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32章 拜見老大人

    人常說，春秋無義戰。

) [' M' G! v, A: G5 Z- f+ a0 Y   其實這三國，與春秋並無兩樣。
& _) R5 ^7 f3 I9 w' z+ X0 u
    一樣是爾虞我詐，一樣是勾心鬥角。諸侯拿著天子之名四處討伐征戰，所謂師出有名，不過是強者的一個藉口。哪怕如曹操，和其他諸侯也沒有分別，只不過他佔據一個奉天子之名。
% C( e$ n- Z) X) [
    劉闖輕輕嘆息一聲，對袁譚的心思已經明了。

    討伐田楷？
$ D9 p+ }' ?6 m2 A6 T
- k* D; ?0 A% @2 i    那就是一個藉口。

    田楷佔據濟南國也不是一兩年了，什麼時候不好討伐，偏要這時候討伐？
+ L! K9 l0 J# [; K% J
    袁譚如果真想消滅田楷，並非一樁難事。
, G8 s4 ?3 H* {* C# [/ U3 ^
    哪怕是曹操願意出兵救援，恐怕袁譚也未必會懼怕。畢竟他背後還有袁紹，曹操就算再厲害，這個時候也不敢冒著和袁紹反目的危險，去出兵救援一個和他沒有任何關係的田楷。
, T1 o3 i  K+ a3 l0 j
/ ~/ _4 B: n, E7 V7 d    如此一來，袁譚邀請劉闖的目的，也就顯而易見。
4 ~% P0 U! B4 @1 t. Z6 @' q$ m
    他要借劉闖的名號，來穩定他大公子的名望。
6 b( e+ z  O9 A! i& _* ?
    別看在袁紹眼中，劉闖只是一個小諸侯。可他卻是大漢皇叔，劉陶之子，只這兩個身份，就足以拿出來嚇人。袁譚正是想要借助劉闖那大漢皇叔的名義，來向袁紹表明他的能力。

  K" o6 Y( H3 I; p    早在西漢初年，劉邦寵愛趙王如意，有意廢長立幼。

    呂后為惠帝劉盈請來商山四皓，迫使劉邦改變主意。
4 B0 h. q% `, Y7 b: f- H
    而今，袁譚大概用的，就是和當初呂后為劉盈請出商山四皓的計策一樣。
$ l' @& P8 d/ Z
2 b6 z0 G/ L( j1 X7 T+ L" c4 j3 a    雖然劉闖的名氣，遠遠比不得商山四皓。但作為一個新近崛起的小諸侯，一樣能夠體現出袁譚的手段。
: c& Y/ Y2 \  B  e/ g: m% I
& }' [+ {. {6 Y2 U4 x' A    “這主意，恐怕不會是我家那位老大人所獻。”
6 H/ q9 Q2 Y: R8 F  Y% ?8 f6 b
    劉闖微微一笑，閉上眼沉吟片刻之後，突然道：“我以為。能想出這條計策的人，必然是辛仲治。”

    陳矯一怔，“何以見得？”

; `" D3 V, R* K2 Q    劉闖笑道：“辛評這老兒，分明是拋磚引玉，拋出我這塊轉頭，引出我家那位老大人來。

    以老大人的性子，恐怕不會願意讓我捲入這立嫡之爭的事情裡面。而且，他也很清楚，我若這次出面。勢必要與曹操反目，於我並無好處。所以，老大人是絕然不會想出這麼個計策。”
4 {( B2 O7 `7 X2 _8 n
5 ?( z' x7 \; [& f    “那何以是辛仲治？”
1 \* r3 x  P5 U% c) X' q
0 k4 W  A# {4 j    劉闖道：“據我所知，袁紹帳下謀士眾多，田豐沮授二人。不偏不倚；許攸乃袁紹元從老人，早年間更是奔走之士，更不可能在這時候站出來說話。真正捲入立嫡之爭的，只有辛評郭圖，以及審配逢紀四人而已。郭圖未必會出這主意，他要擔心，會不會激怒我那位老大人。

9 I( z! c# o% G# c- I' g4 U    審配逢紀則是支持袁尚。怎會為袁譚出謀劃策？

/ J, x& y, Q; M5 K    所剩者，便是辛評……他與我家老大人有舊，而且此次讓我出面，實則對我也有莫大好處。
  M) U3 s/ H$ C4 e9 x- A0 t
    這種計策。思來想去，也只有出自他手筆。一來，我捲入這場立嫡之爭中，可以淡化我此前謀取東萊郡的影響。袁譚想來也不會因此而對我產生惡感。日後一味的為難與我；其二，我只有站出來了。袁紹才可能會支持我。若我一直蛇鼠兩端，搖擺不定，恐怕袁紹也會對我心生忌憚。”
4 u+ D: }$ \5 g6 u) n0 f3 j- X
) j& \9 |) d& b    陳矯聽罷，露出一抹笑容。
" ]& O; J9 e7 L$ w
7 j) c/ [& t3 V) f% W    “公子能如此想最好，我想那辛評，也不會真就存有惡意。”
, ~4 S* E$ W  p& T
    是啊，可你們誰又會知道，在未來的袁曹之中，確是曹操笑到了最後……

/ w1 W$ [9 Y  u8 ^) [1 p, }    劉闖說實話，並不想這麼早站出來。
9 Y' n, Q. @0 j$ m
( N: |  {+ U# H' {    可現在的情況看來，已經由不得他來做出選擇。

    就好像他要扯起天子這面旗幟一樣，袁譚也盯上了他大漢皇叔的牌子。

    不過這種事，對大家都有好處，劉闖倒也不介意，雙方互相利用一下。只是，他必須要考慮到，這次他表明立場之後，接下來曹操對他，絕不會再客氣，很有可能會把他視為眼中釘。

    若非如此，劉闖真不想跳出來，和曹操為敵。
0 p% {6 G2 e4 q4 E1 g
    +++++++++++++++++++++++++++++++++++++++++++++++++++++++++++++++++++++++++

    建安二年八月，許都皇城。

    漢帝劉協登上毓秀台，鳥瞰皇城中的荷花池，面帶憂鬱之色。
7 k- D2 ?3 w* N( J
    伏壽站在他身後，忍不住輕聲問道：“陛下，何以如此悶悶不樂？”

9 D% J6 l" c, K    漢帝看了一下身邊，見沒有什麼人，便嘆息道：“今楊太尉被曹操下獄，至今仍無消息。

    雖然朝中許多人反對，並竭力營救，可是朕觀曹操行事，實欲置太尉於死地，朕焉能不煩躁。”

    伏壽聞聽，也不禁心中一陣發悶。

9 x8 }$ E  V$ `- v3 M" y  }' o    楊彪被捉拿下獄，實在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0 n- q7 H* X( P3 E  ~0 E
( @8 O/ t9 w% M/ k4 d    二月，袁術造反，自立為帝。

/ t( U- r- j* e- m    楊彪和袁術有親戚關係，故而曹操懷疑楊彪和袁術勾結，有謀逆之心，故而派人將之捉拿下獄。

$ Y1 N8 p3 f% ^3 z. h9 V    可實際上，所有人都清楚，那不過是一個藉口。

    楊彪本來就和曹操不和，屬於堅定的保皇黨。自遷都以來，楊彪屢次建議，曹操還政於天子。可奈何他手中沒有實權，曹操根本不予理睬。但即便如此，曹操對他，也是非常厭惡。

    此前，楊彪在朝議時，與朝中老臣聯手逼迫曹操，迫使曹操最後不得不對劉闖進行封賞。

    這也讓曹操對楊彪更加厭惡，總想著要找個機會，幹掉楊彪。
. l4 A% J2 G. N, W; W  K4 G
    但是，楊彪畢竟是一員老臣，而弘農楊氏，更是名門望族，哪怕曹操想動他，也必須有所顧慮。袁術稱帝，卻給了曹操一個藉口。誰讓楊彪與袁術是親戚，曹操自然不會再放過楊彪。
0 H9 ^# x; M" E# W  z. ]- y- B
5 W3 d* A: g& a- D9 B, W5 ^    這件事，就算是伏完等人，也頗感頭疼。
- v- _0 C$ M7 c
    “陛下，不必太過擔心，昨日孔文舉不是說過。要營救楊太尉？”
/ @3 l' N' g) a% s/ r+ O
    “梓童，妳不懂！”劉協嘆了口氣，鬱鬱寡歡道：“孔融雖也是名士，奈何手中無兵無將，更無半點實權。他若想救了楊彪，恐怕連他也要被牽連，所以朕才更感到擔心，害怕再失一位老臣。”

  C9 p5 `2 \4 a0 P    是啊，劉協現在。實在是容不得再有閃失了。
% |/ w" U5 y: i; O* Z! |
2 p* O) `# a$ C    當初隨他一路逃亡的漢室老臣，已經越來越少。
% s8 P3 ~- k2 e# }3 y
    年初時，鐘繇被受命司隸校尉，算是向曹操低頭；隨後，太司徒淳于嘉也因為年邁的緣故。告老還鄉。這也使得劉協手中可用之人越來越少。雖然伏完等人在暗地裡為他拉攏人才，但大都是無權無勢的清流。憑這些人，又如何能夠與曹操相爭？他又如何能重掌朝堂？

- j6 S8 f6 D3 y5 T. W    一想到這些，劉協就感到心中萬分抑鬱。

    他悶悶不樂的站在欄杆旁，看著毓秀台下盛開的荷花池，眼中充滿落寞之色。

3 l* B3 s0 A2 S4 l4 Q% J  y    “咦，怎地董貴人來了？”

    就在這時。忽聽伏完一聲輕呼。

9 q% x* F6 D# ?4 {: c; q# q    劉協扭頭看去，就見一個美婦人從遠處走來，步履頗為匆忙。
- d6 Y3 c5 l6 \# l# }# S% {
( e3 B# Y% B; ?- R1 _1 F    有漢以來，宮中嬪妃設立十四等。以完善三宮六院嬪妃的管理。
# M! F( _9 Y% V9 ~- s5 s
& H, ]% k! P8 z+ h    不過在東漢之後，嬪妃的等級便被簡化，除皇后與貴人之外，只設立美人、宮人和采女三等。
/ E' p7 l9 \7 {- |$ T( K& n* b
) g" p$ a. p/ Z/ _" l) |    這董貴人。來歷也不小。

8 u9 _, e, f3 S, F% P5 s    她的父親便是車騎將軍董承，而董承。又是董太后的親戚。
9 ]+ V# K$ C. A) d4 |4 T" ?$ n
    當初劉協出生後，母親便被害死，幸得董太后保護，才算是保住性命。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劉協對董家人頗為親切。登基之後，他便娶了董承之女為貴人，地位僅在伏壽之下。
' \! N$ r/ l, m3 l0 |5 m' z8 t
    而這董貴人的年紀，和伏壽相差不大。
( a: y+ R6 R) B% O$ N4 E! R% j# f/ o
1 w# j3 u3 v) W# @    兩個人，對劉協都照拂甚周，也是劉協在宮中，最為信賴的人。
4 f( S; [! @* A: ]3 W- r/ ^
    董貴人匆匆走上毓秀台，先是與伏壽行禮，而後笑盈盈走到劉協身邊，“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 f' `: }) d5 U3 N& P: v* O    “貴人，喜從何來？”

    董貴人見四周沒有外人，便從袖子裡取出一份奏疏。

    “此父親方才著人送來，請陛下查閱。”

    劉協打開奏疏，看了一眼之後，眉頭一蹙，“怎地朕這位皇叔要造紙編書，邀請孔文舉共襄大舉，朕卻一無所知？”
; v# c3 ]$ v, v8 I# i, h
    “想來，是被扣在司空府。”
) T. c; J: x: {1 [, I
* Q4 `1 @" I9 l3 `    董貴人輕聲道：“這封書信，若非劉皇叔送來給孔文舉，恐怕連我父親也不知曉。

    我父親估計，劉皇叔應該寫過其他奏疏，但是卻沒有出現在陛下案頭。父親擔心，陛下會因此對劉皇叔心生不滿，故而命妾身將這封書信送來。想必劉皇叔而今，已經在北海站穩腳跟。”
( D) s1 s* S9 H9 f  J/ @6 E
    劉協聞聽，臉上頓時露出一抹喜色。
2 p' {! [+ i+ g6 L1 @: p& J
    他連連點頭道：“我就說，朕的皇叔，又怎可能會如此無禮呢？”

    “梓童，妳說朕要不要明日早朝時，詢問司空？”

! s0 ~& g* Q9 Q/ F! G' h    伏壽想了想，輕聲道：“陛下，此事你最好還是不要出面。既然董車騎派人送來這封書信，想必他已經做好準備。明日早朝時，董車騎他們必然會有所行動，到時候陛下只需順水推舟，詢問曹司空即可……想必曹司空也沒有想到，劉皇叔會用這種方法，必然會感到慌亂。”
5 S- r  _$ X  @$ F
( c7 x3 e& _& Q) O" o- E6 q    “嗯！”
/ z# C+ M; P8 Z/ Y' K. S+ A
4 @5 b+ u7 F  e% M6 y    劉協聽罷，用力點點頭。

( ]9 k1 y- A9 {9 d    “梓童所言極是，那朕待明日，再看曹司空如何解釋。”

/ K; T, `0 Q8 z6 Q: `# U    心情，隨著這封書信的到來，似乎一下子好轉許多。

7 Q/ x$ @8 k" i  t    劉協之所以鬱悶，一方面是因為身邊的老臣一個個離去，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外面的諸侯，始終無人出面回應。要說漢室宗親在外為諸侯者不少，可是卻無一人站出來主持公道。
% {( `; v0 l5 ^' \9 z$ e/ v* z' u
    荊州牧劉表，益州牧劉璋，這可都是至親。

6 W5 P: K% g7 f, z    但不管是劉表還是劉璋，至今沒有任何動靜，也使得劉協這心裡面，越發感到有些心冷。
+ `. V2 ?' i$ ?/ T0 Q3 t( F
    也許，不是宗室不願出面，而是力量不足？
+ q4 I# u: [5 T
    劉協想到這裡，突然眉頭一蹙，輕聲問道：“梓童，貴人……你們設法通知宮外，讓他們打聽一下，當今天下，我宗室之中可還有人才？雖說皇叔在北海立足，可畢竟這力量，有些單薄。”
0 F: X4 j$ g% U6 a8 J" T
6 C: m8 f% e& k9 G    伏壽搖頭，表示不知。

    倒是董貴人好像想起了什麼，開口道：“若說宗室，妾身倒想起一人。”

    “誰？”
, q5 ^8 S$ y8 T
    董貴人輕聲道：“前次妾身回家探親時，曾偶然間聽到家父談起一人。

    此人名叫劉備，據說是中山靖王之後，頗有勇力，手下也有些兵馬。此前他曾佔據徐州，後來又被呂布驅逐……但那時候，劉皇叔尚未歸宗認祖，所以臣妾也就沒有聽得太過仔細。
4 p6 k! d( C: O) j  K
    這個人，應該也算是宗室之中的人才，只不過臣妾還聽人說，這個劉備似乎和劉皇叔有恩怨。”

    劉協聞聽，頓時露出不快之色。
: H/ l4 \% C/ C$ B' `# b9 b; e
    “區區私怨，想必皇叔也不會太記掛在心。
. p% D! O. A7 O) T, |9 k
7 }5 H/ }* u: n" x7 \4 K' }7 {    對了，這個劉備而今身在何處？拜何等官職？”

+ j  V7 e( L, Y/ ]9 y, h! `0 j7 k$ [; T7 x    “這個嘛，臣妾不知。”

# H- {! |# C# |8 e" Y    伏壽一旁道：“董貴人說的這劉備，可是表字玄德？”
4 _; j1 j1 \5 f2 A0 S: C
    “啊，正是。”
2 B, C2 I' V, `# `! s
2 Z! H, ]0 w0 v% V2 I    “梓童知道此人？”
# |) h# f9 v6 j0 P& N- \' X6 w; I
    伏壽苦笑道：“說起此人，陛下當也有印象。

- H% A. {# {5 Q2 b( S9 b    去年時，曹司空晉此人為豫州牧，鎮東將軍……許是當時陛下沒有留意，故而不記得此人。”

" x' Q  P0 y3 Q2 N: e  k" M    曹操晉他為豫州牧，而拜鎮東將軍？
6 n) k5 K, W+ X! h- e/ w
    劉協一聽，頓時就怒了。

    “莫非這劉玄德，已歸順了曹操？”
, i( a  A9 T" R( q4 \5 D) x
    伏壽和董貴人面面相覷，半晌後搖頭輕聲道：“此事臣妾也不太清楚，不過臣妾可使人打探。”

    “不用打探了！”
7 E/ G0 c" v8 _  Y# |1 L
+ ^1 T1 l7 z5 @" {0 l    劉協咬牙切齒道：“若非歸順曹操，曹操怎可能晉他為豫州牧？此人斷然不是宗室中人，朕對此人沒有興趣，也不必再與朕打探。對了，梓童回頭設法通知宗正，令他除了中山靖王一支。”

! c7 d, @! g, r# ]0 Q    伏壽聞聽，想要勸說。

    但董貴人卻輕輕拉扯了她一下，在伏壽耳邊道：“姐姐，陛下在氣頭上，這件事還是回頭再說。”

    是啊，陛下近來不順心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 _2 G. V1 F/ B9 w
    ++++++++++++++++++++++++++++++++++++++++++++++++++++++++++
8 v0 e( ]- A2 P" s, X% u" Y( Z
    劉闖絕對不會想到，他那一封奏疏，竟產生如此巨大的影響。

/ q  d6 T0 B1 m% v1 Z4 G    而且即便他知道，也不會在意，因為在他面前，正站著一個頭戴進賢冠，身著青袍的中年男子。
; v" `2 u) ~/ V9 F. l
% V+ z. P5 ]' m) z$ s+ C    袁譚站在一旁，面容古怪。
0 P( P# E4 O7 L; e7 ?' P6 g
    而辛評等人，則是笑而不語。
7 y6 Z* v7 H! a$ @& i
    中年男子相貌俊美，姿容不凡。

" A+ c  a7 E) S2 Y. y3 {6 n    他沉著臉，看著劉闖，一言不發……

    辛評已經為劉闖介紹過，這中年男子，正是荀諶。
3 I# j( D  b1 [! U$ K' W
8 `9 J7 x# i* v+ \* b    要說起來，劉闖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千軍萬馬殺個幾進幾出，也未必會露出半點懼色。
6 x& ^: Q! ?" }* g: |, s7 H  r
    可是在這中年男子面前，劉闖居然緊張起來。

( Z: {/ K$ h1 K& o' l    這感覺，比之當初拜見鄭玄的時候還要緊張幾分，甚至心中有些忐忑。

    他上前一步，躬身行禮，“小侄劉闖，拜見老大人。”
+ F- M; @) a" {$ g" }
+ o7 s" A4 H$ X. U2 S& q    荀諶惡狠狠瞪了辛評一眼，看著躬身幾乎和他身高相仿的劉闖，卻不知為何，鼻子一酸，流下兩行熱淚。

    ps：  實在抱歉，還是有些難受。這腹瀉一回，拉的有些失去狀態……今天一直感覺不在節奏上，所以凌晨的更新，還是放在明天中午。再調整一下……  


" F! i% C( X) ^8 B; Q8 G  P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33章 情敵（一）
& M, M; U  q4 A( m, G( f
0 t* T( X) `2 ^    “孟彥，你不該來！”
# D" j0 K9 H, |8 C# ^
    荀諶在劉闖耳邊低聲道了一句，而後突然分開，拉著劉闖的手，朝著辛評道：“仲治，你看像不像？”

* h' S3 ^* c, v- W. f; a    人常說，擅長陰謀的人，一定是好演員。

    此話果然不假。
3 M" e! w6 d" o
6 P. C2 D2 j" l. D    只看荀諶那變幻自如的表情，劉闖就知道，自家這位老丈人演戲的本領，一定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7 \" C- P' a* ?8 `, @0 @    辛評笑道：“我初見孟彥時，便覺他眼眉頗似子奇。
$ O; B/ |0 y( W
, h* H8 O. @4 J3 A9 i; i: I4 l    不過要說像，我倒是更覺得孟彥與淮南厲王頗為相似……友若，你難道不覺得嗎？”

' G4 o$ ], v: c2 }" d" b4 T    史記中記載，淮南厲王劉長身高八尺，力能扛鼎。
- z4 I8 s' n* {9 M; g
7 V% ^9 J/ Z. ]2 y' @  L* E7 K* o7 ]    劉邦的那些兒子當中，如果以勇力而言，毫無疑問淮南厲王劉長是用力最強之人。

8 I, M2 `7 ~5 Q8 `    荀諶抹了一把眼淚，拉著劉闖便不肯再放手。

    對於荀諶的舉動，袁譚等人也沒有放在心上。畢竟大家都知道，當年劉陶和荀諶的關係極好，否則也不會定下娃娃親。哪怕那時候劉陶是喝醉了，可如果沒有過命的交情，又怎可能同意？
( E* i' h& N* h2 ?7 p8 D
    故人之子，又是自己的女婿。

+ W1 h% S2 B6 ]' f* o$ Z    十餘年未見，荀諶有些失態，倒也在情理之中。
" T4 J, ]5 ~+ y4 Z
    “孟彥，友若先生這些日子，可是一直在嘮叨你……哈哈，你這次過來，他也算是了卻一樁心事。”
; T6 o; Q9 c6 F  N3 y# y
    袁譚故作親切，笑著與劉闖寒暄。
) u! a& V( N: Z" R
    劉闖則露出一抹赧然之色，臉上帶著那憨厚笑容。連連客套，更讓袁譚對他。平添幾分好感。

. l1 m/ j1 I! o$ B* G) g    “來來來，我已在府中設好酒宴，正好為孟彥接風洗塵。”

4 N4 b6 k1 f. |7 h6 B/ L    飛熊衛自行在城外屯駐，因為臨淄城內，人滿為患，根本沒有駐紮之所。

    有荀諶在，劉闖更不必擔心袁譚會使什麼陰謀詭計。從目前的情況來看，袁譚請他來並無惡意。而是純粹要劉闖表明立場，站好隊伍。這對於劉闖來說，也算不得什麼事情。他很清楚，這一天遲早要來。如果在袁尚和袁譚之間選擇的話，他倒是更願意站在袁譚這一邊。

    原因？

2 g' O) P. C& Y) H    在劉闖看來，以能力而言，袁譚遠非袁尚的對手！
; B. B8 b6 Q7 ~; B  u1 d' k( ~5 ?
# x: u/ F9 |5 I! J( U/ F) o& w    他並不想投靠什麼人。因為他是大漢皇叔，所以就劉闖而言，他只可能忠於漢室江山，而非某一個諸侯。

    哪怕袁紹是大將軍，劉闖也不可能真正歸心。
4 x3 r% Z- g7 ^
6 _5 E4 ?( [2 j# `5 ~7 l" [. i    陳矯沒有隨劉闖入城，而是留守在城外。和周倉一起住在軍營裡。
5 g6 k/ d% f2 \0 D" Y
( b$ \5 m5 N/ p6 Z( u( x    這一點，袁譚做的很不錯。他早就讓人把軍營建造妥當，周倉等人只需入駐即可，根本不需要費任何周折。而且軍營裡的設施也非常完備，甚至還命伙頭軍。在營中做好了飯食。
- N7 _# {- `! s. W
9 M# a9 h" H- |    如果單就這一點而言，袁譚倒是一個極細心的人。

    劉闖隨袁譚進入臨淄城內。頓時被這座城市的繁華所震驚。
' S# q% u  ], p8 E
    倒不是他沒有見過世面，事實上如今的臨淄，哪怕是與後世任何一座縣城相比，都會顯得很落後。但是如果和這個時代相比……劉闖沒有去過洛陽長安那種大型城市，但如果與下邳相比，臨淄明顯要強過下邳。不管是從城市規模，亦或者是城市的人口來說，這座城市，都堪稱一個繁華。
+ s4 h+ `9 Z7 k( W# R+ Z, I
4 Q$ [, N. m# N# h9 \' }    《戰國策：齊策一》當中曾有這麼一段話：臨淄之途，車轂擊，人摩肩。
, }2 W$ t- @/ Z3 b1 \/ m5 \1 M! H
    後世也因此流傳下一句成語，摩肩接踵。
# M: F! g1 m5 ]) l  p6 z3 m
    由此可以看出，這臨淄的繁華程度……在這個時期，一座城市是否繁華，人口多少是一個關鍵因素。

$ e6 y7 A: A' O; z9 b- k    根據史書的記載，臨淄城的人口從不匱乏。

    從漢武帝初年時期的十餘萬戶，也就是五十多萬人口，到如今雖然不過五萬戶，也超過二十萬人口的規模來看，這座城市，都可以在漢代諸多城鎮中，輕鬆列入前十。不過想想也很正常，臨淄可是春秋戰國時期，齊國的國都。雖然而今的臨淄比之春秋戰國時面積小很多，但不管是從哪一個方面而言，這座城市的人口和規模，在這個時代，都可謂名列前茅。

    進入臨淄，劉闖不禁心中感嘆。

. G) B( w% a4 E( y( M9 L' |$ h    若他能有這麼一個底盤，想來立足青州，絕非一件難事。

, w4 z( X6 L' W; ?9 y$ {; B    一個小小的臨淄，人口幾乎抵得上整個東萊郡……如此規模，劉闖又怎能不覺得眼紅？

/ f) d# ]4 X( {' X    可他也清楚，以他現在的實力，想要佔據這麼一座大城，必然會遭遇到各方的垂涎和攻擊。

9 n" @1 `' H  g& {    相比之下，高密雖有些冷清，東萊雖略顯荒僻，但卻可以讓他從容發展。
" N6 M/ S6 L" {' e% Z! [6 m) k2 U
    想到這裡，剛入城的那一絲羡慕之情，也隨之煙消雲散，劉闖甚至感到有些慶幸……
. \4 ?% U% e6 }+ i( v
    齊郡，本名齊國。
7 y' l" w8 W0 Q; j& {$ r
    章和元年，也就是公元87年，廢齊王劉晃，改齊國為齊郡。

    這齊郡不僅僅是當初齊國的王都所在，更是青州治所之處。也正是這個原因，臨淄雖然不復王都之名，但其繁華程度，卻絲毫未減。只是自黃巾以來，青州人口銳減。特別是曹操在數年前收服百萬青州黃巾之後，更使得臨淄，不復黃巾之前的繁華……雖經袁譚一年多的治理，但臨淄依舊未能恢復元氣。劉闖一路走過來，就看到不少地方，仍殘留戰亂狼藉。

) j6 J$ x  G- v6 X    “孟彥，待會兒少說多看，不要輕易表明態度。”
+ `: h; @+ i6 S- `3 F2 i
    荀諶終於找到機會，和劉闖低聲耳語兩句。
. D( I9 C- V" [0 Y
    劉闖一怔，立刻意識到，今天這頓酒宴，恐怕遠比他想像中的要複雜許多……
; D: Q. Q5 k2 ?7 H3 S$ H
    臨淄府衙裡，早已設好了酒宴。

    袁譚邀請劉闖上座，卻被劉闖拒絕。

! G4 G6 R( ^2 N2 ?! e    “老大人在，闖焉敢僭越。”

    他執意要坐在荀諶下首，袁譚也不好勉強。

    不管怎麼說，荀諶是劉闖的長輩。哪怕劉闖是一方諸侯。有荀諶在，劉闖也不可能坐在上首。

    這就是‘禮’。

    自從陳群向劉闖提出這個概念之後。劉闖就格外重視。
1 Z* M# l" H, I, I) E6 ?
: R0 A( u1 O5 M    在這個年代，‘禮’為世人所重。哪怕再說禮樂崩壞，但很多基本的禮法，依舊存於大家的心中。這是一個道德規範，世人不敢輕易跨越，否則會引來各方詰問和責難，甚至被天下人唾棄。
9 g( X6 e8 u8 a2 v7 _
' e9 ~7 E5 {/ S9 I7 x7 w" @# c    荀諶頗為讚賞的看著劉闖，對他的守‘禮’也很欣慰。

    “友若。孟彥知書達禮，雖流落民間，倒也不失子奇門風啊。”
9 Q' }' C& h$ [
    辛評坐在荀諶旁邊，輕聲讚道。
& z9 v2 I/ h( ~% K0 V3 q+ u
0 d: J" U2 w5 {% t    荀諶惡狠狠瞪了他一眼，“仲治，這筆帳，咱們回頭慢慢算。”

    辛評聞聽。不由得苦笑。
! S9 S; I/ b: F. k
: u8 `1 h% Z: ~; Z- l    他也知道，這次他算計劉闖，把劉闖撤入袁譚袁尚立嫡之爭的漩渦裡面，有些對不起老友。

: s: a2 z& E) V3 M    但他也沒有辦法！

    誰讓袁紹寵愛袁尚，袁譚雖為長子，可是在立嫡之爭當中。卻已處於下風。

    袁譚，現在需要一個強有力的盟友，毫無疑問，劉闖最為合適。首先劉闖並不是特別強大，偏他又身份不低。雖然袁紹身處河北。也對劉闖有所耳聞。加之前些時候劉平自高密返回之後，在袁紹面前對劉闖頗為稱讚。也讓袁紹對劉闖產生濃厚興趣。若非如此，就算是袁譚開口，劉闖又怎可能輕而易舉獲得袁紹任命？這裡面，本身就存有許多不為人知的關係。

( U9 g( T3 C$ C. F" C* N    也許別人不清楚，辛評卻知道。

    劉陶生前和袁隗關係不錯，與袁紹也有交集。

    從這一方面而言，劉闖的出身就能迅速被袁紹所認可和接受，更不要說他現在又有了一個‘大漢皇叔’的頭銜，自然更能引起袁紹重視。而劉闖的實力，也不可能引起袁紹的敵視。

    有這麼一個人加入袁譚陣營，至少可以讓袁譚挽回劣勢。

    辛評既然視袁譚為主公，自然要為袁譚謀劃……從這方面來說，他沒有做錯。但是與道義而言，他卻是出賣了荀諶。荀諶對他不滿，辛評也無話可說，就算荀諶說些狠話，辛評也只能接受。

( A, W  N  S' e: a& Q( j# c$ }    “友若，我這也是為孟彥考慮。”

    荀諶看了他一眼，輕聲道：“這件事咱們待會再說。一會兒你可要想辦法，為孟彥開脫才成。”
$ R/ q8 J/ \# z
    “這是自然！”

% I* T2 C3 @2 N    ++++++++++++++++++++++++++++++++++++++++++++++++++++++++++

5 _+ r% g9 C. ]' E, a* u    袁譚見眾人落座，便舉杯相邀。
3 Q6 j$ b  ?0 f/ }
    “今日孟彥自北海前來，實某之幸也。

    與諸公歡聚一堂，實乃人生一大快事，來來來，請滿飲此酒。”
. F0 ]( ?' \6 g0 f, l7 Y
! o$ s9 R: d+ |% `+ j* c    劉闖等人舉杯正要飲酒，忽聽客廳外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大兄請酒，為何獨獨不與我知？”

    說話間，腳步聲傳來，從客廳外便走進兩人。
% A% _3 d  \4 f8 A" y  x
2 e  G( n0 ~6 u, a3 ~+ i% s    為首者年紀不大，看樣子也就是在十七八的模樣，生的面紅齒白，姿容俊美，端地是美少年。他頭戴綸巾，一身青袍，腰繫玉帶，大袖飄飄。在他身後，跟隨一名巨漢，卻是身高九尺，膀闊腰圓。面皮發青，赤目濃眉，往那裡一站，就顯示出一股令人心悸的駭然煞氣。
, h7 ?8 l2 q  v
    少年大笑著走進來，“兄長，你請人吃酒，卻為何不與我知？”
# `( W$ c# [" P+ x0 h5 X: o
: R/ P8 J' O  F7 h4 J    袁譚一見此人，臉色不由得一沉，露出一抹不快之色。

7 K4 i" S* c* F( j    不過，他旋即露出笑臉，站起身來笑道：“顯甫不是在休息嗎？我是擔心饒了你的清夢，所以沒有相召。你來的正好，來來來，我也正要與你引介一位好漢……呵呵，孟彥，這是我三弟顯甫，奉我父之命，前來青州助戰。說起來，他和你一般年紀，你二人倒是可以多親近。”

5 D" Y/ w8 k% `$ Z) Q+ h    三弟顯甫？

: M7 o) ?0 E& d3 I# h' O  O5 Q    劉闖眼眉一挑，心裡不由得一咯噔。

    他突然明白，方才在進城的路上，荀諶為什麼要他少說話，不要表明立場。
/ k' }: Z1 O; I4 b5 k) j; `/ o
" `( U1 _1 k# @3 C    原來，這立嫡之爭的兩個主角都在，袁尚居然也跑來齊郡，其來意恐怕不是助戰這麼簡單吧！
  l2 I* `  @( B9 j+ G2 Z
( l) U" L% _, ^9 g& G4 ~4 A    其實，略一想，劉闖也就能明白其中端倪。

7 f; D! I  V. S3 \+ a    袁譚要征伐田楷。無非就是想在戰功上搶個頭籌。
9 I3 L/ Y0 B& X( f
/ t: S7 K; U8 t; Y    而袁尚年輕，也正是需要戰功的時候……如今冀州太平。除青州之外，只有幽州的公孫瓚是敵人。但公孫瓚……想想看，建安元年，公孫瓚在易京堅守，連麴義的先登營都無力攻克，最後不得不撤走，還被公孫瓚偷襲了一回，搶走先登營輜重。那樣的對手。絕非袁尚能夠敵對。如果把袁尚派去幽州的話，估計到最後不但搶不得戰功，甚至還有可能遇到危險。

7 }; \" H5 \. Q& E' m    以袁紹對袁尚的疼愛，又怎可能讓袁尚去幽州冒險？

) v, K- N- ?8 |' |( q2 t    可袁尚又處在一個急需要戰功的時候，他要用戰功，來站穩腳跟。
7 G$ ~6 e, e* P/ _( c
    如此一來，便只有青州可以選擇……只是袁紹這樣安排。未免也太過明顯，偏向於袁尚了吧。
8 g& N( C: N8 N% A3 ?) @
    劉闖忍不住上下打量袁尚，卻見這袁三少生的好一副面皮，怪不得會得袁紹所喜。

0 i# G/ f; ^" Z& Y    相比之下，袁譚雖然姿容不俗，但比之袁尚。似乎少了幾分英氣。

  ^/ s5 h/ U+ x) Y& }    他拱手道：“見過三公子。”

  Q7 U: O: L$ h    哪知，袁尚卻不理他，而是直接走到荀諶面前，“荀先生，顯甫此次出門的時候。家母曾專門囑託小子，讓我去拜見先生。只是先生前些時候不在臨淄。一直到現在才得以相見……”

    咦？
' b5 q! ?4 P% q7 |( S
+ ^' S, [4 ]) G7 g    這算是怎麼一個節奏？
+ I( C+ A. `2 f4 k# O" g* V
    劉闖眉頭一蹙，臉上憨笑之色不減，可是眼中卻閃過一抹戾色。

! e; a( K7 ~$ l  H7 ]0 h" w    這廝，倒是很狂傲啊！
6 t% T$ G+ u4 F9 z4 h
$ Z! _$ O/ v; {' ~    荀諶一旁也顯得有些尷尬，強笑一聲道：“有勞夫人掛念……前些時候我身體不適，故而在巨定澤畔休息。”

% H( p9 q8 b3 t3 `) k: W) b    “如今可已大好？”

8 _; U# W0 ?& k3 R& G$ T    “尚好，尚好！”

    袁譚的臉色也陰沉下來，袁尚的舉動在他看來，顯然是在挑釁。

) {9 g' }, g0 E2 m3 Q0 ~7 C7 |    “顯甫，不得無禮！”

    袁尚倒也適可而止，微微一笑道：“大兄莫怪，伯母與家母姐妹相稱，小弟也是奉母親之命，故而先拜見老大人。哦，對了，大兄剛才說什麼好漢？可就是在東海郡擄人妻女的灌亭侯嗎？”
( d+ K2 \' h. R% i2 r' t2 q
    有道是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

- W& ^" z* U9 q2 e, ]$ S    劉闖雖不覺得他當時做錯了什麼，可是在袁譚等人眼中，袁尚這就是赤裸裸的諷刺。
% N, ]9 ^+ Z  D" H5 P2 v
5 c/ }7 @4 G0 ]5 I" l  P' I! C    “顯甫，你……”

    “好了好了，我不說話便是。”

    袁尚嘴角微微一挑，轉過身朝劉闖拱手道：“我素仰慕中陵侯風骨，猶愛中陵侯所作《掃清萬里書》之語：臣聞危非仁不扶，亂非治不救，故武丁得傅説，以消鼎雉之災，周宣用申、甫，以濟夷、厲之荒……呵呵，孟彥即為中陵侯之後，想必也深知以為然，不知可否讀過？”
; y" Y$ }- ^% i/ _  o8 C9 ?# Z  ]  b
    表面上，袁尚是表達對劉陶的稱讚和仰慕之情，實際上，他確是藉此機會諷刺劉闖。

$ o2 B5 y; X& t: L    因劉闖幼年蒙難，流落民間。
+ ?. _1 Y5 z. j( L6 S5 G
3 g0 S! @! X& z0 a& S    故而在許多人眼裡，他或許勇力過人，但學識未免淺薄。
6 f. c7 x. u* G. x
" W- Q7 `# e8 S5 O# N" f0 d3 {    這也是劉闖如今最大的一個軟肋！
8 V) \. \% W* [' I- q
& h8 m- G% `8 P6 y    他空有中陵侯之後的名聲，但是卻未能繼承其中陵侯的家學，不免會讓人擔心，劉陶傳承斷絕。

1 E* Q: S" L7 D- F" F4 R2 n    換而言之，袁尚就是諷刺劉闖，不學無術！
* y- V& ~+ u0 N" i
* ?+ B, b  u; V8 A' ^# R) Q    荀諶辛評等人臉色一變，頓時緊張向劉闖看去。

    根據荀諶對劉闖的瞭解，這傢伙若是惱怒起來，可是個不顧一切的主兒。

    他敢在汝南殺曹操的手下，敢在徐州硬抗呂布，在東武時，更是與蕭建死戰，最後大獲全勝。

    這在許多人眼中，就是莽撞的表現。

6 L) w8 `( ?6 P& d2 w1 H8 |+ D    荀諶真的擔心，劉闖一怒之下，會不顧一切的殺人。

    哪知劉闖，卻微微一笑，“三公子所言極是，先父性剛直，以至於舉族蒙難。
( p: Q# A, I$ M, a( R% X
    闖自幼失怙，幸賴叔父護佑，才得以活至今日。先父所作文章奏疏，自然為天下所讚譽。不過三公子所言掃清萬里書，據我所知並非家父最為得意之文章。家父所重者，乃生民立命。春秋五霸時，有齊國先賢管仲說過，倉廩足而知榮辱。故家父所作《民以食為天》，方為其得意之作。
/ ~4 x7 |. H( j) a: A  D! X
" b7 I: C% f5 V. H$ j    我愛此書言辭雖簡約，但含義頗深，故而常誦讀之。

    聖王承天制物，與人行止，建功則眾悅其事，興戎而師樂其旅……當今之憂，不在於貨，而在於民饑。夫生養之道，先食後貨。是以先王觀象育物，敬授民時，使男不逋田，女不下機。故君臣之道行，王路之教通。由是言之，食者乃有國之所寶，生民之至貴也。
1 z9 D! n; Q8 p% O! O+ ~
+ n" ]% Q. s3 R; @7 G    所以，闖自出世以來，屢經磨難，猶重此事。

    自我立足北海以來，興屯田，使百姓以飽食，而知榮辱……總算是不負先父生前之遺志。”
. H2 w- E, T6 \0 I& X' M, M3 y4 a
    劉闖說完，也是暗地裡長出一口氣。
& w9 e! ~9 E/ ?! {/ z
    想當初，他與鄭玄相逢之後，鄭玄便把劉陶留下的那些奏疏文章，手把手逼著劉闖背誦過來。

; a: Q" b# I6 `% u    當時劉闖還覺得鄭玄這是多此一舉的行為。

* S5 r( }; K  Q1 |% n$ ?9 _    可現在，他卻要感謝鄭玄。
/ j1 @6 B2 Z3 R7 t" ^4 y9 F
    如果不是當時鄭玄的嚴格要求，他今天恐怕就要丟醜。
9 x5 I; ]4 O4 F5 e& k4 m9 x  {+ W
    這世上，哪有兒子背不出父親文章的道理？
% _1 s3 F8 |; D/ K; d" u
    辛評聽罷劉闖所言，忍不住撫掌大笑道：“孟彥說的不錯，子奇生前所重者，乃生民所食……你在北海所做之事，不負子奇生前志願。想來他泉下有知，也定然會為你所為而感驕傲。”

    荀諶一旁，輕輕點頭。
, Q) m/ ^: A7 v
    袁尚的臉色，也頓時變得難看。
4 o3 S" b) L' ]- V
    劉闖這可是赤裸裸打臉，而且這一巴掌，打得響亮。
, B. w7 k. a" E/ r+ `( ^; |
    你讀過我父親的文章，又能如何？我已經依照著我父親的志願，卻做他生前沒有做到的事情。
$ N6 m3 u  E, `, C+ X
5 a* z. x, B6 ~    相比之下，你又為你父親做了什麼？

7 r5 H0 J+ g' \2 z    “諸位諸位，今日實乃為孟彥接風，這些事情還是以後再說。”

    袁譚見袁尚模樣，心裡頓時大快。
8 G& P4 i" E' X" U/ |
. P8 @/ s4 `+ w" ?    不過，身為主人，他還是裝模作樣上前道：“大家且滿飲杯中酒……待會兒還有歌舞助興。”
$ P! Y, P' M- L6 ~, Q5 Z8 m+ V$ e

. D2 O- n# \! L8 `- T4 J4 U% h: J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34章 情敵（二）
3 @+ f9 z3 H  d# ]( _$ v) M! v
/ H: Q( Q7 y4 l0 E! ]/ O1 m    絲竹聲起，歌舞翩翩。
! E9 ?2 B( k, U/ r3 s
    袁譚找來的歌舞伎，自然不是那民間樂坊中的舞姬可比，大都美貌無比，身姿婀娜。
. u% s9 P/ E: ]$ B' `# ]+ _
    只是，劉闖是個俗人！

" T. N# D+ b" d. i    前世他就看不太懂這種扭來扭去的舞蹈有什麼好看，甚至還比不上歌廳裡的脫衣舞孃更吸引人。但是看荀諶等人看得津津有味，就算是看不明白，他也必須要忍著，做出欣賞姿態。
4 E4 @" Y: Y4 E
    而袁尚，更無心欣賞歌舞，怒視劉闖，一言不發。

$ Z8 W8 ]# s3 N* t+ s- B    今天本想削劉闖的臉，卻不想被劉闖連挖苦帶諷刺，以至於顏面無存。

5 C/ q& ^1 g* L( i    他一雙眼睛裡好像要噴出火一樣，但是劉闖卻恍若未覺，坐在那裡根本不看袁尚一眼。

) y& Z4 E3 I$ o: E    這更讓自小在無數人吹捧中長大的袁尚，感到臉面無光，對劉闖又多了幾分莫名的仇視……
# A/ j5 E9 F, M* U8 d
- z+ W4 \+ I( x# }    也許會有人奇怪，袁尚為何會對劉闖怨恨？
/ a2 A8 J$ l2 Y/ V7 h5 I
    這件事，說來還要追溯到劉闖的老丈母娘，陳夫人身上。

+ t, ~5 M# u) W! z2 ]+ b" }% x1 \7 ?    陳夫人一直希望女兒荀旦可以加入豪門……雖然荀氏也是豪門，但比之袁氏，終究只能算作清流，而非實權派家族。陳氏、荀氏再加上袁氏，三家聯合起來，必然可以壯大聲勢。

    事實上，不僅陳夫人這麼想，就算是袁紹，也有這方面的心思。

) g6 a! {1 e) p: o    本來，袁尚的母親劉夫人和陳夫人私下裡已經溝通的不差，卻不想突然鑽出來一個劉闖，讓這門幾乎快要成功的婚事。一下子雞飛蛋打。荀諶堅持要完成當年和劉陶說好的婚約，這是一個信譽的問題。而劉闖。隨著時間的推移，也日益壯大，似乎越發令荀諶感到滿意。

    陳夫人嘴上說不過問，可心裡面始終對劉闖不滿意。
1 D: z2 }+ X0 F! q
6 J  y( F9 T: r2 X- O4 O, G; k% I    特別是當她聽說，劉闖在高密一刀斷樹，嚇得荀旦數日不寐之後，對劉闖就更加不滿……

$ ?" J  n5 V, F" T2 s6 R# `    我女兒嫁給你，是給你面子。

9 A5 ]5 E! R  {5 D    你外面勾三搭四也就罷了。回到家居然還幫著外人欺負我閨女？

    這種事，在陳夫人看來，絕對是叔叔能忍，嬸子不能忍……同時，她也更堅定了之前對劉闖的看法：這傢伙是個好色如命，且極為蠻橫的莽夫。如果女兒嫁給劉闖，豈不是要被他欺辱？
; \  x+ _# w* n3 h0 E' y
, p8 f, r6 f* W3 X" L    但是荀諶卻不這麼認為。

    相反。他覺得三綱五常，女人家就應該聽從夫家安排。

0 A- h& N- X' j    荀旦從小太受寵愛，以至於忘記了女兒家的本份。雖說此時還沒有七出之說，但女人善妒，本就是一樁過錯。而且女兒回家之後，似乎懂事不少。這也讓荀諶覺得。劉闖教訓得好！
1 i5 \& g9 |$ p- C
% n3 J- Y) D( u+ N# Y+ {9 G    荀諶有這樣的想法，陳夫人自然不能在明面上拒絕。
6 J9 q, b8 I9 R9 d
    但是她還是覺得，荀旦若嫁給劉闖，實在是令家門蒙羞，故而偷偷寫信給劉夫人。
! S% p8 B: x$ d' V0 m9 R$ L
" z3 r8 Z9 L' _" T2 B$ I: Y    劉夫人呢？
. F& R! z% F, l4 A
+ N: f. [+ L# c( x" }- P    一直希望袁尚和荀旦成親。
. L2 l9 [) u! t, N& S& b) I' y
    這樣一來。袁尚就可以得到荀諶的支持，將來在立嫡之爭當中。可以分化潁川士族的影響力。
8 `+ g% l; }7 a
( Z$ @" c. f4 ]1 l    所以，劉夫人就拜託審配和逢紀出面向袁紹勸說，讓袁尚前來臨淄。
0 j2 C  |/ Q  \# {; Z
    袁尚對荀旦，倒是沒什麼感覺。

# i; ~' M5 C* Z+ h% l' k    不過他明白這關乎他未來立嫡的可能，自然興緻勃勃趕來。表面上說是要助袁譚一臂之力，實則是想要趁此機會，和荀旦多接觸一下。哪知道荀諶聽說袁尚過來，二話不說，便藉口身體不適，帶著女兒去巨定澤休養，讓袁尚撲了個空。若非劉闖過來，恐怕荀諶也不會返回。

$ j0 O& h& C! G3 `+ N    袁尚心裡自然不高興，只是他不敢對荀諶表達不滿，便只能把這怒火，轉移到劉闖的身上。

" L# B' n! c# C" h$ P    在他看來，劉闖自幼失怙，必然才學不足。

    為此，他專門找來劉陶的一些奏疏文章，想要羞辱劉闖一下。

* d( A4 I) o  e7 L0 Z    可誰想到，鄭玄似乎早就預料到劉闖將來可能會遇到這樣的問題，從去年劉闖進入高密之後，他便開始讓劉闖背誦劉陶的文章，甚至一字一句的進行講解。如果按照鄭玄的規矩，劉闖應該先去讀蒙學，而後學習儒家經典，再去研讀劉陶的文章……可是，他卻直接讓劉闖學習劉陶的文章，為得就是不讓劉闖在別人面前漏了怯，有辱劉陶門風，淪為別人笑柄。

6 v% c. T2 ?  o) R    事實上，鄭玄的這番心思，的確是先見之明。

4 n, h' E; E* j    袁尚沒想到劉闖居然學以致用，還把他連挖苦帶諷刺的一頓教訓。
- i9 z5 g, r4 q& m+ }$ q
    我是從小沒讀過什麼書，但是我卻將我父親的意志繼承下來；而你這位三公子，至今又有何成就？你袁家的門風，可曾繼承下來？你父親的理想，你可曾為他實現半分？似乎沒有！

    袁尚心高氣傲，如何能受得這種羞辱。
9 E) V: N; _  e; i; _
    他看著劉闖咬牙切齒，突然沖身後壯漢使了一個眼色。

    “大兄，歌舞有甚可看。
# h* Q# G+ O/ A4 R
    大兄不日將要用兵，今日酒宴，當論武事才對……我在鄴城就聽人說，劉公子勇力過人，有飛熊之稱，更連敗虓虎，聲名遠颺。說來也巧，我此來之前，也得一猛士，在遼東號大猿王，天生神力，善使一對鐵鎚，有萬夫不擋之勇。今日難得劉公子也在，何不讓他二人比試一番？

1 @4 r/ P& F7 A, l8 Y7 {6 e, Q    正好，大兄用兵，也要調兵遣將。
" Q: O+ y- _* Q, V; G1 y5 D0 S: t
    輸了的人，就留在臨淄，勝者前去迎敵，劉公子你看如何？”
! d+ k7 x3 `: k# {2 K
5 {; k- _* J1 P' E2 X* Y* q    袁譚聞聽，眉頭一蹙，便要何止袁尚。
. l6 m% {- j* g& u" ?
    這顯甫也太張狂，劉闖是我請來的客人，你這樣三番五次挑釁，卻讓我臉面擺放在何處？

    他剛要開口，卻聽劉闖幽幽道：“不知要如何比試？”
4 j. C! C$ h  L+ d* E8 @' [
    那大猿王搶身而出，大聲道：“大丈夫建功立業，憑的是一刀一槍的真功夫。
* w7 k" a; S4 ?, W7 M5 g8 F1 [6 B
    似那女人般的遊戲，就莫再拿出來獻醜……劉闖。聽說你勇力無雙，咱們便比試一下兵器。如何？”

! m' O$ ^0 X5 n9 d- A; P    “大膽！”
/ T$ H' B7 v. E
% T. d& D9 ^$ J! O    袁譚這下子是真怒了！
6 }: M' L/ z! j7 b- l5 t
8 k* j: A/ f7 D- W. r1 q0 K    顯甫張狂，也就罷了……他仗著父親的寵愛囂張也非一日，我忍就忍了。你一個鄙夫，也敢在這裡咆哮公堂，莫非真以為我袁譚不敢殺人？

" c/ }# i4 m# ?" q    更何況，袁譚看到荀諶面沉似水。

    他心裡暗自發笑：顯甫，你這可是弄巧成拙。

$ g! t/ R% [8 [) z1 W8 \    你一心想著要劉闖出醜，卻不想這劉闖是荀諶認定的女婿。

    你一而再打劉闖的臉。說句不動聽的話，你實際上是在打荀諶的臉……他又怎可能對你心生好感？

/ r0 F7 Q/ B1 O& S    袁譚知道，這個時候，他必須要站出來說話。
4 k6 P$ B/ J6 n3 p7 V
    哪知他話音未落，卻見劉闖長身而起。

1 ^* ], w8 K$ H, h& [    “大公子，這廝倒也沒有說錯，大丈夫建功立業。正該靠真功夫才是。
5 i' B' B; @: y8 t
: L0 C2 z4 N- ~: }    某家自下邳與張飛一戰之後，已就未動手。這筋骨正覺發癢，這廝要比試，卻正合了某家心意。
% j8 `4 F& q4 \2 N( `- _2 A
& ]1 p/ v- B8 e: q- v+ B    只是……”
9 N3 u6 O+ u& H+ m/ H. g% p
    劉闖嘿嘿笑道：“這刀槍無眼，萬一有個閃失，可就不好。”

6 \" n# J0 y' N, y' C8 y    “孟彥！”
1 E4 R& f3 R  t" z# d: Y1 U, v/ ?
    荀諶一聽劉闖這話。也是大吃一驚。
# ^5 n* G0 K4 B; z
; W2 g8 p% H) \5 [1 m- Q* Q, O    看這大猿王的模樣，就知道這廝是個勇力過人的傢伙。雖說傳言劉闖曾戰勝呂布，可畢竟未親眼看過，荀諶自然會感到擔心。
; J9 h- T+ z- X8 t9 W6 e( t
    劉闖微微一笑，“老大人。闖素以誠心待人。

    家父雖未教誨過我許多，但叔父曾多次說過。家父生前曾言：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今三公子咄咄相逼，我若是一退再退，豈不是令有辱先父之名？既然三公子劃下道來，那我接下就是。嘿嘿，自我出世以來，殺人無數，便再殺一個廢物，也算不得什麼大事。”

    劉闖，殺心已動！
6 d4 p& }1 q$ c( s& R8 r  n- v1 a- I
  ?2 C5 D' V. b" q5 P    荀諶暗叫不好，而袁譚和辛評相視一眼，忍不住心中大樂。
# l+ B9 n! _5 y7 O5 t
    “來人，取我盤龍八音椎！”
: k' M% S+ l1 C$ [- T& I
# \, `1 ]* _+ P! P0 Y    周倉雖未跟隨，但飛熊衛還是有幾名扈從隨劉闖入城。
5 s% f& Q5 Y1 {# N
    劉闖話音落下，那大猿王臉色一變，青幽幽面皮上，也露出一抹駭人殺機。

9 A  U8 C3 r6 u3 \( b    袁尚眼睛不由得一瞇，心中冷笑道：眭元進勇力無雙，就算是文醜和顏良也對他頗為讚賞。

    本來我只是想教訓你，既然你要送死，那就休怪我不客氣。
4 L9 K, `, n- u' c
* ~) Q: W  ^: J5 c7 h6 o- O    “劉公子此言差矣，某並非相逼，只是仰慕劉公子勇力……算了，既然劉公子說得這話，還是不要比試了。萬一傷了劉公子，我可吃罪不起。元進，你忒無禮，還不向劉公子賠罪。”

    他這話，乍聽好像是道歉，可實際上，卻是把劉闖往死裡逼。
) M: {( W$ n0 K5 y- m
" Q) r/ k0 G1 T' E3 l. j  Z    劉闖冷笑一聲，“三公子，誰傷了誰，還在兩說。”
$ F% w0 \  O' H- J$ [2 ^
    大猿王？

: t) E" s4 Y) i1 q6 {    我沒聽說過。

    前世倒是有一隻流浪的蛤蟆，名氣不小。

- @, Q% K1 T, S! ~  [, w    但是在三國，我只知道呂布關張趙馬黃，什麼袁進，老子不知道！

# i! k: z- D0 s9 c" s2 w& R1 s    說話間，張牛兒三人，扛著那沉甸甸盤龍八音椎已經來到大廳外。

6 c" y6 e9 L; ^) R9 F, P    劉闖大步走出去，從三人肩膀上抬手將盤龍八音椎取下，在手裡打了個轉，蓬的一聲往地上一戳。
$ Y" u$ [# J$ n4 C& \; n
    椎頭搗地，發出蓬的一聲悶響。

' U$ n: @# u9 K2 ^' g3 g! a    便是袁譚袁尚等人心裡，也不禁一沉，表情各有不同。
" M+ R: p% @, b1 t. l! @" _+ L
    袁譚知道劉闖武力過人，但究竟是怎麼一個武力過人，他是真不太清楚。
% _$ W( b$ Y# f5 m9 w' ~( k, q
    如今只從那桿八音椎來看，劉闖的臂力，恐怕就非等閒人可以相比。袁譚心裡快樂的想要唱歌，沒想到劉闖竟是如此猛將，若真個得他相助，恐怕不會比父親身邊的顏良文醜稍弱。
# X$ f$ u5 X  e4 l
9 q7 u: Q3 u1 g: l    而袁尚，則心裡發苦。
' ~1 P1 E1 A) N) j: i6 q  ~
    大猿王本名眭元進，因相貌奇特，雙手過膝，故而得大猿王之名。

    他眼見劉闖取來兵器，也不禁心裡一怔。

+ Z4 L$ @; `: [# g  g    但旋即，他冷笑一聲，“劉公子執意如此，我怎好推脫。

    不過刀槍無眼，若真傷了劉公子，還請劉公子恕罪。”
/ f7 C! [5 v/ s2 c
    劉闖微微一笑，“待會兒我若失手殺了你，一定會為你多燒幾張冥紙，到時候也請你原諒。”

& I& J; s  l# g9 [0 }    “取我錘來。”

# T- G2 Z& ^7 _5 I! x    劉闖那略帶譏諷的話語，讓眭元進勃然大怒。
+ i- g! b# c% j9 ]
; ~, b6 |. R9 c. c- ^& h) M    荀諶一臉擔憂之色。來到劉闖身旁輕聲道：“孟彥，我觀此人頗有勇力。你切不可逞強。”
& b: J; b! e  l3 F4 f! E5 V  _
! X  `: C% i7 o* g4 g8 M+ I- ^$ s    “老大人放心，便他強橫，難道能強得過呂布不成？”
4 Q) K) ~$ Q# y: \: E& t5 O/ i
    在這個時代，呂布就是一根標竿。

8 Y0 B+ d. B3 G. S4 G    演義中劉關張三人聯手戰呂布，故而名揚天下。

    劉闖自進入煉神之境以後，從未有過片刻怠慢。鷹蛇同舞之術，也已經達成，只差一步便可以突破龍蛇變的境界。當然。這也和他在進入鷹蛇同舞的境界之後，不斷與高手過招有關。

* L- p3 v3 k. B, F9 V+ W    他身邊就有許褚、太史慈這樣的猛將，下邳又與張飛苦戰，更是收穫頗大。
% |& Y3 t9 g8 h0 P
( Y; b; T' S% y3 b    也許，也許這大猿王是一員猛將，可是在劉闖看來，想要和張飛相爭。這大猿王還差了一籌。
7 B$ U( H' b- I/ J4 d* a5 C" E
$ G9 y& t6 \3 K4 @) e$ C" @    這時候，有小校取來眭元進雙錘。

    看那碩大的鎚頭，荀諶不由得心中一顫，便想要開口勸說劉闖。
+ u! [: W* w1 v6 d3 @5 i
    “老大人，事到如今，我已無路可退。
. j' V; B  U# [4 c4 P3 R
, A5 ]% j2 _2 D( I7 ^; w    便擔上一個莽夫之名又算得什麼？相信我。我不會有事……待我殺了此人，說不得袁公會更加放心。”

    荀諶一怔，眸光中閃過一抹驚喜之色。
6 D" u$ p. _+ C+ ?7 f
0 P. y& T1 s* j( S- p! Q9 e$ v    不知為什麼，吊在嗓子眼的心，突然放回肚子裡。

    劉闖今日所為。並不是一時衝動……這樣好，這樣很好！我正擔心。他會一時衝動而壞了大事。
  @! V( Y: E" F) ]2 S
% [3 ~( q9 R: X6 V2 u! G    想到這裡，荀諶也就不再擔心，退回庭上。
+ W$ b" u( a: {0 e
    而袁譚等人則紛紛走出來，站在台階上觀看。
. [7 _7 z* o) b8 q  o  e& h! f( @
    “友若，你還是勸勸孟彥吧。”

9 o# `) j4 c: b( o8 S. c! @    荀諶看了辛評一眼，雖然心裡對辛評把劉闖扯進這個漩渦裡的舉動非常不滿，但他也能看得出來，辛評的確是擔心劉闖。不管怎麼說，大家的根都是在潁川，親不親，故鄉人……更不要說辛評和劉陶也有交情。想到這裡，荀諶眼珠子一轉，陡然道：“仲治，咱們打個賭如何？”

    “這時候，你還有心情打賭？”辛評忍不住罵了一句，卻又忍不住問道：“你說說，打什麼賭？”

9 U6 }% {( p4 f% R1 M    “我賭孟彥必勝。”
& C) {; ~4 W/ ?# g/ `: ]9 J
3 O# l& j7 ?, w  n6 m- g    “我……”
7 v+ a* j( H+ n* O( u. C8 u# W' Q
# d% B) E) i' r' a- v* @: h    辛評心中大怒：這老兒好沒羞，我也想賭孟彥勝啊！

# ]8 w5 V0 }6 B% ]9 v8 x    可被荀諶逼到這份上，辛評也不可能再去押劉闖勝，就好像他是拍荀諶馬屁一樣。

    “好，那我就賭眭元進贏。”

    “如此，我也賭孟彥勝……這樣吧，此前許攸先生贈我一匹‘沙裡飛’，有道是寶馬贈英雄，誰若是勝了，那匹沙裡飛就贈與誰。”
1 B9 w9 Z: {, J* i; T$ O
+ x+ z5 J6 \, t2 K/ n/ V    沙裡飛是什麼馬？
# g7 b% U( ]6 x0 g3 W
! F7 c; f8 l$ F, ?0 l( U    劉闖不是特別清楚……
" p: V/ \, t, O! S: w0 q3 \5 W; }! ?
4 J; L" T$ v, x: s4 a    但他相信，袁譚能拿出來當賭注的馬匹，絕對不會太差。
9 s$ Q" p, U/ ?* [; Q0 z+ }
( M+ m5 h- x) |$ a' F    袁譚說完這話，便朝袁尚看去。

: s/ E+ _2 @6 O9 D7 j  l    袁尚臉色不由得一沉，咬著牙道：“兄長既然不吝沙裡飛，那我又何惜燎原火……我就用燎原火做賭，誰勝了，就可獨得兩馬。嘿嘿，元進，這兩匹馬，可都是寶馬良駒，不遜色呂布的赤兔嘶風獸。”
$ ~5 |5 r  C, S: f0 J
/ C4 H) K3 t, O7 j, Z9 n* Y- \' f; Q' ^    他這一回，算是和袁譚杠上了。
/ x4 \, R9 ^' W: ], a) Z
    劉闖聞聽，不由得哈哈大笑：“既然如此，那我就多謝兩位公子厚賜。”

8 |. i( M0 Q# ?0 n' b4 J  {    “狂妄！”

    眭元進勃然大怒，一聲怒吼，一柄錘藏於身後，另一隻手則掄錘便點向劉闖。

! }) A/ h8 r% z1 ?" L    他那柄錘，重約八十斤，鎚頭一探，呼呼颳風。

    荀諶臉色一變，頓時露出緊張之色。

    雖然劉闖剛才說的是信心十足，可這畢竟是刀槍無眼，萬一劉闖傷到了，他又怎對得起劉陶？

3 \& S$ H' y$ v. L) w    荀諶提心吊膽，辛評和袁譚則緊張無比。

3 }/ }; B! W( [9 o7 J    劉闖冷笑一聲，單手在大桿上一拍，就見八音椎嗡的一下子從地面拔起，椎掛風聲，八音齊鳴，嗡的直刺而出，八音椎隨大桿輕顫，竟幻出三個鎚頭來，看得袁譚忍不住大叫一聲：“好椎！”
8 @" \  U6 I+ b- A; o
    鐺！
1 X/ I" A  D( v! {
    一聲巨響，震得台階上眾人耳根嗡鳴。
" ^* G8 f! F3 e
: X# U# j# x  w" O/ w    眭元進側身搶步，單錘轟在椎頭上，把八音椎盪開。

+ h5 @9 [- |# }9 A    不過，便是這一椎交擊，眭元進心中大駭。

3 g2 v/ S2 O. P) E0 S6 f    因為劉闖這看似混若無力的一椎，震得他手臂發麻。他連忙錯步扭身，另一柄錘嗡的朝著劉闖砸下來。卻見劉闖雙手一合陰陽把，腳下連退三步，口中一聲輕喝，椎頭再次撩起，鐺的就撞在大鎚之上。椎錘交擊，再次發出巨響。眭元進勢在必得的一錘，被劉闖輕而易舉破開，那巨大的後勁，更震得眭元進臉色發紅，腳下噔噔噔退了數步，方才站穩了身形。

9 t) A! z1 r0 G' e- S! S    “大猿王？”

, H* H' Q& C. Z7 S) g! ?2 u* ^) x4 |    劉闖冷笑一聲，“如此本領，也敢號稱與虓虎比肩嗎？”

    他說著話，墊步上前，八音椎在手中劃出一道奇詭弧線，“你接得下我三椎，今日就是我輸！”
& D9 V. y6 [2 x. X- z! ^
    說話間，盤龍八音椎夾帶著一股銳風，八音齊鳴。
. |  _* P, e: h6 s" ^+ z
% m! x0 X* \: b& w    勁風從八音殳首的孔洞裡穿梭，猶如鬼哭狼嚎一般，別說台階上觀戰眾人感到心驚，就連站得比較遠，在一旁看熱鬧的小校，也臉色大變。

- g' R- I$ @8 ^6 B  t' x    “霸王一字摔槍式！”

+ T9 h8 j+ x, A0 `    八音椎夾帶著滾滾雷音，呼嘯落下。
3 D+ f: `9 A% W; N/ S
    眭元進臉色大變，雙錘並舉，一個霸王舉鼎，口中大喝一聲：“開！”

2 _/ F- a. h- f7 H    鐺！

5 |" Z% J% Z# M$ e" |    如雷巨響，迴蕩在府衙上空。
1 L& Y& ?& s: l2 e- \
3 |/ m$ H4 C% B* ~    府衙門口的戰馬，希聿聿嘶鳴不已，彷彿被那巨響聲駭住。

% f* c; p7 Z9 a1 `    “住手，住手！”
2 _. V# A' n( C. ?7 C5 x/ n
; ]+ j' f! f- ]$ f4 H    眭元進一椎解下，忍不住嗓子發甜，一口鮮血就噴出來。

( Y. \2 }( g1 K: ~& o& v4 O7 K9 R' x5 q    台階上袁尚見此情形，連忙大聲叫喊。

    可劉闖哪裡會理睬他的聲音，“霸王連環摔槍式。”

& H4 \8 h* U2 L8 z8 g1 b) N/ a    盤龍八音椎被盪開，在空中劃出一道詭異弧線，嗡的一聲再次落下。

    那眭元進被方才一椎砸的已經雙臂發麻，眼見劉闖大椎落下，他無處可躲，於是咬著牙，舉錘再次封擋。不過這一次，他可就沒有先前的好運氣，就聽鐺的巨響聲再次傳來，眭元進慘叫一聲，血光崩現……
: J4 _& Y# v" f+ _8 p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35章 坦承
& p1 E5 f3 y7 T) ]* |
    見過砸西瓜嗎？
! k( G% {' q/ G3 X
    眭元進的腦袋，就好像被一棍子砸爛的西瓜，腦漿迸濺。

    袁尚走上前，還沒來得及開口阻止，一蓬鮮血混著腦漿就噴在他臉上，把袁尚嚇得立刻止住腳步。

    他先是愣了一下，旋即臉色大變。

    兩腿發軟，噗通便跪在地上，哇哇嘔吐起來。

    眭元進的屍體，便直挺挺栽倒在他面前，令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 g  g4 t/ S) E5 m0 P, R, k
    “你……”
' z" J3 w  F9 w3 `
. Q% p# A2 B" y/ a    袁尚臉色鐵青，指著劉闖。
2 q& L' s- {, z2 _
! u8 n1 k; m6 R# A! X$ ?) c    而劉闖面無表情，只看了一眼眭元進的屍體，微微一笑，“實在抱歉，剛才沒能收住手。”

    “你，你，你……”
- R# `+ V; a0 n& [8 Z: `) v8 c- f
0 C: U" n  M% g+ }    袁尚想要破口大罵，可不知為什麼，到了嘴邊的話，卻罵不出來。眭元進那張面目全非的屍體就倒在他面前，濃濃的血腥味，更讓從小錦衣玉食的袁尚，由心裡生出莫名的恐懼感。
/ W. l) L( c& g% D7 M+ d4 N
/ T; P' x0 B- K+ s* ]    這廝，這廝就是個殺才！
& d( Y+ k! w! E- l" `# }
) K6 v8 Z+ G& G- o    袁尚長這麼大，死人不是沒有見過。

, t9 Q+ q$ F/ a& K' }8 i; e    但他又何曾見過似眭元進這種死狀？以至於心裡全無準備的他，在面對死屍的時候，竟然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語。一種死亡的恐懼，縈繞在他心頭。目光從劉闖身上轉移到那桿血淋淋的八音椎上，袁尚竟忍不住，吞了口唾沫，感到這嗓子眼裡，一陣發乾，好像冒火一樣。
8 v7 i9 y4 P4 w+ }
1 }9 k" G4 f- T: e    “這就是高手？”

. n- X( {/ ?# ~% `    劉闖冷笑一聲，八音椎往地上一頓，“張牛兒！”
! \" y+ a8 ]' z2 |4 w5 C) v7 Y
# c4 n% Q7 Y( w; }    張牛兒帶著兩個扈從連忙上前，從劉闖手中接過八音椎。

. t9 [/ ^+ C; a. v; f    三個人，眼中更流露出敬慕之色。
, p  a% k. k) m
    “好！”
5 ]" o+ A' y9 w* p! o$ ~
$ d/ L! n  A' y: g0 O8 o6 F5 Y- F, ]    袁譚終於開口，大叫一聲好。

) r% a( D' J5 s: {" |6 h; R7 B    劉闖這一椎，就算是遞了投名狀。

' ]2 L+ i) l* X  B; [. R$ e$ C. N    不管他是否真的表明立場，這一椎下去，劉闖和袁尚之間，恐怕再也沒有任何寰轉的餘地。

    這。不就是表明立場！
2 L7 D/ G7 Z+ \* }9 X; T: z
    袁譚心中大喜，說話的強調也發生變化，上前幾步迎上劉闖，拉著劉闖的手臂道：“孟彥飛熊之名，果然名不虛傳。以前我還不太相信孟彥能勝過呂布。今日一見。孟彥可比那虓虎。”

3 P8 B+ R5 y, Y    話語中，透著親熱之意。

0 a% C; f& K9 Q' A    荀諶在心裡嘆了口氣，暗自發苦。
- t6 a3 E. M9 X+ l' `' J) y
    劉闖這一下，可算是把袁尚得罪苦了……

" u  J4 `2 s$ `# c    袁譚此刻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明主，更似諂媚小人。

. w6 h  d, u8 W0 P" k/ g! r    說實話，這也是荀諶一直不願意真正輔佐袁譚的原因，因為在他看來，袁譚這個人的格局。實在太小。

    “孟彥長途跋涉，又經苦戰，想必累了。”

: l2 q; U6 u, {  a' ~( D( q    荀諶上前道：“大公子，不如讓他回去歇息，有什麼事情，明日再說。”
! ~% e# z6 I) \" [7 D
    袁譚這時候正興緻勃勃，也沒有在意荀諶的話語，當下便道：“荀公說的甚是，孟彥還是先好好休息。”

7 {' F. h: |' {) \9 V    “不行！”
. k3 G- H# C! {- e
+ F* _- y% Z! I# @) q, X    袁尚終於從那恐懼中擺脫出來。猛然跳起來大聲喊道：“劉闖，說是切磋，何以痛下殺手？”
2 @* m3 U+ E7 ?: h* a  N
    不等劉闖開口，袁譚便不快道：“顯甫，之前已經說好。刀槍無眼，生死不論。
3 T( s9 |6 w% t: T- l6 m
) g5 z4 x; L0 ~$ z    怎地你現在又要反悔不成？你今天已經鬧夠了……若覺得不服氣，咱們就回稟父親，請父親決斷。”

    “你……”

9 \. b; `& O0 j7 ~% [5 E    袁尚瞪著袁譚。氣得胸膛起伏不停。
! l" J, e7 u+ V
    而劉闖則不再言語。事實上，到如今他已經不需要再說任何言語。因為他已經表現出足夠的誠意，讓袁譚心滿意足的誠意。而這，不就是袁譚請他來的目的？如今達到了，袁譚自然會站在劉闖一邊。
  ^  O3 g% S) [# n/ R
& z; s0 q" O5 g. ^5 e1 {0 V5 f    從現在開始，是二袁相爭的節奏。
: j' K: v0 C/ q
    “友若，你帶孟彥回去休息吧。
1 ]- {. F+ D& c5 p# h6 x
    明日軍中議事，我看孟彥就不必參加。他從高密一路過來，車馬勞頓，當好好休息兩日才是。”
1 i" t) N" d' K3 P4 m% X  i& I) d
3 ~- w; d$ ]; _    你個辛仲治，這時候跳出來說好話。
3 w" C# z, Q; M
* @+ _8 U  w9 H    荀諶哼了一聲，朝辛評瞪了一眼，拉著劉闖就走。
* |* B5 l& N* H* g6 S
    “孟彥，明日我便把那兩匹馬，送去營中。”
, E& ^, s  ^2 Q. d# N. Z
    荀諶開口想要拒絕，卻被劉闖輕輕拉扯了一下。
% B6 v* a& s3 A8 c+ I) s0 ]7 a* ^2 H
1 ?4 F9 b% l. Q. O+ V    他詫異看著劉闖，卻見劉闖朗聲道：“那就有勞大公子。”

! K8 k: p, u, P! }. R1 {    ++++++++++++++++++++++++++++++++++++++++++++++++++
! b$ V1 s5 g: @: H; ]& d
( }  c0 C" j- F' J/ ~    “孟彥，你這又是何必？”
  ~# ]- y% V% ^
) r* c! A) g2 k0 H$ J    上了馬車之後，荀諶再也忍不住，幾乎是破口大罵，“你知不知道，袁尚是袁公最寵愛的孩子，將來甚至有可能會立嫡，成為袁公的繼承人。你今天殺了那眭元進也就算了，何苦最後把三公子得罪的狠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會激怒三公子，到最後甚至有可能無立錐之地。”

    所謂愛之深，恨之切。

8 H4 X/ @& L0 g+ U6 z, g  `    荀諶真的是被劉闖氣到了，幾乎是不留情面。
% \9 Z9 x" Q' Z- J, R: v+ v8 D; }
  s! Y# ~3 ~4 }' `0 t! n% C    如果劉闖真是一個莽夫的話，荀諶也就不說什麼了。

& B0 O; a. Q$ E9 V  _0 {2 Z    可他知道，劉闖絕對不是一個莽夫。從他在抵達北海之後，足足隱忍大半年時間而不動手，一動手則如雷霆萬鈞，根本不給對手任何還手之力。從這一點來看，劉闖是個謀定而動的人。

2 m5 [3 G: _1 W1 v. m% m! F    但他為什麼今天如此莽撞，和袁尚這樣子敵對呢？

& S, w9 [1 H$ P% p0 X    荀諶罵著罵著，似乎醒悟過來。

    他看著劉闖，而劉闖則笑嘻嘻看著他，兩人默默相視，突然間荀諶一聲長嘆，閉上嘴巴不再言語。
7 a% K* o* a; F2 w
    馬車，在荀府門前停下。
3 H. A+ k, |: F  L$ @6 A
5 r0 F9 o8 h+ t$ r    荀諶心裡憋火，從車上下來。
# a0 u7 K3 \- Z0 `
    “跟我來。”
8 m; h2 J  x! T9 X# a1 d6 a
    他瞪了劉闖一眼，便邁步走進府門。
: u( T% \# r4 B* c. h! b
    “給孟彥扈從安排好住所，這一段時間，他們會住在這裡。”
: S' {$ ~6 s# B6 a
    荀諶吩咐完門房，便帶著劉闖往裡走。
9 r  S+ s# p( J
8 Z6 k, }, |/ h& o    劉闖則更不會反對，朝著張牛兒三人使了個眼色，便跟在荀諶身後，陪著笑亦步亦趨。

    “劉胖子，你怎麼來了？”
  _) |) A' d- O1 j& {5 ^
    當兩人穿過中堂，步入後宅的時候，卻見長廊上行來一群人。
" X1 M) n) Z  E* v1 h% Q
    其中一個少女眼睛很尖，一眼認出劉闖，便蹦蹦跳跳跑過來。只是當她看到荀諶也在哪裡。二話不說，扭頭一溜煙得便無影無蹤。那模樣，活脫脫好像老鼠見了貓，對荀諶畏之甚重。

    劉闖當然認得出，那少女就是荀旦。
: [9 `# E% K* I( p+ w% [. O
/ b; p' g' i1 n! C/ {3 w    不過看到她如此模樣。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

* p% C& [. v3 ^; A    荀諶面紅耳赤。本已做好架勢要擺一擺老大人威嚴，哪知道荀旦居然如此不給面子，連個開口的機會都沒有。這到了嘴邊的話，被生生憋回去。聽到劉闖的笑聲，更是面沉似水。

- I7 K# c) x; i1 u) q- ~    “老爺，你回來了！”

% a- H5 j) h/ R: _    陳夫人見荀諶回來，笑盈盈迎上前。

3 r4 w+ u5 H# v' g- {, r* @1 o    “孟彥，快來見過你嬸嬸。”

2 s; u/ h1 r% e7 f5 \/ N% n2 A' g    荀諶總算是找到了一個台階。連忙手一指，而後對陳夫人道：“夫人，他就是胖闖，看看可似子奇？”
. ~8 V% @5 p# J# r" W" [' j. `
3 j$ B6 }: ~! z% R' l$ ?( v    陳夫人本來滿面春風，可看到劉闖，不由得面色一沉。
  M( E9 J0 |) E( Z: R, |+ L: k. A
/ x% O+ _) i5 B# D( t: W0 M    劉闖一見，頓感不妙。

    看起來這位老丈母娘，似乎對他有些不喜，不太好辦啊……
9 C. f8 }. L% _) t
/ X0 h/ f4 o6 O8 Z1 g    “小侄劉闖。拜見嬸嬸。”

    陳夫人看到劉闖自然心裡不快，可這表面的功夫，還要做足，於是強笑一聲，算是答應。
, R. i7 e2 C8 ]( _8 S' I& \
* t3 b1 e* Z- J$ C    “這幾日孟彥就住家裡。妳去給他安排個房間。
; k5 d7 r" ^# ]# K5 i
, n7 J/ w6 E/ ]. [% H' K    對了，你隨我到書房。”
* G: [7 Q  h) b$ ]+ A* j  P& M
    荀諶面無表情一聲吩咐，劉闖又怎敢拒絕，連忙向陳夫人施了一禮。告罪之後跟著荀諶離去。

    “老爺這是怎麼了？”

    陳夫人疑惑不解。

    她看得出來，荀諶不太高興。
, W. f1 O# K2 V' ?5 ?
% c% d% W. p4 U    只是有些想不明白。究竟是什麼原因。
' C& W# Z) p" {8 w% I5 y8 h
% _8 `' n. B1 N; K2 m+ q/ N    想來，是那胖闖招惹了老爺，若真如此，倒也是好事……哼，那就讓他在家中，住上兩日吧。

4 o  V  U8 Z- l5 {: @8 d2 ~    且不管陳夫人如何胡思亂想，荀諶帶著劉闖便來到書房。
4 R$ Y" P5 g( R4 e4 y) S
    他吩咐家人：“不管是誰，不得靠近書房。
) h% b; A' l9 d3 Q- R
: }2 F4 P( W" }. D) T    若有人來，哪怕是夫人，也要給我攔下……我有要事與孟彥商討，任何人都不得過來打攪。”
& B6 Q! S: C' b
    “喏！”
% z( I& D2 R, I  }% k2 Q8 r' K/ o2 D
) j( F2 t9 F6 d; l8 K' D8 V9 ^/ ?    荀諶見下人走了，便坐下來，看著正四處打量的劉闖，咳嗽一聲。

    劉闖連忙低下頭，佝著腰，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
; q% m$ _6 F# K9 F5 n# X1 s: j; p
2 r" I- T; X9 w    “說說吧，你到底是怎麼想？”

5 T- [0 c  _: O' k    劉闖猶豫許久，最終決定，和荀諶坦誠相待。

    “老大人以為袁尚今日，何以咄咄逼人？”
! o: ~8 a: Q/ @8 D
    “這個嘛……”

4 u# \- C/ x) e    荀諶有些頭疼了。這件事說起來，還真怪不得劉闖，是袁尚三番五次尋釁，才徹底激怒劉闖。以前覺得這小子還挺穩重，現在看來……我總不能對胖闖說，那袁尚是要你和搶媳婦？
9 y" j- `  d9 B7 K& _) t/ f8 J
% t% A/ N  l0 |0 ~: e3 @' G, y5 Z    所以，他悶了好久，才憋出一句，“你以為呢？”
1 B: [7 _; Z2 O# B" [( b2 z
3 p. V# u9 O  y4 F- v7 L8 q    “從我奉大公子之命前來臨淄，便注定了，我和三公子走不到一處。

  P# ^1 e8 `: R; y; i7 X    雖然我不太明白，這位三公子為何會如此咄咄逼人，但既然他擺明了要我難看，我又怎會與他好臉色？老大人，這自古以來，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到東風，沒有中間一條路可以選擇。越是想要騎牆，就越是兩相為難。他袁三少再厲害，也與我無關，我又何必在乎他的感受？北海毗鄰齊郡，我如果交惡大公子，只怕我日後在北海，會寸步難行啊。”

    “你說的雖有道理，可那畢竟是三公子。
+ o' M$ M/ L9 s: b9 X
, t- N% D* u2 ?    我知道你沒有選擇，可你為什麼不能用一種比較緩和的方式來表明立場？何苦用這般激烈手段。

    你可知道，三公子最得袁公青睞，大公子恐怕很難爭得過他。”

    這世上，枕邊風最厲害。

    誰讓袁譚老娘死得早，以至於他無法似袁尚那樣，有個老娘在袁紹身邊寵著，照顧著……

/ X3 ~5 Y; {( ]' E. d: u    “你今日這舉動，勢必與三公子反目成仇，又何苦來哉？”

    劉闖張了張嘴，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 ~" x5 O' M4 e) p0 }, P    荀諶看了他一眼，起身走出門外，在確定四周沒有別人之後，他又回到屋裡，用手一指蒲蓆。
/ i! J  G9 T4 j2 k3 R" w6 R
  }* a5 c0 j- w    “坐下來說話。”

- a5 Q0 l: ]# r$ ^+ @+ p    劉闖恭敬跪坐下來，“老大人，何以見天下大勢？”
1 v0 f- m4 M, n7 f' a0 C$ G/ X
    “嗯？”
, S% x. L7 F% `8 p" l: p8 t0 o
2 B* E% H3 p1 y- N3 q- o    荀諶一怔，旋即眼睛一瞇，臉上露出一抹頗為好奇的表情。
9 f9 n- Q( C/ Z5 b
    “孟彥，你有何見解？”
& P* J; k5 X1 ]- A% k- m
    “我說過。不是東風壓倒西風，便是西風壓倒東風。近北方之局，已日趨明朗。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佔據大義之名，氣候已成。不管是淮南袁術。亦或者徐州呂布……包括我。都不是他的對手。之所以現在曹操還沒有動手，只是時機不待。若時機到來，他必然橫掃河南。

5 d$ q' w8 i2 ?# o    到那時候，袁公和曹操之間。必有一場龍爭虎鬥……有道是一山不容二虎啊。且不問袁公亦或者曹公是否真個心懷漢室，但這江北之地，只能存有一人，老大人以為，誰又能取勝？”

    荀諶那張略顯嚴苛的面容上。浮現出一抹笑意。

    他輕輕嘆了口氣，“孟彥能有此見識，足見不凡……不過你這問題不免可笑，以袁公而今之實力，曹操恐怕非其對手。至於二虎相爭之說，我看有些危言聳聽，必是袁公獲勝，你以為否？”
* |5 o" |& R9 g! k. n& n
& O0 _' T' p: M% Q1 o3 {    “闖的看法，與老大人恰恰相反。”

    一種穿越眾的優越感。驟然升起，劉闖忍不住直起了腰。
: o2 w) i* }+ X
- d3 ?* H. a4 `6 {  N    荀諶眉頭一蹙，“何以見得？”
  ?( H6 a6 B, C# j
    劉闖大腦中飛快轉動，思索措辭。
# t+ l) j2 u. N& k9 R, Q9 H
    歷史上，袁曹之戰前郭嘉曾有十勝十敗論。被後世人因為經典。
0 ^5 O  o/ d% x0 _/ Z, p
$ H1 O- I3 d% U* v0 a# }1 g8 z: Z    可實際上，那十勝十敗論裡，有太多虛假的東西存在，很多東西是郭嘉為給曹操增添信心而特意加上。袁曹之間的差距。並不如想像中那麼大，而袁紹。更不似郭嘉所說的那麼不堪。

    否則的話，曹操也不至於在官渡之戰發生後，整整用八年的時間，才統一北方。

    這裡面原本就有許多誇張之處，有些東西，就是一句話的事情，可能就使曹操信心大增。
" ^/ t7 q% o9 C1 B2 {- G; H" V
3 x" N- v; k$ r$ Q" n0 p    官渡之戰發生以前，曹操最缺乏的不僅僅是兵力，而是信心。
3 [# k& e6 a' v- N* l! [/ i
    事實上，在當時許多頂級謀士的眼裡，曹操都不是袁紹對手，甚至包括曹操，都沒有信心。

  a+ S4 |, F9 r/ g( p, B    所以，這十勝十敗論如果全部拿出來，反而會引來荀諶恥笑。

" A$ ]& S8 U2 F' I    更何況劉闖，也不太可能把那十勝十敗論，完全記住。

6 ?& x( U4 K  W- K8 t# L    他只能從中篩選，選出最適合的藉口。

) ?4 K. @9 @# u& [+ t    所以，劉闖思忖片刻之後，輕聲道：“袁公雖持大將軍印，可號令天下，但不奉朝廷，與禮不合。而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則道義之上，勝袁公一籌，此我認為，袁公必敗之其一。”
* o' F$ {: U- P; q7 @: j
    “嗯，師出有名，奉詔討逆……”

    荀諶想了想，點頭道：“孟彥這其一，說得還有些道理。”
" o# P0 E& S& r+ t; a
    “這其二，秦暴政以行天下，律法森嚴而繁多，百姓苦不堪言。

    故而高祖定鼎關中，約法三章以得老秦民心。然大漢鼎立四百年，亂像已生，當以重典治理天下。此重病還需猛藥醫。然袁公以寬濟寬，看似仁德，實則是病上加病。律法本就廢弛，怎能再行舊事？今禮樂崩壞之際，當以重典，方能是宵小心懷畏懼，而曹操恰好做到這一點，使上下知制，律令統一。如此，可為治勝。此為闖言曹操獲勝原因之其二也。”

8 L- V; ]. I5 Q; q* `# ~    荀諶臉上那略帶譏諷的笑容，消失了。
/ c. J9 Z+ I& i. d8 @3 b
: O/ D6 d8 Q" q7 y5 s    取而代之，是一種莫名凝重。

2 A9 M/ M& u/ V4 C7 R' G5 x    他凝視劉闖，沉聲道：“敢問其三？”

    “其三者，袁公外寬內忌，用人而疑之，所用之人，為親戚子弟。
  y3 y: L$ |) Q% X- g; M. t
    我不問其他，只問老大人，那大公子可堪坐鎮一州之地嗎？”

5 @6 \; |0 t9 T! P) a8 e* s  T    “這個……”

    “想來老大人心裡也很清楚。
9 U# V: P) H4 x  h+ z! G3 ~/ {- D
    而在這一點上，曹操外易簡而內機明，用人無疑，唯才所宜，不間遠近。我對曹操，雖為對手，然則此人氣度，確是很讓我敬佩。以此而言，恐袁公難以相比，故此為我理由之其三。”

# I2 ]& L/ K! \& k: s9 A$ y; b& i8 ~/ f; |    荀諶很想和劉闖辯論一番，奈何劉闖連例子都舉出來了，讓他不知如何回答。

    袁譚，的確不是坐鎮一州的人選。
. V3 R5 ~) l# Q# N7 l% V
: {  B6 V/ n6 b! |! c6 x" y! F    他之所以能夠做到青州刺史的位置，說穿了，就因為他是袁紹的長子。

2 v9 k, K/ T: J    而袁紹三個兒子以及女婿，都佔據高位。甚至包括袁紹身邊的重要位子，也多是袁紹近人擔任。
1 _( o2 q. v2 I, N
( r$ X. \+ I+ v0 L( e* K- e    在這一點上，劉闖並未說錯。

- |! s& l; r0 t    荀諶心裡，突然有一種小覷了天下人的念頭。
. {( e' c1 M9 l' [, H
    他看劉闖的目光，更加詭異，半晌後輕聲道：“敢問其四。”
8 Z0 ]. u" n  M# S1 V0 K+ u) r
    劉闖搔搔頭，繼續道：“袁公因累世之姿，高議揖讓以收名譽，士之好言飾外者多歸之，而曹操推誠而行，以簡率下，與有功者無所吝，士之中正遠見而有實者，皆願為所用，此德勝也。”
/ i2 g7 ]+ o. C) a( s1 v% W
1 `* g( N. }" [- r" F' D    劉闖這話一出口，立刻發現荀諶臉色難看。
- M; N/ J" l' {" P4 I1 i
    他旋即反應過來，連忙躬身道：“老大人，我說得不是你。”
4 B: N: R: }) P! \0 c  z
3 U9 v; b: ~! F! l' L$ Y+ X% P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袁紹喜歡收集一些高談闊論，華而不實的人才。

( Q" j" S% ^9 V6 L4 C    而荀諶，便是袁紹身邊的人，他這麼說，豈不是當著荀諶的面罵荀諶是華而不實，喜歡高談闊論嗎？

3 g0 D" V' z8 I    劉闖想明白之後，頓時冷汗淋淋。

    荀諶瞪了他一眼，雖然心裡不是很舒服，但又怎會真的與劉闖計較？
: |$ E" n2 S! S0 g1 ]
    他哼了一聲，“我當然知道，你說得不是我！”
0 x5 X" ]8 ?) ?0 i% x4 k" E
    這老人家，自我感覺不錯……

& a# f% j% [  @+ C- L    “接著說！”

    劉闖猶豫了一下，見荀諶的確是沒有生氣，這才暗自出一口氣，小心翼翼道：“袁公見人饑寒，恤念之形於顏色，其所不見，慮或不及也，乃婦人之仁。曹操目前小事，時有所忽，至於大事，與四海接，恩之所加……

    老大人，侄兒年紀小，也只能看出這些。

* H- W% x! r. w5 ^    對了，還有一個，那就是袁公多謀而無斷，越是需要他果決的時候，耳根子越軟，非成大事之人。
5 @2 z$ ^: s1 Y" j" R8 D
) c/ Z. W: \# @! J/ U    侄兒能想到的，能看到的，也只有這些情況。
; `, v' h$ K( @% }, q9 C. a
. Z0 |& X' O* G9 l3 ^* J  G    或許袁公雄踞河北，執掌四州之地。然則楚漢之初，項羽佔盡優勢，可到最後，卻為高祖所滅。所以，我真不太看好袁紹。至於所謂立嫡之爭，三公子也好，大公子也罷，皆非上上之選。”
$ a/ i& o! Z' J( u" p5 s- c
% h$ h! \  |% h7 ]9 m7 K    荀諶嚥了口唾沫，感到有些口乾舌燥。
, n9 Z! v8 m% r/ ^) r' H3 f2 k9 V) ]" ]
  D9 `+ X- F2 m2 E8 T- J) @0 m' N8 I    他站起來，走到窗邊，推開窗子……
5 Y* g2 l) }/ `: H" p6 `
    八月的風已經帶著幾分涼意，他立於窗前，久久不語。

  [: ?4 W- E0 L& Y( N1 J) O
' m/ F4 _& r" }; V8 B0 y: o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36章 欲王天下乎？

    “孟彥，你以為袁曹之爭，幾時開始？”

    荀諶背對著劉闖，幽幽問道。
8 Y8 r6 p) }2 M
    他突然感到有些失落，因為他發現，他多年來一直致力輔佐的人，竟然可能會輸給對手。

    荀諶當然不會因此就完全相信劉闖，但毫無疑問，劉闖這一席話，卻對他觸動頗深。
1 W- w3 M6 W1 w. P9 T
    劉闖也站起來，“待曹操平靖四周之時，便是袁曹決戰之日。”

% }+ G. R6 P9 P& M4 i, y. w    “那要多久？”

# N) I. t# j5 F) \* q" ]    “三年？五載？這個就不太好說了。”

    劉闖當然不會傻乎乎告訴荀諶，建安五年曹操會和袁紹決戰！
0 }7 o' S! a2 r' P1 a4 _
    他如果說出這話，估計荀諶非但不會信他，反而會因此，對他產生出懷疑。

    今天他打開天窗和荀諶說亮話，自然也是有所求。

    話到七分便已足，再說多了，反而會適得其反……劉闖看著荀諶的背影，心裡面還是感到有些擔憂。但有些話，他必須要說出來。荀諶也算是他親人，他可不想荀諶捲入那漩渦中。
& b1 w) b& j( i1 T' Q" L# `* K
, l) T( I+ [" \7 N( C2 x4 C    “三載到五載嗎？”
# @. }- e2 G: x* C- ^
    荀諶彷彿自言自語。
- o1 ^: p% T5 \0 W  F
1 h5 ]/ _) i& @/ z' Y  ^    他突然轉過身，看著劉闖道：“這些話，是你自己想的，還是別人說的？”
5 D: {: [" r2 c
    “我自己判斷！”

    荀諶長出一口氣，點頭道：“你之前那五勝五負論暫且不提，然你說三五載之間，袁曹必有一戰，倒是與沮公與此前猜度頗為相似。他也認為，袁曹之間，遲早會有一戰，也就是三五年間的事情。”

5 g% F7 M0 b7 U) V2 G* g6 T6 M% A2 H$ A    “沮公與？”
1 a$ k. ^) l! o
    劉闖一怔，腦海中旋即閃過一個人名。
+ F6 r% H- f( P; w, E
    “老大人所言沮公與，可是沮授沮先生嗎？”
, B0 \/ L' E4 Y) l2 `$ u
5 ~5 z2 b  J( y( U" w  a: B' j4 z    荀諶臉上，露出一抹古怪笑容，他點點頭道：“看起來你這些年雖四處漂泊，受盡苦難，但是對天下事。倒是瞭解頗多。我還以為，你在徐州不會知道沮授老兒的名字，卻沒有想到……

    沮授去年與我在廣宗吃酒的時候，曾提及此事。

6 c( Z8 V) u. p# B. r    他此前也曾向袁公建議，想要馬上征伐曹操……可惜。正如你所言那樣。袁公最終卻沒有聽從他的主意，反而認為曹操不足為慮，並且數次試探，結果更讓袁公不欲立刻與曹操開戰。
2 e% T7 n% }& |9 v) f6 G+ |
    袁公今所慮者。乃易京公孫瓚。”

    劉闖知道，荀諶說的是那一句：多謀無斷！

    他閉上嘴巴，不再發言。

    心裡面卻感到有些駭然，因為他知道袁曹必有一戰，是借助穿越眾的優勢。

    可沮授卻能推斷出袁曹之間三五年裡必有一戰。那可是憑真才實學。相信曹操手下，也有人猜到這個結果。比如荀彧，比如郭嘉……亦或者，還包括那個尚在宛城為歸降的毒士，賈詡！

9 S. C2 V! B6 _0 W, {    想到這裡，劉闖突然感到有些惶恐。
, R6 @$ f# x4 ^
, P7 |' N& W( i% O! i    曹操手下人才鼎盛，荀彧郭嘉這些人，個個都是頂級謀士。
* E# e0 R. J& ?* K. w) Z( \3 \
    而他呢？
- V  U6 }" ^+ m. Y1 K6 U* c% I4 E
    諸葛亮還小，根本不可能是那些人的對手；陳矯和陳群。相比之下，似乎也略有不如。在這等情況下，該如何對抗曹操？武將方面，劉闖不缺少人，只是這頂級謀士。似乎仍有不足。

    目光，突然落在荀諶身上。

$ W6 q# o' r0 O' {    劉闖對荀諶的印象不是特別深，但看得出來，他也是袁紹身邊屈指可數的謀士人物。
' q% \% w4 O/ Y/ `9 m
+ v" I$ T6 }5 v2 x. j) V    歷史上。荀諶聲名不顯，劉闖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可不能否認。荀諶能夠和沮授這些人坐在一起，說明他的才學，絕不會遜色於沮授這樣的人物。

5 }8 v: ?6 t: G% F7 z    若他願意幫我……
8 j$ q) t+ {+ O+ t( a/ W
; V$ ~2 D& J' Z* P8 k    “孟彥，在想什麼？”
. \4 H: l+ q; Z9 d# I9 E
1 H# }  }) Z8 L8 ]    “這個……”

1 }9 ^; g) i7 t6 L$ I1 J0 h& A    劉闖想了想，輕聲道：“老大人，你願幫我嗎？”
3 ~$ D, F( \, S% r$ }* \, @% b
3 Q5 n5 `1 e" x    “啊？”

    “家父過世之後，除當年把我救走的劉勇叔父之外，我這世上已沒有親人。

    雖則鐘繇舅父可以體念舊情，願意幫我一兩次，可他畢竟要顧慮鐘氏族人的未來，不可能真的給我以支持。我想要你的幫助，否則的話，只怕用不得太久，侄兒便要與曹操決戰。”

2 \0 W, c% t3 O5 A; v0 q/ M    “哦？”
( e1 d% o0 E4 n9 ~2 h
    荀諶目光頗有玩味之意，看著劉闖，一言不發。

    劉闖目光坦然，接著道：“我與呂布結盟，但我卻明白，虓虎已老，更不是可以託付之人。徐州乃四戰之地，根本不足以立足。至於北海東萊，實則四面環敵。我現在看上去似乎很得意，可實際上我很清楚，我在北海，便等於是陷入死地之中，沒有半點生路，早晚必敗。”

    荀諶臉上，浮現出一抹溫和笑意。

( p2 t8 h& n- U5 ~    他嘆了口氣，輕聲道：“子奇有子如斯，可以瞑目矣。”

    說完，他轉身回來坐下，示意劉闖也坐下來，“其實，我一直在擔心，你會志得意滿。

+ y: e/ m9 U+ C7 Q- P# F1 U8 r6 ~    你起於微末，空有好出身，然則見識不足。所以我害怕你佔據北海和東萊兩地之後，便會陷入自滿情緒之中。不過現在看來，我似乎小瞧了你。你應該已經意識到，那北海不足以立足。所以你這次甘願冒險前來臨淄，更不惜與三公子反目，說穿了就是想藉機成事……”
, _9 ^+ ^3 ^6 m' C1 y: `
: k( U5 q' P9 d! ]) @7 x. t    劉闖沉默一下，點頭承認。

    “孟彥，當年我與你父定下親事，你便是我婿。
# m/ j+ ~$ q# b% l/ S7 ]. w
; ~! }0 |8 a1 _8 @9 U; V6 O$ U    我又怎可能置你不顧？只是我不知道，你心裡究竟是怎麼想？亦或者，你已有了一些謀劃？”

    劉闖沒有回答，只是沉默無語。
9 ~# }" w6 m' Z& U5 H6 `
    而荀諶似乎也不需要他做回答，自顧自道：“北海看似荒僻，實則卻關係重大。
3 L1 n- U5 i7 Y! z! H; j
3 \9 e3 O& A/ h" p6 m: z' D/ b7 q    自北海可直入徐州，而後威脅曹操側翼，曹操有怎可能，允許旁人把持北海？所謂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所以曹操一定不會容忍你留在北海。更不要說，你這皇叔身份，也令他忌憚。

& {# M! W  ~3 V- p7 X7 G9 S    你有三條路：其一，你向曹操低頭，交還兩郡，而後前去潁川，從此閉門不出，做個富家翁。如此，我相信就算元常有家室之累，也會竭力保護你周全……不過，我知道你不願意。”

" N1 Z3 A: y: w4 w1 N4 T: Y' P    劉闖不予置評。依舊低著頭。
! j& k# [! P- k0 `% E
    “這其二，你歸順袁公。
# k+ l' A: b& t% n0 {
4 B5 Z; K- q0 d- v/ r* ], K; i3 t    袁公持大將軍印，坐擁四州，想必會很高興接納你前去。只是你剛才也說過了，你並不看好袁公。所以我猜想。你也不會接受這麼一個法子。更不要說你野心勃勃，不甘居於人下。”

" j+ F) v& B" E$ L4 B    劉闖摸摸鼻子，笑了。

# J, O& i& E3 R9 y0 }    荀諶嘆了口氣，“孟彥。欲王天下乎？”

    “啊？”
, M' I2 w9 c' @6 q% M" i1 z9 p
    荀諶微微一笑，輕聲道：“這其三，便是你先尋一安全之處容身，發展壯大。而後待時機成熟時，你自會一鳴驚人。不過這條路很艱難。也很危險……孟彥，你可做好這樣一個準備？”
% Q' I+ L0 x2 i1 t" E/ d2 W
    欲王天下乎？

    劉闖的心思，一下子被荀諶這句話給打亂了。

    他抬起頭，看著荀諶。
% T9 m3 H0 {; s# g7 t
+ ^! s7 b2 G6 t+ t    “好了，我已知你所想。”

; O- k: V6 ]- j$ \    荀諶起身，走到劉闖身邊，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當年與子奇一諾，沒想到竟會要我做出如此選擇。孟彥你的想法。我已經明白。就如我先前所言，你是我婿，我怎地都會幫你……
" K; {: ~) x# [. T& D4 w" _
    青州繁華，卻飽受戰亂。

0 Z: D7 g$ c) ]3 G! Y$ l* X    冀州錢糧廣盛，但已有袁公掌控……關中破敗。并州荒涼！我思來想去，你所求者……呵呵。”

    荀諶目光灼灼，凝視劉闖。
9 m, z* N0 t2 E( l8 L8 `
    他雖然沒有說出答案，可是已經把答案說的明明白白。

    袁紹坐擁四州。他說了三州都不可行，惟獨沒有說的那個去處。也正是劉闖心中所想的地方。

    劉闖一笑，輕輕點頭。

    “那裡，也不安生啊。”

3 G5 F; O* n, G, T% }: [    “老大人，而今世上，何處安生？”

    荀諶一愣，忍不住也笑了。

- H* Q( y( y: `    是啊，而今這世上，又哪裡還有什麼清靜所在！

    “也罷，我就陪你賭這一遭。

4 m5 i/ V* t/ A0 V: |( a3 }) `    不過，你今日風頭已經出夠，切不可再招惹是非。這段時間，你就留在家裡，亦或者去兵營中，切不可四處亂走。待此戰結束之後，大公子自會為你呈報功勞，到時候咱們再做商議。”
" [& S$ ~0 U3 n0 j3 l# j# F7 |
8 j  b8 m5 O3 E; E* }    “侄兒明白！”

    +++++++++++++++++++++++++++++++++++++++++++++++++++++++++

' z7 D# X) P9 I" J2 U# o, ?    劉闖和荀諶在書房裡，一直聊到子時將至才算結束。

4 Q: X8 Z# o5 B( C+ [& M% Y    看得出來，荀諶是真的很關心劉闖。他不斷詢問劉闖過往的生活，比如是如何逃出十常侍毒手，又如何到了東海郡。劉勇待他如何？他在東海過的好不好，可有人欺負他……諸如此類，極為詳細。甚至連劉闖小時候穿什麼衣服，喜歡吃什麼東西，他都會詳細的詢問一番。

    劉闖告辭離開的時候，天色已晚。
4 g: l7 `4 Y6 j$ o! i
2 O; c8 T% _+ P    他走出書房，沿著長廊而走，卻突然間從拐彎處竄出一道黑影，眨眼間便來到跟前。
% T) ~8 g6 }+ G6 W- i2 u' P
0 a% N" H7 i( H9 F$ v: v    “劉胖子，你剛才有沒有在爹爹面前說我壞話？”

    “妳怎麼還沒有睡！”

    劉闖看清楚來人之後，不由得哭笑不得。

$ I" t: Y4 m$ m" S/ T    荀旦瞪著眼睛，手裡握著寶劍。

    那架勢分明是說，你若敢說我壞話，我就和你拚命……
: @7 b$ k$ p* `6 d
; {. ~9 U! d3 y  P' Z4 P6 c" C    近半載不見，小丫頭出落的越發水靈，亭亭玉立，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

  z$ q$ f" q6 M' N  A2 n3 G6 o    劉闖看到荀旦，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呂藍的身影，他看了一眼荀旦手中的寶劍，柔聲問道：“鈴鐺讓我問妳，最近有沒有好好舞劍？”

    “你見過鈴鐺姐姐嗎？她現在可好？”
- J  C/ ^2 Z4 P& S9 v
, U+ T# M  t6 n. b( M' E, s. `    “很好，過些日子，她就要來北海住了。”

    “是哦！”荀旦臉上露出一抹嚮往之色，輕聲道：“我也想去找她玩耍，可是爹爹卻罰我禁足。”
5 m$ b! m1 e0 F1 P
    “為什麼？”
* P0 R- Y/ B& f: K! k; g
    荀旦小臉一綳，看著劉闖怒不可遏道：“還不是因為你，前次我偷偷跑去高密，回來後爹爹就讓我禁足。”

    劉闖聞聽，啞然失笑。
- ?! `8 H, y( s; @7 z  N) X
    若我是你老子，別說禁足，估計會用鏈子拴著你！

    “你還笑……”
) f3 \' L7 j$ w2 p
% h! m) |% v( R9 x  z. T; o    荀旦張牙舞爪，就要大發雌威。

    哪知道，拐角處傳來一個小丫鬟的聲音，“小姐，夫人來了！”

0 Z. V* H1 m& z$ X$ n/ x9 ^    “今天就饒你一回……對了，明日你要帶我出去，若不然，我決不饒你。”

" B& q5 g: F+ U4 j& V: j    荀旦說完，轉身便跑進陰影中。

    就看見兩個黑影順著長廊。噔噔噔一溜煙的跑開。
) }9 g! z" R/ N2 `* s) w
$ `1 t. L& V, F/ p: x" I    劉闖一怔，扭頭看去。

* a9 ]# Q  y, T8 t: o    就見陳夫人帶著幾個丫鬟婢女從遠處走來。
5 k; }  w' |5 M0 x
    “劉闖，見過伯母。”
3 V' K/ i% F0 x/ f0 s7 ]
    陳夫人看了他一眼，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孟彥想來也累了。早點休息吧……來人。服侍劉公子去休息。”
% M* X1 m5 w3 `/ K
    兩個婢女上前，恭敬行禮。
: p: S/ b( m% r4 r# S5 a
6 k/ d4 ]1 k9 r6 G2 r* B    呦，這兩個婢女倒生的好相貌，眉眼間頗有些狐媚之氣。

/ q. o! {1 t- ]9 ^2 \    不過。劉闖也不是那種初哥，這兩年見得美女，更多不勝數。兩個婢女雖生的貌美，但是還不足以讓他心動。

    他向陳夫人又施一禮，便隨著婢女離去。

6 i+ m* ]& b" G) ^    看著劉闖離去的背影。陳夫人嘴角微微一翹，露出一抹詭異笑容。
: o3 B' F3 f0 X. ^
    她帶著兩個丫鬟，來到書房門口。

    卻見荀諶正在屋中踱步，似乎有些心緒不寧。

    “老爺，妾身見你還未休息，便做了些粥水，正好可以補一補。”

0 B6 O3 y% _2 A    陳夫人從托盤上端起一碗粥水走進房間，示意那兩個貼身丫鬟，在屋外面侯著。
+ A6 k0 j5 J/ L( u
* a& Y- x/ {( M; L    “怎麼？和胖闖吵架了？”

    陳夫人一臉期盼之色。她最希望這樣一個結果，劉闖和荀諶吵起，荀諶一怒之下把劉闖趕走，從此不再接觸。那樣一來，旦兒的婚事自然會重新安排。荀家和老袁家結親的可能性，也會增大。
& Q2 ~1 ~  E7 v# w" m
    只是，荀諶的答案，讓她很失落。
$ {0 F4 `. F' w. l
    “怎麼會。胖闖是個好孩子，雖說幼年蒙難。禮數上有些缺失，但大體上……呵呵，頗有子奇之風。不過就是一點，這孩子長得更像他遠祖淮南厲王，他這體形，可是比子奇魁碩許多。”

    魁碩！

    聽到沒有，多麼好聽的名詞。

1 c( u! z8 I5 _& h: H    但實際上，就是說劉闖……有些胖。

7 w/ L0 Z) j; k, r) ?& y    胖，這是民間才會使用的說法。似士大夫之間，你長得不好看，絕不會說你長得醜，而是說你相貌果毅，亦或者說你相貌雄毅。只是這兩個詞，用來形容性格或者做事風格還好，用於長相，未免有些不恰當。可是這樣一來，卻可以避免當事人尷尬，省得言語中得罪人。

    腦海中，浮現出劉闖那魁碩身形，陳夫人也忍不住笑了。
' V- i/ k+ H! W
) @! e) A% a& |2 ]: e! z% V    不過，她旋即露出擔憂之色，“可這孩子的性子，未免太過莽撞，太過暴烈了一些。”

    “看樣子，你也聽說了？”

1 @% e; k4 n5 s  y) g! u    陳夫人一臉無奈之色，嫵媚掃了荀諶一眼，“老爺，這還用聽說嗎？整個臨淄城，都在傳揚胖闖心狠手辣。不就是起了兩句爭執，便把人活生生打死。這種性子，實在不合荀氏門風。”
) L0 g$ k. }  {( }6 ^& {
    哪知道，荀諶聽了這句話，臉色卻陰沉下來。
1 l5 ^2 R% x2 X+ k6 [# G' h
5 q/ R, F% T& w# Y    他目光略顯古怪，上上下下打量陳夫人，看得陳夫人心裡面，有些慌亂。

    “我問妳，袁尚是妳請來？”

7 |( }2 x; q" m2 R8 @* B; H    “啊？”

    陳夫人心裡頓時一慌，臉上露出緊張之色。

    “哼，妳以為我真個不知嗎？”荀諶冷笑道：“妳與劉夫人交好，故而讓顯甫前來……我之前一直不想和妳計較此事，妳還不知錯，在這裡做那挑撥之事，莫非真以為我是瞎子不成？”
. {/ R" Z4 \9 i
5 K5 X* d/ R$ s    這一句話，嚇得陳夫人臉色大變。

    她撲通就跪下來，哭道：“老爺，非是妾身想做這小人之事，實在是……

    你我只旦兒一女，我實不以為，劉闖能配得上旦兒。更不要說，他已有幾個女人，而且他脾氣有如此暴烈，萬一旦兒將來吃虧，豈不是你我的過錯？我並無害胖闖之意，只是，只是……”
' D# _; n0 {, e9 {# `& Z
    荀諶嘆了口氣，上前把陳夫人攙扶起來。

    “夫人，妳今日以為孟彥粗鄙，焉知他日，他不能飛黃騰達？
* {: A0 c" {# S
& t9 W' h  ]4 \; M    我與妳說，胖闖看似莽撞，實則是個心細之人，而且頗有才幹。妳可以慢慢與他接觸一下，說不得會有新的認識。他這個人……呵呵，妳可千萬不要被他外表所矇蔽，小傢伙聰明得很！”
& d& a: w! m8 }1 I" r
) _" W/ F. j3 y, \, u: R1 {& D    陳夫人站起來，猶自覺得心裡後怕。
# f) V- b; y# {; R8 ], \
    不過，荀諶這麼說，卻讓她對劉闖多了幾分好奇。
+ `" A- O9 m$ `9 q
, y" v- R: _" J8 c    兩人又說了幾句，忽聽門外傳來一個懦懦聲音，“夫人，劉公子說，他不需要人服侍，讓小婢回來。”
2 T* R/ m+ q9 i2 {% j) B
4 g( |2 O) w# S& k    荀諶一怔，向陳夫人看去。
! ]7 x- {7 {' V- x5 N. R3 {
# E8 K: p3 n; `% p0 L    陳夫人露出尷尬之色，輕聲道：“我卻沒有惡意，只是想試探一下那胖闖，是否果然如此傳言中那般好色不堪。這畢竟關係到旦兒日後的幸福，我這做娘親的，怎地也要為她多費心思。”
! [; d' ~' m! k8 z; z% T
1 l  L- ?" p3 u  Z" X4 u    “妳……“

7 L% |$ h) [# S; R/ I8 \. I5 X    荀諶不用問，便知道是怎麼個情況。
/ D+ D+ |5 H# l; s2 D
5 ^/ J# O6 d7 e: A    別看他不是什麼好色之徒，但家裡蓄養些美婢，用來招待客人，也是很正常的事。

    陳夫人估計是安排了兩個美艷婢女，想要去勾引劉闖。
" b  a. K" d+ s7 l6 W0 J$ l
    不過，卻被劉闖趕出來……
$ r$ L* V! T) a) {0 D
+ k9 N& A9 q( N! w6 A! ~* G; C% J    荀諶哼了一聲，轉身邁步走出書房。

    陳夫人則帶著一臉尷尬之色，緊隨荀諶出來，朝著臥房行去！
  f; l; b4 C+ g0 ^
    +++++++++++++++++++++++++++++++++++++++++++++++++++++++++++++++++

    劉闖，的確是有些乏了。

4 |3 k. q3 l  ~2 {    他回到房間後，燒好了洗澡水，便把那兩個婢女趕走。

) N- _+ z) _4 V    至於是不是陳夫人安排的計策，他倒沒有考慮太多。只是，他有些不習慣被人這麼伺候著。
% \% n0 E" C9 ]5 y% `! M; v. a
+ j! F# ~4 F" a2 T    痛痛快快洗了一個熱水澡，劉闖換了一身乾爽的衣服，便倒在榻上熟睡。
* q& V4 ?& w' g$ ~. S; s
4 K* m0 R$ D: B7 Y# W4 G    這一覺，他睡得非常舒服。

    第二天天不亮醒來，他一如往常在庭院裡練起龍蛇九變，而後又用井水沖洗一番，穿好衣服。
  m. a$ ~2 z; Y& E; t
    今天，該做些什麼呢？
  [2 p9 h9 a7 g
    自己的立場已經表明，而且人也在臨淄。

    想來袁譚早就心滿意足，不會輕易給他委派任務。
0 I7 k& j9 D! K1 b: |+ e& H
3 t) Y; B: L3 c% o& d' b+ j    荀諶昨日又警告過他，不許再去招惹是非……劉闖突然想起來，袁譚說過，今天會把那兩匹贏來的戰馬送去軍營裡。他心裡也非常好奇，袁譚的沙裡飛，還有袁尚的燎原火，究竟是怎樣的寶馬良駒？想來，這兩位公子拿來做賭注的戰馬，應該也不是什麼等閒之物吧……
5 P2 p+ Y# F& |; ]* \/ {. N: M
& Y- B4 `' E1 a0 r    想到這裡，劉闖便準備出門。
3 r2 h2 {+ E0 ]9 v* B- Q
$ Y- n& Y+ p; f  Y    哪知道，他剛要出去，就聽門外傳來一聲嬌喝：“劉胖子，快起床囉！”
$ j7 Z9 ?% F# a
, N& ^% {/ _( u( z+ {
, n( N/ f% u' B6 v0 u5 n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37章 泰山賊來襲（一）

+ N3 V* M3 K0 @8 K& v2 `    劉闖突然生出一種衝動，一種想要把呂藍抓起來，打她屁股的衝動。

  @6 V8 a, P* {- v    荀旦多好的一個姑娘，生生就這樣被她給帶壞了！
' K. j: r8 k$ l) w. i
    劉胖子長，劉胖子短……當初讓她們抄寫《女紅》的時候，就應該加倍才對！

+ j, X" S- N8 ~9 N. a" W4 H    不過，當他看到荀旦蹦蹦跳跳跑過來的時候，又不知道該如何生氣。小丫頭未必有什麼惡意。事實上，當她開口這麼稱呼劉闖，也就代表著，劉闖在她心目中，有著與眾不同的位置。

/ S; B! w* D6 m2 d8 j4 r# `    “我們出去吧！”
  M4 g% R3 l8 G* r* r
    “去哪裡？”

    “昨天不是說好，帶我出去玩耍嗎？
9 d6 F3 R& d* ?# e7 a1 R4 M
5 ~' S/ O  x3 u    哼，爹爹也忒偏心，不讓我一個人出門，可是聽說你帶我出去，他便想都不想的同意了。”

9 ^& u* f  v6 U# S+ k$ \    劉闖笑了，忍不住伸出手，輕輕刮了一下荀旦的鼻子。
& p+ |! Z0 Y; h$ m1 e& w
6 S% f0 ?6 I  g    “走吧。”

5 p7 Y7 b- L0 B, I9 ]! Q    “那我們去哪裡？”
. y# x, M! d2 G  j; y+ k3 }
    “昨日我贏了兩匹馬，想必已經送去我營中，便隨我去看一看。”

# @7 [* ~; X+ j  i) `  \/ O    荀旦一聽，頓時歡呼起來。

) u: q! x, l0 n7 c0 j; l3 C8 _    當日在高密的時候，她便眼紅呂藍那匹小紅馬。

    而今聽說劉闖贏了兩匹馬，立刻來了精神，便跟著劉闖，走出荀府。

" S( L3 @7 a5 B    張牛兒已帶著扈從在荀府門外等候多時，見劉闖出來，連忙牽著馬迎上前來。
9 X: r5 |2 B) }- A+ R2 ]) ?* I
: W: J# _' {- |1 l3 W  r# r! e    荀旦和小蘑菇則上了一輛馬車，一行人沿著長街，直奔臨淄城外而去。

    在飛熊衛大營轅門外，陳矯和周倉已經等候多時。

    看到劉闖，陳矯上前拱手施禮，而後笑著道：“昨日公子大展神威，我等在城外，也聽到消息。只恨不得親眼見公子風采，倒是頗有遺憾。”
# m; m' X' l. f9 U, e% I8 u  y
. |1 v3 |6 {! l    劉闖哈哈大笑，“那也不難，季弼把那勞什子大猿王喚來，我再為你打一場就是。”

6 H; \' M& U# W; k3 t/ e    陳矯一怔，旋即領悟過來，也忍不住嘿嘿笑了。
6 |% G- `8 @; }  Y
    “對了，袁大公子可曾把馬送來？”

    “大公子昨夜就將戰馬送來……公子，端地是兩匹好馬。”

6 i6 ?" S* }4 w3 u# Q; a! f' p    “孟彥孟彥，快帶我去看。”

    這時候，荀旦也從車上下來，聽到陳矯的話，便露出興奮之色，拉著劉闖的衣袖，央求不止。
6 m8 A" x& F8 T2 y
    這小娘倒是懂事！
5 R$ r, @% @% e
- p& [4 X' d! v3 m, Z    她如果真敢在人前喚我‘劉胖子’，我這顏面可算是丟盡了。

" |  C: A% v) S' v    不過轉念一想，荀旦書香門第，又怎可能不知禮數口她對劉闖的稱呼，更多是一種親切，若到了人前，她也不可能這麼無禮。想到這裡，劉闖面帶笑容，“好，咱們就去看看，是什麼好馬！”

* S1 z' f/ i" z6 H4 a2 _* S    在劉闖想來，沙裡飛和燎原火不會太差。

    只是當他看到這兩匹馬的時候，不禁一下子驚呆了。

    兩匹馬頭高頸細，四肢修長，皮薄毛細，全身如同披了一身緞子般，在陽光下閃爍光亮。

    “汗血寶馬？”

8 ]2 B, n: @2 l2 S4 V    劉闖忍不住一聲輕呼。

    彷彿是回應他一樣，兩匹馬仰蹄發出悠然長嘶，甚至讓不遠處的象龍，也不禁跟著做出回應。
' K- y, x8 ~0 R3 K8 a1 z
6 ~: p  M6 _- D) r    這是道地的汗血寶馬，比之象龍，不遑多讓。

: C6 \# B1 {1 U% W/ o1 _    劉闖萬萬沒想到，袁譚袁尚竟然會用兩匹汗血寶馬做賭注。
) ]& J' Y) H& q2 H: [" T
( @0 {& f/ T# w3 e" f: \1 q3 \    一匹大宛良駒，市價二十萬錢以上。
6 \# m3 x- w! }
6 Q, M+ E0 \! p  O' V    而汗血寶馬，動輒標價在百萬錢，而且有價無市。這兩匹馬，一匹毛色發黃，猶如浩瀚沙漠中的細沙；一匹色澤火紅，奔跑起來，猶如一團在地面上移動的火焰，更是神駿異常。
6 n3 x1 |- O  F6 P" U6 O5 H4 ^
    “我要那匹紅馬！”
" {3 P$ o( c6 N
    荀旦看到兩匹馬，就再也無法轉移目光，忍不住大聲叫喊。

    她倒是分不出戰馬的好壞，不過呂藍有一匹小紅馬，所以她就一眼相中，那匹名為燎原火的汗血寶馬。

    劉闖一怔，旋即笑著點頭。
% h. k& }+ s1 I! K: ?
    這兩匹馬，他原本就打算留下一匹，另一匹則送給許褚。

    而劉闖自己有象龍，自然不會對其他馬匹感興趣。他扭頭對周倉道：“派一隊人，把沙裡飛帶回去，就說是我送給許褚的禮物。”

    周倉露出羡慕之色，連連點頭。

    事實上，哪個武將不喜歡有一匹好馬？
' a( F) b' ~$ r6 j
% x  P' r! l, _+ x1 U  u* p    不過，他也知道，這麼好的戰馬，就算送給他，他也無福消受。
! @: g( E- n% D; q
    原因？
$ D' a# P( R. _2 y' z
6 n+ h+ J& {+ H, q8 g. m    很簡單！

# p# V; F: A" r- _2 c9 m2 C    他還沒有配得上這匹馬的一身武藝……。

) ^6 @+ Q$ }# k' `8 p2 j% K" ~    劉闖看過兩匹馬之後，便和陳矯走了。

    荀旦並沒有跟著一起離開，而是拉著燎原火的韁繩，眉開眼笑。

1 W1 I3 R4 P: Z! ~* i: \    “公子，昨日在府衙大發神威，倒是讓許多人！不敢在小覷咱們。”
2 g  r* K( b2 w5 g! y- G: J
0 m% [  p! T+ T! C/ @    在大帳中坐下之後，陳矯便說道：“不過，依我看袁譚未必會派公子出征。他此次招公子前來，也只是為了公子皇叔之名。昨日公子兩椎打死眭元進，令三公子失了面皮，大公子的意圖也就算是達到了。接下來，他應該會讓咱們留在臨淄，到時候領一個功勞，即可返回。”
  ^$ y- q* d% H5 F3 j
; @$ F1 k7 z5 q, z    陳矯分析的很到位，和荀諶說的沒什麼兩樣。
3 U+ L- Y" o3 Z( y6 N
    劉闖點頭道：“我家那位老大人也這麼說，不過這一戰要結束，恐怕也需要一些時日。

! i* k3 h4 l/ _5 m    說來，袁譚這次捕捉的戰機倒是非常巧妙。恰好在曹操準備征伐張繡之前，恐怕也無力救援田楷。若我猜得不錯，這次田楷恐怕是完了！田楷一死公孫瓚便再無外援，恐難持久。”
* l0 A/ U% f( {2 z  n
    劉闖說的是公孫瓚，腦海中卻浮現出一個白馬銀槍的形象出來。

    趙雲！

    劉闖不知為何，突然想起他來。

; G% @. b. v' G# m4 ^    但凡是後世之人，幾乎沒有不喜歡趙雲這樣的人物。
- P) }; p7 W' S% u  y
    蓋因趙雲忠義無雙，武藝高強……長阪坡七進七出，更成為一段流傳後世的神話。至於七進七出是否真實？劉闖估計，這裡面肯定有演繹的成分。但史書記載，趙雲的確是在長阪坡上搶回阿斗，救出甘夫人。不過在三國志當中，並沒有提及麋夫人投井自盡的事情，估計也是一段演繹。
6 h" s: V. i8 U: b
* s/ Q+ [* u; S+ v    如果，如果那日他沒有穿越重生，恐怕………

9 i. n5 ~# y* U% l3 C    劉闖突然打了個寒顫，扭頭卻發現，陳矯正面露疑惑之色看著他。
2 O5 x5 Z$ D; }4 R% M" t( H4 |1 w6 Z
% w& ~/ z7 @) i. f: K& N    “季弼，何以如此看我？”

    陳矯笑道：“公子，方才想什麼事情如此入神，我喚你幾次，你都沒有答應。”

    “是嗎？”

    劉闖愣了一下，旋即做出無事的樣子，一擺手笑道：“沒什麼，只是突然間想起一件小事情。”

6 K0 l) r( |  @" _; s% E- z    他咳嗽一聲，把思緒收回。
9 V; a+ F# M" p2 E
" Q+ B. T. e& v) m1 Y! d' Q    “季弼，昨日老大人吩咐，咱們這段時間，不要招惹是非。

0 l/ w. f2 g5 T0 V    不過我估計，袁譚也不會讓袁尚在臨淄滯留太久。如果袁尚不在，想必也沒有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敢來招惹咱們。”

    陳矯，深以為然。

& d+ x& F( h' ^5 l    +++++++++++++++++++++++++++++++++++++++++++++++++++++++++
3 ]5 t/ Z* H" z( u
$ R% p$ |  M" N( u4 n& d    面對朝中清流的連番奏疏，曹操最終還是把楊彪釋放出來。
/ {, G' n& \: J3 A, k7 o
    沒辦法，那些漢室老臣幾乎沒完沒了的奏疏。而這些人，曹操偏偏還無法得罪。因為這些人，要嘛是名士清流，要嘛是漢室老臣，德高望重。當這些人聯起手來之後，就形成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哪怕曹操手握生殺大權，面對這些人，他最後也只能捏著鼻子，退讓下來。
4 _% S$ C7 ]2 ~% S& U- T, d5 a3 P4 T
! u  M/ |- N, b/ u3 j    想當初，孔融從北海逃至許都，帶來北海名士稱衡。

    結果這稱衡根本不把曹操放在眼裡，哪怕曹操對他非常尊重，卻從未停止過對曹操的抨擊。

8 ]+ o0 b5 s& L8 j7 }) }6 N  v* ?3 Y    即便是這樣一個人，曹操也不敢輕易殺害。

% n/ G: U" y. r$ k% V/ h    幾年前他誅殺邊讓所引發的後果，至今歷歷在目。
+ N8 J5 ^+ V) {* R2 @" K8 U
    無奈之下，曹操只好命人把稱衡送去荊州。
7 ^0 v+ A8 E; A  D
8 x2 J# ?. ^& O/ e' M4 w    與稱衡比起來，楊彪的身份和地位以至於名氣，絕對高出好幾個層次。

    曹操也擔心，他殺了楊彪，弄不好會引發新一輪的關中動盪。

0 V6 z1 {1 N! A' Q6 d5 [( ]; [# H    再者說了，曹操本就不想殺死楊彪。他只是要借用這個機會，給那些漢室老臣們一個教訓。
: c: p$ L: j9 f2 J& B+ k# l# _- m
1 ]5 v: J: q9 }6 @! h' y    目的已經達到，他自然也就不會再拿著楊彪不放。

    於是，曹操把楊彪釋放出來，但同時，又罷去楊彪太尉之名……
$ e- _) {; @4 D3 Z2 Z0 S
2 @6 ^5 a' Q. I$ |' x2 C( W" p4 ^1 V  ?    在曹操看來，這件事也就算告以段落。
2 `7 K* S$ F) ?
    接下來，他要二伐張繡，報當日宛城之敗的恥辱。為此，曹操調集大軍，命曹洪為先鋒，虎視眈眈。

8 E6 U9 ~+ |9 }; k    可就在這時候，孔融卻突然跑來，與曹操請辭。
5 N7 I" {8 d3 r" F  l2 b
    “文舉，你這是何故？”
5 t& M% K4 E4 N
    曹操詫異看著孔融，有點不明白他的意圖。
% X$ f& o9 i0 r# E( h
    孔融道：“司空請莫猜疑，我此次請辭，並非是為私利，實為千秋大業。”
2 X3 q4 G, }1 S( Z  m+ n! f6 I' |
5 y2 w7 }# d, C( v    “千秋大業？”
9 K5 T3 I3 Q8 C9 \. H# x; }
    孔融面露興奮之色，取出一封書信來，“前些時候康成公來信，言劉北海在不其造紙編書，準備重整自太平道之亂以來，流失於戰火之中的諸子典籍。此乃利在千秋之盛事，若能成功，必能名留青史。我留在許都，也沒什麼事情，倒不如前往不其，與康成公一同編書。”
6 V  C, q7 D6 D
3 B; @/ u* d3 d/ s, `$ D/ c    “這個……”
, t9 X- E$ d  f7 N0 w
    曹操猛然想起，前些日子劉闖的確是送來奏疏，說他準備造紙編書。
- F. x, B3 h! v
8 V/ O6 K$ J9 O. D8 P7 a5 [    只是當時，曹操覺得你一個小小的毛孩子，說什麼造紙編書，簡直就是荒天下之大謬。可沒想到，劉闖居然真的這麼做了！同時，袁紹以大將軍之名，拜劉闖為北海相，更使曹操不快。
! Y" z$ G  A1 {6 s  b
7 T  f$ R# \' G1 K8 |    他有心拒絕，但無奈何孔融去意已決。
1 Y8 J. Z; N  N+ `1 _
8 ^! N7 L  |! D" D* j6 t" I9 v  Y    曹操也只得答應，送孔融離去。

  O& c, l: h( B4 f) H, Z% t    可沒想到，孔融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人來報，說是黃門侍郎荀悅，已掛印辭官，前往北海編書。
' Z8 ]! q( |/ U4 W% G- o) R
    荀悅也走了？
8 [2 G( m' M' ?; b
    就在曹操感到有些發懵的時候，門外郭嘉匆匆趕來。

    原來，郭嘉也得到消息，說是許都不少飽學之士，已決意前往不其。

    “主公，劉闖借編書之名，大肆收攏人才，其人所圖不小還請司空多多提防。”

' ^' T; J8 H: g    “怎麼提防？”

: i2 P+ H% u- N, [    曹操不禁咬牙切齒。

1 a. e1 z5 {0 v    他當初把劉闖的奏疏秘而不發，就是擔心引發這種動盪。

    可他卻忽視了，鄭玄的能量。
8 X$ @) i& [5 ~; x
. }3 d& {+ ]: c+ P1 p5 _+ T; x    劉闖出面，或許還無法把那麼多人喚走。可如果是鄭玄出面，情況也就大不相同。

    如此一來，劉闖接住編書一事，揚名已不可避免。

    “奉孝，你以為此事當如何是好？”
) j" X+ Q3 ~: I5 W. j" G
/ A3 ]( h8 [' E- t7 K3 q1 W9 Q    郭嘉也顯得有些頭疼，苦笑著拍了拍額頭，半晌後道：“主公，此事有康成公背後推動，想要阻止，恐怕難以奏效。這劉闖前番拒不受齊郡太守，反而兵伐彭璆，領了袁紹的印綬，便說明他心向袁紹。不過，他很聰明，並未拜謝袁紹，而是奏疏朝廷，向陛下謝恩……此人心思之靈活，不可小覷。不過，越是如此，主公就越不能亂了方寸，當一步一步的行進才是。”

+ z5 H( |, G2 E5 S1 R' ^    “奉孝的意思是……”
1 Y1 @+ }( n+ f9 k  z
) R4 W% b7 z. g8 v1 w) P% j    “他好名，主公何妨與他名。

- C3 V- Q( w# {& h    主公當務之急，是要先平靖四方，今關中李郭，已不足為慮，西北暫時難起波瀾。今所慮者，無非呂布張繡二人。主公當依照原先所定，先伐張繡，後圖呂布。到時候劉闖也難有作為。”

' e" I! ~) ^" z$ A0 ]( Q    “那江東局勢，而今如何？”

& D" g5 f" S( M9 W* @( |2 C    郭嘉一蹙眉頭，輕聲道：“獅兒其勢正盛，當避其鋒芒才是。所以嘉以為，對孫策還務以拉攏為主。”

    曹操點頭，表示對郭嘉此議贊成。
+ ^, s) r4 i+ m7 `$ {
    只是片刻後，他又眉頭緊蹙，恨恨不平道：“可恨劉闖小兒沽名釣譽，實令我如鯁在喉。”

    “既然如此……”

( o; u5 A! K: c9 y; ?    郭嘉眼珠一轉，“他既然心向袁紹，而那袁本初多疑無斷，便害不得劉闖性命，也可令袁紹對他心生猜忌。”
8 K7 A+ v0 q! O& L  O
) T, B& q! |! m) {* s! Y    “該如何為之？”

! c6 E: {# p! a, e- R    “主公，我有一計，說不得能讓那劉闖小兒難過。”

    ++++++++++++++++++++++++++++++++++++++++++++++++++++++++++

4 ^; _, Z! V! C# A    阿嚏！

& m# G9 u( X0 E% _' q$ l) l    劉闖騎在馬上，驟然間打了個噴嚏。

0 I3 m" M( q" ^6 X! F    “孟彥，難道身體不適？”
: s/ ^3 I. v9 \
    陳夫人在馬車裡掀開布簾，頗為關切的問道。

) Z( |% k4 M2 b1 v" `8 C    一轉眼的功夫，劉闖來到臨淄已有十日。
. r% D+ j; _( w) f& ~6 {
    十天裡，發生了很多事情，而其中最大的事情，莫過於袁譚下令出兵，征伐濟南國。

) y6 E$ c( X6 m: ?    濟南國的戰事進展很順利！

1 L6 q3 q. V# I) D0 Q6 r* c    田楷在屢經打擊之後，早已實力不如以前。加之公孫瓚已經無法給予他更多幫助，以至於他身在濟南國，實則已成為孤軍一支。袁譚調集十萬兵馬，兵分兩路，可謂是連連獲勝。

    開戰僅五天，袁譚已攻取濟南國梁鄒、鄒平，菅縣和於陵四城，可謂是勢如破竹。
4 W) g4 b! u1 S
2 Z6 p, Z+ }) Z: a! M) g- S' }# a9 ?    不過，這對於劉闖而言，卻沒有任何意義。

' f6 J/ m7 ~, r) O9 C0 c7 D1 F    十萬大軍討伐已經日薄西山的田楷，若不能連連獲勝，那只能說袁譚實在是不足以擔當重任。

    所以，他對這一戰並不太上心。

0 v+ Y6 P% t6 I$ Z/ ]8 u    在荀旦的牽線搭橋下，劉闖對陳夫人幾近巴結之事。

    女人嘛，哪怕是再高貴的女人，說起來感興趣的，無非那麼幾件事情。

/ ?- @8 X% A' U0 t" A    容顏，相貌，衣著……

    劉闖前世雖然沒談過女朋友，可在那個資訊極為發達的時代，也或多或少瞭解了一些東西。
0 N8 B: b, n- K
0 i9 W3 t2 I9 i    他從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會用到這些東西。

    比如，如何保養皮膚，如何防止皺紋，如何讓自己看上去更年輕……
5 D) {& ]. O* h) f  L
# _3 f9 q; o; T6 q    陳夫人雖然對劉闖不太滿意，可是在劉闖這保養美容大法的攻勢下，也漸漸對他改變了感觀。

    至少這個傢伙，是個能懂女兒家心思的男子。
" u9 I7 Y  H4 z2 b
    特別是當劉闖又把梁祝搬出來之後，更使得陳夫人對他多了幾分好感。
4 ?0 o) S4 J! N7 b; g5 b
9 M( j* R+ Z% [2 M  o, t    這不，今日閒來無事，陳夫人想要出門散心，便主動讓人喚來劉闖，命他隨行保護。
9 r9 P8 m4 _7 K- F. i% |
    聽到劉闖打噴嚏，陳夫人便關切詢問。
7 W9 ]( C  z5 Q
    劉闖笑道：“伯母不必擔心，東海郡有一個說法，打一個噴嚏是有人在罵你，打兩個噴嚏，是有人在想你。剛才我打了一個噴嚏，必然是有人在暗中咒罵我……嘿嘿，我這身子沒事。”

    陳夫人聽得有趣，便問道：“那若是打三個噴嚏，又算什麼狀況？”

    “若是打三個噴嚏……”

0 C/ j# N# o$ X9 L    劉闖露出凝重之色。

    陳夫人頓時來了好奇心，連忙問道：“怎樣？”
7 i) l8 r% b$ k4 G5 j
3 j8 t! }" x% I! e$ i* S: w    “那一定是受了風寒，生病了！”

    噗嗤！
9 K8 y# n. n" y# b9 N" ^/ |: l
    陳夫人忍不住笑出聲來，而車裡的荀旦和小蘑菇，更是咯咯笑不停。
+ w* ~2 _# C6 O2 W3 H
5 @$ `  Q* m* g) A- b8 a% {    這個時代的女人，笑點太低！
- ]0 \' a' M  y: o) e! P0 L2 \
7 [8 s6 P8 [2 C) T1 ^" o    劉闖只能在心裡面暗自嘀咕一聲，反正他是不太明白，這個笑話很好笑嗎？為何她們笑得如此厲害？

3 v4 W. X9 {% P) |" |) a! Q& u6 i4 ^    “你這孩子……”
# D9 F4 w7 _7 N7 i" y" [! `
5 k5 v; u# k+ D    陳夫人搖搖頭，笑罵了一句，便垂下車簾。
# A& M& p- C2 \6 K
    “胖闖這孩子，倒是個風趣的人。”
" U2 U& L) l) o1 g- l1 \: A. ?) R
    “嗯嗯嗯，他還會說好多故事，前兩日吃飯時，還做過一首詩。”
( _, @- k, J* i2 {! b  ]
5 z1 y" @& ]4 k9 f8 O0 h    “他會做詩？”

    陳夫人先是一怔，旋即笑道：“倒也不奇怪，他此前曾做過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的詩句，確有幾分才華。旦兒，妳倒是說說看，那日他給妳作了什麼詩？可還能記得？”
4 p( r0 w3 b6 i! K% r+ S
    “記得！”
; z1 m  q, d. e1 r' p1 h# r; K+ H. H
    荀旦想了想，便脆生生開口道：“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這算什麼詩詞？”
4 [, _. l+ W% F+ f+ n+ V
- R6 o8 K2 [. |/ k9 w" f  N. V0 j    陳夫人眉頭一蹙。
  R$ L/ b/ S3 b) a4 U% C# [
+ r. V4 P7 N5 E# X: o    有漢以來，講究文辭華美。

, G& D' v# m5 c$ b5 I& {- Q' a    劉闖這首詩聽上去很直白，詞句也不甚動人。
4 H4 W% ~" q% X, q7 N# ]# j
    可如果細品味，陳夫人又覺察到了一些東西，忍不住問道：“這好端端，他為何作這種詩詞？”
$ e4 K* b& k' ^  {2 x+ q% {
    荀旦一聽，立刻撅起了嘴巴。

& Q$ F6 t( ]- }9 C  v! E    “那日我們在外面吃飯，我明明吃飽了，他非要我把飯吃完。
" Z; n& S% X" q$ Q
4 M2 y; `. X- K! ]1 U    我不高興，他便作了這首詩……娘，是不是種糧食，真的如此辛苦？”
& e+ D) l% y6 `* I" W3 h  t
* `8 y9 D, U+ C4 p8 s/ i4 Q0 a( ]    “這個……”
$ w: ?: t  [$ h1 Z& A; o
( T- E- u* d9 I% E0 V* O5 Q9 P* ^9 }2 \    陳夫人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1 o. l* Q- q% b2 f- i. J
    但從某種意義上而言，劉闖這首詩，似乎又充分體現出他的家學淵源。劉陶在世，便極為重視這方面的事情，故而有‘民以食為天’的奏疏流傳於世。劉闖重農，倒也在情理之中。

: c" ?8 r. T1 p) x    這孩子，似乎也並非不學無術。
$ g+ `3 D- R2 C8 Q
0 p( ~6 ?. c3 c    就在陳夫人胡思亂想的時候，前方突然跑來一匹快馬。

    那馬，在車前停下，馬上小校跳下馬來，快步來到劉闖馬前，單膝跪地，“公子，辛軍師有急事，請公子立刻趕去府衙。”

, t% f5 D! ]' n! }
3 H: C2 f5 I) k+ M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38章 泰山賊來襲（二）

    能有什麼急事？
3 q  L, L  j, B8 n: R# C& m( t
    劉闖一怔，感到很奇怪。

# [5 F. {5 Y5 r' c& c7 e5 ^( q    “孟彥既有公務，只管去就是，我們自行回去即可。”

    陳夫人倒是在大事上非常明白事理，便催促劉闖趕快去府衙。

" o+ C# u4 W' N  F, j; t    劉闖告了個罪，便催馬隨著那小校回城。在回去的路上，他猶自思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州府衙堂，辛評正在和幾個人說話。
' o* x% w) ]8 h. B4 X6 x1 q! J
; c! K: W0 C4 C) X$ |    劉闖進來的時候，幾雙目光同時落在他的身上。

# X: l3 i1 A5 j' j# [% a    “辛軍師，你這麼急急忙忙找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 f) `& x% t) \, Q: i6 ?. Y    辛評一見劉闖進來，連忙起身，搖頭苦笑道：“孟彥，你這過得可真是自在逍遙，羡煞人也。”

    自在逍遙？

    你去試試……天天陪著一個存著心挑你毛病的丈母娘，你試試看，那是不是逍遙自在？

    劉闖恨不得吐辛評一臉，微微一笑道：“辛軍師說笑了。”

/ R" g4 x, Z9 M3 u& M/ _& J    他目光掃過衙堂上眾人，倒是看到幾張熟悉的面容。
. a, @( ?2 Q, k9 P1 t
    站在帥案前面，正轉過身朝他看過來的男子名叫劉獻，是袁譚別駕。而坐在下首處的男子，則叫做華彥，也是袁譚屬吏。除此之外，尚有齊郡兵曹彭安，見劉闖看來，忙躬身行禮。

% c8 e5 ^  }& p& ~8 F5 C    不遠處，還有一名男子，年紀大約在三十左右，生的姿容不凡。
& k  ?* V& t9 `9 X1 \( y: N
    “孟彥，此三公子從事，韓范。”

    劉闖朝他點點頭，只是那韓范卻冷哼一聲，轉身不語。

- E. ^6 b; ~9 [    想想，似乎也很正常。劉闖那日薄了袁尚面子，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和袁尚是敵對關係。這傢伙既然是袁尚的手下，不給劉闖好臉色，似乎再正常不過。劉闖也沒有放在心上。站在他如今的位子上，怎可能處處和人計較？老子就算不爽，也是沖袁尚不爽。你不夠資格！

    這個，叫做范兒！
6 K" J& a6 X( W1 L' n! }; v/ I
    坐上這位子，就得把這范兒端起來。

( X2 h" t% q8 V( l6 S1 l, Z& B' S    劉闖問道：“辛軍師，你這麼匆匆忙忙把我找來，不會就是為了介紹人與我認識吧。”

4 O; q8 m; w& D2 a    韓范猛然轉過頭。怒視劉闖。

    劉闖雖然沒有題名道姓。可實際上這句話，就是衝著他來。

/ Z7 m! d( R  K0 M    辛評連忙道：“孟彥，我找你來，自然是有要事。”
1 q; C3 o) ]0 u* |( z, e# Y+ J6 z4 R
. t( I; A/ P5 f    “什麼事？”
% w$ [2 X1 H) b% l# v6 P3 I: X. V) M
    “孟彥。般陽失守，三公子今在於陵遭遇埋伏，被困城中。
4 N0 O% h' l/ r3 d
    而大公子則被田楷兵馬牽制於濟水，根本無法給予三公子救援，所以他命我出兵前去解圍。”

    “辛軍師。可這臨淄，哪有兵馬可以調派？

5 V) L: W+ B6 p5 E& i2 I9 q    若臨淄兵馬抽調走，必然兵力空虛。如果再發生什麼事情的話，恐怕難以應對。”

    劉獻一臉不快之色，說話更有些陰陽怪氣。
$ A  x6 f" j/ E1 w! Z
6 E% n3 ^  Q% E( i    看得出，他對出兵一事似乎並不是特別傷心，甚至也不想辛評調派兵馬。

    “劉獻，你就直說，不願救援三公子！”
/ R& }& I0 E- z
! {% V& q: W3 m  H# P) O9 o- y    “我可沒這麼說。我也是實話實話而已……臨淄現在兵馬不過五千，哪裡有什麼餘力去援救三公子？況且，此次賊勢頗盛，三公子自己不小心中了埋伏，我等就算有心。也無回天之力。”
7 G* h. D9 E. K; I- ~
    一旁華彥，閉目不語。
1 O2 n' f- u8 }
. z7 W% }% B" N* W$ P+ c    而彭安則左右為難，不知該如何是好。

    “孟彥……”

# [% v# v. `% I5 U9 u    辛評向劉闖看過來。
9 a$ g! _7 F: m6 S& H+ O
    你看我有什麼用？我身邊不過四百人，難道讓我去救援不成？
( s* {: v% A& x$ ^" p4 `* ?
+ K' I! [" F1 V9 Z4 G9 x    可劉闖心裡卻知道。袁尚絕不能在這裡出事，否則就算是袁譚。估計也無法承受袁紹雷霆之怒。
+ M5 ~  p: F& P
    至於那劉獻？
$ V6 j5 E1 N$ L5 G! E
    荀諶說過：“一小人耳！”
9 z' m  o4 Z: L# |
) N7 y9 U4 t7 q5 i5 E* ?7 ?, ?    這傢伙到這個時候還在那裡賣弄，難道就不知道，袁尚如果死了，這齊郡官員中，恐怕除了荀諶等寥寥幾人之外，都難以活命。而且，袁尚如果出事，恐怕袁譚的地位也將發生變化。

; u+ u. M5 X# J: x) o    劉闖現在需要袁譚的支持，並不想橫生波瀾。
5 \6 E5 Q; e  v; U8 H4 Y
    思忖片刻後，他沉聲道：“辛軍師，怎好端端，三公子就被困於陵？”
; q) D( k% Q* D5 g3 u/ a$ _
3 v* ~  Y7 ]4 y+ e. g3 @    辛評苦笑道：“田楷勾結泰山賊，攻佔般陽之後，趁三公子冒進之機設伏……三公子兵退於陵，那泰山賊就將於陵包圍起來。之前文平曾出兵想要解救，卻被那泰山賊設伏，大敗而回。”
! N9 k4 @" u: _6 W  Q. ~
1 \! X0 I+ Q: o0 \6 [) Q- u. }    文平，是齊郡兵曹彭安的表字。
, A4 k! i# f, R& m
    彭安是袁譚部將，武藝和才幹並算不得太卓絕，但卻忠心耿耿。

7 o4 R; h- i( c% e/ ^' a( P7 h    聽到辛評的話，彭安臉一紅，露出尷尬之色，上前拱手道：“劉公子，賊勢甚大，非我所能抵擋，故而請劉公子幫忙，出兵解救。”
  m& J  t; y7 \1 \4 f. z
    “那……我有幾多兵馬可以調遣？”

    “這個……”

    辛評猶豫了一下，輕聲道：“而今臨淄兵馬不多，我最多可以抽調兩千人與你。

" w. R5 v( Q9 ^! ]9 s0 Y    文平方才也說，昌國尚有一千多兵馬……我再想辦法為你湊兩千人，共五千兵馬，可否？”

    劉闖不動聲色，“那泰山賊，賊眾幾人？”

. g  w6 ]& @3 T  t9 H, O    “這個……”
$ D$ `2 q( f5 k0 \
& J9 E% h6 p) Z% X2 w0 q    辛評露出赧然之色，劉闖心裡，便有幾分不祥預感。

& ~, a7 N$ }1 j, v4 O. [# ]    彭安咳嗽一聲，輕聲道：“般陽而今有八千泰山賊盤踞，而圍攻三公子者，超過三萬之眾。”
! @! v9 d+ r/ o! V8 `$ d
5 K1 o9 |+ S4 v* ^$ @" L    劉闖聞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5 D( E3 s! ^: D4 L, B8 q    “也就是說，有四萬賊人？”
" K% q3 b/ v0 t. J3 T  S  [
' {4 o% v) z" Z$ v! x( z; y8 [    “還有田楷在土鼓屯紮的八千人。”
& C4 s+ e+ q1 N' J' @1 m
    那就是將近五萬人囉？

    劉闖一聽，扭頭就走。
8 r( I* d) z% Z' F* ]: Z! m
1 {8 m+ c, ^$ V7 q    你開玩笑……

    如果他手下五千兵馬，是他的部曲，自然可以得心應手。
5 h4 ~1 ?) a1 _9 f: j
    可五千烏合之眾，你讓我硬抗近五萬兵馬……兵力對比一比十不說，而且是東拼西湊過來。

    “孟彥，孟彥……”

0 F/ U  c1 R( W: D    辛評連忙拉著劉闖，“我知道此事有些為難你，可若不能救出三公子，便滅掉田楷，又有何用？這也是友若所獻的計策！他說你應當有辦法，所需一應事情，我皆可答應，只要你願出兵。”
/ _/ q" x* o8 W) i1 M, y
2 d9 K) ?0 t$ ^* m# X+ J    原來，是荀諶之計。

  o, I; L  R) \5 A    問題是荀諶知道，你內部本身就不穩定嗎？
" J9 R" f2 M( ^
    看那劉獻的模樣。活脫脫一鬥雞……根本不分輕重。
+ C# z) h9 l! w) j! i" t
    劉闖感到有些頭疼，拍了拍額頭之後，沉聲道：“我要泰山賊的所有情報，以及我要生殺大權，凡我部曲。皆聽從我調遣。否則我就格殺勿論。總之，我要這支兵馬，完全掌控我手中。”
7 ]' N: ?& v7 t
    “善！”
2 z4 Z* m. C) b& \5 S
. s3 l2 S, F; c    辛評二話不說，便答應下來。
7 w3 G) }" O; s
3 q  Y# O- ^, V' d9 X" a: |$ K& X) X    他現在實在是沒有可用之人。能領兵打仗的，幾乎都已經派出去。

) P. L3 G3 a1 z/ h6 o' l2 m2 K    韓范聞聽劉闖願意出兵，也是一怔，扭頭便大聲問道：“劉公子，敢問你何時可以出兵？”
: Y' P5 n' V- S6 _5 B/ }
: Y, l- g9 e3 W& G  O    “我以為合適的時候。自會出兵。”
# o; H8 [' d9 Q, _8 C" e
! M; n, t) D/ v5 Z* N2 d    “你……”韓范勃然大怒，“你拖得越久，三公子就越危險。

    莫非，你欲置三公子與死地？我告訴你，若三公子有差池的話，到時候袁公必不會饒你……”

    劉闖臉色一變，不等韓范說完，便大步上前，一拳砸在韓范臉上。

# B3 Q$ ~* s1 d+ P    他這一拳。雖未用力，但也有一二百斤的力量。打得韓范一頭就栽倒在地，滿臉是血，昏迷不醒。

  l% n" [: n6 z/ }( `9 C+ q+ o    “我如何行事，用不得別人過問。
8 {: b- w+ }- k8 Y
    更別以為我會害怕袁公……我敬袁公四世三公。卻不代表我會被人脅迫。你又算什麼東西，也敢在我面前指手畫腳。辛軍師，若要我統軍，便聽我安排。便是你，也不能插手過問。”
* F2 i9 I7 u( C# a! w/ P/ D. P
3 C6 Z: _* }* p    說著。他掃了劉獻一眼。

    把劉獻嚇得激靈靈打了個寒蟬，連忙轉過身去。

    劉闖，凶名赫赫。
, v7 ^; [7 ?3 A/ Y) B9 r. h
9 k9 C6 C) }2 [2 N. J! }    他敢當著袁尚的面，把袁尚的愛將活活打死，更不要說一個小小的韓范。
; t% ^; o1 P8 v0 j' _9 e
    韓范悠悠醒來，聽到劉闖這一番話，只氣得火冒三丈。

    他在冀州，也算小有名氣，就算袁尚對他，也客氣幾分……沒想到劉闖全然不理他是什麼人，說動手就動手，真真個，莽夫，莽夫！

    可他卻不敢出聲。

! {8 }$ c3 v( |    因為他知道，這時候劉闖就算是殺了他，只要能救出袁尚，也不會有人追究。

    劉闖見眾人都老實下來，就伸手送到辛評面前。

    “孟彥，你這是作甚？”
( F* ]& p8 J% L% u" L+ G
    “虎符，印綬，以及一個信物。”

+ u( Z  a9 w9 [! M    辛評想了想，一咬牙，把隨身佩劍摘下來，遞給劉闖。

    “此劍，乃大公子之佩劍，名為思召。
2 N: z1 O; g7 X6 m7 i( X
    此劍原本是袁公所持，大公子前來青州的時候，袁公將此劍贈與大公子。今孟彥持此劍，軍中大小事務，皆歸於孟彥，任何人插手過問，孟彥可憑此劍斬殺之，不必有任何的顧慮。”
+ j( E/ ~$ M. R* P; A2 ?
    思召，相傳是袁紹在黎陽時，夢神人授劍，醒來發現劍就在身下。
3 Z4 c8 [- D7 U& L6 S* g0 k" Z
    劍脊上，有金銘文思召二字，長四尺，可吹毛短髮，削鐵如泥……
7 j( \+ _. j8 A4 j* j* h5 e+ W
    劉闖接過寶劍，拔劍出鞘，頓覺一股寒意撲面而來。
' F9 E- S! }! N3 w6 B( S2 {
. i$ F* @, P* N. s    “好劍！”

  \2 m9 H6 R& a' V5 ~, b) C    他忍不住讚了一聲。

1 o0 U+ q% j( U    這口劍說是神人夢中所授，劉闖才不會相信。

    估計是袁紹為樹立威信，故而才編造這麼一個故事……所謂君權天授，也就是說，他這是老天爺對他認可。這個故事，就和劉邦斬蛇的故事差不多，裡面帶有太多虛假的成分。不過單以劍而言，思召的確是一口難得的好劍。應該是袁紹著能工巧匠打造而成，絕對是一口寶劍。

8 D: C$ Y- _9 [6 a& G& B    辛評又取來印信和兵符，放在劉闖手中。

    劉闖接過來，便大聲道：“文平將軍，請立刻將城中兵馬與城外大營集合，一個時辰之後若未能集結完畢，便是你，也給我提頭來見。”
0 n! a# l* R) s, T1 i3 a
) ^& [- W7 {: C. s" w    “喏！”

    寶劍兵符和印信在手，劉闖的氣勢，陡然不同。
. ~$ V3 t- w1 M$ \$ Z# {+ `* v
    他前世雖沒有從軍的經驗，可是重生以來，不管是太史慈史渙，亦或者管亥徐盛，都對兵事有著不同凡俗的認識。加之前段時間隨高順回來，也討教過不少治兵之道，故而有些經驗。

    想想，重生今兩載，他幾乎是在馬背上生活。
! @8 O* O5 J& h' x+ t
+ l; R  N: A" h0 L    四處行軍打仗，做過流寇，當過強人，更曾與強敵交鋒。

    劉闖耳濡目染，或多或少也有長進。
& T, [8 ?# n1 l& e& h
    他大步走出衙堂，在府衙外上馬之後，直奔兵營而去。

/ U* b1 _4 n1 o! j    彭安也不敢懈怠。匆匆忙忙跑出衙堂，前去校場點兵……
7 Y$ }& E2 ]) W! [8 y8 I: ~
$ u' J/ s: y: e2 |7 r0 Q; O    “仲治，你怎可如此放權於外人？”

6 g4 w9 Z( a$ O3 S' R: ~* T0 X    劉獻忍不住責怪辛評，卻聽辛評冷冷道：“劉別駕，若三公子有意外。到時候你也避不開袁公雷霆之怒。孟彥雖是外人。卻是友若之婿，更是我潁川子弟。我相信他，不會做糊塗事。”

4 o9 M7 [) o) L) O6 ^; ^    劉獻聞聽，頓時啞然……

    +++++++++++++++++++++++++++++++++++++++++++++++++++++++++

    劉闖直接出城。找來周倉和陳矯。
+ _- S$ X) q# }- m  w- a9 `8 _
! g# w$ L: ?% U0 D* H    他把情況與二人講述一遍，而後沉聲道：“我本不願插手此事，但現在看來，還是無法躲過。
3 v$ {# }% }  ~8 e6 ~
7 H- b6 n. J6 S& r' h/ ]    待會兒，元福帶三百飛熊衛為刀斧手。在校場中列隊。

    請季弼為軍中主簿，負責為我協調一切雜事。我雖與袁尚有些矛盾，但至少在目前來說，他還不能死。他若是死了，我麻煩反而更多……故而此次出征，咱們唯有取勝，別無他法。”
! s' I4 l4 B1 p: X/ \2 K' T
# B( M: a% o' H; w, |  ~; Y3 r# Q: ]3 m    陳矯眉頭一蹙，輕聲道：“孟彥，五千拼五萬。若是咱北海兵馬，倒也有些勝算。

    可現在，一群烏合之眾，如何能勝得過對方？”
9 U  w- U& [3 X9 a# ?& ?
    “很簡單，只要讓他們變成一群狼。就可以成事……”

    烏合之眾，如何變成一群狼？
  u2 O! d4 U2 F. H8 m0 k, ~4 r. z
  M* {9 n1 F- J. ]    劉闖並沒有說。
) T2 Y1 g7 k' R7 R; z2 e8 d
* t) W* A. f2 G4 y9 _: b7 R5 }9 U    伴隨著時間推移，一隊隊兵馬從臨淄城裡開拔而出，在轅門外開始集結。
6 Z' _2 H( U/ N" d9 ]
    只是看著那些有氣無力的兵卒。劉闖眉頭直蹙。
# f5 q! ^/ i2 ?" g
. l( U/ n" C* ~0 B+ C" ~    一個時辰很快過去，彭安業已在劉闖帳下報到。不過。他臉色並不是太好看，因為辛評調撥出兩千兵馬，一個時辰過後，居然還有一部兵卒味道。這一部兵馬，就是兩曲四百人。
6 h# Y' [- O) W' n/ G' \
    彭安偷偷看了一眼騎在馬上的劉闖，卻見他面色如常，根本看不出心思。

) y. d+ r7 K0 B    咕隆隆，最後一通點將鼓響起。
1 ?' X; _5 C3 r7 r, j
    劉闖手扶甲子劍，雙目微微閉攏。

    遠處，一部兵馬正緩緩行來，鼓聲停止的時候，他們仍未抵達轅門，距離轅門，大約還有三百步左右。

    劉闖猛然睜開眼睛，朝著周倉一點頭。
2 _- n9 w3 i7 y( ]% P6 k) i
4 G5 |" {+ y' Q4 L2 }1 `, ~    周倉二話不說，催馬拖刀，率三百飛熊衛急行而出，便衝著那些兵卒衝去。

" o, t, f6 L4 o0 z- k1 t0 b    對方顯然不太明白周倉等人的意圖，以至於當飛熊衛衝出的時候，一部人馬竟呆愣在原處。
, Q7 [) s/ w2 K* a
    “劉公子，你這是幹什麼！”

( c, O! t1 M* v    彭安似乎明白了劉闖的心思，不由得駭然呼喊，“那都是自己人！”
# J# D1 K+ c" q$ \& A8 Z0 h
; g3 ~  m8 i$ x( Z' U6 M* s    “我已傳令，一個時辰之內，與轅門集結。

7 q2 w4 P; T" D( L" J: n! d    今三通點將鼓已經停止，他們仍舊慢慢吞吞……既然不聽調遣，我留他何用，飛熊衛，格殺勿論。”

    “劉公子，你不能……”
8 |* K% t& B. s/ Q: c) m9 J0 ^1 C. B
* n; F0 a5 A" B  O' ^" }! l! E    彭安還想要阻攔，卻見劉闖緩緩抬起手，掌中正握著那口思召寶劍。
' S& T$ Q1 L7 w) I1 X
, O: {* s2 r+ C$ c5 p) D    到了嘴邊的話，生生給嚥了回去。

    彭安扭頭向遠處看去，就見飛熊衛，已經和那一部人馬發生碰撞。周倉在馬上，一聲呼號，三百飛熊衛立刻散開。周倉親率一百人，直衝對方兵馬，剩下兩百人則散開，圍著對方奔走不停。
# c% L' Z- t( [' |
2 s9 ^7 Q, M: h; o2 }  n5 u    “你們幹什麼……”

* f+ X3 `- W  J. H- n- o    那軍司馬驚慌失措，大聲呼喊。

0 A* u9 U1 u- {- f" M- _; d# O    “奉劉將軍之名，未按時抵達轅門者，皆以謀逆論處，格殺勿論。”
' g( }; H9 C  K6 u/ k
    周倉一聲大吼，大鍘刀在空中劃出一道圓弧，一刀將那軍司馬斬於馬前。他一馬當先，大刀翻飛舞動，在他身後，一百飛熊衛緊緊跟隨，眨眼間便衝進去，把那隊伍殺了一個對穿。

2 V  q4 M8 ?$ a% m    與此同時，奔走四周的飛熊衛，彎弓搭箭，箭如雨下。

    只聽得一連串的慘叫聲，伴隨著人喊馬嘶，在轅門外迴蕩。
/ u; P5 ]9 n* B3 R% {
    已經集結於轅門外的兵馬，被這突入起來的變故嚇了一跳，頓時一陣騷動。

    “未得將令，敢擅動者，一律以謀逆處置。”

. l" e1 u/ i0 }1 B    以謀逆處置是怎麼處置？

    那四百兵馬，就是例子……

    袁軍兵馬，頓時噤若寒蟬，站在原處，一個個臉色發白，卻不敢有半分動作。
. c; C7 ~& q4 W- t  N
    飛熊衛的挑選，甚至比熊羆軍更加嚴格。

    所入者，皆百人將。

    在周倉的率領下，四百名遲到的袁軍，無一生還。

    就如同砍瓜切菜一樣，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只剩下遍地屍體。

    周倉拖刀而來，在劉闖馬前停下，馬上微微一欠身，沉聲道：“啟稟將軍，謀逆者皆已斬殺，無一逃脫。”

, T* y7 W. @2 Z4 i    “來人，把他們的首級，給我割下來掛在轅門外。”
' k' D. z  p) q
    “喏！”

/ O; b# m& C9 O( J7 C    劉闖催馬上前兩步，目光灼灼，從轅門外列隊集結的袁軍身上掃過。
# u2 s7 C7 f! _: f
    那些袁軍，幾乎是下意識的便挺直了腰桿，再無先前那份有氣無力的模樣……
: `: R0 P! G1 S5 V, w5 j
    “從今日起，爾等便是我之部曲。
( j) ~% @' N( ^3 [' U. }
    某家劉闖，乃大漢皇叔，灌亭侯，北海相。此次奉袁大公子之邀前來，本想看一場好戲，可沒想到卻看到一群烏合之眾。爾等這種廢物，若是在北海國，也就是做些牽馬綴鐙的事情。
9 h; w% B2 {) p" C
    某本來不想統帥爾等，因為某羞於統帥你們這些廢物。
3 h% m  \% D, g; c" ?% }- K% r
    不過，大公子再三請求，並贈予袁公思召寶劍為信物，某家這才盛情難卻，前來統帥你們……
; g1 z4 m3 |) Z7 z+ n. o
    從現在起，便列隊於此，一個時辰內，哪個敢動一下，就地格殺。

    莫以為某家是在和你們說笑，抬起頭看看桿子上的那些個人頭，你們若不服氣，不妨放馬過來。”

8 m( I9 `; b/ g% Z    劉闖之名，在臨甾頗為響亮。
2 Q8 k% [) _/ H
: w" L2 [( M# g3 A    前幾日他兩椎震殺眭元進，幾乎人盡皆知。
+ Q7 h& _* T! p1 N
) j2 |- Z8 X1 h7 {3 C    今日，那四百個血淋淋的人頭就插在正前方的旗杆上，在他們身後，四百具無頭死屍，更讓這些個袁軍，膽顫心驚。瀰漫在空氣中的血腥味，直令人作嘔，可是卻沒有一人敢站出來說話。
; d- ?$ M1 o9 V- W) O
    劉闖冷哼一聲，撥馬進入轅門。
/ M1 T+ W& U! l9 D
& U0 l- K! J) {9 ?  a. V6 Z7 r' U    周倉則率飛熊衛，守在轅門外，環眼圓睜，一張黑臉上，不露半點表情，殺氣騰騰……
1 ~. Z/ h& [" z- }% g
4 v! J" C( J5 h) Y* s0 W. u    彭安見此情況，也不由得吞了口唾沫。他心中暗自苦笑：這位劉皇叔，果然是好大殺氣。
$ ~4 x/ c( e2 Z8 S: Q
' @! R8 k4 E- q# g: v9 f7 ?" R    只是，尚未出征，先折四百人。

* v- F5 B7 f& I4 u, k    彭安搔搔頭，隨劉闖進入轅門，一同走進中軍大帳。
& I3 x9 @' V6 B! E. N: W8 x8 y8 P
" n; ?, x$ F. H: C7 \- {2 V  l8 {    “公子，未戰先殺這許多兵卒，會不會……”

    劉闖微微一笑，“文平，而今情況緊急，我沒工夫操練他們。
8 x4 f* X5 h* |8 M; P
    不過這幫傢伙，散漫慣了，如此軍容，如何前去救援三公子？我只知道，但凡上將軍，需整頓軍紀。七律五十四斬我沒工夫教導他們，就只有用這種激進手段，方能使其牢牢記住。”

- P% d, q/ P. j+ C; x  _! F; K    劉闖說道這裡，長出一口氣。

, x' z+ x$ @; z    “你道我想殺這許多人馬？
8 y9 _9 h+ j9 u$ c/ p
& y& F: E0 Y- v/ J$ U4 o7 H& r4 O    但若不殺，就算他們過去，也是送死而已……我麾下曾有大將與我言：慈不掌兵……這只是第一步，最遲明日，我要讓他們變成一群兇殘的餓狼，非常時期行非常手段，若無重典，焉得令其畏懼？”
" f4 n1 F" i! Z& l! V% w! j$ x
$ R. V. p/ }+ e% T5 w5 U
+ i& d" N) y; t" _! V9 M+ w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39章 泰山賊來襲（三）

    從軍營中，傳來濃濃飯香。
( s  D) H# F" r: w
    不知不覺間已到了正午時分，可一個時辰方過去一半。

/ Z/ p) c* E* G+ }5 A1 d; y& E    士兵們已經餓得肚子咕咕直叫，同時半個時辰站立，更讓他們感到頭暈眼花。只是周倉帶著飛熊衛就列隊四周，一個個摩拳擦掌，虎視眈眈。看那樣子，分明是方才殺得還不過癮。
1 Z( [5 {$ I/ Y' N2 d- e0 J8 D( k
    從臨淄城門方向，行來一隊兵馬。

" F, ?9 G: T4 ?& l" c1 A+ k    劉闖得到消息之後，立刻帶著彭安和陳矯行出轅門。

  q8 y' K' I% j5 f; L' S    來的，是辛評所說的兩千人。
& T- Y/ r4 t( p2 i$ T  s8 t7 z
) |9 Y; q0 E, n0 |' _  p  Z    他倒沒有食言，在城中召集來兩千家丁，準備充入軍中，供劉闖調遣。

    青州，自古以來便是貴冑層出不窮的地方。而臨淄更是如此，作為青州，乃至兗州徐州三州之中最大的城市，更有無數豪強貴冑生活在這裡。而這些豪強貴冑，哪個不是家中僮僕過千。辛評讓華彥出面從各豪強貴冑家中借人，倒也算不得麻煩。因為華彥，就是齊郡人。
' i( x. }- \4 h9 N( q
    華彥，字寶俊，是袁譚屬吏。

    他在齊郡的人面挺廣，雖然官位不算太高，卻是實實在在的地頭蛇，即便辛評也敬他三分。

    當他帶著兩千東拼西湊來的僮僕來到大營外的時候，卻被眼前驚嚇驚呆了。
# |4 X; ~) r8 b0 Q, r+ `+ Q. ?  r, _
    四百具死屍橫七豎八倒在那裡，鮮血浸透了地面，再經陽光照曬，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暗紅色。
: R3 r' q" u3 X0 l
5 m! p4 \3 D8 x( q! k- T7 |2 @    而那四百個人頭，則高懸轅門外。

" y" f6 ]8 X/ ^8 c! I+ R% ~  w5 ^+ H+ ?    一千多軍卒在秋日的烈陽下，規規矩矩站立，鴉雀無聲。

    “劉公子，這是……”
3 E; G8 _& b: t; A
- [5 m- t$ s# A& g    華彥心中疑惑，見劉闖出營，連忙上前詢問。

    劉闖一笑，沉聲道：“軍中自有律令，凡不遵律令者，視為謀逆，皆可殺之。”
. c1 H- v1 U! g9 M- F- U/ \! x
    隨著他這一句話。那兩千多僮僕騷動起來。
6 U- s8 }6 p( }0 ^' S/ r" y
$ B8 V; q, _9 W    本以為就是走個過場，可現在看來，分明是動真格的。

- o/ C. {5 w0 |3 H3 J2 L    這幫子僮僕說穿了，平日裡打架鬥毆也很尋常，散漫慣了。

    如今要入軍營。而這主將看起來。又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主兒，僮僕們頓時慌亂起來，一個個打起退堂鼓。

8 z8 f' h, O9 w; k2 y" ~    “傳我將令，所有人三通鼓後。列隊整齊。”
; I8 H. s' ^9 n# O- j3 D
  I: _, q! r+ b4 L: {9 J9 Z/ C    劉闖向華彥解釋了一句，便不再理他，而是厲聲下令。

6 D9 H% A' f$ Z) o    華彥眉頭一蹙，嘴巴張了張，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不過當他目光落在劉闖手中的思召劍的時候。又閉上了嘴巴。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一個一言不和，就敢大開殺戒的人……他手中有思召，就算是殺了自己，都不會有人怪罪。因為誰都知道，這一次的任務，是何等艱鉅。
( R4 ^' I& `: d; \% C5 Q
    咕隆隆，戰鼓聲響起。

    可是僮僕們卻好像沒吃飯一樣，有氣無力的列隊。
& B. K" c: [; w
    三通鼓響之後，兩千多僮僕仍舊沒有列隊整齊。稀稀拉拉，根本不成模樣。
# B6 q9 T1 }/ R+ B4 D2 S
9 N3 y6 a) I4 y    劉闖並沒有理睬他們，而是扭頭向那已經列隊半個多時辰的軍卒道：“有人在恥笑你們！”
# N" q1 b, x. c
    華彥和彭安聞聽，不由得一怔。
6 r& D% K6 Q* W5 b( \8 N
& ?! j6 h+ v) [, Y7 T    而劉闖則用手一指那些站的東倒西歪，不成樣子的僮僕們。厲聲咆哮道：“他們在恥笑你們，恥笑你們好像傻子一樣，只能站在這裡。這些個垃圾廢物，連站隊都不能站好。卻在恥笑你們？呵呵，我為你們感到悲哀！如果我是你們。我就會過去教教他們，該如何站好。
1 \+ g# W1 o$ V2 R4 k" ?
    現在，聽我命令，全軍出動，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做軍令如山倒，什麼叫做軍紀森嚴……

" c$ w1 `5 k& E2 \+ |7 Y    如果你們能夠教會他們這些，營中已經做好了飯食供你們享用；如果你們教不會他們，那麼你們就只有陪著他們繼續站在這裡，什麼時候他們能夠好好的列隊一個時辰，什麼時候才能解散。
" l& p- ^0 K  v, l
    現在，擂鼓！”
% t5 D7 J. E8 ]3 F; l
    被劉闖雷霆手段嚇破了膽子，又被劉闖好像垃圾一樣丟在轅門外，列隊將一個時辰的袁軍兵卒，早就憋了一肚子氣。劉闖聲音才一落下，二十面戰鼓隆隆敲響，咚咚咚……鼓聲令人感到莫名振奮。袁軍將士幾乎是本能的列隊，伴隨著鼓聲迅速散開，向那些僮僕包圍過去。
* R: T! Y  O! S  U: u, T
4 P3 w, v5 s- H" T( v9 @    “你們幹什麼！”
+ t9 S$ j$ p  Z" f9 S. @
5 `9 X. p% C' }2 b# a: \    僮僕們驚恐不已，大聲叫喊。

    可是，鼓聲隆隆，袁軍軍卒在一聲聲嘹喨號令中，唰的架起長矛大槍，向僮僕們逼近……

4 t& }( n, N0 v    “劉公子，你這樣做……”
: @7 s* A( h6 `+ g
1 u1 ]% G% F- h2 X% T    “嗯？”
4 K' w" C- t8 O4 w/ ^3 S/ X! h
    劉闖猛然回頭，瞪著華彥。
+ E! D2 m" R1 f. g7 H' Z
$ v" c2 G: K+ \/ c. Q' {    華彥心裡一咯噔，下意識朝劉闖手上寶劍看去，他輕聲道：“這些人是前來助戰，你這樣子做，豈不是會有傷亡？”
" Q. X# D4 z2 P- c  @$ f" A2 I1 _
7 @. K/ D3 a: j- E+ _2 w8 B    “死在這裡，還有地方埋葬。

    若死在外面，根本不會有人給他們收屍……如果這些傢伙不懂得何為軍令，我寧可讓他們全部死在這裡，然後帶著剩下的人上戰場。寶俊先生，請記住，我們這次是要去營救三公子。”

    華彥無話可說，眼睜睜看著他帶來的兩千僮僕，如同被趕羊一樣的驅趕。

    那些僮僕想要反抗，想要突圍，卻被明晃晃刀槍砍翻在地上。一個人死了，沒什麼；兩個人死了，也當不得事。只是當他們發現，近百人倒在血泊中之後，鼓聲依舊在隆隆作響，心裡陡然升起一種莫名的恐懼感。劉闖，不像是在開玩笑，而那些軍卒，更沒有人心慈手軟。
+ ]  v' `$ w1 c+ d# E' U2 G
' |7 S1 e8 ?  Q4 z* J! s    於是，不少人開始列隊站好，而袁軍軍卒一見對方列隊整齊，便停止攻擊。

    只一炷香的功夫，兩千多僮僕在死傷兩百多人之後，老老實實的在轅門外列隊完畢。

    劉闖隨即下令，袁軍軍卒可以入營休息、吃飯。
. c+ M: N" |1 r" G1 q
' z5 x, A- V/ W9 j; Y    兩百多人倒在血泊中，不時傳來一聲聲呻吟，傳入那些僮僕的耳中，只覺心驚肉跳。

" x0 \" }3 D+ r* z" g- j    劉闖在周倉的陪伴下，來到軍前，目光在人群中掃了一眼之後，示意華彥把花名冊遞上來。
7 S: u0 r. }  P  ^, h
; b3 E& A1 }2 ~5 f% A( V, M) p8 q    他轉手把名冊交給陳矯，“季弼，開始清點人數。”

    “那些方才戰死之人……”
6 V+ H5 K( k7 c
4 N- I' t8 N1 v% c: O* v    “一律以謀逆論處，梟首示眾。”
) c  `! H7 `2 w. T4 I6 M/ {
    “那傷者……”

    “既然反抗，便是敵人。”
1 o1 q, {3 k5 \! U0 D
    劉闖冷冷道：“既然是敵人，我就不會心慈手軟。”
* X, p) @9 V7 H% Y
: D3 x" G! v  S* \8 T    “喏！”
  J0 H+ O6 e3 f' ~. u+ l
    陳矯立刻明白了劉闖的意思。拱手領命下去。
" ?/ {3 M. g6 d" \, k' a0 G9 F( d
    “從現在開始，你們就列隊在這裡站好，什麼時候太陽下山，什麼時候可以入營休息。
. P1 @' J7 e+ M) l
5 L; S( l& v1 Q: _3 I0 E9 H8 U& X    列隊之時，任何人不得妄動。否則依律斬首示眾。也許你們會有人不服氣……呵呵。那就忍著。我要你們都記住，當你們來到這裡的時候，你們就已經是軍中銳士。不過，現在……你們是一堆垃圾和廢物。想要成為真正銳士。就先弄明白，這軍中的規矩。彭安將軍！”

) R; _# A$ v: Z( e" c% s4 m2 K    “末將在。”
/ B) N' y( E: \5 T' _9 j
    “找一些嗓門大，知曉軍中七律五十四斬的人，給我在這裡一遍一遍大聲誦讀，什麼時候太陽下山。什麼時候算是結束。我要他們從進入這轅門開始，就知道在這裡，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 y# L9 S9 p) Y, e3 N7 @. O1 N
' [* ^' i) ~% d    “喏！”
; u0 Q# L% A& m& F+ A
, E9 r# L% J5 S, ?5 j: q/ B    華彥上前幾步，攔住劉闖。

4 i- P7 w" d& w. c+ \( i+ L    “劉公子，你這樣就不怕他們營嘯嗎？”
/ E6 z; k3 o/ [
+ L/ d& _: j* y  [  [5 w+ [7 r    “營嘯？”劉闖突然露出笑容，“你是說他們，還是剛才進入營中休息的人？”
+ H/ l" ~/ n$ F% ]7 `$ A: p) E
9 n: Y* ^/ m+ \( p; ]6 K    華彥一怔，旋即露出恍然之色。

/ k, X' T0 c+ j3 U/ G0 [+ T    在這兩撥人馬進入轅門之前。便已經成水火之勢，想要營嘯，勢必困難。
8 C- ~" z. e, S: y' F& v
    他看了劉闖一眼，突然道：“我到想要看看，劉公子究竟用什麼手段。讓他們成為百戰雄獅。”

! M+ u! t) U8 z* V, V' V    “再過兩日，自然知曉。”
9 D5 w. k5 f- J' h  @; l8 j
. g/ a5 Q' ^1 t3 ^    劉闖笑了笑，便轉身大步走進軍營。
/ r6 n" ]9 K) Z' d
2 N6 X3 ?, v" c: O3 y    華彥看著他的背影，又看了看那些站在陽光下。一個個噤若寒蟬的僮僕，臉上露出複雜之色。
3 h. l/ F5 ]2 a5 Q" J8 Y( _+ L2 @# R
    ++++++++++++++++++++++++++++++++++++++++++++++++++++++++++++

/ j* }; c+ j1 Y0 f9 n    就這樣。一天的時間悄然流逝。

    第二天，劉闖依舊命人在營中列隊，繼續操練。
% \& |& h3 I# m( D# y: w* C
8 f( P$ Z; _- Z# i! X( S! M2 D) a    與第一天相比，這些個軍卒似乎老實許多，包括那些個僮僕，也都收起驕橫之心，在營中小心翼翼。

    第三天，依舊是在練兵……

( i" V/ q8 M0 O3 @    一連三天，劉闖按兵不動，卻讓辛評等人越發焦慮。
5 `! g4 l( k/ L- x* q; S, g
$ t6 ?8 m/ X% y" ]3 {- j    昌國不斷送來戰報，言於陵局勢，岌岌可危；而袁譚在濟水河畔被田楷死死擋住，無法前進半步，更脫不得身。韓晃急了眼，一連幾次催促辛評，甚至威脅要回轉鄴城，向袁紹報告他見死不救。
& z$ c: b, a6 W, y
& }# f# h0 `4 h    辛評，也很焦急。

    第四天，他終於忍耐不住，帶著華彥韓晃來到軍營外。
9 R0 |& j' x$ a1 s  t/ w$ E
- C2 z% B, {; q5 n  G1 m4 y    “劉公子何在？”

    彭安看著辛評，面露苦笑之色。
& x+ u0 N7 Q2 c) A
- o* ~1 Q: f+ ?    “軍師，劉公子在前日夜間，便率他的飛熊衛以及八百兵馬離開臨淄。
4 L+ w7 J- l$ M1 A+ y  b# u, j
    他命我今日起兵，前往昌國與那一千兵馬匯合，而後兵發般陽。除此之外，他什麼都沒有吩咐，只說我必須在後日天黑之前，抵達般陽城外，否則就依照貽誤戰機論處，格殺勿論。”
# D+ X) b) }$ z+ V9 g
- `) l6 c5 N4 P# M! q8 h    辛評聞聽，頓時糊塗了。
& R# k( f! f* F- o- d- z
    莫說辛評糊塗了，就連韓晃和華彥，都感到茫然不解。

9 r% o; ^8 f/ X" M% F- }0 v    八百兵卒，又有何用處？

    “那劉孟彥，莫不是跑了吧。”

$ l# V0 r# q* |( f# f& N& D    辛評怒道：“他若走，只管帶他部曲離開便是，又何必只帶八百人離開？”
1 \/ `( R6 [) y4 U7 z: [+ R* B
    “那他帶八百人作甚？”
1 H% z3 d  n8 U7 L4 {' W) C
    是啊，八百人，又有什麼用處？

    難道劉闖想憑藉這八百人，奪回般陽城嗎？

0 Y' v0 G1 B0 Y9 A* V: X: a' L    辛評，有些不知所措……

5 W7 {+ X- p2 }+ Z4 n! _/ B+ s/ _    +++++++++++++++++++++++++++++++++++++++++++++++++++++++
  |2 y% ]/ J% U! M5 ^0 G+ ^; E
5 q2 Z/ W* n$ O/ z# w) T6 X# ~    建安二年，八月末。

" W3 Q) Z3 a( L# G. }4 Q6 j; i    泰山賊郭祖，東萊人王營突然集中數萬賊人，趁袁譚兵伐田楷之時奪取般陽，隨後與田楷合兵一處，伏擊袁尚，將袁尚困在於陵，晝夜攻城。

$ S0 t/ K- y- m5 L  Y7 g! [& {    這泰山賊從何而來？
8 ?* D+ i" ?4 U& D7 ]) v! D
: S3 \0 G2 B, k- x: Y" T    無人知曉。
3 d( x. t1 h% t  U$ N
/ v3 B1 W+ b6 r6 a    不過，這些賊人佔據般陽之後，郭祖率部圍攻於陵，留東萊人王營在般陽坐鎮。
! C6 f) U; j4 ~) J- g# {
3 u9 T2 n& C" A    這般陽縣城，也就是後世淄博市淄川區所在。
" D3 [- D7 q! l! D
    自西漢年間設置，已有四百年歷史。
; K1 _4 @' J+ `8 U& P# y
    縣城面積不大。人口也不算太多。但是，這小小的縣城，卻是齊郡入泰山郡的必經之路。
3 g+ f. l. j7 `5 B1 Y. I# z
1 a2 q- t) O8 G1 R( \    王營坐在府衙中，悠然自得飲酒。
( G6 d/ x* r3 ^
/ \* v$ w* [8 m" g    衙堂上，數名歌姬正翩翩起舞。姿容甚美。
! y$ [) Z9 s, @3 B9 I, u" _
    想想。老天待他也算不錯。幾個月前，他從東萊逃至泰山郡，投到呂虔手下。

    因為他對東萊和北海的情況還算瞭解，故而泰山郡太守呂虔。對他也格外看重，授騎督之職。

    本來，他以為自己想要崛起還要等些時候，卻不想突然得到呂虔命令，讓他和另一位騎督郭祖。假冒泰山賊，協助田楷抵禦袁譚。沒錯，這支所謂的泰山賊，實際上就是呂虔所差。
4 \1 z( I7 n3 c3 w1 W. I) G
' h- p+ h7 m9 v/ F2 Q    不過郭祖早年間，的確是做過泰山賊。
( U! h) [+ l* Q$ u) B
# {6 w8 N( ?  b$ n7 N2 N: I- R    後來他歸降呂虔，便在呂虔手下做了一名騎督，知者甚少。

  A% Q" `4 a+ }8 u6 ]    王營、郭祖，幾乎無人知道。
& x3 r5 P3 y: \/ g% y
& k- E5 w- {/ Y  |+ d; f. b    讓他二人假冒泰山賊，出兵協助田楷。怎麼看都是一樁划算的買賣。

    至少，在目前的情況下，曹操不可能正面對抗袁紹。但是田楷的存在，有助於曹操抵禦袁譚，為他爭取平靖四周敵人的時間。所以。哪怕曹操明知不能得罪袁紹，還是命呂虔出兵相助。

    呂虔曾深受泰山賊之困擾，而今得曹操所命，也知道這裡面的機巧。

  o+ }$ v6 s& l9 A0 \! W, D0 y    於是在三思之後。他決定讓王營和郭祖二人假冒泰山賊……反正若袁紹追究，曹操絕不會承認。

    總體而言。這次出兵還算順利。
/ K/ G. F* z- ?
    伴隨著袁尚被困，濟南國局勢一下子發生巨大變化。

. E% ]- N' V9 ]& f( ?. |; h    袁譚在北路雖長驅直入，卻遭遇到田楷堅決抵抗。只要能拿下袁尚，到時候田楷就有資本，與袁紹談判。所以，田楷也非常著急，一而再，再而三催促郭祖，要儘快攻破於陵縣城。
( ~; P. m: R: T6 R
) D$ t, _' Q- n! @    不過，這些事情，卻與王營無關。

: ]/ ~5 d" z$ m9 z    王營甚至想，臨淄兵馬不足。

    昌國不過千餘人而已，根本不足矣攻城。
7 {' D7 s& J! `% P& G2 n. q
! G: d* ?' G+ A) i* v+ G+ p    般陽縣城雖然不大，但是卻極為堅固。憑他手中八千泰山賊，若對方沒有數萬兵力，根本無法攻破。但是，王營依舊派出斥候，打探臨淄的消息。從斥候傳回來的消息來看，臨淄的確是兵力不足。不過，有一個消息還是引起他注意，那就是辛評請來劉闖，整備兵馬，準備出兵救援袁尚。
! M2 z4 X$ E/ n% u; w+ N7 I) Q
, q, Q, f9 X: S+ u& M: \    劉闖？
: o" l) `: `9 D
    王營聽到這名字，不禁有些頭疼。

. w4 O- q& \, |/ K  U) Y2 n: |; R    他沒有和劉闖正面交鋒過，但是卻和太史慈有過一次交手……那一次，王營是慘敗而走。
6 i7 W, }# A' q7 D
) w' j4 ]+ d, P  v. R, F; q3 l    若是劉闖領兵，只怕有些麻煩。

1 v/ B+ m% y1 B2 m. w8 {6 R# B    於是王營命斥候繼續打探消息，卻得到劉闖在臨淄城外練兵，似乎並沒有任何動作。

' G; ]0 R, s& [+ t- Q7 u0 f! H/ @    有道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 W  @' w8 O  n5 p% I    劉闖就算是再厲害，他手中無兵無將，恐怕也難以成事。
  o' O" v" Y5 {/ g! q
    王營頓時放下心來，整日在府中飲酒作樂。

    就在他醉意朦朧之際，忽見從衙堂外走進來一個青年武將。

    看年紀，這青年大約在二十四五歲，生的齒白唇紅，相貌頗為俊美。他走進衙堂，問到衙堂裡那股刺鼻的酒味，不由得眉頭一蹙。看見那些歌姬，更是露出不快之色。不過，他還是走上前，大聲道：“夏侯蘭拜見騎督。”

& P, i" Z4 p+ O7 f    聲音很響亮，令絲竹聲不由得一滯。

    王營一臉不豫之色，擺手示意歌舞停下，而後眉頭緊蹙道：“衡若，有何事情？”
7 a" X3 S, [3 [2 t
    “啟稟騎督，方得斥候回報，臨淄兵馬已經開拔。”
8 y. D' f, b6 ]5 P! k
$ b$ D/ ?* D8 V    王營聞聽，激靈靈一個寒蟬，頓時酒醒。
, j( j  O! v, x6 l
    他睜大眼睛，看著夏侯蘭，“他們何時開拔？”

    “今日晌午。”

    “如此說來，他們最遲明日正午就會抵達昌國，而後才會前來般陽？”
& L/ ~, f5 D2 r) `) H) `! X6 u
    夏侯蘭想了想，“若按行程，當是如此。”
, }& ~1 s  o) F
    “那可知道，究竟有多少兵馬？”

1 }3 ^( d7 X+ _    “約數千人。”

    王營一聽這話，便露出釋然之色，“數千兵馬，當得甚事？便來了，也休想攻破這般陽城。”

8 F" D2 D  C# b& Q    “騎督，那臨淄援兵前來般陽，必急於馳援於陵。

    騎督何不趁此機會，率部在中途伏擊，可一舉將其擊潰。如此一來，袁譚必不敢繼續攻擊，會坐下來與田楷商議，咱們的任務，不也就完成了？”

3 b. i- S$ Q* J# B9 [7 d0 }    王營聞聽，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6 `- h. f9 `" s& ?  Z
# A3 ^) H! ?5 m' a0 N    你一個小小主騎，居然教訓我該如何行事嗎？老子在東萊做校尉的時候，你他娘的還不知道做什麼。

    所謂騎督，就是督帥騎軍的主將。
/ j8 x2 x' o3 B6 |! J
    不過由於泰山郡騎軍不多，所以這騎督大多是虛職。

. f0 w+ L2 m6 i& O    而主騎，就類似於偏將的性質，屬於騎督部曲。
8 e5 `* q9 N- e" P& `
    這夏侯蘭也是今年才投奔呂虔，不過比王營要早一些時間。他性子剛直，且精於騎射，據說原本在袁紹手下效力，後因為得罪了主將，這才離開河北，渡河前來尋找機會，投奔呂虔。

    只是，呂虔堂堂泰山郡太守，哪有那許多精力顧及下面。

    夏侯蘭一無引介之人，二無什麼資歷，更沒有名氣，甚至還比不上王營的名聲。

$ S/ b  E/ e5 Q1 e, b$ G" ?- Q6 z    這樣的人，若沒有機會，呂虔根本不可能知曉。
1 \) s+ v7 \0 }9 P% O( U
    所以，夏侯蘭在泰山郡，也一直是默默無聞，知者並不算太多……
9 x/ X; |  C) J6 a
    這次呂虔命王營郭祖假冒泰山賊出兵協助田楷，順手把夏侯蘭所在的部曲，調給王營指揮。
4 S! n6 u9 M' D8 [# j# [
% Y* [' ~9 F1 P2 R: Z    也許是性子太直，也許是立功心切，夏侯蘭多次諫言，但是都未被王營採納。

    聽他說完，王營不禁一聲冷笑。

    “衡若，非我不願主動出擊，你可知那臨淄援兵，是何人統帥？”他拍案而起，厲聲喝道：“是劉闖，北海相劉闖。你沒有和他交過手，不知道此人厲害。連虓虎呂布都奈何不得此人，琅琊縣蕭建更曾率部征伐，卻被他打得全軍覆沒。如此人物，又怎可能容你伏兵偷襲？

    而見識不足，只想立功，殊不知以逸待勞，更勝主動出擊。

  M" X, |. k( }    般陽城高牆厚，我只需堅守不出，待郭騎督攻下於陵，則劉闖必不戰自退，何必去費周折？
5 ]8 _; V  l: j/ l! H+ p6 a9 @
    真是不曉道理……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休要在某家面前呱噪，還不給我出去！”
, t/ \. F) @  I/ {- s+ j  P/ c

  V' V2 P% z: v8 b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40章 門馬為闖

    夏侯蘭面紅耳赤從府衙中走出，站在台階上仰天一聲長嘆。

1 ?; p0 A- C* v6 b! `    王營何許人也？
5 b' D2 B/ z# x( U8 M
    不過是一個東萊敗將，只因為與劉闖交過手……不對，他應該沒有和劉闖有過交手，只是與劉闖部將太史慈交過手，便得到呂虔重視，敬若上賓。雖未立寸功，卻坐上騎督的位子。
3 }  T! \$ T; G/ Y, X" t
8 r4 v) O1 v1 Q$ z* |4 I% ^7 I    夏侯蘭被王營羞辱一頓之後，更感頹然。

2 l* L7 y. `& |+ g2 Q4 h    他在府衙門口站立片刻，而後牽過坐騎，翻身上馬。
+ b7 m$ I: j) y1 t& S' h
    想他夏侯蘭，自幼好武，十四歲拜師學藝，三年深山苦練，本以為能夠名揚天下，哪知道卻處處遭人冷眼。也難怪，夏侯蘭性子剛烈，又非常驕傲。而他又不是名門之後，更無半點資歷。投奔袁紹軍中之後，他在袁紹帳下大將淳于瓊手下效力，卻因得罪了淳于瓊，不得不離開河北，投奔曹操。適逢曹操迎奉天子，夏侯蘭自然滿心歡喜，來到泰山郡呂虔帳下。

; j% |, }; g( _6 t8 O% b    可是……

0 M  v5 R0 i# ~" ]    即便曹操再重視人才，可你夏侯蘭一個無名小卒，誰又會真的看重你？

    夏侯蘭騎在馬上，腦海中突然迴響起他下山時，老師說過的一句話：“衡若性高潔，然養氣不足，恐難成大事。”
/ R/ ?& d3 P) _9 i8 O
/ V. }" o( E6 {1 a    當時夏侯蘭沒明白老師的這番話，可現在，他似乎明白了一些。

. a, K$ r2 o! S8 b0 O$ M% m    可越是如此，他就越是心焦。

    他希望出人頭地，唯有這樣，他才有臉回去拜見老師。

4 p# D% w5 D7 `; i1 f- Q    因為當初他下山的時候，老師並不贊成他離開，反而認為他應該留在山上，再待上一年半載。

, [6 G5 \) r* C- b4 j    只是那時候的夏侯蘭，又怎能明白老師的苦心？

9 M4 W5 n9 C2 U9 k* k3 Q+ u    意興闌珊，他來到般陽城門口。

! o3 V4 `! R# [  E    想他一身武藝，卻落得個看守城門的結果，實在是心裡憋屈。

    一行商隊，從城外行來。
; R  f2 a8 H9 K
    夏侯蘭坐在城門口的涼棚下，喝著悶酒。看著那商隊通過關卡，往城裡緩緩行進。
! g# R+ w+ U! D# N  k7 V
    “慢著！”
$ ~& `2 f# F  [
    他突然站起來，大聲喝道。
+ t( F4 w! `" I0 e, X9 g
! N; i5 b* O, G; c# y0 R3 v    周圍士兵，立刻呼啦啦上前攔住車隊。
1 m  ?! e2 _& f5 Y
    夏侯蘭大步流星走上前，指著一個坐在車上。身高九尺的魁碩胖子問道：“你是何人？來此何事？”
' F5 O3 w. |' d' q" g
, M  R# i  w% u, O* I! F- `    那胖子跳下車。手中拎著一口九尺大刀。

% g1 [! F1 j8 l1 C& B/ F! |! v    “在下門馬，是車隊扈從。”
. }. g( N# w. r% G# M/ q
    門馬說的一口徐州話，倒是讓夏侯蘭放鬆了警惕。
" O" ~- T4 @4 H4 a
    他上下打量這胖子，總覺得眼前之人的形象。似乎有些眼熟。
2 U" g4 F! J0 ~
    不過，那一口徐州方言似乎有不太符合，更不要說他手中那口大刀，也與傳說中不太相符。

    “將軍，將軍……”
) a+ |* g- P) m& ?
' b% Y  |8 ]+ s! U# h( ]4 k    從車隊中行出一個青衫文士。姿容不俗，書卷氣頗重。
5 t  q- ^5 y  x/ j" Q5 T
    他來到夏侯蘭身前，忙不迭躬身行禮道：“不知將軍攔下車隊，有何見教？”
3 }% [! i. p; P% V) g
    “你是……”
+ ^% w1 I  z) L5 G- I4 T  W" n6 ?9 @
    “不才陳弼，廣陵淮浦陳氏族人。

    此次押送一批貨物，準備送往高唐。”

1 E. W3 d: w7 z( y, N    廣陵淮浦，夏侯蘭點點頭。

    他的確是知道，廣陵淮浦有一個陳姓大族，前些時候那陳姓大族還和呂布撕破面皮……大族子弟。果然是氣度不凡。夏侯蘭的目光便從那門馬身上轉移過來，與陳弼寒暄兩句，見沒什麼破綻，也就懶得再去詢問。
1 h5 W: _, L5 M) `: T7 u& F
; R  d: m1 G! J% y) F$ \4 S" ?' ^) a    “你們要去高唐？”
5 D6 f4 r! A. {
    “正是！”

    “如此的話，恐怕有些麻煩。”
8 A) Z9 t7 m* J% q4 w
    “啊？”

' O& Y( |5 Z6 T/ C+ y( A( W! L    “你們去高唐。必走於陵。不過於陵如今戰事正緊，你們想要過去，恐怕有些麻煩。”

) E8 U( g8 j5 [$ M    夏侯蘭說著，朝車隊掃了一眼。

2 N; S- v5 Y8 ^. b    車隊不過二三百人的樣子。扈從們倒是顯得非常精壯。
) c) J" e* J. l6 ~0 @, K3 T% ~
    “你們這些人，若遇到大隊潰兵。勢必會吃大虧。若聽我勸告，最好是繞道而行……從祝阿渡濟水，也能抵達高唐。不過路程遠了些，恐怕要耽擱十天左右，陳先生你自己考慮吧。”
3 [) g2 v" k* u1 _% F
) G* J* A8 @1 Z( ]2 }9 e& ~. u$ m! a) G    夏侯蘭雖然驕傲，也要分對象是什麼人。

3 Y; m: A( ]* u5 ?    廣陵陳氏，或許算不得天下豪強，但也算是一方望族。
2 R& \: r1 g- c
    從名氣上，廣陵陳氏遠比不得潁川陳氏、汝南陳氏或者南陽陳氏，但就而今的聲勢來說，卻是最為響亮。畢竟陳登為廣陵太守，陳珪又剛和呂布幹了一仗，所以夏侯蘭自然聽說過。

    陳弼聞聽，連忙向夏侯蘭道謝。

+ Y0 [( O# J: P( M    “多謝將軍提醒，不才自會斟酌。”
' o9 |4 u; L" P. M- m8 p' V
5 E. l  s* _& f* F8 w' e    “過去吧……”
' u3 w) F) B8 A4 ]5 s4 e
% O/ }  _! b8 a  ^    夏侯蘭說著，又看了門馬一眼，突然笑道：“你這扈從好生魁碩，乍一看，我還以為是那潁川劉皇叔呢。”

    殊不知，陳弼激靈靈打了個寒蟬，臉上帶著笑意道：“若如此的話，不才也就不必做這低賤勾當。

3 J4 N0 n6 A7 f: W1 H. @- D+ u! y. z    對了，還未請教將軍高姓大名？”

    “某家夏侯蘭，乃軍……此城主騎。
9 b  ^- q& X1 S" l( T0 @
    好了，你們快些過去，堵在城門口算什麼事，走走走！”
9 P4 {( A% Z1 |5 J: f- U3 `# w
    夏侯蘭有些不耐煩的擺手，示意車隊快速通過。

    陳弼看得出來，夏侯蘭的心情不是太好，便連忙道謝，轉身道：“門馬，速速催動車隊行進。”
8 Q& W$ e1 e: L0 i2 u& Y. L/ V1 B) e
4 v2 R5 E7 ^0 C% Q- R3 j: A    不過，他卻發現，門馬臉上閃過一抹古怪之色。
% w9 l6 @1 C! n9 z: z7 F
0 Y5 {5 m4 v/ R$ w9 b3 a* A: w    “喏！”

    門馬臉色變得很快，馬上就恢復平靜。
: [' r! Z* `- s3 {3 u' H
0 U! H" e; [0 u2 o- C  H    他躬身與陳弼行禮，而後坐上馬車，示意車伕馭車而行。
0 k4 s7 c$ E# H& l" V& B, k$ C2 E
' ^! \7 h2 x* Y- v6 F& ^) z/ Z    +++++++++++++++++++++++++++++++++++++++++++++++++++++++++++++++++
' ]! T7 S. ?: M* ]4 y+ c% \
    “公子，方才你聽那夏侯蘭之名，似有些……莫非此人有古怪？”

# E7 \+ d2 }) ?( U# }  L    在城中一個客棧裡落腳之後，陳弼便拉著門馬走到一旁，輕聲問道：“若是如此，咱們可以放棄計劃。”

    門馬，為闖！

    劉闖聞聽，擺手笑道：“不必，一切依計而行。”
$ Z( ]/ P, q. f5 W
) t' q% A: |5 R# z9 N    “那我這就下去安排。”

0 H8 h; i  K4 u$ L3 v6 J* K/ }    陳弼，正是陳矯。

9 x) v( H% U4 x- M3 ~    他見劉闖沒什麼變化，就立刻躬身退下。

% E) e0 E- T! K" N3 z5 J1 G    “對了，幫我打聽一下，這個夏侯蘭的狀況。”
& K' C3 g) L6 ^8 a
, s+ E/ j% V- |1 U7 L    “喏！”
0 ~/ w$ d& Q% t% u
  t7 t- N/ ?5 G  v$ d, O    陳矯心中明白。這個夏侯蘭，恐怕是不簡單。雖然劉闖嘴上說不在意，可是他的舉動，已經證明此人，必然有些門道。否則劉闖也不可能如此上心。還專門讓他去打探夏侯蘭的情況。

    看樣子，今天晚上要更小心才是。

    般陽縣城的格局，以及規劃，在臨淄當然會有報備。
9 M' N# t1 T& ~  r
( e# J1 T, W$ _    這座城市。如果和臨淄相比起來的話，最多就是一個小集鎮。但由於般陽地理位置的緣故，城鎮基本上是依照著一座軍事要塞來進行修建。城牆高厚，若要強攻，少說要一兩萬兵馬方可。但問題是。臨淄加起來，也就是那麼多人，更不可能把所有兵馬都交給劉闖指揮。

    三天操練，劉闖沒想過要讓那三千多人變成精兵。
- S) G# a* H$ r9 r9 _# j) u9 p) X
2 h) y3 C' d) V$ v" ?    他甚至沒想過能提高他們的士氣，更不要說戰鬥力云云。

  E# O) S! V9 [" n    他只希望，能讓這些人懂得軍紀，聽從調遣。想要解於陵之圍，最終還是要以奇兵來取勝。
9 G+ e' x, H# C  u5 l6 n
    為此，他在三天時間裡。查閱大量情報。

    王營這個名字，劉闖倒不是特別陌生。

) B- |+ c- _5 m2 V: ^, g1 ~    太史慈和黃珍都提到過這個人，若按照太史慈的說法，此人也無甚本領，算不得真正大將。
. I. H: H; y- D1 c' O; K- j9 p
9 e4 {7 O2 l0 [+ W2 _$ N# ]    劉闖就感到奇怪。王陵不久前才從東萊逃走，怎麼搖身一變，就成了泰山賊？

- n+ K$ p: v. T0 ^5 i8 @    加之這次泰山賊出現極為詭異，所以很快的。劉闖便意識到，這所謂泰山賊。恐怕就是曹操的兵馬。

    他把這種可能，與陳矯進行討論。

    陳矯非常贊成劉闖的推斷，並且很快與劉闖設定下了計謀。
! f# ]' o* q; @7 g! Q0 z# o6 F
% Y/ [4 O+ F, e" b/ r    瘸子裡挑將軍，他從那數千兵馬中，挑選出八百名相對精壯的男子，並且發現了一個名叫岑壁的偏將。此人武藝比彭安高出不少，頗為驍勇。善用一對大刀，馬上步下都算是不差。
2 Y2 T/ H( E: p2 x5 f
    而最關鍵的，是這個岑壁膽子大。
; `* F/ N5 I8 b' X# j9 ~
  [; ~1 i, Y% d8 L# R& e2 C: P+ M, X; R    要想以奇兵勝之，膽子不大可不成……
1 v- L. ~( K9 L( l  X- a6 M
    劉闖命周倉和岑壁二人統帥八百兵馬，埋伏於城外，而後他和陳矯裝作商人，潛入這般陽縣城。

    夏侯蘭！
5 v% e9 @$ a( C  W) X
$ Q4 Y" C! u* b/ D" `: E3 A    劉闖坐在房間，把那口甲子劍取出，緩緩擦拭了一番。

    盤龍八音椎，他不可能帶來，就算是像龍馬，也都放在周倉的身邊。
( A& ^/ S4 J! j4 m! o! v
, n+ c, V% o6 o9 m    這些兵器實在是太過醒目，看到象龍馬和八音椎，恐怕有很多人都可以猜出他的身份來。倒不如用甲子劍，雖然不似八音椎那麼順手，但劉闖這具身體，可是從小便用這口劍來練功。說起熟悉程度，倒也未必遜色於八音椎。而且在般陽縣城裡，也不可能進行大規模騎戰。

    倒是這甲子劍，更加好用。
7 ^, ~) r& Q4 O) C9 Y5 p: I& w
$ E8 h3 y- U; J* C3 x    劉闖念叨著夏侯蘭的名字，忍不住露出一抹奇異笑容。
& a2 r" m% C9 G& V2 n
    夏侯蘭，那不是趙雲的師兄弟嗎？

7 w1 l6 X; ^6 }+ e    劉闖依稀記得，夏侯蘭的確是投靠了曹軍，後來在長阪坡與趙雲相逢，似乎是夏侯惇的部曲。

    怎麼會跑來泰山郡？
) M* r' F/ b# b  v2 j) ~9 l& b. U5 L
3 e; m5 J; T  O  H    他蹙眉沉思片刻，已經下定決心。

    這個夏侯蘭要活不要死，只能生擒活捉，同時還不能打草驚蛇。

2 I- z1 p  g# T& H    想到這裡，劉闖決定，就由他親自出面，來解決夏侯蘭的問題……

    +++++++++++++++++++++++++++++++++++++++++++++++++++++++++++++++++++

    天將晚，夏侯蘭溜溜躂達，來到般陽縣城一條小街的酒肆裡。
; Z4 M5 |; P7 J8 u1 o0 L" a5 W# a
    這酒肆裡做得一手好羊肉，據說酒肆的掌櫃，便是冀州人氏，做出來的羊肉也非常合夏侯蘭口味。
1 Q7 `" n- K4 k# C% }& ?, E
# R  I& S2 a9 \3 K- T0 B( c( |7 x, b    他來到酒肆，點了一斤烤肉，要了半斤大餅。

5 U9 o* ?3 C& H/ j6 V    把烤好的羊肉捲進大餅裡面，配上大蔥，咬下去滿口生香。

    喝了一壺酒，把大餅捲肉吃完，夏侯蘭心滿意足起身結賬，從酒肆裡出來，天已經黑了。
6 V" `/ v) `# g9 I6 l* q, Q
0 q& J% O0 C2 A* F! ~    左右看無人，他拐到無人角落裡小解。

    東漢時，可沒什麼公共廁所，大都是在街角無人地方進行方便。
; }# g9 v  B3 R. h, q. J# m3 Q
" e# b0 a: W8 Y9 K5 g    夏侯蘭小解完，一邊繫腰帶一邊往外走，忽見前方一人攔住他的去路。

    “你是。門馬？”

8 Q, s1 F) z8 @3 ]. S# _    夏侯蘭一眼就認出來人的身份。
: W; A3 W& q. X* d6 k
0 }* f/ U+ ]- m3 x    沒辦法，劉闖的身形實在太過於醒目，給夏侯蘭留下很深的印象。
3 L; Y7 x& W+ a& p5 [  l: q  Q
/ R% Z: q) U8 k, T9 Y3 }, b    劉闖身後背著鹿皮刀囊，甲子劍刀柄在肋下探出。
9 I& C4 r  m3 g- V
    他拱手道：“夏侯將軍，我家先生有禮物送與將軍。還請將軍笑納。”
7 `" l/ U$ U( _, \$ ~  n& i
    夏侯蘭一怔。“你家先生……陳先生？”
/ }; z: |9 }7 O; P
0 f, [0 @$ ^! M2 ^    “正是！”

) i: u7 [6 c+ m; w8 z; M# z9 S0 ^    劉闖步幅很大，很快就到了夏侯蘭跟前。
7 U% E: o" I% p: g7 `/ j# N7 B' e3 i
, ^4 W% [; W$ x: Q# i9 o9 W0 e" ?    可是，他和夏侯蘭距離越近，夏侯蘭就越發覺得不對勁。

/ L$ {: n  j3 \. H/ u' S4 ^( D5 ?    他總覺得。他似乎忘記了什麼事情，可偏偏一時間又想不起來……眼見劉闖逼近，他猛然伸出手，厲聲道：“你給我站住。”
, D' f6 ~* `5 R7 d9 P3 K
: z$ P+ H3 Z8 Z    他想要阻攔劉闖，可卻已經晚了。
" d1 x! L4 \( f, I. ~# b8 ]
# ?# }4 [9 d5 S/ D3 K6 ^! n    夏侯蘭伸出手想要讓劉闖停下。就見劉闖猛然一探手臂，大手如同鐵鉗一樣一把扣在夏侯蘭胳膊上，臉上帶著憨厚的笑容，嘴裡更說著話：“夏侯將軍，我家先生一番好意，還請不要拒絕。”

    “你……”
' Z5 n2 B, F1 G% d! a' d+ a
    夏侯蘭已經知道不妙，抬腳想要踹出去。
6 ^* D8 n4 A3 o, |$ W
& S! j3 j  R& J/ N* _" O; E2 d    哪知劉闖手上猛一發力，夏侯蘭一隻腳抬起，重心頓時失去。被劉闖一把就扯過來，腳下踉蹌，險些摔倒。不等他站穩，劉闖那魁碩身形就靠上來，重重撞擊在夏侯蘭的懷中。他一隻胳膊微微屈肘。正釘在夏侯蘭的胸口上，把夏侯蘭蓬的一下子甩出去，倒在地上，半天順不過氣來。

    從黑暗中。竄出兩個飛熊衛，一把將夏侯蘭摁住。一塊乾布塞進他口中，緊跟著把他繩捆索綁。
1 Q: b, m4 H; I8 k: F0 _% j4 D3 g
    劉闖從腰間拽出一個麻袋，丟給飛熊衛。
: I3 ?0 D# [5 }5 I) A! Y; B% z8 x, k
0 o0 `+ i+ g3 Y/ a    他上前，蹲下身子從夏侯蘭腰間扥下他的腰牌，“衡若，多有得罪，待過了今晚，我再向你賠罪。”
- c. U3 @; v+ o+ @' \  s
    夏侯蘭瞪大了眼睛，嗚嗚嗚想要叫喊，卻發不出聲音。
) ]; N8 A6 E! I; W5 _' ]' ~2 W
+ l# w, r- ?, G$ I2 K    劉闖一掌把他砍昏過去，然後兩個飛熊衛把夏侯蘭裝進麻袋裏，扛在肩頭，迅速撤離。

6 d/ j, k* d) D+ R; q6 d    從夏侯蘭遇到劉闖，到他被打昏過去，前後也不過短短十數息的時間。
' n* r" A  L$ C, R$ Y- S
; @! [0 k2 v+ R, Y    劉闖把夏侯蘭的那塊腰牌在手裡掂了兩下，往兜裡面一揣，轉身大踏步走出小街。街口，陳矯已等候多時。他和劉闖打了個照面，便擦肩而過。
; T  T) c$ m: r5 n  t9 F9 T
    “我去解決王營，季弼帶人埋伏在城外，待城中火起，便奪下城門。”
  U! G# Z1 ^7 ^# ?8 a5 K0 z
    “喏。”
1 }" f* d$ V- W+ a  }; g; M
    陳矯的聲音有些發顫，既有恐懼，又帶著些興奮。
) a% S2 D9 k, P- a1 U$ l
    劉闖和陳矯分手後，便大步直奔縣衙而去。這般陽縣城一共有兩個城門，中間一條大道直通南北，用碎石子鋪成，可以併排通行三輛馬車。

    不遠處，縣衙大門燈火通明。
9 q9 A; Z4 H2 e& B; j' q; d8 j0 K; m
    劉闖在一旁的酒肆裡坐下，要了一壺酒，兩個小菜，便自斟自飲起來。
4 s) R# e6 b5 N) U3 t% m9 X
    時間過的很快，遠處校場中刁斗響起，亥時已至。
* Y. w- l( J. t, ^/ g2 v
; H" B% a! x) h" S& i) ~; N    夜禁馬上就要開始，遠處城門口傳來嗚咽的號角聲響……

    突然，城中一隅竄起衝天火光，並伴隨著淒厲叫喊聲響起：“起火了，起火了！”
( N- J( F6 ?) D, G# m
0 ~' J1 Z. [# U/ x0 ?' a    很快的，般陽縣城裡，出現了十幾處火光。

% l- G9 _! n: Y9 P    劉闖臉上露出一抹笑容，緩緩起身丟了錢之後，便大步向縣衙走來。

0 p6 r/ `% l- P4 ]8 Z3 @    “來者何人，還不止步。”
' I$ D) I9 I4 o% v
    劉闖取出夏侯蘭的腰牌，大聲喊道：“我乃夏侯主騎部曲，城中發現敵蹤，小人奉命，特來稟報王將軍。”

" q' r9 B# x* i) V    “啊？”
* _6 H) F1 z; S9 d7 ^
  F5 E9 s# C; z) b* S* T1 p" C    那縣衙門口的扈從一聽，頓時大驚失色。

    “隨我來。”
# b& f7 \) C7 b2 E$ Q" G
    一個都伯模樣的男子，領著劉闖就走進下來。

    衙堂上，杯盤狼藉，不見一人。
1 `. m1 x/ F" k1 e" Z! H
5 Y5 b% r5 R& v    那都伯帶著劉闖穿過縣衙中堂，直奔後院。
/ y7 q, j6 U8 p  {) C
    “將軍何在？”
, d7 C2 D& s5 r2 Q
    “呵呵，將軍吃多了酒，正在屋中與歌姬休息。”

    “請速速代我通報，夏侯主騎派人前來，說城中發現有敵蹤，請將軍速速決斷。”
& `6 r/ [( O6 f& n: ?8 o# d; X
7 n; R4 }- u# d2 e. ~- B3 C    劉闖站在都伯身後，仔細打量四周的狀況。很顯然，這個王營似乎有些大意，後院裡不過二十多名扈從，看上去人並不是很多。他在心裡面盤算了一下，已經有了計較，雙手垂在腰間，從兜囊裡摸出幾支小槍夾在手指間，緩緩向那與都伯說話的扈從靠攏過去。

) q/ S8 X1 t; z$ D0 K; _" u" A5 A2 E    “城中出現敵蹤？”

    “正是，並且有好幾處地方起火。”
: W- T2 [* ?% l
' X' k5 n$ K( R' b    那扈從聽罷，也是心中一緊，用手一指劉闖，“夏侯主騎，果真發現敵蹤？”

0 `! I2 ?1 f' U- }    “正是。”

/ ~  H3 c+ P( E) W& y% Y/ x    劉闖臉上露出一抹憨笑，腳下一用力，噌的躍出，狠狠撞在那扈從身上，而後身形急退，一腳踹在都伯胸口，把那都伯踹的口吐鮮血，一頭就栽倒在地上。
2 |/ O! N/ q3 p7 u
    “不好，有刺客！”
7 m( c4 K$ s7 p2 J1 V
0 m" k( T( p# ^4 u! `2 Y    後院中扈從一見，頓時大驚，連忙蜂擁而上。

    劉闖旋身，六枚小槍唰的出手，正中六人面門……這小槍，是他模仿後世飛鏢形狀打造而成，為了練習這小槍，他可是整整苦練了半年。只是此前他沒有機會使用，今天在這後院中，正好可以拿來練手。劉闖雙手如飛，連發十二枚小槍，近半扈從便倒在血泊之中……
. O( w7 [  }. a7 `
    沒等那些扈從反應過來，劉闖一手握住刀柄，快步衝上去，猛然一個旋身，甲子劍破開刀囊，劃出一道匹練般的刀光，將三名扈從斬於身前。甲子劍在手，劉闖更如同一頭猛虎般，大刀翻飛，呼呼作響。只片刻功夫，後院中二十多名扈從，被他殺了一個乾淨，無一人活命。

    這時候，房門突然拉開，就見王營衣衫不整的走出來，醉眼朦朧道：“發生了何事，怎地如此吵鬧。”

) O- \! @5 I# c    當他看見遍地屍體的時候，不由得激靈靈打了個寒顫，頓時酒醒。

    只是，沒等他反應過來，劉闖已經到他身前，伸出手一把扣住他的喉嚨，便把王營拎起來。
( O0 t/ i7 N7 }$ X
    “某家劉闖，特來取爾狗頭。”
3 p- A) I- D) u
    王營瞪大了眼睛，想要叫喊，可是劉闖那隻手掐著他的脖子，令他說不出話來。

; v% i/ s, x* ~+ V. Y" L    劉闖也不贅言，大手猛然發力，就聽喀吧一聲響，生生扭斷了王營的脖子，把王營屍體丟在地上。
' s) W4 G$ ~; s
    “啊！”
7 y/ T' Y& N' p* \* M  G- a
4 q" n; u, `2 w0 M& z" M: a    屋中，傳來兩聲尖叫，是兩個陪宿的歌姬發出聲音。
( c" \: ^! J5 a
; e, U: d8 h8 g& c    若在平時，劉闖或許還會憐香惜玉，可是現在……他二話不說，拖刀闖進屋中，也不管那兩個歌姬春光洩露，一刀一個，斬於榻上。看屋中再無活人，劉闖這才轉身從屋中走出。

    長廊上，鮮血流淌。
% o1 z2 z& N& I1 j$ f7 l4 J7 Q
    他踩著滿地的鮮血，順著長廊來到後院角門旁，打開門，閃身而出……
$ q6 x7 P  v9 s9 }, g4 d# Z, ^
    此時，般陽城內，火光衝天！
/ S% o, P; R- Q; N  @% i8 c

; X1 n+ _$ s8 p/ j& n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41章 飛熊一身是膽

    任誰也不會想到，在許多人看來，無萬人以上兵馬不可破的般陽，竟然被攻破了！

    早在般陽城中火起的時候，陳矯便指揮人馬奪下般陽北門。早已埋伏在北門城外的周倉和岑壁立刻率部攻擊，一舉衝進般陽縣城。按道理說，八比一的兵力對比，哪怕劉闖奪下城門，兵力依舊懸殊，勝算不多。更不要說，這般陽城中的‘泰山賊’，並不真個就是泰山賊。

& ~0 Y4 m2 ]! ^5 j+ Q" ?) s! _7 _" l    只是，當城中將領發現王營被殺之後，一下子就亂了套。

    這城中究竟有多少敵兵？
  ?5 D9 r7 p1 m. I) _( v: Z
3 L* t6 U" }# _    王營怎麼會這麼無聲無息，就被敵人殺害？
/ {9 j' F+ y: y" H* d
0 v# B8 _4 |& r1 t    有道是將是兵之魂，王營一死，城中軍馬群龍無首，頓時大亂。
; s) C9 t+ K/ Z7 p: i3 `- I% U+ f
    加之城中四處起火，又不清楚對方究竟有多少兵馬，‘泰山賊’頓時慌了手腳，亂成一團。
& l0 s3 \( A# [, @6 Y4 _. E% F4 J
    “城破了！”

    也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泰山賊’一下子無心再戰。

    有不少人連忙從南門逃出去，這有人一帶頭，立刻就有無數人緊隨而至。
7 }+ Y; j  L/ M( l: [0 s% g
    八千兵馬，降的降，逃的逃，到寅時戰鬥結束的時候，整個般陽縣城，已經被劉闖掌控手中。
7 u1 k+ `4 f2 g0 J" X
    八千‘泰山賊’，有近三千人被俘。
5 ^! [8 `2 i0 |; }- W
    劉闖坐在縣衙衙堂之上，聆聽陳矯報告，臉上卻沒有半點喜悅之情。

    “岑壁。”
7 D; z% Z/ f" J4 R7 {8 L2 O+ U4 H* B
    “末將在。”
& t4 g. G/ p5 U& {# U5 M
8 c1 Z( x$ N1 ?' q* H3 @% g( d    岑壁邁步行出，恭敬行禮。
8 ^9 L/ F0 q6 l2 i) V3 k% {" k' B
! B; e$ ~2 [+ ~9 m    這岑壁，也是個心高氣傲之輩，即便是彭安，對他也頗為頭疼。

    只是此刻，岑壁卻一臉敬服之色看著劉闖。
+ a9 B/ l* `0 b% \
    三百人奪取般陽城，這是何等威勢。雖然不知道劉闖是如何解決了王營，但是方才他整理縣衙後宅的時候，看到遍地死屍，便知道一定是劉闖衝進縣衙，斬殺了王營之後方安然撤走。
+ P! Y. C: j. k+ s" a8 i& @
; @0 X' R. M- l" r' N  O    如此膽量，如此武藝……
0 X! w. m9 V. e1 f
    哪怕素來心高氣傲的岑壁，此刻也不敢有半點驕橫之色，一臉恭敬。

    “傳我命令，立刻製作草人，在天亮之前遍佈與城頭之上。
; T8 x  t$ ~3 ^) D0 Q( }! Q3 S
    打開武庫，所有草人人手一口兵器……咱們雖然奪下了般陽，但接下來才是真正的考驗。”

% v, w+ P# c5 B    陳矯在一旁聽得一怔，旋即就明白了劉闖的意思。

    城中俘虜人數，幾乎是劉闖手中兵力的兩倍。這幫傢伙若鬧騰起來，勢必會造成不小的動盪。
, G3 B1 D6 f8 z3 h8 [( S
2 `9 t' a$ Z# [8 }2 M3 h2 L4 g    這是疑兵之計。

    不僅僅是針對城中的降卒，更是針對城外那些潰逃的兵馬。
6 l, V5 A8 n, h3 ]: ]
, y( I+ H0 p3 n5 M. F  c    一旦被他們發現劉闖兵馬並不算太多的話，他們很有可能會殺個回馬槍，向般陽發動反撲。到時候降卒營嘯，城外又有敵人，般陽內外交困，只怕是很難堅守到天黑。的確，真正的考驗，方剛開始！

    “季弼，你立刻派人前往昌國。”

8 i; q/ a. \8 Y' Z- W    他在陳矯耳邊低聲幾句，陳矯臉上頓時露出一抹古怪笑意，輕聲道：“公子，此計甚妙！”
9 R& [! a/ x% [5 G4 K; X
7 e4 l- L! b9 y. H6 l! ?5 J1 W! X    “妙不妙我不知道，待渡過這一關，再做計較。”
8 N) M  |6 o: `6 K5 V
2 L! d3 j+ e- l    劉闖鬆了口氣，靠在榻椅上，揮手示意眾人退下。
0 T/ f9 w6 W6 |* R  i
    城中的事務，自有陳矯可以接手。而治安方面，則可以交給彭安。

    劉闖感到非常疲憊，便側臥榻椅上酣然入睡……從接到辛評的命令開始，他這腦袋瓜子就沒有停止過轉動。這幾天下來，整個人疲憊不堪。事實上，這兩天也是劉闖重生以來最辛苦的兩天。以前，他身邊不乏謀士。從最初的黃劭，到後來步騭呂岱，甚至包括他在下邳時，也有諸葛亮可以在一旁出謀劃策。而這一次，從頭到尾都是劉闖一個人在謀劃……陳矯拾遺補缺能力不錯，但若說計謀百出，還有些差距。他只能作為幕僚，而不可以擔當謀主。
" k7 E/ O; ^6 `8 \
# K7 r' s/ i5 X+ V1 o1 o    一想到謀主，劉闖就頭痛。

, p$ `. V: i8 L; p/ a" q    他手中雖然有大名鼎鼎的諸葛亮，可如今的諸葛亮，距離歷史上他走出臥龍崗還有十年之久。
# @8 |/ E& N1 n+ v) a2 t
: }+ r9 N2 R5 c6 p8 ^    十年，是一個巨大的失缺。
8 d$ j1 K% k; v( T( C
3 j/ b) w% M% |3 N# Y; [    劉闖甚至相信，若沒有這十年，孔明難以成為臥龍。

    他，還需要一些歷練……

0 r' L6 z2 l6 w    步騭呂岱包括陳群，都是能獨當一面的人才。

, m, [  |5 l" ~: `8 |$ W    但作為謀主，似乎還有所不足。劉闖現在最心儀的謀主，就是荀諶。可惜荀諶如今還無法過來，如此一來，劉闖就只能依靠自己。至少在目前的形式而言，劉闖的前瞻性還是占了很大的優勢。他只要把握住方向就可以，剩下的，自有陳矯步騭，呂岱陳群這些人來完善。

    可這樣，真的好累！

' L+ r' Q# U" l/ t- e    正如劉闖所猜測的那樣，那些潰逃出城的‘泰山賊’，在天亮之後，便悄然來到城外，探查敵情。

    可是，遠遠就看到般陽城頭人影晃動，刀劍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 k1 P/ C; [3 z& ?" j
    看到這一幕，‘泰山賊’們就知道，般陽縣城裡的兵馬數量，絕不會太少。

    只看那城頭上的兵卒，至少就有近千人。
* T6 j( B, s. m
2 a" v8 f, d+ M" J$ m7 }    那麼更不要說駐紮於城內，還有負責看守俘虜的兵馬……如此一計算，這般陽城裡，至少有四五千兵馬。
! A8 D/ [# S7 b/ Q
    這個數字，聽上去並不是很多。

' J: j# C$ T; k) i5 s3 }9 W  J    但般陽城高牆厚，易守難攻……自己這些人一無援兵，二無輜重，如何能夠抵得上對方兵馬？
% _4 N: S; i9 n9 B
    在商議一番之後，‘泰山賊’決定趕往於陵，聽取另一位騎督郭祖的主意。

( W6 }$ c7 [* q1 \, R$ [    當晚，彭安率部抵達般陽。

+ ?6 |0 ?; ?; P. k" |+ Z) H! Y    事實上，他是在途中接到消息，得知劉闖已經奪下般陽的時候，不由得大吃一驚。

9 R# ~- s2 b1 J, r$ F9 i/ J" N    不僅是他大吃一驚，就連隨軍而來的華彥，也感到無比驚訝。

    劉闖憑著那八百兵卒，居然奪下了般陽？

    說實話，華彥並不是特別相信劉闖，只是當時迫於無奈，臨淄城中沒有人能比劉闖更加合適，只好同意辛評的主張。不過，若只是辛評，華彥未必會贊成。問題是這個建議，是荀諶所出。華彥可以不在意辛評的主張，卻不能不在意荀諶的建議。荀諶，可是潁川荀氏族人。

6 P3 C& M5 z+ ^- S/ P  P    本來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實在不行，就只能讓大公子袁譚撤兵。

! G0 [3 i. ?1 T% q$ F    哪知道，劉闖居然真的奪下般陽。
& G4 _  S; o$ ]7 u9 ]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華彥還有些不太相信。

    可是當他來到般陽城外時，卻不禁為之震驚……

    “寶俊，我身有劉公子密令，就不和你一起入城了。”

    “劉公子究竟是何密令？”

    “這個……”

9 R; o/ d% v5 }; B$ N    彭安苦笑一聲，一臉無奈之色，“劉公子這個密令，讓我感到很糊塗。”
) k3 ~  P- P0 U" }6 i
# R- |7 H0 y- J) S    “怎麼？”
' v7 c2 f# Y0 s: X. X+ z5 \& \8 S
; R7 k8 _0 z7 P! O, ^; i    “他讓我率部自北門入城，亥時過後，從南門悄然出城。
- L/ j4 G* r* m! ]! M! E- p$ [
+ ^: Z7 L; F, i; }7 T4 S- z    入城時，需敲鑼打鼓；出城時，絕不能有半點聲息……待天亮之後，我再由北門入城。此後每天，我都要這麼做。寶俊，你說這劉公子究竟是什麼意思？進進出出，豈不是折騰死人？”
$ C! I: Z* P7 x( |: A* h/ ]) S
* d+ G* @& n3 q    華彥一開始沒反應過來。
9 z! ^/ Y: F+ G% y4 x
    但很快的，他就明白了劉闖的意圖。

& \* p1 u( g0 ?: C# Z+ N5 R+ E0 ?    “文平，你就依計行事，劉公子這樣安排，果然高明。”

    疑兵之計！
1 k: s4 O+ K( c& g+ Z
% a; J3 S0 A8 L, E    劉闖可以說，把這疑兵之計用到了極致。

    華彥輕輕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沒想到這劉公子雖自幼蒙難，卻依舊有真才實學。

0 B+ e: x: z9 Q+ K; W    中陵侯之後，果然不同凡響……相信如此一來，那於陵的郭祖，恐怕也堅持不得太長時間。”
* q, i, Q$ i3 W3 J9 Y: D
& A  |, U' k, O1 R    於陵郭祖，的確是有些困惑了！
6 H/ L0 g8 a: v5 p! Y- \9 e4 P
+ v. i/ G$ C8 T    本來，他與田楷兵馬合作，將袁尚困在於陵縣城裡，晝夜攻城。

6 u. L- S* E$ a    只是，別看袁尚中了一次埋伏，但確有真才實學。他手中並不缺兵馬，憑於陵縣城，竟死死抵擋住郭祖十天。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袁尚的抵抗越來越小。

% x9 \( Y* B& K3 y4 Q    郭祖覺得，再有十天，他一定可以攻破於陵……
$ \. Z$ T0 q4 f
    可誰想到在這個時候，般陽突然間被劉闖拿下。般陽告破，也就預示著‘泰山賊’後路被斷。
7 y& H% O. R/ C1 u
  e; M2 T9 ]! C7 R    此前，他憑藉般陽調運糧草，無後顧之憂。

9 e0 Q3 S) g$ \' U; F1 \) f, J    現在般陽被奪走，郭祖立刻就慌了手腳。
( b. y2 U$ q0 I
    “長侯，我要奪回般陽，若不然我後路斷絕，恐有危險。”
: S1 N  A* Z( {$ E
    田楷派來協助郭祖的人，是他的堂弟，名叫田恭，表字長侯。聽郭祖這麼一說，田恭也有些慌了手腳。不過，他為人謹慎，還是下意識勸說道：“郭將軍，還是先打探清楚，再做主張。”

- m  k, ^4 a& ?0 r0 N$ U. r    郭祖想了想，便同意了田恭的建議。
' ^# j0 z1 H" z2 g
    隨後，他派出斥候前去般陽打探，得來的結果，卻讓他大吃一驚。

1 @% a! ]+ I. |! T2 p    “袁譚命北海相劉闖前來救援，奪取般陽縣城的人，就是那劉闖。”
6 f3 e- Q# K* ]: i" A
    郭祖聞聽，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0 a( Z$ z# a8 r  i
* C; c4 Z- r& f! {& g* J* p    他在泰山郡，聽說過劉闖之名，故而心生畏懼。
9 F* s* ^9 U$ Y2 Q8 o6 T. w4 n$ L# f
0 x: D6 T- p9 H$ V. m% K( q" U    倒是田恭對劉闖並不熟悉，忍不住問道：“郭將軍，那劉闖何人？”

6 k% G1 N2 M- V- _    郭祖苦笑道：“此人乃中陵侯之子，天子親口所封皇叔。

    聽人說，他自幼蒙難，流落民間……自去年出世，在徐州打出好大名聲，甚至連曹司空都沒能討得便宜。這廝轉戰徐、揚、豫三州之後，復又橫穿徐州，兩敗虓虎呂布，縱穿琅琊郡，大敗琅琊縣蕭建。此後他立足北海國，前兩個月還奪取了東萊郡，已成齊魯一方諸侯。
! o! ]! @6 P( F/ I7 V, D
    若是此人，那王營輸得不冤！”

    田恭聽罷，也是大驚失色。
  [6 ?! [; \8 m5 ]
    郭祖說的那些人，不乏有他熟悉的。

5 q$ f4 Y  d0 L. ^, x    比如劉備，當初就在田楷手下做事，曾出任平原相；曹操更不必多說，奉天子以令諸侯，乃大漢司空；就連那虓虎呂布，也不是等閒之輩。可這麼多人，居然都沒在劉闖手中討得好處？
2 {/ l( y; M# }: {
$ P3 t0 C- I1 W- F3 A3 H: q; D: P    田恭連忙問道：“劉闖兵馬幾何？”
% }: K+ V2 B0 |) l7 v6 m
    “目前尚不明朗。

    不過這兩日，每天都有一支人馬入城，每一支人馬，數量都在三五千左右。”
- \* ^2 |3 Z% b: t% y* L5 ?
    郭祖聽罷，頓時臉色大變。

, m0 C$ X/ q6 E" Z+ P. Q0 Y9 t    他看了一眼田恭，輕聲道：“看這樣子，袁譚已經下令在齊郡徵召兵馬，估計劉闖在北海的兵馬，也會趕來助陣。依照這個速度，最遲三五日，他便可以湊足數萬兵馬，到時候必揮師西進，救援袁尚。長侯，非是我膽小怕事……實在是那劉闖厲害，就連我家太守也對此人忌憚非常。

    要想攻破於陵，恐怕還需數日光景。

    別於陵還沒有攻破，咱們就被劉闖截了退路，到時候腹背受敵。”

/ {5 `: @/ e; L7 ^3 _' W! _/ A5 Q    田恭聽罷，不由得有些意動。
/ _! e  R* e( t
7 @  p, ?' K1 N' L. y0 v+ V0 O    他面色陰晴不定，半晌後輕聲問道：“若以郭將軍看，我那兄長，此次可有勝算？”
$ \4 r* O) M( f/ \9 M7 }
* A0 F' Q9 @& X  h; X" U& ?: e; o    郭祖道：“若劉闖不是這麼快就奪下般陽，哪怕晚幾日，咱們就可以攻破於陵，活捉袁尚。
8 n( V% T' \, q: ^; d" Y6 Q
: n3 x( k6 \1 t) ~7 b3 ]    到時候，田青州尚有一搏之力……
. i: r* e/ B9 \' l5 V: z
    可現在說什麼都遲了，劉闖既然已經奪下般陽，用不得幾日，肯定會出兵夾擊，到時候你我再想全身而退，就恐怕難了。長侯，你我合作這麼久，我也不想瞞你。現在走，還來得及。
: A9 f) N( p  s' j( g' G
1 u) V  A# ?' }( Z: P$ |' a    至於田青州那邊……”
; v" Q( B! K% x) K
    郭祖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下去。
" k4 l# j5 ~+ \' h/ U0 _
7 \* j& X. B2 ?6 x    但他這一聲嘆息，卻比說什麼話語都來的實在。

    田恭吞了口唾沫，“那咱們……撤兵？”

    撤兵這兩個字，從田恭口中吐出來，極為艱澀，甚至有些猶豫。
# t6 j) P- y+ i- P  {
4 n7 @$ F9 I! d3 H  E    畢竟，田楷是他堂兄。可再親的關係，也比不得自己性命來的緊要！按照郭祖的說法，一旦劉闖完成集結，勢必揮師西進。到那時候，自己恐怕根本抵擋不住劉闖，白白的丟掉性命。
% o9 L& w& D2 o$ b6 U) Z* s
" N- o& R3 M3 w! e/ e  V    既然如此，倒不如隨郭祖撤離。

, X" C2 g9 ~' p$ G: K& g    但這話，他實在是不好說出口，以至於猶猶豫豫。

- X0 m- ]9 D7 N' u    反倒是郭祖，連連點頭表示贊同，“長侯，你說的不錯，唯有撤兵……只要咱們退入泰山郡，劉闖自然不會繼續追擊。我也知道你不捨田青州，可如今局勢，田青州怕也支持不得太久。”
: R! O4 N* \* G9 U1 Z  {
. d9 f8 }# [' Y& a    有郭祖這麼一句話，田恭立刻下定了決心。

    不過，兩人都是那謹慎之人，也不敢一下子把兵馬撤走，以免被劉闖偷襲。

/ z. B' w1 u( v9 I1 n/ L. n( H    兩人商議一下，決定暫緩攻擊於陵，由郭祖率部先行撤往原山，而後田恭率部隨後跟緊。如此可以前後呼應，避免被劉闖襲擊。兩部人馬到了原山後匯合一處，跨過原山，便可以進入泰山郡治下。郭祖和闐恭商議妥當之後，便立刻開始行動。郭祖先率部撤退，田恭隨後撤離。
/ H" R0 r8 z- Y4 }+ Z; |0 ~
- Q' `# a, F6 l" I    兩人一邊撤兵，一邊嚴密監視般陽的動靜。

    劉闖似乎仍在集結兵馬，不過算算數量，般陽縣城此時恐怕已有兩三萬人，估計出兵也就在這幾日的光景。如此一來，田恭也好，郭祖也罷，都不敢繼續耽擱，加快了撤兵的速度。

    兩天後，袁尚形容憔悴的登上城樓時，卻意外發現，城外軍營，已經變成了空營。
* m, S; v$ v/ S& d4 I# k
    他先是一愣，旋即喜出望外。

    “援兵來了，援兵來了！”

    他在城頭上興奮的大聲叫喊，城中軍卒，立刻歡聲雷動。
5 o/ X9 m0 S& }: e$ l) @
    只不過，一直等到了第二天，袁尚才收到從般陽傳來的消息，“什麼？般陽只有不足四千人？”
" f) y3 k/ ~: L" [7 v0 N
    “正是！”
1 r# W' c1 m9 c1 u; {
! u/ @6 k8 ?# |" v7 I    信使苦笑道：“劉公子命彭將軍每日晝間自北門入，深夜從南門出，假作援兵源源不斷進入。
- W  v3 _3 S8 I' J9 e
    可實際上，整個般陽縣城，而今兵馬不足四千。
1 C3 }* W. v8 T2 T
    雖然軍容較之前些日子有些提升，卻仍不堪一戰。”
8 Y4 [) R2 p. A4 O8 p1 E# O
    “你們四千人，如何奪了般陽城？據我所知，那般陽可是有八千泰山賊。”

    袁尚聽罷，感到不可思議。
: I$ H. L: H1 G5 m4 F& }; ?! {
6 |6 A6 e" ^& x' O9 T    信使道：“此戰有賴劉公子用計，他先命彭將軍緩慢行軍，令般陽王營以為大軍未至。隨後劉公子親率八百軍卒潛入般陽城內，劉公子更親自殺入般陽縣衙，取王營首級並斬殺數百扈從後飄然撤走。王營一死，般陽大亂，劉公子趁機奪取了般陽，並假設疑兵，騙走泰山賊。”
0 q7 @' p; i6 ^  w
& _  V+ R9 u2 n& S' A. M    袁尚聽罷，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1 _: x6 H4 Q4 d    他回頭向身後親隨看去，卻見眾人一個個面面相覷。
- c* l4 h5 @' r
    “這劉孟彥，好大膽子。”
+ ?! z/ h/ _( ]
    袁尚忍不住頓足道：“此人膽略驚人，我自愧不如。
% e+ ]% D! E: S8 E3 {
    且他膽大心細，更擅奇兵……如此人物，為何不為我效力？卻要幫那袁阿大，顯思真好運道。”
% P3 d' k4 ?8 J/ t2 Y
2 V+ E9 D5 s$ o. ]5 ^& a    袁尚，畢竟是袁紹極為屬意的繼承人，那才幹和氣度，比之袁譚要強許多。
$ U! G7 |7 v6 g$ W: G; e: \  d& V6 B
    他突然覺得，劉闖打死一個眭元進又算得什麼事情？
  \) \- R% @: u5 J5 ^
    他賠上一匹燎原火，也算不得大事……若是可以，他願意用十個眭元進，不！一百個眭元進，換劉闖一人為他效力。這樣的人物，若能幫助自己的話，未來立嫡，必然能事半功倍。
* ~! s6 e2 ?% u/ ~1 ~- Q
5 {5 s; Y3 W% F- W# ]    “劉公子，今在何處？我要當面向他道謝？”
0 n3 A7 X+ [& G9 ]
    信使苦笑道：“劉公子，如今已不在般陽。”
3 H5 [* L0 P# K' ?; u- I0 ~
    “他不在般陽？”袁尚愣了一下，連忙問道：“他不在般陽，又在何處？”

% {* s. ~. g3 D  h4 w3 m    “劉公子說，一干泰山賊皆無膽匪類。

    若知般陽丟失，不數日必會撤兵……他說，不能這麼輕易放走了這些個賊人。既然他們來了這邊，怎地也要留下些東西才成。所以在彭將軍到達第二天，劉公子就率八百人離開般陽。”
* d$ O1 A4 a: e: a. A
    袁尚聞聽，不由得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 Y% B" C, ~9 a; w
. x) C8 w2 d; ?4 [& T+ S' Q- F- D    話說到這個地步，他那還能不知道劉闖要做什麼事情。
& @+ a, j  P0 a
    他倒是不在乎別的，而是震驚於劉闖的膽大。

. B) B: O  i- u+ [5 c    一旁一名親隨結結巴巴道：“這劉闖恁大膽子……就算是泰山賊撤兵，也是數萬兵馬。他只帶八百人，豈不是前去送死？”

& S. O  w- I' P" |, M    信使道：“劉公子說，兵不在多而在於精。

# O9 c9 b' D* O7 J' ?    區區泰山賊，八百人足以將之擊潰……彭將軍和寶俊先生都一力勸說他，不要前去冒險。可劉公子卻堅持要去，彭將軍和寶俊先生攔都攔不住，如今對劉公子行蹤，也不是很清楚。”

( w6 E1 f; F! p4 u1 I( R/ J4 t    “狂妄，忒狂妄！”

    袁尚親隨，忍不住大聲斥責。

    反倒是袁尚，突然露出一抹笑容。
* z! e% F1 A) G8 `
    “這劉孟彥，端地一身是膽啊！”


  P, ]4 F4 t" X" Z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