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32章 拜見老大人
; d7 [3 `2 K; p1 s
    人常說，春秋無義戰。
9 b; F! L0 ?- @: L4 y/ H" C' ]. r' _
   其實這三國，與春秋並無兩樣。

$ B( m1 L1 z: r( H2 Y    一樣是爾虞我詐，一樣是勾心鬥角。諸侯拿著天子之名四處討伐征戰，所謂師出有名，不過是強者的一個藉口。哪怕如曹操，和其他諸侯也沒有分別，只不過他佔據一個奉天子之名。
' V+ Q" }+ S2 Q, G( j3 S
    劉闖輕輕嘆息一聲，對袁譚的心思已經明了。

    討伐田楷？
# S2 a( J0 e! g- L
    那就是一個藉口。
6 Q/ d6 M. O/ S& h6 `
    田楷佔據濟南國也不是一兩年了，什麼時候不好討伐，偏要這時候討伐？
$ u; G9 m2 }) V
4 h+ D* N* W) l1 Q    袁譚如果真想消滅田楷，並非一樁難事。
4 f( W7 x9 Y0 O9 f& m
1 ~6 u* i  A  y6 h0 W) k4 M    哪怕是曹操願意出兵救援，恐怕袁譚也未必會懼怕。畢竟他背後還有袁紹，曹操就算再厲害，這個時候也不敢冒著和袁紹反目的危險，去出兵救援一個和他沒有任何關係的田楷。

, d  V) D1 N; C+ @: Z    如此一來，袁譚邀請劉闖的目的，也就顯而易見。

    他要借劉闖的名號，來穩定他大公子的名望。
% b% H( @1 h5 Y$ _# q& r3 ~8 \$ n
! Q7 X" a8 U8 C+ z/ o/ i# [! S, _    別看在袁紹眼中，劉闖只是一個小諸侯。可他卻是大漢皇叔，劉陶之子，只這兩個身份，就足以拿出來嚇人。袁譚正是想要借助劉闖那大漢皇叔的名義，來向袁紹表明他的能力。
- p$ f; K4 W0 V8 d! c+ X
    早在西漢初年，劉邦寵愛趙王如意，有意廢長立幼。

    呂后為惠帝劉盈請來商山四皓，迫使劉邦改變主意。

    而今，袁譚大概用的，就是和當初呂后為劉盈請出商山四皓的計策一樣。
- O( g" y* \' q  i' F' s
7 v1 C! x; ]# I3 J8 K9 H% ]    雖然劉闖的名氣，遠遠比不得商山四皓。但作為一個新近崛起的小諸侯，一樣能夠體現出袁譚的手段。
* l  J4 C$ V: I2 P1 v3 @2 ^1 l
    “這主意，恐怕不會是我家那位老大人所獻。”
2 o( v# R: `  ]3 P) a( ~
    劉闖微微一笑，閉上眼沉吟片刻之後，突然道：“我以為。能想出這條計策的人，必然是辛仲治。”

    陳矯一怔，“何以見得？”

+ c' d# T3 i+ N    劉闖笑道：“辛評這老兒，分明是拋磚引玉，拋出我這塊轉頭，引出我家那位老大人來。

    以老大人的性子，恐怕不會願意讓我捲入這立嫡之爭的事情裡面。而且，他也很清楚，我若這次出面。勢必要與曹操反目，於我並無好處。所以，老大人是絕然不會想出這麼個計策。”
& @" `7 L! M* z4 Y$ i
    “那何以是辛仲治？”

# n) [0 q# ]7 y: f+ f    劉闖道：“據我所知，袁紹帳下謀士眾多，田豐沮授二人。不偏不倚；許攸乃袁紹元從老人，早年間更是奔走之士，更不可能在這時候站出來說話。真正捲入立嫡之爭的，只有辛評郭圖，以及審配逢紀四人而已。郭圖未必會出這主意，他要擔心，會不會激怒我那位老大人。
6 ]3 Y9 Y3 w; D5 w6 n( D
    審配逢紀則是支持袁尚。怎會為袁譚出謀劃策？

    所剩者，便是辛評……他與我家老大人有舊，而且此次讓我出面，實則對我也有莫大好處。

    這種計策。思來想去，也只有出自他手筆。一來，我捲入這場立嫡之爭中，可以淡化我此前謀取東萊郡的影響。袁譚想來也不會因此而對我產生惡感。日後一味的為難與我；其二，我只有站出來了。袁紹才可能會支持我。若我一直蛇鼠兩端，搖擺不定，恐怕袁紹也會對我心生忌憚。”

    陳矯聽罷，露出一抹笑容。

    “公子能如此想最好，我想那辛評，也不會真就存有惡意。”
% R% M2 Z0 z: k
6 ], r, E0 J' B/ w    是啊，可你們誰又會知道，在未來的袁曹之中，確是曹操笑到了最後……

( t) L+ t$ l1 g( y8 }9 m/ {    劉闖說實話，並不想這麼早站出來。

    可現在的情況看來，已經由不得他來做出選擇。

" c* K9 f% ?9 ]4 K! X  q* Q    就好像他要扯起天子這面旗幟一樣，袁譚也盯上了他大漢皇叔的牌子。
: i* N2 ^: \2 p* {7 ]) Q# P3 \
+ r' L8 i; Y/ h% i    不過這種事，對大家都有好處，劉闖倒也不介意，雙方互相利用一下。只是，他必須要考慮到，這次他表明立場之後，接下來曹操對他，絕不會再客氣，很有可能會把他視為眼中釘。
# p5 B8 l' `# K0 z' B
    若非如此，劉闖真不想跳出來，和曹操為敵。

    +++++++++++++++++++++++++++++++++++++++++++++++++++++++++++++++++++++++++

% v6 A' ~8 _3 W# B    建安二年八月，許都皇城。
0 r6 b1 s5 \8 l$ [# i3 b
  P: H3 u) k" Z    漢帝劉協登上毓秀台，鳥瞰皇城中的荷花池，面帶憂鬱之色。
3 t/ V5 J0 h9 u2 k. W  r7 n
  t7 q1 E( H3 R9 B; o1 ]& ]    伏壽站在他身後，忍不住輕聲問道：“陛下，何以如此悶悶不樂？”
5 I. N: O, {$ v4 X4 A+ X
1 [4 |+ B+ D2 }0 ~; I1 f5 c; F) [    漢帝看了一下身邊，見沒有什麼人，便嘆息道：“今楊太尉被曹操下獄，至今仍無消息。
2 y# x' l( _' G. x8 A5 f
    雖然朝中許多人反對，並竭力營救，可是朕觀曹操行事，實欲置太尉於死地，朕焉能不煩躁。”

    伏壽聞聽，也不禁心中一陣發悶。

    楊彪被捉拿下獄，實在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二月，袁術造反，自立為帝。
# u9 P8 ?/ H  ^; U3 U& m
% ?' j. Z0 R3 Q' z1 x) c    楊彪和袁術有親戚關係，故而曹操懷疑楊彪和袁術勾結，有謀逆之心，故而派人將之捉拿下獄。
6 W4 K* ~. Q- P8 b8 y& X  u9 n
, E# d4 S- z- P" \! V    可實際上，所有人都清楚，那不過是一個藉口。

6 A6 `/ q' o6 o8 F* W8 K; Z    楊彪本來就和曹操不和，屬於堅定的保皇黨。自遷都以來，楊彪屢次建議，曹操還政於天子。可奈何他手中沒有實權，曹操根本不予理睬。但即便如此，曹操對他，也是非常厭惡。

    此前，楊彪在朝議時，與朝中老臣聯手逼迫曹操，迫使曹操最後不得不對劉闖進行封賞。
0 G/ y% m9 H4 I3 Y# p# g
% f+ }; r8 F% |, L+ }    這也讓曹操對楊彪更加厭惡，總想著要找個機會，幹掉楊彪。

  ]0 N6 |7 Y  P6 e( ?    但是，楊彪畢竟是一員老臣，而弘農楊氏，更是名門望族，哪怕曹操想動他，也必須有所顧慮。袁術稱帝，卻給了曹操一個藉口。誰讓楊彪與袁術是親戚，曹操自然不會再放過楊彪。

1 q3 J  X% K) c& z) B) _4 d    這件事，就算是伏完等人，也頗感頭疼。
( g  M6 e1 }7 Z7 g4 _8 d3 C
    “陛下，不必太過擔心，昨日孔文舉不是說過。要營救楊太尉？”
: T" m* E: q/ w
    “梓童，妳不懂！”劉協嘆了口氣，鬱鬱寡歡道：“孔融雖也是名士，奈何手中無兵無將，更無半點實權。他若想救了楊彪，恐怕連他也要被牽連，所以朕才更感到擔心，害怕再失一位老臣。”
! h7 V, G6 x- |. P0 u3 s
# U, O9 o' W- A5 f( E+ r  c% h. Q; d    是啊，劉協現在。實在是容不得再有閃失了。

9 S+ \( U# C* w2 _3 l    當初隨他一路逃亡的漢室老臣，已經越來越少。

8 c% `, `9 X) }8 [    年初時，鐘繇被受命司隸校尉，算是向曹操低頭；隨後，太司徒淳于嘉也因為年邁的緣故。告老還鄉。這也使得劉協手中可用之人越來越少。雖然伏完等人在暗地裡為他拉攏人才，但大都是無權無勢的清流。憑這些人，又如何能夠與曹操相爭？他又如何能重掌朝堂？

+ E! j2 Q2 v& L8 v    一想到這些，劉協就感到心中萬分抑鬱。

    他悶悶不樂的站在欄杆旁，看著毓秀台下盛開的荷花池，眼中充滿落寞之色。

    “咦，怎地董貴人來了？”
: @+ g- R  Y* U3 a+ ^) {
  z8 q! |2 D( ^    就在這時。忽聽伏完一聲輕呼。

- Q5 [& [- {- I. j' s( U" H  y! p    劉協扭頭看去，就見一個美婦人從遠處走來，步履頗為匆忙。
7 b3 w& {# t& I8 m/ L8 J2 w9 t
3 f; P3 X/ X3 y- u, Q5 v9 \    有漢以來，宮中嬪妃設立十四等。以完善三宮六院嬪妃的管理。

$ G3 `7 U* m; x1 h! N& r! U' O    不過在東漢之後，嬪妃的等級便被簡化，除皇后與貴人之外，只設立美人、宮人和采女三等。
, B( a. P5 T9 l: `3 K% l
    這董貴人。來歷也不小。

7 @5 r5 b) M$ q$ z2 ]. \6 [0 P. O% V$ m    她的父親便是車騎將軍董承，而董承。又是董太后的親戚。

    當初劉協出生後，母親便被害死，幸得董太后保護，才算是保住性命。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劉協對董家人頗為親切。登基之後，他便娶了董承之女為貴人，地位僅在伏壽之下。
. F6 e" h. p$ B; Q
    而這董貴人的年紀，和伏壽相差不大。
  e  k2 Z% a+ O! B1 l. f- p4 q- [: H
    兩個人，對劉協都照拂甚周，也是劉協在宮中，最為信賴的人。
5 C1 W& R; A5 G2 m. @( }5 e
+ U4 N/ [: }5 ^( l/ E  E    董貴人匆匆走上毓秀台，先是與伏壽行禮，而後笑盈盈走到劉協身邊，“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8 T- R! {3 v! y5 z( x( _
/ p% l1 E  r3 E6 K/ L: I! v    “貴人，喜從何來？”

    董貴人見四周沒有外人，便從袖子裡取出一份奏疏。
* ]' A. x( ]; k6 F+ y) V7 J4 b
6 |7 J+ |3 |" K- Z1 P$ P, Z    “此父親方才著人送來，請陛下查閱。”

    劉協打開奏疏，看了一眼之後，眉頭一蹙，“怎地朕這位皇叔要造紙編書，邀請孔文舉共襄大舉，朕卻一無所知？”

/ H0 F' ~; n1 C% I0 ~9 v    “想來，是被扣在司空府。”

& u% z! m+ t: o% u    董貴人輕聲道：“這封書信，若非劉皇叔送來給孔文舉，恐怕連我父親也不知曉。
- s) O+ M  Y( n( D6 j
+ q1 \3 H. s  a* h0 s; g    我父親估計，劉皇叔應該寫過其他奏疏，但是卻沒有出現在陛下案頭。父親擔心，陛下會因此對劉皇叔心生不滿，故而命妾身將這封書信送來。想必劉皇叔而今，已經在北海站穩腳跟。”
* ~( c, H  ?% K- j5 C0 \- v
    劉協聞聽，臉上頓時露出一抹喜色。

) h: u, _' ?$ E; f, W5 u2 Q    他連連點頭道：“我就說，朕的皇叔，又怎可能會如此無禮呢？”
* V6 t, @. ?. r: F2 ?8 p+ S7 E
    “梓童，妳說朕要不要明日早朝時，詢問司空？”

8 O$ |& G9 L4 s1 K1 y( l0 h    伏壽想了想，輕聲道：“陛下，此事你最好還是不要出面。既然董車騎派人送來這封書信，想必他已經做好準備。明日早朝時，董車騎他們必然會有所行動，到時候陛下只需順水推舟，詢問曹司空即可……想必曹司空也沒有想到，劉皇叔會用這種方法，必然會感到慌亂。”
% V9 ~3 Y" N9 o0 q
; S3 k# _' P( m$ k7 t  w    “嗯！”
1 a- W* R* m# |! q
    劉協聽罷，用力點點頭。

8 S) V" D$ Q3 p) q    “梓童所言極是，那朕待明日，再看曹司空如何解釋。”
& d5 r- n" u' L( k' I
0 N0 X- U) D9 I# e$ o; u9 z    心情，隨著這封書信的到來，似乎一下子好轉許多。

9 n$ @9 k. v9 _. E5 k    劉協之所以鬱悶，一方面是因為身邊的老臣一個個離去，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外面的諸侯，始終無人出面回應。要說漢室宗親在外為諸侯者不少，可是卻無一人站出來主持公道。

    荊州牧劉表，益州牧劉璋，這可都是至親。
1 l  @1 f& ?# ?' `
    但不管是劉表還是劉璋，至今沒有任何動靜，也使得劉協這心裡面，越發感到有些心冷。

5 H3 y: J- I, n0 _. M    也許，不是宗室不願出面，而是力量不足？
* x& n2 Q9 l) X3 s
1 E$ A" q% J, v; `    劉協想到這裡，突然眉頭一蹙，輕聲問道：“梓童，貴人……你們設法通知宮外，讓他們打聽一下，當今天下，我宗室之中可還有人才？雖說皇叔在北海立足，可畢竟這力量，有些單薄。”
# V1 D& W* u% {9 A
    伏壽搖頭，表示不知。
- M! \1 T8 r6 j$ Z9 I; b6 @. P) E
. c2 R4 d; @" k    倒是董貴人好像想起了什麼，開口道：“若說宗室，妾身倒想起一人。”

* O7 c+ n: L7 H7 [0 i( n    “誰？”

    董貴人輕聲道：“前次妾身回家探親時，曾偶然間聽到家父談起一人。

    此人名叫劉備，據說是中山靖王之後，頗有勇力，手下也有些兵馬。此前他曾佔據徐州，後來又被呂布驅逐……但那時候，劉皇叔尚未歸宗認祖，所以臣妾也就沒有聽得太過仔細。
& b9 H; G- a# Z" x- _
- Y9 G* t% A3 _2 p    這個人，應該也算是宗室之中的人才，只不過臣妾還聽人說，這個劉備似乎和劉皇叔有恩怨。”
! ^& I, V0 c/ v
    劉協聞聽，頓時露出不快之色。
8 k4 K5 z3 n; s
    “區區私怨，想必皇叔也不會太記掛在心。

& v7 r6 y5 W+ p& x    對了，這個劉備而今身在何處？拜何等官職？”
3 g7 F( T! y5 N$ i% j( x
! z( ]1 j; k. I% r, O' f    “這個嘛，臣妾不知。”

+ a5 p" `. W( [! w1 `' u    伏壽一旁道：“董貴人說的這劉備，可是表字玄德？”
: C* X" W' U$ H9 ^1 ^7 D" Z
    “啊，正是。”
9 N* S: g7 U5 M( r" R4 D& H
" {) X6 D. o) n1 K    “梓童知道此人？”
  D0 S- A6 a: Z0 @+ }
    伏壽苦笑道：“說起此人，陛下當也有印象。

    去年時，曹司空晉此人為豫州牧，鎮東將軍……許是當時陛下沒有留意，故而不記得此人。”
9 G* s; r, W* M$ s. Y( T
    曹操晉他為豫州牧，而拜鎮東將軍？

    劉協一聽，頓時就怒了。

    “莫非這劉玄德，已歸順了曹操？”

    伏壽和董貴人面面相覷，半晌後搖頭輕聲道：“此事臣妾也不太清楚，不過臣妾可使人打探。”
& B8 w/ `2 ~9 N4 e1 D5 Z9 S9 C+ e
; @* v% k1 b; V$ U1 L; v/ e( q    “不用打探了！”
: E0 A- ~  P0 j1 V0 g4 _
    劉協咬牙切齒道：“若非歸順曹操，曹操怎可能晉他為豫州牧？此人斷然不是宗室中人，朕對此人沒有興趣，也不必再與朕打探。對了，梓童回頭設法通知宗正，令他除了中山靖王一支。”
0 Q0 V" i3 @& R. g( L" l4 ^
' T0 m( _3 I! C8 ]# x* e  y0 r    伏壽聞聽，想要勸說。

! U+ u; B; m" E( |1 E  U5 C    但董貴人卻輕輕拉扯了她一下，在伏壽耳邊道：“姐姐，陛下在氣頭上，這件事還是回頭再說。”

    是啊，陛下近來不順心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

    劉闖絕對不會想到，他那一封奏疏，竟產生如此巨大的影響。

' K. K1 p2 B! g    而且即便他知道，也不會在意，因為在他面前，正站著一個頭戴進賢冠，身著青袍的中年男子。
. e2 h" @0 l7 b4 e+ ~  F
    袁譚站在一旁，面容古怪。

    而辛評等人，則是笑而不語。
! L' a( F2 S0 K
    中年男子相貌俊美，姿容不凡。

    他沉著臉，看著劉闖，一言不發……
2 ?' G. v3 `, `
    辛評已經為劉闖介紹過，這中年男子，正是荀諶。

    要說起來，劉闖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千軍萬馬殺個幾進幾出，也未必會露出半點懼色。

    可是在這中年男子面前，劉闖居然緊張起來。
, t- P% f4 ^8 d, m  X- S3 _# \
    這感覺，比之當初拜見鄭玄的時候還要緊張幾分，甚至心中有些忐忑。
+ A: F& F9 f: A" E  k$ S( e
* [' r7 M( ?4 B: N7 H2 H3 q7 f    他上前一步，躬身行禮，“小侄劉闖，拜見老大人。”

8 V* m5 R/ l8 X! @    荀諶惡狠狠瞪了辛評一眼，看著躬身幾乎和他身高相仿的劉闖，卻不知為何，鼻子一酸，流下兩行熱淚。
1 I" {8 U  Y) g# a' k' F- Y
5 w! ?9 K  j6 n5 M( p    ps：  實在抱歉，還是有些難受。這腹瀉一回，拉的有些失去狀態……今天一直感覺不在節奏上，所以凌晨的更新，還是放在明天中午。再調整一下……  
% k; c) q$ n9 o

0 n" j: i& Y* r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33章 情敵（一）

    “孟彥，你不該來！”
# j; u" a5 P: q% b* B
; \+ F  k; P. l6 U4 K. n/ S    荀諶在劉闖耳邊低聲道了一句，而後突然分開，拉著劉闖的手，朝著辛評道：“仲治，你看像不像？”
: ]; q6 K, ]$ c# B6 t
+ C) @2 p& x4 F' p" p    人常說，擅長陰謀的人，一定是好演員。

    此話果然不假。
6 H+ g7 q* u% J: Y" G
; b+ J7 T% q; f+ @    只看荀諶那變幻自如的表情，劉闖就知道，自家這位老丈人演戲的本領，一定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 q: v' u7 f# ~4 x+ f9 Q/ V% ~8 K4 g
    辛評笑道：“我初見孟彥時，便覺他眼眉頗似子奇。

) ^( W9 ^# E1 j+ l- M9 s- _    不過要說像，我倒是更覺得孟彥與淮南厲王頗為相似……友若，你難道不覺得嗎？”
( i7 e( V2 w5 y
    史記中記載，淮南厲王劉長身高八尺，力能扛鼎。

    劉邦的那些兒子當中，如果以勇力而言，毫無疑問淮南厲王劉長是用力最強之人。

2 e7 ]9 l& [4 c! Z; L    荀諶抹了一把眼淚，拉著劉闖便不肯再放手。

: E* E* G$ ^$ l4 \4 w2 N    對於荀諶的舉動，袁譚等人也沒有放在心上。畢竟大家都知道，當年劉陶和荀諶的關係極好，否則也不會定下娃娃親。哪怕那時候劉陶是喝醉了，可如果沒有過命的交情，又怎可能同意？
0 w. \  L3 P! r0 P8 J3 x
" P% o" ?, M" q/ X0 e7 _2 x    故人之子，又是自己的女婿。

! O6 i' |' w3 l( o5 d, v0 l    十餘年未見，荀諶有些失態，倒也在情理之中。
  E  p% a' D8 b0 ~/ A4 \
. b$ ~& I4 ?  E! H' c; @: l    “孟彥，友若先生這些日子，可是一直在嘮叨你……哈哈，你這次過來，他也算是了卻一樁心事。”
$ |! a4 {; Q# b- z* n/ {
& L; Q" ~" U! Y    袁譚故作親切，笑著與劉闖寒暄。
2 D' ?" P% S  n8 B' Y; ?) O
    劉闖則露出一抹赧然之色，臉上帶著那憨厚笑容。連連客套，更讓袁譚對他。平添幾分好感。
2 T. X) {8 b- L$ W
# f% l! `' R1 b* A    “來來來，我已在府中設好酒宴，正好為孟彥接風洗塵。”

! J* U. I, S6 g' V4 z# t3 e  Y    飛熊衛自行在城外屯駐，因為臨淄城內，人滿為患，根本沒有駐紮之所。
& H5 a) |% }1 J9 _; S
    有荀諶在，劉闖更不必擔心袁譚會使什麼陰謀詭計。從目前的情況來看，袁譚請他來並無惡意。而是純粹要劉闖表明立場，站好隊伍。這對於劉闖來說，也算不得什麼事情。他很清楚，這一天遲早要來。如果在袁尚和袁譚之間選擇的話，他倒是更願意站在袁譚這一邊。
0 ~8 N/ s5 h( b6 m
    原因？

    在劉闖看來，以能力而言，袁譚遠非袁尚的對手！

    他並不想投靠什麼人。因為他是大漢皇叔，所以就劉闖而言，他只可能忠於漢室江山，而非某一個諸侯。
  m5 U4 `. w/ D& v+ B$ i# f. [
+ h8 D; J/ h$ B& ~* k6 i    哪怕袁紹是大將軍，劉闖也不可能真正歸心。

8 J. m( t: ~& ^2 T: }1 G3 l    陳矯沒有隨劉闖入城，而是留守在城外。和周倉一起住在軍營裡。
! j$ K4 _3 f( q% o7 V
) D; q2 C7 u1 E, H. y3 [% {    這一點，袁譚做的很不錯。他早就讓人把軍營建造妥當，周倉等人只需入駐即可，根本不需要費任何周折。而且軍營裡的設施也非常完備，甚至還命伙頭軍。在營中做好了飯食。

5 |7 i7 O. w# }/ M$ |5 M. Z* ~% j    如果單就這一點而言，袁譚倒是一個極細心的人。

9 |- y4 Z5 x9 n) g* Q" o    劉闖隨袁譚進入臨淄城內。頓時被這座城市的繁華所震驚。

! D+ V: I3 |7 }* o/ {/ h    倒不是他沒有見過世面，事實上如今的臨淄，哪怕是與後世任何一座縣城相比，都會顯得很落後。但是如果和這個時代相比……劉闖沒有去過洛陽長安那種大型城市，但如果與下邳相比，臨淄明顯要強過下邳。不管是從城市規模，亦或者是城市的人口來說，這座城市，都堪稱一個繁華。

    《戰國策：齊策一》當中曾有這麼一段話：臨淄之途，車轂擊，人摩肩。
( a$ b' f7 q, C7 M3 ?% m  C1 b
- W) t. p9 d' V5 M3 @$ N7 u6 d    後世也因此流傳下一句成語，摩肩接踵。

    由此可以看出，這臨淄的繁華程度……在這個時期，一座城市是否繁華，人口多少是一個關鍵因素。
9 V/ u0 q0 G* d- j7 U0 X/ g
    根據史書的記載，臨淄城的人口從不匱乏。

    從漢武帝初年時期的十餘萬戶，也就是五十多萬人口，到如今雖然不過五萬戶，也超過二十萬人口的規模來看，這座城市，都可以在漢代諸多城鎮中，輕鬆列入前十。不過想想也很正常，臨淄可是春秋戰國時期，齊國的國都。雖然而今的臨淄比之春秋戰國時面積小很多，但不管是從哪一個方面而言，這座城市的人口和規模，在這個時代，都可謂名列前茅。

- n1 w/ h5 E, ^" _  f$ `! q4 V    進入臨淄，劉闖不禁心中感嘆。
7 \" k' l% ?3 R. T- i0 i
. Z5 R! N. y4 Z; T& Z    若他能有這麼一個底盤，想來立足青州，絕非一件難事。

    一個小小的臨淄，人口幾乎抵得上整個東萊郡……如此規模，劉闖又怎能不覺得眼紅？
' X( N( M/ D; @; h8 n# Z  @
9 v% N3 q! u! |/ l9 z' I    可他也清楚，以他現在的實力，想要佔據這麼一座大城，必然會遭遇到各方的垂涎和攻擊。
. K8 }- Q) v3 k4 _" n' l" y. D
    相比之下，高密雖有些冷清，東萊雖略顯荒僻，但卻可以讓他從容發展。
! S+ v: m* j) D; y) v. h6 ^; ~
' L& M7 Z( e4 }* P* L8 q1 ]9 e* G1 ~    想到這裡，剛入城的那一絲羡慕之情，也隨之煙消雲散，劉闖甚至感到有些慶幸……
9 l9 `3 D' E1 _# g
- T# t2 ^" ^: C' M9 `3 q- A, w0 N    齊郡，本名齊國。

  F7 J. z' O( I: a    章和元年，也就是公元87年，廢齊王劉晃，改齊國為齊郡。
1 g7 s* A9 M; t" l0 \
# M; V, _3 E+ ]% W& b# |4 |$ O    這齊郡不僅僅是當初齊國的王都所在，更是青州治所之處。也正是這個原因，臨淄雖然不復王都之名，但其繁華程度，卻絲毫未減。只是自黃巾以來，青州人口銳減。特別是曹操在數年前收服百萬青州黃巾之後，更使得臨淄，不復黃巾之前的繁華……雖經袁譚一年多的治理，但臨淄依舊未能恢復元氣。劉闖一路走過來，就看到不少地方，仍殘留戰亂狼藉。

    “孟彥，待會兒少說多看，不要輕易表明態度。”

5 ]: M" r- S2 q    荀諶終於找到機會，和劉闖低聲耳語兩句。

# J* c6 N6 [# r    劉闖一怔，立刻意識到，今天這頓酒宴，恐怕遠比他想像中的要複雜許多……
: F1 e% {% _2 H
    臨淄府衙裡，早已設好了酒宴。

    袁譚邀請劉闖上座，卻被劉闖拒絕。

    “老大人在，闖焉敢僭越。”
" B7 i: i# h0 ?& Q
    他執意要坐在荀諶下首，袁譚也不好勉強。
4 ?  V  }' a" x3 d! z: v! V
: H% Z, c4 P1 _% g- {  ?    不管怎麼說，荀諶是劉闖的長輩。哪怕劉闖是一方諸侯。有荀諶在，劉闖也不可能坐在上首。
. f0 u! C8 P+ X: E4 x* J
    這就是‘禮’。

: @/ l9 Z% h( y    自從陳群向劉闖提出這個概念之後。劉闖就格外重視。

    在這個年代，‘禮’為世人所重。哪怕再說禮樂崩壞，但很多基本的禮法，依舊存於大家的心中。這是一個道德規範，世人不敢輕易跨越，否則會引來各方詰問和責難，甚至被天下人唾棄。

  R; I* V9 P" S7 ?1 i& h    荀諶頗為讚賞的看著劉闖，對他的守‘禮’也很欣慰。
4 q! p/ h) A$ M0 j2 V' j# W
: e' d4 S) o) y% w" p    “友若。孟彥知書達禮，雖流落民間，倒也不失子奇門風啊。”

    辛評坐在荀諶旁邊，輕聲讚道。
) q. I8 ^8 x- Y
; ]  W9 B# y2 Z- P    荀諶惡狠狠瞪了他一眼，“仲治，這筆帳，咱們回頭慢慢算。”

% \; b0 i5 R: u3 ^# J    辛評聞聽。不由得苦笑。
; @+ s1 }$ B7 N" L: P
    他也知道，這次他算計劉闖，把劉闖撤入袁譚袁尚立嫡之爭的漩渦裡面，有些對不起老友。
% Q. X, L- q4 n1 [
    但他也沒有辦法！
3 I% D1 X! S! V$ d/ a
    誰讓袁紹寵愛袁尚，袁譚雖為長子，可是在立嫡之爭當中。卻已處於下風。

    袁譚，現在需要一個強有力的盟友，毫無疑問，劉闖最為合適。首先劉闖並不是特別強大，偏他又身份不低。雖然袁紹身處河北。也對劉闖有所耳聞。加之前些時候劉平自高密返回之後，在袁紹面前對劉闖頗為稱讚。也讓袁紹對劉闖產生濃厚興趣。若非如此，就算是袁譚開口，劉闖又怎可能輕而易舉獲得袁紹任命？這裡面，本身就存有許多不為人知的關係。

% W" D/ Z; H/ \8 v% L    也許別人不清楚，辛評卻知道。

5 e# i7 b  P  q& k9 @; Y8 K& b    劉陶生前和袁隗關係不錯，與袁紹也有交集。
* ?' B& Z! k( O' a" |! ^- _
    從這一方面而言，劉闖的出身就能迅速被袁紹所認可和接受，更不要說他現在又有了一個‘大漢皇叔’的頭銜，自然更能引起袁紹重視。而劉闖的實力，也不可能引起袁紹的敵視。

    有這麼一個人加入袁譚陣營，至少可以讓袁譚挽回劣勢。
! a7 H. h7 |- p+ t9 l& P0 b
8 N, c, {* [& a3 t( J2 s2 T    辛評既然視袁譚為主公，自然要為袁譚謀劃……從這方面來說，他沒有做錯。但是與道義而言，他卻是出賣了荀諶。荀諶對他不滿，辛評也無話可說，就算荀諶說些狠話，辛評也只能接受。
; r8 d, k  L, w+ N3 o1 d5 t
$ \6 Y" X) T( G2 s    “友若，我這也是為孟彥考慮。”
3 w/ T! X; I/ D; {& u# P' @! ?; w5 r
    荀諶看了他一眼，輕聲道：“這件事咱們待會再說。一會兒你可要想辦法，為孟彥開脫才成。”

9 D. [% @0 I' `+ s    “這是自然！”
+ n$ U3 p* c. f2 @3 N
    ++++++++++++++++++++++++++++++++++++++++++++++++++++++++++
) B6 S- P+ e; P0 [" o8 O2 E7 S
    袁譚見眾人落座，便舉杯相邀。

    “今日孟彥自北海前來，實某之幸也。

    與諸公歡聚一堂，實乃人生一大快事，來來來，請滿飲此酒。”
3 \& h+ L; V. {3 s/ D. w
0 G$ h6 U  U) `2 E( h    劉闖等人舉杯正要飲酒，忽聽客廳外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大兄請酒，為何獨獨不與我知？”

    說話間，腳步聲傳來，從客廳外便走進兩人。
  d6 u! A1 b4 S5 x$ Z- |& H: e
* X" L3 t6 V# u1 \7 [& z+ T    為首者年紀不大，看樣子也就是在十七八的模樣，生的面紅齒白，姿容俊美，端地是美少年。他頭戴綸巾，一身青袍，腰繫玉帶，大袖飄飄。在他身後，跟隨一名巨漢，卻是身高九尺，膀闊腰圓。面皮發青，赤目濃眉，往那裡一站，就顯示出一股令人心悸的駭然煞氣。
* O, Y1 C- l+ K* q( J
  h/ s/ M1 d% r$ Q( ]    少年大笑著走進來，“兄長，你請人吃酒，卻為何不與我知？”

    袁譚一見此人，臉色不由得一沉，露出一抹不快之色。
' P, q) N6 w3 V& ~$ Q) C
    不過，他旋即露出笑臉，站起身來笑道：“顯甫不是在休息嗎？我是擔心饒了你的清夢，所以沒有相召。你來的正好，來來來，我也正要與你引介一位好漢……呵呵，孟彥，這是我三弟顯甫，奉我父之命，前來青州助戰。說起來，他和你一般年紀，你二人倒是可以多親近。”
8 g. a' P2 U& q2 M1 c. U# g' a% q
+ h9 X) a: _, H    三弟顯甫？

0 E/ y  B. u' Q  Z3 E    劉闖眼眉一挑，心裡不由得一咯噔。

8 [: U8 A' o+ d1 K' ^3 I    他突然明白，方才在進城的路上，荀諶為什麼要他少說話，不要表明立場。

    原來，這立嫡之爭的兩個主角都在，袁尚居然也跑來齊郡，其來意恐怕不是助戰這麼簡單吧！

    其實，略一想，劉闖也就能明白其中端倪。

' v) y# O9 ^& B- P    袁譚要征伐田楷。無非就是想在戰功上搶個頭籌。

' _- o( d. q9 F: U    而袁尚年輕，也正是需要戰功的時候……如今冀州太平。除青州之外，只有幽州的公孫瓚是敵人。但公孫瓚……想想看，建安元年，公孫瓚在易京堅守，連麴義的先登營都無力攻克，最後不得不撤走，還被公孫瓚偷襲了一回，搶走先登營輜重。那樣的對手。絕非袁尚能夠敵對。如果把袁尚派去幽州的話，估計到最後不但搶不得戰功，甚至還有可能遇到危險。

) u7 |9 h$ g6 I    以袁紹對袁尚的疼愛，又怎可能讓袁尚去幽州冒險？

    可袁尚又處在一個急需要戰功的時候，他要用戰功，來站穩腳跟。
) }0 ^' y/ C& }
. ~. p: F$ A4 }& \, _/ Q! \    如此一來，便只有青州可以選擇……只是袁紹這樣安排。未免也太過明顯，偏向於袁尚了吧。
8 M" Q( A! Y, i) P/ @
    劉闖忍不住上下打量袁尚，卻見這袁三少生的好一副面皮，怪不得會得袁紹所喜。

    相比之下，袁譚雖然姿容不俗，但比之袁尚。似乎少了幾分英氣。

    他拱手道：“見過三公子。”

    哪知，袁尚卻不理他，而是直接走到荀諶面前，“荀先生，顯甫此次出門的時候。家母曾專門囑託小子，讓我去拜見先生。只是先生前些時候不在臨淄。一直到現在才得以相見……”
4 T: e% C" m5 K( y' f- t1 V
0 C0 ~$ j3 e% c( b    咦？
4 u& C/ l# d1 S. {4 L% x
" [* R5 p3 L4 J" ]1 [7 h    這算是怎麼一個節奏？

* N, J. @8 }* J; P' R* R- f    劉闖眉頭一蹙，臉上憨笑之色不減，可是眼中卻閃過一抹戾色。

( ]- u: x5 h0 S# f& s    這廝，倒是很狂傲啊！
) e- z. \5 q# a. \: h9 a
    荀諶一旁也顯得有些尷尬，強笑一聲道：“有勞夫人掛念……前些時候我身體不適，故而在巨定澤畔休息。”

9 _+ ^: H9 \0 a4 H) |2 e  p9 X* d4 o    “如今可已大好？”

    “尚好，尚好！”
5 ^& G- w# _5 ?) |
/ z) e/ H+ h. ~. F7 S# c9 m" V    袁譚的臉色也陰沉下來，袁尚的舉動在他看來，顯然是在挑釁。

* l. E1 D# p8 G7 k/ D* V3 y  B0 I    “顯甫，不得無禮！”

    袁尚倒也適可而止，微微一笑道：“大兄莫怪，伯母與家母姐妹相稱，小弟也是奉母親之命，故而先拜見老大人。哦，對了，大兄剛才說什麼好漢？可就是在東海郡擄人妻女的灌亭侯嗎？”
" x& N. V8 m1 W6 }/ [5 R
4 m" S" e2 H5 H  \; ^    有道是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
' w: v( N4 L; t" o( n  k7 _
    劉闖雖不覺得他當時做錯了什麼，可是在袁譚等人眼中，袁尚這就是赤裸裸的諷刺。
, Q4 w& L# C* y$ S
) v+ M# S" A1 S, s2 |    “顯甫，你……”
# [* o7 A  ~  a6 `# h2 [
    “好了好了，我不說話便是。”
  P, X0 @8 p6 w4 M
8 }# B" g# {( i) B2 z    袁尚嘴角微微一挑，轉過身朝劉闖拱手道：“我素仰慕中陵侯風骨，猶愛中陵侯所作《掃清萬里書》之語：臣聞危非仁不扶，亂非治不救，故武丁得傅説，以消鼎雉之災，周宣用申、甫，以濟夷、厲之荒……呵呵，孟彥即為中陵侯之後，想必也深知以為然，不知可否讀過？”

, J* c) o% S% N3 i1 L/ X& D    表面上，袁尚是表達對劉陶的稱讚和仰慕之情，實際上，他確是藉此機會諷刺劉闖。
/ d$ k/ a: G, U' e+ u$ J5 P5 d' {. O
    因劉闖幼年蒙難，流落民間。
& P- U. p8 \8 x2 E5 b$ c2 u
8 I8 S- p. H5 w$ i    故而在許多人眼裡，他或許勇力過人，但學識未免淺薄。
; q7 T5 ]5 A/ z- O
    這也是劉闖如今最大的一個軟肋！
+ v# u, R/ ^/ Q" x5 H# P
    他空有中陵侯之後的名聲，但是卻未能繼承其中陵侯的家學，不免會讓人擔心，劉陶傳承斷絕。
& h$ ^  x" g- u
    換而言之，袁尚就是諷刺劉闖，不學無術！

  u- m8 x0 m% t) d    荀諶辛評等人臉色一變，頓時緊張向劉闖看去。

    根據荀諶對劉闖的瞭解，這傢伙若是惱怒起來，可是個不顧一切的主兒。

* X, S  z+ L; b8 x" D( \* o' x; Q    他敢在汝南殺曹操的手下，敢在徐州硬抗呂布，在東武時，更是與蕭建死戰，最後大獲全勝。
0 S5 Z0 g5 q  z4 n, Y
    這在許多人眼中，就是莽撞的表現。

    荀諶真的擔心，劉闖一怒之下，會不顧一切的殺人。
$ Q7 P2 o& z/ e* d
    哪知劉闖，卻微微一笑，“三公子所言極是，先父性剛直，以至於舉族蒙難。

/ i  f1 z: l) Z. O5 Q    闖自幼失怙，幸賴叔父護佑，才得以活至今日。先父所作文章奏疏，自然為天下所讚譽。不過三公子所言掃清萬里書，據我所知並非家父最為得意之文章。家父所重者，乃生民立命。春秋五霸時，有齊國先賢管仲說過，倉廩足而知榮辱。故家父所作《民以食為天》，方為其得意之作。

    我愛此書言辭雖簡約，但含義頗深，故而常誦讀之。

    聖王承天制物，與人行止，建功則眾悅其事，興戎而師樂其旅……當今之憂，不在於貨，而在於民饑。夫生養之道，先食後貨。是以先王觀象育物，敬授民時，使男不逋田，女不下機。故君臣之道行，王路之教通。由是言之，食者乃有國之所寶，生民之至貴也。
# b' q6 }0 \) d! ~. J/ ?) s
& T+ {4 I1 _5 F% i* w    所以，闖自出世以來，屢經磨難，猶重此事。
, M6 a& G" R  Z
    自我立足北海以來，興屯田，使百姓以飽食，而知榮辱……總算是不負先父生前之遺志。”
) `( U& G6 e1 {8 V( t
- ]* }+ |: Z3 `    劉闖說完，也是暗地裡長出一口氣。

1 U4 F6 P1 ?2 d3 y: x& H$ t    想當初，他與鄭玄相逢之後，鄭玄便把劉陶留下的那些奏疏文章，手把手逼著劉闖背誦過來。

% U5 z" I, h) B5 a' u! A    當時劉闖還覺得鄭玄這是多此一舉的行為。

    可現在，他卻要感謝鄭玄。

# |, e# {8 x1 y    如果不是當時鄭玄的嚴格要求，他今天恐怕就要丟醜。

; {, }5 L) V1 ~& g    這世上，哪有兒子背不出父親文章的道理？

( r8 i" q9 \6 o& A( `9 y: p    辛評聽罷劉闖所言，忍不住撫掌大笑道：“孟彥說的不錯，子奇生前所重者，乃生民所食……你在北海所做之事，不負子奇生前志願。想來他泉下有知，也定然會為你所為而感驕傲。”
3 M: u$ L: H  E/ \$ f4 T" \# y
' a* Y8 |/ s; Q% a, R    荀諶一旁，輕輕點頭。

    袁尚的臉色，也頓時變得難看。
$ t' W* x0 ^  z+ H; I
    劉闖這可是赤裸裸打臉，而且這一巴掌，打得響亮。

& \, D- E( ~1 L/ |' D    你讀過我父親的文章，又能如何？我已經依照著我父親的志願，卻做他生前沒有做到的事情。

    相比之下，你又為你父親做了什麼？
) e1 s7 I9 V2 |+ o
    “諸位諸位，今日實乃為孟彥接風，這些事情還是以後再說。”

    袁譚見袁尚模樣，心裡頓時大快。

2 e% ~0 j' Y0 c! z5 e3 j* W    不過，身為主人，他還是裝模作樣上前道：“大家且滿飲杯中酒……待會兒還有歌舞助興。”
7 `/ y; Q% @' b. z6 a
! q( J( M& b: A0 b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34章 情敵（二）
  N4 N" ?  h+ f* ^: I; p% A
, D6 U5 O8 o0 N; Y* Y- ]    絲竹聲起，歌舞翩翩。

% ?# f7 ]! j/ K4 d/ X    袁譚找來的歌舞伎，自然不是那民間樂坊中的舞姬可比，大都美貌無比，身姿婀娜。
. a! [3 v9 g# }$ m0 H
    只是，劉闖是個俗人！

    前世他就看不太懂這種扭來扭去的舞蹈有什麼好看，甚至還比不上歌廳裡的脫衣舞孃更吸引人。但是看荀諶等人看得津津有味，就算是看不明白，他也必須要忍著，做出欣賞姿態。
$ O9 Y, Y0 w0 _3 C
; S8 U+ _/ Q, v" I' W9 ?    而袁尚，更無心欣賞歌舞，怒視劉闖，一言不發。

    今天本想削劉闖的臉，卻不想被劉闖連挖苦帶諷刺，以至於顏面無存。

    他一雙眼睛裡好像要噴出火一樣，但是劉闖卻恍若未覺，坐在那裡根本不看袁尚一眼。
0 f+ D: L2 J6 u0 C1 h; d# K
    這更讓自小在無數人吹捧中長大的袁尚，感到臉面無光，對劉闖又多了幾分莫名的仇視……
5 F2 r: t) r, y0 ]/ s" {2 B2 p8 b8 x
. S0 u2 E5 G- O) \$ w) A; g    也許會有人奇怪，袁尚為何會對劉闖怨恨？
0 _1 Q4 a, i) o. {) R; b
    這件事，說來還要追溯到劉闖的老丈母娘，陳夫人身上。

4 @% [9 O% O( p% B) }! b9 R    陳夫人一直希望女兒荀旦可以加入豪門……雖然荀氏也是豪門，但比之袁氏，終究只能算作清流，而非實權派家族。陳氏、荀氏再加上袁氏，三家聯合起來，必然可以壯大聲勢。

1 a2 d) m$ O# Z2 x7 s9 m7 d+ S    事實上，不僅陳夫人這麼想，就算是袁紹，也有這方面的心思。

    本來，袁尚的母親劉夫人和陳夫人私下裡已經溝通的不差，卻不想突然鑽出來一個劉闖，讓這門幾乎快要成功的婚事。一下子雞飛蛋打。荀諶堅持要完成當年和劉陶說好的婚約，這是一個信譽的問題。而劉闖。隨著時間的推移，也日益壯大，似乎越發令荀諶感到滿意。
; m, e6 V) \0 e( B: j
- x# }, q- o& U# ~6 }* r    陳夫人嘴上說不過問，可心裡面始終對劉闖不滿意。
& e$ Y; S" w* o1 |' k
    特別是當她聽說，劉闖在高密一刀斷樹，嚇得荀旦數日不寐之後，對劉闖就更加不滿……
9 `/ z5 o( s) |
    我女兒嫁給你，是給你面子。

    你外面勾三搭四也就罷了。回到家居然還幫著外人欺負我閨女？

    這種事，在陳夫人看來，絕對是叔叔能忍，嬸子不能忍……同時，她也更堅定了之前對劉闖的看法：這傢伙是個好色如命，且極為蠻橫的莽夫。如果女兒嫁給劉闖，豈不是要被他欺辱？

* E  U7 \. J+ R    但是荀諶卻不這麼認為。

2 h4 k# y+ J' J" R    相反。他覺得三綱五常，女人家就應該聽從夫家安排。
) ?, I2 I0 Z! x. i+ B4 L
    荀旦從小太受寵愛，以至於忘記了女兒家的本份。雖說此時還沒有七出之說，但女人善妒，本就是一樁過錯。而且女兒回家之後，似乎懂事不少。這也讓荀諶覺得。劉闖教訓得好！
0 C+ x7 B( J2 Y5 d
    荀諶有這樣的想法，陳夫人自然不能在明面上拒絕。
8 D; u1 N- n9 ^0 R# Q
    但是她還是覺得，荀旦若嫁給劉闖，實在是令家門蒙羞，故而偷偷寫信給劉夫人。
- U0 L( c) V3 U6 A+ U8 a* g/ L  h3 N
    劉夫人呢？
) u3 |" Z. M+ {
% @9 u: J+ z4 b0 x6 p    一直希望袁尚和荀旦成親。

$ `5 [" |2 r, E" G4 m' c    這樣一來。袁尚就可以得到荀諶的支持，將來在立嫡之爭當中。可以分化潁川士族的影響力。

5 J& V7 e( M; B9 ^" o1 c" H    所以，劉夫人就拜託審配和逢紀出面向袁紹勸說，讓袁尚前來臨淄。
) u6 s  q! l8 \! o$ A- Z
    袁尚對荀旦，倒是沒什麼感覺。

- h& C% W/ Q) @+ U4 t% g    不過他明白這關乎他未來立嫡的可能，自然興緻勃勃趕來。表面上說是要助袁譚一臂之力，實則是想要趁此機會，和荀旦多接觸一下。哪知道荀諶聽說袁尚過來，二話不說，便藉口身體不適，帶著女兒去巨定澤休養，讓袁尚撲了個空。若非劉闖過來，恐怕荀諶也不會返回。
& W& @! M. h4 N- U4 \/ g! K# d
    袁尚心裡自然不高興，只是他不敢對荀諶表達不滿，便只能把這怒火，轉移到劉闖的身上。

& c- r; d7 U' D+ }    在他看來，劉闖自幼失怙，必然才學不足。

4 ]9 ^7 d1 O- H7 n; y/ q6 Y/ w    為此，他專門找來劉陶的一些奏疏文章，想要羞辱劉闖一下。
' m3 x" F! Z" \8 Q7 _
    可誰想到，鄭玄似乎早就預料到劉闖將來可能會遇到這樣的問題，從去年劉闖進入高密之後，他便開始讓劉闖背誦劉陶的文章，甚至一字一句的進行講解。如果按照鄭玄的規矩，劉闖應該先去讀蒙學，而後學習儒家經典，再去研讀劉陶的文章……可是，他卻直接讓劉闖學習劉陶的文章，為得就是不讓劉闖在別人面前漏了怯，有辱劉陶門風，淪為別人笑柄。
7 b4 V1 r1 N! Q
: e9 @7 }0 U0 {3 \, p; ~3 u& N9 Y    事實上，鄭玄的這番心思，的確是先見之明。
4 F4 ^, ?. K$ ?! t. t$ ^
2 S  V$ w: u+ G9 s2 W    袁尚沒想到劉闖居然學以致用，還把他連挖苦帶諷刺的一頓教訓。
% B; G, M' E2 l7 y' d8 _  `
    我是從小沒讀過什麼書，但是我卻將我父親的意志繼承下來；而你這位三公子，至今又有何成就？你袁家的門風，可曾繼承下來？你父親的理想，你可曾為他實現半分？似乎沒有！

# @4 h1 C  B  s: D* t2 [, U    袁尚心高氣傲，如何能受得這種羞辱。
. Y, R" I. `' L0 O* q- `* l
  @4 c# U  }- E$ V    他看著劉闖咬牙切齒，突然沖身後壯漢使了一個眼色。
* |6 y1 L; [. ^: g
% b  x9 I) E8 |$ r3 U; ]    “大兄，歌舞有甚可看。
# B  c1 r6 a" N4 _; C
( i9 ]( ]/ p( e% J/ W6 ^+ l+ ^    大兄不日將要用兵，今日酒宴，當論武事才對……我在鄴城就聽人說，劉公子勇力過人，有飛熊之稱，更連敗虓虎，聲名遠颺。說來也巧，我此來之前，也得一猛士，在遼東號大猿王，天生神力，善使一對鐵鎚，有萬夫不擋之勇。今日難得劉公子也在，何不讓他二人比試一番？

7 Q7 d* t1 R; B, ^    正好，大兄用兵，也要調兵遣將。

, {9 v7 R- u/ L* f, y* |    輸了的人，就留在臨淄，勝者前去迎敵，劉公子你看如何？”
. N+ @# c/ X4 a6 E, H
" Q2 o. L( R0 y    袁譚聞聽，眉頭一蹙，便要何止袁尚。

. Q; T! J9 f- C* `1 ]. d& z    這顯甫也太張狂，劉闖是我請來的客人，你這樣三番五次挑釁，卻讓我臉面擺放在何處？

    他剛要開口，卻聽劉闖幽幽道：“不知要如何比試？”

    那大猿王搶身而出，大聲道：“大丈夫建功立業，憑的是一刀一槍的真功夫。
' j! y0 s3 `6 f" }8 [. N& ]
, V  b) G" l2 ?1 @, F$ Z    似那女人般的遊戲，就莫再拿出來獻醜……劉闖。聽說你勇力無雙，咱們便比試一下兵器。如何？”
, b9 G+ y/ P$ ^) B; A7 _% ~# l0 t
: Z5 d* r4 \$ R) \9 O    “大膽！”

7 o+ Q- d9 B7 {/ I8 w) S    袁譚這下子是真怒了！
+ j( a3 f: C3 }  ]/ Z" w$ q! `
' ]8 W; H: p% d+ C* @/ C    顯甫張狂，也就罷了……他仗著父親的寵愛囂張也非一日，我忍就忍了。你一個鄙夫，也敢在這裡咆哮公堂，莫非真以為我袁譚不敢殺人？
& a2 {3 I  I3 U- e! I
( |% a  l' l. |# u    更何況，袁譚看到荀諶面沉似水。
$ c3 w2 |8 R; W; c
( E0 i' d& J6 P4 X$ [    他心裡暗自發笑：顯甫，你這可是弄巧成拙。
  F" H4 t, B( ^; w5 E. i% y' X& H
2 \  s* L! }) w    你一心想著要劉闖出醜，卻不想這劉闖是荀諶認定的女婿。
+ p, N4 k- ]- ~2 F( R5 r
  X1 ~7 h( m/ z* r- N" F* [$ Q    你一而再打劉闖的臉。說句不動聽的話，你實際上是在打荀諶的臉……他又怎可能對你心生好感？

    袁譚知道，這個時候，他必須要站出來說話。
- k8 U8 E8 O( }/ E9 C$ M& a
    哪知他話音未落，卻見劉闖長身而起。

1 w! D3 o  ^& m9 [) |4 X7 b' ~( G4 B    “大公子，這廝倒也沒有說錯，大丈夫建功立業。正該靠真功夫才是。

- n7 C% U* R8 z% `    某家自下邳與張飛一戰之後，已就未動手。這筋骨正覺發癢，這廝要比試，卻正合了某家心意。
9 l- c) I0 W! \1 `  G$ C2 O
+ k- U) u. V  H& z% A* T' l- w0 [    只是……”

2 `6 Y$ X7 N4 A# e2 T% ]  I  g    劉闖嘿嘿笑道：“這刀槍無眼，萬一有個閃失，可就不好。”

    “孟彥！”

; ~) [2 d. |$ I  a' Q, \0 J    荀諶一聽劉闖這話。也是大吃一驚。
6 D+ Q& Q2 t6 m) n. t
    看這大猿王的模樣，就知道這廝是個勇力過人的傢伙。雖說傳言劉闖曾戰勝呂布，可畢竟未親眼看過，荀諶自然會感到擔心。
3 B- _- c0 H, Y$ S# F3 a* N, L
" b/ ^& h& Q) @3 [) ^0 N! \    劉闖微微一笑，“老大人。闖素以誠心待人。

    家父雖未教誨過我許多，但叔父曾多次說過。家父生前曾言：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今三公子咄咄相逼，我若是一退再退，豈不是令有辱先父之名？既然三公子劃下道來，那我接下就是。嘿嘿，自我出世以來，殺人無數，便再殺一個廢物，也算不得什麼大事。”

+ h  a' j: x# e    劉闖，殺心已動！
2 y) V  d; H, ~+ [5 t! t& y
    荀諶暗叫不好，而袁譚和辛評相視一眼，忍不住心中大樂。

    “來人，取我盤龍八音椎！”

6 c) i+ m& H) `3 Q( P+ q# Z    周倉雖未跟隨，但飛熊衛還是有幾名扈從隨劉闖入城。

: v2 T  i$ b/ @$ ^" ?$ Y% R) S    劉闖話音落下，那大猿王臉色一變，青幽幽面皮上，也露出一抹駭人殺機。

    袁尚眼睛不由得一瞇，心中冷笑道：眭元進勇力無雙，就算是文醜和顏良也對他頗為讚賞。

    本來我只是想教訓你，既然你要送死，那就休怪我不客氣。

4 p+ s7 V" Y0 k    “劉公子此言差矣，某並非相逼，只是仰慕劉公子勇力……算了，既然劉公子說得這話，還是不要比試了。萬一傷了劉公子，我可吃罪不起。元進，你忒無禮，還不向劉公子賠罪。”

    他這話，乍聽好像是道歉，可實際上，卻是把劉闖往死裡逼。

2 P4 t4 g( S; \8 q) ^    劉闖冷笑一聲，“三公子，誰傷了誰，還在兩說。”
' ^3 i! J( E& t( I, h
  g  B! @  @' i. H# }3 I& d8 \    大猿王？

8 I' N: ^+ Y$ h/ X4 `; c  e    我沒聽說過。

* g: S7 f0 ?0 `- v* B& f    前世倒是有一隻流浪的蛤蟆，名氣不小。
, }: j( p# ^6 J; g
0 O% n: N9 ?  c, H( e    但是在三國，我只知道呂布關張趙馬黃，什麼袁進，老子不知道！

. o; L5 H3 m. c7 O* r/ H, E) C    說話間，張牛兒三人，扛著那沉甸甸盤龍八音椎已經來到大廳外。
9 V9 b% W% V& [, M9 W+ D
    劉闖大步走出去，從三人肩膀上抬手將盤龍八音椎取下，在手裡打了個轉，蓬的一聲往地上一戳。
& Z3 H# j0 z( i' o" r
4 {" N3 t# u! K( E    椎頭搗地，發出蓬的一聲悶響。
0 ?% A! Y2 U1 j4 q; `; S
    便是袁譚袁尚等人心裡，也不禁一沉，表情各有不同。

    袁譚知道劉闖武力過人，但究竟是怎麼一個武力過人，他是真不太清楚。
& A! D) B" @$ h. a
$ l0 S; L9 }4 B+ J0 h& u3 S    如今只從那桿八音椎來看，劉闖的臂力，恐怕就非等閒人可以相比。袁譚心裡快樂的想要唱歌，沒想到劉闖竟是如此猛將，若真個得他相助，恐怕不會比父親身邊的顏良文醜稍弱。

    而袁尚，則心裡發苦。
/ O, @) x0 c3 {4 |
. R$ [& t' b. V5 c    大猿王本名眭元進，因相貌奇特，雙手過膝，故而得大猿王之名。
; B5 v: c4 X2 ?% t  J# i
    他眼見劉闖取來兵器，也不禁心裡一怔。

% \2 W9 U7 q4 o7 g7 L3 v$ k/ s    但旋即，他冷笑一聲，“劉公子執意如此，我怎好推脫。
% w, `  @: [7 y' _; s6 a3 K( M1 [
/ ]" M, w  U, \* P    不過刀槍無眼，若真傷了劉公子，還請劉公子恕罪。”

; C' W, h5 i& v1 T3 n9 L6 _    劉闖微微一笑，“待會兒我若失手殺了你，一定會為你多燒幾張冥紙，到時候也請你原諒。”
3 S3 ]! t2 f7 c8 Q
5 A+ E) s1 z- }, S. l' j    “取我錘來。”

% `9 S/ S: F2 x9 }    劉闖那略帶譏諷的話語，讓眭元進勃然大怒。

6 h5 q# C' R% v7 X+ p- k    荀諶一臉擔憂之色。來到劉闖身旁輕聲道：“孟彥，我觀此人頗有勇力。你切不可逞強。”
" p& ^# l3 K" H$ @7 B# b+ W4 f6 o8 [
    “老大人放心，便他強橫，難道能強得過呂布不成？”

9 e, |& u* }" W    在這個時代，呂布就是一根標竿。

8 B" c* t0 j) h4 n8 K    演義中劉關張三人聯手戰呂布，故而名揚天下。

+ [7 F2 M, u2 K# m, o    劉闖自進入煉神之境以後，從未有過片刻怠慢。鷹蛇同舞之術，也已經達成，只差一步便可以突破龍蛇變的境界。當然。這也和他在進入鷹蛇同舞的境界之後，不斷與高手過招有關。

    他身邊就有許褚、太史慈這樣的猛將，下邳又與張飛苦戰，更是收穫頗大。

# U# y0 V- [* }$ }' X* u    也許，也許這大猿王是一員猛將，可是在劉闖看來，想要和張飛相爭。這大猿王還差了一籌。
  m5 I7 u$ W. W
+ Z; p. U, k  M0 m2 }- Z    這時候，有小校取來眭元進雙錘。

    看那碩大的鎚頭，荀諶不由得心中一顫，便想要開口勸說劉闖。

4 n, J9 a" p0 j: ]3 ^; v! G    “老大人，事到如今，我已無路可退。

: t5 r, o# p- o. W6 H) w1 |& a    便擔上一個莽夫之名又算得什麼？相信我。我不會有事……待我殺了此人，說不得袁公會更加放心。”

    荀諶一怔，眸光中閃過一抹驚喜之色。
3 T1 Q! u1 w# ]9 _6 F! R
    不知為什麼，吊在嗓子眼的心，突然放回肚子裡。
0 c, {, m  `: J( n1 X; q7 y+ {
9 z! l4 Y3 |( v  X, g  O) m, }    劉闖今日所為。並不是一時衝動……這樣好，這樣很好！我正擔心。他會一時衝動而壞了大事。

    想到這裡，荀諶也就不再擔心，退回庭上。

0 t  ]% V- C1 n! s9 V; f    而袁譚等人則紛紛走出來，站在台階上觀看。

: w3 F9 }' n0 V% W    “友若，你還是勸勸孟彥吧。”
$ \4 b; \& K0 S
/ v3 u7 d# ]" ^$ Z! B1 D    荀諶看了辛評一眼，雖然心裡對辛評把劉闖扯進這個漩渦裡的舉動非常不滿，但他也能看得出來，辛評的確是擔心劉闖。不管怎麼說，大家的根都是在潁川，親不親，故鄉人……更不要說辛評和劉陶也有交情。想到這裡，荀諶眼珠子一轉，陡然道：“仲治，咱們打個賭如何？”
, u: Y- G  t/ @/ q. l7 q. i3 ~
    “這時候，你還有心情打賭？”辛評忍不住罵了一句，卻又忍不住問道：“你說說，打什麼賭？”

4 |9 |! ]2 [+ s: p/ e( @    “我賭孟彥必勝。”

    “我……”

9 M/ k/ V4 a, k: [0 M  i    辛評心中大怒：這老兒好沒羞，我也想賭孟彥勝啊！

    可被荀諶逼到這份上，辛評也不可能再去押劉闖勝，就好像他是拍荀諶馬屁一樣。
0 p2 X+ A7 X) q  z* @2 F3 d6 H) o
( i, o1 e- w% X/ J& y/ W    “好，那我就賭眭元進贏。”
% V0 U" C0 M% M& L& X
+ {$ U! A% d/ e' S9 Q! A+ E% H; H    “如此，我也賭孟彥勝……這樣吧，此前許攸先生贈我一匹‘沙裡飛’，有道是寶馬贈英雄，誰若是勝了，那匹沙裡飛就贈與誰。”

: ^1 ~+ s& N. L    沙裡飛是什麼馬？
* s4 R5 f# N% Y2 [1 `3 J! W
' M) x! k: Z; ^) g4 C0 k9 C: z    劉闖不是特別清楚……
1 ?! ?0 O* V- X  W' i
    但他相信，袁譚能拿出來當賭注的馬匹，絕對不會太差。
; g5 S0 d# o7 w+ w/ f0 @8 @& ?9 `
: M. `% @$ [0 V. Z+ d. K' C9 _    袁譚說完這話，便朝袁尚看去。

' x! B* a( ^4 I6 e( T3 W0 s* I! c    袁尚臉色不由得一沉，咬著牙道：“兄長既然不吝沙裡飛，那我又何惜燎原火……我就用燎原火做賭，誰勝了，就可獨得兩馬。嘿嘿，元進，這兩匹馬，可都是寶馬良駒，不遜色呂布的赤兔嘶風獸。”

! X7 N& U6 ~- @& |: G% G( ]7 ^    他這一回，算是和袁譚杠上了。
' y( x. V# p4 G; J( ]
    劉闖聞聽，不由得哈哈大笑：“既然如此，那我就多謝兩位公子厚賜。”

    “狂妄！”

0 F& p6 O* U# J, v  t$ {    眭元進勃然大怒，一聲怒吼，一柄錘藏於身後，另一隻手則掄錘便點向劉闖。

( Q* C# S, b4 h  e" p    他那柄錘，重約八十斤，鎚頭一探，呼呼颳風。

    荀諶臉色一變，頓時露出緊張之色。
: R: L( o9 T3 _2 o5 o- |; l. s
    雖然劉闖剛才說的是信心十足，可這畢竟是刀槍無眼，萬一劉闖傷到了，他又怎對得起劉陶？

' E3 w9 v" V  e% _5 v    荀諶提心吊膽，辛評和袁譚則緊張無比。
6 N2 k: }5 B) f4 g. Y2 c
! _7 L  U9 B  t: g* Q; s0 I    劉闖冷笑一聲，單手在大桿上一拍，就見八音椎嗡的一下子從地面拔起，椎掛風聲，八音齊鳴，嗡的直刺而出，八音椎隨大桿輕顫，竟幻出三個鎚頭來，看得袁譚忍不住大叫一聲：“好椎！”
+ s- F5 V- s+ A
    鐺！
- ~  X( \- B: T' h; e8 `  f
    一聲巨響，震得台階上眾人耳根嗡鳴。
: i+ l( K  m7 `( U& u: h
    眭元進側身搶步，單錘轟在椎頭上，把八音椎盪開。

    不過，便是這一椎交擊，眭元進心中大駭。

( Y( j6 E$ s4 k+ h4 A    因為劉闖這看似混若無力的一椎，震得他手臂發麻。他連忙錯步扭身，另一柄錘嗡的朝著劉闖砸下來。卻見劉闖雙手一合陰陽把，腳下連退三步，口中一聲輕喝，椎頭再次撩起，鐺的就撞在大鎚之上。椎錘交擊，再次發出巨響。眭元進勢在必得的一錘，被劉闖輕而易舉破開，那巨大的後勁，更震得眭元進臉色發紅，腳下噔噔噔退了數步，方才站穩了身形。

    “大猿王？”

; q6 O9 L8 }+ \    劉闖冷笑一聲，“如此本領，也敢號稱與虓虎比肩嗎？”

    他說著話，墊步上前，八音椎在手中劃出一道奇詭弧線，“你接得下我三椎，今日就是我輸！”

    說話間，盤龍八音椎夾帶著一股銳風，八音齊鳴。
. o. P. D: J- `' b% B, Y5 s' I
    勁風從八音殳首的孔洞裡穿梭，猶如鬼哭狼嚎一般，別說台階上觀戰眾人感到心驚，就連站得比較遠，在一旁看熱鬧的小校，也臉色大變。
; D* c9 ?4 u5 _, }- i9 z
1 ?* v+ @% }+ n: G$ }( W: v    “霸王一字摔槍式！”
/ n, a- ?: ]; b$ [& x
    八音椎夾帶著滾滾雷音，呼嘯落下。

    眭元進臉色大變，雙錘並舉，一個霸王舉鼎，口中大喝一聲：“開！”

  m. t' u! w0 \( A9 m: [' z6 R    鐺！
  m9 R. R, }/ Q) Y" S" |5 b0 V! S
    如雷巨響，迴蕩在府衙上空。

  r! ~1 x/ X1 F, D    府衙門口的戰馬，希聿聿嘶鳴不已，彷彿被那巨響聲駭住。
" a) e  d5 Q" _$ }! ~* k8 m
' R* h: v% a( H) D    “住手，住手！”

2 x5 A5 r/ T6 o- A: C" U    眭元進一椎解下，忍不住嗓子發甜，一口鮮血就噴出來。
5 N: D9 D3 r/ p" `% V
    台階上袁尚見此情形，連忙大聲叫喊。
& O% d3 Z' o8 c7 g
/ |" D' P+ P/ t4 u! ?    可劉闖哪裡會理睬他的聲音，“霸王連環摔槍式。”
$ D( h" h8 s3 a2 k& {1 V& m* B
: `# p& ~0 m! n; z! s    盤龍八音椎被盪開，在空中劃出一道詭異弧線，嗡的一聲再次落下。
& [7 c- b, h/ ^% s: `! K8 C
7 l6 T/ v1 v! ~( v2 b' y/ M. l    那眭元進被方才一椎砸的已經雙臂發麻，眼見劉闖大椎落下，他無處可躲，於是咬著牙，舉錘再次封擋。不過這一次，他可就沒有先前的好運氣，就聽鐺的巨響聲再次傳來，眭元進慘叫一聲，血光崩現……
8 e- H' ]) B6 E2 S# M! X6 v0 \

1 \2 Q: y2 d% V% B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35章 坦承
0 x& f3 O7 q3 N0 O8 A5 |
& A4 k/ B! ]3 l5 H, M$ k$ B: [/ N    見過砸西瓜嗎？

1 @: v* G* v9 c+ k1 R    眭元進的腦袋，就好像被一棍子砸爛的西瓜，腦漿迸濺。

& ^3 `) h1 H" U* U) X  L    袁尚走上前，還沒來得及開口阻止，一蓬鮮血混著腦漿就噴在他臉上，把袁尚嚇得立刻止住腳步。

5 c: f& ?6 W  V% v3 q) _/ B    他先是愣了一下，旋即臉色大變。
9 L3 C: x: D  V" Z+ [4 R
/ b& T3 r. t! a    兩腿發軟，噗通便跪在地上，哇哇嘔吐起來。

    眭元進的屍體，便直挺挺栽倒在他面前，令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 v5 r5 v3 t8 G0 O/ E/ H
    “你……”
  }. ?6 G( C6 H. r
    袁尚臉色鐵青，指著劉闖。

    而劉闖面無表情，只看了一眼眭元進的屍體，微微一笑，“實在抱歉，剛才沒能收住手。”

# z, [( Z$ v1 W' R+ C    “你，你，你……”
4 N% L8 b; H% |* m; T/ T
    袁尚想要破口大罵，可不知為什麼，到了嘴邊的話，卻罵不出來。眭元進那張面目全非的屍體就倒在他面前，濃濃的血腥味，更讓從小錦衣玉食的袁尚，由心裡生出莫名的恐懼感。

4 a' J+ S+ B1 T6 K/ G$ a3 d9 [8 r. T    這廝，這廝就是個殺才！
2 T: i* e, l/ L4 X) p
0 W5 O4 B+ M' n" g. O; d% z    袁尚長這麼大，死人不是沒有見過。
, S4 J( `8 \1 u  m5 N' k
+ F3 X2 B5 u$ u5 O    但他又何曾見過似眭元進這種死狀？以至於心裡全無準備的他，在面對死屍的時候，竟然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語。一種死亡的恐懼，縈繞在他心頭。目光從劉闖身上轉移到那桿血淋淋的八音椎上，袁尚竟忍不住，吞了口唾沫，感到這嗓子眼裡，一陣發乾，好像冒火一樣。

' b% r+ n8 j) T, H% }4 B9 W    “這就是高手？”
1 x( n" u; M0 u' z, G$ w; U! x
    劉闖冷笑一聲，八音椎往地上一頓，“張牛兒！”
* R+ y  I1 A4 s3 \- y! |& f
    張牛兒帶著兩個扈從連忙上前，從劉闖手中接過八音椎。
; J6 w% ]! y  s+ [/ a- D2 b( f
    三個人，眼中更流露出敬慕之色。

8 ?/ ~! `: N9 G7 P9 h, U$ w# O    “好！”
1 B6 v  N$ D4 D/ W% `
    袁譚終於開口，大叫一聲好。

    劉闖這一椎，就算是遞了投名狀。

; q- t# N2 u3 k+ N8 G    不管他是否真的表明立場，這一椎下去，劉闖和袁尚之間，恐怕再也沒有任何寰轉的餘地。
3 m4 V% e: P2 E: V: s
    這。不就是表明立場！

    袁譚心中大喜，說話的強調也發生變化，上前幾步迎上劉闖，拉著劉闖的手臂道：“孟彥飛熊之名，果然名不虛傳。以前我還不太相信孟彥能勝過呂布。今日一見。孟彥可比那虓虎。”
. i; ^7 X0 L; d7 t! n& u$ q' i6 r
3 Y2 F" t# ]" R9 O8 _    話語中，透著親熱之意。
( a- Y1 ~9 Z3 c2 V
# k3 {/ F/ B- M7 I7 b0 F% ?: M2 o( [    荀諶在心裡嘆了口氣，暗自發苦。
. e2 d6 _. \4 |2 V. m1 T" Y
5 Q# N9 i+ P6 J% ~  I. f* n& i    劉闖這一下，可算是把袁尚得罪苦了……

    袁譚此刻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明主，更似諂媚小人。
7 r& c8 u% K1 y1 S6 M3 V1 n1 T6 E% \
/ e9 q' v& ^) e& F    說實話，這也是荀諶一直不願意真正輔佐袁譚的原因，因為在他看來，袁譚這個人的格局。實在太小。
, V7 T7 x3 H! \' c* E: ?5 M: H' j- n
    “孟彥長途跋涉，又經苦戰，想必累了。”

    荀諶上前道：“大公子，不如讓他回去歇息，有什麼事情，明日再說。”

+ b- u9 ]9 |+ v/ l# }" z2 E# a    袁譚這時候正興緻勃勃，也沒有在意荀諶的話語，當下便道：“荀公說的甚是，孟彥還是先好好休息。”
3 _; B5 M+ L! d! D2 T
    “不行！”
' t6 C4 e) P3 k' c. d9 I' V
    袁尚終於從那恐懼中擺脫出來。猛然跳起來大聲喊道：“劉闖，說是切磋，何以痛下殺手？”

    不等劉闖開口，袁譚便不快道：“顯甫，之前已經說好。刀槍無眼，生死不論。
3 Z1 x# e! d% n- Y
) T2 q; N) n' @9 c8 E    怎地你現在又要反悔不成？你今天已經鬧夠了……若覺得不服氣，咱們就回稟父親，請父親決斷。”

9 d6 o* e; F% B  F! d5 {. T$ _7 b    “你……”

1 c+ K" m( M: n1 U    袁尚瞪著袁譚。氣得胸膛起伏不停。

0 S* g1 Z. L" _    而劉闖則不再言語。事實上，到如今他已經不需要再說任何言語。因為他已經表現出足夠的誠意，讓袁譚心滿意足的誠意。而這，不就是袁譚請他來的目的？如今達到了，袁譚自然會站在劉闖一邊。
: G% C) |4 x1 p
    從現在開始，是二袁相爭的節奏。

    “友若，你帶孟彥回去休息吧。
& m7 o. g; w- Z) t3 `0 L9 i& c
5 C7 x+ O) v/ c8 b( t, F. C    明日軍中議事，我看孟彥就不必參加。他從高密一路過來，車馬勞頓，當好好休息兩日才是。”
* i7 r4 y" N) [
    你個辛仲治，這時候跳出來說好話。
$ L- V0 I, @& N1 Y# B6 u
4 V+ z# l$ D( m. ?4 E5 w9 t    荀諶哼了一聲，朝辛評瞪了一眼，拉著劉闖就走。

# n# U# i2 ^& y, G8 ]6 g  j    “孟彥，明日我便把那兩匹馬，送去營中。”

0 h2 w" p; j/ F( v9 _    荀諶開口想要拒絕，卻被劉闖輕輕拉扯了一下。

8 \9 a6 J! G: U& k; M- k    他詫異看著劉闖，卻見劉闖朗聲道：“那就有勞大公子。”

    ++++++++++++++++++++++++++++++++++++++++++++++++++

    “孟彥，你這又是何必？”

    上了馬車之後，荀諶再也忍不住，幾乎是破口大罵，“你知不知道，袁尚是袁公最寵愛的孩子，將來甚至有可能會立嫡，成為袁公的繼承人。你今天殺了那眭元進也就算了，何苦最後把三公子得罪的狠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會激怒三公子，到最後甚至有可能無立錐之地。”
& J6 T0 @# o0 Y
    所謂愛之深，恨之切。
4 U3 N6 x6 P4 {  v0 p7 X
& t9 ]& W4 J3 s5 O& J    荀諶真的是被劉闖氣到了，幾乎是不留情面。
+ T) E3 g5 h0 s4 N! Z
) c- c8 l* O& P: v% H3 [# I    如果劉闖真是一個莽夫的話，荀諶也就不說什麼了。
0 k' o$ O% @8 R/ x3 h* c% q& I1 R
* f- x( G! ?- l; ]$ R    可他知道，劉闖絕對不是一個莽夫。從他在抵達北海之後，足足隱忍大半年時間而不動手，一動手則如雷霆萬鈞，根本不給對手任何還手之力。從這一點來看，劉闖是個謀定而動的人。

. T9 }" z9 q7 p+ V" y* |, n    但他為什麼今天如此莽撞，和袁尚這樣子敵對呢？

    荀諶罵著罵著，似乎醒悟過來。
! [: |4 v) ?6 u$ v$ b( k$ k
* A6 S, V9 p6 z    他看著劉闖，而劉闖則笑嘻嘻看著他，兩人默默相視，突然間荀諶一聲長嘆，閉上嘴巴不再言語。

9 E% b% D+ D: a    馬車，在荀府門前停下。
3 r) B' Y! t# m6 h
! ^# d$ d/ T* [. S9 b5 [    荀諶心裡憋火，從車上下來。
6 z& e8 a$ [! `/ B" x/ R
    “跟我來。”
" G$ Z2 ^! ?" {" I$ U8 [
    他瞪了劉闖一眼，便邁步走進府門。

  d" |3 {0 P0 E" Q6 ~" t- I1 A    “給孟彥扈從安排好住所，這一段時間，他們會住在這裡。”
" }; ^% Y/ M" |4 |
    荀諶吩咐完門房，便帶著劉闖往裡走。

! ]3 B. c6 B2 Y, t' ^9 j. t    劉闖則更不會反對，朝著張牛兒三人使了個眼色，便跟在荀諶身後，陪著笑亦步亦趨。

/ O7 X7 l2 s5 a2 s% n' u4 b% V, c+ H    “劉胖子，你怎麼來了？”
& r1 v* S2 r9 n2 o0 l3 u
7 s* l( D7 ^0 r# e- X3 m5 L, ?9 C    當兩人穿過中堂，步入後宅的時候，卻見長廊上行來一群人。
% {' s7 h; U% h
    其中一個少女眼睛很尖，一眼認出劉闖，便蹦蹦跳跳跑過來。只是當她看到荀諶也在哪裡。二話不說，扭頭一溜煙得便無影無蹤。那模樣，活脫脫好像老鼠見了貓，對荀諶畏之甚重。

; y2 h) D  I0 b/ v* h4 g9 R9 [- k    劉闖當然認得出，那少女就是荀旦。

8 C2 o0 x# c& z  ~    不過看到她如此模樣。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

& V  \# Q; w* e/ R6 x    荀諶面紅耳赤。本已做好架勢要擺一擺老大人威嚴，哪知道荀旦居然如此不給面子，連個開口的機會都沒有。這到了嘴邊的話，被生生憋回去。聽到劉闖的笑聲，更是面沉似水。

0 e* m0 f" h# z* @1 I    “老爺，你回來了！”

( S: r: T, |8 X# O    陳夫人見荀諶回來，笑盈盈迎上前。
+ v2 l9 t7 z: K* H/ i6 [6 _6 A
    “孟彥，快來見過你嬸嬸。”
1 T8 m! j% D! y
    荀諶總算是找到了一個台階。連忙手一指，而後對陳夫人道：“夫人，他就是胖闖，看看可似子奇？”

    陳夫人本來滿面春風，可看到劉闖，不由得面色一沉。

    劉闖一見，頓感不妙。

3 w# `1 s! G* }8 a    看起來這位老丈母娘，似乎對他有些不喜，不太好辦啊……

    “小侄劉闖。拜見嬸嬸。”

$ K. T+ e9 i" P2 u7 G; ?& {3 n; h    陳夫人看到劉闖自然心裡不快，可這表面的功夫，還要做足，於是強笑一聲，算是答應。
) Q$ l1 R" m& |. C6 a7 r
    “這幾日孟彥就住家裡。妳去給他安排個房間。
1 Y# j0 W7 b% W1 u! Q9 ?. f
  c8 z# A1 G) S    對了，你隨我到書房。”
, ?3 g. b, S$ m; G
- |4 i# n* |0 @% G4 B  w/ p6 P    荀諶面無表情一聲吩咐，劉闖又怎敢拒絕，連忙向陳夫人施了一禮。告罪之後跟著荀諶離去。
& {. k( N6 S1 Y2 `9 q
    “老爺這是怎麼了？”
7 e8 O3 h) {$ F1 ?! e7 x! k
    陳夫人疑惑不解。
6 Y/ e- u; y  H4 Z
    她看得出來，荀諶不太高興。
, H9 L4 Q7 ]2 B$ h; p6 X
- C0 a, F$ `  G1 @' C, @    只是有些想不明白。究竟是什麼原因。

    想來，是那胖闖招惹了老爺，若真如此，倒也是好事……哼，那就讓他在家中，住上兩日吧。

    且不管陳夫人如何胡思亂想，荀諶帶著劉闖便來到書房。
$ N; m! a; G+ ^3 @5 U7 d
    他吩咐家人：“不管是誰，不得靠近書房。

    若有人來，哪怕是夫人，也要給我攔下……我有要事與孟彥商討，任何人都不得過來打攪。”

    “喏！”

  p5 p7 H2 `' s6 \: z( p4 i) p    荀諶見下人走了，便坐下來，看著正四處打量的劉闖，咳嗽一聲。

  b" \  f; {' T8 K& o6 E    劉闖連忙低下頭，佝著腰，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
9 B5 u  j& D& p: ]
    “說說吧，你到底是怎麼想？”

+ V. X+ n  Z% S3 V9 {    劉闖猶豫許久，最終決定，和荀諶坦誠相待。
, |+ Q+ g* S( N' ?+ c/ Q/ j
9 N! W0 {( C3 s7 N    “老大人以為袁尚今日，何以咄咄逼人？”
- h- T' M& {, K2 r
5 w+ `( k2 _( s2 y1 I5 b    “這個嘛……”
# j2 E+ T0 ]; u: f' o; J
! k2 T: z- }! \2 F! h9 G. W" @* L" B    荀諶有些頭疼了。這件事說起來，還真怪不得劉闖，是袁尚三番五次尋釁，才徹底激怒劉闖。以前覺得這小子還挺穩重，現在看來……我總不能對胖闖說，那袁尚是要你和搶媳婦？
" `, H& {# g$ E' ]& `2 O
  Y9 N7 i! X6 o, a- }. V. C% Z    所以，他悶了好久，才憋出一句，“你以為呢？”
6 _& j+ f8 S1 r
    “從我奉大公子之命前來臨淄，便注定了，我和三公子走不到一處。

    雖然我不太明白，這位三公子為何會如此咄咄逼人，但既然他擺明了要我難看，我又怎會與他好臉色？老大人，這自古以來，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到東風，沒有中間一條路可以選擇。越是想要騎牆，就越是兩相為難。他袁三少再厲害，也與我無關，我又何必在乎他的感受？北海毗鄰齊郡，我如果交惡大公子，只怕我日後在北海，會寸步難行啊。”

    “你說的雖有道理，可那畢竟是三公子。
' P0 G) c7 U4 L! ~" I" e
3 e+ G. `. R9 d9 U6 @    我知道你沒有選擇，可你為什麼不能用一種比較緩和的方式來表明立場？何苦用這般激烈手段。

    你可知道，三公子最得袁公青睞，大公子恐怕很難爭得過他。”
  |, z& }* _  I) Y; E, r
: R% k0 }/ \5 z5 g2 y$ A/ D    這世上，枕邊風最厲害。
- c; d* |% P- t4 b. K  Z0 h
    誰讓袁譚老娘死得早，以至於他無法似袁尚那樣，有個老娘在袁紹身邊寵著，照顧著……

6 R* Q& n& L% {8 g0 B; k    “你今日這舉動，勢必與三公子反目成仇，又何苦來哉？”

    劉闖張了張嘴，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荀諶看了他一眼，起身走出門外，在確定四周沒有別人之後，他又回到屋裡，用手一指蒲蓆。
3 l0 p, e5 D1 T0 `, H
1 I8 K  K  W0 M- X0 x    “坐下來說話。”
) t6 A  ^: V& I
    劉闖恭敬跪坐下來，“老大人，何以見天下大勢？”
7 u4 j- E9 I) v5 u% d" G# d
    “嗯？”
5 E5 R' ^6 O1 O1 o7 v
0 N1 A4 ~3 i- N; N    荀諶一怔，旋即眼睛一瞇，臉上露出一抹頗為好奇的表情。
" |. h# g: ]" Y* b7 L- ~. K
! ^/ d, U/ l" S" z9 ]( j+ T" j    “孟彥，你有何見解？”
+ n3 z" l( {9 T4 Z
    “我說過。不是東風壓倒西風，便是西風壓倒東風。近北方之局，已日趨明朗。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佔據大義之名，氣候已成。不管是淮南袁術。亦或者徐州呂布……包括我。都不是他的對手。之所以現在曹操還沒有動手，只是時機不待。若時機到來，他必然橫掃河南。

% X7 y* K) }. n0 Z# H4 m/ E    到那時候，袁公和曹操之間。必有一場龍爭虎鬥……有道是一山不容二虎啊。且不問袁公亦或者曹公是否真個心懷漢室，但這江北之地，只能存有一人，老大人以為，誰又能取勝？”

    荀諶那張略顯嚴苛的面容上。浮現出一抹笑意。
+ {$ H+ ]" X& y! X$ |
    他輕輕嘆了口氣，“孟彥能有此見識，足見不凡……不過你這問題不免可笑，以袁公而今之實力，曹操恐怕非其對手。至於二虎相爭之說，我看有些危言聳聽，必是袁公獲勝，你以為否？”

    “闖的看法，與老大人恰恰相反。”
' [, P$ Z- [& m4 l5 H- T# s) K2 D' _
, z2 Q' g7 W. Y1 ]* N+ }) W" v7 ?    一種穿越眾的優越感。驟然升起，劉闖忍不住直起了腰。
: S/ m, t( }* `0 X
( T+ A* ?9 D5 U% P# G    荀諶眉頭一蹙，“何以見得？”

    劉闖大腦中飛快轉動，思索措辭。

    歷史上，袁曹之戰前郭嘉曾有十勝十敗論。被後世人因為經典。
( G1 O* x: D# M* S2 H
    可實際上，那十勝十敗論裡，有太多虛假的東西存在，很多東西是郭嘉為給曹操增添信心而特意加上。袁曹之間的差距。並不如想像中那麼大，而袁紹。更不似郭嘉所說的那麼不堪。

    否則的話，曹操也不至於在官渡之戰發生後，整整用八年的時間，才統一北方。

" [* c7 O$ j- s4 `- a) W2 ~    這裡面原本就有許多誇張之處，有些東西，就是一句話的事情，可能就使曹操信心大增。

    官渡之戰發生以前，曹操最缺乏的不僅僅是兵力，而是信心。
7 G! j9 U2 f) W2 _" t
    事實上，在當時許多頂級謀士的眼裡，曹操都不是袁紹對手，甚至包括曹操，都沒有信心。

& }# e1 f8 q' y9 M/ h; ~    所以，這十勝十敗論如果全部拿出來，反而會引來荀諶恥笑。
) k" s3 S1 O1 c' G. v, v
1 A- [0 C5 k/ [    更何況劉闖，也不太可能把那十勝十敗論，完全記住。

    他只能從中篩選，選出最適合的藉口。
9 G3 B: x- N0 N; t1 T/ K
/ g# [' t: f7 F- N0 }7 T- G    所以，劉闖思忖片刻之後，輕聲道：“袁公雖持大將軍印，可號令天下，但不奉朝廷，與禮不合。而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則道義之上，勝袁公一籌，此我認為，袁公必敗之其一。”

; s4 z3 ~3 z) Q; i8 {$ {( ~    “嗯，師出有名，奉詔討逆……”

    荀諶想了想，點頭道：“孟彥這其一，說得還有些道理。”

) O3 ?$ |9 W! @+ s# t' i8 b: ?    “這其二，秦暴政以行天下，律法森嚴而繁多，百姓苦不堪言。

$ Z& Y2 x+ f3 k: k5 B7 o! I    故而高祖定鼎關中，約法三章以得老秦民心。然大漢鼎立四百年，亂像已生，當以重典治理天下。此重病還需猛藥醫。然袁公以寬濟寬，看似仁德，實則是病上加病。律法本就廢弛，怎能再行舊事？今禮樂崩壞之際，當以重典，方能是宵小心懷畏懼，而曹操恰好做到這一點，使上下知制，律令統一。如此，可為治勝。此為闖言曹操獲勝原因之其二也。”
8 K- F; h  N0 y" N' M- V
    荀諶臉上那略帶譏諷的笑容，消失了。
- c' Q7 p+ D4 l- e3 `/ Z2 [5 e
; W& p& k$ `4 B9 V9 d8 x0 }9 g5 H    取而代之，是一種莫名凝重。
) A, e% y, ^* z% u3 I1 X, E# ]
, N( p* L% s+ Z. P. n    他凝視劉闖，沉聲道：“敢問其三？”

    “其三者，袁公外寬內忌，用人而疑之，所用之人，為親戚子弟。
! ~2 {6 ^9 c8 w3 [0 F7 e4 `
    我不問其他，只問老大人，那大公子可堪坐鎮一州之地嗎？”

* a) p# c# ^" J+ f* D    “這個……”

    “想來老大人心裡也很清楚。

    而在這一點上，曹操外易簡而內機明，用人無疑，唯才所宜，不間遠近。我對曹操，雖為對手，然則此人氣度，確是很讓我敬佩。以此而言，恐袁公難以相比，故此為我理由之其三。”
; i/ Q5 r5 q, X5 _/ |+ M) D
  f0 v9 K+ [3 B3 Q  S9 e( }    荀諶很想和劉闖辯論一番，奈何劉闖連例子都舉出來了，讓他不知如何回答。

    袁譚，的確不是坐鎮一州的人選。
( y; y; C: i( I: }
2 [. a" s' |$ w) x    他之所以能夠做到青州刺史的位置，說穿了，就因為他是袁紹的長子。

! M7 \, O# o8 h    而袁紹三個兒子以及女婿，都佔據高位。甚至包括袁紹身邊的重要位子，也多是袁紹近人擔任。
" M, o* i* J9 X& J2 b) _
+ G4 n/ ?/ p9 o& r5 C- v7 l5 N    在這一點上，劉闖並未說錯。

    荀諶心裡，突然有一種小覷了天下人的念頭。

5 U5 B9 }( z1 f    他看劉闖的目光，更加詭異，半晌後輕聲道：“敢問其四。”

    劉闖搔搔頭，繼續道：“袁公因累世之姿，高議揖讓以收名譽，士之好言飾外者多歸之，而曹操推誠而行，以簡率下，與有功者無所吝，士之中正遠見而有實者，皆願為所用，此德勝也。”

$ |; w7 ^( U2 M" A    劉闖這話一出口，立刻發現荀諶臉色難看。
4 a  a3 n8 f+ v
    他旋即反應過來，連忙躬身道：“老大人，我說得不是你。”

" j$ ~, V  {5 K% i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袁紹喜歡收集一些高談闊論，華而不實的人才。

    而荀諶，便是袁紹身邊的人，他這麼說，豈不是當著荀諶的面罵荀諶是華而不實，喜歡高談闊論嗎？

    劉闖想明白之後，頓時冷汗淋淋。

    荀諶瞪了他一眼，雖然心裡不是很舒服，但又怎會真的與劉闖計較？

    他哼了一聲，“我當然知道，你說得不是我！”
$ t0 X+ X- J7 E7 a! k; M; l
2 ~; g, r3 O/ Z! ^    這老人家，自我感覺不錯……
/ u  V+ W4 q' A5 T1 h$ R
$ k7 ~* ~4 T7 P# u3 ?    “接著說！”
( o) u/ I8 c2 ?' N8 s: _
/ N' m# w/ ]$ m    劉闖猶豫了一下，見荀諶的確是沒有生氣，這才暗自出一口氣，小心翼翼道：“袁公見人饑寒，恤念之形於顏色，其所不見，慮或不及也，乃婦人之仁。曹操目前小事，時有所忽，至於大事，與四海接，恩之所加……

/ v! x/ s: k! U% M& n7 `9 i3 ]    老大人，侄兒年紀小，也只能看出這些。

. d" o2 F' V9 Y% ?    對了，還有一個，那就是袁公多謀而無斷，越是需要他果決的時候，耳根子越軟，非成大事之人。
4 F# w5 {) }4 @
$ m8 `# w+ C! H    侄兒能想到的，能看到的，也只有這些情況。
4 s  L8 W% {4 k. z0 c9 M7 @( M
( a$ c! [! ]( a! T3 C    或許袁公雄踞河北，執掌四州之地。然則楚漢之初，項羽佔盡優勢，可到最後，卻為高祖所滅。所以，我真不太看好袁紹。至於所謂立嫡之爭，三公子也好，大公子也罷，皆非上上之選。”
- _$ I! [3 S7 U; g/ |
    荀諶嚥了口唾沫，感到有些口乾舌燥。
$ w0 t, k( F& s4 ]
    他站起來，走到窗邊，推開窗子……

+ G7 g6 G4 l4 I    八月的風已經帶著幾分涼意，他立於窗前，久久不語。
, P5 Y! @9 d4 F% ]1 R6 R7 G! f
1 K, \! ~; j1 K+ I. m6 k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36章 欲王天下乎？
3 p# `7 r* U1 G- c6 U! U
    “孟彥，你以為袁曹之爭，幾時開始？”

    荀諶背對著劉闖，幽幽問道。
* v  G0 e: r+ l' j' m# `& D
    他突然感到有些失落，因為他發現，他多年來一直致力輔佐的人，竟然可能會輸給對手。
1 a0 ^. D  {! d' w
3 E( _* z- }% _3 C2 D7 y- T  F    荀諶當然不會因此就完全相信劉闖，但毫無疑問，劉闖這一席話，卻對他觸動頗深。

* |/ s) }: _) T/ J    劉闖也站起來，“待曹操平靖四周之時，便是袁曹決戰之日。”

0 ?0 X+ U, w8 r5 E    “那要多久？”
# B2 t1 }1 K7 z, u
    “三年？五載？這個就不太好說了。”

/ f7 }% S0 G6 S) `+ E7 K4 o    劉闖當然不會傻乎乎告訴荀諶，建安五年曹操會和袁紹決戰！

; k" t6 o% E; W, u& n& ^0 @4 `; R    他如果說出這話，估計荀諶非但不會信他，反而會因此，對他產生出懷疑。
1 w$ F7 l& j1 ^& j+ Q2 L
    今天他打開天窗和荀諶說亮話，自然也是有所求。
& d6 p% b& Q. |' H! t
    話到七分便已足，再說多了，反而會適得其反……劉闖看著荀諶的背影，心裡面還是感到有些擔憂。但有些話，他必須要說出來。荀諶也算是他親人，他可不想荀諶捲入那漩渦中。

    “三載到五載嗎？”
5 m8 g8 k9 e6 z. e
( d7 K3 W' I! F2 W% _! \6 r    荀諶彷彿自言自語。

) D2 y( K$ |6 P9 R    他突然轉過身，看著劉闖道：“這些話，是你自己想的，還是別人說的？”
0 V/ J; d2 u. A9 U2 V6 j/ f
% z* C" [4 |; B. F9 }) o. I    “我自己判斷！”
- V. p, q+ A8 r
* p* m0 {: W; w. K0 E/ h; k# e    荀諶長出一口氣，點頭道：“你之前那五勝五負論暫且不提，然你說三五載之間，袁曹必有一戰，倒是與沮公與此前猜度頗為相似。他也認為，袁曹之間，遲早會有一戰，也就是三五年間的事情。”

    “沮公與？”
6 M( g+ a( p" j! S
% E; u+ _. F& c' H    劉闖一怔，腦海中旋即閃過一個人名。

: R6 w0 X( a3 J, c( l    “老大人所言沮公與，可是沮授沮先生嗎？”
+ e9 F' h$ b8 r5 D. _
    荀諶臉上，露出一抹古怪笑容，他點點頭道：“看起來你這些年雖四處漂泊，受盡苦難，但是對天下事。倒是瞭解頗多。我還以為，你在徐州不會知道沮授老兒的名字，卻沒有想到……
! K/ g% T. ]% T
8 `/ r( P* @' D: M    沮授去年與我在廣宗吃酒的時候，曾提及此事。

/ w- E. J5 {2 z# A# c" S& u    他此前也曾向袁公建議，想要馬上征伐曹操……可惜。正如你所言那樣。袁公最終卻沒有聽從他的主意，反而認為曹操不足為慮，並且數次試探，結果更讓袁公不欲立刻與曹操開戰。
# P/ M5 I! `$ i) [9 W
$ h4 s" |5 N( S2 F' S  e4 Z    袁公今所慮者。乃易京公孫瓚。”
) H% v+ e. W, g  r( h( B, U- h
- s6 U8 J( w4 R: k" U    劉闖知道，荀諶說的是那一句：多謀無斷！

    他閉上嘴巴，不再發言。
& R: e) {) b: `$ m/ c1 R
    心裡面卻感到有些駭然，因為他知道袁曹必有一戰，是借助穿越眾的優勢。

    可沮授卻能推斷出袁曹之間三五年裡必有一戰。那可是憑真才實學。相信曹操手下，也有人猜到這個結果。比如荀彧，比如郭嘉……亦或者，還包括那個尚在宛城為歸降的毒士，賈詡！
2 I: J+ h( E* M% a% T2 w3 ~
    想到這裡，劉闖突然感到有些惶恐。
! W) b: e7 u6 g7 C# W" j$ h5 z
    曹操手下人才鼎盛，荀彧郭嘉這些人，個個都是頂級謀士。
% {3 Q; X% s* R* s' Q2 \2 {  Q
# w2 `0 _) E, P8 X) E9 m' Y    而他呢？

    諸葛亮還小，根本不可能是那些人的對手；陳矯和陳群。相比之下，似乎也略有不如。在這等情況下，該如何對抗曹操？武將方面，劉闖不缺少人，只是這頂級謀士。似乎仍有不足。
! M" K2 x* h: k9 v- c9 l4 B
6 t) u, p, W/ Z4 e' F( d/ S    目光，突然落在荀諶身上。
& R4 N) [4 ^% {: E1 U
    劉闖對荀諶的印象不是特別深，但看得出來，他也是袁紹身邊屈指可數的謀士人物。
; a( r% S( d* P4 `  t
% m/ C7 y* t8 x, j/ q3 i    歷史上。荀諶聲名不顯，劉闖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 ]3 P& d* c7 B+ t1 l
: f  O& }( l0 H) `: n+ c    可不能否認。荀諶能夠和沮授這些人坐在一起，說明他的才學，絕不會遜色於沮授這樣的人物。

    若他願意幫我……
" F4 v* ]. F6 X! f5 d# R
    “孟彥，在想什麼？”

    “這個……”

    劉闖想了想，輕聲道：“老大人，你願幫我嗎？”
9 I1 Z  o. w2 K3 w% d# q
; p2 y# |( s) w$ r    “啊？”

    “家父過世之後，除當年把我救走的劉勇叔父之外，我這世上已沒有親人。
% ]2 Y+ Q. T- k4 R* r/ u/ c
; I+ J- [( {) R    雖則鐘繇舅父可以體念舊情，願意幫我一兩次，可他畢竟要顧慮鐘氏族人的未來，不可能真的給我以支持。我想要你的幫助，否則的話，只怕用不得太久，侄兒便要與曹操決戰。”

& ^5 ~5 n$ \$ R% l    “哦？”

; v& K' @6 W! c& v- Y! Q    荀諶目光頗有玩味之意，看著劉闖，一言不發。
, h" Y0 V4 ~8 u: ]" |9 U
4 f+ k+ {# C% X: P& W) E* W    劉闖目光坦然，接著道：“我與呂布結盟，但我卻明白，虓虎已老，更不是可以託付之人。徐州乃四戰之地，根本不足以立足。至於北海東萊，實則四面環敵。我現在看上去似乎很得意，可實際上我很清楚，我在北海，便等於是陷入死地之中，沒有半點生路，早晚必敗。”
- p) l- i( m! G: Z/ z
    荀諶臉上，浮現出一抹溫和笑意。

! S. h8 I* j5 p& r% D2 r    他嘆了口氣，輕聲道：“子奇有子如斯，可以瞑目矣。”
5 Q$ t5 C+ R: l. c) ?
    說完，他轉身回來坐下，示意劉闖也坐下來，“其實，我一直在擔心，你會志得意滿。
5 r1 n& _/ Y. N9 x( C/ p
    你起於微末，空有好出身，然則見識不足。所以我害怕你佔據北海和東萊兩地之後，便會陷入自滿情緒之中。不過現在看來，我似乎小瞧了你。你應該已經意識到，那北海不足以立足。所以你這次甘願冒險前來臨淄，更不惜與三公子反目，說穿了就是想藉機成事……”
) G1 W5 I; N/ g  m0 B
    劉闖沉默一下，點頭承認。

    “孟彥，當年我與你父定下親事，你便是我婿。
' M, w) c& m7 n1 ^: A* g
    我又怎可能置你不顧？只是我不知道，你心裡究竟是怎麼想？亦或者，你已有了一些謀劃？”

% W/ f, U! i7 u0 g* e4 A. v    劉闖沒有回答，只是沉默無語。
. o. s: V2 T/ W4 B9 G1 |
& N+ |2 x) A: z. V, [& P) N# u/ |* f    而荀諶似乎也不需要他做回答，自顧自道：“北海看似荒僻，實則卻關係重大。
: |" p! @: x! J. y2 F; [
% N, z& ?6 _0 I; m    自北海可直入徐州，而後威脅曹操側翼，曹操有怎可能，允許旁人把持北海？所謂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所以曹操一定不會容忍你留在北海。更不要說，你這皇叔身份，也令他忌憚。
2 B) a& s2 p- l  z9 U( |$ Z
; Q, i" ^0 ?% F. a) v4 S    你有三條路：其一，你向曹操低頭，交還兩郡，而後前去潁川，從此閉門不出，做個富家翁。如此，我相信就算元常有家室之累，也會竭力保護你周全……不過，我知道你不願意。”

; k. c7 ^2 H& i- O5 n. @    劉闖不予置評。依舊低著頭。
2 ]  F0 g0 `* h  P
    “這其二，你歸順袁公。

    袁公持大將軍印，坐擁四州，想必會很高興接納你前去。只是你剛才也說過了，你並不看好袁公。所以我猜想。你也不會接受這麼一個法子。更不要說你野心勃勃，不甘居於人下。”

    劉闖摸摸鼻子，笑了。

% z$ ^/ B* U6 t4 ^    荀諶嘆了口氣，“孟彥。欲王天下乎？”
5 T( r( _! X4 s( k
    “啊？”

6 R" n4 a4 M2 m# A- S# M    荀諶微微一笑，輕聲道：“這其三，便是你先尋一安全之處容身，發展壯大。而後待時機成熟時，你自會一鳴驚人。不過這條路很艱難。也很危險……孟彥，你可做好這樣一個準備？”
6 w; C! o8 J/ G1 z  `; ]
    欲王天下乎？
3 I: H$ S' o6 j6 L9 d: A6 Y) L
  U$ k% `& e/ L9 v  L    劉闖的心思，一下子被荀諶這句話給打亂了。

    他抬起頭，看著荀諶。

6 X# N; I2 G& ?# W; \$ I" z    “好了，我已知你所想。”
9 h% m) U  \" l9 d: |: a
    荀諶起身，走到劉闖身邊，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當年與子奇一諾，沒想到竟會要我做出如此選擇。孟彥你的想法。我已經明白。就如我先前所言，你是我婿，我怎地都會幫你……

    青州繁華，卻飽受戰亂。

9 f/ D9 U  e5 g- f+ f' S1 z/ M    冀州錢糧廣盛，但已有袁公掌控……關中破敗。并州荒涼！我思來想去，你所求者……呵呵。”
; M" M' ]0 l/ B2 Q7 z3 h8 T/ L
    荀諶目光灼灼，凝視劉闖。

    他雖然沒有說出答案，可是已經把答案說的明明白白。
5 |- O& H+ r3 z
5 ^% c$ d1 T; a0 D    袁紹坐擁四州。他說了三州都不可行，惟獨沒有說的那個去處。也正是劉闖心中所想的地方。
6 K  H- \9 V9 E, g  b
+ E9 S7 J- O2 w  N    劉闖一笑，輕輕點頭。
' ^' z5 s1 `* K
0 T8 H  x% |1 j+ ?- b- r    “那裡，也不安生啊。”

    “老大人，而今世上，何處安生？”
+ ~, b+ _3 [/ Y
    荀諶一愣，忍不住也笑了。
3 O' d! _/ ]: ?5 v4 |" G
    是啊，而今這世上，又哪裡還有什麼清靜所在！

    “也罷，我就陪你賭這一遭。

    不過，你今日風頭已經出夠，切不可再招惹是非。這段時間，你就留在家裡，亦或者去兵營中，切不可四處亂走。待此戰結束之後，大公子自會為你呈報功勞，到時候咱們再做商議。”

8 n8 t! Y- B; ?- R8 U    “侄兒明白！”
& j) n0 C" ~: C# e  G1 j
    +++++++++++++++++++++++++++++++++++++++++++++++++++++++++
: ~3 Y5 d: P& z
8 N, p" N4 i* }# [8 h* Z    劉闖和荀諶在書房裡，一直聊到子時將至才算結束。
) O3 M- k( _. ]. @% X' w' \
$ M3 t' G$ E( `7 \( j7 S$ @/ M    看得出來，荀諶是真的很關心劉闖。他不斷詢問劉闖過往的生活，比如是如何逃出十常侍毒手，又如何到了東海郡。劉勇待他如何？他在東海過的好不好，可有人欺負他……諸如此類，極為詳細。甚至連劉闖小時候穿什麼衣服，喜歡吃什麼東西，他都會詳細的詢問一番。

    劉闖告辭離開的時候，天色已晚。
7 c! H$ |% h# v' p6 q6 `0 b
# K+ V" @+ u+ I* |3 r) o    他走出書房，沿著長廊而走，卻突然間從拐彎處竄出一道黑影，眨眼間便來到跟前。
: h- E# ]/ G: u" @* Y9 Y* ]$ H
    “劉胖子，你剛才有沒有在爹爹面前說我壞話？”

    “妳怎麼還沒有睡！”
% F2 X5 w8 i  \, B; K$ {. v* q
  K) D' n0 z5 q8 \5 z1 a, L    劉闖看清楚來人之後，不由得哭笑不得。
9 e0 j" D, X" U2 r. c5 p" _& w
    荀旦瞪著眼睛，手裡握著寶劍。
) }5 [1 C3 u. O7 y
    那架勢分明是說，你若敢說我壞話，我就和你拚命……
/ F/ l, b% E. ]: D1 K$ O
3 F/ v: a8 ^' `- ^    近半載不見，小丫頭出落的越發水靈，亭亭玉立，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

    劉闖看到荀旦，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呂藍的身影，他看了一眼荀旦手中的寶劍，柔聲問道：“鈴鐺讓我問妳，最近有沒有好好舞劍？”

    “你見過鈴鐺姐姐嗎？她現在可好？”
4 z9 W  @$ d& }+ B: G" y5 W
/ \% C/ D" d( D5 j& e" E    “很好，過些日子，她就要來北海住了。”
: H1 ?1 {* d/ T4 I
    “是哦！”荀旦臉上露出一抹嚮往之色，輕聲道：“我也想去找她玩耍，可是爹爹卻罰我禁足。”

) _6 L8 A7 O/ q$ i4 V; j    “為什麼？”
( @$ |. c  j1 x
8 g! D: d/ |* R4 c9 ^    荀旦小臉一綳，看著劉闖怒不可遏道：“還不是因為你，前次我偷偷跑去高密，回來後爹爹就讓我禁足。”
% g& h4 s0 ~' Y
    劉闖聞聽，啞然失笑。
- @9 B$ ?! }5 V$ P2 ^
! Q$ ^  u' x: {9 E" V    若我是你老子，別說禁足，估計會用鏈子拴著你！

    “你還笑……”

    荀旦張牙舞爪，就要大發雌威。

4 p8 c5 y" g! L# @  g0 X0 r    哪知道，拐角處傳來一個小丫鬟的聲音，“小姐，夫人來了！”

) {& ~8 E9 j2 ^- y    “今天就饒你一回……對了，明日你要帶我出去，若不然，我決不饒你。”

/ R6 J: o4 q3 u& Z4 {; t    荀旦說完，轉身便跑進陰影中。
+ W( f4 ?$ s6 H' f  ]
    就看見兩個黑影順著長廊。噔噔噔一溜煙的跑開。
2 c% C' ^5 Y3 @: |
    劉闖一怔，扭頭看去。
: p  X0 e# V" {  ?* L
    就見陳夫人帶著幾個丫鬟婢女從遠處走來。

    “劉闖，見過伯母。”

    陳夫人看了他一眼，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孟彥想來也累了。早點休息吧……來人。服侍劉公子去休息。”

5 \2 \- R2 [- i! a' T) G* M! I* I    兩個婢女上前，恭敬行禮。
$ c- a/ z$ Y( j. b
4 F7 B" U8 p; f1 T' v    呦，這兩個婢女倒生的好相貌，眉眼間頗有些狐媚之氣。
% C7 A4 s0 h7 g) w1 V' M. e  N0 z, d
1 _7 g& W2 L7 n6 o* A+ z    不過。劉闖也不是那種初哥，這兩年見得美女，更多不勝數。兩個婢女雖生的貌美，但是還不足以讓他心動。

" U4 k* x3 t9 R. C3 _' ?) n" \    他向陳夫人又施一禮，便隨著婢女離去。
; W4 o' H; g" Q1 i$ |
    看著劉闖離去的背影。陳夫人嘴角微微一翹，露出一抹詭異笑容。

6 b1 H% _) k& l4 F' o, R1 ~; H( J$ B    她帶著兩個丫鬟，來到書房門口。
$ h( |) L0 ^: S6 R, [; [' i1 W5 ]
    卻見荀諶正在屋中踱步，似乎有些心緒不寧。
0 k+ l9 V5 n/ }0 O
  V# u. X: W7 B/ ]- K6 n% W    “老爺，妾身見你還未休息，便做了些粥水，正好可以補一補。”

    陳夫人從托盤上端起一碗粥水走進房間，示意那兩個貼身丫鬟，在屋外面侯著。

3 A5 ~+ }6 d, k1 S1 h    “怎麼？和胖闖吵架了？”

+ N+ ?; k" x- X6 _* V# m    陳夫人一臉期盼之色。她最希望這樣一個結果，劉闖和荀諶吵起，荀諶一怒之下把劉闖趕走，從此不再接觸。那樣一來，旦兒的婚事自然會重新安排。荀家和老袁家結親的可能性，也會增大。
3 y' C7 D- O! y5 r; }7 l
% O5 t/ s6 Y! ^; V/ @4 I2 t+ u2 g    只是，荀諶的答案，讓她很失落。
6 {6 g! S) N3 j. T, v. c
    “怎麼會。胖闖是個好孩子，雖說幼年蒙難。禮數上有些缺失，但大體上……呵呵，頗有子奇之風。不過就是一點，這孩子長得更像他遠祖淮南厲王，他這體形，可是比子奇魁碩許多。”
1 G' Z0 o0 a7 O2 Y" V$ a+ N) d
    魁碩！

! x8 [: w$ E$ k9 P  ]    聽到沒有，多麼好聽的名詞。

    但實際上，就是說劉闖……有些胖。

' ], o( o* P: ^) N1 z    胖，這是民間才會使用的說法。似士大夫之間，你長得不好看，絕不會說你長得醜，而是說你相貌果毅，亦或者說你相貌雄毅。只是這兩個詞，用來形容性格或者做事風格還好，用於長相，未免有些不恰當。可是這樣一來，卻可以避免當事人尷尬，省得言語中得罪人。

    腦海中，浮現出劉闖那魁碩身形，陳夫人也忍不住笑了。
9 K' {9 @( {' T$ u; y* t: q
    不過，她旋即露出擔憂之色，“可這孩子的性子，未免太過莽撞，太過暴烈了一些。”

- a9 O+ P* m1 F0 x& N" `& Y    “看樣子，你也聽說了？”
3 {# W$ z$ v5 N, m1 p. {
    陳夫人一臉無奈之色，嫵媚掃了荀諶一眼，“老爺，這還用聽說嗎？整個臨淄城，都在傳揚胖闖心狠手辣。不就是起了兩句爭執，便把人活生生打死。這種性子，實在不合荀氏門風。”

& ^/ F7 H9 A, H, Q    哪知道，荀諶聽了這句話，臉色卻陰沉下來。
9 t5 y6 f4 s1 \
    他目光略顯古怪，上上下下打量陳夫人，看得陳夫人心裡面，有些慌亂。

    “我問妳，袁尚是妳請來？”

% S" N6 ^) u8 W; b8 z$ ~    “啊？”
. B( m7 I. e( H- s/ g# W6 l
$ r6 y$ b- P$ n' E  B8 P! e    陳夫人心裡頓時一慌，臉上露出緊張之色。

    “哼，妳以為我真個不知嗎？”荀諶冷笑道：“妳與劉夫人交好，故而讓顯甫前來……我之前一直不想和妳計較此事，妳還不知錯，在這裡做那挑撥之事，莫非真以為我是瞎子不成？”
6 {0 i' O- @0 B# q1 H2 ]
    這一句話，嚇得陳夫人臉色大變。
' T8 ?) P. I3 P' O( o8 K
7 w5 X6 e7 \. n; z    她撲通就跪下來，哭道：“老爺，非是妾身想做這小人之事，實在是……

1 ~4 K4 F2 ^1 }+ N0 u$ e    你我只旦兒一女，我實不以為，劉闖能配得上旦兒。更不要說，他已有幾個女人，而且他脾氣有如此暴烈，萬一旦兒將來吃虧，豈不是你我的過錯？我並無害胖闖之意，只是，只是……”

    荀諶嘆了口氣，上前把陳夫人攙扶起來。
' S+ g0 u6 {. D+ P* H
    “夫人，妳今日以為孟彥粗鄙，焉知他日，他不能飛黃騰達？

6 k/ n% [) e% }- |    我與妳說，胖闖看似莽撞，實則是個心細之人，而且頗有才幹。妳可以慢慢與他接觸一下，說不得會有新的認識。他這個人……呵呵，妳可千萬不要被他外表所矇蔽，小傢伙聰明得很！”

    陳夫人站起來，猶自覺得心裡後怕。

    不過，荀諶這麼說，卻讓她對劉闖多了幾分好奇。

. _* h' U3 G* G    兩人又說了幾句，忽聽門外傳來一個懦懦聲音，“夫人，劉公子說，他不需要人服侍，讓小婢回來。”
- {* f$ A( ?+ q( I4 b; f. x1 }
: R# U$ M0 c. n. P: s8 r3 |    荀諶一怔，向陳夫人看去。

    陳夫人露出尷尬之色，輕聲道：“我卻沒有惡意，只是想試探一下那胖闖，是否果然如此傳言中那般好色不堪。這畢竟關係到旦兒日後的幸福，我這做娘親的，怎地也要為她多費心思。”
8 u3 s4 V2 s2 V2 k# f" b
    “妳……“
. P) Z6 l' E: d3 @$ f; a+ ?- V
    荀諶不用問，便知道是怎麼個情況。

* G" Z! ?. j0 b* d$ ~2 U* f    別看他不是什麼好色之徒，但家裡蓄養些美婢，用來招待客人，也是很正常的事。
: |& }9 ^/ j2 \# {8 y; `
    陳夫人估計是安排了兩個美艷婢女，想要去勾引劉闖。

    不過，卻被劉闖趕出來……
5 Y! a$ h$ g" ?. i2 Q3 v$ d/ J' H
- c# E2 v: H; v  z$ i    荀諶哼了一聲，轉身邁步走出書房。

    陳夫人則帶著一臉尷尬之色，緊隨荀諶出來，朝著臥房行去！
9 \: A7 T* u2 a
    +++++++++++++++++++++++++++++++++++++++++++++++++++++++++++++++++

% X/ K* S( \1 M& i    劉闖，的確是有些乏了。
9 |3 z9 c% M  h2 H0 ~% m
    他回到房間後，燒好了洗澡水，便把那兩個婢女趕走。
: t, G) }% W# C8 a3 U) C1 t' j
6 D# \8 [$ f- ?9 p    至於是不是陳夫人安排的計策，他倒沒有考慮太多。只是，他有些不習慣被人這麼伺候著。
3 g! H, s' [- u3 P; ~
    痛痛快快洗了一個熱水澡，劉闖換了一身乾爽的衣服，便倒在榻上熟睡。

    這一覺，他睡得非常舒服。
6 \; A. T7 e+ I7 E* s. H* i
6 T+ O" t# G1 d, d7 G4 U- B    第二天天不亮醒來，他一如往常在庭院裡練起龍蛇九變，而後又用井水沖洗一番，穿好衣服。
; E$ T9 T8 }# D; h2 H! J  m
6 M0 t2 I5 J& p) C. U    今天，該做些什麼呢？
) m5 k7 Z' E6 F$ N4 [7 y
    自己的立場已經表明，而且人也在臨淄。

    想來袁譚早就心滿意足，不會輕易給他委派任務。

0 ?( I6 k1 J  @9 [/ a* ]    荀諶昨日又警告過他，不許再去招惹是非……劉闖突然想起來，袁譚說過，今天會把那兩匹贏來的戰馬送去軍營裡。他心裡也非常好奇，袁譚的沙裡飛，還有袁尚的燎原火，究竟是怎樣的寶馬良駒？想來，這兩位公子拿來做賭注的戰馬，應該也不是什麼等閒之物吧……

    想到這裡，劉闖便準備出門。

5 }* X. ^+ Y- F" `2 U* D. [, i3 P    哪知道，他剛要出去，就聽門外傳來一聲嬌喝：“劉胖子，快起床囉！”
' f( Z3 ]  V& q

+ \5 z! b# Q0 j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37章 泰山賊來襲（一）
# E9 Q5 l& `9 g$ B3 `8 a
    劉闖突然生出一種衝動，一種想要把呂藍抓起來，打她屁股的衝動。
3 x3 z* R: M3 Z( x$ H
/ U; b& [5 x* U    荀旦多好的一個姑娘，生生就這樣被她給帶壞了！
; |: b; x8 t& B4 x) b. v* }
) X( P/ [8 e9 u8 A; T& L( J- D    劉胖子長，劉胖子短……當初讓她們抄寫《女紅》的時候，就應該加倍才對！

  V( w1 g9 F! {    不過，當他看到荀旦蹦蹦跳跳跑過來的時候，又不知道該如何生氣。小丫頭未必有什麼惡意。事實上，當她開口這麼稱呼劉闖，也就代表著，劉闖在她心目中，有著與眾不同的位置。
# q* G; i$ K  `( y2 h
    “我們出去吧！”
0 h- f$ U- T$ b$ O. o
/ z! d( i  W3 x/ E7 U* |    “去哪裡？”

    “昨天不是說好，帶我出去玩耍嗎？

, }- E- @* j( }& l- `: U    哼，爹爹也忒偏心，不讓我一個人出門，可是聽說你帶我出去，他便想都不想的同意了。”
1 c9 B0 N- `9 e8 f8 G. v2 v6 t# R3 r
    劉闖笑了，忍不住伸出手，輕輕刮了一下荀旦的鼻子。
. t7 r' B0 h% ?# `5 Y0 E
0 i+ t6 k' E& ]: x- s$ i, i# N    “走吧。”

; H/ R% d- a7 j! u8 }4 W    “那我們去哪裡？”
8 W% u& w: X' `7 y0 U2 N3 o8 b5 R: F
2 ~' m+ B# X3 Z9 h. \    “昨日我贏了兩匹馬，想必已經送去我營中，便隨我去看一看。”
- |: C1 S2 w- |) j/ X- Z4 B1 g
    荀旦一聽，頓時歡呼起來。

    當日在高密的時候，她便眼紅呂藍那匹小紅馬。
" B5 N1 o+ T9 H; O; D
3 |+ p# B+ K- |" w- N, g    而今聽說劉闖贏了兩匹馬，立刻來了精神，便跟著劉闖，走出荀府。
# y$ @+ s6 \4 \# o) }
    張牛兒已帶著扈從在荀府門外等候多時，見劉闖出來，連忙牽著馬迎上前來。

; C5 d) W% k; B7 r" z    荀旦和小蘑菇則上了一輛馬車，一行人沿著長街，直奔臨淄城外而去。
/ D4 e0 c- x% o3 X' X! J
    在飛熊衛大營轅門外，陳矯和周倉已經等候多時。
6 j2 U; w# w; g/ Q" P" j
+ u$ Y% I5 B/ ?  {+ h$ s# E    看到劉闖，陳矯上前拱手施禮，而後笑著道：“昨日公子大展神威，我等在城外，也聽到消息。只恨不得親眼見公子風采，倒是頗有遺憾。”

    劉闖哈哈大笑，“那也不難，季弼把那勞什子大猿王喚來，我再為你打一場就是。”
! O7 X7 K6 r+ L3 f9 G" g$ H6 A! F
    陳矯一怔，旋即領悟過來，也忍不住嘿嘿笑了。

    “對了，袁大公子可曾把馬送來？”
& d9 B; \7 _1 {- a
! _: j* F9 s1 ~3 H# f9 u    “大公子昨夜就將戰馬送來……公子，端地是兩匹好馬。”

2 l" y' R! s( t9 t2 E9 ~    “孟彥孟彥，快帶我去看。”

$ v$ ~: r8 q; s" ^$ P* N: F' |% a    這時候，荀旦也從車上下來，聽到陳矯的話，便露出興奮之色，拉著劉闖的衣袖，央求不止。
2 ?0 \1 Q/ k/ p; n8 }
1 y% k, q6 a! d! @# n    這小娘倒是懂事！
& K6 u; q( `3 y( m. ^1 u
    她如果真敢在人前喚我‘劉胖子’，我這顏面可算是丟盡了。
4 [5 ~& T& Z& ^2 l
    不過轉念一想，荀旦書香門第，又怎可能不知禮數口她對劉闖的稱呼，更多是一種親切，若到了人前，她也不可能這麼無禮。想到這裡，劉闖面帶笑容，“好，咱們就去看看，是什麼好馬！”
1 p, B) l, V8 D* }$ l
+ h4 z+ ]; d8 r  Q4 }7 N3 R    在劉闖想來，沙裡飛和燎原火不會太差。
; V% |2 F2 h1 K" S- [
    只是當他看到這兩匹馬的時候，不禁一下子驚呆了。
$ z1 G% X8 G: F' q6 d
    兩匹馬頭高頸細，四肢修長，皮薄毛細，全身如同披了一身緞子般，在陽光下閃爍光亮。

    “汗血寶馬？”
! d' N* P2 W# L- W+ g" R" n+ Y
; u6 F' K+ [, S% y! h6 G    劉闖忍不住一聲輕呼。
; q! ]7 S. F6 `
    彷彿是回應他一樣，兩匹馬仰蹄發出悠然長嘶，甚至讓不遠處的象龍，也不禁跟著做出回應。
* `9 t1 g! n+ ^+ ^) f/ r" \
    這是道地的汗血寶馬，比之象龍，不遑多讓。

# Y( p' @. i* D) K2 T    劉闖萬萬沒想到，袁譚袁尚竟然會用兩匹汗血寶馬做賭注。
* j4 o* x9 l# g5 V9 s
    一匹大宛良駒，市價二十萬錢以上。

6 |1 d8 S/ J/ `9 I    而汗血寶馬，動輒標價在百萬錢，而且有價無市。這兩匹馬，一匹毛色發黃，猶如浩瀚沙漠中的細沙；一匹色澤火紅，奔跑起來，猶如一團在地面上移動的火焰，更是神駿異常。
/ j# l: c$ Q$ _) b3 @& s4 Q
    “我要那匹紅馬！”
$ g7 J# ]( A# A: e- |
    荀旦看到兩匹馬，就再也無法轉移目光，忍不住大聲叫喊。
- G4 w5 H% u! D4 F$ g
* K9 n# B/ W% V  R, e$ }    她倒是分不出戰馬的好壞，不過呂藍有一匹小紅馬，所以她就一眼相中，那匹名為燎原火的汗血寶馬。

, x3 d0 h- W! y& H, J    劉闖一怔，旋即笑著點頭。
/ F3 p  }" B. X
    這兩匹馬，他原本就打算留下一匹，另一匹則送給許褚。
  s' d* [- A2 a( T+ @; |
/ Q2 i, [9 M1 ~+ Z( `4 I' A    而劉闖自己有象龍，自然不會對其他馬匹感興趣。他扭頭對周倉道：“派一隊人，把沙裡飛帶回去，就說是我送給許褚的禮物。”
3 J; @6 C/ o$ g- M: Y3 M) o" d1 X
    周倉露出羡慕之色，連連點頭。
# e( s2 Y3 t6 p( h8 ]/ O
' u6 k) H( J) A+ A' N7 G% A, A: ~    事實上，哪個武將不喜歡有一匹好馬？
6 M. `/ ?, G7 [7 T( C6 X1 y+ g  {
    不過，他也知道，這麼好的戰馬，就算送給他，他也無福消受。

* ?% C5 c, h7 o3 }( o1 F# o    原因？
* z1 W' z( H& s, ?6 u8 f
" J( C& p8 O1 F  j) d, h    很簡單！
; m9 |; P( O$ J5 I" \( W) [
    他還沒有配得上這匹馬的一身武藝……。

    劉闖看過兩匹馬之後，便和陳矯走了。

) P% k1 i" ~- h/ {8 X2 {    荀旦並沒有跟著一起離開，而是拉著燎原火的韁繩，眉開眼笑。

    “公子，昨日在府衙大發神威，倒是讓許多人！不敢在小覷咱們。”
* i- s6 r+ J) N# X% d6 Z5 E
! w/ X8 e( s2 X/ \3 x5 |, X- ~    在大帳中坐下之後，陳矯便說道：“不過，依我看袁譚未必會派公子出征。他此次招公子前來，也只是為了公子皇叔之名。昨日公子兩椎打死眭元進，令三公子失了面皮，大公子的意圖也就算是達到了。接下來，他應該會讓咱們留在臨淄，到時候領一個功勞，即可返回。”

! N. j. c7 I$ T  |( j1 ^) g    陳矯分析的很到位，和荀諶說的沒什麼兩樣。

3 L0 x( n3 z. u( Q) P$ Y    劉闖點頭道：“我家那位老大人也這麼說，不過這一戰要結束，恐怕也需要一些時日。

- Z& l( t* e, i4 M+ Q, @  c    說來，袁譚這次捕捉的戰機倒是非常巧妙。恰好在曹操準備征伐張繡之前，恐怕也無力救援田楷。若我猜得不錯，這次田楷恐怕是完了！田楷一死公孫瓚便再無外援，恐難持久。”
: P0 W0 l- B. X6 A4 t0 L
    劉闖說的是公孫瓚，腦海中卻浮現出一個白馬銀槍的形象出來。

/ P$ J7 ]- s4 `    趙雲！

    劉闖不知為何，突然想起他來。

    但凡是後世之人，幾乎沒有不喜歡趙雲這樣的人物。
" C! s' T3 E4 e: W( R
: @* K7 V3 o) t0 _4 Y+ D    蓋因趙雲忠義無雙，武藝高強……長阪坡七進七出，更成為一段流傳後世的神話。至於七進七出是否真實？劉闖估計，這裡面肯定有演繹的成分。但史書記載，趙雲的確是在長阪坡上搶回阿斗，救出甘夫人。不過在三國志當中，並沒有提及麋夫人投井自盡的事情，估計也是一段演繹。

    如果，如果那日他沒有穿越重生，恐怕………
9 q+ j( d  K3 w  r0 {) N9 Q
    劉闖突然打了個寒顫，扭頭卻發現，陳矯正面露疑惑之色看著他。
5 F2 u; e( e! W8 g7 i' V- L
    “季弼，何以如此看我？”

    陳矯笑道：“公子，方才想什麼事情如此入神，我喚你幾次，你都沒有答應。”
$ f  I* h7 E* t3 |7 r
    “是嗎？”

* P% B) k! f/ F    劉闖愣了一下，旋即做出無事的樣子，一擺手笑道：“沒什麼，只是突然間想起一件小事情。”

/ r: G% n/ @5 s- s    他咳嗽一聲，把思緒收回。
, q. n/ Q0 D* ?" v
    “季弼，昨日老大人吩咐，咱們這段時間，不要招惹是非。
. @+ t  K3 l. O" q) R5 r( \/ u
  G# S& G/ _( F: P) @+ P2 j9 S# X8 _    不過我估計，袁譚也不會讓袁尚在臨淄滯留太久。如果袁尚不在，想必也沒有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敢來招惹咱們。”

    陳矯，深以為然。

- F. a% @4 |; m7 }6 l% L, Z4 t$ m    +++++++++++++++++++++++++++++++++++++++++++++++++++++++++

    面對朝中清流的連番奏疏，曹操最終還是把楊彪釋放出來。

" d* C5 S, x' C! K8 i    沒辦法，那些漢室老臣幾乎沒完沒了的奏疏。而這些人，曹操偏偏還無法得罪。因為這些人，要嘛是名士清流，要嘛是漢室老臣，德高望重。當這些人聯起手來之後，就形成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哪怕曹操手握生殺大權，面對這些人，他最後也只能捏著鼻子，退讓下來。
2 _: v' N9 v0 R' b+ M5 c+ n% k5 k' @
    想當初，孔融從北海逃至許都，帶來北海名士稱衡。
: r; a' c+ t8 K$ t
7 n$ y, v9 e, Q+ I    結果這稱衡根本不把曹操放在眼裡，哪怕曹操對他非常尊重，卻從未停止過對曹操的抨擊。

    即便是這樣一個人，曹操也不敢輕易殺害。

2 Q6 t: D& b' ~) e    幾年前他誅殺邊讓所引發的後果，至今歷歷在目。
; ~5 H8 g0 s4 q" p
  {- |4 M" K/ T3 W; _- R    無奈之下，曹操只好命人把稱衡送去荊州。
  S) X4 b/ m0 f) o
) h, c+ @8 T& Q' [' U+ a* Z1 o) ^    與稱衡比起來，楊彪的身份和地位以至於名氣，絕對高出好幾個層次。

4 z* ]( ?! L: O7 T9 _7 y- V) y    曹操也擔心，他殺了楊彪，弄不好會引發新一輪的關中動盪。

    再者說了，曹操本就不想殺死楊彪。他只是要借用這個機會，給那些漢室老臣們一個教訓。
* b* @6 m2 `/ g9 b, V% \+ F
    目的已經達到，他自然也就不會再拿著楊彪不放。

. r, |8 v: S) }1 y* p( f8 w! H    於是，曹操把楊彪釋放出來，但同時，又罷去楊彪太尉之名……
1 y# h# p% |) H( e- `
2 T3 t4 l  p# d: W    在曹操看來，這件事也就算告以段落。
# g( R4 i) V# R' ]8 a9 t$ t9 G
    接下來，他要二伐張繡，報當日宛城之敗的恥辱。為此，曹操調集大軍，命曹洪為先鋒，虎視眈眈。

    可就在這時候，孔融卻突然跑來，與曹操請辭。

) C, D6 E: i9 w; W$ z8 K    “文舉，你這是何故？”
' U3 w  Y, u0 J0 }) U7 K$ V6 t0 {
% o, @5 E6 U9 K% @9 v5 R    曹操詫異看著孔融，有點不明白他的意圖。

6 ^0 z$ j) s: U1 c& C    孔融道：“司空請莫猜疑，我此次請辭，並非是為私利，實為千秋大業。”

$ _$ ~5 i  \+ X& L) R8 ?    “千秋大業？”
( W2 F4 h3 G8 h) A, L
1 U' M8 F2 m: g  Z1 v( w    孔融面露興奮之色，取出一封書信來，“前些時候康成公來信，言劉北海在不其造紙編書，準備重整自太平道之亂以來，流失於戰火之中的諸子典籍。此乃利在千秋之盛事，若能成功，必能名留青史。我留在許都，也沒什麼事情，倒不如前往不其，與康成公一同編書。”

    “這個……”

% |( o) ^7 f7 l    曹操猛然想起，前些日子劉闖的確是送來奏疏，說他準備造紙編書。

+ u, M9 c8 }- {/ |& u" y5 c8 F    只是當時，曹操覺得你一個小小的毛孩子，說什麼造紙編書，簡直就是荒天下之大謬。可沒想到，劉闖居然真的這麼做了！同時，袁紹以大將軍之名，拜劉闖為北海相，更使曹操不快。

    他有心拒絕，但無奈何孔融去意已決。
4 t9 k; h: G3 s3 F. r$ c* |
    曹操也只得答應，送孔融離去。

    可沒想到，孔融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人來報，說是黃門侍郎荀悅，已掛印辭官，前往北海編書。
) b/ \. z1 R& E3 e8 q/ f
" l3 `  R6 m# n' `    荀悅也走了？
6 e' U3 U4 M# W; |) `
% J1 C6 G/ y7 Z. \8 b* N! a    就在曹操感到有些發懵的時候，門外郭嘉匆匆趕來。
7 Z( |" u1 S3 k. _% u/ ^1 F& a6 u
- G# Z, `' c0 Y    原來，郭嘉也得到消息，說是許都不少飽學之士，已決意前往不其。
" K* t% x& g( ?8 M- e) j
  q3 u/ O5 l* i4 M6 ~    “主公，劉闖借編書之名，大肆收攏人才，其人所圖不小還請司空多多提防。”
& e! l' I3 D/ w* ^# G
$ U+ k) x; I8 h. x) @    “怎麼提防？”

2 s5 N! V' m. Q' V+ o8 S. p    曹操不禁咬牙切齒。

    他當初把劉闖的奏疏秘而不發，就是擔心引發這種動盪。
; L: F! `! N3 D+ b: y- S1 {
    可他卻忽視了，鄭玄的能量。

    劉闖出面，或許還無法把那麼多人喚走。可如果是鄭玄出面，情況也就大不相同。

0 e( ]: e5 j+ S8 x    如此一來，劉闖接住編書一事，揚名已不可避免。

4 h6 A- P& r* f- f; R, p    “奉孝，你以為此事當如何是好？”

( m. S# A7 s3 K& I. C    郭嘉也顯得有些頭疼，苦笑著拍了拍額頭，半晌後道：“主公，此事有康成公背後推動，想要阻止，恐怕難以奏效。這劉闖前番拒不受齊郡太守，反而兵伐彭璆，領了袁紹的印綬，便說明他心向袁紹。不過，他很聰明，並未拜謝袁紹，而是奏疏朝廷，向陛下謝恩……此人心思之靈活，不可小覷。不過，越是如此，主公就越不能亂了方寸，當一步一步的行進才是。”

    “奉孝的意思是……”

; i! O# B5 z- z  O, G+ ~    “他好名，主公何妨與他名。
. X0 ]; S6 G5 y) t
0 ]/ R5 L1 q+ z) }7 e& m- i1 m    主公當務之急，是要先平靖四方，今關中李郭，已不足為慮，西北暫時難起波瀾。今所慮者，無非呂布張繡二人。主公當依照原先所定，先伐張繡，後圖呂布。到時候劉闖也難有作為。”
3 {: Y/ I: y9 c6 g9 d3 m) l) V
+ d9 v0 d# U3 m$ V! ]; ^9 g1 j! p9 ~5 d    “那江東局勢，而今如何？”

  k" ?) q" J2 G- J    郭嘉一蹙眉頭，輕聲道：“獅兒其勢正盛，當避其鋒芒才是。所以嘉以為，對孫策還務以拉攏為主。”
& I5 J" c3 S6 L4 c' j
6 z/ Z. P) D$ G; C    曹操點頭，表示對郭嘉此議贊成。

+ ]/ L, g3 `( V    只是片刻後，他又眉頭緊蹙，恨恨不平道：“可恨劉闖小兒沽名釣譽，實令我如鯁在喉。”
/ E$ N% }9 q+ n* ]  w# ?* E
    “既然如此……”
# Q8 c5 w- V: b/ B: E! k/ H
* W6 j$ C  M" P; q/ M- L9 H    郭嘉眼珠一轉，“他既然心向袁紹，而那袁本初多疑無斷，便害不得劉闖性命，也可令袁紹對他心生猜忌。”
/ \1 \1 m3 i& S4 z4 @% l1 ?
9 Q! A) m: _; v9 Y3 z    “該如何為之？”
' l0 k3 v8 L$ Y! t( I& K. w% k
    “主公，我有一計，說不得能讓那劉闖小兒難過。”

- m2 {- \5 y4 r! P/ v; z$ I5 J    ++++++++++++++++++++++++++++++++++++++++++++++++++++++++++

9 h0 C2 o% @+ a: j# V8 [+ Q    阿嚏！

- h! b2 e4 u! N7 R& Q    劉闖騎在馬上，驟然間打了個噴嚏。
& ?0 p! U  r0 f4 c4 E- ?% J
    “孟彥，難道身體不適？”
- A" y7 F$ v. w# t
    陳夫人在馬車裡掀開布簾，頗為關切的問道。
7 y# f" y- U, ?5 o
    一轉眼的功夫，劉闖來到臨淄已有十日。
5 n- K& k6 E  ^/ _
    十天裡，發生了很多事情，而其中最大的事情，莫過於袁譚下令出兵，征伐濟南國。

    濟南國的戰事進展很順利！

    田楷在屢經打擊之後，早已實力不如以前。加之公孫瓚已經無法給予他更多幫助，以至於他身在濟南國，實則已成為孤軍一支。袁譚調集十萬兵馬，兵分兩路，可謂是連連獲勝。

    開戰僅五天，袁譚已攻取濟南國梁鄒、鄒平，菅縣和於陵四城，可謂是勢如破竹。

    不過，這對於劉闖而言，卻沒有任何意義。

, k: Y  V3 H" j- ]7 r" T; E$ F5 u) Q    十萬大軍討伐已經日薄西山的田楷，若不能連連獲勝，那只能說袁譚實在是不足以擔當重任。
; \. W/ v4 L! q  P8 w4 V& K* z) X* ?
    所以，他對這一戰並不太上心。
% }8 O' r& Z- p$ U  M
    在荀旦的牽線搭橋下，劉闖對陳夫人幾近巴結之事。
: _% B# t7 E6 I' d2 d; X7 I
    女人嘛，哪怕是再高貴的女人，說起來感興趣的，無非那麼幾件事情。

$ [, W/ P; g' O. V    容顏，相貌，衣著……
- u5 r- H5 r  [/ r( @
    劉闖前世雖然沒談過女朋友，可在那個資訊極為發達的時代，也或多或少瞭解了一些東西。
% f. s% y: g; a9 F+ {8 ~0 {- h
  {3 Z& O! G, B- E/ Q. M, j    他從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會用到這些東西。
4 u& S( t  c/ G& p* A3 J5 F; y
    比如，如何保養皮膚，如何防止皺紋，如何讓自己看上去更年輕……
  B) W& H6 O1 {. S( U( M
: d. y5 a( h0 l& z0 I) k" ~( L    陳夫人雖然對劉闖不太滿意，可是在劉闖這保養美容大法的攻勢下，也漸漸對他改變了感觀。

. b* S- F: ^) E* o- ?& |+ V  o# h    至少這個傢伙，是個能懂女兒家心思的男子。

    特別是當劉闖又把梁祝搬出來之後，更使得陳夫人對他多了幾分好感。

    這不，今日閒來無事，陳夫人想要出門散心，便主動讓人喚來劉闖，命他隨行保護。

    聽到劉闖打噴嚏，陳夫人便關切詢問。
6 K; n/ s2 r& f1 Q6 W
    劉闖笑道：“伯母不必擔心，東海郡有一個說法，打一個噴嚏是有人在罵你，打兩個噴嚏，是有人在想你。剛才我打了一個噴嚏，必然是有人在暗中咒罵我……嘿嘿，我這身子沒事。”
& J! o, _" U; g, D
    陳夫人聽得有趣，便問道：“那若是打三個噴嚏，又算什麼狀況？”
: n; G' F& p, R% w+ i7 t8 Y" ~
    “若是打三個噴嚏……”

    劉闖露出凝重之色。
1 G( ~0 @! r. \; k$ K$ v9 k. O
    陳夫人頓時來了好奇心，連忙問道：“怎樣？”
( ^& u! C( m' Q; U. {" {5 d
    “那一定是受了風寒，生病了！”
1 ~, t* l7 v' I% P, y
" |- F! g6 I3 }& u4 d    噗嗤！
$ W# D# F6 ~/ F- |& I' ^0 b- H: H
6 V$ r! F) p7 p# \    陳夫人忍不住笑出聲來，而車裡的荀旦和小蘑菇，更是咯咯笑不停。

" |8 \; W. w" p8 n5 c- q    這個時代的女人，笑點太低！
0 q4 `& _* @6 l. @& @
. Z  m; T7 s, }- |7 P    劉闖只能在心裡面暗自嘀咕一聲，反正他是不太明白，這個笑話很好笑嗎？為何她們笑得如此厲害？

  I9 n/ i  w+ k, \' q9 D# U    “你這孩子……”
8 C) y% _& p* ]. {. a* Y8 m
3 s1 F0 f4 u8 _5 {+ G    陳夫人搖搖頭，笑罵了一句，便垂下車簾。

8 |9 e+ `' G! q5 V5 w    “胖闖這孩子，倒是個風趣的人。”

    “嗯嗯嗯，他還會說好多故事，前兩日吃飯時，還做過一首詩。”

    “他會做詩？”

    陳夫人先是一怔，旋即笑道：“倒也不奇怪，他此前曾做過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的詩句，確有幾分才華。旦兒，妳倒是說說看，那日他給妳作了什麼詩？可還能記得？”
$ ]* F0 d- s2 e9 Y7 R
    “記得！”
# E; A' Y+ c; j
    荀旦想了想，便脆生生開口道：“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這算什麼詩詞？”
! [4 {$ e% O9 R2 J$ D, g
    陳夫人眉頭一蹙。

    有漢以來，講究文辭華美。
0 o) g% b) A- k
    劉闖這首詩聽上去很直白，詞句也不甚動人。

    可如果細品味，陳夫人又覺察到了一些東西，忍不住問道：“這好端端，他為何作這種詩詞？”
/ g8 d0 r! O, j7 j$ x
/ d- r; u* R: r    荀旦一聽，立刻撅起了嘴巴。
- g6 g; M+ m, O8 Z' B5 @
    “那日我們在外面吃飯，我明明吃飽了，他非要我把飯吃完。

# }6 {: C7 V: t# S$ C) ?* h8 V    我不高興，他便作了這首詩……娘，是不是種糧食，真的如此辛苦？”
& `% U! d# n+ E8 {7 T7 K, x: G
    “這個……”
! M1 ^# ?. o, I. [9 x0 W
  X$ m3 J2 n6 C* Y" P' N8 G0 G    陳夫人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但從某種意義上而言，劉闖這首詩，似乎又充分體現出他的家學淵源。劉陶在世，便極為重視這方面的事情，故而有‘民以食為天’的奏疏流傳於世。劉闖重農，倒也在情理之中。
( R4 w' g3 Y- s$ U  t3 J
# v; n9 ?3 E2 ^& c! G) b    這孩子，似乎也並非不學無術。
/ h1 C7 h; H$ p
    就在陳夫人胡思亂想的時候，前方突然跑來一匹快馬。
& |4 v8 [) z7 o, ~
. X1 C- I1 E# o, d5 a% A    那馬，在車前停下，馬上小校跳下馬來，快步來到劉闖馬前，單膝跪地，“公子，辛軍師有急事，請公子立刻趕去府衙。”
& a& B/ P3 ]$ f" |* E
. b9 `6 Q$ u  p  ^( @+ p6 w. B
. l( Z- |5 @) W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38章 泰山賊來襲（二）

* H) J) Q) F, R* P  P& ^    能有什麼急事？
2 [- X- m* W& I- A- q6 s/ n
    劉闖一怔，感到很奇怪。
: D+ b/ |2 L& F4 g' A# \
    “孟彥既有公務，只管去就是，我們自行回去即可。”
! X7 ]' H' x9 E- e' x6 j0 X
    陳夫人倒是在大事上非常明白事理，便催促劉闖趕快去府衙。
7 [9 x7 d1 |- c7 o
    劉闖告了個罪，便催馬隨著那小校回城。在回去的路上，他猶自思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州府衙堂，辛評正在和幾個人說話。

    劉闖進來的時候，幾雙目光同時落在他的身上。
6 t+ F6 n! ~& [
    “辛軍師，你這麼急急忙忙找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 s; _0 t  M9 e+ M- ]: S! I    辛評一見劉闖進來，連忙起身，搖頭苦笑道：“孟彥，你這過得可真是自在逍遙，羡煞人也。”
# W% t4 Z& A. |! t0 C% m
  [) k$ P( l7 _' b& B    自在逍遙？

    你去試試……天天陪著一個存著心挑你毛病的丈母娘，你試試看，那是不是逍遙自在？

  {( a$ u; v$ B' z8 ~9 o4 _    劉闖恨不得吐辛評一臉，微微一笑道：“辛軍師說笑了。”
# ?3 J0 r. C! y4 h& H, W. s% p
6 }7 N0 e+ g/ X  e    他目光掃過衙堂上眾人，倒是看到幾張熟悉的面容。
- g" l% g% K) L1 n; b
& l) j8 L1 ]2 ?, Z# k5 i    站在帥案前面，正轉過身朝他看過來的男子名叫劉獻，是袁譚別駕。而坐在下首處的男子，則叫做華彥，也是袁譚屬吏。除此之外，尚有齊郡兵曹彭安，見劉闖看來，忙躬身行禮。

* g2 V+ s1 ?9 G" f    不遠處，還有一名男子，年紀大約在三十左右，生的姿容不凡。

    “孟彥，此三公子從事，韓范。”

    劉闖朝他點點頭，只是那韓范卻冷哼一聲，轉身不語。

    想想，似乎也很正常。劉闖那日薄了袁尚面子，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和袁尚是敵對關係。這傢伙既然是袁尚的手下，不給劉闖好臉色，似乎再正常不過。劉闖也沒有放在心上。站在他如今的位子上，怎可能處處和人計較？老子就算不爽，也是沖袁尚不爽。你不夠資格！
; h3 M- M# V6 [5 `% K
    這個，叫做范兒！

    坐上這位子，就得把這范兒端起來。
- E% e9 @; {; I7 B! M
    劉闖問道：“辛軍師，你這麼匆匆忙忙把我找來，不會就是為了介紹人與我認識吧。”
2 S' C6 z" t% Q5 E* [; Y( e: w. h
    韓范猛然轉過頭。怒視劉闖。
* S& G/ r+ N* H5 B0 H
    劉闖雖然沒有題名道姓。可實際上這句話，就是衝著他來。
9 w+ E2 Q: j8 ]2 S. A
9 L6 g7 p* B. h    辛評連忙道：“孟彥，我找你來，自然是有要事。”

    “什麼事？”
2 b! q( ?8 g; S( j/ b# J: _7 Z) S
    “孟彥。般陽失守，三公子今在於陵遭遇埋伏，被困城中。
4 W+ [# `5 |4 b" t, J
6 |# p6 W5 N0 B    而大公子則被田楷兵馬牽制於濟水，根本無法給予三公子救援，所以他命我出兵前去解圍。”
1 H6 W) j; R$ G% D" f
    “辛軍師。可這臨淄，哪有兵馬可以調派？
3 N  H5 j- n: X+ v9 g. r+ E2 k, K
    若臨淄兵馬抽調走，必然兵力空虛。如果再發生什麼事情的話，恐怕難以應對。”

+ b6 [0 ~+ I6 W, f) h% |$ W, S    劉獻一臉不快之色，說話更有些陰陽怪氣。
1 U; i9 r; [+ c; I+ }  S
    看得出，他對出兵一事似乎並不是特別傷心，甚至也不想辛評調派兵馬。

) a$ |' q6 F% e* U    “劉獻，你就直說，不願救援三公子！”
. m  g0 I' h" z. u9 B0 f: h
1 r- t. Z9 H: B! q, l+ J    “我可沒這麼說。我也是實話實話而已……臨淄現在兵馬不過五千，哪裡有什麼餘力去援救三公子？況且，此次賊勢頗盛，三公子自己不小心中了埋伏，我等就算有心。也無回天之力。”
/ L, ~, r# F5 l. v! P5 g7 a( r
/ [! y" [4 G9 J5 ~0 a  M5 [    一旁華彥，閉目不語。
6 S( ~  O! h0 R
: ^1 n0 O' y) l9 d: G  ^; u9 G    而彭安則左右為難，不知該如何是好。

0 k3 a1 B( L) ?+ q& C    “孟彥……”
7 F7 ?8 G5 ]5 B: v5 R
    辛評向劉闖看過來。
- Q1 `& m( M. b: u: n& k
4 k/ j# d! e. j* @  B7 C+ u- k    你看我有什麼用？我身邊不過四百人，難道讓我去救援不成？

. S) \# i6 E* \3 ?/ g- L    可劉闖心裡卻知道。袁尚絕不能在這裡出事，否則就算是袁譚。估計也無法承受袁紹雷霆之怒。

% t8 r. O* M2 o/ Q3 v0 Q. G    至於那劉獻？

4 [0 t& l2 h' J+ F" H+ G9 W$ s    荀諶說過：“一小人耳！”

    這傢伙到這個時候還在那裡賣弄，難道就不知道，袁尚如果死了，這齊郡官員中，恐怕除了荀諶等寥寥幾人之外，都難以活命。而且，袁尚如果出事，恐怕袁譚的地位也將發生變化。
, ?" e8 Y" P4 i2 ]+ c
    劉闖現在需要袁譚的支持，並不想橫生波瀾。
( G4 \0 [6 f/ B. Z5 E) H, e
    思忖片刻後，他沉聲道：“辛軍師，怎好端端，三公子就被困於陵？”
, l! P4 k( ]2 v* [- ^8 n0 e
8 N; v3 Q1 {' f8 v    辛評苦笑道：“田楷勾結泰山賊，攻佔般陽之後，趁三公子冒進之機設伏……三公子兵退於陵，那泰山賊就將於陵包圍起來。之前文平曾出兵想要解救，卻被那泰山賊設伏，大敗而回。”
$ h7 Q7 B3 f. g
  a- \7 {& B6 B" l    文平，是齊郡兵曹彭安的表字。
7 F% ~$ S; r+ W, I
    彭安是袁譚部將，武藝和才幹並算不得太卓絕，但卻忠心耿耿。

2 w% Y8 Z8 o# ^    聽到辛評的話，彭安臉一紅，露出尷尬之色，上前拱手道：“劉公子，賊勢甚大，非我所能抵擋，故而請劉公子幫忙，出兵解救。”
8 q! J5 V, P0 p  h" |$ Q
' j% Q. x" C* L* s    “那……我有幾多兵馬可以調遣？”
+ w0 _9 N  F! `4 O
    “這個……”

# T' Z$ P# n& B  e, x1 D9 O2 B4 s    辛評猶豫了一下，輕聲道：“而今臨淄兵馬不多，我最多可以抽調兩千人與你。

/ Y  T) |8 P; X3 X8 _    文平方才也說，昌國尚有一千多兵馬……我再想辦法為你湊兩千人，共五千兵馬，可否？”

3 u1 L5 J% B. c  D7 J. |  W3 g6 D$ C    劉闖不動聲色，“那泰山賊，賊眾幾人？”

0 T. }  e7 m8 Y9 ~$ f# m6 P    “這個……”
/ y! }( |" T; d$ D% b& M
    辛評露出赧然之色，劉闖心裡，便有幾分不祥預感。
" C' \8 w% v3 Q7 t8 c! z
' H! n. f8 D7 X, m, K* \/ ^: w    彭安咳嗽一聲，輕聲道：“般陽而今有八千泰山賊盤踞，而圍攻三公子者，超過三萬之眾。”

    劉闖聞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0 U& u- L/ p4 _- V0 m1 M$ q    “也就是說，有四萬賊人？”

5 l" d- J/ P/ x6 c  x4 V8 v    “還有田楷在土鼓屯紮的八千人。”

    那就是將近五萬人囉？

2 o3 D9 t# U' x" u8 C( D0 D    劉闖一聽，扭頭就走。

5 i* c% g' R" ?% [' v    你開玩笑……
/ f! o' Z# o' L9 o  R
5 Z  k7 f4 q" X! S4 v$ K    如果他手下五千兵馬，是他的部曲，自然可以得心應手。
) s5 v7 I- x7 _
    可五千烏合之眾，你讓我硬抗近五萬兵馬……兵力對比一比十不說，而且是東拼西湊過來。
& o) _$ z; _; b4 l. w; h3 }  @; Z
# S( Z& ?8 _5 l/ ~    “孟彥，孟彥……”
( [9 a( n+ |  ?- e
    辛評連忙拉著劉闖，“我知道此事有些為難你，可若不能救出三公子，便滅掉田楷，又有何用？這也是友若所獻的計策！他說你應當有辦法，所需一應事情，我皆可答應，只要你願出兵。”

    原來，是荀諶之計。

% Z& D) K7 Z, M2 O. l( f    問題是荀諶知道，你內部本身就不穩定嗎？
/ R. N. f. v2 m3 U
& }$ n; M  D. F/ U8 A    看那劉獻的模樣。活脫脫一鬥雞……根本不分輕重。

    劉闖感到有些頭疼，拍了拍額頭之後，沉聲道：“我要泰山賊的所有情報，以及我要生殺大權，凡我部曲。皆聽從我調遣。否則我就格殺勿論。總之，我要這支兵馬，完全掌控我手中。”

    “善！”

    辛評二話不說，便答應下來。
  s  y, q, R8 b1 S* y2 g3 P
    他現在實在是沒有可用之人。能領兵打仗的，幾乎都已經派出去。

* @6 W; ], b2 a% c- L; f, V  [. d    韓范聞聽劉闖願意出兵，也是一怔，扭頭便大聲問道：“劉公子，敢問你何時可以出兵？”

    “我以為合適的時候。自會出兵。”

    “你……”韓范勃然大怒，“你拖得越久，三公子就越危險。
" t  W/ A; ?6 R
    莫非，你欲置三公子與死地？我告訴你，若三公子有差池的話，到時候袁公必不會饒你……”
' U6 Z3 {, v; d: G& P: J
( L( t' e9 C# n  _, ?    劉闖臉色一變，不等韓范說完，便大步上前，一拳砸在韓范臉上。
  G4 k; R/ V6 ~  V
3 e5 \; m/ b2 R7 c    他這一拳。雖未用力，但也有一二百斤的力量。打得韓范一頭就栽倒在地，滿臉是血，昏迷不醒。

    “我如何行事，用不得別人過問。

    更別以為我會害怕袁公……我敬袁公四世三公。卻不代表我會被人脅迫。你又算什麼東西，也敢在我面前指手畫腳。辛軍師，若要我統軍，便聽我安排。便是你，也不能插手過問。”
, Z/ h  f( w, A5 y' P7 Y3 Q
    說著。他掃了劉獻一眼。
7 `% y) ?7 }* }2 U2 B& r
    把劉獻嚇得激靈靈打了個寒蟬，連忙轉過身去。

5 f6 |& N9 k2 u# |4 @& T: j    劉闖，凶名赫赫。
5 d* g3 w. Q  a1 \" Q
# S! q$ A' _8 _/ f! u8 ~    他敢當著袁尚的面，把袁尚的愛將活活打死，更不要說一個小小的韓范。
/ ^+ u( J0 O0 ~
+ |7 {# E, |# ]1 t2 p  ~- i- r* D    韓范悠悠醒來，聽到劉闖這一番話，只氣得火冒三丈。

0 w) e" t, M$ G% g. U6 h7 m    他在冀州，也算小有名氣，就算袁尚對他，也客氣幾分……沒想到劉闖全然不理他是什麼人，說動手就動手，真真個，莽夫，莽夫！

    可他卻不敢出聲。

    因為他知道，這時候劉闖就算是殺了他，只要能救出袁尚，也不會有人追究。

, X) u8 j; }, j% I9 J; Z    劉闖見眾人都老實下來，就伸手送到辛評面前。

* ~( D  j# d9 e# Z( f  o3 \    “孟彥，你這是作甚？”

  d5 l( T6 M& E! p3 T. r( _/ K* \# n* z6 m    “虎符，印綬，以及一個信物。”

    辛評想了想，一咬牙，把隨身佩劍摘下來，遞給劉闖。
& B( }% m7 O8 m4 r( Z" S
& w8 N; k# O; q    “此劍，乃大公子之佩劍，名為思召。
8 \( n+ f: I0 _5 x: x3 W8 a. r
' o! X! O# F; p# U. [    此劍原本是袁公所持，大公子前來青州的時候，袁公將此劍贈與大公子。今孟彥持此劍，軍中大小事務，皆歸於孟彥，任何人插手過問，孟彥可憑此劍斬殺之，不必有任何的顧慮。”

( T( \" `3 d, a6 t4 |- x  \    思召，相傳是袁紹在黎陽時，夢神人授劍，醒來發現劍就在身下。
+ |& g: r' e5 W: U, Z, P. C
    劍脊上，有金銘文思召二字，長四尺，可吹毛短髮，削鐵如泥……

5 a, z- J2 r$ g* ?  H    劉闖接過寶劍，拔劍出鞘，頓覺一股寒意撲面而來。
3 M* s+ k1 U$ m  V  i( M0 Q
9 u# v- V% u/ o- |9 U    “好劍！”
7 `3 L# R( Y  g# q9 O
    他忍不住讚了一聲。

6 w& O- X6 }6 H5 X    這口劍說是神人夢中所授，劉闖才不會相信。

% s5 c& `% b$ t* U! `+ }" V    估計是袁紹為樹立威信，故而才編造這麼一個故事……所謂君權天授，也就是說，他這是老天爺對他認可。這個故事，就和劉邦斬蛇的故事差不多，裡面帶有太多虛假的成分。不過單以劍而言，思召的確是一口難得的好劍。應該是袁紹著能工巧匠打造而成，絕對是一口寶劍。

    辛評又取來印信和兵符，放在劉闖手中。

    劉闖接過來，便大聲道：“文平將軍，請立刻將城中兵馬與城外大營集合，一個時辰之後若未能集結完畢，便是你，也給我提頭來見。”

    “喏！”

    寶劍兵符和印信在手，劉闖的氣勢，陡然不同。

; P: y) E; c$ K8 D7 m4 k+ V/ f" R2 I( |$ T    他前世雖沒有從軍的經驗，可是重生以來，不管是太史慈史渙，亦或者管亥徐盛，都對兵事有著不同凡俗的認識。加之前段時間隨高順回來，也討教過不少治兵之道，故而有些經驗。

    想想，重生今兩載，他幾乎是在馬背上生活。
5 `& ^' G) @& W. I# K# w+ R: U
( F+ o( V( E3 B9 ^6 X7 S  ]& U    四處行軍打仗，做過流寇，當過強人，更曾與強敵交鋒。

    劉闖耳濡目染，或多或少也有長進。
6 d& c4 c1 [& b# O& s% J$ l+ t3 D
    他大步走出衙堂，在府衙外上馬之後，直奔兵營而去。

    彭安也不敢懈怠。匆匆忙忙跑出衙堂，前去校場點兵……

2 g2 p- l* U' a2 h    “仲治，你怎可如此放權於外人？”

    劉獻忍不住責怪辛評，卻聽辛評冷冷道：“劉別駕，若三公子有意外。到時候你也避不開袁公雷霆之怒。孟彥雖是外人。卻是友若之婿，更是我潁川子弟。我相信他，不會做糊塗事。”

    劉獻聞聽，頓時啞然……
: W" s+ o) N( L6 T7 q
    +++++++++++++++++++++++++++++++++++++++++++++++++++++++++

# ]8 f, D% f9 Q. A- [    劉闖直接出城。找來周倉和陳矯。
" n+ k* q8 i& \/ ?, J: L( U- k9 v
    他把情況與二人講述一遍，而後沉聲道：“我本不願插手此事，但現在看來，還是無法躲過。

# O; k0 K/ j  L    待會兒，元福帶三百飛熊衛為刀斧手。在校場中列隊。

    請季弼為軍中主簿，負責為我協調一切雜事。我雖與袁尚有些矛盾，但至少在目前來說，他還不能死。他若是死了，我麻煩反而更多……故而此次出征，咱們唯有取勝，別無他法。”

    陳矯眉頭一蹙，輕聲道：“孟彥，五千拼五萬。若是咱北海兵馬，倒也有些勝算。
* r5 ~+ w* c  K3 ^* Q1 V
    可現在，一群烏合之眾，如何能勝得過對方？”

    “很簡單，只要讓他們變成一群狼。就可以成事……”

  f% f7 @/ S) w5 E5 x    烏合之眾，如何變成一群狼？

    劉闖並沒有說。

' R9 }* o/ s- [0 x2 A3 l: Y9 s2 O    伴隨著時間推移，一隊隊兵馬從臨淄城裡開拔而出，在轅門外開始集結。

    只是看著那些有氣無力的兵卒。劉闖眉頭直蹙。

& l1 q" C& }+ S2 p    一個時辰很快過去，彭安業已在劉闖帳下報到。不過。他臉色並不是太好看，因為辛評調撥出兩千兵馬，一個時辰過後，居然還有一部兵卒味道。這一部兵馬，就是兩曲四百人。
% P+ c& ~: D/ f( T- }
    彭安偷偷看了一眼騎在馬上的劉闖，卻見他面色如常，根本看不出心思。

( J0 r; T: r- ^$ `6 H5 o) n& L- }    咕隆隆，最後一通點將鼓響起。
. n3 w: k( ?* N& i$ L
- j$ H- p9 m) s1 e' z% B, d' Z    劉闖手扶甲子劍，雙目微微閉攏。

5 K5 ?5 @4 V- i9 ^! W5 f    遠處，一部兵馬正緩緩行來，鼓聲停止的時候，他們仍未抵達轅門，距離轅門，大約還有三百步左右。

% I0 V5 A; k! Y8 ?) c    劉闖猛然睜開眼睛，朝著周倉一點頭。

    周倉二話不說，催馬拖刀，率三百飛熊衛急行而出，便衝著那些兵卒衝去。
1 x, W& a/ E: Y- l0 ]6 g9 A' T
    對方顯然不太明白周倉等人的意圖，以至於當飛熊衛衝出的時候，一部人馬竟呆愣在原處。
* k* {4 r; K1 J5 |3 P
    “劉公子，你這是幹什麼！”
2 }- L1 J: F, i2 Q9 w
    彭安似乎明白了劉闖的心思，不由得駭然呼喊，“那都是自己人！”
, A' b! f4 h, p( n: t- M7 j
    “我已傳令，一個時辰之內，與轅門集結。
6 i1 S8 @/ E' _- ^$ \
6 T$ G2 m7 B: _. m7 ~& \    今三通點將鼓已經停止，他們仍舊慢慢吞吞……既然不聽調遣，我留他何用，飛熊衛，格殺勿論。”
7 j/ Z( }" b- M8 [9 K# \
0 b4 T. e0 R6 w+ ]9 v9 Y* x    “劉公子，你不能……”
' E1 d! V6 ?/ A# Z- {
    彭安還想要阻攔，卻見劉闖緩緩抬起手，掌中正握著那口思召寶劍。
; i0 D6 n) l/ n; R7 B: u0 M. x! v
    到了嘴邊的話，生生給嚥了回去。

    彭安扭頭向遠處看去，就見飛熊衛，已經和那一部人馬發生碰撞。周倉在馬上，一聲呼號，三百飛熊衛立刻散開。周倉親率一百人，直衝對方兵馬，剩下兩百人則散開，圍著對方奔走不停。
1 n4 Z6 W. @9 l
    “你們幹什麼……”

1 {# s8 D% j) _9 ^# d    那軍司馬驚慌失措，大聲呼喊。

    “奉劉將軍之名，未按時抵達轅門者，皆以謀逆論處，格殺勿論。”
- S5 K- [% [* P( S
    周倉一聲大吼，大鍘刀在空中劃出一道圓弧，一刀將那軍司馬斬於馬前。他一馬當先，大刀翻飛舞動，在他身後，一百飛熊衛緊緊跟隨，眨眼間便衝進去，把那隊伍殺了一個對穿。

; k4 e2 B# V$ `& C3 E/ E    與此同時，奔走四周的飛熊衛，彎弓搭箭，箭如雨下。
7 C% L: Y) ], j
# ~$ i: d2 `- B$ z    只聽得一連串的慘叫聲，伴隨著人喊馬嘶，在轅門外迴蕩。
  E$ e3 G. O. r
- D  ]+ k. x- j. R% R    已經集結於轅門外的兵馬，被這突入起來的變故嚇了一跳，頓時一陣騷動。

    “未得將令，敢擅動者，一律以謀逆處置。”
% i6 M. r9 Z( k* i6 @
4 o8 C* S9 S0 G1 }" a# T' }    以謀逆處置是怎麼處置？
! R( G  e& C% F# C5 T
    那四百兵馬，就是例子……

    袁軍兵馬，頓時噤若寒蟬，站在原處，一個個臉色發白，卻不敢有半分動作。

    飛熊衛的挑選，甚至比熊羆軍更加嚴格。
. |+ ^$ X3 w2 r1 i( e+ E
    所入者，皆百人將。

, a9 B+ i* Y. Q5 @3 ?  y' V" R( }    在周倉的率領下，四百名遲到的袁軍，無一生還。
6 t4 C7 i5 ?# w$ A; B
$ A# i. F/ M" [+ W    就如同砍瓜切菜一樣，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只剩下遍地屍體。

    周倉拖刀而來，在劉闖馬前停下，馬上微微一欠身，沉聲道：“啟稟將軍，謀逆者皆已斬殺，無一逃脫。”

( `* V) N0 W+ }: D    “來人，把他們的首級，給我割下來掛在轅門外。”
( F' I) K$ O8 j. V! A
    “喏！”

    劉闖催馬上前兩步，目光灼灼，從轅門外列隊集結的袁軍身上掃過。

0 e5 `) Q( P( ?1 b4 T0 d    那些袁軍，幾乎是下意識的便挺直了腰桿，再無先前那份有氣無力的模樣……
2 O8 a" X+ p: s4 t
! q3 x: F) _" H+ x* D( N9 l    “從今日起，爾等便是我之部曲。

! a8 O! p- |2 z4 l0 W    某家劉闖，乃大漢皇叔，灌亭侯，北海相。此次奉袁大公子之邀前來，本想看一場好戲，可沒想到卻看到一群烏合之眾。爾等這種廢物，若是在北海國，也就是做些牽馬綴鐙的事情。
2 N% n( j0 W8 w- a5 K
/ n+ {7 }6 F- R: e+ g    某本來不想統帥爾等，因為某羞於統帥你們這些廢物。
- J" q6 _% `) k7 ^
) F+ y$ C1 ?; c2 s: F    不過，大公子再三請求，並贈予袁公思召寶劍為信物，某家這才盛情難卻，前來統帥你們……
- q$ ~8 g  B! R6 A9 {$ m
8 t9 b7 m7 @) M' {2 Z9 u+ A/ x    從現在起，便列隊於此，一個時辰內，哪個敢動一下，就地格殺。
( V: y2 @3 |: \! |5 f
    莫以為某家是在和你們說笑，抬起頭看看桿子上的那些個人頭，你們若不服氣，不妨放馬過來。”
2 M& c1 C3 B% p& {* j8 |. z+ m
    劉闖之名，在臨甾頗為響亮。

    前幾日他兩椎震殺眭元進，幾乎人盡皆知。

& t8 R6 I8 R1 R4 ?8 H) f    今日，那四百個血淋淋的人頭就插在正前方的旗杆上，在他們身後，四百具無頭死屍，更讓這些個袁軍，膽顫心驚。瀰漫在空氣中的血腥味，直令人作嘔，可是卻沒有一人敢站出來說話。
- D$ O6 q8 ]/ @4 K" Q
0 ^- X; l. k, {  N5 {, X    劉闖冷哼一聲，撥馬進入轅門。
' s7 l2 ^4 D7 V' P/ e
    周倉則率飛熊衛，守在轅門外，環眼圓睜，一張黑臉上，不露半點表情，殺氣騰騰……

+ @4 \" ]8 R: @5 `2 ~    彭安見此情況，也不由得吞了口唾沫。他心中暗自苦笑：這位劉皇叔，果然是好大殺氣。

" B) C8 h" f7 x& X+ L/ T    只是，尚未出征，先折四百人。

    彭安搔搔頭，隨劉闖進入轅門，一同走進中軍大帳。

; W, \( d- i& W6 L" N8 b" ]: H    “公子，未戰先殺這許多兵卒，會不會……”

: r6 t) w8 {. X( `9 n# V# m' Y1 N" v( A    劉闖微微一笑，“文平，而今情況緊急，我沒工夫操練他們。
* Z8 B" M' c0 K5 l$ v0 x
    不過這幫傢伙，散漫慣了，如此軍容，如何前去救援三公子？我只知道，但凡上將軍，需整頓軍紀。七律五十四斬我沒工夫教導他們，就只有用這種激進手段，方能使其牢牢記住。”
7 d' J  ~2 G; ]: h
/ l) R. \/ n% W: W( S' A2 U' r    劉闖說道這裡，長出一口氣。

    “你道我想殺這許多人馬？

: P- m2 Y: Z& B    但若不殺，就算他們過去，也是送死而已……我麾下曾有大將與我言：慈不掌兵……這只是第一步，最遲明日，我要讓他們變成一群兇殘的餓狼，非常時期行非常手段，若無重典，焉得令其畏懼？”

5 t6 Y- p; b3 T* x: L4 e. M/ @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39章 泰山賊來襲（三）

    從軍營中，傳來濃濃飯香。
- W& Q9 V+ y1 p6 v
3 {7 g# m+ p0 m  |; M! U1 r5 V    不知不覺間已到了正午時分，可一個時辰方過去一半。
6 y6 T2 v. W, z. T. c5 p
/ ]8 ]) ]) d$ k6 L# R- o    士兵們已經餓得肚子咕咕直叫，同時半個時辰站立，更讓他們感到頭暈眼花。只是周倉帶著飛熊衛就列隊四周，一個個摩拳擦掌，虎視眈眈。看那樣子，分明是方才殺得還不過癮。
- H! w3 |% N& l# C2 L" J! q
; R; u1 f3 A) M6 {% a1 i    從臨淄城門方向，行來一隊兵馬。
% b# ^* M) p+ R* h. q. @2 S  `
6 K8 y' o( W  U. y9 Z    劉闖得到消息之後，立刻帶著彭安和陳矯行出轅門。
% G4 O, D/ [) ]& l2 Z: V7 F
    來的，是辛評所說的兩千人。
( ]; C8 ^# \7 P1 S1 b  Z, j" Z
    他倒沒有食言，在城中召集來兩千家丁，準備充入軍中，供劉闖調遣。

    青州，自古以來便是貴冑層出不窮的地方。而臨淄更是如此，作為青州，乃至兗州徐州三州之中最大的城市，更有無數豪強貴冑生活在這裡。而這些豪強貴冑，哪個不是家中僮僕過千。辛評讓華彥出面從各豪強貴冑家中借人，倒也算不得麻煩。因為華彥，就是齊郡人。
+ V4 v# ^' @0 |
. F& |2 u/ ~1 B8 J    華彥，字寶俊，是袁譚屬吏。
/ [% ^$ p% B0 l" t! [; y% @/ t
! p- Q  o; B* c4 |  g0 S    他在齊郡的人面挺廣，雖然官位不算太高，卻是實實在在的地頭蛇，即便辛評也敬他三分。
5 y% p9 G" y4 `
1 r3 c# ~) y  a" A+ Q    當他帶著兩千東拼西湊來的僮僕來到大營外的時候，卻被眼前驚嚇驚呆了。
: x: U& {/ w% a! z
/ ^8 c3 Q3 O  s4 f! }; `" O    四百具死屍橫七豎八倒在那裡，鮮血浸透了地面，再經陽光照曬，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暗紅色。

    而那四百個人頭，則高懸轅門外。

% I* ]! X! e/ C' p( P' G( `% C8 F4 Y  {    一千多軍卒在秋日的烈陽下，規規矩矩站立，鴉雀無聲。
$ L- V4 M: L3 F& p1 A( J& e5 e* D
3 A% _& {0 W0 `- c" a5 \% P    “劉公子，這是……”

    華彥心中疑惑，見劉闖出營，連忙上前詢問。
8 ~% H8 q% D  l5 s
    劉闖一笑，沉聲道：“軍中自有律令，凡不遵律令者，視為謀逆，皆可殺之。”
1 @* T8 b/ u1 l, M" E9 M) p& v
( P* F8 A& o8 A$ }9 Q    隨著他這一句話。那兩千多僮僕騷動起來。
1 q1 ~/ d6 Q' }0 W: \3 J5 A* }
4 k$ {; B- \9 Q9 l& G    本以為就是走個過場，可現在看來，分明是動真格的。
& b- C0 A3 X; S# W; Y( j- D
. b( G* M( a: v! J7 F$ d5 I$ d    這幫子僮僕說穿了，平日裡打架鬥毆也很尋常，散漫慣了。
- r4 F. N0 H0 q! N
    如今要入軍營。而這主將看起來。又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主兒，僮僕們頓時慌亂起來，一個個打起退堂鼓。
1 w- y1 o2 B# n$ f( ^
    “傳我將令，所有人三通鼓後。列隊整齊。”
+ ]. T# g: V9 m5 n% t, Q
2 E( K- K; R6 F/ G    劉闖向華彥解釋了一句，便不再理他，而是厲聲下令。

    華彥眉頭一蹙，嘴巴張了張，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不過當他目光落在劉闖手中的思召劍的時候。又閉上了嘴巴。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一個一言不和，就敢大開殺戒的人……他手中有思召，就算是殺了自己，都不會有人怪罪。因為誰都知道，這一次的任務，是何等艱鉅。

( `9 F8 x- F2 W3 T! U    咕隆隆，戰鼓聲響起。
7 |: Y. h% \0 M8 z$ ~( |
    可是僮僕們卻好像沒吃飯一樣，有氣無力的列隊。
" c/ h" `1 G. f4 }( [
    三通鼓響之後，兩千多僮僕仍舊沒有列隊整齊。稀稀拉拉，根本不成模樣。

    劉闖並沒有理睬他們，而是扭頭向那已經列隊半個多時辰的軍卒道：“有人在恥笑你們！”

    華彥和彭安聞聽，不由得一怔。
- u2 r4 L0 H" I$ C" x: ?' P
, k* Z3 e8 a7 e& a8 o$ H- m: g5 d    而劉闖則用手一指那些站的東倒西歪，不成樣子的僮僕們。厲聲咆哮道：“他們在恥笑你們，恥笑你們好像傻子一樣，只能站在這裡。這些個垃圾廢物，連站隊都不能站好。卻在恥笑你們？呵呵，我為你們感到悲哀！如果我是你們。我就會過去教教他們，該如何站好。

    現在，聽我命令，全軍出動，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做軍令如山倒，什麼叫做軍紀森嚴……
( \( B7 g; B3 A3 M+ |/ w3 S0 k6 _6 L
    如果你們能夠教會他們這些，營中已經做好了飯食供你們享用；如果你們教不會他們，那麼你們就只有陪著他們繼續站在這裡，什麼時候他們能夠好好的列隊一個時辰，什麼時候才能解散。

0 ~7 p' T. z' B& y, n3 l; z2 `( S7 m    現在，擂鼓！”

) G& R* _& X' A$ C% r- i! v    被劉闖雷霆手段嚇破了膽子，又被劉闖好像垃圾一樣丟在轅門外，列隊將一個時辰的袁軍兵卒，早就憋了一肚子氣。劉闖聲音才一落下，二十面戰鼓隆隆敲響，咚咚咚……鼓聲令人感到莫名振奮。袁軍將士幾乎是本能的列隊，伴隨著鼓聲迅速散開，向那些僮僕包圍過去。
1 L7 |0 G* u: q. u* i5 y
    “你們幹什麼！”

    僮僕們驚恐不已，大聲叫喊。

3 L; Q! s3 A  E& C4 T    可是，鼓聲隆隆，袁軍軍卒在一聲聲嘹喨號令中，唰的架起長矛大槍，向僮僕們逼近……

    “劉公子，你這樣做……”

' O) K9 e( S9 S$ q+ E    “嗯？”

    劉闖猛然回頭，瞪著華彥。
, u( q" \0 |1 M0 D
  l) c. s+ h7 |6 l- g0 N' Z2 u    華彥心裡一咯噔，下意識朝劉闖手上寶劍看去，他輕聲道：“這些人是前來助戰，你這樣子做，豈不是會有傷亡？”
  V* r: \" O6 j9 w' j
3 V( l$ F: ?+ t5 |1 N* J5 c5 Q    “死在這裡，還有地方埋葬。

    若死在外面，根本不會有人給他們收屍……如果這些傢伙不懂得何為軍令，我寧可讓他們全部死在這裡，然後帶著剩下的人上戰場。寶俊先生，請記住，我們這次是要去營救三公子。”
1 f9 s8 S6 ~. C3 W
    華彥無話可說，眼睜睜看著他帶來的兩千僮僕，如同被趕羊一樣的驅趕。
! b( F3 }( u' U+ \' q
/ l3 _6 j. x- S& Z5 M1 S0 t6 X    那些僮僕想要反抗，想要突圍，卻被明晃晃刀槍砍翻在地上。一個人死了，沒什麼；兩個人死了，也當不得事。只是當他們發現，近百人倒在血泊中之後，鼓聲依舊在隆隆作響，心裡陡然升起一種莫名的恐懼感。劉闖，不像是在開玩笑，而那些軍卒，更沒有人心慈手軟。

' f6 H! x4 q& u. [" S: @( L1 z    於是，不少人開始列隊站好，而袁軍軍卒一見對方列隊整齊，便停止攻擊。
; w6 H% e( T0 K, Z5 q( Z9 ?% D2 `
1 X9 Z: w- o5 g4 W    只一炷香的功夫，兩千多僮僕在死傷兩百多人之後，老老實實的在轅門外列隊完畢。

2 ?% w3 F* x% b! H, r4 f6 n    劉闖隨即下令，袁軍軍卒可以入營休息、吃飯。

    兩百多人倒在血泊中，不時傳來一聲聲呻吟，傳入那些僮僕的耳中，只覺心驚肉跳。
3 K6 e& I; d0 t/ o8 j, h" D
    劉闖在周倉的陪伴下，來到軍前，目光在人群中掃了一眼之後，示意華彥把花名冊遞上來。

    他轉手把名冊交給陳矯，“季弼，開始清點人數。”
4 U+ U) d4 a6 z6 E% [& F% B
    “那些方才戰死之人……”

, |, q2 k& z8 X0 T5 D/ b: e    “一律以謀逆論處，梟首示眾。”
7 `# d$ G# A. r) G2 @) e- `
    “那傷者……”

) @5 k  c4 i8 K8 o- r    “既然反抗，便是敵人。”

    劉闖冷冷道：“既然是敵人，我就不會心慈手軟。”

    “喏！”
- G5 \) J; x8 Y! |" B
- U, [* w8 P- N( b8 a& K    陳矯立刻明白了劉闖的意思。拱手領命下去。
3 i) d! L) C: j5 ~; t" V
6 x" D" l- t7 v2 e+ _4 e    “從現在開始，你們就列隊在這裡站好，什麼時候太陽下山，什麼時候可以入營休息。

8 P, o8 m3 x  F# T; t, b    列隊之時，任何人不得妄動。否則依律斬首示眾。也許你們會有人不服氣……呵呵。那就忍著。我要你們都記住，當你們來到這裡的時候，你們就已經是軍中銳士。不過，現在……你們是一堆垃圾和廢物。想要成為真正銳士。就先弄明白，這軍中的規矩。彭安將軍！”
' T1 z, G1 p$ `8 m+ _
. B2 b8 ]% P9 r* t' |2 R8 T    “末將在。”

    “找一些嗓門大，知曉軍中七律五十四斬的人，給我在這裡一遍一遍大聲誦讀，什麼時候太陽下山。什麼時候算是結束。我要他們從進入這轅門開始，就知道在這裡，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喏！”

9 [1 q9 ]1 L$ K4 A/ }    華彥上前幾步，攔住劉闖。

' h2 U: c/ [) Z$ i% T! K* ^    “劉公子，你這樣就不怕他們營嘯嗎？”

8 s7 }' @3 u: b2 [! k+ _: S% ~    “營嘯？”劉闖突然露出笑容，“你是說他們，還是剛才進入營中休息的人？”

    華彥一怔，旋即露出恍然之色。

    在這兩撥人馬進入轅門之前。便已經成水火之勢，想要營嘯，勢必困難。
9 V. p8 {% e1 a9 R" P0 g( n! e
    他看了劉闖一眼，突然道：“我到想要看看，劉公子究竟用什麼手段。讓他們成為百戰雄獅。”
3 m0 k6 n* C5 _  |1 p0 `
# z; e! u5 d" h4 Y' Q  D- K: r    “再過兩日，自然知曉。”

- f7 H& [+ ?9 x6 r/ F  ]$ A    劉闖笑了笑，便轉身大步走進軍營。
( M( F/ b$ O" g
    華彥看著他的背影，又看了看那些站在陽光下。一個個噤若寒蟬的僮僕，臉上露出複雜之色。

    ++++++++++++++++++++++++++++++++++++++++++++++++++++++++++++
$ j# V$ r4 G' r9 J
6 O4 O3 Y( w# d9 X% A    就這樣。一天的時間悄然流逝。

    第二天，劉闖依舊命人在營中列隊，繼續操練。

    與第一天相比，這些個軍卒似乎老實許多，包括那些個僮僕，也都收起驕橫之心，在營中小心翼翼。

. C# ?) O' e, Q    第三天，依舊是在練兵……

    一連三天，劉闖按兵不動，卻讓辛評等人越發焦慮。
2 O; D) y* s$ \
& i) h" G1 M& e" Q2 ~& d& ?- ^    昌國不斷送來戰報，言於陵局勢，岌岌可危；而袁譚在濟水河畔被田楷死死擋住，無法前進半步，更脫不得身。韓晃急了眼，一連幾次催促辛評，甚至威脅要回轉鄴城，向袁紹報告他見死不救。

    辛評，也很焦急。

    第四天，他終於忍耐不住，帶著華彥韓晃來到軍營外。

3 Q' H* \' s/ o4 j    “劉公子何在？”

    彭安看著辛評，面露苦笑之色。

3 c& ^. t/ S- E' d    “軍師，劉公子在前日夜間，便率他的飛熊衛以及八百兵馬離開臨淄。
& x  Y& l5 u, K6 f
    他命我今日起兵，前往昌國與那一千兵馬匯合，而後兵發般陽。除此之外，他什麼都沒有吩咐，只說我必須在後日天黑之前，抵達般陽城外，否則就依照貽誤戰機論處，格殺勿論。”
  R) g. ^( r" V2 Q& _3 S
- s+ Q$ P! X  g' x6 R% n. W    辛評聞聽，頓時糊塗了。
: O- w, o: m* ~
    莫說辛評糊塗了，就連韓晃和華彥，都感到茫然不解。
) S& A/ q: \- K$ l
    八百兵卒，又有何用處？

" d. m* J* c  n$ d/ o  L+ S    “那劉孟彥，莫不是跑了吧。”

; J/ {% @0 G5 g" s7 t3 y    辛評怒道：“他若走，只管帶他部曲離開便是，又何必只帶八百人離開？”
9 c) {( f; B: ]1 V, R
    “那他帶八百人作甚？”
. Z2 r) Q* ]0 \* \6 `( Y
    是啊，八百人，又有什麼用處？

    難道劉闖想憑藉這八百人，奪回般陽城嗎？

% h! G! h$ e$ l: b7 F+ s    辛評，有些不知所措……
7 |% R& C+ h% i5 S$ S' [
- j, r1 H" C* j+ i3 O$ `    +++++++++++++++++++++++++++++++++++++++++++++++++++++++
; @. r. d* ^% z5 ^0 o- h' I
: h; Z  @& Z8 `: ^* G, m" r- t& v    建安二年，八月末。

3 K' G6 ]& A. ~' p( Q0 B    泰山賊郭祖，東萊人王營突然集中數萬賊人，趁袁譚兵伐田楷之時奪取般陽，隨後與田楷合兵一處，伏擊袁尚，將袁尚困在於陵，晝夜攻城。

    這泰山賊從何而來？

! Z0 K+ M0 x% v# B4 s    無人知曉。

    不過，這些賊人佔據般陽之後，郭祖率部圍攻於陵，留東萊人王營在般陽坐鎮。
* ~& o+ d' d$ z* J3 E7 o' U
/ p- Q! y/ Q0 b' R    這般陽縣城，也就是後世淄博市淄川區所在。
, b; G1 e9 U. s! H2 [, k, i* h+ M
( d$ M8 c' K) K* {8 N& ~    自西漢年間設置，已有四百年歷史。
% Z- U* @  Q  s' z4 ~! W
    縣城面積不大。人口也不算太多。但是，這小小的縣城，卻是齊郡入泰山郡的必經之路。
- d1 N/ ~6 U  n/ Z- O/ M0 o
# S9 C$ T' Y+ a  i    王營坐在府衙中，悠然自得飲酒。

1 l+ }7 }. H- D    衙堂上，數名歌姬正翩翩起舞。姿容甚美。

    想想。老天待他也算不錯。幾個月前，他從東萊逃至泰山郡，投到呂虔手下。
* L- ^! j" q) L* ]: f$ O
3 {% }$ B1 g* M" [4 U6 Q- r    因為他對東萊和北海的情況還算瞭解，故而泰山郡太守呂虔。對他也格外看重，授騎督之職。

    本來，他以為自己想要崛起還要等些時候，卻不想突然得到呂虔命令，讓他和另一位騎督郭祖。假冒泰山賊，協助田楷抵禦袁譚。沒錯，這支所謂的泰山賊，實際上就是呂虔所差。
# |5 v1 F* Y; U2 e+ V
. }& v9 U1 a: k& ^: o    不過郭祖早年間，的確是做過泰山賊。

    後來他歸降呂虔，便在呂虔手下做了一名騎督，知者甚少。

, b' E4 H2 y8 [5 a0 K# ?    王營、郭祖，幾乎無人知道。

    讓他二人假冒泰山賊，出兵協助田楷。怎麼看都是一樁划算的買賣。
: I+ @$ z' l# v2 O
9 \+ v5 j2 F- k, o" Q6 ^. y8 @    至少，在目前的情況下，曹操不可能正面對抗袁紹。但是田楷的存在，有助於曹操抵禦袁譚，為他爭取平靖四周敵人的時間。所以。哪怕曹操明知不能得罪袁紹，還是命呂虔出兵相助。

    呂虔曾深受泰山賊之困擾，而今得曹操所命，也知道這裡面的機巧。

) ~  B" z/ k- e& |% S" p6 G    於是在三思之後。他決定讓王營和郭祖二人假冒泰山賊……反正若袁紹追究，曹操絕不會承認。
/ @  t9 ], _% G+ w
$ L. g4 p! h& S! m% w' B% \    總體而言。這次出兵還算順利。
* h& [; n" g7 R
$ y1 \' o* z8 n) n- b. p    伴隨著袁尚被困，濟南國局勢一下子發生巨大變化。
% H2 D. O. B% V. |
, P- E# [! l% G/ [    袁譚在北路雖長驅直入，卻遭遇到田楷堅決抵抗。只要能拿下袁尚，到時候田楷就有資本，與袁紹談判。所以，田楷也非常著急，一而再，再而三催促郭祖，要儘快攻破於陵縣城。
6 Q: g5 `0 b& c' {" m7 R! C/ Q1 W
: i" z. W+ B2 N. m: n1 C5 J' t    不過，這些事情，卻與王營無關。

    王營甚至想，臨淄兵馬不足。

    昌國不過千餘人而已，根本不足矣攻城。

* u0 ]' ^2 _( ?( q2 I    般陽縣城雖然不大，但是卻極為堅固。憑他手中八千泰山賊，若對方沒有數萬兵力，根本無法攻破。但是，王營依舊派出斥候，打探臨淄的消息。從斥候傳回來的消息來看，臨淄的確是兵力不足。不過，有一個消息還是引起他注意，那就是辛評請來劉闖，整備兵馬，準備出兵救援袁尚。
( w1 Z  a8 v6 d- w/ p, M
9 `; E: B3 R* f% d# _& R    劉闖？

  l4 W, t2 G/ L0 m/ ]    王營聽到這名字，不禁有些頭疼。
$ s- s" w$ e, S
    他沒有和劉闖正面交鋒過，但是卻和太史慈有過一次交手……那一次，王營是慘敗而走。

    若是劉闖領兵，只怕有些麻煩。
  J3 [) b2 L8 o0 a; K
    於是王營命斥候繼續打探消息，卻得到劉闖在臨淄城外練兵，似乎並沒有任何動作。
$ X3 U0 |& `1 z; _* K% S- u
& x( V$ n1 R7 f5 t    有道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劉闖就算是再厲害，他手中無兵無將，恐怕也難以成事。
9 n! o% h0 u, h3 R5 B% l
) y2 V0 X+ _; T& r" W' q" `    王營頓時放下心來，整日在府中飲酒作樂。

* {6 _8 {) H/ p" d5 z  ]    就在他醉意朦朧之際，忽見從衙堂外走進來一個青年武將。
& p2 |- A& S+ {8 m8 }
& L: I' y, d$ ~1 X    看年紀，這青年大約在二十四五歲，生的齒白唇紅，相貌頗為俊美。他走進衙堂，問到衙堂裡那股刺鼻的酒味，不由得眉頭一蹙。看見那些歌姬，更是露出不快之色。不過，他還是走上前，大聲道：“夏侯蘭拜見騎督。”

/ F( n7 L+ Q9 s- J2 m% u    聲音很響亮，令絲竹聲不由得一滯。

0 e5 `" E' Z/ J2 F3 a    王營一臉不豫之色，擺手示意歌舞停下，而後眉頭緊蹙道：“衡若，有何事情？”
& u4 i4 o. n2 n2 Z" ?
( w/ U' c! S9 m( E    “啟稟騎督，方得斥候回報，臨淄兵馬已經開拔。”
( \+ a4 W5 }( _% Z9 K
; G8 f, m2 v* L+ h    王營聞聽，激靈靈一個寒蟬，頓時酒醒。
, N' W' D: ?6 K! P) E
* e5 c8 s: K0 V5 G* R, k, {    他睜大眼睛，看著夏侯蘭，“他們何時開拔？”
& b/ B, V$ }9 u1 j" e
    “今日晌午。”

    “如此說來，他們最遲明日正午就會抵達昌國，而後才會前來般陽？”
& r( x- p. `: U& J+ u) z
; e* M% }0 f, n$ a2 r( S3 F    夏侯蘭想了想，“若按行程，當是如此。”
0 N& B' ^& K9 S  L" w5 g; i  V/ D
* G+ p+ s4 G( }* T+ d$ N    “那可知道，究竟有多少兵馬？”

    “約數千人。”

6 `! B/ C6 s9 ^0 W; Y. |- o* v    王營一聽這話，便露出釋然之色，“數千兵馬，當得甚事？便來了，也休想攻破這般陽城。”
: L6 o( O0 v$ d6 D2 _5 T
    “騎督，那臨淄援兵前來般陽，必急於馳援於陵。

    騎督何不趁此機會，率部在中途伏擊，可一舉將其擊潰。如此一來，袁譚必不敢繼續攻擊，會坐下來與田楷商議，咱們的任務，不也就完成了？”

    王營聞聽，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你一個小小主騎，居然教訓我該如何行事嗎？老子在東萊做校尉的時候，你他娘的還不知道做什麼。

& t3 I" H8 t2 ^/ U/ ~    所謂騎督，就是督帥騎軍的主將。

+ M' j6 b% H( e9 m% T9 s    不過由於泰山郡騎軍不多，所以這騎督大多是虛職。

0 ~# T! b: ^2 P. U    而主騎，就類似於偏將的性質，屬於騎督部曲。
8 P  U4 ]7 ?5 O- I6 V
    這夏侯蘭也是今年才投奔呂虔，不過比王營要早一些時間。他性子剛直，且精於騎射，據說原本在袁紹手下效力，後因為得罪了主將，這才離開河北，渡河前來尋找機會，投奔呂虔。

    只是，呂虔堂堂泰山郡太守，哪有那許多精力顧及下面。

    夏侯蘭一無引介之人，二無什麼資歷，更沒有名氣，甚至還比不上王營的名聲。
1 F% C, x  |* q; S
8 a5 _: k7 e5 Z# k, B    這樣的人，若沒有機會，呂虔根本不可能知曉。
( C6 |2 Y; i7 g( X- `2 c$ w. g& z
    所以，夏侯蘭在泰山郡，也一直是默默無聞，知者並不算太多……

  `( c/ r% f3 v" f    這次呂虔命王營郭祖假冒泰山賊出兵協助田楷，順手把夏侯蘭所在的部曲，調給王營指揮。
8 @( }7 t2 G: l, C
5 d. _. f9 n7 M9 l# R7 V    也許是性子太直，也許是立功心切，夏侯蘭多次諫言，但是都未被王營採納。
6 z3 |) c* b  H6 F  V1 a2 A
) `' \- d( o1 W" F  \8 \# @: o    聽他說完，王營不禁一聲冷笑。

4 Y1 h( G6 c2 n# n1 O    “衡若，非我不願主動出擊，你可知那臨淄援兵，是何人統帥？”他拍案而起，厲聲喝道：“是劉闖，北海相劉闖。你沒有和他交過手，不知道此人厲害。連虓虎呂布都奈何不得此人，琅琊縣蕭建更曾率部征伐，卻被他打得全軍覆沒。如此人物，又怎可能容你伏兵偷襲？
& J" E: C1 }( z! Q; ?: [. j
' A1 z/ m! ^+ j+ H    而見識不足，只想立功，殊不知以逸待勞，更勝主動出擊。

+ c* c, _, i8 T; P; t  u    般陽城高牆厚，我只需堅守不出，待郭騎督攻下於陵，則劉闖必不戰自退，何必去費周折？
4 [# V& g; F* l1 l6 K- J6 ]
    真是不曉道理……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休要在某家面前呱噪，還不給我出去！”

$ G9 ^$ y( y- f  t) O5 ?* G, G
0 N8 I/ U  _7 N0 R' Y. f$ {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40章 門馬為闖

, M- P, G8 H0 b9 b! `    夏侯蘭面紅耳赤從府衙中走出，站在台階上仰天一聲長嘆。
6 E1 w0 t8 b! a
    王營何許人也？

    不過是一個東萊敗將，只因為與劉闖交過手……不對，他應該沒有和劉闖有過交手，只是與劉闖部將太史慈交過手，便得到呂虔重視，敬若上賓。雖未立寸功，卻坐上騎督的位子。

    夏侯蘭被王營羞辱一頓之後，更感頹然。
7 ?+ X3 ]9 y* `# _5 r
    他在府衙門口站立片刻，而後牽過坐騎，翻身上馬。
% Y0 S! h% U! l  _/ z
3 {$ a9 x9 [! G3 N; y    想他夏侯蘭，自幼好武，十四歲拜師學藝，三年深山苦練，本以為能夠名揚天下，哪知道卻處處遭人冷眼。也難怪，夏侯蘭性子剛烈，又非常驕傲。而他又不是名門之後，更無半點資歷。投奔袁紹軍中之後，他在袁紹帳下大將淳于瓊手下效力，卻因得罪了淳于瓊，不得不離開河北，投奔曹操。適逢曹操迎奉天子，夏侯蘭自然滿心歡喜，來到泰山郡呂虔帳下。
3 v' W4 H, P4 ?2 a0 q; k( @
    可是……

    即便曹操再重視人才，可你夏侯蘭一個無名小卒，誰又會真的看重你？

7 ~$ C! y5 P# N4 d2 j3 w8 o1 N7 Y    夏侯蘭騎在馬上，腦海中突然迴響起他下山時，老師說過的一句話：“衡若性高潔，然養氣不足，恐難成大事。”
/ a3 X/ M% v4 S
& Z- j% X7 y0 U1 ^0 e4 P    當時夏侯蘭沒明白老師的這番話，可現在，他似乎明白了一些。
! c& G9 V+ k! Z8 h& m  A& n7 \
  {/ T- R: H- Y& D0 C    可越是如此，他就越是心焦。
; R1 }7 j# e* [' l
    他希望出人頭地，唯有這樣，他才有臉回去拜見老師。
; `$ ]2 H! r9 w! f3 N8 n3 l0 U
    因為當初他下山的時候，老師並不贊成他離開，反而認為他應該留在山上，再待上一年半載。

4 @. Q6 x$ P$ w    只是那時候的夏侯蘭，又怎能明白老師的苦心？

    意興闌珊，他來到般陽城門口。
5 w, ~; n% O5 }* I  z& L
    想他一身武藝，卻落得個看守城門的結果，實在是心裡憋屈。

    一行商隊，從城外行來。

& N9 Q7 C: \' C# m3 L    夏侯蘭坐在城門口的涼棚下，喝著悶酒。看著那商隊通過關卡，往城裡緩緩行進。

    “慢著！”

+ m# q- c3 O+ L7 w7 ~, Q    他突然站起來，大聲喝道。
8 ^3 l& Z' }# L. M' o7 r- h
    周圍士兵，立刻呼啦啦上前攔住車隊。

    夏侯蘭大步流星走上前，指著一個坐在車上。身高九尺的魁碩胖子問道：“你是何人？來此何事？”
% L$ [! K* v% u' y: Y% J/ \4 P
8 n6 f- S6 @/ h- e9 o    那胖子跳下車。手中拎著一口九尺大刀。

    “在下門馬，是車隊扈從。”

! V: I' K" n8 |    門馬說的一口徐州話，倒是讓夏侯蘭放鬆了警惕。
4 {$ N0 {8 \( y2 L6 y
- B$ b1 Q: h. O: q) \' [0 Q' m    他上下打量這胖子，總覺得眼前之人的形象。似乎有些眼熟。
# B3 n" \: Y4 i8 p
5 u* ?  c5 p4 M: C9 H* }    不過，那一口徐州方言似乎有不太符合，更不要說他手中那口大刀，也與傳說中不太相符。
! A, W7 _& d: ~' Y+ V
    “將軍，將軍……”
; F: d" j4 @6 y7 E/ ^( \
- S7 f6 s" ?9 @- }    從車隊中行出一個青衫文士。姿容不俗，書卷氣頗重。

1 v$ r" {5 E. O) R+ Z    他來到夏侯蘭身前，忙不迭躬身行禮道：“不知將軍攔下車隊，有何見教？”

- V* X, s! j2 N& @2 Q! O" ]    “你是……”

    “不才陳弼，廣陵淮浦陳氏族人。

    此次押送一批貨物，準備送往高唐。”
: [1 J2 H" n( Z; k9 f4 ?& P
- z8 {* {8 m1 p- l% r! @    廣陵淮浦，夏侯蘭點點頭。
# o* w. r7 I7 J7 J4 \- i
* G" z( |: N5 S2 v* l5 [- s1 ^$ L    他的確是知道，廣陵淮浦有一個陳姓大族，前些時候那陳姓大族還和呂布撕破面皮……大族子弟。果然是氣度不凡。夏侯蘭的目光便從那門馬身上轉移過來，與陳弼寒暄兩句，見沒什麼破綻，也就懶得再去詢問。
" L" T2 {0 O3 T8 i+ L/ d
    “你們要去高唐？”

    “正是！”

  O+ m, c! w6 d" e  q) G. X  Q3 X    “如此的話，恐怕有些麻煩。”

    “啊？”
' j) ?: l3 m  n: n& o4 f" u
$ t7 n, V) V, N; |7 u# n    “你們去高唐。必走於陵。不過於陵如今戰事正緊，你們想要過去，恐怕有些麻煩。”
. q% Y2 Q4 ^9 Y( q* i
    夏侯蘭說著，朝車隊掃了一眼。
, m+ A. k. c" M) w6 M/ O  p: N/ q
( `2 I8 I; G. J% y    車隊不過二三百人的樣子。扈從們倒是顯得非常精壯。

    “你們這些人，若遇到大隊潰兵。勢必會吃大虧。若聽我勸告，最好是繞道而行……從祝阿渡濟水，也能抵達高唐。不過路程遠了些，恐怕要耽擱十天左右，陳先生你自己考慮吧。”
. j# J3 N" A+ V9 \
    夏侯蘭雖然驕傲，也要分對象是什麼人。

: V0 O3 T. T5 F$ F    廣陵陳氏，或許算不得天下豪強，但也算是一方望族。

3 B/ L: u7 [" W/ L1 I' a) V    從名氣上，廣陵陳氏遠比不得潁川陳氏、汝南陳氏或者南陽陳氏，但就而今的聲勢來說，卻是最為響亮。畢竟陳登為廣陵太守，陳珪又剛和呂布幹了一仗，所以夏侯蘭自然聽說過。
3 Q. l% l- T" C
1 I: z6 c0 |- ~1 y! s    陳弼聞聽，連忙向夏侯蘭道謝。
/ F! z$ T9 F( ?
    “多謝將軍提醒，不才自會斟酌。”

    “過去吧……”

* l4 f: u& `- [& }2 I6 K. D5 u    夏侯蘭說著，又看了門馬一眼，突然笑道：“你這扈從好生魁碩，乍一看，我還以為是那潁川劉皇叔呢。”

    殊不知，陳弼激靈靈打了個寒蟬，臉上帶著笑意道：“若如此的話，不才也就不必做這低賤勾當。

    對了，還未請教將軍高姓大名？”
% ]7 K! `$ O) Y7 X" r2 I- @
    “某家夏侯蘭，乃軍……此城主騎。

7 j: m& H! u- g% n    好了，你們快些過去，堵在城門口算什麼事，走走走！”

$ p8 _. Z4 {, V/ T    夏侯蘭有些不耐煩的擺手，示意車隊快速通過。

  y# i+ A6 [4 T' B: ~/ n4 ^+ d    陳弼看得出來，夏侯蘭的心情不是太好，便連忙道謝，轉身道：“門馬，速速催動車隊行進。”
' L3 e1 e* x4 P$ p' T: N* R" C
# y7 N. v! `, l. [7 F    不過，他卻發現，門馬臉上閃過一抹古怪之色。
- ^- A+ t7 Q; M( T' X1 J
    “喏！”
  w* G( L6 k8 k( W8 t% h6 a+ {, R
& J9 Y" {7 i! i$ _% L    門馬臉色變得很快，馬上就恢復平靜。
+ t6 t6 c1 e9 U, |3 B& J. u4 r
2 ?& a3 I6 w5 ~) D" r1 B4 }/ r    他躬身與陳弼行禮，而後坐上馬車，示意車伕馭車而行。
- ?0 q' W4 f0 j4 ~& h7 a. A& O/ h
' {" V1 `6 ~9 n; N    +++++++++++++++++++++++++++++++++++++++++++++++++++++++++++++++++
- B5 x. y: {3 G8 A6 a
    “公子，方才你聽那夏侯蘭之名，似有些……莫非此人有古怪？”

    在城中一個客棧裡落腳之後，陳弼便拉著門馬走到一旁，輕聲問道：“若是如此，咱們可以放棄計劃。”

    門馬，為闖！
1 D5 g( N4 K7 V6 W" k* ?
$ \% c  i* d, L) N: q    劉闖聞聽，擺手笑道：“不必，一切依計而行。”

) c& r4 T  Z2 G2 W6 ]9 e1 @5 [( z    “那我這就下去安排。”

    陳弼，正是陳矯。
$ Y7 n" O# f' D! \- I: M* j9 h
1 q9 c+ [5 u/ L1 ]    他見劉闖沒什麼變化，就立刻躬身退下。
0 U5 I, K- C1 v; \% Q
    “對了，幫我打聽一下，這個夏侯蘭的狀況。”

9 ^2 c. V0 _0 |: ?    “喏！”
" X# @! v6 n2 H8 q/ d" |5 @1 ^
  Q2 X. ^$ S; e6 J! d  c    陳矯心中明白。這個夏侯蘭，恐怕是不簡單。雖然劉闖嘴上說不在意，可是他的舉動，已經證明此人，必然有些門道。否則劉闖也不可能如此上心。還專門讓他去打探夏侯蘭的情況。

    看樣子，今天晚上要更小心才是。
4 Q$ N$ @2 _- R- \0 G
    般陽縣城的格局，以及規劃，在臨淄當然會有報備。

  X8 l. O% n( P5 x/ Q3 `    這座城市。如果和臨淄相比起來的話，最多就是一個小集鎮。但由於般陽地理位置的緣故，城鎮基本上是依照著一座軍事要塞來進行修建。城牆高厚，若要強攻，少說要一兩萬兵馬方可。但問題是。臨淄加起來，也就是那麼多人，更不可能把所有兵馬都交給劉闖指揮。
; L: M8 c1 |9 L% F9 b2 N4 F
$ _+ k2 a' [( ^8 K. V3 h: j    三天操練，劉闖沒想過要讓那三千多人變成精兵。

! {  N0 @: H4 p5 p9 O$ p! O    他甚至沒想過能提高他們的士氣，更不要說戰鬥力云云。
$ E) T$ j/ O* n! d0 r6 E* O% }
    他只希望，能讓這些人懂得軍紀，聽從調遣。想要解於陵之圍，最終還是要以奇兵來取勝。
9 v0 J( v- s) P2 h+ L
    為此，他在三天時間裡。查閱大量情報。
% j& w# Q% w; m3 E! D$ ~4 A/ W& f( B
    王營這個名字，劉闖倒不是特別陌生。

    太史慈和黃珍都提到過這個人，若按照太史慈的說法，此人也無甚本領，算不得真正大將。
3 O- \8 g5 N5 ?% @
" K9 n$ L. \$ Z" N; L    劉闖就感到奇怪。王陵不久前才從東萊逃走，怎麼搖身一變，就成了泰山賊？
7 l2 b8 N1 y; E, I
    加之這次泰山賊出現極為詭異，所以很快的。劉闖便意識到，這所謂泰山賊。恐怕就是曹操的兵馬。
( f) a, j. d* c- R
. U. K! t5 U9 C1 `! Z5 }    他把這種可能，與陳矯進行討論。

: \4 v: F8 ~+ R6 V: G    陳矯非常贊成劉闖的推斷，並且很快與劉闖設定下了計謀。
# ~% A% |5 z3 w# [7 V
- }! Q5 r  t8 K' {$ e2 S' p% `. T    瘸子裡挑將軍，他從那數千兵馬中，挑選出八百名相對精壯的男子，並且發現了一個名叫岑壁的偏將。此人武藝比彭安高出不少，頗為驍勇。善用一對大刀，馬上步下都算是不差。

    而最關鍵的，是這個岑壁膽子大。

    要想以奇兵勝之，膽子不大可不成……
  a# R- Y" T. {* m
6 w6 E7 c/ `  a  k4 Y+ j+ g    劉闖命周倉和岑壁二人統帥八百兵馬，埋伏於城外，而後他和陳矯裝作商人，潛入這般陽縣城。
, ^8 T9 n/ `, z. ]  P
3 R! F% l; L0 n3 v- [3 \, `    夏侯蘭！

    劉闖坐在房間，把那口甲子劍取出，緩緩擦拭了一番。

    盤龍八音椎，他不可能帶來，就算是像龍馬，也都放在周倉的身邊。
3 v, N$ i% ~6 d! D1 @
' c" ]: \% E6 ^  D& _# g    這些兵器實在是太過醒目，看到象龍馬和八音椎，恐怕有很多人都可以猜出他的身份來。倒不如用甲子劍，雖然不似八音椎那麼順手，但劉闖這具身體，可是從小便用這口劍來練功。說起熟悉程度，倒也未必遜色於八音椎。而且在般陽縣城裡，也不可能進行大規模騎戰。
- _- t1 K0 G% @9 ]5 j
: p# F! Q# ^- v( f! r# g    倒是這甲子劍，更加好用。

: O) k, V# h! b) q' h/ h7 L5 t6 K    劉闖念叨著夏侯蘭的名字，忍不住露出一抹奇異笑容。
) K7 O: M- ?  k5 ?
  r1 b5 I. S/ j1 W; t- u    夏侯蘭，那不是趙雲的師兄弟嗎？
2 Y% d% @* U4 `/ V8 h% e
9 x5 d/ |! \! ?. C    劉闖依稀記得，夏侯蘭的確是投靠了曹軍，後來在長阪坡與趙雲相逢，似乎是夏侯惇的部曲。
4 {& {; I2 h; M7 a5 k
    怎麼會跑來泰山郡？
9 e, {9 M% n9 K
, x0 n& s2 d) R3 j: L    他蹙眉沉思片刻，已經下定決心。
; g( K0 N! r" z
! Z( S1 n! F/ x* j. e3 L3 F    這個夏侯蘭要活不要死，只能生擒活捉，同時還不能打草驚蛇。

    想到這裡，劉闖決定，就由他親自出面，來解決夏侯蘭的問題……

    +++++++++++++++++++++++++++++++++++++++++++++++++++++++++++++++++++

0 O: Y. l% a/ P    天將晚，夏侯蘭溜溜躂達，來到般陽縣城一條小街的酒肆裡。
0 M- p5 i* O8 R  P9 L
  ^4 o! r4 r3 }% k    這酒肆裡做得一手好羊肉，據說酒肆的掌櫃，便是冀州人氏，做出來的羊肉也非常合夏侯蘭口味。

    他來到酒肆，點了一斤烤肉，要了半斤大餅。

) ^0 `* s) U5 _' |+ L' r    把烤好的羊肉捲進大餅裡面，配上大蔥，咬下去滿口生香。

, L) k7 J0 q& H7 u  p4 l5 z# |" w    喝了一壺酒，把大餅捲肉吃完，夏侯蘭心滿意足起身結賬，從酒肆裡出來，天已經黑了。
2 y+ S& q& t% f( U4 F5 |5 F
    左右看無人，他拐到無人角落裡小解。
5 Q( r$ X! Z1 t$ G- y/ s3 D
    東漢時，可沒什麼公共廁所，大都是在街角無人地方進行方便。
$ ^( ~1 i/ A& y& V' e5 |
$ j* b7 J, r! o! f6 j    夏侯蘭小解完，一邊繫腰帶一邊往外走，忽見前方一人攔住他的去路。
9 O. \: I7 S  k$ o( J4 p
    “你是。門馬？”

4 ^& ]- X5 l0 ?; e7 f    夏侯蘭一眼就認出來人的身份。
# ^' _: r# B. x3 Q4 _$ ~' K
    沒辦法，劉闖的身形實在太過於醒目，給夏侯蘭留下很深的印象。

    劉闖身後背著鹿皮刀囊，甲子劍刀柄在肋下探出。

/ V3 C& V: k9 s$ w' t9 o% o- U% V    他拱手道：“夏侯將軍，我家先生有禮物送與將軍。還請將軍笑納。”
% v+ r+ O: v2 @2 e3 K5 f8 Q  L
3 `( O5 i. @0 R' }    夏侯蘭一怔。“你家先生……陳先生？”

    “正是！”

# Y# y2 \# A8 n9 a$ B) j; l    劉闖步幅很大，很快就到了夏侯蘭跟前。

    可是，他和夏侯蘭距離越近，夏侯蘭就越發覺得不對勁。

- N! \% q- h* J( F1 I( k% q6 m    他總覺得。他似乎忘記了什麼事情，可偏偏一時間又想不起來……眼見劉闖逼近，他猛然伸出手，厲聲道：“你給我站住。”
/ {1 z; @7 g  B* F
6 r/ j- {3 m6 k9 E1 D8 p: Y7 T& b5 e2 A    他想要阻攔劉闖，可卻已經晚了。

    夏侯蘭伸出手想要讓劉闖停下。就見劉闖猛然一探手臂，大手如同鐵鉗一樣一把扣在夏侯蘭胳膊上，臉上帶著憨厚的笑容，嘴裡更說著話：“夏侯將軍，我家先生一番好意，還請不要拒絕。”
' |% F0 U2 Y$ |5 S5 ?& g
" `5 O& g" M& I3 f8 `    “你……”
) q$ W0 S. c' P0 A
    夏侯蘭已經知道不妙，抬腳想要踹出去。

    哪知劉闖手上猛一發力，夏侯蘭一隻腳抬起，重心頓時失去。被劉闖一把就扯過來，腳下踉蹌，險些摔倒。不等他站穩，劉闖那魁碩身形就靠上來，重重撞擊在夏侯蘭的懷中。他一隻胳膊微微屈肘。正釘在夏侯蘭的胸口上，把夏侯蘭蓬的一下子甩出去，倒在地上，半天順不過氣來。
: |2 M4 @" T" r+ R0 `/ U
- i+ P( c  m6 e8 D: i    從黑暗中。竄出兩個飛熊衛，一把將夏侯蘭摁住。一塊乾布塞進他口中，緊跟著把他繩捆索綁。
; W/ {' @2 j! c) H9 [7 k2 _
% j% ^0 ^' s% Q" F    劉闖從腰間拽出一個麻袋，丟給飛熊衛。

& C, t8 p" I. U& n# N! s# z, }  i    他上前，蹲下身子從夏侯蘭腰間扥下他的腰牌，“衡若，多有得罪，待過了今晚，我再向你賠罪。”

    夏侯蘭瞪大了眼睛，嗚嗚嗚想要叫喊，卻發不出聲音。
, o; B  ^9 ^, I4 ~; c2 v& Y/ T
  [" L% L8 b) ~- N    劉闖一掌把他砍昏過去，然後兩個飛熊衛把夏侯蘭裝進麻袋裏，扛在肩頭，迅速撤離。
: H- D& i! d5 `" l) t, k+ y
    從夏侯蘭遇到劉闖，到他被打昏過去，前後也不過短短十數息的時間。
* R9 b5 C' e0 N, ^& K
/ }; f) r7 m' ^3 s, s  a4 i    劉闖把夏侯蘭的那塊腰牌在手裡掂了兩下，往兜裡面一揣，轉身大踏步走出小街。街口，陳矯已等候多時。他和劉闖打了個照面，便擦肩而過。
6 u  e! `& \) `8 v2 n7 A
    “我去解決王營，季弼帶人埋伏在城外，待城中火起，便奪下城門。”
4 }$ i$ f& a7 H: D+ m, `
    “喏。”

    陳矯的聲音有些發顫，既有恐懼，又帶著些興奮。
: J9 b- x2 Y- v3 P
9 T$ _" {  l( f& {" y7 Y* H    劉闖和陳矯分手後，便大步直奔縣衙而去。這般陽縣城一共有兩個城門，中間一條大道直通南北，用碎石子鋪成，可以併排通行三輛馬車。

8 H# G. h4 K$ U; ]/ w4 o    不遠處，縣衙大門燈火通明。

) w* I3 T2 ~# _! f1 N9 J    劉闖在一旁的酒肆裡坐下，要了一壺酒，兩個小菜，便自斟自飲起來。

* @8 M. E4 \! K    時間過的很快，遠處校場中刁斗響起，亥時已至。
( |0 ^6 q& @- t
    夜禁馬上就要開始，遠處城門口傳來嗚咽的號角聲響……

    突然，城中一隅竄起衝天火光，並伴隨著淒厲叫喊聲響起：“起火了，起火了！”

    很快的，般陽縣城裡，出現了十幾處火光。

' m+ H6 i# ?% P    劉闖臉上露出一抹笑容，緩緩起身丟了錢之後，便大步向縣衙走來。
' R1 g& ^* Z3 V9 _  q
    “來者何人，還不止步。”

    劉闖取出夏侯蘭的腰牌，大聲喊道：“我乃夏侯主騎部曲，城中發現敵蹤，小人奉命，特來稟報王將軍。”
" A- u% t$ g4 Q" P
    “啊？”
' O6 v* \2 o$ g  S2 ^% @
    那縣衙門口的扈從一聽，頓時大驚失色。
+ B" v# Z: e: l% I2 c
- Z: F7 n: f, V2 ]# u' h' Z9 G4 h    “隨我來。”
6 G- P8 A, L' a( s, h# @
    一個都伯模樣的男子，領著劉闖就走進下來。
' \! G  O# r7 L# ]. d  X* t
! ]9 K; M/ ^! Q8 R. n( G    衙堂上，杯盤狼藉，不見一人。

# A9 T! d0 i; Z( O( y    那都伯帶著劉闖穿過縣衙中堂，直奔後院。

* }2 P( d. B7 V' \) d    “將軍何在？”

    “呵呵，將軍吃多了酒，正在屋中與歌姬休息。”
9 T) V: q% D$ {
    “請速速代我通報，夏侯主騎派人前來，說城中發現有敵蹤，請將軍速速決斷。”
9 N6 v! \" D4 H, S$ M4 V" [& w9 N
    劉闖站在都伯身後，仔細打量四周的狀況。很顯然，這個王營似乎有些大意，後院裡不過二十多名扈從，看上去人並不是很多。他在心裡面盤算了一下，已經有了計較，雙手垂在腰間，從兜囊裡摸出幾支小槍夾在手指間，緩緩向那與都伯說話的扈從靠攏過去。

. x& {2 A8 x( c, T. o) ]; c( N    “城中出現敵蹤？”

$ ~. f# b+ H" l6 x/ v1 \    “正是，並且有好幾處地方起火。”
1 L. H: R; O6 z& R6 m' p+ U1 U) O; ?
    那扈從聽罷，也是心中一緊，用手一指劉闖，“夏侯主騎，果真發現敵蹤？”
9 j$ K; [9 m" K8 V
% Y/ ^* k7 I: v% D2 ^8 c  u/ M$ u- B) E    “正是。”

    劉闖臉上露出一抹憨笑，腳下一用力，噌的躍出，狠狠撞在那扈從身上，而後身形急退，一腳踹在都伯胸口，把那都伯踹的口吐鮮血，一頭就栽倒在地上。

    “不好，有刺客！”

" d  B0 h' i! @0 Y, D5 o$ }    後院中扈從一見，頓時大驚，連忙蜂擁而上。

    劉闖旋身，六枚小槍唰的出手，正中六人面門……這小槍，是他模仿後世飛鏢形狀打造而成，為了練習這小槍，他可是整整苦練了半年。只是此前他沒有機會使用，今天在這後院中，正好可以拿來練手。劉闖雙手如飛，連發十二枚小槍，近半扈從便倒在血泊之中……

7 ]6 Q) E5 E+ X1 }$ C$ @+ m! x    沒等那些扈從反應過來，劉闖一手握住刀柄，快步衝上去，猛然一個旋身，甲子劍破開刀囊，劃出一道匹練般的刀光，將三名扈從斬於身前。甲子劍在手，劉闖更如同一頭猛虎般，大刀翻飛，呼呼作響。只片刻功夫，後院中二十多名扈從，被他殺了一個乾淨，無一人活命。

- E: r5 M' g( A6 e' b0 h    這時候，房門突然拉開，就見王營衣衫不整的走出來，醉眼朦朧道：“發生了何事，怎地如此吵鬧。”
" @' X- ]" r$ [) C
8 G- V1 d: g, A6 x" k    當他看見遍地屍體的時候，不由得激靈靈打了個寒顫，頓時酒醒。
  }. q" s" c1 t4 Q+ N, b
2 C/ A$ C% M. X6 g    只是，沒等他反應過來，劉闖已經到他身前，伸出手一把扣住他的喉嚨，便把王營拎起來。
+ {5 H9 |$ x: j, p! E2 k' X
    “某家劉闖，特來取爾狗頭。”
5 X7 p! v( U- Y0 J& j
    王營瞪大了眼睛，想要叫喊，可是劉闖那隻手掐著他的脖子，令他說不出話來。

; i2 J' d$ S) q+ A4 f    劉闖也不贅言，大手猛然發力，就聽喀吧一聲響，生生扭斷了王營的脖子，把王營屍體丟在地上。
- N3 x+ Z# X6 N8 }
' E! @/ \5 y- M9 P8 @    “啊！”
/ |4 v% O: H, G- [4 }7 Q1 H9 a
    屋中，傳來兩聲尖叫，是兩個陪宿的歌姬發出聲音。
6 q" |: l% T4 H; j1 g/ U$ b+ F/ C
7 e$ r% e( A" A- i: k    若在平時，劉闖或許還會憐香惜玉，可是現在……他二話不說，拖刀闖進屋中，也不管那兩個歌姬春光洩露，一刀一個，斬於榻上。看屋中再無活人，劉闖這才轉身從屋中走出。
6 X$ w+ R: o% F  i$ U2 g; R4 X
    長廊上，鮮血流淌。
% L; U& G  s9 L
+ k- y. q: ]: R6 V5 d% T* q5 i$ e# ?9 H    他踩著滿地的鮮血，順著長廊來到後院角門旁，打開門，閃身而出……
) W! n( \! P8 M- m$ \
    此時，般陽城內，火光衝天！
& s8 j! v1 D8 y* \  w8 U( N5 I* K4 L
9 E# C1 P4 \! {- l
% i% ]8 Q! M9 w, p$ |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41章 飛熊一身是膽

    任誰也不會想到，在許多人看來，無萬人以上兵馬不可破的般陽，竟然被攻破了！
) W) H2 ]! ?$ m  }& S
    早在般陽城中火起的時候，陳矯便指揮人馬奪下般陽北門。早已埋伏在北門城外的周倉和岑壁立刻率部攻擊，一舉衝進般陽縣城。按道理說，八比一的兵力對比，哪怕劉闖奪下城門，兵力依舊懸殊，勝算不多。更不要說，這般陽城中的‘泰山賊’，並不真個就是泰山賊。

    只是，當城中將領發現王營被殺之後，一下子就亂了套。
' m! r2 m: r# P/ q
    這城中究竟有多少敵兵？
6 a! ?1 u& s( g2 f& R
    王營怎麼會這麼無聲無息，就被敵人殺害？
% p+ ?: E3 k3 m+ v' w1 s
2 n& l$ P) o$ h: y  F    有道是將是兵之魂，王營一死，城中軍馬群龍無首，頓時大亂。
3 ~, b5 ~! R! v+ H1 ]
    加之城中四處起火，又不清楚對方究竟有多少兵馬，‘泰山賊’頓時慌了手腳，亂成一團。

& M4 D5 J6 W# j  U- @7 x( p    “城破了！”
& d$ [3 ~9 c! L  F! ]% j; Q! q
    也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泰山賊’一下子無心再戰。
2 x3 P6 ^8 `3 l1 {
% c8 ]! M1 k+ h5 C. u9 b    有不少人連忙從南門逃出去，這有人一帶頭，立刻就有無數人緊隨而至。

$ q2 S0 {, A) Q; w( d1 T% `    八千兵馬，降的降，逃的逃，到寅時戰鬥結束的時候，整個般陽縣城，已經被劉闖掌控手中。

! C3 F% E2 x2 j    八千‘泰山賊’，有近三千人被俘。

    劉闖坐在縣衙衙堂之上，聆聽陳矯報告，臉上卻沒有半點喜悅之情。
3 I  B8 T* w* s0 N
    “岑壁。”
' `. r6 W" c) d4 D0 s1 X
$ D. B% S0 W" B0 o0 m* ~0 h) D    “末將在。”
2 v5 ^' U7 ^. z; v! M
- W  a: H% p8 e    岑壁邁步行出，恭敬行禮。

    這岑壁，也是個心高氣傲之輩，即便是彭安，對他也頗為頭疼。
( P$ N* D% K7 [4 R+ [5 w" _! v
    只是此刻，岑壁卻一臉敬服之色看著劉闖。

    三百人奪取般陽城，這是何等威勢。雖然不知道劉闖是如何解決了王營，但是方才他整理縣衙後宅的時候，看到遍地死屍，便知道一定是劉闖衝進縣衙，斬殺了王營之後方安然撤走。

. Q% E1 f. p/ D3 n( V, M    如此膽量，如此武藝……

    哪怕素來心高氣傲的岑壁，此刻也不敢有半點驕橫之色，一臉恭敬。
" G9 I, H4 I3 X2 c, D
    “傳我命令，立刻製作草人，在天亮之前遍佈與城頭之上。
& p: ?: V( u# f$ }# Z/ G5 Y% L
    打開武庫，所有草人人手一口兵器……咱們雖然奪下了般陽，但接下來才是真正的考驗。”
" h. N9 F! k. k
    陳矯在一旁聽得一怔，旋即就明白了劉闖的意思。
6 _& ^5 q( |3 x$ b: j$ _
    城中俘虜人數，幾乎是劉闖手中兵力的兩倍。這幫傢伙若鬧騰起來，勢必會造成不小的動盪。
- u8 b6 c# i* ^
$ h7 H1 @+ b" M  S    這是疑兵之計。
: G% u1 T3 o* U( L$ W
* Y/ h9 r& V! s1 h$ g; o    不僅僅是針對城中的降卒，更是針對城外那些潰逃的兵馬。
- q* L0 C3 x0 r. m
3 g( A$ X8 c; E$ x" B5 t    一旦被他們發現劉闖兵馬並不算太多的話，他們很有可能會殺個回馬槍，向般陽發動反撲。到時候降卒營嘯，城外又有敵人，般陽內外交困，只怕是很難堅守到天黑。的確，真正的考驗，方剛開始！

& Q  F& |: t5 f' }& W% k' y4 Q    “季弼，你立刻派人前往昌國。”
5 B# ~. r) M- t  D, ^
0 J% d1 f: C- m! m% W: s+ o+ V    他在陳矯耳邊低聲幾句，陳矯臉上頓時露出一抹古怪笑意，輕聲道：“公子，此計甚妙！”
, n0 [( e- h% e' }. S. {
# @  U% j  U4 e' f; f+ J/ J4 O; t  w    “妙不妙我不知道，待渡過這一關，再做計較。”

    劉闖鬆了口氣，靠在榻椅上，揮手示意眾人退下。

3 w, s$ J$ Y/ \1 O) Q    城中的事務，自有陳矯可以接手。而治安方面，則可以交給彭安。
8 r- Q0 n1 K  o, O+ E+ V
    劉闖感到非常疲憊，便側臥榻椅上酣然入睡……從接到辛評的命令開始，他這腦袋瓜子就沒有停止過轉動。這幾天下來，整個人疲憊不堪。事實上，這兩天也是劉闖重生以來最辛苦的兩天。以前，他身邊不乏謀士。從最初的黃劭，到後來步騭呂岱，甚至包括他在下邳時，也有諸葛亮可以在一旁出謀劃策。而這一次，從頭到尾都是劉闖一個人在謀劃……陳矯拾遺補缺能力不錯，但若說計謀百出，還有些差距。他只能作為幕僚，而不可以擔當謀主。

* _9 Z" D8 n  c6 f5 {1 ^- x0 q    一想到謀主，劉闖就頭痛。

9 I8 c) U$ S0 c3 K* b7 p" v    他手中雖然有大名鼎鼎的諸葛亮，可如今的諸葛亮，距離歷史上他走出臥龍崗還有十年之久。

) U! E; t. Y$ n5 p" U& e' {6 _$ ]  R    十年，是一個巨大的失缺。

( A  @  U4 F) j2 O* |$ k    劉闖甚至相信，若沒有這十年，孔明難以成為臥龍。

    他，還需要一些歷練……
" w! j( a3 i$ a+ R. E" F
    步騭呂岱包括陳群，都是能獨當一面的人才。

& G$ A% d$ n+ S- [3 P+ A    但作為謀主，似乎還有所不足。劉闖現在最心儀的謀主，就是荀諶。可惜荀諶如今還無法過來，如此一來，劉闖就只能依靠自己。至少在目前的形式而言，劉闖的前瞻性還是占了很大的優勢。他只要把握住方向就可以，剩下的，自有陳矯步騭，呂岱陳群這些人來完善。
4 e& F- V6 a7 a6 i0 Q+ ]0 k& j
$ R* E, t1 V. F( T6 R0 T    可這樣，真的好累！
) J/ w" E, N2 c& w/ B2 z
# w/ p* w; a, h& X    正如劉闖所猜測的那樣，那些潰逃出城的‘泰山賊’，在天亮之後，便悄然來到城外，探查敵情。

    可是，遠遠就看到般陽城頭人影晃動，刀劍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看到這一幕，‘泰山賊’們就知道，般陽縣城裡的兵馬數量，絕不會太少。
2 c7 W4 y+ B% ]: o% E! G4 y
    只看那城頭上的兵卒，至少就有近千人。
4 Q/ ~- r3 h$ s  p3 v
    那麼更不要說駐紮於城內，還有負責看守俘虜的兵馬……如此一計算，這般陽城裡，至少有四五千兵馬。

    這個數字，聽上去並不是很多。

5 P, k. I* c1 C/ k% ~/ }    但般陽城高牆厚，易守難攻……自己這些人一無援兵，二無輜重，如何能夠抵得上對方兵馬？

" V3 x+ l. Y/ ]    在商議一番之後，‘泰山賊’決定趕往於陵，聽取另一位騎督郭祖的主意。
; b% z* K7 p+ x
    當晚，彭安率部抵達般陽。

3 M+ e5 `) L  d    事實上，他是在途中接到消息，得知劉闖已經奪下般陽的時候，不由得大吃一驚。
0 i: T& C2 ?/ n0 l; I) F
    不僅是他大吃一驚，就連隨軍而來的華彥，也感到無比驚訝。

$ o  f& X& \' i: R( g( a0 D: p    劉闖憑著那八百兵卒，居然奪下了般陽？
  c% o/ _2 B! \! Y. M3 H* H' H
2 A  w- @1 J4 K7 U    說實話，華彥並不是特別相信劉闖，只是當時迫於無奈，臨淄城中沒有人能比劉闖更加合適，只好同意辛評的主張。不過，若只是辛評，華彥未必會贊成。問題是這個建議，是荀諶所出。華彥可以不在意辛評的主張，卻不能不在意荀諶的建議。荀諶，可是潁川荀氏族人。
- q! n* K* D+ S5 H* a
8 h% a% t$ L  o, h% o2 c# i+ l9 j    本來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實在不行，就只能讓大公子袁譚撤兵。
( m' t- O: y. b) s3 v* s
9 [; o$ {% A6 |6 |    哪知道，劉闖居然真的奪下般陽。
' d7 C7 D5 l; j* X1 S# o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華彥還有些不太相信。
. k6 k+ l, X# @) a5 _" w4 n1 J
+ c# l1 M) A( I  w" b8 T4 C    可是當他來到般陽城外時，卻不禁為之震驚……
0 ^" g0 S) }9 d( ]3 z! s/ o
) g' K! v# p, x1 u" J    “寶俊，我身有劉公子密令，就不和你一起入城了。”
+ s' O$ z2 S9 r! _) @6 k8 D. e
; \! F8 {0 a4 f& M- Q4 G3 n    “劉公子究竟是何密令？”

/ x0 c& l/ l3 h: K1 n) W$ h    “這個……”

  o- N' k5 t" E+ e! ^    彭安苦笑一聲，一臉無奈之色，“劉公子這個密令，讓我感到很糊塗。”

    “怎麼？”

) p% S, {9 I. L    “他讓我率部自北門入城，亥時過後，從南門悄然出城。

3 @' n% ?) n7 E7 c' v- j    入城時，需敲鑼打鼓；出城時，絕不能有半點聲息……待天亮之後，我再由北門入城。此後每天，我都要這麼做。寶俊，你說這劉公子究竟是什麼意思？進進出出，豈不是折騰死人？”
  O$ T9 c* F9 f3 g3 O( O- f
    華彥一開始沒反應過來。
- V! Z) j# f; v' F' Z( k
    但很快的，他就明白了劉闖的意圖。

    “文平，你就依計行事，劉公子這樣安排，果然高明。”
% ?' s/ P! x& S" r6 n  w) C7 e
    疑兵之計！

4 t! B5 Z, K0 D$ z0 m6 v- A    劉闖可以說，把這疑兵之計用到了極致。

    華彥輕輕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沒想到這劉公子雖自幼蒙難，卻依舊有真才實學。
, V( g! V6 I+ f. z* ]
    中陵侯之後，果然不同凡響……相信如此一來，那於陵的郭祖，恐怕也堅持不得太長時間。”

    於陵郭祖，的確是有些困惑了！

    本來，他與田楷兵馬合作，將袁尚困在於陵縣城裡，晝夜攻城。

    只是，別看袁尚中了一次埋伏，但確有真才實學。他手中並不缺兵馬，憑於陵縣城，竟死死抵擋住郭祖十天。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袁尚的抵抗越來越小。
6 V5 F( g- L0 Z+ S
    郭祖覺得，再有十天，他一定可以攻破於陵……

    可誰想到在這個時候，般陽突然間被劉闖拿下。般陽告破，也就預示著‘泰山賊’後路被斷。
6 ~' c7 O* g' |. x3 P7 x
    此前，他憑藉般陽調運糧草，無後顧之憂。
. c6 x2 \; @. y9 }9 I# v; h* T
( f. y2 k7 T9 y0 h8 p    現在般陽被奪走，郭祖立刻就慌了手腳。

    “長侯，我要奪回般陽，若不然我後路斷絕，恐有危險。”
- n5 U" O' v' i: J& X. X1 |
' X  S" s$ v9 a: E/ n! t    田楷派來協助郭祖的人，是他的堂弟，名叫田恭，表字長侯。聽郭祖這麼一說，田恭也有些慌了手腳。不過，他為人謹慎，還是下意識勸說道：“郭將軍，還是先打探清楚，再做主張。”
5 m! D) Y0 @. R2 c* M
2 V2 n3 @. W( J& ]8 S% m- q    郭祖想了想，便同意了田恭的建議。
, F1 P* o! C3 L4 Y
    隨後，他派出斥候前去般陽打探，得來的結果，卻讓他大吃一驚。

- ^. i3 k, e, N    “袁譚命北海相劉闖前來救援，奪取般陽縣城的人，就是那劉闖。”
& [% A9 X5 \( X' N) Q$ q! g
    郭祖聞聽，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v0 G' H1 O) b  R/ Z1 @7 T    他在泰山郡，聽說過劉闖之名，故而心生畏懼。
9 H3 F' @- R& W& l
) E+ X' K  ^( L- S    倒是田恭對劉闖並不熟悉，忍不住問道：“郭將軍，那劉闖何人？”
$ f- k- z3 ^1 s, i4 D
    郭祖苦笑道：“此人乃中陵侯之子，天子親口所封皇叔。
9 B$ b$ }% [! S! f& n: X4 L& ~: a. n
    聽人說，他自幼蒙難，流落民間……自去年出世，在徐州打出好大名聲，甚至連曹司空都沒能討得便宜。這廝轉戰徐、揚、豫三州之後，復又橫穿徐州，兩敗虓虎呂布，縱穿琅琊郡，大敗琅琊縣蕭建。此後他立足北海國，前兩個月還奪取了東萊郡，已成齊魯一方諸侯。

    若是此人，那王營輸得不冤！”
" W7 m' ^) b. T3 g! h
6 {/ X6 x& Z. H7 R1 }2 @2 R. u- {( [    田恭聽罷，也是大驚失色。
( _! c  L7 b9 c
- h! x  _" s; k* J% [    郭祖說的那些人，不乏有他熟悉的。

    比如劉備，當初就在田楷手下做事，曾出任平原相；曹操更不必多說，奉天子以令諸侯，乃大漢司空；就連那虓虎呂布，也不是等閒之輩。可這麼多人，居然都沒在劉闖手中討得好處？
5 B& A) n+ E6 P) G7 B
* y) O$ _/ q1 V! p    田恭連忙問道：“劉闖兵馬幾何？”

3 ]$ j, G4 U! ?7 e8 C/ H- Z8 v    “目前尚不明朗。

    不過這兩日，每天都有一支人馬入城，每一支人馬，數量都在三五千左右。”
8 B- |0 Q/ F0 M, t
# m- \) C* t( j% a; ^2 `# D- G    郭祖聽罷，頓時臉色大變。

    他看了一眼田恭，輕聲道：“看這樣子，袁譚已經下令在齊郡徵召兵馬，估計劉闖在北海的兵馬，也會趕來助陣。依照這個速度，最遲三五日，他便可以湊足數萬兵馬，到時候必揮師西進，救援袁尚。長侯，非是我膽小怕事……實在是那劉闖厲害，就連我家太守也對此人忌憚非常。
2 y5 O/ n& [) e+ X4 |5 \
    要想攻破於陵，恐怕還需數日光景。

, k; i+ }3 X# u; u; m5 R; g; B    別於陵還沒有攻破，咱們就被劉闖截了退路，到時候腹背受敵。”

: Y5 F- }; r& `, j! o0 _    田恭聽罷，不由得有些意動。

. j  Q. F# a! R( E3 s8 ?* \) D    他面色陰晴不定，半晌後輕聲問道：“若以郭將軍看，我那兄長，此次可有勝算？”
: `/ @3 Y) I" T+ J- E5 [7 _
" G, N8 T' U# g6 m, j0 @2 T" d3 u    郭祖道：“若劉闖不是這麼快就奪下般陽，哪怕晚幾日，咱們就可以攻破於陵，活捉袁尚。

5 p/ ?& d" ^1 V  g  _$ G    到時候，田青州尚有一搏之力……
+ u; D: q( D# x+ ~" s0 g
    可現在說什麼都遲了，劉闖既然已經奪下般陽，用不得幾日，肯定會出兵夾擊，到時候你我再想全身而退，就恐怕難了。長侯，你我合作這麼久，我也不想瞞你。現在走，還來得及。

& Y; f: g' X/ I6 F( j, b    至於田青州那邊……”

( m$ U+ C5 E+ m$ {' L5 I# L! ~+ t' g    郭祖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下去。
4 n: R& C! V( l4 x
( `" \8 o( L4 ^) e* Y# b    但他這一聲嘆息，卻比說什麼話語都來的實在。
9 r8 D* c; p5 t' ~& R8 o- b
, U! E; {3 `) @& B! d4 F8 k& Z    田恭吞了口唾沫，“那咱們……撤兵？”

    撤兵這兩個字，從田恭口中吐出來，極為艱澀，甚至有些猶豫。

    畢竟，田楷是他堂兄。可再親的關係，也比不得自己性命來的緊要！按照郭祖的說法，一旦劉闖完成集結，勢必揮師西進。到那時候，自己恐怕根本抵擋不住劉闖，白白的丟掉性命。

: s7 A4 ?1 B, _# o4 {    既然如此，倒不如隨郭祖撤離。
8 K1 G8 j0 H( f7 u3 T
$ ?2 I& S, y2 j5 ?6 a& T* s" @    但這話，他實在是不好說出口，以至於猶猶豫豫。

    反倒是郭祖，連連點頭表示贊同，“長侯，你說的不錯，唯有撤兵……只要咱們退入泰山郡，劉闖自然不會繼續追擊。我也知道你不捨田青州，可如今局勢，田青州怕也支持不得太久。”
! s& {7 l" E; M
5 ~1 {7 L0 q* G3 t0 |: C% C    有郭祖這麼一句話，田恭立刻下定了決心。

    不過，兩人都是那謹慎之人，也不敢一下子把兵馬撤走，以免被劉闖偷襲。

    兩人商議一下，決定暫緩攻擊於陵，由郭祖率部先行撤往原山，而後田恭率部隨後跟緊。如此可以前後呼應，避免被劉闖襲擊。兩部人馬到了原山後匯合一處，跨過原山，便可以進入泰山郡治下。郭祖和闐恭商議妥當之後，便立刻開始行動。郭祖先率部撤退，田恭隨後撤離。

    兩人一邊撤兵，一邊嚴密監視般陽的動靜。

    劉闖似乎仍在集結兵馬，不過算算數量，般陽縣城此時恐怕已有兩三萬人，估計出兵也就在這幾日的光景。如此一來，田恭也好，郭祖也罷，都不敢繼續耽擱，加快了撤兵的速度。
  u7 ]( R$ e# a, R. \6 G( ~
    兩天後，袁尚形容憔悴的登上城樓時，卻意外發現，城外軍營，已經變成了空營。

9 K/ e9 R' i5 z    他先是一愣，旋即喜出望外。

& k. A1 r: P2 {9 @/ q    “援兵來了，援兵來了！”
$ D& H+ z7 C8 a( V' m( h) R! q
    他在城頭上興奮的大聲叫喊，城中軍卒，立刻歡聲雷動。
7 s7 m  q; ~- j5 ~6 c/ E: K9 Q
& P3 u7 x/ `9 I$ e3 W    只不過，一直等到了第二天，袁尚才收到從般陽傳來的消息，“什麼？般陽只有不足四千人？”
: Q1 C% y" u5 {( j; n
    “正是！”

    信使苦笑道：“劉公子命彭將軍每日晝間自北門入，深夜從南門出，假作援兵源源不斷進入。

3 X7 a' \: j; T/ R1 \& p4 F7 `. @    可實際上，整個般陽縣城，而今兵馬不足四千。

    雖然軍容較之前些日子有些提升，卻仍不堪一戰。”

/ g+ r8 I2 I: ^" F; m, m    “你們四千人，如何奪了般陽城？據我所知，那般陽可是有八千泰山賊。”
( J8 b4 u0 ?8 z  u( f1 z& K
    袁尚聽罷，感到不可思議。
7 K3 e; i" F4 h8 A  W+ Q; V
% A1 h; j/ e" K' t) ?8 D. n2 Z    信使道：“此戰有賴劉公子用計，他先命彭將軍緩慢行軍，令般陽王營以為大軍未至。隨後劉公子親率八百軍卒潛入般陽城內，劉公子更親自殺入般陽縣衙，取王營首級並斬殺數百扈從後飄然撤走。王營一死，般陽大亂，劉公子趁機奪取了般陽，並假設疑兵，騙走泰山賊。”
  o( z) x0 }& {  ~9 B( f+ p
/ X9 b$ b7 j- q3 e7 W) }    袁尚聽罷，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 D* Z( N) q7 }* A/ n: V; C    他回頭向身後親隨看去，卻見眾人一個個面面相覷。
' V9 R9 f. F/ r' \' u1 i
    “這劉孟彥，好大膽子。”

0 {3 t# b( @& s- b4 l8 O, t* q& G    袁尚忍不住頓足道：“此人膽略驚人，我自愧不如。

    且他膽大心細，更擅奇兵……如此人物，為何不為我效力？卻要幫那袁阿大，顯思真好運道。”
6 }% ^  o" U, q
7 U3 U- ]: q  P5 Q3 P% b4 I    袁尚，畢竟是袁紹極為屬意的繼承人，那才幹和氣度，比之袁譚要強許多。
' P- [; t+ i3 G) B" X6 Y! e& S4 A
    他突然覺得，劉闖打死一個眭元進又算得什麼事情？

, [$ a% m! X' x. ]' E    他賠上一匹燎原火，也算不得大事……若是可以，他願意用十個眭元進，不！一百個眭元進，換劉闖一人為他效力。這樣的人物，若能幫助自己的話，未來立嫡，必然能事半功倍。

    “劉公子，今在何處？我要當面向他道謝？”
7 T4 g4 O) [5 s# Q5 t% U9 P
! x# Y; O3 e, F7 c% D) C- f, E    信使苦笑道：“劉公子，如今已不在般陽。”

    “他不在般陽？”袁尚愣了一下，連忙問道：“他不在般陽，又在何處？”

    “劉公子說，一干泰山賊皆無膽匪類。

    若知般陽丟失，不數日必會撤兵……他說，不能這麼輕易放走了這些個賊人。既然他們來了這邊，怎地也要留下些東西才成。所以在彭將軍到達第二天，劉公子就率八百人離開般陽。”
0 {) Z- S+ D% m* N7 C: I1 Y0 `
    袁尚聞聽，不由得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s$ o" j/ C: J. {    話說到這個地步，他那還能不知道劉闖要做什麼事情。
( }5 a! D8 `# z+ p* h- j
    他倒是不在乎別的，而是震驚於劉闖的膽大。

    一旁一名親隨結結巴巴道：“這劉闖恁大膽子……就算是泰山賊撤兵，也是數萬兵馬。他只帶八百人，豈不是前去送死？”
2 y. t1 y: r& m1 [
8 N2 p1 D; s9 M+ r# @" L    信使道：“劉公子說，兵不在多而在於精。

    區區泰山賊，八百人足以將之擊潰……彭將軍和寶俊先生都一力勸說他，不要前去冒險。可劉公子卻堅持要去，彭將軍和寶俊先生攔都攔不住，如今對劉公子行蹤，也不是很清楚。”

    “狂妄，忒狂妄！”
' _, ^' a% U% r0 G  K
) r# J' k9 p7 O& f& m7 F    袁尚親隨，忍不住大聲斥責。

6 a, N6 \$ v  ?" X    反倒是袁尚，突然露出一抹笑容。

" j0 ~7 x6 w1 d( ~- J$ ^    “這劉孟彥，端地一身是膽啊！”

) d% b6 e4 U  \1 A* F) A& S# f/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