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29章 袁氏之邀（上）

8 h" m4 W0 K7 G3 a- ^1 i/ t/ ?" H    劉闖沒想到鄭玄會突然詢問這個問題，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鄭玄輕聲道：“若呂布不可依，孟彥和他結盟，實則弊大於利，只怕是曹操不會輕易放過你。”

    “其實，就算我不與呂布結盟，曹操也未必會放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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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D1 P6 _9 a& G7 C% @/ ^% T    劉闖苦笑一聲，看著鄭玄說道。

* G/ q" t0 H4 \" P; t* t    從他身世被證明，確認了大漢皇叔之後，從某種程度上而言，劉闖已經上了保皇黨的賊船，和曹操站在了對立面。所以，不管他願意不願意，遲早會和曹操反目。這一點劉闖清楚，鄭玄想來也很清楚。而且劉闖可以相信，最遲在官渡之戰爆發前，曹操一定會著手對付他。

0 k& P, p, {; P8 I7 c* R    青州這地方的位置太敏感，曹操怎可能拱手讓人？

    除非，劉闖願意混吃等死，交了兵權，做一個富家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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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即便是這樣，就真的能有好下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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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不要說劉闖也有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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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5 K" x% }7 R# X+ w1 Y    前世，他的野心為世俗律法所約束，而今他可不願意再窩窩囊囊的過一輩子。

- p! J$ Y- j+ N- e& F" }9 J' {    鄭玄點點頭，“如此說來，想必孟彥已經有了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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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著倒是還沒有，不過有些想法。”

    “說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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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猶豫一下，上前在鄭玄耳邊輕輕說了一個地名。

    鄭玄猛然坐起來，看著劉闖道：“你可要想清楚，北海東萊雖然荒僻，但至少還算有些人氣。

    可你如果到了那邊，可就是苦寒之地。人口且不說，單只是糧食。就成問題。”

& X( q5 \/ {2 E# O$ i  E  X    “糧食我已經想好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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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 H7 ~; N6 [1 R4 j) N  J. p* Z& p    “今年叔治向我推薦蜀黍，我在琅琊縣看過，比之其他作物，確是高產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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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準備將之移植那邊……不過時不待我，我必須要儘快找人進行此事，若蜀黍移植成功，則糧食便不成問題。同時，我已使人在北疆尋找抗寒作物。到時候也能夠派上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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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g: N' p% V. [( _! n    鄭玄陷入沉思，靠在榻上，手指輕輕叩擊榻椅扶手。

6 D( Z. q# L3 q! R    “若糧食能夠解決，其他問題，也就不在話下。”

! h5 {5 R$ L8 }8 i/ {( Y3 h1 |    “可惜，我手邊沒有這等人才，精通耕種。叔治和子明。皆善於管理，卻不善研究……我正在為此發愁，該如何是好。如果有個精於耕種的人輔助，我就有更大把握，將蜀黍移植成功。”

    “精於農事嗎？”

    鄭玄眯著眼，沉吟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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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F, `8 i- W$ H6 f4 h    片刻後。他輕聲道：“要說農事，我倒還真想起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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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L+ d  S5 z$ B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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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0 \- ^  J& O! g    “徐邈徐景山。”

    這名字聽上去，真的是好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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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d; B/ i* D" C4 x) ^    劉闖在北海的時間雖然不長，不過但凡有些名氣的，他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可是這個徐邈。真的是非常陌生。莫說他在北海沒有聽過這個名字，就算是記憶中。也沒有多少此人印象。

    鄭玄拍了拍劉闖的手臂，示意他坐下。

    “孟彥莫費心思，這徐景山並非青州人氏。

$ U. t( k5 m# s    說來也巧，你既然有心北上，那此人倒是可以給與你不小幫助。他是廣陽薊人，好農事，喜讀書，年紀嘛，好像也就是二十七八模樣。早年間，他曾在我門下學過半載，後因老母病重，故而又返回老家。前些年，他還經常會書信與我，向我討教學問。我見他為人孝順，故而便時常給予回信。只是這兩年聯繫的少了，一來我居無定所，二來他那邊也頗為艱難。

    你如果想要找精通農事的人，徐邈是個極好的人選。

    不如這樣，我寫封書信，你帶過去給他，想必他也不會推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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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L, A1 m  h! x! S4 O( I" j0 ~* p    人常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劉闖驚喜異常，連連點頭。

5 I# z: W8 o: U5 J    “世父，那你呢？”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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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7 I* f5 O5 w    “到時候如果我要離開，你怎麼辦？”

    劉闖目光中，帶著幾分期盼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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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玄微微一笑，“你這胖闖，益恩如今已經為你效力，老夫更把希望壓在你身上。

    你要造紙編書，你若走了，我自然也要跟你一同去，難不成末了我還要向袁紹曹操搖尾乞降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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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一塊大石，終於落下。

3 g, W" O3 F8 z3 M# L3 G$ N$ Y    劉闖鬆了口氣，如果鄭玄跟著他走，必可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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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從鄭玄家告辭離開，劉闖便回到別府。

/ t" w) M) f! V& t    他剛坐下來想要喘口氣，卻不想聽到屋外傳來一陣喧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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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_3 _  a" ]5 w/ A8 J  f    劉闖愕然起身，邁步走出書房。

4 j* |; n/ x+ h/ Q  m8 I& ^    聲音是從旁邊的一個小院裡傳出，他走過去，就見麋繯和甘夫人正站在一輛紡車前，面露興奮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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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娘子，妳真的做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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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V' q( y. f$ i! A. X  e    “做成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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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邁步上前，疑惑看著那輛紡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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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s8 Q0 b8 @) P, j& g( t3 R4 c    麋繯見劉闖前來，先是一怔，旋即興奮的迎上前，一把拉著劉闖的胳膊，興奮說道：“孟彥，你快來看。”

    說著話，她走到那紡車前，腳踩紡車，雙手在紡車上穿梭不止。

    一旁諸葛玲也是一臉喜悅，看著麋繯紡布，小臉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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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玉道：“公子去下邳後不久，有一次諸葛娘子看我與三娘子紡布辛苦，所以便想要為我們設計出一台新的紡機。喏，她居然做成了！現在我們用腳就可以控制紡機，如此一來便能騰出雙手，可以做更多事情。公子，諸葛娘子做出這新的紡機，可是大功一件，你要獎賞才是。”

2 K9 |: V9 z) S$ |( K; N- i    漢代的紡機，已經日趨成熟。

8 z) m( H7 S8 k1 g- ~9 X' q: L5 x: J    不過腳踏式紡機還沒有出現，根據歷史記載，它的出現。至少還要等近百年時間。

" @* n) d4 B$ L    可劉闖沒想到，這腳踏式紡機居然提前出現。而且是諸葛玲改進。

    這丫頭，居然這麼厲害？

7 F) M5 h8 Y! |+ q    劉闖正在考慮日後的事情，北疆苦寒，可這腳踏式紡機的出現，確是可以解決劉闖一個極大的問題。

9 Y7 w5 w& K, L+ S# m& {    他忍不住讚道：“諸葛娘子，果然是心靈手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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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o+ o' u; ~    一句普普通通的讚譽，卻讓諸葛玲羞紅了臉，心裡面甜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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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t' W: e9 }' Y    她垂下螓首。幾乎若蚊吶一般道：“也沒什麼，只是見三娘子她們紡布辛苦，才想出這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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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S) q6 H) T, v    很多人以為，東漢時期的貴婦人，紙醉金迷，生活奢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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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在東漢末年。很多貴婦人在家中還要操持家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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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n: |  d  ~; }, G+ X    比如曹操的前妻……或者還不能稱之為前妻，因為曹操和丁夫人之間的婚約猶在，只是兩地分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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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Z( A: O1 {/ h0 }    史書記載，曹操曾有意和丁夫人和好，但丁夫人卻不理他，背對著曹操。搖動紡機。

    這也說明了，即便是貴如曹操的妻子，也要會這種家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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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麋繯自然也會紡布，甚至劉闖的衣物，大都是麋繯紡布紡出來。再讓人加工製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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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這腳踏式紡機的出現，劉闖自信。他的把握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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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f4 Q. ~) x) j- D    和麋繯諸葛玲等人一邊嘗試這腳踏式紡機，一邊詢問諸葛玲一些關於這腳踏式紡機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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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9 j& C" S, e6 Q5 y% a5 z5 C* A# N# B# T    似乎是問到了諸葛玲得意之處，她也沒有隱瞞，把腳踏式紡機的原理統統告訴了劉闖。

1 A3 Y6 X" v$ X! @    劉闖覺得，如果大規模推廣這腳踏式紡機的話，似乎也不是一樁太難的事情……

    當晚，麋芳登門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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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這段時間，過的是春風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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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前大量收購糧食，使得北海國平穩過渡。

    而且，由於袁術稱帝的緣故，使得黃河以南地區，也就是兗州、豫州以及河洛地區的糧價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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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Y* U* V' b6 Y6 S5 i" u    雖然曹操在去年推廣屯田成績不俗，但面對著戰亂的危險，糧價自然飛漲。

    有了這大批糧食，劉闖就可以安心推行屯田，招收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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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X' q! F& H( ?% ?- L5 F    麋芳此次方從冀州回來，他一聽說劉闖已經從下邳返回，便急急忙忙，前來拜訪。

5 J+ o6 L; `- n# r    劉闖讓麋芳坐下，又著人取來用井水冰過的蜜漿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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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方，我有一樁大事，正在猶豫找何人去做。

* g, g* \% ]+ o7 P& C5 o- ]    你來了，倒是為我解決了一個麻煩……我不妨實話與你說，此次前去下邳，雖然和呂布結盟，但是我對未來的結果，並不太看好。北海國實在是太小，週遭強敵太多，絕非根基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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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 `4 K- B: z8 E* }    麋芳聞聽一怔，旋即心中竊喜。

8 J& p6 Y& J1 S; d% N    劉闖能把這件事告訴他，說明劉闖對他非常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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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讓麋芳更有了精神，連忙問道：“那不知公子，有何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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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8 e, @% d    劉闖閉上眼，沉吟片刻後問道：“二兄，我能信任你嗎？”

    麋芳連忙躬身道：“芳願為公子效死命。”

# ?; U$ }/ p+ ?: t# [    “你附耳過來。”

    劉闖在麋芳耳邊，竊竊私語半晌。

5 a' e0 m* ?% z% u3 I    麋芳最開始面露震驚之色，但旋即眉頭緊蹙，到後來又慢慢舒展開來，臉上露出幾分凝重。

7 o1 t6 n; L& V+ {' P    “此事，便交與你全權負責。

    若需錢帛，只管開口。而今高密、夷安、即墨、東武數縣庫府充盈，待秋收之後，想必會更加寬裕。所以我要你做好準備，等過些時候，子明把種子送來，你就要著手操辦這件事。

    不過，你不得用本名行事，最好換個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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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這件事必須要謹慎保密，除參與者之外，不可與任何人言，哪怕是繯繯也不能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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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O: N# S8 E- l4 z    麋芳心裡很激動，雖然有些不安，但更多是一種狂喜。

' r( Q7 n$ Y& s5 i- g) v: |% T4 W    他知道，只要他能把這件事做好，那麼從此以後，他就將成為劉闖的核心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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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諸葛亮，管亥，許褚這樣的核心成員。

0 g! h7 y0 i4 j, K+ L) ^    這，可是關乎劉闖的前途。

+ K5 ~1 e' W, @# M$ X% Z" W    麋芳沉吟片刻後，鄭重道：“公子既然如此信我，芳若不得將此事辦妥，願提頭來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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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8 Y7 i4 R5 H+ D( D) S7 \7 w    “很好，那你去準備一下，隨時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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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麋芳這次密談，除了當事人兩人之外，幾乎無人知曉。

    隨後，劉闖向管亥討要來常勝、裴煒、張超、張承和李倫五人，準備讓他們五個跟隨麋芳行動。

& z( q; x8 g! e- @    這五個人，是隨劉闖從朐縣起事的元從，忠誠度自然不必擔心。

    而他五人又恰恰都不是聲名顯赫之人，隨著劉闖在高密站穩腳跟以後，五人也就變得有些沉寂。劉闖把他的打算，與五人說了一遍，並告訴他們，此事必須要保密，就算是管亥也不能說。

    在思忖之後，五人決定跟隨麋芳北上。

2 E" z( e; n) l0 E- L/ D    說起來，他們五個人不似裴紹，有統兵之能。

    論武藝，以常勝和裴煒最高，但如果在軍中，只能做一個百人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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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u4 A4 S5 d    更不要說軍紀森嚴，特別是高順來以後，把七律五十四斬重新整理，軍中風紀越發嚴格。

3 Y0 i2 W% S6 Q% P8 O, u    常勝裴煒都不是那種喜歡被約束的主，更不要說張承張超三人，也是那遊俠兒性子，更不適合在軍中效力。相比之下，隨麋芳北上，似乎更符合他五人的性格，故而很爽快便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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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日之後，太史慈從膠州灣秘密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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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他一起來到高密的，還有薛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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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a' }+ `5 X6 \) B    “薛當家，有件事情想要請教。”

    如今的劉闖，已經不是去年那個在朐縣城外，和薛州交談的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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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6 I, e5 g- s' P7 [0 q7 U& u. J    他現在是齊郡太守，灌亭侯……而那大漢皇叔的名頭，更是讓薛州感到莫名的拘束。看著劉闖，薛州也不禁在心中感嘆。他從未想過，當年那個朐縣小子，竟如此迅速的崛起。快的，讓他感到吃驚……

) ]% \/ v7 ]5 Y7 \$ g5 P! {    所以聽到劉闖詢問，薛州不敢怠慢，連忙起身還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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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教不敢當，請公子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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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A( o) Z: q( w2 a' x1 \3 [    當初那個可以在鬱洲山，與他侃侃而談的薛州已經不復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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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在心裡面，也是一聲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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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4 h/ v! N; g    可這種事，沒有辦法。

    隨著地位的提高，他必將慢慢去體味，什麼叫做‘高處不勝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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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伯可知，何處有造船工匠？”

9 p% D; J1 n( c& E% }    薛州聞聽一怔，突然啞然笑道：“恐怕公子還不知，州在起事之前，曾做過船工。

    別的不說，若說造船，州倒是有些自信……不過，公子難道要造船嗎？這可不是一樁小事。”

    劉闖也感到很吃驚，沒想到他一直在尋找的船工，就在身邊。

    “我欲在下密修建船塢，營造海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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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K$ \: b5 {+ A/ ~  ~) H    只是苦於不知該去何處尋找船工……卻沒想到，有伯就長於此道。不知有伯可願為我建造海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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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不是很清楚劉闖為何要修建船塢，建造海船，但既然劉闖吩咐，薛州當然不會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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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5 s7 L% d: ~! ?& L* p6 v2 o3 c    倒是一旁太史慈眼睛一亮，輕聲問道：“公子，欲興兵乎？”

    下密位於高密以北，並不在劉闖的控制範圍以內。

    現在，他突然提出要修建船塢，那就肯定要對下密興兵。

    在膠州灣半載，太史慈可真的是憋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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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 n! I' E: L0 q6 g1 e% _    除了安置移民，修建城廓，就再也無事可做。顯得太史慈每天騎馬射箭，早就有些不耐煩。

    如今劉闖要用兵……

& {* Z0 B+ f/ _1 q; T* S9 A    劉闖微微一笑，“子義，你別說話。

    下密戰事，和你無關，我準備讓亥叔親自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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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k6 o; E8 u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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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你也別急，下密之戰與你雖無關係，但是東萊之戰，我卻希望由你主持。文向在膠東練兵，已有時日。你持我印信，明日一早動身，便趕去即墨，與文向匯合。到時候，我要你用最快速度，將東萊拿下。你打的越狠，戰果越是輝煌，我這邊就越方便解決那個彭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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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史慈聞聽，頓時瞇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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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v4 p: ~" R9 l: v    他沉聲道：“公子放心，我必為公子，奪取東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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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殺青州  第130章 袁氏之邀（下）

    太史慈並沒有在高密逗留太久，數日後，他帶著荀匡，悄然離開高密。

    之所以讓太史慈帶荀匡走，也是事出有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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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b) ]: S8 u8 `! \0 @. A  ~5 @    “哥哥而今麾下，人才越來越多。

+ Q0 @3 m. O% c" @* Y+ s- d    但細數下來，除大野叔父與文向兩位之外，幾乎無人是獨當一方。即便是徐大哥，也是以協助為主。究其原因，便是哥哥心腹在軍中威信太低。主弱僕強，必有大禍。趁現在哥哥的實力還不算強大，應該在軍中多安排心腹，以加強對軍中掌控，才不失為一勞永逸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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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聞聽，不禁愕然。

    他後來仔細想想，諸葛亮說的也頗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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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確，他在軍中的心腹力量實在太少，是時候進行一些安排。

. ?- K- q% C) ]; z/ }, u" i    在諸葛亮與他談及此事的第二天，劉闖便下令，將許褚抽調至高順身邊，負責協助高順練兵。

    劉闖要高順練出一支精銳，那麼這支精銳，必須要在自己手中掌控。

    三國演義裡，許褚是個莽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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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實際上，這廝卻是個統軍之才，為曹操練成虎衛軍，可謂軍中精銳。

    而許褚與劉闖的關係，自然不必多言。劉闖相信，讓許褚掌控新軍，是一個最為合適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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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4 I0 B' }$ i3 o/ [    至於這支新軍喚作何名？

7 D9 U6 R6 m2 a+ e( l- ]; h    劉闖到目前還沒有想出一個合適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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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時，劉闖又下令擴充飛熊衛，將飛熊衛擴充至八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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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海國目前騎軍並不多，也就一千多人。劉闖將飛熊衛擴充之後。就等於是把北海的騎軍，完全掌控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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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飛熊衛分為兩部。周倉和武安國各領一部，為軍中司馬。

    劉闖將直接掌控這支力量，作為親軍扈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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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R' v1 [! }7 j/ ^8 J    隨後，他以陳矯為軍師祭酒，將這個攤子，也算是初步搭建成功。戴乾暫領高密令，而陳群……劉闖在思忖良久之後，拜陳群為從事。假安丘令，統帥安丘和昌安兩縣之地，與高密、東武和姑臧形成有效呼應。自安丘縉紳暴動，魏越對安丘縉紳，實行了極為血腥鎮壓。

2 ^: e% O" `: T" j: G( a. p6 z9 j2 A    此前劉闖不願接手這兩縣，是因為他手中的力量還不足以把兩縣控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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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隨著屯田的成功，劉闖手中的糧食將獲得豐收。自然有足夠的力量，把兩縣控制在手裡。

1 B$ r4 Q- z; M- o( H1 i! D* m    對於劉闖的這個安排，鄭玄不置可否。

" e. I' }) c8 J  N0 Q    雖彭璆派人前來抗議，但鄭玄卻笑著道：“當初便說過將安丘三縣借給孟彥，今孟彥接手過來，也算不得大事。倒是彭相未免有些大驚小怪。有失朝廷臉面，更會弱了文舉的氣度。”

" q8 y* U0 }$ K8 j8 z" C    劉闖實力壯大，又與呂布結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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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玄也就不必再給彭璆好臉色，直接告訴他，你老實一點吧。

7 ^/ @  X& [5 V( Z8 N% Z    你那北海相。是看在文舉的面子上封賞。若不是你當初跟隨文舉，我根本就不會與你好臉色。

    彭璆心中大怒。可是卻感到無奈。

    他的名聲，的確是很響亮……但是在鄭玄的面前，卻算不得什麼。

    就算是孔融，也不敢在鄭玄面前擺譜。更不要說，而今這高密縣城裡，還有一個陳紀陳元方。

$ e, i8 U- g6 n. i6 n) @    這些人，都是當世大儒，享譽清名。

    彭璆如果真的激怒了這些人，恐怕這北海相的位子，也難以坐的牢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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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這麼一個結果，彭璆即驚且怒。同時，又感到莫名恐慌……劉闖的勢力越來越強大，那麼他也就越來越危險。這樣子下去的話，用不了太久，劉闖恐怕就會越過汶水，將他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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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看彭璆嘴上說的強硬，可如果真讓他和劉闖火拚，他又不太願意。

/ Z; X/ }) B" L& u7 v1 p    於是，在這種提心吊膽中，彭璆整日惶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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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初他接掌北海相的時候，是興緻勃勃……可現在，他卻發現，這北海相之職，是個燙手山芋。

; r; g0 ]- c, K' G    就在這種惶恐中，時間悄然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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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初，劉闖突然藉口他一批貨物在下密縣劫走，也不等彭璆做出解釋，便命管亥率部出擊，率大軍三千直撲下密。同時，淳于令劉政也得到劉闖指示，揮軍強渡汶水，屯兵復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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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s4 M6 \$ A- B5 }0 K    大戰局勢，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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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璆嚇得驚慌失措，連忙命公沙盧救援下密，同時下令朱虛、營陵和平壽三縣集中兵力，屯駐寒亭，做好與劉闖決一死戰的模樣。可彭璆卻沒想到，不等公沙盧渡過濰水，鄭玄已一封親筆信送至下密令的案頭。

) K3 G' D& A; c. u8 R    劉公子此次出兵，非為私怨，實為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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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D# _- c* ^  V* J) x$ c3 c    北海相彭璆任用宵小，橫行鄉里，早有謀逆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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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劉東夷以大漢皇叔之名前來奪取，還請早些開城獻降，他絕對不會對下密造成什麼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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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o, N( R5 N7 N" ]+ x, V    不得不說，鄭玄雖身無官職，可他這身份，卻足以抵得上十萬兵馬。

    下密令接到鄭玄的書信之後，二話不說，便打開城門，出城獻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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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r2 \2 o* I* z5 e# k' @& X    隨後，管亥命蕭凌在濰水河畔設伏，大敗公沙盧。

    而下密的失守，更使得彭璆惶恐不安。就在他提心吊膽，準備要和劉闖決一死戰的時候，後錢和薛文突然合兵一處，奪取挺縣，直逼長廣。東萊郡太守管統，則是大吃一驚，忙下令王營出兵援救長廣。就在王營出兵之後，太史慈自膠東提兵五千，幾乎兵不刃血，拿下盧鄉。

    太史慈在東萊郡的名頭，可是不弱。

( w1 r( j+ w1 P) y    雖然離家多年，可是他盛名猶在，故而盧鄉長不願與太史慈為敵，棄城而走，不知所蹤。

! Q# ]7 g5 B( p( [* D    管統聽到太史慈已兵進東萊的消息之後，也是大吃一驚。

% L$ A7 s5 J( t. V    他連忙提兵兩萬，屯兵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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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萊郡，地廣人稀，兩萬兵馬，可說是集中了東萊郡六成兵力。七月中，管統正欲和太史慈在過鄉決戰。哪知道徐盛率一支人馬，順沽水逆流而上。兵出陽丘山，出現在管統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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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O  s2 O" {- J    管統連忙回兵想要救援，哪知道卻被徐盛伏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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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萬大軍幾乎全軍潰敗，管統在亂軍中被殺，東萊郡除東牟、昌陽和觀陽三縣，盡落入劉闖之手。王營聽聞管統大敗，也不敢繼續和劉闖為敵。他連夜逃出長廣，直奔泰山而去。整個東萊郡，再也無人能夠抵禦劉闖兵鋒。七月末，東牟昌陽和觀陽三縣，亦舉城獻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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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Z/ S; k; e: a7 `" d# @. i0 o7 B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劉闖兵不刃血奪取東萊郡，令北海國頓時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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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還打算繼續觀察一段時間的北海國縉紳，也都迅速做出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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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L/ E: O* M. c7 ?6 S    朱虛營陵兩縣。舉城獻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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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屯駐於漢庭的北海兵，也亂成一團麻。

    彭璆眼見大勢已去，乾脆棄城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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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北海相，誰願意做誰來做，反正我是不會繼續留在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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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璆這一走，整個北海。便等於盡落入劉闖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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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c) v& V- A! G# \    八月，東武屯田豐收，膠東屯田豐收，北海國人歡聲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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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E! G: F; h. f1 i5 k: W5 A. R    而就在大家都沉浸在豐收的喜悅中時，麋芳攜帶大量蜀黍種子。悄然從高密啟程，攜帶大量錢帛。秘密北上，前往幽州。隨行者，還有常勝裴煒等五人，以及奴僕扈從數百人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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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這時候，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北海東萊兩地，以至於麋芳等人的動向，根本無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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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密縣城中，一派繁華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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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劉闖屯田成功，高密縣城的人口，已經突破五萬人，成為膠水和濰水之間，一座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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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劉闖，倒是有些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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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2 K9 M( D4 d% {/ Q: x: z    高密縣城一座酒樓裡，幾個人正坐在一起，看著街道上繁華景象，不禁輕聲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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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話之人，身穿錦袍，頭戴高冠，一口濃郁的潁川口音。

9 [$ B3 u, x4 b) k$ H, Q    而在他下首，一個壯漢也不禁點頭道：“去年我曾來過這裡，一派冷清之色，全不似而今這般繁華。仲治先生，你說此人會答應大公子之邀嗎？呵呵，若換做我，恐怕很難同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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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只能為騎督，而不可為大將。”

, g+ g0 G: Z9 O% g9 l& ~- s    壯漢聞聽，卻不惱怒，反而嘿嘿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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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冠男子又坐了一會兒，便長身而起，“威璜，咱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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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去見劉闖嗎？”

    高冠男子微微一笑，“如此去見劉闖，不免有些冒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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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怎樣，他現在也算得是一方諸侯……可我與子奇又有交情，到時候你說是我拜他，還是他拜我？與其如此，倒不如去見見康成公。讓康成公出面引介，也可以免去不少麻煩和尷尬。”

    壯漢點頭稱是，隨著高冠男子，便走出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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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_* `4 s* D3 d; {) |% X    此時劉闖，正在家中擺弄一個投石車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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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y* g; G) Q) m/ b' C+ q    麋繯、諸葛玲還有諸葛亮太史亨圍坐一旁，看著劉闖把一顆小石子放進投石車裡，而後一扣綳簧，那小石子立刻飛出去一米遠，落在沙盤裡的假山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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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玲拿著一張圖紙，不時用炭筆在上面塗抹修改。

    半晌後，她突然嘆了口氣，輕聲道：“可惜當年墨家典籍流失太多，不然的話倒是可以拿來做參考。

- f5 i. `6 G& Q! M. b& M$ Y+ [    公子，我回去再想一想，和費沃商量一下，看看如何修改。”

    劉闖則微微一笑，他看著沙盤上那個投石車模型，頗有些遺憾道：“可惜沒有火藥，不然倒是可以增加一些威力。”

    “火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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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 d% v5 X5 l; o0 p5 W    諸葛亮好奇問道：“孟彥哥哥，那是什麼東西？”

    “這個……算是一種火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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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6 x  E2 A; y+ }. g' I$ B1 e2 J    我也只知道一個大概，具體如何製作，恐怕還要找人進行研究。這東西製作過程實在太過危險，不過據我所知，許多方士術士都擅長此道……二娘子，你也不必太計較，改進投石車，並非一樁易事，總要經過多次的實驗才能夠獲得成功。所以，別太放在心上，失敗乃成功之母嘛。”

- D8 O! o9 h, [/ g) ~6 \5 j' z    隨著劉闖和諸葛玲的交往加深，他對諸葛玲的稱呼，也隨之發生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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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最初的諸葛娘子，到如今的二娘子……諸葛玲雖然嘴上不說什麼，但心裡面卻是非常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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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點點頭，表示明白。

    不過眼睛卻留在那圖紙上，一臉沉思之色。

; ^8 `% R# {7 x8 {- h" W    “孟彥，這好端端為何要改進投石車啊。”

    麋繯疑惑問道：“莫不成又要打仗？你不是剛奪下東萊郡，又趕走了彭璆，還打算和誰開戰？”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 O6 h8 t& Y- [, Q& L1 t+ ?    劉闖輕輕嘆了口氣，“我如今佔得地方越多，就越是遭人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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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北海國這地方，三面環敵，我不得不多幾分小心……對了，再過幾日，鈴鐺就要來了……”

7 Q7 u. v& k( ?- W. t9 j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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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 l, Y) }/ X+ L- h; l" e    關於劉闖的婚事，基本上已經有了妥善安排。

    這件事，由鄭玄專門操持，也就不必劉闖太過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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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 y$ P- f+ v1 U% s    他如今手頭上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屯田豐收，令劉闖安心許多。不過接下來，他要造船，要為以後的事情做計劃和打算。同時，高順已經開始練兵，方方面面的事情，都需要他來處理。

    東萊郡有誰來坐鎮，又該如何徵兵？

    劉闖而今的危機感非常強烈，眼見就要進入建安二年底，留給他的時間，似乎也越來越少。

    就在眾人說話的時候，周倉突然跑來，向劉闖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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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8 i. a, C  W7 R( E' n    “公子，康成公派人前來，請你過府一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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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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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p5 U% t& V5 U  X( l8 P    劉闖愣了一下，旋即點頭道：“請回稟世父，就說我馬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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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鄭玄一般不會主動找他。

) [7 g, Y+ i1 t' w    劉闖換了一身衣服，帶著諸葛亮和太史亨，匆匆走出別府，直奔鄭府而去。

    他而今對鄭府而言，已算是一家人，所以來到鄭府之後，他也不需要鄭府家人通稟，便逕自前往中堂。

    還未進入中堂，就聽到裡面傳來一陣笑聲。

    劉闖邁步走進中堂，卻見鄭玄端坐榻椅上，而在他下首處，還坐著一個華服高冠男子，氣度非凡。

    “孟彥，快來見過你仲治叔父。”

    仲治叔父？

    劉闖心裡愕然，不過還是聽命上前，躬身與那高冠男子行禮道：“小侄劉闖，見過仲治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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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是劉闖？”

    那高冠男子站起來，神色略顯激動。

" r$ y' u$ x! }4 T* }  }' e    他拉著劉闖的手，上下打量一番，突然笑道：“康成公，你看孟彥像誰？”

" s' I  N3 p9 R( G+ Y4 a0 ]2 Z- N    “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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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 V# R, Z( ]% t# {    “呵呵，你有沒有覺得，孟彥與淮南厲王頗為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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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v3 a, f( I' m2 s/ j    淮南厲王？劉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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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愕然看著這高冠男子，心裡暗自奇怪，這個人，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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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Z. Y, ~! N  c3 c6 ?  ~1 C    鄭玄看出劉闖的疑惑，便笑著道：“孟彥，你不必胡思亂想……此辛評辛仲治，與你父親早年間也頗為友善。他而今在袁公帳下效力，此次是奉袁譚袁大公子之名，邀你前往齊郡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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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2 Q5 _$ ?0 y& L) w    PS：非常抱歉，更得晚了。前日圖一時爽快，不想從凌晨開始，便腹瀉不止。貌似是腸胃炎，所以……從凌晨到現在，拉了近十次，整個人快虛脫了。一小時一千字的龜速寫作，實在是痛苦啊！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31章 世態炎涼，冷暖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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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譚突如其來的相邀，令劉闖感到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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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除了一份邀請之外，辛評還帶來另一件禮物，那就是北海相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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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u) l) [% u! u8 M    此北海相印，並非許都的朝堂所發，而是由大將軍袁紹任命。相比而言，袁紹所封的北海相，似乎比之曹操封彭璆的北海相更加正式。因為袁紹手中執大將軍，而許都曹操，卻沒有那代表天子信物的傳國玉璽。兩者相比較，即便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卻似乎不夠正式。

    坐在書房裡，劉闖把玩北海相印，面露玩味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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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諸葛亮等人則看著那枚在劉闖手中翻過來，倒過去的印綬，露出凝重之色。

    “公子領受此印，可是要與許都反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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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騭有些緊張看著劉闖手裡的印綬，忍不住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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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 M1 N0 }& P* _    “子山此言差矣，公子領受此印，非是公子要與許都反目，而是許都是否要與大將軍反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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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y; E5 R8 \3 }. G: X$ d    劉闖笑了笑，把印綬放在案頭。

    “季弼所言不差，我領受此印，也就是將風險轉移到袁紹身上。

1 X- R3 A2 k0 E$ f5 k8 o& z; }2 f9 _    曹操雖奉天子以令諸侯，然則從目前局勢而言，他斷無膽略，與袁紹反目……如此北海在短期內，可以平穩發展，而無需太過擔心。所以，子山也不用太擔心，有這一枚印綬，便如同一枚護身符在身。除非曹操下定決心要和袁紹交惡，否則的話，他對我怕也是束手無策。”

    “可是，孟彥哥哥你真要去臨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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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j5 _. A6 V4 J1 e$ P$ }( c    一旁諸葛亮，忍不住開口道：“臨淄情勢不明，袁譚此次相邀，究竟是出於什麼目的尚未可知啊。”

4 I6 k) X3 x/ `( f2 @- L    “是啊，公子。這件事還要慎重才是。”

    步騭也忍不住勸說道：“要知管統可是袁譚的手下，而公子奪取東萊，斬殺管統，袁譚又怎會善罷甘休？依我看，這恐怕是一個鴻門宴。袁譚目的不明，公子若去，恐怕會凶多吉少。”

9 @  j+ ?( _. C    “可若我不去，豈不正好給了袁譚藉口？”

    劉闖嘆了口氣，露出一抹苦澀笑容。“我今雖得北海東萊，看似為一方諸侯，實則是四面環敵。越是如此，我就必須要越發小心。我已經被曹操所猜忌，那這個時候。就更不能交惡袁譚。所以，此次袁譚相邀，我必須要去。哪怕明知道是龍潭虎穴，我也不能有半點退縮。”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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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 [  n/ F3 p7 _  L3 m! E    劉闖擺手道：“大家莫再勸我，我心意已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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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T& z0 d( X) M* J* z    去齊郡危險，可若不去，會更危險。再說了。臨淄有友若先生在，想來袁譚也奈何不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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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啊，好像是這麼一個道理。

- Z, [7 b5 G. T/ S% c1 `  k    荀諶可就在臨淄，有他在一旁照顧。劉闖還真不一定會有危險。

    正如劉闖說的那樣，這次袁譚相邀，他去也要去，不去也要去……這件事。由不得他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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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p: ~4 M" t! j$ k$ _$ |0 H) _9 j    一時間，眾人皆沉默無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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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3 q7 K4 w' h6 ?4 |+ @    當實力還不夠強大的時候。總會受到各種各樣的牽制，各種各樣的身不由己。

) h3 x: o2 ?4 U( B* i1 g    劉闖心裡很清楚，袁譚這次請他去臨淄，未必是真的懷有惡意，怕更多是要他表明一種態度。

: G( g2 \9 _- g+ ]    說實話，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劉闖真不願意這麼快就來站隊。

    可惜，曹操太過兇狠，絕非如今的劉闖可以敵對。既然不是曹操的對手，那麼就只能找一個比曹操更加強大的人來依靠。哪怕明知道最後袁紹會被曹操打敗，但是從目前而言，曹操卻不敢招惹袁紹。更不要說，劉闖正盤算著，應該如何與袁紹接觸，來實現他的計劃和目的。

0 E& E0 j$ u5 i% V0 F) ~$ n    三日後，劉闖再次動身，悄然離開高密。

    而此次前往臨淄，除周倉所部四百飛熊衛之外，劉闖只帶了陳矯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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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亮前次隨劉闖去下邳，已經耽擱了太多的課業。

    劉闖可不想一而再的讓諸葛亮缺課，畢竟這個時期的諸葛亮，最重要的還是跟隨鄭玄求學。

    至於許褚，則留在高密，與高順一起訓練新軍。

& I2 J3 ^0 o2 ~% }/ J3 V; ~* C    新軍的挑選工作已經結束，高順從全軍挑選出三千銳士。鄭玄親自為這支新軍命名，而新軍的名字，卻讓劉闖哭笑不得。鄭玄給新軍的名字，就喚作熊羆軍，便取自劉闖‘飛熊’之名。

    可這名字……

    麴義的先登營，高順的陷陣營。

, H5 C# V$ r/ G    哪怕是劉備的白耳精兵，亦或者曹操的虎豹騎，包括袁紹的大戟士，聽上去都威風凜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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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4 ^2 B( i! V& n8 R$ q- G    可這熊羆軍，實在是有些不太入耳。

/ G5 g3 h2 g2 R; r" B0 A3 y3 g6 E    但這名字是鄭玄所起，劉闖還無法拒絕。

    縱然心裡面有千萬個不同意，到最後，劉闖也只能咬著牙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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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v  u7 g* w( A0 y1 B. c3 @! U    熊羆軍班底已經初成，許褚自然要加入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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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E+ j+ D3 {; o7 y    所以，劉闖這次不打算帶太多人跟隨，而且去臨淄，也不需要有太多人相隨，他一人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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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高密動身，前往臨淄路程並不算太遠。

    渡過汶水之後，劉闖一行人一路北上，在劇縣停留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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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5 B; U! Z# w4 d6 |3 Q! X4 ~    彭璆逃離北海後，劉政揮兵北上，便奪取了劇縣。雖說劇縣並未經歷戰事，卻依舊顯出破敗之色。彭璆在劇縣半載，並未給劇縣帶來太多的改變。建安元年，劇縣曾遭遇戰亂，早已破敗不堪。而彭璆呢，任北海相半載時間，橫徵暴斂，使得劇縣的情況，變得越發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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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牆久未修繕，縣城內也是凌亂不堪，集市蕭條。

; j8 O9 ~$ d) @- ], f: `; H5 s2 R    加之之前劉闖在高密等地連番用兵圍剿山賊盜匪，北海國的那些個盜匪，大都渡過汶水和濰水，集中在劇縣地區。這也就進一步加劇了劇縣的治安混亂，堂堂北海國王都，卻看上去格外冷清。

    劉闖去過下邳。同樣是王都，下邳的情況卻明顯好過劇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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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此，劉闖也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說才好……劇縣的情況太惡劣，想要恢復往日的繁華，絕對不是一樁簡單的事情。這也是劉闖為什麼在趕走了彭璆之後，卻依舊不肯前來劇縣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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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6 C; [, a$ [4 w8 E    更重要的是，劇縣地區，縉紳豪強眾多。

/ }; A! ~; Q  U& R! c* N' V' q    土地大都集中於這些縉紳豪強之手，不像高密地區。有許多荒廢的田地，可以用於屯田。

    在簡單巡視劇縣之後，劉闖就斷了遷移治所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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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9 b9 u& J4 @4 K    “依我看，這北海國治所，還是設在高密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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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w+ ?0 A3 b: N5 J0 V) I    至於劇縣。就由子和來接手……他乃北海王後裔，對這邊的情況也熟悉，相對更容易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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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a) B$ a* Z& F6 K    我若是現在進入劇縣，說不定會引起那些縉紳的反抗。再說了，我也沒有那許多的精力，投注在劇縣這邊……季弼，遷移治所之事。就由你來寫一封奏疏，上奏許都，與天子知曉。”

( Q% D0 @1 a: D5 j# o# s    在得到陳群提點之後，劉闖已經認識到。他必須要加強和天子的聯絡。

    受封於袁紹的事情，他要告訴天子；同時這遷移治所的事情，更要與天子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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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必那漢帝在皇城裡也沒什麼事情可做，倒不如多寫一些奏疏過去。也可以為天子排憂解悶。

    陳矯道：“既然公子無心涉足劇縣，何不奏請大將軍。拜劉子和為劇縣令？”

    劉闖想了想，“如此，就請季弼再多寫一份奏疏，待到臨淄之後，找個機會，呈上去就是。”

5 y) F; h3 F7 |9 d% [    劇縣對劉闖的吸引力，幾若於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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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說從人口等各方面的因素來看，佔據劇縣是一個極好的選擇，可實際上，卻會給劉闖帶來巨大的負擔。畢竟，他並不打算久居北海國，自然也就沒有這個必要，去承擔這種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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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6 b* B- `* n; O% Y* j- {4 _    第二天，劉闖再次啟程西行，過巨昧水，就算是正式進入齊郡治下。

: F- k* v! q, A7 s1 L( f7 g, x7 d    辛評早就在益國等候劉闖的到來，他親率益國官員出城相迎，把劉闖接進城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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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齊郡，治下六縣六國，共十二座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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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K  `$ F: Q' G  w- f    相比起北海國而言，齊郡絕對是一個繁華所在，不論是人口，還是工商業而言，遠非北海國可比。

  ~& ]. @0 l9 b& N    早在漢武帝初年，齊郡僅臨淄一縣，就多達十萬戶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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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按照戰國李悝變法一戶五口人的計算方法來計算，當時的臨淄縣城，就多達五十萬人之多。不過後來，齊郡人口逐漸消減。到漢順帝永和五年，也就是公元140年的時候，全國人口普查，齊郡人口大約在五十萬人左右。不過，這個數字的真實性，並不是特別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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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0 X, X4 M' `, `: D& Q    總之，到了齊郡，方知繁華為何物。

/ x2 @% X" f/ L8 Z/ I    齊郡素以‘冠帶衣履天下’而著稱，其紡織業堪稱冠絕整個漢室，也是漢代最重要的輕工業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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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U) x4 w- n! o    辛評在益國接到了劉闖之後，便把劉闖安置於驛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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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8 [$ a4 }    “孟彥，可知大公子為何招你前來？”

' q; Z; }; v% V9 {  S    在驛館書房中，辛評對劉闖道。

    劉闖搖頭表示不知，“還請叔父指點。”

7 b& j# ?* {( b4 H3 v( q    辛評長出一口氣，沉聲道：“我也不想瞞你……大公子而今的情況，並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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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 T) H% n7 S7 n8 A2 ~& {2 }    “想來孟彥你也聽說到一些消息。

9 F7 s! B0 ~- D- ~# g# ?- s    大將軍對三公子寵愛至極，多次有意立三公子為嫡。袁公膝下三子，二公子不好爭鬥，故而不必考慮。大公子跟隨大將軍日久，勞苦功高。然則三公子依持大將軍寵愛，屢次與大公子作對，如今更要奪嫡，已非大公子可以忍耐。大公子準備，對田楷用兵，所以才邀孟彥前來。”

0 p5 `+ x  W) e# i, Y% M    劉闖聞聽，心裡頓時一咯噔，暗自苦笑。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捲入這一場奪嫡的鬥爭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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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l& d) Y( e    歷史上，袁譚和袁尚之間，也是這個原因，造成兄弟失和。袁紹病故後，兩兄弟隨即反目，使得曹操有可乘之機。若他兄弟能夠齊心協力，曹操想要奪取冀州，恐怕要付出更大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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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z6 S* I3 P6 W# F/ X7 _2 c    “但不知大公子，要我做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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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心知，他如今是騎虎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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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他拒絕袁譚，接下來北海國肯定要面臨袁譚的刁難，與劉闖日後的計劃，明顯不太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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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要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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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譚這個人，也並非什麼好東西。

2 s( F% D/ x; A, k. G    眼前的辛評，似乎就隸屬於袁譚一系，可最後卻被袁譚活生生氣死。

, G% m% j* W  {8 m& v    辛評微微一笑，“孟彥也不必擔心，大公子請你前來，並無其他意思……想來你也知道，大公子對友若極為尊重，若他對你懷有惡意，恐怕友若會第一個不答應。他這次請你來，一是想要見一見你。最重要的，也是希望你能助他一臂之力……我相信，孟彥你定不會拒絕。”

% r+ a1 \9 x2 k8 X) y    “要我助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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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3 ]4 U. [7 }+ [    劉闖疑惑問道：“不知如何相助？”

1 v/ R+ ^/ Z9 C0 e! f, [. ]    “大公子對田楷用兵，也是為向袁公展現勇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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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楷久居濟南國，已成大公子心腹之患。今大公子受青州刺史，有道是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田楷若不誅除，大公子便夜不能寐。只是，若大公子對田楷用兵，田楷必然會向曹操求援。大公子不希望動用袁公的力量，故而決定獨自剷除田楷，故而需孟彥你阻止曹操援兵。”

6 {( G. P/ n+ }$ D2 d* b    “要我阻止曹操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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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聞聽，頓時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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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8 H. r* z: o8 i/ b    我若是在北海國，尚有可能牽制曹操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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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讓我跑來齊郡，我又如何阻止曹操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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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中疑惑，看著辛評，面帶不解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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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評微微一笑，沉聲道：“孟彥不必心疑，此友若與大公子獻策，相信他總不可能會害你。”

    是荀諶獻策？

    劉闖眉頭微微一蹙，旋即露出一抹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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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R3 O' x" i) }    “我倒不擔心這個，只是有些不明白，該如何為大公子阻敵呢？”

    “這個，到了臨淄，孟彥自會明白。”

    送走辛評之後，劉闖在房間裡苦思冥想，卻始終想不明白，荀諶為什麼為他攬這麼一樁差事。

    於是，他喚來陳矯，把心中疑惑與陳矯說出。

# k$ G) U' [: O1 ~. ?1 D: r! p5 Q, Q    “我那丈人，自不會害我，可我實在是想不明白，我又能為袁譚效什麼力。”

- x4 ~$ a3 o/ R! M    陳矯想了想，旋即笑了。

    “公子倒不必為此擔心，我以為，袁譚雖說要公子去助他一臂之力，也未必會與公子什麼差事。對袁譚而言，公子出現，便是給他最大的支持。他之所以要征伐田楷，所為者也並非什麼濟南國，而是要向袁本初展現實力。公子乃大漢皇叔，坐擁北海和東萊兩地。袁譚這是想要用公子之名，向袁紹展現他的能力……如此一來，他這嫡長子之位，便更加穩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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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j5 T( U4 t# \) Q: q+ i    “袁紹，會在乎我的名號？”

    劉闖不禁啞然失笑。

0 C1 }& w, s3 f, m; @    陳矯則正色道：“公子切莫妄自菲薄，若公子你只是中陵侯之子，或許袁紹還不會太過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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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現在，你是天子親口承認的大漢皇叔，即便是袁紹……呵呵，也不得不對你，另眼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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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32章 拜見老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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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常說，春秋無義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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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這三國，與春秋並無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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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V4 A. L7 f7 ^9 v+ D    一樣是爾虞我詐，一樣是勾心鬥角。諸侯拿著天子之名四處討伐征戰，所謂師出有名，不過是強者的一個藉口。哪怕如曹操，和其他諸侯也沒有分別，只不過他佔據一個奉天子之名。

    劉闖輕輕嘆息一聲，對袁譚的心思已經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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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d' m  x* p  }+ S    討伐田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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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4 g, Z" K6 d* Q/ e    那就是一個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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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楷佔據濟南國也不是一兩年了，什麼時候不好討伐，偏要這時候討伐？

4 C. i) p* ?) I% ?6 ~    袁譚如果真想消滅田楷，並非一樁難事。

    哪怕是曹操願意出兵救援，恐怕袁譚也未必會懼怕。畢竟他背後還有袁紹，曹操就算再厲害，這個時候也不敢冒著和袁紹反目的危險，去出兵救援一個和他沒有任何關係的田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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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一來，袁譚邀請劉闖的目的，也就顯而易見。

7 E) B; |; s$ Q6 z& \    他要借劉闖的名號，來穩定他大公子的名望。

: t* {/ Y. M. a) @# X    別看在袁紹眼中，劉闖只是一個小諸侯。可他卻是大漢皇叔，劉陶之子，只這兩個身份，就足以拿出來嚇人。袁譚正是想要借助劉闖那大漢皇叔的名義，來向袁紹表明他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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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在西漢初年，劉邦寵愛趙王如意，有意廢長立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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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D7 g3 o, U5 Z, m% E! O' L    呂后為惠帝劉盈請來商山四皓，迫使劉邦改變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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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z+ S" u! q# W8 K  q2 ]) f+ [    而今，袁譚大概用的，就是和當初呂后為劉盈請出商山四皓的計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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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劉闖的名氣，遠遠比不得商山四皓。但作為一個新近崛起的小諸侯，一樣能夠體現出袁譚的手段。

    “這主意，恐怕不會是我家那位老大人所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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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I8 z8 o  L# b/ f    劉闖微微一笑，閉上眼沉吟片刻之後，突然道：“我以為。能想出這條計策的人，必然是辛仲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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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H+ Q6 M% Q! g) [    陳矯一怔，“何以見得？”

" d( u$ Y9 s1 S' `    劉闖笑道：“辛評這老兒，分明是拋磚引玉，拋出我這塊轉頭，引出我家那位老大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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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T/ r+ u; k+ p+ R    以老大人的性子，恐怕不會願意讓我捲入這立嫡之爭的事情裡面。而且，他也很清楚，我若這次出面。勢必要與曹操反目，於我並無好處。所以，老大人是絕然不會想出這麼個計策。”

    “那何以是辛仲治？”

2 j) @2 @, s9 z8 W: c  c    劉闖道：“據我所知，袁紹帳下謀士眾多，田豐沮授二人。不偏不倚；許攸乃袁紹元從老人，早年間更是奔走之士，更不可能在這時候站出來說話。真正捲入立嫡之爭的，只有辛評郭圖，以及審配逢紀四人而已。郭圖未必會出這主意，他要擔心，會不會激怒我那位老大人。

    審配逢紀則是支持袁尚。怎會為袁譚出謀劃策？

    所剩者，便是辛評……他與我家老大人有舊，而且此次讓我出面，實則對我也有莫大好處。

7 a. V7 S. l6 A4 ]; E    這種計策。思來想去，也只有出自他手筆。一來，我捲入這場立嫡之爭中，可以淡化我此前謀取東萊郡的影響。袁譚想來也不會因此而對我產生惡感。日後一味的為難與我；其二，我只有站出來了。袁紹才可能會支持我。若我一直蛇鼠兩端，搖擺不定，恐怕袁紹也會對我心生忌憚。”

    陳矯聽罷，露出一抹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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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能如此想最好，我想那辛評，也不會真就存有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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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6 A6 e  B% E& z6 A* p- ~* ~2 H7 g+ q    是啊，可你們誰又會知道，在未來的袁曹之中，確是曹操笑到了最後……

    劉闖說實話，並不想這麼早站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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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m; w2 Y% q0 G6 x    可現在的情況看來，已經由不得他來做出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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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h/ U% F3 B0 M8 A7 H    就好像他要扯起天子這面旗幟一樣，袁譚也盯上了他大漢皇叔的牌子。

    不過這種事，對大家都有好處，劉闖倒也不介意，雙方互相利用一下。只是，他必須要考慮到，這次他表明立場之後，接下來曹操對他，絕不會再客氣，很有可能會把他視為眼中釘。

    若非如此，劉闖真不想跳出來，和曹操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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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F) C4 D, f+ i4 d: H1 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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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0 [4 g# J3 J0 h9 F    建安二年八月，許都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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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帝劉協登上毓秀台，鳥瞰皇城中的荷花池，面帶憂鬱之色。

) ]# c0 O5 g, U" ~7 ]% B) v    伏壽站在他身後，忍不住輕聲問道：“陛下，何以如此悶悶不樂？”

    漢帝看了一下身邊，見沒有什麼人，便嘆息道：“今楊太尉被曹操下獄，至今仍無消息。

    雖然朝中許多人反對，並竭力營救，可是朕觀曹操行事，實欲置太尉於死地，朕焉能不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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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K8 G% i4 a: g+ L    伏壽聞聽，也不禁心中一陣發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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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7 {7 R3 s) d6 f- y0 h. M2 u    楊彪被捉拿下獄，實在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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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袁術造反，自立為帝。

    楊彪和袁術有親戚關係，故而曹操懷疑楊彪和袁術勾結，有謀逆之心，故而派人將之捉拿下獄。

. X' Q% `& U, V, {    可實際上，所有人都清楚，那不過是一個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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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8 t4 R( I, U; p, T* Y4 C) g: u    楊彪本來就和曹操不和，屬於堅定的保皇黨。自遷都以來，楊彪屢次建議，曹操還政於天子。可奈何他手中沒有實權，曹操根本不予理睬。但即便如此，曹操對他，也是非常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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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前，楊彪在朝議時，與朝中老臣聯手逼迫曹操，迫使曹操最後不得不對劉闖進行封賞。

# o9 Q+ }5 m3 |: A    這也讓曹操對楊彪更加厭惡，總想著要找個機會，幹掉楊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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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楊彪畢竟是一員老臣，而弘農楊氏，更是名門望族，哪怕曹操想動他，也必須有所顧慮。袁術稱帝，卻給了曹操一個藉口。誰讓楊彪與袁術是親戚，曹操自然不會再放過楊彪。

  |8 ?  e) n) z    這件事，就算是伏完等人，也頗感頭疼。

    “陛下，不必太過擔心，昨日孔文舉不是說過。要營救楊太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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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_4 X0 k- f: Z    “梓童，妳不懂！”劉協嘆了口氣，鬱鬱寡歡道：“孔融雖也是名士，奈何手中無兵無將，更無半點實權。他若想救了楊彪，恐怕連他也要被牽連，所以朕才更感到擔心，害怕再失一位老臣。”

2 p' l% C; K, g    是啊，劉協現在。實在是容不得再有閃失了。

3 b; J" L* ^+ S    當初隨他一路逃亡的漢室老臣，已經越來越少。

7 z# T) V# G: u) Q% y    年初時，鐘繇被受命司隸校尉，算是向曹操低頭；隨後，太司徒淳于嘉也因為年邁的緣故。告老還鄉。這也使得劉協手中可用之人越來越少。雖然伏完等人在暗地裡為他拉攏人才，但大都是無權無勢的清流。憑這些人，又如何能夠與曹操相爭？他又如何能重掌朝堂？

, E" G4 m, X  L# Q9 Z, Y    一想到這些，劉協就感到心中萬分抑鬱。

& T& ?" F5 j: @# v8 K- O    他悶悶不樂的站在欄杆旁，看著毓秀台下盛開的荷花池，眼中充滿落寞之色。

    “咦，怎地董貴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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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_' p7 F# R& [( u' p( D! B! W    就在這時。忽聽伏完一聲輕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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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4 Y; k0 q- P    劉協扭頭看去，就見一個美婦人從遠處走來，步履頗為匆忙。

4 R" ^9 O* Y3 a/ S6 S    有漢以來，宮中嬪妃設立十四等。以完善三宮六院嬪妃的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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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z7 A, j& p* C# h    不過在東漢之後，嬪妃的等級便被簡化，除皇后與貴人之外，只設立美人、宮人和采女三等。

    這董貴人。來歷也不小。

    她的父親便是車騎將軍董承，而董承。又是董太后的親戚。

; M$ B' ~* N+ }9 a5 k+ }    當初劉協出生後，母親便被害死，幸得董太后保護，才算是保住性命。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劉協對董家人頗為親切。登基之後，他便娶了董承之女為貴人，地位僅在伏壽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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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這董貴人的年紀，和伏壽相差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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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人，對劉協都照拂甚周，也是劉協在宮中，最為信賴的人。

    董貴人匆匆走上毓秀台，先是與伏壽行禮，而後笑盈盈走到劉協身邊，“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貴人，喜從何來？”

    董貴人見四周沒有外人，便從袖子裡取出一份奏疏。

    “此父親方才著人送來，請陛下查閱。”

+ j0 g( M7 o! g3 k    劉協打開奏疏，看了一眼之後，眉頭一蹙，“怎地朕這位皇叔要造紙編書，邀請孔文舉共襄大舉，朕卻一無所知？”

    “想來，是被扣在司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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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J7 z0 A% y- }/ v7 _$ j# W    董貴人輕聲道：“這封書信，若非劉皇叔送來給孔文舉，恐怕連我父親也不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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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y! v3 [% R" G4 L, U) G    我父親估計，劉皇叔應該寫過其他奏疏，但是卻沒有出現在陛下案頭。父親擔心，陛下會因此對劉皇叔心生不滿，故而命妾身將這封書信送來。想必劉皇叔而今，已經在北海站穩腳跟。”

    劉協聞聽，臉上頓時露出一抹喜色。

    他連連點頭道：“我就說，朕的皇叔，又怎可能會如此無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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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梓童，妳說朕要不要明日早朝時，詢問司空？”

3 O! o* S. X1 `* U1 O    伏壽想了想，輕聲道：“陛下，此事你最好還是不要出面。既然董車騎派人送來這封書信，想必他已經做好準備。明日早朝時，董車騎他們必然會有所行動，到時候陛下只需順水推舟，詢問曹司空即可……想必曹司空也沒有想到，劉皇叔會用這種方法，必然會感到慌亂。”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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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協聽罷，用力點點頭。

    “梓童所言極是，那朕待明日，再看曹司空如何解釋。”

    心情，隨著這封書信的到來，似乎一下子好轉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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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e0 k; ^* [: y! i4 }( u    劉協之所以鬱悶，一方面是因為身邊的老臣一個個離去，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外面的諸侯，始終無人出面回應。要說漢室宗親在外為諸侯者不少，可是卻無一人站出來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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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8 X6 R0 Z1 u& Z9 N" Y1 R    荊州牧劉表，益州牧劉璋，這可都是至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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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不管是劉表還是劉璋，至今沒有任何動靜，也使得劉協這心裡面，越發感到有些心冷。

    也許，不是宗室不願出面，而是力量不足？

    劉協想到這裡，突然眉頭一蹙，輕聲問道：“梓童，貴人……你們設法通知宮外，讓他們打聽一下，當今天下，我宗室之中可還有人才？雖說皇叔在北海立足，可畢竟這力量，有些單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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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壽搖頭，表示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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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9 T( o; y9 |3 l1 y5 ~" n    倒是董貴人好像想起了什麼，開口道：“若說宗室，妾身倒想起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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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

/ |  c: P8 }& N% \9 _% z3 n    董貴人輕聲道：“前次妾身回家探親時，曾偶然間聽到家父談起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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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q# U2 H! W' R' q5 o* s2 v    此人名叫劉備，據說是中山靖王之後，頗有勇力，手下也有些兵馬。此前他曾佔據徐州，後來又被呂布驅逐……但那時候，劉皇叔尚未歸宗認祖，所以臣妾也就沒有聽得太過仔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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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6 P* g& _8 h    這個人，應該也算是宗室之中的人才，只不過臣妾還聽人說，這個劉備似乎和劉皇叔有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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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T8 w( {5 d: |0 Q    劉協聞聽，頓時露出不快之色。

+ z2 _! M# Q+ W4 ~' y/ i$ P    “區區私怨，想必皇叔也不會太記掛在心。

    對了，這個劉備而今身在何處？拜何等官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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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嘛，臣妾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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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壽一旁道：“董貴人說的這劉備，可是表字玄德？”

    “啊，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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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1 Y' D% ~8 a- B  m8 a    “梓童知道此人？”

    伏壽苦笑道：“說起此人，陛下當也有印象。

    去年時，曹司空晉此人為豫州牧，鎮東將軍……許是當時陛下沒有留意，故而不記得此人。”

+ {1 u0 m  _' k( }8 W& P8 ~    曹操晉他為豫州牧，而拜鎮東將軍？

    劉協一聽，頓時就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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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i5 k5 T2 v/ m    “莫非這劉玄德，已歸順了曹操？”

    伏壽和董貴人面面相覷，半晌後搖頭輕聲道：“此事臣妾也不太清楚，不過臣妾可使人打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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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打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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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協咬牙切齒道：“若非歸順曹操，曹操怎可能晉他為豫州牧？此人斷然不是宗室中人，朕對此人沒有興趣，也不必再與朕打探。對了，梓童回頭設法通知宗正，令他除了中山靖王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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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D: s1 R; ~    伏壽聞聽，想要勸說。

    但董貴人卻輕輕拉扯了她一下，在伏壽耳邊道：“姐姐，陛下在氣頭上，這件事還是回頭再說。”

% T# b- l2 A' R# V8 w1 [3 k9 x    是啊，陛下近來不順心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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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絕對不會想到，他那一封奏疏，竟產生如此巨大的影響。
7 q' Q( a+ V$ B* m+ E$ N: ?1 F
- E' F8 }) ?+ j8 {    而且即便他知道，也不會在意，因為在他面前，正站著一個頭戴進賢冠，身著青袍的中年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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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譚站在一旁，面容古怪。

1 O, i9 A5 |7 u* {$ n" I    而辛評等人，則是笑而不語。
! B4 Z+ A( y4 b/ o: u8 X( l5 }& y3 G
+ X+ U8 z8 W# e' ~    中年男子相貌俊美，姿容不凡。

    他沉著臉，看著劉闖，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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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d& Q& |% c: h    辛評已經為劉闖介紹過，這中年男子，正是荀諶。

    要說起來，劉闖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千軍萬馬殺個幾進幾出，也未必會露出半點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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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O! z% Z7 g2 q0 y8 H    可是在這中年男子面前，劉闖居然緊張起來。

1 n% f( j% c/ f( B    這感覺，比之當初拜見鄭玄的時候還要緊張幾分，甚至心中有些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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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 `  {1 w1 [. b# M1 y9 F    他上前一步，躬身行禮，“小侄劉闖，拜見老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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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諶惡狠狠瞪了辛評一眼，看著躬身幾乎和他身高相仿的劉闖，卻不知為何，鼻子一酸，流下兩行熱淚。

    ps：  實在抱歉，還是有些難受。這腹瀉一回，拉的有些失去狀態……今天一直感覺不在節奏上，所以凌晨的更新，還是放在明天中午。再調整一下……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33章 情敵（一）

    “孟彥，你不該來！”

8 f8 o  \8 j2 _: u    荀諶在劉闖耳邊低聲道了一句，而後突然分開，拉著劉闖的手，朝著辛評道：“仲治，你看像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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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 l5 t% l1 U% \9 a& a    人常說，擅長陰謀的人，一定是好演員。

    此話果然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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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看荀諶那變幻自如的表情，劉闖就知道，自家這位老丈人演戲的本領，一定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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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T- C; \& C2 [. G; r0 P( U    辛評笑道：“我初見孟彥時，便覺他眼眉頗似子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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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6 |" a- M) ~6 n    不過要說像，我倒是更覺得孟彥與淮南厲王頗為相似……友若，你難道不覺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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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l6 V, y+ R1 G# {    史記中記載，淮南厲王劉長身高八尺，力能扛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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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邦的那些兒子當中，如果以勇力而言，毫無疑問淮南厲王劉長是用力最強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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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諶抹了一把眼淚，拉著劉闖便不肯再放手。

    對於荀諶的舉動，袁譚等人也沒有放在心上。畢竟大家都知道，當年劉陶和荀諶的關係極好，否則也不會定下娃娃親。哪怕那時候劉陶是喝醉了，可如果沒有過命的交情，又怎可能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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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c3 h- e. t( W, X2 k    故人之子，又是自己的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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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T5 V4 D1 W% N" Q8 ^4 u    十餘年未見，荀諶有些失態，倒也在情理之中。

8 q: |, C, B( i* C    “孟彥，友若先生這些日子，可是一直在嘮叨你……哈哈，你這次過來，他也算是了卻一樁心事。”

5 x4 |% w' e& v/ }    袁譚故作親切，笑著與劉闖寒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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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z' @7 m7 Z7 I1 H4 c/ N5 v    劉闖則露出一抹赧然之色，臉上帶著那憨厚笑容。連連客套，更讓袁譚對他。平添幾分好感。

    “來來來，我已在府中設好酒宴，正好為孟彥接風洗塵。”

; |/ d# R: ?  ^, u' r; S    飛熊衛自行在城外屯駐，因為臨淄城內，人滿為患，根本沒有駐紮之所。

3 c& U- P2 U6 x1 l    有荀諶在，劉闖更不必擔心袁譚會使什麼陰謀詭計。從目前的情況來看，袁譚請他來並無惡意。而是純粹要劉闖表明立場，站好隊伍。這對於劉闖來說，也算不得什麼事情。他很清楚，這一天遲早要來。如果在袁尚和袁譚之間選擇的話，他倒是更願意站在袁譚這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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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x) R/ n" U- n3 P3 e9 ~    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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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劉闖看來，以能力而言，袁譚遠非袁尚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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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並不想投靠什麼人。因為他是大漢皇叔，所以就劉闖而言，他只可能忠於漢室江山，而非某一個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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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b0 W1 ?" B; H6 X9 u5 A/ p    哪怕袁紹是大將軍，劉闖也不可能真正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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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g  E) p) Q6 ~1 G8 |    陳矯沒有隨劉闖入城，而是留守在城外。和周倉一起住在軍營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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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 a  t5 Y% e* [, G9 g* j    這一點，袁譚做的很不錯。他早就讓人把軍營建造妥當，周倉等人只需入駐即可，根本不需要費任何周折。而且軍營裡的設施也非常完備，甚至還命伙頭軍。在營中做好了飯食。

+ g: f0 P6 I  x2 |7 A! ~8 h    如果單就這一點而言，袁譚倒是一個極細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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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隨袁譚進入臨淄城內。頓時被這座城市的繁華所震驚。

- p1 Z1 g9 V6 z% u/ A/ A    倒不是他沒有見過世面，事實上如今的臨淄，哪怕是與後世任何一座縣城相比，都會顯得很落後。但是如果和這個時代相比……劉闖沒有去過洛陽長安那種大型城市，但如果與下邳相比，臨淄明顯要強過下邳。不管是從城市規模，亦或者是城市的人口來說，這座城市，都堪稱一個繁華。

    《戰國策：齊策一》當中曾有這麼一段話：臨淄之途，車轂擊，人摩肩。

    後世也因此流傳下一句成語，摩肩接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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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T8 S$ \# z    由此可以看出，這臨淄的繁華程度……在這個時期，一座城市是否繁華，人口多少是一個關鍵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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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據史書的記載，臨淄城的人口從不匱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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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漢武帝初年時期的十餘萬戶，也就是五十多萬人口，到如今雖然不過五萬戶，也超過二十萬人口的規模來看，這座城市，都可以在漢代諸多城鎮中，輕鬆列入前十。不過想想也很正常，臨淄可是春秋戰國時期，齊國的國都。雖然而今的臨淄比之春秋戰國時面積小很多，但不管是從哪一個方面而言，這座城市的人口和規模，在這個時代，都可謂名列前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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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P1 _: O% ~/ f5 B    進入臨淄，劉闖不禁心中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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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Y1 C2 N& V+ e) z% T    若他能有這麼一個底盤，想來立足青州，絕非一件難事。

$ J+ ?9 N7 e; c; \6 Q    一個小小的臨淄，人口幾乎抵得上整個東萊郡……如此規模，劉闖又怎能不覺得眼紅？

. R/ \$ t- z8 _1 Y7 s1 G; `    可他也清楚，以他現在的實力，想要佔據這麼一座大城，必然會遭遇到各方的垂涎和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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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5 S# [$ U8 i5 O- E1 Q+ }    相比之下，高密雖有些冷清，東萊雖略顯荒僻，但卻可以讓他從容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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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裡，剛入城的那一絲羡慕之情，也隨之煙消雲散，劉闖甚至感到有些慶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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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郡，本名齊國。

. j2 q5 I( O/ ^/ i1 |; g/ w    章和元年，也就是公元87年，廢齊王劉晃，改齊國為齊郡。

    這齊郡不僅僅是當初齊國的王都所在，更是青州治所之處。也正是這個原因，臨淄雖然不復王都之名，但其繁華程度，卻絲毫未減。只是自黃巾以來，青州人口銳減。特別是曹操在數年前收服百萬青州黃巾之後，更使得臨淄，不復黃巾之前的繁華……雖經袁譚一年多的治理，但臨淄依舊未能恢復元氣。劉闖一路走過來，就看到不少地方，仍殘留戰亂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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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X& H8 l/ X& t: ?8 r    “孟彥，待會兒少說多看，不要輕易表明態度。”

" m! P  x6 M# W  R    荀諶終於找到機會，和劉闖低聲耳語兩句。

    劉闖一怔，立刻意識到，今天這頓酒宴，恐怕遠比他想像中的要複雜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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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淄府衙裡，早已設好了酒宴。

" u" ]4 Z0 s3 Y  i# v/ c    袁譚邀請劉闖上座，卻被劉闖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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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0 X7 B2 S1 \! R/ M    “老大人在，闖焉敢僭越。”

    他執意要坐在荀諶下首，袁譚也不好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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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g+ W  }0 L4 s$ v) h    不管怎麼說，荀諶是劉闖的長輩。哪怕劉闖是一方諸侯。有荀諶在，劉闖也不可能坐在上首。

9 Z; a& A( ^+ k2 `: z7 y! M- V    這就是‘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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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陳群向劉闖提出這個概念之後。劉闖就格外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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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O0 h7 K7 R, Y( d* c    在這個年代，‘禮’為世人所重。哪怕再說禮樂崩壞，但很多基本的禮法，依舊存於大家的心中。這是一個道德規範，世人不敢輕易跨越，否則會引來各方詰問和責難，甚至被天下人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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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諶頗為讚賞的看著劉闖，對他的守‘禮’也很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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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U9 i$ C2 Y: p    “友若。孟彥知書達禮，雖流落民間，倒也不失子奇門風啊。”

; M: _' J5 J) X    辛評坐在荀諶旁邊，輕聲讚道。

- o% D; T5 R! O* b& g    荀諶惡狠狠瞪了他一眼，“仲治，這筆帳，咱們回頭慢慢算。”

8 k' v* E, T; n1 R) l    辛評聞聽。不由得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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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知道，這次他算計劉闖，把劉闖撤入袁譚袁尚立嫡之爭的漩渦裡面，有些對不起老友。

( H9 A9 O$ C% j" `! z/ ?    但他也沒有辦法！

    誰讓袁紹寵愛袁尚，袁譚雖為長子，可是在立嫡之爭當中。卻已處於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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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O9 s" P8 V" g* I) L    袁譚，現在需要一個強有力的盟友，毫無疑問，劉闖最為合適。首先劉闖並不是特別強大，偏他又身份不低。雖然袁紹身處河北。也對劉闖有所耳聞。加之前些時候劉平自高密返回之後，在袁紹面前對劉闖頗為稱讚。也讓袁紹對劉闖產生濃厚興趣。若非如此，就算是袁譚開口，劉闖又怎可能輕而易舉獲得袁紹任命？這裡面，本身就存有許多不為人知的關係。

* H' t+ h3 ]- e% Y+ w8 z    也許別人不清楚，辛評卻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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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陶生前和袁隗關係不錯，與袁紹也有交集。

) o" B6 s6 s; ?) ]3 C1 `    從這一方面而言，劉闖的出身就能迅速被袁紹所認可和接受，更不要說他現在又有了一個‘大漢皇叔’的頭銜，自然更能引起袁紹重視。而劉闖的實力，也不可能引起袁紹的敵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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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9 {8 H& D* o    有這麼一個人加入袁譚陣營，至少可以讓袁譚挽回劣勢。

: c8 r& e' T7 [  `5 [    辛評既然視袁譚為主公，自然要為袁譚謀劃……從這方面來說，他沒有做錯。但是與道義而言，他卻是出賣了荀諶。荀諶對他不滿，辛評也無話可說，就算荀諶說些狠話，辛評也只能接受。

  U! T; K: Q- W. J( x. M' X    “友若，我這也是為孟彥考慮。”

7 j' i* ?$ m$ W, G* k    荀諶看了他一眼，輕聲道：“這件事咱們待會再說。一會兒你可要想辦法，為孟彥開脫才成。”

- l6 t  d' [( i6 [    “這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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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譚見眾人落座，便舉杯相邀。

    “今日孟彥自北海前來，實某之幸也。

    與諸公歡聚一堂，實乃人生一大快事，來來來，請滿飲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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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w: |# o3 O' ~* c; H$ k    劉闖等人舉杯正要飲酒，忽聽客廳外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大兄請酒，為何獨獨不與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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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話間，腳步聲傳來，從客廳外便走進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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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Z& G+ x+ s# l( N! ?( |4 C! n    為首者年紀不大，看樣子也就是在十七八的模樣，生的面紅齒白，姿容俊美，端地是美少年。他頭戴綸巾，一身青袍，腰繫玉帶，大袖飄飄。在他身後，跟隨一名巨漢，卻是身高九尺，膀闊腰圓。面皮發青，赤目濃眉，往那裡一站，就顯示出一股令人心悸的駭然煞氣。

    少年大笑著走進來，“兄長，你請人吃酒，卻為何不與我知？”

    袁譚一見此人，臉色不由得一沉，露出一抹不快之色。

    不過，他旋即露出笑臉，站起身來笑道：“顯甫不是在休息嗎？我是擔心饒了你的清夢，所以沒有相召。你來的正好，來來來，我也正要與你引介一位好漢……呵呵，孟彥，這是我三弟顯甫，奉我父之命，前來青州助戰。說起來，他和你一般年紀，你二人倒是可以多親近。”

    三弟顯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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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k' o" x8 ?$ R: ~  _, R& v8 Z    劉闖眼眉一挑，心裡不由得一咯噔。

# j5 f8 f! H( Z! T: p    他突然明白，方才在進城的路上，荀諶為什麼要他少說話，不要表明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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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H* N* B7 k! }8 M- D% H8 V    原來，這立嫡之爭的兩個主角都在，袁尚居然也跑來齊郡，其來意恐怕不是助戰這麼簡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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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略一想，劉闖也就能明白其中端倪。

    袁譚要征伐田楷。無非就是想在戰功上搶個頭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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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袁尚年輕，也正是需要戰功的時候……如今冀州太平。除青州之外，只有幽州的公孫瓚是敵人。但公孫瓚……想想看，建安元年，公孫瓚在易京堅守，連麴義的先登營都無力攻克，最後不得不撤走，還被公孫瓚偷襲了一回，搶走先登營輜重。那樣的對手。絕非袁尚能夠敵對。如果把袁尚派去幽州的話，估計到最後不但搶不得戰功，甚至還有可能遇到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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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m1 z8 J4 H, m6 ^. D+ g    以袁紹對袁尚的疼愛，又怎可能讓袁尚去幽州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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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n+ D+ q5 O& \9 m( w2 O; w7 `    可袁尚又處在一個急需要戰功的時候，他要用戰功，來站穩腳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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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V- P8 y, _" K    如此一來，便只有青州可以選擇……只是袁紹這樣安排。未免也太過明顯，偏向於袁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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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b7 |% [# U- _, O5 {2 ~    劉闖忍不住上下打量袁尚，卻見這袁三少生的好一副面皮，怪不得會得袁紹所喜。

    相比之下，袁譚雖然姿容不俗，但比之袁尚。似乎少了幾分英氣。

' j$ c) ^, ?7 r8 W8 y# T    他拱手道：“見過三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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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V, ~, D' t) {6 V. e. S  y5 G" y    哪知，袁尚卻不理他，而是直接走到荀諶面前，“荀先生，顯甫此次出門的時候。家母曾專門囑託小子，讓我去拜見先生。只是先生前些時候不在臨淄。一直到現在才得以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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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w6 e4 X8 Q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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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Z* L" p8 k/ d' Z! k- }9 K    這算是怎麼一個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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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Z: T7 P: I5 {    劉闖眉頭一蹙，臉上憨笑之色不減，可是眼中卻閃過一抹戾色。

% {8 R7 z* ~8 }( ]+ M8 \8 Z+ O0 }    這廝，倒是很狂傲啊！

- o3 P9 E" y+ g" H* L! h# @% s    荀諶一旁也顯得有些尷尬，強笑一聲道：“有勞夫人掛念……前些時候我身體不適，故而在巨定澤畔休息。”

    “如今可已大好？”

    “尚好，尚好！”

    袁譚的臉色也陰沉下來，袁尚的舉動在他看來，顯然是在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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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顯甫，不得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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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尚倒也適可而止，微微一笑道：“大兄莫怪，伯母與家母姐妹相稱，小弟也是奉母親之命，故而先拜見老大人。哦，對了，大兄剛才說什麼好漢？可就是在東海郡擄人妻女的灌亭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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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道是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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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雖不覺得他當時做錯了什麼，可是在袁譚等人眼中，袁尚這就是赤裸裸的諷刺。

& A, k; S: U" r8 n; q& O4 X' _' _& t    “顯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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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U8 r* [( R# V- Y# |/ b% `) y" s( x    “好了好了，我不說話便是。”

    袁尚嘴角微微一挑，轉過身朝劉闖拱手道：“我素仰慕中陵侯風骨，猶愛中陵侯所作《掃清萬里書》之語：臣聞危非仁不扶，亂非治不救，故武丁得傅説，以消鼎雉之災，周宣用申、甫，以濟夷、厲之荒……呵呵，孟彥即為中陵侯之後，想必也深知以為然，不知可否讀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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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面上，袁尚是表達對劉陶的稱讚和仰慕之情，實際上，他確是藉此機會諷刺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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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劉闖幼年蒙難，流落民間。

    故而在許多人眼裡，他或許勇力過人，但學識未免淺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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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是劉闖如今最大的一個軟肋！

    他空有中陵侯之後的名聲，但是卻未能繼承其中陵侯的家學，不免會讓人擔心，劉陶傳承斷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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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7 k2 z: W" k7 I    換而言之，袁尚就是諷刺劉闖，不學無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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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諶辛評等人臉色一變，頓時緊張向劉闖看去。

; n' v; q! h) C    根據荀諶對劉闖的瞭解，這傢伙若是惱怒起來，可是個不顧一切的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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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d* y" v, |0 d( b2 D    他敢在汝南殺曹操的手下，敢在徐州硬抗呂布，在東武時，更是與蕭建死戰，最後大獲全勝。

, p- Y4 k, j! ^# e' x/ x4 ^4 P) k    這在許多人眼中，就是莽撞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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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1 I* p: x/ c6 `$ Z* [) k    荀諶真的擔心，劉闖一怒之下，會不顧一切的殺人。

    哪知劉闖，卻微微一笑，“三公子所言極是，先父性剛直，以至於舉族蒙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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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闖自幼失怙，幸賴叔父護佑，才得以活至今日。先父所作文章奏疏，自然為天下所讚譽。不過三公子所言掃清萬里書，據我所知並非家父最為得意之文章。家父所重者，乃生民立命。春秋五霸時，有齊國先賢管仲說過，倉廩足而知榮辱。故家父所作《民以食為天》，方為其得意之作。

    我愛此書言辭雖簡約，但含義頗深，故而常誦讀之。

    聖王承天制物，與人行止，建功則眾悅其事，興戎而師樂其旅……當今之憂，不在於貨，而在於民饑。夫生養之道，先食後貨。是以先王觀象育物，敬授民時，使男不逋田，女不下機。故君臣之道行，王路之教通。由是言之，食者乃有國之所寶，生民之至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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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闖自出世以來，屢經磨難，猶重此事。

3 H3 W' O3 K- \5 Q" @7 H    自我立足北海以來，興屯田，使百姓以飽食，而知榮辱……總算是不負先父生前之遺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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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 s3 X- y8 {. b" {    劉闖說完，也是暗地裡長出一口氣。

    想當初，他與鄭玄相逢之後，鄭玄便把劉陶留下的那些奏疏文章，手把手逼著劉闖背誦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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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時劉闖還覺得鄭玄這是多此一舉的行為。

1 h& g/ u' t7 @) u0 G    可現在，他卻要感謝鄭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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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當時鄭玄的嚴格要求，他今天恐怕就要丟醜。

    這世上，哪有兒子背不出父親文章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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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評聽罷劉闖所言，忍不住撫掌大笑道：“孟彥說的不錯，子奇生前所重者，乃生民所食……你在北海所做之事，不負子奇生前志願。想來他泉下有知，也定然會為你所為而感驕傲。”

' w4 s  j1 u; U4 ^, c    荀諶一旁，輕輕點頭。

7 ]) `+ E& t1 J/ r: N    袁尚的臉色，也頓時變得難看。

7 d, f& p5 `0 N6 d2 i" D, U$ u# B. E  G    劉闖這可是赤裸裸打臉，而且這一巴掌，打得響亮。

# W1 Q& S6 P& V; W: {2 ]6 J% w    你讀過我父親的文章，又能如何？我已經依照著我父親的志願，卻做他生前沒有做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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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c* g6 a0 r    相比之下，你又為你父親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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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位諸位，今日實乃為孟彥接風，這些事情還是以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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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譚見袁尚模樣，心裡頓時大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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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 ~( i/ _: ~    不過，身為主人，他還是裝模作樣上前道：“大家且滿飲杯中酒……待會兒還有歌舞助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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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34章 情敵（二）

" ^! v" E! P; f* f! p    絲竹聲起，歌舞翩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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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n  F! P& w/ N, b    袁譚找來的歌舞伎，自然不是那民間樂坊中的舞姬可比，大都美貌無比，身姿婀娜。

    只是，劉闖是個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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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i% q) r- B  w( |7 d& Y9 H    前世他就看不太懂這種扭來扭去的舞蹈有什麼好看，甚至還比不上歌廳裡的脫衣舞孃更吸引人。但是看荀諶等人看得津津有味，就算是看不明白，他也必須要忍著，做出欣賞姿態。

    而袁尚，更無心欣賞歌舞，怒視劉闖，一言不發。

5 M; S+ F+ C4 h0 m  `    今天本想削劉闖的臉，卻不想被劉闖連挖苦帶諷刺，以至於顏面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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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q8 z& m5 ^/ D8 m  r    他一雙眼睛裡好像要噴出火一樣，但是劉闖卻恍若未覺，坐在那裡根本不看袁尚一眼。

$ a* S8 X2 g$ {/ `% P# l1 j* C    這更讓自小在無數人吹捧中長大的袁尚，感到臉面無光，對劉闖又多了幾分莫名的仇視……

    也許會有人奇怪，袁尚為何會對劉闖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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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6 M  A- Z6 z  i! h; b% n! x3 f5 K    這件事，說來還要追溯到劉闖的老丈母娘，陳夫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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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b) g$ t- h% n9 g+ O- V0 X, S: p& {    陳夫人一直希望女兒荀旦可以加入豪門……雖然荀氏也是豪門，但比之袁氏，終究只能算作清流，而非實權派家族。陳氏、荀氏再加上袁氏，三家聯合起來，必然可以壯大聲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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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Y: L* C; ?. G    事實上，不僅陳夫人這麼想，就算是袁紹，也有這方面的心思。

    本來，袁尚的母親劉夫人和陳夫人私下裡已經溝通的不差，卻不想突然鑽出來一個劉闖，讓這門幾乎快要成功的婚事。一下子雞飛蛋打。荀諶堅持要完成當年和劉陶說好的婚約，這是一個信譽的問題。而劉闖。隨著時間的推移，也日益壯大，似乎越發令荀諶感到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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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夫人嘴上說不過問，可心裡面始終對劉闖不滿意。

    特別是當她聽說，劉闖在高密一刀斷樹，嚇得荀旦數日不寐之後，對劉闖就更加不滿……

  L* x& @' e7 i. ?8 r) X8 ^) S" b    我女兒嫁給你，是給你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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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s( H% c+ a3 k    你外面勾三搭四也就罷了。回到家居然還幫著外人欺負我閨女？

% V' E) Q7 A( M6 w' `$ L  P    這種事，在陳夫人看來，絕對是叔叔能忍，嬸子不能忍……同時，她也更堅定了之前對劉闖的看法：這傢伙是個好色如命，且極為蠻橫的莽夫。如果女兒嫁給劉闖，豈不是要被他欺辱？

    但是荀諶卻不這麼認為。

( x! Q; _5 `1 E% z* U9 m3 B    相反。他覺得三綱五常，女人家就應該聽從夫家安排。

    荀旦從小太受寵愛，以至於忘記了女兒家的本份。雖說此時還沒有七出之說，但女人善妒，本就是一樁過錯。而且女兒回家之後，似乎懂事不少。這也讓荀諶覺得。劉闖教訓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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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P8 {2 p# L7 ~3 C1 y; h3 R6 F    荀諶有這樣的想法，陳夫人自然不能在明面上拒絕。

" u' q+ ^% O5 ?" F7 N    但是她還是覺得，荀旦若嫁給劉闖，實在是令家門蒙羞，故而偷偷寫信給劉夫人。

    劉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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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D5 \$ u2 n+ H- p9 y    一直希望袁尚和荀旦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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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q! K+ `3 I4 I# L; |1 i9 z% Z    這樣一來。袁尚就可以得到荀諶的支持，將來在立嫡之爭當中。可以分化潁川士族的影響力。

    所以，劉夫人就拜託審配和逢紀出面向袁紹勸說，讓袁尚前來臨淄。

+ s" R% r. [# _    袁尚對荀旦，倒是沒什麼感覺。

) d1 {! W" s% y    不過他明白這關乎他未來立嫡的可能，自然興緻勃勃趕來。表面上說是要助袁譚一臂之力，實則是想要趁此機會，和荀旦多接觸一下。哪知道荀諶聽說袁尚過來，二話不說，便藉口身體不適，帶著女兒去巨定澤休養，讓袁尚撲了個空。若非劉闖過來，恐怕荀諶也不會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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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r5 c8 d6 B# Z( D+ a9 Q    袁尚心裡自然不高興，只是他不敢對荀諶表達不滿，便只能把這怒火，轉移到劉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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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看來，劉闖自幼失怙，必然才學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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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此，他專門找來劉陶的一些奏疏文章，想要羞辱劉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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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6 r$ `' f( d+ ?    可誰想到，鄭玄似乎早就預料到劉闖將來可能會遇到這樣的問題，從去年劉闖進入高密之後，他便開始讓劉闖背誦劉陶的文章，甚至一字一句的進行講解。如果按照鄭玄的規矩，劉闖應該先去讀蒙學，而後學習儒家經典，再去研讀劉陶的文章……可是，他卻直接讓劉闖學習劉陶的文章，為得就是不讓劉闖在別人面前漏了怯，有辱劉陶門風，淪為別人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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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1 y$ g+ J! o. Q2 j5 O    事實上，鄭玄的這番心思，的確是先見之明。

    袁尚沒想到劉闖居然學以致用，還把他連挖苦帶諷刺的一頓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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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3 B& {) s1 I* B' q    我是從小沒讀過什麼書，但是我卻將我父親的意志繼承下來；而你這位三公子，至今又有何成就？你袁家的門風，可曾繼承下來？你父親的理想，你可曾為他實現半分？似乎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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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尚心高氣傲，如何能受得這種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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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著劉闖咬牙切齒，突然沖身後壯漢使了一個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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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U+ ^9 n+ K    “大兄，歌舞有甚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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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a& t' X, m: `! s    大兄不日將要用兵，今日酒宴，當論武事才對……我在鄴城就聽人說，劉公子勇力過人，有飛熊之稱，更連敗虓虎，聲名遠颺。說來也巧，我此來之前，也得一猛士，在遼東號大猿王，天生神力，善使一對鐵鎚，有萬夫不擋之勇。今日難得劉公子也在，何不讓他二人比試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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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好，大兄用兵，也要調兵遣將。

    輸了的人，就留在臨淄，勝者前去迎敵，劉公子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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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r; G+ E' ?0 {3 @5 d8 `/ C    袁譚聞聽，眉頭一蹙，便要何止袁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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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顯甫也太張狂，劉闖是我請來的客人，你這樣三番五次挑釁，卻讓我臉面擺放在何處？

0 L3 t. l9 C) I' z! @& u    他剛要開口，卻聽劉闖幽幽道：“不知要如何比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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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大猿王搶身而出，大聲道：“大丈夫建功立業，憑的是一刀一槍的真功夫。

$ ?! g3 s9 d7 r3 O) N4 ^    似那女人般的遊戲，就莫再拿出來獻醜……劉闖。聽說你勇力無雙，咱們便比試一下兵器。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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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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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_# Y! i7 B# k/ x$ ~    袁譚這下子是真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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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顯甫張狂，也就罷了……他仗著父親的寵愛囂張也非一日，我忍就忍了。你一個鄙夫，也敢在這裡咆哮公堂，莫非真以為我袁譚不敢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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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何況，袁譚看到荀諶面沉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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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6 \; l0 Q+ A4 e4 a    他心裡暗自發笑：顯甫，你這可是弄巧成拙。

    你一心想著要劉闖出醜，卻不想這劉闖是荀諶認定的女婿。

    你一而再打劉闖的臉。說句不動聽的話，你實際上是在打荀諶的臉……他又怎可能對你心生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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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譚知道，這個時候，他必須要站出來說話。

    哪知他話音未落，卻見劉闖長身而起。

    “大公子，這廝倒也沒有說錯，大丈夫建功立業。正該靠真功夫才是。

' s! R* \: n# f2 l1 j    某家自下邳與張飛一戰之後，已就未動手。這筋骨正覺發癢，這廝要比試，卻正合了某家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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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A( y; {6 U% @# Y3 n    只是……”

    劉闖嘿嘿笑道：“這刀槍無眼，萬一有個閃失，可就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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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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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6 e) a1 F; T4 X    荀諶一聽劉闖這話。也是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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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B% A; E/ }' Z    看這大猿王的模樣，就知道這廝是個勇力過人的傢伙。雖說傳言劉闖曾戰勝呂布，可畢竟未親眼看過，荀諶自然會感到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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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微微一笑，“老大人。闖素以誠心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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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_6 G, H) L2 e8 P: e1 X    家父雖未教誨過我許多，但叔父曾多次說過。家父生前曾言：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今三公子咄咄相逼，我若是一退再退，豈不是令有辱先父之名？既然三公子劃下道來，那我接下就是。嘿嘿，自我出世以來，殺人無數，便再殺一個廢物，也算不得什麼大事。”

' U' `  i+ t$ c    劉闖，殺心已動！

0 x2 r: m$ j5 m( Q8 u    荀諶暗叫不好，而袁譚和辛評相視一眼，忍不住心中大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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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d3 Y) @" Z4 J- A    “來人，取我盤龍八音椎！”

! P* K- x8 b- Z" j1 J3 s" P    周倉雖未跟隨，但飛熊衛還是有幾名扈從隨劉闖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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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Y0 o& Z' A+ l* a    劉闖話音落下，那大猿王臉色一變，青幽幽面皮上，也露出一抹駭人殺機。

    袁尚眼睛不由得一瞇，心中冷笑道：眭元進勇力無雙，就算是文醜和顏良也對他頗為讚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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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我只是想教訓你，既然你要送死，那就休怪我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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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t  G3 I; J- P9 Q, l    “劉公子此言差矣，某並非相逼，只是仰慕劉公子勇力……算了，既然劉公子說得這話，還是不要比試了。萬一傷了劉公子，我可吃罪不起。元進，你忒無禮，還不向劉公子賠罪。”

    他這話，乍聽好像是道歉，可實際上，卻是把劉闖往死裡逼。

+ x, x: {% Q5 g0 e    劉闖冷笑一聲，“三公子，誰傷了誰，還在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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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猿王？

    我沒聽說過。

9 @$ A- Z& j/ M9 m5 f+ Q, s2 T    前世倒是有一隻流浪的蛤蟆，名氣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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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V  `0 T* e    但是在三國，我只知道呂布關張趙馬黃，什麼袁進，老子不知道！

    說話間，張牛兒三人，扛著那沉甸甸盤龍八音椎已經來到大廳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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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v7 W1 F  R9 c  R# v* I    劉闖大步走出去，從三人肩膀上抬手將盤龍八音椎取下，在手裡打了個轉，蓬的一聲往地上一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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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椎頭搗地，發出蓬的一聲悶響。

  b" {3 ~- l2 l2 C8 k    便是袁譚袁尚等人心裡，也不禁一沉，表情各有不同。

    袁譚知道劉闖武力過人，但究竟是怎麼一個武力過人，他是真不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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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只從那桿八音椎來看，劉闖的臂力，恐怕就非等閒人可以相比。袁譚心裡快樂的想要唱歌，沒想到劉闖竟是如此猛將，若真個得他相助，恐怕不會比父親身邊的顏良文醜稍弱。

    而袁尚，則心裡發苦。

+ h  _- ^/ S3 b' p* P8 A0 L    大猿王本名眭元進，因相貌奇特，雙手過膝，故而得大猿王之名。

    他眼見劉闖取來兵器，也不禁心裡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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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z8 `/ X* L  K' A    但旋即，他冷笑一聲，“劉公子執意如此，我怎好推脫。

+ c7 u. i. q1 n- c5 Z  u. K2 [    不過刀槍無眼，若真傷了劉公子，還請劉公子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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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j: B4 J8 ]# I    劉闖微微一笑，“待會兒我若失手殺了你，一定會為你多燒幾張冥紙，到時候也請你原諒。”

    “取我錘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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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6 d. z* W8 A    劉闖那略帶譏諷的話語，讓眭元進勃然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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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a; H2 {  O+ S5 ^    荀諶一臉擔憂之色。來到劉闖身旁輕聲道：“孟彥，我觀此人頗有勇力。你切不可逞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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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L) g, D. f8 M: r    “老大人放心，便他強橫，難道能強得過呂布不成？”

    在這個時代，呂布就是一根標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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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演義中劉關張三人聯手戰呂布，故而名揚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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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自進入煉神之境以後，從未有過片刻怠慢。鷹蛇同舞之術，也已經達成，只差一步便可以突破龍蛇變的境界。當然。這也和他在進入鷹蛇同舞的境界之後，不斷與高手過招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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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身邊就有許褚、太史慈這樣的猛將，下邳又與張飛苦戰，更是收穫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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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許，也許這大猿王是一員猛將，可是在劉闖看來，想要和張飛相爭。這大猿王還差了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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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a" K% B+ f; G8 m    這時候，有小校取來眭元進雙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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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s  S7 A9 s$ {+ V8 _# X' r/ Q" I    看那碩大的鎚頭，荀諶不由得心中一顫，便想要開口勸說劉闖。

    “老大人，事到如今，我已無路可退。

% o# B6 `: B9 l$ s    便擔上一個莽夫之名又算得什麼？相信我。我不會有事……待我殺了此人，說不得袁公會更加放心。”

    荀諶一怔，眸光中閃過一抹驚喜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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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r% V+ L& o6 E' }8 d" e( [    不知為什麼，吊在嗓子眼的心，突然放回肚子裡。

    劉闖今日所為。並不是一時衝動……這樣好，這樣很好！我正擔心。他會一時衝動而壞了大事。

    想到這裡，荀諶也就不再擔心，退回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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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袁譚等人則紛紛走出來，站在台階上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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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8 R3 U4 w$ B7 f" `! O    “友若，你還是勸勸孟彥吧。”

2 z! h8 Y) Q+ \    荀諶看了辛評一眼，雖然心裡對辛評把劉闖扯進這個漩渦裡的舉動非常不滿，但他也能看得出來，辛評的確是擔心劉闖。不管怎麼說，大家的根都是在潁川，親不親，故鄉人……更不要說辛評和劉陶也有交情。想到這裡，荀諶眼珠子一轉，陡然道：“仲治，咱們打個賭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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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L1 `! Q' C! D9 k' I    “這時候，你還有心情打賭？”辛評忍不住罵了一句，卻又忍不住問道：“你說說，打什麼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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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賭孟彥必勝。”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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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7 |3 m6 V9 \: r- w2 M    辛評心中大怒：這老兒好沒羞，我也想賭孟彥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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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被荀諶逼到這份上，辛評也不可能再去押劉闖勝，就好像他是拍荀諶馬屁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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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1 A5 ]$ {/ a4 H! z5 |% d# x/ O    “好，那我就賭眭元進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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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z* L% _! R. @+ w& X, A  K    “如此，我也賭孟彥勝……這樣吧，此前許攸先生贈我一匹‘沙裡飛’，有道是寶馬贈英雄，誰若是勝了，那匹沙裡飛就贈與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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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I# |5 B: S' c4 s, W' w    沙裡飛是什麼馬？

    劉闖不是特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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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相信，袁譚能拿出來當賭注的馬匹，絕對不會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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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9 [! L8 k. \; n: S' S  x1 R% h4 F    袁譚說完這話，便朝袁尚看去。

( C9 _8 U  p& ~: y* i7 X1 `    袁尚臉色不由得一沉，咬著牙道：“兄長既然不吝沙裡飛，那我又何惜燎原火……我就用燎原火做賭，誰勝了，就可獨得兩馬。嘿嘿，元進，這兩匹馬，可都是寶馬良駒，不遜色呂布的赤兔嘶風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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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Y0 `4 l. u: U    他這一回，算是和袁譚杠上了。

. ?  r3 U( ~) G6 e    劉闖聞聽，不由得哈哈大笑：“既然如此，那我就多謝兩位公子厚賜。”

1 `! w: s6 Y8 h. m7 u    “狂妄！”

    眭元進勃然大怒，一聲怒吼，一柄錘藏於身後，另一隻手則掄錘便點向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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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那柄錘，重約八十斤，鎚頭一探，呼呼颳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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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諶臉色一變，頓時露出緊張之色。

    雖然劉闖剛才說的是信心十足，可這畢竟是刀槍無眼，萬一劉闖傷到了，他又怎對得起劉陶？

" g0 q! J' }- g5 |( h    荀諶提心吊膽，辛評和袁譚則緊張無比。

' p3 C$ n5 B3 Y2 \( J$ l& a    劉闖冷笑一聲，單手在大桿上一拍，就見八音椎嗡的一下子從地面拔起，椎掛風聲，八音齊鳴，嗡的直刺而出，八音椎隨大桿輕顫，竟幻出三個鎚頭來，看得袁譚忍不住大叫一聲：“好椎！”

    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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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 f3 J$ @" b    一聲巨響，震得台階上眾人耳根嗡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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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z: N+ [. t" S+ U: T& B+ p    眭元進側身搶步，單錘轟在椎頭上，把八音椎盪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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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A- F% x- k% F    不過，便是這一椎交擊，眭元進心中大駭。

( g$ p/ D: s, |+ Y9 }    因為劉闖這看似混若無力的一椎，震得他手臂發麻。他連忙錯步扭身，另一柄錘嗡的朝著劉闖砸下來。卻見劉闖雙手一合陰陽把，腳下連退三步，口中一聲輕喝，椎頭再次撩起，鐺的就撞在大鎚之上。椎錘交擊，再次發出巨響。眭元進勢在必得的一錘，被劉闖輕而易舉破開，那巨大的後勁，更震得眭元進臉色發紅，腳下噔噔噔退了數步，方才站穩了身形。

- s2 M$ B/ U2 o: ?    “大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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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冷笑一聲，“如此本領，也敢號稱與虓虎比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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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U' @8 U& n5 p    他說著話，墊步上前，八音椎在手中劃出一道奇詭弧線，“你接得下我三椎，今日就是我輸！”

    說話間，盤龍八音椎夾帶著一股銳風，八音齊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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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v! l- G% i, A# C    勁風從八音殳首的孔洞裡穿梭，猶如鬼哭狼嚎一般，別說台階上觀戰眾人感到心驚，就連站得比較遠，在一旁看熱鬧的小校，也臉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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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霸王一字摔槍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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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C6 q$ x4 e2 n2 v" x8 [    八音椎夾帶著滾滾雷音，呼嘯落下。

8 Q1 C- y; D4 h9 d* x# [1 l# S# i& ^4 F* A    眭元進臉色大變，雙錘並舉，一個霸王舉鼎，口中大喝一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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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鐺！

( d5 ]6 I: Z. X0 O    如雷巨響，迴蕩在府衙上空。

    府衙門口的戰馬，希聿聿嘶鳴不已，彷彿被那巨響聲駭住。

& z4 E4 n8 J3 o  Z# O9 _* V8 a    “住手，住手！”

( X' \) O: ]9 U+ a6 m    眭元進一椎解下，忍不住嗓子發甜，一口鮮血就噴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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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S: _% u6 ~% N& O/ |1 P' B0 S9 r6 @! k    台階上袁尚見此情形，連忙大聲叫喊。

  a; ?1 p5 C) |! Y    可劉闖哪裡會理睬他的聲音，“霸王連環摔槍式。”

( o6 i' ^5 j7 a& \& B    盤龍八音椎被盪開，在空中劃出一道詭異弧線，嗡的一聲再次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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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眭元進被方才一椎砸的已經雙臂發麻，眼見劉闖大椎落下，他無處可躲，於是咬著牙，舉錘再次封擋。不過這一次，他可就沒有先前的好運氣，就聽鐺的巨響聲再次傳來，眭元進慘叫一聲，血光崩現……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35章 坦承

% |: |- i5 B" L    見過砸西瓜嗎？

- j- P1 j* |) ^( q0 b    眭元進的腦袋，就好像被一棍子砸爛的西瓜，腦漿迸濺。

    袁尚走上前，還沒來得及開口阻止，一蓬鮮血混著腦漿就噴在他臉上，把袁尚嚇得立刻止住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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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先是愣了一下，旋即臉色大變。

$ N4 m1 z! d# m) T3 v    兩腿發軟，噗通便跪在地上，哇哇嘔吐起來。

    眭元進的屍體，便直挺挺栽倒在他面前，令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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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尚臉色鐵青，指著劉闖。

9 u" E: y( ^. B( Y' m" _    而劉闖面無表情，只看了一眼眭元進的屍體，微微一笑，“實在抱歉，剛才沒能收住手。”

% T8 g& @  x- x    “你，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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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J7 a* f& U7 i( f; g( `6 t+ F    袁尚想要破口大罵，可不知為什麼，到了嘴邊的話，卻罵不出來。眭元進那張面目全非的屍體就倒在他面前，濃濃的血腥味，更讓從小錦衣玉食的袁尚，由心裡生出莫名的恐懼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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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廝，這廝就是個殺才！

0 E! N8 z8 ?8 o* T* y1 k4 ~    袁尚長這麼大，死人不是沒有見過。

1 X0 W& Q7 A+ ?& J. W6 w; R5 w" M    但他又何曾見過似眭元進這種死狀？以至於心裡全無準備的他，在面對死屍的時候，竟然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語。一種死亡的恐懼，縈繞在他心頭。目光從劉闖身上轉移到那桿血淋淋的八音椎上，袁尚竟忍不住，吞了口唾沫，感到這嗓子眼裡，一陣發乾，好像冒火一樣。

& Q7 G: w# e! x9 O0 q$ {    “這就是高手？”

- @, z* p2 q7 |    劉闖冷笑一聲，八音椎往地上一頓，“張牛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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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y& @+ x8 A# V) s/ w    張牛兒帶著兩個扈從連忙上前，從劉闖手中接過八音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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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w! e, L1 I1 F( X/ {# P! \4 S    三個人，眼中更流露出敬慕之色。

0 y2 }: ?. E4 P    “好！”

    袁譚終於開口，大叫一聲好。

    劉闖這一椎，就算是遞了投名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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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9 L0 z9 d3 p; A    不管他是否真的表明立場，這一椎下去，劉闖和袁尚之間，恐怕再也沒有任何寰轉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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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就是表明立場！

    袁譚心中大喜，說話的強調也發生變化，上前幾步迎上劉闖，拉著劉闖的手臂道：“孟彥飛熊之名，果然名不虛傳。以前我還不太相信孟彥能勝過呂布。今日一見。孟彥可比那虓虎。”

    話語中，透著親熱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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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諶在心裡嘆了口氣，暗自發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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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4 E8 f, ?1 v- d' F    劉闖這一下，可算是把袁尚得罪苦了……

6 R; ~* R4 Y. n' J# o7 j    袁譚此刻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明主，更似諂媚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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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實話，這也是荀諶一直不願意真正輔佐袁譚的原因，因為在他看來，袁譚這個人的格局。實在太小。

    “孟彥長途跋涉，又經苦戰，想必累了。”

    荀諶上前道：“大公子，不如讓他回去歇息，有什麼事情，明日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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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8 u. x% V$ m% i- O    袁譚這時候正興緻勃勃，也沒有在意荀諶的話語，當下便道：“荀公說的甚是，孟彥還是先好好休息。”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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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尚終於從那恐懼中擺脫出來。猛然跳起來大聲喊道：“劉闖，說是切磋，何以痛下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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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劉闖開口，袁譚便不快道：“顯甫，之前已經說好。刀槍無眼，生死不論。

2 J# Q% _* Y5 _' a2 M1 ?    怎地你現在又要反悔不成？你今天已經鬧夠了……若覺得不服氣，咱們就回稟父親，請父親決斷。”

4 N& N( g3 i; Z( Y+ {. \  r    “你……”

    袁尚瞪著袁譚。氣得胸膛起伏不停。
  V) [4 K  X. l/ o) ~1 z3 W
- z1 T+ {) |% f4 \6 H    而劉闖則不再言語。事實上，到如今他已經不需要再說任何言語。因為他已經表現出足夠的誠意，讓袁譚心滿意足的誠意。而這，不就是袁譚請他來的目的？如今達到了，袁譚自然會站在劉闖一邊。

    從現在開始，是二袁相爭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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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友若，你帶孟彥回去休息吧。

8 |$ k7 @& ?+ v- \: F& e( N    明日軍中議事，我看孟彥就不必參加。他從高密一路過來，車馬勞頓，當好好休息兩日才是。”

& j: W. a+ }4 \' p" ]) ~8 k7 |    你個辛仲治，這時候跳出來說好話。

. }0 W0 G( ^$ v1 I+ ~3 A' s' p    荀諶哼了一聲，朝辛評瞪了一眼，拉著劉闖就走。

    “孟彥，明日我便把那兩匹馬，送去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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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N' V( h8 z* G9 @) [: y    荀諶開口想要拒絕，卻被劉闖輕輕拉扯了一下。

    他詫異看著劉闖，卻見劉闖朗聲道：“那就有勞大公子。”

    ++++++++++++++++++++++++++++++++++++++++++++++++++

1 Q- C$ a- r( Q    “孟彥，你這又是何必？”

    上了馬車之後，荀諶再也忍不住，幾乎是破口大罵，“你知不知道，袁尚是袁公最寵愛的孩子，將來甚至有可能會立嫡，成為袁公的繼承人。你今天殺了那眭元進也就算了，何苦最後把三公子得罪的狠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會激怒三公子，到最後甚至有可能無立錐之地。”

; p5 f& \4 w& h) @' M2 U    所謂愛之深，恨之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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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z7 Y# V9 o    荀諶真的是被劉闖氣到了，幾乎是不留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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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h5 h! p0 }* [; m  R# ^1 q1 o    如果劉闖真是一個莽夫的話，荀諶也就不說什麼了。

    可他知道，劉闖絕對不是一個莽夫。從他在抵達北海之後，足足隱忍大半年時間而不動手，一動手則如雷霆萬鈞，根本不給對手任何還手之力。從這一點來看，劉闖是個謀定而動的人。

' z; K" Y6 A7 h3 n5 x0 O    但他為什麼今天如此莽撞，和袁尚這樣子敵對呢？

0 V$ J* ~$ y4 q& M    荀諶罵著罵著，似乎醒悟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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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著劉闖，而劉闖則笑嘻嘻看著他，兩人默默相視，突然間荀諶一聲長嘆，閉上嘴巴不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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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車，在荀府門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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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諶心裡憋火，從車上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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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C, B, }5 x2 I    “跟我來。”

8 T; }* b% T% H" B8 d& T1 ]: N    他瞪了劉闖一眼，便邁步走進府門。

1 T% J% O! s+ b2 M    “給孟彥扈從安排好住所，這一段時間，他們會住在這裡。”

) z4 \3 c6 ~0 g    荀諶吩咐完門房，便帶著劉闖往裡走。

    劉闖則更不會反對，朝著張牛兒三人使了個眼色，便跟在荀諶身後，陪著笑亦步亦趨。

" a8 r( R3 a5 U4 j5 S    “劉胖子，你怎麼來了？”

$ M* }4 ~( f% I( Z    當兩人穿過中堂，步入後宅的時候，卻見長廊上行來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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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一個少女眼睛很尖，一眼認出劉闖，便蹦蹦跳跳跑過來。只是當她看到荀諶也在哪裡。二話不說，扭頭一溜煙得便無影無蹤。那模樣，活脫脫好像老鼠見了貓，對荀諶畏之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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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6 q$ m; [: ~" H    劉闖當然認得出，那少女就是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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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F9 h. n: b! O    不過看到她如此模樣。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

    荀諶面紅耳赤。本已做好架勢要擺一擺老大人威嚴，哪知道荀旦居然如此不給面子，連個開口的機會都沒有。這到了嘴邊的話，被生生憋回去。聽到劉闖的笑聲，更是面沉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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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爺，你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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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F' c# B: c/ R8 M# t8 c9 }    陳夫人見荀諶回來，笑盈盈迎上前。

    “孟彥，快來見過你嬸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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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0 |; b. r. l7 b+ R- M    荀諶總算是找到了一個台階。連忙手一指，而後對陳夫人道：“夫人，他就是胖闖，看看可似子奇？”

    陳夫人本來滿面春風，可看到劉闖，不由得面色一沉。

    劉闖一見，頓感不妙。

+ V) E# o" n% |) o+ W    看起來這位老丈母娘，似乎對他有些不喜，不太好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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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侄劉闖。拜見嬸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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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夫人看到劉闖自然心裡不快，可這表面的功夫，還要做足，於是強笑一聲，算是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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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幾日孟彥就住家裡。妳去給他安排個房間。

6 X( {' _% \3 ?$ L) f6 N/ K  P    對了，你隨我到書房。”

$ e, T3 E7 v! r; e) U    荀諶面無表情一聲吩咐，劉闖又怎敢拒絕，連忙向陳夫人施了一禮。告罪之後跟著荀諶離去。

    “老爺這是怎麼了？”

    陳夫人疑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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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得出來，荀諶不太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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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有些想不明白。究竟是什麼原因。

    想來，是那胖闖招惹了老爺，若真如此，倒也是好事……哼，那就讓他在家中，住上兩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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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不管陳夫人如何胡思亂想，荀諶帶著劉闖便來到書房。

    他吩咐家人：“不管是誰，不得靠近書房。

    若有人來，哪怕是夫人，也要給我攔下……我有要事與孟彥商討，任何人都不得過來打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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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1 c+ p, _, s4 I3 _, x0 Z    “喏！”

    荀諶見下人走了，便坐下來，看著正四處打量的劉闖，咳嗽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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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j, a, Q! P# p/ v% `    劉闖連忙低下頭，佝著腰，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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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B  Y7 g# m$ d; R7 `# @1 z    “說說吧，你到底是怎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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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猶豫許久，最終決定，和荀諶坦誠相待。

$ `- ]+ Q/ [4 B5 |" p* c    “老大人以為袁尚今日，何以咄咄逼人？”

- K' G5 i6 L: n    “這個嘛……”

( q+ N# s: {4 R' t8 f( w    荀諶有些頭疼了。這件事說起來，還真怪不得劉闖，是袁尚三番五次尋釁，才徹底激怒劉闖。以前覺得這小子還挺穩重，現在看來……我總不能對胖闖說，那袁尚是要你和搶媳婦？

    所以，他悶了好久，才憋出一句，“你以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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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我奉大公子之命前來臨淄，便注定了，我和三公子走不到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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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5 f6 S' |! F. _1 b    雖然我不太明白，這位三公子為何會如此咄咄逼人，但既然他擺明了要我難看，我又怎會與他好臉色？老大人，這自古以來，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到東風，沒有中間一條路可以選擇。越是想要騎牆，就越是兩相為難。他袁三少再厲害，也與我無關，我又何必在乎他的感受？北海毗鄰齊郡，我如果交惡大公子，只怕我日後在北海，會寸步難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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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的雖有道理，可那畢竟是三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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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X% H0 y9 i  u3 q$ g$ z2 Z* B    我知道你沒有選擇，可你為什麼不能用一種比較緩和的方式來表明立場？何苦用這般激烈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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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x# ^2 C8 ^1 L$ Z    你可知道，三公子最得袁公青睞，大公子恐怕很難爭得過他。”

, ^+ w0 A7 t* m7 ^9 U0 C: b  P. w" J  G    這世上，枕邊風最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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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讓袁譚老娘死得早，以至於他無法似袁尚那樣，有個老娘在袁紹身邊寵著，照顧著……

* {4 u( E* n  F; E    “你今日這舉動，勢必與三公子反目成仇，又何苦來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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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張了張嘴，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9 ^. Y+ R! _, A% \    荀諶看了他一眼，起身走出門外，在確定四周沒有別人之後，他又回到屋裡，用手一指蒲蓆。

    “坐下來說話。”

    劉闖恭敬跪坐下來，“老大人，何以見天下大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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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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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諶一怔，旋即眼睛一瞇，臉上露出一抹頗為好奇的表情。

; C2 E8 {- @: ~0 x& v( [    “孟彥，你有何見解？”

    “我說過。不是東風壓倒西風，便是西風壓倒東風。近北方之局，已日趨明朗。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佔據大義之名，氣候已成。不管是淮南袁術。亦或者徐州呂布……包括我。都不是他的對手。之所以現在曹操還沒有動手，只是時機不待。若時機到來，他必然橫掃河南。

; ]1 y$ x( F/ T+ f% e    到那時候，袁公和曹操之間。必有一場龍爭虎鬥……有道是一山不容二虎啊。且不問袁公亦或者曹公是否真個心懷漢室，但這江北之地，只能存有一人，老大人以為，誰又能取勝？”

/ e; _" I$ v" n( p) t- S    荀諶那張略顯嚴苛的面容上。浮現出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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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8 g' I/ O" c9 i7 P- E! o    他輕輕嘆了口氣，“孟彥能有此見識，足見不凡……不過你這問題不免可笑，以袁公而今之實力，曹操恐怕非其對手。至於二虎相爭之說，我看有些危言聳聽，必是袁公獲勝，你以為否？”

1 h- B/ a4 h- Q: ]* [5 @2 y    “闖的看法，與老大人恰恰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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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7 f( b; F8 y5 x2 L! X+ I    一種穿越眾的優越感。驟然升起，劉闖忍不住直起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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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G9 Q# y2 z! `" E9 h' [. l    荀諶眉頭一蹙，“何以見得？”

    劉闖大腦中飛快轉動，思索措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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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 {  `" b+ ^% n" g    歷史上，袁曹之戰前郭嘉曾有十勝十敗論。被後世人因為經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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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實際上，那十勝十敗論裡，有太多虛假的東西存在，很多東西是郭嘉為給曹操增添信心而特意加上。袁曹之間的差距。並不如想像中那麼大，而袁紹。更不似郭嘉所說的那麼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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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否則的話，曹操也不至於在官渡之戰發生後，整整用八年的時間，才統一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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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5 e. a9 x- a0 s6 ^0 ~    這裡面原本就有許多誇張之處，有些東西，就是一句話的事情，可能就使曹操信心大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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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f' U" ~0 m: a* B" l    官渡之戰發生以前，曹操最缺乏的不僅僅是兵力，而是信心。

    事實上，在當時許多頂級謀士的眼裡，曹操都不是袁紹對手，甚至包括曹操，都沒有信心。

* U% `, F" s/ J6 z& a    所以，這十勝十敗論如果全部拿出來，反而會引來荀諶恥笑。

6 C" A6 w: M/ x' d    更何況劉闖，也不太可能把那十勝十敗論，完全記住。

    他只能從中篩選，選出最適合的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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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2 E. W4 n9 G, Y, s2 y1 M' |6 {  l& T    所以，劉闖思忖片刻之後，輕聲道：“袁公雖持大將軍印，可號令天下，但不奉朝廷，與禮不合。而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則道義之上，勝袁公一籌，此我認為，袁公必敗之其一。”

" a8 F* o5 D) p3 W. V( R' T    “嗯，師出有名，奉詔討逆……”

. o3 m) L0 w% L& R; r  U    荀諶想了想，點頭道：“孟彥這其一，說得還有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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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 a. p% s6 s0 K1 D2 O# s( m    “這其二，秦暴政以行天下，律法森嚴而繁多，百姓苦不堪言。

    故而高祖定鼎關中，約法三章以得老秦民心。然大漢鼎立四百年，亂像已生，當以重典治理天下。此重病還需猛藥醫。然袁公以寬濟寬，看似仁德，實則是病上加病。律法本就廢弛，怎能再行舊事？今禮樂崩壞之際，當以重典，方能是宵小心懷畏懼，而曹操恰好做到這一點，使上下知制，律令統一。如此，可為治勝。此為闖言曹操獲勝原因之其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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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Z5 E" L' a/ I: v  Y    荀諶臉上那略帶譏諷的笑容，消失了。

    取而代之，是一種莫名凝重。

  t+ }( M; _  e4 L1 a    他凝視劉闖，沉聲道：“敢問其三？”

2 I" b0 i" ]' \7 q/ V, ]8 N; b    “其三者，袁公外寬內忌，用人而疑之，所用之人，為親戚子弟。

! }7 o2 Y, E1 f6 {    我不問其他，只問老大人，那大公子可堪坐鎮一州之地嗎？”

* n# h  k! f. i9 S0 K4 s    “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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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來老大人心裡也很清楚。

    而在這一點上，曹操外易簡而內機明，用人無疑，唯才所宜，不間遠近。我對曹操，雖為對手，然則此人氣度，確是很讓我敬佩。以此而言，恐袁公難以相比，故此為我理由之其三。”

    荀諶很想和劉闖辯論一番，奈何劉闖連例子都舉出來了，讓他不知如何回答。

    袁譚，的確不是坐鎮一州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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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3 W- g. k( \2 W( R    他之所以能夠做到青州刺史的位置，說穿了，就因為他是袁紹的長子。

0 G* c4 j: N) H/ f/ L! g$ r    而袁紹三個兒子以及女婿，都佔據高位。甚至包括袁紹身邊的重要位子，也多是袁紹近人擔任。

    在這一點上，劉闖並未說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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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諶心裡，突然有一種小覷了天下人的念頭。

  w  V9 x- N; i, Q8 H    他看劉闖的目光，更加詭異，半晌後輕聲道：“敢問其四。”

) u' p% N7 S  v' W    劉闖搔搔頭，繼續道：“袁公因累世之姿，高議揖讓以收名譽，士之好言飾外者多歸之，而曹操推誠而行，以簡率下，與有功者無所吝，士之中正遠見而有實者，皆願為所用，此德勝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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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l4 i; r0 B9 j( [! @    劉闖這話一出口，立刻發現荀諶臉色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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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U% h7 H; s* y, f' L    他旋即反應過來，連忙躬身道：“老大人，我說得不是你。”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袁紹喜歡收集一些高談闊論，華而不實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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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G& b1 O  u    而荀諶，便是袁紹身邊的人，他這麼說，豈不是當著荀諶的面罵荀諶是華而不實，喜歡高談闊論嗎？

    劉闖想明白之後，頓時冷汗淋淋。

    荀諶瞪了他一眼，雖然心裡不是很舒服，但又怎會真的與劉闖計較？

9 `, C  p7 M+ g% D, C  y# C6 W( R    他哼了一聲，“我當然知道，你說得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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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老人家，自我感覺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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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著說！”

  x6 J  s' ]/ r* G2 ^% X( a# G) A    劉闖猶豫了一下，見荀諶的確是沒有生氣，這才暗自出一口氣，小心翼翼道：“袁公見人饑寒，恤念之形於顏色，其所不見，慮或不及也，乃婦人之仁。曹操目前小事，時有所忽，至於大事，與四海接，恩之所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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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人，侄兒年紀小，也只能看出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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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 [+ B- {' z9 L( w. v    對了，還有一個，那就是袁公多謀而無斷，越是需要他果決的時候，耳根子越軟，非成大事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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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U6 y, b5 \$ M) U3 n0 {    侄兒能想到的，能看到的，也只有這些情況。

    或許袁公雄踞河北，執掌四州之地。然則楚漢之初，項羽佔盡優勢，可到最後，卻為高祖所滅。所以，我真不太看好袁紹。至於所謂立嫡之爭，三公子也好，大公子也罷，皆非上上之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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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7 Z; I. D  Z    荀諶嚥了口唾沫，感到有些口乾舌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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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7 J' l- u" J1 ~    他站起來，走到窗邊，推開窗子……

    八月的風已經帶著幾分涼意，他立於窗前，久久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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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36章 欲王天下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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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B! J* i! t- Y/ N3 S    “孟彥，你以為袁曹之爭，幾時開始？”

    荀諶背對著劉闖，幽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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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Y+ T1 s1 p8 T. u: p    他突然感到有些失落，因為他發現，他多年來一直致力輔佐的人，竟然可能會輸給對手。

    荀諶當然不會因此就完全相信劉闖，但毫無疑問，劉闖這一席話，卻對他觸動頗深。

    劉闖也站起來，“待曹操平靖四周之時，便是袁曹決戰之日。”

) N# h* B0 X, i3 V    “那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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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B/ v0 p. I+ J  J    “三年？五載？這個就不太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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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當然不會傻乎乎告訴荀諶，建安五年曹操會和袁紹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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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如果說出這話，估計荀諶非但不會信他，反而會因此，對他產生出懷疑。

1 Z" S. ~! B7 X% T, ~, r7 ~7 i    今天他打開天窗和荀諶說亮話，自然也是有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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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1 n4 ]7 s* s5 m. h    話到七分便已足，再說多了，反而會適得其反……劉闖看著荀諶的背影，心裡面還是感到有些擔憂。但有些話，他必須要說出來。荀諶也算是他親人，他可不想荀諶捲入那漩渦中。

    “三載到五載嗎？”

7 h" X% Z& _! V/ }8 F. a/ ^    荀諶彷彿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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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然轉過身，看著劉闖道：“這些話，是你自己想的，還是別人說的？”

# k0 s' R6 f/ @& o  M; g    “我自己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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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諶長出一口氣，點頭道：“你之前那五勝五負論暫且不提，然你說三五載之間，袁曹必有一戰，倒是與沮公與此前猜度頗為相似。他也認為，袁曹之間，遲早會有一戰，也就是三五年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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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h0 [/ T" N* N! J  t1 `    “沮公與？”

    劉闖一怔，腦海中旋即閃過一個人名。

    “老大人所言沮公與，可是沮授沮先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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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2 e) R. N/ O3 w: N    荀諶臉上，露出一抹古怪笑容，他點點頭道：“看起來你這些年雖四處漂泊，受盡苦難，但是對天下事。倒是瞭解頗多。我還以為，你在徐州不會知道沮授老兒的名字，卻沒有想到……

" C' P' k) P. w7 b  b- @    沮授去年與我在廣宗吃酒的時候，曾提及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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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此前也曾向袁公建議，想要馬上征伐曹操……可惜。正如你所言那樣。袁公最終卻沒有聽從他的主意，反而認為曹操不足為慮，並且數次試探，結果更讓袁公不欲立刻與曹操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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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8 O: H' e1 l7 _    袁公今所慮者。乃易京公孫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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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知道，荀諶說的是那一句：多謀無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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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m5 R" t# B" N5 W    他閉上嘴巴，不再發言。

    心裡面卻感到有些駭然，因為他知道袁曹必有一戰，是借助穿越眾的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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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沮授卻能推斷出袁曹之間三五年裡必有一戰。那可是憑真才實學。相信曹操手下，也有人猜到這個結果。比如荀彧，比如郭嘉……亦或者，還包括那個尚在宛城為歸降的毒士，賈詡！

    想到這裡，劉闖突然感到有些惶恐。

    曹操手下人才鼎盛，荀彧郭嘉這些人，個個都是頂級謀士。

    而他呢？

    諸葛亮還小，根本不可能是那些人的對手；陳矯和陳群。相比之下，似乎也略有不如。在這等情況下，該如何對抗曹操？武將方面，劉闖不缺少人，只是這頂級謀士。似乎仍有不足。

    目光，突然落在荀諶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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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對荀諶的印象不是特別深，但看得出來，他也是袁紹身邊屈指可數的謀士人物。

! s. f- B2 l: Y    歷史上。荀諶聲名不顯，劉闖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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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6 F7 J% t    可不能否認。荀諶能夠和沮授這些人坐在一起，說明他的才學，絕不會遜色於沮授這樣的人物。

    若他願意幫我……

( _' {, M& K/ x    “孟彥，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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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9 ]8 B9 k. I! x: I    “這個……”

. C0 }) h8 t9 v2 c7 B    劉闖想了想，輕聲道：“老大人，你願幫我嗎？”

    “啊？”

    “家父過世之後，除當年把我救走的劉勇叔父之外，我這世上已沒有親人。

5 f1 L: a8 w* C2 t% S) t    雖則鐘繇舅父可以體念舊情，願意幫我一兩次，可他畢竟要顧慮鐘氏族人的未來，不可能真的給我以支持。我想要你的幫助，否則的話，只怕用不得太久，侄兒便要與曹操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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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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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諶目光頗有玩味之意，看著劉闖，一言不發。

/ d: W: K  o( P1 n4 ]3 `    劉闖目光坦然，接著道：“我與呂布結盟，但我卻明白，虓虎已老，更不是可以託付之人。徐州乃四戰之地，根本不足以立足。至於北海東萊，實則四面環敵。我現在看上去似乎很得意，可實際上我很清楚，我在北海，便等於是陷入死地之中，沒有半點生路，早晚必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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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 T( R* }' [9 S    荀諶臉上，浮現出一抹溫和笑意。

    他嘆了口氣，輕聲道：“子奇有子如斯，可以瞑目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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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z1 B5 W4 A  M    說完，他轉身回來坐下，示意劉闖也坐下來，“其實，我一直在擔心，你會志得意滿。

7 h' C. o( H' w5 ^" x9 s    你起於微末，空有好出身，然則見識不足。所以我害怕你佔據北海和東萊兩地之後，便會陷入自滿情緒之中。不過現在看來，我似乎小瞧了你。你應該已經意識到，那北海不足以立足。所以你這次甘願冒險前來臨淄，更不惜與三公子反目，說穿了就是想藉機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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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C1 y+ h+ b* i" Y0 z    劉闖沉默一下，點頭承認。

2 c" o- L- a% Y5 q    “孟彥，當年我與你父定下親事，你便是我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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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j1 X5 N+ ~7 B/ N/ L" G/ t    我又怎可能置你不顧？只是我不知道，你心裡究竟是怎麼想？亦或者，你已有了一些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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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d  W6 I2 O# t; H    劉闖沒有回答，只是沉默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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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_& {3 G9 N4 ~  v* j  w    而荀諶似乎也不需要他做回答，自顧自道：“北海看似荒僻，實則卻關係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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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n# F$ z& M9 b4 u+ ^. V' X    自北海可直入徐州，而後威脅曹操側翼，曹操有怎可能，允許旁人把持北海？所謂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所以曹操一定不會容忍你留在北海。更不要說，你這皇叔身份，也令他忌憚。

6 t; ]  A2 {! x) w# v% f, [0 o7 ^    你有三條路：其一，你向曹操低頭，交還兩郡，而後前去潁川，從此閉門不出，做個富家翁。如此，我相信就算元常有家室之累，也會竭力保護你周全……不過，我知道你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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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不予置評。依舊低著頭。

, w" J$ F' R5 S& [% Z    “這其二，你歸順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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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l5 @& R* R$ F7 z" c) @0 h- T    袁公持大將軍印，坐擁四州，想必會很高興接納你前去。只是你剛才也說過了，你並不看好袁公。所以我猜想。你也不會接受這麼一個法子。更不要說你野心勃勃，不甘居於人下。”

    劉闖摸摸鼻子，笑了。

( D% X3 ~' E% W6 \0 D    荀諶嘆了口氣，“孟彥。欲王天下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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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0 T9 y8 l0 g: S9 u2 K    “啊？”

    荀諶微微一笑，輕聲道：“這其三，便是你先尋一安全之處容身，發展壯大。而後待時機成熟時，你自會一鳴驚人。不過這條路很艱難。也很危險……孟彥，你可做好這樣一個準備？”

    欲王天下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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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5 {6 Y$ _& ~" }& s# t    劉闖的心思，一下子被荀諶這句話給打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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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c% g5 B* J" F' v; u! ?    他抬起頭，看著荀諶。

    “好了，我已知你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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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F* {) D; D    荀諶起身，走到劉闖身邊，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當年與子奇一諾，沒想到竟會要我做出如此選擇。孟彥你的想法。我已經明白。就如我先前所言，你是我婿，我怎地都會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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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S8 Y- W7 |6 j" R7 }    青州繁華，卻飽受戰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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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a+ w7 g7 }0 I( T( S( e    冀州錢糧廣盛，但已有袁公掌控……關中破敗。并州荒涼！我思來想去，你所求者……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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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諶目光灼灼，凝視劉闖。

9 ?* E" x! @6 D4 c+ t# O    他雖然沒有說出答案，可是已經把答案說的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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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r4 a+ W- p$ t8 H    袁紹坐擁四州。他說了三州都不可行，惟獨沒有說的那個去處。也正是劉闖心中所想的地方。

* o/ j; z. [7 u$ U7 H1 y    劉闖一笑，輕輕點頭。

    “那裡，也不安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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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人，而今世上，何處安生？”

- P) `+ `6 Q+ v* j5 i/ e; {0 n6 N    荀諶一愣，忍不住也笑了。

- Q7 b6 x# w' Z) `9 |    是啊，而今這世上，又哪裡還有什麼清靜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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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r  @6 S3 W# t! X7 w' w    “也罷，我就陪你賭這一遭。

    不過，你今日風頭已經出夠，切不可再招惹是非。這段時間，你就留在家裡，亦或者去兵營中，切不可四處亂走。待此戰結束之後，大公子自會為你呈報功勞，到時候咱們再做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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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l$ S- K1 Z    “侄兒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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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6 L4 S- e1 L    劉闖和荀諶在書房裡，一直聊到子時將至才算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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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得出來，荀諶是真的很關心劉闖。他不斷詢問劉闖過往的生活，比如是如何逃出十常侍毒手，又如何到了東海郡。劉勇待他如何？他在東海過的好不好，可有人欺負他……諸如此類，極為詳細。甚至連劉闖小時候穿什麼衣服，喜歡吃什麼東西，他都會詳細的詢問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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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告辭離開的時候，天色已晚。

    他走出書房，沿著長廊而走，卻突然間從拐彎處竄出一道黑影，眨眼間便來到跟前。

    “劉胖子，你剛才有沒有在爹爹面前說我壞話？”

    “妳怎麼還沒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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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6 z/ h+ E4 J) k; F    劉闖看清楚來人之後，不由得哭笑不得。

    荀旦瞪著眼睛，手裡握著寶劍。

: q5 N3 H, L8 M/ d; X( F    那架勢分明是說，你若敢說我壞話，我就和你拚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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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Z3 f; n9 Z# _, j    近半載不見，小丫頭出落的越發水靈，亭亭玉立，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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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看到荀旦，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呂藍的身影，他看了一眼荀旦手中的寶劍，柔聲問道：“鈴鐺讓我問妳，最近有沒有好好舞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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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3 C+ l' q  k3 O    “你見過鈴鐺姐姐嗎？她現在可好？”

9 N' J! `" K9 Y. ~1 s    “很好，過些日子，她就要來北海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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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哦！”荀旦臉上露出一抹嚮往之色，輕聲道：“我也想去找她玩耍，可是爹爹卻罰我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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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J7 O; R* D+ [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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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8 A5 [! Q( Q0 m+ C$ o    荀旦小臉一綳，看著劉闖怒不可遏道：“還不是因為你，前次我偷偷跑去高密，回來後爹爹就讓我禁足。”

    劉闖聞聽，啞然失笑。

6 S8 d; O) Z# p0 A4 U$ _- \, ]    若我是你老子，別說禁足，估計會用鏈子拴著你！

* P' T& H  e. [' C4 Z    “你還笑……”

$ y; u+ |1 Z! o3 |0 I# Q( C; l* T    荀旦張牙舞爪，就要大發雌威。

    哪知道，拐角處傳來一個小丫鬟的聲音，“小姐，夫人來了！”

    “今天就饒你一回……對了，明日你要帶我出去，若不然，我決不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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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旦說完，轉身便跑進陰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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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J/ x( z3 j% ]    就看見兩個黑影順著長廊。噔噔噔一溜煙的跑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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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1 @% w: B: H# [9 a" F: c/ L    劉闖一怔，扭頭看去。

3 l* w. z1 w' w9 Q  F2 K    就見陳夫人帶著幾個丫鬟婢女從遠處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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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W$ n, w8 p7 l, J    “劉闖，見過伯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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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w% K$ i; K5 s' I    陳夫人看了他一眼，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孟彥想來也累了。早點休息吧……來人。服侍劉公子去休息。”

9 J! w' W& ?8 \* ^    兩個婢女上前，恭敬行禮。

6 i* F0 \% x8 J* |# c    呦，這兩個婢女倒生的好相貌，眉眼間頗有些狐媚之氣。

    不過。劉闖也不是那種初哥，這兩年見得美女，更多不勝數。兩個婢女雖生的貌美，但是還不足以讓他心動。

! x9 b/ k3 _3 i" p- k    他向陳夫人又施一禮，便隨著婢女離去。

; ]9 F( Y, F3 o: P$ ]& B    看著劉闖離去的背影。陳夫人嘴角微微一翹，露出一抹詭異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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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帶著兩個丫鬟，來到書房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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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見荀諶正在屋中踱步，似乎有些心緒不寧。

    “老爺，妾身見你還未休息，便做了些粥水，正好可以補一補。”

    陳夫人從托盤上端起一碗粥水走進房間，示意那兩個貼身丫鬟，在屋外面侯著。

    “怎麼？和胖闖吵架了？”

6 e7 B% |; M& ]: v    陳夫人一臉期盼之色。她最希望這樣一個結果，劉闖和荀諶吵起，荀諶一怒之下把劉闖趕走，從此不再接觸。那樣一來，旦兒的婚事自然會重新安排。荀家和老袁家結親的可能性，也會增大。

; }5 L7 D7 J" D! n8 E    只是，荀諶的答案，讓她很失落。

/ {' W2 b# D7 @) N    “怎麼會。胖闖是個好孩子，雖說幼年蒙難。禮數上有些缺失，但大體上……呵呵，頗有子奇之風。不過就是一點，這孩子長得更像他遠祖淮南厲王，他這體形，可是比子奇魁碩許多。”

    魁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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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沒有，多麼好聽的名詞。

: B  s- P& }7 `: q5 }8 G    但實際上，就是說劉闖……有些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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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B, w$ E: M. x& R8 v/ `; A    胖，這是民間才會使用的說法。似士大夫之間，你長得不好看，絕不會說你長得醜，而是說你相貌果毅，亦或者說你相貌雄毅。只是這兩個詞，用來形容性格或者做事風格還好，用於長相，未免有些不恰當。可是這樣一來，卻可以避免當事人尷尬，省得言語中得罪人。

' H0 ]5 q2 R( x4 M$ h    腦海中，浮現出劉闖那魁碩身形，陳夫人也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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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她旋即露出擔憂之色，“可這孩子的性子，未免太過莽撞，太過暴烈了一些。”

/ r( u' S+ {5 o1 \    “看樣子，你也聽說了？”

    陳夫人一臉無奈之色，嫵媚掃了荀諶一眼，“老爺，這還用聽說嗎？整個臨淄城，都在傳揚胖闖心狠手辣。不就是起了兩句爭執，便把人活生生打死。這種性子，實在不合荀氏門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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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知道，荀諶聽了這句話，臉色卻陰沉下來。

+ Q  e! Y1 I! E; ^    他目光略顯古怪，上上下下打量陳夫人，看得陳夫人心裡面，有些慌亂。

7 M7 r, n6 \5 B1 w) U) B3 w2 c    “我問妳，袁尚是妳請來？”

    “啊？”

$ B9 x# A# ?5 y- g5 P9 X5 k    陳夫人心裡頓時一慌，臉上露出緊張之色。

0 p* X( Y. y+ w7 ~4 A8 l    “哼，妳以為我真個不知嗎？”荀諶冷笑道：“妳與劉夫人交好，故而讓顯甫前來……我之前一直不想和妳計較此事，妳還不知錯，在這裡做那挑撥之事，莫非真以為我是瞎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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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2 H9 t1 I/ }& a# K    這一句話，嚇得陳夫人臉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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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撲通就跪下來，哭道：“老爺，非是妾身想做這小人之事，實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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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我只旦兒一女，我實不以為，劉闖能配得上旦兒。更不要說，他已有幾個女人，而且他脾氣有如此暴烈，萬一旦兒將來吃虧，豈不是你我的過錯？我並無害胖闖之意，只是，只是……”

    荀諶嘆了口氣，上前把陳夫人攙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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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妳今日以為孟彥粗鄙，焉知他日，他不能飛黃騰達？

    我與妳說，胖闖看似莽撞，實則是個心細之人，而且頗有才幹。妳可以慢慢與他接觸一下，說不得會有新的認識。他這個人……呵呵，妳可千萬不要被他外表所矇蔽，小傢伙聰明得很！”

    陳夫人站起來，猶自覺得心裡後怕。

* A7 u; I1 o0 ^( P6 ]7 f    不過，荀諶這麼說，卻讓她對劉闖多了幾分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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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U) o# J5 V$ z. u+ }, Y: I2 O. Z    兩人又說了幾句，忽聽門外傳來一個懦懦聲音，“夫人，劉公子說，他不需要人服侍，讓小婢回來。”

    荀諶一怔，向陳夫人看去。

1 V1 V% a) W" ]$ W    陳夫人露出尷尬之色，輕聲道：“我卻沒有惡意，只是想試探一下那胖闖，是否果然如此傳言中那般好色不堪。這畢竟關係到旦兒日後的幸福，我這做娘親的，怎地也要為她多費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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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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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諶不用問，便知道是怎麼個情況。

    別看他不是什麼好色之徒，但家裡蓄養些美婢，用來招待客人，也是很正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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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夫人估計是安排了兩個美艷婢女，想要去勾引劉闖。

: b( L6 ~4 x" T) g, _    不過，卻被劉闖趕出來……

0 S3 `2 G# V- C' y    荀諶哼了一聲，轉身邁步走出書房。

    陳夫人則帶著一臉尷尬之色，緊隨荀諶出來，朝著臥房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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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的確是有些乏了。

7 S, \4 g. u$ n5 L% |    他回到房間後，燒好了洗澡水，便把那兩個婢女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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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是不是陳夫人安排的計策，他倒沒有考慮太多。只是，他有些不習慣被人這麼伺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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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u' v, w; f1 a2 K% |% O3 B' {    痛痛快快洗了一個熱水澡，劉闖換了一身乾爽的衣服，便倒在榻上熟睡。

" Q6 H) p( L+ W    這一覺，他睡得非常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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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9 H! r8 Z5 c$ C% G. u7 v" s9 h9 Q    第二天天不亮醒來，他一如往常在庭院裡練起龍蛇九變，而後又用井水沖洗一番，穿好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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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該做些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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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的立場已經表明，而且人也在臨淄。

- Y/ B$ Q, i+ F1 E# |/ h, d/ z    想來袁譚早就心滿意足，不會輕易給他委派任務。

6 \: b+ S4 @. i; C9 s  h" Z! G    荀諶昨日又警告過他，不許再去招惹是非……劉闖突然想起來，袁譚說過，今天會把那兩匹贏來的戰馬送去軍營裡。他心裡也非常好奇，袁譚的沙裡飛，還有袁尚的燎原火，究竟是怎樣的寶馬良駒？想來，這兩位公子拿來做賭注的戰馬，應該也不是什麼等閒之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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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b7 h; D& y! k' i1 w' ~    想到這裡，劉闖便準備出門。

- x( i6 k7 l5 V& X( c& N    哪知道，他剛要出去，就聽門外傳來一聲嬌喝：“劉胖子，快起床囉！”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37章 泰山賊來襲（一）

, L( m$ Y$ S" ]7 `7 B1 x    劉闖突然生出一種衝動，一種想要把呂藍抓起來，打她屁股的衝動。

3 |( T6 [6 i8 o) H3 `9 T/ i  O2 x    荀旦多好的一個姑娘，生生就這樣被她給帶壞了！

    劉胖子長，劉胖子短……當初讓她們抄寫《女紅》的時候，就應該加倍才對！

) M  _! g# p6 ~" x: S8 [& g$ K    不過，當他看到荀旦蹦蹦跳跳跑過來的時候，又不知道該如何生氣。小丫頭未必有什麼惡意。事實上，當她開口這麼稱呼劉闖，也就代表著，劉闖在她心目中，有著與眾不同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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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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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O/ g0 y* m! \2 y, ?/ x    “去哪裡？”

' `2 K! Z7 c4 O! u: q    “昨天不是說好，帶我出去玩耍嗎？

8 U8 y$ Z- A% O2 K0 m    哼，爹爹也忒偏心，不讓我一個人出門，可是聽說你帶我出去，他便想都不想的同意了。”

+ D) B; W+ G, @3 d8 @4 Y/ R8 u* k    劉闖笑了，忍不住伸出手，輕輕刮了一下荀旦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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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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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O# u7 k! Z6 |; G3 [    “那我們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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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日我贏了兩匹馬，想必已經送去我營中，便隨我去看一看。”

# \! r/ B% I( H( J2 v. I, \    荀旦一聽，頓時歡呼起來。

    當日在高密的時候，她便眼紅呂藍那匹小紅馬。

4 m3 x+ D+ O) \; \) N6 l    而今聽說劉闖贏了兩匹馬，立刻來了精神，便跟著劉闖，走出荀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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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牛兒已帶著扈從在荀府門外等候多時，見劉闖出來，連忙牽著馬迎上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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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8 \5 B: {5 w1 b6 t  V) t* g    荀旦和小蘑菇則上了一輛馬車，一行人沿著長街，直奔臨淄城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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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飛熊衛大營轅門外，陳矯和周倉已經等候多時。

    看到劉闖，陳矯上前拱手施禮，而後笑著道：“昨日公子大展神威，我等在城外，也聽到消息。只恨不得親眼見公子風采，倒是頗有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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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k! o$ y% l$ Q  l' s    劉闖哈哈大笑，“那也不難，季弼把那勞什子大猿王喚來，我再為你打一場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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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s& l3 s( l  }    陳矯一怔，旋即領悟過來，也忍不住嘿嘿笑了。

* x5 {% q5 E$ s    “對了，袁大公子可曾把馬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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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公子昨夜就將戰馬送來……公子，端地是兩匹好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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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彥孟彥，快帶我去看。”

" s: N& i; E! Z, n    這時候，荀旦也從車上下來，聽到陳矯的話，便露出興奮之色，拉著劉闖的衣袖，央求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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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小娘倒是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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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E9 o) B0 d+ `% T4 V0 B    她如果真敢在人前喚我‘劉胖子’，我這顏面可算是丟盡了。

; H% N3 L' A9 I. e    不過轉念一想，荀旦書香門第，又怎可能不知禮數口她對劉闖的稱呼，更多是一種親切，若到了人前，她也不可能這麼無禮。想到這裡，劉闖面帶笑容，“好，咱們就去看看，是什麼好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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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劉闖想來，沙裡飛和燎原火不會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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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i' ~, r, d  e    只是當他看到這兩匹馬的時候，不禁一下子驚呆了。

% ~2 ]6 R% T1 H) {    兩匹馬頭高頸細，四肢修長，皮薄毛細，全身如同披了一身緞子般，在陽光下閃爍光亮。

    “汗血寶馬？”

+ _6 k6 L* C1 r! U( E( k+ m    劉闖忍不住一聲輕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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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6 w! J- l  W& x& p  X' ^; x+ Z    彷彿是回應他一樣，兩匹馬仰蹄發出悠然長嘶，甚至讓不遠處的象龍，也不禁跟著做出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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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道地的汗血寶馬，比之象龍，不遑多讓。

    劉闖萬萬沒想到，袁譚袁尚竟然會用兩匹汗血寶馬做賭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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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  h$ l# D: o) |: t    一匹大宛良駒，市價二十萬錢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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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汗血寶馬，動輒標價在百萬錢，而且有價無市。這兩匹馬，一匹毛色發黃，猶如浩瀚沙漠中的細沙；一匹色澤火紅，奔跑起來，猶如一團在地面上移動的火焰，更是神駿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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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那匹紅馬！”

    荀旦看到兩匹馬，就再也無法轉移目光，忍不住大聲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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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7 Y/ I  p' C    她倒是分不出戰馬的好壞，不過呂藍有一匹小紅馬，所以她就一眼相中，那匹名為燎原火的汗血寶馬。

- R) s. ?5 l9 h5 y    劉闖一怔，旋即笑著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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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F9 w7 o( @& f    這兩匹馬，他原本就打算留下一匹，另一匹則送給許褚。

1 ~3 _, R7 m+ E4 J3 `, ^    而劉闖自己有象龍，自然不會對其他馬匹感興趣。他扭頭對周倉道：“派一隊人，把沙裡飛帶回去，就說是我送給許褚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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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倉露出羡慕之色，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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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J( f/ x& l! q4 A    事實上，哪個武將不喜歡有一匹好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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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 c) C4 ~0 i. ^+ ~1 c1 H% |2 I    不過，他也知道，這麼好的戰馬，就算送給他，他也無福消受。

* U0 P( x! T% H6 w' @    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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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簡單！

# J0 N. X5 ^+ {4 l, O    他還沒有配得上這匹馬的一身武藝……。

    劉闖看過兩匹馬之後，便和陳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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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旦並沒有跟著一起離開，而是拉著燎原火的韁繩，眉開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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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昨日在府衙大發神威，倒是讓許多人！不敢在小覷咱們。”

    在大帳中坐下之後，陳矯便說道：“不過，依我看袁譚未必會派公子出征。他此次招公子前來，也只是為了公子皇叔之名。昨日公子兩椎打死眭元進，令三公子失了面皮，大公子的意圖也就算是達到了。接下來，他應該會讓咱們留在臨淄，到時候領一個功勞，即可返回。”

    陳矯分析的很到位，和荀諶說的沒什麼兩樣。

    劉闖點頭道：“我家那位老大人也這麼說，不過這一戰要結束，恐怕也需要一些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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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 D0 E$ A: u    說來，袁譚這次捕捉的戰機倒是非常巧妙。恰好在曹操準備征伐張繡之前，恐怕也無力救援田楷。若我猜得不錯，這次田楷恐怕是完了！田楷一死公孫瓚便再無外援，恐難持久。”

* _: ]0 S# A* Z7 V5 d8 w& g! E2 f    劉闖說的是公孫瓚，腦海中卻浮現出一個白馬銀槍的形象出來。

  i4 o& ?! ^' t) S' n! _    趙雲！

    劉闖不知為何，突然想起他來。

& g4 I* k7 _# Z" {8 l    但凡是後世之人，幾乎沒有不喜歡趙雲這樣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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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蓋因趙雲忠義無雙，武藝高強……長阪坡七進七出，更成為一段流傳後世的神話。至於七進七出是否真實？劉闖估計，這裡面肯定有演繹的成分。但史書記載，趙雲的確是在長阪坡上搶回阿斗，救出甘夫人。不過在三國志當中，並沒有提及麋夫人投井自盡的事情，估計也是一段演繹。

1 D% Z. Q# D) L* I    如果，如果那日他沒有穿越重生，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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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突然打了個寒顫，扭頭卻發現，陳矯正面露疑惑之色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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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8 b3 R; |- ?. k, {1 s    “季弼，何以如此看我？”

    陳矯笑道：“公子，方才想什麼事情如此入神，我喚你幾次，你都沒有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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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嗎？”

    劉闖愣了一下，旋即做出無事的樣子，一擺手笑道：“沒什麼，只是突然間想起一件小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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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G! S8 Q7 l( @6 }2 [0 ^1 o    他咳嗽一聲，把思緒收回。

    “季弼，昨日老大人吩咐，咱們這段時間，不要招惹是非。

    不過我估計，袁譚也不會讓袁尚在臨淄滯留太久。如果袁尚不在，想必也沒有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敢來招惹咱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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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u4 ^2 [# r0 I    陳矯，深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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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對朝中清流的連番奏疏，曹操最終還是把楊彪釋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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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0 W% h9 W' q! J* e9 b) w( @    沒辦法，那些漢室老臣幾乎沒完沒了的奏疏。而這些人，曹操偏偏還無法得罪。因為這些人，要嘛是名士清流，要嘛是漢室老臣，德高望重。當這些人聯起手來之後，就形成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哪怕曹操手握生殺大權，面對這些人，他最後也只能捏著鼻子，退讓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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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當初，孔融從北海逃至許都，帶來北海名士稱衡。

    結果這稱衡根本不把曹操放在眼裡，哪怕曹操對他非常尊重，卻從未停止過對曹操的抨擊。

: x( ~8 Z# x3 i- ^" p  c    即便是這樣一個人，曹操也不敢輕易殺害。

1 {6 O" }2 y5 {7 c% p. h8 C. U    幾年前他誅殺邊讓所引發的後果，至今歷歷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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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S: v* I4 M9 X9 z' O    無奈之下，曹操只好命人把稱衡送去荊州。

    與稱衡比起來，楊彪的身份和地位以至於名氣，絕對高出好幾個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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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也擔心，他殺了楊彪，弄不好會引發新一輪的關中動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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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者說了，曹操本就不想殺死楊彪。他只是要借用這個機會，給那些漢室老臣們一個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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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的已經達到，他自然也就不會再拿著楊彪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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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曹操把楊彪釋放出來，但同時，又罷去楊彪太尉之名……

    在曹操看來，這件事也就算告以段落。

1 d4 I1 I3 O2 N6 T1 J, s0 q0 P    接下來，他要二伐張繡，報當日宛城之敗的恥辱。為此，曹操調集大軍，命曹洪為先鋒，虎視眈眈。

    可就在這時候，孔融卻突然跑來，與曹操請辭。

    “文舉，你這是何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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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5 |. u- m# E9 _; D; D; l2 @    曹操詫異看著孔融，有點不明白他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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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o7 N7 z/ b, b1 W    孔融道：“司空請莫猜疑，我此次請辭，並非是為私利，實為千秋大業。”

. F  {+ t7 M- c. h' z    “千秋大業？”

  {" u+ \9 G, g' A" a+ N" s1 R    孔融面露興奮之色，取出一封書信來，“前些時候康成公來信，言劉北海在不其造紙編書，準備重整自太平道之亂以來，流失於戰火之中的諸子典籍。此乃利在千秋之盛事，若能成功，必能名留青史。我留在許都，也沒什麼事情，倒不如前往不其，與康成公一同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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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7 u7 l" i' V7 j" F" m; e    “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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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猛然想起，前些日子劉闖的確是送來奏疏，說他準備造紙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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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當時，曹操覺得你一個小小的毛孩子，說什麼造紙編書，簡直就是荒天下之大謬。可沒想到，劉闖居然真的這麼做了！同時，袁紹以大將軍之名，拜劉闖為北海相，更使曹操不快。

    他有心拒絕，但無奈何孔融去意已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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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也只得答應，送孔融離去。

    可沒想到，孔融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人來報，說是黃門侍郎荀悅，已掛印辭官，前往北海編書。

, k( B: \$ t) d    荀悅也走了？

. N( r. B, Y: q- N5 ^    就在曹操感到有些發懵的時候，門外郭嘉匆匆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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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郭嘉也得到消息，說是許都不少飽學之士，已決意前往不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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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公，劉闖借編書之名，大肆收攏人才，其人所圖不小還請司空多多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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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5 L7 h$ l9 e$ x    “怎麼提防？”

    曹操不禁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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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當初把劉闖的奏疏秘而不發，就是擔心引發這種動盪。

    可他卻忽視了，鄭玄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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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出面，或許還無法把那麼多人喚走。可如果是鄭玄出面，情況也就大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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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一來，劉闖接住編書一事，揚名已不可避免。

$ ~, q1 `* w# G% L    “奉孝，你以為此事當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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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嘉也顯得有些頭疼，苦笑著拍了拍額頭，半晌後道：“主公，此事有康成公背後推動，想要阻止，恐怕難以奏效。這劉闖前番拒不受齊郡太守，反而兵伐彭璆，領了袁紹的印綬，便說明他心向袁紹。不過，他很聰明，並未拜謝袁紹，而是奏疏朝廷，向陛下謝恩……此人心思之靈活，不可小覷。不過，越是如此，主公就越不能亂了方寸，當一步一步的行進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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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孝的意思是……”

8 N$ i% t# x8 X9 F) g: c5 N' Y    “他好名，主公何妨與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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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A7 E2 l2 e& S, Z/ h* F    主公當務之急，是要先平靖四方，今關中李郭，已不足為慮，西北暫時難起波瀾。今所慮者，無非呂布張繡二人。主公當依照原先所定，先伐張繡，後圖呂布。到時候劉闖也難有作為。”

2 Y) F% z' ~4 w. S8 s; y) n3 g    “那江東局勢，而今如何？”

    郭嘉一蹙眉頭，輕聲道：“獅兒其勢正盛，當避其鋒芒才是。所以嘉以為，對孫策還務以拉攏為主。”

4 i7 h' L5 s9 q# E3 ?, Q0 p8 N    曹操點頭，表示對郭嘉此議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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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1 @4 I5 F! w. _1 T+ m$ v    只是片刻後，他又眉頭緊蹙，恨恨不平道：“可恨劉闖小兒沽名釣譽，實令我如鯁在喉。”

0 `7 G4 s5 j. B: Z# Q! i/ ?4 F    “既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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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嘉眼珠一轉，“他既然心向袁紹，而那袁本初多疑無斷，便害不得劉闖性命，也可令袁紹對他心生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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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A% ^1 n" D    “該如何為之？”

    “主公，我有一計，說不得能讓那劉闖小兒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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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嚏！

    劉闖騎在馬上，驟然間打了個噴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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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彥，難道身體不適？”

    陳夫人在馬車裡掀開布簾，頗為關切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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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轉眼的功夫，劉闖來到臨淄已有十日。

    十天裡，發生了很多事情，而其中最大的事情，莫過於袁譚下令出兵，征伐濟南國。

    濟南國的戰事進展很順利！

" f- k& `$ _% u; u/ h7 J$ i& H% G    田楷在屢經打擊之後，早已實力不如以前。加之公孫瓚已經無法給予他更多幫助，以至於他身在濟南國，實則已成為孤軍一支。袁譚調集十萬兵馬，兵分兩路，可謂是連連獲勝。

/ K) R. p2 J0 O# Q; ^    開戰僅五天，袁譚已攻取濟南國梁鄒、鄒平，菅縣和於陵四城，可謂是勢如破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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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這對於劉闖而言，卻沒有任何意義。

    十萬大軍討伐已經日薄西山的田楷，若不能連連獲勝，那只能說袁譚實在是不足以擔當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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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 w/ U) z1 T3 @    所以，他對這一戰並不太上心。

! U" B& ?- P5 r, C2 _0 c" ~    在荀旦的牽線搭橋下，劉闖對陳夫人幾近巴結之事。

# U7 ]# Y* O. x4 O, g    女人嘛，哪怕是再高貴的女人，說起來感興趣的，無非那麼幾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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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顏，相貌，衣著……

    劉闖前世雖然沒談過女朋友，可在那個資訊極為發達的時代，也或多或少瞭解了一些東西。

    他從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會用到這些東西。

    比如，如何保養皮膚，如何防止皺紋，如何讓自己看上去更年輕……

    陳夫人雖然對劉闖不太滿意，可是在劉闖這保養美容大法的攻勢下，也漸漸對他改變了感觀。

    至少這個傢伙，是個能懂女兒家心思的男子。

    特別是當劉闖又把梁祝搬出來之後，更使得陳夫人對他多了幾分好感。

    這不，今日閒來無事，陳夫人想要出門散心，便主動讓人喚來劉闖，命他隨行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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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8 e( `4 i0 l    聽到劉闖打噴嚏，陳夫人便關切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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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c- V# e. f9 _    劉闖笑道：“伯母不必擔心，東海郡有一個說法，打一個噴嚏是有人在罵你，打兩個噴嚏，是有人在想你。剛才我打了一個噴嚏，必然是有人在暗中咒罵我……嘿嘿，我這身子沒事。”

" ?" {' A, \7 u. q/ d    陳夫人聽得有趣，便問道：“那若是打三個噴嚏，又算什麼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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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2 `9 B- l7 E# p    “若是打三個噴嚏……”

" F1 J6 M1 V, [  ^3 J" H    劉闖露出凝重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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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I" B. s" O$ \/ X8 \    陳夫人頓時來了好奇心，連忙問道：“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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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定是受了風寒，生病了！”

    噗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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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_! L$ x+ b9 h6 c) }! `    陳夫人忍不住笑出聲來，而車裡的荀旦和小蘑菇，更是咯咯笑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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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G9 w2 T% ^9 B, F) q' o! N    這個時代的女人，笑點太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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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O. e  ?* I; {1 x: l( u    劉闖只能在心裡面暗自嘀咕一聲，反正他是不太明白，這個笑話很好笑嗎？為何她們笑得如此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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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孩子……”

    陳夫人搖搖頭，笑罵了一句，便垂下車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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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闖這孩子，倒是個風趣的人。”

8 s' E  N0 j8 f5 E    “嗯嗯嗯，他還會說好多故事，前兩日吃飯時，還做過一首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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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會做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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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4 ]  r7 K% {6 R    陳夫人先是一怔，旋即笑道：“倒也不奇怪，他此前曾做過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的詩句，確有幾分才華。旦兒，妳倒是說說看，那日他給妳作了什麼詩？可還能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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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x( I) J% N- @    “記得！”

    荀旦想了想，便脆生生開口道：“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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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4 q7 t$ h5 `+ W! ?    “這算什麼詩詞？”

    陳夫人眉頭一蹙。

  S, F2 X1 k$ d0 Z3 p    有漢以來，講究文辭華美。

    劉闖這首詩聽上去很直白，詞句也不甚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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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2 Y6 J' |' h9 o3 Q  h    可如果細品味，陳夫人又覺察到了一些東西，忍不住問道：“這好端端，他為何作這種詩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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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8 V5 ~' t) n+ d    荀旦一聽，立刻撅起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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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我們在外面吃飯，我明明吃飽了，他非要我把飯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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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z; H' W/ g  @" y/ f' n9 M5 m    我不高興，他便作了這首詩……娘，是不是種糧食，真的如此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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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5 [5 z4 X2 M' \" j    “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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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8 Z+ F( a$ e0 R, H    陳夫人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但從某種意義上而言，劉闖這首詩，似乎又充分體現出他的家學淵源。劉陶在世，便極為重視這方面的事情，故而有‘民以食為天’的奏疏流傳於世。劉闖重農，倒也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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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孩子，似乎也並非不學無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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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d. f. G" ?1 Y! w% U- ~0 t    就在陳夫人胡思亂想的時候，前方突然跑來一匹快馬。

/ t5 d) b% m" u/ `    那馬，在車前停下，馬上小校跳下馬來，快步來到劉闖馬前，單膝跪地，“公子，辛軍師有急事，請公子立刻趕去府衙。”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38章 泰山賊來襲（二）

    能有什麼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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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V- R' y4 W% k! W    劉闖一怔，感到很奇怪。

- c2 w' H/ U; t/ d1 h* P    “孟彥既有公務，只管去就是，我們自行回去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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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N% ~( h( m: R( ^    陳夫人倒是在大事上非常明白事理，便催促劉闖趕快去府衙。

    劉闖告了個罪，便催馬隨著那小校回城。在回去的路上，他猶自思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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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s0 Y# ]+ Y# E) z7 N7 V    州府衙堂，辛評正在和幾個人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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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9 h2 G5 g7 y    劉闖進來的時候，幾雙目光同時落在他的身上。

    “辛軍師，你這麼急急忙忙找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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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9 B2 d9 V5 n% P2 j. a0 O' J    辛評一見劉闖進來，連忙起身，搖頭苦笑道：“孟彥，你這過得可真是自在逍遙，羡煞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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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4 \& O5 ?& a3 B    自在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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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去試試……天天陪著一個存著心挑你毛病的丈母娘，你試試看，那是不是逍遙自在？

    劉闖恨不得吐辛評一臉，微微一笑道：“辛軍師說笑了。”

4 @* @1 D5 b+ ^5 \% ~$ D    他目光掃過衙堂上眾人，倒是看到幾張熟悉的面容。

    站在帥案前面，正轉過身朝他看過來的男子名叫劉獻，是袁譚別駕。而坐在下首處的男子，則叫做華彥，也是袁譚屬吏。除此之外，尚有齊郡兵曹彭安，見劉闖看來，忙躬身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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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6 g2 V& n% V6 N- w8 W' s3 S  I2 Z    不遠處，還有一名男子，年紀大約在三十左右，生的姿容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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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I. V( I% C! n: }( |    “孟彥，此三公子從事，韓范。”

    劉闖朝他點點頭，只是那韓范卻冷哼一聲，轉身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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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想，似乎也很正常。劉闖那日薄了袁尚面子，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和袁尚是敵對關係。這傢伙既然是袁尚的手下，不給劉闖好臉色，似乎再正常不過。劉闖也沒有放在心上。站在他如今的位子上，怎可能處處和人計較？老子就算不爽，也是沖袁尚不爽。你不夠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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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K  x3 G5 N  w    這個，叫做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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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3 U( u! C2 x+ n+ }: T    坐上這位子，就得把這范兒端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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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4 t3 h  L* M9 ^$ A    劉闖問道：“辛軍師，你這麼匆匆忙忙把我找來，不會就是為了介紹人與我認識吧。”

    韓范猛然轉過頭。怒視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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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雖然沒有題名道姓。可實際上這句話，就是衝著他來。

    辛評連忙道：“孟彥，我找你來，自然是有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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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事？”

    “孟彥。般陽失守，三公子今在於陵遭遇埋伏，被困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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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v9 B" }( w8 Z    而大公子則被田楷兵馬牽制於濟水，根本無法給予三公子救援，所以他命我出兵前去解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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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p% D+ b% ^    “辛軍師。可這臨淄，哪有兵馬可以調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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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臨淄兵馬抽調走，必然兵力空虛。如果再發生什麼事情的話，恐怕難以應對。”

3 z* Y  C3 b; t, E    劉獻一臉不快之色，說話更有些陰陽怪氣。

    看得出，他對出兵一事似乎並不是特別傷心，甚至也不想辛評調派兵馬。

0 {$ c/ D7 y) y7 U" M    “劉獻，你就直說，不願救援三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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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沒這麼說。我也是實話實話而已……臨淄現在兵馬不過五千，哪裡有什麼餘力去援救三公子？況且，此次賊勢頗盛，三公子自己不小心中了埋伏，我等就算有心。也無回天之力。”

    一旁華彥，閉目不語。

' @2 r  y8 c$ G: g0 ~9 N# G    而彭安則左右為難，不知該如何是好。

    “孟彥……”

( L0 z8 O" h. Z8 H    辛評向劉闖看過來。

    你看我有什麼用？我身邊不過四百人，難道讓我去救援不成？

    可劉闖心裡卻知道。袁尚絕不能在這裡出事，否則就算是袁譚。估計也無法承受袁紹雷霆之怒。

$ o( z9 ?& I7 I' W, m5 a; w4 \9 o: K    至於那劉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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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P( F7 @, y    荀諶說過：“一小人耳！”

    這傢伙到這個時候還在那裡賣弄，難道就不知道，袁尚如果死了，這齊郡官員中，恐怕除了荀諶等寥寥幾人之外，都難以活命。而且，袁尚如果出事，恐怕袁譚的地位也將發生變化。

    劉闖現在需要袁譚的支持，並不想橫生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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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1 l! U* u" [    思忖片刻後，他沉聲道：“辛軍師，怎好端端，三公子就被困於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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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評苦笑道：“田楷勾結泰山賊，攻佔般陽之後，趁三公子冒進之機設伏……三公子兵退於陵，那泰山賊就將於陵包圍起來。之前文平曾出兵想要解救，卻被那泰山賊設伏，大敗而回。”

    文平，是齊郡兵曹彭安的表字。

    彭安是袁譚部將，武藝和才幹並算不得太卓絕，但卻忠心耿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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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1 [! T7 |$ C6 y" r9 d    聽到辛評的話，彭安臉一紅，露出尷尬之色，上前拱手道：“劉公子，賊勢甚大，非我所能抵擋，故而請劉公子幫忙，出兵解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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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o/ K8 B; A# p- A    “那……我有幾多兵馬可以調遣？”

    “這個……”

    辛評猶豫了一下，輕聲道：“而今臨淄兵馬不多，我最多可以抽調兩千人與你。

    文平方才也說，昌國尚有一千多兵馬……我再想辦法為你湊兩千人，共五千兵馬，可否？”

& d+ P6 W" Y5 t6 C    劉闖不動聲色，“那泰山賊，賊眾幾人？”

    “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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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評露出赧然之色，劉闖心裡，便有幾分不祥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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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6 F% N) n- j7 H    彭安咳嗽一聲，輕聲道：“般陽而今有八千泰山賊盤踞，而圍攻三公子者，超過三萬之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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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 R1 w* c2 Q5 B/ {( x; @5 Y    劉闖聞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也就是說，有四萬賊人？”

- o) f) d- B+ V2 B0 k. [+ ^    “還有田楷在土鼓屯紮的八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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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5 W7 y+ s; ^2 \  i! J1 w    那就是將近五萬人囉？

! ]+ h6 x  A) D) \8 e: p4 E$ u    劉闖一聽，扭頭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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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開玩笑……

    如果他手下五千兵馬，是他的部曲，自然可以得心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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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M+ S' ^5 l$ u7 n% h- n- Z" z: ~    可五千烏合之眾，你讓我硬抗近五萬兵馬……兵力對比一比十不說，而且是東拼西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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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s! W/ {, i4 `  _( |- z) ^' O    “孟彥，孟彥……”

    辛評連忙拉著劉闖，“我知道此事有些為難你，可若不能救出三公子，便滅掉田楷，又有何用？這也是友若所獻的計策！他說你應當有辦法，所需一應事情，我皆可答應，只要你願出兵。”

    原來，是荀諶之計。

    問題是荀諶知道，你內部本身就不穩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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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f: q1 ^/ \3 ]    看那劉獻的模樣。活脫脫一鬥雞……根本不分輕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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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1 S5 v5 b/ O1 H, F/ S! \2 f8 [    劉闖感到有些頭疼，拍了拍額頭之後，沉聲道：“我要泰山賊的所有情報，以及我要生殺大權，凡我部曲。皆聽從我調遣。否則我就格殺勿論。總之，我要這支兵馬，完全掌控我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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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善！”

% ~/ w! l0 l8 W" F    辛評二話不說，便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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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現在實在是沒有可用之人。能領兵打仗的，幾乎都已經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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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0 s/ v% M- e: I# e/ R    韓范聞聽劉闖願意出兵，也是一怔，扭頭便大聲問道：“劉公子，敢問你何時可以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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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p! J# Y# g( q  p5 g    “我以為合適的時候。自會出兵。”

0 q' Z' U6 q5 E    “你……”韓范勃然大怒，“你拖得越久，三公子就越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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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u0 i4 Z' z$ u# K    莫非，你欲置三公子與死地？我告訴你，若三公子有差池的話，到時候袁公必不會饒你……”

0 V& Z  K$ |+ E7 b8 g' J: ^- `    劉闖臉色一變，不等韓范說完，便大步上前，一拳砸在韓范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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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這一拳。雖未用力，但也有一二百斤的力量。打得韓范一頭就栽倒在地，滿臉是血，昏迷不醒。

% o% V+ s* K6 P5 z( q; j    “我如何行事，用不得別人過問。

    更別以為我會害怕袁公……我敬袁公四世三公。卻不代表我會被人脅迫。你又算什麼東西，也敢在我面前指手畫腳。辛軍師，若要我統軍，便聽我安排。便是你，也不能插手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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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m9 A, K; b0 R    說著。他掃了劉獻一眼。

    把劉獻嚇得激靈靈打了個寒蟬，連忙轉過身去。

    劉闖，凶名赫赫。

    他敢當著袁尚的面，把袁尚的愛將活活打死，更不要說一個小小的韓范。

    韓范悠悠醒來，聽到劉闖這一番話，只氣得火冒三丈。

    他在冀州，也算小有名氣，就算袁尚對他，也客氣幾分……沒想到劉闖全然不理他是什麼人，說動手就動手，真真個，莽夫，莽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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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卻不敢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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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他知道，這時候劉闖就算是殺了他，只要能救出袁尚，也不會有人追究。

    劉闖見眾人都老實下來，就伸手送到辛評面前。

    “孟彥，你這是作甚？”

+ W* m& x$ P6 u! }    “虎符，印綬，以及一個信物。”

! r& j+ n8 z  q    辛評想了想，一咬牙，把隨身佩劍摘下來，遞給劉闖。

! X% W) u3 ~% f) X. Q" v6 X8 C: y3 V    “此劍，乃大公子之佩劍，名為思召。

' y) U5 V. u2 S- L    此劍原本是袁公所持，大公子前來青州的時候，袁公將此劍贈與大公子。今孟彥持此劍，軍中大小事務，皆歸於孟彥，任何人插手過問，孟彥可憑此劍斬殺之，不必有任何的顧慮。”

6 u& H1 _* D. |1 o    思召，相傳是袁紹在黎陽時，夢神人授劍，醒來發現劍就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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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劍脊上，有金銘文思召二字，長四尺，可吹毛短髮，削鐵如泥……

    劉闖接過寶劍，拔劍出鞘，頓覺一股寒意撲面而來。

$ S6 o# Y' s) |6 z1 C: S. i    “好劍！”

% B& v$ ]! k" R5 x    他忍不住讚了一聲。

    這口劍說是神人夢中所授，劉闖才不會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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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8 c. i; l    估計是袁紹為樹立威信，故而才編造這麼一個故事……所謂君權天授，也就是說，他這是老天爺對他認可。這個故事，就和劉邦斬蛇的故事差不多，裡面帶有太多虛假的成分。不過單以劍而言，思召的確是一口難得的好劍。應該是袁紹著能工巧匠打造而成，絕對是一口寶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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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評又取來印信和兵符，放在劉闖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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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接過來，便大聲道：“文平將軍，請立刻將城中兵馬與城外大營集合，一個時辰之後若未能集結完畢，便是你，也給我提頭來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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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喏！”

    寶劍兵符和印信在手，劉闖的氣勢，陡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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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前世雖沒有從軍的經驗，可是重生以來，不管是太史慈史渙，亦或者管亥徐盛，都對兵事有著不同凡俗的認識。加之前段時間隨高順回來，也討教過不少治兵之道，故而有些經驗。

    想想，重生今兩載，他幾乎是在馬背上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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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處行軍打仗，做過流寇，當過強人，更曾與強敵交鋒。

' h# g% X- f$ U, H; L) V% M* W    劉闖耳濡目染，或多或少也有長進。

    他大步走出衙堂，在府衙外上馬之後，直奔兵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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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安也不敢懈怠。匆匆忙忙跑出衙堂，前去校場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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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v' Y$ F& k! R7 [# Z$ F$ t    “仲治，你怎可如此放權於外人？”

    劉獻忍不住責怪辛評，卻聽辛評冷冷道：“劉別駕，若三公子有意外。到時候你也避不開袁公雷霆之怒。孟彥雖是外人。卻是友若之婿，更是我潁川子弟。我相信他，不會做糊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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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q" ?/ H5 \7 C  u    劉獻聞聽，頓時啞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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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g- b2 z2 M; g& h8 t    劉闖直接出城。找來周倉和陳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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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情況與二人講述一遍，而後沉聲道：“我本不願插手此事，但現在看來，還是無法躲過。

    待會兒，元福帶三百飛熊衛為刀斧手。在校場中列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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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8 s  N5 A& c1 K    請季弼為軍中主簿，負責為我協調一切雜事。我雖與袁尚有些矛盾，但至少在目前來說，他還不能死。他若是死了，我麻煩反而更多……故而此次出征，咱們唯有取勝，別無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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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矯眉頭一蹙，輕聲道：“孟彥，五千拼五萬。若是咱北海兵馬，倒也有些勝算。

) T- M# V( A6 S7 S2 f2 e    可現在，一群烏合之眾，如何能勝得過對方？”

    “很簡單，只要讓他們變成一群狼。就可以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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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烏合之眾，如何變成一群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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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並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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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隨著時間推移，一隊隊兵馬從臨淄城裡開拔而出，在轅門外開始集結。

7 ^5 A: p* b' s  U# y7 Z! a5 {    只是看著那些有氣無力的兵卒。劉闖眉頭直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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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0 w# g# k$ M" ~) ]( u1 N' u    一個時辰很快過去，彭安業已在劉闖帳下報到。不過。他臉色並不是太好看，因為辛評調撥出兩千兵馬，一個時辰過後，居然還有一部兵卒味道。這一部兵馬，就是兩曲四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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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7 O  s2 X% m6 T9 e    彭安偷偷看了一眼騎在馬上的劉闖，卻見他面色如常，根本看不出心思。

4 ?5 |0 w3 C& i    咕隆隆，最後一通點將鼓響起。

7 {( l! @$ K  B, d+ ]    劉闖手扶甲子劍，雙目微微閉攏。

    遠處，一部兵馬正緩緩行來，鼓聲停止的時候，他們仍未抵達轅門，距離轅門，大約還有三百步左右。

    劉闖猛然睜開眼睛，朝著周倉一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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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4 o6 D; U& J  ^! {- r& Q    周倉二話不說，催馬拖刀，率三百飛熊衛急行而出，便衝著那些兵卒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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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6 S: f; `* |& a$ V! o! h+ e    對方顯然不太明白周倉等人的意圖，以至於當飛熊衛衝出的時候，一部人馬竟呆愣在原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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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5 f; {1 R% d7 ?: R0 }7 d! S; Y    “劉公子，你這是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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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安似乎明白了劉闖的心思，不由得駭然呼喊，“那都是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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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傳令，一個時辰之內，與轅門集結。

    今三通點將鼓已經停止，他們仍舊慢慢吞吞……既然不聽調遣，我留他何用，飛熊衛，格殺勿論。”

    “劉公子，你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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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安還想要阻攔，卻見劉闖緩緩抬起手，掌中正握著那口思召寶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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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T! E4 v/ Q- p, ]4 L& M    到了嘴邊的話，生生給嚥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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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安扭頭向遠處看去，就見飛熊衛，已經和那一部人馬發生碰撞。周倉在馬上，一聲呼號，三百飛熊衛立刻散開。周倉親率一百人，直衝對方兵馬，剩下兩百人則散開，圍著對方奔走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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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K$ T0 |' U* T6 M    “你們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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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1 D0 k' D& g+ U' k4 H+ |4 x    那軍司馬驚慌失措，大聲呼喊。

$ |' k" l# F0 e9 x; n    “奉劉將軍之名，未按時抵達轅門者，皆以謀逆論處，格殺勿論。”

% B4 B6 R' p  |. V) B    周倉一聲大吼，大鍘刀在空中劃出一道圓弧，一刀將那軍司馬斬於馬前。他一馬當先，大刀翻飛舞動，在他身後，一百飛熊衛緊緊跟隨，眨眼間便衝進去，把那隊伍殺了一個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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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 j0 ^$ L) o    與此同時，奔走四周的飛熊衛，彎弓搭箭，箭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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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聽得一連串的慘叫聲，伴隨著人喊馬嘶，在轅門外迴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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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經集結於轅門外的兵馬，被這突入起來的變故嚇了一跳，頓時一陣騷動。

3 |4 W& E) d9 p  h    “未得將令，敢擅動者，一律以謀逆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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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謀逆處置是怎麼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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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 l  {6 K+ E$ I' C    那四百兵馬，就是例子……

' M9 D7 w# D1 `    袁軍兵馬，頓時噤若寒蟬，站在原處，一個個臉色發白，卻不敢有半分動作。

    飛熊衛的挑選，甚至比熊羆軍更加嚴格。

    所入者，皆百人將。

0 q$ j. F0 f8 a1 R# z; B' [    在周倉的率領下，四百名遲到的袁軍，無一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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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5 t# }, K& {% R7 F# @; @# ^& x    就如同砍瓜切菜一樣，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只剩下遍地屍體。

) I& u+ R& L2 Z9 u    周倉拖刀而來，在劉闖馬前停下，馬上微微一欠身，沉聲道：“啟稟將軍，謀逆者皆已斬殺，無一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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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 g" y. z    “來人，把他們的首級，給我割下來掛在轅門外。”

9 \9 A; v5 u: }. X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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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催馬上前兩步，目光灼灼，從轅門外列隊集結的袁軍身上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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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袁軍，幾乎是下意識的便挺直了腰桿，再無先前那份有氣無力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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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今日起，爾等便是我之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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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家劉闖，乃大漢皇叔，灌亭侯，北海相。此次奉袁大公子之邀前來，本想看一場好戲，可沒想到卻看到一群烏合之眾。爾等這種廢物，若是在北海國，也就是做些牽馬綴鐙的事情。

. ^  j4 j) I- [0 w% P    某本來不想統帥爾等，因為某羞於統帥你們這些廢物。

4 O8 b  P: v$ i( D' C    不過，大公子再三請求，並贈予袁公思召寶劍為信物，某家這才盛情難卻，前來統帥你們……

3 J  l# I. Z! C0 P! d! a  v, a" \    從現在起，便列隊於此，一個時辰內，哪個敢動一下，就地格殺。

" y) H. W, W: j# N6 P( u/ M7 U" }    莫以為某家是在和你們說笑，抬起頭看看桿子上的那些個人頭，你們若不服氣，不妨放馬過來。”

  r  I0 x5 V; `9 e, e    劉闖之名，在臨甾頗為響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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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幾日他兩椎震殺眭元進，幾乎人盡皆知。

5 [, S2 }) v3 Y$ }+ J- Z6 \( v    今日，那四百個血淋淋的人頭就插在正前方的旗杆上，在他們身後，四百具無頭死屍，更讓這些個袁軍，膽顫心驚。瀰漫在空氣中的血腥味，直令人作嘔，可是卻沒有一人敢站出來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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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i9 s( o, S1 t) {( s    劉闖冷哼一聲，撥馬進入轅門。

    周倉則率飛熊衛，守在轅門外，環眼圓睜，一張黑臉上，不露半點表情，殺氣騰騰……

6 T" H- F+ a( H4 N* v+ Q$ G    彭安見此情況，也不由得吞了口唾沫。他心中暗自苦笑：這位劉皇叔，果然是好大殺氣。

5 D3 n! o5 H: l2 H    只是，尚未出征，先折四百人。

    彭安搔搔頭，隨劉闖進入轅門，一同走進中軍大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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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未戰先殺這許多兵卒，會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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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l" V9 C2 S9 L8 S) S    劉闖微微一笑，“文平，而今情況緊急，我沒工夫操練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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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這幫傢伙，散漫慣了，如此軍容，如何前去救援三公子？我只知道，但凡上將軍，需整頓軍紀。七律五十四斬我沒工夫教導他們，就只有用這種激進手段，方能使其牢牢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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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說道這裡，長出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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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O) i; |* U/ O; P    “你道我想殺這許多人馬？

. R/ E, e4 W( G% \: z& O    但若不殺，就算他們過去，也是送死而已……我麾下曾有大將與我言：慈不掌兵……這只是第一步，最遲明日，我要讓他們變成一群兇殘的餓狼，非常時期行非常手段，若無重典，焉得令其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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