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九十三章 震動

    管亥說的輕描淡寫，似乎很輕鬆就大獲全勝。

    但劉闖知道，這裡面暗藏了多少風險。且不說帶著十幾個人跑去對方老巢，萬一那個後錢不願歸附，亦或者他臨時改變主意，管亥等人只怕要面臨殺身之禍。各種凶險，難以言述。
& d) t: v; T, X- e) e. {, ^  ~
    只是管亥不肯說，劉闖也不會去追問細節。

1 T; ^* G/ R9 @) C    只要管亥能活著回來就好，其他的事情，都不再重要！

    東武之戰結束，不過對劉闖而言，卻只是一個開始。

    大戰之後，還有很多事情要進行安置。傷員需要救治，百姓需要安撫……更不要說，還有那些在戰火中失去家園的諸縣百姓。近兩萬諸縣百姓必須要儘快安頓下來，以免夜長夢多。
7 Q7 @1 k( b6 z% ^/ h( ?
    於是，劉闖在與步騭商議之後，便立刻做出決定。

    “子義，該你登場了。”

    太史慈連忙道：“請公子吩咐。”
7 G* S5 m" @( D$ M( n& C
    “若著你奪取黔陬，需多少兵馬？”
5 b* f) c5 F7 U% @1 Y
1 W6 _0 L8 u4 ~" w    太史慈想了想，沉聲道：“只需本部騎軍，即可為公子奪取黔陬。”

% w6 O( x4 f9 i" C: t$ m    “如此，就以你為主將，我再抽調一千步卒與你，由伯佐為輔，你立刻起兵，連夜奔襲黔陬。”

    “喏！”
$ R0 s4 t/ y0 F
    “文向。”
2 X8 L# a6 x0 d" A
" b" H2 i5 M& ^' L7 j! }7 o0 H    “喏。”

    當劉闖點到徐盛的名字時，徐盛不由得心中一陣激動。

3 ]+ L1 {* Y7 h5 S( L5 R    一直以來，他都是統帥輜重營。內心裡，早已經有些不耐，想要如許褚他們那樣，能征戰疆場。

    不過，徐盛也知道。

    劉闖連一個容身之處都沒有，這輜重營也就變得格外重要。
+ J0 l; A0 j) y3 K
    讓他統帥輜重營，也是對他的一種信任……現在。劉闖終於決定，要他獨當一面。

    “我與你一千兵馬，可能為我奪取琅琊縣？”
+ H6 k4 E" ?4 n, S
2 [* L. d' K% V- @' m    “公子放心，若奪不得琅琊，盛願提頭來見。”
* l( u  l% z8 U. C8 u
    這年月的人啊……動輒就是提頭來見，提頭來見。

    劉闖也有些無奈，所謂軍中無戲言，這句話似乎已經成為一句口頭禪。

2 g" G" Y- v4 @+ b    “文向，我不要你提頭來見。那樣的話，只怕小豆子非要哭成淚人。”
# y7 E% U7 Q  N# ]
    一句話，令衙堂上響起一陣笑聲，也讓徐盛感到赧然。

    劉闖旋即臉色一整，沉聲道：“我不要你人頭。我只要琅琊縣……文向，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徐盛面色一緊，躬身道：“盛明白！”

    太史慈和徐盛，分別領命而去。
9 l. [( Q5 t2 r7 a( {
( z5 Z# B5 V* g8 B) m% e1 D    東武縣城內，仍舊是亂成一團麻……戰後的收尾工作，並不是一樁簡單的事情。這裡面牽扯到方方面面，都需要進行統籌安排。除了收尾工作。還有管亥帶來的三千兵馬，也需要安置妥當。這些事情，的確是讓人頭疼。好在有步騭接手過去，劉闖倒是不需要費太多心思。
+ x, c3 P9 Y( [/ h
3 c; a* l5 d: u7 k    “大熊。這麼急就要用兵嗎？”

( \$ G& J7 }1 Q+ {% a    管亥對劉闖如此急切的派出兵馬，奪取黔陬和琅琊兩縣，感到有些奇怪。
$ M7 q$ r1 H, l" d+ p1 o4 ^
0 O3 l0 g9 E4 F' R* q* I    劉闖道：“我從諸縣黔陬兩萬人，急需安置。

    東武縣城的格局。實不宜再進行安置……過些時候公劉所部返回，勢必會造成擁擠。而且。咱們雖然獲勝，但是東武也遭受到極大破壞。以東武目前的狀況，根本無法接納那麼多人口。所以，我準備把一部分人遷徙到琅琊，這樣一來，也可以儘量分擔一些東武縣的壓力。

) i% [, d" @8 X5 K- ^0 a    而且，馬上要臘月了！”
7 `1 S# W% A* T) v
    “那又如何？”
. f* \3 o- y& F& ]/ \' E9 v
2 A% b- e  a5 ]: h8 L, \7 U* t# j    “我不知道黃公美和薛州談的如何，但如果薛州決定登陸，我估計他會選擇在立春前抵達。”

2 [; |! c! h* K    “何以見得？”

* s7 W, m, e/ _    “亥叔，三萬多人要安置，不是一樁小事。
4 I8 Y4 M- S  B1 \6 s$ [, R
7 r' l0 E+ O" x5 o4 `5 B    他們肯定要提前登陸，做好開荒的準備，否則的話，只怕就要耽誤來年農時……薛州之所以要登陸，就是想他那些兒郎過上安穩日子。如果錯過農時，到時候頭疼就恐怕是薛州了。”
& U% [( N# F1 H* N  k( K
    奪取黔陬，是為了方便鬱洲山在不其登陸。

    劉闖非常清楚，接下來他要面臨的，將不再是以戰事為主，而是要迅速站穩腳跟。

    步騭他們謀劃了一個三足立鼎之勢，而今時機已經快要成熟。拿下黔陬和琅琊縣是開始，只有讓鬱洲山三四萬海賊登陸成功，徹底安頓下來之後，這北海之爭的三足立鼎之勢，才算是告一段落。他必須要加快速度，以趕在曹操在反應過來之前，能夠順利進入北海國治下。
# @, ~  Z* m* W7 C* |* K. l
    若不然，少不得又是一樁麻煩。

: Q6 t! G% i/ [6 H    +++++++++++++++++++++++++++++++++++++++++++++++++++++++++++++
, F* n% k( H; P
    琅琊郡，開陽。

) D: j" f# m$ |, z! N7 u, K: G6 j    臧霸笑盈盈看著呂岱，連連搖頭，“定公，劉公子的美意，我心領之。

    不過，今呂虔屯兵祊亭，我也不能輕舉妄動。溫侯並不贊成我們現在和曹操反目，這時候出兵……

    陽都雖好，但時機未到。”

' r$ E5 A! V" G    劉闖派遣呂岱前來開陽，勸說臧霸出兵奪取陽都。

- ~* Q  K3 v5 g2 k    他想要借用臧霸之手，將蕭建徹底趕出琅琊郡，同時對呂岱形成牽制。

    只是他想的雖好，臧霸也不是傻子。

    正如他所言，他也想奪取陽都，可是蕭建背後是呂虔，而呂虔又代表著曹操的利益。他如果對陽都出兵，就等於是和曹操為敵。以臧霸之聰明，又怎可能輕易去找曹操的麻煩呢？

    呂岱笑了。
9 k7 H$ L. M6 @
) L$ H, f7 c9 t5 L( c6 N" c. d    “久聞宣高有勇烈之名，今日一見，卻名不其實。”
" ^& E; f& i4 }% n, q! m( N
    臧霸眉頭一蹙，“何以見得？”
8 ^( t6 f7 B- {9 d# p
9 l# {  \9 S- l+ X' T" \' p; M! k    “我家公子勸宣高出兵奪取陽都，便是為溫侯考慮。”

    “哦？”
+ h' @. i  O( u# c
    “蕭建此次兵犯東武，必敗無疑。
' d, [" ^2 H7 ~" v
: p( Q9 Z9 t5 q) b4 p/ a, f8 t3 L    而且此一戰，他也將無力繼續控制琅琊。到時候，蕭建無非兩條路可選……向溫侯臣服，亦或者請呂虔相助。若他臣服於溫侯還好說，無非是與宣高互不相擾；可如果他請呂子恪出兵相助。到時候泰山兵馬進入琅琊，宣高所面臨的，可就不是一個小小蕭建，而是曹操。
& W4 B! H. n$ e/ Z9 o/ Q
; r# c# y, v; p1 \, F. q2 p    不知道那時候，宣高當如何選擇？”

* c7 n( g) ?3 q6 f, p7 Q1 I- B! [    “這個……”

& n0 y  e: q. {$ |3 B+ O    “我家公子今已奪取東武，卻無意與宣高在琅琊郡相爭。

    他只是想暫借琅琊荒僻小城落足，對琅琊郡沒有任何想法。將軍此次出兵，一來可以奪取陽都，二來我家公子也會承你這個人情。到時候。若呂虔兵犯琅琊，我家公子也可以在北面呼應，如此一來，將軍不但可以坐擁琅琊郡，更可以獲得一位對將軍心懷感激的盟友。何樂而不為？”

1 e# ^$ t9 k$ Y0 d' A5 T# w    臧霸聽罷，不由得有些意動。
+ i) ]0 G7 \% N& D
, y- v$ D% F3 L: b    他必須承認，呂岱的說辭讓他有些心動了……

    “你就那麼肯定，你家公子能擊潰蕭建？”
" }  n, ^2 i" |# y: Y
    臧霸瞇起眼睛，笑呵呵道：“據我所知，劉公子帳下兵不過三五千，將不過五六人。
1 N8 J+ g6 \! `0 \
3 X5 C) w2 [* M- v    而蕭建此次傾琅琊四縣之力。兵力多達萬人。劉公子若在東武經營日久，或許還有些把握。他可現在立足未穩，便要面對蕭建大軍來犯……呵呵，定公信誓旦旦。卻未必真個勝券在握。”
) _$ t. E0 u& n. E" T
! S  I/ E7 f+ s6 l& v& d2 R: @" [    呂岱露出一抹疑惑之色，突然問道：“敢問將軍，蕭建何人？”
5 P5 b* T3 e6 R
    “啊？”
# N% m- h$ _* I. k
: N' y" T3 V& y! K  {( r    “一喪家之犬耳，某從未聽過其人。

    想我家公子。自朐縣出世以來，屢遭強敵。
5 S0 n$ y( u6 l  ^  p
' T6 U0 x/ a- ^- Q    從東海迂迴南下。滅淮陰，襲凌縣，火燒東陵亭，南下江東。

" ?5 h+ J" n7 A( i8 {    期間與我家公子交鋒者，哪一個不是當世英豪？南下之後，我家公子曾與孫伯符鏖戰神亭嶺，收服太史慈。從聊聊幾十人，發展到近千人，而後轉道汝南，奪取汝陰，大敗李通，斬殺萇奴。
( m3 j- r4 ?6 w. Q
# b3 _$ D" ~- Q0 f; p    這些人，無不都聲名顯赫，蕭建可能與之相比？
/ F3 B0 A$ N  N$ ^7 w1 d( q6 v
7 d) R, q! W+ j6 W: O9 ]/ C9 H    其後我家公子復返徐州，奪彭城，俘魏越，戰溫侯，退張遼……呵呵，蕭建又算得什麼人物。”
* i% L* T- J& m* Q3 ?0 |# `1 |6 h
    他這話裡，肯定有語病！
/ I% b' c5 o. Q% L1 s% b, X
2 `1 ^; T# t# y' t- e; C    但偏偏，臧霸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是啊，和劉闖之前遇到過的對手相比，蕭建的確是不值一提。

' G! {7 R" K' @. s" `, g  v2 P/ u, F    呂岱接著道：“據我所知，琅琊郡本是徐州治下。
" {! U+ F! w( w9 D( ]7 a
0 q% H) ~0 F( |- P; W" w4 k- y    將軍得溫侯看重，屯兵開陽，卻遲遲不得寸進。或許溫侯嘴上不會說什麼，但這心裡面未必沒有想法。而將軍拿下陽都，便可順勢奪取陽都、莒縣、東安、東莞、海曲、臨沂，大半郡城皆歸於將軍所有。到那個時候，恐怕就算是溫侯，也會對將軍另眼看待。呵呵，除非……”

, Q6 Q  L* V4 s6 g    “除非什麼？”
4 Z# z1 @$ c3 X8 T. J2 H
7 r4 a/ L% f6 L    “除非是將軍怕了那呂虔。”
2 i. k( j8 d+ s. }8 `, {8 K
4 C* f! A" O( Z2 S+ R/ E9 V" E    啪！

    臧霸聞聽之下，勃然大怒。
' P. `+ z. [' w: ]3 ~
$ W$ D, x" L) v! s1 }    說實話，他對呂虔的確是有些忌憚。
: F; n3 j, s6 A% |
    自呂虔出任泰山郡太守之後，令各路強人紛紛俯首。

1 X. G/ N) \) [1 g/ Q) B    當時臧霸也是泰山賊之中頗有威望的一支，眼看郭祖、公孫犢這些人都出山投降，他也心裡有些慌亂。於是匆忙下，他撤出泰山郡，以躲避呂虔鋒芒。他的這個選擇，並沒有過錯，可是心裡面，卻總覺得自己當初是怕了呂虔，才離開泰山郡，所以對呂虔一直存有芥蒂。

    今呂岱突然提起來，一下子說中了臧霸的痛處。

4 N& _6 N9 Y$ |) l3 S* w9 S2 _! m    “區區呂子恪，我又有何懼哉？”
( z- k+ n  e. _3 l
    他站起來，剛要發火，忽聽外面有小校來報，說是有東武戰報。

    劉闖和蕭建開戰，可是牽動了不少人的心。
" q5 X0 Z$ Q$ c! N% W
/ }+ q5 \6 }7 P: R# Q$ H: `! d    呂虔在關注，臧霸也在關注，甚至包括屯駐郯縣的張遼，也對東武縣的戰況頗感興趣……

    除此之外，還有北海國人，以及青州各方力量，都在悄然關注東武之戰的發展。

  n1 A, x( K7 H3 J    臧霸接過從前方送來的戰報，一目十行掃了兩眼，臉上頓時露出驚訝之色。

9 I+ D, e3 r. S, G7 `6 c' Y/ D    呂岱心中，也有些惶惶。

: n+ Z* I9 I6 `, }' w7 b5 @4 V& o    不過看到臧霸臉上的驚色，他卻突然間放下心來，做出一副悠閒自得的模樣。
8 V% d/ r3 |) s
" M3 _- Y) n4 P/ z  Y3 [    “劉公子，果然好手段。”
/ h7 J# O; m! B0 j1 f- t
    “哦？”
' M% i, |1 e* E2 O
    臧霸呵呵笑道：“定公說的不錯，區區呂子恪，又何必擔心？

4 B4 _4 X7 R$ |9 j    不過，定公方才所言可當真？若呂子恪用兵，劉公子真願意在東武出兵。為我牽制曹兵嗎？”
: ]$ ^: t& J- Y* t  X; F
( f% v' o: q# O$ Z4 G5 ~  Z    “此我家公子親口所言。”

    “哈哈哈，我突然有些後悔了。”
/ c' Z9 Q* D0 }3 [
8 X3 c4 i+ u. Z8 u5 x    呂岱道：“將軍後悔何事？”
1 z; a% t$ W) N0 G- m
+ B* K' H2 R4 z/ {% t    “當初劉公子借道開陽，曾有意與我一會。只可惜我當時身體不適，以至於錯過了和劉公子相識的機會。定公，請你回稟劉公子，就說陽都六縣我要了……他日若劉公子有暇，還請不吝陽都一遊，到時候臧某必在陽都，掃榻以待。”
  j# f4 N( k& i% n- ^* H8 |
    呂岱聞聽。暗地裡長出一口氣。
) ?$ }3 S5 p8 j* }: b
  Q/ b- l4 H% D) \% H    他與臧霸寒暄兩句，便起身告辭。
! c8 k4 r/ m2 e5 v( [/ F1 ^2 c" M
    “將軍，真要出兵？”

5 D& a) n$ K  f! ]! P$ G# P    吳敦忍不住上前詢問，“這冒然出兵，萬一蕭建大勝。只怕於將軍聲名不利。”
8 n% V0 ^) l9 l( E9 }+ _; `
    “嗤！”

    臧霸冷嗤一聲，輕聲道：“放心吧，蕭建回不來了。”

    “啊？”

    “這是前方斥候傳報，劉闖在昨日正午，將蕭建所部徹底擊潰，他自己更被劉闖擒獲，斬殺於東武縣城。”

    吳敦孫觀尹禮三人。聞聽面面相覷。

* E1 S+ T6 _0 t$ }" f7 y! {8 C; N+ O    臧霸搖頭道：“劉闖，虎狼也，不可與之為敵。”

: ~  L) u$ ?9 b8 m    “可是呂子恪……”

    “呂子恪又如何？”
: I9 W3 w. H: h6 c5 \& K
+ J+ H( H& W/ }" T* |! E/ ^  c    臧霸猛然回身，厲聲問道：“莫不成一個呂子恪。就把你我嚇成這般模樣？

    他不過是屯兵祊亭，就讓咱們惶恐不安。想當初，你我縱橫泰山郡，又懼過何人？如今莫不是舒坦日子過得久了。連這點膽量都沒有？你們若不願動手，我便率本部出擊。看他呂子恪能奈我何。”

$ }! o# y1 W$ _    臧霸的兵馬，構成很複雜。

5 L& e  q* I' O- x2 Z" I' r- l    除了他當初自己的兵馬之外，又招攬了孫觀四人，才形成如今局面。
& e  j# D! l$ S; F6 @* H8 y4 G
    孫觀面紅耳赤，忙躬身道：“將軍何以說出這般言語，當初咱們退出泰山郡，便決意輔佐將軍。今將軍既然決斷，我等自當效死命。呂子恪在泰山郡橫行霸道，可要想在琅琊郡逞強，卻不可能。”

" Z) `0 j% Y+ C% l+ H$ i# _    “其實，你們也不用擔心。”

    臧霸深吸一口氣，而後做出一副笑臉。
6 s3 U! |. E1 N  g& w+ F
+ E2 d/ t) |* h+ ~% b/ h3 d/ n    “我會派人前往郯縣，請文遠將軍助我一臂之力。
% N) E& A* g, D' i) x3 ?  m
    他呂子恪太小看了我臧霸，以為派一支兵馬屯駐祊亭就能讓我不敢輕舉妄動？哼哼，他不是在祊亭屯兵嗎？我就請文遠將軍，屯兵繒國。到時候，看是我害怕，還是他呂子恪害怕。”

    繒國，就是後世棗莊。
( v3 V$ b( [& w, }4 s
9 P$ u! L( l% l% j    孫觀三人聞聽，頓時笑逐顏開。

. E$ b9 g" N/ J) J! k9 U    若是張遼肯出兵相助，則奪取琅琊六縣，便易如反掌……
$ i* `) `1 O5 P6 d' t
8 u$ V! @: k  @) [    +++++++++++++++++++++++++++++++++++++++++++++++++++++++++++++++++
0 }* Z, Q$ Y( I. C. V
2 I  @. t; S' `3 C. z    建安元年十一月，本天下太平。

    卻不想東武一場戰事，令得無數人感到心驚。

    劉闖以弱勢兵力，將數倍於己的琅琊相蕭建擊敗，蕭建更被劉闖俘虜後，斬殺於東武城中，人頭懸掛城頭。
7 T/ L3 M0 O5 L
# P" j: o  S% |    泰山郡太守呂虔得知消息，頓時大怒。
' g& G5 }* L1 z# Z
    他剛準備派兵前去征討，不想臧霸自開陽出兵，幾乎是長驅直入，兵不刃血佔領陽都六縣。

; F5 U. A% P7 L  |" R# y    而呂虔派駐祊亭的兵馬，本欲阻止臧霸。

2 U; O# ?- G. w8 n! J* t    誰料想到，張遼突然自郯縣出兵，屯於繒國。

    費國守將公孫犢連忙派人飛報呂虔，令呂虔不得不停止用兵。

# `# @( K4 _5 q- d2 Z+ ], e; H    很明顯，劉闖已經和臧霸結盟，甚至可能與呂布成為盟友，否則臧霸怎敢如此膽大，出兵奪取陽都六縣？
* [. {3 D& a) |1 W3 R
    不過，未等他消化了這個消息，又有斥候來報，劉闖在擊潰蕭建之後，三日內連取黔陬和琅琊兩縣。

4 K# [# w- W8 z7 @8 L/ q% B3 Q    由於劉闖出兵迅速，黔陬守將甚至沒等弄清楚是怎麼回事，便被太史慈奪取黔陬。
2 M$ S: \& |: J4 q& f
    隨後，黃珍率部跟進，配合太史慈穩住黔陬局勢。

$ P- Z# Q& ]) H9 x* E7 D9 a    太史慈則屯兵介亭，對壯武、不其虎視眈眈；太史慈攻佔黔陬後的第二天，徐盛幾乎是兵不刃血，拿下琅琊縣。面對著徐盛大軍，琅琊令連抵抗都沒有抵抗，便嚇得匆忙棄城而逃。

) w1 _% x/ r1 A/ X: f    劉闖在東武一戰，打得實在是太狠了！
2 r! L7 A8 ^) ~
8 A/ f. s% U$ c# @    以至於琅琊令聽說是劉闖的兵馬，便嚇得狼狽而逃。
0 [) l' c2 y7 M5 x: X
9 _7 Z/ e, k1 @3 ?& {    徐盛雖然不滿，可畢竟是佔領了琅琊縣。
' r7 ~: [9 W3 H6 E, C# i" ]
+ d" E! `% S0 j' y' M! j    他旋即派人回報劉闖，而劉闖在和步騭商議之後，決定從小環山回遷八千人，餘者全部遷往琅琊縣。不管你們是否願意，也只有這個選擇。劉闖為安撫這些人，許諾每戶可獲得大量賠償，而且來年春耕時，官府可以租借耕牛和耕馬……如此安撫，令百姓們倒少了很多意見。

    諸縣已經變成廢墟，回是無法回去。
$ q, q1 Y' U; r7 |$ k
  ]0 Q; Z9 F, m8 X    與其和劉闖硬抗，倒不如老老實實聽從命令。
3 y8 }) K3 D2 n5 O" j$ r' A
! U- D  n8 w7 @" ^; X    至少，他們可以獲得足夠的過冬糧食，以及土地……

7 j& [7 y$ h, G( J6 y9 `1 r    齊郡，臨淄。
# D) g# s" x1 M1 Q
    天色已晚，荀諶從府衙出來，已經是掌燈時分。

$ y' P! ?6 F, _! C5 F. ?+ p+ ~+ p: U2 \    他滿懷心事回到家中，卻見妻子已經準備好晚飯。

    隨便吃了兩口，荀諶便回到書房，呆坐在桌前，久久不語。

    “夫君，可是有心事？”

    妻子陳氏從外面走進來，還端來一碗羊肉湯，放在桌上。

1 f1 {  t- ?& {7 @* }3 [    荀諶猛然醒悟過來，與妻子微微一笑，“的確是遇到一些事情，讓我有些，有些，有些拿不定主意。”

    “不管什麼事，也要吃飯才行。
8 [6 ?: ?1 H& B4 c( O2 D
    夫君輔佐大公子於青州，身上責任重大，更需保重身體。”
- F  {% m: b' M# M
    荀諶微微一笑，從老妻手中接過碗，喝了幾口湯，突然問道：“夫人，旦兒今年多大了？”
) w/ n# e; x2 W* y8 ?& o
    “哦，已年十九。”

    陳氏說的年紀，自然是指虛歲。

8 I& a# N" C# V; k) d/ ?, H    荀諶想了想，又問道：“如此說起來，旦兒也到了嫁人的年紀。”
. }4 p5 V. R% [. t
! L) [; R8 o" Q7 O8 G/ m    陳夫人聞聽一怔，忍不住笑道：“夫君今天這是怎地，去年主公曾有意與夫君皆為親家，可是夫君卻沒有同意，說什麼旦兒年幼……二八年紀了，又怎地是年幼？換做普通人家女兒，想來都要做母親了。”

* |1 Y/ w8 e- L4 T* Y% F: L! e9 F    話說到這裡，陳夫人突然停下。
8 Q5 k9 Q1 R( A  L! W* K
3 Z6 G) Q1 |; g1 O' V0 u- `! M) u: Y    她疑惑看著荀諶，輕聲道：“夫君，莫非夫君心中的事情，與旦兒有關？”
" x) t" h( E% ~3 b! N9 P4 n
' L* b6 w" b. n0 ~+ h9 D$ w    荀諶遲疑一下，“夫人可還記得中陵侯？”
2 O% Z( \: h/ g* L
0 p" N1 N$ b! Y    陳夫人道：“夫君這說的甚話，妾身就算再健忘，也不至於連子奇公都會忘掉。”
( f6 q# K; X, E: x- C5 u& u
    荀諶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一抹古怪笑容，“那夫人可知道，子奇公並未絕嗣。”
. G! e) }3 ]6 X
2 a9 _! \: t1 m/ n1 K% q  ^+ Y    “啊？”

    “我今日在府衙中與大公子議事，卻偶然聽到一件事。

    前些日子，有一支流寇自徐州而來，向北海國進發。那為首之人，你可知叫什麼名字？劉闖！”

    “劉闖？不會是子奇公家的闖哥兒吧……夫君，這天底下同名同姓的人多不勝數，當年……”
1 W8 A* E, E+ z1 N' _
6 m1 G& h8 t- n3 U/ T    “當年子奇公家中遭難，並沒有找到闖哥兒屍體。

2 _4 f! B4 {% A7 f) V    隔了這麼多年，我們都以為子奇公絕嗣。可是……那劉闖，居然也自稱是子奇公之後，而且年紀與闖哥兒恰好相同。
5 r1 ~4 M4 V5 j7 O4 g( w5 O. `
    夫人，若他真是闖哥兒，當如何是好？”


& v6 ?' j! a, q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九十四章 大家都在觀望！（求月票啊！！！——
+ i/ n( N: Y( n$ j$ i/ @
    荀諶，字友若，潁川郡穎陰人氏
+ `9 Y8 k- w' O9 B
/ L7 Q7 `$ l) n5 ]. J    其父乃荀氏八龍之一荀緄，而他的兄弟，也就是大名鼎鼎的荀彧荀文若。

( G0 q+ L7 |) d; x& m3 _% q    荀氏是潁川首屈一指的豪門，家中子弟能人輩出。荀諶與其兄荀衍，其弟荀彧並稱三若，此外尚有一位堂兄，名叫荀悅，表字仲豫，與他們齊名。而在他們之下，又有荀攸這樣的人物存在。所以，荀氏在潁川的名望，無人可以相比。哪怕是當年同為潁川四大豪門的鐘、陳、韓，都被荀氏遠遠拋在身後。
: j( I; i( l4 R# i1 E
    秉承世家豪門不把所有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的習慣，荀氏子弟輔佐的對象，也不盡相同。
+ Q$ C8 o( A  z6 V% ?/ A
    比如荀諶，更看好袁紹。

$ Q% a8 j, L3 S& ^8 c* n    而荀衍和荀彧，則投靠了曹操。

. t* U/ K1 F! R$ N( [) A- K8 v1 A    荀悅，是一個老牌漢室忠臣，今為曹操征闢，拜黃門侍郎。

    “夫君，你是說……”
7 }2 Z, X+ f$ f
  A( Q* D5 y/ l6 I    陳夫人突然想起一件事，頓時露出複雜表情。
& O1 R8 n% ?6 x3 B
    荀諶苦笑著點點頭，“雖則當年也是仲豫一時戲言，但我與子奇公卻擊掌為諾。
/ F2 f+ n+ o4 A$ i0 Q5 o
7 o) z8 K% p! y5 N2 Z    後來子奇公遇害，我們都以為他已經絕嗣，所以也就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可現在……如果這劉闖真是當年胖闖兒的話，那當年的約定是否還要履行？我也在為此而感到憂慮。”
& Q& t$ X" c; @& l
9 G; h; G: U. Z7 O; @( H, p) s    陳夫人，也沉默了！
) h5 u. m+ [0 b2 z8 h( j& M
    荀諶的年紀比劉陶小很多，但劉陶其人豁達，與荀氏諸子弟關係甚好。加之他娶鐘氏之女為妻，故而從輩分上來說。與荀諶等人是平輩。那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時劉陶妾室司馬氏身懷六甲，劉陶在家中宴請賓客。與他平日交好的荀悅荀諶等人，也都前去赴宴道賀。

2 j9 j% e% ]6 y    酒席宴上，荀悅也是一句戲言：“子奇你與我們交好，以後希望劉荀兩家能夠更加親密。

) A4 R8 Q  a- z0 N6 O; }    今嫂嫂懷了身子，不如將來咱們結成親家，你看可不可以？”

    劉陶當時笑著說：“你們幾個膝下都是男兒，如何結成親家？”

& p: ]; J) g5 S' n    荀諶醉醺醺就接了一句：“那就是說，若我有女兒的話，你便同意？”

    劉陶說：“你若是真有女兒。我就同意兩家親事。”

2 W$ r' V+ I- H  x6 c    荀諶立刻說：“既然如此，擊掌為諾。”

    於是，兩家就這麼定了親事……而兩年後，荀諶真的有了一個女兒。取名荀旦。雖然劉陶和荀諶都是酒後戲言，可兩人都是名士，說出來的話，就不能反悔，自然也就默認了這樁婚事。

3 g; |7 U0 _6 p& z    再後來，劉陶被害，劉家絕嗣。
2 o8 P4 u# z0 P6 N' x$ h
# E* U, `7 R( o) n, C    荀諶為此還難過許久，派人尋找劉陶後人……
0 s  i4 U$ V  g+ l  D2 M7 X; }
& I- K9 o) p* i1 F+ ?    至於這結果嘛，也不難猜想。時十常侍當權，劉勇帶著劉闖隱姓埋名。東躲西藏。荀諶又怎可能找到劉闖？這一晃十來年過去，荀諶也就漸漸淡了心思。眼看著荀旦一天天長大，荀諶更視她若掌上明珠。前兩年袁紹還想著和他結親，卻被荀諶找了個藉口，給推脫掉了。

2 z/ g9 L; v8 T+ V0 i) e    如今。劉闖橫空出世。
( f( \1 L5 b3 d% |3 u3 G
- P: ]2 r. z5 |* E    他身為劉陶之子的消息，也傳入荀諶耳中。

' S$ D, m5 T* [( U    這讓荀諶感到非常詫異，一晃十餘年，劉闖突然出現。令他措手不及。
' x  B  l/ {/ e
6 F% E" r6 O  M4 h# i' k    陳夫人聽到這消息，也是吃驚不小。

    “夫君，那個劉闖，真是胖闖嗎？”

. n% y7 V" [1 ]; m0 y1 n    原來劉闖可不是現在就胖，而是從小就胖嘟嘟的，故而有胖闖的暱稱。不過這種稱呼，劉勇肯定是不敢使用。所以就是劉闖，也不知道他還有這麼一個小名。

8 Q6 X- ]9 z) D% `    陳夫人感到很糾結，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 o# H( ?2 N) t8 M
0 J# f/ K& H, Z  S% m' o+ R% i    荀諶輕聲道：“具體情況我還不是特別清楚，消息是從徐州傳來，據說他手裡有子奇當年留下的墨寶和劉氏族譜。如果是真的話，恐怕他很可能就是胖闖。可憐子奇，為奸人所害，幸老天有眼，總算不至於絕嗣。但我聽人說，他德行不好……好像在徐州搶了別人家的女兒。”

# l5 v+ t: c5 L* Y0 q    “那怎麼可以？”

    陳夫人一聽，頓時露出不快。
) U: r% x2 v$ a, a
6 Y/ K0 E7 d! x4 u* @2 B% o    “若他真如此，旦兒怎可嫁他？”

4 o( v; x1 X" s) A. r# i! v    其實，陳夫人還有點小心思，她希望女兒荀旦，能夠嫁給袁家。
. i% X( W0 I! T) p
    這樣的話，荀諶和袁家的關係必然會更親近一步，對於荀諶的發展，大有好處。
4 z# B6 G" u  z  t0 g6 H% j
- p4 `) Z1 h7 S' ]    要知道，袁紹帳下，可也不是鐵板一塊。其帳下派系林立，冀州本土人士和外來人士，爭鬥的非常厲害。荀諶是潁川人士，而且還是從韓馥手下投奔過去，自然也就不可避免的捲入其中。

1 ?9 f# ]$ `  x! a( ^4 f% ?" _    若荀、袁兩家結親，豈不是可以令荀諶從漩渦中擺脫出來？
0 ?2 \+ f8 f2 x  J- r, q
    陳夫人道：“夫君，我知你當年受子奇公照拂頗多，可是這件事……

. {0 [$ x4 ^* ^2 _) S# ~7 w, ?    中陵侯故去多年，天曉得那劉闖是不是當年的胖闖哥。就算是，他搶人女兒，又算什麼德行？荀家乃是潁川大族，不僅要門當戶對，更要講求德行。女兒若嫁給這等人，豈不壞了她一世？
1 Q3 i6 B3 l/ U/ ?" o; a
7 z4 T  B) J; l$ B3 y7 i( [    我倒是覺得，顯甫年紀正好，且才學出眾，更得本初公所喜。

    劉夫人前些時候，還專門派人，談及此事。”

    “你怎麼說？”
8 C; r5 V. A3 o1 H
    荀諶臉一沉，厲聲問道。
7 ~5 x2 f. @. Y0 W6 _* O
    顯甫，就是袁紹的幼子袁尚，而劉夫人則是袁尚的母親。

# Y6 Y5 ]% |* w' G+ o5 L, s- x! X- Y    陳夫人見荀諶臉色不好看，也有些害怕，連忙道：“夫君放心，妾身並未答應，只說旦兒親事，一向是由夫君做主，需問過夫君才好。”
; R7 F) i4 k6 V& G# \
    “哼，幸虧你沒有答應。

; _2 t  P8 n: @4 X, M( G: n    婦道人家，休要摻和這裡面的事情。我如今奉命輔佐大公子，若你答應的話，才是大難臨頭。你可知道，顯甫一直在與大公子爭寵，那劉夫人也一直戳哄著本初公立顯甫為繼承人。

  \; p+ t% L- ?' W    自古以來，哪有廢長立幼的道理？

! U; ?2 r2 d  o% b, r- C6 @    更不要說，大公子乃嫡長子。如何能夠立顯甫為嫡？

" q9 ^+ J: s, _7 K8 o  G    而今本初公帳下混亂，爭執不休，說穿了也有這方面的原因。如果你答應了親事，大公子定然會不高興，到時候必然會令我更加難做。以後劉夫人再提起此事，你就代我回了她吧。”
1 p1 ^3 B9 N+ y4 T, [# e8 N* L
    陳夫人臉色難看，咬著嘴唇，不敢再開口。

    “至於我當年與中陵侯定下的親事，有仲豫為證人，我豈能反悔？
0 D* B* `$ {! J# z9 m, ~0 ~" M
    當務之急。是要弄清楚這個劉闖是不是胖闖……至於他的德行，也都是道聽塗說而已，是否真實，尚且不知。我會派人打聽此事。你就莫要再為此操心。若他真是胖闖，倒也是一樁好事。我聽人說，他本打算前往潁川，卻被阿瞞所阻。幸虧文若不知，否則定為阿瞞平添虎將。”

    “虎將？”
6 H, \' ~( Q2 \- O. L6 {) {
4 G/ N3 _3 f: e    陳夫人心裡雖然不太服氣，但還是忍不住問道：“難道這劉闖，很厲害嗎？”
$ `- @8 K  [$ D6 M' ?) X$ b2 p! G
    “他在汝南，先敗李通，後斬萇奴。
2 T! x/ H* {9 [$ X% S
' S4 G" P) v" O7 L1 q    而後攻克相縣，強渡睢水。還奪取了彭城。更兩敗呂布。
5 F, O( Y' {' d+ s- m
    前些日子，他率部奪取東武縣。琅琊相蕭建率部攻擊，卻被他打得全軍覆沒，連蕭建也被他殺死。這小子後來又在三天時間裡，連取琅琊、黔陬兩縣。如今也算是暫時站穩了腳跟。
: K: e% V9 J# n
    接下來，他勢必要進入北海國……你說說看，他厲害否？”
" [8 ?1 w* j- T8 T  ~" t/ R
$ J  ?" }: l1 `$ ^3 ~8 Y9 t    蕭建是誰？
( Q( M, `' p( k, U* `2 t
! F" s# p- C( b, Q! B( S6 ~% F$ M    陳夫人不是特別清楚。
, ~! x: p, |2 W. A5 z: ]) U! }$ g
  I! T3 z) [0 w! b& y6 B0 {    可她卻聽說過呂布的名號。

' c( E0 b, K! R: [    連呂布都敗給了劉闖，那豈不是很厲害？

8 e/ }1 b* a" @* V    陳夫人這心裡。也不禁微微有些動搖……
- l* t* Y3 {4 f1 k' X% O* @
    “若是如此，倒也是一員虎將。”
9 D( R  D6 q6 `4 E+ S
6 b! T: }% G. }% P4 [    “可是，他若要強取北海國，就勢必要和大公子為敵。
. \7 W4 z% M+ x! W% u1 U
% y6 V1 M' S3 S+ B) h! X9 N    我也正有些為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我是幫他在北海國立足呢？亦或者是……這孩子是什麼心性，什麼脾氣，我現在一點都不清楚。這也讓我不知該如何是好，所以才頗感頭疼。”

" [/ p! K2 ?1 U0 ^" `    內心裡，荀諶已經認定，劉闖就是劉陶之子。
) i, U' M6 }4 H# I
    陳夫人和荀諶多年夫妻，又如何聽不出他話語中的含義？

    心裡暗自嘆息一聲，雖然還是有些不太滿意，但也知道，在這種事情上，她根本就無法勸說荀諶。

5 t* V- H5 r; {1 d; v    “既然如此，那就聽夫君的安排。”

    荀諶在屋中徘徊，片刻後沉聲道：“我估計，胖闖未必知道我們這層關係。

    所以這件事……他若要歸宗認祖，肯定會去找元常。畢竟元常和中陵侯畢竟有那麼一層關係。這樣吧，先派人回潁川，找元常打聽這件事情。然後我這邊，儘量穩住大公子，請大公子暫時不與他敵對。不過，我猜這小子既然敢北上青州，肯定會有後招，絕不會坐視大公子。
2 G* F. l/ v: P' g
    夫人，你看著吧，這小子入北海國之日，必是田楷與大公子開戰之時。

4 b: }" W' y) M7 U( ?- g9 w    你我暫且冷眼旁觀，看看這小子究竟有多大本事……中陵侯當年何等驚艷絕倫，且看他後人，手段如何。”
( S) J' k: @. G6 |( Q* x" z6 q
3 u- S! k. \  E6 ?+ w1 w9 ^; F1 ?    陳夫人聽了這話，感覺很是彆扭。

5 x5 [9 w0 X& x$ D" `4 ]6 @+ R    你都還沒有確定他就是胖闖，居然就一副老丈人審視女婿的模樣，這算是什麼事情？
( |9 T1 m4 r4 \) [& f8 @# g
    不過，荀諶把話說到這個地步，陳夫人知道再勸說也沒有用處。最好是這小子什麼手段都沒有，落得個慘敗才好。最好是他能讓夫君死了這個念頭……就算嫁不得顯甫，也好過他啊。
! Y& R, A4 ~5 G, [$ R
7 ^& q" n- X7 x8 A' j    看著略顯激動之色的荀諶，陳夫人在心裡嘆了口氣，同時又不由自主的，暗自詛咒起來……
# g& |6 j- Z4 N/ g7 U3 r9 f% ^
    +++++++++++++++++++++++++++++++++++++++++++++++++++++++++++

    不知不覺中，已是臘月。

    曹操坐在司空府後花園的樓榭裡，手捧一卷孫子十三篇，正津津有味的閱讀。

    在水榭捲簾旁，雄立一個面色蠟黃，身形雄壯猶如猛虎一般的大漢，抱著胳膊，一臉莊肅。

. J/ Q" {) Z$ C! W    “君明，這是在我家裡，不必如此緊張。”

    曹操讀了一會兒書，抬起頭來看著那大漢，忍不住笑道。
7 ^: O: `% B+ F! ~- q$ m, K
* L$ _; O  M3 Q9 w! c4 I    這大漢，正是典韋。

* s3 L2 x: K+ n3 K. `    聽到曹操的話，典韋嘿嘿一笑。“主公放心，我這是在與自己較勁。”
. {- W4 N$ X! m1 H' S
    “哦？如何較勁？”
+ Y  Y3 q7 `2 e) K% a3 j
    “我看我到底能屏息多久。
* V" _5 d4 X# a+ S8 \: Z0 h
( a' n! h+ g7 ?) A  T    上次我屏息約四十息，正想看看，能不能超過。”
/ s% x8 w" v, z; D+ W7 s0 c2 U
$ E! g+ x; X6 r/ S4 {: o    曹操眼睛一翻，一副‘你真的是閒的無聊’的表情。
: p5 S. d  ~+ j+ b. h$ U3 ?6 d) Q
' ?. l6 X1 z) ~9 {2 v: ^: T    他對典韋之喜愛，甚至超過了自家兄弟。用曹操自己的話說，有典韋在，我就可以睡得安穩。
9 o' w& Q2 r% A9 A
4 ]5 z* q0 U4 |6 z2 o    而這典韋，對曹操也是忠心耿耿。

: g2 h. @+ A/ x6 y8 h    “那孫策來使，你雙目圓睜。莫非就是在屏息？”
+ K. i0 ~7 b- ~  n7 j
    “嗯！”

    典韋頗為鄭重的點點頭，卻讓曹操哭笑不得。
( z* W6 w  Q0 W! S: Z1 h
    “你可知道，你瞪著眼睛，卻嚇壞了孫伯符的使者……”

    “那是他太膽小。”

5 X" L8 O/ [, ]8 p! C6 ^7 t9 T  E- ~& ^    “呵呵。不是他膽小，而是你那眼睛瞪起來時，的確是有些嚇人。我就一直奇怪，那天你好端端為何發火。原來是自己在和自己較勁……罷了罷了，以後我與人說話時，你切不可如此。”
1 a, G! @8 j: q* G+ T6 ~6 Q
    “末將明白！”
9 \$ F$ U# q( A- b" S& h: }
    和典韋聊了一會兒，曹操覺得心情大好。

    他站起來，邁步往水榭外走去，可才到門口，卻聽得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5 }7 B) R9 n& K    “文若……元常？

+ ?) C0 k- L3 h! m! K1 F- F    你們怎麼來了？元常不是在家中養病。何時來到許都？怎地也不與我說一聲。我好擺酒接風。”
% @4 y- h- _0 {' Q- Z& s; U$ r& K
' }" }( ]3 @( V7 g, W: m    來人赫然是曹操手下最為倚重的謀士，荀彧。
2 S: \; H$ w: b' C, ?4 d9 Z
    荀彧年三十三歲，相貌清秀，姿容不凡。

; a  ^! O7 Q' m    在他身後則緊跟著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黑色錦緞子長袍。上面繡有芙蓉花的圖案。外罩一件火紅色狐狸皮大氅，他走進來，噗通便跪在曹操面前，淒聲道：“請司空饒我甥兒性命。”

) |' z! i# l& e- }8 G    曹操頓時一頭霧水。看著那人，連忙上前攙扶，“元常，你這是何故？”

3 F+ u1 d" G! d, o* n    中年男子，便是鐘繇鐘元常。

9 ?; V% F4 }* K    只見他一臉悽苦之色，站起來道：“司空，我那甥兒絕非有意冒犯司空，實為奸人所害。”

    “慢著慢著，你甥兒哪個？”

    曹操糊塗了，連忙打斷鐘繇的話道：“元常不必驚慌，以你我之交情，就算你那孩兒得罪我兩句，我又怎會放在心上？不過，我卻不知，你何來甥兒？而且我最近也沒聽說什麼事情。”
) V5 i& `, f2 p& v
    鐘繇哭喪著臉，淒聲道：“我那甥兒，便是劉闖！”
* I! N/ O1 Q( A9 [
+ {4 |/ |1 N& a+ g% P' j    “啊？”
. u, u$ S0 I# r9 s. [0 Q& `
, p, h+ O7 Y5 i8 g    曹操先是一怔，有些反應不過來。
, X( X  h# I' j3 o- y1 n
    劉闖，豈不就是……
7 @4 l% f+ [' m! g, z9 f, t& }" l3 c
    “慢著慢著，你說劉闖，真是你甥兒？”

/ ?* z0 i. T2 y3 z    鐘繇道：“他雖非我姐姐所出，卻是中陵侯唯一骨血。

& U! b" f* p3 @5 P- J    當年子奇遇難，我未能出力解救，他家中遭遇變故，我也未能阻止……一直以為，子奇絕嗣，卻不想他還留有後人。他得忠僕所救，流落在外，一晃整整十年。曹公，他絕不是什麼背主家奴，而是被劉備陷害。八月時，他本打算回鄉歸宗認祖，哪知道途徑汝陰時，那汝陰令朱成與孫乾聯手想要加害於他，他不得已才憤而反抗。後來曹公你命李通圍剿，我那甥兒也不敢與曹公為敵，便離開汝陰，逃往徐州……他只是怕被人陷害，想找一棲身之地耳。

6 n+ l! P) `$ m* B7 `* p    我，我，我……”
6 F) w0 _) @3 d) o7 }7 V" D
8 {8 S9 }/ k1 O, a    鐘繇說著話，突然間忍不住放聲大哭。

* u& o1 N7 }, ?, K    “若孟彥有事，我又有何面目，去見子奇！”

    曹操臉色發黑，不禁感到萬分尷尬。

    要知道，當初他就是聽了劉備一句話，甚至連詢問都沒有詢問，就派出李通圍剿劉闖……

9 r2 G+ n( m2 d# [) D1 x% c5 p    鐘繇說劉闖被奸人陷害，豈不就是說他，被劉備矇蔽？

5 U6 a: G, h5 l& Z    “元常，有話慢慢說……那劉闖，真是中陵侯之後？”
; S. l) j3 Y4 P% K8 f( |
    “確鑿無疑。”
- t; P$ d& B" `4 ~
    “你又怎知，他是中陵侯之後。”

    鐘繇道：“八月孟彥到汝南時，曾派人與我聯繫。

    只是我當時病重，在家休養，不見任何人……所以他只留下名剌，便匆匆離去。
1 @" s9 K# t+ M2 ~
5 ~- S2 o: g/ S5 p, R# o    本來，我一直不知道孟彥曾派人來找我，也不清楚孟彥就是子奇膝下的胖闖哥。直到前幾日，孟彥再次派人前來找我，還帶來了子奇族譜搨本，以及子奇當年奏疏草本。我這才知道，原來子奇竟然還有後人活在世上。

    這不，我又聽說他因返家不得，只好北上青州，還與奪取了東武縣城，斬殺了琅琊相蕭建。
( O; b5 ]: E% F  q# z  e) F
4 v2 ^7 T* L' N    我心中萬分惶恐，擔心曹公會懲罰他，所以才匆匆趕來。

    曹公，孟彥他年少不懂事，絕無意冒犯曹公。從他當初一門心思想要回家歸宗認祖就可以看出，他其實是心向朝廷，想要回來為曹公效力。可現在……一步錯，步步錯，還請曹公高抬貴手，饒他一回。我會派人與他聯絡，讓他回還許都，與曹公當面認錯，請曹公寬恕。”
, P+ w. O# i5 Z; K4 J- @3 K3 H! S
$ W- Q- A( r1 m  @" f. Z1 H6 P: H    “這個……”

  o2 g0 Z/ b0 F) ^% L/ H    曹操猶豫了！

+ ]& r# S) t+ [% U4 |    琅琊郡發生的事情，他早已經得到消息。
$ b9 h- i8 }, L+ R& y/ h) Z
    說實話，初聞劉闖攻佔東武，而後又斬殺蕭建的時候，曹操也感到非常震驚。
% ]0 Q% C5 k" |- o3 ^4 l$ H+ C
    不過，在震驚的同時，他又感到很生氣。因為劉闖的所作所為，破壞了他在徐州的佈局……
+ i4 }0 N# u9 }7 C  j
( L' p" w3 e! e6 I7 D/ \) N    曹操本打算用蕭建，釘在徐州，牽制呂布擴張。
, t. I) T4 |6 |" r( l
+ d: B: @0 W. {/ j. }$ a    可現在蕭建被殺，臧霸出兵奪取陽都六縣，令曹操萬分惱怒。
6 ], I; O& p9 |/ Y; g
    若不是他已準備出兵南陽，與張繡開戰的話，說不定已經親率大軍，再次前往琅琊剿殺劉闖。

    如今，鐘繇跑過來為劉闖求情，再想要與劉闖開戰，就有些難度。
- t5 l. r0 x9 T$ u4 `" z6 P$ S
8 n! u: V7 f+ a    而且這個劉闖，的確是有些手段。

/ h+ C9 ?. Y3 h    在得知消息之後，曹操一方面是惱怒，另一方面又生出幾分愛才之心。
$ S" @8 m- i% k; P* c& V# m
    如果劉闖真的是劉陶之後，那估計劉備所謂的‘背主家奴’一說，也就不太可能是事實。
% C: R# t1 P" x$ Z6 ^
9 z, S8 }5 X" ~3 \    曹操偷眼向荀彧看了一眼，感到萬分頭疼。

: c" B  a: n1 d- @! E    他可以駁了鐘繇的面子，卻不好駁了荀彧的面子。很顯然，荀彧今日帶鐘繇過來，已是表明他的態度。
! y$ \: I- x, M
    中陵侯！

+ f* J8 q& C6 s% H    曹操心裡發苦：劉公啊劉公，你雖故去多年，可是你這個兒子，確是讓我栽了一個大跟頭，該如何是好？

* }4 w* s5 n& D    不答應？
# }0 x: T: ^5 ?" X
    恐怕鐘繇會長跪不起。
* i3 j; t3 O: l: v4 p
5 J! i, Y! F* A8 n$ R+ t3 h    他雖然因病致仕，可是在朝堂上依舊有著威望，實在不好駁了他臉面。若他真鬧開來，估計還會有更多的人前來為他求情。想當年，劉陶交友廣泛，雖故去多年，可這份情意猶在。
& a' ]- g  r# a8 C
    可如果答應……
: g3 Z# p$ r. g
+ r) l) N% ~  Z2 y- S/ ^0 o; Q& \    曹操忍不住在心裡咒罵：劉闖小兒，你卻與我出了一個難題！
3 j8 I+ ^3 `+ j) ]
/ J. d8 H, ?2 k6 A& N
0 j! T- Y! I. q9 g- x  c5 ~* R& \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九十五章 夜話山神廟
0 g" V: ]1 ]6 `3 h6 f$ k
, l1 }& p1 e1 `  e& V5 v    建安元年十二月，一場大雪，齊魯大地。
/ i6 N6 r# w! I+ ~: B
    雪下了兩天，厚厚的積雪，已沒過小腿。人在雪地上行走，每前進一步，都會非常的吃力。

' D8 L& {; M9 c! U$ Z% x" [    “如果一個月前，咱們遇到這種天氣的話，恐怕就要大難臨頭囉。”
9 L' E, v+ @& Y! ^/ z' b( @
    雪地上，象龍緩緩前行。
# V: ?/ S! v; o
0 a. F4 b7 u3 L5 j# x    厚厚的積雪，讓它也感到有些吃力。
0 T* K# \* f3 ]3 R
    口鼻中噴出氣霧，每前進一步，都要耗費比平日多出兩倍的氣力。

    劉闖騎在馬上，回身向後看了一眼，就見身後的飛熊衛，也在雪地中艱難行進。
, _3 E1 m- m& m, E
    他拍了拍象龍的大腦袋，而後扭頭對跟在身旁的諸葛亮道：“孔明，累不累，可要休息一下？”

( Q' s6 x- X1 ~; Y* T    諸葛亮臉蛋兒凍得紅撲撲的，好像熟透了的蘋果一眼。

    他騎著一匹青驄馬，雙腳踩鐙，猛然在馬上直起身子，手搭涼棚向前方眺望一會兒，輕聲問道：“孟彥哥哥，前面快到高密了吧。”

/ P6 ^9 I2 v5 H6 D: R. ]    “估計還要再走一陣子，如果沒有這場大雪，說不定今天早上就已經到了。

    可現在……元稷說，再往前大概二十里，有一座山神廟。今晚咱們就在山神廟裡過夜，明日一早動身，差不多正午就能抵達。”

  e/ l% X3 D6 {2 V    諸葛亮不由得懊惱點頭。
4 l( L7 N; w" D# ]5 Y
( o( u' g% f7 W. F3 g# i, e    看得出來，他是有些累了……

    哪怕是騎馬，在這樣的環境下趕路，也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
( E+ c; v2 o5 c1 @1 k( r- Z! G
    +++++++++++++++++++++++++++++++++++++++++++++++++++++++++++++++++++++
. K5 a/ ?' |+ Z7 B$ \! N5 }$ ^
9 k5 ?: M0 a! k& i0 y( j    不知不覺，劉闖佔領東武。已經快一個月了。
+ d# I5 V7 q  E& R
    這一個月當中，他做了很多事情。

    先是將蕭建擊潰，而後又奪取了琅琊和黔陬兩縣，算是暫時穩住腳跟。

    三足立鼎之勢初成，可是距離他奪取北海國，佔領東萊郡的最初構想，似乎還有很大距離。
3 Q6 o9 c" T% }
    以前，總覺得爭霸天下是一樁很輕鬆的事情。

    可真若是參與其中，就知道這是一件何等勞心勞神的工作。
6 _) b, X' K. i3 C; d) h
+ x" u! ^. W5 A6 j2 I    東武三縣穩定之後，劉闖面臨許多問題。
  X  W2 }; _+ j
% E! d+ p8 e8 C( X) B/ d5 N    首先。諸縣百姓的安置和遷徙，這需要耗費大量錢兩和人力。好在有步騭和呂岱兩人相助，總算是不至於太過狼狽。但緊跟著，三縣穩定之後，劉闖發現，他面前又出現一個難題。
7 A( M, h6 h; D6 ?
    人才！

    以前劉闖總覺得，他手裡已經有不少人才。

    可真到用的時候，卻發現他手裡，是人才匱乏。

    這治理縣城。安撫百姓，不似行軍打仗。
; ?: I0 S, L5 S( P
    劉闖甚至覺得。這比行軍打仗還要辛苦，因為各項瑣事紛至沓來，足讓人感到萬分頭疼。
8 m, l/ h( D+ K! N1 [) \6 B
( ~0 p6 H6 Z3 Q& j- D9 P& T3 Q7 z    東武縣城，可以交由步騭打理。
) S4 J' a# O5 O( Y
. q5 [7 Q% F' I& |9 Y3 ~, _    黔陬方面則有黃珍壓陣，也可以保證無虞。
& N7 P& @: E5 r1 {/ i0 I3 G+ t
    但是琅琊……偏偏這琅琊還是一個極為重要的地方。一萬兩千多移民遷徙，為琅琊縣增添了許多負擔。各項工作堆積如山，徐盛已經幾次派人前來求助，懇請劉闖能派遣一個官員。

    但問題是，劉闖又能從哪裡找來官員？

    呂岱和步騭。都不可能離開東武，他二人一個處理政務，一個負責後勤，配合的相得益彰。這兩個人，少了誰都不成。否則劉闖手中數千兵馬的吃喝拉撒，以及東武縣城的整治，都要面臨麻煩。可是。琅琊縣那邊也的確是需要一個能夠很好處理政務，安撫百姓的官員。
# ]# }: t9 {* L9 u7 I
    徐盛，打仗可以，治理地方。還稍顯稚嫩。
% [( v3 f% o5 @) s
; g6 p+ Q' w6 w2 c    就在劉闖為此感到頭疼的時候，諸葛亮卻為他推薦了一個人。

    “我曾聽叔父說過，東莞有一個徐奕徐子明，是個很有本事的人。

    此人家境貧寒，卻自幼好學。叔父生前曾資助過他讀書，而且時常向我稱讚，此人才幹過人。”
, a; o5 t5 ]; F; ?7 g3 X3 \! B
- F# {  T  O3 q8 T  Q( {: E6 c+ m  X  d    在經過東武一戰之後，諸葛亮對劉闖的態度，似乎發生了一些變化。

    感覺的出來，他對劉闖似乎多了幾分眷戀和依賴的感情。
4 x. R* R2 x' n* c$ k) S) D
    劉闖一開始還不太明白，不過後來一想，大體上也就想通了問題所在。諸葛亮雖說少年老成，卻畢竟年紀還小。以前，有諸葛玄在，可以為他遮風擋雨。可現在諸葛玄死了，而他的兄長遠在江東，也就是得諸葛亮不得不提前撐起這個家，所以在人前，總會表現持重。
: @5 }; h/ v9 f% I% M- G7 g
( }6 E# s& O* y: g; s    但他畢竟還是個孩子！

5 v+ q# d3 L( j+ n: u% V    也許，他把對諸葛瑾你的那種濡沫之情，轉移到劉闖的身上。

    加之劉闖對他的尊重，以及為他報仇雪恨，都使得諸葛亮的感情，從劉備漸漸轉移到劉闖身上。

$ A6 l/ \) q- A8 }5 c9 ^    “徐奕？”
$ M' C" h/ q6 V, ?; D( o. K
    劉闖愕然，有些困惑。

    這是一個極為陌生的名字，他從前根本沒有聽說過。

    但既然諸葛玄如此推崇，說不定也有些本事。在三思之後，劉闖便讓呂岱帶人前往東莞縣，尋找諸葛亮所說的這個徐奕。說來也巧，如果劉闖再晚兩天，徐奕便要離開琅琊，前往江東。
* r- [+ c; Q. Y! k' o
    這徐奕，究竟何人？
1 }3 o4 o7 r4 v! e6 y+ o, K4 N$ v! \# O4 ]- L
    在歷史上，他曾避難江東，得孫策禮遇。
3 B, O+ P9 L8 K7 s3 r0 H) q, v
    但因其家小還在東莞，所以徐奕便改換姓名，想要回家把家小接去江東。哪知道，他回家之後，就被曹操征闢為掾屬，後來還隨曹操西征馬超。
! _8 o4 S* n3 X& O! Q9 H
    那時候，關中新服，尚未安定。

3 ^2 [' {, G5 w6 p9 E  ]+ O3 y    於是曹操留徐奕為丞相長史，鎮撫西京，關中從此平定。
& a4 w7 Y0 J& x- W$ Y9 H
3 m1 J+ Z2 T* ?% P8 v8 Z    後來，他還擔任過雍州刺史，又還丞相府東曹……總體而言，這在三國時代，也是個非常厲害的人物。可惜因為沒有在三國演義中登場，以至於很多人，包括劉闖。對他全無印象。
  u0 b) h8 U0 y: [
5 }, H/ ?6 p& j* p    而今的徐奕，還不是那個為曹操所用，意氣風發的尚書令。
) }3 s8 G& z1 }% m2 t5 w
# ^+ n/ F1 l' O$ ^8 B    他正處於一個極為窘迫的階段，又因為琅琊郡連番發生戰事，讓徐奕感到惶恐不安，便生出前往江東的想法。不過，劉闖既然來招攬他，徐奕一開始有些猶豫。畢竟劉闖現在，還是一個流寇的身份。哪怕他是中陵侯的後人，卻沒有正名。所以就顯得有些名不正，言不順。
' S7 k* k  `& L  q. Y
& k/ |/ J; [4 L    可呂岱態度堅決，徐奕也不敢太過執拗。

    要知道，劉闖挾大勝蕭建之威名前來招攬徐奕，如果真的把劉闖激怒，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4 W' j1 I3 j- y0 |, _    再加上有諸葛亮的書信，讓徐奕多多少少放心。
7 e7 _9 D$ y4 q6 w! j' a; p( l
    於是，他帶著家小，隨呂岱一同來到東武。滿心忐忑的面見劉闖。
* V7 r; T% ^* C( j) X7 U5 \5 o
4 `% [7 b% e* }; M& R& S. u    “子明，若我欲在北海立足。何以解後顧之憂？”
/ d- i8 ]( q% C
; ^8 E9 T% V2 G5 m& g) n7 I$ r    在東武縣衙堂上，劉闖好奇打量徐奕。

    徐奕思忖片刻之後便回答道：“齊郡袁譚，泰山呂虔，東萊管統……余以為，皆不足以為公子所慮。兵事之上，自有公子運籌帷幄，奕只言政務。余以為公子當前就面臨一個巨大憂患，便是來年饑荒。”

; V- O4 e( [( G" Y! D! x3 A9 j    “哦？”

    “東武。琅琊，黔陬。合計人口約十萬人。
' B, S4 ]/ S+ e$ H4 Z
/ A5 g( Y5 A, J  G    若公子再取北海國，治下人口將達到三十萬人……問題是，自黃巾以來，北海琅琊屢興兵禍，百姓流離失所，土地荒蕪。我聽定公先生說，公子已派人去收購糧食。可問題是。公子手中有幾多錢兩，又能收購幾多糧食？即便是能渡過今年這個難關，可是明年呢？後年呢？
/ w( }# X% r4 d& K
- r; w8 p  l  }    我不知公子打算，但不管公子是欲久居北海。亦或者將來另擇他處，還請公子能留一段仁政與這裡的百姓。”

+ o+ N" _/ s+ S4 L    劉闖不由得正視起徐奕。

    徐奕所說的問題，也正是劉闖之前和步騭呂岱談論過的問題。
6 j/ \, i+ S# G3 y6 A! R
" d) u- N5 w* a% e- i* ]' R  O3 D    黃巾以來，社會生產已遭受到巨大破壞，而且諸侯之間征伐不止，也造成大量百姓逃離家園，土地隨之荒蕪。
) X: g' c" Q2 t& ], `3 l  x
    糧食問題，已經成為各方諸侯所考慮的大問題。
0 C- M; L! Z& i/ I
+ J! U7 p' `" g! o9 f    因為軍糧不足，而造成無敵自破者，更是不計其數……

. p+ n4 s: p' i! T    “我聽人說，曹公在年初時，利用繳獲黃巾的物資和人力，募民屯田，今年便見到了效果。
& x/ [$ ~: [- _
1 A  {/ s: @1 @* R/ D* {    黔陬，地域太小，不足以投注太多精力。
: _9 G2 \+ l. y" |4 W8 B4 l
3 H( f' f; }) ~7 \/ b  O0 R, t    然東武、琅琊兩地，土地肥美，卻苦於無人耕種。所以我建議公子，開春時即在東武、琅琊兩縣行屯田之事。同時招募流民，設法恢復耕種……如此一來，公子便佔據北海，也不必為糧食而憂慮。若公子有能力在一年之內穩住北海局勢，來年再行屯田，必將獲得大豐收。”

    屯田，徐奕的建議，居然是讓劉闖在東武、琅琊兩地進行屯田！
% H/ v# |8 i0 Q5 R  p  G
    對於曹操屯田一事，劉闖也有些印象。

    他甚至記得，在後來，不僅是曹操在屯田，包括西川劉備，江東孫權，都曾設置典農校尉。
7 {& e' ~$ a4 D3 g- j" T8 r1 r: k
    也就是說，在此後百年中，屯田必將大興。

, N, c$ a" P1 a2 \6 T9 K    只是，劉闖知道屯田，卻不太清楚這屯田的具體事宜。
9 q' k0 J6 W  D- {+ k
' B, Z3 k7 ]+ N' B    也難怪，在後世流行的什麼土地輪轉之類的政策法規，在這個時代，根本無法推行。而歷史已經證明，在這個時代，屯田是一個最好的辦法。但是，怎麼屯田？又如何進行管理呢？

    劉闖兩眼一抹黑，完全不知道。
  m/ X6 l  x, L4 G+ L
    “年初，曹操在兗州開始屯田的時候，余便對此留心。
7 z$ `; j+ m& l6 l' x, Q  j; @
) E, r0 H' C* [8 v- [: \    這一年來，曹操屯田得失，余亦看在眼中。若公子信得過奕，奕願為公子，在琅琊縣屯田。”
* Q9 `. ^3 P$ |! ?# |1 N/ E
( d- e& ?; U% c9 p! L+ R: J    這傢伙，居然如此有心？

    劉闖聞聽大喜，立刻讓人前往下邳，為徐奕請求琅琊令一職。
* K6 S0 c) i* ]6 p( A
$ ]+ H: [  Y; r/ ]    同時，他又讓徐奕全權督導東武、琅琊兩縣屯田之事……之所以要去下邳，是因為琅琊縣和東武縣，都歸於琅琊郡治下。哪怕現在被劉闖佔據，可從名義上，還是要向徐州懇請。
( g' f2 t) f4 V- ~  m' t2 T
  |3 J" G1 D1 w! A  l' y2 G/ Q    這也是劉闖與呂布示好的一個途徑。
% b+ p# |) }0 i8 D6 K
    當然，最好的辦法是向朝廷奏請，可問題是劉闖現在和曹操的關係極為緊張，自然無法成行。
# j' _9 V0 a$ V( S8 |
0 e. J4 f9 m+ w- A" G9 i    他讓呂布委派，也算是給了徐奕一個名份。
$ @% y6 R0 g) Y
* p2 H2 ~: Z: u0 W    不過。劉闖目前的情況的確是有些尷尬……他可以任命步騭為東武令，可任命徐奕為琅琊令，黃珍為黔陬長……可是他呢？到目前為止，依舊身無官職，可以說地位非常的尷尬。

' u$ `7 e$ f/ w    正名，也就是成為劉闖所面臨的最大難題。

    可找誰正名？
6 E' c) L% q, K9 ^3 A" {5 }
) p+ y5 A  w  H0 q% |7 [2 c2 c% @    曹操能夠同意他佔領北海國嗎？

: n' \- z0 L4 E3 h8 \% h9 H/ X, ~    劉闖對此，心裡可是沒有一點底……但他知道，如果不能夠儘快正名，必然會產生許多麻煩。
* a6 B( r, b/ e0 a/ B' b5 c
    首先，太史慈他們如何安排？
4 N. s. N/ S8 t2 B0 M
    難道就這樣讓他們不明不白的跟在身邊。卻無法予以委任？
9 R$ G3 }) X/ }- s" W
    想當初，孫策渡江，可以委派官職，一來他是袁術派遣，二來他在江東根基深厚，有許多支持者。
( n' y$ A. j; ?0 Z% X2 T2 I: k, u$ x
    可現在……

' J; T2 u. r1 k, S8 ?    好在，這事情很快就有了轉機。
2 x( q' c) C5 u  p! c
    十二月初，從高密突然傳來一個消息，鄭玄相邀劉闖。前往高密一行！

6 X  w' h& g7 S& z- V0 F    鄭玄，他終於肯出面了嗎？

8 Q- ~8 f8 Z2 u+ \6 C  L; {    當劉闖得到鄭玄的信函時。不由得喜出望外。

' d# k2 Y& f- n$ M    之前，他派人從張遼那邊把吳普接過來，而後又派人把吳普護送前往高密，為的就是獲得鄭玄青睞。
5 Z+ F* a  Z+ p$ E# F+ C
    為了這件事，他費了不少心思。
0 `6 ], K9 D+ z& J" m" q3 k" `; f
* W4 w4 q0 F1 f/ d9 a% E+ Q    除了護送吳普之外，劉闖還把他的族譜，以及劉陶留下來的註疏和草本原件，一同送往高密。
5 ]; g$ w- I  N/ Q& i1 l. B* f! k
( E# o7 W& d, N" r0 ]+ ^* R' T    那，可都是原件正本啊！

    說句不好聽的話。如果鄭玄想要坑劉闖一把的話，劉闖以後再想證明自己的身世，都會變得非常困難。不過，劉闖相信鄭玄……他不相信，這位在後世享有偌大名氣的經學大師，會做出這種事情。
& i2 o6 d2 a5 P0 E& C6 P9 |7 K& N
    所以，在接到鄭玄書信之後。劉闖便立刻做出準備。
: }: Y! ?1 z9 b6 s+ q
    只是他沒想到，會遇到這麼一場大雪，以至於行程也受到影響。
% s1 e3 Y3 Y9 X0 G. _/ T, t# H
    當晚，劉闖在武安國所說的那座山神廟裡借宿。

; i' c1 n- w- \, u- \' {    這山神廟的面積不小。足夠一百多人留宿。

* g/ f6 i. b/ I" Y2 v    坐在大雄寶殿裡，劉闖煮了一鍋羊肉羹，和諸葛亮分而食之。

    “孟彥哥哥，你真的打算，在北海國久居嗎？”

    “怎麼，孔明有什麼想法？”

% H" p6 k. r1 j" Y5 e) ~+ v    “想法倒說不上，只是覺得這北海、青州絕非可以久居之所。

" Q8 T2 V3 P( F+ Y8 J- Y    若我猜的不錯，不管是袁紹還是曹操，都不會坐視你在青州做大……孟彥哥哥你勇力過人，手下更有太史慈許褚步騭呂岱這種人物，但想要和袁紹、曹操相爭的話，恐怕是勝少敗多。”
/ c! x0 M+ Q5 Z  A% H
    “是嗎？”

    劉闖放下粥碗，輕聲道：“可是，我若不佔據此地，又能往何處去？”

    諸葛亮聞聽，頓時露出赧然之色，他撓撓頭道：“我也不知道，只是覺得這裡不是久居之地。”
/ Z- w- G& q3 k
    究竟還是太小！

    如果再過幾年，這傢伙說不定就能為劉闖想出對策。

    可是現在……

  {( O( s& u0 v1 ~& D    劉闖輕輕嘆了口氣，“我何嘗不知，這北海國非久居之地。

    可我也知道，就目前而言，這北海國是最適合我停留棲身之所……因為，這裡夠複雜，所以我能夠有機會渾水摸魚。可有朝一日，等這天下大勢明朗的時候，我在想渾水摸魚，就難囉。”
1 _  g% p% }( [  x3 D1 `- {( N
    諸葛亮聽罷，連連點頭。

% k4 \5 y, V9 S) d2 p6 N    “所以，我現在只有等待。”

    “等待？”諸葛亮問道：“孟彥哥哥在等什麼？”

' C5 ^" B. }6 }$ l% @; y    “我在等，等一個機會，一個可以為我換來最大利益的機會。
4 H8 Y( |* e, v# B, @9 c' K
- A8 i2 B- p1 [  s  U8 V! V2 N    但在此之前，我必須要足夠強大。只有足夠強大，我才有可能在將來，謀取更大的利益。”

- a& I/ h3 O0 N, X, L9 r- M    “機會？”
! W' m9 ?- y0 J0 B/ y) Q" D
    劉闖微微一笑，點頭道：“是的，機會！”
0 ~# d0 t% l9 |, L
    “什麼機會？”
5 w9 E& i1 b( v5 A5 b% @
    “這個……”
% s4 M$ O' Y. N1 M1 f; k
    劉闖不禁有些為難，不知道該如何與諸葛亮解釋。
7 e" w( R& x( ^9 M
    難道，他告訴諸葛亮說，將來曹操和袁紹之間，肯定會有一場決戰？
% X9 T/ F) H8 G; P- {* P
    “孔明，你以為，這天下將來會變成什麼樣子？”

  z# l1 i8 d) ~6 Z    諸葛亮歪著抬頭，眉頭緊蹙。

    半晌後，他輕聲道：“我想，這天下總要重歸漢室。”
" N% e; x' `6 i
    這傢伙的心裡，對漢室始終心存念想。不過想想，似乎也沒什麼錯誤……雖然已經是建安元年。但天下人對漢室的歸屬感依舊非常強烈。否則，曹操也不會搞什麼奉天子以令諸侯；袁術在自稱皇帝之後，居然落得個眾叛親離，甚至連袁紹都不敢再與他有什麼密切聯繫。

    “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你說的沒錯，這江山早晚會重歸於一……只不過，最終究竟會是什麼模樣，恐怕你我都無法推測。”

; M7 V( A. d! o5 \6 i2 z/ P    “有什麼無法推測。“
: S$ }- k1 H1 ^/ {" e" e3 ~
    諸葛亮輕聲道：“無非是看曹操和袁紹，誰能夠取勝。”
' ?. E3 [9 n% N, x7 L
6 I3 ~. M5 R- h& N$ `6 M    “哦？”

    “曹操和袁紹之間。必然會有一場惡戰，以決定這北方大勢。

    孟彥哥哥，你剛才說的機會，莫非就是指的這個？”

: {, n& a: o  t# d    “噓！”
# [; f# g1 a3 ]; z# ]$ _/ V
+ }% ?9 r( W) {5 `) M" s    劉闖心中有些駭然，看著諸葛亮，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 E) C) a/ J2 k( x0 F- e4 o    這小傢伙，居然能看出這樣的門道？
* \1 @: O6 V4 {3 t8 T
3 i+ h5 E+ ?( B+ N    “孔明，那你說說看，如果讓你選。你會選擇哪裡？”

* U7 k" g7 Y+ ^2 n) m, N" _    “關中！”

$ h) `% ]  h9 j  ?    諸葛亮幾乎不假思索，便回答劉闖道：“得關中者得天下。若讓我選擇，我必選擇關中之地。”

) @& y  ?' a- |) W, ]' T8 E    “和我想的一樣。”

    哪知道，諸葛亮一撇嘴，“孟彥哥哥，大家都想得關中，可我敢保證，誰在這個時候敢在關中立足，袁紹也好，曹操也罷。會二話不說，聯手攻打。如今曹操和袁紹誰也不敢去取關中，一來是李傕郭汜二人實力猶存，二來關中破敗，需要投入太大精力，這三來，曹、袁二人。也在相互牽制。

    也正因為這樣，關中而今才成為無主之地。

5 g" W, b  b8 @7 Y    孟彥哥哥你想要關中……呵呵，除非曹操和袁紹死了，亦或者早生十年。說不定還有機會。
& I* r& l0 p9 P) k$ j, H
" x  @4 j; j* a$ l% O8 \) q+ d    現在嘛……難，難，難！”
, x" \$ _( @0 y2 S' N. U
/ q6 d5 n  x# t' I    諸葛亮小大人一樣連說三個‘難’字，卻把劉闖這心裡，說的是冰冰涼。

, \! ~1 {1 l& H9 ~# j! R! Y    謀取關中，真的很難嗎？

    他不由得輕輕拍擊額頭，看了一眼諸葛亮，便低下頭陷入沉思。
- C, a6 S( n& F8 g  a
$ b' s; f% H( d) y3 p* I+ \4 D    諸葛亮一番話，打破了劉闖心中的美夢。他本想著現在北海國立足，待曹操和袁紹開戰的時候，再設法謀取關中。而現在聽諸葛亮一說，劉闖也知道，他之前所想的，有些太過簡單。

% G" `- n/ P7 x    歷史上，關中得以平定，有賴曹操傾山東之力相助。
: O6 ?* Z, ^2 _; A2 P" N5 i
    他平定馬超，收服韓遂，震懾西羌，威懾匈奴之後，曾向關中輸入大批人口，助關中恢復元氣。

+ U8 a  Z9 e9 A    若非如此，恐怕關中也很難在短時間內平定。

    可是不選關中，又該去何處？
$ S0 h2 J% v) @. @
/ ~" b$ h4 \9 ]/ M+ f    劉闖眉頭緊蹙成一團，感到有些茫然。

; }' k. Z3 x) E6 ^    “孟彥哥哥，你又何必急於考慮這些？
5 H1 }& j* |2 V$ O
( ~4 t* D) z% d& X7 U9 q) f  S    你不是說過，水到渠成嗎？你現在這水都還沒有找到，又何必去考慮溝渠？未免想的太多了。
* M/ W0 z3 e2 G- B# M- v* n0 _% t# G
    當務之急，還是要獲得康成公的認可，能夠儘快進入北海國。

3 N- B7 |: [$ Z( W  o( Q6 `% Q2 p    只有先穩住陣腳，而後才可以徐徐發展。至於將來的事情，誰又能肯定，會是什麼結果呢？
, X1 ^( a5 T& l* ^' Y3 r% [
' V  F- Y, h+ T$ \6 X    還有，你最好儘快弄得朝廷的任命。
8 W: t: s' L) `1 {/ o. g
# p3 `# s, W6 C3 ], K& g    否則的話，你名不正言不順佔據北海國，很容易遭受到各方征伐，弄不好，就會狼狽離開呢。”
( n" n. Q+ L8 i" K. R3 L- T
* F- X' Y/ V$ [9 t8 I    “孔明，你就不能說點好話嗎？”
# t* z& U4 C8 I! I/ c" z. q
    諸葛亮聞聽，頓時咧嘴笑了，“孟彥哥哥，忠言逆耳啊！”

) \2 D5 ?- B1 B$ Q# w& M3 X+ u    我呸！

    劉闖恨不得啐他一臉唾沫，看著諸葛亮那得意洋洋的模樣，劉闖實在是忍耐不住，伸出手掐著諸葛亮的臉蛋，揉啊揉的……諸葛亮大聲呼救，大殿外，周倉和武安國忍不住都呵呵大笑。

    +++++++++++++++++++++++++++++++++++++++++++++++++++++++++++++

    裴紹本是飛熊衛兩大隊率之一。

    但是在他回來之後，劉闖並沒有讓他返回飛熊衛，而是讓他前往琅琊縣，協助徐奕屯田。

+ q' ~8 K' B) U' Q7 E    一萬兩千人的安置，是一個大工程。
& k3 W7 E) K8 R3 A2 e  ?+ f; s
    單靠徐奕一人，未免有些力有不逮……

" R9 P0 K, t+ x  h3 h( h    所以，劉闖最終讓裴紹出任琅琊尉，在琅琊縣協助徐奕。

! H5 [7 L! Q; ~% d2 d$ B8 {& s7 T    之後，他又把武安國抽調上來，擔任隊率之職。

. B2 Y' S* B4 U0 C0 q    武安國這個人，心思相對單純一些，和周倉頗為相似。雖然殘了一隻手，但是武力猶在，依舊能夠上陣搏殺。
% z9 d5 n# B+ T2 c5 C2 }
    第二天，天剛濛濛亮。
+ a2 G3 @6 [$ p1 K9 K& q6 ~
! P' y. g8 b1 Z; U    劉闖便帶著眾人再次啟程，朝著高密縣的方向進發。
6 y  q- e; D/ S+ t# t! B" {
6 ~% e$ h0 j) H4 M0 w    這高密縣，自戰國時期便有高密之名。

    公元前567年，齊國滅萊國之後，高密歸於齊地。
, x! G4 `5 y2 L( s8 L
    其高密名字由來，則是因為縣治下有一條河流，名為密水。後秦滅六國，推行郡縣制，才有了高密縣這個名字。

. ^+ W5 ?! B) o    劉闖等人來到高密縣城外的時候，發現高密遠不似想像中的那麼城高牆厚，相反顯得非常殘破。
! i" q$ g, P5 s& o
    北海國屢興兵禍，而高密卻在這無數次兵禍中未收到波及，蓋因這高密縣城裡，有一位大大的名士。
2 L" C( u+ L) |9 q$ D; V
9 \' E7 X  h, \    那個人，就是鄭玄。
8 s9 M' C$ U& I1 |/ G$ s
7 t% V" }1 b% a0 u8 S& y    曾經有黃巾圍城，可是聽聞鄭玄在城中居住，黃巾眾竟不敢打攪，悄然退走。

    在這個時代，鄭玄就猶如一個精神上的領袖一樣，即便是盜賊也對他非常尊敬……劉闖等人在城外，看到有許多讀書人打扮的士子，出入高密縣城城門。他正要催馬往城中走的時候，諸葛亮卻一把將他攔住。
: R1 {" C9 |- J* j8 w
    “孟彥哥哥，高密城內，不得乘馬而行。”

    “啊？”
3 J1 B+ F$ h) |( h8 d$ f+ Y
    “這是大家對康成公的尊敬，咱們既然來到這裡，便入其俗，從其令，還是下馬步行入城。”
6 G  o8 m+ x; b  L+ f9 c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九十六章 可入北海國（求月票，求月票！）

4 X4 g3 o# W9 e/ G* r    高密縣城，幽靜而雅緻。

    用碎石子鋪成的長街，被積雪覆蓋，行走在上面，發出嘎吱的輕響。
9 K9 \3 a% o+ E0 H! q+ K
    劉闖命飛熊衛在城外駐紮，由武安國統帥。

' K  _* c) U; b7 z7 o" B, |1 D3 R    他只帶了周倉和諸葛亮入城，行走在高密長街上，看著兩邊商舖，耳聽叫賣的喧嘩聲，竟感到格外寧靜。
7 |! ?/ m' Y% I) d- O9 t
    幾乎，有大半年了！
9 R% ~4 e- q- D) ]- T
    他遠離這種喧囂的寧靜，每日掙扎廝殺，奔走搏命，真有些累了。

, ?  d; w- \+ P1 H    高密鄭氏，原本是高密大族。

- c8 m2 a5 ~; J/ |6 g8 b% n    但到了鄭玄這一代的時候，已經完全衰落。可即便如此，鄭家的門庭在高密依舊是首屈一指。

    劉闖等人很容易就找到了鄭玄的住處，卻見鄭宅門庭高大，透出一股肅穆威嚴。
. r; B9 [" b3 x! U1 S* Q: [
    鄭宅門外，停放了許多車輛。
: \6 ~3 @7 O7 f6 x. Q7 b7 g
    看樣子鄭玄家中的客人，應該不少。

" F4 P& H3 D7 H! r1 ?2 q9 d! \- Q    劉闖帶著諸葛亮來到鄭府門前，就見一少年從裡面行出，來到劉闖面前。

    看年紀，這少年的年齡應該不是很大，估計也就是在十五六歲的模樣。他看到劉闖，先是一怔，旋即眼中露出一抹驚異之色。
3 q. v5 _% k* h% j. ?' ?; ^+ T
    “敢問公子，可是潁川劉孟彥嗎？”

6 X- ]% }/ X3 B9 E    “啊……正是。”

* Z. B* w/ I" |% }2 I- G5 a5 A5 z    劉闖心中愕然，不過諸葛亮卻沒有猶豫，立刻把鄭玄發來的請柬遞過去，以證明劉闖身份。

8 V7 l% \- m6 A    少年接過青年，只掃了一眼，臉上便露出笑容。

    “鄭師有命，若孟彥公子來了，請在廳中等候。”

    “啊，那有勞……帶路。”
, M$ I; c* ~6 ]
. ^9 P) f, p, P/ T1 X& T    少年微微一笑，把請柬復又還給劉闖，便轉身往裡走。

) a) W5 A3 D" E  Z    劉闖和諸葛亮跟在他身後。心中依舊有些疑惑不解……
% O+ {' s/ G8 Q% O
3 w7 D9 t1 }4 C    “敢問公子……“

* u$ k, ~# G( W+ ^    “啊，孟彥公子莫如此稱呼，我不過方拜入鄭師門下，當不得‘公子’稱呼。
) }/ X+ u5 ^4 e  g  H
! X- K7 O$ N, }* V! p2 Z    我叫王經，乃清河人氏，得德儒公舉薦，有幸在鄭師門下受教，不過方數月光景。這兩日家中客人比較多，鄭師也有些繁忙。故而我等便自告奮勇，為鄭師招待客人，還請公子海涵。”
8 S0 e$ ~6 M9 u) @6 `) E
6 A- Y& B' S" u; \( ^' X/ D6 Q( O    王經？

! C% p* ~! `& d' E: Z! p3 o! _9 R8 {    劉闖心中一震，不免感到驚訝。

5 \7 v3 x% D" X( Z3 c8 |    因為他知道王經這個人，也曾在三國演義中登場。
5 `0 `  }8 G2 F
( m. x) ]( Z4 G+ c    歷史上。他曾為雍州刺史，公元255年的時候，姜維攻入隴西郡，他率部抵禦蜀軍，被姜維所敗。幸虧得到陳泰和鄧艾兩人援助，這才合力擊破姜維。此後，他歷任司隸校尉。尚書之職。

, {/ f7 b( Z. b9 X# E    公元260年，王經得魏帝曹髦召見，商議剷除司馬昭的計劃。

+ @* n: H& q* Z% T% I5 w' o    王經本不同意，卻因為沒有能夠向司馬昭告密。在曹髦被殺之後，連同其母一起被處決。

4 m  o5 V7 p$ Q  l/ r    演義中，和史實基本吻合，這也是三國演義裡。少有能夠和歷史吻合的人物。

0 g" m  ?/ R0 @$ n5 S    劉闖之所以記得王經，也是因為他的對手是姜維的緣故。

    只是。他沒有想到這王經，居然也是鄭玄的弟子。
( U& m% x- N# Q
    “德儒公，應該是冀州清河的崔林崔德儒。”
- {( {  q4 t/ T/ y+ b% v
    諸葛亮在劉闖身後小聲提示，“崔林的哥哥，就是崔琰，乃康成公門下較為得意的一名弟子。”

, B' K6 d8 t( z% `, j5 N8 T    劉闖輕輕點頭，表示他已經知道。

) `7 c3 `+ }6 k( s6 v) b    清河崔氏……日後五姓七大家之一，中國歷史上，極具影響力的世家大族！
( p1 I' A: ~' }! j8 G
* }2 O* C9 l- X8 f" }9 X    劉闖不由得對高看王經幾分，於是主動攀談。
' p& q, X  Y, c3 c( x. b( T6 x9 R
    交談中，劉闖這才知道，過兩日便是鄭玄長孫滿月之日……如果按照古人的計算方法，就是一歲生日。等到了正月初一，他還會再過一次生日，也就是虛兩歲的來歷。等到他真正滿週歲的時候，一般都會認為他已經三歲。不過這個虛歲的方法，也要根據出生月份來調整。

& O6 r  y' h3 H$ K$ ^    總之，劉闖還是感到有些榮幸。

: w9 @! `5 ?; V( Z    能夠得到鄭玄邀請的人，想來都是些德高望重之輩。
# @& o- I) [% D. V* Y
    劉闖隱隱猜到鄭玄的意思，恐怕是想要借這個機會，正式將劉闖引薦給北海國人。

: S$ [7 R. D& L3 G3 z; v, [/ S: _    換句話說，鄭玄恐怕也是希望，能夠讓劉闖在北海國立足！
* w( P$ w/ G9 Z4 f
    劉闖心中暗自感激，隨王經來到鄭府中堂。

" Z2 G& C+ `0 }4 D! x- `    一進中堂，劉闖又是一怔，因為這中堂裡已有不少人……他們或是跪坐席上，或是站在一旁三五成群的交談。
6 J5 e8 c4 l1 j& f! \
! k  Q/ _9 P( o9 O+ K6 w6 n+ A" s    當劉闖帶著諸葛亮走進來的時候，所有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在劉闖身上。

    “孟彥公子，請在這裡稍候。
0 Y# B+ I( D  t9 B0 t
    鄭師正在後宅與幾位客人說話，故而無法立刻見你，請在這裡吃些酒水，還請孟彥公子見諒。”
( ?- f4 `: t; Z# s7 R
% V3 @+ a& z( x$ ]5 c9 B6 A( Y    “彥緯無需客套。”

/ O8 t) M6 _5 c2 E" U    劉闖說罷，環視廳中。

( m. C# }1 f& a# j9 ^& K3 S5 \    說實話，被這一雙雙眼睛盯著，滋味實在是有些不太舒服。可越是這種時候，就越是要表現得鎮定自若。所以，劉闖沒有顯得很慌亂，見廳上有一處空位，他便大步流星走上前去。

    那空位在第二排，旁邊的席上還坐著一人。

# K! }" X9 {: Q. n; D( i% T) q' n    身材挺高大，看上去孔武有力，年紀似乎也不是太大，大概在二十歲出頭。
$ S, v0 g+ r- b/ l8 o( u
' P* s; M& D8 \5 q( B    一身大袍有些舊了，洗的似乎泛著白色。

    他看到劉闖在一旁坐下，也是一怔，旋即朝劉闖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 I- \% Q7 b5 }# x" `6 h
    “孟彥哥哥，這氣氛好像不太對。”

    諸葛亮坐在劉闖身後，聲音有些發顫。
1 A+ p2 M5 A: n
    也難怪，他畢竟年紀還小，如何見過這麼多人共聚一堂？心裡面有些緊張，也在所難免……劉闖輕輕拍了拍他的胳膊，低聲道：“孔明休要慌張，我們今天是來道賀，諒無人敢鬧事。”
- Z3 P9 n& H' [6 E( j
    諸葛亮深吸一口氣，穩住情緒。

2 t+ u3 ]& e& _  u4 u  N; Q    劉闖見桌上擺放著一壺酒，便拿起來，滿上一杯。

    “潁川劉闖。”

    他舉杯向旁邊的青年邀酒。

5 v- W$ C9 g1 B- @6 |( D+ X    青年聽到劉闖的名字，不由得一怔，旋即眼中閃過一抹恍然之色，也舉起杯道：“北海劉政。”
2 R, W5 M; N- V: b1 e  d& a! i7 R
$ b* d4 f7 M" j5 z- }& B. H    咦，是同姓！
, w2 H6 E  Y: t+ j/ d  G
    不過，劉政這個名字。在東漢時期出現頻率不小。

- d9 x: ]( v$ x+ k0 J8 L4 [    之前有東漢東海王叫做劉政，又有東漢河間王叫做劉政。同名同姓的機率很大，甚至劉曄的兒子還叫做劉陶，和劉闖之父同姓。不過這也說明，這個劉政和東海王、河間王並非同宗。

    見劉闖露出愕然之色，劉政一笑，“潁川劉闖，字孟彥！
( T" F( h5 }" ^/ ]. k
    我聽說過你，據說你勇力無雙。曾與虓虎爭鋒。我心裡一直在想，不曉得這位族弟，是何模樣。沒想到今日居然在這裡與孟彥相逢，實乃幸事……孟彥，來。你我滿飲此杯酒水。”

    信息量好大！
' ]& |+ _! O! Y
    劉政這一句話，表明他也是皇親國戚，不然不會說出和劉闖同族的言語來。
9 ~2 G6 d9 u) e; B6 r6 H1 z! C" r
    劉闖也不推讓，便舉杯一飲而盡。

+ Z- D2 W8 a2 b    身處北海，又是皇親國戚……這劉政的身世，也就呼之欲出，估計是北海王的某一個分房子弟。
! m$ c; U( E$ w
    看他衣著。家境似乎並不是太好。

    想想也正常，似劉姓子弟開枝散葉，自東漢以來，北海國近二百年。歷經多少位王爺？這一房一房的分下來，有的混的好，有的混的差，誰又能說得清楚？所以。劉闖也沒有去追問。

    劉政似乎對劉闖頗感興趣，而劉闖呢。這滿堂中人，也沒有認識的，所以就與劉政閒聊起來。

! Z( h* z: v+ c  c6 @- Z    大家同是漢室宗親，這關係也就親近許多。

! Z+ i$ W7 U) ]    聊了一會兒，劉闖便確認了劉政的身份。
% o% Q5 a/ T# S
    他的確是北海王之後，不過正如劉闖所猜測的那樣，是偏房庶子。

    劉政這一房，原來也有個挺厲害的人物，名叫劉熙，是個訓詁大家，不過已遠赴交州，躲避戰亂。劉闖不太清楚劉熙是何方神聖。不過聽劉政的意思，似乎是代劉熙前來向鄭玄道賀。
1 R1 s6 Q* p/ X; [
    “康成公也是，怎什麼人都能為座上客？”
& p  o# F8 Z% Q& n+ h
! V( Z0 }9 J% X2 {8 v: W0 W) w    劉闖正在與劉政閒聊，忽聽旁邊傳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
/ X) L, v" V5 C- F; @% O+ h& b
    心裡不由得一怔，他扭頭看去，卻見一個身著華服的男子，就坐在距離他不遠的地方，臉上露出不屑之色，嘴角微微上翹，似乎是在向劉闖挑釁。
5 b! _0 M; G2 N4 {. e  O
& s" f# p5 h$ r/ b    可問題是，劉闖並不認得此人。
+ f+ v* p1 U4 E0 p# O0 |" [6 @
    “敢問閣下何人？”
: A! `5 U; U: ~" d. ^) C  O: ?
3 _) I8 `: z- n- }    “某家膠東公沙盧……今得康成公之情，特來道賀。

: u6 ~6 `; L$ H. F    倒是你，又是何人？看你衣冠，不過一介庶民，這滿堂高士，哪裡有你的座位？”
# U2 u/ D6 i+ g. m' q
    公沙盧？
  N; d; K  T5 w
. c$ w3 b9 |2 w( ]) k, f& Z6 F    劉闖聽到這名字，先是一怔，旋即就想起這公沙盧的來歷。
( z6 m4 M$ H7 I
! ?+ N4 `' ^4 p& I) m( E    這廝，不就是那個膠東豪強，與武安國有血海深仇的傢伙嗎？他怎麼會在這裡，而且話語中，還隱隱有挑釁之意。

- x: `9 Q: J4 k    “公沙盧，爾不過一介商賈，又如何有資格坐在此處。”

, a% o& B6 H5 H% x/ T    不等劉闖開口，劉政便起身怒斥。
% H" O. @+ A% A% F- z, V
    只是，沒等公沙盧說話，就聽他旁邊有人慢條斯理道：“公沙盧而今已被我征闢為北海從事，今日是隨我前來。政公子不在家好好習武，卻跑來這裡，和一個流寇悍匪交談，豈非丟了北海王族的臉面。”
% `/ [4 m4 |$ H' y% Z
: Z: c7 U3 D: D3 _" p    劉政大怒，便要還嘴。

8 D  p& Y5 Q; y; e    卻見劉闖一把將他拉住，看著那說話之人。
4 f; t( [9 ?. D. A' U
    “閣下，又是哪位？”
& f: l- V' c, ~5 f
    “我乃新任北海相彭璆，劉闖你好大膽子。”

9 \% G3 _; @% y6 I    北海相不是孔融嗎？不對，孔融跑去許都，好像如今是朝廷的將作大匠，那這個北海相，又從何而來？

    劉闖心中疑惑，同時更生出一絲警惕。

2 a" O0 K, G3 j& @6 |5 I    不過，他可不害怕什麼彭璆，千軍萬馬歷練出來的膽魄，又豈是他一個北海相就能嚇走？
! W2 e; N, w( Z/ u
5 ~" e( }# b8 ^7 t' ]    “實在抱歉，北海相我只聽說過孔融孔相，卻不知什麼彭璆。”

/ U# w6 ^! a3 p, I; G7 N    “大膽！”
; J. B  F  f8 ]. ^0 n% q
    公沙盧拍案而起，剛要開口喝罵，卻見劉闖猛然長身而起，一步就到了公沙盧近前，抬手一拳，便狠狠砸在公沙盧的臉上。

9 J' S) m* i1 f0 Y    “我與你家主子說話，你這狗奴才有何資格與我交談？
  z4 D; \  o- _8 B2 }! `3 ]' [
8 D8 O: i/ R, q" K( E+ m2 U$ i    北海從事？呸！好大的官威……我聽人說，膠東有個公沙盧，私建塢堡，自為營壑，為禍鄉里，行欺男霸女之事。難不成我大漢的官員。便不講德行了嗎？如此一個人物，也敢拜為從事。

% h" k: f: W  G6 q    北海相？

    又算得什麼狗屁！

9 ^1 w" k9 I; E; N! H0 B" _9 ^3 J    我乃淮南厲王之後，大漢中陵侯之子，潁川劉闖！

    我就奇怪，這天下還是不是我大漢的天下，這江山還是不是我大漢的江山。一個不知所謂的東西，居然做上了北海相；一個橫行霸道，為禍鄉里的潑皮，也敢跑來自稱什麼北海從事。
% a0 {- z, Y; z8 Z" ]+ {
% u  x% _2 O9 E: a2 h) F/ v    可惜。今日我未帶兵器，若不然，就先殺了你二人，為我大漢除去一禍害。”
' d6 @' H+ r8 Z% e; ]6 i( s+ n5 L* I
. K4 l4 l0 W; k& ]9 w  F* V    劉闖的拳頭，力量何等驚人。

/ S- l/ u# a  i% A: ?    也是今天在鄭玄府上。他不好大開殺戒，若不然的話，這一拳就足以要了公沙盧的性命。
( a8 F: v) `% p+ T5 F7 A8 _5 \
    公沙盧被劉闖打得滿臉是血，爬起來剛要和劉闖拚命，卻見劉政突然繞到他身後，抬腳就把他踹了個狗啃泥。劉闖上前一腳把他踩住，低聲道：“放心。我今日不會殺你……剛才是我代人與你打個招呼。可還記得膠東武安國嗎？他很快就會回來，到時候自會與你算賬。”
0 e$ A) K4 ^% X- o7 E. n* b  F% q
( Z! s" g8 y7 G0 [/ _5 X    劉闖突然明白過來，這彭璆恐怕是曹操安置下來，準備噁心他的一枚棋子。
  E5 W5 ^4 G. [
    既然這傢伙上來就表露出敵意。劉闖自然不會給他好臉色。
, P! v8 |3 t- X
    而且，他看得出來，這廝純粹就是一個不成氣候的傢伙。如果他真的有手段，必然不會表露於臉上。事實上。那個有手段的人，不是養氣功夫極高。喜怒不形於色？哪像這彭璆，恨不得跳出來和天下人說，他要找劉闖的麻煩。你既然要找我麻煩，那我就不會給你客氣。

    劉闖這突然動手，讓滿堂人大驚失色。

  Z; |! S& `! [    “你就是劉闖？”
" j& u7 L& @- m4 U" m
7 ~  v0 ]8 ?! ]; y6 y    一名頗有官威的男子，突然站起身來，厲聲喝問：“今日乃康成公相邀，在座皆為高士，你何以混入其中？”

! g8 q- x" C  \) W" Q; e    “你又是哪個？”

+ U2 x- a( l* C3 @3 v    “本官高密令，王修！”
5 v! U  u4 E9 [; g) I3 W" g. y
    呀，居然來了一個父母官。
! L  S- I  k  N( g) U
    劉闖負手而立，傲然道：“我今來，自是得康成公所邀。”
; P2 R- G* b/ a1 L3 \/ W
) w0 X3 S! @: g, i5 H    說著話，劉闖從諸葛亮手中接過請柬，啪的一下子丟在王修的面前。
/ H) o9 X9 p4 \) ^
0 f# G; z& U4 W    王修拿過來掃了一眼，眉頭一蹙，“你方才說，你是中陵侯之子，可有證據？”

- C( A5 U% P4 o* w    “天下人，哪有隨便認爹的？

) _  g$ B3 |3 l    我的證據，已經呈送與康成公……蓋因康成公當年與先父有舊，故而我也想請康成公為我正名。”

7 Y5 N3 ?  Q6 J/ t- g" l; L    王修，不由得有些猶豫起來。
0 @' d, }' j! A$ B8 ]$ ?
) [' j" T3 P! k; e! ?( t# a    他是土生土長的北海國營陵人，七歲時喪母。
+ h1 I! M# t/ E' b, P; O: q# Y
! p8 k1 X: Q% h; s3 f: ^    年二十，他遊學南陽，曾就讀於潁川書院……初平中，孔融召王修為主簿，而當時彭璆則為方正。兩人雖然不是特別交好，但終究是有那麼一段袍澤之情。後他出任高密令，沒多久孔融就逃往許都。王修當然知道，彭璆被委任為北海相，他心裡面，甚至頗有些不服氣。

    可是不管怎樣，他和彭璆都是同僚，更是同鄉。

9 Q& Q- D9 Z5 b" e% U1 g    所以，王修有心站出來為彭璆張目，可是聽劉闖這麼一說，他立刻就猜到了鄭玄的意圖。

; x! x" I* J3 h8 g    恐怕，這劉闖真的是劉陶之後。
1 Y$ i5 w$ Y0 z4 o
! m# C' t" S5 \, e5 o6 q    聽說他此前有意進入北海，而且在東武大敗蕭建，更取了蕭建性命，統帥東武琅琊和黔陬三縣。康成公今日請他過來，恐怕是要為他正名，也是表明態度，希望我們能接納這劉闖。

    王修把請柬放下，臉色陰晴不定。
2 o9 q1 |! r. H: O
    他對劉陶很敬佩，而且在潁川書院的時候，還讀過劉陶註疏的文章。

* k$ _8 h1 y, f0 l1 o    “劉公子，我不管你為什麼在這裡大打出手，但我還是請你記住，這裡是康成公的府邸，請你保持克制。另外，彭相乃朝廷所封北海相，不管你是否認可，他始終都是北海之主。身為北海相，他自有資格征闢從事……至於他征闢的是什麼人？就只能說他是眼光問題，你不可對他不敬。”

+ K- N3 F7 `4 u% S) O* X! h    王修一派寧人息事的話語，同時還狠狠的諷刺了彭璆一頓。
: `, G- ^4 b( K
    劉闖又不是不知好歹的人，知道王修並無意為難他，當下拱手一揖，“確是闖方才魯莽了，還請老父母息怒。
( Z, G: \  V* c2 ~0 B! j5 \1 J7 ?
' V3 j7 `7 D8 C9 b  E: P1 _; N    原來彭相真的是朝廷命官啊，那確是我失敬了。
3 C& j! j$ }9 ^# p2 n/ l8 ?- t
& u& o6 M7 E5 G: g. s! c: X    不過，彭相也是，北海國高士輩出，何以彭相請了這樣一個在鄉里為非作歹之人為從事？”
3 `' z1 Q8 b: W) z: G$ g; f
+ d+ k9 l; y$ ?0 n, z/ }, |% q    那言下之意分明是說：難道北海國這麼多能人。連個潑皮流氓都不如？
. \% H# Z, h+ r& {# R& L  b4 f6 F, p
: d: Y% U8 K2 v5 ^0 B) f    劉闖這句話一出口，廳堂上眾人，一個個都變了臉色。

  k# U; U/ S; r# J& C" ^    彭璆先是被王修諷刺了一頓，而後又被劉闖這句話憋得面紅耳赤。
. _) B; O* H+ c6 \+ E1 K+ ]4 f9 T
1 E: s8 T) a3 h, ~    “爾不過一介強人，在這裡胡言亂語，難道就不怕本相拿你問罪？”
2 S; N  I/ R- D, w2 H8 k3 x
    劉闖負手而立，一臉傲然之色。
5 L. l0 k) z: W6 F$ I
    “今我既然敢來，就不怕你與我耍橫。

+ n* ?) p( E2 R+ I) E    動刀兵嗎？我東武城中兵卒逾萬，戰將數十……你如果想要禍及北海國。就只管來試試看。
3 p+ y- y/ D3 m# i, ^! {2 }
    哼，曹操我且不怕，在汝南將李通大敗；袁術我亦不懼，更斬殺他愛將萇奴。
, j' c9 U1 ]& i+ G9 w( I$ {) y
    自我出世以來，難道還少了被你這種人迫害？

    某家可有過懼色。哪怕是對戰虓虎，亦未曾後退一步……來來來，我就在這裡，你只管動手。”

' u1 E5 k% q  Q" g2 C    彭璆臉色鐵青，看著劉闖，久久不語。

    他這時候才想起來，站在他面前的這個青年……不。準確的說，還是個少年。
1 L" |9 Z1 Y7 s  I
) D, S7 k; l( ?8 X6 v' M1 _    他年紀雖然不大，卻已身經百戰。

/ J1 \( L3 `- D9 ]$ ~- u    兩敗虓虎，令劉闖聲名大振。即便是北海國人，也都知道劉闖此人，驍勇善戰，有暴熊之名。

+ o1 j+ J9 h- H+ H$ A    要不要動手。要不要動手，要不要動手……
# E" o3 h, z5 N! }4 N/ S* @
    彭璆心裡面。好生糾結。

    他有心動手，可又擔心，激怒了劉闖的部曲。

    而且，劉闖十有八九是中陵侯劉陶之子，若真的殺了他，只怕他馬上要面對潁川豪強慘烈報復。
$ v: y) ~5 R3 r% t+ I1 p4 m4 o: E+ K
1 r  [* \5 K8 m4 n3 r    那一幫人，才是真正招惹不得。
( V" [; E. k, D' {2 ?) s  z" I5 k9 P  y
    可如果不動手……他話都已經說出口了，豈有收回之理？
0 ]2 L. e" B$ c4 _
    彭璆忍不住向王修看去，卻見王修已經坐下來，正聚精會神的看著他的手掌，好像那手掌上，隱藏著天大的秘密。
6 |- m8 D/ {! Z
. ~; a+ }; H9 ]: ~    心中，不由得暗自惱怒。

    彭璆一咬牙，便想要耍橫。
- ~+ J  c+ f6 e! C  D' ~
    就在這時，忽聽一聲磬響，緊跟著腳步聲傳來，從外面走進來幾人。

    為首者，年近古稀，看上去是飽經風霜，頗為滄桑。

6 T/ N8 X8 {6 Q0 L9 f% c( H8 L4 q    只是他身體雖然瘦弱，可是舉手投足間，卻流露出一股子讓人不敢正視的逼人氣勢……那是浩然正氣，煌煌令人不敢小覷。

6 ]8 X" s- C) P+ w! N    他走進大廳，看到眼前這一幕景象，頓時一怔。

  B9 O" ^% U0 M# V" h1 Z    目光在眾人身上掃過，所有人都立刻低下頭，就連那彭璆，也似乎短了氣。
, N$ {; d, f' s. j
, ]7 z8 Z& G+ s6 N* N- i    劉闖清楚的覺察到，當那老人的目光從他身上掃過時，流露出一抹難以形容的慈祥之色。
/ r* j: ]1 x  l& i
& |% @9 c' A& C+ q    他，就是鄭玄！

4 U0 O; `$ S$ k# n3 ^0 L    東漢末年經學大師，開創一派學風的經神。

    不知為何，心裡突然生出一絲濡沫之情，看到這老人，就好像看到了劉陶。

    “他是何人？”

    老人一指公沙盧。

    “此彭相征闢從事，膠東公沙盧是也。”
: c6 }2 k8 k4 ^! s, r! Y: N
    “膠東公沙盧？”鄭玄臉上，頓時閃過一抹不快之色，“鄭家書香門第，怎容得商蠹在此喧嘩？

    來人，把他趕出去。”

$ T) s# o0 p* O$ V' B7 o    什麼叫倚老賣老，什麼叫睥睨一切。

' u0 v. H- f4 F0 R2 d    我是鄭玄！

  N8 w' Q$ w6 ^' R6 U" \( @0 N    這就已經足夠。
6 E* r% X$ ~2 p6 I
3 }: D7 j+ |' I$ m2 |- J6 Z    哪怕是驕橫如彭璆，此時也不敢說話。

' n: s4 R0 w+ y- Z4 ?    劉闖眼珠子一轉，伸手便把公沙盧拖出去。在門外，周倉早已恭候多時……當劉闖把公沙盧丟出去的時候，壓低聲音道：“你最好是從現在開始禱告，禱告你能夠多活幾日。我曾向元稷承諾，早晚會將你公沙一門滅絕。公沙盧，你多保重，給我好好活著，等我取你人頭。”
. X) _& Q" o/ T1 k
    劉闖才不會說什麼溫情的言語，一番話出口，讓公沙盧冷汗淋漓。
9 N( f2 x# x& l5 n. f
0 T; {3 Y) G& |8 X; o( C    當他回到廳堂的時候，見眾人都已經落座。

) k# ~3 J' g" ?    劉闖剛想要回到原來的座位上，卻聽到鄭玄沉聲道：“孟彥，你上前來。”

( u' z4 `- b1 R( k7 [: u2 d    “啊？”
0 s: D* [/ I" G
    劉政在旁邊推了他一下，劉闖這才算是反應過來，連忙快步上前，與鄭玄躬身一揖到地。

    “潁川劉闖，拜見老大人。”

    古時的大人，並非指官員，只有那些德高望重，亦或者是長輩，才有為‘大人’的資格。
1 V! I( ~. M$ W6 D
    鄭玄把劉闖叫出來，也就等於承認了他的身世。

4 s  b* b# k  l% @# F5 P4 R    眼中，閃過一抹淚光。
% v: e% u. [8 C
    鄭玄上上下下打量劉闖許久，突然問道：“幼安、根矩、子正，你們看子奇之子，可入得北海？”

/ q& ]5 ?( d) k4 D% J    幼安，名管寧；根矩，名邴原。
7 k' k3 h+ T# {& j- @, y
    此二人都是北海國朱虛人，在當地極有名氣。

    當初，他們與平原華歆號為一龍。管寧為龍頭，邴原為龍腹，華歆為龍尾……只是後來二人認為華歆品行不好，故而與他割席絕交。劉闖並不清楚，鄭玄身邊三人的身份，可是聽鄭玄話語中的意思，便知道這三個人的身份不低。

* ?; m( f, v9 i, x    管寧道：“既然康成公可以證明孟彥為中陵侯之後，此乃忠臣之後。

    潁川不接納他，可我北海國卻不能將他拒之門外。當年中陵侯為奸人所害，我們若連他後人一個棲身之所都沒有，又有何面目見昔日故人。況且，北海自初平以來，屢受兵禍襲擾，不得強兵守護。孟彥有霸王之勇，手下又有諸多猛士，想來也能守得北海一方平安，可也？”

    管寧說完，目光灼灼凝視劉闖。

0 F2 g, Z  B! d, ]    劉闖這心裡面頓感緊張，他向鄭玄看去，卻見鄭玄微笑著，朝他輕輕點了點頭。
; R4 M$ k, x% t. \$ k
    這心裡，頓時大定！

. ^3 `% G& p- T( _+ m0 Y0 Q* a    劉闖拱手道：“闖在北海一日，必守得北海安寧。”
7 h3 y1 j; t1 R
: G' M! a  t7 V2 ~5 G5 X; {( A, C1 R
8 k5 f) r9 q, B7 P! v. |. H  z/ W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九十七章 我有過牆梯

    彭璆感受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屈辱感，令他的身體，幾欲爆炸。

, M/ z7 d3 z. P1 N+ r    他眼睛泛紅，盯著鄭玄。

1 D$ e) Q0 h& e; {' E# z    從一開始，鄭玄發出這次邀請，就已經擺明了要為劉闖撐腰的態度，可惜彭璆沒有看出來。
/ z  z8 C; j9 g6 ~
    他以為，憑他和孔融的關係，鄭玄應該會支持他。

) t$ d5 a  k& t    想想也是，當初他費盡心思，得到孔融的重視，為方正之後，更兢兢業業多年，自認是勞苦功高。所以當他得到曹操冊封的時候，也不禁喜出望外，自以為從此便可以飛黃騰達。
4 R  J8 B2 Q2 \. S+ C
0 q7 Y7 Z+ b$ r+ l% `+ }& U    彭璆當然知道，鄭玄於北海國的威望。
. D5 `$ H4 Z' w5 v% e  f
4 W" X, F. s/ @    但在他想來，鄭玄應該會支持孔融，那麼也就一定會支持他。

    哪知道……
% g9 N) k! T5 `: U+ X- l1 I; w8 Q
& q( n; h. f: Z9 H/ U. S    管寧，邴原，乃當今名士。
- N/ o2 L) X$ `$ N+ L
    一條龍的名頭，即便是孔融也不敢得罪。

, H: \- {4 Q/ s    可以說，鄭玄今天幾乎把北海國的名士全都請來，甚至包括劉政在內。

1 x: p; x& s$ Y& i$ A  B& h    漢室雖然衰頽，北海王一脈也早已沒落，最有名的一個劉熙，卻跑去做安南太守，避難交州。

/ f) p  ]; ~  v+ P2 E    劉政以勇烈著稱，雖然聲名不太響亮，可畢竟代表著北海王一脈。

% z7 m& G9 ^. y& O    管寧也好，邴原也罷……包括劉政在內，彭璆可以輕視，但卻不敢得罪。

    至於那劉子正，本名劉平，平原郡豪強，乃漢室宗親。
9 X- `. e0 S& s' [
0 Q1 o3 V$ q, C' b' n* X, T    三國演義中，未有此人登場，但是在三國志裡，卻有關於他的記載。劉平此人，極度厭惡劉備！早在盧植門下求學的時候。他就對劉備極為厭煩。因為，劉備家境並不算太好。劉平討厭劉備，不是因為劉備貧窮。而是劉備那奢華的秉性。你明明家境不好，偏偏整日身著華服，四處招搖。喝上好的酒，吃上好的飯菜……劉平對劉備這種習慣，可謂是深惡痛絕。

* T! U% e/ T: ]" d' i5 X    以至於後來劉備被盧植趕出去，劉平甚至為之歡慶。
2 V& d, r, |2 n$ T' k
) J7 @7 y* ]) R! `# W& I) t    但劉備卻不肯悔改，反而變本加厲，四處宣揚他是漢室宗親。中山靖王之後。
' H" z( b/ l; d) a# k/ ]
; j, L1 s3 ^7 d+ r4 P. e    這也讓劉平，更加惱怒。
  Z6 L1 L3 F" p5 m( H2 b
$ i0 o5 L2 H5 L0 T) t' E! [( J) I, |    原因嘛……很簡單，劉平也是中山靖王之後，說起來與劉備同宗。
1 ~" P* ~! a( {4 M
    按道理說。既然是同宗兄弟，而且還是同門，兩人應該互親互敬才對。但劉平卻認為，劉備的行為，令中山靖王的後人蒙羞。你都混到織席販履的地步了，還口口聲聲說是漢室宗親。

    我漢室宗親，竟混的如此淒涼嗎？

6 U0 K0 G6 `8 [$ o    再後來，劉備在隨田楷在青州拒袁紹有功，試領平原相之職。

# M6 ~# q) Y$ P5 k; q5 a    要知道，當時諸侯林立。你劉備身為漢室宗親。不思報效國家，卻跑去為一個諸侯效力。劉平對公孫瓚田楷沒什麼意見，但心裡面終究是向著袁紹多一些。畢竟，袁紹四世三公，乃當時俊傑。劉平對這樣一個人。自然好感更多。所以，劉備出任平原相的時候，劉平甚至派出刺客，試圖行刺劉備。

+ x  z3 d, e3 s: n# A, \6 ]+ N2 C    刺客當然沒有成功！

    劉備身邊有關張相隨。而且動不動就是抵足而眠，促膝長談，刺客又怎可能刺殺成功？

: t; X- i: N, ^. c0 b7 ?3 ]: M/ M/ Q    這件事，後來也就不了了之。
% y+ J2 D1 E5 ]+ b3 x  t; h) K$ O9 ?
    劉備在平原郡並沒有停留太久，便遇到曹操兵伐徐州。劉備便棄了平原，前往徐州去救援陶謙。
3 X! G. s& H6 H7 j" Z& H/ ]7 C" W
    此後，兩人再無交集！
" K( v4 S; P9 e( [% r: I
    劉平在青州，還是有些威望。

# l. {$ N# ~% g& H    他原本只是來拜訪鄭玄，可聽說劉闖的事情之後，立刻舉手贊成。

    原因很簡單，劉闖讓劉備吃癟。
& C  U* r; t8 z7 @" q" p0 R) h
    在劉平看來，能讓劉備難受的人，就是好朋友！
4 F7 j& k4 g  b  l% L0 p, I, M+ Q
    而且，劉闖是劉陶之子，雖然劉闖也四處宣揚他的出身，可是在劉平看來，這和劉備的性質，截然不同。劉闖遭逢家難，流落於江湖之中，只要他真的是劉陶之子，這樣做無可厚非。但你劉備，卻是打著皇親國戚的招牌，說難聽一點叫做招搖撞騙，劉平也就難以接受。
5 Y3 R$ e  i7 d9 [* t  N5 b8 a' Y
    而今，劉闖的身份已經被鄭玄確認，所有一切問題，也就不再成為問題。
& k( y, z, W2 x' E. ~
7 k) q% ^3 {* b" o. H    別看劉平的名望不如鄭玄，也比不得管寧和邴原。

    但他畢竟是宗室之後，而且是堂堂正正的宗室，所以說出來的話，也極有份量。

    “孟彥，你真的兩敗呂布？”

    坐在書房裡，劉平忍不住好奇問道：“那呂布可是有虓虎之名，你居然能兩次將他擊敗？”

; t8 t8 \( Z3 s/ L6 p    劉闖咧嘴而笑，臉上又浮現出那種憨憨的表情。

  L+ P- g% B4 K) i' \( N- w0 C; }    “兩敗呂布，非我一人之功。

    第一次，是子義和仲康兩人先攻呂布。此二人皆有上將之勇，呂布本就落在下風，我再出手，敗他不難；第二次，也是有子義一旁用弓矢相助，故而我才能全力與呂布交手，而呂布卻無法發揮出全部力量，所以才有兩敗之說。我兩敗呂布，非我強於他，實呂布過於輕敵。”
# _+ Y& d+ Q$ F1 O6 a
, C' O# G! q- ]0 |" V4 S1 X    如果劉闖這時候大包大攬，把大敗呂布的功勞攬在身上，估計劉平反而不會相信。
4 L, v, a7 t8 G1 R( E$ g8 w) t
" X9 q5 C1 D& o' s% p# Y0 h" y( U    他微笑著點頭：“孟彥倒是一個實在人。”

3 Q9 ?6 J% S: i2 z$ Z: X    說罷，劉平不再開口。

    不過從他這句話當中，劉闖卻聽出另一層含義。

. T1 P* C- m* e' a    劉平與袁紹交好！
+ H0 j% Z7 p- q& g3 ]; _
. u5 i: q. A5 e. s    在劉闖和劉平對話的時候，鄭玄坐在一旁，一直沒有言語。

    管寧一旁閉目養神，而邴原則好奇打量劉闖。

* p3 E3 ~9 T) M! k; g5 c* l    諸葛亮站在劉闖身後，不禁感到有些緊張。他雖然驕傲，可是在鄭玄這種當世大儒面前，依舊感受到一種莫名威壓，讓他感到口乾舌燥。偷偷看了一眼劉闖，卻見劉闖神色如常。

    鄭玄突然開口：“孟彥，有件事我想你明白。”

, f* F* C/ q+ c$ @& J( j) B    “請鄭公訓示。”

    “子奇蒙難，實乃漢室之不幸，我們一直為此感到悲傷。
* o9 E$ N3 R) h% J# ^- j. v
. |& H' G7 j2 y    一直以為，子奇之後。濟北貞王便已絕嗣。不想你大難不死，還創出偌大名頭，我亦為中陵侯感到高興。你的事，我找人打聽過。過去的就過去了，很多事情，也是不得已，怪不得你。

    我之所以支持你入北海，除了中陵侯之外，還有一個原因。
& X2 N: ^& _5 p  C# m2 D* G7 i
    我知你而今已經成勢，佔據東武三縣。大敗蕭建，聲威赫赫。你既然決意要進入北海，恐怕就算我不同意，也無法讓你改變主意。北海自黃巾之亂以來。兵禍叢生，實已虛弱不堪。文舉當初在北海，重文事而不重武事，以至於最後被袁譚所敗，不得已只好灰溜溜的離開。
; d, Y  l' {: K9 b, f; w8 J
    所以，哪怕我阻止你，以彭璆的兵力，恐怕也無法阻攔你進入，反而兵禍再起，生靈塗炭……

    我要你保證。進入北海之後。不要妄動兵戈，不要輕啟戰端。
* W9 e. U$ i, _2 R
    我希望你能護佑北海得以平安，卻不希望因為你，令北海的局勢，變得更加混亂……你可能做到？”

    “這個……”

7 f1 H  m' I2 i8 x6 q3 V: v    劉闖猶豫一下。輕聲道：“回世父的話，闖並非好殺之人，此前所做，不過是為求一線生機。

% N- A8 Z) a! D. v    世父的要求。我不敢說一定可以做到。

( e( D& y: K% |* K    我只能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沒有人來打我，我自不會輕啟戰端。可如果有人要打上門來，闖亦不會束手待斃。家父當年為十常侍所害，使我明白了一個道理。虛名若浮雲，若想要求得活命，還需手握鋼刀。沒有這個，再大的名氣，到頭來也不過一塚中枯骨耳。”
. {1 `$ [2 @% Q, ~# v" y! q, _
0 h8 }5 M0 |6 {! j    劉闖這一番話，令鄭玄眉頭一蹙。

4 R$ M3 V* j& l3 T2 ^    不過他旋即釋然，幽幽一聲輕嘆。

. C, s! S* L8 ~6 m    “你與你父，都是一個樣子，秉性剛烈，不容他人欺辱。

; E. ~' @$ {) ]$ C    不過，你和你父又有不同，你父更篤信文章道德，而你卻好像更相信你手中鋼刀……也不怪你，這些年流落江湖，想來也遭遇過許多不平之事，才讓你有如此想法。那你告訴我，你進入北海之後，意欲何為？”
7 F: Z, T$ F) e
    劉闖道：“世父，闖雖讀書不多，也知倉廩足而知榮辱。
, S4 F3 Q' e, m# F# M2 F3 p
: l3 c) k* {- v1 j- d  |3 O    道德文章，必須要建立在吃飽肚子的基礎上。北海這許多年來，之所以如此混亂，不是北海底蘊不深，而是疏於建設。老百姓肚子都吃不飽，只能跟隨盜賊行動，跑去做那劫掠之事。
" t/ b; ?  e' ]% c/ I7 R
    孔相當初在北海，只知道德文章，卻無視百姓死活。
0 k  z1 C- l  ~$ l* _
    他雖收攏被黃巾裹挾賊人數萬人復歸於農田，又修城邑，立學校，表顯儒術，看似為民所想，實則於北海無一利。盜匪不靖，倉廩不足，百姓食不果腹，又如何知道什麼才是仁義道德？所以，在我看來，若欲平靖北海，無非三件事，屯田，剿匪，聚集流民，恢復生產。”
6 s( M" l9 T) J; n. z$ d- J
6 m" Q# [6 i6 u4 S6 o    鄭玄眉頭緊蹙，劉闖的話，顯然讓他感到有些不快。
7 r9 }% {$ g/ P
    “孟彥，你方才這些話，在這裡說也就罷了，切莫出去亂講。
0 E' f# x- d1 M* Z9 r& s
    文舉乃當今名士，哪怕中陵侯在世的時候，也對他極為推崇。你一個小孩子，又懂得什麼？”
1 p% y1 s& L1 b
( {& [2 q4 u% x' T) A9 C4 C    一旁管寧睜開眼，饒有興趣的打量劉闖。
1 w. ~3 S. C7 D$ v) `
; u6 J- x( T7 q1 C    說實話，他最初受鄭玄之邀前來力挺劉闖，並非他對劉闖有多麼看好，而是因為劉陶之故。

    不過剛才劉闖說的‘倉廩足而知榮辱’，恰恰是管寧先祖管仲所言。

% G+ Z) j/ T/ C3 \7 L    據管寧所知，劉闖因為流落民間，並沒有讀過很多書。
8 d  Q! L5 {$ Z+ A# W
7 d, r% s1 D  h  b9 t( x5 o% B5 a    可這小子居然能說出‘倉廩足而知榮辱’的話語，令管寧也不得不對他，又高看幾分……

    “康成公，我可不是要與你爭執。

    我倒是覺得孟彥說的，沒什麼錯。文舉道德文章的確好，才華也非常出眾，但他在治理北海的事情上，我卻不太認同。最初來到北海，就立學校，教授人文章。可問題是，大家連肚子都吃不飽，又學得什麼禮儀道德？他雖起兵講武，卻又不通兵事。你看他所用之人，哪個能領兵打仗？文舉當初舉薦我，我很感激。可若論到治理地方，他……我可有一比。”

( [. o$ _0 k# T# W4 z2 {6 f: h    “根矩，比從何來？”
' R8 C, w) G- O# K6 M
    “就如同那戰國時趙國的趙括，只能紙上談兵。”
6 u7 C; p. O% D: O  H" j4 \
; }( v1 M* n  E% G    鄭玄這臉上，透出尷尬之色。

( B; X, A! S- x1 w    他可以斥責劉闖，但是對邴原。卻不好責怪。

    如果邴原說的是錯誤的，鄭玄倒是可以據理而爭。可偏偏，邴原說的這些，恰恰是孔融的缺點。

- F+ D3 q# C3 d6 Z4 h6 H! d    “今北海動盪，內有盜匪橫行，外有諸侯虎視眈眈。
0 D+ Y6 D( M  F+ [9 V
4 c4 k* b+ {( z! G5 z& q) ^' b    如此情況下，不能只講仁義道德，有的時候，還是要比拚武力。我喜歡孟彥這種態度，他說的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還之。而今北海，需要的正是孟彥這等強勢之人。”
1 {0 `$ R& V9 v: R" \& t4 K# H
5 l! l4 I9 D1 ~2 z4 u    “根矩，康成公教訓晚輩。你摻和什麼？”
& o$ f7 r- ~7 @9 S; y, [
    管寧笑著罵了一句，又道：“不過我也以為，孟彥說的不錯。”
$ W% x/ ~: g0 F1 l( s: I
    “你們……”

    鄭玄手指著管寧兩人，半天說不出話來。
8 b" R7 R3 c7 \5 @
    他知道，邴原剛才沒什麼惡意，哪怕在談及孔融的時候，雖言語不敬，卻也只是政見不同。邴原也是個火爆脾氣，而且喜好武事。別看他是個讀書人，可對付兩三壯漢。卻不成問題。
* m4 \8 E+ K9 V" s  C8 ?3 i
    只是鄭玄沒想到。管寧也支持劉闖。

    他向劉闖看去，卻見劉闖瞪著一雙大眼睛，一臉茫然之色。
3 M1 S9 k2 ]: j) G9 S$ \) q% ]
5 C7 B$ H8 [; @5 L0 v    不是在教訓我嗎？

    怎麼這三個人，先爭執起來？
' p  @; @3 P) k' U5 _$ y- l) T
    不知為何，鄭玄突然想起劉陶。又聯想到劉闖這些年，流落民間，受盡苦楚，心裡不禁一顫。
0 A# n* j1 D9 {0 k5 E0 p' F
    北海鄭氏雖是大族。但是到鄭玄這一代，早已沒落。

+ h1 u* f0 C% l7 A# [    鄭玄早年間甚至還跑去做過小吏，可想當時生活是何等艱難。

    別看他鄭家的門庭甚高，也虧得他那些學生照顧。在回到高密之後，更得了許多人的關照。
/ I$ }. h5 |4 `9 L# e. N4 j
6 m5 f5 U3 ~4 J% |. S% @    也許，孟彥說的沒錯。

    北海動盪多年，的確是需要一個強勢之人坐鎮。
6 l8 [5 w5 F1 }: h# e9 ~
. J$ h$ V. V" b6 N. W    “孟彥，我同意你入北海。

* n0 r- }! [% q    但我有一個條件，你必須答應。”
3 @7 j& b8 J* v2 a
    “請老大人吩咐。”

    “北海國畢竟是朝廷治下，今北海王雖已不在，但仍有朝廷委派的北海相。
& W% Z4 h: y. I9 k
    我知道，你未必能看得順眼彭璆。可不管怎麼樣，他都是朝廷承認的北海相，而你……如今什麼都不是。關於你的身世，我會代為向朝廷呈報，想來天子也不會對你太過於苛責。先設法得一功名，而後再求其他。在天子未承認你身世之前，哪怕是彭璆尋釁，你不得過汶水一步。”
2 x7 |# ~& h' i  J
    “啊？”
; R# B) Q2 s& R6 C0 T: e  \1 J# Q
# ~8 u# Y; {3 V; X6 C' Y- f, f    劉闖聽了這個要求，頓時有些傻眼。
9 k# @% t) Q. B' C) y
    汶水，是濰水支流，位於高密以北……

    劉闖知道這條河流，更知道這條河流以南，不過高密、昌安、安丘、淳于四縣。這四縣相比北海國其他縣城，不論是規模還是人口，明顯不足。也就是說，北海國真正富庶之地，都在汶水以北。似營陵、朱虛、都昌、平壽、劇縣……人口大都在三萬以上，近二十萬人口。

    而高密四縣的人口，尚不足十萬。

- u! r/ t. z0 I7 K6 ^* H& _    若只是佔據這四座縣城，又有什麼意思？

' k/ k" k/ y! i4 ]' ]! W    劉闖看著鄭玄，頓時愁眉苦臉。
  r. v3 |4 T8 |& ~& s1 E/ Z$ ?9 c
    同意？

    地方太小，人口太少，根本發展不起來。

    可不同意？
4 S! y! }8 {- c% ^3 Q# c0 |
    估計老頭會立刻翻臉，拒絕劉闖進入北海，那麼此前所做的種種努力，也都將要付之東流。

    就在劉闖感到為難的時候，忽覺諸葛亮在他身後，扯了一下他衣袖。
. @* d4 m0 U: f8 s9 l# f
7 B! y" E0 L2 E, E/ i  H    偷眼看去，就見諸葛亮朝他點點頭，那意思是說：你趕快答應啊！
3 T  {0 U# `3 M; d& `6 Z+ `( T
+ ?& W. D. C$ U8 q6 ?    這小子難不成還能變出花樣來？

    劉闖心裡一振，頓時有有了精神……小諸葛再小，那也是諸葛亮。他既然這麼做，肯定是有他原因。

, Z$ `. Q: ^$ P4 ~    於是，劉闖連忙點頭，“願遵世父主張。”
! y: t8 d$ Y) D
& z* H9 X- ]0 a7 Q5 v; {9 m; b    鄭玄不由得鬆了口氣，他是真害怕劉闖一怒之下，會拒絕他的要求，那樣的話，他臉上無光。
" `% a! A" U1 x, C& _: T
; D  F) X: P5 l7 d    他也知道，他這個要求有些過分。
' J+ W" P8 T, i: n$ B8 m
    北海國最富庶的幾座縣城，都是在汶水以北。劉闖若不能渡過汶水，必然會面臨許多麻煩……可是，鄭玄也是為劉闖考慮。劉闖如今已經快成為眾矢之的。他之前斬殺蕭建，等於得罪了曹操。如果讓他渡過汶水，弄不好便要和袁譚直接面對……更不要說，還有個彭璆。
. w6 ~1 k, @, e
" D" H8 L( O* C4 M7 t    立足未穩之前，一下子有這麼多對手，鄭玄自然為劉闖感到擔心。

2 C; M; t7 ~0 `6 X    最好是能平平安安，不費刀兵的拿下北海。可在此之前，鄭玄需要豁出去老臉，為劉闖爭取一個出身，一個功名。今劉闖挾大敗蕭建之威勢進入北海，所缺乏的，就是一個名號。

    名不正，則言不順。
. v' b$ n$ d) y/ [  \; \
7 w/ t1 }1 a+ q8 j    特別是在齊魯之地，學風極盛，更講究師出有名。
* ?7 ^" J- R7 ?7 L8 a4 A
: U$ ~) Q# `; n. @    劉闖若只是佔據幾個小縣，估計還不會惹人太過反感；可如果劉闖真的把北海國完全佔領，接下來勢必要面對巨大的壓力。別看劉闖如今也算聲名赫赫，可是在鄭玄眼中，他就是一個孩子，劉子奇的孩子！別的不說，就為了劉陶，鄭玄說什麼，都不能讓劉闖受到傷害。

8 c7 v( W6 Z9 q9 S4 U    ++++++++++++++++++++++++++++++++++++++++++++++++++++++++++
: z' }. ~6 @. u, {
    “孔明，你為什麼要讓我答應？”
1 }2 x$ H9 f1 u0 N$ v1 n
    鄭玄畢竟七十歲人了，年紀已經不小。
, W- J( f( m$ Q# J3 |) m
1 N8 l# y% |: q  L. {5 U* D    在處理完諸多瑣事之後，也感到有些疲乏，便安排劉闖在客房中休息。
: A8 \- Q( I' v1 V$ Q
    劉闖回到客房，便一把拉住了孔明，疑惑問道。
9 O3 m) W6 L" {& t0 n
; K. x# F& \; H    諸葛亮笑嘻嘻道：“孟彥哥哥，其實老大人也是一番好意。
! P1 }. I( w! ]( ?
2 {1 [) C- L7 t' a5 f& v9 @# P* b    我覺得，他可是為你費了不少心思，只看今天他請來管寧邴原他們，就知道他其實，是支持你進入北海國。可是你現在，畢竟是沒有功名。這麼直接進入北海國，反而會惹人敵視。”
9 n! |( x* P) e
5 w1 s/ c7 h) W( J* r+ A! s6 ?( X    劉闖一怔，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暖流，之前對鄭玄的怨恨，一下子減弱許多。

: T* g5 V, _! W. g9 [    “孔明，我也知道世父是為我想。
: I5 J/ Y5 i" @3 _, S4 i
    可時不待我，我如果不能儘快立足北海，只怕後患無窮……你也知道，今天下動盪，北海國早晚會被捲入其中。如果我不能儘快壯大起來，到時候只怕，會被他人所窺，又是麻煩。”
) D' E3 s* X) k# I7 ?
    “所以，我要孟彥哥哥答應老大人的要求。

    老大人只說，不許孟彥哥哥邁過汶水，可是卻不代表，孟彥哥哥沒有壯大的機會。

    汶水以北五縣雖然富庶，可那裡畢竟緊鄰齊郡，難道孟彥哥哥認為，袁譚會任由哥哥壯大？”
: n; ?* _3 w; f+ H
/ E! w1 o9 q& h5 f    這個……

9 H( g5 c7 \/ w/ L* l    若我是袁譚，恐怕二話不說，就會發兵攻打。
2 _3 l2 m8 i8 s2 j
    “孔明，那你的意思是……”

% _* P6 [* D2 }# @) {8 w- W2 a    “老大人不許孟彥哥哥過汶水，但是卻沒有阻止你向東擴張……北海國，雖以五縣最富庶，但別忘了，東渡膠水，便是即墨。那裡雖不比五縣富庶，卻可以為哥哥奪取東萊，謀得先機。”

( d* R- \+ Z/ L6 x
1 e/ R/ }7 L3 s+ W7 x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九十八章 東望

: p6 f  N5 \! n! g% C8 ^    看著諸葛亮那猶帶著幾分稚嫩的面容，劉闖沉默了。
$ b5 P! W  Y0 @0 a; @5 P+ s/ {" y& M9 W
8 s. b; E5 B+ [. |　　“孔明的意思是，先取東萊，再定北海？”

+ i1 b) Q  ~. b" |1 E　　諸葛亮如小雞啄米般，連連點頭，他沉靜道：“孟彥哥哥，你以為你便是得了四縣，又當如何？
  Y" t; a6 R7 M1 j( d# d7 S2 _
$ R5 U- l: W3 N" x/ R, I　　安丘，淳于、昌安，皆在濰水之陰。

　　哥哥你佔據四縣，便要跨濰水屯兵，勢必會造成兵力分散。
  ?; v: P4 _+ ?2 P( `  E/ ^; \
　　縣縣欲顧，而縣縣顧不得……孟彥哥哥莫忘記了，當初你之所以能連戰連勝，是因為你始終把兵力聚集於一處，故而可以集中全力。如果你真的分兵四縣，只怕於哥哥而言，並非好事。”

　　“那你的意思是……”

+ V2 |- o; h3 M' @% {7 h" r* l　　“哥哥只需佔據夷安和高密兩縣，屯駐於濰水與膠水之間。
8 H+ l' A. Z% K, S
　　進可以去下密，退可以守夷安。東進則取即墨，西退則據三縣……這樣的話，哥哥便可以集中力量，先謀取東萊。而齊郡袁譚，既然曹操讓彭璆做了北海相，便由著他去阻擋袁紹。

　　哥哥只需守好濰水，便可若泰山穩固。

3 J; ~" D$ I  F) E6 ^' s) X　　趁此機會，哥哥向東擴張，不需一年，必可奪東萊十三縣。到那時候，哥哥便是不說，彭璆這北海相也做不穩當。最重要的是，哥哥用這一年的時間，足以在青州暫時站穩腳跟……”

　　諸葛亮說起來，頭頭是道。
! m7 D, `9 C- J; c
% }" J3 |* P4 m　　劉闖坐在席上，屈肘置於案上，沉思不語。

  s! v) |9 l# h2 g4 t2 h　　這孔明，果然如妖！

! V1 |/ r/ k: P5 f8 I　　這是一個十五歲。好吧，馬上十六歲小孩子能想出的東西嗎？
/ V" D+ Y1 a$ I, W- K, X
; ?, c& b9 Z6 v7 P5 Z　　怪不得司馬徽對劉備說，臥龍鳳雛得一可安天下……鳳雛，太尼瑪遠了，我估計見不到他。
1 @' L, \3 Q% @2 R2 s6 ]$ N4 ?
　　但是這個臥龍……
- i. h3 W4 J4 O
- i! p+ F3 u; b# X0 c% d/ `5 V　　不管用什麼辦法，都要把他留住。
+ e, @( s+ |! M/ q! v/ h* s
7 K' E6 I; M0 D0 [2 [　　讓這傢伙跑去輔佐劉備的話，日後哪裡還有我折騰的餘地？
% O) g1 M7 M) n; V+ M
　　想到這裡，劉闖突然嘿嘿笑了，笑得極為得意。

　　諸葛亮則詫異看著劉闖，半晌後輕聲道：“孟彥哥哥。莫不是孔明有什麼地方考慮不周，說錯話了嗎？”

　　劉闖連忙擺手，“孔明之計，甚得吾心。呵呵。我只是想到得意時，忍不住失聲發笑，與你無關。不過……孔明，我記得你馬上就要十六歲了吧。明天我準備與老大人懇請，讓你留在高密就學。鄭公門下，多俊才，想來你在這邊，必有所得……孔明，你可願意留在這裡？”

　　十五歲，正是求學的好年紀。
  j% D, `8 V5 W
" z# J( p& s1 f- o' U7 d　　劉闖當然想要把諸葛亮帶在身邊。但從長遠看。會毀了臥龍。

* ^/ s' A9 E: S8 ^. ~2 r　　自己有多大本事，肚子裡有多少墨水，劉闖自己心裡清楚。他可以給諸葛亮灌輸一些後世的想法，但是卻沒有能力教導諸葛亮。且不說這能力是否足夠，劉闖的年紀。也就比諸葛亮大三歲而已。這種情況下，他實在不知道該教導諸葛亮什麼，倒不如留給鄭玄教導為妙。

3 L" x3 ]9 x. j# H. F/ V6 f　　在原有的歷史上，諸葛亮耕讀臥龍崗。求學水鏡山莊。
  ?( A* H6 X4 V
　　劉闖就不信，鄭玄的水平會比司馬徽差嗎？
  M$ C+ N! f) h5 s/ f/ `# m  H
　　而且，他留在自己身邊，也可以有很多機會實踐。最重要的，是可以改變他那事必親躬的毛病。
, L8 h" c7 H5 C
　　歷史上的諸葛亮，在蜀國事必親躬。

, y( I. m  D( V9 s+ F　　真的是他不知道培養後繼之人？劉闖覺得，未必！

0 ]+ p' x( g2 U. B- m　　在諸葛亮之後，有蔣琬費禕，又有向寵這些人才，他還專門去培養姜維，希望為蜀漢留下人才。可這些人，在後來都未能夠挽救蜀漢的命運……是大勢所趨，也是缺乏實踐。劉闖前世在讀三國的時候，曾有過一個小小的猜想。不是諸葛亮不想培育人才，而是他不放心。

　　過早承擔起家庭的重擔，從豫章逃亡襄陽……

　　諸葛亮想來有很強烈的危機感，以至於讓他養成了事必親躬的習慣。
0 b6 t  M7 w1 C% }. z8 z
　　他不是不想培育人才，而是他有些不太敢相信別人，以至於到最後，除了自己，誰也不信。
1 E: H- r$ M, A
, O. B5 h0 B% ]6 G2 ]. Q% u　　劉闖不知道他這種猜想是否正確，但他卻希望，能夠糾正諸葛亮的這個習慣。
0 u# [! L' e$ h1 w; Z
. m2 s# w6 F' i9 X  m　　諸葛亮沉吟片刻，輕聲道：“那孟彥哥哥，也來高密嗎？”

2 v* {' `, [3 h! V/ E# r7 D9 k0 {  V　　“呵呵，這個自然。”
" A# i9 m# O' a* N8 c) [4 l
$ v, v! b* r" O$ X) S0 q　　諸葛亮頓時笑了，“既然如此，我自然願意在鄭公門下求學。”
6 _4 S& O- H1 K
- t  U; Z- Q9 [% K+ T　　++++++++++++++++++++++++++++++++++++++++++++++++++++++++++++++++++
$ N! x2 |* `' x& J8 t1 a6 A% j
　　第二天一早，劉闖便帶著諸葛亮，與鄭玄請安。
) s( T. ^6 }# R1 o
4 Y  _* p5 T7 l: b& Z　　在聽了劉闖的想法後，鄭玄也連連點頭。
! f% ]% u6 U8 A2 ~$ F2 n) g
　　“孟彥所慮，也的確是有道理。

　　此前倒是我考慮不周，貿然佔領四縣，的確會使你兵力分散，反而不美。既然你無心安丘三縣，那就依你所言，先在高密和夷安屯駐吧。不過，你今天最好還是去拜訪一下王叔治，畢竟他才是高密令；至於夷安……”

　　鄭玄沉吟一下，輕聲道：“夷安長左子邑是個老實人，他與劉政交情不淺，你可以讓子和出面與他說項，想來不會太難。畢竟你現在身無功名，只能暫時借居兩縣，以免落人口實。
- n% ~0 M8 `3 {5 A
　　我已聯名幼安根矩等人，劉子正也願意派人前往許都，與上奏於天子。

　　不過，這絕非短期可以促成，畢竟歸宗認祖，還需要許多事情。我會促成朝廷儘快答覆，然後與你一個功名，可以安心在此落腳。嗯，在此之前，你千萬記住，儘量不要與彭璆衝突。”

3 M- m( w* o, G$ @" L　　“小侄明白。”
1 x2 Z$ X; @1 C& G/ M
6 J5 `/ z3 n' A　　鄭玄有些囉嗦，但劉闖聽得出來，他對自己的那份關懷，是發自於內心。

　　劉闖心裡也非常感動，不過他並未忘記答應諸葛亮的事情。

　　與鄭玄一說，鄭玄顯得有些為難。

　　他畢竟七十歲了。說實話，精力已不似當年那般充足。

% V# u* N$ D/ C' i1 l& G1 r5 e　　不過既然劉闖開口，鄭玄也不好推辭。特別是諸葛亮也算世家子弟，他老爹諸葛珪，還有他的叔父諸葛玄，在琅琊郡也頗有名望，諸葛家也算是大族……鄭玄想了想，最終還是答應下來。
/ r" q# w6 b; u4 X, B
0 c( t1 L) F/ u( f( f  [2 c, s　　“孟彥，你舉薦孔明來求學，足見你也是一個好學之人。

　　我知你早年流落民間。劉勇恐怕也沒有那個能力教導你，雖有你父親留下的書籍，但想來所學不多。你父當年，文采風流。為天下人所稱讚。你既然歸宗認祖，便不可以弱了你父親的名聲。況且潁川劉氏，素以《春秋》《書》而著稱，你若不能熟讀這些，豈不落了你父威名？”
. B8 W: F, d- t9 i- X' o
, G1 x( y% ]3 E4 C, H; f! |, p　　劉闖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世父的意思是……”
& e  F# z4 \% d, J1 {/ u
4 c; g& w3 L2 b1 A5 J' C: k+ c　　“正好你也要前來高密，就在我門下讀書。”
/ F4 J9 S$ t# K$ T1 j: f# I% E; `
　　“啊？”
/ Q6 Y6 X: \" J) T0 j
4 `0 d- o% I- W" l' I  ~6 i/ u! H3 \　　劉闖心裡一咯噔，不禁頓感頭大。
& `# e$ |+ M  p6 w+ @3 D- }0 c
% f& i3 H5 H; a! e' v　　我只是想讓孔明求學，但是沒說我也要來求學啊……
7 G+ b# D+ E3 S; A# U+ i1 W# ?
　　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前世翻讀鄭玄著作時的那種痛苦。

　　鄭玄精通《易》、《書》、《毛詩》、《儀禮》、《禮記》、《論語》、《孝經》等等。更是東漢時期。最為傑出的訓詁學宗師。他治學非常嚴謹，如果真的在他門下讀書……劉闖激靈靈打了個寒蟬。
1 U1 y0 ~, @$ W' V& b, j
　　“此事就這麼說定。
  G: ^! u9 K  Z4 a
　　你來高密，便住在我家裡。
6 p7 U5 u4 g7 E9 j: w( \
　　孟彥，我知道這或許有些為難你，但你既然身為子奇之子。就必須要繼承他所學，否則的話，必被他人笑話。”
! F9 ~9 I% _: p5 ]$ ]; s6 Q
# X9 A' c' u/ b2 U7 k　　鄭玄把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劉闖知道。他恐怕是逃脫不了這個命運。

　　心裡面無比糾結的答應了鄭玄的要求，甚至為日後的生活，感到莫名傷感。
0 z0 D* p1 F& z7 b1 m& ]8 w, [' o) }& {
0 d0 E$ T: ^9 y: w　　他這種糾結，若是被那些讀書人知道，少不得又要一番口誅筆伐。這天底下有多少人希望能拜入鄭玄門下而不得，如今鄭玄主動要收他為弟子，他還覺得痛苦，簡直就是罪大惡極！

" R7 Y) ]+ A" Z3 J8 G" n+ L　　當然了，劉闖是不會把這種糾結告訴任何人。

; G% \4 J- _+ E/ i% Y/ q　　與鄭玄商議妥當之後，他在當天又去拜會了王修。
0 D# X; N( E4 s8 d0 \) ]2 u
　　這王修，究竟何許人也？

0 R( n$ e1 `4 p& u# I　　三國演義當中，他是袁譚的部屬，青州別駕。
2 M5 i: S* P" B: |7 e
　　袁譚死後被梟首，王修不顧曹操的命令，在袁譚屍體旁哭泣。
8 i: n  T- ^! ?1 J2 ?7 q- G  v
8 e# [1 R' \* \' O　　曹操因而讚歎說：河北義士，何其如此之多也？可惜袁氏不能用，則吾安敢正眼覷此地哉？

' `  \/ ^0 Z4 U2 F2 Z8 x' x- {　　之後，王修被封為中郎將，演義中再未登場。
0 t" m; q) q( Y# {: P
, _( a2 N- f' g　　只是劉闖卻沒有把此王修和三國演義裡的王修合而為一。

　　原因，就是那一句‘河北義士’，令劉闖一直以為，王修是冀州人，所以此王修是青州人氏，劉闖自然沒有和三國演義裡的王修聯繫在一起。在拜訪王修之後，他發現這個人也是一個才學極其出眾的人物。加之王修曾經遊學潁川，所以對劉闖的態度，也顯得非常友善。
  ?2 A) [! w$ H4 H. S
8 `( T: t" K# h+ @* E+ j/ D5 Y9 e3 k　　他向劉闖建議，暫時不要渡過濰水，謀取安丘三縣。

0 v5 k% R3 a% [( r7 N1 b6 t9 F　　“此三縣土地貧瘠，人口稀少，且盜賊出沒頻繁。

+ F: d7 I0 x: l　　倒不如讓出三縣，居濰水膠水之間，一來可避免與彭相直接衝突，二來若得機會，向東擴張，取即墨膠東，遠勝三縣。”

# j  v2 T% V% @' t- l　　王修的建議，竟然和諸葛亮不謀而合。

　　這也讓劉闖對他，不由得高看幾分。
" T- ?3 u- R" Q, v, e
# {( _4 `% K5 y1 @" d% N　　在和王修商議妥當之後，劉闖又匆忙拜訪了劉政。
2 t% ~( I4 X' ?" i& g
　　劉政聽聞劉闖的請求，也沒有推辭，二話不說便答應下來，並表示會即刻前往夷安說項。
& u0 M  C( y. }) k& d
" Y0 _0 Q. S& j) L* @　　親不親，一家人，畢竟都是漢室宗親！
6 s, g: \3 H7 m
　　劉闖在高密停留三日，便匆匆與鄭玄告辭。

　　因為，東武傳來消息，黃劭自鬱洲山返回，帶來了薛州的信息。
2 G. _( m* w. U0 Q$ o$ V" e8 S% `
　　劉闖聞聽，也是心急如焚。
. ~0 t6 L7 _3 B: T+ v0 N( \
　　薛州的三萬海賊，是他立足北海的重中之重。

　　於是他向鄭玄請辭，鄭玄也沒有挽留他，劉闖便讓諸葛亮留下來，帶著飛熊衛，返回東武。

　　不過，臨行時鄭玄也提出一個要求。

9 c5 J0 L8 ]) h. K　　“益恩如今也到而立之年。
) U3 f4 R0 X1 K% W4 R
* a  b- k+ {2 S+ T0 ^　　此前文舉曾舉他出仕，奈何因袁譚來犯。文舉逃離北海，益恩至今仍是白身。

　　孟彥此次返回，就讓他隨你前去，也可以增加些閱歷……反正過些時候，你們還要回來。”
; E% [! O; z$ w+ y5 X* B
　　鄭益恩，名仁，大名鄭仁。
4 e/ G: o1 C3 y/ z; w' t/ l; h1 C
　　他是鄭玄的獨子，實際年齡二十八歲，虛歲三十。
/ |4 |6 g5 O1 m# O+ N8 F
; r( _4 D! o0 v! ?  y　　劉闖明白，鄭玄是擔心他手中無人可用。所以讓鄭仁前去幫忙。
. ~2 T- w! W; @# b9 y
　　若他真想要鄭仁出仕，只需一句話，恐怕連彭璆也會樂顛顛跑來邀請。鄭玄門下學生不少，可是能夠幫助劉闖的人。並不是太多。鄭玄的學生，大都功成名就，或者是一方豪強出身。

! U9 r( p% [, J  b7 e+ m$ f　　而劉闖雖然是劉陶之子，但朝廷一日不承認，就一日不得安穩。
( o) ]3 |  _1 X
　　試想這種情況下，那些功成名就者，誰又願意為劉闖效力？
% {2 q. `* a& T2 _
( h9 Q3 x2 c% G* @$ v" t　　鄭玄總不可能為了劉闖，不顧他門下那些弟子的前程。所以思來想去，也只有鄭仁最合適。
8 l+ g; f. D; p0 }! C- n. y+ M, ~
6 ]  X7 _5 O& U& D# o　　劉闖心裡，感激不已。

　　只是在這個時候。說什麼感激的話。都顯得非常蒼白。

5 u$ ]+ c5 M3 Q　　他當下帶著鄭仁一同前往東武縣，同時心裡面也在盤算著，該給鄭仁怎樣一個安排，才不會落了鄭玄的面子。
- y( j& _  Q$ X+ p7 p1 S
　　為了這件事，劉闖也想了很久。

" H6 x9 i! F. z　　回到東武之後。他先是安頓好鄭仁，而後立刻把眾人召集一處。

2 {$ b# ?+ u+ g, ]* ^　　“公美，薛州怎說你？”
+ M* B) a  f& r3 M# M; O4 A. n
　　黃劭看上去氣色很好，只是膚色顯得比以前黑了不少。
0 w* o/ ]; |: M) u' L7 u8 v8 E
! b1 j6 W5 b; f; e　　他笑道：“薛州也沒想到。公子居然會殺回來……我到鬱洲山與他相會之後，他也是非常吃驚。
+ s: k, {7 B% R6 A5 U7 E
　　不過後來公子在徐州連戰連勝，令薛州更是心嚮往之。
' h- ?& {% `/ K4 R; p* O
; t$ j' P. N& z/ g　　上月公子大敗琅琊兵，斬殺蕭建，更使得他下定決心……薛州讓我向公子請示，若鬱洲山人登岸，當於何處為好？”

　　“不其！”
' G* |6 y! K$ i; F. c0 r" F
　　劉闖幾乎沒有考慮，便給出答案。

2 L2 o. w0 Y% z; w! X: U4 K　　後世的青島，如今的不其，正是薛州最佳登陸之地。
( O* x& v1 c& @* R& r( D
　　當然了，劉闖也可以選擇琅琊縣作為薛州的登陸地點。

5 G& H( S& a- k; x# Y　　可是，劉闖必須要顧及到臧霸的想法……三萬海賊登岸，可不是一樁小事。

! t& ]! J1 m" m) m1 I- d　　臧霸萬一因此而產生誤會，說不定會讓兩人原本並不牢固的同盟關係，在一瞬間破裂。所以，劉闖不能選擇琅琊縣，那邊只有選擇不其。他如今已經可以進入北海，那麼下一步行動，就必須要儘快展開。
6 A1 ^4 w0 G/ w8 q& X
- p) z) V* s* q& V　　“立刻派人前往介亭，命太史慈率部強渡沽水，奪取不其。”
, L! L7 T- z" ]8 s! P5 B8 m8 j
　　“那如果壯武縣出兵阻攔，當如何是好？”

　　劉闖眉頭一蹙，“告訴黃珍，命他率部屯駐介亭，監控壯武縣動靜。

) S  T/ s* S( {/ \6 b8 `5 `: @9 q　　若壯武不動，則相安無事……若壯武敢出兵阻撓，就一併將之滅掉。反正薛州登陸之後，我也要奪取壯武，只是時間早晚問題。”
1 W+ k' X1 N4 L0 e2 ]
　　步騭聞聽，立刻領命而去。

　　而今劉闖在黔陬屯駐兵馬兩千，其中有騎軍六百人。

# d( @+ V$ K  r　　不其只是一個小城，根本無險可守，若要奪取不其，易如反掌。倒是壯武縣城，城牆堅厚，若要強攻，只怕會折損許多兵馬。以劉闖現在的力量，奪取壯武，還略顯吃力。但如果壯武出城的話，劉闖卻不會擔心。以太史慈之能，想來對付一縣兵馬，並不是一件困難事情。

　　“公子，那咱們何時啟程？”

　　“高密方面已經說好，高密令王修在兩道嶺修築兵營，供我等屯駐。

8 ]! F( f% Z) [: W2 Y; r　　至於夷安方面，還要等劉子和的消息，不過這算不得大事，不管夷安左伯是否同意，我誓取夷安。”
% G8 n" T. T; t3 F; I0 C
. U& g, R2 p6 e" X" u　　“喏！”

; |1 x5 I, v9 Q* C3 n　　黃劭突然道：“可是公子，如今徐子明已經開始在東武、琅琊兩縣著手屯田。

3 c; ^$ ], E: i+ s8 A　　咱們北上青州，東武縣由誰來領？
  o. M! [. T, [, R) G' `" m1 @* h
3 ^9 A6 M+ o4 b' t/ d　　這可是咱們進入北海的踏板，更不可能輕易丟棄，當如何安排？”
+ R( z2 u+ V0 \/ p
2 n3 I) i' Q, X7 }　　是啊，東武縣交給誰呢？

　　劉闖不由得拍了拍額頭，這倒是一個問題。

, l6 Y+ f+ n; _# j　　步騭呂岱，肯定要帶走，這是劉闖目前，最為得力的謀士。

　　黃劭肯定不可能讓他留在東武，這廝擅長陰謀，你讓他出謀劃策坑人可以，治理地方……

　　東武縣，必須要有一個能夠鎮得住場面，同時又可以讓劉闖放心的人才成。

　　“公美可有人選？”
& k; T2 u- X8 r3 m2 C, B
　　黃劭聞聽這話，頓時露出一抹笑意。
' v! J9 y0 i$ c, K! t. ]
　　劉闖在進入徐州之後，他就因為聯絡薛州，錯過了好幾次大戰。

) K/ z% @! t7 Q9 s& Z　　這也讓黃劭暗自有些擔心，會不會因此被劉闖冷落。而今劉闖向他問計，也就說明他在劉闖心目中，依然有不低的地位。這也讓黃劭鬆了口氣，他想了想，眼珠一轉，頓時計上心來。

* z# n. O# y7 O7 ]3 M( C4 b　　“我有一個人選，卻不知公子能否滿意。”
+ T1 L2 d0 A1 Y0 Z4 H
2 {3 i  x# f5 U9 H　　“誰？”

　　“呵呵，就是這次隨公子前來，康成公之子，鄭仁鄭益恩。”
6 b$ _, F+ b6 w
& T3 O9 `+ `7 L" B　　“你是說，讓鄭仁留守東武？”

　　“公子以為，鄭仁才能如何？”
# V1 B2 Z( i7 v
) U& D. U+ C" C- ~/ Y　　劉闖想了想，沉聲道：“益恩大兄得世父教誨，才能自然是有。

; n# u, f3 ^" ~$ ]* b2 k8 W, f　　而且據我所知，他不但精通政務，還懂得兵事……誒，公美還別說，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益恩大兄非常合適。東武縣接下來，主要是以發展為主，戰事不會太多。而他是世父獨子，當年世父在徐州也居住過，所以頗有名望。由他出任東武令，似乎更方便和臧霸交道。”

  R/ v' c) O" m9 ~& Q　　黃劭笑道：“若公子擔心兵事，也不難。
; T2 o9 e6 i6 M. ~# \+ X
5 q: Z' [2 U, C, L2 w3 [) H+ |3 p　　只需將文向調回東武，命他協助益恩公子，不就萬無一失？”

/ W) y% Q& A/ \; i7 V　　哪知道，劉闖臉色卻一沉。
* l, V. C& c1 _9 F9 R6 g
) V+ F6 l: D: [- w/ d　　“文向另有安排，不適合留守東武。”
: d- E8 s! u, q- \
6 z, b/ S! n. q3 b7 g7 R　　徐盛，那可是江表虎臣，劉闖是留著要有大用的，怎可能讓他留在東武？

　　黃劭想了想，又道：“若文向不合適的話，公子可以命元代留守。
7 n8 w% k; e' D+ F# N: L# Q. ~
; j) a  m) z* Y5 a: |: H3 e1 `5 l　　這樣一來，也可以表明公子對薛州的重視……豈不是一舉兩得？”

- `* o; w) P1 X7 C, u; J　　劉闖眼睛不由得一亮，他指著黃劭，嘿嘿笑道：“黃公美，我突然覺得，薛州認識你這傢伙，實在是他生平大錯。你這傢伙可是憋著心思冒壞水，這哪是對薛州重視，分明是為質子。”

　　黃劭先是一驚，可是聽劉闖說完，也忍不住嘿嘿笑了。
+ R& M+ k/ u; b1 K' p% ]- s
/ y6 `5 w# z2 j% Z4 m9 ?　　“既然如此，咱們這就準備起來……傳我命令，三天之後，全軍開拔，咱們去青州走一遭！”
9 Y; Q; m& T4 R9 A) l; A9 r! C4 S

: S) \1 S0 ^& j$ U, G

1月23

8 k6 h/ W* j) B; j- F卷二 殺青州 第九十九章 有古怪！
9 ~! K. I/ r: \: z7 \! B) N8 }. m8 w
    海風徐徐，拂動營中大纛飛揚。
2 |. C3 }5 W) m6 z, o5 c. K
    黑底白邊的大纛之上，繡著‘太史’兩個大字，在陽光下閃閃。
( G1 U9 L, e. h$ _9 _9 \0 l8 U( T
: Q) w3 g0 ?: B( e9 h8 k6 ?! U% H    張弘站在不其城頭，看著城下駐紮的軍營，不禁頭大如斗。眼看著馬上就到新年，原以為能過上一個好日子，卻不想在這時候遭遇兵禍。對方兵馬雖然不多，卻整齊莊肅，氣焰煌煌。

    他忍不住問道：“誰知那賊酋是何來歷？”
9 |/ A5 H* t5 ?  P, C1 g( h2 I5 v; D
    “啟稟縣尊，賊酋太史慈，乃東萊黃人，為人至孝。
! U1 C! k6 U. D) ?& W, r' w
    只是他在去年歸順闖賊，卻不知何故，來犯我不其。縣尊小心，此人有萬夫不擋之勇，切不可力敵。”

    張弘大吃一驚，“可是東萊太史子義前來？”

    “正是。”
$ E  K0 s4 [0 ?
1 M/ G% `3 S5 e8 g' o2 w8 r2 N    張弘頓時露出一臉苦澀，“他好端端，何故犯我小縣？”
! m  D* U" P/ Q, R* Y$ J) e  [
    猶豫一下，他又對身邊人道：“不若，我開城獻降，也可免去百姓禍事，諸公以為如何？”

+ ^: L* K) c6 j: U% [0 O$ t    “不可！”
7 u) U2 q. q; v7 w! h
    一名縣吏大吃一驚，連忙阻攔。
6 i, W2 r9 \- X% K# n5 w
6 D( t4 c3 Z1 ]" V( z+ K$ `    “縣尊，萬萬不可。
9 w1 ~7 N! F; j" z' p( B
    我觀太史慈兵馬並不算太多，也不是不能抗拒。
/ f& w" i: k8 m' v9 F  F
1 o4 w! T; f: g+ [    再說了，王校尉屯兵壯武，距離不其也不過一天路程。想必這時候，他已經得到消息，必然會派兵前來救援。若是王校尉擊潰太史慈，到時候太史慈可以走，縣尊卻少不得要被問罪。”

9 I- Y/ S$ ~8 M    東萊郡地處膠東半島，治下領地，猶如一個U字形狀。
, z8 B# [$ E" j8 ?' B6 [3 \  G6 N7 p
$ k2 T! T1 U# ^' ~  s    治所位於黃縣，在膠東半島的東北方，而不其則位於膠東半島西南方，彼此距離甚遠，中間還隔著一個即墨、膠東。所以。管統任命一人為長廣校尉，就駐紮在壯武縣，為的是方便管理。

    長廣校尉名叫王營，是東牟人。

    此人在牟平地區頗有名望，以勇力而著稱，深得管統所重。

7 A5 q$ i! h5 N( A    張弘聞聽，不由得露出苦色。
) B7 J" L; H, r: n1 [
    他想了一想，便開口道：“既然如此，那咱們守一守？”

    身為一縣之長。面對敵寇來犯，卻說出這樣的話語，也著實讓人喪氣。
- R3 x( B5 c' c* e  O
- v( g% a; [" y- w; \% f$ ~    不過想想也不為過，張弘是一個普通讀書人，因孝行而聞名鄉里。後孔融在北海聽說後。便舉薦此人，出任不其縣令之職。但從本質上而言，張弘膽子小，也沒什麼魄力，糊里糊塗便坐上縣令的位子。而且這一坐，就是整整三年……還好，三年裡不其縣並未遭遇什麼兵禍。他本打算就這麼混下去，哪知道劉闖卻盯上不其，派來太史慈奪取，張弘頓時亂了手腳。
4 a, ]/ K, F" x0 d
    就在他猶猶豫豫的時候。忽聽遠處鐵蹄聲響。

    一隊騎軍自軍營中衝過來，風馳電掣般來到城下。
4 o( G% K0 k1 H. `/ V
$ I( l+ |" N4 ~4 M8 L# h    為首一員大將，跳下馬身高七尺七寸，面容俊朗。他頭戴兜鏊。身披鎖子甲，外罩一件大紅色披風。掌中一桿鶴舞大槍。胯下獅子驄，猶如出海蛟龍，在城下馬走盤旋。

0 `9 B/ e* S' ^2 V- T    “城上人聽著，今太史慈奉我家公子之命來取不其，若立刻開城獻降，饒爾等性命。如若不然，待城破之時，便是爾等身首異處之時。”

! P9 U& |+ w, r: ~3 H" D6 b    太史慈聲音洪亮，中氣十足。
) y3 A: T- x7 _
" H: [- T3 }! B. l( @, [    看他那英武氣概，張弘又慌了手腳。
" x7 Y- r3 J& E4 ?% W6 l' _, x$ U
    “怎麼辦，怎麼辦？”
; F! r+ @, i$ p0 N1 W& d- k7 A5 p
    “縣尊休慌，不其雖算不得城高牆厚，但要抵擋一日，想來也不成問題。”

    縣尉連忙寬慰張弘，可這心裡，卻充滿了不屑。
) J7 F1 q; U+ P8 y! s
    只是他話音未落，忽聽城下弓弦聲響。

    一支利箭離弦飛出，啪的正中城頭大纛上的繩索。繡有不其兩字的大纛，飄然落下，引得城上一陣慌亂。那縣尉也嚇了一跳，連忙一縮脖子，便躲到女牆後面，心裡面怦怦直跳。
5 e( C" N. p! A2 N5 R
    張弘更是面色發白，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
8 C" ~! U; B$ x/ {5 T9 z
% a! J! e' |. p/ j! B    “今日且容爾等考慮一日，明日此時我再來城下，若爾等還不投降，就別怪我馬踏不其城。”
& ~( f# H  j* s. K+ A5 ^
    太史慈說完，撥馬就走。

    只留下不其城頭上一片混亂。

    “子義，何以不發動攻擊？
  Y8 k& Z) t$ r0 ^4 Y2 _' D
; \, F; `# F( @3 T  ~5 r2 N. |7 s    若壯武王營出兵救援，到時候我等必將承受巨大壓力。”

! [+ n$ ~' ]: z9 Q6 j    跟在太史慈身邊的人名叫後錢，也就是之前管亥從臨樂山帶回來的黃巾將領。他是牟平人，和太史慈也算是老鄉。隨管亥歸附劉闖之後，便被派到黔陬，擔任太史慈的副將。一來，後錢是東萊人，可以和太史慈親近；二來，劉闖這樣做，也是為了能順利將黃巾軍整編。
5 F  h: ?- c/ |& T9 U0 @
    若後錢留在東武，少不得會產生很多矛盾。

    讓他來黔陬，有太史慈和黃珍兩人暗中監視，劉闖也不怕他能翻天。

7 Y+ J& ~* X1 I    太史慈微微一笑，沉聲道：“伯泉有所不知，我們此次出兵，並非是為了強攻不其縣城。”

% e# _% H4 b7 S, y" Z) |6 J! S2 T& R! e    “啊？”
0 h7 x8 w) o/ h( {
- P; l4 U6 M& i$ o1 `; n    “小小不其，若要攻取，易如反掌。

    而我此次只帶來六百騎軍，在這裡假作紮營，也是為了掩人耳目。
. d1 X5 @+ j% n' C5 g5 d2 t
5 X, S7 G  g. D2 C- t$ }7 J2 X! n    呵呵，你別急，過今晚，你便可以知道公子之策。到明日，這不其城定會不戰而降……”
1 M2 I0 F" r! O4 ?5 M) ?9 F0 g& A' n
$ s6 U! S6 z5 {% Q! w/ {% e    後錢聽得糊塗了！

    不過他是聰明人，也聽出來，太史慈此來，另有任務。

    所以，後錢也就不再詢問，與太史慈說了一會兒話之後，便告辭離去，返回本部軍寨……
. w* t" X' |; N( L; {6 I' d+ R
5 A5 f6 d: \0 v9 C    整整一個白天，不其城中百姓，人心惶惶。
1 J4 e$ ?+ x  H, q; M
3 V9 |1 i2 ]) g+ w    太史慈不時派出騎軍，一隊隊從營中衝出來，在城下耀武揚威的走上一圈之後，復又返回大營。那戰鼓聲，號角聲，以及騎軍操演時發出的喊殺聲，只讓張弘心驚肉跳，難以平靜。
7 x/ z0 c$ d; s
    好不容易，天黑了！
+ E1 b% G8 s1 C- d/ U. T3 H% a
/ X) _$ Q. c+ H9 J/ h; @    不其城頭上燈火通明，不時有人從城頭上投擲下火把照明，以防止太史慈偷襲。
, B/ J( j/ R! t
+ V; e! B: n0 b% Q2 f4 ~6 _- p    可是太史慈，卻根本沒有把不其的動靜放在眼中。
1 c: C( _6 p: v" G2 V5 F5 U3 {' g; `
4 E" N9 I" ?6 l) [2 t# v8 o    入夜之後，他命軍中熄燈，遠遠看去，恍若一座死營。

3 e# ?1 p! Q; k* d1 Y# Q9 _3 F    “伯泉。隨我來。”
) O+ l4 Z8 ^* J
! w  O4 I6 h, {    太史慈命人喚來後錢，帶著他走出大營。
" Y' _! d( R. T: I% I
    “子義，我們這是去哪裡？”
: J* T; a6 A9 s; c  p) w; m
    後錢出軍營之後，就發現有些不太對勁。營中騎軍，已悄然在不其城外的南山腳下集結。太史慈帶著後錢，在一隊騎軍的陪同下，來到海邊。海灘上，堆放著十數堆柴薪，隨著太史慈一聲令下。軍卒上前把柴薪點起，頓時火光熊熊。

    太史慈棄馬，登上一座土丘，手搭涼棚向遠處眺望。
- }/ B* L/ X2 b$ [, }
9 v! o1 G. n6 m: U) [    海風陣陣，大約到了丑時。從海平線上，出現四艘大型海船，正緩緩向岸邊靠攏過來。
  g  [# x, Q/ j- C& ^* o2 k
& U- p8 g% `1 u( b3 u    “那是……”
0 G* z4 k# L; K3 {& l3 @
    太史慈微微一笑，輕聲道：“伯泉別急，等過一會兒我自會向你解釋。”
" L+ k. D% i" M0 Q
$ m0 `# T7 F2 y" m/ H+ y5 @- P* @    他從土丘上下來，便戰在火堆旁邊。
) l2 ^$ x5 Q/ y5 w7 Q
% j3 b, Y: w6 |6 ~4 X! G# f& C    後錢看著遠處越來越近的海船，不禁心中萬分疑惑。

    這海船。是從何而來？

7 e4 C- e' E7 e/ K& P    大約半個時辰，海船已靠近海灘。

8 n! o& V# `# o    緊跟著，從海船後方，出現三四十搜艨艟小船。載著人，緩緩向海灘靠攏。又過了一會兒，艨艟登岸。薛文健步擰身從船上跳到海灘上。他舉目看了看，待看清楚太史慈之後。連忙上前。

+ m& x. F/ K; @1 j. v( d; E- i    “太史將軍，文奉公子之名。率部前來不其。
, v. l1 ]8 |: E: ]! T
    此次共四艘海船，載一千六百青壯登陸……家父已在海西、東海等地又購來十艘海船，預計明日便可抵達，約有一千青壯，並兩千婦孺。家父說，此後會陸續將人遷來，共兩萬八千人。”

$ ^( p( E7 @$ l. B; H9 D$ O    “不是說，鬱洲山有近四萬人嗎？”

    “還有一部分人不願離開，家父也不好勉強。
" y/ C# x4 S" V7 n( P( U
4 x( m: W  j) s9 [0 o) n# [3 \( I7 O; x    不過大部分人，都還願意隨家父登陸，這樣一來，就算是留在鬱洲山的人，也不至於太過辛苦。”

, z% [" q) z2 r! M5 s0 o    太史慈聞聽，點點頭，也不再詢問。
+ v% b+ V# J7 H" Q5 d& Q* ?8 K3 B
; N. S% ?5 M  Z9 L* F    很正常的事情，不是所有人都願意長途跋涉的遷徙，能有兩萬八千人前來不其，足以令他把整個不其的局勢，扭轉過來。
, J5 k/ O9 ~8 X& _  g
2 @; Q3 u8 f  T+ o    黔陬，終究是太小了，人口太少。
: b  r# ]7 \# V' [# f
* c6 t- w: O! w1 S  X2 o* g5 Y    劉闖如今正忙於向高密和夷安開拔，同時在東武琅琊兩縣推行屯田之法。

8 M- P: m9 ^3 P5 O/ t; \6 C    他根本沒有餘力，來協助太史慈穩定膠州灣的局勢。甚至連多餘的兵馬，都無法撥給太史慈。
# m8 K& ~1 m/ n8 K  v3 q6 E
9 V8 [2 U$ `% _. ^) \    在這種情況下，太史慈除了招募本地流民，便只能靠薛州這支力量。
) k. g3 o/ \' \( F4 ^
+ H9 L: c$ p* a. l    只要人口充足，在加上黃珍輔佐，他可以迅速將膠州灣穩定下來。有時候，太史慈都覺得奇怪，劉闖是怎麼知道，這裡有這麼一處海灣，可以供海船登陸。要知道，連他這個東萊人對此都不是特別清楚，劉闖從未來過東萊郡，他怎麼就能夠肯定，這膠州灣可以登陸呢？

    也許，真的是有生而知之這樣的人物吧！

    後錢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9 a: B. A  [( x% u! c& B, t
    他嚥了口唾沫，看著從海船上陸陸續續下來的人，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太史慈道：“元代，軍營我已經為你們建好，營中留下足夠的輜重和糧草，以及大量衣甲。
+ _. F6 [6 V/ q, u& N4 B( h2 W
    明日天亮之後，你就率部佯攻不其。

3 L( M/ r3 x1 w  |& ]$ Y: ~    只需佯攻，不必真的攻打……讓兒郎們好生休整，同時再修建營地……我最遲兩日，必會返回。”
% A  g7 T# j9 X. O8 z# @
    薛文愣了一下，頓時明白太史慈的意思。

    “子義將軍放心，文必讓那不其城，片刻不得安寧。”

$ T/ Y  F6 Y% C    太史慈點點頭，帶著後錢上馬，率騎兵疾馳離去。

9 \2 B5 p' S; r9 }: X  J8 w. A8 {    薛文則在海灘上，指揮兵卒從海船上下來，而後帶著人，迅速進入不其城外的軍營之中……

2 Z) P; V& k0 s; g7 S. D7 O    “那些是公子早在徐州時，聯絡的幫手。

    他們原本是海賊，因厭倦在海上漂泊生活，故而想要登陸尋個好生活。公子佔領不其，也正是因為他們。否則的話，公子大可不必這麼急於進入東萊。只要這批人全部登陸，則大功告成。
1 z" h$ i2 X8 f+ o! X
) y1 B+ I; c  [9 P    用不了多久，整個膠州灣，必然為我們所掌控。”
7 E, j2 q: x+ v9 q5 i
2 ]6 o$ e6 J5 H' N1 K    膠州灣，是劉闖創造出來的一個名詞。

    其實在後世，這裡也就是青島市。

; z2 k1 N# Q1 R9 l( z    膠州灣之名，也是後世才有，在這個時期，這個海灣並不為人所知。之所以取名膠州灣，也是為整個東萊發展而考慮。在這個地區。一共三座縣城。劉闖要依靠著膠州灣，謀劃日後的發展。
7 D& F; [1 O6 _: _$ ^  P
    “子義，那咱們現在……”
$ }# V$ x8 w9 r  F" A% L
    “去沽水！”

. v7 j9 n: g. U    “啊？”
- l7 q+ h; b, E( W1 ^( i3 e5 z
* M0 i$ P! l; }1 I0 P% t1 \    “想來伯佐那邊已經做好準備，咱們就在沽水河畔，與那王營，好生較量一番。”
- E$ n6 c; q7 Z: `. y
    +++++++++++++++++++++++++++++++++++++++++++++++++++++++++++
( [$ q  T2 {. b! t! f6 J- K
    高密，鄭府別院。
' C& W: ~6 n# L& L6 N- Q. S: D
& f7 w: [  I8 ]$ W    這裡原本是鄭家的產業，後來隨著鄭家的衰落，便落入他人之手。
0 X6 I/ p# c2 `" M* P: c9 D
  m. C2 `4 ^( t2 N1 ]7 m1 u    伴隨著劉闖率部進駐高密之後。便用低價把這座別院復又買回來。這別院原來的主人，也清楚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劉闖將會成為高密的實際擁有者。所以，又怎敢用向劉闖討要高價？

! U6 S/ h' s1 ]    買下別院之後，麋繯等人便搬進來。

' `: ]/ t6 s% G, Z9 R  l3 l  `    這原本顯得有些空蕩蕩的別院。在劉闖等人住下之後，立刻煥發出勃勃生機。

    天色已晚，劉闖站在書房裡，帶著諸葛亮，指揮武安國周倉幾人，在一處平板上擺弄沙盤。
% y% i  C% N$ t1 S; b/ X
    他讓黃珍，弄出一副膠州灣的圖畫。
- R) F" X% a6 r* C7 r
' o' N3 M6 M1 U1 X8 O# y    然後根據這副圖畫。進行沙盤標註……

7 U) |- I8 r8 `( N# x    “這裡，這裡給我插上一支小旗。”

8 q. M8 L5 Z8 b6 N7 O; o& F    劉闖突然沖諸葛亮喊叫，諸葛亮立刻把一支紅旗插在嶗山的標誌物上，而後扭頭向劉闖看去。
7 Q# C% D, g. |5 S
$ K8 v# i3 `3 r    “孟彥哥哥。按照這個速度，最遲在月末，二月初，薛州所部便可以全部登陸。”

    “嗯！”
! \1 C  g. O1 z: f6 b# o
3 z0 l) j" K2 {    劉闖看著面前已經初具雛形的沙盤。臉上露出一抹欣慰笑容。
) ]; ?7 T; U- _& _) Q+ q; }- }; h3 S, L
    他深吸一口氣，沉聲問道：“現在是什麼時辰？”
, ]- k0 g4 A% R" {
  X1 d$ A- S( S  ^    “將近寅時。”
* s+ M" {0 @% m" [
    “嗯。想來元代已安全登陸……已經寅時了？你怎麼還在這裡，趕快去給我睡覺。

1 L9 n% u- @, Y# S" V, v    天亮後你還要去世父那邊讀書，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這裡晃什麼？趕快去睡覺，睡覺去！”
- S; H% p% a& n+ M
, l2 C9 S5 E+ S7 g$ Q    諸葛亮一臉委屈，“明明是你拉著我在這裡擺弄。

    孟彥哥哥，能不能與鄭師說一說，明日我先休息一天？我想在這裡，看你如何製作沙盤呢。”

% v; g  A$ j" F+ }- C0 E5 A) y    “去去去，我可不敢開這個口。

    世父治學嚴謹，你才剛上了幾天，就要求休息？我只要敢與世父說，他肯定會狠狠教訓我。”
6 \" Q" [0 E0 v
2 h/ R2 X  _  ?5 |    “憑什麼你就可以隔三差五去聽課，我卻不能休息？”

# b; h. ?5 [5 [$ N    劉闖聞聽，嘿嘿笑了。

    “孔明，這原因很簡單……嘿嘿，因為我比你大。
& x" `% X/ j0 u8 x
    好了，休要囉唆，趕快睡覺去。若天亮聽課時被世父發現，你不但要受皮肉之苦，還要被你姐姐嘮叨。快去快去，莫再這裡添亂。要不是你在這邊給我添亂，我早就把這沙盤完成了。”
+ G0 ~, B! K" f0 f  B: u  @9 J
    “孟彥哥哥，你這話好沒良心。”
2 ^- R. x  D( G, C( X0 e( b
    任憑諸葛亮千般委屈，可是在劉闖的淫威之下，也不得不灰溜溜回去休息。

    “元稷，元福，你們也去休息吧。
: c* l* q+ m1 x
3 }' V- U- x8 W* z: K+ S9 ^0 H5 O  x+ Z    等天亮之後，咱們還要製作膠東沙盤，到時候工作量比現在要大許多，先回去養好精神。”
& M! m. U3 [- y* A
% v- y* H) A/ F$ |8 E; |    被劉闖呼來喚去的折騰了一夜，周倉和武安國，也都累了。
4 \. |- ]7 `1 j6 i( S
    所謂膠東沙盤，就是指膠水以東地區的沙盤，工作量會是膠州灣的數倍。好在武安國就是膠東人，對於膠水以東地區的地形地貌非常熟悉，否則單只是探查地形，就需要大量時間。
  x( ~! o; K: t; Q$ ^! W1 I( [# t/ g
    兩人帶著飛熊衛退下，書房裡就只剩下劉闖一人。
8 c, ^$ c, {+ X9 A% S
  ?! X: s- o$ Z& r9 r  K' L    他長出一口氣，在榻椅上側身臥下，閉上眼睛，思緒紛亂。
" S9 T. ~0 L5 w; o& m
8 m, O. r# d# H6 m2 Q    馬上就要年關……

" Q- |6 T( K* G    接下來，就是建安二年！

5 k% r  Q; R6 Y- {    劉闖摸了摸鼻子，感覺千頭萬緒，好生煩躁。

1 L% Z+ d; y6 M, q" l    曹操，馬上就要征伐宛城了吧……不過這一戰，他可是遭遇人生慘敗，痛失愛子與愛將典韋。

! v/ Z$ k( t5 A    典韋！
$ I* b0 m# H1 ]/ _, @4 z# o
4 t5 J3 F4 I$ L% _, M- }0 \    劉闖默默念叨這個名字。
2 c+ c$ F" }' j& m" E1 L2 [4 [
  z. I" z; x1 f0 g; q3 {% T    這可是他非常喜歡的一個人物，可惜他身在青州，恐怕是無法解救此人。
1 @/ @' a8 y0 [( p
) {# \, i; T& D5 ~    要不要提醒一下曹操呢？
% J! n  d& e2 y9 J
" `$ u1 o* S4 R    劉闖想了想，還是決定放棄。

! e9 c4 {: d* w. R* U    且不說該如何提醒曹操，就算提醒了，就算曹操贏了……恐怕接下來，他就要著手收拾自己。
; f$ L5 y4 I; ]+ i
+ U9 D' E8 `9 w* \* G    還是讓他和張繡折騰吧，記憶中曹操征伐宛城，可是用了一兩年的時間。
* w" `5 y: r+ \( q: s
    只要張繡在，曹操就不可能騰出手，全力東顧。所以，就請打吧……你曹操在宛城耗費的時間越久，我就能有更充足的時間在北海壯大。雖然劉闖很喜歡典韋，可讓他為典韋而搭上自己的性命，卻堅決不會贊成。世父說，他會幫我儘快正名，獲得朝廷的認可。但他卻不明白，要朝廷認可，並不是說天子同意了就成，若沒有曹操點頭，只怕也會有很多周折。

    怎麼才能讓曹操認可呢？
( V7 ?9 ]4 S5 K% ~2 _' ?
    劉闖陷入沉思之中……

7 M5 L2 ^4 u; f4 c4 ^: O0 _    他躺在榻椅上，想著心事，不知不覺便迷迷糊糊睡著了。
( B" q* b: s1 N% v0 m
" n, Q7 L) |4 {* u+ L    天亮時，他猛然醒來，卻發現身上蓋著一條毯子。

5 H( S& r7 p# n& i  ~2 H" i# c( _( ]    “繯繯！”

    劉闖看到一個婀娜背影，正背對著他，在收拾桌子。
& a. H  f) b/ ]
$ c# a! v5 K' z* ~    於是便悄悄掀起毯子，從榻椅上下來，輕手輕腳走到她身後，將她攔腰抱住。
; i% H$ V# A' ?. R. ~8 g
1 k, v3 x- ~2 I9 P    “啊！”

) F2 ^! t/ `7 @# i0 e, [    女子發出一聲驚呼，卻嚇了劉闖一跳。

/ N4 s. i$ n& q. t  z$ l, F5 }! j    這聲音不是麋繯的聲音，可不是麋繯，又會是誰？

    劉闖連忙鬆開對方，後退兩步露出警惕之色。那女子轉過身，粉靨羞紅，瞪著劉闖，卻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諸葛娘子？”
1 P  ^- j* t2 C5 y: [5 U7 W
+ i7 w& b5 h  T: N. }    劉闖看清楚對方，不禁大吃一驚。
% I8 {! }( N1 T& p1 }7 V
1 {, M. U7 |3 v* s7 M& K2 h7 t    原來，方才他抱的女子，居然是諸葛亮的二姐，諸葛玲。
# G1 s5 z/ Q/ R) ~) ?
    就在他感到手足無措的時候，房門被拉開，麋繯端著一個食盤走進來。

, ?! B! O. A2 k: V& A& _/ |1 T    “孟彥，你們這是怎麼了？”
2 p* _4 I% V% [, K( Z; Q7 O+ f% s
5 c6 K2 k0 }! J6 V3 A( Z$ j    “沒事！”
0 V' i5 e- e1 z
    劉闖和諸葛玲，幾乎是異口同聲，但話出口之後，兩人相視一眼，更覺尷尬。
& n4 V7 v- Z6 I& Y, {5 e, g9 |7 X
    “剛才我睡醒後，發現屋中有人，險些傷了諸葛娘子。”

2 J  d! e) N  b% \$ e, o% ?6 o    劉闖靈機一動，連忙向麋繯解釋。
  }( J$ c5 v- R8 B# e
1 k8 S4 @; n- R    麋繯把食盤放下，然後把準備好的洗漱用具遞給劉闖，“你也真是的，諸葛姐姐這般柔弱的人，那受得了你那粗手大腳。這家裡面守衛森嚴，外面還有飛熊衛值守，怎可能會有惡人。”
8 ?4 P* S8 [/ `9 l( t0 y! O/ P; u
2 j- X) z( b% t# I  P    說著話，麋繯轉身輕聲安慰諸葛玲。
: ~' n% [$ O, d4 h( Q! H- d
    “三娘子，那我先走了。”
+ z! D: v' Q7 i% i# U" g
    諸葛玲顯得有些心神不定，連忙告辭離去。
/ u* v: \6 h. q: x
    待諸葛玲出門，麋繯用疑惑的目光向劉闖看去，就見劉闖一副沒事人似地，走到窗前用青鹽漱口。

" ?/ o. M& u5 M    哼，一定有古怪！

( |  j7 {, P, \8 j* _# X    麋繯嘴角微微一翹，心裡冷哼一聲。
# {: X9 V6 x( L4 J- @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一百章 刺客（一）
. U# j! r9 V# ^" _4 U( E
   諸葛玲回到房間，心仍舊怦怦直跳。
% d0 m* }& h+ X, y$ r" o5 g
1 t( K3 Q+ l, t# p    長這麼大，從沒有被人如此親密的接觸過。當劉闖抱住她的時候，著實把諸葛玲嚇了一跳。
- S. ?. C8 D/ D9 y+ T/ Z7 J
    她當然知道，劉闖是無意之舉。
, a. r, F. `# R" }6 F: {9 B
  R! @8 q& Z4 W: g    可是……
, _1 p( s6 {# Z
    “姐姐，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諸葛亮帶著諸葛均，來向諸葛玲請安，可是看諸葛玲魂不守舍的樣子，諸葛亮頓時驚慌起來，連忙上前詢問 。

: s9 [. t5 l- C6 p* [9 W) N7 K/ S    “孔明，我沒事……快吃早食，待會兒還要去鄭先生聽講，可不要晚了。”
. n6 d. F8 F3 Z4 R1 a) }. f
    諸葛亮一家，住在獨立的跨院裡。一間中堂，三間廂房，旁邊還有一個菜園。

    平時，一家人吃飯，都是由諸葛玲負責。

; l* a% d4 e. E$ n: s" V4 @. X9 G    只是今天……
& }* }, U7 Q0 g; w
( O0 o3 W8 o& w( @- J    “姐姐，鹹了。”
. W+ z3 d" X" y( j
9 V, h2 v% N( |" @. {    “啊？”
3 J/ k# Y' M3 C7 N% Q/ A
    “今天早食，有些鹹了。”
2 H$ U  j7 P& X  m# i7 Z
% W9 I+ |! s& Y" h. z7 ]4 e/ ]    諸葛玲頓時醒悟過來，連忙道歉。

    她收拾著碗筷，腦海中仍不斷浮現出劉闖的模樣。
( ]! u1 G" @) I2 F: }
, [+ M( x: G* }  W$ a  n    “孔明，你覺得劉公子這個人，究竟如何？”

    當諸葛亮整理好衣裝，準備出門的時候，諸葛玲終於還是忍不住，喚住諸葛亮，輕聲問道。

9 s. h! j, |! s) {, h+ ^% L  R    諸葛亮一怔，疑惑看著諸葛玲。

    半晌後，他回答道：“孟彥哥哥人很好，只是有時候略顯霸道。
$ }: f; G1 q* K% L
& L& L8 r; |; p+ u& F! y    姐姐，何以有此問？”

    “這個……我只是在想，咱們以後的安排。
  ^5 B! ?3 i8 D, l/ f5 R
    之前我想著，先跟隨劉公子安頓下來，等聯繫上大姐或大兄之後。咱們就離開。可現在……孔明。我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你能拜入康成公門下求學。乃天大幸事。若這麼走了，豈不是要平白錯過了機緣？可是，咱們若這樣留在這裡，始終也不是長久之事，所以我今天，有些心煩意亂。”

    嗯，這個理由，聽上去很不錯。
/ V- q& E7 `$ `0 G, t
+ z" E  Z9 [& B1 H4 H7 L# \2 Z9 V    至少諸葛亮眼中的疑惑之色已經消減。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迷茫。
) S- m5 P# |; M8 j7 i9 B5 j* n7 v
! M( U; S5 m% z7 S/ i6 f    是啊，如果大姐他們派人前來接他們走的話，該如何選擇？
" ?& Y  ^! @* C& |0 L3 u6 \
    是留下？

    還是離開？

( T  \& `# D: J, \4 M0 G1 }5 I    一個月前，如果讓諸葛亮選擇的話，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離開。
( ^' ~8 z5 z- r
9 J7 I5 J* \0 L+ _! W7 h    可是現在，他對劉闖好感日益加深，而且很喜歡跟在劉闖身邊，出謀劃策的感覺。更不要說，劉闖為他尋得名師。讓諸葛亮更是感激不已。能夠在鄭玄門下求學，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情。如果就這麼放棄。豈不是可惜嗎？想到這裡，諸葛亮也不禁感到頭疼，想不出答案來。
/ z1 T. Y8 I; _9 }
    姐弟兩人面對面坐著，各自懷著心事。

+ \, i7 l( a# F0 }: E& C2 `    諸葛玲忍不住用力甩了甩頭，把腦袋裏亂七八糟的想法趕走。
- ?( M' c8 v+ d( M
9 j5 E5 n5 `+ |5 c, r3 Q9 J( u    “算了，不說這件事，孔明先去讀書。

    這些事情到時候再說……對了，中午我要和三娘子她們出去，你和劉公子就在府中自便吧。”

* W, P% V  s+ C% O- q7 E. W/ y    諸葛亮迷迷糊糊，就被諸葛玲趕出家門。

3 D3 A* T$ h8 N/ C    在前往鄭玄府中的路上，他仍舊有些茫然。
0 v) O- q8 q" J" D
4 S$ W% K* w/ ]  i3 t3 {5 ~    突然間，心裡面有一種期盼，期盼最好找不到大姐和大兄，這樣的話，就不必離開這裡。可是，姐姐說的也沒有錯。留在北海，舉目無親，沒名沒份的，又算是什麼？總有一些尷尬的感覺。
6 b% r2 {4 T# T) D" Y9 O% n
. w, v& d4 W( a+ Z4 V0 {0 Q    如果，如果，如果孟彥哥哥是姐夫的話，就好了！
+ I9 U$ P3 [/ k2 `
    這念頭一起，就再也無法抹去。
4 H3 ?; d9 E" N0 h) P3 n
    諸葛亮魂不守舍來到鄭玄家門口，坐在課堂上的時候，腦海中仍舊在不斷的，閃現這個念頭。

7 ^( b1 M# w/ T. |, Q5 L    +++++++++++++++++++++++++++++++++++++++++++++++++++++++++++
; w  i' z# f: ~$ @2 c3 Z: h/ v
    “報！”
8 t3 u- D( ^$ W; l- K
    天將晚，劉闖正在家裡製作沙盤。
4 ^. H& N+ B1 g8 o2 s! s
8 Z0 W  H+ ^' w( s) W; \5 \    他用糯米水混在泥土中，製作出黏土，來勾勒地形地貌。
$ u. e' g# O- n$ i. N
    就在這時，忽聽門外有人叫喊。
3 Z! g; O1 Z1 J' q+ v
    緊跟著一名小校跑進來，單膝跪地，語帶驚喜道：“啟稟公子，黔陬六百里加急傳報，太史將軍在沽水河畔與東萊兵馬交鋒，大獲全勝。壯武三千兵馬，折損大半，長廣校尉王營逃回壯武，已無力繼續支援不其。太史將軍說，最遲後日，定可以兵不刃血，將不其城拿下。”
! @+ I: I1 ^- R5 g. O3 [2 s2 V4 L
* m6 k" S2 p* ^    劉闖聞聽，頓時大喜。
; C0 x( @1 `' t# h* F: y
    他連忙問道：“薛文可曾到達？”

    “啟稟公子，薛文公子已率一千六百青壯抵達不其城。
7 @& N) e  p6 f  m- W8 I
7 t' r& W, J- e( ]' X    他還傳信言：鬱洲山十艘海船已在途中，將有三千餘人最遲在明日登陸，請公子放心即可。”

3 K3 w8 @3 `* |. o) p( _    鬱洲山，終於開始行動了！
/ B* M- H9 Z+ d! `0 ]! h
/ T1 K& L1 Z! A- M# K# M5 u8 n6 m3 M& B1 R    雖然只有兩萬八千人，但對於如今的劉闖而言，是一個恰到好處的補充。
4 i, ?2 ?5 C- Z4 I
  g( f0 q$ p) |; e- O% U3 ^5 C    單憑東武三縣本地人口，加上高密夷安兩地的人口，不過十幾萬。這人數聽上去似乎不少，可如果分攤到幾個縣城，也是微不足道。一直以來，琅琊三足立鼎之勢，最大的問題就在於黔陬。那裡人口稀少，發展空間不足。雖然黃珍已開始著手招募流民，同時也接受徐奕安排，準備在來年屯田。但相比東武和琅琊而言，黔陬的底子太差，算不得特別堅實……

7 L& Q+ }1 N3 _    兩萬八千人口，若能安全抵達的話，無疑是對黔陬有力的補充。

    如此一來，劉闖就可以徹底控制住膠州灣地區，而後迅速發展。兩萬八千人登陸，而後奪取壯武，就是第二個三足立鼎。由此邁出堅實的一步，便等於打開了東萊郡西南部的門戶。
$ ^+ k, a7 P8 E0 w3 U# D3 e
+ ?2 Z  n" d$ j4 L2 ^: j; x0 R    “傳我命令，著子義加快奪取不其，務必要在驚蟄到來之前，完成安置計劃。”
1 e# v$ n4 f7 D7 v
    “喏！”
- g. a, U, [8 L
    小校立刻領命而去，劉闖則興奮的在廳上徘徊。
  K4 U) X* Z9 A) M/ t' l) a6 U
# ^* @: ^2 j4 n( |( C    這時候，諸葛亮正好從外面進來，看到劉闖如此模樣。忍不住好奇問道：“孟彥哥哥。何以如此興奮。”
) w9 B! j, N3 w" p- F
    “孔明。壯武敗了！”

    諸葛亮聞聽一怔，旋即也露出欣喜之色。
4 k8 q: O, x$ @' B2 V& _4 {- h
; k, R: |" K/ ?2 ~2 j    他自己也說不清楚是怎麼回事，按道理說，劉闖奪取不其，和他並沒有什麼關係。可不知為什麼，在聽到如此好消息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感到非常高興。從最初對劉闖這個群體的排斥，到如今漸漸融入其中。個中的心境變化，就連諸葛亮自己，也沒有能覺查出來……

    “如此，卻要恭喜孟彥哥哥。”
* S- }6 B/ g' q/ _; h; L
    諸葛亮眼珠子一轉，目光落在劉闖身後那座尚未完成的膠東沙盤上，突然問道：“孟彥哥哥，如此，何不令公劉大哥派一支兵馬屯駐膠水之陽？如此一來，也可以令壯武感受到更大壓力。說不定用不了多久，只要不其拿下。壯武的王營就會自亂陣腳，倒是可不戰而勝。”
: I- X) h6 m3 @, D5 O
# g1 `8 r6 w6 E% ?    劉闖想了想。覺得諸葛亮這個主意很不錯。

    於是他點點頭，“孔明所言，甚合我意！”

    ++++++++++++++++++++++++++++++++++++++++++++++++++++++++++++++

    建安元年，十二月二十七。
- `5 I. E4 W1 I3 g9 x/ E
    張弘再次登上不其城頭，看著城外的兵營，臉色煞白。
( k/ N. Q# C* T+ X) F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 l. E3 P/ X# r* f( j    張弘喃喃自語，忍不住嚥了口唾沫，嘶聲咆哮道：“你不是說王校尉會派援兵？援兵呢？援兵在何處？”
, O# G* X; b: c
  ?0 c( `( W+ N0 K9 `: }/ f* p    當日信誓旦旦，言王營一定回來馳援的縣尉，此時也啞口無言。
8 W9 ~1 ?& R8 h& G, O3 y) A% C& B1 [- y5 \
    是啊，援兵呢？

    就在昨天，王營的確是派出援兵，可沒想到在沽水河畔，與黃珍所部遭遇。

; t  D0 z9 B: ]; |/ U    其時，王營有三千兵馬，而黃珍不過千餘人。
; C! ^# X# T. [) A7 k) J( I; n! S
- A6 _4 c! O; e* E; z% ^* r    雙方在沽水河畔擺開陣勢……黃珍借地形之力，死死抵擋住王營兵馬。雙方從辰時開始交鋒，整整持續了一個多小時。眼見著黃珍就要抵擋不住的時候，太史慈率一支騎軍，突然從王營後陣掩殺過來。王營猝不及防之下，陣腳大亂。黃珍趁此機會，向王營發動反攻。
8 r: a! q! G; s! g+ W! D  [
7 L$ o. {. Y( n    一場大戰，王營慘敗，落荒而逃，返回壯武縣城。
) W6 Y! ^9 {. z; I( l& e
    三千兵馬只剩下一千來人，剩下的不是戰死，便是成為太史慈俘虜。

( C: A8 U3 k: K/ _1 _    經此一戰之後，王營再也無力救援不其。

! [+ _) `( k% }; N    他一面派人向長廣懇請援兵，一面在壯武加強防禦，以防著太史慈繼續進攻。
5 r( u3 N& p- l" |; @
) m0 d$ T% A" p6 T    可是，太史慈卻根本沒有理睬王營，在沽水大勝之後，立刻率部又返回不其……當晚，薛州剩下十艘海船抵達膠州灣，三千餘人成功上岸，和薛文匯合一處。以至於在天亮後，張弘發現敵軍似乎增加數倍兵力，已多達五千餘人。五千餘人在不其城外紮下聯營，景象無比壯觀。
0 S" B! J( h' x, [+ P$ R( n1 n  s
9 ], k: s" p& r5 Q; I" }    眼看著遠處旌旗飄揚，張弘被嚇破了膽子。
6 b7 g* n, h7 Z5 P6 c7 D  U8 R! ^% u
" j. s0 C; H- I# g  c* ]( o    就在這時候，太史慈帶著薛文和後錢再次來到城下。

    “不其令聽著，我家公子乃中陵侯之後，漢室宗親。

0 O  x5 }) A. e; w9 B" U    今得康成公之邀，前來北海，平定匪患。某最後一次警告爾等，若明日天亮時，還不開城獻降，便馬踏不其城。我家公子心懷仁義，不願不其百姓受刀兵之苦。然爾等若執迷不悟，休怪我等心狠手辣。”
; K( m/ A9 t% G/ O5 H
    太史慈走馬盤旋，在城下高聲喊喝。

    張弘則聽得心煩意亂，更不敢站出來回應。
* s* O2 C; e" R; G/ C8 S
/ O8 n9 M5 d# C  p  u1 l1 v    他下了城頭，返回縣衙，便如同失了魂魄一樣。

    死戰？

    他還真沒有這個勇氣……太史慈何等人物，在東萊郡名聲響亮。
  c/ F. a1 J) r0 V2 X: w
9 V: h7 x, Z  `0 |& f4 |    想當初，數萬黃巾圍困北海，他單槍匹馬殺出重圍，向徐州借來援兵，才解了黃巾之圍。
* O2 f5 o5 A5 C9 z* C
- b& H$ ?4 B3 p; h" \    此後，太史慈南下江東，以至於人們漸漸把他忘卻。
* V2 z% ]3 ~3 F/ Z
    可誰想到，他居然在這個時候又突然殺回來，而且勢頭之盛，根本不容人抵禦。
) i. t7 W9 P' f0 C, A  Q7 C2 I
6 T5 b- G8 p: R2 B) `    張弘一方面想要保全不其，另一方面又不敢與太史慈死戰。
5 E/ e9 l" o1 t6 V( Y
2 }$ y) ~# i8 o% O% Z2 s0 N    他坐在中堂裡，唉聲嘆氣。想要投降，有不想投降，不想投降，又不願開戰……如果讓劉闖評價，就是一句話：賤人就是矯情。他想要顧全顏面，卻又不敢開戰。進退兩難。不知該如何是好。

& z; \, H* y/ {; _0 A- z    “夫君何以如此心神不寧？”

    張弘的妻子端著晚飯走進來。看張弘失魂落魄的模樣。忍不住輕聲問道。

: O' r* }+ V% w/ j    “夫人有所不知。

9 V% u9 V' I# ~$ E$ N8 v; A8 Q    今王營大敗，不其已無援軍。而賊兵兵勢甚大，人馬越來越多……前兩日，也不過千人，可現在竟數千人之眾。我有心以死報國，可又擔心會連累城中百姓；可若獻城投降，又擔心留下從賊罵名。”
  w8 ]. W) ?; [! e1 v2 J+ n% [' r+ ]
  O; O1 Z" x' ^    張夫人聽罷，忍不住笑了。
5 s6 r/ s. `. S3 t, _; {; {0 Z
8 \& [/ {4 O8 Q- b$ q. ^    “夫君。那太史慈素以勇力聞名，東萊郡何人能與之相敵。
0 m& |8 H* P; t& A, z
    再說了，那劉闖也並非賊眾，我此前聽說，他是皇親貴冑，更拜入康成公門下，乃康成公弟子。你想啊，康成公弟子怎算的是賊人？他今日要奪取不其，夫君又何苦在這裡為難？”
/ [( w, B8 S& q1 t+ S) q9 w( A
    “可是……”

! ]% u8 q: E' M9 e7 x) _    “夫君可是擔心，那李縣尉？”
; m) `9 F4 _; [5 x4 v, k
2 q) D; i# [, F0 j3 b    張弘點點頭。輕聲道：“夫人當知道，不其兵馬。幾乎都控制在李縣尉手裡。

    我今天在城頭上也看得出，他並無信心，擋住太史慈。可他又不願投降……我就算有心開城獻降，也需得他同意才好。若他不肯同意，我若堅持獻降，反而有可能，被他壞了性命。”

    張夫人也不禁眉頭緊蹙。
/ |  o+ s% x) u& [
4 C! N( O& B4 B% U    她想了想，突然道：“夫君，這種時候，萬不可再猶豫。
4 K! j( ^; u6 r" y
    否則待那太史慈攻破縣城，夫君就算是想要投降，恐怕也難保全性命。妾身有一計，不知夫君敢不敢為？待會兒，妾身準備些酒菜，夫君就把李縣尉請來，說與他商議事情。你先探探他口風。若他願意投降，自然也就省了麻煩；若他不願，就把他灌醉，然後夫君你……”
# v4 G3 `4 j, Q0 a
    張夫人做出一個下刀的動作，卻讓張弘激靈靈打了個寒蟬。

2 ^5 J6 L* k! J9 ^8 y1 O    “夫人，這樣能成功嗎？”

    張夫人看著張弘，心裡不禁一聲輕嘆，眼中閃過一抹鄙薄之色。

    “除非他李縣尉能未卜先知，夫君必可將之除掉。
) O( \9 ]4 ]. [* A
1 b" B5 w9 F: h" a9 w    除掉此人，夫君便可以做主。到時候開城獻降，是大功一件，說不得夫君還能得到劉公子賞識，到時候定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8 W6 |) j4 S# C3 l' B8 K! m
    張弘站起來，在屋中徘徊不停。
" J6 q) Z! M$ O% i( E8 E5 B
    半晌後，他突然一咬牙，“夫人所言極是，那姓李的想要拖著我與他一起送死，我又豈能束手待斃。
$ q8 x9 k! E4 J. I% m. x
    就依夫人之計，我這就派人與他聯絡。”

    當晚，張弘在府中宴請李縣尉，席間突然發難，將李縣尉誅殺。

    旋即張弘便控制住不其縣兵馬，命人打開城門，並派人前往南山大營，向太史慈請降……

: t$ N% e! ?2 y% U( L# l    太史慈得到消息之後，也是萬分欣喜。

    雖然他早就知道，奪取不其不過早晚之間，卻沒有想到，張弘居然這麼快就做出決定。
' k6 ^0 m8 r' R; [/ F. z3 z4 Y
+ R% E5 H, B4 `) S9 t    這樣也好，省的費手腳，也可以加快屯田速度。
+ r) n( V; d' k  t1 O( D6 `5 z
5 s  \) G  X+ E# V    當晚，太史慈帶著後錢進入不其縣城，先是對張弘好言寬慰，而後命兵馬進駐不其縣城。
1 @" l& q6 d0 `) Y8 @
  T  L# l  u5 ?' L% d    天亮之後，當不其百姓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卻發現這不其城，已換了天地。
% I8 Z! S0 R: F2 J/ x
3 S9 e3 u" _) j    好在太史慈嚴令，兵卒不得騷擾百姓，所以不其百姓在經過片刻慌亂後，便迅速恢復平靜。
1 m2 p/ Z+ k% I' D* F+ `
    其實，這樣也好！

    對於不其百姓來說，連日來擔驚受怕，也讓他們苦不堪言。
# y+ Q% s1 v: h4 M# \1 z% r/ l( o
    眼看著城外兵馬越來越多，不其已經成為一座孤城。一旦被攻破，少不得要被洗掠一番……如今可以兵不刃血的解決，倒也是不幸中的萬幸。而且，看這支兵馬，也不似普通賊寇。

    在得知劉闖乃皇親國戚，中陵侯之後，鄭康成弟子後，不其百姓，算是徹底放下心來。

    中陵侯是誰？

    他們不知道！
  I2 @& n# ?2 u4 Q/ ]4 D8 R6 j5 v
8 X# t; z0 h8 A    皇親國戚……似乎也算不得什麼。

    可鄭玄弟子這個名頭，卻足夠安撫人心。

& [; E- o$ A/ @3 A. _7 L    鄭玄何人？
& v0 K6 i: N7 `5 ?5 J1 C0 D/ p
3 K+ @  `* F& N    那可是北海名士，當代大儒……最重要的是，鄭玄在遭受禁錮的那段日子，有大半時間是在不其渡過。當時鄭玄帶著一幫弟子，在南山耕讀，聲勢浩大。不其人至今仍記得當時的盛況，對鄭玄自然也非常瞭解。鄭玄的弟子，那定然不會是壞人，不其落入他手中，也不是壞事。
* X# |$ T/ Y- D+ O4 \$ ]8 H4 h
5 L' g- G6 r4 h    所以，這日子該怎麼過，就怎麼過吧……
# |. p2 n6 N: @% M, h3 q
    ++++++++++++++++++++++++++++++++++++++++++++++++++++++++

! W3 _: q5 t. N6 {9 F+ Q# ?    十二月二十九，隨著不其告破，太史慈命薛文留守不其，他率兩千兵馬，在沽水河畔與黃珍匯合之後，兵進十里，紮下營寨。

7 C$ r2 g/ p" F: k! p7 }    他們距離壯武，不過三十里距離。

    王營在聽說太史慈已奪取不其，並且率部正向壯武靠攏的時候，也是大驚。

0 o5 |# E/ ^' \" q! X; J4 a. `4 G    隨後，他又聽到劉闖派出一支人馬，渡膠水屯紮。
) I0 |1 b8 A& a& V" Y. S
/ G2 t# S# @( q+ V, E5 ]. u    那架勢，分明就是要奪取壯武，王營這心裡，又怎能不感到緊張？
  }4 u+ ]7 @$ u& n5 p
$ u7 C0 z% A' i4 v0 W& u# v( p    再三盤桓後，王營拿定主意，趁著夜色，帶領一幫親信逃離壯武縣……隨著王營逃離，壯武縣頓時大亂。太史慈得到消息，立刻連夜進發，暢通無阻拿下壯武，將膠州灣完全控制在手中。
2 X- K! ^6 R- n% p2 a3 }. z9 `- j
" Q  O" d& U1 A3 W( l    短短幾日光景，劉闖接連佔領奪取不其、壯武兩縣。

    長廣援兵本已出城，可是才行進到一半，就得到壯武被佔領的消息，立刻又退回長廣。

* x+ A5 `( s" i6 N  I( k0 @    東莞十三縣，已經被佔領四分之一。

    而這一切，是在短短數日內發生，令北海國人頓感震驚。
; ]( F( z& [) _$ p) V0 N
    不過，對高密和夷安兩地百姓而言，劉闖越強大，他們就越是安全。
' K& _$ X& n( z
( h" \3 Z* f! i' e    但對於遠在劇縣的彭璆而言，劉闖展現出如此咄咄逼人的架勢，讓他感到，難以心安。
& P9 i- S# |. [9 b7 G8 J
, I* a, g! p3 k. S+ C: D% f% v    “伯公，闖兒今已成勢。
& k# C6 y7 r% ~% h
& o& G3 p' k$ _- N    他有鄭康成老兒背後支持，今又奪取不其、壯武兩縣，長此以往，只怕早晚會尋你我麻煩。”

    彭璆把公沙盧找來，與他商議對策。
* J) {1 G5 A# u8 B% E; T
    公沙盧臉上，仍殘留著淤青之色，上次被劉闖打斷了鼻骨，至今仍未能痊癒。

' V+ s; E2 K: T- W$ j1 E    要說對劉闖的仇視，彭璆遠遠無法和公沙盧相比。
+ b4 J  Z* s. `  O( d2 C7 m
- t/ g- l' ~& k- s    不知是因為劉闖在大庭廣眾下對他進行羞辱，更重要的是，劉闖那威脅的話語，至今在他耳邊縈繞。
' H" i1 ]: d7 U: h
    武安國？
$ e7 A7 X: D7 c; y( l0 c
; U6 E) A! C. e+ A: r3 U    公沙盧怎會不記得……那廝與他有殺子之仇。

$ S: R8 o3 i" O% B6 `$ E1 y  ]7 B    而今武安國在劉闖帳下效力，若由著劉闖壯大，只怕用不得太久，武安國就會殺到他面前。
- G) R1 f) ?# {# Z4 N* p; {4 ?
    公沙盧眼珠子一轉，沉聲道：“彭相，絕不可由著那闖兒，繼續壯大。”
% c( {* p: Y; ~0 `  h
    “伯公，可有對策？”

; r7 q9 ^: q- M4 ?' `& _! f    “闖兒今有鄭玄支持，彭相若對他用兵，恐怕會落人口實。
! N1 q4 q- E. B9 A9 M5 E
    不過，我有一計，可令鄭康成也說不得話來……前幾日我認識一遊俠兒，武藝高強，劍術無雙。今闖兒得勢，必然驕縱，疏於防衛。不如我買通那遊俠兒，找機會將闖兒刺殺，如何？”
. }0 j. b+ l2 M- y! B
) a* D! `4 y" h* m, c( `

1月23

( D1 p0 r9 \0 I& o
卷二 殺青州 第一零一章 刺客之大漢皇叔

    建安二年，正月初一。

    漢帝劉協在曹操的安排下，猶如傀儡一般，完成了祭天大典。
  }: @5 L/ N2 N- \' d
    整個人好似許多一樣，坐在許都皇城的大殿之中。劉協換上一身便服，翻閱著桌上的奏疏。
$ a2 {* G6 F7 t' f) n! N
    其實，也沒什麼奏疏。
1 j) x) O4 Q7 Y8 s+ v3 [1 y9 P# m5 E
    曹操迎奉天子以來，奉天子以令諸侯，政令皆從司空府出。
! x0 W. @( g$ x, C( D" ^, r$ F% Y6 ]
; C5 r( d9 C/ l    能夠呈送到漢帝手中的奏疏，並不是很多，而且大都是無傷大雅的奏疏。

    劉協表面上看，似乎對這種事並不在意。可內心裡，卻早就感到厭煩。想當初，曹操西迎洛陽，劉協心裡非常感動。要知道在當時，各路諸侯都袖手旁觀，身為帝王，卻險些餓死在洛陽城裡。若不是曹操及時趕來救援，說不定他現在已經變成死人。說不感激，自不可能。

6 t: x6 L% l/ b7 D, J1 M, P    可是，隨著曹操遷都許縣之後，態度日益強橫。

    劉協雖說是錦衣玉食，可實際上就好像曹操養在皇宮裡的籠中之鳥，根本無法做任何事情。

    這也讓劉協非常苦惱！

    他今年已十六歲，虛歲十七。

4 M4 R$ ]+ I; |# {# X    在經歷過十常侍之亂，董卓之亂以後，劉協對權力，已渴望異常。

; Y2 Y- H: [0 w    奈何……
1 R( J& K  m0 S
    這許都城中，都是曹操黨羽。

: ^, d& m; H" L* Z7 {. a    那些跟隨自己從長安逃難而來的老臣，更手中無兵無將，得不到任何話語權。曹操帳下，雖有荀彧心向漢室，可他始終還是認為，曹操是中興漢室的肱骨之臣，更願意協助曹操。
& x- s# e: r6 t8 j  d1 @
    如此一來，漢帝在朝堂上，又哪裡還有話語權呢？

" y0 K" U, d- a0 Z) ?    想當初，劉協從長安逃出來，也就是不想再受人控制。
2 ^: P+ N' t# S5 L; u
    本想著曹操是個忠臣，可現在看來，他和以前的董卓，後來的李傕郭汜，似乎也沒什麼區別。
; n8 ]8 E1 R( \& `; l
  Y. x4 m6 e9 _& M, \0 ^8 e    想到這裡，劉協幽幽一聲嘆息，把手中奏疏丟在桌上，再也無心翻閱。
7 A! p; Z1 g+ u5 k/ w) C
. }3 U% C$ M, b8 x' o    “陛下，何以嘆息？”

2 s0 d9 r* f0 D) W! ~    一個柔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劉協沒有回頭，依然知道是何人前來。
' [6 v+ T9 m2 s. w4 d0 c
. n* N) ?0 d9 v    “梓童，這麼晚，怎麼還沒有休息？”

- |) Z$ R. V2 q3 }' y    來人是劉協妻子，也就是大漢皇后伏壽。

% _9 `2 D7 R2 W6 Y' g! |4 F& R    她出身名門，父親伏完，乃大司徒伏湛七世孫，世襲不其侯。

    伏完娶桓帝之女陽安長公主為妻，生六子一女。又因女兒嫁入宮中，拜輔國將軍，儀同三司。後劉協被曹操挾持，遷都許縣。曹操拜司空之職，伏完為免去曹操的猜忌，請辭輔國將軍，拜中散大夫，遷屯騎校尉。其實，他那輔國將軍手裡，也沒多少權力，倒不如交出去，以安曹操之心。同樣的曹操任伏完為屯騎校尉，手握八百兵馬，但實際上也沒什麼用處。

    劉協與伏壽很恩愛，見伏壽端著湯水前來，臉上旋即露出一抹和煦笑容。

- J, q/ X3 T) k2 l! J( a" W  P" U% X' L    伏壽看了一眼那桌案上散亂的奏疏，一邊服侍劉協喝完湯水，一邊笑道：“可有什麼好消息嗎？”
' l* ]1 s0 `8 e
    “能有什麼好消息！”
9 H* @7 l0 e6 u7 A8 |
    劉協冷笑一聲，“去歲兗州豐收，司空為兗州官員請功。

    除此之外，大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反正這朝中大事，自有司空決斷，朕不過是一傀儡。”
% x& ]; z, ^/ ^. y4 e3 r' w& W
8 v  f; P( O% U6 G( S+ Y* c    要說起來，劉協經歷許多磨難，性子沉穩。
* u4 R7 H2 N. e3 g
    可今天是正月初一，新年的第一天。

5 s) W) B9 n3 _    被曹操好像擺弄傀儡一樣的折騰一整天之後，劉協的心情，自然不是太好。

" a/ Z3 K. |+ v! a0 ~    伏壽臉色一變，忙抬頭向外看了一眼，見大殿裡並沒有別人，才輕聲道：“陛下，慎言。”

    “慎言，慎言！”
) J! H( [' l2 t% q
    劉協突然暴躁起來，站起來把湯碗一放，怒氣沖沖道：“梓童你說，這天下還是不是大漢的天下，為何朕身為天子，對宮外事情卻一無所知。司空大權獨攬，與那董卓又有何異。”
, G; V' N0 y! E0 u) S" ^) e
- O0 k  k3 j& S2 r    “陛下！”

    伏壽連忙伸出手，按在劉協嘴上。
; Y2 a! b+ W/ ~3 G7 Z) `
1 F! U1 X8 F' S; V( A    她轉身走到大殿門口，向外看了看，這才又折回來，拉著劉協坐下。

    劉協也知道，他方才說漏了嘴，現在想想，也不由得有些後怕，竟冷汗淋漓。
6 ~  M! k5 h& n3 Y, F; ]9 N
    “陛下別急，天下自然還是大漢的天下……不過今諸侯攬權，陛下更要冷靜，切不可失了分寸。”

9 A! c" @+ F! ^- j- l4 K$ l    “梓童說的是，剛才是朕失言了。”

    伏壽看著劉協那張因為恐懼，而略顯蒼白的面容，不由得心裡一痛。
) ?  A- i) w! S1 i: Y) S( Y) b
    她年紀和劉協相差不大，卻隨劉協，經歷過各種風語。

    加之本就是出身官宦家庭，伏壽見過太多勾心鬥角，所以在有些時候，比之劉協，更加沉穩。

6 Z& S) X) l8 N) T8 n. b0 {    她猶豫一下，從袖子裡取出一份奏疏。
; M7 p' [3 l' ]5 e
    “妾身要先恭喜陛下。”

5 d- M/ `; P4 f$ C8 ^4 S  }    “哦？”

    劉協平穩了一下情緒，詫異看著伏壽，疑惑問道：“梓童，喜從何來？”

6 S7 ^: M9 R, H9 t% q    “陛下看完這份奏疏，就知道妾身說的是什麼事情。”

2 l/ Q. a+ U. Y2 Q    劉協疑惑的接過奏疏，打開來，湊在燈光下掃了一眼，臉色頓時大變。
' V2 X0 z! y# g) m  h. f3 \/ X, }
/ I# t8 g3 Y2 I4 N- S. W    他連忙坐直身子，認認真真的閱讀完畢。
  h0 C+ ~( ~/ l+ q# U) k
) H4 p( o, Q1 q( Q& \) E* W2 `    “梓童，這上面說的，當真？”
. S. m# ?( N- a" x1 m
* k% i6 m; B' }3 F0 h( ?    “當真！”

    “為何朕未得到半點風聲？”

    伏壽笑道：“此事，乃司空之恥辱，自不願提起。

( |8 Q' R3 z  B& N+ ^    這份奏摺說起來，也並非是從司空府轉來。晌午時，陛下登台祭天，家父偷偷把這份奏摺給妾身，讓妾身轉交陛下。聽說，這件事已經傳開，高密鄭玄鄭康成，更派人送來奏疏於朝廷，表示願意證明此事，請朝廷能夠恢復他的身份。這件事，也讓潁川一眾名士，頗為尷尬。

' M5 V! ]# d3 w  O# ^    妾身聽家父講，鐘元常為此事還闖入司空府，請求司空饒恕其人……
. W8 p$ ?5 L. O5 F3 Z) W
    若連鐘繇都出面，也就說明，此事應該不假。不管怎樣，此人也是大漢宗室，與陛下乃為同族。他既然有這樣的本事，能夠一路連敗強敵……嘻嘻，陛下何不將此人拉攏到身邊呢？”
' k) Q# N* D; a( n; H
# I! H$ d7 p0 j. l    劉協放下奏疏，沉吟不語。

( ^( z0 f4 a6 B9 k& Z. G    片刻後，他輕聲道：“那朕明日早朝時，把奏疏交與司空？”

    “陛下，萬不可如此。”伏壽一聽就慌了，連忙阻止道：“若陛下把奏疏交出去，司空必然會追查其來源。到時候，不但陛下這邊不好說，恐怕連一直暗中為我等傳送消息的人，也要倒霉。
- W' j, h# @- l% M3 Z7 i
    其實，陛下只需要知道此事即可。

    明日早朝時，陛下向無意中詢問，想來司空也難以追查。”
3 N# V9 |( O. R& _
    劉協想了想，點點頭，表示贊同。

! j; F+ S& J$ _# u    他又把那奏疏拿起來，掃了一眼之後，臉上頓時流露出一抹奇怪的笑容。

    “梓童，此天不亡漢啊！”

/ L% H0 h3 Z% n. A) z. |    伏壽看到劉協臉上的笑容，也不禁暗自開懷。

* Z9 y6 {' e. h7 ^- {- K% P; x    第二天早朝，劉協一如往日，在金鑾寶殿上，猶如木偶般聽完朝議。

    在曹操準備散朝的時候，劉協卻意外的出聲。

    “曹司空，且慢。”

    曹操一隻腳已經邁出大殿門檻，可聞聽劉協開口，又收回來，疑惑向劉協看去。

    “陛下，可還有吩咐？”
* ^* _3 g$ Z6 L
    “曹司空，諸公……朕昨日聽宮中內侍們私下裡談話，說中陵侯有後，卻不得還家？可有此事！”
5 j( f  Q' L! M. M& z2 p0 \8 x9 b
    “啊……”
9 l, L" \. C3 s: P6 U" {2 `. D$ Y
1 y) ^/ y' Q& R, L, j    曹操沒想到，劉協會突然詢問這件事。

    對於劉闖的事情，他一直不太想提起……此前鐘繇荀彧等人與他求情，曹操考慮到即將與張繡開戰，也沒有精力去顧及劉闖，所以便答應下來。可是，他並不打算宣揚出去，因為這件事……說出去的話，實在是太沒有面子。他堂堂曹操，居然被人矇蔽，誤以為大漢宗室，堂堂名士之後為盜賊，落得個有家不能回的結果……這種事傳揚出去，與曹操臉上無光。
7 N8 l* C! i: k. k) ~
3 D6 q1 O# ^- e    按照曹操的計劃，待他解決張繡之後，再收拾劉闖也不遲。

    了不起留他一條性命，把他禁錮在潁川，也算是全了當初劉陶的名聲。
& o: f9 W% }7 \& }# ^3 c$ Q
: G+ q! Q/ S3 _2 q3 G: d) L    可現在，劉協突然提起，讓他全無準備。

    不等他開口回答，就見朝臣中走出一人，“陛下所言中陵侯，莫非當年潁川劉子奇嗎？”
0 F3 n9 k9 B* o, q4 t8 G7 F
3 y' L  q9 X+ q; q6 N. T    “正是！”
4 `# b7 c2 P/ P) L  F! d
6 w7 H& J9 t* a& P$ r- r    “子奇不是絕嗣，又何來有後之說？”
+ z8 d; `, t, V
/ V: y1 C: d, r1 E    劉協道：“朕也覺得奇怪，所以才想要問一問，是否真有此事。
" }& p! e& Y; R) r4 r- X
    陶公乃名士，剛直不阿。他被十常侍所害，朕如今思及，仍有些為之心痛。如果子奇公果真有後，切不可讓他流落民間，被宵小欺凌。朕想問一問司空，劉闖其人，真中陵侯之後嗎？”

    承認，還是不承認？

    曹操非常清楚，劉闖如今竊據北海，正缺少一個名聲。

+ l4 Y6 w9 Q$ [) i+ Q/ k    若為他正名，他勢必會趁勢而起，奪取北海……到那時候，想必彭璆，根本無法壓制住劉闖。他之所以讓彭璆出面牽制劉闖，就是不想把事情鬧開。曹操心裡很清楚，以劉闖轉戰千里，橫行徐、揚、豫三州而無人能夠將之攔下，足以說明，這個劉闖，絕非是等閒之輩。

    似彭璆，可牽制一時，而無法牽制一世。

    一俟劉闖穩住陣腳，接下來肯定是彭璆大敗。
( L% n/ W7 X6 P1 j* T. F8 h
8 P  _3 d- Y5 q5 d9 Q+ q+ t    可如果不承認，那他就等於失去了潁川世族的支持。
/ t& b( j' d7 c& S7 B5 K
, _/ }0 ^' D+ h4 _    荀、陳、鐘、韓四家且不說，單只是潁川書院，甚至包括太學，都有可能會為此事發難。
+ W5 w1 U- }7 W0 L0 r5 I, y. h9 p
. ~' E8 n0 |6 e' G0 f$ U! h    鐘繇和荀彧，可是親自登門向他求情。

    更不要說還有個儒學大家鄭玄也牽扯在裡面，這件事曹操就算是不想承認，也變得很麻煩。

    該死閹人，何以在宮中談論此事？

5 l8 I) t) ^+ G7 {& N& x    若非今日劉協提起來此事，曹操還可以繼續壓制此事，等到征伐張繡之後再來解決。
8 O1 E- j* Y8 M
+ W. f' z! N! P2 L0 z, D2 y    可現在，劉協當眾提起這件事情，可就有些麻煩了！
$ f. t7 @+ Y! z
    曹操抬起頭，向劉協看去。

, D7 F* q8 m* y6 e& Z8 _    卻見劉協一臉疑惑之色，好像也不是故意為之。

    楊彪道：“陛下，當年子奇絕嗣，許多人都已確定。

    想必那劉闖，也是冒名頂替，當將此人誅殺，以免壞了子奇名聲。”
& _* _% Q$ ~2 ]: u' [+ a
    “且慢！”

    不等曹操開口，又有一人走出。
6 C6 i+ N0 `2 S, E& X6 P. {
. n: d1 \9 A% Q+ H) C    “劉闖乃子奇之後，此事已經康成確認。”
6 l, j! Y0 s# u
    楊彪一怔，瞪大眼睛，一副愕然之色，“文舉，你這話當真？”
% F' p0 K" [3 X  ^' `
3 l+ |$ C7 a+ X6 O% p    那人，便是前北海相，今拜將作大匠的孔融。

8 {5 |5 y& G: k- \0 k" M1 h4 U& Y    他從袖中取出一封書信，遞給楊彪，“前日我收到康成來信，他在信中言，已經見過劉闖，並且與幼安和根矩一同確定，此劉闖並非冒名頂替。我也正猶豫，不知是否該呈報陛下。

    這裡，還有康成抄錄劉闖族譜一份，請陛下查閱。”

    “是嗎？”
# H- T# q$ |3 T* [
    劉協頓時露出興奮之色，忙不迭道：“既然如此，快拿來讓朕觀瞧。”

! _# ]% Z8 l0 |0 s9 O1 X4 j6 G) v    我明白了！

    曹操突然間，明白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4 n) @8 A, }3 `0 @
- k3 _7 }, w) V3 O3 G. I; C4 n# s, I    這是在演戲啊……一唱一和，我差點就被騙過去。

    老楊彪今官拜太尉之職，可比司空，只是手中無權。然他是漢代名臣楊震之後，楊賜之子，世居弘農，世代忠烈，乃關中大族。
, G; }7 b! {- \7 g0 r
    我就奇怪，這老兒一向是以漢臣自居，對漢室忠心耿耿。
9 g0 a0 [2 K! T5 ]
    今天怎麼跳出來一個勁兒幫我說話，這是想要逼我，承認劉闖的身份。
8 u4 a0 H* A" ?+ ?: t
    好，如果劉闖是冒名頂替，曹操就必須立刻出兵，這關係到漢室顏面，的確也不是一樁小事；如果劉闖是真的，那曹操就必須為他正名。若不然的話，又如何能夠令天下人信服呢？

    孔融、楊彪……還有伏完！

    曹操已經明白，這些個漢室老臣們，定然已經抱成一團。
7 g0 [9 D5 p( z* d
    今天在朝堂上問及此事，也絕不是什麼意外，而是有意為之……

1 n2 z8 d+ v# Q& Y    曹操發現，原來就算是遷都，他也無法做到一手遮天。這些個老臣們，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曹操心中暗自惱怒，可是漢帝心裡，卻樂開了花。
3 a; `% V) f7 r; g
    從命人把孔融呈上的奏疏拿過來，看了一下之後，立刻命人將族譜取來。
  l% u6 E7 P7 t$ k# U
# G8 s- ~/ `$ s  s) K# V# M    他要當朝確認劉闖的身份，讓曹操沒有任何還手的餘地。在查閱過族譜之後，劉協意外發現，這劉闖論輩分，居然還在他之上，是他叔父輩兒。劉協看罷之後，欣喜異常。越是如此，他就越是要為劉闖正名。劉闖不但是忠臣之後，同時還是漢室宗親。這些個宗族越是強大，漢室江山就越是穩固……那麼曹操也就不敢輕舉妄動，他這個天子，也就越發安全。

+ w  b: y; @: f  m1 ~0 I    劉協道：“未曾想，劉闖居然還是朕的叔父，實在是意外之喜。”
; e3 \$ ^# h" G  t7 C
7 @$ S5 D' z* {" A    “恭喜陛下，又得忠臣相助，漢室中興，指日可待。”

    楊彪等人聞聽，立刻趁熱打鐵。

    曹操在一旁臉色鐵青，狠狠瞪了楊彪等人一眼，暗自記恨在心。
& p" L; d8 ?. Y1 `/ w
# m( @$ h) K0 \5 _+ ^1 N, |6 D    可不管他怎麼嫉恨，劉闖身為大漢皇叔的事情已經無可更改。也就是說，只要劉闖不明著造反，曹操就不好與之開戰。否則的話，他勢必要被天下人唾罵，這結果讓曹操，難以安心。
4 n: x, R  f5 y& z
    “司空，不知朕這位皇叔，可為何職務？”
. @, w5 \0 D& ?, ~9 D
& o% K% ^& Y% y7 v* y1 k    “這個……”

8 r& b* I. _( N' A/ F! H  A+ z    曹操一怔，哪裡還能不明白劉協的小心思。

. J  N% c5 P$ c( I5 y# ~& o, H    可事到如今，他已是騎虎難下。
' k8 p7 O! e1 m: Y
+ {, n5 c' _) x7 m$ x$ p; k    於是只能藉口道：“陛下，臣現在也不太清楚，可以任他何職務。

8 [, z( ~0 w" N0 q/ }    不如讓他還京，拜為越騎校尉，諸公以為如何？”
0 F, |6 ]9 L# _4 l8 b
( B% F) c, X5 @" b9 ]: A- z4 T6 ?/ p# j    越騎校尉，那可是秩比兩千石的朝廷大員。
! \9 t' \% ]8 s
    曹操看似好心，實則是將了眾人一軍。

6 `4 Y8 L, `, w0 j$ v  b; O    你們不是想為他造聲勢嗎？

' b% Q7 e5 B1 r/ T& O  ^# m    沒問題，我遂了你們的心思……我讓他做一個兩千石的大員，總不算是虧待了他的身份吧。

    只不過，他必須來許都！
) }  q! _& q. E  ~# m8 h( y
$ k/ c" o: @/ Z    劉闖若來了許都，便如同虎落平陽，到時候還不是任由曹操做主？
9 H/ v, t7 n  w4 o( |9 h4 @
! w, u* F4 V4 s, A# M    楊彪臉色微微一變，連忙道：“陛下，劉闖雖為宗室，卻畢竟年紀太小，又無甚功名，冒然委任以兩千石大員，恐怕群臣不服。臣聞北海今動盪不安，何不命他駐守北海，也是為朝廷效力。

    越騎校尉，確是有些不妥。
- }2 R/ D! M: P
    不如讓他做個東夷校尉，便已足夠。”
% D; [. X) G' k. \' x; x6 h7 A4 g
    東夷校尉？

    曹操臉色陰沉，這老兒還真敢開口要，一張口就是東夷校尉。
# @) y5 L8 s0 F1 \: Q  g6 M+ r0 a+ y
" D: X/ n; Y# v* ~# X2 ?    這東夷校尉的品秩並不算特別高，秩比千石，確是個手握實權的官職。
0 m" ?- R8 X0 _! ]- h
    若讓劉闖做了東夷校尉，那就等於說，把整個北海青州的兵權都丟給劉闖，那他豈不是可以隨意發展？但不得不說，楊彪說的這個職務最適合目前的劉闖，職位不高，卻極有實權。
- ?3 B& H2 l8 c3 x7 U$ C4 z
% w) M  g. B  S" `. X7 _    官職？
) h+ N: W& v5 g: @
    並不重要！

0 h  q+ `; X/ f    劉闖有大漢皇叔之名，便足以震懾他人。

    曹操當然不肯讓劉闖做東夷校尉，但很明顯，楊彪等人，也不同意把劉闖從北海國徵召回京。

8 `/ n; }; [  d5 u    劉闖在外，便是強援。
0 v% w0 F% v- ?6 _% ~  H. E# s8 }, d3 p
1 J7 x4 d* y" @' H' A9 h    若回到許都，如同籠中之鳥，有何用處？

    雙方爭執不下，最終不歡而散。
# o8 Y) y$ M' ?  U, D3 z! p" ?
! d' {' {' c# a) I8 ^. d    曹操氣哼哼返回司空府，坐在廳上，一個勁兒的運氣。
; x5 o9 M/ j" C7 ?8 T( U
$ _' U" N& S( F% w    這時候，有家臣來報，“郭曹掾求見。”

8 ?7 C- h. a) C) E7 ~+ a) C# M    曹操聞聽先是一怔，旋即大喜。

    “快快有請！”
, }" Z" ^2 o  k) K- V* r% _
    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見一個青年，一襲黑裳飄然而入。

( x; S& \+ M5 v/ p- B- ]) K    他年紀也就在二十六七歲的模樣，但是臉色蒼白，身體瘦削，看上去似乎並不太健康。

    此人，名叫郭嘉，字奉孝，乃潁川人士，官拜司空掾之職。

    “司空，聽說今日，朝堂上發生了爭執？”
# u( F" Q" e! d# U+ L
    曹操和楊彪等人在朝堂爭執的事情，只一個晌午，便傳遍許都，很多人都得到了消息。
+ X+ B& k0 R1 w
    “嗯……奉孝，你也是來為那劉闖求情嗎？”

9 m& w$ b2 P5 @' [5 D( v    曹操突然想起來，這郭嘉似乎也是潁川人，和劉陶是同鄉。

5 e  Q0 Z' t% [9 J' }2 P. c( q    心裡沒由來一陣煩躁，他沒好氣問道。

    哪知道，郭嘉卻微微一笑，“司空莫急，嘉非為那劉闖求情，實為司空分憂而來。”

9 Y; ]* ?/ i3 j" q" S    ps:大漢皇叔，大漢皇叔……難道大漢皇叔也要慘遭撿肥皂的命運嗎？，支持啊。


$ A$ `6 R( B7 x4 Y; U

1月23

0 }, V4 O; @; F6 J; v
卷二 殺青州 第一零二章 刺客（二）
2 I, g/ J+ }5 K
    郭嘉，是潁川人。

; w' [+ W& i) o" A7 \7 X    但是與荀彧等人的情況不同，郭嘉並非世家大族出身。
4 ^; F0 k' J  T  G* C
    雖然，他是經荀彧舉薦，但是從本質上，又和荀彧有很大區別。換句話說，郭嘉出身寒門，他渴望的是能夠出人頭地，而不必去擔心什麼家族利益。在這方面，郭嘉比荀彧自由許多。

( E- z3 Z$ K5 ]% x& R- o    建安元年，劉備被呂布所逐，投奔曹操。

    郭嘉當時力薦曹操‘宜早圖之’。
: H( `$ K8 m+ E* Y5 N& f# B% x$ {
    只是當時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方招懷英雄以明大信，故而沒有採納郭嘉的主意。
2 R5 P: g1 O- _: F
5 i7 ^5 c4 b) B    不過從這一點來看，郭嘉對曹操是非常忠心。
/ m# j6 b/ B* |; J
    故而曹操聽郭嘉這麼一說，頓時也來了興趣，“奉孝，何以為我解憂？”
6 d, I! V$ L$ r$ [7 ~3 h
    “今劉闖為中陵侯之後，恐怕已難以改變。
4 z0 n+ C* s6 R* K! \
    我聽說鐘繇和文若都曾來向司空求情，而康成公又親筆書信，為那劉闖證明身份，就算曹公不願昭告天下，天下人亦能知曉。如此一來，反倒顯得司空器量太小，會傷了豪傑的心。”

5 \% Q. ^( \+ Q, W4 J: \" C( ?& T    曹操點頭，“奉孝，你繼續說。”
3 x$ U) I( u1 [6 e8 I
    “劉闖，鱗介之癬，不足以為慮。

    今司空所應關注者，乃南陽張繡……此人盤踞南陽，退可得劉表為援，進可入潁川，旬日可抵達許都。況且張繡所部，皆西涼精騎，身經百戰。若不儘快將其解決，只怕必有大禍。”

    “奉孝所言甚是。”

    “既然如此，司空又何必分心他顧？

    其實，對付劉闖並不困難……呵呵。既然楊彪等人不想劉闖回來。司空大可不必讓他現在回來。逼得急了，反而會令此人一怒起兵，若他與袁紹或呂布聯手，則兗州必然會有危險。

, I4 k: T8 h- C7 u  E; i2 I    故而，劉闖此時，可安撫而不可逼迫。”

    曹操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沉吟不語。

. E; |' ]# t# J6 t) p    半晌後。他突然問道：“難不成，我便要被楊彪老兒所欺嗎？”

    “呵呵呵，司空不必發怒。

  x& P8 R2 c3 m' `! K, b# V    其實這件事，對司空只有好處，而無害處。

    楊彪不是想要劉闖為東夷校尉嗎？給他就是……不但讓他東夷校尉，司空還應該拜劉闖齊郡太守之職。嗯，只這樣還不夠，劉闖乃漢室宗親，又是中陵侯之後，司空怎可將之怠慢？

, K1 Z! p4 U- c8 Y  c" @& r    再拜他一個灌亭侯就是。”
; X8 p0 S" z3 i$ J  H# f# V
* t8 C' q6 e  j( G7 G) }    如果不是知道郭嘉對自己忠心。只怕不等他說完，曹操就要砍下他的腦袋。
% V3 L* o. f  ?% v% J
    你這是幫我出謀劃策。還是為劉闖謀取地位？

    可他又仔細一想，立刻明白了郭嘉的意思。

    眼中，閃過一抹笑意，他看著郭嘉，沉聲道：“奉孝，這樣會不會太過份了呢？”
' ?" d/ G+ ^% V  \/ r& W7 s! M$ \# l' f
. V9 v+ A5 R' ^  S; X2 C    “怎會過份！”
; y6 @9 n1 x. A
1 [, `# O# Q. K3 A3 ?5 ]    郭嘉一臉正色，“楊彪他們想要抬舉劉闖，那司空就遂了他們心願，抬舉劉闖就是。

% `4 y+ {" E  C5 H  v) G6 b    司空不但任他為東夷校尉，還拜灌亭侯，足以配得上他宗室地位，想必那楊彪等人，也不會反對。只是這齊郡太守……齊郡為袁譚所據，到時候他豈會甘心讓出齊郡？他不讓出齊郡，劉闖便只有窩在北海國，同是寄人籬下，也難有太大改變；最重要的是，司空此舉，可向天下人證明司空輔漢之態度。天下豪傑必然也會因此而對司空稱讚，又何樂而不為呢？”

    曹操聽罷郭嘉的話，忍不住放聲大笑。
  v" Z# ^: Y- q: Y- A- \, Y
" N. ?0 m. f5 X0 c5 T6 h, |6 q3 A    先前心中的種種不快，也隨著這一陣大笑而煙消雲散。
* u: g% j. \& ~' t! [3 ~
0 m2 O- p# J$ N3 P  }3 f; p    是啊，你們要求的事情我都做到了，你們還有什麼理由，再來和我作對？

2 U- u4 `! S  @! p9 w0 l; O( t    等我解決了張繡，再收拾你們不遲……

2 p3 b. |" [: m    “奉孝所言極是，就依奉孝之計。”
, x5 G2 S5 K6 Y7 W# |0 V
    +++++++++++++++++++++++++++++++++++++++++++++++++++++++++++++++++
3 P$ W) I  \: e
# i1 v1 _  Q% K& `    郭嘉告辭曹操，從司空府出來。
9 q" X. c: ?. a0 p( T
    他登上馬車，沿著朱雀門大街而行，行至毓秀橋的時候，卻被人攔住。

$ }8 T. \/ m( ]2 p4 T    “奉孝，事情辦得如何？”
* O- K' u" n% b  @+ a* ?/ D
# T2 N2 n1 ]7 {' m    荀彧登上郭嘉的馬車，便開口問道。
) k0 w& T! }$ A3 p% s- b
    “文若放心，主公已經同意所請。”
+ K3 M1 O& U' G0 Y2 K; L, [4 O$ y5 @
2 ^9 w9 L. H$ \" R/ O    “哦？”
- d) e8 Z2 n8 K- F- L; T
2 x* O( |- `  [! F    荀彧一怔，露出疑惑之色。
" V9 O5 m2 s+ @: `4 D9 I( c
    “曹公，打算如何安排？”
$ m. Q- ~& s. I
( z. O! D) {. b6 b4 ~0 d    “呵呵，東夷校尉，灌亭侯，齊郡太守……文若以為如何？”

    荀彧臉色頓時大變，他瞪著郭嘉，片刻後輕聲道：“奉孝此心，何其毒也……中陵侯只此一子，你居然忍心令他身居如此高位。你這不是在幫我，你這分明是欲將孟彥捧殺而死。”
' y& l# M1 l" {2 |+ s  T
    荀彧是什麼人？
( U6 L5 `, V8 w4 t# Y" o6 a/ o$ K7 a) q
    他這腦筋絲毫不比郭嘉差，甚至更加靈活。
3 u% q4 g/ ^8 A/ n
    他馬上就明白了郭嘉的意思，郭嘉這是要捧殺劉闖。
' N& x: X1 v4 K2 w5 C
6 V1 H0 x2 G3 P$ C' @% y& z% m    想劉闖年紀輕輕，便身居高位，豈能不令人羡慕？別的不說，恐怕劉闖的盟友臧霸，就不會太舒心，甚至心生芥蒂。同樣的道理，那齊郡太守之職，形同虛設。弄個不好，還會惹來袁譚的怒火，到時候劉闖面對的，將不僅僅是一個彭璆，他很可能，還要面對袁紹兵鋒。
. P) q5 J0 V+ ~, L& z
' [4 v, \) D" [+ ?+ V    郭嘉渾不在意，微微一笑。

    “食君之祿，為君分憂。

    文若，你要我幫你，我幫了……你們的要求，我已經勸得主公同意，為朋友而言，我並未食言。我也知道，那劉闖是中陵侯之後，而我對中陵侯，也極為敬重。可如今，天下大亂，非主公而不得平定。我自認沒有做錯什麼……如果劉闖願意回潁川，我可以保證，令主公不壞他性命，同時還會勸說主公，為他重建家園，並將中陵侯生前一切，都交還給他。
$ A+ l/ R9 `3 D& U
    可他若不願回來……
, J' C' Y8 l/ I6 ]7 h
    文若，如果連這點麻煩他都無法解決，你對他還指望什麼？

/ C( H+ C3 y9 S- }0 j    每個人。都有他的想法。你敬重中陵侯。我也敬重中陵侯，但不管是你還是我，對劉闖一無所知。

6 {1 H* F- y# D: V3 R    所以，我也只能幫這麼多。
: [' l$ P& N+ ~! \5 K& h  c* w  N9 \
    他若有本事，自然可以解決這些麻煩。不過到那時候，我定會勸說主公，將他趕盡殺絕，絕不可留情。”
1 C5 Z! M8 A" O
    郭嘉說完。平靜凝視荀彧。
! p  W( @; Z5 z% ?, ^- M
    那目光清澈而深邃，令荀彧也暗自感到有些心悸。

    “停車！”

6 `2 e5 C2 X, C9 j! E    他突然高聲喊喝。
2 ~7 ?, f4 B+ y/ l
    馬車停下，他掀起車簾，走下馬車。

8 N& ~1 z) }+ b( Q    “奉孝，我知你忠於司空，可你今日所為，將來必會為天下人唾棄。”
9 c: X; I) I: m& {5 t! E5 f6 d4 g1 a
    “那又如何？”郭嘉在馬車上微微一笑，“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即效命於主公，自當傾力為他謀劃。便死也無憾。可文若你呢？想要興復漢室，卻又寄託於主公。這豈不是矛盾嗎？”
) i" P. P2 r0 h& d0 v& ~
    荀彧身子一顫，看了郭嘉一眼，默默轉身離去。

    郭嘉臉上露出一抹苦澀，但旋即眼中，閃過一抹戾色。
8 \& Y. Z. B& {9 j9 G
) H) C5 [& c9 C" d* G5 i; }    劉闖，劉闖，劉闖……

    他在心裡，不停念叨著劉闖的名字，更暗地裡下定決心，若有機會，絕不會放過劉闖。

. @. C1 a( ?$ D4 p# p9 p    此獠若起，必為心腹之患！
) G) s- c/ z8 d3 D% Z2 |
) A4 ~- d& U. ]6 z! ?% X( m9 b    ++++++++++++++++++++++++++++++++++++++++++++++++++++++++++++++
2 b: \: E( Z* [# ?2 p
3 S) b6 A& ^8 c1 O. g9 u( o' A4 j4 u) Z    相比起出師未捷身先死的諸葛亮，三國諸多謀士當中，劉闖還喜歡兩個人。
; p5 y' \: {" ~9 r
1 A! u. e5 I7 X! F7 q9 b* C    一個是東吳陸遜陸伯言，另一個就是曹魏的郭嘉郭奉孝。
* B9 K* N1 Q* p. V9 K  u, `
% w' f/ ]; I* Z7 y. t    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那個他非常崇拜的謀士，此時已經把他列入敵人的序列。不過，就算是知道了，劉闖也不會太過在意。因為他而今，還有許多更為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
! k+ G+ t& Z  e# t
1 ~* O2 w4 J$ g. u- p4 M2 q6 U+ {    太史慈奪取膠州灣，令劉闖的聲勢再次提升。

' N+ e2 J) G& Q  M1 D    在鄭玄的幫助下，劉闖得到高密和夷安兩縣支持，雄踞濰水和膠水之間，成為北海國不容小覷的一支力量。

) C7 h& O9 s  z. w% L( N2 ~0 j- `    不過，伴隨徐奕推行屯田之法，劉闖又面臨一個巨大的麻煩。

    流民的增加，使得糧食逐漸出現匱乏。

* S, U$ ?# E- t0 |- z/ [3 H2 N: h    而且伴隨著春耕即將開始，農具，牛羊以及種子，都成了劉闖不得不面對的巨大難題。雖然王修和左伯在高密和夷安兩地竭力支持，也僅能維持劉闖在兩地的兵馬，根本抽不出多餘力量。在這種情況下，春耕播種什麼作物，也就成為一個關鍵問題。大量人口湧入，必然會造成糧食短缺。雖然劉闖已經讓麋芳負責採購糧食，但事實上，也只能是杯水車薪而已。
$ ~9 z0 f& m. U- m
    “我聽人說，西川有一種作物，名叫蜀黍，產量很大。

    永和年間，蜀黍從西川傳入涼州，並且試種成功，在關中頗為盛行。這種作物容易播種，而且適應性很強。劉公子如果擔心糧食問題，倒不如讓人試種蜀黍，說不定能有意外之喜。”
( ?$ r% H& l$ t: |6 N
    “蜀黍？”

+ B* S  h  D8 ?- t2 A# e    劉闖疑惑看著王修，有些茫然。

    他的確是想推廣一些高產作物，可是卻實在想不出該種什麼。
8 w9 T- m% A0 Z8 a  h- s$ [: o$ b
    記憶中，蕃薯、土豆之類的作物很高產，可惜目前在大陸還未出現。
0 w8 s2 u& R' G0 T8 o, `  |, y
  b/ d9 f9 T1 s, n5 b9 h7 W9 I    至於蜀黍？那又是什麼？

% j9 j" ~' c( G% Z    “蜀黍又名秫秫，在北地頗廣。”
- I" v$ l# g, j+ b: V3 k: r
7 O+ k# Z( A! w- [    王修見解釋不清楚，乾脆找來一張紙，畫了一張圖讓劉闖辨認。
+ Q" p6 t* q6 e6 T' j* T
    劉闖倒也不是那種不分五穀的人，他看過之後，忍不住吐槽道：“什麼蜀黍，不就是高粱！”
- M( R) I3 h: M
! q/ e8 J3 c% _    原來，這高粱已經在華夏推廣了嗎？
% }6 g# [8 x8 B6 e7 x, w2 ^! s* B+ x
    這個他倒是不太清楚。

! E5 G, e6 l" ?- t, O    “叔治，如今收集蜀黍種子，恐怕也來不及吧。”
2 m$ V0 H  ?9 Y2 R6 e" g
    王修笑道：“公子不必擔心，這蜀黍的種子，我倒是有一些。

( y$ {% ?+ C) [* {    早年間我遊學北疆，見蜀黍在北疆頗盛，而且產量很大，便動了心思，想要在北海國推廣。

) K2 j; d" |. E, u' d    只是北海一直是以粟、黍為主，想要讓大家改變習慣，有些困難。

    無奈之下，我只好在家中田莊試種蜀黍，從最開始失敗，到如今產量已逐漸穩定，所以也積攢下不少種子。這蜀黍不合北海國人所喜，但公子既然決定屯田。倒不妨在屯田中推廣。”

    王修從最初和劉闖有些敵視。到如今漸漸合作。也是經過鄭玄的調解。

4 B7 I( b6 J) b! Q    而且，劉闖身份已經確定，王修也不想做那出頭的鳥。兩人時常在一起討論事情，這關係也就慢慢親近起來。如今，劉闖在鄭家別院議事的時候，王修也會前來旁聽，有的時候還會拾遺補缺。

0 G+ b3 x& a0 c8 d- T$ o    劉闖大喜，連連點頭。

    “既然如此。我可高價向叔治購買種子。”

    “誒，這又算甚事情，公子所為，也是想要造福一方。

9 J% D5 U8 c1 p  g2 U    明日我就派人從老家把黍種送來，以配合公子屯田義舉……不過，我還有個請求。本來，今年我也準備在高密城外進行屯田，可惜對此事卻不甚瞭解。既然公子這邊已經有了充足準備，可否將高密一併納入屯田？”
6 d& x4 H! H- l. y( q, j
- A$ [. ^3 |+ A' @3 c, @2 t' M    其實，高密的情況和東武等地差不太多。
1 f; D$ m( h, i
. O9 F7 u" }# F1 l5 }& Q    在濰水和膠水之間。由於連年戰亂，造成大量的土地被廢棄。荒蕪。
3 y* M" |7 P) Z" j5 a
    去年，曹操在兗州屯田成功，也使得王修動了心思。可憑他這一縣之力，根本無法組織起屯田。這種事情，必須要有專人來進行負責。而王修根本抽調不出人來，為此事投入精力。
3 y2 D( N! _4 a
    劉闖手下有人，更有兵馬作為倚仗。
1 D& l8 w, W( M
    流民若是敢鬧事的話，勢必要面臨劉闖慘烈報復。

    王修自知道劉闖準備屯田後，便琢磨著想要和劉闖一起興辦此事。

    今聽到劉闖為作物而憂愁，王修便有了主意。他以蜀黍種子為敲門磚，獲得劉闖的支持，也算是放下一樁心事。

- F( D  H! M0 w2 i6 W; y    在送走王修之後，劉闖又和步騭呂岱商議很久。

  L, j2 I+ S% s+ P& }$ L8 v  s( R8 Z    根據高密、東武、膠州灣等地河流眾多，水源充足的特點，劉闖又結合後世的塘基農業，嘗試推行桑基魚塘和果基魚塘。不過，這種耕種方式還需要慢慢琢磨，至少在今年，很難推廣開來。
  F. ^; g( C3 d3 j$ n7 y  g
    劉闖現在有這個時間來進行研究，所以對此也不太擔心。

    不過，王修的話，倒是給了劉闖一個很好的建議。
4 E4 f, d$ A) k& e& c/ D
    在後世，提起高產作物，許多人也僅限於那麼幾種，而且很多品種，在這個時代還未引入。
) d5 o8 L% r! {. ^0 q& Q0 o6 T$ i9 j
    可實際上，華夏本土也有很多高產作物，只是不為人所知。
( w: T7 r5 }: m& o1 Q
    特別是在北疆地區，很多高產作物已經開始推廣，但知者甚少。劉闖和步騭等人商議了一下，決意等麋芳回來，就讓他開始著手安排此事。高產作物，在這個時代，可比之珍寶。
/ s/ i3 ]. w0 I  T6 W5 P
* z, j) s0 @# D" k    和步騭等人商量妥當後，劉闖準備出門。
  ~+ Z5 o4 r  g# O8 O2 ]& X
    他想去看看在城外修建的高爐作坊。

2 A4 K9 l0 K& ^! p) U/ _    費沃在來到高密之後，就建議劉闖在濰水河畔修建一座高爐作坊，可以用來打造兵器器械。
  ?0 ^8 a& k9 \" ], M& N3 V+ K( I
: J- ^: H9 x: k" T# a    而劉闖，這時候也有很多想法，需要藉此機會來進行試驗，於是就下令，命許褚在濰水大營旁邊修建作坊。把作坊建在軍營旁邊，也可以更好的進行保護，同時也便與劉闖進行研究。

) B. R4 ]3 f& n; D; l    只是，劉闖才出門，就遇到諸葛亮從外面回來。
5 Q1 S; h3 V6 V( s% f
    “孟彥哥哥，這是要去何處？”

2 E9 i1 B: c3 ]    “哦，我正要前往作坊，看看費沃他們那邊的進度如何。”

+ H$ j: Y  ]- p! r8 T8 y    “同去，同去！”

    諸葛亮一聽，就來了精神。

2 m& n" s" |  s* H; E$ M    劉闖見他興緻勃勃，也不好拒絕，於是便點頭答應。

    他帶著諸葛亮走出別院大門，早有周倉帶著二十名飛熊衛等候。

    就在劉闖準備上馬的時候，忽聽一陣敲鑼打鼓聲傳來。從長街的盡頭，行來一支隊伍，披紅掛綵，看上去好像是一支迎親的隊伍。劉闖並沒有在意，便拉著諸葛亮到一旁，想要把對方讓過去。
5 w" J# ?# `3 r/ z) |
    他站在路旁，饒有興緻的看著那支隊伍越來越近。
0 _* N/ G+ j3 D5 H( G2 V
    忽然間，就聽有人大喊一聲，“殺死闖兒，休放他走。”
$ B" W& u: r( r- a  D
/ G' ]$ J4 H, t7 x5 t  `    原本敲鑼打鼓的迎親隊伍，突然間變得殺氣騰騰。百餘人齊聲吶喊，抽出短刀兵器，便向劉闖衝來。劉闖嚇了一跳，忙一把將諸葛亮推開。他本是便服出行，也沒有佩戴隨身兵器。
7 d9 c( B8 g: N. m8 E, i- J, D
    兩個刺客上前拔刀就撲向劉闖，劉闖眼疾手快，抓住身邊的栓馬樁，腳下一用力，啪的將栓馬樁踹斷，手裡拿著碗口粗細的栓馬樁，劈頭便砸向對方。刺客舉刀封擋，卻被劉闖一棍子拍翻在地。就見劉闖墊步上前，橫身攔在諸葛亮身前，掄起栓馬樁，將另一個刺客拍的腦漿迸裂。

/ Z1 \5 i9 {* X4 L    “孔明，回去！”
7 H; w7 i. F5 c6 n3 A+ Q
    他大喝一聲，便衝向人群。
! ?) e7 i* R2 |! |4 J
4 J( A. W5 k5 I* P    與此同時，周倉等人也反應過來，紛紛拔出兵器，把刺客攔住。
( W! O  }5 J2 ~0 u# R
    諸葛亮嚇得小臉發白，爬起來轉身就跑。
- Y: {  E; ], p# {
! `: h/ G0 y1 f) r1 L% f    從府門中，竄出更多飛熊衛，有兩個飛熊衛上前抱起諸葛亮，便把他帶回府中……

    劉闖聲如巨雷，栓馬樁呼呼作響，在人群中橫衝直撞。

8 h+ l6 m8 P" _  `6 z1 T5 N9 T    那栓馬樁至少有二十多斤的份量，在劉闖手裡混若無物。碗口粗細的栓馬樁，根本就不怕對方刀劍劈砍。反而每次揮出，都能把刺客砸的骨斷筋折。很顯然，這些刺客是經過精挑細選，身手都不算太差。不過，在身經百戰的飛熊衛面前，還是顯得，有些不堪一擊。
, R  k7 |, N! _7 q; ~4 h! r
. O3 s. J# q, e. a" L    劉闖一連砸翻十幾個刺客，從兩名刺客手裡，奪來兩口大刀。
4 ~/ i4 s7 A+ E2 I! d- u9 j
    大刀在手，威勢更顯驚人。
0 J/ y7 j" P, i2 ]' S  i+ }1 f
/ ?8 W, I" R; L    一時間，別院門口喊殺聲震天，雙方糾纏一處，殺得難分難解。
, g4 _$ u3 K* {4 s% r
  t, W0 V  H/ }    戰鬥大約持續了不到十分鐘，刺客被盡數斬殺。

3 T6 E; D& i7 _2 }% y    劉闖渾身浴血，站在屍體當中，臉上籠罩著一層冰霜。
& s, {9 y4 h( N( ?1 X" Q
    這些刺客，究竟是從何而來？

    他蹲在一具屍體前，看了兩眼，突然那刺客腰間扯下來一塊黑色腰牌。
1 X" p$ x8 Z3 z/ f/ q2 {) q
. y2 u1 W- X4 r- S' R    “元福，派人問問，這上面的圖案，是什麼意思。”

    劉闖說著話，將那塊腰牌丟給周倉。
, H  C" e; D: G3 W, {) v( g, m
4 d+ S5 o# [, p0 J$ d    就在他轉身正要離開的一剎那，突然間有一種毛髮森然的感覺，一股寒意從腰間順著脊樑骨直衝頭頂。
) H) ?5 {( q+ M5 Q& u3 \; i
5 Z. f1 V: J" Y/ [    那感覺，就好像被毒蛇盯上一樣！

    劉闖臉色一變，剛要轉身。
0 [3 Q# L2 j2 |7 \
    忽聽到一聲弓弦聲響，一支利箭從旁邊的小巷中射出。

6 t" _, P3 h/ _( w/ l+ V; q    他腳一扭，身形猛然一個迴轉，手中鋼刀鐺的劈在箭支上，同時高聲喝道：“元福，刺客還有餘黨。”

    周倉聞聽，二話不說，帶著人就衝進小巷中。
" }8 ^% Q+ _5 J$ ~
% c+ k! r6 Y2 J( A" ~8 p) u" g) U, [    連環刺殺！

# J# }1 Q& [4 I0 l" X    劉闖嚇得出了一身冷汗。
0 h; G6 I$ U1 p' ~
  w5 r' i2 b2 Q  Q$ X    他正要邁步回府，可是卻又停下腳步。
- e: ^+ h0 E5 F8 H% h
/ r0 F" m& W3 o5 [" ^0 q, c% g" V    那種毛髮森然的感覺，並沒有消失，一股若有若無的殺氣，已將他鎖住。
6 g$ R8 U/ W5 X9 [6 I, g
# }8 D0 B, l! J0 z2 O( R& @* q    不好，還有刺客！

    劉闖念頭剛升起，卻見從路旁一顆大樹上，竄出一道人影，手持利劍，便向著劉闖刺來……
/ b5 z9 m' L% q' p6 N' x# i: |
: P$ m( k8 s  R5 \7 k" o" 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