勛。

　　張勛被呂布打得大敗，數萬兵馬幾乎全軍覆沒，幸虧有部將死戰保護。才算是保住性命。

　　不過經此一戰，張勛嚇破了膽，逃回蘄陽後，按兵不動。
7 k% u: \2 Y1 ~- S5 T( D. b
/ S0 q; `2 K- r6 l" e! Q　　張勛一敗，令七路大軍震動。

　　要知道，張勛是這七路大軍中，除袁術以外。實力最強的一支兵馬。
6 Q' ]6 x# n  [- H4 ~
　　而今呂布以數千人，痛擊張勛，令各路兵馬都心生忌憚。

" q# w2 H: y9 @! M6 l& j　　張勛逃回蘄陽後，又立刻寫信給屯兵符離的橋蕤。勸說橋蕤退兵，與他共守蘄陽。
, H) i: Z; ]* M1 m3 [# r* A
　　橋蕤三思後，立刻撤兵返回蘄陽，以抵禦呂布攻擊。
- n5 H! M8 @1 ~2 a" ]3 Y- \5 c+ _, i* j
　　與此同時。陳宮則來到谷陽，勸說陳紀退兵……已知張勛大敗消息的陳紀。也是驚慌失措。張勛數萬兵馬都被呂布擊潰，他手中的兵馬，更不如張勛強大，豈不是也要被呂布所敗？

　　虓虎之名，在此之前因被劉闖兩次擊敗，不如從前。
/ c7 |) U6 n* q2 E1 r! k  Z
　　可是大澤鄉一戰之後，陳紀便知道，虓虎還是當年那頭虓虎，而他……卻不是劉闖劉孟彥。
& H* j4 b- ?  x! y8 r
0 l& N) G' M: M* Q( X　　本就擔驚受怕，卻突然得到呂布承諾，只要他肯退兵，呂布便不會計較。
( z$ ~7 ^0 ]8 v
5 W0 _3 {/ d- K* |0 o9 n4 P9 ~　　陳紀思忖之後，便決意自谷陽撤兵……

　　如此一來，袁術屯兵垓下聚，雖兵馬強盛，可側翼已經完全暴露。呂布隨時可能會出兵攻打袁術側翼。而袁術正面的張遼，死守夏丘，拒不出兵，令袁術也無可奈何。七路大軍，轉眼間三路告破。剩下四路兵馬，也都是惶恐不安。如此情緒下，袁術也無心再與呂布交鋒。
% X5 j  W3 \$ A% \/ S$ ?1 G8 b
- N% g7 C4 o; Z- Q　　一時間，他進不得，退不得，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

　　與此同時，陳登想要偷襲呂布，卻發現呂布已經有了防備。

　　他也不敢妄動，於是連忙撤兵，返回廣陵。
& s6 D5 m; N5 h7 n$ s* }3 j
　　江淮戰局，一下子陷入膠著的局勢。

　　關羽表面上似乎是不想再去救回關平，但也是迫於無奈，只好守在梧縣，等待消息……
6 R8 [, S4 S9 K# w+ E# E7 W$ L
  g: W3 [( v- D; C　　可下邳，依舊沒有動靜！

. {" [' M/ s. Y9 s' P　　下邳越是沒有動靜，劉備就越是緊張。
& w, O/ G; s- f1 u. h/ G2 `
　　這天晚上，關羽獨自一人坐在軍帳中休息，卻忽聽帳外腳步聲響起，緊跟張帳簾一挑，從外面走進一人。

" A4 Q  \$ z( @3 W9 f2 R' {! a+ m　　“坦之！”

　　當關羽看清楚來人的時候，不禁大吃一驚，連忙放下書，起身上前。

9 N1 G3 ^+ m2 J5 T　　關平一進大帳，便噗通跪下來，“父親……能再與父親相會，孩兒實在是，實在是……”
. B! B( U6 p$ b& y3 R+ o$ r
; Z$ Y  `  y( k  ^' o& c　　他想不出一個合適的形容詞來表達他內心的激動。
& @7 q! s4 @! U/ I3 m4 S( Z
　　關羽連忙把他攙扶起來，拉著關平的手，雖竭力保持平靜之色，可是那顫抖的聲音，還是出賣了關羽內心裡的驚喜和激動。

　　“我兒，莫非我這是在夢中不成？”

　　關羽萬萬想不到，關平竟然出現在面前。

　　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見關平身上並無什麼傷害，這才鬆了口氣。

6 u4 p$ X* S. o: |" F, ]) {/ P　　“父親，這不是做夢，孩兒……回來了。”
& s  T+ S4 C6 c# f! n6 `
$ r/ s5 @, |' P　　在經過短暫激動之後，關羽突然想起一件事，臉色一沉，凝視關平。他向後退了一步，沉聲問道：“坦之，你又如何回來？莫非是降了那劉闖？”

8 V) j/ C% s2 |7 w2 u& g; a0 \& U　　關平連連搖頭，“父親，孩兒絕沒有投降劉闖。”

　　“那你怎麼回來的？”

8 \, ]7 T  F2 g" ~+ q2 t　　關平也是一頭霧水，臉上露出一抹疑惑之色。
; o4 d0 {  O: t; c# \$ z' ^
　　他撓撓頭，“說起來，孩兒也不是太清楚。

* X; N* L. K! C% d1 l1 z4 N, S　　那日劉闖小兒將孩兒抓住以後，理都未理，見也未見……本來，孩兒已做好準備，以死報答父親養育之恩。哪知道劉闖根本沒有找我，把我關在一處獨院裡，好吃好喝的款待兩日。

　　昨晚，突然有人前來，告訴孩兒可以離開。
/ q' B' p+ A9 H# U
% K' W  w9 C' d/ S) a　　臨走時，還給我一匹馬……否則孩兒也不可能這麼快回來見到父親。

* W/ |' Y; V4 r6 ?4 O　　對了，那個人在送我出城之後，還給了我一封書信，說是劉闖小兒寫於父親……不過內容，孩兒不知。”

　　說著話，關平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遞給關羽。

　　信是用左伯紙為信箋，不過上面塗塗改改，好像這封信寫得非常猶豫。

) D3 T9 j# X0 |# j# k9 D- g　　關羽雖非讀書人，而且流浪半生。但自從和劉備起家之後，也接觸過不少讀書人，倒也認得出字的好壞。
6 U9 m, T& {8 m' m9 e
% k$ S% k( a* N3 k　　字，很漂亮！

0 t/ {  D) C* x/ G* _; X& b　　三國演義中，張飛屠戶出身，給人感覺是個粗人。

; j/ p  z* m$ I$ ]( J* X7 D/ Z% f/ H　　可實際上，這廝卻是飽讀詩書，更能畫的一手好仕女圖。他的字，沒有他的畫出色，但也有些水準。關羽跟著張飛學過一段時間，字未必能寫的好，但卻可以看出這字，是否寫的漂亮。
1 U, C2 M* X; D- e
! O* X4 A$ J4 n" u, Z4 f　　劉闖前世，閒來無事時，常臨摹字帖。
6 b+ {- ^8 a& t+ K& o$ {
+ ?' |# ^7 Q% b( W* H/ \+ N0 W　　他喜歡顏真卿和柳公權的字，所以頗有些顏骨柳筋的風範。

　　關羽看到那字，忍不住讚了一聲好。

　　“這劉闖小兒，倒是寫的一手好字，到底是中陵侯之後。”

　　他討厭士大夫不假，但若說對劉闖討厭，倒也未必強烈。
( L  w4 ^, T# G  j- J: G* C
$ A" y/ P5 o2 Q+ A　　劉闖雖然是士大夫出身，可自幼落難民間，也是吃盡苦楚……有時候，關羽甚至也很欣賞劉闖。
$ k2 T" [0 `/ m) Z3 z' K- U/ Q
　　特別是現在劉闖放回關平，他對劉闖也就多了些好感。
" z) u. k5 E! S$ U7 n5 p+ O( |0 n2 N
　　只是，他再往下看，卻見那塗塗抹抹的地方，不禁啞然失笑。

　　“坦之，這劉孟彥寫的一手好字，但文采終究不足。

6 g0 q% t+ [% ?0 t+ T　　到底是在民間受難，難有那機會讀書。你看他，一封書信塗塗抹抹，恐怕是費了不少心思吧。”

5 H& Y- [- S  C* g　　關平深以為然。
6 Z) [  f3 [) n3 y. A& R2 ?8 G) G& S
　　他的命運，和劉闖何其相似。
0 \$ K( G* l" s4 `8 e) B( @
　　早年間關羽殺人，逃離家鄉。隨後母親病故，關平就變成一個孤兒，四處流浪，靠乞討為生。
4 o* H5 x6 l; K  ^% J+ I& e
. G4 O4 A6 v+ L% P- ]7 q% T　　他覺得，自己運氣比劉闖好一些。

　　畢竟關羽還活著，最終他父子可以重逢。
6 y0 b  t9 s' \- n$ M! _
　　而劉闖……不管他如何奮鬥，中陵侯劉陶，都不可能死而復生。

　　這也注定了他，不能像自己這樣，有父親疼愛關懷。所以，關平對劉闖，倒是突然升起一絲同情。

　　“是啊，劉孟彥雖說如今風光，確終究比不得孩兒，能夠承歡父親身旁。

　　雖說孩兒與他是敵人，但細想起來，他也挺可憐。為了一個女子，輾轉南北，幾欲與天下人為敵。”

　　關羽點點頭，發出一聲嘆息。
( R; X- `! C4 l$ U! b
　　就在這時，帳簾突然一挑，從外面走進來兩人。
- e4 n6 ]! r! O. {& \
! b2 l" {% [* M. k　　“雲長，我聽說坦之回來了？”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25章 芥蒂
  n+ k* k1 N, \( |5 D( p
+ n' k2 T# k/ A2 F2 V    劉備並不是要監視關羽，而是擔心關羽激動之下，跑去找劉闖拚命。
$ E, u8 ~9 i. l2 V
    隨著呂布在大澤鄉大勝張勛，讓許多之前輕視呂布，甚至認為呂布已經老去的人，重又警惕起來。
, u4 K6 T2 ?4 e% u
    呂布就算是老了，依舊是那頭能夠吃人的虓虎。

# F0 W8 X4 P( G7 b    越是如此，劉備就越不希望和呂布硬拚。
1 P0 z* N; T( h, a' K+ s
    他明白，如果他和呂布拼的你死我活，到頭來得益的人，恐怕還是曹操。

& x2 t; v/ N1 W; g! M    沒錯，曹操似乎很看重劉備。但劉備知道，曹操不過是在利用他，除非他是個毫無野心的人。但劉備沒有野心嗎？如果他沒有野心，就不會動輒拿他中山靖王後人的事情跑出來說。
3 Y9 A2 F. G0 ^% B& B. V
    堂堂漢室宗親，混到他這地步，可算不得一件光彩的事情。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劉備對曹操，始終存有提防之心。
- o! S# z4 i* `5 |
* t+ v' F* Q- F+ a+ y( V# [    可惜他實力太弱，更沒有曹操的運道……曹操雖不是漢室宗親，可畢竟是官宦之後。他老子曹嵩的那個太尉之職，不管是怎麼得來，反正曾為太尉。加之曹操出仕早，也就佔據了先天優勢。比起淪落到要靠織席販履為生的劉備，曹操的起點，毫無疑問要高出幾個層次。

: \6 S6 N9 c. T6 g    劉備一邊留意呂布和下邳的動向，一面小心翼翼，整備兵馬。
7 T  R3 R5 Y& U  |
    入夜後，他突然得到消息：關平回來了！

: a# ~1 k6 z2 X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劉備驚喜異常。
* I8 g4 z! Z4 A1 Q) ^3 Z
! d2 A0 W. M6 W1 r6 S    只是他心裡奇怪，關平是怎麼跑回來的？

    於是，他帶著張飛，便匆匆趕來關羽的軍帳中探望。
- c% e3 E* ?  s2 u$ Y& N8 d
    關羽連忙起身，帶著關平向劉備行禮，“兄長。你怎地來了？”
$ g( V1 g) x/ n; @3 ~
    “哦，我方才與翼德在營中巡視，卻意外見到坦之回來，所以前來探望。”
6 V! ~4 w5 y9 B: f
    他自然不會告訴關羽，我是因為怕你衝動，所以一直在監視你。哪怕是好意，以關羽的性子，恐怕也會和劉備翻臉。所以，他很委婉的編了一個謊言。至於關羽信不信？反正劉備相信。

8 }% ^" [4 r; V    劉備一臉關切之色，拉著關平的手。

    “坦之，卻受苦了。
0 }' Y& T: l* h4 q- b
( p/ D& }4 {+ y( [+ ?* I- `    都是我無能，才累得坦之受辱……”
, W. x* K# e. J6 D0 v8 U
" m, m/ E& V" Q% M0 t* E    說話間，劉備眼圈一紅。眼中淚光閃閃。

    關平惶恐不安，連忙拱手道：“有勞主公掛念，此非主公之錯，實平學藝不精，才會有此劫難。”

    “對了，坦之是怎地回來？”

    關平倒是沒有任何猶豫，“是那劉闖放我回來。”
- l5 P6 M  A) a, D
" J/ j9 R1 D, A9 G) K    “劉闖小兒何來如此好心。居然這麼就放你回來？”

9 G7 Z! }/ L) p    張飛忍不住開口，卻頓時惹得關羽父子臉色大變，露出一抹怒色。
7 d: `! S9 c( X0 Z- j' F
+ @. \# j9 ^* l/ S. j; Z    他其實也沒別的意思，只是奇怪劉闖為什麼會放關平回來。可他這話說的卻有問題。就好像關平是做了什麼對不起劉備的事情，所以劉闖才會把他放回來。

    “翼德，怎地說話。”

/ y: d: u! B. b, R9 W% I8 E/ L    劉備察言觀色，哪能看不出關羽臉上不快之色。

8 ^: g* N! N' Q5 z( x- R    他連忙呵斥張飛。而後笑道：“雲長勿怪，翼德有口無心。他只是關心坦之。”

    三國演義裡，劉關張桃園結義。

    但根據三國志，所謂桃園結義，其實是羅貫中先生杜撰出來。

) O; e5 k1 ]4 J8 ^# K    劉關張恩若兄弟，其實彼此間還是存有一些距離。
5 r# @+ a. E7 A5 y' M2 J5 ~
    關羽看了張飛一眼，沉聲道：“剛才我也正在與坦之談論此事，劉闖居然放他回來，實在是有些古怪。

    喏，他還寫了封信與我，我還未看完。”

    關羽倒是心胸坦蕩，覺得沒什麼值得隱瞞，甚至把那封書信主動遞給劉備。

3 Y8 g7 c: p6 G& J1 |0 h$ m$ s    劉備接過來掃了一眼，心裡沒由來一咯噔。
7 X" K8 F. Y% W2 y8 ]1 P
    那信上的塗抹，看上去極為醒目，更頗為刺眼。
7 H( v6 `. {' h. S: T5 `+ R
    他偷偷看了關羽一眼，卻見關羽面色如常，心裡正猶豫著要不要問關羽信上的塗鴉是怎麼回事，一旁張飛忍不住道：“二兄，這字倒是好字，可這些塗抹，又是怎麼回事呢？”

& l7 [0 v5 C" t3 h$ q    關羽一怔，“我怎知道。

& l; A; Y5 F) x$ q    坦之帶來時便是如此……呵呵，想來是那劉闖文采不好，所以塗抹修改。我剛才還和坦之說，這個劉孟彥倒是寫的一手好字。但說起文采，實在是太差了，寫封信也要塗塗抹抹。”

    “真如此嗎？”

4 L: m5 g% k/ e: @    關羽根本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卻不想張飛卻忍耐不住。
' S0 X* B& @( n* L
    “翼德，你這話什麼意思。”
4 m- \/ s9 ?$ a' z/ E
    “二兄，非我懷疑你……劉闖文采如何，我並不知曉，但我卻知道，他曾做過一個小令。
8 T) K4 v! h/ P, [+ x; `' m
1 N' z* F# J+ u    峰巒如聚，波濤如怒，山河表裡函谷路。望西都，意躊躇，傷心秦時經行處，宮闕萬間都做了土……這小令格調不高，但也頗有韻味。我有些奇怪，能做出如此小令的人，就算是文采不高，也不至於連封書信都寫不好。更不要說，他如今師從鄭玄，難道不知這樣失了禮數嗎？

; [) t2 y. G9 Y/ C; `% U8 T$ U    也正是這樣，我才想要想二兄請教。”
  a* K3 `( M1 Y
" v# Y/ F4 w3 C  w    張飛環眼圓睜，直視關羽。

9 q; z& [1 X2 R0 P4 Y    而關羽那臥蠶眉一挑，丹鳳眼微合，打量張飛。
( B! ]; ?$ K1 t" S. q2 C9 K, A
    史記劉關張三人感情深厚，親密無間。
7 `: P; r7 ~8 g/ H' Y5 ]
    但實際上，這三個人三個階層的代表，就算再親密，中間也會存有隔閡。

7 z2 Y/ e- y" ^    劉備，一個破落世家子，張飛一個豪強地主。這兩人之間的關係，也許更加親密，因為他們從某種程度上而言，是一個階層。但關羽卻不一樣，那是實實在在，不帶半點虛假的普通百姓。因殺人而逃離家鄉，四處流浪，靠販賣棗子為生，社會地位比之劉張，懸殊很大。

    也正是這個原因，張飛對劉備或許是一直非常尊敬，但是對關羽，未必如表面上的敬重。

! x$ _6 z0 Z- }3 ?/ }7 f    三國演義裡曾經有這麼一個故事。

    關羽斬顏良，誅文醜之後，千里走單騎，古城與張飛相會。
1 _7 J; n$ {$ K3 R( ^
    哪知道張飛一見關羽的面，就要殺關羽，因為他認為。關羽背叛了劉備……如果關張果真如此史書中記載的那麼親密，張飛斷然不可能懷疑關羽。甚至在麋夫人和甘夫人出面作證的情況下，張飛還是一意孤行，非要關羽斬殺蔡陽來證明清白……從骨子裡，他就不信關羽。

0 F6 |3 x+ H- V, x1 V4 `    想想，也很正常。

. p9 G  e. b. P0 c1 e' b9 h& E    張飛和關羽，畢竟是兩個社會層面的人物。
, ]+ t+ ^& R0 T1 j
    而事實上，從那之後，關張從未有過合作。基本上都是各領各的兵馬。

    關羽聽到張飛的詰問，臉一沉，“我又怎知是怎麼回事？”
' x4 u6 N; a6 G5 |2 X& q
/ T. D, W* m; ]  e* |8 M7 [( L' g- v    “翼德，雲長，你二人都別說了。”

    一看關張兩人要掐起來。劉備連忙出面阻止。

    “翼德，這件事與雲長並無干係，想來是那劉闖小兒使計，想要離間我等兄弟情誼。
" P* W9 x6 g/ ?" e" S' P
9 I  k! h& i% e    那小兒狡詐異常，詭計多端。雲長是忠厚之人，又怎識得那小兒奸計？翼德，你還不道歉。”

    張飛一臉不高興。
3 ]4 M/ Q( d6 i' ~& s
    不過。他卻不能不聽劉備的話，上前一步道：“二兄勿怪，是我多心了。”
3 w. @' `& ]# h
4 p- t7 A0 J% z8 W' o/ O8 R; L    “哼！”

    關羽扭頭，不理張飛。
* x/ \+ ]5 c9 W. e3 \5 g
    劉備連忙拉著張飛往外走。“雲長，你與坦之重逢，父子間必然有許多話要說。
3 m; a! k6 v7 D1 |
    有什麼事情，咱們明天再講。”

    他拖著張飛走出軍帳。大帳裡只剩下關羽關平父子。
$ k& E& E8 ~: Y1 X
    “哼，真是豈有此理。”

    關羽怒氣衝衝。坐回榻椅上。
+ m  [! n0 q0 j5 z, d% P: C! \
    而關平則上前一步，匍匐在關羽面前道：“父親，都是孩兒惹得禍事，竟中了那劉闖的奸計。”

    關羽臉上的怒氣消減幾分，“坦之，你是我兒，便是犯了天大過錯，自有為父一力承擔。

    再者說了，這件事也怪不得你。你年輕，經驗不足，被那劉闖算計，也不足為奇，當不得事。”
4 H: e* ]6 Q3 y, X% p4 I4 S
* @  o& Z2 F3 F4 _2 F/ g! ~    論年紀，關平可是比劉闖要大……

    關平站起來，欲言又止。
; V& _# D3 o7 _, |6 H
' z! i: a/ V% y$ V! c: w, g    關羽道：“坦之，你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 \6 {8 ]; a2 k2 @    “父親，孩兒這話聽起來可能會不太順耳，但是……父親難道不覺得，主公和三叔來的太快了一些嗎？”

8 ]; g$ i' _) p4 F* w7 d: E. @    “嗯？”
+ C  ~+ H- P, q' M- B
/ v% g5 _' \: B" Q3 ^6 ]1 Z* }    “孩兒回來的時候，並未見到有人巡營。

, e/ _, ?& ?/ ]- r% d    而且孩兒擔心為父親添麻煩，所以一路上也很小心。可孩兒回來沒有多久，主公便來了，這說明……”

    “這什麼都說明不得。”

+ @, M. d2 ~5 k$ Q    關羽開口就打斷了關平的話，沉聲道：“坦之，這大帳裡只有你我父子，說話可以肆無忌憚。但是出了軍帳，你便要說話小心。還有，今日誰在外面值守？主公來了，何以沒有人通知？

# q! `$ z0 Q& u3 X1 F, I6 \' N( y" I: k    坦之，明日你徹查此事，凡今日值守之人，格殺勿論。

    從明天開始，就有你親率扈從軍……還有，你剛才說話太沒有禮貌，明日去向你三叔賠罪。”

    “喏！”

    關平不敢再多嘴，連忙拱手應命。
& V' V1 s; q6 M% ^
    “好了，下去洗洗，早點休息，明日起來，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7 U- N* Y- Z$ _: Q' g    關羽揮手，讓關平離去。
9 g! R0 S0 i/ e3 C5 P0 P: w/ G
    他獨自坐在大帳裡，拿起那部《春秋》讀了幾行，突然心煩氣躁，便看不下去。
2 E% A5 ~. o' d- S# h, P, V; V
    把書放在桌上，目光不經意間，落在劉闖的那封信上。

8 ~+ `+ F3 s) s. o8 F. P9 Y    他猶豫一下，又把那封書信拿起，在燈下看了一遍。
+ j: W4 {; I; G$ t" n4 u/ ~& ^
6 S, H7 E" A' D9 E7 x: J    其實信裡的內容並不複雜，只說是仰慕將軍之名久矣，可惜未能與將軍結交……云云的話語。
1 @8 y, _# W- m4 w  t
    只是配上那些塗鴉，這封信看上去就顯得非常怪異。

& }- X8 L, g9 \4 m' ?  ~9 L# ]$ m    關羽看罷一遍，突然嘿嘿笑了。
; K8 T8 |. G! x' K
7 q/ L2 X5 O% `  m% k) p    “小兒奸詐，欲離間否？”
9 j. |) W2 E/ e, Y8 Q6 B; i+ ?9 c
5 u' e" z" F1 @/ }% {3 m* H6 x    他說著話，想要把書信燒了，可又突然停下。

    關平的話語，在關羽耳邊迴響：父親難道不覺得，主公和三將軍今天來的太快了點嗎？

0 P- O! S- n! D, r7 X( v: a5 s  s8 E    “二兄，這信上塗抹，又是怎麼回事！”

    緊跟著，張飛的聲音在他腦海中迴響。
- w# }7 h8 ]- W1 {$ I; k
    一雙丹鳳眼微合，關羽咂巴咂巴嘴，突然把信折好，收起來。
. r2 p/ o8 l; P8 S/ {3 `  j1 v
    他走出大帳，負手而立。

; [: U+ O: P- u+ G, A4 f    夜色如墨，看不見月亮和星辰。

    關羽揚起頭，發出一聲輕嘆。

    他彷彿自言自語道：“小兒以為這離間計，可離間我兄弟之情嗎？”
! S, [3 Z% t  Q4 e: e  v& \
  D( j; M6 g- h+ q2 n# J: n    這話，看似是在肯定。但更多的，卻像是在詢問……
* v1 v8 {2 e  f7 ?4 L
/ F6 h1 h- b4 d# [* M7 i    ++++++++++++++++++++++++++++++++++++++++++++++++++++++++++++++++

0 e# i! p- L) i& J3 l0 ]' U    伴隨著呂袁之戰趨於平淡，曹操在經過一段時間的整頓之後，終於耐不住寂寞，起兵討伐袁術。

, v0 c9 ?/ M- G" g; g% W7 r( }    袁術在得知曹操出兵的消息之後，立刻收兵罷戰。

    他好像找到了一個合適的理由，不再與呂布繼續僵持……
% {$ T& E4 P  g% E; ], R
8 E. M+ I4 L2 e5 ~  i    他命張勛橋蕤守衛蘄陽，而後率部退回淮南。
  ~4 b2 A1 U* E$ V7 M: U2 C* v
) {8 v# [& Y5 _4 c9 j    呂布在得知袁術退兵以後，也如釋重負。

    他也不想和袁術這麼死拼。因為他也清楚，如果袁術真要是和他玩命的話，恐怕這一戰的勝負，難以估量。如果不是呂布先擊敗張勛，震懾了袁術。但就說兵力消耗，呂布就頂不住。

/ m% n- ?" s; h" U2 S    徐州人多，但並不代表，徐州人願意為呂布效力。

- K; X' b* e1 K" H4 q, K    呂布在下邳徵召的兵馬，大都是以流民為主，徐州本地人反而極少。

    袁術退兵之後，呂布便準備回轉下邳。

    可這時候。陳宮卻把他攔住。
# E1 a& G) S- ^9 B7 k: d
' o8 i1 j6 V& O6 G) Z0 q2 m3 h    “什麼？陳珪造反！”
; b# a$ M" ?0 J" t/ R0 I& `% A! q
: F: j3 z, m" c2 M: N$ F2 O    呂布是剛知道這消息，頓時大吃一驚。
# O! e- N0 M1 h6 p, ?" |1 @- m8 _! ?
+ M1 h& D9 e& n5 D2 j    “公台，這件事為何不早與我知？”
# S! R4 z6 {+ p7 w2 ^$ v, j) i
7 N/ `' V4 A0 a- U    “是劉公子吩咐。”陳宮道：“劉公子說，君侯正全力迎擊張勛。若知此事，恐心有旁騖。故而他使我與文遠暫時隱瞞消息。待君侯擊退袁術之後，再行稟報。此外，在袁術出兵之時。廣陵陳元龍屢有動作。文遠得劉公子的提醒，命公詰鎮守淮陵。才使得陳登不敢妄動。

    今袁術敗走，君侯士氣正旺。
# b3 o, J$ K5 x7 l- \9 T: s; s1 A
    而廣陵守備未穩，君侯可一鼓作氣，將廣陵拿下，徹底剷除掉陳氏在徐州的影響力，此後定能更加穩固。而且，拿下廣陵，與君侯而言，可以擴張領地，說不得還能憑此圖謀大業。”

6 f" v9 T5 _/ x* g  {+ K. l3 O    陳宮越說越興奮，卻沒有發現，呂布根本沒有聽到他後面的言語。

    “公台，你說孟彥是不是不打算回去了？”
$ W3 Y! ?. H' b6 V
2 H" p% [& n- [) j/ S' o' }    “啊？”
- l% J$ c9 K3 z+ p% G4 \
    “他畢竟是在徐州長大，對徐州感情頗深……而今他回不得潁川，會不會想要留在徐州呢？”
: M7 L" b9 {+ S/ V" n% x
$ }8 m' J4 h- t+ G  k. _, ?) Y    陳宮聞聽一怔，立刻明白過來，呂布在擔心什麼。

    鳩佔鵲巢！
- ?0 v# A! d/ v9 R
# t0 J$ p, v* J: L5 u3 O5 ~9 J    呂布在這個時候，想的不是要擴大地盤，攻佔廣陵，想的居然是鳩佔鵲巢，害怕劉闖佔領下邳？

    陳宮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心裡更有些失望。
# Z, ?) o8 J! x) a) s; d
1 v1 B% Y& w# \1 f1 v$ S: W% p1 V    不過，他還是笑道：“君侯怕是多慮了……且不說劉公子對下邳沒興趣，就算是有興趣，他靠什麼佔領下邳？他的兵馬，都在北海國，身邊除了不足一百人的飛熊衛之外，不過一個書僮，幾員戰將。而下邳確有孝恭與叔龍在，他也不可能奪取下邳。”

% o( X3 P0 m9 {/ a5 [% Z: {    “你怎知他沒興趣？”
  ?9 R) d8 l. [
    “這個……”
: M# G0 D( A7 n5 \% f. g: u9 _
' o. ~+ G3 g" @, E/ c4 @/ `    陳宮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呂布是從并州而來。
- w$ p, k; f, R1 q  ^6 z& ~
5 L, C  k  D  x+ I' I( ?    他自幼和胡人打交道，對於這領地的觀念，極其強烈。

0 `  s3 {. f1 {) _' p# a2 G    陳宮越解釋，呂布心裡面就越擔心。

* Y/ ^% f7 `! O    更何況，呂布並無大志，也沒想過要爭霸天下。

    他就像守著他那一畝三分地，老婆孩子熱炕頭的過日子……若早些年，他可能還會興起爭霸之心。可是現在，他實在是沒有這個心思。故而，陳宮所謂的‘大業’，並不能讓他心動。
% M0 @! l. y* h, N% _
    廣陵？
' D6 v0 }& T1 W1 [/ o- q
! J$ A4 p! b' H, {6 q    我得來作甚！
% L, M( j% V' Q$ d6 w
    靠著江邊，與江東一江之隔，可是四戰之地。
2 C2 u# A1 }0 U8 G) ]4 f
( o- N( Z# D' I1 P; @: v: t8 P    如果我要奪取廣陵，不過旦夕而已，唾手可得……但是現在，我還是應該先回下邳。
( v( P; D) D! x7 D
    想到這裡，呂布便拿定主意。
: f+ j% X1 k+ G6 W
+ h6 q$ O2 w* B3 j# ^! }. K    “公台，咱們收兵。”

    陳宮氣得不知道該如何說才好，悻悻離開帥帳。

    他站在轅門口，仰天一聲長嘆。
# _) k2 d+ ?" j
    人道說：豎子不可與之相謀！果然不假……

) h5 ~" S7 z5 B9 v# X" f    原以為呂布是一個人物，可現在看來，也是徒有虛名。
4 d; [: W  Q5 W$ ^! k
    相比之下，劉東夷的年紀尚不及呂布年齡的一半，但是展現出來的城府和手段，卻讓陳宮讚歎不已。
5 \+ J* t& h, a, D& `
) M/ C7 l' U$ `2 Q- M    “公台，怎地在這裡發呆？”

( E$ d3 p; ^6 U6 t+ d    張遼從外面回營，就看待陳宮站在轅門大纛下，唉聲嘆氣。
. ]' v) K/ Y8 k3 ~/ I9 U
    “文遠，溫侯決意收兵。”
& t' Y, ^! y( R9 m' l
    “什麼？”

% ~8 y- H' O) {    張遼聞聽這話，頓時急了眼，“此正是奪取廣陵的大好機會，溫侯何以在這時候收兵？”

    “他……”

6 h: U- q8 `. X$ b+ T    “公台，到底怎麼回事？”
. S5 C6 r4 o- Z8 @2 d( c7 i
    陳宮嘆了口氣，壓低聲音道：“我以為，恐怕是君侯擔心在外面待的久了，劉公子會鳩佔鵲巢。”
7 N3 F' w3 H' W
% E+ r% \0 V: I  Q5 r2 j    “怎會如此！”張遼頓足捶胸。

    陳宮道：“文遠，一會兒你見到溫侯之後，也不要再勸他了。
# d0 V: R- s5 A6 P# Z7 m
    你越勸他，他恐怕就對劉公子越猜忌，反而會壞了結盟之事。既然他主意已定，咱們且先回去。
* \2 D; K1 B" q6 Y& J
    對了，文遠以為，劉公子如何？”

    張遼一怔，想了想，沉聲道：“劉公子，可為大事。”
, W8 k- R4 S! J+ Z# `% [1 i
    “我亦如此想。”

    陳宮說完，背著手溜溜躂達走了。

. S2 H5 h* \& r    而張遼則呆立在原地，看著陳宮的背影，眉頭緊蹙。
+ {% s8 i! A5 ~9 g* g. |
, t6 D/ J+ u* |/ E    他這句話，又是什麼意思？

    ++++++++++++++++++++++++++++++++++++++++++++++++++++++++++++++++++
5 n. @6 e3 t( Q' j. `1 s" P
8 Y+ l8 ~. f9 N1 ^; I  _    與此同時，遠在譙縣曹府，曹操也正在與郭嘉進行商議。
9 V/ H0 z8 Q4 W1 J$ w" E) ]
3 w) n* _) H+ c5 Y+ z1 E' b/ z# n    對於討袁之戰，曹操沒有半點壓力。

    那個敗家子，根本不足以威脅到他的地位，更白搭了他四世三公的大好出身。
7 B' j/ }. y% I- b% ^
    與袁紹相比，這袁術……根本就是一個傻子。
5 \) u0 i0 E' y9 f  U0 m. G! D4 ?
    “主公討袁，且不可滅袁。”

    “為何？”

    郭嘉道：“袁術雖為反賊，但他世居汝南，家世極盛，且據壽春，若要滅之，恐非短時可以做到。況且若逼得袁術狠了，他必然與呂布聯手……到時候，主公要面對的，便是袁呂劉三人聯手。
' i; m  N) \, p$ ?
    況且張繡在南陽虎視眈眈，隨時可兵發潁川，不可不防。”
) o% C+ d; ~+ W
    曹操沉吟片刻，“那奉孝以為，我該當如何？”

& o' _# @* u5 _' U$ W    “奪取蘄陽足以，只需震懾袁術，令其不敢妄動即可。”
0 P9 B" I4 x, ?. Z' w: v
    “那我攻伐呂布？”
/ D; m2 s" k  [+ M! m
7 a+ A2 t: j( K6 J& Z    “也不可！”

* y! E2 b# U0 C9 E    郭嘉想了想措辭，沉聲道：“若滅袁術，別先取呂布……然則此時，尚非與呂布交鋒的時機。”
3 L* B  N- x  ?( Y

1月23

3 Z2 U  w0 q' b: G* h卷二 殺青州 第126章 不如歸去（求保底月票！）

6 Y) A" R6 |3 ^+ [8 s! @    “那奉孝以為，時機何在？”

    曹操看著郭嘉，眼中帶著幾分考校之意，臉上帶著一抹笑容。

/ N  S/ m5 h" N5 J, r% R6 P    郭嘉倒是顯得非常放鬆，“我曾與文若談論此事，主公今奉天子以令諸侯，坐擁二州之地，看似強橫，實則四面環敵。雖元常出鎮關中，令主公免去西北之憂，然北有袁紹，東有呂布，南有袁術劉表，更有張繡坐擁宛城，乃心腹之患。如此形勢下，任何一場戰事都不得持續太久。久戰，則群起而攻之……所以主公每一戰，都需謹慎小心，最好一戰竟其全功。
$ a4 f! C1 l$ p$ t/ P1 Q2 x$ Q
. f9 Y. G. Q! l: f. W2 N$ A6 z    唯有如此，主公方能高枕無憂，震懾諸侯。”

    一戰竟其全功？

    曹操暗地裡倒吸一口涼氣，而後輕輕點頭，“奉孝所言極是。”
+ [' g7 y' |  S, |; f
& X, k5 D! Y5 S9 p6 K3 i, f    他旋即又道：“可是奉孝還未說，何時可征伐呂布？”
6 d8 K0 d# z) ]; y, F, I7 k; Z* A
* o. ~. x4 m. z# `    郭嘉微微一笑，“主公何必心急，待討伐袁術之後再做計較，時機到來時，嘉自會與主公言。”
; Z9 i5 e6 y! z7 g  C
3 F8 Y8 Y  T7 L! o' O% z2 q    “你這奉孝……”
: Y$ p% e% J- U: ?0 C+ c) H; o
# _! B3 W7 N2 N, N    曹操忍不住笑著指點郭嘉，便不再去追問。
- V0 h8 ~; P( m+ {. [% S5 D
! z' M& ~( }) h3 A6 h* Y" a    在這一點上，也可以看出曹操對郭嘉的喜愛。

    郭嘉用計，動無遺策。
1 a. h/ w% _: P) }
/ V, ]4 |/ f' t5 s    而曹操對郭嘉，更是深信不疑。

4 x8 ~% ?& i# I8 Z- n# E$ ~    事情交給郭嘉之後，他不會再去詢問。
5 ^. N4 c5 _6 f! G: P7 n# ?
    什麼時候郭嘉說可以了，曹操就跟著去做，可說是君臣相知的典範。

' Y* o% y- ~3 q. u" M3 c& I0 j6 ~$ A    既然郭嘉說時機未到，那麼曹操乾脆就不再去考慮呂布的事情。
6 F' k0 U3 W+ ?
- t  T, [" v' L1 u5 l$ W    他甚至派人。邀約呂布，共伐袁術。

3 J$ `) M) ?- p$ A: F. A    不過呂布卻以他方經大戰。兵馬疲憊為藉口，拒絕了曹操的邀請……

    歷史，在劉闖進入下邳的時候，發生了一次轉彎。

    劉備此次突襲下邳，並不存在於史書記載中。如果按照這個走勢發展下去，呂布趁機奪取廣陵，趕走陳登，也並非沒有可能。哪怕曹操會興兵討伐。但袁術一定會趁此機會來搗亂。
3 ~2 p& ]! R1 E& h
0 i/ u$ j' P4 [- z    可惜，呂布沒有征伐廣陵。

    歷史在拐了一個彎兒之後，重又回到了原來的軌道上。
/ t8 C: y) H: w+ Q  B
0 a) `# P$ `2 t( p    曹操強攻蘄陽，張勛不戰而逃，橋蕤苦戰數日之後，終不敵曹操兵勢兇猛，蘄陽告破。橋蕤被殺。
. }( }! ^+ V/ Y2 G+ p
    不過，曹操在攻佔蘄陽之後，並未繼續推進。

    他命夏侯惇駐守蘄陽，而後班師返回許都。
+ [; q  A; @5 @; v9 U
    劉備眼見呂布收兵，也不敢繼續駐守梧縣……他很失望，因為曹操沒有在這時候助他攻伐徐州。
7 w* @8 A& {6 Y3 a8 `' l
# i1 X# Q& f9 t9 T    沒有曹操的幫助。憑他一人之力，如何抵擋住呂布虎狼之師？

    所以，劉備很快撤出梧縣，率部返回相縣。不過，在撤兵的同時。劉備又命關羽率部駐守符離，以防止呂布偷襲。五月。夏侯惇撤離蘄陽，返回譙縣屯紮，汝南戰事隨之告一段落。

6 j4 K& t$ Z$ Z+ x! |$ \: E    +++++++++++++++++++++++++++++++++++++++++++++++++++++++++
5 b8 I8 _1 X  ]- n7 `( P3 B
9 o# t4 h7 P% `; ~1 y, N    “胖子胖子，快點說，那祝英台最後真的嫁給馬文才了嗎？”

    下邳王城的花園裡，呂藍拉著劉闖的胳膊，眼淚汪汪的看著劉闖追問。

    涼亭裡，還坐著嚴夫人、貂蟬和曹氏，三人也是眼睛紅紅的，顯然是剛哭過一場，也一臉期盼之色。
8 J" V) T4 q9 g" b5 o% t
" K9 t8 H( Z/ x- c& {/ x6 [, s    “我不管，我不管……祝英台不能嫁給馬文才。
4 E& ^& ]# d9 `# Q3 y! u
2 D5 g* ^1 S, [$ ^& t- H( Y    胖子，你要是敢讓祝英台嫁給馬文才的話，我就，我就，我就砍你。”
% n, q; r" H4 E# Q! J) Y* N5 Q
    呂藍一手拉著劉闖的胳膊，一手就去摸腰間寶劍。不過，她這才想起，今天是陪母親等人遊玩，所以也沒有佩戴武器。可她卻滿心不甘，依舊瞪著一雙哭腫了的眼睛，瞪著劉闖。
1 f0 E+ T2 T, X; `: w
    “鈴鐺兒，不得無禮。”

    雖然也不滿梁山伯的悲慘結局，可嚴夫人總算是還保持著理智。

0 ]/ S+ f! U; G& i4 ^4 d    貂蟬上前把呂藍拉到旁邊，把她抱在懷中，用溫婉語氣問道：“劉公子，那祝英台真不能與梁山伯在一起嗎？”

+ i: u$ `; F0 S) X6 V) w0 m    自從下邳之戰結束，呂藍時常會跑來找劉闖玩耍。

    可這丫頭刁鑽古怪，時常讓劉闖頭疼不已。
- X  S3 u5 W) x+ a
    於是劉闖就開始和他講故事，最初只是一些後世流傳的小故事，講完了，也就沒了……但呂藍卻聽上了癮，每天都會跑來纏著讓劉闖講故事。在不得已下，劉闖便提前將梁祝的故事拿出來。

9 y7 g& T8 \! T5 w$ J* Y    可他卻小看了這時代的女性。

) a0 k2 ?$ R1 }" F    東漢時期，本就是一個娛樂項目不多的時代。

/ Y9 Y' S+ _$ W: r# Q& Z    嚴夫人她們待在家裡，也實在是感到無聊。與偶然間聽呂藍回來說起這故事之後，頓時來了興趣。
1 l9 V0 u# ?3 X, n8 x5 W3 r
- u& }; [( B- K    再後來，她們乾脆把劉闖找來王城，讓他講說《梁祝》。
# S6 h" e3 L0 I: \! l- @; C6 Z
    劉闖微微一笑，清清嗓子道：“山伯憂鬱成疾，不久身亡。
' S: a* n( M* T! D; O; c. Q
$ p0 I1 A: x; Y2 c# J    後他葬於九龍墟，據說那是英台出嫁時，必經之路。山伯想在這裡，看英台最後一眼，卻不知英台聽到山伯噩耗，已下定決心，要以身相殉……這一日，終於到了英台出嫁的日子。

    馬文才興緻勃勃趕來，志得意滿。

    英台被迫上了馬車，馬文才知道梁山伯就葬在九龍墟，所以故意繞道，想要避開梁山伯的墳墓。

    可無論他怎麼繞道，繞來繞去，卻還是來到了九龍墟，山伯墳前。

& T  m7 r# ~# v7 M7 C    英台告訴馬文才，若不祭奠山伯，只怕難以通行。無奈之下，馬文才只能答應……英台走下車，來到山伯墳前。她在山伯墳前痛哭失聲，更將一身吉服脫掉，露出裡面的一身孝衣。也許是受了英台的感動，剎那間就見風雨雷電大作，狂風捲著斗大的雨點灑落人間，山伯的墳塋突然爆裂，裂開一個通道，英台卻笑了……她回首向在狂風中掙扎的馬文才看了一眼。而後翩然躍入墳中，那墓隨之合攏……
; V2 o: s; A4 _, H1 T, v
" w4 K, B0 W( Z; b" w% {: }    馬文才死了。風停雨霽，彩虹高懸。
- D1 u# {4 J. d# E; e3 s& H
    人們看到，在梁山伯的墳塋上，出現兩隻蝴蝶……他們在彩虹下，陽光裡翩翩起舞……人們說，那就是山伯和英台所化……這正是，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呵呵。梁山伯與祝英台的故事，到此也就結束。”
6 ^- g' K4 O( W  O/ Q5 p% d/ r- b
    劉闖說的口沫橫飛，精采萬分。
; j! ?9 w/ S- O8 |! P/ t$ q# C
    雖然前世他並非是一個口才極好的人，但看過的書卻不少。

    東拉一段，西扯兩句，竟把這梁祝的故事，說的萬分精采。

    以至於當他停下來的時候。所有人，包括哪些婢女都呆住了，似仍在回味那化蝶時的場景。
" R& Q/ n) u- N' Y$ Z/ t  M1 L* X
6 n: V2 f! ]9 c+ ]  M( w8 F- G6 }% C4 o    “好，真好！”
/ K2 t/ J9 V0 A
    貂蟬忍不住讚了一句，流著淚撫掌稱讚。

; F' V+ s3 T4 o% `7 l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 f' @" ?( S! b- Q$ }5 M6 c. }
    呂藍目光淒迷。小臉上還帶著淚痕，縮在貂蟬懷中喃喃自語。

6 q; Y) l; D. T    嚴夫人也忍不住撫掌稱讚，“孟彥說得好書……如此精采，令人回味。
9 z6 S0 H; ^2 l
    卻不想孟彥看上去五大三粗，竟然還有如此細膩的心思。能想到如此好書。實在是讓人讚嘆。”
4 f& Q% \$ M) ^2 D7 L+ [- Y' e
) z4 }4 a, G$ k; t3 N; r' g2 j/ {6 C    她說著話，目光卻向縮在貂蟬懷中的呂藍看去。
; L4 J4 b9 |. A/ R. z
0 E1 U0 j5 [: s* s$ `    這劉闖看起來。是真的疼愛鈴鐺兒。

    也許如二娘所言，名份之說，算不得什麼。只要他能寵愛鈴鐺兒一世，我便心滿意足。

$ Q) D0 ~- L) A* A" e    若劉闖知道，他這麼一個故事就可以讓嚴夫人下定決心，不知會是什麼心情。

    只是覽著呂藍一臉淚痕，好像小花貓一樣的又哭又笑，忍不住笑道：“鈴鐺這樣子，卻是可愛。”

    “啊？”

    呂藍聞聽一怔，臉頓時羞紅，卻有些疑惑。
* b! _" W0 p/ d9 c
    她不明白，劉闖為什麼會突然讚她。可一旁嚴夫人和貂蟬曹氏三人，卻看出了端倪，忍不住哈哈大笑。一個婢女拿著一面銅鏡，湊到呂藍面前。看著鏡中那張小花臉，呂藍啊的一聲驚叫。
  {: m: z) E. R) X3 {5 ?; j
+ S1 c, u2 h( B7 ]    “劉胖子！”

    她恨恨大叫一聲，轉身便飛奔出涼亭。
+ m) b$ H* V% w
    太難看了，太難看了……怎地會變成這副模樣？
" Q/ e1 f7 m, n( |' _
, w8 j- d+ y/ }7 s    劉闖也忍不住笑著搖頭，他站起身，與嚴夫人三人拱手道：“夫人，那我就先告辭了！”
4 B, d0 r, v$ h* }
    “孟彥，明天要講什麼故事？”

    “這個……”
4 l0 j" k+ w* ]$ L8 U$ ?% C
2 f) S+ N/ o3 d- N# M' q7 d    劉闖想了想，“明天，就說一個白蛇傳的故事吧。”
9 x: D$ E4 e& u# b/ I: l
    “白蛇傳？”
# ^# `& b: d  J7 O: m5 G: z
; b8 z. u# d: m4 m+ Z4 T    連一向沉默寡言的曹夫人也生出好奇心，“那又是什麼故事？若不比《梁祝》，鈴鐺兒定不會答應。”

2 o" ?- w. u3 X. V    “這個……到時候便知。”

    劉闖又寒暄兩句，便告辭離去。
* b" ^% W1 H6 C. H
- t& o2 n- v# E4 a4 Z- H$ ~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花園的月亮門外，嚴夫人突然道：“劉公子文武雙全，倒是個好人物！”
1 ^: G/ }3 I# q6 a) r
    曹氏笑道：“那卻要恭喜夫人。”
- r4 p" x- Y0 s2 t; n
7 q; ?. Q- @* X    貂蟬卻在一旁喃喃自語：“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能做出如此詩句之人，定也是個痴情種。”

- P8 h& m" W1 k5 \! S; P: |    嚴夫人聽罷，連連點頭。

    +++++++++++++++++++++++++++++++++++++++++++++++++++++++++++++
0 T1 f& n* X2 K5 \* ]' H7 Y) f
    從王城出來之後，劉闖便直奔驛站走去。
7 l. i0 n( j1 p
    方一走進驛站大門，就看到陳矯和諸葛亮，匆匆迎上來。

    “公子，方才陳宮派人來送信，說溫侯準備班師返回。”
( b) p2 Q) I! N" }, @9 f
    “啊？”
; u$ s( k( I+ z) ]% k+ c
6 v9 ]- z, Z& z+ r) S+ Z8 k" t    劉闖一怔，脫口而出道：“如此大好機會，溫侯當征伐廣陵，何以半途而廢？”
% V, _5 P5 Y7 g8 t
- Z9 W6 E( P) c3 L. t3 S! b    “這個……”

    陳矯嘆了口氣，露出一抹苦澀之色。

, ~7 W3 K* A2 K  A$ g    劉闖心裡一咯噔，似乎明白了什麼似地，“咱們書房裡說話。”

" R9 X) Q3 F  t' ?+ K* i5 A    他吩咐武安國在外面守衛，而後和陳矯、諸葛亮二人走進書房，分主從落座。
6 G; z( s: V- s0 S
    諸葛亮坐在下首，並非是他地位比陳矯低。事實上，他自己也清楚，劉闖對他是何等看重。
  Y( p& [( w# r1 b  @
! G: S; `( k) m8 w    “公台派人傳訊，言溫侯不欲征伐廣陵，有意班師返回。

; d# `' F/ l: u* ~    矯以為，非是溫侯不願奪取廣陵，恐怕是內心之中。實有所顧慮，故而才出此下策。”
1 Q! A7 ~6 p! ]& u% _7 c5 ^+ i% z
9 H: @2 E0 ]" `' t1 P    陳矯沒有說。呂布是顧慮什麼。

2 K$ q) N; _* n    但這並不難猜，至少在劉闖看來，他已經明白了呂布心中的顧慮。
! E- W( v0 t* `$ U( s
    他在顧慮我！
; a" O2 k6 z, v, u9 T0 o
    劉闖閉上眼睛，半晌後輕嘆一聲：“溫侯勇力無雙，三千人擊潰張勛數萬大軍，威名正熾。若此時揮兵東進，取廣陵易如反掌。可惜，實在是可惜了……孔明。你怎麼看待這件事情？”
0 \$ o1 T8 Z! R& [0 m) ?' r, N
7 g: S/ W  G' i0 N5 B+ I    諸葛亮道：“哥哥，咱們該回家了！”

    他輕輕嘆了口氣，“下邳雖好，終非高密。”
7 K' K9 B- C9 e! s. H# ]% i9 B
1 C% L" `) G2 Y3 m& d: B    “季弼，你說呢？”

1 x7 u  R1 M! y, `7 t    “孔明所言，亦矯心中所想。”
6 J6 \2 Y! ~9 A- o% ~; D) b
8 `* Q$ c& A4 e7 ^! D# A- Z4 Q    劉闖的心情，突然間變得格外複雜。

9 H+ ~4 O* w  O$ N    他原以為自己能夠做出一些改變。可現在看來，卻是他一廂情願。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8 ?8 L2 a2 c3 u, W2 A
8 v3 w& p. @$ q$ V( U1 c    他呢喃自語一句，片刻後道：“既然如此，待溫侯返回之後，咱們便告辭吧。”
# Q0 d: o1 M4 I6 _9 _
1 K3 |, f, T8 V3 T* M3 ~    諸葛亮點點頭。表示同意。
7 T% F" ~' W" i: U! u
- P2 B( |0 q+ ^. J    而陳矯則道：“其實公子也不必難過，至少這次來，公子也算收穫不小。
1 k# W! ?9 t; A
" P& E; E: G% K! a2 C    公子想想，陳宮為何突然傳來這個消息？恐怕連嚴夫人她們都還不知道此事，而公子卻預先得知。這也說明。在陳宮的眼裡，公子還是份量頗重。想必包括溫侯，也會更重視公子。”

    “是啊，哥哥也太貪心了。”

    諸葛亮笑道：“哥哥本就是為結盟而來，事實上下邳之戰，已經為哥哥增添足夠份量。

; p9 q0 X, Z; O4 v    更不要說，哥哥還收到陳先生和戴先生。如此收穫，哥哥你又何必再心有掛懷？”
! X3 t9 o2 M( }
/ s5 |3 A* }& a    是啊，這次來本就是為結盟而來。

( h/ Y2 G6 |$ {2 J) R, W    能夠得到陳矯和戴乾之助，已經是意外之喜。

    劉闖笑著搖搖頭道：“如此說來，我確是有些得隴望蜀。”

" z) [' A! n. K% m* H6 X$ l    這是一個本不該出現在這個時代的成語，哪知道陳矯聽了之後，眼睛一亮，閃過一抹異彩。

    得隴望蜀嗎？
: e; c. n' T% K. B, m2 G8 j
    看起來，劉公子的志向可是不小！
( G9 U/ q4 U$ o% p9 [
8 l4 c, ~6 u( Q  z' }$ o$ `    只是，不管是他還是諸葛亮，都沒有再談及此事。
% e' \7 ^1 I. V! A  J
$ c" F; K1 O( G3 x    接下來，劉闖便做好了離開的準備。在他得到消息的第三天，呂布回師的消息，也隨之傳來。

    緊跟著，曹操兵伐蘄陽。
% b' s0 v) ?* r
, j# _. i3 r% m) \$ X( B    劉闖身在下邳，卻一直留意著汝南局勢。

! J$ ]7 G5 @0 K, \) f! N0 D    他時常和陳矯戴乾以及諸葛亮一起討論曹操的下一步行動。
- L- N- t" s9 U( r
- A+ r4 ^3 N' u( d    在這一場討論中，劉闖意外發現，諸葛亮的眼界已逐漸打開，竟數次說準了曹操的決斷。

  J1 h1 y0 I  h1 C2 Y    “曹操這次，身邊有能人啊。”

    諸葛亮輕聲道：“他此次討伐袁術，只為震懾。

    看起來，他並不打算一次解決袁術，而是想要等待時機。孟彥哥哥，曹操這個謀士，絕不簡單。”
" A7 I$ L: q1 k! y4 D& v! v0 a+ ]
    “季弼，此次曹操征伐汝南，誰為謀主？”
" y$ `5 }  d% c7 `
, D; N8 C) I% a6 Y0 f1 X1 K    陳矯一蹙眉，想了想道：“曹操年初時，在司空府設軍師祭酒一職。

' I! b5 B* {& Z) L2 k    此次隨行之人，據說就是司空軍祭酒郭嘉郭奉孝。此人是潁川人，貌似得荀彧推薦，為曹操所重。”

    “郭嘉？”
- q* M7 K5 [9 b$ k: Z4 u& S5 @8 a
    劉闖聽到這個名字，不由得激靈靈一個寒蟬。
, D$ {  \- H* q: L1 R( b5 f
6 V1 D, ]6 G6 E6 p    “孟彥哥哥，你怎麼了？”
3 x* t( B' u3 v9 P- X3 P
    “若是曹操所為，皆出自郭嘉之手……

    孔明，回去之後，你要好生求學。同時要替我留意幾個人，郭嘉便是其中之一。
2 C7 k6 p1 ~- w$ Q& x* A8 N; }& S8 ]
    此外，江東周瑜，吳郡陸遜……那陸遜與你年紀相當，卻非等閒之輩。這些人，你要一一把他們給我記住。將來若有機會，我要你幫我把他們打敗……孔明，你可有這樣的雄心壯志？”

" W" G8 l2 w; P% o    諸葛亮聞聽，頓時精神一振。
7 B( j0 `# _2 e' c( w: g. x( a
    說實話，他雖然聰明，但終究是個孩子。
2 r& b' ^1 p' ^8 P
    又不是前世那樣，受到各種苦難，自然心智成熟。
% t7 c0 X5 u$ O! T$ X- z
( g, U. i: n: C" v9 r3 e- Y    可現在，劉闖給他提出了幾個目標人物，也讓諸葛亮心生好勝之心。

    郭嘉郭奉孝，周瑜周公瑾……還有陸遜？

    陳矯詫異道：“公子何以知陸遜其人？”

    “當初我轉道江東，曾聽說過此人名字。
% L0 @. E3 o1 A# ]8 u
    他年紀好像和孔明相差無幾，故而我對他，印象頗深……對了，還有一件事，想要請教季弼。”
% w/ b3 {. b! V( A; m
    “公子但說無妨。”

    劉闖想了想，沉聲道：“季弼可知，魯肅其人？”
9 |# |8 [9 ?2 \* r! T. C$ o# j* t
    “魯肅？”

    陳矯一怔，脫口而出道：“公子說的，可是那下邳東城縣的魯肅魯子敬嗎？”

    東城縣？
' Q2 q1 @2 z  b! n4 R7 H+ t  }+ y' ^( z
/ J5 ^& @# t3 _    劉闖愣了一下。
( Z+ D5 V1 l# F. O7 [% w
    他也是突然想起這麼一個人物，依稀記得，魯肅好像是徐州人，後來不知怎地又跑去江東。
0 G2 O. u" W, `
    下邳東城縣，也就是說，魯肅離得並不遠？
9 R. a1 y# X( m" M  b0 X& j. W: |
! C, W+ x" e: ~% [, n5 z0 @    他連忙點頭道：“怎麼，季弼也知此人？”

; \1 ^' D: g( [* w' t    陳矯道：“魯肅此人，在淮南頗有名氣。據說他出生沒多久，父親就去世了，後來和祖母一同生活。此人家境極好，乃東城豪強，生性豪爽，故而在當地頗有名氣。我在東陽時，也聽說過此人。
( d3 E8 ?( \! L0 z+ A8 I9 i
, _# |) n! P( \+ W# A( s    不過，據我所知，前不久袁術任他為東城長。

    只是不清楚如今他是否還在東城……袁術謀逆造反，魯肅為人聰明，絕不會再為其人效力。”
$ S) K% V3 g7 E: i5 E6 _
    劉闖這才明白，原來這東城縣雖隸屬下邳所治，但由於地處淮南，故而為袁術所把持。
5 `% ]7 e. |0 C3 p4 ~# |
& s8 a) e' e' k; m2 ]. Z8 F$ I    他記不清楚，魯肅究竟是什麼時候去的江東。
; Q5 W* W; X5 I- t7 b  N' I4 U2 I
8 }2 _( _1 C/ m    不過根據陳矯所說，如果袁術任命他為東城長的話，那麼現在這種局勢，他很可能已經不在東城。

& A* x+ K: H: N" n% f" |    該死，我怎麼就忘記了此人？

# z8 Q1 }) H( ^) N8 R    劉闖不由得有些後悔，但他又不太死心，於是問道：“季弼，可否為我打聽一下？”

    陳矯笑道：“這有何難，我這就找人去打探。”
! @# [4 Z  L* \6 X; F2 A
    陳矯起身離去，諸葛亮則好奇看著劉闖。
2 R$ C6 s5 G. ~
    “孟彥哥哥，這魯肅魯子敬，很厲害嗎？”
6 ~. j1 A/ p* U& [% E9 J1 ~
    “哦？”

2 R9 e. v4 c$ x6 k5 z9 c& d    “我看你剛才的樣子，似乎是有些後悔……所以我想，這個人應該很有本事。”

$ O* a  B6 R# o$ j2 @    不是很有本事，而是非常有本事！
+ j" A' v5 r4 D9 v
# G6 `1 c5 |4 [; X& @    那可是江東鼎立的元勛之一……對了，好像諸葛瑾也是魯肅所舉薦，才投效了東吳！也不曉得，那諸葛瑾如今，是否已經歸順孫策呢？

% D4 y- w6 o0 {: o6 w0 u    “孔明，你想你兄長嗎？”
9 h& W3 Q8 I% u6 ~% I, C9 O) F
1 g. y( ?: x6 L5 o. c- I    諸葛亮一怔，點點頭，又搖搖頭。
1 k0 i5 I0 d: [
% ~* g/ K) x8 M2 [/ d" ]    他輕聲道：“大兄如今音訊全無，也不知是何緣故。

, w: }. V% T  T6 w4 u6 e, o( b" I    按道理說，他應該知道叔父已經故去，可是……我不知道。我有時候會想他，但大多數時候，又不甚想念。”
0 k# E- F. y; V, d# g. ]/ r/ R
    看樣子，諸葛亮和諸葛瑾之間，應該矛盾不小。
* H. p/ U0 f& `& }9 Q0 _
' A; P8 }& g/ ]( z$ d" i) [6 t    劉闖也不知道，是否該告訴諸葛亮一些消息……但他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就順其自然吧。
& [: t; s/ k, a3 J3 {
0 H; c' Q' K8 x* G! `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27章 北海新氣象
) S% ?; u8 m& @1 ]) V
$ |- W: ^; l# k) N" `8 r# r0 K9 d    建安二年五月，呂布回師下邳。

    張遼則沒有返回，而是奉命駐守蒲姑陂。
8 r) N  `; L/ G
& J5 \  r  r. n' \( P    蒲姑陂，位於睢水河畔，取慮縣以東。它就如同是下邳西南面的一道門戶，張遼屯兵於此，一方面是為監視符離關羽，另一方面則可以隨時側擊相縣，從表面上看，極受呂布看重。

    但劉闖和陳宮都知道，張遼被呂布疏遠了！
' W- [- F" E# h7 U& o' I: |" K1 @
: ^  X; ]8 f& ]) |# V; O    蒲姑陂雖然位置很重要，但還遠遠達不到，讓張遼屯兵的地步。
) w& F; g- P# [: V9 X" w+ o
    此前蒲姑陂是由宋憲屯駐，而今宋憲立刻讓張遼接手，實際上是呂布對張遼的一種提防。
; A6 D& R! Q4 f* C, X
; {% j0 U- s. l& `2 c& J8 p$ @  P( t6 }    或者說，是對劉闖的提防。
& y0 t2 s; _2 {7 e/ _+ ?9 m
8 E8 D5 W2 g: I    可是，我真沒有想過，要奪你的下邳啊！

    劉闖心裡不禁感嘆，卻又無可奈何。
6 N* ^& P% @+ @4 |& S
; R1 m% i! Q; H    呂布，果然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叱吒縱橫的虓虎，他老了，已經失去了原有的那股銳氣和進取。

: A4 }# C. ~# Y% b# t2 P! K    “孔明，恐怕咱們在北海，難以久留。”
: \8 x5 |7 e+ b3 s# k( n
0 B( n! ^% A: @; Z1 t, H    是夜，下邳舉城歡慶，呂布凱旋而歸。

; g' H% Y7 C9 {- ^2 d6 Z' U* {. \' Q/ P    但劉闖卻沒有參加，他藉口身體不適，沒有參加酒宴，而是坐在驛站長廊上，一臉的無奈之色。

    陳矯已前往東城，打聽消息。
) c6 d4 w' E$ t" N# I7 H
9 e5 D0 d+ m' B. Z" X0 S2 z    諸葛亮則坐劉闖身邊，不知該如何勸說。
( y! w6 ]$ t0 L  M/ y
    只是聽了他這句話，諸葛亮不由得一怔，詫異問道：“孟彥哥哥，何以會有如此想法？”
3 j- B! i1 s6 c8 s2 a
    “如今的呂布，絕非曹操對手。”
9 W/ Z' x8 k% D8 U; z6 P
    “哥哥的意思是說……”
$ R  L1 k1 ^: b- U: y% W
    “如果呂布戰敗，接下來便是曹操對付你我的時候。
1 P! P: Q$ d* S) P' @2 E  X
5 M: n# @- X/ r' B. M# C5 i    所以，這青州不是久居之地，如果我們能幫助呂布抵擋住曹操，說不定還有挽回餘地。但如果……”

    劉闖心裡面有些嘀咕。
% U( U  w! w) s9 T# \2 z
# z( s2 @) z) _5 L  Z. X* L    他也不知道。能否幫助呂布改變命運。
- }0 a$ \" T3 ]4 _" q2 Q8 D& q9 R$ ?
6 g! U* ~& a4 Z+ L) k- R/ _    事實上，呂布能多活一日，劉闖就能夠獲得更充足的時間。

    一轉眼的功夫，建安二年已經快過去一半時間，曹呂之戰，恐怕也不會太遠了！

/ R  ]) `1 h( P3 v    明年就是建安三年，歷史上呂布便是在這一年滅亡。

    建安五年，官渡之戰。
1 L+ e+ ~. G9 A
% r+ U  A# d, |8 }$ H    而在官渡之戰以前，能夠重新獲得一個安身之所。也是劉闖目前最為迫切和緊要的事情。
. V2 H- u( E( x) J/ ~
    但是，那安身之所，究竟在何處？
8 a% l7 y0 |+ f" D% \
) E0 m; f) Y. F    他深吸一口氣，捧起酒瓿灌了一口酒，臉上帶著幾分迷茫之色。
4 ^2 O5 ?, v$ T6 d) w3 p
3 |7 ?4 A5 T: n4 n    “孟彥哥哥！”
) e' A  M' K# H6 r5 }
    “嗯？”

. y- e( a! P7 X" B4 i    “其實。我有一個想法。”
* z; }% y- ?7 m, p: U9 |6 p" x
$ a' n* K: N6 U) _    “你說……”
9 H7 m  K3 A0 }2 h
4 F- v! @$ k0 A( o; Q    “哥哥所慮者，不過曹操一人。
. d: c$ I: P' G3 R, S2 J* w
    可據我所知，曹操亦有所懼者，便是那袁紹。
) t+ x0 `1 h& d7 M6 E
    哥哥若是以為，呂布難以抵禦曹操，何不另想出路？袁紹此人，好大喜功。多謀而無斷，但卻不可否認，他手握大將軍印，確是目前最為可靠的人選。既然青州不好。不如另擇北方。”
3 ^" C* J5 R6 t0 v, c8 ^
    北方？
1 ?4 x$ W2 p! `. ]: a6 j
' k  ?: y0 w$ N: ^    劉闖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光，一道極為奪目的光。

) i# r$ T3 _; w    他似乎找到了方向，猛然向諸葛亮看去。卻讓諸葛亮嚇了一跳，甚至有一種不知所措的感覺。
+ i, g) I6 Z% ^. V8 r# U
    “哥哥。莫非我說錯了什麼？“

    諸葛亮小心翼翼問道。

    劉闖卻微微一笑，“孔明，若換做是你，會選北方何地？”

    諸葛亮瞪大眼睛，詫異看著劉闖道：“哥哥，你不會是真想要去北疆吧。”
' |' ^" a6 N0 V7 H$ Q
4 E1 T# o$ ]2 ?, g    “我還沒有想好，一切待回轉北海之後，再做決斷。”
  r, o2 H4 h% b. U# l) S0 m
. b! ?. U% V+ S1 M7 t    剎那間，劉闖好像一下子興奮起來。

    在他的腦海中，已經有了一個可以合適的地方，能夠讓他安安靜靜發展。就算官渡之戰袁紹敗北，可是只要袁紹不死，劉闖就還有機會。依稀記得，袁紹即便是在官渡之戰失敗之後，仍雄踞河北數年。直到袁紹病死，他對曹操都佔據上風。哪怕一次未勝，曹操也忌憚頗深。
5 q" e1 g" _+ N) B1 k  g- j
    整個北方之戰結束，近八年時間。

    劉闖的嘴角，突然翹起來，勾出一道奇異的弧線。
% _  q. i/ H4 V# H8 b' N* H# X
    八年……
: L* D% u* R, d( {& [/ X
8 Q. a; W$ Z& f& h, k+ b0 I    他忍不住嘿嘿冷笑。
4 _' Y2 H& F/ I& S
    八年時間，足以讓我成為一方諸侯！

    +++++++++++++++++++++++++++++++++++++++++++++++++++++++++++++++
& u; v% }- ?4 y; r& e
! i; j1 E2 H* T( K  t  I5 Y    計劃在劉闖的腦海中不斷完善，不過在沒有最終成熟之前，他不會告訴任何人。

4 L; R! L2 j9 d/ u6 E    同樣，這也是考驗諸葛亮的一個大好機會。

& k. |- L$ x, c3 S5 a5 i$ _1 f    雖然劉闖並沒有給諸葛亮佈置什麼功課，但他能看得出來，諸葛亮也在思考，在尋找方向。
/ t. O" Z) p0 k- n
    這對十六歲的諸葛亮而言，絕對是一個巨大的考驗。
9 {  ~4 d7 G& h1 `- T: |
    他不像劉闖那樣熟知歷史的發展過程，所以做出來的每一個決斷，都要依靠他的大腦進行分析和判斷。同樣，他需要更為寬廣的眼界，需要更加成熟的思想。劉闖不知道，他這樣做算不算是拔苗助長，但他相信，如果諸葛亮能夠做出正確的判斷，他的未來必然更加精采。
2 B# r! ?' K9 P) [5 P$ C9 g8 g4 r# I
    內心裡，劉闖甚至隱隱有些期盼。
& r$ ]8 A& N: C/ O/ T1 \3 n$ k
2 A8 t* b# `# u; x    臥龍鳳雛？

    哼哼，我相信在十年後，天底下能夠知道臥龍的人，一定會遠遠超過鳳雛……
9 |1 K( b) @* N3 @5 ^% C; ]
" y" M3 u/ c; t2 U8 l    因為，他是諸葛亮！

    陳矯回來，帶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2 s: v8 f0 r  I" t* j6 h+ d1 G4 q/ q
( t6 T; v; g4 F2 L    魯肅在月初時，帶著百餘人，已渡江前往江東。
2 O7 j" R: v/ p, J8 O  Z
* D$ S1 J+ A! S& F( L- ~( E3 X    劉闖心裡暗自覺得可惜，但細想一下，又覺得不是什麼大事。

; X6 l1 t  g) ]; G    他魯肅走便走了，我有孔明，勝他十倍！
$ j2 H3 s1 y. ~+ v! G; a% N
8 k" j! D4 f  a7 S; G3 y% D    陳矯也好，諸葛亮也罷，都可以感受到劉闖情緒上的巨大轉變。
8 a3 {0 @- Y5 @0 J' t
! w3 H& A1 ?; C, x6 T! J    前幾日，劉闖還有些低落。

    可是在呂布回來那天之後，劉闖的精神狀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 \) F# V; _! p, ~8 K/ g
/ w0 U$ k6 G4 U1 t0 }    “孔明，公子這是怎地？”
2 Y2 A& s% Y" R) p5 ]6 l4 v! |
    陳矯疑惑的詢問諸葛亮。

0 z5 J, A$ l% W/ K    可諸葛亮，對此也是莫名其妙。
0 K% J7 C4 W% x  \
    隨後，劉闖和呂布進行了幾次密談。五月中的時候，劉闖率飛熊衛離開下邳。臨行時，呂布和陳宮，把他送出十里。
  D+ `) q) F' J3 @8 D
    “溫侯，你我如今已成唇亡齒寒的情況，若有困難時，請與我知曉，切不可逞強才是。”
8 t/ z' e$ N$ b# `3 Z
    呂布微微點頭，其實心裡面也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l# j$ }( h- z" Z/ b. L
5 `- |" C# U  w$ y; f3 w# W* x    他是回下邳之後。聽嚴夫人等人提起當日的情況，對劉闖不得已而從呂藍手中拿來印信，強令高順不得離開下邳的事情，不免感到愧疚。其實，高順也好。曹性也罷，並未聽從劉闖調遣。
. D- S- x/ {. x8 F1 Y6 ?
% e% F$ y1 t: {/ b    還是靠著他呂布的印信，才順利調動了兵馬。
, P2 `# y: r' \% v
4 ^' W( k& R2 @    此後劉闖按兵不動，更放走張飛等人的舉動，也得到了解釋。
0 `3 V1 a! [0 E) A9 N, X9 x# {
    這使得呂布感到非常後悔，早知道人家對下邳並無任何窺視，他就應該揮兵東進。奪取廣陵。
2 `; G; _% h/ Z
$ S* v8 T2 }! _! S0 k/ z/ L    不過，也無所謂。

, h$ Q  n. z! _( c9 H    反正要奪廣陵，並不是多麼困難的事情。

    呂布信心很足，他相信單憑陳登。根本不可能擋住他的兵鋒。
( j/ [0 N: R/ H
    所以，在與劉闖結盟之後，呂布便把張遼從蒲姑陂調回了下邳。不是說他意識到了錯誤，而是因為。他決定履行之前的諾言，讓高順隨劉闖前往北海。為劉闖訓練出一支陷陣營來。
1 w+ j' a/ z* y# j7 i
: Y- @7 w4 T8 }8 W: v! A    既然是呂布吩咐，高順自然也就不會反對。

    徐州在短時間內不會發生戰事，再者說那北海距離下邳也不算太遠，若徐州有事，他隨時可以返回。

7 u" R) n& \+ Q$ w! P  }) M1 \    只是，高順一走，陷陣營便需要一個統軍將領。

    劉闖向呂布建議：“陷陣乃百戰精兵，需有得力之人執掌。
* i4 E  q( f" j8 H
    我知溫侯麾下，猛將如雲。但是……一頭猛虎可以帶著一群綿羊打敗一頭綿羊帶領的一群老虎。所以要陷陣營保持戰力，必須要有大將統帥。陷陣多以步卒，而溫侯更擅長騎戰，若棄騎軍而統帥陷陣，與君侯並非好事。我以為，君侯可以令張遼統帥陷陣，定能保持戰力。”

3 u! Y5 v: C8 s6 l. d    本來，呂布想親率陷陣，可是聽了劉闖的勸告之後，也不禁有些意動。

& P- _5 O3 d7 J+ q2 i7 x    沒錯，他擅長騎戰，而非步戰。

    而且陷陣營的訓練也非他所長，若高順不在，的確是張遼最為合適。

    他既然已經心生愧疚，自然也就不會對張遼再有芥蒂。更不要說，在嚴夫人貂蟬和曹氏三人的勸說下，呂布已經接受了劉闖為女婿的結果。只是這件事情，非劉闖可以商討，必須要有長輩出面。
- c: o* P4 f8 O! w8 C1 C" u; F  y
    而劉勇身在交趾，能夠代為做主的人，便只有鄭玄。
$ f5 k; Z8 c) M
    劉闖，還需要稟報鄭玄知曉。
2 O/ T/ e/ @8 j+ l6 s" j- m# C
    “孟彥，何苦走忒急，我還想與你多盤桓幾日。”

: _( R: b2 Y% Q" T( ]- i! u    十里亭外，呂布拉著劉闖的手依依不捨。

/ y4 B3 z# f" m  P7 a& E    而劉闖則心裡道：我再不走，只怕你又要胡思亂想，天曉得會鬧出什麼事情。

& e8 s- B2 t' S/ K- u% S    他的目光越過呂布肩頭，落在呂布身後的呂藍身上。

    似乎已經知道了自己要嫁給劉闖的事情，呂藍倒是沒有反對，甚至在平日裡多出了幾分女兒家的羞澀和矜持。
+ q8 M# }! S  C" @2 H1 r! x
    “君侯，你要保重。”

    劉闖沒有和呂布再說什麼廢話，拱手道別。
: i& C! b. k* G( Z% m" v
    他朝呂藍一擺手，“鈴鐺，在家裡要老實一些，要聽話，不要沒幾日又翹家出走，惹得君侯出兵討伐我。”

    他這話，頓時引得呂布等人大笑。

    幾乎所有人，都已經知道劉闖在不久之後，會成為他們的姑爺。

    呂藍臉羞紅，惡狠狠瞪了劉闖一眼之後，眼睛卻突然間紅了。
6 s# g: |* y, }3 e/ r8 k& |
    “劉胖子！”
2 v: ?/ X4 s& l& O( z8 a
3 W, y- [8 Z1 D& j* c    當劉闖翻身上馬，呂藍突然大叫一聲，引得呂布陳宮等人愕然。

5 u# F. K* z1 g    “鈴鐺兒，不得無禮。”

; K4 v" T1 i/ E' q8 V2 ?# A/ }& \    呂布連忙想要阻攔，卻被陳宮拉住，向他做出一副不會有事的樣子，而後笑呵呵看著呂藍。
- D% `; l% i& z' }6 m4 T
' ]- O' X- p; q% Y+ G8 K    呂藍催馬來到劉闖身前，跳下馬，把韁繩遞給劉闖。

    “鈴鐺，妳這是作甚？”
4 v  _# A7 E4 p5 m& o' }& t  f
    “紅兒跟著我，其實很委屈。
& |- B/ `% f! F& S! Q4 V$ D
    爹爹是不會讓我上戰場，可若是不上戰場，豈不是委屈了它？送給你，你要好好照顧它，下次我見它的時候，若瘦了半分。我可不依。”

    呂藍對小赤兔的喜愛，幾乎盡人皆知。

    她突然把赤兔送給劉闖，就算是呂布也沒有想到，不免露出愕然之色。
6 B# f% x& I+ t1 c0 w8 R
$ J  z9 P4 o! ?    看著那雙如同秋水般清澈的眸子，劉闖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呂藍極為熟悉的憨厚笑容。
" V! m+ S% x: c
    他也不客氣，伸手把韁繩接過來，隨後與象龍的韁繩繫在一起，又從腰間取下一柄短劍。遞給呂藍。

    “鈴鐺，我沒什麼禮物送妳，這口劍，是我在高密打造的第一口劍，一直帶在身邊。

5 B, Y2 `8 k0 W/ l+ E( h  ~    送給妳吧！
( V4 y4 h: `: Z8 ]! u4 P2 u. Z
, }3 `  b% q* f7 u1 T6 ]    下次咱們在見面的時候。我一定再還妳一樣禮物。”
3 B* t' V' T0 m4 K
    “還有白蛇傳……我要知道白娘娘到底是怎地結果。
# T* Q: u- I# N0 p2 g2 y
4 O- ~, q3 I' V; f    那個叫法海的僧人真是可惡……不成，你要每天給我寫一段來，派人送給我，聽到沒有。”

    劉闖張了張嘴，看著呂藍目光中的期盼之色。

    他突然笑道：“好，我每天寫來，派人送與你看。”

    呂藍的臉上。頓時流露出一抹幸福之色。

" G. H! Y% t5 x    她雖然知道劉闖不可能真的每天為她寫故事，但是有劉闖這一句話，她已心滿意足……
7 V2 X8 n, F+ l: s3 F
4 U# S+ G2 _( T# P# K7 B1 m    “還有，你要快點找人過來。”
+ o% [, A0 m; X% r, F8 I
+ ?' ?0 k* _9 M8 h  G: w2 S9 e' @# W: H    呂藍聲如蚊吶。“我才不要落後旦兒，哼，我是姐姐，所以我要比她早才成。”

    她那張粉靨羞紅。更燙的連耳朵都紅了……
, b5 z) W! v: S! P, b0 p
* a: |+ y+ O. \& X7 d7 M) X    劉闖在馬上伸出手，揉了揉呂藍的腦袋。“鈴鐺，記得要乖！”
0 F! R8 G9 H2 d5 G& z" d. T
8 ^5 E; b" U  a4 P( {' }9 h8 W    他撥轉馬頭，帶著飛熊衛離去。

- F. u4 U) E2 U% r2 @- [    呂藍亦步亦趨的跟著，直到劉闖一行人的背影消失在地平線，她才忍不住，哇的哭出聲來。

    “鈴鐺兒別擔心，孟彥很快就會派人前來。

    他要是敢失言，爹爹就帶著人殺到高密，拿他腦袋與你賠罪。”
$ t# `- g' v+ n3 n5 i. R
1 ^8 I& j$ v7 a3 a# }    “爹！”

4 _- p& q- ?- c. L( O5 ~0 F    呂藍依偎在呂布懷中，眼淚依舊撲簌簌的落下。

- ^) l  w2 r# [    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變成仇……鈴鐺兒已經長大了，雖說不算圓滿，但至少對她來說，會有一個好歸宿。
& B8 U9 W( [; A9 O" H$ H
' T% C% E+ ]8 ^- @" z    呂布摟著呂藍，心裡輕輕一聲嘆息！

; V" }& c" x7 W    +++++++++++++++++++++++++++++++++++++++++++++++++++++++++++++

    歸途，漫漫。
- J- [, h7 }1 |
% n5 b; C5 z0 j  K    劉闖等人離開下邳後，曉行夜宿，趕往北海國。

% ^5 D0 T$ G9 ?+ C1 d/ C    來的時候，飛熊衛共一百零八人。

    回去的時候，卻只有九十六人……下邳一戰，飛熊衛共戰死十二人。劉闖把他們埋葬在葛嶧山下，帶著他們的銘牌，返回高密。

    不過，在他的隊伍中，又多了三人。

    除了高順和陳矯之外，還有一個戴乾。

" h& y, U8 E7 {: S( h$ T    有了高順，劉闖自信會練成一支不遜色於陷陣營的精兵。

8 A. ]9 |7 ?3 ]9 K/ G/ F    而陳矯和戴乾的到來，則可以極大程度的緩解，劉闖目前缺少人手的局面。

    這一趟下邳之行，也算是收穫頗豐。
0 D& t4 v4 t) ^& q
9 |$ j6 o2 O- L    能夠獲得呂布這麼一個強援，更得到了三個人才……至於高順，劉闖可從沒想過，再讓他回去。
* b1 G9 U  A0 C( T+ O( o
    老丈人的牆角不挖白不挖，劉闖已經下定決心，要把高順留下。

3 S! y4 p" V1 g- J    至於如何留下？

% `% G$ }4 J5 M3 V, a    他還沒有一個完整的方案。但是他有一年的時間，就不信留不住一個高順……
$ C0 X8 k8 z. q
    途經東海郡的時候，劉闖繞郯縣而過。
- w: N7 A% `: C% y  Y% T. r* h
    他大張旗鼓，但是卻沒有和麋竺照面，更沒有任何接觸。

    劉闖相信，以麋竺的才幹，肯定能夠明白他的意思。
) ]7 N8 |- w! T$ O7 P( `  R6 h
: x- b5 M) h0 z) [, P    大家心知肚明，不必非要面對面的把話說出來。麋竺站在郯縣城頭上，一臉的怒色，目送劉闖大搖大擺離去。
# a7 r8 K  L  r+ w
" ]) j, o- s+ `5 Y" Y) d    “子仲，不要在意。

( B1 n9 T; e" p: b    此兒眼下雖張狂，卻長久不得。

    用不得太久，必斬他首級，與子仲解恨。”
2 @8 C3 N/ R: V" ~6 ^
- v, g: J+ @: }    在麋竺身後，赫然站著一人，便是簡雍。

1 n5 O! |3 B' A/ O- K    麋竺的手微微顫抖，狠狠一拍女牆，而後轉身走下城樓。

    此前，他讓親隨向劉闖示警……可是劉闖，卻一直沒有與他聯絡。
; I$ x0 u/ \2 T$ _# A. p7 c
9 U8 l( N( \% Q, ~: z+ F% D# Z    越是如此，麋竺就越是清楚劉闖的用意。同時對劉闖的信心，也比之從前，增加了許多。

% a. I, w" n$ ^) z; d' i* q4 e    他如今的身份，實在是太尷尬了。

    妹妹跟著劉闖跑了，兄弟也歸順了劉闖。

' `; V0 l' _1 O) d    經過分家之後，麋家的實力大跌，已遠不如當初那般強盛。

    朐縣縣令黃革，也不再像以前那樣尊敬麋竺。這一切，都使得麋竺清楚認識到，他在劉備心目中的地位，正在不斷的消減。而曹操雖對麋竺看重，可麋竺卻很難再去歸附曹操。原因嘛……很簡單，有劉闖這麼一個存在，劉備也好，曹操也罷，誰又可能真把他當作心腹？

    麋家不是潁川荀氏。
; U( U& Y4 ^; U0 c
    荀諶可以為袁紹效力，而曹操依舊重視荀彧。

    他只是一個商賈出身的地方豪強，隨著他實力的衰減，早晚有一日，會被另外的豪強淘汰。
2 g2 l# ^/ C% x
  s+ @  V7 b" b: k1 H! y: z- M    當初，麋竺想要麋繯嫁給劉備，就是希望能夠通過這個關係，維繫麋家地位。

    但現在看來……

    劉闖的情況似乎不差，而且聽說麋芳現在也混的極好。

    憑藉劉闖的出身，這傢伙居然可以出入高門大閥的府邸……這在麋竺看來，無疑是他一直想要奮鬥的結果。
7 d/ u9 U# b7 }( m, L$ a
$ v& H/ w5 K4 f5 H' c    他沒有做到，但好像麋芳這傢伙，做到了！
. p, l; n- t8 c8 S0 v
5 I( ?$ m! t% `4 D4 l! |' [    麋竺很清楚，在他的價值完全消失之前，他必須要做出選擇。
- S. V( K; [- z' a5 Y
* g; }0 }+ S& O$ u5 i( c    他能選擇誰？

    似乎除了劉闖之外，沒有第二個選擇。

    而目前來看，劉闖已經接納了他，這讓麋竺的心裡，感到無比開懷……

    他想要按捺住內心的激動，只能裝出憤怒之色，進行掩飾。

, ^; u+ Z. T9 Z( w    簡雍？

" X. k3 s$ j9 i, e7 x; e    麋竺心中冷笑不已！
: c6 `" P4 T* g" x5 r8 k
    建安二年六月初，劉闖一行人抵達東武縣。
' s: m  M. g! Z0 O, I3 X
9 F, D0 R/ b. |& O$ K    鄭仁和史渙率吏員出城迎接，令劉闖終於如釋重負般，長出一口氣。
0 d  ]% W  R/ C1 m  _6 o% R! u
    “大兄，公劉，別來無恙。”
8 z' j2 d; T( h& ^) q
    鄭仁和史渙連忙行禮，笑呵呵道：“公子客氣，我等在這裡如同享福，譖似公子在下邳，出生入死。”

    在眾人的簇擁下，劉闖來到東武縣衙的衙堂上。

0 f: Y' P4 R. z0 b) R  k1 ~    “大兄，子明那邊情況如何？”

1 B; W; h2 @- I+ ?$ {% R    鄭仁連忙答道：“公子放心，琅琊今年，必可豐收。”

, h/ t0 B; b) y+ U, S+ e% @6 S    “哦？”

" M/ m' S, |' F    鄭仁顯得有些興奮，手舞足蹈道：“未曾想這蜀黍，竟如此高產。
0 A2 M: {/ N* a$ Z3 h
    子明前些時候派人來信，還談及這蜀黍的產量。若風調雨順，則琅琊一地所產蜀黍，足以供應琅琊、東武和姑幕三縣。至於在膠州灣、高密和膠東三地的屯田情況，也極為喜人……”
0 p; g- E0 \* V8 s6 g# P

, V  X1 N* w7 O1 I5 d: S/ S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28章 君恩
& J: I# o/ L3 r7 e4 W4 r( B" A
    本來，劉闖準備直接返回高密。
8 n& Q( \  y* S! K
7 u6 A4 |8 J% q6 W( y    可是在聽完了鄭仁的報告之後，突然生出去琅琊查看的念頭。
8 K3 {6 ]) l6 Q( X+ A
' x- c3 E7 U3 K% q. w    自奪取琅琊縣以來，劉闖還沒有去巡視過。而他對琅琊的認識，更多也都是源自徐奕和鄭仁的報告。

% P4 v3 m% \1 @    六月的高粱地，景色極美。

( D, Y, I. l" J5 c3 h+ o    當劉闖看到那連片不見邊際的青紗帳，腦海中卻突然間迴響起那首後世的歌曲：大姑娘美大姑娘浪，大姑娘子走進了青紗帳……劉闖臉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突然對徐奕道：“子明，有一件事你多留意。豐收之後，給我留一些種子，到時候秘密送來，我有其他的用處。”

6 B' [6 ?9 Y2 {+ X0 K    徐奕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雖然他不太明白劉闖要這些種子做什麼用，可既然吩咐下來，他自然不會拒絕。
; R. b  p& a! ]9 K8 J2 p- ~; k
    “子明，待秋收之後，來高密吧。”
+ M, h2 I+ G3 A" v9 l$ c, H. Z
    劉闖巡視完琅琊，臨行前對徐奕道。
2 e# N3 s! A% e: Y- ]  A
    當初他用徐奕，是因為諸葛亮舉薦，而且手裡也沒什麼人可用。
% i! z9 c+ E, Y* W/ [- e7 C
# U5 Q2 @0 s1 O  l: E) }    可經過這半年時間，劉闖對徐奕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他或許沒什麼驚艷之才，但做事很踏實，很穩重。這馬上就要入秋，秋收之後，劉闖就要對東萊郡用兵，到時候需要大量的人手。
! T) L% c) @7 z) i( R
    屯田之事，已經穩定下來。

* o* c7 k3 j) K    有鄭仁全面接手，想來這問題，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 E* w. Y5 t6 @3 C  N
    劉闖希望能夠把把徐奕抽調出來，為明年的事情做好準備。

8 x1 P" `' T% e8 Z1 f0 l/ A" g    徐奕連忙道：“願從公子差遣。”
" Z8 o5 `  Q! v0 }, R; m2 B
* D; W# B5 |( r& w. y/ I    +++++++++++++++++++++++++++++++++++++++++++++++++++++++++++++++++++++++
# N4 m. _" {2 D/ c' Z/ |
) K4 v2 X! y# n. e  F/ X. N    建安二年六月中。劉闖回到高密。

    一晃三個月的時間，高密的發展極為迅速。
$ |9 i7 t3 r# w  q- z, S0 k
    膠州灣的移民已經告以段落。薛州從東海郡沿海，遷徙三萬餘人登陸。

0 ?% q* k+ U2 D9 C    如此一來，原本荒涼的膠州灣一下子變得格外熱鬧。

    黔陬、壯武兩地不斷擴大，三縣人口從最初的五六萬人，已經激增至十萬人口。

$ t( @8 t# }* W$ F8 A5 a    大面積的屯田開荒，也使得膠州灣逐漸展露出不同尋常的生機。劉闖覺得，是時候抽調太史慈回來。
. b! @9 W" X3 w8 a7 u
) l( U2 J: V4 w$ i  k* ^% _    如此大將，留守膠州灣種地。未免有些可惜。

    有黃珍和後錢在，保膠州灣穩定，沒什麼太大壓力。

    接下來最重要的還是對東萊之戰。劉闖已經積續足夠的力量，兵馬也擴充至三萬餘人，只待秋收過後，便可以發動攻擊。解決了東萊郡，接下來便是北海國。彭璆雖說已經無法對劉闖構成威脅。但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劉闖，也有些厭煩了這個傢伙。
5 B4 Q6 O; k) {8 e$ H" m
1 a0 I' }( [( [/ S: ~; L    你老老實實做你的北海相，我懶得理你。

1 N6 J* h! R, p# @( v    大家相安無事就好，偏偏這個彭璆，卻三番五次挑起衝突。
6 {9 C. R" a6 N$ ~. @* M
/ u' U0 q2 x9 l' m% r9 q    劉闖離開高密的幾個月裡。彭璆兩次渡過汶水，想要奪取淳于。
. X) J) Q0 H- u0 b$ |
    好在劉政坐鎮淳于，將彭璆擊退。加之管亥幾次增兵，彭璆這才老實下來，不敢再輕舉妄動。

: H4 u7 z2 Y+ N% d    可這廝卻不肯老實下來。見動手不行，就開始四處造謡。
5 o, V+ p& i. H
    他更派人前去安丘和昌安兩縣。想要收買兩縣縉紳。四月的時候，安丘縉紳暴動，率數百人想要攻打縣衙。幸虧姑幕守將魏越察覺異動，揮兵平叛，將安丘一干縉紳，徹底消滅。

, P$ c; E: M4 C8 y1 g7 u# p4 f    但這已經變成劉闖的心腹之患。

    當初劉闖不願意接受兩縣，是因為不想表現太過強勢。

7 J2 r$ a! `/ [; j* t    而今，他已經兵強馬壯，是時候佔據安丘和長安，唯有這樣，才能和淳于形成一個整體……彭璆的舉動，如同蒼蠅一樣噁心著劉闖。如果不把他幹掉，劉闖想要安生，恐怕很困難。

    不過這件事，需要稟報鄭玄。

    總之，劉闖發現，他手裡居然有這麼多事情要處理，讓他不禁有些頭疼。

3 I* L# i7 p4 ?8 {' A3 i    但當劉闖回到高密之後，卻發現，有一個意外之喜，正等待著他……

    在鄭府的客廳裡，鄭玄笑呵呵的指著劉闖，對旁邊一位老者道：“元方，你看這就是子奇之子。”
( @/ l, f; M" r1 n  U( _
    那老者大約在五六十歲的模樣，相貌清癯，頗有姿容。
' S" ^8 ~$ Y9 Q# Y4 \# S' ^4 ^9 q4 \0 g5 G
    他身著一襲青袍，頭戴綸巾。

    “子奇兄若泉下有知，必會萬分高興。”

    劉闖不認識這老者，但是他卻認識老者身旁的青年。

    “陳群？”

" Y* \+ y& I5 M4 L" t    劉闖失聲喚出那青年的名字。

    “原來，你就是劉孟彥。”

    陳群倒是沒有太大變化，不過看上去似乎更加沉穩幹練。

9 m9 R: h7 l$ s2 A8 ]$ d    他手指著劉闖，突然忍不住笑道：“我就說那日看到你的時候，覺得有些眼熟……父親，你看他眼眉間，與中陵侯可像？去年我曾在淮陰城外偶遇他，但當時匆忙，卻未與孟彥盤桓。”
* j' D1 w! [9 D2 U6 \
+ @% s! ?& _0 v. r! P9 _    去年，劉闖受麋家的僱傭，押送貨物前往淮陰。
# e( e1 Z  `7 M. C$ r# ~
4 d+ r/ Z$ X7 i7 ^, w    當時在渡過淮水的時候，他看淮水滔滔，便背誦了一手詩詞，哪知道被陳群聽到，上前盤桓。
& j7 R. G. T* v9 l* t3 s# a! u
4 `$ x5 m. \! ^4 g    不過那時候的劉闖，是無名小卒。

; v5 Z$ c) K1 T    而陳群雖有些落魄，卻正要前往徐州，出任別駕，也算春風得意。

5 ~4 O: U4 M. S7 D  z  t' a. f    兩個原本沒有任何交集的人，在淮水河畔寥寥數語之後，便擦肩而過，再也沒有任何聯繫。

    事實上，就算是劉闖當時也不會想到，有朝一日他居然會與陳群重逢。
! p# L; u2 r2 J- Z+ L9 ^+ U
% D9 D% K9 M9 g& v+ U1 C; n# i    鄭玄聞聽，不由得露出好奇之色。

5 q8 y" n. o$ r1 n& ~    “怎地，孟彥還會作詩？我怎麼不知道。”

    “呵呵，劉公子平日裡忙於政務，哪有時間……”
' L4 g7 g0 P& D8 C5 a5 c
    那老者倒不認為劉闖真能做出什麼詩來，想必是陳群的客套話。他擔心鄭玄讓劉闖當場賦詩。萬一劉闖做不出來的話，說不得會惱羞成怒。甚至會遷怒陳群，反倒麻煩。所以，他連忙起身，為劉闖打圓場。
* ^4 ]7 ]; F8 f0 b; v8 u! \& K& \
    鄭玄倒是沒有再追究下去，指著老者道：“此陳紀陳元方，說起來也是你的長輩。”
$ v, b. ^3 N/ `- v, Z4 ?5 z! {
0 v  x0 s( S, i- S    劉闖一怔，詫異道：“可是那著《陳子》之陳先生？”

- t% ?9 O& K$ B, @5 m5 P8 V, B: K    陳紀頓時樂了，“沒想到孟彥也知拙著？”

    早年間黨錮之爭。陳紀也受過波及。在被禁錮的時候，他著書萬言，號曰《陳子》，在士林中頗有聲望。

    陳群，便是陳紀之子。
% y' y2 ~( k8 ]/ r
    “孟彥，元方是受友若之邀，攜長文前來助你。

    你而今事務繁忙。長文又有大才，正可助你一臂之力。”
) O5 G4 d' U" @( J; |& y1 P  {
    劉闖正疑惑，陳群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 j& R6 x# o0 o, ~
( v% c( m) f/ f# y" a$ E    聽鄭玄這麼一說，他頓時恍然。

+ O4 J, w$ @# z2 K. q    心裡面也暗自感激荀諶……他這位老丈人，可真的是一心為他考慮，居然把陳群也給拉來了。
" ^; i/ t" v4 ^; R# ~! N( e
% O  Z2 {" ~( n' E$ _# g    “今得長文之助。我必能輕鬆許多。”
( g! L& t5 ^& d" L" ^4 l! _
    陳群微微一笑，並未贅言。
. \/ L6 I, U2 g0 Z8 O
7 K. ?9 {$ q3 w) Q" z* e9 Q) Q    陳紀道：“對了，方才我聽康成公言，你欲造紙重整典籍，可是當真？”
- c. v) Q- A* w+ }4 O+ B
/ A; Z4 E$ Z; S+ d4 T- y% H    “啊。確有此事。”
$ W7 l7 }1 X0 ~5 |; V5 p
    陳紀臉上露出一抹稱讚之色，扭頭對鄭玄道：“不愧是子奇之後。雖幼年蒙塵，卻不忘學問。此關係千秋大業，我以為孟彥這個事情，做的極好，我亦極為心動。這樣吧，若康成公不棄，我也參與其中。如果人手不足的話，我便寫信回去，再找幾位老友過來，也能助一臂之力。

1 j! `. h6 U4 f. ?# ^8 V    說實話，我之前本欲帶長文前往徐州，友若來信的時候，我還有些不太情願。

    孟彥雖是子奇之後，畢竟幼年遭難，我擔心子奇此後門風斷絕。今日一看，我是為子奇欣慰。”
3 y8 z: Z9 K0 U$ b
) M9 T0 @8 A4 R  K    他要去編書？
& B% Q: ^3 q. j, B/ n. n" o
# c2 W( N  i  I4 V9 f    劉闖聞聽，頓時鬆了口氣。
- c9 y% f7 J0 H
    他剛才也在想，該如何安排這位老先生。
6 O! q  Z( y9 A+ D" @
- |9 v2 \. }+ M& b# J" {    陳紀的名聲和身份擺在那裡，劉闖總不成怠慢。可他又不願意有這麼個老先生天天對他指手畫腳。

    既然他願意去編書，正好可以省去一樁麻煩。

3 x% P! o+ H6 _7 B5 f    劉闖心中萬分高興，但嘴上還是客套一番。

8 I9 i+ Y/ j, k    “老大人，何以要去徐州避難？”

" L& @( f5 {" o. S+ Z+ @, P    眾人坐下之後，劉闖忍不住問道：“豫州據我所知，似乎並無戰事，為何要前往徐州？”
1 R" m) A- k6 \. u- P
    “哦，此事說來，也算不得秘密。

    自曹司空迎奉天子，遷都許都以後，豫州除了汝南發生過一些戰事之外，基本上還算平靜。

" D" u" g9 b' U) }" j: G3 J' w    不過，張繡佔據南陽，對潁川虎視眈眈。
, t. b  |& _; Q+ e2 i
4 {5 g! G% d! F- U2 k) s% n6 ~    我很擔心，張繡若突然用兵的話，潁川必然會蒙難……所以我才想要帶長文去廣陵。不過現在看來，這徐州似乎也不是什麼避難之所。孟彥此次去下邳與呂布聯手，此乃軍政，非我所願涉入。只是孟彥在下邳痛擊陳漢瑜，可是得罪了不少人。那陳漢瑜在潁川，也有些名望。”

    劉闖聞聽，微微一笑。
  t6 }3 f! ~$ ^1 a' _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 d% O1 a6 e; A; w
# C" W. A: a& B* y    我素來仰慕陳珪，可是他卻憋著心思想要害我，我又怎能束手待斃？”

: ?# ?8 N2 h& R% P    陳紀笑道：“孟彥不必解釋，我並無責怪你的意思。

    但陳珪畢竟是名士，交友頗廣……你要小心，他今在劉備身邊，少不得要找你麻煩。人言可畏！若非我來北海，恐怕也不知孟彥為人如何……所以，我覺得你還是應該有些對策才是。”
8 N4 p) ^+ V6 ]  i$ ?4 M: l5 Z
    人言可畏……

    劉闖心裡一沉，輕輕點頭。

    這可是一個極其重視名聲的時代，他雖然是劉陶之子，但劉陶畢竟已經死了，不可能一直守護他。這個身份，早晚會失去作用。人走茶涼的道理，劉闖當然清楚。這一點，從潁川方面一直沒有發力，對他形成有效呼應的情況來看，就可以看出端倪。
+ P8 O) J; m% L3 ~$ u" J. u
& t. \1 c3 F# r$ y9 B    或許那些人是顧慮曹操勢大，或許他們有別的考慮。
% ^* K& e  G. N( u7 r- F
5 d" D+ \" U% [. f. @7 h3 @2 V1 E    但劉闖身世明朗之後，潁川世族卻多保持沉默。
  v( j: y. ~# t/ l$ ]
* [0 V1 T4 O; i/ Q    雖然有伏完楊彪等人為他爭取來了大漢皇叔的名號，可那更多是一種利用的關係。真正應該給與劉闖支持的潁川鄉黨，反而一直保持了沉默。若不是荀諶。恐怕陳紀未必會前來北海。

    原因？
! U$ |# S' v( z1 h
    恐怕也是因為劉闖無名所致。

! u* u9 Y3 l6 a* `) b- z7 u! A    陳珪畢竟是名士，他自有他的圈子。

, q  i. D0 X+ L, Q/ m& E    到時候這些人極盡詆毀之事。劉闖恐怕是百口難辯。
* b9 I! B( Y" i: {8 ?; Y
    所以，一定要發出自己的聲音才好……陳紀說的不錯，單靠著父蔭，恐怕是難以長久。

7 k' Z& s, j1 k: \( }    “還請老大人指點。”
! W) Q# R; N3 d1 x( z
    “指點倒不敢說，不過孟彥你造紙編書，乃是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大事，何以到現在都遮遮掩掩？這種事。沒什麼好遮掩，相反你應該大張旗鼓才對。參與的人越多，造成的聲勢就越大。

    孟彥，我以為你應該設法廣招天下讀書人，來參與這場盛事！

    另外，還有一件事，我認為你做的不好……不。不是不好，是極差。”

    “啊？”

    劉闖激靈靈打了個寒顫，連忙躬身道：“請老大人指正。”
3 K/ o% `/ N/ |$ `6 b8 R
' f/ K1 L2 O4 D7 B; B' p( z: |    “這件事，也是長文在路上與我提及，還是由長文來說吧。”

/ N  `5 D/ U8 k) B  d7 l    陳紀對劉闖的態度非常滿意。
9 _5 O2 z* Z5 j/ v  s
    不過，他還是把機會讓給了陳群。
0 s3 t- H) l" U% u8 x
# C4 T: Y* K7 x: q    他現在一門心思想的是造紙編書的事情。對於那些陰謀算計，並無興趣。倒是陳群，以後要在劉闖手下討生活。所以讓陳群露露臉，對他日後的發展也有好處，陳紀有怎能放過機會？
2 ^4 ]* ]- j" e  W
    劉闖向陳群看去。卻見陳群一笑，輕聲道：“公子得天子賞賜。已有些時日了吧。”

    “是！”
2 `) T8 p9 w' s. n
9 _/ U4 E7 {8 [5 m9 o* q0 f% e7 L    “可是公子你可曾向天子上疏謝恩？”
; {3 I" [3 B& a9 g% U; J+ w& A! O. ?
    “這個……”
, ^- s, S5 \. C8 W7 r
    陳群笑道：“我知道公子你現在忙於軍政，可是再忙，禮不可廢。
& i! A, E- {) a
    天子認你為皇叔，封你為灌亭侯，也是天子對公子你的殷切期望。公子你雖為中陵侯之後，但要知道，沒有天子隆恩，你如今想要坐穩北海，恐怕也非常困難。所以，你應當向天子謝恩，並呈上貢禮。天子恩義越重，與公子好處越大……要知道，這江山還是漢室江山。”

    陳群這一席話，鄭玄陳紀連連點頭，表示讚賞。

0 K( A8 h% ^4 B% H, ?$ P/ r    而劉闖則激靈靈一個寒蟬，他發現，他竟然犯下了一個如此巨大的錯誤。

    承後世觀念，劉闖潛意識裡，已經把建安視為三國，對天子劉協，或多或少有一些輕視。

    可他卻忽視了一個問題，這還是漢室江山。

    天下人依舊是共尊漢室，而天子就是漢室的代表。

% f2 G0 |) I1 }) j- T    君不見各路諸侯打得你死我活，根本不把天子放在眼裡。可是袁術一造反，就連袁紹也急急忙忙要和袁術劃清關係……奉天子以令諸侯也罷，扯虎皮拉大旗也好，劉闖發現，他並沒有真正把大漢皇叔這樣一個旗幟用好。反倒是劉備，把他那中山靖王之後的身份，用的是出神入化。
0 e! ~* m# Q4 j* K3 {0 @
" L4 @/ v: }# y    “長文，如今可還有補救之法？”

6 K1 V. \! P9 i    劉闖對陳群的重視程度，頓時提升數倍。

; l+ Q! t0 P6 V' O, Q. {: g    陳群微微一笑，“自然有補救之法……公子即刻奏疏一封，上奏天子。
- B, ~6 u" |  U2 T: i  u
    你就把這些日子來在這裡的發展與天子言明，還有你要造紙編書的事情，一併寫入奏疏……
" {, @: ?: z. T+ x. ~) G4 @0 Y
    這是態度，公子有這樣一個態度便好，相信天子，也會非常高興。”

    劉闖聽罷連連點頭。
! F$ a; m8 c, N) n7 j
    不得不說，陳群的到來讓他避免了一個巨大的錯誤。
' S. f! L( {6 s' K5 _  v9 V# a
    如果他一直不肯給天子奏疏，如果他一直不願意與天子主動聯繫，時間久了的話，只怕會讓天子心生隔閡。我都認你為叔了，你卻連個音訊都沒有？這時間久了，劉協還會對劉闖寄予希望嗎？恐怕到時候，他非但不會寄希望於劉闖的身上，更會認為劉闖無感恩之心，絕非忠臣。

    那樣的話，可就麻煩了……
& }6 _3 _7 N& p, Y( ^7 v  O
    劉闖想到這裡，竟出了一身冷汗。

; s4 ?3 d+ k' Y: u0 d9 E    他已經感受到皇叔這個身份給他帶來的好處，可如果沒有這個身份，他必然會增添許多困難。
  x5 T5 q. A* v( F  x6 f7 E2 n  Y
, k+ B9 O  |  y$ K: x( i    “長文所言極是，確是我有些疏忽。”
% o) W8 n8 Y) q# d' [' {
" F* w; W) r1 T    他想了想，沉聲道：“不如就請長文撰文，為我寫一封奏疏，而後由我抄錄即可。”
2 Z  {8 ?& U3 |/ D! u) U4 k
    陳群聞聽一怔，旋即爽快答應。
4 ?6 l* B0 J; N4 `) @
    陳紀父子知道，劉闖前來拜會鄭玄，必有事情要商議。

    所以和劉闖寒暄幾句之後，陳紀就藉口疲乏，讓陳群攙扶著他離去。
  c- W4 {! g! T) M1 S# V9 t" L
    “長文，你以為這劉孟彥如何？”
, ~1 T% m2 J# |5 ]9 F
    出客廳後，陳紀突然開口詢問。
: u6 w1 p, m7 P3 g7 X; [  N
    陳群想了想，“此人能夠納諫，能夠知錯就改，心胸和氣度不俗。

9 H& Z8 P2 e  x) V8 k    而且，他頗有野心，從他造紙編書一事來看，顯然是要求萬世之名……只是日後會有何前途，我尚且看不清楚。不過既然來了，我倒是對他頗有興趣，不如就留下來，觀察一下。”
- R0 F5 \& F4 \. K
    “嗯，既然你已有打算，那我就不再勸說。
3 L+ o9 s$ f( o8 Q! h: q3 V; x
: K7 K3 X* |1 I# F" C' U( F# @    我是決定留下來，不為劉闖，只為那造紙編書一事……如果你發現此人不可以輔佐，便不必顧慮我的事情，只管離開就是。有康成公在，他也不可能難為我，切不可因我而耽擱前程。”
7 c* ?. C& q3 u/ @# K- N2 B7 q* T" r
/ u+ t  k( q; ~    每一個父親，都會為孩子的前程而操心。

    陳群微微一笑，“父親放心，孩兒曉得輕重。”

* D0 D2 w7 X" q" G    +++++++++++++++++++++++++++++++++++++++++++++++++++++++++++++++++++

    鄭玄帶著劉闖來到書房，露出疲憊之態。

    他側臥榻椅上，對劉闖道：“元方攜子前來，是受友若之邀。

( G& ~; D( T( d% M/ Y    不過，我看得出，陳群並未對你徹底歸心。似他這年紀，正心高氣傲，所以難免會有些驕橫。加上你年紀太小，雖勇力過人，且又是皇叔的身份，但想要壓住他，並非是什麼難事。

1 U0 w$ D- n1 a8 O3 z) X    所以，你還要謹慎，切不可因為而今的成就，就沾沾自喜。”

    看著鄭玄那疲憊的面龐，劉闖不由得心裡感動，上前在榻椅旁跪下，輕輕為鄭玄敲腿。

: i/ }. w+ z) K) X1 P7 E- m1 u9 b    他雖非劉闖的父親，但看得出來，他是真心關心劉闖，也是真心在為劉闖的未來，進行謀劃。
& ^# @% ]9 B. F
    “你在下邳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

    陳漢瑜這個人，功利心太強，恐不得好死。加之他一直懷著投機取巧的心思……我看他也未必是真心要輔佐劉備。不過元方說的不錯，你今年少，更需揚名。我本想把造紙編書一事慢慢進行，現在想來，卻是有些欠思考。嗯，這件事你要大力宣揚，讓天下人都知道，你劉孟彥的胸懷。”
+ t$ M- ^- E5 p. j: f, q
    劉闖點頭道：“闖明白。”
% n* f  G1 h# l! e* g9 I& D
    鄭玄長出一口氣，閉上眼睛。

6 j5 w8 }2 d9 J) I0 T  K# @    片刻後，他突然問道：“你此去下邳，以為那呂布可依持否？”


/ b" `$ Y" y4 I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29章 袁氏之邀（上）

    劉闖沒想到鄭玄會突然詢問這個問題，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 H$ n( W% Y" |
    鄭玄輕聲道：“若呂布不可依，孟彥和他結盟，實則弊大於利，只怕是曹操不會輕易放過你。”
4 q4 h. v( s4 Q9 D* y8 b# F6 H
    “其實，就算我不與呂布結盟，曹操也未必會放過我。”

" G( d- [* c0 ?    劉闖苦笑一聲，看著鄭玄說道。
$ K9 w% x1 D4 A$ q8 R" b
    從他身世被證明，確認了大漢皇叔之後，從某種程度上而言，劉闖已經上了保皇黨的賊船，和曹操站在了對立面。所以，不管他願意不願意，遲早會和曹操反目。這一點劉闖清楚，鄭玄想來也很清楚。而且劉闖可以相信，最遲在官渡之戰爆發前，曹操一定會著手對付他。
# H: J0 @4 n8 [4 K: S: H; z
    青州這地方的位置太敏感，曹操怎可能拱手讓人？
$ v* G0 g* K0 W7 N& B
    除非，劉闖願意混吃等死，交了兵權，做一個富家翁。

    可即便是這樣，就真的能有好下場嗎？

    更不要說劉闖也有野心！
: f, Q. P" ?( h; ^9 T7 b2 u
1 M* J6 c  v# k3 |  b    前世，他的野心為世俗律法所約束，而今他可不願意再窩窩囊囊的過一輩子。
8 U/ P& Y$ i  h* S. V* E
    鄭玄點點頭，“如此說來，想必孟彥已經有了後著？”
( }7 v5 \6 x4 W* ^" N+ m+ v
    “後著倒是還沒有，不過有些想法。”
, ]; n" _( `' o7 i6 ]
4 `2 W9 _9 u' U6 W7 @- |" v    “說來聽聽？”

" L' m, E1 e  A5 m& H) q" g; u$ Y    劉闖猶豫一下，上前在鄭玄耳邊輕輕說了一個地名。
4 u7 q7 b7 Z& `# z0 \# A" M0 p
    鄭玄猛然坐起來，看著劉闖道：“你可要想清楚，北海東萊雖然荒僻，但至少還算有些人氣。
$ h0 M3 {5 C( A7 L9 x6 N7 {
% m6 Z3 E) z' M8 j    可你如果到了那邊，可就是苦寒之地。人口且不說，單只是糧食。就成問題。”
- H( |4 H( }5 e- e1 ^; M
. u, R0 h8 _" q6 I    “糧食我已經想好對策。”

    “哦？”
7 p3 O, F6 y7 x
' q" q4 K9 f0 o" o" X    “今年叔治向我推薦蜀黍，我在琅琊縣看過，比之其他作物，確是高產許多。
  k' _' [4 P- |; \7 \
" A7 {& x5 ^1 Y6 z3 N# s. \! p    所以我準備將之移植那邊……不過時不待我，我必須要儘快找人進行此事，若蜀黍移植成功，則糧食便不成問題。同時，我已使人在北疆尋找抗寒作物。到時候也能夠派上用場。”
7 s! }5 o; n/ h
# Y. y1 J& ^. u2 x& z    鄭玄陷入沉思，靠在榻上，手指輕輕叩擊榻椅扶手。

: h' S) Y- W* w" D; _  K    “若糧食能夠解決，其他問題，也就不在話下。”
2 v5 U* i7 n  N6 ~: @" [+ D
    “可惜，我手邊沒有這等人才，精通耕種。叔治和子明。皆善於管理，卻不善研究……我正在為此發愁，該如何是好。如果有個精於耕種的人輔助，我就有更大把握，將蜀黍移植成功。”
+ E0 m7 {+ U* f0 {3 ]8 i
    “精於農事嗎？”

8 |4 G2 A/ o3 u1 G    鄭玄眯著眼，沉吟不語。

    片刻後。他輕聲道：“要說農事，我倒還真想起一個人。”
3 _5 S5 i$ ^8 o4 u* f% d
/ E* H5 r: U" O    “啊？”

; o/ E4 Y6 f" E/ o/ i2 K+ }. ^4 ]$ E    “徐邈徐景山。”
8 [1 y  g+ m( O4 c+ ^2 h" H
    這名字聽上去，真的是好陌生。

% y4 u6 F6 ~. w9 E8 L1 h    劉闖在北海的時間雖然不長，不過但凡有些名氣的，他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可是這個徐邈。真的是非常陌生。莫說他在北海沒有聽過這個名字，就算是記憶中。也沒有多少此人印象。
2 j9 m* Y( {$ e
    鄭玄拍了拍劉闖的手臂，示意他坐下。
. C2 C7 S4 m! E, K0 v
% F( j& N' j' b. i, C/ x8 L    “孟彥莫費心思，這徐景山並非青州人氏。

    說來也巧，你既然有心北上，那此人倒是可以給與你不小幫助。他是廣陽薊人，好農事，喜讀書，年紀嘛，好像也就是二十七八模樣。早年間，他曾在我門下學過半載，後因老母病重，故而又返回老家。前些年，他還經常會書信與我，向我討教學問。我見他為人孝順，故而便時常給予回信。只是這兩年聯繫的少了，一來我居無定所，二來他那邊也頗為艱難。
4 j9 t. K+ V6 V/ g3 e" B1 ^* l
    你如果想要找精通農事的人，徐邈是個極好的人選。
/ ?8 W, O* ?( X2 M) H1 e: T3 F
8 z' x$ `& \$ \# G: r    不如這樣，我寫封書信，你帶過去給他，想必他也不會推辭。”

    人常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2 S2 o" h9 ~# @# ]+ L
    劉闖驚喜異常，連連點頭。
2 Q- N; J# i5 n/ e
    “世父，那你呢？”

    “我？”

    “到時候如果我要離開，你怎麼辦？”
$ F, Z/ T8 r9 M+ V2 y& w
( Y0 t7 W* \$ S# W5 ?9 R) K" X0 F2 w    劉闖目光中，帶著幾分期盼之色。
: g3 G/ ]  r' ^' F
    鄭玄微微一笑，“你這胖闖，益恩如今已經為你效力，老夫更把希望壓在你身上。

5 F. w( P2 F  p* r5 d+ `; R1 {1 p2 y+ W    你要造紙編書，你若走了，我自然也要跟你一同去，難不成末了我還要向袁紹曹操搖尾乞降不成。”

    心中一塊大石，終於落下。

    劉闖鬆了口氣，如果鄭玄跟著他走，必可事半功倍。
! ]9 V% \, z1 r2 b2 L& F
    ++++++++++++++++++++++++++++++++++++++++++++++++++++++++++

0 m3 G. i# C+ r    從鄭玄家告辭離開，劉闖便回到別府。

    他剛坐下來想要喘口氣，卻不想聽到屋外傳來一陣喧嘩聲。
# C" {9 U* k" w; `! T
    劉闖愕然起身，邁步走出書房。
; P- K# K% ?' J
. o* D' Z% l6 B. q$ h    聲音是從旁邊的一個小院裡傳出，他走過去，就見麋繯和甘夫人正站在一輛紡車前，面露興奮之色。

1 `! q; y, O! d7 M0 {# \    “諸葛娘子，妳真的做成了！”

# j$ E, J! f1 X    “做成了什麼？”

    劉闖邁步上前，疑惑看著那輛紡車。

    麋繯見劉闖前來，先是一怔，旋即興奮的迎上前，一把拉著劉闖的胳膊，興奮說道：“孟彥，你快來看。”
, l; ~2 o! A4 _  U1 ]
    說著話，她走到那紡車前，腳踩紡車，雙手在紡車上穿梭不止。
; E9 Q, E6 C# _8 R
  m1 x; f# B( i( B/ R- G. m    一旁諸葛玲也是一臉喜悅，看著麋繯紡布，小臉通紅。
; e0 x& i9 J5 ~& m+ W; S3 q
5 N8 d9 Y( b0 e! V4 z2 U4 K( y$ |    甘玉道：“公子去下邳後不久，有一次諸葛娘子看我與三娘子紡布辛苦，所以便想要為我們設計出一台新的紡機。喏，她居然做成了！現在我們用腳就可以控制紡機，如此一來便能騰出雙手，可以做更多事情。公子，諸葛娘子做出這新的紡機，可是大功一件，你要獎賞才是。”

    漢代的紡機，已經日趨成熟。
6 U; F$ \; T. U3 p& q7 c
- V# O" Y2 z4 S7 ]. s( Z    不過腳踏式紡機還沒有出現，根據歷史記載，它的出現。至少還要等近百年時間。
; M; T5 i" `# I/ l
' q- W# J* r3 c  n% U    可劉闖沒想到，這腳踏式紡機居然提前出現。而且是諸葛玲改進。
. n5 ]4 l$ U. j) I, Y9 R
    這丫頭，居然這麼厲害？

9 a6 Y& h+ j, }& j( W8 U    劉闖正在考慮日後的事情，北疆苦寒，可這腳踏式紡機的出現，確是可以解決劉闖一個極大的問題。

    他忍不住讚道：“諸葛娘子，果然是心靈手巧。”

8 L$ }. N" N8 a( G: z) ]    一句普普通通的讚譽，卻讓諸葛玲羞紅了臉，心裡面甜滋滋的。

    她垂下螓首。幾乎若蚊吶一般道：“也沒什麼，只是見三娘子她們紡布辛苦，才想出這東西。”

    很多人以為，東漢時期的貴婦人，紙醉金迷，生活奢華。

    其實，在東漢末年。很多貴婦人在家中還要操持家務。
% f) [9 }: ?' }) h! v
    比如曹操的前妻……或者還不能稱之為前妻，因為曹操和丁夫人之間的婚約猶在，只是兩地分居。

    史書記載，曹操曾有意和丁夫人和好，但丁夫人卻不理他，背對著曹操。搖動紡機。

3 a$ p% k0 y6 H0 D/ v. {    這也說明了，即便是貴如曹操的妻子，也要會這種家務。

- s8 Y, q; M5 F: x0 G    麋繯自然也會紡布，甚至劉闖的衣物，大都是麋繯紡布紡出來。再讓人加工製作。

    有了這腳踏式紡機的出現，劉闖自信。他的把握更大。
& ]* [2 [# h  `& y0 q% g* B5 [, X
! A/ T3 o) p8 T2 C0 ~* S    和麋繯諸葛玲等人一邊嘗試這腳踏式紡機，一邊詢問諸葛玲一些關於這腳踏式紡機的問題。

) w) m% V0 X# z    似乎是問到了諸葛玲得意之處，她也沒有隱瞞，把腳踏式紡機的原理統統告訴了劉闖。

    劉闖覺得，如果大規模推廣這腳踏式紡機的話，似乎也不是一樁太難的事情……

    當晚，麋芳登門拜訪。

    他這段時間，過的是春風得意。
7 }- V* W8 R3 ^" T2 o8 P4 v+ p
    此前大量收購糧食，使得北海國平穩過渡。
& a9 E! V0 {6 U3 w
    而且，由於袁術稱帝的緣故，使得黃河以南地區，也就是兗州、豫州以及河洛地區的糧價提升。
" l* Q' q+ d$ _: i0 {* v2 b
4 G4 E& ?& X: r! U; D    雖然曹操在去年推廣屯田成績不俗，但面對著戰亂的危險，糧價自然飛漲。

) H# }4 \' f# N4 p$ |    有了這大批糧食，劉闖就可以安心推行屯田，招收流民。

5 a& l. Z5 g& \0 @$ A4 _0 A6 R    麋芳此次方從冀州回來，他一聽說劉闖已經從下邳返回，便急急忙忙，前來拜訪。
4 K6 b1 Z. Z5 d2 p2 H4 f
    劉闖讓麋芳坐下，又著人取來用井水冰過的蜜漿水。

9 w, ?0 [; X$ y    “子方，我有一樁大事，正在猶豫找何人去做。
5 ^0 ^8 j* k' i( T, u6 e
2 C3 Z# ]5 [8 b3 {    你來了，倒是為我解決了一個麻煩……我不妨實話與你說，此次前去下邳，雖然和呂布結盟，但是我對未來的結果，並不太看好。北海國實在是太小，週遭強敵太多，絕非根基所在。”

5 F5 N3 L& L0 @* G( M5 H    “啊？”

% z4 f. x5 \! k8 z" v5 u* n$ X# ~    麋芳聞聽一怔，旋即心中竊喜。

; c& Q+ w$ Q2 z5 u; V    劉闖能把這件事告訴他，說明劉闖對他非常信任。

4 m, `( \1 @. H/ o- S9 v7 X    這也讓麋芳更有了精神，連忙問道：“那不知公子，有何謀劃？”
: y4 ], \% y+ b- h1 Y+ Y( f  @
" o% W$ U! ^8 D/ a$ E    劉闖閉上眼，沉吟片刻後問道：“二兄，我能信任你嗎？”
/ Y( P9 {6 l' p* u' K/ {) L
4 a" {0 ~# P& w! D6 e( I( S4 j    麋芳連忙躬身道：“芳願為公子效死命。”

+ ^: x- z1 W9 J0 b+ ~    “你附耳過來。”

    劉闖在麋芳耳邊，竊竊私語半晌。
5 |% ?: h  D# u6 Z% x& W9 A. \/ P
    麋芳最開始面露震驚之色，但旋即眉頭緊蹙，到後來又慢慢舒展開來，臉上露出幾分凝重。

) H8 S# N( ?# u, V    “此事，便交與你全權負責。
( z' ]8 h8 O- F5 e2 l% l  S2 S
    若需錢帛，只管開口。而今高密、夷安、即墨、東武數縣庫府充盈，待秋收之後，想必會更加寬裕。所以我要你做好準備，等過些時候，子明把種子送來，你就要著手操辦這件事。

0 w& a% Q% t9 _8 n    不過，你不得用本名行事，最好換個身份。

    還有，這件事必須要謹慎保密，除參與者之外，不可與任何人言，哪怕是繯繯也不能告訴她。”

" E3 L. X' H7 ?" V    麋芳心裡很激動，雖然有些不安，但更多是一種狂喜。

    他知道，只要他能把這件事做好，那麼從此以後，他就將成為劉闖的核心成員。
9 Z3 O6 c; L! u5 e& M+ _
$ i7 L8 L$ k' O& }$ T    如諸葛亮，管亥，許褚這樣的核心成員。

3 o6 T5 \/ {( T3 Z3 H, k    這，可是關乎劉闖的前途。

    麋芳沉吟片刻後，鄭重道：“公子既然如此信我，芳若不得將此事辦妥，願提頭來見。”
* A. \% D7 q' ~
/ Y# E! o- j1 c" I' {8 o) {3 j    “很好，那你去準備一下，隨時動身。”

    ++++++++++++++++++++++++++++++++++++++++++++++++++++++++++++
/ M- ]3 z1 r2 c0 w+ E; K
) f9 r; _( R- `1 u3 U6 u4 T    和麋芳這次密談，除了當事人兩人之外，幾乎無人知曉。
- M) t5 ]& E. ~
    隨後，劉闖向管亥討要來常勝、裴煒、張超、張承和李倫五人，準備讓他們五個跟隨麋芳行動。
& w: m* b. E2 _9 P
2 k" J+ \2 ?0 p    這五個人，是隨劉闖從朐縣起事的元從，忠誠度自然不必擔心。
4 D! O. Y! s2 h0 [" o" ~4 D; g* K' q
8 w3 ?' I) ^. u* K# G7 W# M    而他五人又恰恰都不是聲名顯赫之人，隨著劉闖在高密站穩腳跟以後，五人也就變得有些沉寂。劉闖把他的打算，與五人說了一遍，並告訴他們，此事必須要保密，就算是管亥也不能說。
, n+ ~  T; u1 L9 @* M& T
    在思忖之後，五人決定跟隨麋芳北上。
. j$ L7 w' t6 {: M$ |
8 F1 d" H* ^; m    說起來，他們五個人不似裴紹，有統兵之能。
6 m- i4 x/ o1 ?. p, `" n3 t
    論武藝，以常勝和裴煒最高，但如果在軍中，只能做一個百人將。

3 Y8 `. X& ?* W1 b8 S+ y, ^, E4 e- s    更不要說軍紀森嚴，特別是高順來以後，把七律五十四斬重新整理，軍中風紀越發嚴格。

! W! [* \3 u( K+ k4 Y    常勝裴煒都不是那種喜歡被約束的主，更不要說張承張超三人，也是那遊俠兒性子，更不適合在軍中效力。相比之下，隨麋芳北上，似乎更符合他五人的性格，故而很爽快便答應下來。

    數日之後，太史慈從膠州灣秘密返回。
* s' w. y3 ]1 ?
    同他一起來到高密的，還有薛州。
) h6 \0 x% j" O  G
    “薛當家，有件事情想要請教。”

    如今的劉闖，已經不是去年那個在朐縣城外，和薛州交談的小子。
5 @/ l; f8 A1 R0 o7 e( k
3 |* C7 f( Q3 W- @8 |/ ?    他現在是齊郡太守，灌亭侯……而那大漢皇叔的名頭，更是讓薛州感到莫名的拘束。看著劉闖，薛州也不禁在心中感嘆。他從未想過，當年那個朐縣小子，竟如此迅速的崛起。快的，讓他感到吃驚……
) P/ N  G+ f( H5 l
    所以聽到劉闖詢問，薛州不敢怠慢，連忙起身還禮。

1 @9 F/ f# b8 u2 O1 U    “請教不敢當，請公子吩咐。”
+ t+ w: n5 [5 Q, d4 A" _$ P
! P, f8 H% g0 j3 X    當初那個可以在鬱洲山，與他侃侃而談的薛州已經不復存在。
. J& a2 P7 b& S1 p
    劉闖在心裡面，也是一聲感嘆。
7 z! O4 q$ K4 O8 J
    可這種事，沒有辦法。

6 Z/ L* V/ ^7 u( [    隨著地位的提高，他必將慢慢去體味，什麼叫做‘高處不勝寒’。

. j) `, f( s8 ?/ ]    “有伯可知，何處有造船工匠？”
9 J7 l$ U8 Q" f* ~: Z: p8 R
    薛州聞聽一怔，突然啞然笑道：“恐怕公子還不知，州在起事之前，曾做過船工。

    別的不說，若說造船，州倒是有些自信……不過，公子難道要造船嗎？這可不是一樁小事。”
7 l1 E' t! R2 I, [
    劉闖也感到很吃驚，沒想到他一直在尋找的船工，就在身邊。

    “我欲在下密修建船塢，營造海船。

% R% n3 {/ S5 c5 X! v6 R4 Z- Q    只是苦於不知該去何處尋找船工……卻沒想到，有伯就長於此道。不知有伯可願為我建造海船？”
6 y5 J  w9 S* L. Q& n9 i+ ~! s' u8 p
    雖然不是很清楚劉闖為何要修建船塢，建造海船，但既然劉闖吩咐，薛州當然不會拒絕。
; R$ l2 |& D0 A8 s) c, k% H9 a
    倒是一旁太史慈眼睛一亮，輕聲問道：“公子，欲興兵乎？”
0 W# j3 |0 N1 y2 H7 r& B
3 z7 R/ `: ^0 r8 p, b* H    下密位於高密以北，並不在劉闖的控制範圍以內。

    現在，他突然提出要修建船塢，那就肯定要對下密興兵。

; }$ e: M4 D+ b  G) o    在膠州灣半載，太史慈可真的是憋壞了。
  M) H8 j8 `$ s! h/ ]/ l5 ~
    除了安置移民，修建城廓，就再也無事可做。顯得太史慈每天騎馬射箭，早就有些不耐煩。

& ?6 x/ o% @. ~    如今劉闖要用兵……

6 l! w" o0 ^. j& I5 _; |- N    劉闖微微一笑，“子義，你別說話。

/ H3 T& R4 R9 t4 h. C    下密戰事，和你無關，我準備讓亥叔親自主持。”
, \6 y. Z* j) M2 Y7 b
    “啊？”
. t% H6 K: `$ b; j$ N, Z
    “不過你也別急，下密之戰與你雖無關係，但是東萊之戰，我卻希望由你主持。文向在膠東練兵，已有時日。你持我印信，明日一早動身，便趕去即墨，與文向匯合。到時候，我要你用最快速度，將東萊拿下。你打的越狠，戰果越是輝煌，我這邊就越方便解決那個彭璆！”
* [: b) |6 l: Y/ b$ ]+ h
    太史慈聞聽，頓時瞇起了眼睛。
& b! x# m: _* J) ]
    他沉聲道：“公子放心，我必為公子，奪取東萊！”
/ C  m$ n0 Z: O% H6 u* ]

8 ]. Y% G. p3 i& e% }+ n0 J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30章 袁氏之邀（下）
8 b# J- G2 P) P9 P
    太史慈並沒有在高密逗留太久，數日後，他帶著荀匡，悄然離開高密。
: N* ^9 w; k3 {: o
& c. u( K% D% k& K0 J) k$ Y& M% y    之所以讓太史慈帶荀匡走，也是事出有因。
+ ^0 Z2 B9 b& r
/ r: `2 D! M" M& r4 _% \# Y( I3 `    “哥哥而今麾下，人才越來越多。
. v3 k1 V: S" R% ~4 p9 |
) l5 Z- O: \! |- T- K  ~- K    但細數下來，除大野叔父與文向兩位之外，幾乎無人是獨當一方。即便是徐大哥，也是以協助為主。究其原因，便是哥哥心腹在軍中威信太低。主弱僕強，必有大禍。趁現在哥哥的實力還不算強大，應該在軍中多安排心腹，以加強對軍中掌控，才不失為一勞永逸之法。”

    劉闖聞聽，不禁愕然。
5 |! w9 y- e! C  ^  X0 _
9 c7 e- T% P4 _& B4 C    他後來仔細想想，諸葛亮說的也頗有道理。

    的確，他在軍中的心腹力量實在太少，是時候進行一些安排。
7 j) Q# n" `- C- ~3 {
* l( }* [; [4 p0 A1 g7 B) [    在諸葛亮與他談及此事的第二天，劉闖便下令，將許褚抽調至高順身邊，負責協助高順練兵。

* P; k* q1 ~# s9 r    劉闖要高順練出一支精銳，那麼這支精銳，必須要在自己手中掌控。

8 D' E8 T( ~, z    三國演義裡，許褚是個莽夫。
: T) v, j- l3 [& b
$ n! O+ Z/ V; r) G* R4 s$ I    可實際上，這廝卻是個統軍之才，為曹操練成虎衛軍，可謂軍中精銳。

    而許褚與劉闖的關係，自然不必多言。劉闖相信，讓許褚掌控新軍，是一個最為合適安排。

    至於這支新軍喚作何名？

    劉闖到目前還沒有想出一個合適名字。
# u: a! s: |' T% `4 ]7 {( u
$ L7 _* _7 o, G. \" g1 U3 t# P    同時，劉闖又下令擴充飛熊衛，將飛熊衛擴充至八百人。

    北海國目前騎軍並不多，也就一千多人。劉闖將飛熊衛擴充之後。就等於是把北海的騎軍，完全掌控手中。

    這飛熊衛分為兩部。周倉和武安國各領一部，為軍中司馬。
4 O5 R9 D) P# o4 U$ m8 |
    劉闖將直接掌控這支力量，作為親軍扈從。

- c- w0 V$ N% F0 ?5 [    隨後，他以陳矯為軍師祭酒，將這個攤子，也算是初步搭建成功。戴乾暫領高密令，而陳群……劉闖在思忖良久之後，拜陳群為從事。假安丘令，統帥安丘和昌安兩縣之地，與高密、東武和姑臧形成有效呼應。自安丘縉紳暴動，魏越對安丘縉紳，實行了極為血腥鎮壓。
) R! z4 i  ^& N" n
    此前劉闖不願接手這兩縣，是因為他手中的力量還不足以把兩縣控制起來。

( U% l" V# n  u8 ~( d    可隨著屯田的成功，劉闖手中的糧食將獲得豐收。自然有足夠的力量，把兩縣控制在手裡。

    對於劉闖的這個安排，鄭玄不置可否。
' W, E4 |" t1 A8 n* {( o. ~
    雖彭璆派人前來抗議，但鄭玄卻笑著道：“當初便說過將安丘三縣借給孟彥，今孟彥接手過來，也算不得大事。倒是彭相未免有些大驚小怪。有失朝廷臉面，更會弱了文舉的氣度。”
2 D( S, x7 y, U0 l) V/ }$ t
# V1 d. ^5 d! c; D9 s! P# W    劉闖實力壯大，又與呂布結盟。

    鄭玄也就不必再給彭璆好臉色，直接告訴他，你老實一點吧。

+ R# H. ^" M1 L) t9 C; S    你那北海相。是看在文舉的面子上封賞。若不是你當初跟隨文舉，我根本就不會與你好臉色。

2 g" {8 b, l& d& ]; g$ Y- O    彭璆心中大怒。可是卻感到無奈。
$ e+ M4 o4 p8 F7 s1 t, ~
6 L7 n$ s* Q& A6 w9 c    他的名聲，的確是很響亮……但是在鄭玄的面前，卻算不得什麼。
% x: Q$ P. ]1 h
    就算是孔融，也不敢在鄭玄面前擺譜。更不要說，而今這高密縣城裡，還有一個陳紀陳元方。

' k$ P+ Q5 Q& D6 C" f( d2 a    這些人，都是當世大儒，享譽清名。
  Q, i, N2 r. g; e# A
    彭璆如果真的激怒了這些人，恐怕這北海相的位子，也難以坐的牢靠。

) r& T: W( D( ~9 G( J! m: q0 g- j    對於這麼一個結果，彭璆即驚且怒。同時，又感到莫名恐慌……劉闖的勢力越來越強大，那麼他也就越來越危險。這樣子下去的話，用不了太久，劉闖恐怕就會越過汶水，將他趕走。

    別看彭璆嘴上說的強硬，可如果真讓他和劉闖火拚，他又不太願意。

! l- E/ G) m/ S/ g/ T    於是，在這種提心吊膽中，彭璆整日惶惶然。

    最初他接掌北海相的時候，是興緻勃勃……可現在，他卻發現，這北海相之職，是個燙手山芋。

    就在這種惶恐中，時間悄然流逝。

4 _+ A" `  S9 Y* k! z- n: [    七月初，劉闖突然藉口他一批貨物在下密縣劫走，也不等彭璆做出解釋，便命管亥率部出擊，率大軍三千直撲下密。同時，淳于令劉政也得到劉闖指示，揮軍強渡汶水，屯兵復甑山。

& `" z# T; \) d9 J0 @& P    大戰局勢，一觸即發。
) z4 e" {6 [/ i  D1 ~3 s, v7 m
* w. w! Z! G) y4 D9 z    彭璆嚇得驚慌失措，連忙命公沙盧救援下密，同時下令朱虛、營陵和平壽三縣集中兵力，屯駐寒亭，做好與劉闖決一死戰的模樣。可彭璆卻沒想到，不等公沙盧渡過濰水，鄭玄已一封親筆信送至下密令的案頭。

. S1 r) W2 R0 w    劉公子此次出兵，非為私怨，實為國事。
6 @$ u" h/ @- T0 W2 u
    北海相彭璆任用宵小，橫行鄉里，早有謀逆之心。

. V( Q* Y5 |! F5 s" k: f* S    今劉東夷以大漢皇叔之名前來奪取，還請早些開城獻降，他絕對不會對下密造成什麼傷害。
$ O) E- \$ {/ W9 J" y' M- K
  o+ M5 T& U2 ]9 ~, t    不得不說，鄭玄雖身無官職，可他這身份，卻足以抵得上十萬兵馬。

0 H! c. o" v6 h- g    下密令接到鄭玄的書信之後，二話不說，便打開城門，出城獻降。
* n& K0 z1 G7 C" l
5 W* ^2 }7 `; K- V$ E/ ~    隨後，管亥命蕭凌在濰水河畔設伏，大敗公沙盧。
' F0 c+ _7 F  w1 s! T  k5 y: W
    而下密的失守，更使得彭璆惶恐不安。就在他提心吊膽，準備要和劉闖決一死戰的時候，後錢和薛文突然合兵一處，奪取挺縣，直逼長廣。東萊郡太守管統，則是大吃一驚，忙下令王營出兵援救長廣。就在王營出兵之後，太史慈自膠東提兵五千，幾乎兵不刃血，拿下盧鄉。
2 N  x, t% ?, |4 C3 K3 `- g) f% X
, d/ V& w) u( ?/ a    太史慈在東萊郡的名頭，可是不弱。

    雖然離家多年，可是他盛名猶在，故而盧鄉長不願與太史慈為敵，棄城而走，不知所蹤。

: m  Y7 W) \1 [. [9 y    管統聽到太史慈已兵進東萊的消息之後，也是大吃一驚。
& Q" M2 A, i: ~5 H3 Z5 I
9 ^. U( I% O8 J0 K4 g. Q4 h+ b; l    他連忙提兵兩萬，屯兵曲城。
9 N  {  ~; }7 e! f
    東萊郡，地廣人稀，兩萬兵馬，可說是集中了東萊郡六成兵力。七月中，管統正欲和太史慈在過鄉決戰。哪知道徐盛率一支人馬，順沽水逆流而上。兵出陽丘山，出現在管統後方。
3 u* U; O# A9 T+ Z7 `2 j5 Q" {6 Z
$ q8 h5 N, ]6 K( f. Z9 p* t    管統連忙回兵想要救援，哪知道卻被徐盛伏擊。
/ b5 y* d9 k# {$ h$ m, n$ w/ @
$ f+ M7 l# b1 ^# g2 {    兩萬大軍幾乎全軍潰敗，管統在亂軍中被殺，東萊郡除東牟、昌陽和觀陽三縣，盡落入劉闖之手。王營聽聞管統大敗，也不敢繼續和劉闖為敵。他連夜逃出長廣，直奔泰山而去。整個東萊郡，再也無人能夠抵禦劉闖兵鋒。七月末，東牟昌陽和觀陽三縣，亦舉城獻降……
4 M  M$ Y8 B6 f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劉闖兵不刃血奪取東萊郡，令北海國頓時震動。
; h  Y" w; a5 O% J& P
! p4 i- q3 V2 J0 C% o) ]    原本還打算繼續觀察一段時間的北海國縉紳，也都迅速做出了決定。
( X% X7 w3 {, ^9 `$ G5 z
7 G/ ]( @( z, p' ~    朱虛營陵兩縣。舉城獻降。
0 G( ?1 ?2 n* I
+ P% [8 u5 j" @: T    屯駐於漢庭的北海兵，也亂成一團麻。

    彭璆眼見大勢已去，乾脆棄城而走。

; X) i9 B" U  s/ l! a    這北海相，誰願意做誰來做，反正我是不會繼續留在北海。
( A: b/ e; a0 u
3 ?! q. P5 i6 z$ O    彭璆這一走，整個北海。便等於盡落入劉闖之手。
- D3 R' `! j/ r: G& J
    八月，東武屯田豐收，膠東屯田豐收，北海國人歡聲雷動。

    而就在大家都沉浸在豐收的喜悅中時，麋芳攜帶大量蜀黍種子。悄然從高密啟程，攜帶大量錢帛。秘密北上，前往幽州。隨行者，還有常勝裴煒等五人，以及奴僕扈從數百人之多。
$ \: A. J# t0 Q0 ~
    只是這時候，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北海東萊兩地，以至於麋芳等人的動向，根本無人知曉……

5 b9 W. S& n- V/ D- W1 Y: ~    ++++++++++++++++++++++++++++++++++++++++++++++++++++++++++++++++++++
4 l( i. i: E3 ~9 Y) x, q" T
7 x; k5 H1 A$ W9 n4 i/ x5 B    高密縣城中，一派繁華景象。
' n* ^6 ^  A2 q
5 L8 b: T1 F- r; w    隨著劉闖屯田成功，高密縣城的人口，已經突破五萬人，成為膠水和濰水之間，一座大城。

: _8 ]8 e4 s! q, J    “這劉闖，倒是有些手段！”
2 e$ }- Q: a6 a
    高密縣城一座酒樓裡，幾個人正坐在一起，看著街道上繁華景象，不禁輕聲感嘆。

    說話之人，身穿錦袍，頭戴高冠，一口濃郁的潁川口音。
6 V& E7 F: M0 _  X, T0 @
    而在他下首，一個壯漢也不禁點頭道：“去年我曾來過這裡，一派冷清之色，全不似而今這般繁華。仲治先生，你說此人會答應大公子之邀嗎？呵呵，若換做我，恐怕很難同意吧。”
# d: C7 u9 k1 {2 c
; G6 s# a$ A  [; ^1 g; u( ~    “所以，你只能為騎督，而不可為大將。”
, s0 K$ n; Z- K5 Y4 {8 j4 q( f
+ l2 C7 q- F. u0 s/ N, B3 `& y    壯漢聞聽，卻不惱怒，反而嘿嘿笑了。

    高冠男子又坐了一會兒，便長身而起，“威璜，咱們走吧。”
7 \$ p# o* h6 E. \" @7 S& V) {
    “這就去見劉闖嗎？”

- k; F# q* c4 T' e& p    高冠男子微微一笑，“如此去見劉闖，不免有些冒昧。

    不管怎樣，他現在也算得是一方諸侯……可我與子奇又有交情，到時候你說是我拜他，還是他拜我？與其如此，倒不如去見見康成公。讓康成公出面引介，也可以免去不少麻煩和尷尬。”
- T! a( K6 t) O& O9 C. P8 R% b& o
4 f) D# K% O+ j) I# X" y    壯漢點頭稱是，隨著高冠男子，便走出酒樓。
! w' M9 e. ?! _+ Y( m- @3 @' U* b
    此時劉闖，正在家中擺弄一個投石車模型。

' n7 s  g( C2 d    麋繯、諸葛玲還有諸葛亮太史亨圍坐一旁，看著劉闖把一顆小石子放進投石車裡，而後一扣綳簧，那小石子立刻飛出去一米遠，落在沙盤裡的假山之上。

- V3 }7 n" c. e4 b0 Q' \4 D2 q    諸葛玲拿著一張圖紙，不時用炭筆在上面塗抹修改。
1 z) J% c2 _: R3 V, N$ W/ A7 U
7 X1 z5 r' P9 K5 y6 G' T7 `  m    半晌後，她突然嘆了口氣，輕聲道：“可惜當年墨家典籍流失太多，不然的話倒是可以拿來做參考。
3 ^5 k% i$ L! }2 ^3 J, K
    公子，我回去再想一想，和費沃商量一下，看看如何修改。”
% n* p' Q" _3 c3 d
1 |8 x2 y. v8 {    劉闖則微微一笑，他看著沙盤上那個投石車模型，頗有些遺憾道：“可惜沒有火藥，不然倒是可以增加一些威力。”
& R0 l$ B9 f. F! Q
5 I! f, t& E( I8 |: J3 Y) ?    “火藥？”

! }- N$ G+ o6 j6 I    諸葛亮好奇問道：“孟彥哥哥，那是什麼東西？”
0 E- n& {0 S0 ^' l" R
    “這個……算是一種火器吧。

( g' h' {! R8 _5 P2 j3 R    我也只知道一個大概，具體如何製作，恐怕還要找人進行研究。這東西製作過程實在太過危險，不過據我所知，許多方士術士都擅長此道……二娘子，你也不必太計較，改進投石車，並非一樁易事，總要經過多次的實驗才能夠獲得成功。所以，別太放在心上，失敗乃成功之母嘛。”
$ s0 Z% R1 c& P* N4 o1 n: u% E
    隨著劉闖和諸葛玲的交往加深，他對諸葛玲的稱呼，也隨之發生變化。

    從最初的諸葛娘子，到如今的二娘子……諸葛玲雖然嘴上不說什麼，但心裡面卻是非常高興。
  l( Y3 O( a- m: ^5 r5 ]6 m  V
    她點點頭，表示明白。

/ F& v3 C9 P- u+ B# u( Z# K+ J3 f    不過眼睛卻留在那圖紙上，一臉沉思之色。
: n; \" s5 q3 d$ E% m
    “孟彥，這好端端為何要改進投石車啊。”
+ w+ g9 N! X9 j& b7 m2 t/ ?4 ]
    麋繯疑惑問道：“莫不成又要打仗？你不是剛奪下東萊郡，又趕走了彭璆，還打算和誰開戰？”

3 G* d: B# Q8 U  t3 t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 k# z' d1 F0 V    劉闖輕輕嘆了口氣，“我如今佔得地方越多，就越是遭人嫉妒。
* }2 O: k0 N4 K1 H
* d4 ^  c; p! u    偏北海國這地方，三面環敵，我不得不多幾分小心……對了，再過幾日，鈴鐺就要來了……”

+ M5 a* L: h/ T8 g  T    “嗯！”
0 _0 j5 q( B9 C; p
    關於劉闖的婚事，基本上已經有了妥善安排。

$ W8 r) t, G8 w" j! S    這件事，由鄭玄專門操持，也就不必劉闖太過費心。
+ }5 Z6 B7 F" f1 R
) c0 x0 {" _8 v# k: ^/ G    他如今手頭上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屯田豐收，令劉闖安心許多。不過接下來，他要造船，要為以後的事情做計劃和打算。同時，高順已經開始練兵，方方面面的事情，都需要他來處理。

    東萊郡有誰來坐鎮，又該如何徵兵？

    劉闖而今的危機感非常強烈，眼見就要進入建安二年底，留給他的時間，似乎也越來越少。

    就在眾人說話的時候，周倉突然跑來，向劉闖稟報。

    “公子，康成公派人前來，請你過府一敘。”
; B2 G7 v& h7 k3 S2 y& I, o- R
    “啊？”
8 j5 m  Q# `' w, d; f% t
' Y. E8 p6 {( ^; l5 Y4 I. S7 v    劉闖愣了一下，旋即點頭道：“請回稟世父，就說我馬上過去。”

    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鄭玄一般不會主動找他。
  C8 W1 n3 J" g! ?( [/ G7 Z
- x. _; r% G6 ^! I, a- y    劉闖換了一身衣服，帶著諸葛亮和太史亨，匆匆走出別府，直奔鄭府而去。
" G) z0 e5 \. C7 m
( {& V7 q, [& r' O: H    他而今對鄭府而言，已算是一家人，所以來到鄭府之後，他也不需要鄭府家人通稟，便逕自前往中堂。

8 N+ r, K0 _6 y( k8 B2 W    還未進入中堂，就聽到裡面傳來一陣笑聲。

    劉闖邁步走進中堂，卻見鄭玄端坐榻椅上，而在他下首處，還坐著一個華服高冠男子，氣度非凡。
/ ?9 m2 y1 I  y! [8 l2 n
8 u% \; X. S- c7 C; Z% d1 v- ~" q    “孟彥，快來見過你仲治叔父。”

    仲治叔父？
/ g( [4 ]+ ?( d/ \( W7 q1 T
    劉闖心裡愕然，不過還是聽命上前，躬身與那高冠男子行禮道：“小侄劉闖，見過仲治先生。”

    “你就是劉闖？”
3 ~6 S% J( F# r+ F
    那高冠男子站起來，神色略顯激動。

    他拉著劉闖的手，上下打量一番，突然笑道：“康成公，你看孟彥像誰？”

    “這個……”

    “呵呵，你有沒有覺得，孟彥與淮南厲王頗為相像？”

& z2 J; _& M9 w    淮南厲王？劉長？
0 S! _1 e4 k, _+ F: L# g
    劉闖愕然看著這高冠男子，心裡暗自奇怪，這個人，究竟是誰？

$ u! N, f2 n) N* x( w/ M    鄭玄看出劉闖的疑惑，便笑著道：“孟彥，你不必胡思亂想……此辛評辛仲治，與你父親早年間也頗為友善。他而今在袁公帳下效力，此次是奉袁譚袁大公子之名，邀你前往齊郡一行。”
( B9 {! J" c! I3 T$ M
- \3 F: U+ _0 Z- h- R$ x! |5 b    PS：非常抱歉，更得晚了。前日圖一時爽快，不想從凌晨開始，便腹瀉不止。貌似是腸胃炎，所以……從凌晨到現在，拉了近十次，整個人快虛脫了。一小時一千字的龜速寫作，實在是痛苦啊！
( r+ d* a* e: Y. `; |; |5 D, l" p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31章 世態炎涼，冷暖自知
. o8 \. `) x& ]% K1 X
    袁譚突如其來的相邀，令劉闖感到吃驚。
+ h7 H7 I$ e: j8 o/ i
3 |4 s4 x, H& j0 `% J+ S    不過，除了一份邀請之外，辛評還帶來另一件禮物，那就是北海相印。

    此北海相印，並非許都的朝堂所發，而是由大將軍袁紹任命。相比而言，袁紹所封的北海相，似乎比之曹操封彭璆的北海相更加正式。因為袁紹手中執大將軍，而許都曹操，卻沒有那代表天子信物的傳國玉璽。兩者相比較，即便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卻似乎不夠正式。
5 T5 b4 j% S3 r; t; a2 B$ d( V
! i# D+ L9 @* u, J! l' i    坐在書房裡，劉闖把玩北海相印，面露玩味笑容。

+ `9 e8 _7 x; W, N7 b+ w5 y    而諸葛亮等人則看著那枚在劉闖手中翻過來，倒過去的印綬，露出凝重之色。
: t; h; ^! y# B
    “公子領受此印，可是要與許都反目？”
3 C9 t# i' P( Z; H) D1 @9 S, Z6 X
    步騭有些緊張看著劉闖手裡的印綬，忍不住開口問道。

6 l9 I! V3 G6 _; a$ `    “子山此言差矣，公子領受此印，非是公子要與許都反目，而是許都是否要與大將軍反目。”
8 k' _- c9 F) ~+ }
/ A" F& t9 p: G8 R    劉闖笑了笑，把印綬放在案頭。
8 J3 J0 \2 Y+ _/ u/ @+ a, ~6 C
( _! j/ S4 A) v8 a    “季弼所言不差，我領受此印，也就是將風險轉移到袁紹身上。
. D# @) u" V* H
5 A' }# h# J' d    曹操雖奉天子以令諸侯，然則從目前局勢而言，他斷無膽略，與袁紹反目……如此北海在短期內，可以平穩發展，而無需太過擔心。所以，子山也不用太擔心，有這一枚印綬，便如同一枚護身符在身。除非曹操下定決心要和袁紹交惡，否則的話，他對我怕也是束手無策。”
! X/ R7 E9 O8 X# V0 _3 D, k
: U2 ?. z7 z" ~0 L    “可是，孟彥哥哥你真要去臨淄嗎？”
: N4 L! s+ @8 w9 e2 D4 |
6 E7 m' y3 D( Z& g/ a    一旁諸葛亮，忍不住開口道：“臨淄情勢不明，袁譚此次相邀，究竟是出於什麼目的尚未可知啊。”

    “是啊，公子。這件事還要慎重才是。”
' Q* h% v9 G5 R* i( s1 c
& e; P& `9 y3 C4 k' l. m    步騭也忍不住勸說道：“要知管統可是袁譚的手下，而公子奪取東萊，斬殺管統，袁譚又怎會善罷甘休？依我看，這恐怕是一個鴻門宴。袁譚目的不明，公子若去，恐怕會凶多吉少。”
4 q& c" z/ v! X; r" g0 Y
3 D6 [+ t# Q3 \1 o( t    “可若我不去，豈不正好給了袁譚藉口？”

# ?: @( H) l1 ~$ H. i5 j0 Y. I# e    劉闖嘆了口氣，露出一抹苦澀笑容。“我今雖得北海東萊，看似為一方諸侯，實則是四面環敵。越是如此，我就必須要越發小心。我已經被曹操所猜忌，那這個時候。就更不能交惡袁譚。所以，此次袁譚相邀，我必須要去。哪怕明知道是龍潭虎穴，我也不能有半點退縮。”

1 I5 s& q% n6 |- r( {/ e* G! k% F    “可是……”
% y) S& M7 R6 C& j7 ]
! n: P7 j* @2 V; j6 k5 c1 D    劉闖擺手道：“大家莫再勸我，我心意已決。
4 }5 }; g$ o5 L9 h2 Y9 G  |# B
    去齊郡危險，可若不去，會更危險。再說了。臨淄有友若先生在，想來袁譚也奈何不得我。”

! k- B& c2 P& I" x% ]: |  q    對啊，好像是這麼一個道理。
$ W# e% R  |6 w) r; w# d
, \3 n0 z0 V4 ^( {: G- ?    荀諶可就在臨淄，有他在一旁照顧。劉闖還真不一定會有危險。
- U4 S+ ?( g/ B1 d( S
    正如劉闖說的那樣，這次袁譚相邀，他去也要去，不去也要去……這件事。由不得他做主。
  v/ u3 A3 y% d1 d
5 m! j4 E' |3 G( s9 p! x8 ~" R/ `    一時間，眾人皆沉默無語。

4 ?( J4 e* u5 e6 d% f    ++++++++++++++++++++++++++++++++++++++++++++++++++++++++++++++++
4 |9 e* B7 H% u
    當實力還不夠強大的時候。總會受到各種各樣的牽制，各種各樣的身不由己。
( O! n0 ^2 o/ U4 l7 F
0 B$ H8 G" |: Z( Y1 u    劉闖心裡很清楚，袁譚這次請他去臨淄，未必是真的懷有惡意，怕更多是要他表明一種態度。
- K; y9 l4 e8 @6 L
    說實話，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劉闖真不願意這麼快就來站隊。

    可惜，曹操太過兇狠，絕非如今的劉闖可以敵對。既然不是曹操的對手，那麼就只能找一個比曹操更加強大的人來依靠。哪怕明知道最後袁紹會被曹操打敗，但是從目前而言，曹操卻不敢招惹袁紹。更不要說，劉闖正盤算著，應該如何與袁紹接觸，來實現他的計劃和目的。

    三日後，劉闖再次動身，悄然離開高密。

    而此次前往臨淄，除周倉所部四百飛熊衛之外，劉闖只帶了陳矯一人。

    諸葛亮前次隨劉闖去下邳，已經耽擱了太多的課業。

    劉闖可不想一而再的讓諸葛亮缺課，畢竟這個時期的諸葛亮，最重要的還是跟隨鄭玄求學。

, r5 _( {/ l0 I    至於許褚，則留在高密，與高順一起訓練新軍。
5 e/ [$ ~( n* j+ x& n
    新軍的挑選工作已經結束，高順從全軍挑選出三千銳士。鄭玄親自為這支新軍命名，而新軍的名字，卻讓劉闖哭笑不得。鄭玄給新軍的名字，就喚作熊羆軍，便取自劉闖‘飛熊’之名。
  ~2 k1 Q7 f3 |! d/ d! _
    可這名字……
& z" A; U8 Q( M1 A2 V( e6 V
! a. c; }+ N8 s  j6 j* D' G; }/ ~    麴義的先登營，高順的陷陣營。
/ M4 G/ S2 s1 B/ D* ?
    哪怕是劉備的白耳精兵，亦或者曹操的虎豹騎，包括袁紹的大戟士，聽上去都威風凜凜。
, H' L9 k3 f' A2 X/ O
& W2 C7 G0 T1 X    可這熊羆軍，實在是有些不太入耳。

4 @8 k  p$ Y4 {/ |. ], U    但這名字是鄭玄所起，劉闖還無法拒絕。

    縱然心裡面有千萬個不同意，到最後，劉闖也只能咬著牙答應。

' N1 N0 [! Y$ y/ m    熊羆軍班底已經初成，許褚自然要加入訓練。
) n& {: k8 E) ~. H
5 M7 ~0 n' G- T" R1 f" \    所以，劉闖這次不打算帶太多人跟隨，而且去臨淄，也不需要有太多人相隨，他一人足矣。

    從高密動身，前往臨淄路程並不算太遠。
6 J& l" H5 D; {$ a
% r  D* m5 z8 g! ~  x8 c    渡過汶水之後，劉闖一行人一路北上，在劇縣停留一夜。

    彭璆逃離北海後，劉政揮兵北上，便奪取了劇縣。雖說劇縣並未經歷戰事，卻依舊顯出破敗之色。彭璆在劇縣半載，並未給劇縣帶來太多的改變。建安元年，劇縣曾遭遇戰亂，早已破敗不堪。而彭璆呢，任北海相半載時間，橫徵暴斂，使得劇縣的情況，變得越發嚴重。

    城牆久未修繕，縣城內也是凌亂不堪，集市蕭條。
, Z5 r5 L. q. C) W! Q; ?( Z
# y9 h. A$ }" D* Z+ p9 r9 Y    加之之前劉闖在高密等地連番用兵圍剿山賊盜匪，北海國的那些個盜匪，大都渡過汶水和濰水，集中在劇縣地區。這也就進一步加劇了劇縣的治安混亂，堂堂北海國王都，卻看上去格外冷清。
# ~6 J; S0 ~- q" I
: v4 H( R9 T& Q  e; _  I& U4 a    劉闖去過下邳。同樣是王都，下邳的情況卻明顯好過劇縣。
7 s: z) @; ^5 J! n, ^  G5 M
    對此，劉闖也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說才好……劇縣的情況太惡劣，想要恢復往日的繁華，絕對不是一樁簡單的事情。這也是劉闖為什麼在趕走了彭璆之後，卻依舊不肯前來劇縣的原因。

. j0 N+ M! P9 V5 l  `    更重要的是，劇縣地區，縉紳豪強眾多。

    土地大都集中於這些縉紳豪強之手，不像高密地區。有許多荒廢的田地，可以用於屯田。

    在簡單巡視劇縣之後，劉闖就斷了遷移治所的念頭。

+ R2 N. z1 r7 z; A8 E+ C, m) Q    “依我看，這北海國治所，還是設在高密為好。
+ W6 x! S6 o1 c# v
    至於劇縣。就由子和來接手……他乃北海王後裔，對這邊的情況也熟悉，相對更容易管理。

! M% _4 C/ H% _    我若是現在進入劇縣，說不定會引起那些縉紳的反抗。再說了，我也沒有那許多的精力，投注在劇縣這邊……季弼，遷移治所之事。就由你來寫一封奏疏，上奏許都，與天子知曉。”

( R5 H9 |2 z2 G/ z/ V+ K    在得到陳群提點之後，劉闖已經認識到。他必須要加強和天子的聯絡。

    受封於袁紹的事情，他要告訴天子；同時這遷移治所的事情，更要與天子知曉。
8 M! r* i) z/ n6 h6 S6 }
    想必那漢帝在皇城裡也沒什麼事情可做，倒不如多寫一些奏疏過去。也可以為天子排憂解悶。

' T9 I9 z" j1 V3 s' m! E4 ^    陳矯道：“既然公子無心涉足劇縣，何不奏請大將軍。拜劉子和為劇縣令？”
7 N) I! j1 S; D3 _- r
' A. i& D! }5 m    劉闖想了想，“如此，就請季弼再多寫一份奏疏，待到臨淄之後，找個機會，呈上去就是。”

. [0 e/ p' b/ o3 W) @& e    劇縣對劉闖的吸引力，幾若於無。
6 B' b1 m1 T" l' X4 x
2 i! m2 d! ?  ?9 ]1 U- G5 a    雖說從人口等各方面的因素來看，佔據劇縣是一個極好的選擇，可實際上，卻會給劉闖帶來巨大的負擔。畢竟，他並不打算久居北海國，自然也就沒有這個必要，去承擔這種壓力。

# W# a4 K& s, Q; Q, e4 }    第二天，劉闖再次啟程西行，過巨昧水，就算是正式進入齊郡治下。
( V2 n% x, Z6 l% i. l' @+ b
    辛評早就在益國等候劉闖的到來，他親率益國官員出城相迎，把劉闖接進城內。

    這齊郡，治下六縣六國，共十二座縣城。

# f4 B' z5 l' d9 E: m7 B) o! f    相比起北海國而言，齊郡絕對是一個繁華所在，不論是人口，還是工商業而言，遠非北海國可比。

    早在漢武帝初年，齊郡僅臨淄一縣，就多達十萬戶人口。
( S2 Z" x0 r4 G9 X. [
! U7 [+ h" x- f    如果按照戰國李悝變法一戶五口人的計算方法來計算，當時的臨淄縣城，就多達五十萬人之多。不過後來，齊郡人口逐漸消減。到漢順帝永和五年，也就是公元140年的時候，全國人口普查，齊郡人口大約在五十萬人左右。不過，這個數字的真實性，並不是特別確認。

    總之，到了齊郡，方知繁華為何物。
$ M6 @3 W2 O) Q& j& l2 j& ~8 x7 _
    齊郡素以‘冠帶衣履天下’而著稱，其紡織業堪稱冠絕整個漢室，也是漢代最重要的輕工業基地。
& _9 Y' H# z! Z6 @; `0 ]; Y2 s
    辛評在益國接到了劉闖之後，便把劉闖安置於驛館中。

# S5 s& D$ h0 h! d    “孟彥，可知大公子為何招你前來？”

    在驛館書房中，辛評對劉闖道。

    劉闖搖頭表示不知，“還請叔父指點。”

/ Y$ [' _9 I$ q  n    辛評長出一口氣，沉聲道：“我也不想瞞你……大公子而今的情況，並不是很好。”

    “哦？”
2 a3 a* g8 h' @* Y3 {
! R7 z5 A3 W# S& Q+ l" D* H1 D    “想來孟彥你也聽說到一些消息。

& U1 e4 Z8 G4 U  Y$ x% U    大將軍對三公子寵愛至極，多次有意立三公子為嫡。袁公膝下三子，二公子不好爭鬥，故而不必考慮。大公子跟隨大將軍日久，勞苦功高。然則三公子依持大將軍寵愛，屢次與大公子作對，如今更要奪嫡，已非大公子可以忍耐。大公子準備，對田楷用兵，所以才邀孟彥前來。”
% i0 i# P% D) r/ ?
    劉闖聞聽，心裡頓時一咯噔，暗自苦笑。
8 A, x0 c1 c: P% K
, m0 }. ~. J7 q' R: p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捲入這一場奪嫡的鬥爭之中。

    歷史上，袁譚和袁尚之間，也是這個原因，造成兄弟失和。袁紹病故後，兩兄弟隨即反目，使得曹操有可乘之機。若他兄弟能夠齊心協力，曹操想要奪取冀州，恐怕要付出更大代價。
. {( b% |* w7 ]" _1 V6 r6 J
1 D! S7 p0 \# }9 _+ A+ w    “但不知大公子，要我做何事？”
% i9 _/ e7 k3 Z, g2 n) c
  ]5 W* s# [+ S' W( C. e$ b    劉闖心知，他如今是騎虎難下。
: z" |! a$ N5 \8 h3 w
8 R3 t  S  |1 v" e; d* v    如果他拒絕袁譚，接下來北海國肯定要面臨袁譚的刁難，與劉闖日後的計劃，明顯不太吻合。

    可是要接受？
: l% ]4 c: E! ?
    袁譚這個人，也並非什麼好東西。
7 Y% A$ D( h1 a6 z. P2 p  V
! p" E0 K9 Z. L: [6 Z; X! [& i    眼前的辛評，似乎就隸屬於袁譚一系，可最後卻被袁譚活生生氣死。
. V9 d$ r$ P6 r
    辛評微微一笑，“孟彥也不必擔心，大公子請你前來，並無其他意思……想來你也知道，大公子對友若極為尊重，若他對你懷有惡意，恐怕友若會第一個不答應。他這次請你來，一是想要見一見你。最重要的，也是希望你能助他一臂之力……我相信，孟彥你定不會拒絕。”

* V$ D9 {0 s% O2 Y5 H    “要我助一臂之力？”

, Q8 `9 ~4 s) @4 U/ t* I% r1 Y! u    劉闖疑惑問道：“不知如何相助？”

" e( O. M( X" W3 o! h* @    “大公子對田楷用兵，也是為向袁公展現勇武。
0 B4 {9 w( W+ v& `2 V
0 ]+ `2 \; U* ?( ?4 q    田楷久居濟南國，已成大公子心腹之患。今大公子受青州刺史，有道是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田楷若不誅除，大公子便夜不能寐。只是，若大公子對田楷用兵，田楷必然會向曹操求援。大公子不希望動用袁公的力量，故而決定獨自剷除田楷，故而需孟彥你阻止曹操援兵。”

- U' |) N$ m/ n& m    “要我阻止曹操援兵？”
: ]( k0 `) H0 y5 T9 G: f% d' d1 w
1 y# e- m+ ~7 M( h    劉闖聞聽，頓時愣住了。
; z- f. X3 c, `& Y+ y6 r/ d
    我若是在北海國，尚有可能牽制曹操援兵。

    你讓我跑來齊郡，我又如何阻止曹操援兵？
7 `+ o- t" g6 N, P2 V4 Z6 @
7 O( ]# D7 w  y0 ~    他心中疑惑，看著辛評，面帶不解之色……
' f' m2 z1 y/ x' W5 Z  f: p/ U
; b& z/ T" ~: Q) \5 P9 ]    辛評微微一笑，沉聲道：“孟彥不必心疑，此友若與大公子獻策，相信他總不可能會害你。”
9 C' D" v8 w6 i% _* q1 p; }
    是荀諶獻策？

& M8 b' J, F9 k0 t: v/ l    劉闖眉頭微微一蹙，旋即露出一抹笑容。

    “我倒不擔心這個，只是有些不明白，該如何為大公子阻敵呢？”

    “這個，到了臨淄，孟彥自會明白。”

$ J4 A$ _& ~  H) P# _    送走辛評之後，劉闖在房間裡苦思冥想，卻始終想不明白，荀諶為什麼為他攬這麼一樁差事。
4 o, n2 n& r. [+ N- C; k
    於是，他喚來陳矯，把心中疑惑與陳矯說出。
  z1 R  }; a* J; X5 @
( K# q- ~5 T) m. Y+ L9 M    “我那丈人，自不會害我，可我實在是想不明白，我又能為袁譚效什麼力。”
" c; \5 f% |/ R, o5 ^! ~
2 T# L: b$ u6 m    陳矯想了想，旋即笑了。
3 D1 |& ^7 x3 J; k" Y! A  h* a( r
- k3 {8 a2 D0 _) A; b# \' C    “公子倒不必為此擔心，我以為，袁譚雖說要公子去助他一臂之力，也未必會與公子什麼差事。對袁譚而言，公子出現，便是給他最大的支持。他之所以要征伐田楷，所為者也並非什麼濟南國，而是要向袁本初展現實力。公子乃大漢皇叔，坐擁北海和東萊兩地。袁譚這是想要用公子之名，向袁紹展現他的能力……如此一來，他這嫡長子之位，便更加穩固。”

& S5 g5 o* P3 h9 h0 }5 q: X1 D    “袁紹，會在乎我的名號？”
" M7 S6 v6 k( t. h8 \6 C/ o
# @; _- |. q* u* h' _    劉闖不禁啞然失笑。
( ^# S! c' ~8 F0 v
/ j3 _! T) N3 y! A8 s) c    陳矯則正色道：“公子切莫妄自菲薄，若公子你只是中陵侯之子，或許袁紹還不會太過在意。

    可現在，你是天子親口承認的大漢皇叔，即便是袁紹……呵呵，也不得不對你，另眼相看。”

& s; p/ z( s' c
9 [% w! p% @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