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26章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烏丸，是由無數個部族組成，其屬從關係，也非常複雜。
. B$ [9 X: t4 c, W: {' G( n
0 }- o0 e6 t, w3 \5 G7 M　　雖然說襲掠寇邊，侵擾漢人是烏丸人常有的動作，可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來，此次頒下烏丸的行動，絕不可能是一個孤立的個體行為，而是有組織有目的的試探。其背後，便是蹋頓。

% j5 i3 q% C; o! c　　劉闖和蹋頓素未謀面，更無恩怨可言。

* Z. A+ f8 v' {9 l8 \+ Y　　可是，蹋頓背後是袁紹，以他和袁紹之間的關係，劉闖又怎可能猜不出來，蹋頓這麼做的原因？

7 N7 U' f: e6 I4 N# o# [　　“皇叔，我等今初來遼西，立足未穩。

　　烏丸勢大，還要謹慎對待……我以為，當派遣使者前往柳城，向蹋頓質問，先看看他的態度。”
+ z2 Q- `3 m1 }
　　呂岱老成，不想在這個時候，和烏丸發生直接衝突。
( f" @0 ~  \6 I/ s% o/ G
　　他這想法劉闖倒是可以理解，但卻不代表，劉闖能夠贊同。

$ E/ @2 b1 u; R% I' N/ N　　劉闖不是勾踐，做不來那臥薪嘗膽的事情……君子報仇，只爭朝夕！劉闖心裡非常清楚，這次頒下烏丸的行動，是蹋頓的一次試探。同時，又何嘗不是整個遼東地區的一次試探？
8 Z: d% b! V& L% q
$ \! q+ f- l5 f' Q  _& D- Y　　遼東，苦寒之地。

# i) j9 u7 a0 |( y9 N　　民風彪悍，不容小覷！
; f* B6 }) Z/ J3 ?! O' E
　　劉闖這時候如果流露出半點軟弱來，那些個烏丸人就會蹬鼻子上臉的湊過來。若真如此的話，劉闖面臨的局面，必然會更加困難。所以他必須要強硬起來，哪怕前方刀山火海，千軍萬馬，也要一馬踏之，絕不能退縮半步。今日他退縮半步，明日就要退出一步。最後退出遼西，失去這塊安身立命之地。
# J0 {7 M$ N' S, B
8 T8 P  m4 A) \( |/ }　　所以，劉闖朝呂岱看了一眼，雖沒有開口。但呂岱激靈靈一個寒蟬，便悄然退下。

　　說起來，呂岱並無惡意。
; [( L) T: R8 O* x# p, t  g
　　他所言是老成謀國之言，總體來說也算不得錯誤。
$ t: y8 {6 {5 o2 W  o( R7 o( w" n
9 n0 R1 K- F8 S$ t1 j9 g　　只不過。他忘了自家這位皇叔，是個何等膽大包天的人物。

: S* L1 Y. w6 E0 |9 J  p　　想當初靠著三十六人在徐州橫衝直撞，打得劉備顏面無存……後來輾轉千里，從重圍中殺出一條血路，在青州站住了腳跟。劉闖雖然冷靜，但絕不是一個喜歡吃虧的主兒。烏丸人打上門來，以劉闖那性子，又怎可能忍氣吞聲？退讓，忍耐？這些個詞語對劉闖而言。並不存在。

% a* B: p1 M( M  a. h9 ^7 x　　“孔明。你怎麼看？”

　　劉闖突然發問。只不過他詢問的對象，是諸葛亮。

　　對此，陳宮也好。步騭也罷，並沒有感到不快。相反饒有興趣的看著諸葛亮，讓諸葛亮有些不好意思。
5 s+ |7 i! F0 L! W1 V6 x. t
+ f. E/ ]) u: J7 _# H　　諸葛亮想了想道：“卻要看皇叔的具體安排！”
' f8 D1 u! L- u0 T/ @" ]
% k+ H2 a4 {7 a2 k  l. z2 E　　這話一出口，劉闖輕輕出了口氣。
7 x& A* ?; U3 n1 o( S7 Z. M
　　而陳宮和步騭的臉上，更閃過一抹讚賞之色。
" k5 y9 g" h. o9 u4 U2 n
! ?! j% O. n- b1 U6 X　　自古以來，戰爭是政治的延續。你為了什麼樣的政治目的，也將決定這場戰爭的規模大小。
( w2 m! A; f! a# o
! l0 u, l' \: M" N3 C　　所以，戰爭從來都不是一個獨立的個體。
+ ~' u& u- V2 U! l9 b
1 `7 l; U6 O, M% w2 D3 v　　諸葛亮大可以侃侃而談，他也清楚劉闖是什麼態度。
: t/ M" ~* Q2 C; M- ^
( T2 J/ f9 n/ R/ k9 N　　但他還是先詢問劉闖的整體謀劃和部署，而後再做出回答，天性中的謹慎也隨之表露無遺。
3 R* L. b" ~$ |; }& c0 t1 S
- c+ ]5 \- j/ m* H  G/ }　　陳宮知道，步騭也清楚，劉闖對諸葛亮報以何等的期望。

　　這是劉闖的蕭何張子房，如果冒冒失失的就回答了劉闖的這個問題，毫無疑問會讓人感到失望。那麼接下來，陳宮和步騭也不會介意從諸葛亮手中把權力搶回來，重新走到台前……

8 X+ [! t$ s' Z　　劉闖閉上眼睛，沉吟不語。
: ~0 S) u7 h: \1 D2 J; R' ~* x* {& U7 s
1 b  @# _; n, a2 s; C　　片刻後，他突然道：“文長何在。”

6 a- b# o+ K! {4 ]6 \　　魏延自歸順劉闖之後，一直在黃忠身邊做事。

& G9 w4 g; P4 V2 R" D4 E* ]　　雖則他的地位較之當初在荊州提高許多，可心中始終還是有些鬱鬱，感覺不太舒服。

; k3 p* C1 r: Z. f6 H　　黃忠也就罷了，在荊州也算一員老將；何以甘寧都爬到他的頭上，如今獨領海軍，權柄日重？而魏延，卻一直沒得到過獨擋一面的機會。甚至許多在他看來，和他無法相提並論的人，都一步步走到台前，偏他一直沒有動靜。說劉闖只重望族？黃忠甘寧許褚太史慈，哪個不是出身寒門？魏延實在是想不明白，劉闖是什麼意思，也只好耐著性子，等待機會到來。
% i. }1 m6 N/ k6 o
　　劉闖開堂議事，魏延在大多數情況下，都是當隱形人。

9 V; n+ p# C, H+ u& c1 X8 x. \　　以至於當劉闖喚他的時候，魏延竟然沒有反應過來……
' U8 Y) l1 m! n8 d' y; a
7 I9 s5 y$ D7 A. y) x6 _- l2 P) r- \　　一雙雙眼睛注視著他，偏他毫無所知，還頗有興緻的四處張望，有些奇怪這文長又是哪個？
2 [) v; \6 |- ?$ e
6 V" D5 M6 P9 F% b9 P7 a　　黃忠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走到他身邊道：“文長，皇叔叫你呢！”
) S( Y$ g$ R7 @9 u
　　平常挺機靈的一個小子，怎地一下子變得如此迷糊？
# w! J9 |$ f7 Z8 a5 b
# a6 W1 o9 g/ H) c　　魏延這才反應過來，劉闖是在找他。

　　他激靈靈打了一個寒蟬，腳底下一個踉蹌，一個趔趄來到大堂上。那狼狽的模樣，引得眾人頓時一陣發笑。就連劉闖的臉上，也浮起一抹古怪笑容。焉知那後世蜀國跋扈將軍，而今也有此萌狀？見魏延滿面通紅，手足無措的模樣，劉闖搖搖頭，臉上的笑容，隨即便隱去。

+ N$ T9 F5 E# t& K7 }3 [% |' ^　　“文長！”

6 _  X$ \( U. |: j　　“末將在。”

& [4 t: k  s9 U% E4 s8 g, I　　“我有一樁非常要緊的事情，要交給你來做！”

　　“啊？”

　　“今日，閻柔閻伯正會抵達臨渝，他對遼東事務，瞭若指掌。
" b) q2 u0 b& x) K' t
* t% j0 O$ F$ ~+ i" {! Y　　我欲使他前往遼東屬國，著你率一部兵馬，為副使，隨同閻柔出使遼東屬國，你可願意否？”
/ n, Z; |- j3 v( C! k- w( z  ^% x
　　出使遼東屬國？

　　魏延心中一怔，旋即有一絲淡淡的失落感。
4 r" B+ s4 r6 \6 D
9 A: l* |5 ^) H& Z8 ~; J　　還以為是要他獨領一軍，去征討那頒下烏丸……沒想到是讓他做保鏢，出使那勞什子遼東屬國。
1 Q# w1 M& Q, `" H! L& ^6 v
　　不過，他轉念一想，又覺得這是個機會。
* i2 z, `" f8 O0 c/ `
% e: I* p1 x+ c0 i　　劉闖說了，這是一樁極為重要的事情，若做得好，也算得一樁功勞。總好過整天跟著黃忠，無所事事。

　　想到這裡，魏延連忙道：“末將遵命。”
2 Y/ L; F$ a- g5 F7 _7 s
  T. u3 q: A0 f　　“文長，此次出使遼東屬國。事關重大，將直接影響到我等將來，立足遼東之大計。
( ^1 d0 F; Q) Z: x  F; D$ n$ Z3 o
　　所以，我要你保護好閻柔先生。同時更與你專擅之權，見機行事……務必要使此次出使圓滿成功。”
2 g% l. G0 G. P: H: v/ a: y5 v
　　專擅、配合……

　　這兩個詞，可是相互衝突，彼此矛盾。
+ W/ m4 L0 L: P( ~
1 ?/ S2 M$ O3 o, Y2 g8 w　　魏延是個聰明人，立刻意識到，這次出使遼東屬國，恐怕並不是他想像的那麼簡單。

　　於是連忙打起精神道：“請主公放心，延定不辱使命。”
" x  o( h+ Q% a( t7 @  n0 ^
' N& K0 b) ]! b& v& x　　劉闖揮手，示意魏延退下。

　　目光旋即一轉。落在了諸葛亮的身上。

　　“孔明。你現在可有定奪？”
" z# d9 G6 q3 n2 X( [+ Q
　　諸葛亮嘴角一挑。呈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沉聲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9 Q9 q# ?" p1 F$ e" S- Y
+ q' x: D- A$ j( Q2 l3 [6 ^) \　　頒下烏丸不管是無意之失。亦或者是有意試探，我等都不容退縮。前日皇叔言：明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亮以為，而今局勢，不必問敵人是誰，只問敵人在何處，當舉兵討伐之。
" u! B7 X; V. r1 @2 ]: X: p( s
" u" Y8 O4 [: T　　此，強我百姓之心，壯我漢室尊嚴之舉措，絕不能有任何妥協。
  k. o" `# i7 M
　　哪怕是蹋頓在背後指使，也要強硬對待……否則的話，我等日後在遼東，必然會是寸步難行。”
- D& [/ H9 q# i# s7 p
　　劉闖，笑了！
1 c% e8 Z; F2 R
; O" J$ z. N& {　　他笑的非常開心，因為諸葛亮已經完全領會了他的意圖。

" I8 a( R7 X. p- H　　他不無讚賞的看了諸葛亮一眼，而後臉色一沉，厲聲道：“孔明方才所言，正合我意。
) Q5 W$ q9 G3 [
/ z1 F% t+ ]& j* o4 q' a; x! g　　那烏丸人，昔日為鮮卑所敗，走投無路。幸我漢家，心懷仁德將其收留，並給他們以安身立命之地，令其休養生息。然則這些烏丸人並沒有心存感激，反而屢次犯我漢家百姓，擄掠財貨，攻打城池……孔明說的不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我漢家天子，心懷仁德，而最大的仁德，就是將這些烏丸人徹底擊潰，讓他們老老實實，聽從我們的命令，不敢再有異心。

; ]9 n& W: f( C0 z9 }! b) g　　諸位將軍，此我等來遼東的第一戰，也是最為重要的一戰。

; n" p% O- p, K" a+ ~% x$ H　　不知哪位將軍願意出戰，為我馬踏頒下烏丸，取那頒下狗賊項上人頭，以祭奠我漢家兒郎在天之靈？”
, L. E! F3 v, [5 {8 _2 g1 k" e
　　“皇叔，某願出戰。”
4 f; A" Z  Z' e8 y+ U
　　劉闖話音未落，太史慈已搶身而出。
8 Y8 W+ K% i% t. `5 z6 N
　　許褚緊跟著站出來道：“子義，你前些時日還說身體不適，我看你還是在家好生休養，此戰便由我來吧。”

8 P, Y3 D  u0 k8 U　　“你個許老虎，休得與我相爭。”
3 C7 u; z# L$ A5 u0 O. R4 l
　　太史慈頓時大怒，瞠目怒視許褚道：“先前你與皇叔已多次征戰，而我卻留守北海國，寸功未立。這次就算是輪也該輪到我……虧我前幾日還請你吃酒，不如便把機會，讓與某家吧。”
  q, J8 V$ p- B' v- m0 Y) s
　　“子義，仲康，且聽我一言。”

　　甘寧見兩人爭得厲害，便走出來道：“仲康自去年開始，連番征戰，殺敵無數，建立許多功勞。

- E6 }# H/ y0 }8 E6 T+ p　　我等同為皇叔效力，你怎好一個人把功勞都佔有？”
" L' h% h2 L& Q5 p* j& Z
0 W7 J4 a. p: _6 P　　太史慈一聽，大喜道：“興霸所言，甚是。”
4 v6 d6 I$ M3 a7 V- U
　　“不過，仲康說的也沒錯，子義你身體不適，的確是不適宜這時候出戰。
8 ?" c) A8 u/ T5 b
, x( Z: `9 x( V) q) p　　依我看，還是由我統兵。我自投皇叔以來，寸功未立，一直心懷愧疚，這次理應為皇叔分憂。”

% n5 x- B) T! a1 L& U3 A　　“甘興霸，你與我閉嘴！”
- Z4 v; c. J. ?: \4 h6 c8 U* B/ M
- o8 o) O" ]) W　　原以為是站出來說和的，哪知道是個跑出來搶功的。
% `# P  u0 o4 j! ]: G
, n: a5 `5 F/ }0 m' l8 V　　太史慈和許褚勃然大怒，“你手下儘是水軍，如何出擊頒下烏丸？”
+ V) l' o( u5 Z/ b8 k7 J7 p
　　“是海軍，不是水軍……此皇叔親自命名。”
7 ]7 q+ ?' O/ i* o: W; K6 M
　　這傢伙就是跳出來攪混水的！太史慈和許褚乾脆不再理睬甘寧，兩人並肩而立，便要再次請戰。

　　“子義，仲康，你們先別爭。”

) f" m3 ?& k; ^! G5 h& d　　劉闖擺手，制止了二人爭執。

5 A- V5 U' v9 q. m6 k　　他沉吟片刻，突然開口道：“漢升將軍，怎不說話？”

& x/ T9 f4 y* a( D8 x$ r　　黃忠輕捻長髯笑道：“皇叔心中已有定奪，何必老夫贅言？”
6 @# ^$ X/ h+ \4 q& k( g+ [- j
　　劉闖也笑了，而後沉聲道：“漢升將軍，我與你三千兵馬，可取那頒下人頭，與我下酒乎？”

　　黃忠上前一步，“皇叔既有差遣，老夫焉敢不從。”

) |5 r- c9 j. c4 w　　“既然如此，就請漢升將軍為主將，龐德為副將，孔明為軍師，即刻出發。”
9 `! C, q& r6 _0 c% F
- `" X1 _) g1 ?" {. r+ y　　劉闖停頓一下，眼中閃爍一抹森然，“此一戰，我不僅要將軍為我救回我大漢子民，更要那蹋頓從此，不敢窺視我之子民。孔明，這也是你第一次隨軍出征，記得唱齣好戲給我來看。”

　　諸葛亮俊面通紅，躬身道：“定不負皇叔所托。”
1 p9 y- |" }3 ^& m. h
　　旋即，劉闖命史渙率本部兵馬，出鎮白狼堡，並且要加快對白狼堡的營建。
- Y- l! B( C# v/ @+ W9 \/ G
3 I% ^1 ^* u/ b1 s" t　　而後他又傳令下去，命各部兵馬，守護好治下百姓，絕不可再使烏丸人，有可乘之機。

　　“孔明！”

! Q+ u2 ], p7 Z% }! _　　“兄長找我有事？”
3 E) Z, ~* {8 E8 F5 D" m" Q
　　劉闖在散會之後，把諸葛亮喚住，從懷中取出一個錦囊來。

　　“這次我前去孤竹城，黃彣老先生向我求親，想要將女兒嫁給你。
1 n! K5 X4 o9 W& F1 x% v
! D1 ^; b+ z. J9 ~　　黃家娘子聰慧過人，想來你也見過。這裡有一個錦囊，錦囊中是黃家娘子給你的考題……若你能回答出來，這件事便大功告成。若你不同意這樁婚事，大可以不必回答，將原物奉回即可。你姐姐讓我來決定你終身大事，可我覺得，這件事情，最好還是你自己拿主意。”

　　諸葛亮聞聽，臉通紅。

1 \% p' x8 D+ N- j7 L, d4 s　　他赧然接過錦囊，便匆匆離去。
/ a2 P7 n, ~0 u- h
9 V9 n3 }# E4 h" D" b　　看他那春心蕩漾的小模樣，劉闖就知道，這傢伙肯定見過黃月英，甚至已經有了些情愫……
' ]  R  N% e3 ?4 G
: R9 F  h: S7 O' I( s3 e　　這天定的姻緣，果然是奇妙！

　　原以為諸葛亮和黃月英此生難以聚首，哪知造化弄人，兩個人居然比歷史上，更早的相聚。
9 a& x8 B- J( `' S# ?
6 ]$ [! J7 R, i% Y% H　　看著諸葛亮的背影，劉闖發出一聲輕笑。
" v& m; l4 H/ h
　　反正錦囊已經交給諸葛亮，至於二人以後會是什麼樣子？也就不是劉闖能夠決定。
2 G$ P3 l5 n1 b5 Q  K
　　想來，應該會非常和美吧！
8 Q8 V, A5 y/ H: }$ v
0 p9 b4 P% V  M6 D# E& Z' V　　閻柔於午後，在魏越派人保護之下，抵達臨渝。
& J0 d# j, u7 P" T, r$ D9 z
5 a; C: F1 T* |( f6 K0 E　　在聽聞了劉闖的決定之後，閻柔也不禁點頭稱讚，對劉闖的這個決定，非常讚賞……

% v3 k/ c7 i1 W+ q/ _, |　　這傢伙曾經做過烏丸人的俘虜，可是後來，卻和烏丸人做起了朋友。他對烏丸人的瞭解，更遠勝劉闖等人對烏丸人的瞭解。

3 y3 Q( _0 j7 w; U　　“皇叔要小心，那蹋頓絕不會坐視皇叔，消滅頒下。”
: H) ~4 [1 z8 C' t/ i
　　“我知道！”
8 W( z* x- ~+ @3 }5 P* p% k& E
　　劉闖微微一笑，“我也正要藉此機會，試探袁紹底線。

3 c! h7 r# a1 a5 k+ L/ }　　蹋頓雖強，我卻不懼。今我所顧慮者，唯袁紹耳，其餘皆不足為慮。倒是先生，需儘快動身。我已派了一員大將，協助先生前往遼東屬國。此人倒是頗有才幹，說不得能為先生排憂解難。”

　　閻柔聞聽，立刻點頭。

6 b# J( G; [: q. s　　“勢不容緩，今皇叔既然要對頒下用兵，那我就即刻前往遼東屬國，拜會蘇僕延。

! F9 z$ C5 G  U- h　　皇叔這邊打得越狠，我那邊就越好與蘇僕延說話。不過，這裡面的力度，還要皇叔掌控，以免過度刺激了蹋頓，說不得會使局勢，變得更加複雜。那我現在就去和魏延匯合，馬上動身。”
  F$ ^; P' `$ E1 x9 p$ Y5 b$ G
8 i- e) X$ Q" C　　“如此，我就命甘寧準備船隻，先生可以從海上前往遼東屬國。”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27章 廉頗未老（一）求月票！！！

    龐德萬萬沒想到，他的機會這麼快就到來。

1 ~5 J$ B' B0 J8 r3 z    雖然只是一個副將，但也要看是什麼人的副將。雖然他還沒有來得及和其他人熟悉，但卻從夏侯蘭口中得知了黃忠的情況。眾將之中，黃忠不但是年紀最長，也最得其他眾將所重。

    夏侯蘭曾說：“漢升將軍自黃巾之亂時崛起，便立下赫赫戰功。

    若非他運氣太差，不得明主賞識，其威名未必遜色於呂溫侯。即便是呂溫侯也承認，若當年虎牢關下漢升將軍在，他也未必敢睥睨群雄。而且，公子極為敬重漢升將軍，待之以長輩。哪怕漢升將軍歸附公子以來寸功未立，公子對他的敬重，也從未消減過，甚至越發尊敬。
& W0 a& l2 f* d* S: Z
2 [0 W( A3 ?, E3 n+ g6 X    令明你方隨公子，其他人難免有些陌生。

    若虎痴為將，則高順必為副將；若子義為將，最可能便是子升相隨……唯有漢升將軍，尚未配有副手。此前魏延在他帳下效力，但現在文長被公子派往遼東屬國，副手便一直空缺。漢升將軍年紀大，雖性情剛烈，但對下屬卻極好，甚至多有指點提攜……令明倒是好運氣。”

    夏侯蘭侃侃而談，對黃忠推崇至極。

    一旁徐盛實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忍不住開口道：“衡若，哪怕你口吐蓮花，若不得煉神境界，漢升將軍絕不會將黃姑娘許配與你。你若有這功夫拍馬溜鬚，倒不如想辦法突破瓶頸。”

- P7 A, K% R1 ]+ S% f: G    夏侯蘭頓時面紅耳赤，惡狠狠看了徐盛一眼，卻見徐盛視而不見。

* v6 H! k4 v3 h, X* X! y    徐盛道：“令明。衡若方才那番話。雖有些誇張。但也是實情。
" |' B: y2 @3 h% g$ r
( \9 q/ U- o7 |4 i    公子帳下，凡正軍皆是配以一正一副兩員主將。老虎哥也好、子義將軍也罷，與副手配合得當，不太可能臨時更換。不僅是子義和仲康，還有文遠將軍那邊，也是輔以薛文將軍。而曹性和魏越兩位將軍，包括我在內，統帥皆為雜兵。所以相對而言，會比較簡單……黃老將軍帳下三千兵馬，皆驍勇正兵，需輔以副將。文長被抽調出來，令明你正好可以頂上空缺。
9 w# X4 E  ~5 H
    此外，漢升將軍為人的確是很和善，而且頗喜歡提點年輕人。
; X( [7 T. p4 p2 ^. R- O9 v' B
# o) M6 x6 o+ z7 @. \* {    若非某個不爭氣的傢伙，至今仍未突破瓶頸的話，說不得早就成為漢升將軍女婿，真是可笑。”

. u8 _' N5 R) i    夏侯蘭眼睛一翻。不理徐盛。
, O- g. y3 `5 G4 H
4 ]7 A2 Q8 v& f    黃忠嬉笑有一女，小名夢蝶。生得頗為美艷。

- j0 j+ t  P- C( w( ?8 |4 F    夏侯蘭對黃家娘子極為喜歡，奈何黃忠自兒子黃敘病故之後，將所有的關愛都投注於黃家娘子身上。雖然他對夏侯蘭也頗為讚賞，可出於對女兒的愛護，對女婿的要求也格外嚴格。
7 k( r- f% [  c4 Q+ T# T3 J, f
1 R' G( B' i7 q6 G. `0 m    夏侯蘭什麼時候能突破養氣，進入煉神，黃忠就答應他們的婚事。

    可這突破境界，不是說你單靠勤練就能夠做到，有時候更靠的是一種悟性和機緣。

    劉闖兩次突破，皆是在生死邊緣突破……這就是劉闖的機緣。相比之下，夏侯蘭的功力和悟性都夠了，偏偏這機緣遲遲未至。夏侯蘭心裡也很著急，奈何老爺子的嘴很嚴，讓他沒有半點機會。甚至連黃家娘子也催他，趕快突破，夏侯蘭無奈之下，也只好用其他辦法討好黃忠。
+ T+ g/ }& q9 {4 I
    “你，居然喜歡黃家娘子？那趙家妹子怎麼辦？”

    龐德沒想到，夏侯蘭還有這麼一段糗事。不過他旋即想起另一件事，忙開口問道：“你小心子龍知道，和你拚命。”

    “你這黑炭頭，胡說什麼，還不閉嘴。”

) H* B$ b; O# h! J* g0 k    夏侯蘭嚇了一跳，連忙跳起來，摀住了龐德的嘴巴。
$ N$ C. a  y& k+ N+ V3 ^! @0 m
9 y! c6 e3 a9 }0 X* C( E2 r) s7 b    “什麼趙家妹子？衡若，你還有這花花心思？”

    夏侯蘭連連擺手，有些慌了神，“文向，你休聽這黑炭頭胡說，我和丫兒雖然從小認識，但一直是把她視作親妹妹，她也把我當成兄長，絕無那兒女私情。況且，丫兒喜歡的是公子，怎可能會喜歡我？令明你可別亂說，讓公子誤會倒也罷了，可你敢壞我好事，我和你拚命。”
5 `) u" v' [" H; z3 k; [: w/ H. Z
    “主公，丫兒？”

    徐盛一怔，露出疑惑之色。
( y) p4 t, U6 B3 ~" s1 X) G% x
    夏侯蘭立刻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連忙摀住自己的嘴巴。

    徐盛的老婆小豆子，如今改名做劉朐，拜劉勇為義父，是劉闖的乾妹妹。不僅如此，小豆子當初還是麋繯的貼身丫鬟，曾與麋繯一起，出生入死，情同姐妹。所以，在幾位夫人當中，麋繯的實力最為強大。一來她和劉闖青梅竹馬，更出生入死，感情深厚；二來她兩個兄長，一個善於理財，一個精於政事，外加一個徐盛雖非正兵將領，但卻統帥最強橫的雜兵。
3 R. _" ^2 K8 C: o
6 ]) O2 K1 N2 u5 a" k! x    算起來，即便是荀旦，似乎也無法動搖麋繯的位置。
" X6 W: o2 x: s* l/ k" S* k
0 ^/ z+ }5 I$ W0 U9 m    能夠與麋繯抗衡者，只有一個呂藍。
) X: ^- e% m3 v' i+ _
9 k  _( t& [) `6 ?6 ?* S    但呂藍卻天真爛漫，不喜歡勾心鬥角，對麋繯更極為親近。
9 ^: N0 l4 ]1 c0 s7 P, Z6 X9 h
& B* r/ S2 o; R; L! l4 D8 c- \    趙琰的事情，若是讓麋繯知道，豈不是……萬一因為這件事讓子龍產生誤會，恐怕更加麻煩。
' i$ W3 t2 D) x
    夏侯蘭惡狠狠瞪了龐德一眼，而龐德依舊是一臉茫然。
& T3 K  v% k8 z- ?0 W) |
    “文向，這件事我告訴你，你必須要給我保密。”
! L5 K6 E) g' M& o2 g8 U; H& n
    “你先說清楚。”

: s7 u5 s. @8 i! w2 f: [. B    “其實公子和丫兒之間究竟是怎麼回事，我也不太清楚。

. \* Z2 }1 T( ]1 i: S  u. \    只是憑男人的直覺，總覺得公子和丫兒兩人似有故事……不過，這只是我的猜測而已，沒有證據。”

, O. ~( f1 k, V. \( f: E    “還男人的直覺，我呸！”

$ }1 W  f: z, m6 ~" ?0 h0 M) O. z4 i    徐盛哭笑不得，便把這件事拋在了腦後。

    他又幫著龐德出了些主意，把黃忠的性情向龐德解說一遍，就告辭離去。

    只是，回到家以後，徐盛總覺得有些古怪。

    劉朐見他有些神情恍惚，便開口詢問道：“文向，你有心事？”

    徐盛想了半天。覺著還是應該把這件事。告訴妻子。
# ]& b' d. |+ o. ~
, \" E- F& S3 y. d8 h6 x3 t" U  t    至於劉朐會不會告訴麋繯。就不關他的事情……
: V: p+ L. u* x5 Y7 s. R
    “你們這些男人，湊在一起居然也會嚼舌頭根子！”哪知道，劉朐聽完以後，忍不住笑了，“這件事，姐姐前天就覺察到了！若兄長和趙娘子沒有情意，又怎會把大黑交給趙娘子照顧？你道姐姐為什麼要趙娘子搬進府衙，說穿了就是想要給趙娘子找機會。你也知道。我那兄長殺戈果決，但對男女之事，卻總是猶猶豫豫，毫無平日果敢之氣。姐姐說，若兄長和趙娘子真有情，便娶回家門也不錯。趙娘子隨子龍將軍千里迢迢前來，總要有一個依靠才是。”

    徐盛恍然，忍不住稱讚道：“夫人果然好胸襟。”

+ X% b$ a! u! q    “還有，這個事情你莫與別人知道，姐姐說。順其自然……”
. \" |/ j( G6 i6 p; Z
    徐盛連忙點頭：“我明白，明白！”
! r$ k  a2 _1 T7 W, M
( R9 J- y9 g* }    ++++++++++++++++++++++++++++++++++++++++++++++++++++++++

7 R+ b3 b1 H& \9 o4 L    龐德有些激動！

  Z5 O& s  `: Z; D4 s' ?: Y    但他卻說不清楚。究竟為什麼激動。

  L1 N! L3 q4 q; z0 `    領兵打仗？他在西涼時便獨領一軍，征戰疆場，按道理說，一個小小的副將，似乎不足以讓他激動。

+ Z! Y: K$ O+ ^1 g4 u; @( D# R/ E    可不知為什麼，內心裡卻有一種好像初臨戰陣時的那種忐忑。

    告別了夏侯蘭之後，龐德興沖沖返回住所，卻輾轉反側，難以入寐。
$ f! l( I5 E4 w5 J0 @. V
3 m) p& [+ w) q0 T/ i- i: M/ M' h    不過，他倒是沒有忘了夏侯蘭的提醒：黃忠治軍極為嚴格，軍紀森嚴，更不會有任何通融。

    黃忠此前已傳令過來，寅時集合，卯時點將。
9 i. ^' Y3 I: h0 b' H
    所以龐德更不敢有任何怠慢，眼見著距離寅時還有時間，他卻急不可耐的頂盔貫甲，跨馬來到兵營。

    兵營中，旌旗招展，守衛森嚴。
# s7 S) `( B1 B1 O# Y
    黃忠的中軍大帳之中，更是燈火通明。
" x1 K" w# r4 a' b
$ l' b/ y$ [/ Y- k! o6 O    龐德匆匆忙走進中軍大帳，見黃忠和諸葛亮早已坐好。不僅是黃忠和諸葛亮在，還有閻柔，也在帳中。
$ J# u) j; ~; b6 P' y. v3 N$ M
+ Y; ?9 B3 I+ q" j: X( z    “漢升將軍，天快亮了，我也要趕回去準備一下，而後還要動身前往遼東屬國，先行告辭。”
8 i0 V+ c8 r5 `' o8 m$ ~
    見龐德到來，閻柔便起身告辭離去。
# D! l/ w, ~- W2 H7 q
    黃忠和諸葛亮把閻柔送出大帳，諸葛亮看了一眼龐德，突然笑道：“怎地，龐大哥你定是一夜未寐，衡若昨天晚上，沒少在你面前說漢升將軍的好話吧。嘿嘿，是不是有些緊張呢？”
" ^' f0 J7 P# z- u$ n- W
9 }" [! m* @8 x0 V( O( }    龐德臉一紅，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黃忠重重哼了一聲道：“那小子不思如何勤練武藝，卻整天想著邪門歪道。”

    “誒，漢升將軍倒是冤枉了衡若，他即便是在許都時，也沒有絲毫鬆懈。

, s6 T; u& ~# e% {' [' h    用兄長的話說，衡若也是每日聞雞起舞，極為勤勉。論功力，論悟性，衡若而今也就差了那最後一步。兄長說這種事要靠機緣，衡若現在就差了個機緣，所以才遲遲未見他有突破。”
% x. i4 ?7 O+ y( F3 j
    “公子倒是為他說好話，不過他若成不得煉神，休想我會點頭。”

+ t8 z& |+ L3 b$ X  m    “那是，那是……兄長說清官難斷家務事，這是老將軍的家事，他也就是隨口那麼一說，漢升將軍莫放在心上。只是，將軍當知，欲速不達。你逼得他太急，有時候未必是件好事。”
* r. {8 |' w5 n" P% @. k/ D% X
    黃忠，默然！
9 N# Y; n* i+ G6 `4 q
    諸葛亮是劉闖的小舅子，而且對諸葛亮極為看重。

    黃忠和諸葛亮也相識兩載，對諸葛亮的印象也很好……若非如此，諸葛亮又怎敢在黃忠面前，談論黃忠家事？

; B: |/ j, p" q7 Q5 @; }/ I    “令明，坐吧。”

    黃忠示意龐德落座，而後向諸葛亮看去。

    諸葛亮沉聲道：“昨夜我和漢升將軍請來了閻伯正，向他討教頒下烏丸的情況。
9 E* X/ v9 _4 x( x
    此皇叔入遼第一戰，我等不但要勝，更要勝得漂亮才成，而且還要速戰速決，不可以拖延太久。那頒下烏丸聚居地，距離柳城很近，若襲擊他駐地，只怕會驚動了柳城的蹋頓援救。

/ G( }, K8 P, \% p2 R    所以，此戰對頒下，當以誘敵之策。
- \9 ?. k( R9 A3 N7 L: d. m1 O
9 Y: [" s1 h/ U& Z8 E8 L    那頒下悍勇善戰，卻有勇無謀，其人更貪婪粗鄙……我準備兵分兩路，一路盡以騎軍出擊，就由令明你來統帥。不過兵力不多，只六百人，要你偷襲頒下駐地，將那些被頒下擄走的百姓解救出來，而後迅速撤離。另一支人馬，則由漢升將軍統帥，負責全殲那頒下主力。”
( |9 p+ J* E' B
9 l& P4 D8 q! g4 g2 t" C    黃忠，向龐德看去。

    六百騎軍，偷襲頒下駐地，可是一樁極為凶險的任務。

    一旦被烏丸人圍住，必然會有一場血戰，端地算是危險之至。

    龐德聽罷，並沒有急於回答。

    他思忖片刻之後，沉聲道：“軍師可有頒下地圖？”
: @+ `# L8 w, t" `
9 H3 c# l" n! r' O' p! ?    在私下裡，龐德稱呼諸葛亮表字，但是在軍營中，諸葛亮是軍師，龐德便改變了稱呼。這也說明，他不是一個喜歡持寵而驕的人，分得清楚公私，更知道這軍中紀律，令黃忠暗自稱讚。
9 m, M, D* W! C% B% s" V% F& A
6 Z1 b! X, V% t$ V5 n% T- C7 b/ ]    “令明放心，方才我已請伯正繪出頒下地圖。”
0 }9 F% g% S  @4 W8 C6 L
) L- i( u$ O& }3 q( Q    諸葛亮說著話，從書案上取出一卷牛皮，遞給了龐德。

    “這次實在是太過倉促，不然的話，待步先生那邊製成遼西沙盤，可能會更加清楚。”

    龐德接過地圖之後，便打開來觀看。

    片刻後，他沉聲道：“漢升將軍，軍師，末將願領此命，定救回被擄百姓。”
% @; M$ A4 [2 N' Z  V
7 |& j  p" r& ?# q    “既然如此，那就請將軍接令。”
  e+ _5 S" H/ k
    與此同時，黃忠取出令箭，龐德上前將令箭接過來，便退到一旁。
" E2 A' m% M2 P  V) E
" J3 W; d- W1 M1 _" J2 H    卯時，很快到來。

8 k7 O! c+ G. y2 ]# _    伴隨著一陣激昂的點將鼓響起，軍營中頓時沸騰……

. u, B: h& `% K7 ?7 ^    +++++++++++++++++++++++++++++++++++++++++++++++++++++
7 J& G/ G( `$ [! L1 K8 _# I
    “漢升他們，已經出發了吧。”
: f; `; C6 Y  \/ g# G  B% j  M  u
9 w) {* h2 l9 {/ k( X- l6 @    “回稟公子，黃將軍他們，已經開拔。”
2 [! `9 O: `$ v
    在臨渝府衙中，劉闖從夏侯蘭手裡接過布巾，擦乾淨身上的汗水。
! o- K, R) |! F% Y! G
    回到家中，一切似乎又都回到了原點。每天早上聞雞起舞，修煉龍蛇九變……已經成為劉闖習慣。

* }" }$ G$ K8 m1 r6 R* h9 |    之前長途跋涉，自然沒有功夫修煉。
7 \+ P' e' c$ X7 U2 i
    而今回來了，這功夫還是要重新撿起來……也許，勇武不足矣成就大事，但若無這一身勇力，又如何征戰沙場？劉闖不敢對自己有半分懈怠，每日勤練武藝，打熬力氣，不敢鬆懈。
# R1 z& ^: E/ g, R4 {# x
    從一旁架子上，抓起大袍披在身上。
2 i4 H- X6 P" K% l, Y' E+ S" P' m$ R
    “衡若，這幾日你不必跟著我，儘快從各部抽調勇士，擴建飛熊騎。

    我估計最多半月，子龍就會返回臨渝。到時候我希望飛熊騎構架已經完成，務必要儘快開始。我會請丈人來助你一臂之力。丈人雖則身體有恙，可若論騎戰，當今世上，無人能出其左右。
$ y. G- Z- S3 S) x' B
    至於練兵之法，可向孝恭請教。
/ ]  P8 P2 |1 _( s- k
/ `; w9 L- y! j1 P% _    他可是練兵大家……你和他交情頗深，也曾並肩殺敵，相信你去向他請教，他必不會拒絕。”
8 a8 b- o# ^) ?+ q$ T
# i/ Y1 R4 O" r: b) Z    夏侯蘭聞聽，忙不迭躬身領命。
; I* Q9 w2 T9 b$ j0 H* q! h; F! d
    “衡若，要奮發才成……我可是聽說，黃家娘子對你，可是抱怨頗深。”

3 q4 B: c% C8 `    夏侯蘭頓時滿面羞紅，連連點頭。

    看著他那副尷尬模樣，劉闖也忍不住，笑了！


& _* v, T* B3 ]# [6 f: `* Q    PS：我的微信公眾帳號開通了，打開手機微信，搜索帳號：gengxin7512，即可添加，歡迎大家關注！
9 ?* T7 r7 B0 Q7 w5 I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28章 廉頗未老（二）第三更
3 \8 p& _5 b0 H# O
    其實，當主上似乎並不似想像中那麼美好。

    這人啊，到了一個階段，便會受到各種的制約，無法再像最初那樣的隨行，必須要承擔起責任。
* g) \9 l( `" b
    說實話，對頒下一戰，劉闖極為嚮往。

    他很想親自上陣，親手將那些異族人斬殺……可是，他不能！
5 R: z: A# B5 R: x( s( X
    如今他身份變換了，地位提高了，也就無法再像當年那樣，憑著一腔血氣肆意妄為。做臣子的時候，羡慕主上手握大權；可是做了主上，又會羡慕臣子的逍遙。至少他無法像當初那樣，隨著叔父劉勇，帶著三十六個人就敢去肆虐徐州。他現在，需要考慮更多的事情。

" W6 F4 \: S7 H, n5 ^+ s    烏丸人的襲擊，與其說是蹋頓的試探，倒不如說是袁紹的試探。
/ x4 |* }; `0 Q9 U/ y7 r1 B
2 ]9 H8 l+ }1 v, D3 [" b. w5 u    對這一點，大家都心知肚明，可是卻不能擺在檯面上去說。只要劉闖現在不站出來，就還有寰轉的餘地。可如果劉闖走到台前的話，一旦袁紹追究起來，事態也就會隨之變得複雜。

    大家都留了可以和解的餘地，接下來就看，誰的手段更加高明！
& l* p& ~4 M# ^4 n& O6 O/ Z
    +++++++++++++++++++++++++++++++++++++++++++++++++++++

6 R, S8 \8 h6 Y! s# {  ?1 v& r" z    幽州，涿郡。

    袁紹三子，長子袁譚，次子袁熙，少子袁尚。
1 R3 D7 x+ Q1 K
    袁紹最愛袁尚，而長子袁譚則因為年長，資歷最深，故而聲望最高

2 O! D7 Z# [6 H7 G# m. j1 Z6 O    俗話說的好，皇帝愛長子。百姓愛么兒。雖則在袁紹這裡發生了一些變化。可不管怎樣。和袁熙都沒有關係。袁熙生母張氏，本為袁紹妾室，所以他的出身，從一開始便是庶出子。

2 l# E! h% J5 G4 ?! N/ h    哪怕袁紹也是庶長子的出身，但是在袁熙身上，卻看不出一點關照。
6 S) J) {' U/ A$ h8 C% E
    因為袁熙之下，尚有一個袁尚。
. L5 J+ {, C8 r: k- P% p
2 D" U  M. o9 Q' v6 C% @! _. v! o5 u    袁尚的母親還在世，而袁熙的母親。早已經過世。
  s0 r' h, T8 D1 [% n. f$ T) E
3 l4 w# \) u" N: _    在《三國演義》裡，對袁熙的著墨並不是很多，甚至可說是一筆帶過。
6 T- s# J+ U0 }+ h$ t
    如果袁熙不是有一個國色天香，被後世人傳為洛神的甄宓為妻子，恐怕許多人對他根本不會留意。

    三國演義之中，對袁熙的評價是‘為人柔懦難成’。

    可在《三國志》當中，卻有這麼一段記載：袁尚袁熙與烏丸逆軍戰，敗走遼東。

! e) z/ T& x* G0 D' [4 }+ C    袁尚為人有勇力，與奪取公孫康眾。公孫康先置精勇與廄中，而後請袁尚袁熙前來。待袁尚袁熙抵達後。公孫康伏兵盡出，將兩人縛之。令其坐在冰涼的地面上。袁尚感覺很冷，於是向公孫康請求一張蓆子。可袁熙卻說：頭顱方行萬里，何席之為？隨後兩兄弟被公孫康斬殺。
0 x7 ?0 [  A( J6 h
4 m# A& V) R6 i* j    由此可見，袁熙並不是如三國演義中所評價的那樣‘柔懦’。

. R9 y  h( E) B1 k    只可惜，他不得袁紹所重，後來又夾在袁譚袁尚之間難以決斷。

    最後更因為自己的兄弟，得殺身之禍……或許袁熙確是‘柔懦’，但臨死之前，他表現的比袁尚更為出色。

    不過，此時的袁熙，尚不知自己未來的命運。

    袁紹任其為幽州刺史之後，他便孤身一人，來到了涿郡。
7 J0 q( t/ N) a1 M9 n7 a: h
! z* T, `- }0 J0 K( m1 v    身邊，也沒什麼謀士，除了一個從小跟隨自己的家臣袁朝年之外，便只有妻家給他請來了一些幕僚和輔臣。也難怪，袁紹手下雖然人才濟濟，可袁熙地位尷尬，不得袁紹重用，自然也沒有人前來輔佐。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袁譚和袁尚二人身上。而那些頂級謀士，則不屑於投靠任何人，袁熙夾在中間，自然也就變得極為難過。好在，袁熙的妻家甄氏，是中山國無極望族。家中頗有錢財，所以才不會讓袁熙顯得很狼狽。同時，甄氏還為袁熙請來河間名士卑湛為袁熙幕僚。這卑湛經明行修，更與袁紹手下號四庭柱之一的張郃，關係密切。

    張郃執掌大戟士，乃袁紹身邊近臣。
, [3 l9 e/ b4 }. \+ h* D( }
) L2 s6 n1 E6 C    卑湛與之交好，在必要的時候，也可以請張郃為袁熙說話……

- V9 K& H! t) Z+ [0 J5 e! K    可以說，甄氏對袁熙，絕對是付出良多。

    涿郡刺史府中，袁熙正查閱卷宗。

    “顯奕，我來幽州，已半月之久。
9 `# t: m( G! y( W7 f; Y
    聽說那劉闖，已經抵達遼西，你為何攔著我，遲遲不肯讓我就任？”
" d/ @6 y1 B; }' N7 j
. T% x; P6 n/ O1 F    在一旁，端坐一人。

# n' P& y' H% _) h" m, B    身高在八尺開外，膀闊腰圓，姿容甚偉。
: H: [& {7 ^* K1 d+ ?
% X+ ~& g; G) P+ j! t    此人，便是新任遼西太守，曾與袁紹曹操一同拜西園八校尉之一的淳于瓊。
, ?" O* z* p2 ~6 W
' d0 g# N4 y2 F3 C4 V- s    在三國演義當中，淳于瓊以一副酒囊飯袋的形象示人。

/ z3 K) ?9 {! |) r( @    但實際上，且不說淳于瓊能力如何，單以他形象而言，也算得上是美男子，而且出身不俗。

    淳于瓊乃潁川人氏，早年和袁紹交好，為奔走之士。

2 D7 j; Y  t# [$ j( s    但其人生性貪婪，又好飲酒，故而漸漸從核心階層淡出，卻依舊享有極高的聲望。
. W0 @5 e6 p. D; K6 T
$ `( n7 ^, S8 C- `    袁紹對淳于瓊，絕對是萬分信任。否則在袁紹接手冀州，治於鄴城的時候，不會讓淳于瓊為渤海郡太守。而官渡之戰的時候，淳于瓊更多是因為輕敵所致，最終被曹操偷襲烏巢成功。
5 h8 f7 \9 p1 w! z
    不過，歷史上的淳于瓊，並未做曹操俘虜，而是戰死於烏巢。

4 I# s$ q& a7 f0 g    袁熙放下手中卷宗，走上前為淳于瓊滿上一杯酒水。

- ^. l' g+ E# v0 I    “叔父莫著急，侄兒這樣做，並非故意刁難。

" w) N" E8 Q4 j  c1 c0 P' S: ]( Y    你也知道，大將軍對劉皇叔頗為忌憚，故而才遣你前往遼西。然則這劉皇叔究竟是怎樣性情？我們實際上並不是特別瞭解。外界說他，性情暴烈，剛愎自用，而且頗有些衝動莽撞。

    所以我想試探一下，看看這劉皇叔究竟有何本領。”
! F% E2 m; e4 C! {- i( i
5 W: a; b' K8 @6 \  y    淳于瓊聞聽一怔，“顯奕準備，如何試探？”
; v& W# o. g! R7 y
6 o4 T' t; i  R% a$ T    袁熙笑道：“叔父放心，侄兒已經安排妥當。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傳來。
+ Y. J* b1 v" D, C0 Z
# L$ H4 Z, u: @7 q2 R2 X3 i    我讓人與蹋頓聯絡。請他派人出兵。襲掠劉皇叔……呵呵，叔父當清楚，他名為遼東太守，實則在遼東沒有半點根基。公孫氏根基深厚，若我是劉闖，一定會儘快進入遼東，求取立足之地。哪怕是蹋頓襲擾，我也會暫時置之不理。等我在遼東立足之後。再尋蹋頓麻煩。
2 \# v0 n! c4 e  X
$ T6 ?; Y4 J# c7 _    若他真如此做，當為勁敵，叔父當儘早趕去遼西，和公孫度聯手，節制此人。

    可他若執意在遼西尋蹋頓麻煩，便不足為慮……呵呵，他若佔據上風，叔父便前往遼西，命他罷兵休戰；若他處於下風，叔父也可以充作中人。假意調解，而後伺機將之所部吞併。
: Q6 ]  A' m9 q/ [( _$ {* J
6 B2 y) t9 ]" c: x  Y    很快就要入秋了……到時候劉闖無棲身之所。恐怕連這個冬天，都休想渡過。”

    淳于瓊聽完袁熙的注意，不由得輕輕點頭。
$ o) h% W& t. x9 W3 ~- U$ S4 D
    顯奕，倒也有些智謀！

( C* m3 S7 ]2 U- O    可惜他出身不好，不但是庶子出身，娘家更無人能夠給予支持，想要得大將軍器重，恐怕是非常困難。哪怕袁熙滅了劉闖，並且掌控幽州，依舊無法和袁譚袁尚相比，終究難成大事。

    可惜了，實在是可惜了……

' G( n( }+ x5 K4 Y    淳于瓊對袁熙倒是沒有太多惡感，他甚至對這個平日裡不顯山露水的二公子，有些激賞之情。
( x4 t) i+ ]% A2 l: z
: \/ D/ n: A$ h& X8 f    但他的身份，注定他無法崛起。
' ?, \% H( Z, d8 I# j
    上有袁譚是嫡長子出身，下有袁尚盡得袁紹寵愛，袁紹又哪裡有精神，來留意這個兒子的發展？

    不過這樣也好，他若能保持這種低調，留在幽州。
0 J4 |5 i  B$ q/ {1 E
: d+ `* S5 ?% }7 h* I. H) L& Z    雖然成不得大事，也能盡享榮華富貴，不必摻和到袁譚袁尚兄弟之間的爭鬥之中。
$ A3 `' w! {8 i' f% f9 F/ m
( U9 F8 \4 X. R- h8 z6 T    就在這時，屋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 G: ?; o( x3 i: M+ j
    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快步從屋外走進來，躬身道：“二公子，遼西有消息了！”
; y/ y( C% R! U% H! a# z
    “哦？”

    “前日夜晚，頒下烏丸兵出六股河，襲掠北海營地。

    據說，頒下烏丸斬獲頗豐，北海營地損失慘重……如今遼西移民，人心惶惶，非常混亂……”
9 N. w2 X% Z. S
, F3 X2 j% a$ t    袁熙聞聽，頓時來了精神。

    他連忙道：“朝年可知，劉闖動作？”

    “尚未知曉……只聽說頒下動手的時候，劉皇叔並不在臨渝，而是在孤竹城視察，所以他就算做出決定，恐怕也不會很快。而且頒下已經返回營地，劉皇叔想要動手，恐怕很困難。”

7 G% j0 U# g: ]" H0 ?# e* G( A# L7 c    “再探！”

7 Z) s( F6 J4 g8 M    青年領命而去。
8 K# {; _: t; D7 Y7 B' ]- j3 X+ Y- ^
    淳于瓊看著那青年背影，笑著對袁熙道：“朝年倒是好幫手！

2 B1 a/ v% d) M$ Z7 [- Q+ O) L    我聽說，他勇力過人，有萬夫不擋之勇……顯奕，我願以一部兵馬交換，可否將之送與我呢？”
& y0 f3 q9 Y) ?1 w
    袁熙愣了一下，他沒想到淳于瓊居然看上了袁朝年。

9 m8 C" _- C# ~    淳于瓊果真是看上袁朝年的勇武嗎？
5 h0 n" M. o+ _/ `! R# q/ W
0 s$ Q# B2 {& @+ Y    袁熙不以為然……袁朝年年方二十，相貌俊美，清秀宛若女子。

    淳于瓊恐怕不是看上袁朝年的武力，而是看中了袁朝年的樣貌。袁熙知道，淳于瓊此人貪酒好財，還有一個喜好，便是俊美男子。這年頭，蓄養孌童在士大夫當中極為盛行。而淳于瓊對俊美男人，更是有一種近乎偏執的嗜好。此前，他就流露出對袁朝年的喜愛，卻沒想到，今日當面向自己討要。
, B) H/ K3 z) |  t; M0 E# Z
* C+ G1 v/ A5 V- O    袁熙心中，騰起一絲厭惡。

5 T% P- e! r. L, M. _. d% H8 u- m. H    袁朝年從小便跟隨他，對他忠心耿耿。

9 Z" ~, a3 D  r9 Z; S6 I  j    休看他一副柔弱相貌，卻是勇力過人……

    如果換一個人說這樣的話，袁熙很可能一拳就打過去。
6 g* m! ?3 o- V& ~- S! B  V
- \- Q8 @$ ]2 s1 {    可是，淳于瓊……
! q3 {! S( c/ n; q; u0 Y  w' V$ c
    卑湛對袁熙說過：“二公子如今的身份和地位，都非常尷尬。

    在大將軍身邊，更沒有一個願意為二公子說話的人。二公子若想要得大將軍所重，就必須要有一個說話極有份量，並且願意幫助二公子的人物。此次仲簡將軍就任遼西太守，是二公子與之交好的最佳時機。別看仲簡將軍現在的地位不比從前，那是因為他不願去爭取……

    不管怎樣，仲簡將軍是大將軍的老臣，更是心腹。
# u, j8 O" c( |) h+ a$ f+ n
3 w4 H% k9 t% D+ C7 M    兩個人之間的交情，在洛陽時便已經建立……仲簡將軍和大將軍同為西園八校出身，這份情意，即便是子遠先生，也難以相比。若仲簡將軍願意為二公子說話，定能得大將軍所重。”

    袁熙願意與淳于瓊以金銀財貨，甚至傾家蕩產與之交好也在所不惜。

    可袁朝年……
6 ?0 v3 t* ?# u+ f/ S& X
    那是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交情，讓他把袁朝年送給淳于瓊，袁熙心裡，又怎能甘願？可如果不同意，很可能會得罪了淳于瓊。淳于瓊此前已經流露過這方面的想法，如今又開口相求。

+ |4 O+ p9 }' l% a# _  U    袁熙如果真的拒絕，焉知淳于瓊不會惱怒？

    得罪了淳于瓊，以後更不會再有人，在袁紹面前為他美言。

0 _' V% l1 |5 _8 C    單憑妻家的財力，也難以支撐太久……袁熙抬起頭，向淳于瓊看去，卻見淳于瓊臉上帶著和煦笑容。

4 A; z$ I1 e' T$ m# x    “我也知道，此事有些冒昧。
* t" y5 l4 C- ]  d$ x
, e% r( c* p* ]9 ^    若顯奕捨不得，就算了，當我沒有提過。”

, l% T6 W- M+ i/ l  z% p    淳于瓊越是這麼態度和煦，也就越說明，他對袁朝年的慾望。

    袁熙心中暗自苦笑，輕輕嘆了口氣。
% x+ I8 ?, |, M( O: B
4 ^% Y4 [1 L  M8 {, q2 ^; m8 B    復又抬起頭時，已滿面春風，“叔父這話怎說，朝年能得叔父所重，乃是他的福分，我怎會拒絕？”
$ ^% l; z' G. n" k) l9 L
0 T: S5 a" Q2 s% e    從小一起長大如何？

    哪怕是忠心耿耿，又能怎樣？
5 C0 U- ~5 s' U! E4 \+ a
: _$ C8 x& \- M( ~    說到底，也不過是他袁熙的家奴而已，比起袁紹的重視，區區一個袁朝年，他袁熙又怎會在意？

# v1 @6 f; h4 Z/ e6 |    淳于瓊聞聽，哈哈大笑。
" M, D8 v3 a8 ~) Q8 s+ |
    “如此，待我動身的時候，請顯奕將他送來就是。

6 k# q, L* K$ ?* h5 i    之前所說一部兵馬，明日一早便會送到顯奕府上……這次使顯奕割愛，將來必有重謝！”
5 I$ f. I& K  M! e2 _" B, a
0 y( j) X3 H8 P) q% O: M4 B    +++++++++++++++++++++++++++++++++++++++++++++++++++

  {: @0 _) ?: e    五月時節，中原大地艷陽高照，正是最為炎熱之時。

    而遼西地區，卻仍舊涼爽。

    雖然白天的氣溫會有些高，卻不至於讓人感到難受。入夜之時，氣溫降低，令人頗感舒適。
2 V$ v: t8 d, |! v% {8 v0 e4 e( B
" O7 t: ~( ^# _    “伯正，這是那陣風把你吹來？”

* r: `% e1 [6 ?/ O6 r* u8 M    蘇僕延滿面笑容，將閻柔請入大帳，立刻命人擺下酒宴，為閻柔接風。
/ a# b4 f) d# e/ t9 Z' P# d: o! G
7 }  y9 U- z1 J, V0 U    在歷經三天的長途跋涉後，閻柔終於抵達醫巫閭山。
  |" `0 R: t2 G! q" Q3 G
    閻柔和蘇僕延也算得上是老相識，故而蘇僕延待閻柔，也顯得極為熱情。
3 L6 U3 q* d+ G1 F/ w! U$ P
    “大單于如今，倒是過得好逍遙。”

" T! ~6 S! O4 ]6 y0 [* {2 X9 Z    閻柔笑道：“看你這氣色，可是越發的好，比之兩年前，還要矍鑠。”

; J# A$ j0 V5 T5 u. R  `. [    “你這傢伙，生得好嘴！”

$ [9 U0 }% ~/ }" Q1 v    蘇僕延聞聽，哈哈大笑。

    “自從戰敗那公孫伯圭之後，便聽不到你音訊。我聽人說，袁大將軍原本打算重用你，可你這傢伙卻不知跑去了何處。怎麼？如今想通了，決定要出山了嗎？看你這排場，可是不小啊。”
( T/ a  S- N6 M: z2 N( j  l
    閻柔笑道：“也算不得想通了，只是閒的有些發悶，所以才出來做事。
2 L: Y: t1 Y. w: R0 E; @# ^/ O
    不過，大單于卻猜錯了，我如今並不是為袁大將軍效力。”

    “不為大將軍效力，又是為何人做事？”
2 j) ~6 O& f' N/ Z" A) {6 s4 m5 `
    “我如今，是在為天子效勞。”
6 w4 Z3 Z2 Y+ E# F. O7 ^( k2 ?5 ~
2 B1 a+ H4 m. t* q/ \3 ~1 s6 M5 J* n    天子？
7 p$ S( W0 N5 C9 R2 a& }5 \4 I
( m0 n) i  m7 g( D. \7 ?    蘇僕延聞聽一怔，看著閻柔半晌不說話，臉上更流露出一抹古怪之色……
7 c/ t$ B) w' h/ H$ d! D" `

$ N( [3 h) y& t3 [% a    PS：我的微信公眾帳號開通了，打開手機微信，搜索帳號：gengxin7512，即可添加，歡迎大家關注！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29章 廉頗未老（三）
6 s  d1 A" |: p! G& M7 }: j7 P
    為天子效力？
6 N) \. o$ K5 j
    這名頭聽上去很大，可是對蘇僕延這種老滑頭而言，震懾力甚至還不如袁熙。

2 V/ P! ]/ K& J2 }4 F# O- U    自桓靈二帝以來，朝綱敗壞。
. Q/ h1 y0 e. v) |4 s$ P
, g" n. [% W9 ]    朝堂上黨錮之禍頻發，外戚閹宦之亂不絕。朝廷對遼東地區的掌控力，日漸降低，乃至於到現在，幾近於無。蘇僕延雖然心向漢室，卻不代表他願意為漢室賣命。趨利避害，是所有遊牧民族的特點，向強者臣服，向弱者示威。所以蘇僕延感到奇怪，閻柔這話又從何說起？

    只是，這老狐狸非常聰明，絕不會當面把心中疑惑說出來。

    他笑著道：“如此說來，伯正倒是好運氣，竟然可為天子效力，實幸甚也。”
0 i) G7 e8 z" u# ~5 r4 ]
% ]( o6 j/ G8 r( `$ F    閻柔微微一笑，神色間倨傲之色，絲毫不減。
9 L! @) {: R) w! ]
    “敢問，伯正何時與天子效力？”蘇僕延小心翼翼詢問。

3 ?3 L. p2 t, _5 a    “就在幾日之前。”

" s) P/ p1 [; q! h) ~  @    “你是說……”
- C) Y/ O: T0 F
    “大單于，明人不做暗事，我索性把話說開吧。

3 p7 f: y7 s- w0 C* ?) a( M    我所效力者，乃大漢皇叔！想必你也聽到了一些消息，他方來遼西，所以希望獲得你的支持。”
2 H" v4 m8 O3 l9 S$ @
3 C$ [3 Y1 J1 p# _5 r, b    蘇僕延聞聽，頓時鬆了口氣。

1 |2 a, b* w1 [$ q1 w/ n! a9 R8 O    原來是那個被曹操從東萊郡趕來遼西的傢伙！
' O; S0 K! s8 x6 w7 v1 D
. z, E8 A% T* U4 t% l" Z6 J' L    袁紹當然不會甘願劉闖坐擁遼東，所以在劉闖抵達之前，就派人散佈謠言，說劉闖放棄青州，是因為得罪了曹操，所以才被趕來遼西。遼西偏僻，信息閉塞。烏丸人對外界的情況並不是非常清楚，經袁紹這麼一宣傳，也使得劉闖人尚未至，烏丸人便對他生出輕視之心。

    胡人素來敬重強者。成王敗寇在這裡，更展現的淋漓盡致。

    你一個被曹操手下的敗將，又能有什麼本事？
3 x0 |  ]1 U9 }) B" A/ a" k5 J: ^, m
/ `: Z. r$ _( ]. Q. k    因為在烏丸人眼中，曹操根本不是袁紹的對手。而劉闖敗給了曹操，更不可能是袁紹敵手。烏丸人背後。是袁紹！如此一來，他們又怎可能會把劉闖看在眼中？更不要說什麼敬重。

    “伯正，你怎麼這麼糊塗？”

+ L  b9 n, y% n! s* Y/ K4 _    “大單于這話怎說？”
  l7 m$ X+ V$ x
    蘇僕延倒是一番好心，看著閻柔苦笑道：“想當初大將軍有意重用你，你卻置之不理。

% G; S% k# O! \0 q    而今大將軍坐擁四州之地，兵強馬壯。猛將如雲，你不想著為他效力，怎跑去那敗軍之將手下做事？”
+ _2 T; r* ^& A# a8 C* A
    “敗軍之將？”
& @4 f5 _, }9 ]2 o, H0 |
    閻柔一怔，旋即笑道：“大單于這話怎說來的？”
7 Y. M+ S- W2 j  m
9 {# [% z. H1 B9 |    蘇僕延道：“而今遼東，誰不知道那劉皇叔是敗給了曹操，不得已才向大將軍請降。來到遼東。”

    “劉皇叔敗給了曹操？”

0 f2 F6 D( Z" o9 w. ^    閻柔聞聽，忍不住哈哈大笑。

5 P) z8 K" T0 @& X9 B    “大單于，劉皇叔乃漢室宗親，怎可能會敗給曹操？

- B* s: h" b4 w2 c    你身處這醫巫閭山，實在是太孤陋寡聞。若不相信，你不妨去中原打聽一下，看誰會認同。劉皇叔是敗給曹操才來遼東？這遼東，是劉皇叔以青州兩郡之地，從大將軍手中換過來，並非大將軍所賜。他之所以離開青州來這苦寒之地，也不是因為戰敗，而是奉天子制詔。”

( d/ p7 K! _1 @0 }5 t+ L    “哦？”
$ A, F3 \5 J" |* g; e9 u
  R6 h9 ~  u) Y. B! [    “難道大單于不知道，劉皇叔不但是遼東太守，更是護烏丸校尉嗎？”

; u7 z  D8 _: N% Q% g    蘇僕延眉頭一蹙，“此話當真？”
! s  D$ k6 y7 U: W" f. D, g
    “我騙你做甚！”閻柔道：“若劉皇叔是被曹操打敗，焉有那許多百姓。願意拋棄家園，跟隨劉皇叔前來遼西？此人心所向耳！東萊郡人口不多，這次隨皇叔前來遼西者五萬餘人，皆為青壯。若非仰慕皇叔恩義，焉得跟隨？”
; G2 n! r# H& m1 S
3 r' x5 U0 w/ o5 z* S, w    “就算這樣。又能如何？”

    蘇僕延嘴巴一撇，露出不屑之色道：“這遼東，終究還是要聽從大將軍之命。”

* ?; J( s+ w: u6 J" O, e9 `4 v, \    “那我問你，大將軍大，還是天子大？”
! F- K) R& M0 Q- F! R
% s! D) q* c: [2 l$ |* O4 ]    “這個……”

8 Z- f7 [1 K. m) u6 }5 V' [    蘇僕延很想說，是大將軍大。
5 G: _+ _$ ~  Q. k( S& ]
: N. t, w! d" B4 U8 x    可是他有不太敢說出口，因為這話傳出去，就算袁紹實力強橫，估計也無法承受住壓力。這可是謀逆之言，袁紹這時候真敢造反嗎？若他不敢，定然會出兵，來找他蘇僕延的麻煩。
. g/ D# ]. k8 K3 c
4 _0 h8 D) L+ S) B* Q    “伯正，你這話說的……這不是讓我為難？”
0 {: [; c+ v! w
    閻柔聞聽，哈哈大笑。

' J+ n  W9 L: _6 k3 k+ V    “大單于，說到底，還是皇帝大。
  C& ?1 M1 X( n% X
  O1 H- v8 F7 f& @* ?. J! S' h; D    而今朝廷雖有些麻煩，可天子畢竟是天子。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麼，可你卻不敢說……這說到底，終究還是皇帝大，哪怕他袁紹再強橫，也是皇帝的臣子，是這大漢朝廷的臣子，對不對？”

    “你若這樣說，倒也不算錯。”

4 {) Y- a) y; n/ S+ U* B- G, {+ d    “嘿嘿，那我再與你說一個人吧……大單于可知道虓虎呂布呂溫侯？”
; E9 A. `& b8 i1 ~
    蘇僕延一怔，旋即道：“你說的可是那九原虓虎嗎？”

    閻柔，用力點頭。

  L5 |8 N) t& h8 V, |. Q    呂布……開玩笑，他蘇僕延怎會不知。
( Q4 ?) d$ |5 W$ i8 V/ }- M
    別看呂布是並州人，但是呂布當年征戰鮮卑，屠戮匈奴，在整個北疆地區，聲名顯赫無比。
* I4 ^: R1 O# ~2 f$ T8 @
# C) R, y/ f3 U# W* t5 n% n; C    當時，丘力居尚在，蘇僕延還是丘力居手下一個普通的烏丸大人。
/ B3 N6 N. M* M; D
    曾隨同鮮卑東部大人燕荔游出兵並州，結果被併州軍殺得大敗。當時，他看到一員大將，縱橫疆場，在百萬鮮卑大軍中如入無人之境，殺得鮮卑大軍人仰馬翻，心中極為恐懼。後來他從別人口中得知，那員將名叫呂布，號稱九原虓虎，勇力過人，在鮮卑人中聲望極大。
$ g5 K* M3 g6 B5 X; b$ e6 D
    那就是從那時候起，蘇僕延便牢記住呂布的名字。

    而今聽閻柔提起呂布之名，蘇僕延也不禁有些好奇道：“伯正提他作甚？”

    “那呂布，便是劉皇叔的丈人，而今就在遼西。”
5 ^% V) V3 I- [( U/ B
    蘇僕延激靈靈打了個寒蟬，半晌說不出話來。

! {4 n5 A' {$ m) ^: A    袁紹恐怕是不會想到，呂布在烏丸人當中，竟有如此威望。所以他並沒有對外提起呂布的事情，以至於當蘇僕延聽到呂布也到了遼西的時候。不禁心驚肉跳。呂布，竟是劉皇叔的丈人？
6 \. y/ j/ z$ v: B& s" N2 U  w
! e9 n8 g! E$ C$ w$ Q    “你可知道，劉皇叔在中原，人號飛熊。

    他和呂溫侯，也是不打不相識。兩人曾多次交鋒，不分伯仲。

    現如今，呂溫侯帳下，盡歸劉皇叔……大單于真以為，區區遼東，能夠攔得住劉皇叔鐵騎？”

3 h) C9 Z, w) h    “你的意思是……”

    “劉皇叔想要向大單于借遼東屬國暫居。大單于以為如何？”
2 {, F) q% ]5 H# c
0 M( ~6 v; ~0 x/ k) l1 Y5 |6 |    蘇僕延這時候，腦子有些亂。

1 @6 {- |" I  `+ ]7 @    他沉吟片刻，便笑道：“伯正你一路奔波，想必早已經累了。
6 n  l, t8 s" W3 w/ L
6 B4 t5 R( y& X8 u    不如先休息一下，咱們再進行商議？你也知道，這件事不是我一人可以做主。也要與人商議。”

- ?+ x* ]( L$ F# \    “這個自然！”

    閻柔並沒有催促，站起身來笑道：“這種事情，事關重大，自然要三思而行。

    不過我有一句肺腑之言，想與大單于知道。我大漢待烏丸不薄，更與老單于親善。想當初，劉幽州對你們。也是極為親近，更因此與公孫瓚反目，被公孫瓚所害。烏丸與我大漢，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有句話我就想要說明白。漢人有一句話，叫鳩占鵲巢。小單于已經長大，本應執掌烏丸。難不成大單于便忍心，見老單于之基業，落於一個外人的手中？”

! m3 ^% D  c6 @* k# x' M2 u! G    閻柔說完，便告辭離去。
/ f1 B; [) }5 I: |- \
    走出蘇僕延的王帳。他和魏延匯合一處。

+ i# `2 U" x8 M    “伯正先生，情況如何？”

" ]0 ^& M* [! Y/ u0 `    “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蘇僕延對我們的態度沒有變化，就說明他已經心動。
: r$ p+ l9 U3 @
, {: k+ Q/ M% Y3 d+ a6 G) u    不過這種事，不可急於求成。必須要有耐心，方能夠完成任務。接下來，咱們就靜觀其變。”
7 I' b, b$ P5 p" c/ |
    ++++++++++++++++++++++++++++++++++++++++++++++=
5 j" ?  I# m: B
    六股河，直通大海。

    一隊車隊，裝載著大量的輜重糧草，緩緩向白狼堡方向行進。
4 l' Q9 v3 ], w- z4 A% m# g/ l+ c; D
    夜色中，車隊在荒野中行進的非常緩慢……黃忠扮作一個普通軍官，在隊伍中策馬緩行，目光如炬，警惕的查看四周。

    原野之中，不是傳來幾聲淒厲的狼嚎。

    黃忠回過頭，看著在身後跟隨的諸葛亮，“孔明，是否害怕？”
* L4 O* K& K( v) f! F
    諸葛亮微微一笑，“我家兄長常說，漢升將軍乃當世廉頗，跟隨將軍身邊，亮又何懼之有？”
/ n$ S3 q. R$ B# [3 @4 M  h& _+ h, n6 u
+ Q" y  S1 m8 a: c    黃忠聞聽，眼中閃過一抹得意之色。
5 ]0 o, _, Z4 a0 s- I" h, Q) f
( L: Z1 f$ v. p' j+ m% ?8 ~% Z( T    “孔明好膽色，怪不得公子對你極為看重。”

    在劉闖的部曲當中，對劉闖的稱呼有好幾種，也代表著各自不同的地位。
  v7 {0 S- Z5 h
    有人稱劉闖皇叔，有人喚劉闖公子，還有似諸葛亮司馬懿這種，當著大家的面稱呼劉闖皇叔，而在私下裡，則是以兄長，或表兄來稱呼。這種稱呼上的不同，也代表著各自不同的地位。
5 `/ g$ t) A+ l  s  O
    諸葛亮、司馬懿、麋竺還有管亥許褚這些人，屬於劉闖最為核心的階層。
1 Q- V( d- B# i- |
2 f' E0 y) {  ^7 c$ \  e. e    這些人不但是劉闖的心腹，更是劉闖的親人。
0 u9 Y1 A/ U7 h8 [% Y1 V+ m: F
( g/ I0 }/ e3 z& ^: Z9 F4 G    似夏侯蘭、太史慈、張遼、高順、步騭等人，則是稱呼劉闖公子。
* d; j& m5 y' E* a
* l7 d: X6 Z0 p0 |    這些人，屬於劉闖的心腹。

    而那些稱呼劉闖皇叔的人，則相對更外圍一些。不過也許有朝一日，他們也會改變對劉闖的稱呼。
$ g: ?# h' h& K. ~
( \+ F* r. m# V5 x    黃忠當然清楚，劉闖為什麼會讓諸葛亮隨他參戰。
/ Z  W5 ]/ j) [( f2 U5 ]8 E
6 C% E( p2 O, M# G$ ?    這是要為諸葛亮打造班底！

: v: s0 d5 v' P/ t0 L  j    所以，他對諸葛亮也極為親切，因為他知道，也許再過幾年，諸葛亮就會成為劉闖真正的肱骨重臣，其地位，勢必會超過現在的步騭等人，成為劉闖身邊，真正的謀主。

6 }$ ~4 d4 `( ]/ q0 q) D    “漢升將軍，前面就是大孤嶺，若頒下襲擊，必然是在此地。”

    黃忠聽罷，輕輕點頭，表示明白。

# f8 l8 E) p7 H& F+ `0 t( u$ e" n- l    他旋即抬起手，傳令下去，所有人做好準備。
1 h$ G8 J9 v9 `6 n! I; @5 X
7 T5 s. z1 j6 Z8 P3 @' D5 B4 |4 f    身後的軍卒，立刻把命令傳遞下去，並且飛快的傳遞到每個軍卒的耳中。
: x: p$ x; B/ f5 C. ^
    車隊仍舊在緩緩行進，可是隊伍中的軍卒，卻不斷將一罐罐火油潑在車輛之上……當車隊抵達大孤口的時候，忽聽一連串的呼哨聲掀起。緊跟著，從漆黑的原野中出現數以千計的兵馬。

3 ~! j& t( \2 p" `) i$ F    嗷嗷嗷嗷！

: r' I6 @  O- |1 M9 @. i8 `' M    這些人口中發出如同狼嚎般的叫聲，打破了深夜中的寧靜。

& w  a6 y' `' ?; c) O6 Z& h    黃忠一見這情況，立刻擺手喝令：“三軍後退……高呼敵襲！”

: T0 L, o6 r; z  ~* F, y    “敵襲，有敵襲！”
- Q' [0 {  w8 U" W, A$ I% z* V
' P# b* O6 K' I' f    軍卒們齊聲呼喊，向兩邊山丘上奔跑。

    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這些軍卒奔跑時雖看上去極為慌張，卻始終保持著隊形。他們的逃跑，並不是毫無方向感的奔逃，而是迅速而有序的向外散開。一邊跑，這些軍卒一邊取出弓箭。

    黃忠騎在馬上，帶著諸葛亮跑上了一座山丘。
3 w1 `+ o+ K2 P
( f1 a8 R3 G  S, U" |5 h    與此同時，那些偷襲者也抵達車隊，眼見黃忠等人不戰而退，偷襲者忍不住猖狂的大笑起來。
) v8 i, B/ q! I  A
; I) n# p; l4 l    “單于，那邊有個騎馬的人，定是首領！”
) X1 Q6 F. S3 e" |( U* l
    有人手指黃忠撤退的方向高聲呼喊，就見一隊騎軍立刻縱馬衝出。
" |' m3 y, N3 M+ _6 R/ C0 e' Q; Y
    夜色中，大纛旗上有一個蛇形標誌，上書頒下二字。
% z3 ]" k$ R$ R* P' r- {
  _# {4 `" O" h    為首一人，跳下馬近九尺身高，生的膀闊腰圓，手持一桿沉甸甸鐵蒺藜骨朵，在火光照耀下，面目猙獰。

    他臉上塗抹著一道道黑泥，猶如鬼魅。

+ x+ t/ R7 i. `  F8 Q5 i    “漢家狗，哪裡走。”

    此人，正是頒下烏丸的首領，頒下。

    他大喊著，帶著人就衝向山丘。

6 X5 z- f. }1 F4 [* X" z6 ~, c1 K    而這時候，黃忠已經在山丘上勒住了戰馬，目光清冷，看著向他撲來的頒下。

" f( e$ _# l( l' W    “孔明，傳令反擊！”
% {  _3 L$ R2 ~( W: Z
7 k, f0 A$ P$ Y0 i    “弓箭手，火箭鳴鏑，準備！”

    諸葛亮在馬上，高聲喊喝。
) f) }3 m* w4 k0 N' p0 B9 N
    原本跟隨黃忠逃跑的軍卒，立刻停止後退，蹲下身子，彎弓搭箭。

( m9 ?6 i& R+ A" S    “放箭！”
( Z4 t3 V/ p+ z* c& o
$ t* }$ j) o/ p  q3 Q$ U    伴隨著諸葛亮一聲令下，一排火箭騰空而起。
& n2 w$ [: K: g0 B
    火箭皆以鳴鏑支撐，破空發出刺耳的銳嘯聲，令人心驚肉跳。
: r& ?# p7 }- X6 |. Y5 e
$ ]  [$ k0 N/ ?1 @5 `  ?3 n    與此同時，黃忠高聲喝道：“我乃黃忠，頒下小兒，今日這大孤口，就是爾授首之地。”

9 Q. |  `' W, k2 y, h    胯下戰馬發出一聲希聿聿長嘶，馱著黃忠，猶如一道離弦利箭，呼嘯著便從山丘上俯衝下去。

    頒下是從山丘下往上跑，速度自然放慢。
3 b4 q7 p) j" A9 w/ H7 N
    而黃忠則是從山上往下衝，速度驚人……眨眼間，黃忠便到了頒下身前。

    只見他在馬上猛然長身而起，伴隨著身體暴長，一道匹練般的刀光劈空發出刺耳聲響，便狠狠劈斬向頒下。頒下見黃忠衝下來，便知道事情不妙。可沒等他來得及撤退，黃忠已到他跟前。

! U) O& u/ W, u3 z2 k/ d9 `" L    那人借刀勢，刀助人威，頒下舉鐵蒺藜骨朵相迎。
3 f% E7 c! C/ p4 M# L
    就聽鐺的一聲巨響，火星四濺。
) _" v7 j* H6 E
    頒下胯下戰馬希聿聿一聲長嘶，從黃忠那口金背砍山刀上傳來一股千斤巨力，令頒下手臂發麻，兩耳嗡嗡直響。
2 J, \% t1 c- I, b, X
    二馬錯蹬，黃忠手中金背砍山刀猛然一翻，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收回的力氣，反手一刀橫抹出去。

0 _1 v" Z. ^0 b, `) Z6 A5 N    那頒下被黃忠先前一刀，震得正腦袋發懵。

    怎想到黃忠變招變得會如此迅速，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就見刀光一閃，頒下人頭落地……

. J5 l7 ~3 n( Q( ?    無頭死屍，從馬上栽下來，再無半點聲息！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30章 壯哉，文長（一）

; d( x6 H4 f. d/ z1 ]8 @    咻咻咻！
0 s2 T! W7 O; P7 f
4 E0 u- Q* d. D* c6 i! X# u    一排排火箭破空而出，鳴鏑聲撕裂寂靜夜空。

# ^' ]: F  `. o: L0 t0 `  q; n" f    七零八落停靠在路邊的輜重車輛，化作一片火海。最先靠近車輛的烏丸人或是被大火吞噬，或是被那破空襲來的火箭射殺，亂作一團。與此同時，之前散開的軍卒，有迅速結陣，向烏丸人包圍過來。原本烏丸人佔據這馬匹的優勢，可是在這火海之中，戰馬已驚慌失措。

    受驚的戰馬，根本不受控制。
2 ~7 [& b& j5 j( a  `2 M
    烏丸人原本的優勢，隨之變成了劣勢。

+ n4 Z. l, m3 x  [2 u, V2 P; f    山丘上，諸葛亮神色沉冷，不斷發出命令。
7 J, {7 C& D+ U7 B
    軍卒在不斷變換的戰鼓聲中，層層推進，箭矢如雨……
4 F5 E5 K2 [3 l
    對於那些受驚的戰馬，他們不會強行攔截，只射殺馬上騎士即可。
  t/ J  d3 f! G9 t9 b3 Y. H' c! n& a# e1 _
    他們的重點，是那些棄馬而戰的烏丸人。烏丸人善戰，可是在經過嚴格訓練的漢軍面前，根本無法阻擋住漢軍腳步。
7 L% Q' X# m, \) M- N; X: ~) C
# I& _: m. p2 Z8 n) v    黃忠自歸順劉闖，兩年來不斷訓練兵馬。
, z; x" D. b/ a) D- K1 d) H
    他原本就是軍中大將，這些年來雖歷經挫折，但治軍練兵之策，卻越發的成熟起來。

" z' V  T* p% `' G$ E    面對四散奔逃的烏丸人，漢軍五人一組，組成一個小型戰陣，一人手持大盾當先，弓箭手居中，長槍手在後。這種錐形戰陣本就極具戰鬥力，而戰陣和戰陣之間更配合得當。兩年的訓練，是這些軍卒早就形成默契。伴隨著戰鼓的鼓點不斷變幻，軍卒相互穿插接應，得心應手。
/ q' n! w% [" A) b& H. }. l. z$ V2 K
    這巨大的戰陣，就如同一個個齒輪不斷轉動，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絞肉機。
4 i5 J; W5 [; M3 _
9 E* w! q- m7 y! W, @    烏丸人雖然人數眾多。可是頒下被殺，已經使得烏丸人士氣低落。面對著訓練有素的漢軍，烏丸人雖想要抵擋，卻難以阻止漢軍前進的步伐。最開始，漢軍的戰陣配合還不算特別純熟。可隨著戰事的推進，軍卒們殺得興起，戰陣的運轉，也就變得越來越熟練，越來越快……

2 ~5 n6 d/ i( I# ^4 ^6 t- z2 K+ ~    黃忠率一隊騎軍，在亂軍中縱橫馳騁。

    金背砍山刀翻飛。雖然不停有烏丸人上前阻擋，卻無一人是他一合之敵。
; e4 G0 g7 _8 a! a
2 w- A! Z5 d3 ~1 r* W    歷史上的黃忠，六七十歲尚能上陣搏殺。而今他年方五旬，雖然比不得黃巾時期的巔峰狀態，可是保養的極好。如同一頭出閘的猛虎，多年被冷落。被猜忌，被壓制的憤怒，在這一刻完全爆發出來。那金背砍山刀帶起一道道，一溜溜，一條條綺麗刀芒，黃忠所過之處，殺得烏丸人人仰馬翻。血流成河。
' g0 [7 _. w5 _' f& x% z
9 A' ?" u" P' y* ?7 }4 M& a; X. m! U    諸葛亮站在山丘上，看著在戰場上縱橫馳騁的黃忠，不由得心生感嘆。
' I0 ^4 b! N* K7 b& {9 V
9 l  `0 s9 R! M* t, u- j& z    “孔明，漢升雖年長，可虎老雄風在，你切不可對他有半點懷疑，對他的態度，當與對我的態度一般無二。
& i7 Q8 c7 ]- z2 h) r9 B
9 u9 o6 T2 V2 t* g7 S5 K    這位老將軍，乃當世之廉頗，足以獨擋一面。”

9 }$ y$ a. `& W* m9 Z4 g  M    劉闖對黃忠的評價很高。一開始諸葛亮有些不太相信。

    可現在看來，這位老將軍的勇猛，絲毫不遜色於劉闖那些人，其殺性之重，更與劉闖不遑多讓。

    君不見殺至現在。黃忠絲毫沒有流露出半點疲態，反而越殺越猛。
% l6 K4 v& e/ v1 J
7 m) o2 N. K4 \    這應該就是兄長所說‘越老越妖’的那種人！諸葛亮心中暗自讚嘆，同時見烏丸人已失去抵抗力，便再次下令，全軍出擊。兩千多漢軍如下山猛虎衝入戰場，面對烏丸人展開瘋狂追殺。
6 M2 E8 A) L3 y
    這一場戰事，從亥時一直持續到丑時。

3 F, E  ^1 T* `. G    兩個時辰之後，頒下所率兵馬，幾乎全軍覆沒……
& _5 e' Q4 u1 o1 B& z3 O  \
    近八千餘眾，被漢軍斬殺近兩千餘人，棄械投降者，更不計其數，幾近五千之眾，餘者皆逃匿無蹤。

    繳獲戰馬，兩千餘，刀槍無數。

    當天光大亮，黃忠命人打掃了戰場。
7 [4 c2 p$ J( W1 Z1 P( n
& h- w9 _9 w& t& c    諸葛亮則命人將那兩千餘屍體在六股河畔築起京觀，在晨光中更顯出難言的震撼！

    與此同時，就在黃忠擊潰頒下烏丸的時候，龐德也率部潛入頒下烏丸營地。
1 ^, f6 @; {; ?! o! c1 F  ]( F
    此次諸葛亮放出風聲，要運送萬石糧草前往白狼堡。頒下在得到這消息後，怎能忍耐得住？
* B, u5 Y* |1 ^( Z$ z" X2 f# w
: u  ^! Y6 Y5 X7 l7 }    他幾乎是將營地內精銳盡出，雖則營地裡尚有萬餘部眾，又如何抵擋住龐德的突然襲擊？
9 I  ]7 f0 j6 w: S5 f- K
    這是龐德來到劉闖手下後，第一次領兵作戰，所以更表現的極為勇猛。
. x' x5 d8 j* T' G# |( y
6 }+ L& d& @  z2 a7 K3 {" L4 a    整個營地，被龐德一把火燒得乾乾淨淨，營地中的牛羊馬匹，以及被烏丸人擄掠而來的百姓，全部帶走。連帶著，龐德還從頒下烏丸的營地中，擄掠走近千烏丸人，連夜送往白狼堡。
  F  i; W8 [- W5 m! P
    史渙所部，已抵達白狼堡，加緊對白狼堡的營建。

    這時候，白狼堡正缺勞力，這些個烏丸人過來，對史渙而言，無疑是極大的補益。
) ~7 r6 }( ]1 m0 E
; B! M% k: Q. Q; u8 [    頒下烏丸之戰，在所有人都未能反應過來的時候，便匆匆結束。
% c9 |! @8 v( F
    即便是蹋頓，也沒有想到劉闖竟然會用如此暴烈的手段來應對他的挑釁和試探。頒下戰死，部族中青壯更十不存一。也就是說，頒下烏丸從此，不復存在，即便蹋頓有心扶持，恐怕也難以成功。

    在大孤口之戰結束後的第二天，蹋頓就得到了消息。

    頒下烏丸的覆滅，也使得整個遼西，都為之震動……蹋頓暴跳如雷，發誓要找劉闖報仇雪恨。他立刻召集部眾，準備向臨渝發動慘烈的報復。幽州治下，八大烏丸單于，更磨刀霍霍。一時間，不僅僅是遼西，整個幽州都動盪起來，即便是遠在涿郡的袁熙，也嚇了一跳。

    +++++++++++++++++++++++++++++++++++++++++++++++++++
8 O- z0 S# d$ D7 R3 j) x+ r& J
    烏丸八大單于，包括漁陽汗盧維、代郡能臣氐、右北平烏延、上谷郡難樓、遼東屬國樓班和蘇僕延，再加上蹋頓和被黃忠斬殺的頒下。

    八大單于，號稱一體。
0 D! z) l" V0 J9 O- i
! d$ `7 L9 K% L) L# a    然則彼此間並非是鐵板一塊，相互間矛盾很大。

    特別是在蹋頓與袁紹和親之後，迅速崛起。憑藉袁紹的支持。雄霸遼西，可謂是囂張跋扈。

6 \+ g! M" J# ~' Q) Z/ D    只是沒想到這一次，卻栽了這麼大一個跟頭。

- l( _$ A' X: Q. U/ a; w8 X/ F    雖然響應蹋頓的號召，各部烏丸紛紛集結兵馬，但卻各懷心思。
6 O0 N* y1 I) k0 k9 ?) M/ I" Q: h
. y0 F, S4 I& i    “叔父。沒想到這劉皇叔如此莽撞，烏丸與我袁氏素來交好，斷不可使雙方開啟戰仗。”袁熙在得到消息之後，匆忙將淳于瓊找來，請淳于瓊立刻動身，趕赴遼西制止爭紛。打壓劉闖。
* f0 l. v5 ]& C  m- n
    淳于瓊在涿郡也停留的有些不耐煩了，雖然他並不想去遼西，可遼西變成這副模樣，他這個遼西太守再不出面，恐怕會使得事情，變得更加麻煩。要知道。袁紹讓他出任遼西太守，就是為了打壓劉闖。若劉闖真的佔據了遼西郡，莫說淳于瓊和袁熙面上無光，恐怕袁紹也會很不高興。
9 Z- K4 c0 Z; Y$ V' J0 w& Z
    心裡埋怨著袁熙，所謂試探，多此一舉。

+ v$ {  I3 I% a    淳于瓊匆匆帶上部曲，以及袁朝年從涿郡出發。向遼西趕去。
. o1 K, r1 e, [, E9 N) r) U
    與此同時，右北平郡治所在土垠縣府衙中，一個青年匆匆來到太守府大堂上。

    右北平郡太守，為漁陽人鮮于輔，最初為幽州牧劉虞從事。

    劉虞死後，鮮于輔曾與閻柔聯手，招誘鮮卑數萬兵馬，斬殺公孫瓚在漁陽設置的太守鄒丹後，又聯合蘇僕延七千餘人，迎接劉虞之子劉和。後鮮于輔和袁紹大將麴義合作。聯手攻擊公孫瓚，並在代郡、廣陽、上谷和右北平，將公孫瓚所屬誅殺……只是後來劉和去了鄴城，而麴義被袁紹誅殺，使得鮮于輔心灰意冷。袁紹曾有信招攬他。卻被鮮于輔所拒絕。
; M9 C, w2 E) i% ^" ^& d6 P
, U7 t' c9 p% C- f4 R3 E- i    無奈之下，袁紹拜鮮于輔為右北平太守，除建忠將軍之職。
$ E0 X& E: ]" D/ f+ K
    鮮于輔倒是沒有拒絕，便留在右北平。
  X- h& o5 w/ v# x7 s1 Q* \
1 ]% s% t+ k( x  h    “國讓，如此神色匆匆，所為何來？”
4 J+ E9 Z3 \* E7 ^- N: x. k# F
0 R; d' o8 E7 J0 Q0 `9 h    鮮于輔正在大堂上看書，見青年走上大堂，臉上立刻露出一抹和煦笑容。

    這青年，名叫田豫，字國讓，漁陽雍奴人氏……他如今是右北平郡長史，輔佐鮮于輔已有兩年，甚得鮮于輔所重。
) a3 o; a  d( m4 Y, G
    上得大堂後，田豫向鮮于輔一揖。
2 h; E  |# e6 n; ^
, c1 K# P% R% u5 j    “木公，方得消息，劉皇叔在遼西，大敗烏丸，斬殺頒下，滅頒下烏丸部。

    蹋頓已下令召集八大單于，欲集結兵馬，想要滅劉皇叔所部。烏延、汗盧維、能臣氐派人前來，請求借道通行。”
- B  h, @  Z5 J3 ^
    鮮于輔臉色一沉，眼中閃過一抹寒意。

    “汗盧維和烏延，實在是太放肆了！”

6 a0 D' l3 w8 m2 ]- U$ X/ ]    “正是。”
& ?6 G# L# z* o2 u) i
  J, a9 u8 Q' A5 @    不過，鮮于輔旋即臉色一變，“劉皇叔好大氣魄，方抵遼西，立足未穩就敢和蹋頓交惡？

    他不是已經封鎖了濡水和盧龍塞，想必早有準備。便讓汗盧維他們通行，我可不想惹事生非。”

    很顯然，鮮于輔對劉闖佔領肥如和盧龍塞的行為，感到非常不滿。
: W+ E5 s. x7 a9 I# ~1 A  v
    他身為老幽州，劉闖才抵達遼西，便封鎖濡水，讓他很不高興。在鮮于輔看來，劉闖這種行為，根本就是對他的無視。老鮮于也是個要臉面的人，這心裡面，又怎能嚥得下這口氣？
( N* d: c# M1 }$ D1 u
4 _/ @: \0 O+ }% v) Y, }    田豫顯然知道鮮于輔的不滿，忍不住笑了。
, e- C4 e+ s& X
: n1 b; I0 k: @$ R" n" X+ F    “你笑什麼。”
, F4 u% Z" Z2 q9 C3 M( G: L- }
% Q4 z# a) O& e; M  x    “木公，你這又是何必。”
# [% M+ d4 b2 g* V" ]  w/ `
" s: _& b% P& q- m% ]    田豫道：“你明明知道，劉皇叔這樣做，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 e  E( e4 I9 B  O2 S. f
    袁大將軍對他，心懷忌憚，而他又初來乍到，怎知木公心思？換做我，若抵達遼西，第一件事肯定也是要佔領肥如，封鎖濡水。他這樣做，並不是對木公你不敬，不過是自保而已。”

    “我當然知道，可是這小子……”

* ?/ }" a, M1 @4 K    “木公，其實你心裡，對劉皇叔也非常贊成，又何必因為這些許誤會，和他反目成仇？

8 f+ g8 Y+ v% [& [! ]    依我看，劉皇叔絕不是什麼莽撞之人，他和蹋頓交鋒，也是不得已為之的事情。不過既然要交鋒，他肯定已有了定計。依我看，遼東四郡恐怕早晚會落入他手中。如今咱們幫他一個忙，將來也好說話。如果放任汗盧維和烏延過境，弄不好會和劉皇叔反目，卻得不償失。”
+ p( N7 l) f9 Z, j1 [7 Z
    鮮于輔目光一凝，打量著田豫。
2 S$ z3 K6 }: ?5 G5 R  @! Y
+ H5 V* B, Y" e    半晌後，他突然道：“國讓，你看好劉皇叔嗎？”
9 T/ I" J7 {' y7 @# |5 u6 O) ~
    田豫坦然道：“不是我看好劉皇叔，而是劉皇叔佔據大義之名……那公孫度霸佔遼東多年，也是時候讓遼東改換門庭。不瞞木公，昨日我家中來了兩位好友，乃劉皇叔差遣，請我去遼東效力。”

- \) j+ `- y3 a4 q- n7 w  o    “哦？”
5 z: V& p+ m: o2 g4 X7 S
    “我沒答應！”

! s4 T) y# e  O* Z3 \% a    “為什麼？”

    田豫笑道：“我聽說，閻柔閻伯正就在遼東，而且已歸附劉皇叔。
9 Y+ Y; |' s0 J1 P7 @( q: R, D
& \+ X1 g8 Y. I    有閻伯正在，劉皇叔足以拿下遼東，我又何必去錦上添花？雖然外面傳言劉皇叔如何如何，可我卻未曾親見。所以趁此機會，看看劉皇叔的手段，相信木公的心裡，和豫有同樣想法。”

    鮮于輔眼中，透出一抹讚賞之色。
! E, r+ K4 C" O7 k" B8 `
    不過他臉色仍舊陰沉，“他劉皇叔好大胃口，尚未站穩遼西，便要從我這裡搶人。

    也罷，你好好招待兩位朋友，這一次我就幫他一回。我可先說清楚，我不是看好他，只不過敬他是大漢皇叔，故而才出手相助。我幫的是這大漢江山，不是他劉闖，你休要誤會。”
% H$ Z6 n1 r% [0 \1 {
2 J: E; J: i4 X& u    旋即，鮮于輔傳令，怒斥烏延和汗盧維，令他們老老實實，留在營地。
" x1 y+ [* Z- k
    若想要借道，可以！只要打敗了他鮮于輔，烏丸人可以隨意在右北平通行……
" Q4 @$ W$ T/ Z8 f5 s. {
    鮮于輔在右北平兩年，甚得右北平百姓所重。

$ N2 Z. |9 G  j+ b' l    加之他本就是幽州人氏，在幽州素有威望，即便是袁熙也不敢輕易得罪他。汗盧維和烏延雖然心中不滿，卻又無可奈何。右北平地區地勢複雜，並不適合騎軍突襲。得罪了鮮于輔，弄不好反而會適得其反。反正那劉闖在遼西全無根基，更不要說，還有蘇僕延和樓班在遼東屬國相助。想來蹋頓足以穩住局勢，就算無法將劉闖消滅，也能把那漢家小兒教訓一番。

8 [  W, ^8 b/ B% Y9 x    於是，汗盧維和烏延派人前往柳城送信，而後各自退回屬地。
+ M4 R5 p" X+ C) ]4 s
    從府衙中走出，田豫便逕自返回家中。
" }+ b9 y. K- a; {; Y
    “子仲，子龍！”
' h1 W; e8 `1 s& w1 Z
% l  ~6 u9 }+ M( ?/ g* B2 a% A, n    田豫一進門，便高聲叫道。
# o6 Q5 E8 [; U
    從客廳裡走出兩人，赫然正是麋竺和趙雲。

    這麋竺和趙雲，原本奉命前往漁陽雍奴，也就是田豫的老家，想要請田豫相助。
8 |( e( T/ ?+ o4 F1 A; o" C
    誰料想，到了雍奴田豫家中以後，才知道田豫早就投奔鮮于輔，在鮮于輔帳下效力。田豫的母親，倒是在家中。得知麋竺和趙雲是大漢皇叔部曲，對二人也極為熱忱，並把田豫動向告訴兩人。
5 t& b, n/ r; j( O6 ~/ \
    麋竺和趙雲不敢停留，連忙趕赴土垠縣。

* M( I- ?# ?5 r" u9 E- {    到了土垠之後，兩人很快就找到了田豫，將劉闖的邀請與田豫說明。

    哪知道，田豫卻拒絕了！


    PS：第二更，求月票！！！

$ }* v$ l5 J7 R+ E- X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31章 壯哉，文長（二）第三更

    正如田豫告訴鮮于輔的那樣，在得知劉闖要去邀請閻柔之後，他就拒絕了劉闖的邀請。
$ h& P, ^7 d1 ?
0 `, w' e% d; ]    有閻伯正，劉闖足以平定遼東！
6 i4 ?' e; O! ~' E8 |0 j/ X
    這是田豫的看法……如果在請了閻柔出山，劉闖還無法拿下遼東的話，就說明此人不足以成事。
7 X! F# N# B/ s  C. o$ S: F
    在經歷過人生第一次的莽撞和衝動之後，田豫便格外小心。
, o; u7 g- W% y) Y0 H. u
    他雖一直身在幽州，但始終關注著中原的局勢。

    此前，劉闖雖佔據青州，可田豫並不看好劉闖……事實上，哪怕當時劉闖聲勢再大，他都不可能在青州立足。一邊是曹操，一邊是袁紹，任誰都不會把青州交給一個局外人的手中。
' |1 @) A- w' Q/ M$ q- V: R9 |, P
    即便劉闖在青州左右逢源，可最後……
( ?4 }% ~3 B# b) w6 C9 A
) P, A- \& e& ?* f( a    一旦時機成熟，曹操也好，袁紹也罷，一定會把青州掌控在手裡。
$ J  c: d; n5 ^
    那時候，劉闖想要憑藉兩郡之地，和兩個龐然大物抗衡，根本不可能有一點點的勝算。
' N7 D2 X1 X# g0 @: @- r
( G, [0 c; B4 i* l$ K& T9 {    而事實也是如此，歷史上劉備多次佔領徐州，但曹操根本不給他在徐州立足的時間。每每趁他根基未穩時，便出兵攻伐，使得劉備最終不得不跑去荊州，在和諸葛亮隆中對以後，總算是確立了他的根基所在。當時的劉闖，所面臨的處境與歷史上的劉備，似乎並無區別。

    可誰又想到，劉闖突然來了一手互換。

    用青州二郡換取遼東，在許多人看來，劉闖走了一步昏招。
- ]% m3 A) F. r& Q
7 ]; W2 f; D9 V1 i8 h# `    遼東偏僻，地域苦寒，且有異族襲擾，根本無法作為根基之地。
' X2 q- b9 R8 a+ L+ l- u
  A$ h( ~2 R- x, F) T& x) ?    劉闖捨棄青州而就遼東。無疑是自動退出了中原爭霸的序列……但田豫，卻對此頗感興趣。

    他看得出來，劉闖選擇這一步棋，實在是有大妙用。

2 p# f) a5 K9 ?    當袁曹爭霸跡象已經顯露無疑的時候，與其留在中原被這兩個巨無霸攻伐。倒不如擇一地休養生息。劉闖的戰略戰役，並不是失敗，而是一次成功的退讓，把自己完整的保護起來。
, i1 N$ q, k1 `9 s! M
    袁曹之爭，絕非旦夕能夠結束。
9 R8 H$ t6 z0 M1 W# \: {. `! q3 K. I
3 }9 U, D9 l( {  x( R' G    一旦袁曹之間拉開了爭奪的序幕，就是劉闖崛起的機會。

* r3 }% Z4 J3 p- X* h( m* k    不過。關鍵在於，劉闖能不能迅速站穩遼東！
! |- q, ]1 j* f- ^8 v" a: L
$ h" f4 E$ k0 i( h- X" u    田豫覺得，他還要再觀察一下。

    這不是後世那種皇權至上的時代，君擇臣臣亦擇君。田豫曾經做出了一個錯誤的選擇，所以現在也就更加謹慎。對於袁曹爭霸的結果，田豫雖看好曹操。卻不似劉闖那樣子的篤定。

8 O$ h: ], M9 r& O    若非如此，劉闖怎可能選擇遼東？
6 J- e: j! h. S' H  x9 f0 \4 O5 g* w
    一旦袁紹獲勝，那麼袁紹扭過頭來對付劉闖，劉闖根本無法抵抗。

    他選擇遼東，定是因為他篤定袁紹必敗……田豫非常好奇，究竟是什麼原因，讓劉闖如此篤定？

! x2 U+ g- `- \2 L& `; E! ~4 P    “國讓。木公怎麼說？”
( w- t$ u" @% z. h/ S9 T
, L& T1 u+ h+ I* ?# U4 }    見田豫落座，麋竺連忙開口詢問。

5 D1 `) z' i6 V3 [3 ]    田豫笑道：“子仲怎恁心急？我記得子仲，素來沉穩，如何現在這般失態？”

7 a5 i* p  N% O3 C/ {6 ^    麋竺臉一紅，訕訕坐下。
7 ]9 u. l  N6 K; v
    “放心吧，木公雖然對皇叔略有不滿，然則木公終究是漢臣，怎會坐視烏丸張狂？

7 o4 B! P* ~  _* ~! m6 Y    他已經命人警告汗盧維和烏延，不准他二人通行。至於能臣氐，他雖然也是八大單于。但是自成一系，與蹋頓並無太多交情。我現在唯一擔心的，便是蘇僕延和樓班。特別是蘇僕延，那老兒素來狡詐，趨利避害。蹋頓如此勢大。我擔心他會出兵配合，到時候皇叔壓力不小。”

    “子仲，我們快些回去吧。”

, D$ x) Y% d* ~3 h  q! t/ J    趙雲聞聽，便有些坐不住了。
) o  ^8 b1 u4 c) l0 s- y
    田豫擺手道：“子龍，不是我想要打消你的信心。

0 m/ T# P. C2 q( Z    你現在就算回去，估計也派不上太多用場……我聽說，劉皇叔本就是一個極為悍勇之人，他麾下猛將眾多，衝鋒陷陣者多不勝數。你現在回去，也只是增加一員戰將，於大勢無礙。

    關鍵就在於，看皇叔如何應對此次危機。

$ [- x' g3 t- O5 @3 a* n2 i; {    若皇叔應對得當，想來不會有太大麻煩……我猜想，那袁熙小兒，現在已經有些坐不穩了。”

; B0 f2 {* I; b6 d    趙雲聽罷，不由得狠狠頓足。

$ h* D3 ]; ?  A! L- I6 P    這麼好的機會，竟然這樣錯過……

    可田豫說的，也頗有道理。
, W& {& ^' W1 c/ `+ A' Y
    這個時候回去，恐怕也有些來不及了吧！

    +++++++++++++++++++++++++++++++++++++++++

    建安四年六月初，蹋頓兵出柳城，在小凌河上游集結。
3 C& U  |( ~9 U4 _0 w
    小凌河，又名唐就水，其源頭在樓子山東麓。蹋頓摩拳擦掌，決定要一舉將劉闖從遼西驅趕出去。

    所以，他傳令八大單于，並派遣使者，前往遼東屬國。
4 r1 h  R9 V0 R* E! M7 ^
    當蹋頓磨刀霍霍的時候，劉闖卻帶著人，神色悠閒的行出縣衙大門。

    從他臉上的表情看去，似乎根本沒有被蹋頓的威脅影響。他帶著一隊人，逕自來到臨渝的一座宅院大門口。
7 I% F+ O+ W( j, a
    那門丁看到劉闖，連忙迎上前來。
  R! I6 u) R; A; F4 @6 m
    “皇叔，你怎地來了？”

    “丈人在家嗎？”

# q, P6 c% g. m9 o    劉闖笑呵呵開口詢問。
3 P/ @( k2 \' ~1 l. _. k/ N
+ ~6 \! a1 i9 I3 _1 n. V    在這臨渝縣城裡，能夠被劉闖稱之為丈人的，怕只有一個人。
1 K/ f8 }- f/ Z* k, U+ D7 U
% P5 [2 o' ], T1 I    那麼這座府邸的主人，也就顯而易見。
& z# G, p  @: i8 Y* r2 e$ B% A0 m2 n
    門丁連忙道：“老爺自然在家，只是夫人這兩日身體有些不太舒服，所以一直在榻邊照顧。”
9 w- H0 _4 j& w3 l5 G6 ^4 `
    “廢話恁多，還不通報。”

$ ?6 |3 c# R: v; `; A0 U0 x0 Q    劉闖揚起鞭子，輕輕抽了那門丁一下，卻見門丁連滾帶爬的，便跑進了大門。
- N  t0 w' x. }
    片刻後，呂布一瘸一拐的從大門裡走出來，“賢婿，你怎麼來了？”
. j3 v" B4 A+ N, L
    “丈人，夫人身體不適，你怎地也不派人說一聲？

    若不是我今天來，都不知道這件事。將來鈴鐺責怪起來，我又該向誰去抱怨？”
; R1 i0 `- u4 z& C$ Z
    呂布一怔，啞然失笑。
) l, t  n1 n) C- D. v4 N% d
7 s, E: U5 ~" P+ H- S. P1 h! m    對劉闖的這番責怪，他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感覺格外親切。
( Z- I" z4 D3 A8 p; W
    “見你近來忒忙，所以便不想給你添麻煩，故而沒有通知，賢婿勿怪。”
+ w7 T9 ?4 E# K  n
* [, r- D- h* v$ W- Z& O3 W# G    “可請了先生診治？”

    “哦，吳先生過來看過。說沒什麼大礙，只是有些不適應這邊的環境。
9 E8 M9 Z4 n* j: D! n
( F5 y# ?0 \0 J/ L0 @/ z+ p5 X0 |    唉……這人年紀大了，享福久了，身體也變得不比從前。想當年我們在五原的時候，可比現在的環境差很多，卻無災無病。而今在臨渝。依舊錦衣玉食，卻感覺著，有些不太適應。

    說起來，實在是慚愧！”

4 n4 w6 o0 e8 n  a8 |3 W    算算時間，呂布離開并州，來到中原。已經整整十年。
! V: G  E" x) Z/ n# R) F6 G" Z
    十年間他轉戰南北，但一直未離開過中原……乍一到這幽州，還真難保會不太適應。

    “看我，在這門前與你說這些事情……賢婿快快請進。”
( R: B/ ^7 B7 j" C. b. c( X  n
    劉闖陪著呂布，邁步走進大門。
; R% A* Z9 `6 a2 _
. ^6 Y8 n/ v0 e) J    從一旁看，呂布鬢角斑白，透出幾分遲暮之色。
! ~1 q- R' S1 f/ r# X
    想當初在徐州的時候。他還意氣風發。這才多長時間……也就是半年多吧，竟露出幾分老態。
5 y$ c; h( _3 u# K) O& i2 v
    劉闖心中，不免生出幾分傷感。
1 [; {! S0 ]# B$ v0 ?
    他隨著呂布，先去探望了嚴夫人。
- l  ]0 g8 [# v- q. _3 g! u
) j$ H$ `0 e8 x% {) n5 g    而後又見過貂蟬和曹氏，這才和呂布在客廳裡坐下。

  p. a: G5 U! D: ^/ W% O5 ?7 F    “丈人，小婿今日前來，是想要請你出山。”
6 O/ D! X4 R# }
/ W/ P' C, ^; J; ]    “啊？”呂布一怔，詫異看著劉闖。

    “想來丈人也知道，小婿現在面臨的狀況。蹋頓那狗賊，集結大軍。欲將我從遼西趕出去……而我現在，卻不好出面，所以想請丈人出山，為我穩住陣腳，好好教訓一頓那蹋頓狗賊。”
! V; w8 @; \! |
) b9 j  \5 |6 I8 c! m1 s8 L/ A# y, D    劉闖。依舊不準備親自出手。
/ W9 M6 o' m7 n3 @
, x$ R1 N: c& K7 M# _$ v& E    呂布有些疑惑，同時又感到幾分興奮。

    體內，沉寂依舊的鬥志，似乎有些沸騰起來……可是他旋即又露出落寞之色，輕聲道：“孟彥，我知你一番好意，不想看我整日消沉。我也很想幫你，可我現在，已是廢人，又如何幫你？”
7 d: [6 y" E5 {( d2 J! q) T& }" y' l
    他拍了拍腿，臉上露出苦笑之色。

, g) e: L; i0 R" ]3 y* \    想當初，魏續傷了呂布，不僅僅是傷了呂布的身體，更傷了呂布的心。
: E1 p7 V" R7 A! v% \, n/ W
    劉闖輕聲道：“丈人，你又何必這樣妄自菲薄？

% _3 R$ O  n5 U! {    丈人而今雖腿有殘疾，且傷了一臂，可身體卻依舊康健，正是鼎盛之時。論年紀，丈人和漢升將軍相仿，可漢升將軍前些日，卻在大孤口刀劈頒下，立下大功。莫非丈人，就甘心如此？”
0 N. B8 K+ _- y6 Y3 O
    “我……”

    “丈人，我知你心中不好受，可越是如此，你越要振奮。

& B3 F! X3 s7 M  Z2 d4 j    昔日虓虎在虎牢關外，獨戰二十二路諸侯，面無懼色……而今那頭虓虎，便真的垂垂老矣，不堪大用嗎？我不相信！丈人，你也知道我現在面臨的困境，你若不肯幫我，我又能信誰？”

    呂布嘴巴張了張，卻沉默了！
* x1 L2 p( z+ O
# Q) X  ^  x# E" c    劉闖還想要勸說，卻聽到屏風後傳來腳步聲。

    “奉先，怎地恁婆婆媽媽，不似個大丈夫！”

- w* W( w2 N  K0 y; d5 ~    嚴夫人滿面怒容，在貂蟬和曹氏的攙扶下，從後堂走出來。
& j3 L/ F) L2 U* w+ e% \, }- N& h2 V+ |
+ C. F  N% y* p& D) Y( ]6 b    “夫人……”

    呂布看到嚴夫人，嚇了一跳，連忙站起身來。

' A- k! ~" v0 H' W6 ^/ f! q0 O    哪知道嚴夫人卻怒道：“孟彥誠心誠意特來請你，你卻推三阻四。

6 w( t% \7 _* l" G& Z5 N    我知道，那魏續一箭只不過傷了你的身體，難不成把你的勇氣和膽略，也都射沒有了嗎？堂堂虓虎，昔日溫侯呂奉先，如今真的已經變成了那無膽的鼠輩？沒錯，你腿腳不比從前，手臂也受了重傷，難以似當年那樣馳騁縱橫。可你的騎術猶在，可還提得起你那方天畫戟？”
, t* p$ T2 Y* ?9 w1 e3 C
    呂布只覺一腔熱血，直衝頭頂。
! c1 ]1 C5 A, e  e9 x" z
; m4 k0 C, D* d) B7 f    那張俊臉，更通紅，如同火燒……

) V5 b( D, B7 X$ M" C+ v    “夫人怎說得這話，我當然還提得起方天畫戟。”

    “那就給我上馬，證明與我看……你腿腳不好，有馬匹代步，又有什麼值得畏懼？”
. a7 O0 {3 X+ R6 _4 G# K
    呂布閉上眼，久久不語。

    嚴夫人則怒視著他，一言不發。

, R# k  R9 ]9 }/ h7 U# ?& E    劉闖坐在一旁，頗有些尷尬，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 x( m  I/ ]1 x
# m/ E9 I8 b1 d8 `2 U; O3 c    半晌，呂布突然睜開眼，眸光如炬。
) F4 w1 ~) v$ U) |- x3 j
    “孟彥，請你將文遠調撥與我，再把你老羆營交給我指揮。

    我向你保證，那蹋頓小兒若敢來犯，就讓他屍骨無存！”
/ Z/ J& U2 y: w0 W9 I3 z/ R$ e( U
    “這才是我家溫侯呂奉先！”嚴夫人忍不住大笑，旋即一陣激烈的咳嗽。

( y& J$ _. w& n* G: T    呂布連忙過去攙扶，而後扭頭對劉闖道：“孟彥，明日一早我就向你報到，請你做好準備。”
9 D! w4 m$ @: P
1 A& H" F9 n; p6 p( D' b    看著呂布那挺拔起來的腰桿，劉闖笑了！

4 y2 A' {- ?, L0 d0 k8 E5 b    或許，呂布已經不復當年之勇，但他始終都是一頭虓虎，一頭可以吃人的虓虎……

    有呂布出面，此戰勝負已定。

    劉闖旋即告辭離去，返回縣衙後，立刻將太史慈換來，命他率部前往肥如，將張遼曹性召回。
8 W' i8 ?2 Y% v  U4 a
    他並不擔心，呂布會有反覆。
! t* z9 m1 p4 b, C
    經歷過這許多之後，呂布的野心恐怕早就消磨乾淨，更不可能和劉闖作對。
" a; {  W  R: R" m7 a6 P) a1 B  C
    所以，劉闖對呂布非常放心……再加上張遼曹性，以及許褚高順四人，恐怕那蹋頓少不得要被呂布一頓教訓。

    對此，劉闖極有信心！
0 J+ Z" z! V2 x) i6 W8 _
( B& L  y7 @1 M4 N    ++++++++++++++++++++++++++++++++++++++++++

    遼東屬國，醫巫閭山。
: Y8 Q0 w) {" u4 }) D
1 h1 c( d7 |) ^. I  m" m% ~    閻柔突然覺察到，情況似乎有些不太妙。

    蘇僕延最初，對閻柔待若上賓。可不知為什麼，這兩日卻變得冷淡了許多。
# j, }1 i$ S( V, E: w
, @; _: x: Q, o& k( `  c    此前，蘇僕延還為閻柔引見了樓班，而樓班對於重掌大單于之位，也表現出極大的興趣。
! F& a# K) O2 x$ i; e
    可現在，二人突然改變態度，一連兩日，未曾和閻柔見面，就讓閻柔生出一絲不祥之感……
7 `3 R. l; q% o9 ]/ W7 E$ z& j
+ n/ q+ z/ h. u  G8 m( W: d    “伯正，出事了！”

4 U5 ?7 {/ y; y4 w    就在閻柔心存疑惑的時候，魏延從大帳外闖進來。

    他氣喘吁吁，臉上帶著一抹慌張之色，一進來便急急忙忙道：“伯正，我剛打聽到，蹋頓派遣使者前來，邀蘇僕延和樓班出兵，攻打皇叔。看蘇僕延和樓班的意思，他二人似乎已經答應。”
9 e, R# v# j2 R
1 z8 z9 `+ r8 y% U8 K    “哦？”

- \& \8 q/ k7 o$ N6 j    閻柔連忙起身，“文長可確定？”
0 E/ U4 b9 H$ ]6 y: u
* ]: S" N! L$ d& P) f1 ^2 r    “怎不確定！”魏延道：“伯正難道沒有發現，這兩日咱們營地周圍，突然多了許多兵馬出來？依我看，肯定是那蘇僕延和樓班想要拿我們做禮物，向那蹋頓表示忠誠。我現在有些擔心，如果蘇僕延和樓班出兵的話，皇叔那邊，定然壓力倍增。咱們，要想些辦法才好。”

# }5 W4 i) @9 U3 |. u    閻柔倒吸一口涼氣，在大帳中徘徊。

    魏延說的這種可能，的確是存在……
; A! T: a: [: h) y) }$ ^" e( A- X- i
% \1 ]4 i9 T& V' _    那蘇僕延和樓班雖然是歸化烏丸，可終究是烏丸人。
- u' ^2 U- n! j5 S
    那骨子裡欺軟怕硬的習性不會有任何改變。別看他們現在對閻柔是敬若上賓，可一旦發生了危險，這兩個傢伙，絕對會二話不說，和閻柔翻臉。甚至很可能會用他和魏延的人頭，去向蹋頓表示忠誠。閻柔覺得，自己這次前來遼東屬國，實在是有些樂觀，歸化烏丸人的心裡，根本不可能存有什麼信義！
; B& O& J* B3 ~4 V" c. Z
    “文長，那依你之見，我等該如何是好？”
- O/ e0 j" Y9 l; T' u

    PS：老新的微信公共平台已經開通了，大家可以在老新的新浪和企鵝微博上掃瞄二維碼加入，也可以通過微信的通信錄裡搜尋gengxin7512，即可添加。

, f& K* g& {  H7 n; m
0 o0 ?9 y" V0 {# B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32章 壯哉，文長（三）
4 ]: j" G, Z+ [2 ~
4 n  [, V$ [) a" V    自歸附劉闖，轉眼就是兩年。
2 q6 d( `1 g# L+ ^: q
. T- Z, U! d' Z. Z    兩年來，寸功未立，始終沒有機會獨當一面，對於心高氣傲的魏延來說，無疑是一種煎熬。
$ X9 P( ]/ f9 n4 r8 i
4 I5 F' h- }0 n0 x5 d    這其中，固然有一些機緣的因素。

    但更多的，還是由於劉闖在刻意的打壓和磨練。
) w" y: G, E, [& t" o5 ^
    歷史上的魏延，能力絕對出眾。不管是武力還是膽略，都堪稱超一流。三國演義當中對他，相對弱化了很多。可實際上，魏延的能力很高，而且也非常忠誠，只是對權力的慾望太強。

    諸葛亮活著的時候，尚可以對他進行一些壓制。

    但諸葛亮死後，偌大蜀國便無人能夠將其壓制住……在這一點上，諸葛亮的識人能力，的確是不如劉備。他留給後主劉禪的那些輔臣，只能為輔臣，而不可以主掌全局。什麼蔣琬費禕，將軍向寵，都沒有支撐起整個蜀國的能力。哪怕是姜維，論資歷和威望，都不如魏延。
6 ~* D6 ?: l) L, Y' i. w/ _/ x# R
    在這種情況下，魏延爭權似乎也就在情理之中。

) T3 z& R& w" |& V) s7 t4 J    蜀漢後期，人才凋零，很大的原因便在諸葛亮的身上。

  R9 s5 c. P& ]3 C- O  j    魏延是個心高氣傲的人，蔣琬費禕長於政務，也就罷了……可你向寵姜維，又有什麼資格對我指手畫腳？事實上，到最後他被馬岱斬殺，也沒有流露出對謀反之意。說穿了，這是一個可憐蟲，一個對權力極其渴望，更希望能夠有機會來證明自己才華的可憐蟲而已……
7 j/ M/ }2 d6 f, y0 Q  n
2 k" N& \: j; j; R    魏延死後，也代表著蜀漢最終的沒落！

    劉闖對魏延的忠誠心，並沒有太多的擔心。

' B1 ]; T  a) k9 x4 O) I3 w    所謂腦後生反骨的說法，想來更多是羅貫中在寫三國演義時，自圓其說的一種說法。並沒有參考性。但是魏延的傲慢和驕橫，卻要好生磨礪一番。所以他讓魏延在黃忠手下做副將，也就是想要用黃忠好好的磨練魏延。論年齡，論資歷，論聲望。論武略……魏延都比不得黃忠。

" n2 h' Y. F% D3 S3 g* s    黃忠馳騁疆場，對抗百萬黃巾賊的的時候，魏延尚默默無聞。

% g/ @8 c# Q; V' T0 Q- ^    在荊州，兩個人同屬被打壓的階層。可是論層次，黃忠卻遠遠高於魏延……

    兩年的磨礪，也使得魏延穩重了許多。舉手投足間，少了一些最初時的猖狂和浮躁。這種氣質上的變化，非常明顯。所以劉闖這次來到遼西之後，便決定把魏延拉出來，歷練一番。
  l* I1 A9 g( W$ `0 l
    閻柔心裡有些緊張，但看上去卻很平靜。

    魏延沉聲道：“皇叔委重任與我等。當竭盡全力完成。
; Z. V& k5 J+ |* u
! p2 K* q) {5 A9 x6 T    今遼東屬國關係皇叔未來在遼東的大計，所以若不能完成任務，又如何有臉面回去再見皇叔？”

    “那你的意思是？”
; x3 d3 E  S" p- L' F
; [0 J6 q/ s5 Y+ O1 e    魏延臉上一副堅定之色，“我聽說，當年班定遠出使西域時，是夜匈奴使者前來，令西域心生反意。定遠侯當下率部襲殺匈奴使者。逼迫西域歸附。今日之局面，與當年定遠侯所遇之局面何其相似？大丈夫生於世上，當仗三尺劍，建不世功業……伯正，建功立業，就在今晚。”
4 Y- _; J6 k9 c$ S% L9 C+ C: W
* Z  ?1 \$ `0 l, T    閻柔一怔，再看向魏延的目光，便顯得不太一樣。
' |. e$ r3 ~% z( I& L+ l
    這是一個極有雄心壯志的傢伙，劉皇叔手下著實聚集了一干能人……

! J- e: t3 i7 C* o2 y. H6 Z6 B    想到這裡，閻柔笑了！
% K% ]$ ~/ B' q5 r( G' M, k: o
  j2 J0 V  G& j2 L! ]6 B) {    他輕聲道：“文長所言。正合我意。
! @9 {7 j. {: x
    當初定遠侯不過三十六人，便能平定西域。而今我等有數百人，更有文長這等勇將，區區蹋頓使者，又算得什麼？”
1 G# T" L- ]4 ^
    定遠侯。班定遠，也就是班超。

    永平十六年，也就是公元73年，奉車都尉竇固兵伐匈奴，班超當時以代理司馬之職北征。竇固派班超出使西域，想要使西域聯手攻打匈奴。班超領命，帶三十六人來到鄯善。鄯善王剛開始的時候，對他們也非常親熱。可不成想突然間改變了太對，對班超等人漸漸冷淡。

; d+ t  ^$ I& b5 \4 t    班超便覺察到，事情恐怕有變，於是找到一個機會，打聽出原來是匈奴使者到來。

4 u7 N9 q: T$ I3 {' v5 g3 c4 \    當時的匈奴，實力極其強橫，鄯善王不敢與之為敵。
+ q9 T- M% ?3 y% j% X, X2 N, _+ d
' L' S9 F5 u" H$ T7 P; Q$ e% t    班超立刻召集部下，以言辭激怒眾人，更留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千古名言。

    隨後，班超帶人趁夜斬殺匈奴使者，並迫使鄯善王最終決定，歸附漢室。
! n" k4 h/ I* @' j5 h
    而今閻柔魏延面臨的局勢，與當年班超何其相似。兩甲子輪迴，似乎一切又回到了原點。只不過當年的班超，早已魂歸九泉，換成了今日的閻柔和魏延。閻柔同樣是個性情極為剛強的人，其機變之能，不遜色於魏延。若非如此，他當年又如何從鮮卑俘虜，成為座上客？

5 O6 I  l7 D$ I' V* E    “如此，文長只管放手施為，我自去見蘇僕延，吸引他注意力。”

0 t/ W- E; h: _0 X    閻柔說罷，便拉住魏延的手道：“皇叔大業，繫於你我一身。正如文長所言，大丈夫建功立業，便在今朝。”
7 ?0 l# R. k& M( z8 O
( ?$ g: a- y' D  |    魏延大笑，“伯正自管去見蘇僕延，不知待會兒他看到蹋頓使者人頭時，又會做何反應。”

! O) T: a& U: \1 A0 c) ~" s    ++++++++++++++++++++++++++++++++++++++++++++++

) B: E+ |1 f) F3 m6 B6 A7 v- G    兩人商議完畢之後，閻柔便起身離開。

    魏延則召集召集來手下四名心腹，商議事情。

- J, r6 Y  ~! p1 ?% E" ]; ], q    他隨行八百人，二百人一曲，共四名軍侯，沒有軍司馬。
' N: {6 x" S; d" ~! t6 S% t% @
. X0 Q& y4 ~' o- V    這四名軍侯，都是魏延這兩年拉攏過來的心腹。

    馮駿，字驍騰，北海國高密人；岳茨，北海國朱虛人；楊霖，北海國即墨人；趙翼字公彥，東萊黃縣人。
0 k, j) I7 h  q/ Y- o' J: O
0 a5 a: O& R6 H    這四人跟隨魏延多年，也是魏延最為信任的部下。
1 Z7 s0 L- c* L' {6 _1 r
    他把情況與四人說明之後，便沉聲道：“某欲效仿當年定遠侯之事，偷襲烏丸使團。

- v$ c8 P7 p  `' c    你四人都是我心腹，故而把你們找來，共商大事。此事，頗為凶險。烏丸使團一定會守衛森嚴。不過，你們只要聽從我的安排，就一定能夠成功。此事若成，定是皇叔入遼之首功。”

    馮駿沉默寡言，不太喜歡說話。
% C8 P. `3 q; _
( F9 x6 Q0 C3 _% k3 a# a    但聽了魏延這番話後。不等其他三人開口，便搶先道：“將軍所命，焉敢不從，請將軍吩咐。”
$ O6 x$ g& W- V. h, k
    “那烏丸人素來驕橫，待會兒驍騰和公彥帶本部人，設法和蹋頓使團發生衝突。
) O/ n6 W  c4 C* E' y$ {9 X
    我與岳茨楊霖。令三十六人趁亂混入蹋頓使團，將那使者一舉斬殺，則蹋頓使團必然大亂。”
1 M3 W6 ~6 E8 R7 L. G
    說罷，魏延目光如炬，在岳茨和楊霖身上掃過。
2 F8 H3 V7 O2 d5 }# T4 Y
    “此事極為凶險，皇叔曾說過：富貴險中求……咱們以後的榮華富貴。就看你二人的膽氣，可敢隨我冒險？”

1 H/ C' B. G) M4 U    岳茨楊霖聞聽，頓時大笑：“將軍尚不懼，我等有何懼之？”

( v- r: p0 z: `$ P  ?" ]- G* C3 m    魏延聞聽大喜，立刻命岳茨楊霖選出三十三名銳卒，便悄然離開駐地。

2 e+ V, u2 y- r    馮駿和趙翼兩人，也分別下去進行安排。

    他二人先著幾人假做吃醉了酒。在蹋頓使團的駐地外和守衛發生衝突。當然，這肯定是要吃虧的！烏丸人正在和劉闖交戰，又怎可能對他們有好臉色，那幾人差一點，就命喪黃泉。
% {1 X2 K/ A8 x
    可如此一來，卻激怒了營中軍卒。
% R( w3 Z% ~5 |- L# ~" U$ E/ x
9 P2 V! F+ J$ L/ h    馮駿和趙翼見此情況，立刻鼓動軍卒，率部來到使團駐地外叫罵。
; g1 C4 j) q2 N7 A
# f7 n, v8 ]" t+ F$ \; S( P/ F- x    那蹋頓使團的守衛，也多是驕橫之人。他們來到醫巫閭山，已經得知劉闖派了使者前來。故而對馮駿等人很不客氣。但這裡畢竟是蘇僕延的轄境，這些個守衛，倒也知道克制。有道是，兩國交兵，不斬來使……就算要動手。也應該讓蘇僕延出面，他們若做的過了，反而會惹得蘇僕延和樓班不滿。蹋頓使者也知道，樓班一直想要返回柳城，接掌烏丸大單于。

    奈何蹋頓聲威正熾，樓班根本沒有機會。
, G# S2 \! T  y/ {! r. x9 C
/ t- F2 F5 ~4 K+ F: }# h6 @; ^    這次蹋頓召集烏丸兵馬，也存了要消耗蘇僕延和樓班實力的心思。
1 k- s) R& n; Z& Z3 A! k
    所以那蹋頓的使者，顯得非常克制，“與他們打過就是，但切不可傷人。”
6 }5 y- T- N& L" ~7 R
: l- Y5 ]! Z9 L) F( b+ ]    這使者命令一出，雙方的衝突立刻加劇，使得駐地大門口，亂成了一片……醫巫閭山的烏丸人當然也覺察到這邊的動靜。不過在他們看來，雙方並沒有用兵器，只是普通的鬥毆，不值得他們出面阻攔。甚至有不少烏丸人還跑過來看熱鬧，更有人在一旁，開盤賭博，熱鬧至極。
! |- M8 D8 Z3 o- f  q2 @
    趁著蹋頓使團駐地的混亂，魏延帶著岳茨楊霖等人，悄然混入使團駐地。
/ J6 p6 w+ h: G- {, L8 T
    “他娘的，這蘇僕延老兒還真是厚此薄彼啊！”
. M& ~1 ^5 C0 r5 b
    看到那使團駐地中華美的大帳，岳茨忍不住罵了一句，惡狠狠道：“總有一日，要那老兒好看。”
( r  V; I) ^# z1 V; v9 }+ U
, p9 w" K5 R/ d9 G( k0 K  Y    “閉嘴！”
' C% C4 a4 r, }9 v# J
: Q3 [5 s0 M8 F8 I: b( m. w* U% p3 R    魏延眼睛一瞪，輕聲道：“都給我小心點，莫要驚動了這些個狗賊。”

: s  P' t( x  l3 u: e1 I8 G. U    “將軍放心，我剛才留意到，這裡的烏丸人都跑去外面看熱鬧，營地裡沒什麼人。”

* a( ?/ w+ j# r3 r+ n  M    魏延還是瞪了岳茨一眼，躲在一座帳篷後，仔細打量那王帳周圍的情況。

    大帳周圍，不過幾十個人，看上去守衛並不是很嚴。

    他觀察了一下環境，招手示意岳茨和楊霖過來，“待會兒你們兩個，各領一什人，給我四處放火。”

    “喏！”

4 _3 k3 D1 R4 a3 W4 `    “其餘人，跟著我。”

    魏延說完一擺手，岳茨和楊霖兩個，立刻帶著人沒入黑暗中。

0 ^5 t( R: @, O    駐地外，吵鬧聲，叫罵聲很大，更有許多烏丸人的起鬨聲參雜在一起，亂成一團。

    魏延深吸一口氣，看了一眼跟在身邊的三名軍卒。
" `8 u0 Y0 |$ ]& j+ }
    這三人看上去，都有些緊張。
" N  }& \6 m4 s1 u% v
1 H! z6 O5 n: C" J1 P2 |    他笑道：“休要緊張，待會兒跟著我，只割下人頭即可！”
2 ]/ z& @% ~/ N5 o- u0 I
    話音未落，營地中突然有幾處帳篷著了火。火來的非常突然，而且火勢很猛……在大帳外守護的烏丸人見此情況，也嚇了一跳。不過他們很快就平靜下來，以為是有人不小心走了水。
8 t. j+ h2 A5 X, h6 B
    “阿羅槃，你帶人過去看一下，是什麼情況。”
) T6 f* B5 y/ @4 ]7 k+ o* g
) S  Z% B# G% A    蹋頓的使者走出來，大聲說道：“這些傢伙，真是太不小心了，待會兒把人都給我召回來，不要在鬧下去。平白讓人看了笑話。”

    阿羅槃是一個身材極為壯碩的烏丸人，聞聽之後，立刻帶著人過去查看。
$ x9 g! B7 L2 e% @. L
7 C" b+ \* [/ `4 F0 z! L    如此一來，這大帳外的守衛，只剩下八九人而已。
9 V% X! ^3 E3 q8 O7 f4 D! H
0 i' K( d5 ?/ w& B    那使者轉身又回了帳篷。而魏延則趁機站起身來，帶著三個軍卒，快步向大帳跑去。
- M% Q2 d8 w) C1 Z
0 p* ^8 W( p% X: w& V; _$ r. A    “什麼人？”
. S! M0 V2 b( U- d0 j5 ~
    那守衛見有人過來，連忙大聲喝問。

+ g2 t7 Y& e3 F6 S    魏延等人，都穿著烏丸人的服裝，故而守衛也沒有看出不妥。
  r& I: N7 m9 Q) f/ _
    只不過。他用烏丸土著語詢問，魏延卻聽不懂。他索性裝作沒有聽見，快步向大帳走去。那守衛剛開始並沒有在意，可是當魏延走近的時候，幾個守衛便覺察到情況有些不妙……
3 T! m; Y2 v7 K4 \
, @9 D- [! t0 U% b, c8 `% ]+ b; n1 D) Q    “你們是什麼人？”

, H  a& O8 B( s3 L! E5 y/ @/ J    “爺爺是大漢使者！”

% @; w) A! t. n- A) X    雙方距離，不過七八步的時候。眼見守衛已經拔出刀，魏延二話不說，雙手從腰間各取出三支小槍，啪啪啪甩手擲出。雙方的距離很短，哪怕守衛已經有了防備，可魏延的動作太快，根本容不得他們做出反應。這小槍。是魏延看劉闖使用之後，用兩年時間方才練成的招數。
; r& F( k+ r& G* _& A. s
/ e# [4 g/ {: D5 Y" B9 v  R    兩年時間，足以讓他把小槍練得出神入化。
2 Q5 L6 h1 l( h2 X5 m9 D
    六支小槍出手，例無虛發……

    魏延投槍出去之後，便拔出刀，墊步衝到那守衛跟前。
  Q, |7 N: m. K; ]/ Y& x( v/ r+ M
9 O0 {$ e+ G3 a& m5 K1 z    就見他手起刀落，接連將三名守衛劈翻在地，便如同一陣風似地，衝進了大帳。
/ K* S3 Q) n* x7 w
    與此同時，身後三名軍卒也擎出刀來。上前割下那幾名守衛的人頭……

& l% M8 b' s8 p1 ]% S    魏延衝進大帳，卻見大帳中空無一人。
6 U2 A: r1 ?$ B" E8 E8 w+ g
    他先一怔，旋即感到不妙，連忙縱身向前一竄，一抹刀光從他身後出現。險之又險，差一點砍在魏延的身上。雖然說方才魏延出手迅捷，可這蹋頓的使者也非等閒，覺察到不對勁。
# y, D( _& C. p" v+ b
9 [$ A# H& g# T    所以，當魏延衝進大帳的時候，這使者便躲在大帳旁邊，從後偷襲。

7 b* e% ]& I& e    見一刀落空，使者頓時感到不好，轉身就想要往外跑。可魏延又怎可能容他逃走，在地上打了滾站起來，順勢從腰間取出一支小槍，抬手打出。那小槍快如閃電，噗的一聲，正中使者後頸。
. h- j* y7 ^% q4 G9 u6 D; i
    使者慘叫一聲，一頭撲倒在地上，一名軍卒衝上來，手起刀落，把使者人頭割下。
% ]6 U& x) h+ \. L' n
    “你這傢伙，倒是會撿便宜。”

    魏延見此，忍不住笑罵一聲。
- p+ U- c$ n! w5 p) k
8 ^4 L' x5 ^% D2 r2 ?, A3 X    他向左右看了一眼，探手將插在帳篷裡的兩根牛油大蠟拿起來，便丟在坐榻之上。

! z$ y. w* M# T/ r% Z. s    坐榻上放著被縟，牛油大蠟落在上面，立刻燃燒起來。
/ k; X3 H  `* y* }, b, s& b) b) g) y
    “走！”
" Q( i/ z% O. i( r
- F" m$ ]! F3 y0 `. h$ m    魏延見大事已定，便帶著人衝出大帳。
1 ?- {4 i8 U! p
    只是這個時候，整個駐地，已經變成了一片火海。

5 L6 W3 b, ]# f. ]    岳茨和楊霖也都是狠角色，把駐地中照明用的火油燈一盞盞往那帳篷上丟。東漢時期的帳篷，特別是草原上的遊牧民族，為防水會在帳篷外面抹上一層層的動物油脂。這些油脂的防水性能極好，可是遇到火，比那乾柴烈火還要給力。剎那間，整個使團駐地，變成火海。
: L# [" t9 B# e1 Z! X/ ~" o4 v
' o' R& j1 T- ~" v8 \    正在駐地外和馮駿趙翼等人對峙的烏丸使團護衛，見此情況一怔，頓時不知所措。

    馮駿露出一抹猙獰笑容，突然厲聲喝道：“兄弟們，給我動手。”
* z: j' u1 T, H2 S  W5 ?# K* l
    數百名漢軍軍卒，瞬間從懷中取出短刀短刃。

    有的是匕首，有的乾脆把槍矛截斷，藏在身上。此前他們沒有得到命令，故而一直沒有拿出來。見蹋頓使團駐地烈焰熊熊，馮駿和趙翼又發出命令，這些漢軍將士，那還能忍耐得住，從身上取出兵器，一窩蜂便衝向使團護衛。由於此前漢軍將士沒有拿兵器，所以使團的護衛們，也就沒有攜帶兵器。而今漢軍突然發動攻擊，使團的護衛們，頓時慌了手腳……
) ~/ `% n) [: K5 D& z
    馮駿和趙翼各持一口短刀，見人就砍，逢人便殺，眨眼間就變成了兩個血人！
! h5 B4 }! H9 Y2 L$ m  f# W
    “住手，都給我住手！”

    在外圍看熱鬧的醫巫閭山烏丸人見此情況，都愣住了。
5 g! k' |7 Y7 j  t
* @5 k( j0 H  S! e; L    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戰鬥已經快要結束……使團護衛，幾乎全部倒在血泊之中，死的死，傷的傷，看上去極為悽慘。

# n% P9 M6 E' ]: O% ~* G! Z    那些醫巫閭山烏丸人，頓時惱羞成怒，連忙跑出來阻止。

/ \  ]) M6 H4 l, s    更有人嘩啦啦湧上前來，將漢軍圍在中間……
" X1 c- u7 e6 F# q/ ^1 S
8 ]( t; U% \% i; M    不管怎麼說，蹋頓使團的烏丸人，和他們是同族，他們又怎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同族，被漢人殘殺？

    “爾等想要做什麼？”

- Y3 V, _+ U2 `8 S0 z+ g    就在這千鈞一之際，魏延大步流星，從營地中走出。
" I- K! l0 {  L; F4 v' `
    身後，烈焰蒸騰。

    魏延渾身是血，一手持刀，一手拖著一具屍體，緩緩走過來。

- P) {, d6 H. _7 {    火光，使得魏延看上去更顯高大，在他身後，更跟著一隊漢軍軍士，每個人手裡都提著幾顆血淋淋的人頭。
, _& b/ Q0 O% Z: D+ t$ B
0 J% l8 H6 @. F8 O5 ~% R, ]    “蹋頓使者人頭在此，哪個敢亂來，休怪魏延心狠手辣！”

    一名軍卒，將使者人頭高舉過頭頂，引得一片嘩然。

( }2 ~  y1 l+ K9 D" J) ?    “爾等落魄時，是我漢家天子將爾等收容，與爾等醫巫閭山，才得以活命。
# q" q6 T( R9 R4 I: c7 d) ^! _
    而今一個小小蹋頓，竟敢冒犯天顏。爾等可知，天子一怒，屍殍萬里，血流成河……莫不成，爾等欲亡族不成？”

: W1 @3 @9 w7 V4 ?' {, Z    魏延身材高大，本就是一個極具威嚴的人。

    而今他手拖屍體，在火光中厲聲喊喝，聲音洪亮，竟使得醫巫閭山烏丸人，無一人敢站出來說話。
: B/ m7 }* X0 v% m  f
    “今日之事，與爾等無關，我只殺反賊。

    若爾等再不知好歹，他日我家皇叔兵臨醫巫閭山，爾等必死無葬身之地。
9 ^0 P2 Z# V, w5 a& W0 S6 n
    還不都給我滾開！”

    魏延聲如巨雷，震得一干烏丸人，鴉雀無聲。

    他把手中的屍體扔在地上，上前一步，將那屍體的首級割下。

& l- h" `5 ~6 f    “那好像是阿羅槃？”

    “真的是阿羅槃，這漢家將軍，竟然斬殺了阿羅槃！”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33章 虎老雄風在
% w0 s" \5 f; E; Y9 |
. r8 L" f& N5 v+ i    阿羅盤在遼西烏丸當中，名聲不小。

    此人據說原本是一個棄兒，哪知道被樓子山狼群養大，變成了一個狼孩。後來蹋頓在樓子山殺狼，發現阿羅盤，便把他帶回家中。蹋頓一開始是好奇，並沒有其他的想法。哪知道後來竟然和狼孩生出感情，便把狼孩養大，還給了他一個阿羅盤的名字，讓其跟隨在身邊。
# p9 a4 G. l. T4 e
! e& ]- C5 Y& c    這阿羅盤力氣驚人，且行動迅捷。
; i3 V! ?# r6 v( d* q
. g- I6 j- d/ j2 `    長大後更成為蹋頓手下的一員大將，當初丘力居死後，蹋頓接掌大單于之位，有很多人不同意。

    在繼位大典上，阿羅盤斬殺六名烏丸首領，使得全場皆驚。

    蹋頓更因此而順利登上大單于的位子，成為遼西烏丸人的首領。

    阿羅盤的名字，更響徹遼西，成為一個極為恐怖的存在。可現在，那恐怖的阿羅盤變成一具無頭屍體，讓醫巫閭山烏丸人感到心驚肉跳。再看向魏延的目光，自然也就顯得不一樣。
# q2 i; Q$ a- o
* k+ {2 D4 k0 d8 T" J2 J% ]    魏延鎮住那些騷動的烏丸人之後，便帶著阿羅盤等人的首級，趕去醫巫閭山王帳。

    蘇僕延和樓班，的確是準備和閻柔翻臉了。
; T7 X4 t  d) V- g$ Y1 b
; I. I' D: a: O9 M* k; N9 ?    當閻柔抵達王帳之後，蘇僕延和樓班就立刻下令，命人將閻柔拿下。
! O  @' D; k$ v, R. H! h
2 q5 y& v% i% H3 x+ S    只是出乎二人意料之外，閻柔毫不慌張。這也讓本打算看閻柔笑話的蘇僕延和樓班疑惑不解。

    “兩位單于，柔之項上人頭便在這裡，可隨時取之。
( @$ c( N% i4 u7 ]. ?7 @. ^, y5 W+ _
/ L' Q' r. y$ I' M( v    不過。我勸兩位不妨稍待片刻，否則的話，定然會追悔莫及。”
! y* J- }6 p, Z, U: |8 `
    “閻伯正，你又想怎樣？”

    “呵呵。我不想怎樣，只想兩位稍候片刻而已……我人已在這裡，莫非兩位連這點工夫都等不得嗎？”

    閻柔的沉穩，使得蘇僕延和樓班也有些猶豫不決。
3 S- K* F8 C) Y' ~
9 g4 A( X3 Z3 U3 i1 u! Y- c) F0 G    轉念一想。反正閻柔已經是階下之囚，想什麼時候殺，還不是隨他二人的心思？

    於是，蘇僕延和樓班也就放下心來，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和閻柔復又推杯換盞。

) o. _" f6 w6 V    漢軍和烏丸使者的衝突，二人也得到消息。
; B) s( t  c. g, ?. N' A* U8 V
% e* m7 E( w7 s    只是蘇僕延和樓班兩個人，大字不識一籮筐，更沒有聽說過班超的故事。
; q# ]4 g7 ^! F8 O9 J
    在他們看來。漢軍在他醫巫閭山的治下。又能惹出什麼事情來？和烏丸使團發生衝突。似乎也算不得什麼大事。兩人更沒有放在心上，頗有些玩味的看著閻柔，卻見閻柔依舊一副沉靜之態。

    就在兩人等的有些不耐煩時。忽聞有人來報，烏丸使團駐地起火。
; ?! V7 p& e  \5 k8 _3 t5 N0 y
% a# Y! w* W2 ?$ @; |    蘇僕延和樓班兩個人並不愚蠢。立刻意識到了什麼，長身而起，“閻伯正，你做得好事……”

    “來人，把這漢狗拖出去，斬了！”

    樓班比較衝動，便厲聲喊喝，命刀斧手進來。

7 ~& v% T  |/ {/ z    閻柔卻笑道：“兩位單于，已經等了這許久，何不再多等片刻？
% i3 e+ h3 s1 G7 w; Z/ K; m! z& X
    某這頓酒尚未吃夠滋味，即便是要殺我，也要讓我吃飽了再殺，對不對？”
/ j3 b  e' F8 n$ V0 C. u: s+ n- \
/ p( d$ T! n3 q3 u3 y! |# K2 Z    “樓班大人，且慢。”

    蘇僕延攔住樓班，“閻伯正，你莫非以為，你還能有機會嗎？
0 T; L& J& r7 M" P# \* X
4 h2 s4 f! k2 d& f/ G" x" m9 Z, u. x    使團駐地，我已派人嚴加保護。你那些漢軍就算再厲害，又怎是我烏丸勇士的對手？我不妨把話說明白，不管蹋頓大人與我們有什麼矛盾，我等都是烏丸子孫，焉能與你勾結一處？”

8 Z+ m* X& y' @5 C% O. I0 f& x' Z    話音未落，只聽王帳外一陣騷亂。

    蘇僕延和樓班相視一眼，剛要站起身去詢問狀況，就見一個人影從王帳外飛進來，蓬的便摔在地上。

    緊跟著，魏延渾身是血，殺氣騰騰走進王帳。

    他手裡拎著十幾顆血淋淋的人頭，髮髻挽在一處，抬手就扔在地上。

+ C4 f: w9 E6 E/ g    數以百計的烏丸人湧進王帳，一個個膽顫心驚的看著魏延。

    “文長，果然乃壯士，何不坐下來，與我吃酒。”
4 d8 q7 ]4 h7 T8 I; n- p
7 L$ @+ X$ b6 m. P    閻柔哈哈大笑，召喚魏延落座。

    魏延滿面殺氣的掃視眾人一眼，冷哼一聲，提刀而行，便走到閻柔身邊。

    哐當！

    刀身上仍沾著血跡，濃稠鮮血順著刀口低落在那珍貴的白狐狸皮毯子上。魏延在閻柔身邊坐下，拎起桌上一壺酒，咕嘟咕嘟一飲而盡。而後伸手一抹嘴巴，便對閻柔道：“伯正，幸不辱命。”
4 R2 o$ }* }- H3 Z
    “都退下！”
3 ]2 ~  @: U9 c0 k: _- ~7 o
; v4 W' E: @1 T# P4 M    蘇僕延厲聲喝退湧入王帳中的護衛，看著地上那十幾個人頭，面色陰晴不定。

" {# _8 {8 U2 r, @& T    “閻伯正，莫非你以為這些個人頭，就能讓我就範？”
9 A% `! b3 G9 T: V1 a7 }
    “我無意逼迫大單于，只不過是想要提醒一下大單于，你所謂的同宗手足，若真的念你們是手足的話，理應先把樓班大單于接回去才是。遼西沃土千里，他蹋頓便可以一人獨自霸佔。
% [1 l/ d5 F6 R& q% Q
1 y$ E3 S$ G5 V$ I; b+ _    而你們呢？
* b/ e0 ?4 t& s: e. |9 C
3 K+ k  A. }8 N& e    卻要躲在這醫巫閭山下，苟延殘喘。
$ Z. B  @5 Y1 q: F& ~
    據我所知，袁紹對你們烏丸獎勵頗豐，不知你又得到幾何？

    用得著你時，便是手足；用不到你的時候，你們不過是蹋頓眼中的一群野狗而已……”
4 q( T4 U+ e6 f5 T9 N$ o* i# ]; ^; W
8 r: C9 ^, v$ |6 E8 P    “閻伯正，你與我住口！”
- U$ a4 R/ ^1 K7 r9 {
    樓班勃然大怒，聲色俱厲。

* A& h9 T$ G: J    閻柔只看了樓班一眼，眼中露出不屑之色，“你們所謂的烏丸勇士，在我眼中，不過土雞瓦狗耳。皇叔帳下，似我這樣的人物多不勝數。陳宮、步騭、陳群、呂岱、陳矯……這些人或運籌帷幄，或出身名門；而似文長這樣的悍將，也多如牛毛。君不聞我家皇叔，便勇力無雙，更有呂布、太史子義、虎痴許褚、錦帆甘寧、張遼張文遠、黃忠黃漢升……這些人，哪個不是再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今皇叔稟仁義之心，才與你們好言好語。

* P* a; [' t2 H: E) D4 I# K* u    可惜爾等卻不知上國之仁德，居然以為一區區蹋頓。就能攔阻我家皇叔之鐵騎？
* ?% ]2 {6 Z3 _1 X0 e5 l
0 w) `/ O( m' Y+ \7 `    可笑，可悲，可恥！”
9 k  X% N8 O# K$ ?" O5 T
5 i2 X& N. F  S* e# e$ a    蘇僕延和樓班，臉色慘白。

    二人雖然表面上看去。一副惱怒之色，可心裡早就膽寒。

; f$ x! S0 w  R$ \# X2 F    “那勞什子使者，便是我親手所殺。”
4 V+ i$ `: I- I0 H
# F. d  Q8 N! c$ n5 x. e* H' _5 n    魏延一手持一根羊腿，狼吞虎嚥。口中含糊道：“我現在就坐在這裡，欲取我首級，放馬過來。”

    說著，魏延抬手抄起繯首刀。

3 w" s6 B& e; C2 k    蘇僕延和樓班不約而同向後退了一步，卻見魏延蓬的一聲，把大刀插在桌子上，全無半點懼色。
( v) U* _1 a2 A1 K/ q+ a
( y, m" b& w3 S! X/ k1 c. f    “伯正，伯正你這是做什麼？”
% A: ]! V: y! j
    蘇僕延臉色陰晴不定，半晌後突然變幻出一副笑臉。
+ P4 W7 Y, @1 H4 h: f* T2 F
    “剛才不過與你開一個玩笑。你怎地就當了真？
9 k9 X' y1 P1 @) }& T  s3 d
    哈哈哈。我也正想要殺這些個狗賊。卻不想魏將軍竟然為我代勞。來來來，咱們先滿飲此杯。”

' o+ P0 o; C; D) G+ v. r# _    蘇僕延是真的被閻柔和魏延嚇住了。

& s3 f2 u* ~$ q7 N; j! j, b2 H    這老傢伙變臉的功夫，實在是讓人望塵莫及。

: S* t. o  g0 Q- K    看他現在這副模樣。誰又能想到，就在不久前。這老兒還咬牙切齒的想要取閻柔性命？
" \. w0 T7 W" ]3 J. v, p) ]+ ~
    閻柔哈哈大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 S) Z# R4 f: p
% s  b1 m/ @9 N% y2 Q' Y/ d$ e+ q    而樓班在一旁突然開口，“伯正兄，難道劉皇叔，真能幫我奪回大單于之位？”

    +++++++++++++++++++++++++++++++++++++++++
1 I8 l, I( v: C8 @
& |- u; O% c6 @    使團駐地的大火，已經被撲滅。

2 L, i5 U- Y9 L4 Y' q) w    當閻柔和魏延從王帳中行出的時候，已經將近丑時。
. _: u5 j+ @5 s7 T" _( m
    此刻，醫巫閭山腳下仍亂作一團，整個烏丸人的駐地，也都顯得極為喧囂。
$ N# @/ d" i( S6 j
8 l! W' U- d! ^. ^& A0 j0 o9 @    兩人停下腳步，相視一眼後忍不住哈哈大笑……

: V6 F3 K4 Y5 \6 g    說實話，今天可真的是有些凶險。如果閻柔和魏延退讓半步，只怕現在已經是死無全屍。
6 ?+ l4 M  O& p- ~/ _4 v. o. }
    “文長，恭喜！”

8 ^* k0 y- F5 \' W' M5 q$ J    閻柔輕聲道：“今日文長表現，定能得皇叔另眼相待。”
& q$ G5 @( }( J5 J
6 s- J3 \% I3 ]+ M1 Q) k    魏延則有一種難以抑制的喜悅，聽到閻柔的話，他的眼睛，忍不住都瞇成一條線，笑成彎月。

    “不過，文長回去之後，切莫因此而驕傲。”
+ W% Y) a- ?# e9 {: }8 Y
    閻柔拉著魏延的手，一邊往營地走，一邊低聲道：“文長文韜武略皆不俗，且膽略過人。然則你性格驕傲自矜，難免會得罪人。而今皇叔帳下，人才濟濟，你立此大功，更應謙虛謹慎，才可能站穩腳跟……你要知道，論血緣，你比不得溫侯親近，論交情，你不似許褚與皇叔自幼相知；論資歷，你比不上子義那般身後；論威望，黃漢升和張文遠，也都在你之上。

0 O. B5 U  t/ H. \' [( _- ]    此外，徐盛、史渙、蕭凌、高順、魏越等人，或許武略不及你，卻也有你無法比擬的優勢。

    正因如此，你才要越發謙虛謹慎。

0 H: d5 r: T* V0 z% d4 ~2 g! R' E9 Z    需知皇叔愛才，只要你有真才實學，便能得皇叔重用……我這番話，出自肺腑，還請文長牢記。”
9 B7 \* }, v& i  p5 n
    魏延心頭一顫，湧起一股暖意。
* C: f$ k0 k( C, m9 r1 B4 C7 [
6 D  Z: i9 i' f( C    他點頭道：“伯正所說，皆良言也……今後同為皇叔效力，還請伯正你能時常指點。”
: R6 L9 B: _* L! l0 ~6 m
4 W/ y8 n1 G% I7 U/ c) {6 t# l    閻柔聞聽，旋即露出了笑容！
" N3 n2 D; A1 z( V
    就在閻柔正式與蘇僕延展開談判的時候，遠在六股河畔，樓子山下，呂布領兵與蹋頓對峙。

. w4 `$ m. k# `7 y; k4 B; p# M0 ~    蹋頓領三萬大軍，屯駐樓子山。
% b4 ]( [* p' x' d8 A
    他萬萬沒想到，漢軍的反應竟然會如此迅速，不等遼東屬國兵馬前來，漢軍兵馬便兵臨六股河。

    呂佈兵馬並不多，老羆營和張遼所部，加起來不過六千人。

* V# q! M. B7 Z/ I) w  |) D    然則，史渙率五千雜兵，屯於白狼堡，隨時可能出擊，威脅蹋頓側翼。

    得知漢軍抵達六股河，蹋頓立刻提兵應戰。
4 g: D6 x2 H! I" H! G
% x) w7 q9 J5 M, m; P" O' S    朝陽初升，六股河猶如一條玉帶，橫穿遼西大地。

! u  j2 t, i2 B% U2 v4 p    河畔高處，就見漢軍旌旗沿河密佈，在風中獵獵作響。
: y7 j7 x9 ]0 B$ \; @  F& T9 c
    蹋頓就看到一員大將，頭戴三叉束髮紫金冠，身穿百花戰袍，外罩唐猊寶鎧，腰繫獅蠻玉帶。

    胯下一匹赤兔嘶風獸，神駿異常。
; e1 U" ~& B( p- T; @
) v- G/ L# l+ E! c    一身火紅毛髮，好像一團火焰，在陽光中泛著一抹火色光亮。
  Q! `2 j5 M. ~: p
! Z; A& @1 \" O- B5 X2 o    這匹馬，可不是呂布原來的那匹赤兔馬……他那匹赤兔馬，早在下邳時。便被曹操俘獲。呂布如今騎乘的這匹赤兔，是他原來那匹赤兔馬的後代，也就是此前他送給呂藍的小赤兔。

- c7 S0 {7 s  S3 @' X* x    兩載過去，那匹小赤兔已經長大。

) H% e; p# e% f2 L+ I    聽聞父親要從披戰袍。出征烏丸，呂藍二話不說，便把她心愛的小紅馬送到呂布面前。
3 w0 d; d% p& x3 n7 r8 H: u
# y: A- S" }( H- v4 U    “爹爹而今年長，切不可再似從前那樣。爭強好勝。

9 i, y1 h4 E3 a" f. c, I! x: @, E    有文遠叔父和老虎哥在，你不要每次都衝鋒在前……母親身體不好，還需要你照顧。若你再有差池，我與母親，都會感到難過。”
! l" f8 t, N. _6 D: C0 K7 }
- o- Y$ L% s  N5 ^# F' j    女兒的話語，在呂布耳邊迴響。
2 g0 h! V$ D. t& `3 r
    他可以感覺得出來，鈴鐺兒真的長大了！

& N. b  E0 _1 F' M    不過，這次出征，對呂布來說。無疑是恢復信心的一場大戰。
3 g( f% H. j9 t
9 k" j, A7 p/ o    若不衝鋒在前。若不能斬將殺敵。呂布，還是呂布嗎？

    見蹋頓兵馬前來，呂布只覺心中一團火在熊熊燃燒。不等張遼許褚請戰，便縱馬衝到陣前。
" P! _; d5 e; t) J
3 Q# U. Q, \) T. y    “九原呂布在此。誰敢來戰！”
2 C, t! W- X. A% A! X7 D" m
+ V# v; S: V4 U( t* ?' n4 X- K. o0 k    呂布一手提方天畫戟，縱馬盤旋。
% Z0 W* @  ^- O7 D3 w
    那感覺，就好像又回到十年前，虎牢關下面對二十二路諸侯的時光。
, i. J: ]- k. P; L9 y7 ^3 b) `3 ^( ~7 u
, o' e1 e5 L4 e4 g    伴隨著他這一聲巨吼，積鬱半年的鬱鬱之氣，也好像得到了傾瀉，讓他只覺渾身都充滿力量。
2 ~) a( v4 @4 f( D
    “九原呂布在此，誰來受死！”

    大纛旗下，張遼曹性高順，不禁熱淚盈眶。
5 B& C2 l- K. u! M! s3 y
# I/ X- d  c* y  j5 \    終於又看到溫侯重振旗鼓……對張遼三人而言，這一幕竟如此熟悉。

, ?* V2 v( M3 X3 p" G    就連許褚也露出仰慕之色，在一旁輕聲感嘆道：“虓虎就是虓虎，哪怕再老，他都是一頭猛虎。”
! R4 C# P* e& |9 r' |
    蹋頓臉色有些難看，“那是呂布？”
' q* F& H; N! O* a3 e, E
: B& h; R3 f1 `: O& x' t    “正是！”

    蹋頓聞聽，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7 I- Z9 T7 M+ ]* _+ `    呂布在北疆成名的時候，蹋頓還是個孩子。

    他沒有見過呂布，可是呂布的名字，卻是如雷貫耳。
- k3 a1 E8 e! z- I
    眼見呂布縱馬盤旋，人似蛟龍，馬似猛虎，竟讓他感到一絲恐懼。
# j' i+ Y  Z  e- B. c* @3 ]
# _" }. E0 o& b5 J, K    “哪個願去為我取呂布首級。”

0 M. I1 A, G4 l) ]    伴隨著蹋頓一聲喊喝，就見一員烏丸大將，躍馬衝出，直撲向呂布。

    蹋頓一見，不禁點頭稱讚。

    那烏丸大將，名叫白虎文，是蹋頓身邊一員猛將。

    白虎文躍馬而出，手持一桿銅矟，來到呂布面前，挺矟就刺。

    呂布在馬上，雙目微合，眼見銅矟刺來，手中方天畫戟劃出一道弧光，斜撩而起，鐺的便將那銅矟崩開。兩人馬打盤旋三個回合，當二馬錯蹬的時候，就聽呂布一聲咆哮，方天畫戟反手揮出，將白虎文斬落馬下。
2 h; ~5 o  W$ J+ A0 k+ q
    不等蹋頓開口，又有兩員將躍馬衝向呂布。
5 z! t, c. N% q, ~3 j
    面對對方兩員大將，呂布卻毫不慌從，催馬迎上前去。
0 g) y6 F' D$ e8 G# S5 x! z
" n* S* p0 ^& Z8 z8 ~    方天畫戟在呂布手中，幻出重重戟雲，兩個回合之後，呂布一式青龍探爪，便將一員烏丸將挑殺面前。另一個烏丸將則趁機從一旁揮刀偷襲，哪知呂布在馬上微微一個側身，突然長身在馬上直立而起。左手貼著那刀身一抹，一流寒光掠過，那烏丸將便一頭栽倒在馬下。
  ?  Y* o; v4 ^! m: }! f
/ j0 Q3 \+ E" |2 B: s2 H! X    呂布的左臂手上，發不出氣力。

; v5 [& A8 _% O) l: ?) E: w8 ~, [    但他卻在這半年裡，練成一手袖裡劍。
( U9 w! F& c( a; {
: I. g* ?! m, T  E. [    在他的左臂袖中，藏一口寶劍，神出鬼沒……
+ m/ s* J; s; k# @; J; D
    蹋頓的臉色，也變得更加難看，沒想到己方三員大將上去，卻抵不住呂布一頓狠殺。
! w% A/ ]: Y6 ?: d5 m1 s2 E! h
    “與我出擊！”
1 b" S" O6 t+ {- I7 q0 Z
! [( y; X$ G& t$ u2 v( v- h$ T    見鬥將不成，蹋頓惱羞成怒，立刻下令騎軍衝鋒。
$ B' X! w# E7 T
    不等呂布下令，漢軍陣營中，傳來一陣急促鼓聲，一排利矢衝天而起，破空便射向烏丸兵馬。
$ G/ T( o. b, ?' }6 Q* }5 Z
    緊跟著，高順在軍中舞動令旗。
6 Z- a+ y+ Y. D8 o6 m
    老羆營踏踩著隆隆的鼓點，手持刀盾，緩緩向前逼近。

6 @. v8 w9 G2 N( m' |    張遼與許褚，則老神在在，按兵不動。
" A7 u/ m, E8 }1 L' D
    眼見雙方兵馬已絞殺在一處，陣前呂布突然高舉方天畫戟，口中發出一聲巨吼：“飛熊，出擊！”

3 ^0 g; x/ }4 b    兩隊騎軍，在張遼和許褚的帶領下，立刻飛馳而出，從兩肋直插過去。
- y6 k* M4 C3 `6 }. N
    呂布更一馬當先，方天畫戟舞動，殺入疆場。
2 ]& q7 H0 b$ i4 e+ K, u& U- _
' L/ ?) O% @' D& O9 j; u+ m    許褚和張遼兩人，恰如兩頭瘋虎一樣，衝入烏丸軍中。兩支騎隊根本不理左右，只管向前衝殺，所過之處，血肉橫飛。這種戰術，名為‘鑿穿’，直接將烏丸大軍的陣型四成兩段……許褚張遼殺了一個對穿後，又撥轉馬頭，再次鑿穿。兩隊騎軍衝鋒，在瞬間就把烏丸大軍撕扯得七零八落。而正面，呂布率曹性馳騁於亂軍之中，馬前竟無一人，能夠攔住呂布。
4 G+ y3 V1 p: T; H) S. |
    ++++++++++++++++++++++++++++++++++++++++

2 M  S, {% e5 O! _5 }/ w( C   戰事，從辰時一直持續到午時。
' M) X* n' `: N6 z+ N
7 s; H" k! r8 w5 v, V    兩個時辰的廝殺，雙方互有損傷。

    蹋頓得知，白狼堡方向一隊兵馬，已經渡過六股河，正迅速逼近戰場，便知道大勢已去。
) C9 R$ [8 y9 C2 O4 m7 X
    他連忙下令收兵，當天便兵退六十里，直接退回樓子山。
0 y# t" o. _$ C" P; K. @8 }
7 \% F& e; r4 O$ |$ U. u1 G/ X' y    這一戰，把六股河染紅！
' Q: G5 n5 a% c- y' I) h
    烏丸人死傷近兩千餘人，俘虜過三千人，可謂損失慘重。

) K$ I7 D( x: [! e$ J    而漢軍方面，也死傷千餘人……但大勝而還的喜悅，驅散了死傷的陰霾，漢軍士氣格外高漲。
) k! E, a  T/ B9 l( j: _: \
    六股河西岸的移民營地，已經恢復過來。
6 K  P* F9 ~0 T1 G, k
    得知呂布在六股河畔大獲全勝，頓時發出一陣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

; s" L/ G& Z; [: m4 m    這一戰，徹底驅散了之前頒下襲營所帶來的陰霾，移民們對接下來的生活，似乎又鼓足了勇氣。
+ f# g$ Q9 |: e* w7 O. j: h$ p
1 w; }' Y1 ?* h7 K, o    呂布沒有去接受漢軍將士們的歡呼，而是一個人策馬與六股河畔。

7 r' W1 p. x& i; K5 x    他突然勒住馬，仰天發出一聲長嘯！
; ?( c& W% o6 w" w6 N& _
    “虓虎未死，我呂布又回來了……”

" ~2 S4 I! t( p2 `" k; x  k    那咆哮聲，引得赤兔馬仰天嘶吼，好像是在回應著呂布的叫喊聲。

6 |9 _! d- [0 d/ q; m4 {4 D% j  E    遠處，張遼卻臉色一變，心中突然感到有些擔憂：君侯，信心盡復，雄風猶在……只是接下來，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0 n6 F: Y# _6 ]2 ?
3 z( \9 s. s6 w  w$ H  p    身邊，許褚等人正興高采烈的清點收穫。
" @: O5 X" F: s: V0 j& z5 Q. J
2 k- c& T* U6 s+ o* Q    張遼看了一眼曹性和高順，只覺心口上，好像壓了什麼東西一樣，沉甸甸的，有些喘不過來氣！


2 e/ C! g. R4 p9 T3 A! g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34章 打完了，談一談！

8 b/ J: g5 v$ m    “皇叔，你這是什麼意思？”

    淳于瓊怒不可歇地吼道，看著氣定神閒坐在一旁的劉闖，一股火氣直衝頭頂。

    “大將軍委以皇叔遼東太守，何以至今不去就任？
% U, v0 G" p! x) v$ S# `5 Q
    遼西，乃大將軍借與皇叔之所，可皇叔卻反客為主，在遼西擅自開啟戰端，究竟是何意圖？”

    也難怪淳于瓊會惱怒，他這一路上，著實狼狽不堪。
- ]+ W  P" i) Y+ T# K1 O! a
    原以為蹋頓挑釁，劉闖會隱忍不發。在淳于瓊看來，這是做大事之人的胸懷，能夠忍耐和退讓。哪知道，劉闖竟然用最為激烈的手段，報復了蹋頓的挑釁，甚至把頒下烏丸滅掉……

    此後，蹋頓出兵討伐。
  _7 ^2 G+ h3 S( d% o: y
    淳于瓊覺得，劉闖必不是蹋頓的對手。
9 l: a8 y( i9 a* K- }6 \
: h* d7 x9 _& s* p, u    卻不想當他到達右北平的時候，卻得知劉闖請得呂布出山，在六股河大敗蹋頓。這個消息，讓淳于瓊感到心驚肉跳！不是說呂布已經殘廢了嗎？怎地又出山了？看上去似乎雄風猶在。

" @& D% A) E% \  p    這也讓淳于瓊感到棘手，忙不得想要趕來遼西。

    按照他原來的想法，劉闖戰敗，他出面制止蹋頓，而後趁機將劉闖部曲吞併，再把劉闖趕去遼東。可現在看來，蹋頓恐怕不會是劉闖的對手。一個不好，很可能連遼西都要丟掉。
9 _  j+ I( q( O; g
    淳于瓊急急忙忙啟程，卻在肥如被太史慈扣押。

" j6 I  r0 a3 W. y5 t6 z    他這才知道，劉闖已經封鎖了濡水，佔領盧龍塞……這也讓淳于瓊更感惱怒，這劉闖莫不是想要鳩占鵲巢，留在遼西？這次若不是袁朝年在肥如抵擋住蕭凌，說不得淳于瓊便顏面盡失。
0 j9 U" i- P( \
9 C+ D& z$ C  j    如此情況下，淳于瓊自然不可能給劉闖好臉色。
$ j3 _4 p: y- |: p& D
    抵達臨渝之後，他就立刻召見劉闖。並表達了心中的不滿。
2 c. I+ T; i. `8 [1 a
+ h' i% i; Z+ S7 k% ?) f$ h; P* e    不過，他這不滿，似乎有些強烈……
) \! p' n; ~- Q  f9 X
  `7 p7 [8 C" }) [( z    劉闖依舊笑容可掬，好像沒有聽見淳于瓊的話一樣，臉上沒有半分怒氣。

, t, Q/ X! j* H" f8 A+ K5 l. {    倒是站在劉闖身後的夏侯蘭，露出了不滿之色，不等劉闖開口，便厲聲喝道：“爾怎敢與皇叔如此無禮！”
$ O) z8 A' M: ~: z  x, Q( G9 q# T% ]
& K/ s  X/ a" }& T9 d    夏侯蘭對淳于瓊，可說是恨之入骨。

- `' w! b. `  T" m    當年他曾在淳于瓊帳下效力，卻不想屢次受淳于瓊打壓。而且還被淳于瓊奪走的功勞，最後不得已，倉皇逃離。時隔多年。夏侯蘭原本以為自己已經把這些事情忘記。可誰想到再次看到淳于瓊的時候，夏侯蘭終究是按捺不住心頭火起，爆發出來。
6 ]# e. Q  m& G/ i
    淳于瓊看了一眼夏侯蘭，眼睛一亮。

* w9 l( @( L/ s& j" X7 @( X    但旋即露出一抹冷笑，“我道是誰。原來是那逃卒……皇叔，此人曾是我部曲，怎會在這裡？”

    淳于瓊的話，徹底激怒了夏侯蘭。

; Z# D: n9 E& z  b, H/ m    “淳于瓊，我家公子乃大漢皇叔，你怎敢如此放肆。”
3 F4 `5 ^/ T, e* b0 A2 W& B- C
    夏侯蘭話音未落。就見淳于瓊身後站出一人，倉啷一聲拔劍出鞘，“一介逃卒。焉敢張狂，待某家取了爾狗頭，且正軍法。”

% I) g+ l6 r) f+ p    劉闖抬頭看去，卻是一張陌生的面孔。
5 x; \; `' p0 E: K" q4 w) ]; _( p- l, z
    那人年紀大約也就是二十出頭的模樣，生的齒白唇紅。頗為秀美。

    乍一看，劉闖還以為是個女子。

% }. o5 A: m- O    若不是他開口說話。說不得真就要鬧出笑話。
% v  r" E# f6 }( E0 H
    “衡若，既然這小哥兒要找你切磋，你不妨過去試試手，莫傷了他就好。”

    劉闖臉上帶著笑容，眼皮子耷拉著，有氣無力的道了一聲。

    夏侯蘭聞聽，二話不說，墊步便衝上去，拔劍相迎。
* z  E- O6 h! P
    秀美青年更不示弱，舞劍和夏侯蘭戰在一處。兩口寶劍劍光吞吐，劍氣縱橫。你來我往的戰在一處之後，眨眼間十餘個回合，竟沒有發出半點聲音，兩口寶劍，始終未曾發生過碰撞。
1 W* z/ _6 @* g, [+ I- A
  B) I9 D# o3 `0 W    劉闖的目光一凝，不由得感到幾分好奇。
8 ]2 s6 Y5 b, w: _; `/ `8 q
" m0 ^& J% P' o/ M8 T) g$ z    這秀美青年是什麼人？竟由此手段！

    有道是，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夏侯蘭是什麼本事？劉闖心裡最為清楚。如今，夏侯蘭已經到了養氣的巔峰，只差一個機緣，便可以突破瓶頸，達到煉神。在劉闖麾下，雖算不得超一流的猛將，可是真若是打起來，未必遜色於魏延這樣的人物。也就是說，夏侯蘭已經有了煉神的力量，但還沒有掌握住控制這力量的竅門。而這種竅門，並不是說你練就能練成，每個人的情況不同，竅門也就不一樣，關鍵是要掌握屬於自己的竅門，別人無法幫襯。

1 e9 x+ }5 D. E# b; K6 Q% Y    否則，劉闖黃忠呂布，這都是到了煉神中期的武將。
  D- ?3 b& E2 B* s% Y
$ K& e. [9 S' E    張遼許褚太史慈甘寧魏延，這也都是進入煉神階段的武將……這麼多的武將，卻無法幫助夏侯蘭突破，是什麼原因？不是說他們秘技自珍，實在是沒有辦法給予夏侯蘭太多指點。
% O7 p% ]3 Z: d/ i. ^) c9 Z
    這種事情，真的是要靠悟性！

4 ^+ J% u+ \& B. I, @  P* X    令劉闖感到驚訝的，是那秀美青年，居然和夏侯蘭鬥了個不分伯仲。

    別看兩人手中寶劍至今未曾碰觸，可其中所蘊含的險惡，遠勝於那種硬碰硬的搏殺。兩人對外在力量的運用，都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而且都是僅差一步，便可以進入煉神境界。

5 a' g# k' Z( O7 h0 `% M    這讓劉闖生出幾分好奇，看向淳于瓊的目光，也隨之產生了許多變化。
: p  p1 H( S$ b: Z  [
- p/ [/ T" b3 a6 n! ~    沒想到這傢伙的手下，居然還有這等人物，倒是小覷了此人……
. O9 x3 i" F/ T; y. h
    想到這裡，劉闖朝身邊的陳群看了一眼，陳群立刻明白過來，站起來朗聲笑道：“仲簡將軍，大家都是從潁川走出來，能夠相聚於遼西這偏荒之地，原本是一場造化，又何必劍拔弩張？

, x9 J+ g5 f4 b/ o9 w. j    公子，仲簡將軍，且先罷手，罷手吧……”
/ d2 s1 |2 E2 j! s
4 i. `/ a+ M* g5 @; S1 g$ W    劉闖這次來見淳于瓊，可是費了一番心思。

    他帶了三個人，一個杜畿，一個夏侯蘭，另一個就是陳群。

6 I0 p1 A  A7 v* G    淳于瓊也是潁川人，潁川淳于氏雖不是什麼名門望族，但也算是小有地位。當然了，淳于氏的聲望。遠遠無法和潁川四姓之一的陳姓相比，甚至連潁川劉姓宗族，也無法相提並論。
. D1 S. V6 q* S7 u- j
    淳于瓊和陳群的父親陳紀認識，見陳群站出來，眉頭一蹙，便沉聲道：“袁朝年，且先退下。”

    “衡若，不得對仲簡將軍無禮。”

    劉闖也同時起身，喝止了夏侯蘭。
+ \% a- U2 T$ I5 t4 f  \
. t* O2 H- t, N3 S% Q2 q    他向前邁出一步，可這看似渾不在意。好像是隨隨便便的一步，卻頓時給袁朝年帶來一種巨大的壓迫感，令他心驚肉跳。劉闖背著手站在一旁。全無出手的意思。但他就是這麼隨隨便便的站在那裡，卻好像隨時可以發起攻擊，而袁朝年卻覺得，他根本就無法抵擋得住。
2 H2 K% h1 f" O4 k# Y' g- d7 |/ K
/ v6 u6 k( ~; u    這就是勢，當進入煉神境界之後。就會孕育而成的‘勢’。

    袁朝年知道，若他再不知好歹，劉闖很可能就會動手……那種毛髮森然的感受，令他不敢再繼續和夏侯蘭糾纏下去，忙不迭閃身向後退卻，心裡面卻好像掀起了滔天巨浪。無法平靜。

    劉闖，卻根本沒有看袁朝年，只是和淳于瓊微微一笑。拱手道：“仲簡將軍，你真要和我較真嗎？”

/ f$ t0 Q& H. y5 s4 N: w3 F! Z6 g    劉闖的聲音，聽上去很溫和。

    但淳于瓊卻下意識吞了口唾沫，有一種膽顫心驚的感受。
, r, Q1 A5 ?9 V) e$ c, X
5 ], x) E; I: C; v! T    該死，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孩子。何以會有如此氣勢？就算是本初在我面前，似乎也沒有這樣的威壓。可是。在這種時候，淳于瓊是萬萬不會丟了面子，強自鎮定道：“皇叔這話什麼意思？”
$ m5 y0 A' o! d; g% h, k
$ J$ S/ o# ~0 q    “呵呵，沒什麼意思。”

) h3 V6 c8 @  x; t, E! d    劉闖復又坐下，雙目微合，彷彿自言自語道：“我在東海郡時，曾聽民間有一句俗語：親不親，故鄉人！我雖長在徐州，卻生在潁川……可惜家父過世的早，不然可以早些認識將軍。”
% S1 d  T! d2 q% ?4 J
  R  T" m* |* V2 \8 B    淳于瓊聞聽，頓時沉默了。

. j$ [5 V. w- ^7 }+ h' ~/ e    半晌後，他也頗有些感慨道：“子奇公風采，我至今仍記憶深刻。
! z% y+ M* }5 C  y8 j6 ^. j
7 \' P, J6 h+ l, y$ E0 b# e    當年中陵侯對我，也有提點之恩，每每思及，仍難以忘懷……可是，皇叔如今，卻讓我難做。”
& K6 I! o" e+ ~" p7 C: k- Y
  B( E. n" S! E; l    這就是鄉黨的力量！

* w% B  W* A, `0 Q- R" l" B! o    李肅和呂布是同鄉，甚至彼此不認識，卻能說降呂布。

5 I& S$ [1 S9 x& [    劉闖和淳于瓊也不認識，而且年紀相差甚多。可他有個老爹，卻給他留下來無盡的財富。潁川人，又受過劉陶的提攜和指點……只憑藉這兩點，淳于瓊的態度，就發生了很大變化。

. {$ C$ z; ~; h, Y$ `2 K6 J( x: p    陳群笑道：“仲簡將軍，有什麼誤會，咱們不妨攤開了說。
. `9 ~/ I, A* e
    舞刀弄槍，實在不是我們應該做的事情，傷了同鄉的情分不說，若真傷了誰，都不是一樁好事。”

    淳于瓊的臉色，頓時柔和許多。
: c; b1 l+ C2 r7 H5 B  u
    他點點頭，看著劉闖。
, L& W1 O3 e# j, k
    那意思是在問：咱們是繼續鬥下去，還是好好談？

    至於蹋頓的事情，在這一刻已經變成了一樁誤會，淳于瓊倒不太在意。

    劉闖笑道：“我自不願與仲簡將軍難做，只是有些事情，確是不得已而為之，還請將軍見諒。

    衡若，且先與仲簡將軍道個不是。

$ J4 Q$ _/ k% b    不管怎麼說，此前你不聲不響的走了，都有些不妥。現在去向仲簡將軍陪個不是，想必仲簡將軍，也不會與他計較。”

    夏侯蘭猶豫一下，上前躬身一揖。

- T; f: [  k$ x, h    “以前是蘭不曉事，衝撞了將軍，還望將軍恕罪。”

4 E* b, W3 H; }" H+ c3 G4 g& K    淳于瓊的臉色頓時好看許多，輕輕點頭道：“皇叔已經發話了，若我再計較，豈不是沒了肚量？未曾想衡若這幾年越發的俊朗，而且這劍術，也到了出神入化地步，的確是很出我意料。
* F" g" }! Z2 v* J' A' R7 p
/ T6 {1 L5 C4 j1 B3 V) K% n    以後，當好好做事，切不可再驕橫了。”
% R3 Y8 r: e) D' o+ G6 H8 w% f* r. k
    這看似是夏侯蘭賠罪，實則是劉闖與淳于瓊退了一步。
' G1 \6 x7 S' g/ M: d
    只是到他這種身份和地位，斷然不可能自己站出來與淳于瓊低頭，所以借夏侯蘭之口，退讓一步。淳于瓊也接受了劉闖的退讓，畢竟大家鄉里鄉親，同出於潁川，何必鬧得太過緊張？

    哪怕袁紹對劉闖忌憚，作為鄉親，在沒有真正反目之前，還是可以把酒言歡。
" ^1 g- e2 T6 z( U1 {
    劉闖突然道：“這位壯士，劍術絕倫，不知高姓大名？”
5 y( c$ T. K' ^* J3 r+ H0 L
" Z+ E$ `$ F/ [* r  c+ A# p    他目光落在袁朝年身上，似乎頗有興趣。
( Z! [# f: L" f
    淳于瓊也頓時覺得面上有光彩，畢竟和劉闖的手下交鋒碰撞。他沒有落下風……

    “此我親衛，名叫袁朝年。”
4 t! `  S/ s7 s
    淳于瓊從袁熙手中把袁朝年討要過來，袁朝年也就成了他的部曲。
6 d' [* N4 N* F
    只是這一路上行色匆匆，淳于瓊還沒有來得及對袁朝年下手，表面上待袁朝年，極為親切。
6 a7 m% M' Q  k6 P
% g, h; Q8 Z7 M7 s4 n( ^8 Z% i    袁朝年並不是很清楚淳于瓊的心思。

    他只是個下人，對這些上層人物的毛病，又怎能知曉。

5 \5 q/ [# _& L" h& L  E    袁熙對他說，要他跟隨淳于瓊建功立業，聽淳于瓊的吩咐……

( v9 k! V+ Q+ ~6 u    袁朝年自然沒有多想。他也希望自己可以建功立業，將來也能為袁熙爭一些顏面回來，故而便跟隨在淳于瓊左右。當然。淳于瓊對他的喜愛和親切，袁朝年也能感受的到。但是在袁朝年看來，淳于瓊之所以對他如此，是看重他一身武藝，有愛才之心。自然不會去多想。
! p/ b6 f" A% g5 R$ U; d
    劉闖笑道：“朝年好劍術，卻不知師從何人？”
' l! ]+ E4 U; x; p3 o
    袁朝年一怔，連忙躬身回道：“朝年幼年時，曾從二公子，拜在王越王先生門下，學了五年劍術。”
5 P# p2 j$ s2 P, A4 w0 Q
6 p; A4 I! N0 Z8 S    二公子？

1 G! }% @/ w5 e  [6 V    劉闖眼睛一瞇。立刻意識到，這袁朝年恐怕並非淳于瓊所說的那樣，是他的親衛。

2 S+ A; e3 a5 K6 z) y9 d$ X. O    二公子何人？

, D/ \' G, X6 u! v. r    劉闖並不是很在意！

    他在意的是。聽到了一個頗為熟悉的名字：王越！

    虎賁王越……當年號稱京師第一劍客，乃一代宗師。
2 T* F/ j6 o  E: q7 L1 y5 H& u& ?% ^
    三國演義裡面，似乎沒有關於王越的記載。而三國志裡面，對王越的介紹，似乎也非常簡單：為虎賁。善劍術，稱於京師。
; p% l* ]8 B8 E6 Z1 }" n% Q
    短短十個字。似乎並不足以把王越介紹清楚。
  ?# J5 z" O1 i, T& G
    但根據野史記載，此人曾為帝師，而劉闖此前遇到的史阿，便是王越的弟子。

7 ~% W8 `, q$ w' n& L/ Q) T& y    只是董卓西遷，洛陽動亂後，王越便不知所蹤……沒想到，這袁朝年竟然隨王越學了五年劍術。這可是實打實的名師傳授，怪不得能夠和夏侯蘭斗的旗鼓相當。此前和史阿交手，讓劉闖受益頗深。而今又見到袁朝年如此高明的劍術，也使得劉闖對王越，生出強烈好奇。

6 p8 e* `* r' W! z9 I    “朝年，敢問王師，今在何方？”

. l8 M" Q$ \1 i2 h1 b5 g    劉闖沒有去問那二公子何人，但基本上能夠猜測出來。

    東漢時期，單名為貴，雙名為賤。
* \* _8 }$ e, ~: E( V0 h
% @3 m/ I$ B0 c& @    就一般而言，取雙名者，多為家中奴僕雜役，或者家生子之類的人。

" O0 p9 P0 Y% y" T1 P& n  f: j& w    也就是說，這袁朝年是個賤民，而他又姓袁……身世也就呼之欲出。姓袁，二公子，莫非袁熙？
) p. [* B( G( H0 {. Y. s
    不過，劉闖對此不是很在意，他對王越的興趣，遠遠大過對袁朝年的來歷。

    袁朝年道：“這個卻不是很清楚……初平二年時，王師說要年老體衰，不願繼續在外漂泊，故而決定返鄉。當時大將軍還贈了王師許多錢帛，送王師離去，之後，便再也沒聽到他消息。”
2 ^" d& G( R" p8 J5 N3 L
+ S) O3 w3 O  o3 c! _! S* q8 }- e    “那王師祖籍何方？”
0 [- ~. Z* X' c2 e9 E
, F$ e$ i8 F1 i2 K    袁朝年想了想回答說：“依稀記得王師曾提過，他祖籍遼東郡西安平。
* ]- _. ]: O  {& x, p% k  E) Y: d
    但具體的地址，我雖詢問過，但王師卻沒有回答，故而也不是特別清楚……”

, t/ p; r4 B- Y$ t) V" {    遼東，西安平？
2 z$ v0 H4 H4 K! u7 D- s
    劉闖一怔，沒想到王越，居然是遼東郡人。

. B/ J3 f; c5 e4 t0 u    那豈不是說，他現在就在遼東？至於西安平縣，大體上就是後世的丹東市境內。只要知道他住在何處，待拿下遼東之後，便不難尋找。劉闖在經歷過數次刺殺之後，決意組建黃閣。
8 R. D2 u) [* Z0 j$ n! }6 ~! B
# x) A. e* C2 I2 _    黃閣承擔著一個極為重要的職能，就是刺殺。
! N, v5 B$ M- C  ]; F# X. g: C
    如今，張超已經在黃閣任職，負責訓練刺客……但張超的水平，卻不足以讓劉闖放心。他需要更高明的人參與其中。說實話，在黃閣構想出現之初，劉闖曾想過，去拉攏史阿過來。可後來又一想，還是算了……曹丕在《典論論文》中曾提過：他少年時，曾隨史阿學過劍術。
, I2 @  i  K- @. `
    也就是說，如今的史阿，很可能在教導曹丕。
; |0 F5 [9 a) ]2 I( ]
, u7 e5 T8 {6 \  x- z. K    若果真這樣的話，他又怎可能來投奔劉闖？

) a+ m$ J/ I! F    史阿不可能過來，可如果把史阿的老師找出來，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3 Y' F2 T6 V( u# C5 g
    想到這裡，劉闖心裡已經有了謀劃。

0 `8 O) r' U* b1 K3 ]$ k7 A  q: c) \    這時候，淳于瓊開口道：“皇叔，按理說，咱們都是潁川人，我當年也曾受過中陵侯教誨，本不應為難於你。可是……你必須要立刻停止對烏丸的攻擊，否則的話，我當稟報大將軍，請大將軍定奪。”

- L0 B( i8 V- O  N# B6 j- _3 V, y    淳于瓊，這也是退讓了一大步。

" N) R. Z& X& K1 Q! s: [    你現在立刻停戰，我可以當作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 o4 i+ c( @) G! X5 c. L" ?* t- T
5 O$ H  Y) r( d' M: ?- k. e9 _    若非同鄉，淳于瓊絕不會這樣決定。不過他也算是想明白了，大將軍對劉闖心懷猜忌不假，可劉闖畢竟是皇叔。如果逼迫的太狠了，傳揚出去，對大將軍袁紹的名聲而言，沒有好處。
. ?. S& Z7 T$ q2 T
    所以，淳于瓊決定退讓一步，先儘快平息了遼西戰事再說。

2 D* {, T( r3 |; x/ j7 v7 }    劉闖臉上笑容頓時不見，他朝陳群看了一眼，陳群立刻就明白了劉闖的意思。

* F5 @! H* o4 }" U    “仲簡將軍，此次遼西開啟戰端，絕非皇叔本意，蓋因那蹋頓太過驕橫，目中無人。
4 I/ Y# `" p0 Q& \% Q
    我等奉大將軍之名，借遼西以休整。可蹋頓竟無視大將軍之名，出兵襲擊我營地，擄掠我百姓。這件事若傳揚出去，皇叔固然會聲望有損，可是於大將軍，恐怕也沒什麼益處，弄不好反而會受人指責。”

8 |* s' d5 O+ ?. O$ |( o5 V, i    淳于瓊聞聽，頓感頭疼。

    他一擺手，“長文，咱們別這麼拐彎抹角，不妨有話直說。
2 h1 i( \( D' f! q% j% `: i
    其實，你我心裡都很清楚是怎麼回事……我只問皇叔你一句話，願不願意停戰？”
2 V2 M( O  U5 \, w8 p, o1 I1 Q; k& l
    劉闖輕聲道：“反正現在已經打完了，若那蹋頓有意，大家不妨坐下來談一談。

    談得攏，咱們就停戰，談不攏，就接著打……什麼時候大家能談攏了，什麼時候算是了結。
7 o* V+ m! c" J" N9 P  i4 C
! f4 L( I. N# e2 R- y    仲簡將軍，以為如何？”
& f5 _# a5 e' G- w3 V
( u; B) I: {% d, d1 r" ?, y( D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35章 談不攏，接著打

    淳于瓊哭笑不得，心裡更不停感嘆。
# P$ t% g) p! }5 g; m
( c3 k" L2 T. _% Y2 O    這家教，果然非常重要。
& F3 T( Q/ e# J0 P; }& E4 V; X
! q: b/ X0 m4 |2 L: T    子奇公在世時，雖然經常會談到利益，但絕不會似劉闖這樣，肆無忌憚。

3 i) T  K5 A  L: a+ s0 y    年輕氣盛，的確不假！只是劉闖這樣赤裸裸的說出來，讓淳于瓊這種久經宦海之人，頗感無奈。

    什麼叫談得攏就談，談不攏就打？

' J2 d. k' T5 }" L, H3 e    這擺明了就是想要好處！

8 \% ]' J4 W$ q0 D1 s& M    “皇叔，遼西苦寒，那蹋頓……”

    劉闖擺手打斷了淳于瓊的話，“我知道遼西苦寒，所以才要談。
" O- m  ~# G! o9 i: Q: Z6 F
    若這遼西是富庶之地，我與蹋頓也就沒什麼可談……有商有量，我這個人最公平。我好端端在遼西休整，他烏丸人跑過來招惹我，還傷了我的人。仲簡將軍，這遼西還是不是我大漢治下，這烏丸算不算我漢室附庸？何以我堂堂大漢皇叔，護烏丸校尉來了這苦寒之地，卻要受烏丸人欺凌？這件事情不說清楚，我不會與他善罷甘休。不過，我也不會讓仲簡將軍難做。我可以和蹋頓談，但是他蹋頓必須要拿出誠意來和我談，否則的話，不如不談……”

    淳于瓊沉默了！

% p, W* g6 T" m- H$ c! ?; r. U/ y. l    “那萬一蹋頓不願意談，你又當如何？”
/ ^! k3 B  m( Q/ M3 _  A, k
8 h: Q1 Z: ^! {2 m    劉闖微微一笑，“若他不願意，那就接著打。

; s0 A- I8 `! u3 \" g! M  m    我連青州兩郡都能捨棄出去，何惜這帳下三萬兒郎？我這三萬兒郎打沒了，還有五萬流民，五萬流民打沒了，我就親自披掛上陣。到時候，殺得樓子山血流成河，殺得遼西屍殍遍野。呵呵，我無所謂，了不起最後回潁川，守著我那一畝三分地過日子就是，想必天子陛下也不會讓我餓死。”
# ~: h- o% _# h4 ]) x$ E$ ?( l
    劉闖說得輕描淡寫。好像在講述一件最稀鬆平常的事情。
. n1 x4 R/ F. J( ~( S# A) \# p
    可聽在淳于瓊的耳朵裡，那話語中，就有一股血腥氣撲面而來……
: t4 `7 U) F& \( l3 Q# m
) S6 D0 o- d1 A    是啊，這傢伙連自己的根基都能捨棄，還有什麼捨棄不得？如果到最後真變成了他說的那副模樣，恐怕本初出面，都難以挽回。這傢伙。果然是個睚眥必報之人，看起來是吃不得半點虧。

    看樣子，他已經做好獅子大開口的準備。
! b& G/ Q& c$ I& s2 u6 v: g& D. d
    卻不知那蹋頓，是否已經做了準備？
- R# r+ N+ D, ^% h/ M) [6 I
3 @& |& F2 |) w    也罷，本初讓我來，只是壓制住他劉孟彥。他實力越小，與我越有好處，我又何必摻和其中？

, {. M: T( [  A4 P    “皇叔，你要打，我沒意見。
5 j' J$ b4 ^, n; v& N4 \% }
    可你身為遼東太守，難不成要一直留在我這遼西嗎？”

    劉闖閉上眼睛，沉吟許久之後道：“如果我連這點面子都不能找回來。還不如死在這遼西郡。”

    “你……”
. G# @3 P8 O0 T3 a6 |& f  R
    眼見劉闖和淳于瓊又要發生爭執，陳群再次站出來調解。
  w1 q0 I# m  _: J8 q
    “仲簡將軍息怒，皇叔這麼做，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又是不得已而為之，之前你們和蹋頓衝突是不得已為之也就罷了，這現在要賴在遼西，怎麼也‘不得已為之’。

- @5 f. |) f/ R3 d4 A9 @4 ]    淳于瓊看著陳群，頗有種想要聆聽的架勢。
* \# q  }* D3 l% G. g
, w- x, o! n7 u, v    陳群正色道：“其實。皇叔即便不去遼東，便留在遼西也在情理之中。

    皇叔乃天子所封護烏丸校尉，駐守遼西，又有何不對？”
' ^0 Q) D2 y0 O' w. ~" Y
    “這個……”

    淳于瓊有些頭疼，輕輕揉著太陽穴，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好。
' r& D2 g! t- V3 F- R) \( o
    是啊，劉闖是護烏丸校尉。他就算留在遼西，也是情理之中。

    “不過，皇叔也知大將軍的心思，故而不想與大將軍為敵。更不想與仲簡將軍你為難。依著皇叔本意，在遼西休整一下之後，就會前往遼東就任。為此，皇叔之前已做好準備，命我前往遼東，拜訪公孫度。完沒有想到，頒下烏丸突然出兵，簡直就是視朝廷無物，視天子無物。
3 x; h0 N9 }& G8 W3 K* L
    如此下去，我漢室顏面何存？

- ]. M1 W9 ]/ M  }  o    不得已，皇叔只好下令，命人先佔領肥如，封鎖濡水，就是為防止烏丸援兵前來。

    而後又在大孤口伏擊頒下烏丸，本意只想給那蹋頓一點教訓。不想那蹋頓卻不知好歹，以為皇叔善良可欺。非但不知收斂，反而傳召八大單于，要和皇叔決戰遼西。此我輩，絶無法容忍之事。想當初，那烏丸走投無路，是我大漢天子見其可憐，才借了遼西，與之休養生息。
: X& R: C" c$ @( u
7 H# a5 X! Y2 E; Q4 J, ?$ l    可烏丸人非但不知感恩，反而屢犯我邊疆，攻掠城池，擄掠我大漢子民。
0 {2 p% i, r. h; x6 b
    如此行徑，凡我大漢子民，絶不可容忍……現在，蹋頓已經打上門來，如果不給他們一點教訓，沒有一個說得過去的解釋，你讓皇叔如何與天子知，如何與這漢室江山萬千子民知？”
' H! a! B3 N( B7 x9 G
9 R* \8 E; D2 W5 i+ a) p    “這個……”

8 K; X; m- \+ W. M    陳群句句誅心，說得淳于瓊啞口無言。

    劉闖現在，已經上升到一個大義的層次上來對待這件事，也就讓淳于瓊顯得格外為難。

    他有點抱怨袁熙了！

    若不是你袁顯奕節外生枝，戳哄著蹋頓跑來試什麼劉闖的底線。現在好了，底線估計你也沒有試探出來，還給了這傢伙，一個合理的藉口，在遼西賴著不走了。看這傢伙的狠勁兒，若不扒下蹋頓一層皮，估計絶不肯離開。這如果真要和他翻臉，遼西血流成河，該如何是好？
" o8 L2 c/ e' S, V8 I; V( J
    淳于瓊也不是傻子，哪能看不出劉闖的用心？

! b  [" Z& h! O( e    這傢伙，就是要賴在遼西！

    劉闖看了陳群一眼，也有些吃驚。

    這傢伙上綱上線的水平實在是高，怪不得日後能想出九品中正制來。

. J+ g9 e  P  I, C    不過，陳群的話，倒是正合了劉闖的心思。
  V# i" R& m. K# {
    見淳于瓊不開口，他索性眼睛一閉，好像老僧入定一樣，也不言語。
# Y4 d6 D/ D, Q, v
    “其實……”

0 e4 q/ W  M& Q3 K0 C* N6 [    見淳于瓊不說話，陳群開口道：“將軍你也不必擔心，皇叔想來，不會也不會使你為難。

    你也知道，我等皆從中原而來，對遼東之地，並無太多瞭解。只聽人說，遼東苦寒，難免心中有些忌憚。況乎皇叔麾下三萬大軍，一旦開拔。也需大量輜重糧餉。有道是，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皇叔想在遼東立足，需要準備的事情，實在太多……還請將軍，准許我等在此先適應一下。”
$ L, |7 I$ t8 E
    “長文，皇叔的難處。我能明白。

5 }, X# G6 a9 R, I3 Y    可你數萬大軍，屯於遼西之地，終究不是個事啊。”

  N; P" h6 ^3 j1 [    “我也知道，這樣下去不是事，但還請將軍通融則個……待我和蹋頓商議完畢之後，就立刻開拔。”
7 U; Z, ?* y9 L5 ]# I
( x7 e- r/ X4 a, X0 r. Q" w    “這……”
0 z: I5 B3 N" O$ X, G
    淳于瓊知道。劉闖是鐵了心，要從蹋頓身上割下一塊肉來。

    不過想想，似乎與自己也無甚關係，只要他離開遼西，去遼東愛怎麼折騰就這麼折騰，別再遼西折騰就成。

" i$ B+ Q9 R& Q9 I' Z    “那還請皇叔，儘快決斷。”

7 F# }. C: `5 C1 v    “那是自然。我也想早些去遼東就任。”

    大方向一致後，其餘的事情，也就變得好辦了。
* T, b" P8 k5 E8 T* b
! ]3 h0 b, N1 A. }    淳于瓊又和劉闖商議一番，再三警告，要他儘量克制。

    劉闖唯唯諾諾的答應下來，只是前腳剛送走淳于瓊離開，後腳他就立刻下令，“長文。立刻派人去告之丈人，讓他兵進三十里，在樓子山東麓屯兵。”

- o3 i3 G* f5 ?' i( ]$ Y: G    “喏！”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授。

    我這邊和你談判，可我卻無法保證呂布的動作。
3 D. E% D. c8 }$ M6 B
5 m2 K* p$ t; \4 |) ?    那是我丈人，是我長輩，更曾是一方諸侯。如果蹋頓一天沒有結果，那劉闖就一天不會罷手。

    總之。蹋頓這塊肉，我割定了！

$ I4 L  N5 r% H    “兄長，你打算怎麼談？”

    送走淳于瓊後，諸葛亮和司馬懿。聯袂前來。

    大孤口一戰之後，黃忠率部屯駐於龍門山，和呂布、史渙兩部兵馬，形成鼎足之勢。龐德繼續留在黃忠帳下效力，而諸葛亮則奉命返回臨渝。得知呂布大獲全勝之後，諸葛亮便猜到了劉闖下一步的意圖。他前來想要和劉闖進行商議，卻不想正遇到司馬懿，也在這時趕來。

    諸葛亮一進門，便開口詢問。

1 z* R' L: o3 s1 N    而司馬懿也問道：“兄長，既然要談，派誰去談？”
+ \( k7 Y/ d1 O" ?' V! Y( |5 a
    劉闖先示意二人坐下，沉吟片刻後：“子仲已去了多日，想來這幾日，就會回來。
* ]' Q5 [; f- D/ q$ k! c5 ]5 H
, O4 c& [8 [4 l. r0 a    這次和蹋頓談判，我準備以子仲為首，閻柔為輔。至於怎麼談？呵呵，該怎麼談，就怎麼談。

/ w& I$ `1 ~# W" p8 a7 g    總之，我不希望太快結束談判，最好能拖至嚴冬到來。

  t' W9 q  c5 s, o/ Z; P& ^    那時候，我就可以有充足藉口，繼續留在遼西……孔明，這段時間，我要你做好謀劃，不知道你準備的如何？”

) A$ ?4 o+ j+ s+ @  N    諸葛亮聞聽，頓時笑了。
9 B: s& ~, H8 P
( M, V0 Q1 Y4 M" F1 M    “兄長，這次我從大孤口返回時，便有了一些想法。”
1 r; p  K- S" Q; S/ Q3 U' ~0 j
    “說來聽聽。”
. D/ S* T/ P$ d5 l3 Q0 m; ~: Y3 \
$ q8 U( H# [. u1 x7 K! S! l    “兄長，我的想法，都已經書寫妥當，正要請兄長給予指教。”
5 k) c) W1 N% T6 b1 F1 j5 |- S
7 I: Q  v2 u. Y+ ~6 B    諸葛亮說著話，便取出一份書函。
7 S+ ^! [, X! c/ p
    劉闖看了他一眼，便放在手邊，而後目光轉向司馬懿，“仲達，我要你聯絡中山蘇氏，可有消息？”
6 X" m5 C6 p) n9 ]
, V& W. F$ P% L7 A! {" z    司馬懿連忙道：“表哥放心，我已經派子方親自前往中山，和蘇氏商議合作之事。

) G, O  r- l. n4 M7 N- _7 D    不過這一來一回，恐怕需要一些時日，至少要到月末，才能夠有消息傳來。這次我讓子方去中山，儘量購入糧食。聽說，今年冀州大豐收，糧食極為充沛，故而價格估計也不會很高。”
2 d! j$ W2 R8 J/ Q* w
    劉闖點點頭，表示贊同。
$ C1 F5 x! ]+ e
    這大軍開拔，糧草就如同流水一樣的嘩嘩往外流。

$ O* F: k8 X& P' L4 g! U/ C. _; V    雖則劉闖已提前兩年做了準備，暫時也不會出現糧食問題，可這未雨綢繆，還要先做好準備。
+ m( b, _$ k% s5 f, _! ]& ]
- h) _4 o+ j# i6 S; o( t    對於司馬懿和諸葛亮的效率，劉闖非常滿意。
: q. w  q1 J- h/ a( C% _6 q
- D6 E$ m2 {5 r. U5 R+ ?9 w7 y    接下來，就要看閻柔在遼東屬國的談判成果。到目前為止，閻柔還沒有消息傳來，不過相信應該問題不大。否則這次蹋頓在樓子山集結兵馬，蘇僕延和樓班也應該會有些動靜才是。

    想到這裡，劉闖也就安下心來。
1 e) h  o( c* r8 u' Q! G2 S
6 b2 _9 f: P0 C8 Y5 G    他送走諸葛亮和司馬懿後，便拿著諸葛亮送來的那份計劃書，準備回書房再看。

0 F( z+ x2 B. D$ L3 q% X    路過後花園時，就聽到園中傳來悅耳動聽的笑聲。

" H: W, l$ m! S4 i! q    原來，麋繯正帶著荀旦呂藍和趙琰三人，在草地上戲耍。

  X  n) w6 p  p! Q" `5 Y    四個人分別占居一角，不停召喚在中間翻滾的大黑。大黑的身上，濕漉漉，一會兒跑向趙琰，一會兒又撲向麋繯。大黑而今的塊頭。可增加了不少。這些日子來，好吃好喝的供著，儼然家中的一個小寶貝，以至於體型越來越大。看著它撲來撲去的樣子，雖然憨態可掬，依舊嚇得劉闖心驚肉跳……這可是棕熊！哪怕是家養的棕熊，一旦野性發作。也非常恐怖。

    劉闖見此情況，便走出來。

0 e9 u+ K* o% i    他咳嗽一聲，卻見正要跑向呂藍的大黑，跐溜一下子便躲到了趙琰身後，而後探頭探腦，衝著劉闖昂昂咆哮。
( u/ W& |) B. ~) v1 W  I
% p/ @$ {5 n: B2 a2 D    乍一看。會讓人覺得，大黑不喜歡劉闖。

6 ~. K: m, h6 X: V+ Q% N1 U    可實際上呢？
, a- C' a% A) h5 z0 o
    所有人都知道，這頭棕熊最喜歡跟著劉闖。

8 O2 Z( m1 A& O    劉闖每天在書房讀書，或者午間小憩的時候，大黑一般都會趴在劉闖旁邊。

    在這個時候，即便是趙琰給它最喜歡吃的牛肉，大黑也會視而不見。而且。當劉闖休息的時候，大黑便充當警衛的角色。只要有人進屋，哪怕是麋繯她們進來，大黑也要咆哮警告。

) d8 b% [5 O  p6 G    只是，這傢伙喜歡賣萌。

    平時沒事的時候，總躲著劉闖。

; F* Q* U( d9 F    特別是當著一幫女主人的時候，它更要做出一副可憐模樣，好像很怕劉闖似地。惹得眾女憐惜。
8 `! J9 y" ]8 |' c
    “孟彥，我爹爹可有消息回來？”
4 x2 c5 S1 g3 L3 G3 f
9 Z- \/ D  O8 P3 e    呂藍看到劉闖，忙跑上前來詢問。
! c4 U6 @7 J# W6 s) I7 R( v. u7 |
- B$ q" q4 I" i* I    劉闖笑道：“放心，丈人那邊很好，烏丸人已經退兵，在短時間裡，不會再有戰事。

    對了。夫人身體可好些了？你這幾日多去家裡走動一下，丈人不在家，夫人們難免寂寞。”

    “要你說，我今日才和旦兒回去探望。”

    劉闖哈哈一笑。伸出手揉了揉呂藍的腦袋瓜子，而後目光一轉，卻露出疑惑之色。

; D9 ~& I* u: {! s' Q) O& E( C    “二姐呢？怎地不見她在？”

3 H* s7 k6 X, p9 [    “虧你還口口聲聲說關心孔明！”麋繯忍不住笑道：“孔明已經回覆了黃家娘子的錦囊，二姐今天和甘姐姐一起去孤竹城拜訪。本來二姐打算叫上你一同去，可你這幾日卻忙個不停，她也不好打攪。
. N) a* m) n, ~# Z: p
    她這次去孤竹城，還有幾件事要做。

9 s" O, g1 f2 W$ g9 H+ w    之前她對你說的那個‘拍竿’，似乎已經完成設計……二姐打算在孤竹城住上一段日子，把拍竿還有其他幾樣小玩意兒，都打造出來，實驗一番。若真的成功了，再與你知曉，免得你掛念。”
0 O" C3 O: v% m/ j
2 E0 G3 ?! k2 D0 _/ h% L    諸葛玲生性沉靜，話語不多。
7 }2 O' F2 x$ X( \: E
    但她對劉闖的感情，卻未必遜色於麋繯。

    只是家中有麋繯一人主持事務已經足夠，諸葛玲則用另一種方式，默默的幫助者劉闖。
! L2 d/ z5 r; P0 M5 y2 F
  |- s/ _3 `3 r' ], V  j    劉闖心中，感激不已。
: k: D1 d1 A, U. T' l
    這次抵達遼西，和大家重聚之後，卻沒有太多時間在一起相處。

' t6 d0 p$ h/ i5 d) K( \    劉闖整日謀劃遼東，幾乎是住在書房之中，或者就夜宿軍營……心中，對麋繯等人非常愧疚。

6 @  p/ K0 n2 E    他輕聲道：“繯繯，旦兒，鈴鐺……
/ P' m* h& y4 l% g  j% H2 d1 P  R
4 Q) t, b7 I" }; H2 E' T    這段時間，卻冷落了你們。等我解決了遼東的事情之後，一定好好陪你們幾日，到時候咱們坐船出海，且逍遙幾日。”
3 f5 r, Y, J) W4 A# K, s
    一句溫情脈脈的話語，使得麋繯幾人眼睛一紅，同時更羞紅了臉。

7 e& A8 @" p. c4 I4 r) ?& |) N    “誰要你陪，好不知羞。”
6 ~- B$ l& \% b; I* {* f* E" h* J- v
    呂藍向來都是快人快語，拉著荀旦就走。

$ }) h2 A2 _, }* Y: ]    麋繯微微一笑，“我們都還好，只是趙家妹子這幾日天天幫你照顧那頭黑熊，確是有些辛苦。

    你要謝，便想想怎麼謝趙家妹子吧。”
% |% ^# D$ r! F* G7 c  n# p3 p
+ U4 T: P3 c% L5 g$ N  S1 e    趙琰臉騰地紅了，低著頭吶吶道：“確不辛苦，我也很喜歡大黑。”

    “好啦好啦，知道你喜歡大黑……咯咯咯，大黑，咱們走，莫要和這木頭疙瘩一起，免得越來越笨。”
  z2 a% O* L" W' j
) ^9 O$ y; d% o/ F: x3 r    麋繯笑著招呼了一聲大黑，那棕熊便晃著肥胖的身軀，跟在麋繯身後離去。

" }: E  @2 f5 \' z$ o    劉闖和趙琰，便呆呆的站在遠處……

( ]/ F/ H5 R1 g7 @& C6 c! \    趙琰不敢和劉闖的目光相視，低著頭，心中小鹿亂撞！

- ?- y6 ?, s  ?7 _3 j    ++++++++++++++++++++++++++++++++++++++++++++++++++++

" ], G9 l' `" j4 R0 k5 a    樓子山，烏丸大營。
& Z' n! l& z6 z" h" T
    蹋頓臉色鐵青，坐在榻椅上，一言不發。

    “二公子這算是什麼意思？”

' o6 D- t7 H4 q; q9 }    一個烏丸大人，氣哼哼說道：“之前要我們試探，現在又要我們休戰，難不成我們是他的家奴不成？”

! y. D) I: ~" D  C# q1 u: p$ S; g) B    “莫離，住嘴。”

( C* Q# p% P1 ]: ~9 q5 j    蹋頓瞪了那烏丸大人一眼，“此事想必和二公子無干，乃淳于將軍的意思。”
3 D! j3 x& w3 `+ ?: I
# n, ?% [7 @6 o! R: D. j, [    “淳于將軍，二公子，還不是一回事？”
. L" T$ z9 g* E/ e/ U7 M" v
8 t+ i" M$ |( n2 N3 _    “你少說幾句，難不成會死嗎？”
: I4 x' f" f2 T* E0 G' V8 ^
    蹋頓有些壓不住火，厲聲道：“誰想到，那虓虎呂布，竟然跑來劉闖帳下效力。

    這次我們的確是有些倉促了，沒有弄清楚那劉闖的深淺，就冒然出擊相試，以至於接連戰敗。

" ]$ p" s  g' L) p, }4 W* I    淳于將軍這樣做，也是好意。

. [6 u8 E( f4 y2 ~8 ?1 \    他是擔心我們吃虧太大，所以才讓我們休戰。
5 f9 l+ }1 t, `/ T2 b4 J
    對了，蘇僕延和樓班那邊，為何還沒有消息？我之前派人過去，讓他二人出兵相助，怎地沒有動靜？”

( V, d' T0 ~" J( R0 ~4 ]8 ?# }    莫離搖頭道：“蘇僕延那老狐狸詭詐多端；樓板小兒更膽小怕事。
  W- G+ l0 D) [
    依我看，他二人定然是想要觀察局勢，如果咱們取勝，他們就出兵相助；可現在……那兩個傢伙，肯定不會輕易出兵。要我說，乾脆打過去，把他二人吞併了之後，再和劉闖決戰。”
' G' Z$ @. G% D: A$ u& f" Z3 S
3 `5 S7 w. \6 K+ h) y9 ?    “打，打，打……你就知道打！”

) q9 r. Q  p  `# D- g5 D    蹋頓怒道：“難道就不能用你的腦袋想想看，這時候咱們去打蘇僕延，豈不是逼著蘇僕延投向劉闖？”

3 u3 g9 j  ~9 a# ?) _    “那怎麼辦？”

' E1 G+ {% a% u, u) @& F    蹋頓想了想，“蘇僕延和樓班那邊，先不必理睬。

9 K: G5 w! F! l# l5 }5 s( b    既然那劉闖要和咱們談，淳于將軍的好意咱們也不能辜負……咱們就和他談一談，再說！”

5 w$ |5 `1 A: M- P# k; |: ^2 c    “那要是談不來呢？”

    蹋頓嘴角一翹，冷冷道：“若談不來，就接著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