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22章 火燒白門樓

8 h* z# B$ S: @# t) p! N    張飛的丈八蛇矛，早已饑渴難耐

, c/ k( Z8 i, i4 m( R    自建安元年兩次被呂布擊敗，最後不得已逃出徐州之後，劉備無時無刻不想著要奪回下邳。

& R2 }6 u7 c$ l1 n, l8 G    不僅僅是對呂布的仇視，更有對劉闖的仇恨。
& y9 o: ~* c+ {) ~/ N! x) Y
    當初，若非呂布偷襲下邳，令劉備措手不及以至於妻子被俘，又如何會有後來甘夫人被劉闖劫走的事情？去年，劉闖偷襲相縣，將簡雍擊敗之後，甘夫人被劉闖俘虜的消息，也就迅速傳開。雖然劉闖說甘夫人已死，可劉備卻不太相信。相反，他認為甘夫人一定還活著。
: b  E9 ]% I' X6 \' a
  v3 x3 r/ K: U# t; K% E2 k8 a( a+ X    這已經成為許多人茶餘飯後的一樁笑談。

    劉備人前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可是在人後，早已對劉闖恨得咬牙切齒。

  W7 G  }; ~  v8 M( H) X7 w    並不是說，劉備對甘夫人的感情有多麼深厚。否則的話，他也不會說出妻子如衣服，兄弟如手足的話來。這是一樁恥辱，一樁令劉備感到無比憤怒的恥辱。不過他善於隱忍，更會做戲。

    當初，簡雍把甘夫人死訊傳回來的時候，劉備當著眾人，放聲大哭。

    他還跑去淮水邊，隔河祭奠，以示他對甘夫人的思念。

8 u+ M" w- t0 B    如此一來，倒是把甘夫人被擄走的影響降到最低，甚至有不少人因為這件事，對他報以深切同情。

    陳登說，劉備有王霸之略。
* N; g7 e; g) X# _2 h" \6 c
( C' a5 a4 [) C* R9 v    從這一點而言，劉備的隱忍可稱之為一絕。
' o7 {2 j( d* R9 y; q* y
    因為這件事，即便是在潁川，也有一些人對劉闖產生不滿。

+ X3 J( I; k& u: d5 J- l    只是，以當時的情況而言，劉闖擄走劉備的妻子，也是正常的事情。更無法去指責劉闖什麼。
& h0 h* Z3 S  _5 @& n0 o+ g' y& A$ s. P& d
    不管怎麼說，劉備憑藉他的演戲，的確是招攬了一些人物。
$ p3 T' U" f# p- `/ U
# h2 l. z4 J$ X! q' A- ^) c    加之曹操對劉備的支持，經過數月休養生息，劉備已恢復了元氣。

    他身在豫州，但是對徐州始終念念不忘。
/ L" f3 C$ [& y) ^' W7 O! Z$ [
7 Z5 z6 F# `0 Y( u; s+ W% _    所以，劉備和陳珪父子一直保持著聯繫，包括與麋竺，也未曾斷過通信。

    劉闖抵達徐州。除了陳珪父子和曹操之外，最擔心的莫過於劉備。

    他很清楚，一旦呂布與劉闖結盟，憑藉呂布的勇力，加上劉闖的出身名氣。說不得一兩年便可以在徐州站穩腳跟。這絕非劉備希望看到的結果，所以無論如何，他都要儘早奪回徐州。

0 c/ y6 z2 R! r2 ^' n) w3 J    陳珪的邀請，讓劉備心動。

    而曹操的暗示，也讓劉備最終下定決心。
9 M8 c" X; H+ \% j
    “玄德才幹非凡，戍衛東南，當幾近全力。”

    這是曹操給劉備的書信。所謂戍衛東南，並不是指交州，而是指徐州。

    因徐州位於許都東南方，曹操的意思就是。你得給我把呂布壓制住，不能讓他在徐州穩住。

    而此時恰逢呂布和袁術交惡，袁術起七路大軍征伐呂布，下邳兵力空虛。
* x5 T1 v0 d  Q
    若陳珪為內應。劉備便可以復奪下邳。
( |! X3 J4 k9 B7 P
9 D( ]: H1 O5 P8 [. T  D% P    在思忖許久之後，劉備命張飛為先鋒。與陳珪裡應外合，奪取下邳。隨後，他又親率兵馬，悄然奪取梧縣，準備接應張飛。

- j$ i/ o) [$ U6 S. O    奪取下邳，對劉備很重要。
. _8 |+ y, S$ o; B2 W2 o; m
2 ?1 O% c. M: E8 X  Q. K& c$ f/ P    但更急切的，卻是張飛。

) o: H' k2 C! p% @9 Z$ Z- j    想當初，正是因為他一時貪酒，結果耽誤了大事，被呂布奪走了下邳，更引發後來一連串的變故。包括甘夫人被劉闖擄走，也是因為張飛丟了下邳所致。劉備雖然勸說他，要張飛不必掛懷。可是這內心裡，張飛卻念念不忘此事，更將此事，視為他生平最大的一樁恥辱。
# O1 ^5 q& H4 G
    此次劉備欲取下邳，本來是想要關羽為先鋒。

0 `% Z  G9 v  B: i    但奈何張飛一力爭取，連關羽和簡雍也為他說話，劉備這才改變了主意。
- `( e! s$ [9 f4 E
! |& c$ M+ q' P8 U: F! i6 a5 r    “我知翼德心繫下邳，但還需謹慎方可。

    呂布虓虎也，其身邊陳宮更是智謀之士，不可以不防；今呂布欲與闖賊結盟，一旦成功，則復奪徐州便更加困難。所以，翼德這次無論如何都要小心。不過若真事不可為，切莫逞強。”

' U: N: S" U. k" d6 V% a, r    張飛出征之時，劉備拉著他的手，再三叮嚀。
9 K6 ?, C  ^; W0 S( _$ Z
    “下邳能否奪取不重要，若翼德有閃失，實斷我手臂，萬勿逞強。”

1 _/ e" s: ]% A# ]; c+ M/ s    劉備就怕張飛衝動，所以再三叮囑。
$ Q& Z1 }+ D; C
    張飛更拍著胸脯保證，會與陳珪配合。

    但是，他心中的恨意，卻越發強烈，眼見白門樓就在眼前，他藏於軍中，下意識握緊蛇矛。

    “城下，何方兵馬？”
" O$ e- s) [. h5 j$ P% n8 z
    城頭上有人站出來，舉著火把，彷彿是無意似地，上下搖擺三下。

    這是暗號！

/ R& V: J& i% h, G3 h, D% Y# l    張飛深吸一口氣，命人上前回答：“我等自郯縣來，奉麋太守之命，來送輜重糧草。”

. j& P* Z# G1 J4 ~, p' _% O3 |* S    “等著！”

    秦誼在城頭上，鬆了口氣。

    他回身笑道：“就是他們，請開城門。”

    “好！”
& A" `& Z! ]" l0 \5 O
    秦誼沒發現，那守將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詭異笑容。
1 @8 }7 x8 Z- P+ ^8 h5 f( H
* X' S) N1 {# K0 a: g* j: R; `/ o$ F    他轉過身，又依照著陳珪的吩咐，舉著火把在空中畫了一個圈，好像突然失手的樣子，將火把丟棄在城下。

    這個動作的意思就是：安全無事，可以出擊。

- W0 u* f* C- i' c6 |) N4 M    張飛臉上露出喜色，低聲下令：“傳我命令，兒郎們刀出鞘，槍在手，箭上弦，聽我號令。”
8 E/ ]3 _# {; @4 v. |0 a" U
% _. g% b, o( {3 Y    “好了，我下去迎接。”
# X6 E: B4 _8 I( `
    秦誼的任務完成，長出一口氣，轉身準備下城。

! e6 ~1 \( |3 f9 @: B: w6 Q    哪知道，那守將突然臉色一變，低聲喝道：“奉曹將軍命，把這吃裡扒外的東西，給我拿下。”
& }; ?7 X; V0 u, ^/ e! u
    不等秦誼反應過來，兩名軍卒上前，一個掐住秦誼的脖子，把一塊臭烘烘的濕布塞進秦誼的嘴裡，而後腳下一個絆子，就把秦誼放倒在地。另一名軍卒手持繩索。四蹄倒捆的就把秦誼牢牢綁住。
* Y; D6 a$ j5 }: |/ C4 g! c/ p
    秦誼嗚嗚叫喊，奈何嘴巴裡那濕布臭烘烘，鹹餿餿，讓他根本發不出聲音。

    “把他帶下去，待會兒交給曹將軍處置。”

    那兩個軍卒拖著秦誼就走，而守將一擺手。自有人轉動絞索，把城門打開。

    與此同時，從城樓陰影中走出一個少年，“郝將軍，請準備。”
& D9 ?0 k1 t  `8 C& _" o
    “喏。”

% C7 e$ H( q9 U% J; Q% \- \    少年，赫然正是諸葛亮。

    而那守將，名叫郝昭，并州人士，年方十八。
7 Y3 B9 z3 X  U6 O& u! j
& r3 H" E1 T# q0 i    他本是張遼的手下。但因為這次張遼出征時，郝昭生病，所以未能跟隨。
2 Y: B' U8 ^$ K; _! E, U
4 W( M* ~; @, L7 `    張遼對他也頗為看重，於是讓郝昭留下來，暫時由高順統帥。高順離開的時候。郝昭便被留在曹性帳下。他年紀雖然不大，但卻跟隨張遼多年，故而在軍中的威信，也不算太低。

3 |/ Q# A: l; ?8 `8 Q& ?! L" X    此次曹性讓他配合諸葛亮行動，郝昭也是做得極為妥貼。
0 C% \. D2 X2 W9 x2 f! X
9 n8 W" R, O8 f+ q5 A    他一擺手，就見城門樓上兵卒一人抱著一個罐子，便站在內城馳道女牆的邊上。

3 s, v6 J" n/ u6 d: N, v& t% t2 [    城門開啟之後。車仗緩緩駛進城中。張飛強行安耐著心中的殺意，催馬跟在一輛輜重車旁，便進入白門樓。大約有一半的兵卒進入城中後，忽聽白門樓上。傳來一聲厲喝：“給我砸！”

    剎那間，數百個罐子從城樓上砸下來，就聽劈啪聲響，陶罐落地。裡面的火油頓時流出。許多人猝不及防，被如同雨點般的陶罐砸中。身上頓時被火油沾染。張飛走在前面，不由得心裡一怔，旋即他意識到不妙，撥轉馬頭，剛要開口，就見從城頭上，飛落下數不盡的火把。

, ~" Q$ y# u+ f1 V0 U( Q    火油中，被添加了硝石粉末，更利於燃燒。
/ D7 P  O+ K  R8 b) K% v3 r! C' D
% a+ R" O6 m! [" U% o0 y    火把落地，轟得一下子，火焰就蔓延開來。
! k% L- g& T  ]5 C8 c+ R" `
  \3 |% B) c9 i' H/ ?. d3 w" d3 J: U    剎那間，白門樓下火光衝天，走在後面的兵卒，一下子就被烈焰吞噬。

/ e) J7 x& |2 t2 X1 W$ L. A4 M    不好，有埋伏！
2 F2 C4 O$ W& @  |1 t
, T" A+ l% U( [$ w3 g' A  `    張飛大吃一驚，連忙高聲喊喝：“兒郎們，與我殺！”
0 c9 _+ L& k8 P8 P' r) B  x6 S1 B
    後路被大火隔絕，想要撤離，顯然有些麻煩。

5 w/ e' _- Q: w    張飛心知，這時候往後退，必然會引發混亂……他索性一咬牙，縱馬便衝出去，想要往城裡面殺。

9 X% g$ F" s; s% \, F; u    在他身後，兵卒們在經過一陣慌亂後，立刻穩住陣腳。

2 s9 K' ~/ `" N    “殺！”

    喊殺聲震天介響，他們跟隨著張飛，便衝向內城。
% }  V3 Z: R0 }$ W7 P/ _% f! N
    不過，沒等張飛衝出去，忽聽急促的梆子聲響。

* @2 g) q  S6 K+ D2 w$ h    從長街兩邊的屋頂上，突然出現數百名弓箭手，對著張飛所部的兵馬，箭矢如雨。

    張飛怒吼連連，舞動蛇矛，撥打雕翎。
; C) I4 B; z9 t  p- t0 W- |
    “兒郎們，衝過去，衝過去就能獲勝。”

    似乎是為了證明張飛的話，他聲音未落，就聽從王城方向傳來喊殺聲，更有火光，照映蒼穹。

    諸葛亮負手而立，站在白門樓上。
% T  }7 L" E! p! J& g8 s  h! {9 b
    他微微一笑，“老賊上鉤了！”
! F# ^+ s3 [0 a- M) d% P
4 x0 j- V; J0 s) N" p/ L/ Q    +++++++++++++++++++++++++++++++++++++++++++++++++++++++++++++++

1 M! t' E- m4 V4 t  D    當白門樓燃起大火的時候，早已經調集三千僮客，埋伏在王城外的陳珪，也下令發動攻擊。
; r' I# a0 ]2 j- }! l' @: Q
% j$ Q4 q8 Q$ p1 w9 V, @  P8 \    “先登王城者，賞百金。”
+ y: C5 C% n5 H9 H
    他身著一件軟甲，手持寶劍，立於兵車之上，大聲喝令。

' s( Y9 O: a0 j4 H8 r    早已經等的不耐煩的僮客們齊聲吶喊，潮水般向王城湧去。
" O$ X4 t+ p; b7 j, Q
2 b: ^2 l& E+ {8 ^+ }4 H4 h7 S, s    就在他們衝到王城前的時候，四周突然點起大火。

    王城大門匡噹一聲打開，一隊盔甲明亮的兵卒，從城中衝出來，迅速列陣。
9 k* O8 P9 P( t& s* J
    這些兵卒，人數並不算多，也就是幾百人而已。
- P) o% H9 s9 Z. i6 H$ Y
    可是面對數倍於己的叛軍，卻絲毫沒有慌亂。

    槍兵在兩側，中間是刀盾兵。
! m' N% k8 x* O& j
    “陷陣，陷陣，陷陣……”

    他們列陣在王城前，鴉雀無聲。

    當叛軍距離他們不足百步的時候，忽聽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陷陣！”

& X2 R% r' U6 Y    數百兵卒，齊聲吶喊。
" e  K9 h' O6 ?6 W$ Z7 W- d
    他們用手中鋼刀敲擊盾牌，配合著他們的呼喊聲，殺氣騰騰。
( `7 s$ ]% k% x9 j# J
& b. }2 ~- |+ V. d0 G! z    每呼喊一聲，戰陣前行一步。
: }1 m+ Y$ U# F5 T% x
    每行進一步，那殺氣就提升一分……

    陳珪在後面看的真切，當這一支兵馬出現的時候，頓時大吃一驚。

    “陷陣營！”
" o( W4 q  E5 u# E& r/ P
* J1 q# V7 b+ k8 d- ^6 t    怎麼回事……陷陣營不是出城了嗎？為何會出現在城裡？
& ^# z6 h2 D" M5 z1 s) M4 g
/ f2 F2 O6 |+ v: ~    兩員大將從城中行出，一個立於兵車之上，一個跨乘赤兔馬。
6 C& O+ V6 z) N% Q% Y+ ]
! i& ~! v6 h& O6 S4 m    如果走近看，便可以一眼認出，那赤兔馬正是呂藍心愛的小赤兔。不過。馬上那員大將，卻非呂藍。而是一個身高過八尺，腰大十圍，雄壯魁梧的壯漢。他身披鐵甲，頭頂黑色兜鏊，掌中一口九尺金背大環刀。刀身寬約七寸，刀背上鑲嵌一溜金邊，上面還掛了九枚鐵環。

7 ~/ g! S% H9 z* }- L$ w$ M    大刀舞動，發出華棱棱聲響。擾人心神。
* k( {8 ?1 x: `6 i: ?
' V9 R  a9 Y3 {; x- D  N7 f    這口刀，是劉闖在北海國時，命費沃專門打造而成，重八十二斤。
* F/ A6 B% S# m* g2 V% Q" x
    三國演義中的青龍偃月刀，在這個時期並未出現。不過這並不影響劉闖的惡趣味。他讓費沃以七十二煉之法，打造出這口大刀來，美其名曰金背大環，並且把這口刀，贈給了許褚。
8 s2 r+ Y" |7 }, x0 {, {
" k6 e1 k$ g6 H; ]% ?; k  p4 z    許褚同樣是個神力驚人的猛將，這口刀對他而言，正好合適。

    自這口名為金背龍環刀的兵器打造出來以後。許褚來沒有機會讓它見血。
/ c+ D. t, @% ~" B: b4 O
    今天，正好是這龍環刀開戒之日，為此劉闖還專門跑去找呂藍借來小赤兔，交給許褚騎乘。
! }5 T8 H  Y4 a/ U- P- x
    “不好。中計了！”

; ~  o/ d2 X% e7 A- a9 R- E0 X    陳珪何等老奸巨猾，一看陷陣營出現，那還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

- ]5 n. y) N. |& P/ b5 e% o7 O    他大叫一聲，想要將兵馬收回。

    可衝出去容易。想要召回並非一樁易事。

    如潮水般的叛軍衝過去，狠狠撞在陷陣營的軍陣之上。
6 f' i; X0 K8 g# o5 n
* G! f" \  @. N6 n    那陷陣營。就如同是一座大山，牢牢擋住叛軍的衝擊，紋絲不動。
9 Z8 E% Y& a1 ]
    刀盾兵齊刷刷舉起盾牌，同時側身向前邁出一步，順著盾牌的邊緣，一刀就劈斬出去……

( U. Z4 l$ U* {$ |    那衝在最前面的叛軍，好像被割草一樣，倒在血泊之中。
' x. M# R) x/ M$ k& f
    緊跟著，刀盾兵向前一步，把盾牌推出去。在他們身後的長槍兵同時吶喊，將長槍狠狠刺出。
0 N; C9 j0 }7 I* ~/ I5 l
    陷陣營的攻擊方式非常簡單，盾兵封擋，槍兵刺擊。
, p8 a$ e2 Z. H$ m' o
6 C3 s9 v9 }5 ]0 j, o4 b& q/ {    可就是這麼兩個簡單的招數，卻產生巨大的殺傷力。叛軍一波一波的倒下來，陷陣營則順勢，不斷迎著叛軍向前衝鋒。

* X( N1 G0 @3 `8 Z/ L    “孝恭，孝恭，該我了吧。”
* P0 z% W' M) L$ p# Y' [( p
& `0 D) V8 G- p9 V- g    喊殺聲，令許褚熱血沸騰。
3 _/ w- \6 u" Z& U
    那噴濺的血光，淒厲的慘叫，更讓他躍躍欲試。
5 \$ _2 z4 }) B; A0 V! D& N3 k
. t$ x( \6 p8 a5 B0 f% l    高順手扶車欄，不斷觀察局勢……突然，他看到正在收攏兵馬，似乎想要逃離的陳珪，眼中殺機閃閃。

, }+ B9 G; V! s2 e4 g5 K) D" J    “仲康，可見那些人？”

    高順劍指陳珪等人的方向，大聲問道。
, t9 A( U# Y, t' V% R
    許褚坐在馬上，看得非常清楚，點頭道：“自然看到。”
/ d" g, q2 ]6 @6 Y9 V
    “那車上老兒，便是陳漢瑜……請仲康代我，取他首級。”

    “這有何難！”

7 k9 ^2 a9 h+ Z% B2 e1 w' B    許褚就等著這句話，立刻縱馬便衝出去。

    這匹小赤兔，可是經過北海國改造的坐騎，高鞍雙鐙馬掌，是一個都沒有缺少。
9 B% W5 O- J) n/ D! d
( ]5 e' F, W8 }1 D  E: \6 ^    許褚催馬衝出去，手中金背龍環拖地而行，劃出一流火光。兩名叛軍上前想要阻擋，卻見許褚在馬上長身而起，一個擰腰旋身，龍環大刀華棱棱暴起，劃出一抹金芒，喀嚓就把一名叛軍斬為兩段。與此同時，赤兔仰蹄，一蹄子就踹在另一個叛軍的身上，把那叛軍踹翻在地。

    “陳珪老兒，休走！”
) X9 }& f0 x2 _9 H1 Y/ }
    許褚發出一聲巨吼，殺入人群之中。

6 O1 {4 N) g/ M- U# h    龍環大刀翻飛舞動，劃出一道道，一條條，一溜溜金光。

3 z5 {9 C3 N8 u) t- B    這傢伙可是憋得有些狠了，如今可以大開殺戒，自然不會手下留情。如同一頭猛虎衝進羊群之中，許褚所過之處，就見人仰馬翻，屍橫遍地。
: f/ A* F" f4 X' ^" P& V5 D
    已經被陷陣營殺得有些恐慌的叛軍，突然看著這麼一頭老虎衝進來，頓時四散而逃。

/ Z3 F1 `( u; C( t    陳珪已經棄車上馬，聽到許褚的喊聲，他回頭看去，就見許褚好像劈波斬浪一般向他撲來，頓時大驚失色。
4 ]6 z) e& D6 M; r  T! w; K# H1 \
% m/ N; G7 R* C$ z- v% I8 ^2 j    “攔住他！”

. ~! f3 L: \$ J    十數名僮客縱馬上前，將許褚攔住。

0 a  W7 i. r, ^) m' K    陳珪趁此機會，在幾十個護衛的保護下，便逃向白門樓。

6 I! M; ^  Z% Q! K: E+ m    白門樓的火光，定然是劉備得手……早知道這樣，就該與劉備合兵一處。

    他心中暗自咒罵，亡命而逃。
' A# `& B7 v# w3 H: x
    許褚被人攔住，眼見陳珪越走越遠，不由得勃然大怒，大刀翻飛，接連將幾名僮客砍下戰馬。
7 [$ T7 v2 |7 K- k# y0 C: h
  w& f3 z6 F, n7 L    可是，再想去追，卻有些來不及了……

    +++++++++++++++++++++++++++++++++++++++++++++++++++++++++++++

# d- \# J& ~# O* C3 U7 c    張飛率部衝向長街盡頭，迎面就見一人，攔住去路。

    “劉闖！”
& N- L8 F, i+ |6 k) B( M
    張飛一眼認出，那人正是劉闖。
/ }0 k& |9 R$ D$ @, O7 l
    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0 m0 q- |% A8 C; n2 A: f    張飛再也無法保持冷靜，怒吼一聲：“劉闖，拿命來！”
8 A0 s3 a) F/ |! C: q0 @
( E, T5 z$ N, ~. O' c5 I0 B2 q    這劉闖帶給他們兄弟的恥辱，實在是太多。
" n0 A% h" [) R4 _5 T  g/ R( l
    如果不是這廝，嫂嫂怎會被他擄走？更丟了性命……
- m; D9 V0 r, P5 W+ n0 J8 R
    張飛是認為，甘夫人是死在劉闖的手裡，所以一直自責不已。眼見劉闖，他眼睛都紅了，丈八蛇矛一挺，便撲向劉闖。

" y& O$ r* m2 ^' q+ J" \" K    劉闖倒拖盤龍八音椎，面如死水。
) r& w' g# d% m. @% R
7 {& L6 F1 c' @) S    眼見張飛率人距離他還剩四五十步的時候，他猛然發出一聲巨吼，“飛熊衛何在！”

6 o+ |" k6 X; x7 ^% a& J3 q    從他身後的暗影中，衝出一隊人馬。

    就見飛熊衛一個個從馬背上抽出短斧，迎著張飛便甩飛出去。

    數十把短斧呼嘯而來，張飛的兵卒，距離劉闖不過十幾步而已，被這一輪忽如其來的短斧擊中，慘叫著倒地不起。飛熊衛並不慌張，接連擲出手斧，眨眼間長街上，就倒下百餘具屍體。
; y+ U8 B; c- m* E1 ~
7 q* B) z( h9 l7 Q" o' s+ d/ U    劉闖這時候，才一催寶馬象龍，躍馬衝出。
3 g- w$ d& I  }# f9 h+ A% N' E
    盤龍八音椎夾帶著刺耳的銳嘯聲，便橫掃千軍。

8 g, p2 O9 c) K! D) A    那椎桿在空中呈現出一個弓形，就聽蓬蓬蓬……一連串的的悶響，三名兵卒被盤龍八音椎砸的骨斷筋折，倒地不起。
* I0 z/ j5 L' h3 O# L
& k  I) R- [# w: s. Q  q! J6 h/ i    “三將軍，可敢與我，大戰三百合。”
: n5 j2 G! Z1 E7 b
    劉闖盯著張飛衝去，盤龍八音椎輪開，馬前無一人可以阻擋。

& M% m% ]) j6 w5 M    張飛也盯著劉闖，聽到劉闖的喊喝聲，他毫不退讓，大吼一聲，“劉闖小兒，你家三將軍在此。”
* G8 D, ]0 M' ^3 e# x  X0 R
$ \& h0 A9 v% ~# k    丈八蛇矛嗡的一聲轉動，兩匹馬對衝而來。

    踏踏踏，鐵蹄聲踏踩血水，發出古怪聲響，卻驚心動魄。

    兩人在馬上虎目圓睜，一個是要將劉闖斬於馬下，一個則是要把張飛擊殺在長街。

    如同兩道旋風撞在一處，就聽鐺的一聲巨響，震耳欲聾！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23章 飛熊
. S+ {5 O3 @7 C& g8 M
    這是一次兇猛的碰撞！

  E6 n  _7 _, v+ M1 a6 G* p    希聿聿，兩匹戰馬同時嘶鳴，象龍噠噠噠退出好幾步。

    而張飛的坐騎更是悽慘，四蹄發軟，眼見著站立不穩……劉闖只覺兩臂如受雷擊，酸麻不已。張飛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雖緊握丈八蛇矛槍，可握著蛇矛的雙手，卻顫抖不停……
+ X0 }1 o8 `3 |9 K; h
; k; z2 d' q9 M5 Y    才幾個月時間，劉闖就變得悍勇如斯？
& m: `) }2 x5 R8 \: P1 s8 H4 o! _
' s1 y% V( V/ L. i: R' V' n2 D    張飛不禁心中暗自後悔：早知道是這樣，當初拼著被陳到責罵，也應該將此獠誅殺於祖水河畔。
# ^2 t/ O8 a: W
    不過，他也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 m& V2 b4 ]" i5 A    劉闖氣候已成，絕非當初曲陽城外初次相遇時的狀況。
! e( k$ f4 o, h" K/ J) T. n4 ~% W: X
% }: p7 R. Y1 [$ T% b% X    越是如此，張飛心中殺機越盛。
  I" u8 _6 Q/ k
    飛熊衛縱馬衝進長街，殺得張飛部曲連連後退。

# \! [! R( a/ C& t) ~: g    “劉闖，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 u% ^, B2 H5 }1 v. Y
8 j  D; D, S! Q$ t6 a" M9 c% {    張飛心知大勢已去，恐怕王城那邊，也遇到了埋伏。
* W: C8 B) X' |% Q( g, ~) q) I
    他大吼一聲，擰槍躍馬再次衝向劉闖。

    能殺了此獠，也可以為兄長了卻一心腹之患。

    張飛聲如巨雷，蛇矛槍舞動，呼呼作響，隱隱有風雷聲相伴。
( }; V2 t7 D6 w  F
  P. [: T  T8 H- ]    那槍勢如同疾風暴雨，將劉闖捲入其中。劉闖也不示弱，盤龍八音椎發出一聲聲淒厲嘶鳴，在長街上空迴蕩。八音椎勢大力沉，而蛇矛槍快如閃電。一個有高鞍雙鐙的優勢，一個則是抱著拚死的信念。這兩人馬打盤旋，在長街打在一處。蛇矛槍和八音椎撞擊，發出一連串的巨響，罡風四溢，逼得人無法靠近。張飛聲如巨雷，連聲咆哮，劉闖也毫不相讓，大鎚翻飛。

6 D3 `4 X. K2 \    曹性帶著人趕到的時候，眼見劉闖和張飛纏鬥一處，不由得心中駭然。
8 ^& ~9 I( M# [& S
    沒想到這位劉公子，果然勇力無雙。

; v. Q  J+ S- V7 L    以前曾聽人說他如何了得，可現在看來……
, s; ]. C/ ?# E
    溫侯若能與此人聯手，必能成就大業。
) H# }" m/ `) X# Z
    他心中暗自嘀咕，可長街上劉闖和張飛兩人的搏殺，已經開始見出分曉。

+ k! L1 @8 |  o& h% F* N/ p6 N, ]" p    以武力而言，張飛和劉闖不遑多讓。

0 k) z9 R( U9 b# u3 ?! u, u, r. H    他是拚命的打法，氣勢上佔據優勢，然則劉闖借助高鞍雙鐙，不斷的消磨張飛的氣勢，一時間不分伯仲。

: S1 V* ?; ^6 O- Y( t    人不分伯仲，但馬卻不成。
- T3 \4 I) b6 f
    劉闖的象龍馬，即便是赤兔也未必能勝過。
" ^% h6 J4 a8 p- _3 L
    而張飛的烏騅馬雖然也是大宛良駒，但是和象龍相比，明顯遜色一籌。

    剛開始的時候，烏騅馬還能和象龍鬥個不相上下。可隨著劉闖和張飛都使出全力，兩匹馬鬥得更加激烈。
0 P% l9 G# z  _8 D
    你踹我一蹄子，我給你一蹶子。
; \# l# ~1 z% t# W8 r- f9 l% \
    烏騅馬甩頭撞破象龍的腦袋，象龍張口就撕下烏騅的耳朵。
' f3 V1 h4 o3 `! v0 g
% _# }8 O8 t* G( r    烏騅馬受此重傷，加之承受劉闖八音椎巨力，本就有些支撐不住，希聿聿一聲慘叫，前蹄一軟，撲通就把張飛從馬上甩出去。劉闖一見，頓時大喜，躍馬掄椎就要去張飛的性命。
  y( M+ h) @  e* D
    沒錯，前世張飛是他的偶像，可如今他們是敵人，劉闖絕不會手下留情。

9 A- M5 C: \5 D    那八音椎帶著萬鈞之力，八音殳首更八音齊鳴，嗡的一聲砸向張飛。

    劉闖知道，關張趙三個人當中，關羽也許還有招降的可能，但張飛卻絕無可能投降。至於趙雲，他而今還在公孫瓚手下，所以……也正是因為這樣，劉闖從頭到尾就沒有想過要收服張飛。更不要說，他和張飛之間還有恩怨，兩個人絕無半點寰轉可能，倒不如殺了乾脆。
2 g$ {3 a7 w+ }1 u' p
    這一椎下去，若砸中了張飛必死無疑。
# {- J! v' o, Y* w9 j2 v5 |# Z! [
4 R& q8 ~: D, i! a- [    而張飛從馬上栽下來，頭尚在發昏，根本來不及躲閃。
7 }- v5 o- M2 S# G, I- B; V- b" D# j
    說時遲，那時快，一旁本已跪倒在地的烏騅馬，突然間希聿聿一聲長嘶，猛然仰蹄站起，低頭就衝向劉闖。

    就聽噗的一聲，八音椎狠狠砸在烏騅馬的脖子上。

, ]; c7 \4 e; U/ d    那烏騅馬被砸的一頭栽在地上，四蹄抽搐，口中噴湧鮮血，顯然已沒了氣息。

    “黑兒！”

$ \5 ?; S; {' T) w* J0 D    張飛眼見烏騅馬為救他喪命，不禁瞠目欲裂，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

    劉闖也被烏騅馬的舉動驚住了！
) l  w# x5 s$ O' Z8 j3 o/ E' ?
- }$ _: N+ o, l0 U& O    人道馬兒是人類最好的朋友，在古時候，更是如此。

0 i; }  f# a# ?& i* z" g; h    烏騅馬倒在血泊中，脖子已經被砸斷，可是那雙眼睛仍帶著無比留戀的光彩，向張飛看去。

& C# M% {; w( B9 b& P+ r5 e    就好像在說：對不起，剛才是我不好……
0 w& N  _0 ?: k% g( s; _' U9 g
    “黑兒！”

    張飛從地上抄起一口大刀，就要上前與劉闖拚命。
; ~9 u8 U" w1 T6 R3 q
& e1 X: y5 {7 t5 c1 u  B# T    就在這時，從白門樓火場中衝出一匹馬來，馬上一員小將，拍馬舞刀，便攔住劉闖。

5 P$ _; L3 w4 R: E    “叔父，速走！”
, M+ _+ ^) Y$ Q! L" x1 H3 u7 P
    張飛這時候也清醒過來，他慌忙拉住一匹無主戰馬，翻身上去，就想要上前與關平聯手禦敵。
8 G5 ?( }7 A9 T" K; C
    可關平又如何是劉闖對手？

    一年前，他還能夠與劉闖不分伯仲。
/ r/ r6 N5 K+ G+ e) j4 v
    但是現在……
. R  ?8 g$ n" ?  O! a
    劉闖也收拾心情，盤龍八音椎呼呼作響，只三個回合，他突然使了個巧勁兒，大鎚一順，讓過關平的大刀，順勢用錘桿一撥，就把關平從馬上打下來。張飛想要上去解救關平，卻被一群人攔住。

; p. O  {& z7 e    “翼德，休要戀戰，咱們走。“
; O' Q# P3 K1 b$ j% |6 x
    原來，陳珪從王城落荒而逃，在白門樓下見到張飛，連忙大聲叫喊。
1 z" v# P' o- O! ^. O" p( q
$ @0 g( |& K6 t# `, V: ?    “漢瑜先生……”

# J9 t0 J7 H* H1 O  a: q: g3 `    張飛看清楚是陳珪，也大吃一驚。

4 O, _5 o9 Z/ Y! ^    在他印象裡，陳珪永遠都是風度翩翩，儀容整潔的人。

    可現在，陳珪披頭散髮，狼狽不堪。

* o: |; b: t" q4 C, L    “翼德，咱們出去說話。”

    身後，許褚已帶人掩殺過來。
, l1 Q2 Z4 l0 n6 a' l) K- L/ X! v
2 R2 K" I  u/ [$ A( ~3 B) d6 G& k    張飛看了一眼關平，又看了看陳珪，一咬牙，領著陳珪就往城門口殺去。
) D# R( S; Q5 {' A
    白門樓的火勢已經平息，十數輛輜重車扔在熊熊燃燒。
; X3 g( i2 H2 p! t9 b- W7 d* p
    火油這種物品，燒得快，滅的也快。

    當時看上去火勢驚人，但只有火油燒乾，沒有其他的引火之物，就會很快熄滅。

$ C. ]3 I' o6 n% `9 Z  o1 r0 W    地面上橫七豎八倒著被燒焦的屍體，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子烤肉的氣息。
' ]' J3 M; `) P0 s  v$ P
    張飛領著陳珪從白門樓衝出去，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 w: S& V: F$ V! W* R+ g, k
    劉闖並沒有追擊，他命人把關平綁起來，卻跳下馬，走到那匹將死的烏騅馬旁邊，蹲下身子。
( i9 _5 m9 z' V$ S0 _
    伸出手，輕輕撫摸烏騅的臉，他眼中閃過一抹哀色。

5 Q/ Y2 C6 B; Y2 w7 K% B& ^) |" d    象龍似乎也知道，這匹剛才和它鬥得異常激烈的同類，已經不成了。

2 k( f' ]& r' Q7 S    於是上前用腦袋蹭了蹭烏騅馬的臉，口中呼哧呼哧好像在訴說著什麼，透出一股子濃濃哀色。

    “劉公子，何不追擊？”
6 ?7 g0 Q; W0 l  ~% K
8 F" ^& x2 y# p1 p- y$ ?8 {    劉闖抬頭看了曹性一眼，輕聲道：“不過幾隻喪家犬，何需在意。”
; R: A" }3 W7 w% Z1 X
    說完，他拍拍烏騅的臉，“你叫黑兒對嗎？

    放心吧，你的主人已經逃走了。”

( l2 o* U4 _0 o. p    那烏騅馬呼嚕打了個響鼻，從口鼻中噴出一股血沫，便再無聲息。

) F4 C( {9 N  D1 H    “是匹好馬，把它埋起來，豎塊石碑，就說燕人張飛愛馬黑兒之墓……如此好馬，真是可惜。”
7 |3 y9 O1 p7 u' o( W5 c4 x
! i$ ?- v* S0 @& T0 m7 U% g    他顯得意興闌珊，而曹性也不知發生什麼事情。
0 ^) H# U: `4 _( K3 o& |/ d
    內心裡，劉闖當然想要殺了張飛。

% p( q  [- z( x: x$ \! Z1 [0 b7 V    但他也知道，如果這時候殺了張飛，勢必會引來劉備瘋狂的報復。
# t' P4 C! m9 p9 I
4 Z( h& d2 t. d' ^    張飛若沒有死，一切尚還好說。
9 M3 f- I9 _$ c8 O, H3 L
    若張飛死了，劉備勢必不顧一切攻打徐州。

8 K7 W' J% j# L- J    而今下邳兵力並不多，說實話並不是和劉備全面開戰的時候。這次擊退劉備，想來劉備也要有些顧慮。這對呂布而言，至關重要。呂布需要時間，解決袁術之後，才能騰出手來收拾劉備。

( Q8 g3 b2 x! q    更不要說，陳珪老兒還夾在其中。
! t4 C& G  B( v! v6 B
    他既然造反，那廣陵陳登，恐怕也不會清閒。

    下邳，實在是經不起動盪。
5 m& s6 i- I; P1 Y% O! I, ?1 e6 f
    他看了一眼已經狼藉一片的長街，搖了搖頭，轉身上馬。
1 a4 M  z+ a! H
+ [! n+ k$ v; B# {; G) S3 i' @    “曹將軍，請你立刻通知文遠將軍，讓他多多小心，廣陵陳登。”
6 H) z5 i. }$ V* f& ]
/ X; N: ]5 f& _" U* N    曹性一怔，連忙答應。
0 G3 G- H, d' B, ]
; r2 x2 s; X' n+ J5 a6 N    他猶豫一下，輕聲問道：“難道，不通知溫侯嗎？”

5 N- J( h6 f. W  ~9 S7 H    “溫侯正全力攻擊張勛，若讓他知曉這邊變故，恐怕會亂了他心神。

    此事與文遠將軍知曉便可，同時再通知陳先生，就說陳家父子已經造反，讓他多多小心。”
3 ~6 X! |7 N' c# d) C6 A
    沒有殺了張飛，劉闖不覺得可惜。
2 B2 b' b3 y6 i9 V: d7 d
4 u4 C8 t% ^( D# \: Z    但放走陳珪，劉闖是真覺得有些……
8 `) e5 K$ p* ^$ r$ \
# b; X$ I; N8 k4 K* g  i3 q* M    陳珪在徐州的聲望太高，如果殺了他，徐州世族豪強勢必群龍無首。
- T+ p2 S# \# f8 U
8 a/ Z' v) A( @! S- G    陳登雖然厲害，卻終究年輕。

, |) K; R  m( D. J    比之老謀深算的陳珪，陳登顯然還差了些氣候。
2 r- r! }) c1 c$ Z  H& O
    劉闖感到非常可惜，但後悔已經來不及了。陳珪走了，便走了吧……目前的要務，是要穩住局勢。
; S  i1 i# o+ f% I5 D
    天，亮了！

# w( s" D' a7 P* M8 [    下邳城的暴動，也已經平息。
( Q8 J- w( G- i& n/ V* I
# b  T# g/ B" I6 @/ p- u    兩千多陳家僮客，被殺了近三分之一，剩下的幾乎被全部俘虜，逃離者寥寥無幾。

& \1 r% b) D% i( ~2 R9 K, w    劉闖帶著許褚和諸葛亮，回到驛站。
7 H4 q. b, m: _6 g" j5 A
    一進驛站，就見呂藍從旁邊衝出來，大聲道：“劉胖子，劉胖子，外面局勢如何？那些反賊是不是跑了？”

    劉闖不禁一陣咳嗽，因為在他身後，除了許褚和諸葛亮之外，還有高順和曹性二人。
, h2 y8 E7 z! `  G: G
: T  F5 @& O; N* F$ \# _* P    諸葛亮噗嗤笑出聲來，而許褚則嘿嘿直笑。

    高順還好些，那曹性卻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稱呼劉闖，而這個人，恰恰是呂布的閨女。
8 l/ v" O0 W3 R
    他想笑，又覺得失禮。
5 ^0 y% Z1 y- c) p7 ?. x
    可不笑，他會非常難受……
7 [, v- A% Y" ]" j. Y+ f7 y" C
    於是他站在劉闖身後，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憋得臉通紅。

+ y" Q  ?6 O7 G3 {4 P+ j    “鈴鐺，休得無禮。”
4 M' V/ \6 [; k" J9 q* Y6 ~
  z( A# _6 @% @4 K: O8 Q    嚴夫人在貂蟬和曹氏的陪同下，走出來，大聲呵斥。
2 u% m! n# \3 l9 E) R
7 t% ~4 I) G9 c    呂藍看到劉闖身後眾人，不由得一吐舌頭，滿臉通紅，扭頭就跑回貂蟬身後。
2 Z- ~2 p% ~6 p+ k1 \
    曹性再也忍不住，捧著肚子大笑起來。
: c9 E) p7 C* C
; R  b, P: z# A/ I  E    而嚴夫人瞪了他一眼，上前盈盈一福，“劉公子，城裡一切安好？”

    “請夫人放心，一切正常。

    只是走了陳珪老兒，卻是有些麻煩。不過我已派人通知陳先生和文遠將軍，想來他們很快會有舉措。”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嚴夫人聽罷，如釋重負長出了一口氣。

    昨日，她們聽說城中要發生變故，被劉闖接來驛站。
1 t! T3 A9 X, _  e/ Y; }
    一整夜喊殺聲不斷，讓嚴夫人等人提心吊膽。呂藍好幾次想要跑出去看個究竟，但是被嚴夫人厲聲喝止。

    自從上次傅陽城外一戰之後，嚴夫人算是明白了。
) |' Q) ?! G, J- |! g2 b
2 b5 v! G6 x. I: d8 F6 P    呂藍學得那些三腳貓功夫，嚇唬人還成，若到了戰場上，基本上就是個菜。

0 _$ ?2 ~7 ~2 [: o: W2 A' c/ g8 C    也是她運氣好，上次遇到了劉闖。
( w+ |6 {; N+ W0 @$ H
( e( F) s  l7 _" M" c    若換個人，不曉得會是什麼結果……所以，嚴夫人現在對呂藍看管的非常嚴。呂藍不怕她老爹，惟獨怕嚴夫人。雖然有些不太情願，但是在嚴夫人的看管下，最終還是沒有鬧出什麼事情來。不過，她對外面的情況，卻好奇的緊。躲在貂蟬後面，一個勁朝劉闖擠眉弄眼。
0 K% E- P$ S( i5 B# o& Z* e, Y8 O% ^
    只是嚴夫人在，劉闖總不成不理嚴夫人，跑去和她說話。
% {3 u3 g) o8 A3 w
    “孔明，到底是怎生狀況？”
$ j% B5 T% H0 G" E2 P* }3 L7 N& |  J
, m4 L& i0 B  T* ?/ ]    劉闖陪嚴夫人在外面說話，呂藍忍不住跑出來，找到諸葛亮詢問。

    諸葛亮倒也不矯情，把戰況一五一十的說明……
4 `2 n; Q) R% V
* `4 X7 Q' c9 C1 y    “什麼，那燕人張飛也來了？”
$ _( d. H7 a. b
7 l4 D6 u+ w0 K    諸葛亮詫異問道：“你居然知道張飛？”
+ Y/ |; f, p0 v" H/ r) K1 V; I
    “當然了，那傢伙最討厭了。”
5 o0 ^( c; S  g
4 }& I; `) s5 q2 b  b    “此話怎講。”
0 Y0 u) g+ k% D8 h* ]7 m- P
    “那個人比關羽還要驕橫幾分，而且總是找爹爹麻煩。

5 ~* L9 k, U* U" \- g    爹爹讓人買了些馬過來，他還跑去搶奪……哼，劉玄德這個人最可惡。表面上看去很是仁厚寬宏，他讓人來向我爹爹道歉，可是又不肯把馬還回來。最後還了幾百匹駑馬，氣得爹爹暴跳如雷。

6 m) y- N- Q" y) o3 p' e/ V    孔明啊，我告訴你，越是喜歡做出仁厚之態的人越虛偽……反正，我不喜歡劉備他們。”

' f& x. N; ]4 `4 ?' }/ A    諸葛亮聞聽，眉頭微微一蹙。
8 Q. F' X! S  d+ G* n! d
    他倒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對劉備也有些不滿。

    這人說來也奇怪，如果諸葛亮沒有遇到劉闖，說不定他聽了呂藍的話，會毫不猶豫站在劉備的立場上為劉備辯駁。可現在，他卻沒有開口，只是對劉備的人品，又多了幾分不屑。
4 J* I6 U1 ?4 v5 a" ^) E" D
    隨後，嚴夫人帶著貂蟬呂藍等人返回王城。
& k# v; `* g$ g9 v! `& Y
4 G# }# v3 S. u) f' ]    高順接手王城防務，而戰後的收尾和安撫事宜，則交給曹性。

2 v+ v$ ]3 Y* z    問題是，曹性也是個行伍中人。
: T1 x! u, B+ d- H$ [$ c; v3 i
2 b8 J1 T# p$ j+ j( G# o; G- k    打仗曹性在行，可這收拾殘局……
7 _2 [# v/ c9 X7 f( Q7 L1 V$ {
    以前，他手下還有個秦誼可以用。但現在秦誼勾結劉備，自然不可能有好果子。雖然曹性沒殺他，卻把他關進大牢，準備等候呂布回來處置。可如此一來，曹性可就真的有些頭疼了。
) L4 t7 T% ]0 a/ C: E. d6 O
: w9 ], A7 x7 u3 J8 [% Y& o    無奈之下，他又跑來找劉闖幫忙。

/ U1 R" h  G$ ]1 T3 [# {! i- Z    “公子，不如我舉薦一人，說不定可以為公子分憂。”

    陳矯看劉闖也露出難色，於是笑呵呵道：“我有一位好友，乃丹陽人氏，名叫戴乾戴子干。他精於政務，最善處理這些事情。此前我前往江東，與他相識。後孫策渡江，江東動盪，子干與我一同返回徐州，如今就在下邳。之前我還在想，如何向公子引介，不如趁此機會，檢驗一番？”

    戴乾戴子干？

    劉闖一臉愕然。

/ G, {. P8 M& U- A2 ?& e    他還真沒有聽說過這個人……
% ]' C# ]6 \) O5 a
) W2 v7 F4 h8 c    但陳矯既然舉薦，想來此人有真才實學。

    於是思忖片刻之後，他點頭答應。

    不一會兒的功夫，陳矯就帶著戴乾前來拜見劉闖。

    哪知道，這戴乾見到劉闖，便深施一禮，“久聞公子大名，我一直想要拜見，卻苦於無門路。

    今日見到劉公子，乾之幸也。”

    好聽話人人都會說，可戴乾這話，卻顯然是話裡有話。

# r1 X6 ~5 ?. n" p& J7 w! C* Z    劉闖詫異道：“子干休要客氣，闖一莽夫，得先人餘蔭方得以立足，何來大名之說？”
/ g; c" C& z2 D0 m1 t. O+ Q
+ ^$ x* M8 i- T- o) b+ J% p& Q    陳矯也覺得奇怪，詫異看著戴乾。
7 G  I7 W" F6 P1 q  I/ e* N
- v. P6 v) f8 H: L4 c3 s* x. c    他知道，自己這個好朋友並不是一個喜歡溜鬚拍馬的人。
" [7 J" p6 l! d% L9 e$ b
    可今天一見劉闖就說出這樣的話語，的確是讓陳矯感到吃驚……

; T4 ?5 w+ f* o* y( {5 H7 F    戴乾微微一笑，取出一本冊子。
/ i1 j* G. w! F6 r) Y0 h. ]! l
    “敢問劉公子，這借貸之法，可是由劉公子所創。”

    “啊？”

    劉闖接過來一看，頓時愣住了。
! K0 `4 @! j' e0 @% I
    那冊子上，赫然正是當初他教給呂岱的借貸記賬法。不過，劉闖不是財會出身，所以對借貸記賬法也只知皮毛。而他手中的這本賬冊，卻顯然是經過了改進，看上去似乎更加合理。
6 F6 ~5 A/ y" O- T* R! g
6 U! j, y9 F! W6 b% A" R    “年初時，我從別人口中聽說了這借貸記賬法，於是試著使用了一下。
( s& K# f5 W5 p0 t
; a+ J4 ]: g& T% r0 R! E    如此一來，的確是賬目清晰很多，而且計算也更加方便。還有，劉公子所造的算籌盤，我也弄來一個。用了幾回之後，發現這算籌盤，確是比原來的算籌好用許多，而劉公子所創的口訣，更是巧妙至極。”

3 o+ J; C9 D- I0 r    戴乾說著話，從掛在身上的袋子裡，取出一個算籌盤。
' s( O4 n" p: J( T: B
  V: R0 G. Z/ A6 ]% f* ?( o    說是算籌盤，其實就是算盤。

    這東西是當初劉闖告訴呂岱借貸記賬法的時候，順手鼓搗出來的東西。

; d8 z3 `" b' n    這玩意兒製作也不複雜，很快就被呂岱給鼓搗出來，天曉得怎麼就流傳到了戴乾的手中……
# b6 h, t# b4 @& d% ]8 V: e$ k! s9 @
% W6 j; L$ O! C1 h7 d+ H    “劉公子不必奇怪，這借貸記賬法和算籌盤，都是年初時，從琅琊傳出。”

    “哦？”
  t8 t  ?( d. l3 S& `% c. J. ^, k
3 e3 j4 p9 \, q+ A; @+ J    劉闖頓時恍然。
" I, v3 i& B) I$ L5 @4 N  d7 P
0 m$ o: x8 b5 W& o    這估計是和徐奕推廣屯田有關。

    這屯田事務，必然參雜有大量數字計算。
/ I& C' _  v5 L6 o9 V# {
$ c+ Z; N* L* Q    呂岱雖未參與這屯田事務，但想來也會給予徐奕最大的支持。
6 U+ t5 [/ P* D& T9 g
$ t* l& q9 M# j1 G3 A, t    毫無疑問，把借貸記賬法和算盤傳授給徐奕，就是對他最大的支持。而徐奕在使用的同時，也會在不經意間把這些東西推廣出去。劉闖萬萬沒想到，眼前的戴乾，居然因此而對劉闖欽佩不已。

    既然有這麼一層關係，劉闖自然不會在客氣。
/ {+ }" Q7 \* s+ \. K/ U
    他立刻請戴乾來負責下邳的善後事務，而戴乾，也二話不說，便答應下來。

    “公子，還有一件事，需要你來處理。”
; |4 Q" p, ~2 A; n
' p) U) o1 A% E6 y    “什麼事？”

    陳矯笑道：“你昨日俘虜了那個關平，又準備如何處置。

; b, M' a0 j3 Q0 ~2 E, F7 `    是要殺，還是要招降……曹將軍剛才不好開口，畢竟他是被你俘虜，想要詢問你的主意……”

# h7 q, M6 A5 s
$ n) e2 B" p8 o; y/ Z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24章 同病相憐（求保底月票）

7 A2 c/ b# b0 U% R2 l        關平？

8 S8 |3 V" j) ~! x& H　　劉闖有些猶豫。

) a. ?5 a1 ]  a9 ~　　殺，還是不殺？

7 I7 p& V1 ~* l5 `! @$ l　　從頭到尾，他沒想過要招降關平，因為這個難度實在太大。

( b6 J: @! T0 h! G# H" v　　“季弼以為，當如何處置？”

　　陳矯道：“此前公子放走張飛，矯以為，並非不敵，實不願激怒劉備。今呂溫侯迎擊袁術，下邳兵力空虛。故而公子不想此時再與劉備交惡，以免腹背受敵……呵呵，不知是否如此？”

8 o9 t) a/ x9 K( R; x( h- a5 }　　劉闖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 \8 z# \, M: u, L; h2 j/ r% p
　　陳矯又道：“既然公子不欲現在與劉備交惡，這關平殺與不殺，也無太大意義。”
: J3 h5 l5 o0 q+ n5 p# \
5 b7 e6 X6 J+ c9 A8 S　　“不錯，我正如此想。”
7 R6 `$ h7 w  P$ R. X6 D" ]
　　“如此……公子乾脆把關平送回去。”
  p" k- M! x5 ?
　　“可讓我這麼輕易把關平送回，我又不甘心。”
, X" r$ r! t, L3 N0 W& v, y- T
' [% q3 F6 n: x/ Y4 _　　關平這個人，在三國演義中的戲份並不是特別足，甚至還被假托為關羽螟蛉義子。但實際上，他確是關羽長子。早年間關羽在老家殺人逃亡，老妻不久過世。後關平輾轉流浪，直到關羽有了名氣之後，父子二人才算是重聚一起。關羽對關平，極為喜愛，一直讓他跟在身邊。
0 G3 b- M% w, F8 v
" H! E% l5 }2 M* ^7 O$ w　　就這一點而言，演義中關羽親生兒子關興，甚至都沒有這個待遇。

4 z- G* l# d$ U1 p$ |　　也許正是因為早年間關平四處流浪，關羽對他心懷愧疚，才讓關平一直跟隨，也算是一種彌補。
0 Q; P3 O5 O. O# l) F
　　如果從這一點來看，關羽對關平，自然是極為重視。

　　陳矯一笑，“公子即不甘心，那就使些小手段。

$ b& F2 e3 K1 _. n4 I6 J　　雖不至於讓關羽和劉備反目，但想來讓他二人心裡埋一根刺，卻不困難……公子以為如何？”
: @( A$ Z" X/ i
9 N, V: {" {; @% W3 t% ^　　+++++++++++++++++++++++++++++++++++++++++++++++++++++++
7 |4 _$ q$ f  P
　　張飛保護著陳珪從下邳逃出之後，一路狼狽不堪。逃回梧縣。

6 L. F2 w& @) y9 t. n! _3 v' h6 B　　劉備此時正準備再次發兵，前往下邳助戰。
) S; f! {' g3 {( m( L4 v
! t- v  D; i4 r" v5 s" X　　聽聞張飛陳珪大敗，他大吃一驚，連忙帶著關羽和簡雍出城相迎。

8 D- a% X1 B+ p4 @# T" x( s　　看到陳珪蓬頭垢面，衣衫不整的模樣，劉備也是一愣。

　　他從未見過陳珪如此狼狽的樣子，以至於乍一見也是吃驚不小，連忙迎上前去，攙扶陳珪下馬。

' Y7 y. k- o, C* _　　“漢瑜公。何以如此狼狽？”

% C/ d6 A6 M) s4 {　　陳珪一臉羞愧之色，仰天一聲長嘆：“此事說來話長，我小覷了劉闖小賊，更連累翼德受辱。”
+ L+ v1 m: O$ I' a
: U$ Z6 Z' B4 `9 x% x4 h- v% b　　很顯然，有些話不好在這裡講。
( }3 {' @" \2 t. I
9 B; S/ p% I3 R3 p$ A　　劉備看陳珪一臉疲憊。也不怠慢，連忙把陳珪迎入梧縣城中。
, q' k- J/ E! d/ ^: j6 p( J4 d
  v9 W6 ]/ J5 l　　他先讓人備了洗澡水，為陳珪張飛等人洗去風塵。

　　而後在府衙設宴，酒席宴前，關羽拉著張飛，一臉緊張之色道：“翼德，何以不見坦之回來？”
9 C7 L! b( E8 X' x
　　張飛聞聽。頓時滿面羞愧。
, x2 W% L, Q% [  c$ H8 @1 C2 M9 @$ C% }
$ _. ^2 x1 W8 K　　“二兄，坦之為救我，方身陷囹圄，被劉闖小賊所俘。”

　　“啊？”
) L  E5 z7 P* h6 V
- A5 Z! z/ V! u3 @0 ~% m　　“那劉闖小賊。已今非昔比。
6 B: b1 O) f7 T: X/ F
- f; j5 G! d+ I* S　　若無此人，我未必會落得慘敗……此子勇力，與我在伯仲之間。我與之死戰，不想黑兒受不得力。被那小賊所敗。黑兒死於小賊之手，坦之更為保護我。被小賊所俘。飛實罪該萬死。”

　　把關羽的兒子給搭進去，自己卻活著回來。
& q4 B, ?4 k6 W# o! k/ {3 u
- c( |% [' p# ]  z　　張飛心裡自責不已，一臉羞愧。

* C, b8 t$ G2 ^$ ~) A& K　　關羽臉色大變，呆坐在位子上，半晌說不出話來。
4 G$ A2 z7 M7 E$ O2 X! {2 R
　　“雲長不必擔心，以我之見，恐怕那劉闖小兒未必敢害得大公子性命。”
0 O2 M9 H: U8 |3 e2 [! ~
　　“哼！”

　　關羽長身而起，看了一眼陳珪，大步流星便離開衙堂。
$ @: v! H6 J# l
+ \7 _( S+ r1 }$ g; X3 e( c/ J　　陳珪露出尷尬之色。
, M; k: F; d/ P: b3 P7 z3 ~
　　他方才那話說得……劉闖憑什麼不敢殺關平？

3 }! w8 r- J" u* p1 k　　那傢伙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關平想要在他手裡活命，似乎除了投降之外，再無其他辦法。

' G$ e( u: w% c　　可問題是，關平會投降嗎？
& H+ V( ]7 c1 W( \4 }
& U' M" U1 N$ e8 w8 e　　陳珪剛才的話，好像就是說，關平會投降劉闖。

　　要知道，關羽本就是一個極其高傲之人，又怎受得了這種話？陳珪或許是好言安慰，可在關羽看來，卻是對他羞辱。關羽素來輕士大夫，陳珪這話出口之後，令他頓時生出不滿。

8 x. M+ W0 h7 Q) ~$ w: q/ D　　劉備或許對陳珪敬重三分，但關羽卻不會。

　　劉備這時候進來，詫異問道：“剛才見雲長氣沖沖離去，不知發生何事？”

# L  t3 g+ h- J6 u　　張飛連忙上前，把關平被俘的事情向劉備解說一回。
9 O0 j; V; T# ?- U  k# h( `
　　劉備聽得眉頭直蹙，想要怪罪張飛，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這一次，還真不能埋怨張飛！

- }$ F5 M9 H" w+ Y* N. R7 [　　他沒有貪酒誤事，沒有鞭打士卒。
. D" g$ E# R6 l# }# ]5 L. l
　　這次失敗，完全是因為中了劉闖的奸計。

0 j- p! T. {0 e　　或者說，包括劉備陳珪在內，都被劉闖算計了一回……
- d/ Q- P1 P& c& @, |8 u
　　而張飛當時的選擇，也不能說有錯。換做劉備，在當時的情況下，恐怕也會優先保護陳珪。

　　“玄德，此次實我之過錯。”

　　陳珪一聲長嘆，“我實在是太小覷了劉闖小兒。”
3 D# T4 e' r  z9 O2 V# ?( }  S$ o
5 w: G: W3 a" D; P- L/ T　　“漢瑜公，可確信乃劉闖小兒的計策？”
: D! ]2 R: f- R
　　陳珪道：“呂布，一莽夫耳，不會有此心計。

　　陳宮雖善謀，但其性情剛烈，多以陽謀，而不擅陰謀。張遼用統軍之才，但這次計策，顯然非他所長。我這一路上思來想去，若非呂布陳宮張遼，能有此算計者，恐怕也只有那劉闖。
  N1 ^8 \; C( s& F# b4 |
+ j* U0 f1 K, p0 o& R0 k　　呂布留高順和曹性在下邳，此二人皆戰將，非智謀之士。
( {8 `" @6 Q: N
& \) f/ ^# S* A( E3 ^# P# x: o% e" E　　若非他二人，那麼在下邳掌控全局者，唯有劉闖。想那劉闖，本就是為與呂布結盟而來，聽說呂布有意將女兒許配此人，所以暗中吩咐，密令他坐鎮下邳，掌控局勢，也並非不能。”
5 m" [0 p, b$ y% J! ~: I2 ^
3 c! [+ n6 r( E5 X" h! U; `, W$ G　　劉備聞聽這話，心裡一陣發酸，忍不住放聲大哭。

　　陳珪、張飛和簡雍見此，也不由得一驚，連忙問道：“玄德為何痛哭？”

9 u+ B. _% V  B2 Y- v4 n　　“我想起徐州百姓。想起玉兒，故而才會痛哭。”
& y$ {! j, b4 W6 l! v
: O6 I3 U8 m. u! j　　劉備淚流滿面，“想我劉備，亦漢室宗親，中山靖王之後。自幽州起兵以來，南征北戰，蹉跎半生。到頭來，只能寄人籬下，連一處安身之所都沒有。偏那劉闖小兒。只不過一個同族，卻可以做得大漢皇叔，聲名遠颺。這上天何其不公，今劉闖若與呂布聯姻，備此生怕難再還家。”

0 `  ]% x9 q6 X4 ^# Q/ I　　他把徐州當作了家！

　　陳珪聽著也是一陣心酸。連連安慰。
7 j2 t* o5 B5 ^; w3 y* e
! W6 }9 c+ x1 R& @　　就在這時，忽聽外面傳來一陣喧嘩聲，一名小校跌跌撞撞跑進來，噗通便跪在衙堂上。
" k7 P( |+ d+ m* U
/ @# S- ~9 r& W1 a, G; a# U% ]7 E　　“主公，大事不好！”
; K0 ^2 N7 M+ `  `6 j7 w
　　“何事驚慌？”

　　“二將軍，二將軍他……”
1 R2 c- z1 Z  K9 B; {
　　劉備聞聽，頓時一驚。連忙抹去臉上淚痕道：“雲長他怎地？”

　　“二將軍要起兵征伐下邳。”

1 W) Q! i" A3 a　　陳珪聞聽一驚，連忙道：“玄德公，萬萬不可啊。”
  d7 L& ?; m" z& y1 O
　　“怎地？”
7 T3 S! K  ~4 g, n3 V$ u
　　“今下邳局勢不明，呂布到底留在下邳有多少兵馬。尚未可知。
6 s& ^9 Y0 [6 b" S: E) T& _& P$ V
) Q, N% W) i: `/ m+ x. A" g　　二將軍此時再對下邳用兵，恐怕也難討得好處。當務之急，還是應該稟報曹公，請他出兵增援才是。”
; H* h7 i6 o$ }4 F
7 {: S( U$ z9 p1 w4 }　　陳珪現在也有些拿不準局勢了！

　　天曉得呂布到底留了多少後手？亦或者說。是那劉闖手裡，還有什麼後招？
+ F2 I, F- O- \8 c
1 ~) O7 P& X5 Q: R　　敵情不明。實不該輕舉妄動。
+ z/ \) a: ^+ u* E
　　陳珪認為，這個時候還是應該與曹操聯絡，請曹操出兵。
. y: m( o) v6 q" w, D7 h  A
" I- e4 a- s- y/ d　　對了，還有陳登……陳登這時候應該也已經出兵，但既然劉闖在下邳設計，恐怕元龍那邊，也討不得便宜。

5 t6 B# [9 A& [; U2 H　　如此情況下，陳珪以為，實在不應該興兵討伐。

　　劉備聽完陳珪的話，二話不說，便衝出衙堂。
" F0 g; P5 a$ j- I
　　他在縣衙門口搶了一匹馬，直奔校場而去。
3 j( r0 e5 t+ b: E0 S" }% M
7 t' j5 g& i" W9 A  I  S　　梧縣校場裡，關羽頂盔貫甲，已跨坐馬上……陳到攔著他，苦苦哀求，希望關羽能夠冷靜下來。

　　“雲長，我知你心憂坦之，可興兵討伐，絕非一樁簡單事，還要仔細籌謀。”
6 x- H) M+ R) }  s
* Y1 n% u7 c" O# t5 {9 @# p　　“仔細籌謀？”
0 j6 P; y5 ^0 d, y: N. i. H! R& N
　　關羽怒聲吼道：“待籌謀完畢之後，我家坦之已身首異處。
' a9 C' C# r4 F, C" m
　　叔至，你且讓開，此事與你無關……當日我在界牌山未能斬殺那小兒，才有今日之禍。我這就帶兵前往下邳，若不殺了劉闖小兒，難消我心頭之氣。”

9 b8 ?- k+ X% y/ y( B' ?0 V　　陳到拉著關羽的韁繩，死活不肯放手。
" i2 |# P: O2 {% ^6 A1 M: O
　　就在兩人爭執不已的時候，劉備風一般趕來。

3 R* K, {" b; q  V9 z9 w/ v( N　　他跳下馬，上前兩步，推開陳到，一把拉住關羽的馬韁繩，“雲長，切不可意氣用事。

　　我也擔心坦之，可如今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劉闖今坐鎮下邳，其手中究竟有多少兵馬，實不清楚。他肯定已在下邳做好準備。你這時候去，恐怕會中其算計……雲長，你我兄弟自幽州起兵以來，情同手足。此事，此事實我之過錯。方才使坦之遭擒，但請雲長冷靜。
) p" Z$ h6 T0 R. C& L
　　若雲長定要出兵，我與你同去。

　　便戰死於下邳城外，也難辭其咎……”

　　說著話，劉備留下兩行熱淚，失聲痛哭。

$ m( @) P) N* A5 E" q# u　　他這眼淚，的確是靈丹妙藥。

. D8 h; I* m4 P  z* h- ~　　關羽見劉備如此痛哭，連忙下馬，“兄長，你這又何苦？”
' u8 g1 Y0 C6 x" Y
# u6 _" a; R- L% I3 @8 q4 A　　他閉上眼睛，幽幽一聲長嘆。

0 m5 U; H' q9 `$ D  R$ V5 Q- b　　“也罷，既然兄長如此說，那，那，那……就當我沒有這個兒子。”

　　“雲長啊！”
7 v! f0 n/ {2 O: V  |; ~2 J/ r& m
　　劉備抱住關羽，哭得更加厲害。

6 T# V' W) b7 s' S# }5 m: g" x　　眼淚好像開了閘的紅水一樣，令關羽再也動不得半點氣。
( m- s/ _$ E7 L" A  p, }; r5 f
9 ^+ u8 |, C+ R9 v7 A( q) O7 P　　+++++++++++++++++++++++++++++++++++++++++++++++++++++++++++++++

. j" `3 ?9 j! p# ]: _" X　　把關羽安撫下來之後，劉備旋即派人打探下邳消息。

　　同時，陳珪寫了一封書信，命人送往廣陵，交與陳登。在信裡，陳珪把事情經過詳細向陳登解釋。
# C! @6 ~8 H* U  q$ O5 C& t
- m1 l. d- x, L. T　　他提醒陳登，不要輕舉妄動。
5 Y& X) y) z$ P0 V
　　劉闖既然已經察覺此事，那麼呂布必然有防備。
2 w: e2 q! Q0 d; K7 F& z
　　這個時候若陳登動作，很容易招來打擊。

0 N& o0 N9 q/ y9 s; Q. J; Q  i　　最重要的是，陳登是朝廷所任的廣陵太守。如果他不動，呂布也未必敢輕舉妄動。可如果他現在先行動手。呂布必然有了藉口，征伐廣陵。陳登雖然強橫，卻未必是呂布的對手……

　　下邳方面，沒有任何消息傳來。

- K. @, }, D) S: [' P4 B' q　　劉備命人急奏許都，將下邳之事，告之曹操。

: ?: D. H0 B# t" e　　同時，他秣兵厲馬，提防呂布有所動作。

% I! u  Z3 Q, T* u' Y' N5 Q1 t3 Q　　不過，不管是下邳也好。呂布也罷，都沒有太大反應。

　　在陳珪偷襲下邳失敗後的第四天，呂布於大澤鄉痛擊張勛。
" s5 D4 A* a  \" f. z
0 x1 Q1 \! I5 n' Q8 o7 D! Y4 {6 a# Y/ e　　張勛被呂布打得大敗，數萬兵馬幾乎全軍覆沒，幸虧有部將死戰保護。才算是保住性命。

　　不過經此一戰，張勛嚇破了膽，逃回蘄陽後，按兵不動。

8 l) g9 S% @) ?9 l6 y) }　　張勛一敗，令七路大軍震動。

　　要知道，張勛是這七路大軍中，除袁術以外。實力最強的一支兵馬。

- m& S/ `, |8 x　　而今呂布以數千人，痛擊張勛，令各路兵馬都心生忌憚。
: q" D, z. [, A5 _
/ {. W0 x' q: ^4 [* r2 ?. L　　張勛逃回蘄陽後，又立刻寫信給屯兵符離的橋蕤。勸說橋蕤退兵，與他共守蘄陽。
, l6 x7 T" ]+ n# W/ i6 H  [
8 x* G/ x& m! I5 j3 t% V) o　　橋蕤三思後，立刻撤兵返回蘄陽，以抵禦呂布攻擊。
4 Y5 q0 i# V9 ^
3 E3 e/ q+ }7 w, t/ a　　與此同時。陳宮則來到谷陽，勸說陳紀退兵……已知張勛大敗消息的陳紀。也是驚慌失措。張勛數萬兵馬都被呂布擊潰，他手中的兵馬，更不如張勛強大，豈不是也要被呂布所敗？
1 H! S0 X" N0 E! J
, v6 F& `, v% ^+ O8 h+ d0 n　　虓虎之名，在此之前因被劉闖兩次擊敗，不如從前。
" {. p: M* \, U# B1 w
$ O5 Z0 H2 o3 R　　可是大澤鄉一戰之後，陳紀便知道，虓虎還是當年那頭虓虎，而他……卻不是劉闖劉孟彥。

2 f, i8 ^4 O3 Y; v" Y/ j  t　　本就擔驚受怕，卻突然得到呂布承諾，只要他肯退兵，呂布便不會計較。
1 J" m( f7 j$ s3 y+ f/ a
( L0 [1 K+ o# @/ y& F　　陳紀思忖之後，便決意自谷陽撤兵……
- I% p3 _, j) ^  m
　　如此一來，袁術屯兵垓下聚，雖兵馬強盛，可側翼已經完全暴露。呂布隨時可能會出兵攻打袁術側翼。而袁術正面的張遼，死守夏丘，拒不出兵，令袁術也無可奈何。七路大軍，轉眼間三路告破。剩下四路兵馬，也都是惶恐不安。如此情緒下，袁術也無心再與呂布交鋒。
, N$ B* N3 V. z3 O% L
　　一時間，他進不得，退不得，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

/ D- z7 L( [  `; e* L1 ?　　與此同時，陳登想要偷襲呂布，卻發現呂布已經有了防備。
) x( A1 {  d/ K* A
　　他也不敢妄動，於是連忙撤兵，返回廣陵。

8 P( ^/ X! d# t1 r/ `$ D　　江淮戰局，一下子陷入膠著的局勢。

　　關羽表面上似乎是不想再去救回關平，但也是迫於無奈，只好守在梧縣，等待消息……
# E1 z! q& G1 `. Z% x8 {8 T
' }0 m6 T0 r8 e; i　　可下邳，依舊沒有動靜！
' Q. U* I$ N' z( d( V0 o$ ~
　　下邳越是沒有動靜，劉備就越是緊張。

　　這天晚上，關羽獨自一人坐在軍帳中休息，卻忽聽帳外腳步聲響起，緊跟張帳簾一挑，從外面走進一人。
$ K+ }' X, T" K+ s
& Q4 F4 m& z" _8 G; S" L( R　　“坦之！”

　　當關羽看清楚來人的時候，不禁大吃一驚，連忙放下書，起身上前。

  @. R9 E/ p# P: N　　關平一進大帳，便噗通跪下來，“父親……能再與父親相會，孩兒實在是，實在是……”

　　他想不出一個合適的形容詞來表達他內心的激動。

& }! a: }6 g. W) u: [) V　　關羽連忙把他攙扶起來，拉著關平的手，雖竭力保持平靜之色，可是那顫抖的聲音，還是出賣了關羽內心裡的驚喜和激動。
9 I$ [$ Q- m+ E) N$ T3 n  X
　　“我兒，莫非我這是在夢中不成？”
% t# i3 Z3 R6 h. n! W" _
　　關羽萬萬想不到，關平竟然出現在面前。

　　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見關平身上並無什麼傷害，這才鬆了口氣。

　　“父親，這不是做夢，孩兒……回來了。”

4 J* q1 I( J8 t; f　　在經過短暫激動之後，關羽突然想起一件事，臉色一沉，凝視關平。他向後退了一步，沉聲問道：“坦之，你又如何回來？莫非是降了那劉闖？”

　　關平連連搖頭，“父親，孩兒絕沒有投降劉闖。”
6 E# f( O$ A# j" T
　　“那你怎麼回來的？”
! V# v) d7 R& r  ~% K
1 T% D2 y; I1 w8 k% r/ \& E　　關平也是一頭霧水，臉上露出一抹疑惑之色。

　　他撓撓頭，“說起來，孩兒也不是太清楚。
: C3 p4 f* J, r  }! m! H" J
　　那日劉闖小兒將孩兒抓住以後，理都未理，見也未見……本來，孩兒已做好準備，以死報答父親養育之恩。哪知道劉闖根本沒有找我，把我關在一處獨院裡，好吃好喝的款待兩日。

" `3 k( C8 z8 D+ k" ~　　昨晚，突然有人前來，告訴孩兒可以離開。
" E% @0 g8 `- q& y! ?; K" A% M" Q
9 @: L" Y1 Q7 h　　臨走時，還給我一匹馬……否則孩兒也不可能這麼快回來見到父親。

* A  D7 X7 m! A0 k7 V& s5 y　　對了，那個人在送我出城之後，還給了我一封書信，說是劉闖小兒寫於父親……不過內容，孩兒不知。”
: c  S) K3 t3 ]) r+ M
　　說著話，關平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遞給關羽。
/ R. c/ f! L" W) K/ G9 d; b
7 b6 Y; R7 b6 w% t! ^0 \　　信是用左伯紙為信箋，不過上面塗塗改改，好像這封信寫得非常猶豫。
2 V8 O! s% l( X) h* \
　　關羽雖非讀書人，而且流浪半生。但自從和劉備起家之後，也接觸過不少讀書人，倒也認得出字的好壞。
+ e* ^. V( ]' o% u7 I1 t% T) H
　　字，很漂亮！
. J  ~7 `" o5 ]# M6 c
$ X; R8 v, L! W( o　　三國演義中，張飛屠戶出身，給人感覺是個粗人。

9 t9 s8 ^. `: [+ y! A6 i7 F! ~　　可實際上，這廝卻是飽讀詩書，更能畫的一手好仕女圖。他的字，沒有他的畫出色，但也有些水準。關羽跟著張飛學過一段時間，字未必能寫的好，但卻可以看出這字，是否寫的漂亮。
6 m$ \7 S9 w0 o
2 C! M8 {3 ]' h' F4 j' {　　劉闖前世，閒來無事時，常臨摹字帖。

　　他喜歡顏真卿和柳公權的字，所以頗有些顏骨柳筋的風範。

　　關羽看到那字，忍不住讚了一聲好。
9 D  ]9 M! {2 N, {! s' R
  L. r/ C& L( }. h　　“這劉闖小兒，倒是寫的一手好字，到底是中陵侯之後。”

8 G  d( \/ W! s6 K　　他討厭士大夫不假，但若說對劉闖討厭，倒也未必強烈。

, [3 F# v8 w0 e3 y　　劉闖雖然是士大夫出身，可自幼落難民間，也是吃盡苦楚……有時候，關羽甚至也很欣賞劉闖。
( O6 S" v' |8 I( X# H
) X# Y4 Y/ @. [' g4 z　　特別是現在劉闖放回關平，他對劉闖也就多了些好感。

　　只是，他再往下看，卻見那塗塗抹抹的地方，不禁啞然失笑。

　　“坦之，這劉孟彥寫的一手好字，但文采終究不足。

　　到底是在民間受難，難有那機會讀書。你看他，一封書信塗塗抹抹，恐怕是費了不少心思吧。”
5 ^* b$ k, Y  n
　　關平深以為然。

7 u) u1 g* b  c  A( w: Y　　他的命運，和劉闖何其相似。

　　早年間關羽殺人，逃離家鄉。隨後母親病故，關平就變成一個孤兒，四處流浪，靠乞討為生。

& P+ C& y0 C! d: q; n　　他覺得，自己運氣比劉闖好一些。

+ Z9 d3 D" y$ H2 X7 f: J* m　　畢竟關羽還活著，最終他父子可以重逢。

7 l+ [% I. a! q& R+ s4 ]　　而劉闖……不管他如何奮鬥，中陵侯劉陶，都不可能死而復生。

* ^! V' Y7 o8 [, H2 T% c3 O1 J　　這也注定了他，不能像自己這樣，有父親疼愛關懷。所以，關平對劉闖，倒是突然升起一絲同情。
% X% _! F0 L! }
( H  \( T# B& z　　“是啊，劉孟彥雖說如今風光，確終究比不得孩兒，能夠承歡父親身旁。

, o6 c) f+ Y" i% C( J# A8 ~0 L$ R1 N　　雖說孩兒與他是敵人，但細想起來，他也挺可憐。為了一個女子，輾轉南北，幾欲與天下人為敵。”

　　關羽點點頭，發出一聲嘆息。

3 `4 _$ I( R$ d. J; R/ A5 E" f- Z8 d　　就在這時，帳簾突然一挑，從外面走進來兩人。
8 Q1 r4 d. A: P- X
　　“雲長，我聽說坦之回來了？”


3 p. U+ F2 L' W% N1 S% c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25章 芥蒂
, u+ h2 Q# ~4 F* C  B: E' E
    劉備並不是要監視關羽，而是擔心關羽激動之下，跑去找劉闖拚命。
* ^. W, T( L+ U; p4 S, v' `
    隨著呂布在大澤鄉大勝張勛，讓許多之前輕視呂布，甚至認為呂布已經老去的人，重又警惕起來。
7 h% h" P: q  I7 P
" J6 D/ x% A) s, M    呂布就算是老了，依舊是那頭能夠吃人的虓虎。

    越是如此，劉備就越不希望和呂布硬拚。
8 }1 O  {6 i/ s% k- Y" ?) v
3 _3 }. ^! n' i1 n( t, p: j5 r2 G0 q    他明白，如果他和呂布拼的你死我活，到頭來得益的人，恐怕還是曹操。

% Y% n& b7 \: v& {2 `1 L/ _    沒錯，曹操似乎很看重劉備。但劉備知道，曹操不過是在利用他，除非他是個毫無野心的人。但劉備沒有野心嗎？如果他沒有野心，就不會動輒拿他中山靖王後人的事情跑出來說。
" C0 O+ _1 `- E; \
: P9 t) r! a+ V! K    堂堂漢室宗親，混到他這地步，可算不得一件光彩的事情。

* |7 L  b" B& f) |. \" C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劉備對曹操，始終存有提防之心。
$ X: K, ?( \, c, I
+ }/ F$ h) u% M    可惜他實力太弱，更沒有曹操的運道……曹操雖不是漢室宗親，可畢竟是官宦之後。他老子曹嵩的那個太尉之職，不管是怎麼得來，反正曾為太尉。加之曹操出仕早，也就佔據了先天優勢。比起淪落到要靠織席販履為生的劉備，曹操的起點，毫無疑問要高出幾個層次。

& Y. u6 H& I" V    劉備一邊留意呂布和下邳的動向，一面小心翼翼，整備兵馬。

6 s0 ]9 a/ Y9 ^# l. J4 q: X    入夜後，他突然得到消息：關平回來了！
* L' Q6 Q# q1 j+ |3 Y$ r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劉備驚喜異常。

    只是他心裡奇怪，關平是怎麼跑回來的？
5 j4 w7 P( b1 Q/ x
: h3 v& D/ K" f    於是，他帶著張飛，便匆匆趕來關羽的軍帳中探望。
6 ~- ^, C, M. D" e+ p& q
, ?- Y% u* W$ S1 R) m" e    關羽連忙起身，帶著關平向劉備行禮，“兄長。你怎地來了？”

    “哦，我方才與翼德在營中巡視，卻意外見到坦之回來，所以前來探望。”
/ d! `3 b8 q" C, D7 o0 x
    他自然不會告訴關羽，我是因為怕你衝動，所以一直在監視你。哪怕是好意，以關羽的性子，恐怕也會和劉備翻臉。所以，他很委婉的編了一個謊言。至於關羽信不信？反正劉備相信。

    劉備一臉關切之色，拉著關平的手。
, A/ W! C1 _, Q5 G4 w. L9 o" n
    “坦之，卻受苦了。
$ ~0 c7 F$ Y" ]1 Z& R! q, z* r$ w
7 D& T9 e* e% Q; L' a7 d) |, p- u    都是我無能，才累得坦之受辱……”

    說話間，劉備眼圈一紅。眼中淚光閃閃。
$ n7 V9 @( h5 K6 |# G5 w, V
    關平惶恐不安，連忙拱手道：“有勞主公掛念，此非主公之錯，實平學藝不精，才會有此劫難。”

    “對了，坦之是怎地回來？”

' u# z1 [* V/ ?# _0 R# r    關平倒是沒有任何猶豫，“是那劉闖放我回來。”
5 v9 t7 V$ e2 ]$ D! O- X, b
5 D% P  g4 e2 _  g& g: E    “劉闖小兒何來如此好心。居然這麼就放你回來？”

3 d2 L% u3 o7 r1 z0 _7 x8 A, w    張飛忍不住開口，卻頓時惹得關羽父子臉色大變，露出一抹怒色。

    他其實也沒別的意思，只是奇怪劉闖為什麼會放關平回來。可他這話說的卻有問題。就好像關平是做了什麼對不起劉備的事情，所以劉闖才會把他放回來。

    “翼德，怎地說話。”

    劉備察言觀色，哪能看不出關羽臉上不快之色。
% C* F7 B0 n7 ]4 g# S' p( J
' b' q! B: J9 ^' S1 m, B8 f! n    他連忙呵斥張飛。而後笑道：“雲長勿怪，翼德有口無心。他只是關心坦之。”

" X, E; i' h  E* a7 b/ Q    三國演義裡，劉關張桃園結義。

    但根據三國志，所謂桃園結義，其實是羅貫中先生杜撰出來。
& U$ e6 i- X" O1 s
    劉關張恩若兄弟，其實彼此間還是存有一些距離。

, _- y3 J2 P  D; m5 m) G3 T5 s    關羽看了張飛一眼，沉聲道：“剛才我也正在與坦之談論此事，劉闖居然放他回來，實在是有些古怪。

& V# b+ {. P2 M    喏，他還寫了封信與我，我還未看完。”
, W6 G' C' L2 T" B1 X
    關羽倒是心胸坦蕩，覺得沒什麼值得隱瞞，甚至把那封書信主動遞給劉備。
  b) m6 G6 `! a
! c3 A3 J0 v6 L( j  p    劉備接過來掃了一眼，心裡沒由來一咯噔。

0 K' ?: _, b4 G1 L. T3 J' `    那信上的塗抹，看上去極為醒目，更頗為刺眼。
  u# V7 I6 I4 J4 |. y3 ]; }  y
1 i. P% X& s# j& ~    他偷偷看了關羽一眼，卻見關羽面色如常，心裡正猶豫著要不要問關羽信上的塗鴉是怎麼回事，一旁張飛忍不住道：“二兄，這字倒是好字，可這些塗抹，又是怎麼回事呢？”
; W7 }1 e" m! ]* k
" l' x% w+ S8 x8 `! N1 q' }  h    關羽一怔，“我怎知道。

0 V  C$ w1 e1 p( r    坦之帶來時便是如此……呵呵，想來是那劉闖文采不好，所以塗抹修改。我剛才還和坦之說，這個劉孟彥倒是寫的一手好字。但說起文采，實在是太差了，寫封信也要塗塗抹抹。”

- C. d$ a; r; `5 s- T( h7 s, s    “真如此嗎？”
# Z) @1 T* H. n4 @$ t0 }9 h
    關羽根本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卻不想張飛卻忍耐不住。

    “翼德，你這話什麼意思。”

: D% T* j3 s6 X! b1 Q( D    “二兄，非我懷疑你……劉闖文采如何，我並不知曉，但我卻知道，他曾做過一個小令。

    峰巒如聚，波濤如怒，山河表裡函谷路。望西都，意躊躇，傷心秦時經行處，宮闕萬間都做了土……這小令格調不高，但也頗有韻味。我有些奇怪，能做出如此小令的人，就算是文采不高，也不至於連封書信都寫不好。更不要說，他如今師從鄭玄，難道不知這樣失了禮數嗎？

6 Z' f1 j  \+ D/ u4 U- a/ m    也正是這樣，我才想要想二兄請教。”

* [2 F: a. Y# t( x) ?: H" V    張飛環眼圓睜，直視關羽。
: I: e' {9 K1 z  h9 {/ f6 v0 f
; t: Z% J6 {1 q8 i    而關羽那臥蠶眉一挑，丹鳳眼微合，打量張飛。

    史記劉關張三人感情深厚，親密無間。
9 E/ U  O- }2 ?  U' }; t
% x; B+ i6 M% r( C* X7 ]  ]4 u    但實際上，這三個人三個階層的代表，就算再親密，中間也會存有隔閡。
; h6 C/ Z* y& e" ^, P6 m7 X
    劉備，一個破落世家子，張飛一個豪強地主。這兩人之間的關係，也許更加親密，因為他們從某種程度上而言，是一個階層。但關羽卻不一樣，那是實實在在，不帶半點虛假的普通百姓。因殺人而逃離家鄉，四處流浪，靠販賣棗子為生，社會地位比之劉張，懸殊很大。
+ n% {3 O% l/ z: ]: _
    也正是這個原因，張飛對劉備或許是一直非常尊敬，但是對關羽，未必如表面上的敬重。

    三國演義裡曾經有這麼一個故事。

    關羽斬顏良，誅文醜之後，千里走單騎，古城與張飛相會。

  ^$ j' w( l2 Q. H0 ?* X7 m( p    哪知道張飛一見關羽的面，就要殺關羽，因為他認為。關羽背叛了劉備……如果關張果真如此史書中記載的那麼親密，張飛斷然不可能懷疑關羽。甚至在麋夫人和甘夫人出面作證的情況下，張飛還是一意孤行，非要關羽斬殺蔡陽來證明清白……從骨子裡，他就不信關羽。
; W6 |' b: k+ `2 Z5 j- [: F# F, @3 `
' S8 `: w; R6 \7 }' q    想想，也很正常。

    張飛和關羽，畢竟是兩個社會層面的人物。
* _, n# J- E) X5 w! y
    而事實上，從那之後，關張從未有過合作。基本上都是各領各的兵馬。

! G* x7 @1 p9 X. z( K8 k    關羽聽到張飛的詰問，臉一沉，“我又怎知是怎麼回事？”
. ~6 r8 W( `/ M# v
    “翼德，雲長，你二人都別說了。”

- k: T- ]! l) L  u" U, t5 x4 ~9 c& P    一看關張兩人要掐起來。劉備連忙出面阻止。

" V; E4 c8 l% R3 o' i/ Q3 e    “翼德，這件事與雲長並無干係，想來是那劉闖小兒使計，想要離間我等兄弟情誼。

    那小兒狡詐異常，詭計多端。雲長是忠厚之人，又怎識得那小兒奸計？翼德，你還不道歉。”

    張飛一臉不高興。
* R' M" R$ P7 J- f. I
    不過。他卻不能不聽劉備的話，上前一步道：“二兄勿怪，是我多心了。”

2 w  n/ T0 o% _& q    “哼！”

3 [) {' d  b8 d2 w+ ^- O    關羽扭頭，不理張飛。
2 \* ^. a& s8 q/ i
* s% v# c8 E1 A    劉備連忙拉著張飛往外走。“雲長，你與坦之重逢，父子間必然有許多話要說。

    有什麼事情，咱們明天再講。”

    他拖著張飛走出軍帳。大帳裡只剩下關羽關平父子。
4 f* y; F- e% r& m# E) Y
    “哼，真是豈有此理。”
; z6 b8 p* j+ L3 s8 L) ~
    關羽怒氣衝衝。坐回榻椅上。

1 T  ^3 B4 z0 C8 \; o    而關平則上前一步，匍匐在關羽面前道：“父親，都是孩兒惹得禍事，竟中了那劉闖的奸計。”

    關羽臉上的怒氣消減幾分，“坦之，你是我兒，便是犯了天大過錯，自有為父一力承擔。
7 Y5 \8 P& b  J3 [
) C4 e, ]; A6 h/ F( {# Y6 T) W9 ?5 \    再者說了，這件事也怪不得你。你年輕，經驗不足，被那劉闖算計，也不足為奇，當不得事。”

1 p' e5 e4 @7 X1 b    論年紀，關平可是比劉闖要大……
6 K! `, H. b* f  o0 _
    關平站起來，欲言又止。

    關羽道：“坦之，你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 Q: F& q4 g$ z  @  G4 }2 j
    “父親，孩兒這話聽起來可能會不太順耳，但是……父親難道不覺得，主公和三叔來的太快了一些嗎？”

5 {; Y+ K/ K1 D6 L    “嗯？”

    “孩兒回來的時候，並未見到有人巡營。

- |% K. _' w% Z; n6 c" _    而且孩兒擔心為父親添麻煩，所以一路上也很小心。可孩兒回來沒有多久，主公便來了，這說明……”
3 o6 o/ d. j  O6 K
    “這什麼都說明不得。”

+ ^3 P5 z; P* {% X& L; O. }6 E% k* `9 _    關羽開口就打斷了關平的話，沉聲道：“坦之，這大帳裡只有你我父子，說話可以肆無忌憚。但是出了軍帳，你便要說話小心。還有，今日誰在外面值守？主公來了，何以沒有人通知？
+ U8 K; L) n& P1 p6 Q
    坦之，明日你徹查此事，凡今日值守之人，格殺勿論。
& ]9 T7 O6 B6 t7 y
! P& a* |$ a! D* T8 }4 s) e$ D) d) k1 U    從明天開始，就有你親率扈從軍……還有，你剛才說話太沒有禮貌，明日去向你三叔賠罪。”

* E4 A( |$ R0 W7 g. p$ N, r    “喏！”
# Y5 J7 [9 g" T" z
6 a" s" Y5 d5 t( `7 t/ Z    關平不敢再多嘴，連忙拱手應命。

6 Z* ~; p/ C# D    “好了，下去洗洗，早點休息，明日起來，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 g5 F7 c0 K  h; O; a, G6 O* K- R
: k( n( S  F$ v( _    關羽揮手，讓關平離去。
5 j  k/ S' v! v' v, c+ O& s; p
6 R4 ~' L9 M+ w& M$ d0 `1 H1 {( Q" s, n    他獨自坐在大帳裡，拿起那部《春秋》讀了幾行，突然心煩氣躁，便看不下去。

    把書放在桌上，目光不經意間，落在劉闖的那封信上。
2 f2 |% S' b3 {1 g! T$ g: y
    他猶豫一下，又把那封書信拿起，在燈下看了一遍。
9 B! G6 Z1 U% ]
    其實信裡的內容並不複雜，只說是仰慕將軍之名久矣，可惜未能與將軍結交……云云的話語。
& c2 {9 q( s9 J
    只是配上那些塗鴉，這封信看上去就顯得非常怪異。

    關羽看罷一遍，突然嘿嘿笑了。
; \7 D6 \9 `2 o( `. n- J7 j
+ H/ p% b9 a) {9 O  s) c    “小兒奸詐，欲離間否？”

    他說著話，想要把書信燒了，可又突然停下。

    關平的話語，在關羽耳邊迴響：父親難道不覺得，主公和三將軍今天來的太快了點嗎？
! p* c+ v0 I- q% X6 \# N
4 V9 J2 [; x, i6 T2 f# x- z% V7 [    “二兄，這信上塗抹，又是怎麼回事！”
: L/ h8 A3 {. F! D! K7 o# k! l
& [5 f. X* N: O, J    緊跟著，張飛的聲音在他腦海中迴響。

    一雙丹鳳眼微合，關羽咂巴咂巴嘴，突然把信折好，收起來。

8 P2 {7 a  ~4 @# D1 Z8 A    他走出大帳，負手而立。
4 {, p) o* {' a5 A  a5 [
    夜色如墨，看不見月亮和星辰。

1 W  V; `( A2 x6 H    關羽揚起頭，發出一聲輕嘆。

9 x7 B8 q/ L# F% z6 m: O) ]! h3 J    他彷彿自言自語道：“小兒以為這離間計，可離間我兄弟之情嗎？”
5 o$ T- M* I' c1 ~$ c( G+ o
    這話，看似是在肯定。但更多的，卻像是在詢問……
7 {2 R0 f1 [: p6 @. O' b) D# x3 v
    ++++++++++++++++++++++++++++++++++++++++++++++++++++++++++++++++

. p6 I. {  R% {* ?+ v' e8 {( a    伴隨著呂袁之戰趨於平淡，曹操在經過一段時間的整頓之後，終於耐不住寂寞，起兵討伐袁術。

- n3 B: \4 J5 ^0 w0 {8 \    袁術在得知曹操出兵的消息之後，立刻收兵罷戰。
3 |* z# ?+ C( E7 {2 \) C) c
    他好像找到了一個合適的理由，不再與呂布繼續僵持……
* R2 F/ I! l+ E3 Z3 ?  u: @
- l+ `7 a- j$ i+ u    他命張勛橋蕤守衛蘄陽，而後率部退回淮南。

% j) R9 o# Q; {- ?8 j    呂布在得知袁術退兵以後，也如釋重負。
* m! C! q& H5 L, b2 a
    他也不想和袁術這麼死拼。因為他也清楚，如果袁術真要是和他玩命的話，恐怕這一戰的勝負，難以估量。如果不是呂布先擊敗張勛，震懾了袁術。但就說兵力消耗，呂布就頂不住。
3 |  A5 m% x- r/ G
: U4 D3 [+ O* k* ?    徐州人多，但並不代表，徐州人願意為呂布效力。

    呂布在下邳徵召的兵馬，大都是以流民為主，徐州本地人反而極少。
% {4 J) X( n0 e9 U9 a- k# D. E
    袁術退兵之後，呂布便準備回轉下邳。

    可這時候。陳宮卻把他攔住。

    “什麼？陳珪造反！”

6 P; t4 H- }) o/ z- P    呂布是剛知道這消息，頓時大吃一驚。
. B) b9 D/ `1 H/ m/ G
8 t* E% E) `0 I1 N) T9 p- J3 i5 u* f    “公台，這件事為何不早與我知？”

    “是劉公子吩咐。”陳宮道：“劉公子說，君侯正全力迎擊張勛。若知此事，恐心有旁騖。故而他使我與文遠暫時隱瞞消息。待君侯擊退袁術之後，再行稟報。此外，在袁術出兵之時。廣陵陳元龍屢有動作。文遠得劉公子的提醒，命公詰鎮守淮陵。才使得陳登不敢妄動。
9 y: ^' U6 A) ?4 O/ s
    今袁術敗走，君侯士氣正旺。

( K& N: ~/ n1 r- B0 P    而廣陵守備未穩，君侯可一鼓作氣，將廣陵拿下，徹底剷除掉陳氏在徐州的影響力，此後定能更加穩固。而且，拿下廣陵，與君侯而言，可以擴張領地，說不得還能憑此圖謀大業。”

    陳宮越說越興奮，卻沒有發現，呂布根本沒有聽到他後面的言語。

( ^" f$ f% @9 j    “公台，你說孟彥是不是不打算回去了？”

    “啊？”

    “他畢竟是在徐州長大，對徐州感情頗深……而今他回不得潁川，會不會想要留在徐州呢？”

, u: P+ P' c$ F1 {' ]3 P  e) n' W    陳宮聞聽一怔，立刻明白過來，呂布在擔心什麼。

8 C3 o  r" X( f1 G& |8 ?5 u% Y    鳩佔鵲巢！

    呂布在這個時候，想的不是要擴大地盤，攻佔廣陵，想的居然是鳩佔鵲巢，害怕劉闖佔領下邳？

5 M+ v% M' r# K. j    陳宮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心裡更有些失望。
0 k  Q1 c4 T3 k% ?4 H  b& X
: h6 ?: E  T' F0 `: o/ x. r    不過，他還是笑道：“君侯怕是多慮了……且不說劉公子對下邳沒興趣，就算是有興趣，他靠什麼佔領下邳？他的兵馬，都在北海國，身邊除了不足一百人的飛熊衛之外，不過一個書僮，幾員戰將。而下邳確有孝恭與叔龍在，他也不可能奪取下邳。”

    “你怎知他沒興趣？”

! ~+ f* X( d0 J7 Z, i, h    “這個……”
' o- I6 l( r# q) x' S
! o" Q* {6 S7 k" |) l) |    陳宮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呂布是從并州而來。
* `8 Z- G- A$ o9 m3 Y
+ M% q: G; \& q# n0 o    他自幼和胡人打交道，對於這領地的觀念，極其強烈。

    陳宮越解釋，呂布心裡面就越擔心。

    更何況，呂布並無大志，也沒想過要爭霸天下。

: b" Z5 W4 d$ \    他就像守著他那一畝三分地，老婆孩子熱炕頭的過日子……若早些年，他可能還會興起爭霸之心。可是現在，他實在是沒有這個心思。故而，陳宮所謂的‘大業’，並不能讓他心動。
7 ^( J* C# A4 Y3 A: L: h
    廣陵？
; y# P- l4 `  b
    我得來作甚！

7 T* S/ F' ]1 M/ I' T6 y; H5 x- P. [    靠著江邊，與江東一江之隔，可是四戰之地。
; ]( e7 Z  _7 x( [9 W; o* w
0 [: F" R5 i& y$ K2 [' P    如果我要奪取廣陵，不過旦夕而已，唾手可得……但是現在，我還是應該先回下邳。

2 l; q/ Q5 e' t. c8 e. H5 a# F: T5 X    想到這裡，呂布便拿定主意。

    “公台，咱們收兵。”
: S1 H! e1 @0 F( L
    陳宮氣得不知道該如何說才好，悻悻離開帥帳。

; I5 i: M. y. {3 W" S& m$ y    他站在轅門口，仰天一聲長嘆。

    人道說：豎子不可與之相謀！果然不假……

    原以為呂布是一個人物，可現在看來，也是徒有虛名。
! w0 K# M; Z! I" v4 J
) S3 |1 ^# J+ Z& L/ {    相比之下，劉東夷的年紀尚不及呂布年齡的一半，但是展現出來的城府和手段，卻讓陳宮讚歎不已。

% @( I+ X+ H0 }    “公台，怎地在這裡發呆？”
+ I7 b6 m  z' {$ X0 g
    張遼從外面回營，就看待陳宮站在轅門大纛下，唉聲嘆氣。
& ~; m$ V3 y  @' ~. D
    “文遠，溫侯決意收兵。”

    “什麼？”
! u& V/ ^# I! E$ I/ d/ b. f6 K, k, A
% f0 a$ \0 D+ j5 M: }    張遼聞聽這話，頓時急了眼，“此正是奪取廣陵的大好機會，溫侯何以在這時候收兵？”
$ D+ L* D( [2 Q
    “他……”

    “公台，到底怎麼回事？”

: n+ S$ W& c' f7 w$ Q" _    陳宮嘆了口氣，壓低聲音道：“我以為，恐怕是君侯擔心在外面待的久了，劉公子會鳩佔鵲巢。”

    “怎會如此！”張遼頓足捶胸。

    陳宮道：“文遠，一會兒你見到溫侯之後，也不要再勸他了。

    你越勸他，他恐怕就對劉公子越猜忌，反而會壞了結盟之事。既然他主意已定，咱們且先回去。

    對了，文遠以為，劉公子如何？”
+ c  u! R+ O5 u4 I
( R; ]/ o5 H* y! E& T" R: u  G: W    張遼一怔，想了想，沉聲道：“劉公子，可為大事。”

2 L5 A" |7 {2 c6 F- ^# s4 g    “我亦如此想。”
5 B4 k. [, {$ U* k- P+ H- h. S
( x" H* J; V4 f' n: Q$ e    陳宮說完，背著手溜溜躂達走了。

& r8 Q, [4 c/ ^: P7 W    而張遼則呆立在原地，看著陳宮的背影，眉頭緊蹙。

! P7 T# \! O3 C7 {; q& Y    他這句話，又是什麼意思？

    ++++++++++++++++++++++++++++++++++++++++++++++++++++++++++++++++++

    與此同時，遠在譙縣曹府，曹操也正在與郭嘉進行商議。
$ K# N& B- b1 K3 k1 ?
1 q+ t8 K$ o* m( _! H9 m( I% ^. l& `* q    對於討袁之戰，曹操沒有半點壓力。
- v& s7 o, ~8 f, ?" c
    那個敗家子，根本不足以威脅到他的地位，更白搭了他四世三公的大好出身。
4 t9 t) {1 p8 F# x6 J5 E8 b
    與袁紹相比，這袁術……根本就是一個傻子。

    “主公討袁，且不可滅袁。”
/ g* y0 @( d. h( Z- }
8 G4 B5 n% m# Q    “為何？”
: o' |# G  @6 K5 b; g& E
9 g; V, W/ T- E  @3 z    郭嘉道：“袁術雖為反賊，但他世居汝南，家世極盛，且據壽春，若要滅之，恐非短時可以做到。況且若逼得袁術狠了，他必然與呂布聯手……到時候，主公要面對的，便是袁呂劉三人聯手。
  P. n, F; w' `* O5 p3 m
    況且張繡在南陽虎視眈眈，隨時可兵發潁川，不可不防。”

    曹操沉吟片刻，“那奉孝以為，我該當如何？”
$ E' H8 ^% t7 Z" \! f" R
    “奪取蘄陽足以，只需震懾袁術，令其不敢妄動即可。”
( o4 j6 n) P" x3 b6 Y* V7 X7 m" ]
3 z. a7 b3 g2 I: V2 B    “那我攻伐呂布？”

$ B' V+ {7 Z+ P0 _1 z    “也不可！”

5 m9 x' B! F1 R& [1 R$ |5 I% v3 L    郭嘉想了想措辭，沉聲道：“若滅袁術，別先取呂布……然則此時，尚非與呂布交鋒的時機。”

, F0 f+ ~6 a; U9 d0 a5 x

1月23

1 H+ _& Y+ ]% U% G7 A, \& i卷二 殺青州 第126章 不如歸去（求保底月票！）

1 Y/ a) v9 d$ `. n1 i    “那奉孝以為，時機何在？”

) ?$ K3 ^5 a5 M7 Y, W6 b    曹操看著郭嘉，眼中帶著幾分考校之意，臉上帶著一抹笑容。
6 x' Q$ N6 X' t* {# Y, y1 [; ^
    郭嘉倒是顯得非常放鬆，“我曾與文若談論此事，主公今奉天子以令諸侯，坐擁二州之地，看似強橫，實則四面環敵。雖元常出鎮關中，令主公免去西北之憂，然北有袁紹，東有呂布，南有袁術劉表，更有張繡坐擁宛城，乃心腹之患。如此形勢下，任何一場戰事都不得持續太久。久戰，則群起而攻之……所以主公每一戰，都需謹慎小心，最好一戰竟其全功。

3 n# T% f; x- n5 t% M6 }    唯有如此，主公方能高枕無憂，震懾諸侯。”

. a5 ~1 k/ v; ~6 e    一戰竟其全功？

    曹操暗地裡倒吸一口涼氣，而後輕輕點頭，“奉孝所言極是。”

. \9 ]# m" m& Y8 i* v1 N. {& C    他旋即又道：“可是奉孝還未說，何時可征伐呂布？”

) b. B$ f0 F: h# [    郭嘉微微一笑，“主公何必心急，待討伐袁術之後再做計較，時機到來時，嘉自會與主公言。”
8 [" G( Y  [) R6 d
& P6 M+ w' D( d    “你這奉孝……”

    曹操忍不住笑著指點郭嘉，便不再去追問。
2 e2 N5 x5 @4 m: c$ n4 d5 c: f
    在這一點上，也可以看出曹操對郭嘉的喜愛。
; s! ]" w! k( H. L* N* s' J
    郭嘉用計，動無遺策。

    而曹操對郭嘉，更是深信不疑。
' L; d" C; m! H6 {% l) D
    事情交給郭嘉之後，他不會再去詢問。
9 l! W4 S# A* P7 J6 O, W0 _
    什麼時候郭嘉說可以了，曹操就跟著去做，可說是君臣相知的典範。
7 B2 b& u- Q% V. x+ V7 M4 p
    既然郭嘉說時機未到，那麼曹操乾脆就不再去考慮呂布的事情。
* W: ?, ^# ]' l% N) D3 W
7 `+ q" Y3 |9 j% C5 r    他甚至派人。邀約呂布，共伐袁術。
5 P8 ]# N# H- _0 q( u
    不過呂布卻以他方經大戰。兵馬疲憊為藉口，拒絕了曹操的邀請……

5 X- k  ?6 w5 N# t8 o( g0 C    歷史，在劉闖進入下邳的時候，發生了一次轉彎。

    劉備此次突襲下邳，並不存在於史書記載中。如果按照這個走勢發展下去，呂布趁機奪取廣陵，趕走陳登，也並非沒有可能。哪怕曹操會興兵討伐。但袁術一定會趁此機會來搗亂。

    可惜，呂布沒有征伐廣陵。

    歷史在拐了一個彎兒之後，重又回到了原來的軌道上。

  L  v) l6 E% b$ U: g) E& ~! R    曹操強攻蘄陽，張勛不戰而逃，橋蕤苦戰數日之後，終不敵曹操兵勢兇猛，蘄陽告破。橋蕤被殺。
& o5 C+ D7 B: p3 q7 K
- f5 R9 W+ K0 x6 Q+ T- u9 u) j8 i- c    不過，曹操在攻佔蘄陽之後，並未繼續推進。
4 E7 _' g6 N- `7 ^1 I8 i  a7 W- Y
    他命夏侯惇駐守蘄陽，而後班師返回許都。
3 S0 M2 G' c0 J% |$ i- R
+ J" |7 N$ H; J2 v9 O/ j    劉備眼見呂布收兵，也不敢繼續駐守梧縣……他很失望，因為曹操沒有在這時候助他攻伐徐州。
  J4 U$ M) b- ]. j9 |; B! V
4 x4 k  t  L) h% g/ {5 O    沒有曹操的幫助。憑他一人之力，如何抵擋住呂布虎狼之師？
2 f3 s5 o# p# m( ~4 T
  I' J8 m) |! q7 ]% ?    所以，劉備很快撤出梧縣，率部返回相縣。不過，在撤兵的同時。劉備又命關羽率部駐守符離，以防止呂布偷襲。五月。夏侯惇撤離蘄陽，返回譙縣屯紮，汝南戰事隨之告一段落。

  d; r6 `4 ~" p: c. V* N: M7 Q- c    +++++++++++++++++++++++++++++++++++++++++++++++++++++++++

( R) F0 f3 r# H" Y8 j    “胖子胖子，快點說，那祝英台最後真的嫁給馬文才了嗎？”
2 v9 W( x. R% a' N3 o
    下邳王城的花園裡，呂藍拉著劉闖的胳膊，眼淚汪汪的看著劉闖追問。

3 u4 m( r, N! o% ^1 {" D    涼亭裡，還坐著嚴夫人、貂蟬和曹氏，三人也是眼睛紅紅的，顯然是剛哭過一場，也一臉期盼之色。

6 _: J, e. w# A$ o" V" U/ s    “我不管，我不管……祝英台不能嫁給馬文才。
2 r; f+ c+ t1 j4 v) g
    胖子，你要是敢讓祝英台嫁給馬文才的話，我就，我就，我就砍你。”

    呂藍一手拉著劉闖的胳膊，一手就去摸腰間寶劍。不過，她這才想起，今天是陪母親等人遊玩，所以也沒有佩戴武器。可她卻滿心不甘，依舊瞪著一雙哭腫了的眼睛，瞪著劉闖。
" z+ ^, B& ~. q' S; Z# D7 j" ?
    “鈴鐺兒，不得無禮。”

8 |0 a2 w5 ]( q" }    雖然也不滿梁山伯的悲慘結局，可嚴夫人總算是還保持著理智。

    貂蟬上前把呂藍拉到旁邊，把她抱在懷中，用溫婉語氣問道：“劉公子，那祝英台真不能與梁山伯在一起嗎？”

3 i7 L8 k. i1 A( z2 v    自從下邳之戰結束，呂藍時常會跑來找劉闖玩耍。
2 y* i9 W0 i  |& `* m
    可這丫頭刁鑽古怪，時常讓劉闖頭疼不已。
; t' l: Q( j9 m, k) U; [
" ^7 |9 Z: P) H8 X8 K" S) ]8 E    於是劉闖就開始和他講故事，最初只是一些後世流傳的小故事，講完了，也就沒了……但呂藍卻聽上了癮，每天都會跑來纏著讓劉闖講故事。在不得已下，劉闖便提前將梁祝的故事拿出來。

2 A& a, n0 t6 I  r9 R, q: F    可他卻小看了這時代的女性。
/ z( R  ^1 ~/ |$ g. A( ?+ P4 h- g" [
    東漢時期，本就是一個娛樂項目不多的時代。

    嚴夫人她們待在家裡，也實在是感到無聊。與偶然間聽呂藍回來說起這故事之後，頓時來了興趣。

, b6 f% @& l# ?; u5 W    再後來，她們乾脆把劉闖找來王城，讓他講說《梁祝》。
, p3 P1 G6 X3 G
    劉闖微微一笑，清清嗓子道：“山伯憂鬱成疾，不久身亡。
. C+ t9 d. a$ K" w. E3 m
    後他葬於九龍墟，據說那是英台出嫁時，必經之路。山伯想在這裡，看英台最後一眼，卻不知英台聽到山伯噩耗，已下定決心，要以身相殉……這一日，終於到了英台出嫁的日子。

7 D5 U4 @/ \$ P3 Y8 b2 D- N6 P' M/ d    馬文才興緻勃勃趕來，志得意滿。
( D$ {( D  ]# m5 m* h. T
: i0 u+ R3 N' a2 r- @! y    英台被迫上了馬車，馬文才知道梁山伯就葬在九龍墟，所以故意繞道，想要避開梁山伯的墳墓。
; v4 w$ b: N& x) R+ t2 O& l- `+ u3 J" F
    可無論他怎麼繞道，繞來繞去，卻還是來到了九龍墟，山伯墳前。
/ P  m. i4 h9 e! D
0 Q) [  ^% D* L" Y& v8 L    英台告訴馬文才，若不祭奠山伯，只怕難以通行。無奈之下，馬文才只能答應……英台走下車，來到山伯墳前。她在山伯墳前痛哭失聲，更將一身吉服脫掉，露出裡面的一身孝衣。也許是受了英台的感動，剎那間就見風雨雷電大作，狂風捲著斗大的雨點灑落人間，山伯的墳塋突然爆裂，裂開一個通道，英台卻笑了……她回首向在狂風中掙扎的馬文才看了一眼。而後翩然躍入墳中，那墓隨之合攏……

, @6 `, Q* w4 Y8 E; O% j    馬文才死了。風停雨霽，彩虹高懸。
' h& k9 r1 G! v& ?# x/ c
    人們看到，在梁山伯的墳塋上，出現兩隻蝴蝶……他們在彩虹下，陽光裡翩翩起舞……人們說，那就是山伯和英台所化……這正是，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呵呵。梁山伯與祝英台的故事，到此也就結束。”

' O& P! [  m5 ^2 S* O  {' g6 d    劉闖說的口沫橫飛，精采萬分。
- m, ?4 n1 h7 w  |: v! }+ b
+ z6 p7 Q7 Z- a7 b4 e3 p* v    雖然前世他並非是一個口才極好的人，但看過的書卻不少。

    東拉一段，西扯兩句，竟把這梁祝的故事，說的萬分精采。

0 J2 K4 I- [! z( z    以至於當他停下來的時候。所有人，包括哪些婢女都呆住了，似仍在回味那化蝶時的場景。

$ a2 o1 T- w7 Q5 p1 }9 ^    “好，真好！”

    貂蟬忍不住讚了一句，流著淚撫掌稱讚。
8 f' t* A' Z# d$ R' x: i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 h; ]( F# h# A2 x$ Y' ]3 o
/ `, N; I9 D! F! i7 k! M    呂藍目光淒迷。小臉上還帶著淚痕，縮在貂蟬懷中喃喃自語。
. w# j+ w2 E- C
    嚴夫人也忍不住撫掌稱讚，“孟彥說得好書……如此精采，令人回味。
% z4 n+ ]- D0 h
- J# g5 D! r  Q3 b: W' F3 s: Z    卻不想孟彥看上去五大三粗，竟然還有如此細膩的心思。能想到如此好書。實在是讓人讚嘆。”
; f. O6 R' ]: N% O/ ~0 u
/ y9 }- r- k. Q1 ?) t- A" N: \    她說著話，目光卻向縮在貂蟬懷中的呂藍看去。
% _! J$ }* t) z2 i6 d
6 _' u2 K1 u, ]' C: Z. ^4 Z    這劉闖看起來。是真的疼愛鈴鐺兒。

' t  H% |9 E- y% d    也許如二娘所言，名份之說，算不得什麼。只要他能寵愛鈴鐺兒一世，我便心滿意足。

" |& k: M( o' @7 N5 n6 X, M- n0 F    若劉闖知道，他這麼一個故事就可以讓嚴夫人下定決心，不知會是什麼心情。

    只是覽著呂藍一臉淚痕，好像小花貓一樣的又哭又笑，忍不住笑道：“鈴鐺這樣子，卻是可愛。”
3 q8 G- J, t2 U; |
    “啊？”

    呂藍聞聽一怔，臉頓時羞紅，卻有些疑惑。

    她不明白，劉闖為什麼會突然讚她。可一旁嚴夫人和貂蟬曹氏三人，卻看出了端倪，忍不住哈哈大笑。一個婢女拿著一面銅鏡，湊到呂藍面前。看著鏡中那張小花臉，呂藍啊的一聲驚叫。
2 n7 u2 x5 Y- f+ P. y9 f
' Z2 M1 P& N, i2 W& J' t% O    “劉胖子！”

    她恨恨大叫一聲，轉身便飛奔出涼亭。
( ?5 X; s. e/ P
    太難看了，太難看了……怎地會變成這副模樣？

( o8 B) G2 }  B  ~% {$ Y    劉闖也忍不住笑著搖頭，他站起身，與嚴夫人三人拱手道：“夫人，那我就先告辭了！”
* P' m! |# a! i( V& J( ~
, G/ G8 h& k1 j    “孟彥，明天要講什麼故事？”
. C9 t/ `  l! m1 {9 F, {" g! I
    “這個……”

6 Q% m8 h  c; ^3 _4 N! v+ Q, H& F. D    劉闖想了想，“明天，就說一個白蛇傳的故事吧。”

3 Z% K8 f5 H/ p9 y. l/ |    “白蛇傳？”
$ U7 s1 p' p7 I- [! E- B
    連一向沉默寡言的曹夫人也生出好奇心，“那又是什麼故事？若不比《梁祝》，鈴鐺兒定不會答應。”
6 k+ `  e7 |8 h, j- f: e' H! O
+ J) O, Q' J  L  @1 x    “這個……到時候便知。”
: M7 e- F6 E. H5 c( u5 c3 T: o" j
    劉闖又寒暄兩句，便告辭離去。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花園的月亮門外，嚴夫人突然道：“劉公子文武雙全，倒是個好人物！”

    曹氏笑道：“那卻要恭喜夫人。”
' V8 q; L* l0 Z# x% U- }9 ?" F( k
    貂蟬卻在一旁喃喃自語：“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能做出如此詩句之人，定也是個痴情種。”

% i# g  p1 h5 c# S$ Y  P$ L9 F    嚴夫人聽罷，連連點頭。
6 a" l* C% ?1 r. n
8 {5 o3 M) M8 i0 n. P( m7 ^, d    +++++++++++++++++++++++++++++++++++++++++++++++++++++++++++++
+ y9 q6 @, ]8 c% ?2 C1 s
; F7 G/ f' m& x$ T, \+ o0 }    從王城出來之後，劉闖便直奔驛站走去。
9 z$ L! T0 f, y/ N3 S% Y% |
    方一走進驛站大門，就看到陳矯和諸葛亮，匆匆迎上來。

    “公子，方才陳宮派人來送信，說溫侯準備班師返回。”

    “啊？”

3 A& s! c9 E  d$ s1 T    劉闖一怔，脫口而出道：“如此大好機會，溫侯當征伐廣陵，何以半途而廢？”
; \1 o* |! `" R3 ]
5 W7 l* b# m9 r7 |$ w$ ?1 K    “這個……”
& M+ S2 y! B# F# R4 _
& y8 J, z, o/ J    陳矯嘆了口氣，露出一抹苦澀之色。

5 [  |( |" g. q4 ]& e! C9 x( W    劉闖心裡一咯噔，似乎明白了什麼似地，“咱們書房裡說話。”

    他吩咐武安國在外面守衛，而後和陳矯、諸葛亮二人走進書房，分主從落座。
1 ^7 p" p: Q( L
    諸葛亮坐在下首，並非是他地位比陳矯低。事實上，他自己也清楚，劉闖對他是何等看重。

    “公台派人傳訊，言溫侯不欲征伐廣陵，有意班師返回。
5 e2 X( n& \0 }0 h" F
    矯以為，非是溫侯不願奪取廣陵，恐怕是內心之中。實有所顧慮，故而才出此下策。”
9 e. m  y3 d& s, ^  g. B
    陳矯沒有說。呂布是顧慮什麼。
% v+ R1 D. ~" G/ P5 ]/ }! H
8 B& [: `. i" o+ `    但這並不難猜，至少在劉闖看來，他已經明白了呂布心中的顧慮。

& w, B& ]5 y. S- N. I    他在顧慮我！
- d+ R0 `7 y- y7 M/ q
    劉闖閉上眼睛，半晌後輕嘆一聲：“溫侯勇力無雙，三千人擊潰張勛數萬大軍，威名正熾。若此時揮兵東進，取廣陵易如反掌。可惜，實在是可惜了……孔明。你怎麼看待這件事情？”
# b! F' c4 z' ]: f
    諸葛亮道：“哥哥，咱們該回家了！”

* w4 h& W8 K$ u* K    他輕輕嘆了口氣，“下邳雖好，終非高密。”

# V; S3 G3 n% N8 l1 Q7 G* r; C    “季弼，你說呢？”

$ F9 F/ X5 E; M6 x1 X1 x    “孔明所言，亦矯心中所想。”

    劉闖的心情，突然間變得格外複雜。

    他原以為自己能夠做出一些改變。可現在看來，卻是他一廂情願。

3 ~5 X1 [5 y  m1 V/ R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9 L; ^* E  N7 g& A    他呢喃自語一句，片刻後道：“既然如此，待溫侯返回之後，咱們便告辭吧。”

* d; f! ~3 P& c; h* e6 d    諸葛亮點點頭。表示同意。
/ Y" x; G- H$ c+ u9 e
, z  W% z& t1 d" S7 Y$ N    而陳矯則道：“其實公子也不必難過，至少這次來，公子也算收穫不小。
% [! c4 W6 q! {
    公子想想，陳宮為何突然傳來這個消息？恐怕連嚴夫人她們都還不知道此事，而公子卻預先得知。這也說明。在陳宮的眼裡，公子還是份量頗重。想必包括溫侯，也會更重視公子。”
' J/ L  P$ E$ F4 m- t
5 W- Q. [. B  h, c    “是啊，哥哥也太貪心了。”
  _& ]8 e! N( g5 Z
$ K) E) c6 ~8 h) |+ Z    諸葛亮笑道：“哥哥本就是為結盟而來，事實上下邳之戰，已經為哥哥增添足夠份量。

! D% b- {+ I$ r& Z" w    更不要說，哥哥還收到陳先生和戴先生。如此收穫，哥哥你又何必再心有掛懷？”

    是啊，這次來本就是為結盟而來。
0 f9 C/ y+ t5 u- X- |% ^
    能夠得到陳矯和戴乾之助，已經是意外之喜。

( h* N( _1 {( U/ w: r; k    劉闖笑著搖搖頭道：“如此說來，我確是有些得隴望蜀。”
: C) r, d* _. B+ x, L
/ n& Z/ `% [' B- @# x- U* k. }9 m. y    這是一個本不該出現在這個時代的成語，哪知道陳矯聽了之後，眼睛一亮，閃過一抹異彩。

! Y7 K/ P2 T" [0 T, |) i    得隴望蜀嗎？

( P1 `, }* P, V1 ]9 ~5 |( e4 X' z    看起來，劉公子的志向可是不小！
% e( t  A1 j* _% ]( k* e; y% N
    只是，不管是他還是諸葛亮，都沒有再談及此事。
: g, k& r& O1 b. }. F
    接下來，劉闖便做好了離開的準備。在他得到消息的第三天，呂布回師的消息，也隨之傳來。

    緊跟著，曹操兵伐蘄陽。

    劉闖身在下邳，卻一直留意著汝南局勢。

    他時常和陳矯戴乾以及諸葛亮一起討論曹操的下一步行動。
; ^* D' v1 h( E
    在這一場討論中，劉闖意外發現，諸葛亮的眼界已逐漸打開，竟數次說準了曹操的決斷。
7 [1 x8 F, ~7 G
8 I* c! u7 k0 v; T) m    “曹操這次，身邊有能人啊。”
- [5 o  e" y. f- ?4 [
    諸葛亮輕聲道：“他此次討伐袁術，只為震懾。
7 N) v. ]/ p0 }' J/ O* v5 J
    看起來，他並不打算一次解決袁術，而是想要等待時機。孟彥哥哥，曹操這個謀士，絕不簡單。”

    “季弼，此次曹操征伐汝南，誰為謀主？”

/ L( {3 y' N' K8 u4 D% a9 t1 G7 B    陳矯一蹙眉，想了想道：“曹操年初時，在司空府設軍師祭酒一職。
2 |5 d: r2 h; e5 M: V
# s0 {4 N5 [/ y& |    此次隨行之人，據說就是司空軍祭酒郭嘉郭奉孝。此人是潁川人，貌似得荀彧推薦，為曹操所重。”

: v; c) T) b9 F  z) \& N# G    “郭嘉？”

    劉闖聽到這個名字，不由得激靈靈一個寒蟬。
* b+ z: Z  X# M
5 x$ L+ ^7 {. F    “孟彥哥哥，你怎麼了？”

    “若是曹操所為，皆出自郭嘉之手……
$ U9 l7 a. @6 W, x9 m, x3 K$ ?
7 i7 R% c2 P+ h: h    孔明，回去之後，你要好生求學。同時要替我留意幾個人，郭嘉便是其中之一。

% t1 W8 ~" H! b9 s: n( c5 H    此外，江東周瑜，吳郡陸遜……那陸遜與你年紀相當，卻非等閒之輩。這些人，你要一一把他們給我記住。將來若有機會，我要你幫我把他們打敗……孔明，你可有這樣的雄心壯志？”

0 n- P3 y5 G5 \; z( u    諸葛亮聞聽，頓時精神一振。
% o* d6 {/ c  m5 m9 E. `; q
    說實話，他雖然聰明，但終究是個孩子。
' y) i: B6 u. j! v# F
    又不是前世那樣，受到各種苦難，自然心智成熟。
; @# ?* ?9 N7 X0 @
    可現在，劉闖給他提出了幾個目標人物，也讓諸葛亮心生好勝之心。

    郭嘉郭奉孝，周瑜周公瑾……還有陸遜？
( o" u3 _& R  ]
, P+ E/ X4 J% P" k9 |9 f    陳矯詫異道：“公子何以知陸遜其人？”
' E' S# M; y4 X9 y' u- b) A. L; k
    “當初我轉道江東，曾聽說過此人名字。

    他年紀好像和孔明相差無幾，故而我對他，印象頗深……對了，還有一件事，想要請教季弼。”
7 e  M8 F1 c9 ]' _, {1 Y
; K; L8 o7 H  c* _    “公子但說無妨。”
+ L4 S0 q( E& U7 O+ H6 P. G1 c, a
. f6 i# w1 @) }2 W; b3 |: E    劉闖想了想，沉聲道：“季弼可知，魯肅其人？”

! k: u7 y# h' G! x* V* q2 x    “魯肅？”
1 x# R: r, r3 O) W, Q- n
& Q% B  P; h1 B. N5 \: v    陳矯一怔，脫口而出道：“公子說的，可是那下邳東城縣的魯肅魯子敬嗎？”

0 q3 c* O2 H5 r& v    東城縣？

    劉闖愣了一下。
7 |/ h9 W0 `, x$ v5 F3 R
9 u5 ^: K$ c& c# K2 n    他也是突然想起這麼一個人物，依稀記得，魯肅好像是徐州人，後來不知怎地又跑去江東。
9 L, Q* [) s) ~3 l  ]) m
. A1 d3 N. n' y    下邳東城縣，也就是說，魯肅離得並不遠？
1 p! ^8 V+ |- Z
    他連忙點頭道：“怎麼，季弼也知此人？”
0 v3 W+ N& S  s+ e& W) K9 U' {
1 ^- \. H( E) M: R9 q3 s    陳矯道：“魯肅此人，在淮南頗有名氣。據說他出生沒多久，父親就去世了，後來和祖母一同生活。此人家境極好，乃東城豪強，生性豪爽，故而在當地頗有名氣。我在東陽時，也聽說過此人。
3 j9 g$ ]% R) x9 Z% T
    不過，據我所知，前不久袁術任他為東城長。
* l! Y" C" u5 g1 \" [' b
    只是不清楚如今他是否還在東城……袁術謀逆造反，魯肅為人聰明，絕不會再為其人效力。”
" I6 b' \# M0 ?$ m: E
% |  [: m/ w5 o* q3 G" T" u    劉闖這才明白，原來這東城縣雖隸屬下邳所治，但由於地處淮南，故而為袁術所把持。
) u. V: s  y% o* `. ^) Q0 k
( K& B, b$ l$ L. l    他記不清楚，魯肅究竟是什麼時候去的江東。
5 f1 j% h# j: I5 p- d9 d
    不過根據陳矯所說，如果袁術任命他為東城長的話，那麼現在這種局勢，他很可能已經不在東城。
' ^- j: R$ U8 K. V& H3 W# v
    該死，我怎麼就忘記了此人？

. V4 x6 }9 b) O    劉闖不由得有些後悔，但他又不太死心，於是問道：“季弼，可否為我打聽一下？”

6 {% z5 Q. X4 L1 U. k" N7 t" g9 C  ?    陳矯笑道：“這有何難，我這就找人去打探。”
5 f  L! ^  }4 X: }" {: d
    陳矯起身離去，諸葛亮則好奇看著劉闖。
' w( c  T- q+ Y$ d* }. q
    “孟彥哥哥，這魯肅魯子敬，很厲害嗎？”

    “哦？”
0 V4 U$ x! X8 k
2 v, j4 G. ~" B% ]' x3 L    “我看你剛才的樣子，似乎是有些後悔……所以我想，這個人應該很有本事。”
0 l' c8 d( Q8 ?; Y: D
    不是很有本事，而是非常有本事！
1 {2 y, @  S" A
    那可是江東鼎立的元勛之一……對了，好像諸葛瑾也是魯肅所舉薦，才投效了東吳！也不曉得，那諸葛瑾如今，是否已經歸順孫策呢？

    “孔明，你想你兄長嗎？”

    諸葛亮一怔，點點頭，又搖搖頭。

    他輕聲道：“大兄如今音訊全無，也不知是何緣故。
/ X) Z& `, v3 w" X5 f0 d
* r+ M, F6 z! ?+ f    按道理說，他應該知道叔父已經故去，可是……我不知道。我有時候會想他，但大多數時候，又不甚想念。”

8 d/ c% Q6 e' u# G) {- `    看樣子，諸葛亮和諸葛瑾之間，應該矛盾不小。

    劉闖也不知道，是否該告訴諸葛亮一些消息……但他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就順其自然吧。

7 z7 ^- `0 E  L5 i1 p
9 S, L# W+ E+ s( s* Q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27章 北海新氣象
9 R9 z: [# Q& C) w& m# P  e/ Z
    建安二年五月，呂布回師下邳。
9 W! t8 m% j% D# q! [$ Q
2 m6 L" f7 c9 X# l! G9 P    張遼則沒有返回，而是奉命駐守蒲姑陂。

    蒲姑陂，位於睢水河畔，取慮縣以東。它就如同是下邳西南面的一道門戶，張遼屯兵於此，一方面是為監視符離關羽，另一方面則可以隨時側擊相縣，從表面上看，極受呂布看重。

& s* z) v3 s* g9 ]' m    但劉闖和陳宮都知道，張遼被呂布疏遠了！
7 W' x) r! |% k9 `6 n& q
    蒲姑陂雖然位置很重要，但還遠遠達不到，讓張遼屯兵的地步。

    此前蒲姑陂是由宋憲屯駐，而今宋憲立刻讓張遼接手，實際上是呂布對張遼的一種提防。

+ K! J2 b% r, {/ F' G" s    或者說，是對劉闖的提防。
% n$ w  ]2 |& L) F6 e; O! `5 B
    可是，我真沒有想過，要奪你的下邳啊！

( m0 i  t# f3 ^& a& v    劉闖心裡不禁感嘆，卻又無可奈何。

, y- h/ e4 U- I+ J2 H: \    呂布，果然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叱吒縱橫的虓虎，他老了，已經失去了原有的那股銳氣和進取。
; M3 A( F8 \: {& |- l* B/ N
2 _2 r3 l5 d- j# T+ y    “孔明，恐怕咱們在北海，難以久留。”

3 K1 u# Q; v6 z4 k' Y    是夜，下邳舉城歡慶，呂布凱旋而歸。
% m8 f+ K$ s5 r
$ R8 U' T. N4 Z& r    但劉闖卻沒有參加，他藉口身體不適，沒有參加酒宴，而是坐在驛站長廊上，一臉的無奈之色。
, T+ w( h, B3 }
( m5 S$ p* `$ [& V    陳矯已前往東城，打聽消息。
# E* O6 J- l3 d7 |( S8 ^4 s
5 H, q7 a' T+ @+ G$ r, ~    諸葛亮則坐劉闖身邊，不知該如何勸說。
" o- O" f. O' F6 ?
" F' i; S6 z) G7 z+ W, e& ]5 S$ T. A    只是聽了他這句話，諸葛亮不由得一怔，詫異問道：“孟彥哥哥，何以會有如此想法？”

) Y/ }) ?& {3 U0 x    “如今的呂布，絕非曹操對手。”

    “哥哥的意思是說……”
! f5 _4 t8 M: k: U5 p
    “如果呂布戰敗，接下來便是曹操對付你我的時候。
4 {. K$ A- g; g# P; d8 E1 V( o
1 g. \2 W2 k% j2 m    所以，這青州不是久居之地，如果我們能幫助呂布抵擋住曹操，說不定還有挽回餘地。但如果……”
- [1 U9 u  T5 {1 M0 S9 [
: Q- A. I0 O+ ~6 a& d$ G    劉闖心裡面有些嘀咕。
: g" v6 u4 z6 Y
) M5 F& o4 X0 U1 t6 e    他也不知道。能否幫助呂布改變命運。

    事實上，呂布能多活一日，劉闖就能夠獲得更充足的時間。
3 w9 F3 C8 P' Z+ Z
5 w+ Q% ^" m1 _% n3 ?9 t    一轉眼的功夫，建安二年已經快過去一半時間，曹呂之戰，恐怕也不會太遠了！
9 g& N8 t2 G& ^1 l$ E4 m
) W/ [# s1 K1 }    明年就是建安三年，歷史上呂布便是在這一年滅亡。

9 z5 _* F  Y8 |. x( Q6 |6 \    建安五年，官渡之戰。

: g/ V' {8 g0 q  o" F* O# @    而在官渡之戰以前，能夠重新獲得一個安身之所。也是劉闖目前最為迫切和緊要的事情。

$ E3 F7 u6 ]. d& v. Q1 M% q% c    但是，那安身之所，究竟在何處？
- Z9 f. m% e$ {  B# `# r
    他深吸一口氣，捧起酒瓿灌了一口酒，臉上帶著幾分迷茫之色。

0 G% |- R8 P" d) ~1 s3 S/ i8 @    “孟彥哥哥！”
0 z6 q3 c9 m# A6 [5 k) z5 t; y
7 s1 C3 z: I3 _: ?    “嗯？”
7 h7 T, Z9 X  b) W- z
7 L+ r) r3 x. X8 h    “其實。我有一個想法。”
% N# n! `3 O+ Y' N' \  U& G
. S+ P$ x( A$ [    “你說……”

    “哥哥所慮者，不過曹操一人。
& a. u* D% [  s: B4 V1 b* k& K) K0 p' B
    可據我所知，曹操亦有所懼者，便是那袁紹。

    哥哥若是以為，呂布難以抵禦曹操，何不另想出路？袁紹此人，好大喜功。多謀而無斷，但卻不可否認，他手握大將軍印，確是目前最為可靠的人選。既然青州不好。不如另擇北方。”

    北方？
8 J" c5 `4 N. T  l
    劉闖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光，一道極為奪目的光。
, N6 C! {) m3 X) J9 Z2 ~1 a; }
    他似乎找到了方向，猛然向諸葛亮看去。卻讓諸葛亮嚇了一跳，甚至有一種不知所措的感覺。

4 w, X: C' p$ E7 b    “哥哥。莫非我說錯了什麼？“
( \6 F' @# V1 b$ I" c: w- u: P
    諸葛亮小心翼翼問道。
7 a8 O. ]8 p5 B+ O$ T% R
    劉闖卻微微一笑，“孔明，若換做是你，會選北方何地？”
$ |6 \, S1 ^* H$ z; q
    諸葛亮瞪大眼睛，詫異看著劉闖道：“哥哥，你不會是真想要去北疆吧。”

    “我還沒有想好，一切待回轉北海之後，再做決斷。”
# S: |0 C( b) _* V9 _  J, r+ C- q" F
6 {0 _# }9 e8 K2 _! M$ v    剎那間，劉闖好像一下子興奮起來。

    在他的腦海中，已經有了一個可以合適的地方，能夠讓他安安靜靜發展。就算官渡之戰袁紹敗北，可是只要袁紹不死，劉闖就還有機會。依稀記得，袁紹即便是在官渡之戰失敗之後，仍雄踞河北數年。直到袁紹病死，他對曹操都佔據上風。哪怕一次未勝，曹操也忌憚頗深。
5 H+ Y+ J3 @* V
( S5 ^8 S; f4 _4 C0 X; m8 v    整個北方之戰結束，近八年時間。
9 a) ?+ c1 L& g; h
0 ^& E) {+ T$ p; Z: Y, H; R$ X+ V0 _    劉闖的嘴角，突然翹起來，勾出一道奇異的弧線。
9 C; h5 X; X/ C; o" c; U/ y+ k$ c
$ z- u! u  g4 z* `9 Y/ o& f  }    八年……

    他忍不住嘿嘿冷笑。

# U, C, k  C) E7 ~    八年時間，足以讓我成為一方諸侯！

! X+ W. t6 s  P! K    +++++++++++++++++++++++++++++++++++++++++++++++++++++++++++++++

8 x& }* e# R& L' Z0 b+ h* B7 m% J    計劃在劉闖的腦海中不斷完善，不過在沒有最終成熟之前，他不會告訴任何人。

    同樣，這也是考驗諸葛亮的一個大好機會。

+ c* H2 m0 h) q% x    雖然劉闖並沒有給諸葛亮佈置什麼功課，但他能看得出來，諸葛亮也在思考，在尋找方向。

    這對十六歲的諸葛亮而言，絕對是一個巨大的考驗。
% _6 H2 k: V1 U
    他不像劉闖那樣熟知歷史的發展過程，所以做出來的每一個決斷，都要依靠他的大腦進行分析和判斷。同樣，他需要更為寬廣的眼界，需要更加成熟的思想。劉闖不知道，他這樣做算不算是拔苗助長，但他相信，如果諸葛亮能夠做出正確的判斷，他的未來必然更加精采。

, p: w. q" D( b; h. [8 d    內心裡，劉闖甚至隱隱有些期盼。

, Y& P/ E1 Z) W1 K! H    臥龍鳳雛？
5 A8 {4 k, k7 l; z2 G
    哼哼，我相信在十年後，天底下能夠知道臥龍的人，一定會遠遠超過鳳雛……
0 v) g/ _( k5 `; L1 R
3 f! |& R: E: R- u7 q. V! a    因為，他是諸葛亮！
, O4 m7 z2 i7 x. _' |8 f
' n- p& f. ]/ m    陳矯回來，帶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 l3 [+ C; u- W, M0 ~  \5 W7 a' [    魯肅在月初時，帶著百餘人，已渡江前往江東。

    劉闖心裡暗自覺得可惜，但細想一下，又覺得不是什麼大事。

    他魯肅走便走了，我有孔明，勝他十倍！

* ~% i, @8 k  z' ~    陳矯也好，諸葛亮也罷，都可以感受到劉闖情緒上的巨大轉變。

    前幾日，劉闖還有些低落。

    可是在呂布回來那天之後，劉闖的精神狀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 y/ n' H& Q  r- ?" j    “孔明，公子這是怎地？”

* i* A6 h- J7 m* F' f    陳矯疑惑的詢問諸葛亮。

    可諸葛亮，對此也是莫名其妙。

' v: c! H, |; Z* @  x% G    隨後，劉闖和呂布進行了幾次密談。五月中的時候，劉闖率飛熊衛離開下邳。臨行時，呂布和陳宮，把他送出十里。

& u" x6 Y& l2 [+ s    “溫侯，你我如今已成唇亡齒寒的情況，若有困難時，請與我知曉，切不可逞強才是。”

    呂布微微點頭，其實心裡面也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 t3 }: g/ D6 S5 C, R4 G8 {. C' W
- G& h1 n$ t3 ]  A7 S% N& u    他是回下邳之後。聽嚴夫人等人提起當日的情況，對劉闖不得已而從呂藍手中拿來印信，強令高順不得離開下邳的事情，不免感到愧疚。其實，高順也好。曹性也罷，並未聽從劉闖調遣。
+ \% M) a, N7 Z2 ~( V/ G; Q4 c
5 R9 y5 f, Q) t9 T    還是靠著他呂布的印信，才順利調動了兵馬。

    此後劉闖按兵不動，更放走張飛等人的舉動，也得到了解釋。
# c+ ~1 h: L/ s" a( n9 b
) A% g, m9 h+ b' q" p. y  s7 \    這使得呂布感到非常後悔，早知道人家對下邳並無任何窺視，他就應該揮兵東進。奪取廣陵。
$ p2 y' ]3 Z) w4 V
; G8 h2 j: E+ p, H    不過，也無所謂。

2 R6 ^5 k" [1 [6 n. w; A5 C/ B" q    反正要奪廣陵，並不是多麼困難的事情。
+ H/ A5 i+ H2 M7 j& E: H/ r
    呂布信心很足，他相信單憑陳登。根本不可能擋住他的兵鋒。
$ A0 G7 l% h% j, T4 ~
    所以，在與劉闖結盟之後，呂布便把張遼從蒲姑陂調回了下邳。不是說他意識到了錯誤，而是因為。他決定履行之前的諾言，讓高順隨劉闖前往北海。為劉闖訓練出一支陷陣營來。

' y( N/ U/ S1 V; J    既然是呂布吩咐，高順自然也就不會反對。
+ |" R) e0 l; e; `4 y1 E5 F
0 s# `3 T/ Y2 W$ p# d9 E' w    徐州在短時間內不會發生戰事，再者說那北海距離下邳也不算太遠，若徐州有事，他隨時可以返回。
, I! Z$ l$ T( Y0 L9 Q, r) s
* O/ h/ c# W2 d( ?    只是，高順一走，陷陣營便需要一個統軍將領。

  q+ m$ u: T) y/ I- v0 J4 Z/ u$ c- D1 M    劉闖向呂布建議：“陷陣乃百戰精兵，需有得力之人執掌。
3 T# k; @, X, X* x
5 b+ _8 S" E) C* E: d. B- `2 w- \+ M    我知溫侯麾下，猛將如雲。但是……一頭猛虎可以帶著一群綿羊打敗一頭綿羊帶領的一群老虎。所以要陷陣營保持戰力，必須要有大將統帥。陷陣多以步卒，而溫侯更擅長騎戰，若棄騎軍而統帥陷陣，與君侯並非好事。我以為，君侯可以令張遼統帥陷陣，定能保持戰力。”
* T. `3 r. W4 i& j
    本來，呂布想親率陷陣，可是聽了劉闖的勸告之後，也不禁有些意動。
% L$ u& Q% A! z9 Q+ A
    沒錯，他擅長騎戰，而非步戰。
' B; [3 v) J1 V7 j# z9 g
  R; k0 P' `: e9 c, f& o    而且陷陣營的訓練也非他所長，若高順不在，的確是張遼最為合適。
/ c* x8 ]+ f+ h! b
6 ]# Z7 B6 y$ A! k    他既然已經心生愧疚，自然也就不會對張遼再有芥蒂。更不要說，在嚴夫人貂蟬和曹氏三人的勸說下，呂布已經接受了劉闖為女婿的結果。只是這件事情，非劉闖可以商討，必須要有長輩出面。
0 P8 Z* v( Q' x: @1 t; K( }
9 B3 V8 o9 d3 @5 Z: L    而劉勇身在交趾，能夠代為做主的人，便只有鄭玄。
, @" K/ j# ]: M' [) z
5 M7 I" S7 K5 S( o* b    劉闖，還需要稟報鄭玄知曉。

! X9 U' [" c! P5 ^    “孟彥，何苦走忒急，我還想與你多盤桓幾日。”

    十里亭外，呂布拉著劉闖的手依依不捨。

    而劉闖則心裡道：我再不走，只怕你又要胡思亂想，天曉得會鬧出什麼事情。

    他的目光越過呂布肩頭，落在呂布身後的呂藍身上。
- Q5 v7 y  A  A( c+ N
/ G  F8 h# I# Q, v2 G    似乎已經知道了自己要嫁給劉闖的事情，呂藍倒是沒有反對，甚至在平日裡多出了幾分女兒家的羞澀和矜持。

5 I# U( g+ [* }0 J) a9 c1 w- A" N    “君侯，你要保重。”

    劉闖沒有和呂布再說什麼廢話，拱手道別。

+ l; r& k6 u0 Z5 ]* n9 ~    他朝呂藍一擺手，“鈴鐺，在家裡要老實一些，要聽話，不要沒幾日又翹家出走，惹得君侯出兵討伐我。”
+ s5 u3 L% ~- o3 d
; ^! ^- {; X, x& q' Z    他這話，頓時引得呂布等人大笑。

    幾乎所有人，都已經知道劉闖在不久之後，會成為他們的姑爺。

- b' u7 D+ I) Z' m7 k& H1 R    呂藍臉羞紅，惡狠狠瞪了劉闖一眼之後，眼睛卻突然間紅了。

    “劉胖子！”

    當劉闖翻身上馬，呂藍突然大叫一聲，引得呂布陳宮等人愕然。
* A! |: q" k7 U
    “鈴鐺兒，不得無禮。”
1 b/ I! d( j- N
    呂布連忙想要阻攔，卻被陳宮拉住，向他做出一副不會有事的樣子，而後笑呵呵看著呂藍。
6 P! |$ @1 P$ A! p0 [
0 R; f* R5 i# v8 u. r" a; q' M2 M$ L    呂藍催馬來到劉闖身前，跳下馬，把韁繩遞給劉闖。

3 G# {; ]: Y! |0 W. q* ~    “鈴鐺，妳這是作甚？”
  W  c( K4 C0 S7 B0 {6 i" n# I
    “紅兒跟著我，其實很委屈。

    爹爹是不會讓我上戰場，可若是不上戰場，豈不是委屈了它？送給你，你要好好照顧它，下次我見它的時候，若瘦了半分。我可不依。”

  k0 n' s! u; R. v    呂藍對小赤兔的喜愛，幾乎盡人皆知。

    她突然把赤兔送給劉闖，就算是呂布也沒有想到，不免露出愕然之色。
9 W: f9 k. h% r" ^
% T: a6 b! v" U& l7 `4 [    看著那雙如同秋水般清澈的眸子，劉闖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呂藍極為熟悉的憨厚笑容。
  {5 j! k" a: Z# R$ q: n3 z+ }( q( K
- C9 e9 w) @. F5 Q" }    他也不客氣，伸手把韁繩接過來，隨後與象龍的韁繩繫在一起，又從腰間取下一柄短劍。遞給呂藍。

( _8 T" Q- Y6 F6 o% U1 ]    “鈴鐺，我沒什麼禮物送妳，這口劍，是我在高密打造的第一口劍，一直帶在身邊。
: n! m- h: i/ s% s% x% j
    送給妳吧！
) ~3 H+ l: y) z5 l0 t9 P& W
  f* X! t7 z, I5 ~* I) j$ a) h    下次咱們在見面的時候。我一定再還妳一樣禮物。”
; m6 Z4 H# d5 c( P3 M- e' i( d
# E: S# X3 v  `; x* G- z; l3 j% @    “還有白蛇傳……我要知道白娘娘到底是怎地結果。
$ v  @- T. d* K8 t0 P5 Z
0 P2 Y/ D9 ^) ]; ^1 X+ ^0 P+ `+ ^; T    那個叫法海的僧人真是可惡……不成，你要每天給我寫一段來，派人送給我，聽到沒有。”

    劉闖張了張嘴，看著呂藍目光中的期盼之色。
- F4 Q! ]5 |2 T  v) s
( x* ?/ |2 H, G# g# q) a6 c+ y    他突然笑道：“好，我每天寫來，派人送與你看。”
! ^5 \& }; f5 |9 a
* ^4 _2 e( J5 T+ G3 S    呂藍的臉上。頓時流露出一抹幸福之色。

! h" I8 O" ^3 V: _    她雖然知道劉闖不可能真的每天為她寫故事，但是有劉闖這一句話，她已心滿意足……

    “還有，你要快點找人過來。”

1 Y6 R; G7 Y) B8 F2 U( }    呂藍聲如蚊吶。“我才不要落後旦兒，哼，我是姐姐，所以我要比她早才成。”
3 ^+ a# t1 S9 l8 T6 a' ?5 w5 F
; O/ A; |) t0 ?3 ~) B    她那張粉靨羞紅。更燙的連耳朵都紅了……
/ \" C1 j2 k' l3 p
    劉闖在馬上伸出手，揉了揉呂藍的腦袋。“鈴鐺，記得要乖！”
+ @3 G% q+ R, N7 c' b
    他撥轉馬頭，帶著飛熊衛離去。
/ q, @- ~/ I1 m. n# k3 x# j0 b$ H. s
# l: U  s, H8 C0 E8 \    呂藍亦步亦趨的跟著，直到劉闖一行人的背影消失在地平線，她才忍不住，哇的哭出聲來。

    “鈴鐺兒別擔心，孟彥很快就會派人前來。

- i4 p7 \0 I  n' }0 {2 e% _    他要是敢失言，爹爹就帶著人殺到高密，拿他腦袋與你賠罪。”

    “爹！”

, E9 b$ |: k9 G/ p& F+ N6 Y    呂藍依偎在呂布懷中，眼淚依舊撲簌簌的落下。

+ `9 A7 {3 U2 S    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變成仇……鈴鐺兒已經長大了，雖說不算圓滿，但至少對她來說，會有一個好歸宿。

, e  g8 Q( O/ q  }9 ?    呂布摟著呂藍，心裡輕輕一聲嘆息！

    +++++++++++++++++++++++++++++++++++++++++++++++++++++++++++++

5 E/ @2 T  X6 {. l0 Z    歸途，漫漫。
# @9 h2 G: W- p( f
    劉闖等人離開下邳後，曉行夜宿，趕往北海國。

0 X; X. A( i4 L    來的時候，飛熊衛共一百零八人。
; l5 `, _9 n7 x  b! L' j1 i1 a
    回去的時候，卻只有九十六人……下邳一戰，飛熊衛共戰死十二人。劉闖把他們埋葬在葛嶧山下，帶著他們的銘牌，返回高密。
9 |8 w6 p+ ]# ^8 d2 Q
2 Y8 G& m; A3 H9 }) Z    不過，在他的隊伍中，又多了三人。

  R6 M; C  R2 N3 x    除了高順和陳矯之外，還有一個戴乾。
, ~8 L5 W1 U' x- @' {' C+ [- t+ ]
    有了高順，劉闖自信會練成一支不遜色於陷陣營的精兵。
8 B1 o8 d7 W4 @) m+ t; R( W4 w
    而陳矯和戴乾的到來，則可以極大程度的緩解，劉闖目前缺少人手的局面。

6 n. h9 q% M) k2 g+ m: {% ~8 k% ~    這一趟下邳之行，也算是收穫頗豐。

! f; E  L( p+ x5 ]0 n    能夠獲得呂布這麼一個強援，更得到了三個人才……至於高順，劉闖可從沒想過，再讓他回去。
) t' Z, `" _6 |, c6 G7 m
: a0 K% E) i0 X* ~) N    老丈人的牆角不挖白不挖，劉闖已經下定決心，要把高順留下。
, `$ K" A1 y) @6 ?5 ^
/ k& C# ~; c- n. i3 x) x    至於如何留下？

    他還沒有一個完整的方案。但是他有一年的時間，就不信留不住一個高順……
2 h. `8 n+ G' B
4 J1 ]" t) Q: O2 [/ a& H    途經東海郡的時候，劉闖繞郯縣而過。

    他大張旗鼓，但是卻沒有和麋竺照面，更沒有任何接觸。
9 b, _; F. D+ X( Y
    劉闖相信，以麋竺的才幹，肯定能夠明白他的意思。
2 u9 J3 t6 b! P8 i# I7 V
) c9 U+ W1 O3 z& V+ ?    大家心知肚明，不必非要面對面的把話說出來。麋竺站在郯縣城頭上，一臉的怒色，目送劉闖大搖大擺離去。

* ^, y6 d) c1 O" ]" i0 S' F    “子仲，不要在意。
( f$ W% B) u0 G
    此兒眼下雖張狂，卻長久不得。
. e8 _) i! q: i( p% Y6 Y
& u# z6 n9 c  c7 m/ A; O# |8 d% o    用不得太久，必斬他首級，與子仲解恨。”
' u) `" z9 _  _/ y6 X9 d
    在麋竺身後，赫然站著一人，便是簡雍。
4 [1 z5 P/ R8 w, A+ X
    麋竺的手微微顫抖，狠狠一拍女牆，而後轉身走下城樓。

6 I+ R1 o1 U' F6 M; F    此前，他讓親隨向劉闖示警……可是劉闖，卻一直沒有與他聯絡。

& M2 P9 V$ o' K" k2 o, M    越是如此，麋竺就越是清楚劉闖的用意。同時對劉闖的信心，也比之從前，增加了許多。
; H8 T/ n( {/ j$ x4 [& a; m
    他如今的身份，實在是太尷尬了。
9 J, ^2 r2 a6 Y$ i1 b  ~2 i, S, {
    妹妹跟著劉闖跑了，兄弟也歸順了劉闖。

    經過分家之後，麋家的實力大跌，已遠不如當初那般強盛。

    朐縣縣令黃革，也不再像以前那樣尊敬麋竺。這一切，都使得麋竺清楚認識到，他在劉備心目中的地位，正在不斷的消減。而曹操雖對麋竺看重，可麋竺卻很難再去歸附曹操。原因嘛……很簡單，有劉闖這麼一個存在，劉備也好，曹操也罷，誰又可能真把他當作心腹？

    麋家不是潁川荀氏。

    荀諶可以為袁紹效力，而曹操依舊重視荀彧。

    他只是一個商賈出身的地方豪強，隨著他實力的衰減，早晚有一日，會被另外的豪強淘汰。
$ B/ Q( X9 p5 j% S& O& J
    當初，麋竺想要麋繯嫁給劉備，就是希望能夠通過這個關係，維繫麋家地位。
2 O( P. w$ Y% p" H
    但現在看來……
. [) Q0 {. k8 t" m* ?4 l, i5 V
8 _) V' p! E- ?6 I, B1 ~    劉闖的情況似乎不差，而且聽說麋芳現在也混的極好。
1 h" p# m8 G' m$ b- S
    憑藉劉闖的出身，這傢伙居然可以出入高門大閥的府邸……這在麋竺看來，無疑是他一直想要奮鬥的結果。

# l+ x0 m0 W9 ]! W    他沒有做到，但好像麋芳這傢伙，做到了！
. v3 X" B( J1 S& t+ W# A1 r( r! n
    麋竺很清楚，在他的價值完全消失之前，他必須要做出選擇。
, e' a. q# r& ^4 g& U/ o" v% |; I8 f
, s8 j* g; o" G6 p! P    他能選擇誰？
! c6 |3 e. e8 ~3 k
7 x  {( G- ?+ Y$ t  h9 L# |* L    似乎除了劉闖之外，沒有第二個選擇。
4 j) ^. X6 U* T) _' `
* d# N; q; X5 z" o/ V    而目前來看，劉闖已經接納了他，這讓麋竺的心裡，感到無比開懷……
0 l7 |# T0 G- T# X' X
    他想要按捺住內心的激動，只能裝出憤怒之色，進行掩飾。

    簡雍？

) l' \3 m" ^& J) s- v    麋竺心中冷笑不已！

    建安二年六月初，劉闖一行人抵達東武縣。
& }$ Z$ L; x# F- e8 i
    鄭仁和史渙率吏員出城迎接，令劉闖終於如釋重負般，長出一口氣。

! a) \4 f3 m8 D5 v    “大兄，公劉，別來無恙。”

' ?9 ~7 `/ \0 N7 T: j4 H    鄭仁和史渙連忙行禮，笑呵呵道：“公子客氣，我等在這裡如同享福，譖似公子在下邳，出生入死。”
3 o* R0 F( \6 s5 Y5 r9 ?( k
    在眾人的簇擁下，劉闖來到東武縣衙的衙堂上。
/ J+ w5 A8 u- @/ |% w3 [& [
, o, A/ ^" M' d( l7 m    “大兄，子明那邊情況如何？”

+ k+ T! m$ m8 r2 C' K    鄭仁連忙答道：“公子放心，琅琊今年，必可豐收。”
/ [9 b: ?+ _6 K4 @9 p' m# Q/ R
    “哦？”
& r- x; Y% x1 {* G2 u4 r% V( F  y
    鄭仁顯得有些興奮，手舞足蹈道：“未曾想這蜀黍，竟如此高產。
9 J, n, s0 T: U3 q5 k; s  M* Z
4 Y" \1 }1 z) @9 G& `8 \' x    子明前些時候派人來信，還談及這蜀黍的產量。若風調雨順，則琅琊一地所產蜀黍，足以供應琅琊、東武和姑幕三縣。至於在膠州灣、高密和膠東三地的屯田情況，也極為喜人……”

1 D0 f0 ~+ _( ]4 ~
" o+ D0 \) x" l, _8 a9 R; {+ H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28章 君恩

    本來，劉闖準備直接返回高密。

4 e3 }; Q9 ?0 ^" b. ]2 S& Z    可是在聽完了鄭仁的報告之後，突然生出去琅琊查看的念頭。
& v) B3 G* B+ h( p3 X. b0 W6 j
* i1 e! F# B  t$ J% r    自奪取琅琊縣以來，劉闖還沒有去巡視過。而他對琅琊的認識，更多也都是源自徐奕和鄭仁的報告。
. n/ S; i6 y. O  _$ z
    六月的高粱地，景色極美。

    當劉闖看到那連片不見邊際的青紗帳，腦海中卻突然間迴響起那首後世的歌曲：大姑娘美大姑娘浪，大姑娘子走進了青紗帳……劉闖臉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突然對徐奕道：“子明，有一件事你多留意。豐收之後，給我留一些種子，到時候秘密送來，我有其他的用處。”

    徐奕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雖然他不太明白劉闖要這些種子做什麼用，可既然吩咐下來，他自然不會拒絕。
0 J+ |3 \6 X/ ~4 [: E- q. l
    “子明，待秋收之後，來高密吧。”
" i8 C( G6 V! U1 c9 H
    劉闖巡視完琅琊，臨行前對徐奕道。

    當初他用徐奕，是因為諸葛亮舉薦，而且手裡也沒什麼人可用。
6 f/ L5 X' y7 z( J% X
4 B0 d2 \! |' x& g& n    可經過這半年時間，劉闖對徐奕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他或許沒什麼驚艷之才，但做事很踏實，很穩重。這馬上就要入秋，秋收之後，劉闖就要對東萊郡用兵，到時候需要大量的人手。

    屯田之事，已經穩定下來。

    有鄭仁全面接手，想來這問題，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 e5 S7 b! I# F
6 s# I; y7 i) v: N6 `& y* q2 f    劉闖希望能夠把把徐奕抽調出來，為明年的事情做好準備。

    徐奕連忙道：“願從公子差遣。”

    +++++++++++++++++++++++++++++++++++++++++++++++++++++++++++++++++++++++
) U1 E* U2 P* l  P- i  u
    建安二年六月中。劉闖回到高密。

/ F" P% t2 t  f6 M. k    一晃三個月的時間，高密的發展極為迅速。

    膠州灣的移民已經告以段落。薛州從東海郡沿海，遷徙三萬餘人登陸。

( A6 R! O+ E5 M4 z    如此一來，原本荒涼的膠州灣一下子變得格外熱鬧。

9 z5 d+ a% `. F8 S) ]  g7 o: e    黔陬、壯武兩地不斷擴大，三縣人口從最初的五六萬人，已經激增至十萬人口。

, @6 M; p$ n* s    大面積的屯田開荒，也使得膠州灣逐漸展露出不同尋常的生機。劉闖覺得，是時候抽調太史慈回來。

    如此大將，留守膠州灣種地。未免有些可惜。
$ n, P, l5 m- P$ `- ?
    有黃珍和後錢在，保膠州灣穩定，沒什麼太大壓力。

5 J' x. h7 l' |4 g3 a' ]    接下來最重要的還是對東萊之戰。劉闖已經積續足夠的力量，兵馬也擴充至三萬餘人，只待秋收過後，便可以發動攻擊。解決了東萊郡，接下來便是北海國。彭璆雖說已經無法對劉闖構成威脅。但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劉闖，也有些厭煩了這個傢伙。
5 U3 T5 |  u8 M  [
; w3 A0 a' }+ A4 r. S    你老老實實做你的北海相，我懶得理你。

    大家相安無事就好，偏偏這個彭璆，卻三番五次挑起衝突。

1 h+ [$ a* b; v7 D    劉闖離開高密的幾個月裡。彭璆兩次渡過汶水，想要奪取淳于。

4 ]/ g. U2 F3 }. V9 y* [    好在劉政坐鎮淳于，將彭璆擊退。加之管亥幾次增兵，彭璆這才老實下來，不敢再輕舉妄動。
( a7 b9 Y4 e% D) l
! r, X* Q! ^/ i# Z: c' i    可這廝卻不肯老實下來。見動手不行，就開始四處造謡。
# n, e# ^$ x3 X) u* z% j
/ v9 O, w8 H( d: [    他更派人前去安丘和昌安兩縣。想要收買兩縣縉紳。四月的時候，安丘縉紳暴動，率數百人想要攻打縣衙。幸虧姑幕守將魏越察覺異動，揮兵平叛，將安丘一干縉紳，徹底消滅。

    但這已經變成劉闖的心腹之患。

    當初劉闖不願意接受兩縣，是因為不想表現太過強勢。
5 d9 X: e. n; ~+ x, u% n
; N7 i( H$ j; r7 U    而今，他已經兵強馬壯，是時候佔據安丘和長安，唯有這樣，才能和淳于形成一個整體……彭璆的舉動，如同蒼蠅一樣噁心著劉闖。如果不把他幹掉，劉闖想要安生，恐怕很困難。

3 O! J( B) v) W5 g9 f    不過這件事，需要稟報鄭玄。

    總之，劉闖發現，他手裡居然有這麼多事情要處理，讓他不禁有些頭疼。

% f# _( x5 t; a" M3 J    但當劉闖回到高密之後，卻發現，有一個意外之喜，正等待著他……
; z& v" i  _: q3 i4 S# a3 j
    在鄭府的客廳裡，鄭玄笑呵呵的指著劉闖，對旁邊一位老者道：“元方，你看這就是子奇之子。”
5 _6 N! e/ [8 X4 V. u4 O6 j( K2 r: J
( K& ?8 d0 U. r0 Y    那老者大約在五六十歲的模樣，相貌清癯，頗有姿容。
: ]' p+ T2 F- ~" t. Z) B0 r5 }
  @5 Z4 j+ I) u; N    他身著一襲青袍，頭戴綸巾。

+ l! t% s+ v% a  K8 @) o" P- \    “子奇兄若泉下有知，必會萬分高興。”

    劉闖不認識這老者，但是他卻認識老者身旁的青年。

7 z$ A& S& t4 }2 @) n: t    “陳群？”
4 W! _* p  K" |. \4 U: n0 Y
    劉闖失聲喚出那青年的名字。
2 q* v3 a3 P3 t* P
    “原來，你就是劉孟彥。”

8 g, q; {9 Y: ^8 J    陳群倒是沒有太大變化，不過看上去似乎更加沉穩幹練。

; s: b( P- h: R: V5 \2 T" {    他手指著劉闖，突然忍不住笑道：“我就說那日看到你的時候，覺得有些眼熟……父親，你看他眼眉間，與中陵侯可像？去年我曾在淮陰城外偶遇他，但當時匆忙，卻未與孟彥盤桓。”

( x! ]" c! x6 z5 s: [    去年，劉闖受麋家的僱傭，押送貨物前往淮陰。
& a2 g3 B1 {. k+ _$ b( @
    當時在渡過淮水的時候，他看淮水滔滔，便背誦了一手詩詞，哪知道被陳群聽到，上前盤桓。
2 m# j! m! [+ k1 g' i: N& h
    不過那時候的劉闖，是無名小卒。

9 F- T3 c# c/ s% v1 W    而陳群雖有些落魄，卻正要前往徐州，出任別駕，也算春風得意。

9 H7 ?- j  s/ h* D    兩個原本沒有任何交集的人，在淮水河畔寥寥數語之後，便擦肩而過，再也沒有任何聯繫。
. ]# P9 m" E* V* E, L7 w, Z
    事實上，就算是劉闖當時也不會想到，有朝一日他居然會與陳群重逢。
/ v  J# H, `+ [: w
    鄭玄聞聽，不由得露出好奇之色。
. c+ |7 w1 f9 u: \9 A
    “怎地，孟彥還會作詩？我怎麼不知道。”

1 V3 _* O( w, N, i3 [& l  M    “呵呵，劉公子平日裡忙於政務，哪有時間……”
3 [+ c6 v) p6 A! l! N$ O2 i
    那老者倒不認為劉闖真能做出什麼詩來，想必是陳群的客套話。他擔心鄭玄讓劉闖當場賦詩。萬一劉闖做不出來的話，說不得會惱羞成怒。甚至會遷怒陳群，反倒麻煩。所以，他連忙起身，為劉闖打圓場。
8 b# |6 r- `3 f, L+ B( F1 i
    鄭玄倒是沒有再追究下去，指著老者道：“此陳紀陳元方，說起來也是你的長輩。”

0 f- x) h! z0 l1 ^3 X3 ~* k) [    劉闖一怔，詫異道：“可是那著《陳子》之陳先生？”
  l% S0 D1 O% `! ~# I& x4 y5 M
) u6 g+ H: |* {1 T; h8 W8 z    陳紀頓時樂了，“沒想到孟彥也知拙著？”

    早年間黨錮之爭。陳紀也受過波及。在被禁錮的時候，他著書萬言，號曰《陳子》，在士林中頗有聲望。
" K- I8 x( A; n4 ~
* h4 f) @' a# K, T1 a  t    陳群，便是陳紀之子。

    “孟彥，元方是受友若之邀，攜長文前來助你。
2 D& Y6 ~# t; M6 Q3 ]
; D1 u1 ]7 p$ \) E! ^    你而今事務繁忙。長文又有大才，正可助你一臂之力。”

" X5 b! x$ _! \% l    劉闖正疑惑，陳群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聽鄭玄這麼一說，他頓時恍然。

3 ]* r" s1 O& m& i/ ]    心裡面也暗自感激荀諶……他這位老丈人，可真的是一心為他考慮，居然把陳群也給拉來了。

" Q! v( J, r6 O1 [1 H    “今得長文之助。我必能輕鬆許多。”
9 v8 z- L9 L- C2 h  c% P
    陳群微微一笑，並未贅言。

    陳紀道：“對了，方才我聽康成公言，你欲造紙重整典籍，可是當真？”
& p' ]" o1 z7 m( W
) {5 o9 b9 A; A2 J: u' N    “啊。確有此事。”

1 f) o& C; W* z5 c  x    陳紀臉上露出一抹稱讚之色，扭頭對鄭玄道：“不愧是子奇之後。雖幼年蒙塵，卻不忘學問。此關係千秋大業，我以為孟彥這個事情，做的極好，我亦極為心動。這樣吧，若康成公不棄，我也參與其中。如果人手不足的話，我便寫信回去，再找幾位老友過來，也能助一臂之力。
6 `- S  D8 J; Q3 b9 L: H
1 f2 O" e, [  e, e    說實話，我之前本欲帶長文前往徐州，友若來信的時候，我還有些不太情願。
- D/ ~2 T2 R$ [  i: C
8 l# F7 @0 ^" M, ?9 p# B    孟彥雖是子奇之後，畢竟幼年遭難，我擔心子奇此後門風斷絕。今日一看，我是為子奇欣慰。”
& G2 c: A2 O! x  U* Q- \
( _0 G6 r, O& G7 N2 w+ `    他要去編書？

    劉闖聞聽，頓時鬆了口氣。
- f- E  y/ g( `6 a% ^& [8 I5 Y
& Y$ s" z% x$ ^& b( F/ P, e    他剛才也在想，該如何安排這位老先生。

* b. Z8 q  N- _* F    陳紀的名聲和身份擺在那裡，劉闖總不成怠慢。可他又不願意有這麼個老先生天天對他指手畫腳。

$ R2 `6 z6 |; Z: X6 \    既然他願意去編書，正好可以省去一樁麻煩。
' O3 B3 B% K$ B: F8 X0 g! t3 z
* R9 p# G* ~2 s( Q. o8 k) D    劉闖心中萬分高興，但嘴上還是客套一番。

6 X0 u' f0 v0 p5 M    “老大人，何以要去徐州避難？”

    眾人坐下之後，劉闖忍不住問道：“豫州據我所知，似乎並無戰事，為何要前往徐州？”
% b8 A+ H: ~; F: b) K# |* x
" ^: J. Z& b$ _    “哦，此事說來，也算不得秘密。
- ~3 `7 u& w9 Q: x1 s
    自曹司空迎奉天子，遷都許都以後，豫州除了汝南發生過一些戰事之外，基本上還算平靜。
6 @6 M1 i* R, I$ \8 u) x' B9 ]
8 n( ^" u, g/ c' U    不過，張繡佔據南陽，對潁川虎視眈眈。

7 ~; D! u" a( L. ~& v    我很擔心，張繡若突然用兵的話，潁川必然會蒙難……所以我才想要帶長文去廣陵。不過現在看來，這徐州似乎也不是什麼避難之所。孟彥此次去下邳與呂布聯手，此乃軍政，非我所願涉入。只是孟彥在下邳痛擊陳漢瑜，可是得罪了不少人。那陳漢瑜在潁川，也有些名望。”
2 H: B- q8 `) o0 A6 o6 |
    劉闖聞聽，微微一笑。
$ f% c6 M3 w. G( f! ?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 s6 N. n( j$ }; w
" l8 [( {. X8 k$ V    我素來仰慕陳珪，可是他卻憋著心思想要害我，我又怎能束手待斃？”
! v  I& `" l9 i% y
    陳紀笑道：“孟彥不必解釋，我並無責怪你的意思。

; Y2 w: N" s5 P    但陳珪畢竟是名士，交友頗廣……你要小心，他今在劉備身邊，少不得要找你麻煩。人言可畏！若非我來北海，恐怕也不知孟彥為人如何……所以，我覺得你還是應該有些對策才是。”

    人言可畏……

/ K: }- C9 v. H% D8 A4 l/ g4 Y8 V6 ]    劉闖心裡一沉，輕輕點頭。
4 ]9 x6 ?, ^; l
    這可是一個極其重視名聲的時代，他雖然是劉陶之子，但劉陶畢竟已經死了，不可能一直守護他。這個身份，早晚會失去作用。人走茶涼的道理，劉闖當然清楚。這一點，從潁川方面一直沒有發力，對他形成有效呼應的情況來看，就可以看出端倪。
3 _! N, o+ {# V" q: D6 m. I1 m
. b, }7 ?9 C$ a( {" {: F* }    或許那些人是顧慮曹操勢大，或許他們有別的考慮。
  W4 n1 n. W% J# Z. l
# I5 [& u# [) Q/ i* m    但劉闖身世明朗之後，潁川世族卻多保持沉默。
0 b6 d5 d( d! V. |+ S" \8 R; k/ I
    雖然有伏完楊彪等人為他爭取來了大漢皇叔的名號，可那更多是一種利用的關係。真正應該給與劉闖支持的潁川鄉黨，反而一直保持了沉默。若不是荀諶。恐怕陳紀未必會前來北海。

    原因？

% C: n. o' R  M0 `9 ?    恐怕也是因為劉闖無名所致。

  j$ n! Y) b4 u; ]: f    陳珪畢竟是名士，他自有他的圈子。

7 t* |8 ?+ t  n+ e$ n    到時候這些人極盡詆毀之事。劉闖恐怕是百口難辯。
- q" X( r2 J5 r9 B7 u
    所以，一定要發出自己的聲音才好……陳紀說的不錯，單靠著父蔭，恐怕是難以長久。
4 W: M( p7 @5 ~. q4 \  `
    “還請老大人指點。”

, z0 h$ B% L# j" }9 I0 k+ R9 l    “指點倒不敢說，不過孟彥你造紙編書，乃是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大事，何以到現在都遮遮掩掩？這種事。沒什麼好遮掩，相反你應該大張旗鼓才對。參與的人越多，造成的聲勢就越大。
8 K4 s' A3 p& a7 D# W, R3 j
    孟彥，我以為你應該設法廣招天下讀書人，來參與這場盛事！
% ~5 s& c4 z! M
    另外，還有一件事，我認為你做的不好……不。不是不好，是極差。”

- b6 g* @1 I- ^    “啊？”

# I  ~: ]: [8 G! @/ N6 I    劉闖激靈靈打了個寒顫，連忙躬身道：“請老大人指正。”

" W- z) [2 g% {, v; p    “這件事，也是長文在路上與我提及，還是由長文來說吧。”
- p; |. H! ^- r
    陳紀對劉闖的態度非常滿意。

* V7 f, @# I* \- o2 p; H    不過，他還是把機會讓給了陳群。
6 K+ A; ?) j4 ]/ A
/ P% W* h- M- n' m    他現在一門心思想的是造紙編書的事情。對於那些陰謀算計，並無興趣。倒是陳群，以後要在劉闖手下討生活。所以讓陳群露露臉，對他日後的發展也有好處，陳紀有怎能放過機會？

    劉闖向陳群看去。卻見陳群一笑，輕聲道：“公子得天子賞賜。已有些時日了吧。”
: R' [; K; x4 [# r7 {4 f% S
    “是！”
9 k) n2 l" J' l, K" u4 ?$ ~* B
    “可是公子你可曾向天子上疏謝恩？”

    “這個……”
4 g6 c. q, M4 e0 i. ^
$ c9 \$ C- F; k9 }2 c3 w9 W    陳群笑道：“我知道公子你現在忙於軍政，可是再忙，禮不可廢。
( J) q( q9 \: ?7 C# X+ \0 L0 k& P
+ X2 h: n9 K/ V0 s) P    天子認你為皇叔，封你為灌亭侯，也是天子對公子你的殷切期望。公子你雖為中陵侯之後，但要知道，沒有天子隆恩，你如今想要坐穩北海，恐怕也非常困難。所以，你應當向天子謝恩，並呈上貢禮。天子恩義越重，與公子好處越大……要知道，這江山還是漢室江山。”
) l, {& Y6 p7 V1 ~! v- _+ e
    陳群這一席話，鄭玄陳紀連連點頭，表示讚賞。
' f& f# r  ~0 D- D& O
    而劉闖則激靈靈一個寒蟬，他發現，他竟然犯下了一個如此巨大的錯誤。

  [3 w1 S% R- y- m$ m    承後世觀念，劉闖潛意識裡，已經把建安視為三國，對天子劉協，或多或少有一些輕視。

1 c  h; o" H' O) N    可他卻忽視了一個問題，這還是漢室江山。

    天下人依舊是共尊漢室，而天子就是漢室的代表。
4 a- o' f/ U' O6 p$ S1 H9 D& |
    君不見各路諸侯打得你死我活，根本不把天子放在眼裡。可是袁術一造反，就連袁紹也急急忙忙要和袁術劃清關係……奉天子以令諸侯也罷，扯虎皮拉大旗也好，劉闖發現，他並沒有真正把大漢皇叔這樣一個旗幟用好。反倒是劉備，把他那中山靖王之後的身份，用的是出神入化。

; P$ t0 X% ]4 v' \9 c    “長文，如今可還有補救之法？”
( i8 }1 Q1 m9 o
0 K$ k' D& u4 b7 i% Z2 T    劉闖對陳群的重視程度，頓時提升數倍。
& M, N& A8 f* H& ^& u6 Y: [" M; r' q& B
  R9 X) i7 s2 K" \$ q: z9 a  d* g    陳群微微一笑，“自然有補救之法……公子即刻奏疏一封，上奏天子。

    你就把這些日子來在這裡的發展與天子言明，還有你要造紙編書的事情，一併寫入奏疏……
  g& X9 `+ ?# t8 U. F/ m# G& I
    這是態度，公子有這樣一個態度便好，相信天子，也會非常高興。”
8 E9 ]$ S: S: b6 |
/ [: u/ s; R% }3 V% P- I    劉闖聽罷連連點頭。
: D+ z2 s4 E- |) V
    不得不說，陳群的到來讓他避免了一個巨大的錯誤。
5 j) J3 L# b* J, Y( k
( `0 y! y5 t' O" l" B' W    如果他一直不肯給天子奏疏，如果他一直不願意與天子主動聯繫，時間久了的話，只怕會讓天子心生隔閡。我都認你為叔了，你卻連個音訊都沒有？這時間久了，劉協還會對劉闖寄予希望嗎？恐怕到時候，他非但不會寄希望於劉闖的身上，更會認為劉闖無感恩之心，絕非忠臣。

    那樣的話，可就麻煩了……
4 V4 j4 x! S. k1 ^
    劉闖想到這裡，竟出了一身冷汗。
6 X- w8 T) N9 {0 }" @" B7 v
0 [( @* a: }0 r; P& i5 X$ p    他已經感受到皇叔這個身份給他帶來的好處，可如果沒有這個身份，他必然會增添許多困難。
6 w; [6 j: w# E2 x- f! ?5 q
    “長文所言極是，確是我有些疏忽。”

0 h+ c( ?: E6 r. R' D    他想了想，沉聲道：“不如就請長文撰文，為我寫一封奏疏，而後由我抄錄即可。”

    陳群聞聽一怔，旋即爽快答應。

    陳紀父子知道，劉闖前來拜會鄭玄，必有事情要商議。
+ V" y5 M& a9 u! B5 ~
, A! F7 F/ m$ y  b    所以和劉闖寒暄幾句之後，陳紀就藉口疲乏，讓陳群攙扶著他離去。

    “長文，你以為這劉孟彥如何？”

    出客廳後，陳紀突然開口詢問。
/ G; u; Q0 w% Z5 t
    陳群想了想，“此人能夠納諫，能夠知錯就改，心胸和氣度不俗。
8 e) l4 t  E. w5 y3 K5 V
+ p8 i4 N8 T) \; Z2 a- E7 r; q    而且，他頗有野心，從他造紙編書一事來看，顯然是要求萬世之名……只是日後會有何前途，我尚且看不清楚。不過既然來了，我倒是對他頗有興趣，不如就留下來，觀察一下。”

# }. J) y7 [" J$ \# w    “嗯，既然你已有打算，那我就不再勸說。

- U$ u, ~0 |3 ^    我是決定留下來，不為劉闖，只為那造紙編書一事……如果你發現此人不可以輔佐，便不必顧慮我的事情，只管離開就是。有康成公在，他也不可能難為我，切不可因我而耽擱前程。”

    每一個父親，都會為孩子的前程而操心。
4 ~; |: H$ t1 S+ N, K# O
9 i* A, |7 L# f  z& f    陳群微微一笑，“父親放心，孩兒曉得輕重。”
: z# V# N( I8 u5 Z$ X& }8 v, ^
( I3 Q1 _4 ?4 G! p7 e    +++++++++++++++++++++++++++++++++++++++++++++++++++++++++++++++++++

+ K7 H  N9 H9 n3 X: d    鄭玄帶著劉闖來到書房，露出疲憊之態。

    他側臥榻椅上，對劉闖道：“元方攜子前來，是受友若之邀。
+ F$ r8 c8 N& s" C" X, U
9 K5 [, ~0 G8 l: |4 B    不過，我看得出，陳群並未對你徹底歸心。似他這年紀，正心高氣傲，所以難免會有些驕橫。加上你年紀太小，雖勇力過人，且又是皇叔的身份，但想要壓住他，並非是什麼難事。

& h8 `6 @: t& l" ~- ?- I; b    所以，你還要謹慎，切不可因為而今的成就，就沾沾自喜。”

; G, P% y) v1 L9 T    看著鄭玄那疲憊的面龐，劉闖不由得心裡感動，上前在榻椅旁跪下，輕輕為鄭玄敲腿。
2 K! _6 E8 o5 [* h: v
! `  x% F/ d9 Y( K7 Z: E    他雖非劉闖的父親，但看得出來，他是真心關心劉闖，也是真心在為劉闖的未來，進行謀劃。
) ^& L' |5 P* D, l# i% d
    “你在下邳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
+ |* M7 r. {1 x: a
) V5 u0 x$ j0 ~: P8 q5 T7 D  \    陳漢瑜這個人，功利心太強，恐不得好死。加之他一直懷著投機取巧的心思……我看他也未必是真心要輔佐劉備。不過元方說的不錯，你今年少，更需揚名。我本想把造紙編書一事慢慢進行，現在想來，卻是有些欠思考。嗯，這件事你要大力宣揚，讓天下人都知道，你劉孟彥的胸懷。”
; J2 s  w/ X2 X8 M
% d3 X" V$ b* M    劉闖點頭道：“闖明白。”
9 d$ A8 W* H, \% H6 A
    鄭玄長出一口氣，閉上眼睛。

8 V3 L% f0 y6 S, q9 g' r. g    片刻後，他突然問道：“你此去下邳，以為那呂布可依持否？”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29章 袁氏之邀（上）
# M3 z' ^# r5 f
    劉闖沒想到鄭玄會突然詢問這個問題，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 M% t2 m! y( ?4 R* w# T- e
- a1 o7 u8 W* X0 i9 T) H7 e4 d    鄭玄輕聲道：“若呂布不可依，孟彥和他結盟，實則弊大於利，只怕是曹操不會輕易放過你。”

$ l* ~% F! Z, U  N" I    “其實，就算我不與呂布結盟，曹操也未必會放過我。”

8 _1 \  u. y4 ~6 D7 _+ ?1 w9 Q    劉闖苦笑一聲，看著鄭玄說道。
5 T! t# B: ^; A! j- b( c
. F+ v1 N/ L* a    從他身世被證明，確認了大漢皇叔之後，從某種程度上而言，劉闖已經上了保皇黨的賊船，和曹操站在了對立面。所以，不管他願意不願意，遲早會和曹操反目。這一點劉闖清楚，鄭玄想來也很清楚。而且劉闖可以相信，最遲在官渡之戰爆發前，曹操一定會著手對付他。

1 z3 ]' y! T1 p/ z# f# |    青州這地方的位置太敏感，曹操怎可能拱手讓人？

    除非，劉闖願意混吃等死，交了兵權，做一個富家翁。

    可即便是這樣，就真的能有好下場嗎？
( d. {: F. G9 m$ \# i9 r
. a1 P7 g( t' I; @- b, b    更不要說劉闖也有野心！

    前世，他的野心為世俗律法所約束，而今他可不願意再窩窩囊囊的過一輩子。
- n/ |& t1 T; f! B+ j4 ^: J
8 |; d4 E( s, i" `- E2 v    鄭玄點點頭，“如此說來，想必孟彥已經有了後著？”
3 b9 [" M, x& y9 D8 `6 h
    “後著倒是還沒有，不過有些想法。”

0 M8 `* ^1 X$ O% h    “說來聽聽？”

    劉闖猶豫一下，上前在鄭玄耳邊輕輕說了一個地名。

    鄭玄猛然坐起來，看著劉闖道：“你可要想清楚，北海東萊雖然荒僻，但至少還算有些人氣。

# ^7 s" z+ s, Y. |* f    可你如果到了那邊，可就是苦寒之地。人口且不說，單只是糧食。就成問題。”
! {* @5 r' z2 @4 V
( G$ B2 X& s5 y1 w) v7 Q7 M" S    “糧食我已經想好對策。”
; w/ M, B) I2 a, B% U4 Q4 [
    “哦？”
/ t: m9 J3 z4 S7 Y4 s
    “今年叔治向我推薦蜀黍，我在琅琊縣看過，比之其他作物，確是高產許多。

    所以我準備將之移植那邊……不過時不待我，我必須要儘快找人進行此事，若蜀黍移植成功，則糧食便不成問題。同時，我已使人在北疆尋找抗寒作物。到時候也能夠派上用場。”

) p$ J. n; ]+ d- f6 S& d) O7 Q    鄭玄陷入沉思，靠在榻上，手指輕輕叩擊榻椅扶手。
) m) @" ^/ W, V2 k: Q' \
1 D5 ^& _; A$ m: A% y0 F    “若糧食能夠解決，其他問題，也就不在話下。”
& K9 m( ~# ^; B/ ~9 O
( i" Z, A: {$ N8 H! U    “可惜，我手邊沒有這等人才，精通耕種。叔治和子明。皆善於管理，卻不善研究……我正在為此發愁，該如何是好。如果有個精於耕種的人輔助，我就有更大把握，將蜀黍移植成功。”
( S# y) O8 v! s( K8 K2 C* Y
    “精於農事嗎？”
: ^6 k' v0 c0 L# T5 }
! C2 {% [* U$ }    鄭玄眯著眼，沉吟不語。

    片刻後。他輕聲道：“要說農事，我倒還真想起一個人。”
8 w* s7 Q- s+ c' N2 r$ G
' i7 M5 l& C) }9 j3 `$ g9 t; F7 y    “啊？”

    “徐邈徐景山。”

    這名字聽上去，真的是好陌生。

    劉闖在北海的時間雖然不長，不過但凡有些名氣的，他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可是這個徐邈。真的是非常陌生。莫說他在北海沒有聽過這個名字，就算是記憶中。也沒有多少此人印象。
2 L7 Q5 u0 h" g8 T) L9 Q( d
    鄭玄拍了拍劉闖的手臂，示意他坐下。

3 ]& i& N2 W) F0 Y    “孟彥莫費心思，這徐景山並非青州人氏。

    說來也巧，你既然有心北上，那此人倒是可以給與你不小幫助。他是廣陽薊人，好農事，喜讀書，年紀嘛，好像也就是二十七八模樣。早年間，他曾在我門下學過半載，後因老母病重，故而又返回老家。前些年，他還經常會書信與我，向我討教學問。我見他為人孝順，故而便時常給予回信。只是這兩年聯繫的少了，一來我居無定所，二來他那邊也頗為艱難。
# Z: L4 w: `$ R( M! A6 Y
0 t5 B7 j$ L# Z8 v; J, l    你如果想要找精通農事的人，徐邈是個極好的人選。
; M4 {7 v( \1 t# f$ N3 Z
  t8 d  ?$ t; R    不如這樣，我寫封書信，你帶過去給他，想必他也不會推辭。”
- a! M0 t% Z9 l/ N$ |* o4 ~- ^9 j" }8 q
& G# p' E. z8 C) x  h1 q/ F    人常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劉闖驚喜異常，連連點頭。

* M8 I3 A( y5 B7 I6 W  I' A    “世父，那你呢？”

    “我？”

$ m" T* O$ Q9 ~$ w+ B* |    “到時候如果我要離開，你怎麼辦？”
* d2 B/ M4 E9 v: `/ s
1 h, R  ]( G* ]    劉闖目光中，帶著幾分期盼之色。
' [; C% {5 O7 v0 Q$ l$ I
' L1 B! _1 v6 g( L    鄭玄微微一笑，“你這胖闖，益恩如今已經為你效力，老夫更把希望壓在你身上。

$ T) k4 y' e* O% H    你要造紙編書，你若走了，我自然也要跟你一同去，難不成末了我還要向袁紹曹操搖尾乞降不成。”
5 _# G# D  \4 e  F9 u5 i
    心中一塊大石，終於落下。

    劉闖鬆了口氣，如果鄭玄跟著他走，必可事半功倍。

& P2 @5 [7 s  J: X- S6 n    ++++++++++++++++++++++++++++++++++++++++++++++++++++++++++

! ]3 u5 e" k1 v8 i8 S5 E    從鄭玄家告辭離開，劉闖便回到別府。
' O) U! `2 d& Z  D
' @4 E6 P! l: e. `2 L# n    他剛坐下來想要喘口氣，卻不想聽到屋外傳來一陣喧嘩聲。

' y4 k. \/ V6 q: I3 E& S    劉闖愕然起身，邁步走出書房。
- G8 r1 G  R9 _) C' Q  c
    聲音是從旁邊的一個小院裡傳出，他走過去，就見麋繯和甘夫人正站在一輛紡車前，面露興奮之色。
3 u* N+ K7 [+ U3 u' u- j  ]- Z
    “諸葛娘子，妳真的做成了！”
+ ?, `, P5 q/ P- e4 E
    “做成了什麼？”

    劉闖邁步上前，疑惑看著那輛紡車。

    麋繯見劉闖前來，先是一怔，旋即興奮的迎上前，一把拉著劉闖的胳膊，興奮說道：“孟彥，你快來看。”
0 C( i$ q( @. G- I; Q2 z1 E
$ m, |  r0 u8 V' O% Z    說著話，她走到那紡車前，腳踩紡車，雙手在紡車上穿梭不止。

! u1 z' Y7 k6 v# j    一旁諸葛玲也是一臉喜悅，看著麋繯紡布，小臉通紅。

    甘玉道：“公子去下邳後不久，有一次諸葛娘子看我與三娘子紡布辛苦，所以便想要為我們設計出一台新的紡機。喏，她居然做成了！現在我們用腳就可以控制紡機，如此一來便能騰出雙手，可以做更多事情。公子，諸葛娘子做出這新的紡機，可是大功一件，你要獎賞才是。”
9 D. {, L8 n  m# ]1 T0 {
    漢代的紡機，已經日趨成熟。
+ T! D; T. Z) O" `7 m
9 V7 j1 V+ W3 S) R    不過腳踏式紡機還沒有出現，根據歷史記載，它的出現。至少還要等近百年時間。
& h$ B# A7 v0 u1 w4 v
6 A& {( p5 c2 j) f6 ]    可劉闖沒想到，這腳踏式紡機居然提前出現。而且是諸葛玲改進。

    這丫頭，居然這麼厲害？
. x( P' B% ]& C/ g. c
" c1 R, T+ W8 t* q$ j    劉闖正在考慮日後的事情，北疆苦寒，可這腳踏式紡機的出現，確是可以解決劉闖一個極大的問題。
4 d$ K- \* v& l* ^6 b1 P7 [; \
    他忍不住讚道：“諸葛娘子，果然是心靈手巧。”

    一句普普通通的讚譽，卻讓諸葛玲羞紅了臉，心裡面甜滋滋的。
8 G4 x& _' k# `% d! g
1 G; R2 g7 B- C4 ~0 B    她垂下螓首。幾乎若蚊吶一般道：“也沒什麼，只是見三娘子她們紡布辛苦，才想出這東西。”

    很多人以為，東漢時期的貴婦人，紙醉金迷，生活奢華。

    其實，在東漢末年。很多貴婦人在家中還要操持家務。
4 d: X* N" F2 O
( V6 I: u5 W4 l    比如曹操的前妻……或者還不能稱之為前妻，因為曹操和丁夫人之間的婚約猶在，只是兩地分居。

    史書記載，曹操曾有意和丁夫人和好，但丁夫人卻不理他，背對著曹操。搖動紡機。
2 Q! B3 E. a$ o
    這也說明了，即便是貴如曹操的妻子，也要會這種家務。
1 M0 k# q1 ]& O- p  d
    麋繯自然也會紡布，甚至劉闖的衣物，大都是麋繯紡布紡出來。再讓人加工製作。

0 f" v! b/ w. r* J) }    有了這腳踏式紡機的出現，劉闖自信。他的把握更大。
4 y6 u+ }7 Z0 C4 k" U9 Z4 e( t( s6 X
7 U8 n' `% x3 M, [5 w3 M) f    和麋繯諸葛玲等人一邊嘗試這腳踏式紡機，一邊詢問諸葛玲一些關於這腳踏式紡機的問題。

- |8 W  @5 O5 P2 H$ Y    似乎是問到了諸葛玲得意之處，她也沒有隱瞞，把腳踏式紡機的原理統統告訴了劉闖。

    劉闖覺得，如果大規模推廣這腳踏式紡機的話，似乎也不是一樁太難的事情……

    當晚，麋芳登門拜訪。

0 ]/ X0 ^  X2 t; Z( A    他這段時間，過的是春風得意。
; n- O! r" I3 S) c
    此前大量收購糧食，使得北海國平穩過渡。

2 L$ \4 {$ U0 u" e9 ^+ q; d    而且，由於袁術稱帝的緣故，使得黃河以南地區，也就是兗州、豫州以及河洛地區的糧價提升。
7 N: E, A+ \$ k  Q% i: {
8 d5 j: }, S1 i. B" L    雖然曹操在去年推廣屯田成績不俗，但面對著戰亂的危險，糧價自然飛漲。

; @: H' o3 ~/ x2 b% U& X, [# I# U    有了這大批糧食，劉闖就可以安心推行屯田，招收流民。

$ x: t1 _2 J/ a3 n8 R- T2 R# E    麋芳此次方從冀州回來，他一聽說劉闖已經從下邳返回，便急急忙忙，前來拜訪。
7 G$ U% J  Q# b6 P* }/ ^" _; O; R! s
    劉闖讓麋芳坐下，又著人取來用井水冰過的蜜漿水。
3 K7 }) {( x3 A  o# l. q* R4 ~
5 k8 W, i. i/ U; b# E: p* w0 S. u    “子方，我有一樁大事，正在猶豫找何人去做。
/ B$ O* E! d4 H, k" A
7 x3 W; _8 q" U1 e2 W    你來了，倒是為我解決了一個麻煩……我不妨實話與你說，此次前去下邳，雖然和呂布結盟，但是我對未來的結果，並不太看好。北海國實在是太小，週遭強敵太多，絕非根基所在。”
# a7 m7 d/ ~1 O
$ ~0 A; B- _/ ^9 }' t    “啊？”
4 b; z0 |1 r  @0 h9 a8 [7 N
    麋芳聞聽一怔，旋即心中竊喜。

    劉闖能把這件事告訴他，說明劉闖對他非常信任。

0 G+ C  G. j8 F* B" a9 r! ?: d) _5 W& C1 W    這也讓麋芳更有了精神，連忙問道：“那不知公子，有何謀劃？”

    劉闖閉上眼，沉吟片刻後問道：“二兄，我能信任你嗎？”

" {, s  p* m) i+ ]4 ]    麋芳連忙躬身道：“芳願為公子效死命。”

    “你附耳過來。”

% U# X. L/ E4 f) Q# N4 W+ J    劉闖在麋芳耳邊，竊竊私語半晌。

    麋芳最開始面露震驚之色，但旋即眉頭緊蹙，到後來又慢慢舒展開來，臉上露出幾分凝重。

* m# x* o6 a6 [. c5 F3 N! ~    “此事，便交與你全權負責。
# u8 a3 `, N  D' H% H* b2 V' i
    若需錢帛，只管開口。而今高密、夷安、即墨、東武數縣庫府充盈，待秋收之後，想必會更加寬裕。所以我要你做好準備，等過些時候，子明把種子送來，你就要著手操辦這件事。
( V! S( q) @  l1 D- D
8 w. B0 r& R: F( G8 w: h+ c    不過，你不得用本名行事，最好換個身份。

    還有，這件事必須要謹慎保密，除參與者之外，不可與任何人言，哪怕是繯繯也不能告訴她。”

    麋芳心裡很激動，雖然有些不安，但更多是一種狂喜。
( Q. g/ l: J  u4 a! O
; x4 W% x( W  Q) @    他知道，只要他能把這件事做好，那麼從此以後，他就將成為劉闖的核心成員。

    如諸葛亮，管亥，許褚這樣的核心成員。

    這，可是關乎劉闖的前途。
: @5 I0 n8 ^$ I4 c* O& W8 Q- D/ t
    麋芳沉吟片刻後，鄭重道：“公子既然如此信我，芳若不得將此事辦妥，願提頭來見。”

    “很好，那你去準備一下，隨時動身。”
: u% s( \1 x4 V' m7 ^' J  S
3 x# v7 @- S  M! P  [! r* w- |    ++++++++++++++++++++++++++++++++++++++++++++++++++++++++++++
2 J* y& y8 n. z$ E0 Z, N: I- h6 g
    和麋芳這次密談，除了當事人兩人之外，幾乎無人知曉。

    隨後，劉闖向管亥討要來常勝、裴煒、張超、張承和李倫五人，準備讓他們五個跟隨麋芳行動。

    這五個人，是隨劉闖從朐縣起事的元從，忠誠度自然不必擔心。

    而他五人又恰恰都不是聲名顯赫之人，隨著劉闖在高密站穩腳跟以後，五人也就變得有些沉寂。劉闖把他的打算，與五人說了一遍，並告訴他們，此事必須要保密，就算是管亥也不能說。
2 L- v0 P3 d% ~( A/ ~
: X+ z% g7 Q% x- r; S3 Z/ Q; T2 o: R  r    在思忖之後，五人決定跟隨麋芳北上。

" l* `' ~. T+ J: F; X    說起來，他們五個人不似裴紹，有統兵之能。

, o$ B% q1 T3 O    論武藝，以常勝和裴煒最高，但如果在軍中，只能做一個百人將。

+ \5 d8 Q1 F/ g$ B& Y    更不要說軍紀森嚴，特別是高順來以後，把七律五十四斬重新整理，軍中風紀越發嚴格。
! K+ M4 |! Q1 T+ U
7 z# Z7 {/ i3 g+ ?- V    常勝裴煒都不是那種喜歡被約束的主，更不要說張承張超三人，也是那遊俠兒性子，更不適合在軍中效力。相比之下，隨麋芳北上，似乎更符合他五人的性格，故而很爽快便答應下來。
5 C, G$ `# w  f9 w: N
    數日之後，太史慈從膠州灣秘密返回。
# o2 A' a4 F4 f
    同他一起來到高密的，還有薛州。

    “薛當家，有件事情想要請教。”
' n2 v; N# \& P
) A2 E+ l, g, L, p* D    如今的劉闖，已經不是去年那個在朐縣城外，和薛州交談的小子。
1 B; }9 T/ n* q6 X3 N
3 F' p/ R: y' O: \. n    他現在是齊郡太守，灌亭侯……而那大漢皇叔的名頭，更是讓薛州感到莫名的拘束。看著劉闖，薛州也不禁在心中感嘆。他從未想過，當年那個朐縣小子，竟如此迅速的崛起。快的，讓他感到吃驚……
4 u) |8 K8 z$ v  J  ]0 S6 v
& [' J  ]# d8 z; n/ T% ~    所以聽到劉闖詢問，薛州不敢怠慢，連忙起身還禮。
: l- w( J7 k; w0 @# T0 Y$ u
- g( q$ G/ C: _( l0 n# a4 \; o1 L6 D    “請教不敢當，請公子吩咐。”

    當初那個可以在鬱洲山，與他侃侃而談的薛州已經不復存在。
# c( E, x0 @1 C) C* S
    劉闖在心裡面，也是一聲感嘆。
- c: m4 ?7 q' V$ P
    可這種事，沒有辦法。
* g( J  @# C6 x$ i4 N
    隨著地位的提高，他必將慢慢去體味，什麼叫做‘高處不勝寒’。

7 \& I* W5 Q6 L2 Y    “有伯可知，何處有造船工匠？”
7 ~7 V! K; o4 y
- n6 Q# W8 s; t0 [% Z    薛州聞聽一怔，突然啞然笑道：“恐怕公子還不知，州在起事之前，曾做過船工。
- ?# W0 O9 ]! d0 ]
# ?0 M, W+ [! ^: J$ P! a    別的不說，若說造船，州倒是有些自信……不過，公子難道要造船嗎？這可不是一樁小事。”
+ p! n0 y+ b2 ?
    劉闖也感到很吃驚，沒想到他一直在尋找的船工，就在身邊。
- N8 l( T+ w  t7 h: X
1 @  m4 E* u. c    “我欲在下密修建船塢，營造海船。

    只是苦於不知該去何處尋找船工……卻沒想到，有伯就長於此道。不知有伯可願為我建造海船？”
  v6 w3 q: W, e9 v
    雖然不是很清楚劉闖為何要修建船塢，建造海船，但既然劉闖吩咐，薛州當然不會拒絕。
6 B$ B5 @& e7 g3 V( S
    倒是一旁太史慈眼睛一亮，輕聲問道：“公子，欲興兵乎？”
/ I. V+ N0 ~0 x  P. t1 V
* b* X8 J' v; W( @3 a& z    下密位於高密以北，並不在劉闖的控制範圍以內。

    現在，他突然提出要修建船塢，那就肯定要對下密興兵。

& Q) E( J+ @3 @3 Q) T2 \4 |* f    在膠州灣半載，太史慈可真的是憋壞了。

0 h( P6 Q3 b( T! @    除了安置移民，修建城廓，就再也無事可做。顯得太史慈每天騎馬射箭，早就有些不耐煩。

3 K9 {3 B, b0 B+ s& L; y5 d    如今劉闖要用兵……
5 v/ R; a: E. P8 N0 |9 N
" d: l$ x( G# ]& `7 @    劉闖微微一笑，“子義，你別說話。
7 [( I9 R4 [5 m# w5 Q4 N
    下密戰事，和你無關，我準備讓亥叔親自主持。”

    “啊？”
+ L3 Q3 }8 Q: ^
    “不過你也別急，下密之戰與你雖無關係，但是東萊之戰，我卻希望由你主持。文向在膠東練兵，已有時日。你持我印信，明日一早動身，便趕去即墨，與文向匯合。到時候，我要你用最快速度，將東萊拿下。你打的越狠，戰果越是輝煌，我這邊就越方便解決那個彭璆！”
; ^0 E) h6 M; }5 l0 w$ z
0 W7 b. B3 d/ K    太史慈聞聽，頓時瞇起了眼睛。

( u5 e; d* C( z' `( O: O# r    他沉聲道：“公子放心，我必為公子，奪取東萊！”
' X) K; d  @6 n5 [
/ m+ i& x& s9 V+ S1 r
5 l0 Y5 i5 m" f/ h4 q- i2 @$ V3 V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30章 袁氏之邀（下）
2 C- R  ?% A8 e0 p" ]
    太史慈並沒有在高密逗留太久，數日後，他帶著荀匡，悄然離開高密。

    之所以讓太史慈帶荀匡走，也是事出有因。
$ O$ o( L" i, S" Z6 L: S' {
. O* D- u! J5 b# u8 r3 K8 c9 B    “哥哥而今麾下，人才越來越多。

    但細數下來，除大野叔父與文向兩位之外，幾乎無人是獨當一方。即便是徐大哥，也是以協助為主。究其原因，便是哥哥心腹在軍中威信太低。主弱僕強，必有大禍。趁現在哥哥的實力還不算強大，應該在軍中多安排心腹，以加強對軍中掌控，才不失為一勞永逸之法。”

# J9 E$ t3 L' _: q* W! P    劉闖聞聽，不禁愕然。
/ l% [0 b7 [% p5 G% ]
    他後來仔細想想，諸葛亮說的也頗有道理。
( }) y3 f: u: y( f1 B& s
    的確，他在軍中的心腹力量實在太少，是時候進行一些安排。

8 C0 l& h3 t- p( X, f  k    在諸葛亮與他談及此事的第二天，劉闖便下令，將許褚抽調至高順身邊，負責協助高順練兵。
4 \- h5 A) N, w, V0 G: O2 [) @# \
    劉闖要高順練出一支精銳，那麼這支精銳，必須要在自己手中掌控。
! c+ ]4 n: n( b% l3 q2 a* q3 w
! A/ v3 f1 R, V0 l0 s! r- l    三國演義裡，許褚是個莽夫。
! i9 }3 [* ~; b# b/ B- X9 {, v! `# X
" c7 P6 i# ^: \) X* {2 D    可實際上，這廝卻是個統軍之才，為曹操練成虎衛軍，可謂軍中精銳。

+ j$ S. W" \( V" y$ H4 g8 a3 s0 v9 q    而許褚與劉闖的關係，自然不必多言。劉闖相信，讓許褚掌控新軍，是一個最為合適安排。

$ [0 A+ J3 w( s    至於這支新軍喚作何名？
) U% a( I$ N$ ]7 {4 B0 r
    劉闖到目前還沒有想出一個合適名字。
# z" t7 F, i3 L& O+ X0 z8 s/ n
    同時，劉闖又下令擴充飛熊衛，將飛熊衛擴充至八百人。
1 b& v5 E3 o) p7 b) x  t; ^2 \
    北海國目前騎軍並不多，也就一千多人。劉闖將飛熊衛擴充之後。就等於是把北海的騎軍，完全掌控手中。
1 C: L# Q4 ^" G, m  ]
    這飛熊衛分為兩部。周倉和武安國各領一部，為軍中司馬。
2 m0 v7 ~% o8 [% p1 \) |! v1 I, N" N
+ h  K$ x) @* b+ E% v: v    劉闖將直接掌控這支力量，作為親軍扈從。
4 j& m* J4 C; }/ x1 E& N
/ B4 p" S5 x. T/ ^    隨後，他以陳矯為軍師祭酒，將這個攤子，也算是初步搭建成功。戴乾暫領高密令，而陳群……劉闖在思忖良久之後，拜陳群為從事。假安丘令，統帥安丘和昌安兩縣之地，與高密、東武和姑臧形成有效呼應。自安丘縉紳暴動，魏越對安丘縉紳，實行了極為血腥鎮壓。

# E! r+ r8 n% b  w/ V! x8 r/ t- a6 D    此前劉闖不願接手這兩縣，是因為他手中的力量還不足以把兩縣控制起來。

    可隨著屯田的成功，劉闖手中的糧食將獲得豐收。自然有足夠的力量，把兩縣控制在手裡。

    對於劉闖的這個安排，鄭玄不置可否。

% j( ]- y' y. P: X    雖彭璆派人前來抗議，但鄭玄卻笑著道：“當初便說過將安丘三縣借給孟彥，今孟彥接手過來，也算不得大事。倒是彭相未免有些大驚小怪。有失朝廷臉面，更會弱了文舉的氣度。”
& o( |- _* j" h
+ ~' i, z0 Y  n: u+ ?; B: m: O4 }+ }    劉闖實力壯大，又與呂布結盟。

6 l5 ~/ ?: T0 Z' K    鄭玄也就不必再給彭璆好臉色，直接告訴他，你老實一點吧。
4 a0 W& ?: U; w
    你那北海相。是看在文舉的面子上封賞。若不是你當初跟隨文舉，我根本就不會與你好臉色。

8 ]  |! w; D/ P& S; t7 P    彭璆心中大怒。可是卻感到無奈。

/ `8 @+ r, z" A1 Z    他的名聲，的確是很響亮……但是在鄭玄的面前，卻算不得什麼。

    就算是孔融，也不敢在鄭玄面前擺譜。更不要說，而今這高密縣城裡，還有一個陳紀陳元方。

$ S& c  y* ^, y! e6 ^) ^. d& p0 D& ]    這些人，都是當世大儒，享譽清名。

    彭璆如果真的激怒了這些人，恐怕這北海相的位子，也難以坐的牢靠。

' w9 q4 a* I3 |+ e- A% ?    對於這麼一個結果，彭璆即驚且怒。同時，又感到莫名恐慌……劉闖的勢力越來越強大，那麼他也就越來越危險。這樣子下去的話，用不了太久，劉闖恐怕就會越過汶水，將他趕走。

7 y; X8 l3 r& j( U7 B6 X/ G    別看彭璆嘴上說的強硬，可如果真讓他和劉闖火拚，他又不太願意。
& C- M' h1 _+ U0 Y0 U
    於是，在這種提心吊膽中，彭璆整日惶惶然。
  P. D( Z$ {" m; u2 z! b7 O" z
    最初他接掌北海相的時候，是興緻勃勃……可現在，他卻發現，這北海相之職，是個燙手山芋。

    就在這種惶恐中，時間悄然流逝。

    七月初，劉闖突然藉口他一批貨物在下密縣劫走，也不等彭璆做出解釋，便命管亥率部出擊，率大軍三千直撲下密。同時，淳于令劉政也得到劉闖指示，揮軍強渡汶水，屯兵復甑山。

    大戰局勢，一觸即發。

    彭璆嚇得驚慌失措，連忙命公沙盧救援下密，同時下令朱虛、營陵和平壽三縣集中兵力，屯駐寒亭，做好與劉闖決一死戰的模樣。可彭璆卻沒想到，不等公沙盧渡過濰水，鄭玄已一封親筆信送至下密令的案頭。

3 P$ g  J6 b+ Z/ M9 C    劉公子此次出兵，非為私怨，實為國事。

    北海相彭璆任用宵小，橫行鄉里，早有謀逆之心。

8 Y( r8 l$ N  K3 K' Y) F3 q    今劉東夷以大漢皇叔之名前來奪取，還請早些開城獻降，他絕對不會對下密造成什麼傷害。

    不得不說，鄭玄雖身無官職，可他這身份，卻足以抵得上十萬兵馬。
* r( g3 X+ r, g' m0 m; O
. R0 k& E* ]6 D1 h7 X* c) P/ U    下密令接到鄭玄的書信之後，二話不說，便打開城門，出城獻降。
% |' h4 B; w) K
  w+ v$ I/ Y$ M: e, a$ n9 }) h    隨後，管亥命蕭凌在濰水河畔設伏，大敗公沙盧。
# c' d# E8 U* O+ k( S/ B! K
    而下密的失守，更使得彭璆惶恐不安。就在他提心吊膽，準備要和劉闖決一死戰的時候，後錢和薛文突然合兵一處，奪取挺縣，直逼長廣。東萊郡太守管統，則是大吃一驚，忙下令王營出兵援救長廣。就在王營出兵之後，太史慈自膠東提兵五千，幾乎兵不刃血，拿下盧鄉。
! ?+ k  m4 u: I3 p# V2 Y; c  z
7 g" |7 ^: z* s* G    太史慈在東萊郡的名頭，可是不弱。

    雖然離家多年，可是他盛名猶在，故而盧鄉長不願與太史慈為敵，棄城而走，不知所蹤。
% S1 q# T+ \& s
    管統聽到太史慈已兵進東萊的消息之後，也是大吃一驚。

    他連忙提兵兩萬，屯兵曲城。
* N& i9 V, x. c6 [' @, g
    東萊郡，地廣人稀，兩萬兵馬，可說是集中了東萊郡六成兵力。七月中，管統正欲和太史慈在過鄉決戰。哪知道徐盛率一支人馬，順沽水逆流而上。兵出陽丘山，出現在管統後方。

6 R* e3 S* j" }9 C( O    管統連忙回兵想要救援，哪知道卻被徐盛伏擊。

7 d3 y% ~9 M& G- |, B9 w0 s$ G- E    兩萬大軍幾乎全軍潰敗，管統在亂軍中被殺，東萊郡除東牟、昌陽和觀陽三縣，盡落入劉闖之手。王營聽聞管統大敗，也不敢繼續和劉闖為敵。他連夜逃出長廣，直奔泰山而去。整個東萊郡，再也無人能夠抵禦劉闖兵鋒。七月末，東牟昌陽和觀陽三縣，亦舉城獻降……

: {% ~0 {( A! b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劉闖兵不刃血奪取東萊郡，令北海國頓時震動。
7 D/ B/ L' l" u0 o# D; K
8 C2 E. ]# _! g! l    原本還打算繼續觀察一段時間的北海國縉紳，也都迅速做出了決定。

7 l" ?! q6 b9 l+ Q    朱虛營陵兩縣。舉城獻降。

2 O& U# t- V* w* l# Z8 r    屯駐於漢庭的北海兵，也亂成一團麻。
7 ]4 D. y: y! G+ W7 U! a
8 U" L9 E/ K+ s# I1 \    彭璆眼見大勢已去，乾脆棄城而走。

1 b1 W" S1 V  D    這北海相，誰願意做誰來做，反正我是不會繼續留在北海。
' b3 k8 W9 t( b3 \" C: \2 v
  L+ E8 U4 [2 J/ B) |& K3 J' V    彭璆這一走，整個北海。便等於盡落入劉闖之手。
% K- K1 [& q4 a0 f$ S4 X4 d& z/ _
  h- x$ s' s1 ~+ m    八月，東武屯田豐收，膠東屯田豐收，北海國人歡聲雷動。

% \/ Q" \+ l+ E# ?    而就在大家都沉浸在豐收的喜悅中時，麋芳攜帶大量蜀黍種子。悄然從高密啟程，攜帶大量錢帛。秘密北上，前往幽州。隨行者，還有常勝裴煒等五人，以及奴僕扈從數百人之多。
5 d' M+ V$ ~/ L7 S9 z
: [, {7 R$ o6 V' n! x8 x    只是這時候，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北海東萊兩地，以至於麋芳等人的動向，根本無人知曉……
: |! m2 J) Q' O- p) ]
. M! [0 D. C- o4 i. G! c! r6 n0 L  G    ++++++++++++++++++++++++++++++++++++++++++++++++++++++++++++++++++++

* Y- N  m/ B# q/ S* W2 ?    高密縣城中，一派繁華景象。
2 X' {, o- L6 S3 M: W. c
( a* I6 [1 h3 v$ e( a    隨著劉闖屯田成功，高密縣城的人口，已經突破五萬人，成為膠水和濰水之間，一座大城。

7 g$ E5 ?1 v& A) `. |% k2 M    “這劉闖，倒是有些手段！”

$ k3 a  K; v2 ]# ]- O9 n    高密縣城一座酒樓裡，幾個人正坐在一起，看著街道上繁華景象，不禁輕聲感嘆。

  o: P: m3 e% @7 _    說話之人，身穿錦袍，頭戴高冠，一口濃郁的潁川口音。

# Z( N( s1 V; M    而在他下首，一個壯漢也不禁點頭道：“去年我曾來過這裡，一派冷清之色，全不似而今這般繁華。仲治先生，你說此人會答應大公子之邀嗎？呵呵，若換做我，恐怕很難同意吧。”
1 C  w/ h) S) p
    “所以，你只能為騎督，而不可為大將。”
0 N/ n1 c3 T( l1 P% E% y3 p# p
    壯漢聞聽，卻不惱怒，反而嘿嘿笑了。
6 j' ~( i& j# i7 H8 B3 w2 F
    高冠男子又坐了一會兒，便長身而起，“威璜，咱們走吧。”
. H8 h! |* b9 |2 L0 Q+ E
    “這就去見劉闖嗎？”
5 G1 R0 m1 W3 p7 M3 [  |
    高冠男子微微一笑，“如此去見劉闖，不免有些冒昧。

5 q9 b, |& F6 D4 V# F# _    不管怎樣，他現在也算得是一方諸侯……可我與子奇又有交情，到時候你說是我拜他，還是他拜我？與其如此，倒不如去見見康成公。讓康成公出面引介，也可以免去不少麻煩和尷尬。”

5 _: p+ m, C9 p, f% D. L2 q6 J    壯漢點頭稱是，隨著高冠男子，便走出酒樓。
, E2 @+ l- l$ \* R
    此時劉闖，正在家中擺弄一個投石車模型。

+ l* ?3 x: E: E) q% u8 ]1 H: i    麋繯、諸葛玲還有諸葛亮太史亨圍坐一旁，看著劉闖把一顆小石子放進投石車裡，而後一扣綳簧，那小石子立刻飛出去一米遠，落在沙盤裡的假山之上。

- [8 Z) @1 c9 Y    諸葛玲拿著一張圖紙，不時用炭筆在上面塗抹修改。
/ m0 L; G2 c7 a
5 R1 r2 Z6 O' s2 W! S/ Y+ V7 M, j    半晌後，她突然嘆了口氣，輕聲道：“可惜當年墨家典籍流失太多，不然的話倒是可以拿來做參考。
: k/ t+ c( L5 H' {2 Y
* q9 Q5 E9 f) a0 I& \    公子，我回去再想一想，和費沃商量一下，看看如何修改。”

    劉闖則微微一笑，他看著沙盤上那個投石車模型，頗有些遺憾道：“可惜沒有火藥，不然倒是可以增加一些威力。”

    “火藥？”
3 n  S2 M3 ^, d; {' H- r) K
/ c* j8 I8 p' K; n    諸葛亮好奇問道：“孟彥哥哥，那是什麼東西？”
- a; H  }5 f" j
4 o+ l! t- u. x. h. J, F+ A    “這個……算是一種火器吧。
2 f) E2 ^/ m; q4 C& |5 t
    我也只知道一個大概，具體如何製作，恐怕還要找人進行研究。這東西製作過程實在太過危險，不過據我所知，許多方士術士都擅長此道……二娘子，你也不必太計較，改進投石車，並非一樁易事，總要經過多次的實驗才能夠獲得成功。所以，別太放在心上，失敗乃成功之母嘛。”
* b! O# V. `' ]2 |
$ M. }" q/ F- S$ W    隨著劉闖和諸葛玲的交往加深，他對諸葛玲的稱呼，也隨之發生變化。
' |% U/ L) X9 g2 u. H1 C# j0 O
4 V* y  Z6 \7 G& d" v! b    從最初的諸葛娘子，到如今的二娘子……諸葛玲雖然嘴上不說什麼，但心裡面卻是非常高興。

1 W0 ^. b" j- \    她點點頭，表示明白。
6 {8 G% ~/ V6 H" ~+ {
    不過眼睛卻留在那圖紙上，一臉沉思之色。
/ Y+ K8 q! A" [
4 y# B4 K' W9 I/ A" n2 u* t    “孟彥，這好端端為何要改進投石車啊。”
( P* j" F2 K7 C3 M- ^% u
3 U) y# `. T: @, j' T  ^2 M    麋繯疑惑問道：“莫不成又要打仗？你不是剛奪下東萊郡，又趕走了彭璆，還打算和誰開戰？”
$ [9 h5 g( L4 h
) e+ L2 |( Q0 B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 Y$ A" `1 w6 v: l% s' d    劉闖輕輕嘆了口氣，“我如今佔得地方越多，就越是遭人嫉妒。

    偏北海國這地方，三面環敵，我不得不多幾分小心……對了，再過幾日，鈴鐺就要來了……”

    “嗯！”

- _% G2 \, c4 V8 y    關於劉闖的婚事，基本上已經有了妥善安排。

! \' m9 C& U' H  H    這件事，由鄭玄專門操持，也就不必劉闖太過費心。

  p% Q- J- `2 Q1 P2 W/ Z    他如今手頭上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屯田豐收，令劉闖安心許多。不過接下來，他要造船，要為以後的事情做計劃和打算。同時，高順已經開始練兵，方方面面的事情，都需要他來處理。
. K0 E. `% G8 }( |
    東萊郡有誰來坐鎮，又該如何徵兵？
# V4 {& F# q7 e7 \
    劉闖而今的危機感非常強烈，眼見就要進入建安二年底，留給他的時間，似乎也越來越少。
1 X4 T; Y3 y( I, D! o; i
. i3 y7 a$ X! ^, v; W    就在眾人說話的時候，周倉突然跑來，向劉闖稟報。
" i; ^! w: x2 q0 Q) r- P, n, j
& f% y+ A8 E0 _    “公子，康成公派人前來，請你過府一敘。”

    “啊？”
- ?' u( \/ ~$ a9 p4 H
    劉闖愣了一下，旋即點頭道：“請回稟世父，就說我馬上過去。”
* `0 b; `; |$ M+ N; ?# w8 R. I
    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鄭玄一般不會主動找他。

% S7 u6 d. o9 R    劉闖換了一身衣服，帶著諸葛亮和太史亨，匆匆走出別府，直奔鄭府而去。

4 ]2 \- F& F5 Z0 t' m4 _0 s    他而今對鄭府而言，已算是一家人，所以來到鄭府之後，他也不需要鄭府家人通稟，便逕自前往中堂。

    還未進入中堂，就聽到裡面傳來一陣笑聲。
- L0 D' n" E0 V( P) q
# Z+ i  a5 A8 ]& j6 j    劉闖邁步走進中堂，卻見鄭玄端坐榻椅上，而在他下首處，還坐著一個華服高冠男子，氣度非凡。

) G$ C: D4 S! P3 c9 o    “孟彥，快來見過你仲治叔父。”

    仲治叔父？
. Z' E+ @7 [- B2 ~& s3 R
6 ?+ R3 W8 O; g: _. z: g    劉闖心裡愕然，不過還是聽命上前，躬身與那高冠男子行禮道：“小侄劉闖，見過仲治先生。”

    “你就是劉闖？”
2 U; W' A1 a# ^  |  c* U/ ?- m/ f
) F' c% n$ i5 {' u( l    那高冠男子站起來，神色略顯激動。

    他拉著劉闖的手，上下打量一番，突然笑道：“康成公，你看孟彥像誰？”
. {% Y! W- Y  \
, H+ V  m" U2 R6 C# T* ]    “這個……”
/ Y! p- J9 \4 \' ?, W# W
3 p5 E- q5 Q6 U8 _( Z& s% l. H    “呵呵，你有沒有覺得，孟彥與淮南厲王頗為相像？”

4 g! p+ h2 K; S+ E5 Z    淮南厲王？劉長？
0 P6 P) |3 P# a0 ]- j7 B4 b
8 w! @4 a. u  i0 \    劉闖愕然看著這高冠男子，心裡暗自奇怪，這個人，究竟是誰？

    鄭玄看出劉闖的疑惑，便笑著道：“孟彥，你不必胡思亂想……此辛評辛仲治，與你父親早年間也頗為友善。他而今在袁公帳下效力，此次是奉袁譚袁大公子之名，邀你前往齊郡一行。”

. c* g& B! j! H( H. \& W/ E    PS：非常抱歉，更得晚了。前日圖一時爽快，不想從凌晨開始，便腹瀉不止。貌似是腸胃炎，所以……從凌晨到現在，拉了近十次，整個人快虛脫了。一小時一千字的龜速寫作，實在是痛苦啊！

) B* B* ]/ z, g* M+ R1 f7 c. i5 _
5 h5 C$ z5 t8 [- B3 z! [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31章 世態炎涼，冷暖自知
& q. E' o5 K6 w) x
8 K7 A" n5 G  Q: `' m/ u$ g2 `# X    袁譚突如其來的相邀，令劉闖感到吃驚。
+ _  a: X4 U7 D, D% v3 U
$ i7 \( d! a' b0 U0 P0 \    不過，除了一份邀請之外，辛評還帶來另一件禮物，那就是北海相印。
: o: ?. m. U9 f. N
) _' @# Y# ^4 B+ X$ Z    此北海相印，並非許都的朝堂所發，而是由大將軍袁紹任命。相比而言，袁紹所封的北海相，似乎比之曹操封彭璆的北海相更加正式。因為袁紹手中執大將軍，而許都曹操，卻沒有那代表天子信物的傳國玉璽。兩者相比較，即便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卻似乎不夠正式。
7 D) K2 W' y" P5 k+ U4 L8 G6 B
$ c3 y7 a0 m, }  u- u  R& I- q    坐在書房裡，劉闖把玩北海相印，面露玩味笑容。

. ?" [  }3 C* R' m( |3 q6 ~6 J1 r5 P    而諸葛亮等人則看著那枚在劉闖手中翻過來，倒過去的印綬，露出凝重之色。

4 f6 w: G) k) G! y  a8 n5 O' @    “公子領受此印，可是要與許都反目？”
# \/ R9 r7 I1 \0 \+ \
    步騭有些緊張看著劉闖手裡的印綬，忍不住開口問道。
0 q1 A8 ?' Y3 w  C7 }
    “子山此言差矣，公子領受此印，非是公子要與許都反目，而是許都是否要與大將軍反目。”
4 f) L3 c. M0 L3 I  O5 l3 @. t
8 C  x1 o$ ~) H; x    劉闖笑了笑，把印綬放在案頭。
, N3 M: {% D, e3 f4 Z
    “季弼所言不差，我領受此印，也就是將風險轉移到袁紹身上。
3 u' ]7 c" K% H. d1 [
( Q' ]7 w' C1 K9 i/ ~2 K    曹操雖奉天子以令諸侯，然則從目前局勢而言，他斷無膽略，與袁紹反目……如此北海在短期內，可以平穩發展，而無需太過擔心。所以，子山也不用太擔心，有這一枚印綬，便如同一枚護身符在身。除非曹操下定決心要和袁紹交惡，否則的話，他對我怕也是束手無策。”

    “可是，孟彥哥哥你真要去臨淄嗎？”

    一旁諸葛亮，忍不住開口道：“臨淄情勢不明，袁譚此次相邀，究竟是出於什麼目的尚未可知啊。”

8 C& q- r! h4 K# Z" o    “是啊，公子。這件事還要慎重才是。”
* j5 z/ R7 x1 ^, r5 u  C
- R; {5 u6 B/ ]7 O    步騭也忍不住勸說道：“要知管統可是袁譚的手下，而公子奪取東萊，斬殺管統，袁譚又怎會善罷甘休？依我看，這恐怕是一個鴻門宴。袁譚目的不明，公子若去，恐怕會凶多吉少。”
% F8 b0 Y7 d0 Z- r
5 p% K9 j. v: I0 b2 D    “可若我不去，豈不正好給了袁譚藉口？”

  a$ k& B/ K8 c* b& L    劉闖嘆了口氣，露出一抹苦澀笑容。“我今雖得北海東萊，看似為一方諸侯，實則是四面環敵。越是如此，我就必須要越發小心。我已經被曹操所猜忌，那這個時候。就更不能交惡袁譚。所以，此次袁譚相邀，我必須要去。哪怕明知道是龍潭虎穴，我也不能有半點退縮。”

    “可是……”
6 W2 U1 R% k& O4 u" s! h
2 A7 w3 K0 n) E- }, f    劉闖擺手道：“大家莫再勸我，我心意已決。
: C' q2 E3 r" B0 p4 h) Q) c# J6 g% |
    去齊郡危險，可若不去，會更危險。再說了。臨淄有友若先生在，想來袁譚也奈何不得我。”
4 t% Z% I0 o' p: I) w, g
+ }  N. Y* E" D! ]* V8 q9 C    對啊，好像是這麼一個道理。
" v/ X* h- {( ^( v+ v+ a  e/ R
    荀諶可就在臨淄，有他在一旁照顧。劉闖還真不一定會有危險。
# ^8 u' {+ }7 R: N" f' \& c5 h
& [# ^8 C3 c) l2 W# G! P3 R    正如劉闖說的那樣，這次袁譚相邀，他去也要去，不去也要去……這件事。由不得他做主。
$ K1 U- E* [. q7 M
+ O1 F9 B  Z3 X3 _. {8 k6 E) K0 d    一時間，眾人皆沉默無語。

    ++++++++++++++++++++++++++++++++++++++++++++++++++++++++++++++++
  y9 c: s9 R$ V, W8 {, Q
! Z- v& o2 H' m) Z/ p4 D    當實力還不夠強大的時候。總會受到各種各樣的牽制，各種各樣的身不由己。

' N3 j& X4 T; U    劉闖心裡很清楚，袁譚這次請他去臨淄，未必是真的懷有惡意，怕更多是要他表明一種態度。
" S/ T. v1 p9 A* b
    說實話，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劉闖真不願意這麼快就來站隊。

    可惜，曹操太過兇狠，絕非如今的劉闖可以敵對。既然不是曹操的對手，那麼就只能找一個比曹操更加強大的人來依靠。哪怕明知道最後袁紹會被曹操打敗，但是從目前而言，曹操卻不敢招惹袁紹。更不要說，劉闖正盤算著，應該如何與袁紹接觸，來實現他的計劃和目的。
$ L8 G! {# R5 }1 m6 p
    三日後，劉闖再次動身，悄然離開高密。

    而此次前往臨淄，除周倉所部四百飛熊衛之外，劉闖只帶了陳矯一人。
0 J, u8 w; b8 j/ w, w7 ?8 b8 \* Q
    諸葛亮前次隨劉闖去下邳，已經耽擱了太多的課業。
0 y* C8 m( X4 S0 z
    劉闖可不想一而再的讓諸葛亮缺課，畢竟這個時期的諸葛亮，最重要的還是跟隨鄭玄求學。
* w) c  i6 r0 i# N$ @9 E7 ~/ N
+ z& b7 [/ g3 D2 e  X" L    至於許褚，則留在高密，與高順一起訓練新軍。

    新軍的挑選工作已經結束，高順從全軍挑選出三千銳士。鄭玄親自為這支新軍命名，而新軍的名字，卻讓劉闖哭笑不得。鄭玄給新軍的名字，就喚作熊羆軍，便取自劉闖‘飛熊’之名。

% z' @2 q, ~, W    可這名字……
* e8 @7 E. c1 ^1 _* K+ |6 H7 r# d
    麴義的先登營，高順的陷陣營。
4 H4 G, q& b; E, @
    哪怕是劉備的白耳精兵，亦或者曹操的虎豹騎，包括袁紹的大戟士，聽上去都威風凜凜。

" Y1 F) o# B4 `% _' g! a6 g7 _    可這熊羆軍，實在是有些不太入耳。
/ p' B) a. f' f2 f% Z. r3 C+ R4 [
( f) E/ o7 e( U# w. W- y8 J    但這名字是鄭玄所起，劉闖還無法拒絕。

    縱然心裡面有千萬個不同意，到最後，劉闖也只能咬著牙答應。
% c1 R. a3 d7 v
) B# c+ o4 x% n2 N' s  B* T4 n* p7 @    熊羆軍班底已經初成，許褚自然要加入訓練。
; v% w, `- ?# x9 {8 W) ^3 j
0 t6 w7 o) H& S! @/ I. m7 \; r    所以，劉闖這次不打算帶太多人跟隨，而且去臨淄，也不需要有太多人相隨，他一人足矣。

; B7 v" J$ Z# P    從高密動身，前往臨淄路程並不算太遠。

* w& A" Z  p2 O9 B3 n    渡過汶水之後，劉闖一行人一路北上，在劇縣停留一夜。

& A/ q8 z' h" A7 r' l1 p    彭璆逃離北海後，劉政揮兵北上，便奪取了劇縣。雖說劇縣並未經歷戰事，卻依舊顯出破敗之色。彭璆在劇縣半載，並未給劇縣帶來太多的改變。建安元年，劇縣曾遭遇戰亂，早已破敗不堪。而彭璆呢，任北海相半載時間，橫徵暴斂，使得劇縣的情況，變得越發嚴重。

    城牆久未修繕，縣城內也是凌亂不堪，集市蕭條。
3 h) H3 ]. J- M& Y- z4 _! R
: r7 @. @* _8 @    加之之前劉闖在高密等地連番用兵圍剿山賊盜匪，北海國的那些個盜匪，大都渡過汶水和濰水，集中在劇縣地區。這也就進一步加劇了劇縣的治安混亂，堂堂北海國王都，卻看上去格外冷清。

    劉闖去過下邳。同樣是王都，下邳的情況卻明顯好過劇縣。
  o3 X; T1 d* G
! [) Y. n) f' z" ?    對此，劉闖也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說才好……劇縣的情況太惡劣，想要恢復往日的繁華，絕對不是一樁簡單的事情。這也是劉闖為什麼在趕走了彭璆之後，卻依舊不肯前來劇縣的原因。

    更重要的是，劇縣地區，縉紳豪強眾多。

    土地大都集中於這些縉紳豪強之手，不像高密地區。有許多荒廢的田地，可以用於屯田。

    在簡單巡視劇縣之後，劉闖就斷了遷移治所的念頭。
* E7 m9 o5 G  V6 s; z/ Q8 p
    “依我看，這北海國治所，還是設在高密為好。

8 H8 _& U' ~6 u& x' ~* e    至於劇縣。就由子和來接手……他乃北海王後裔，對這邊的情況也熟悉，相對更容易管理。

    我若是現在進入劇縣，說不定會引起那些縉紳的反抗。再說了，我也沒有那許多的精力，投注在劇縣這邊……季弼，遷移治所之事。就由你來寫一封奏疏，上奏許都，與天子知曉。”

    在得到陳群提點之後，劉闖已經認識到。他必須要加強和天子的聯絡。
" f: t5 |3 N- v0 U) q' K! N
    受封於袁紹的事情，他要告訴天子；同時這遷移治所的事情，更要與天子知曉。

' x; l4 k5 x. ^3 [' G5 b& ^4 _" I7 k: B    想必那漢帝在皇城裡也沒什麼事情可做，倒不如多寫一些奏疏過去。也可以為天子排憂解悶。
, b4 Y2 u' y0 o' Z% v
    陳矯道：“既然公子無心涉足劇縣，何不奏請大將軍。拜劉子和為劇縣令？”

    劉闖想了想，“如此，就請季弼再多寫一份奏疏，待到臨淄之後，找個機會，呈上去就是。”
/ [' }- f1 a9 _4 h# \9 K
, {% W' a, Y8 e0 I0 u    劇縣對劉闖的吸引力，幾若於無。

9 T; Z9 s) K! [9 n* p    雖說從人口等各方面的因素來看，佔據劇縣是一個極好的選擇，可實際上，卻會給劉闖帶來巨大的負擔。畢竟，他並不打算久居北海國，自然也就沒有這個必要，去承擔這種壓力。

5 ]5 G/ h3 j7 o2 N. g8 R* T    第二天，劉闖再次啟程西行，過巨昧水，就算是正式進入齊郡治下。

    辛評早就在益國等候劉闖的到來，他親率益國官員出城相迎，把劉闖接進城內。

    這齊郡，治下六縣六國，共十二座縣城。

    相比起北海國而言，齊郡絕對是一個繁華所在，不論是人口，還是工商業而言，遠非北海國可比。

- @$ z4 s$ r7 h4 [# T7 X    早在漢武帝初年，齊郡僅臨淄一縣，就多達十萬戶人口。

    如果按照戰國李悝變法一戶五口人的計算方法來計算，當時的臨淄縣城，就多達五十萬人之多。不過後來，齊郡人口逐漸消減。到漢順帝永和五年，也就是公元140年的時候，全國人口普查，齊郡人口大約在五十萬人左右。不過，這個數字的真實性，並不是特別確認。

7 {2 T0 s% V( j- \  D$ r0 c, t4 y+ H    總之，到了齊郡，方知繁華為何物。

4 _: I) Q8 `4 m6 @% w5 b: g    齊郡素以‘冠帶衣履天下’而著稱，其紡織業堪稱冠絕整個漢室，也是漢代最重要的輕工業基地。

    辛評在益國接到了劉闖之後，便把劉闖安置於驛館中。
2 k. T0 y+ |4 [  y& e9 H
  v( L1 T3 [0 C2 {  G( c    “孟彥，可知大公子為何招你前來？”
' r" @5 V3 G( @" ]
: L8 C1 v! I* z! h    在驛館書房中，辛評對劉闖道。
8 C! f# K% K: T  ]! Q
- i" ^' V' {7 J2 y) X    劉闖搖頭表示不知，“還請叔父指點。”

    辛評長出一口氣，沉聲道：“我也不想瞞你……大公子而今的情況，並不是很好。”
" \) R1 w1 z& v# \( |
    “哦？”

    “想來孟彥你也聽說到一些消息。
/ Z2 x; M: [# L: Y2 l
+ v9 `; c5 c/ B- h    大將軍對三公子寵愛至極，多次有意立三公子為嫡。袁公膝下三子，二公子不好爭鬥，故而不必考慮。大公子跟隨大將軍日久，勞苦功高。然則三公子依持大將軍寵愛，屢次與大公子作對，如今更要奪嫡，已非大公子可以忍耐。大公子準備，對田楷用兵，所以才邀孟彥前來。”
3 q' D2 d7 B* [6 R# t& j/ \' E
    劉闖聞聽，心裡頓時一咯噔，暗自苦笑。
* T; D- }% N, E/ z( L$ R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捲入這一場奪嫡的鬥爭之中。

: l3 x) B% R* M4 e! U    歷史上，袁譚和袁尚之間，也是這個原因，造成兄弟失和。袁紹病故後，兩兄弟隨即反目，使得曹操有可乘之機。若他兄弟能夠齊心協力，曹操想要奪取冀州，恐怕要付出更大代價。
- \$ p9 G+ g- }$ N3 l9 L" W" z& b5 H
    “但不知大公子，要我做何事？”
$ g% R( c3 \$ f7 W5 k; X
3 M# \, ^  ]- C) t9 Y- b6 A( q    劉闖心知，他如今是騎虎難下。
0 d! a  Z4 D, J7 o
    如果他拒絕袁譚，接下來北海國肯定要面臨袁譚的刁難，與劉闖日後的計劃，明顯不太吻合。

    可是要接受？
) s) B9 @3 R: I+ e
    袁譚這個人，也並非什麼好東西。

    眼前的辛評，似乎就隸屬於袁譚一系，可最後卻被袁譚活生生氣死。
" M0 ?" x* L4 E. h4 ~7 a4 a
' W) B# H6 [0 Q, D( E5 C. @    辛評微微一笑，“孟彥也不必擔心，大公子請你前來，並無其他意思……想來你也知道，大公子對友若極為尊重，若他對你懷有惡意，恐怕友若會第一個不答應。他這次請你來，一是想要見一見你。最重要的，也是希望你能助他一臂之力……我相信，孟彥你定不會拒絕。”

    “要我助一臂之力？”
0 O8 Q! B) T# y) D8 n3 v2 \$ q: v- \
    劉闖疑惑問道：“不知如何相助？”
6 |! r1 K5 `0 T) [) n, D- Y8 x
+ j7 [% A& a9 m% f    “大公子對田楷用兵，也是為向袁公展現勇武。
4 F3 X& K4 l/ A5 U$ J7 W- }6 L$ F
5 V6 j4 @# y  [& R: j    田楷久居濟南國，已成大公子心腹之患。今大公子受青州刺史，有道是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田楷若不誅除，大公子便夜不能寐。只是，若大公子對田楷用兵，田楷必然會向曹操求援。大公子不希望動用袁公的力量，故而決定獨自剷除田楷，故而需孟彥你阻止曹操援兵。”
% p$ o# f* Z2 A  v: [9 M3 O  k& m
! D# V- @2 q$ x$ j  h: E! N5 V    “要我阻止曹操援兵？”

    劉闖聞聽，頓時愣住了。

    我若是在北海國，尚有可能牽制曹操援兵。
, c& G% q' W% U8 m# ~- H" L6 _
, P8 k: o9 N2 M6 {" Q8 y    你讓我跑來齊郡，我又如何阻止曹操援兵？

8 K7 y' x( E1 o3 @, x$ l! P    他心中疑惑，看著辛評，面帶不解之色……
5 j+ j( ]' g& L' F; f2 S
    辛評微微一笑，沉聲道：“孟彥不必心疑，此友若與大公子獻策，相信他總不可能會害你。”

    是荀諶獻策？
. X( c: F/ {/ @: k6 q( M1 i$ b
+ e, S9 ]; a' D/ H  a" ]    劉闖眉頭微微一蹙，旋即露出一抹笑容。
& Z5 U. T( B; T' x
, I4 O% Y' _) N  {    “我倒不擔心這個，只是有些不明白，該如何為大公子阻敵呢？”

. I$ j+ j& |5 B: V" K0 _- R    “這個，到了臨淄，孟彥自會明白。”
/ P0 _) J$ Y- i9 R; T, j- K6 |
. J" O) l9 o  r" K) Z6 T    送走辛評之後，劉闖在房間裡苦思冥想，卻始終想不明白，荀諶為什麼為他攬這麼一樁差事。
, v* e) d  \& c/ S: R- _5 u
    於是，他喚來陳矯，把心中疑惑與陳矯說出。
3 l- @5 I- \' |6 B
  y, h* T0 X& Q# ?! {  o! O) t* [    “我那丈人，自不會害我，可我實在是想不明白，我又能為袁譚效什麼力。”

% ?/ D+ o7 F' R# p" }    陳矯想了想，旋即笑了。

8 |7 V1 z* [6 c( }" g    “公子倒不必為此擔心，我以為，袁譚雖說要公子去助他一臂之力，也未必會與公子什麼差事。對袁譚而言，公子出現，便是給他最大的支持。他之所以要征伐田楷，所為者也並非什麼濟南國，而是要向袁本初展現實力。公子乃大漢皇叔，坐擁北海和東萊兩地。袁譚這是想要用公子之名，向袁紹展現他的能力……如此一來，他這嫡長子之位，便更加穩固。”

* ^! Q! Y8 r- m- I2 r+ Z% H    “袁紹，會在乎我的名號？”

    劉闖不禁啞然失笑。

    陳矯則正色道：“公子切莫妄自菲薄，若公子你只是中陵侯之子，或許袁紹還不會太過在意。
+ J. D. o7 J' J2 S  p
    可現在，你是天子親口承認的大漢皇叔，即便是袁紹……呵呵，也不得不對你，另眼相看。”
: J& b. Q& h' V9 q9 e
1 f- U7 T) Z! a7 r: 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