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包包 -【武道天心】《已完本》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453 三大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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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輕人名叫行雲，姜風跟他交流之後，他不情不願地承認，之前雲溪就曾經跟他說過，獵獸會的時候，讓他配合姜風。

+ o' V* u/ s+ M0 `5 Y: y6 a5 T! j　　他跟雲溪關係很好，向來很聽她的話。但他前幾天聽了一些姜風的事情，對他有些懷疑和戒備，所以獵獸會一開始，就打算趕緊遠離他，到時候，姜風找不到他，沒辦法讓他配合，雲溪也怪不到他頭上。

　　行雲的外表看上去感覺跟銀鼠有點像，但為人跟鐵牛一樣耿直，沒一會兒，竟然就把心裡的想法都倒給了姜風。

　　姜風苦笑著搖搖頭，他一開始就猜到，雲溪特意讓他加入這邊，肯定事先有什麼安排。

　　不過剛才那一陣他也看出來了，行雲的個人能力非常強，為人耿直也代表不會藏私，在大衍山這樣的地方易於跟人交往。只要收服了他，無論是配合，還是以他為紐帶聯繫別人，都會比較方便。

　　姜風想到這裡，點頭道：「不管怎麼說，我們今天來這裡，就是為了雲溪。我們打到的獵物越多，雲溪就越有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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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雲太同意了，他用力點頭道：「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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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這一句話，他就對姜風放心多了。他一開始想要走遠點兒，也是擔心姜風會為了自己的事情耽擱了雲溪的。

　　姜風道：「雖然這場比賽是為了婚禮，但不管怎麼說，站在我們對面的，就是我們的敵人！對敵人，就要知己知彼，拿出所有的手段來！」

# Z- w# X  l* T. U9 E　　這話也非常合行雲的心意，他再次重重點頭：「對！」

. _" Q: F. R' S. v3 {7 t　　僅僅兩句話，他看姜風的眼神就已經變了，比之前親近多了。

　　姜風道：「敵人一共三十二個人，我們四十六個。但是論實力，他們比我們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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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雲同意他的話：「沒錯，他們還有掠影族的第一高手，這個優勢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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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高手？銀鼠？姜風揚了揚眉。沒有說話，又道：「不過我們也有自己的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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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雲認真地看著他，問道：「什麼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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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突然問道：「你是真的沒辦法感覺到跟其他人之間的聯繫？」

7 K. m& _. ^: O# S) U　　行雲臉色微冷，語氣有點不善。不過回答得還算和平：「是。」

　　姜風突然問道：「那你覺得他們的人，能感覺到嗎？」

　　行雲揚起了眉毛，看了姜風一會兒：「我們動天族生活在顛倒峰，第一座溝通的山峰就是自己家。我都感覺不到，你覺得呢？」

7 I8 z+ \1 o8 R) t　　姜風手臂一揮。道：「現在兩邊的人馬都分散開了，我能找到我們的人，他們卻完全沒辦法聯繫……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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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v# q# c- |7 t) N　　行雲看著姜風，眼睛亮了。

　　姜風問道：「這樣的比賽，是不禁止對敵人出手的吧？」

; ?4 D9 `+ r- U7 s/ ]& ^$ {: w　　行雲沉默片刻，笑了起來：「你也說他們是敵人了……是的，只要不傷性命，就可以隨便出手！」

0 U$ s& _4 {# ?" q　　姜風沒再說下去，兩人相視一笑。同時掠下了大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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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雲的確對懸峰比較熟悉，他平時也會到這裡來訓練，對這裡明獸的分佈與習性有一個大致的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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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正像姜風之前想的那樣，他是雲溪的外甥，性格直爽。站在雲溪這邊的人有一半跟他關係不錯，剩下一半也是知道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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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5 |, D3 h2 W. |　　有他居中聯繫，他們很快把人一個個找齊，聚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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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 [: l& Q! z, p　　這些人只有少部分是動天族本族人，大部分來自其他部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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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K3 P/ I3 c$ C　　雲溪是動天族族長。這些人會被邀請來參加婚禮，當然也是各族的重要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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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 W! Z# c" w2 r　　這是他們第一次跟姜風正式會面。原本兩邊可能會有更多的試探與猜疑的，但現在情況特殊，大家有了一個共同的目標。

4 |5 B! x; x4 a% V6 u# c　　一個不是那麼認真。但又能讓大家齊心協力，需要努力才能達到的目標。

　　姜風剛找上他們的時候，他們還有些提防，但行雲出面一說，各人表情古怪，沒有猶豫多久就答應了下來。

# j, p; j- a/ A- ]( ]) v: g  L　　他們何嘗不想找個機會觀察一下姜風這個人？而眼前。就是最好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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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很快找到了熟悉的感覺。

　　無論是擺在眼前的目標，還是跟同伴的關係，都跟九天國戰時統領朱天國戰軍有些微妙的相似。

& \8 @& X$ X1 @  Y: d6 x, I　　而一場九天國戰，已經把他歷練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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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獵獸會剛剛開始，大家走得還不太遠，姜風憑著對同伴微妙的感應，很快把己方四十六個人全部聚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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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行雲站在他身邊，其餘四十四人圍在他身邊，靜靜地看著他，沒一個人說話。

　　姜風環視四周，目光清冽。他開門見山地道：「單論實力來說，我們不是敵人的對手。所以，如果照之前那樣，大家單打獨鬥各自作戰，我們可以說是輸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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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實力差誰都清楚，眾人相互對視，默認了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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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1 @9 d8 M7 O( B, C; S; E　　姜風道：「但我們也有我們的優勢！優勢之一，在於我們能夠集中。單人對付不了的野獸，如果我們合力對付呢？這樣，在獵物的質量上，我們就不會輸給他們！」

* i& E5 y- E6 f( O　　有人立刻問道：「還有優勢之二？」

7 J% q, R! G8 V2 w　　姜風微笑著點頭，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道：「沒錯，優勢之二，就是我們的腦子。各位都是各部族的頭腦人物，平時就擅於處理族中繁瑣的關係，運用各種資源，組織配合。這樣，也許我們在單人戰力上不如那邊，但是，這是一個大的戰場！」

　　他張開雙臂，彷彿要環抱整個懸峰一樣。他目光灼灼，朗聲道，「這裡不光有我們自己，還有我們的同伴，有各種地理環境，有各種資源。只要我們合理安排應用，我們就能發揮出遠超自己實力的力量！」

　　他一句話彷彿打開了大家的思路，所有人的眼睛都開始發亮，換了一個新的角度開始思考問題。

* @5 N+ }7 y0 z$ V$ S: w2 i4 Q; Q+ E　　姜風看著他們，笑得更加自信，他聲音洪亮，伸出第三根手指，道：「而且，我們還有第三個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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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2 E& s! H$ O/ x% B　　他的自信彷彿感染了其他人。有人追問道：「是什麼？」

3 d# }$ Y6 Y. v* \　　行雲站在姜風身邊，姜風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們這邊，熟悉懸峰的動天族人更多。他們知道哪裡有什麼樣的明獸，更能適應懸峰的環境。有他們當嚮導。我們對環境的熟悉遠超他們，完全可以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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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的聲音與目光裡，行雲不知不覺地挺起了胸膛，心裡一陣陣發熱。

　　姜風看著他微微一笑，略微壓低了聲音道：「獵獸會的關鍵不是看哪邊的實力更強。哪邊放倒對方的人數更多，比的是誰的獵物更多、更好！所以，我是這樣打算的。我們分成兩隊，一隊專司獵捕，由行雲來統領，大批量獵捕獵物，先不追求質量，數量上越多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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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8 I4 k) X+ P5 ^5 F( u　　行雲想說什麼，但還是重重點頭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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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道：「另一隊暫時就叫干擾隊吧，由我來領隊。這一隊的目標是干擾敵方的行動。拖住他們的腳步。我需要速度更快、行動更隱蔽的，符合要求的可以到我這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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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的沉默後，五個人走到姜風身邊，另外還有兩個人猶豫了一下，也走了過來。

5 N+ Q$ Y/ y8 ?6 m2 K6 a2 v  }* U' a　　姜風打量著他們，這七人全部都身材削瘦修長，肌肉精悍，目光敏銳，看上去就很利索。

　　姜風思索片刻，道：「一共八個。最好再加一個。」

　　他提出要求，果然又有一人從那邊走過來，笑道：「老傢伙年紀大了，也不知道會不會拖你的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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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 k& Y+ m. r+ `# X　　這人看上去五十多歲。是在場的人裡最年長的。

　　姜風笑道：「大叔願意配合我，那是再好不過的了。」

　　他讓這八人站到一邊，站起來對行雲揮了揮手道：「你們先行動吧。可以分散，但不要離得太遠。」

　　他環視四周，他清楚地看見，這一番話後。眾人的表情已經跟之前有了莫大的不同。

8 z4 p& i+ f0 N; m7 |　　更興奮、更專注、更信任！

　　姜風笑了起來，堅定地道：「勝利是屬於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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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9 {0 K/ L) v; Q; T; _　　大家沒有說話，但目光中新煥發出來的自信已經說明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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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把行雲拉到一邊，又說了幾句話，這個年輕人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他重重點頭，轉身道：「我們一共三十八人，也分成三隊……」

　　大衍山人捕獵幾乎是本能，大部分時候也是組隊作戰的，行雲安排起來有章有法，絲毫不亂。

$ @9 I9 T" C) {) Q8 A) x　　姜風聽了一會兒，點頭轉身，對著那八人道：「接下來我們就要並肩作戰了，從現在開始到獵獸會最後結束，我們都會一起行動。所以，我們先各自通報一下姓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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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1 b2 X' D; G: L  j" w* I- T　　八人既然站出來了，倒是非常配合，那個「大叔」最先發話，道：「我叫遠鼓，孤煙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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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6 \# h. y/ i' l% P　　他開了個頭，其餘人也紛紛開口，報上了自己的姓名和部族名稱。

1 S: K( D: V; m1 m* E+ Z　　姜風過目不忘，一遍就全部記住了。

" B- K, N& ?" v0 ?# u( S　　他點頭道：「我們的任務是干擾，但如果早點完成，我們也能回去配合獵獸。所以，我把敵人分成兩種。收拾起來比較容易的，先打倒，解除他們的戰鬥力。實力比較強，對付起來太麻煩的，就放著不管，繞開他們走。」

　　一個年輕人愣了一下，問道：「不管？但這種的，打起獵來也是最厲害的啊！」

　　姜風微微一笑，道：「茶花好歹也是雲溪的丈夫，我們也不用讓他那邊太難看了吧！」

　　他之前表情嚴肅，不知不覺就讓大家入戲了。他這一提，大家才想起來，獵獸會是婚禮的餘興節目，雖然對方是敵人，但也不用太趕盡殺絕了！

　　又一人道：「可是茶花那邊的強者本來就比較多，實力差得太大，我們就算人多也對付不了。要是人人都放著不管，那我們還有什麼用？」

　　姜風笑著向他擺了擺手，道：「放心吧，這事交給我來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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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個人狐疑地看著他，最年長的那位遠鼓卻揚了揚眉，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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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454 弱者

: H3 x2 t& k0 W　　以他為中心九人一隊，姜風當然就是要實行電網戰法了。

5 G' X7 y. G% Z+ I3 h$ @# K) d( X　　一開始，他還有點擔心大衍原族的力量模式跟九天玄極大陸的武修不太一樣，直接接觸以後發現，的確有些不同，但大體上還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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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0 h' g1 Z$ Q; W5 y* L　　原族體內也有一顆明心種一樣的核心，但姜風能感覺到，它跟真正的明心種還是有些不同。

  w* m. J% f6 l　　不過，以此為核心，以血脈為土壤，上面長出了一節又一節的元枝，元枝內儲藏明力，成為了原族們力量的來源。

　　總地來說，這樣的形式跟武修們沒什麼差別，只是溝通山靈之後，又額外擁有了一些外來的力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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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對這個核心有點好奇。

　　它究竟是什麼？是明心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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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8 ^0 |1 K5 [5 q' b　　如果是明心種的話，大衍山的明心樹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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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t( m) h6 s$ d　　還有一點很重要，明心樹都是應接天木而生的，如果這裡有明心樹，那是不是代表，姜風在接天木裡得到的權限仍然可以使用？他可以自由來往於大衍山與接天城之間？

　　說起來，他來這裡以後，還沒有試過這個權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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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頭一發即收，姜風把注意力轉回到面前的八人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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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力量的構成形式是一樣的，那就是說電網戰法還是能正常運行。

( g, `$ r8 G2 B, ]　　姜風運起了無界訣，突然間，奇妙的感覺湧入心頭。

7 y  z4 @$ }) z+ U! C　　無界訣功如其名，也就是「無界」。它能模糊姜風跟周圍世界、周圍武修的邊界，達成連通一體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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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l  x* m$ h) W, C$ B　　他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正式溝通顛倒峰的山靈，但自從山下莫名產生歸屬感之後，突然間就新感受到了一些聯繫。

　　如今，運起無界訣，這種聯繫變得更加強烈。他感覺到了，上方的懸峰，下方的立峰。整個顛倒峰都跟他連為了一體，那種與整個世界融合的感覺，幾乎讓他一瞬間就沉迷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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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深吸一口氣，強行把自己拔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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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意識浮在更上層的一點的地方。頓時感覺到周圍像是浮著八個光團，每個光團都在不斷波動，其中頻率清晰可見。

4 y/ E5 y8 r5 O; |4 u9 v/ N: T　　姜風打開無界訣，很快調整了自己明力的頻率，跟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同頻。

3 }3 X( e/ X% x' Z( T　　沒過多久。姜風睜開眼睛，微微一笑，道：「你們感覺到了吧？」

　　八個人同時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看自己，又看看周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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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人吶吶地道：「我，我感覺到了，你們所有人都在我旁邊……」

　　姜風點頭道：「沒錯，我現在把大家的明力全部聯繫在了一起，這是一種特殊的戰鬥方法，我把它叫作電網戰法。」

　　他把電網戰法跟這八個人介紹了一遍。他們紛紛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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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人連在一起，就能發揮出超越境界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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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境界豈是那麼好跨越的？

　　但他們身上的實打實的感受告訴他們，姜風說的的確是真的！

　　震驚了千重戰技研究所的戰法，同樣也震驚了這些大衍原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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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3 B8 _5 W* B9 w% [　　在姜風的帶動下，他們迅速行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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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開始，他們沒有直接去尋找對手，而是先拿附近的明獸練了練手。

　　這一練，電網戰法的效果就明明白白地體現了出來。

　　不管再怎麼強大的明獸，都不是他們一合之敵！

8 U8 T2 d! _$ x5 D) S5 K　　甚至，他們還要悠著點力氣。不然就要把獵物打成肉醬了。

　　他們向來不以武力見長，還是第一次感覺到自己能這麼強大，一時間，所有人都興奮了起來。尤其是遠鼓。看著姜風的目光更是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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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道：「多人行動很容易被人發現。敵方畢竟實力比較強，我們又沒怎麼練習過，遇到戰鬥經驗比較豐富的，說不定會被他們打破聯繫，各個擊破。所以，一會兒大家要打起精神來。能偷襲的，儘量偷襲！」

　　大衍山的都是獵人，而不是戰士。對強大的獵物，偷襲取勝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3 v: S( [% C$ `6 H6 q　　他們感受著流於各人之間的力量，紛紛點頭，沒一個人反對姜風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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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滿意地點頭，壓低了聲音道：「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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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0 D0 H$ g1 R5 I2 g5 w　　姜風召集的這一批人本來就是比較擅長潛伏的，姜風一聲令下，他們立刻伏低身體，用各部族不同的手段，開始潛行。

　　沒過多久，姜風就擡起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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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人頓時停步，姜風比了幾個手勢，他們立刻小範圍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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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9 \1 Q! `* Y　　這些手勢命令，全部都是事先約定好的，簡單明了，一看就能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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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息後，林中飛鳥突起，一道沉悶的聲音滾過，接著又瞬間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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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人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九個人站在他身邊，遠鼓蹲下去，摸了摸他的脖子，點頭道：「沒事，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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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W% N. i+ h5 h, C' H　　另一人盯著地上這人的臉，驚道：「這是尺流！」

　　大衍族人平時是看不出級別的，姜風蹲身一探，明力進入他體內，立刻發現這是一個才入境的意明武皇。

　　他身邊這八人都在身明到心明境界之間，實力要麼跟他差不多，要麼比他還弱，平時想都沒想過能拿尺流這種等級的人當對手，沒想到在姜風的帶領下，竟然這麼輕而易舉地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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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人同時大喜，姜風倒是很平靜，電網戰法經過千重戰技研究所全力改進，本來就應該有這樣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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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O/ l: f$ }# e. f: V　　他點頭道：「幹得不錯，控制得很好。可見這種等級的在我們的應付範圍內，可以直接拿下。有什麼辦法可以控制住他，讓他暫時失去戰鬥力，直到比賽結束嗎？」

　　遠鼓深深看他一眼，走上前去，在腰畔的口袋裏掏出一根深青色的繩子。

( c" O: ^5 @' ^　　他把這根繩子綁在尺流的胳膊上，打了一個花式的結。姜風能明顯地感覺到，尺流的氣息明顯弱了下去，體內的明力被壓制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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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鼓道：「泯靈帶，能讓他暫時失去意識，依尺溪的能力的話，大概三個時辰後會恢復。」

　　姜風毫不猶豫地點頭道：「行了，三個時辰還不能確定戰局，我們直接認輸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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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P2 z- Y% d# e' H; ?5 D　　他四下看了一圈，找了個安全的地方把尺流藏起來。其餘八人對視一眼，默默地點了點頭。

　　接下來也是這樣，姜風不斷找到敵方人馬，不斷放倒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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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5 |; e7 D2 c　　對方也不是完全單打獨鬥，也有兩個三個比較熟悉的聚集在一起。姜風總能用最快速度判斷出情勢，有的他會帶著遠鼓他們直接衝上去，有的則會直接迴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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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g9 [; u# q4 ], x　　遠鼓等人漸漸有了一種感覺，也許姜風能感覺到的，不止只有自己這邊的。敵人在哪裡，他也能提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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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一人倒下，姜風看著遠鼓用泯靈帶控制住他，輕輕舒了口氣。

) u5 D% N% h1 t0 P　　「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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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報出一個數字，他身邊一個年輕人眼睛閃閃發亮，躍躍欲試地道：「接下來在哪裡？走！」

　　不光是他，其餘人也全部都興奮了。

　　這二十一人，幾乎全部都是見面一個回合就拿下的！

$ T+ f# s( E* |# u- F! T4 A) Y" t　　雖然全部都是提前確認位置，潛伏偷襲的，但那又怎麼樣？

　　換了以前，就算是對方當面放水，他們也未必能夠獲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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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7 w# c- l! r- x0 [  E. _% c" l　　勝利的快感太強烈了，他們恨不得一直這樣打下去，直到把敵人全部收拾掉！

　　姜風眯了眯眼睛，環視四周。他搖頭道：「干擾得差不多了，就這樣吧。接下來，我們回去大部隊那邊！」

　　名叫念江的年輕人失望地說：「啊？這就完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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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a9 r& P+ y* h4 q* U* p6 _　　姜風道：「剩下的要麼是銀鼠那樣的好手，要麼就離得太遠，打起來太不划算。而且，欺負弱者有什麼意思？還是等著接下來的硬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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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1 V2 Z* D- t　　弱者……眾人下意識地瞥了一眼倒下的對手，這也是一個中段的意明武皇，正常來說，在他面前，他們才是弱者。但現在勝得這麼輕鬆，他們根本沒辦法把他當強者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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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x- n  U$ B8 X9 t0 J4 X& c/ A　　遠鼓目光一閃，問道：「接下來還有硬仗？」

　　姜風嘿然笑了一聲，反問道：「大叔覺得，我們的行動很隱蔽嗎？」

- p+ Q4 f7 C  o6 _+ C7 @- J$ M  b& g. a　　再怎麼隱蔽的行動，收拾了這麼多人以後，也不可能完全不被人發現。

　　遠鼓問道：「你覺得，他們會過來反攻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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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拔起地上的一根草，放在嘴裡嚼了嚼。感受著青草特有的苦澀，他燦然一笑道：「也沒道理，只准我們出手，不許對方還手啊！」

　　他站起身，道：「而且，這裡可是顛倒懸峰，我們要收拾的強敵，還有另一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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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直就像是在配合他一樣，姜風話音剛落，遠處就傳來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咆哮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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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G  v9 `/ Q6 I3 j& o　　接著，大地隱隱震動，連他們的位置也能隱約感覺到。

　　所有人同時一驚，他們當然知道這是什麼。

　　強大的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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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造成這種動靜，這明獸的等級，至少也在八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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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這場婚禮來說，這簡直是天賜的最好禮物如果他們能收拾得下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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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_9 Y  d+ X9 G& q* k# V# S  x/ q　　姜風打了個響指，笑道：「怎麼樣？讓我們去拿下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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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8 w7 G4 \; j. S) ]) z　　一群心明武宗或者身明武尊，要去拿下八階的明獸，簡直是異想天開。

　　但姜風面前這八人，卻全部浮出了興奮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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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D' [" H% ~# R+ N( f9 @　　他們相互對視，突然爆出一聲大喝：「走，拿下它！」

　　接著，八人如箭一般，跟在姜風的身後，向著咆哮聲傳出的方向電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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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九天雛音  0455 意外的戰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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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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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E/ E* n  g$ t5 M　　陰影裡突然傳出一個聲音，鐵牛聽見了，卻按捺不住前進的衝勢，又往前衝了兩步，這才停了下來，轉頭問道：「咋了老鼠？」

　　銀鼠眯起了眼睛，表情狐疑：「……感覺不太對。」

/ V0 G$ j6 R& k7 L) Z/ v5 j0 G　　鐵牛對他非常信服，警惕地看向四周，聳了聳鼻子：「你這樣一說，我也有點感覺。現在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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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鼠對著他比了個手勢，鐵牛立刻會意，留在原地伏低身體。他的氣息突然間完全變了，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不仔細看，就算從他身邊路過，也會覺得這是一塊普通的大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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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剛剛發生變化，銀鼠就化成一團煙霧，從陰影裡飄了出去。

! D" ^5 Q# |" k  g, O9 u　　片刻後，他回到原地，簡潔地說：「我們的人被收拾了一大半。」

　　鐵牛砰的一聲跳了起來：「這是怎麼回事？」

　　銀鼠眯著眼睛，沉默片刻，道：「把東西扔下，跟我來！」

　　鐵牛的背上原本抗著小山一樣的獵物，這時他毫不猶豫，把它們全部放下，扔在了一邊。

) S7 Q- K  K! A$ J; I) ^, ]　　銀鼠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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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k* s2 M3 W6 {4 O9 }( \　　話音中，兩人瞬間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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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帶著那八個人一陣狂奔，即使在奔跑中，他們的明力也相互流通，貫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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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開始大家還要刻意控制，但到這時候，在姜風的聯繫下，這種聯通迅速變成了他們自覺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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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的速度越來越快，沒一會兒就跨過兩座小山包，到了一個山谷裡。

　　懸峰雖然只是顛倒峰的一部分，但這上面也是層巒疊幛。地勢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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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G8 s6 p* t/ O( V$ E% J- t　　一進山谷，他們立刻聽見一聲呼喊：「來得正好！」

　　遠鼓等人一眼看過去，立刻紛紛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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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山谷裡已經站了二十多個人，他們以行雲為首，全部都是己方人馬！

: o, m) ?- n# U, N8 Z8 a* _  ^　　他們翹首以盼。看見他們，立刻招呼他們過去，好像早就準備好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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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一點也不意外，他招呼一聲，迅速跑了過去，問道：「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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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H( e' @4 h  {) L　　行雲從人群裡走出來。朗聲笑道：「前期準備已經完成，就等你們過來了！」

5 [3 Z7 ^  U; S8 d- k　　遠鼓等人順著其他人的目光看過去，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只見山谷的盡頭站著一頭巨大的紅色狐狸，光是身高就有一個半人，頭尾更是長得驚人正是那頭八階明獸！

6 B# N6 L) L% c. h: \* L　　它身邊原本還有十來頭個頭比較小。約摸六階左右的明獸，現在全部倒在地上，全部都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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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狐舔著它面前一頭褐色的狐狸，擡頭瞪著他們，眼睛被怒火燃成了紅色。它張開巨口，滿嘴利齒之間，腥臭的口水一滴滴滴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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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4 I( j" [$ `2 [/ R1 X　　行雲站在姜風身邊，迅速地道：「這是一頭八階赤明狐。它平常都躲在山谷深處，殺夠數了它這些徒子徒孫，它才會出來。」

　　說到這裡。他有些興奮，又有些緊張，問道：「你之前讓我提前做好準備，挑這時候預備好一頭八階明獸……你真覺得，我們能收拾掉它？」

　　遠鼓等人恍然大悟，這才知道。這個時機也好，這些人也好。全部都是姜風提前準備好了的！剛剛離開前他對行雲說的那幾句話，應該不是在交待這件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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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換了以前。他們一定會在心裡忐忑，說不定還會埋怨姜風好高騖遠，亂做主張。事實上，就算是此時，行雲那邊也有些人正在皺著眉看姜風。

* k1 `( O6 |) q% B1 ^2 r　　但現在，遠鼓他們卻一個個眼睛發亮，躍躍欲試地看著這頭赤明狐，恨不得馬上衝上去！

, f+ n7 h% l4 W: B: X　　姜風拍了拍行雲的肩膀，笑道：「不管能不能，你不都已經把它放到我們面前來了嗎？而且……」他轉頭看著自己帶來的這八個人，問道，「你們覺得，我們能搞定嗎？」

　　遠鼓身後幾個人一起大笑起來。他們無比興奮地叫道：「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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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1 C0 q/ _) U3 J. J5 o% V) `# o" [　　包括鐵牛在內，銀鼠身後已經聚集了五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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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的表情非常嚴肅，其中一個人道：「我檢查過了，果然跟你說的一樣，我們的人少了一大半，沒有發現具體去向。」

　　銀鼠向他們招了招手，一行人繞過他們面前那塊大石頭，到了它的後面。

　　壓低了身體才能看見，大石下方有一條裂縫，裡面卡著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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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4 _, ^' @5 m$ V. Y4 R- R　　銀鼠把那人拉出了，立刻有人瞪大了眼睛叫道：「谷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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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I, S/ R9 G+ F& C2 Q, U　　同時也有人看見了這個叫谷林的人身上的束帶，沉聲道：「這是孤煙族的泯靈帶，是的，遠鼓副族長也在他們那邊！」

7 N- V/ z% [3 C- I, }　　銀鼠抓住泯靈帶一端，上面立刻發出淡淡的青白色光芒。過了好一會兒，光芒突然大亮，泯靈帶自動散了開來，銀鼠又在谷林身上拍了兩下，他這才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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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剛一醒，立刻一個翻身跳了起來，警惕地看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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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鼠擡了擡手，問道：「怎麼回事？」

2 m9 {' R) C8 u3 w　　谷林根本說不出來自己是怎麼暈倒的。他只知道，他正看中一頭明獸，準備出手的時候，身後突然湧上了一股強大的力量，比他強得多。只一個照面，他就被放倒，人事不省，直到被他們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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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鼠身邊那人極為吃驚：「怎麼可能？就算是偷襲，得強到什麼程度才能一招制敵？」

6 A! s4 u7 c( V& y7 K; H　　另外一人也眯著眼睛開始回憶：「沒錯，剛才會前預選的時候我留意過了，好手基本上都在我們這邊，他們那邊根本就沒有這種高手！」

( L. o. X! c5 P' `9 J- r　　銀鼠道：「但他們那邊人多。」

　　那人又笑了：「人多挺什麼用？我一個就能打十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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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0 d1 U5 e! W9 g8 L　　鐵牛不耐煩地道：「管他真真假假，能不能辦到，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了！老鼠你說，現在怎麼辦？去把這些傢伙一個個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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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D% M$ A/ y" |4 k# @* R8 ?　　銀鼠蹲在原地。手裡捻著泯靈帶，突然站起來道：「不，不管他們了！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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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牛順著他視線的方向看過去，回憶起不久前那邊的一聲咆哮，突然間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狠狠地用拳頭擂了一下自己的手掌。不懷好意地笑道：「你是說，我們……黑吃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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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谷裡，姜風迅速分好了隊伍。

　　他帶領的那八個人是攻堅手，另外安排了十二人在旁邊牽制，每個人做什麼，都分配得好好的。

　　剩下還有二十五人。分成小組埋伏在山谷周圍的各處位置，同時埋伏下的還有各種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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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陷阱全部都是這些原族按照獵人的手段佈下的，姜風確定了位置，又進行了調整。

7 i/ {  t* x) e/ b- H( ~3 m" d　　正式動手前，孤煙族另一人把遠鼓拉到一邊。低聲道：「換我來替你吧？這樣太危險了，那邊可是八階明獸！」

4 b& t9 K0 U9 V8 \& l" M3 f; ]　　遠鼓笑了起來，他拍拍這人的肩膀，自信滿滿地道：「放心，你就準備好快刀，等著收割狐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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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鼓在族人的心目中向來是溫吞吞的，一副韜光養晦的樣子，這人何曾見過他如此的神采飛揚、自信滿滿？他遲疑地看著自家族長。這時正好姜風召喚，遠鼓在他身上一拍，快步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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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M8 s. e& R7 J' \- p9 m　　此時。九人以姜風為中心站在最前，如同一把尖刀一樣對準赤明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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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3 S8 Z, M8 u7 I　　姜風深吸一口氣，向行雲點點頭。行雲有點緊張地看他一眼，揚聲道：「放！」

　　他話音剛落，一層無形的力量放鬆了，山谷周圍突然傳來一聲空氣爆響。狂風向四周席捲而去。

# E4 |0 P9 h, C4 S" a' L. e　　行雲身邊，幾個人同時仰天倒下。脫力一樣喘個不停。

　　剛才他們合力暫時阻住赤明狐，已經將近力竭。這時總算能放鬆了。不過他們剛剛倒下，立刻又翻身站起，緊張地看向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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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明狐早已眼睛發紅，剛剛被無形的力量壓制住，怒火積得更高。這時那股力量突然消失，它立刻狂吼一聲，騰身衝向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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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3 H& N8 g6 y' b2 F　　它還在半空中的時候，長尾上的茸毛就隨風搖曳，一根根燃了起來。接著，有如風助火勢，眨眼間，整隻狐狸就變成了一團火焰，還沒到達他們面前，就已經能感覺到灼熱的高溫！

1 w" _0 q6 S( z& o9 o7 l8 T/ R　　這溫度極其驚人，赤明狐掠過之處，地面立刻一片焦黑，周圍的岩石也隱隱有些融化的趨勢。

　　後面的人看得大驚，紛紛叫道：「小心！」

　　姜風頭也不回，沉聲道：「別擔心，跟我來！」

  t% \  E8 J. e　　之前那段時間並肩作戰時間不長，但在姜風的帶領下，是實打的每擊必中。連續十幾次過後，這建立的信任真是實打實的。

　　姜風只說了短短六個字，這八個人竟然就真的迎著灼熱的火焰，跟著他一起衝了過去！

　　與火焰接近的那一瞬間，姜風及時調整了明力的流動方式，一層薄薄的紅光籠罩在九人身周，也像是燃燒起來了一樣。

: M* c* a) [$ K7 i0 C% g5 x　　它與外面的火焰發生反應，把它排斥在了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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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人仍然能感覺到一陣陣灼熱，但這對武修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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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驚呼聲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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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X. C, @' i$ X: q　　穿火的舉動倒在其次，這短短片刻中展現出來的默契與信賴感，實在太驚人了。

* |! \) n2 E" M4 M" o) z9 r　　有人張了半天嘴，喃喃低問道：「他們……的確是剛組成隊伍不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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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m- v; K6 f* L+ B- X　　姜風九人穿過火焰，衝到赤明狐面前，這時，銀槍已經緊握在姜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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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7 R8 ~8 W' k: b5 b/ b9 H　　而九人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戰意也全部集中在了姜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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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g4 W2 `0 B7 Y( H3 y　　狂風乍起！火焰陡生！

　　姜風手中的銀槍猶如尖刀最鋒利的那一部分，在空中划出一個絕妙的弧線，刺向了紅狐。

+ J5 j( \& d' A! E: C$ \　　這一槍，讓所有人同時懸起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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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I  a* i0 \　　這裡全是大衍原族，多多少少全部都能使用大衍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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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T1 e/ V. Q+ D　　他們能清楚地感覺到，天地間，彷彿有什麼東西被牽動了。它們以銀槍為中心，瘋狂地集中而來。

+ `/ s1 @! B- U6 J: n　　「錚嗡」一聲，空靈而悠遠的聲音席捲天地，空氣中彷彿有什麼東西凝結，了又彷彿有什麼東西誕生了。

8 Q) @" Y/ j, t8 j& y$ R1 b　　霹靂驚雷聲乍起，天空突然變得一片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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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z/ |- l3 y: Y$ V& Y　　雲層急捲而下，形成一道巨型漩渦，漩渦中間有一根巨大得驚人的枝型閃電。

6 ]  t- P; O2 N: x& q9 Q　　剎那間，閃電從天而降，劈在赤明狐身上，紅狐身上的火焰陡然間轉成熾白，變得足有先前的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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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4 E, A! E4 J' ~& X5 l　　赤明狐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叫聲，似乎是怒吼，又似乎是慘鳴。

　　但轉眼間，叫聲戛然而止。赤明狐在他們的面前轟然倒地，發出了烤肉的焦臭味。

. E5 v: v9 j! u$ k+ k　　以馭火著稱的紅狐，竟然被這閃電引發的白色火焰燒死了，變成了一堆巨大的焦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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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0 P& p8 T/ T　　九人落地，包括姜風在內，全部目瞪口呆。

4 ?, h! ~" W1 U2 c- a7 y8 s. ?　　他們不可置信地看了看面前紅狐的焦屍，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喃喃道：「這，這是我們的力量？」

　　旁邊的人也全部嚇掉了下巴。這，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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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 i, ]0 W  x/ |: C# _　　一招秒殺八階明獸，他們何曾見過這麼強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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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漸漸的，目光集中到姜風身上，所有人都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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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2 N% l, g　　這，這就是天人？

　　這就是天人之力？

　　事實上，姜風自己也極為吃驚。

　　八階明獸的力量相當於魂明武君，他的確也曾經用電網戰法戰過魂明武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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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1 Y# H0 m- X　　但當時組成電網戰法的人更多，訓練更久，使出的力量當然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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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關鍵的是，就算是當時對付覃清聖，也不可能達到這樣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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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d$ Y; O% @- s　　就是算到這一點，姜風才在這九人之外，又安排了大量牽制的手段，準備打個持久戰，慢慢搞定這個厲害的大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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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現在，他所有的後備手段都沒用上，竟然一招就把它給秒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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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腦中疾轉，一串串數據接連出現，又紛紛消散。最後，他的表情變得無比確認。

! E$ ]( @0 N$ k( s9 v　　沒錯，這力量，絕對不是單純只由電網戰法達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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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K7 R% y" ]: I- b  ?& J8 J6 t　　那麼，它是從何而來呢？

　　突然，不遠處傳來一個喃喃的低語聲，聲音很輕，卻在這隱隱的雷鳴餘聲裡顯得格外清楚：「顛，顛倒峰之力！」

1 A3 {* o, ?( R" v　　姜風猛地回頭，看向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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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雲沒有看他，而是擡頭看向天空，一臉的不可思議。

! ?( G0 r7 z% ], @6 t6 H4 t; H1 b　　片刻後，他低下頭來，注視著姜風，突然間單膝跪下，對他行了一個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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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2 @2 M% v9 g　　他鄭重地道：「您果然是我們期待已久的天人！你必將拯救我們原族！」

　　姜風注視著他，漸漸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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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有些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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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3 u4 m$ _' G* G1 j& o　　剛才在空氣中突然生成的，是顛倒峰的力量！

+ O  E5 ~7 ?, C1 K  U　　他集合眾人力量的一槍，引動了天地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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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 D- \! X" L0 R- Y　　也正是天地之威，才可能達到這樣的效果，才能可能一招秒殺一頭八階明獸！

2 V8 b4 D! a' V# A* X) e) O% d　　能與顛倒峰達成這樣的協調，由它貢獻全部的力量，非天人最純血、最強大的天人不可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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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456 大衍將滅

8 `" J) a! H" b2 f2 g# C　　那一擊雷霆萬鈞，引動了天象劇烈變化，能看見的可不止姜風他們這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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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得不算太遠的地方，銀鼠等人齊齊停住腳步，一起看向天空，同時露出了震撼的表情。

7 G+ Z; R1 u- }# @9 p7 J　　一個人不由自主地問道：「這，這是怎麼回事？」

　　鐵牛聳起鼻子，嗅了嗅四周的空氣，道：「有什麼東西在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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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v  g  U6 T! p$ x" N8 U1 P　　銀鼠毫不猶豫地道：「是顛倒山的山靈在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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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這一說，其餘人也紛紛有了相似的感覺，一起點頭道：「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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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遠遠仰望著天空，同時看見漩渦與閃電的形成，看著閃電劈向某個方向。雷霆落下時，他們也跟著身體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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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刻，他們也都在心裡判斷，得出的結論是——無論他們哪個人，對抗這樣的一擊，都只有粉身碎骨的份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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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L1 O" \8 F  M3 w/ U　　畢竟，這不是一人之力，而是整座山的力量。

　　從某個角度來說，它也就相當於是一座山輾壓了過來！

5 h& C0 @6 i9 L. T" k　　銀鼠身後一人喃喃道：「這是誰引動的？新天人嗎？」

5 M. M' O( Y; x% ~- `1 s' l　　其餘幾人深吸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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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常來說，溝通山之音，就能借用山靈的力量。但那始終只是一部分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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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用的程度，代表著你跟山靈溝通的程度，但大部分情況下，也都只是相當於在一個湖裡取一瓢水的程度。

: E" B3 X4 r" S( |　　但眼前這股力量，是整個湖都傾倒了出來，能借用到這個程度，整個原族都沒人可以辦到！

" g9 M- F' g0 D. x9 o2 C4 r8 N　　銀鼠和鐵牛對視一眼，唇角同時勾了起來。兩人一點頭，銀鼠再次潛入陰影，道：「走，過去看看！」

) ]* t; E' R! x/ v' T( c　　其餘幾人跟著點點頭，他們正要動身，突然擡起頭來。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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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4 ^7 X$ `- E9 X5 o2 A　　一半的賓客上了懸峰參加獵獸會，包括新郎新娘在內的其他人還是沒有離開。他們坐在立峰峰頂，喝著美酒，吃著瓜果。某些人還在興奮地歌唱舞蹈。

' k$ S) J2 c& Z　　大衍山畢竟不是外面，沒那麼多避諱。

　　茶花和雲溪這對新婚夫妻沒有避開，而是坐在角落的一塊大石上，正在談著什麼。

- J6 _( W% s2 g, y) ^4 u( m　　茶花也只有在沒人的地方才會流露出自己真正的感情，他握著雲溪的手。深情地道：「這次辛苦你了。」

　　雲溪微笑道：「這哪有什麼辛苦的？姜風那孩子我也很喜歡，我很樂意做這些。而且你別忘了，奇洛依拉還是我的偶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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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花注視著她，搖頭道：「畢竟是你的婚禮，卻要被這樣設計……」

　　雲溪笑得更加開心，她小女孩一樣抱著茶花的胳膊，輕聲道：「有你這句話，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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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妻倆之間流露著淡淡的溫情，茶花擡頭看向上方的懸峰，問道：「你覺得兩邊誰會贏。誰會輸？」

- l) v; k3 {6 V  Y* Y! `2 Z, W8 B: K　　雲溪還沒有回答，旁邊突然插進來一個聲音：「誰輸誰贏都不是問題，關鍵是看新天人能不能把握住這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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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皮膚黝黑，長相極為平凡的中年人大步走了過來，一屁股在他們旁邊坐下，意味深長地看著雲溪道，「雲溪族長，這次你可真是費了不少心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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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溪沒有回答他，而是對著中年人一瞪眼睛：「德修族長，我們兩口子在這裡親熱呢！」她後面一句話沒說出來。但已經擺明了是什麼——你也太沒眼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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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v4 Y( o6 [6 z$ V* E　　中年人翻了個白眼，輕哼一聲：「這會兒算什麼，以後你們的日子還長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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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溪一怔，接著笑了起來。她爽朗地道：「行。這句話我喜歡！」

　　她偏了偏頭，問道：「德修族長既然已經看出來了，為什麼沒有去參加獵獸會？不想趁這個機會，好好看看我們未來的族長嗎？」

" [1 a% u0 k% |. v1 z/ P9 V! F2 H. t　　德修道：「未來的族長？血之試煉還沒過，誰知道他還能不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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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溪道：「天人每個世代只有一個，也只有他。才能主持木之祭禮！」

+ N) g% G: K: u3 j# R　　德修轉頭看她，揚了揚眉：「真的只有一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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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x0 t6 {+ a; M. N8 _0 Q. ~　　雲溪沉默片刻，問道：「怎麼，德修族長聽說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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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修道：「彼津他們做的事情，難道還真的以為可以瞞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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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X, S8 m# v2 I　　雲溪與他對視，道：「不過看來，德修族長也不是很中意他們的打算？」

2 p( G3 [/ p0 U- ^% ^　　德修臉色黝黑，一雙眼睛卻亮得驚人。他坐直身體，一雙大掌放在膝蓋上，道：「以往，我們大衍山也曾經遇見過滅族的危機。但是，以往的天人和祭司，從來都沒有動用過那顆種子。如今，新天人猶在，彼津他們卻把它育化了……這中間有什麼打算，真以為別人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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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a' y- p+ C2 M& o: k$ p, i　　雲溪問道：「既然如此，那德修族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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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修道：「天算族之外，我們九卦族也擅推演。新天人回來之前，我曾經動用族內秘寶九卦龜背，占卜了一次。」

　　很久以前，九卦族跟天算族曾經是祭司一職的有力爭奪者。但是，九卦族只能占卜大事，通常還要付出很大的代價，遠沒有天算族方便便捷。所以，後來九卦族的聲名沒落了下去，關於推演，很多人只知有天算，不知有九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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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花看上去不問世事，但其實對族內各種情報瞭解得極多。一聽這話，他的表情立刻變得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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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德修，問道：「用九卦龜背占卜？德修族長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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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這才發現，德修黝黑的膚色下面其實透著一絲蒼白，唇色也略微有些晦暗。

- u6 ^9 K# c' w; n# m% C　　德修灑脫地一笑，擺了擺手道：「原族危機，我這點代價又算得了什麼？不過少活幾年罷了。不過……」他的表情再次變得無比嚴肅，聲音也有些低沉，「你們可以看看結果。」

9 M) R1 d% Q* u4 ]　　他從懷裡掏出一個龜殼，遞到茶花和雲溪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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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卦龜背是九卦族的鎮族秘寶，萬年以來，總共動用的也不到五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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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y) a( t$ v1 a& ^% r# N/ D' q: Q　　要使用它占卜，得付出九卦族族長的大量精血，推算結果大多模糊不清，需要細細解讀才能得出結論。

　　但現在，這個透明得近似琥珀的龜殼上滿是裂痕。一些更深的痕跡組成了一句話——

　　二天即出，大衍將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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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Q/ f5 c& t" D) ^　　茶花和雲溪同時站了起來，臉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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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9 B( r- u0 Z4 V" Q: ~　　這八個字實在太直白了，根本不需要解讀就能看懂。

　　二天。指的是兩個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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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說，大衍山同時有了兩個天人，馬上就要滅亡了！

( L, A' O- b( i" }% j  y4 D; b　　九卦龜背的占卜從來就沒有出錯過，上面的裂痕更說明了，這一次占卜用了它多大的力量。

4 {* P& R1 E: ~- f　　大衍將滅。這是預言，還是警告？

　　「那現在要怎麼辦……？」

　　雲溪臉色蒼白，緊盯著龜殼上的字樣，不由自主地抓緊了茶花的手。

0 ^0 W' p7 J. e  |  Q/ ]( b　　恰在此時，懸峰頂端烏雲翻滾，雷霆震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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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鼠他們能察覺到這是顛倒山靈導致的結果，下方其他人當然也能感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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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紛紛露出了震撼的表情，目瞪口呆地緊盯天空。

　　烏雲與雷霆沒多久就散去了，接下來，又一道異彩映亮了他們的眼眸。

　　烏雲過後。一道七色彩虹橫跨天際，耀眼而驕傲地籠罩了整座懸峰山頭。

# U  `, k4 ^  {3 K　　隱秘而動人的韻律從大山深處響起，緩緩迴蕩在所有人的耳畔心頭。

/ i5 a) m7 P$ @2 \# W9 o　　又一道音之虹彩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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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n3 G# @! Z! N
" b& Q( T5 C0 U3 q( g/ P　　又一道音之虹彩，是給茶花與雲溪婚禮的最好的祝福。
" ]! i/ h' j4 x1 L5 b. k
0 l# q; h4 ]0 @$ y& f' Z2 q　　但位於它發源地的那個山谷裡，姜風卻撓撓頭，有點不爽地道：「我本來還打算把狐皮留下來的，現在這是完全沒辦法當賀禮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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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y) E0 X9 H+ K3 L9 U　　那樣一道雷霆，赤明狐屍骨無存不說，還被徹底燒成了焦炭，幾乎看不出原來的形狀。

　　其餘人目瞪口呆地看了看姜風。又看了看天上的彩虹，所有人心裡都在想：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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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0 Z; A4 J% P+ a2 X  ^) J" w　　這時，遠鼓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走上前去。摸出屍骸裡的八階核晶，向姜風行禮道：「大人，這已經是重禮中的重禮了。」

8 v' e" {7 e, U& Z: g( t/ R　　這一聲解放了其餘人的心情，片刻後，他們也跟著笑了起來。這些人一個接一個地走到姜風身邊，湊上去看那顆核晶。笑道：「就是，大人，可別看太小看八階明獸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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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嘖嘖，我竟然能親眼看見天人大人的戰鬥！一擊秒殺八階明獸，這值得我跟兒子孫子講一輩子！」

　　「小子，你先找到老婆再說吧！」

% y$ y; M/ ?% g" q* N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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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I4 W, _' T7 I! _6 I　　在音之虹彩的籠罩下，周圍的氣氛突然變得無比輕鬆。不知不覺中，這些人對姜風的稱呼已經發生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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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U1 t1 b　　剛才那一擊簡直震人心魄，更別提顛倒山靈加音之虹彩代表著什麼，可以說是不言自明。

1 K$ h' W1 s( V9 x* A9 x　　會被雲溪請來這裡的大多對姜風都是中立偏好感，頂多就是有點懷疑他的能力。

　　但剛才發生在他們眼前的這一下，再沒有比這更好的實力證明了。他們對姜風的稱呼和態度立刻為之一變，充分證明了姜風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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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段時間以來，姜風已經能感受到天人在大衍山代表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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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K; z- p0 m% a* \0 x　　他沒有糾正他們的稱呼，而是搖搖頭，提高了聲音：「我們可是來給雲溪的婚禮捧場的！這麼一具亂糟糟的屍體加一塊核晶，拿得出手嗎？要贏，就贏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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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緊盯著他，興奮地期待著他的下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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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0 n# L9 e+ m　　姜風道，「剛才這一擊，不是我一個人完成的，是我們九個人一起引發的！怎麼樣，遠鼓大叔，大家，還有信心再來這麼一下嗎？」
1 v. |$ h9 q9 r; t7 G8 k: u/ [5 r
/ Q) U6 s4 z  R& |$ j　　遠鼓等人相互對視，陡然間，興奮的呼喊席捲了山谷：「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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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457 強者為尊

+ Q/ l2 F( O# P& F* Q( k5 G: _　　顛倒懸峰的戰鬥並沒有就此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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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鼠那邊的人的確看見了那一擊，但由於沒有直面，沒有直接感受到那一擊的威力，所以遠沒有姜風身邊的人那麼快信服。

+ r" e+ B# P4 T$ h2 a　　鐵牛是什麼也沒想，銀鼠卻瞥了旁邊一眼，問道：「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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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之虹彩在他們頭頂上持續著，銀鼠的話卻迅速激起了他們的情緒：「怎麼可能？」

　　銀鼠撇了撇嘴，道：「那就再去試試手吧！」

0 s1 S  S1 F2 M- E4 d* i* l　　幾個人對視一眼，同時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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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D8 N4 N: c0 e+ X　　他們潛到山谷時，姜風他們已經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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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這麼多人一起行動，再怎麼樣也會留下一些痕跡。

　　銀鼠帶領的全部都是大衍山的強手，也是老練的獵人，只需要一點痕跡就能查知對方的行蹤，更別提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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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迅速綴在姜風等人身後，潛了過去，想要進行伏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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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早就防著他們這一手了，眾人一起往下一頭明獸那裡進發時，也仍然保持著固定的陣型，隨時查探周圍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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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鼠那邊的人剛剛接近，姜風立刻發現，進行了佈置。

　　沒一會兒，潛伏前進就變成了正面作戰，姜風指揮手下這三十多人，包圍住了銀鼠那邊的八個人，自己則親自跟銀鼠進行了潛伏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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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O0 Z+ l! s* x' H  i  w　　這還是銀鼠教導他影遁術以來，兩人第一次在戰場上正式交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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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K  L# V4 F7 f8 f* I　　兩個人化成了兩道影子，在戰場上不斷遊走。

　　銀鼠是一個極其優秀的刺客，在這樣的戰場上，他向來都是潛伏在陰影裡，四處遊走，發現敵人的弱點。立刻進行突擊或者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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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O7 p$ F* w: v: l　　但這一次，他卻沒辦法達成自己的目的。

　　他被姜風死死地糾纏住，每次出手必定遭遇干擾，根本沒辦法正常活動。

$ d& g5 _- a: a  o: C. J) ]3 M! `　　漸漸的，他發現，自己正在不斷落入下風。

6 q, G0 t" Q  o3 e- P　　不是因為姜風的個人實力比他更強。而是因為他習慣單兵作戰，姜風那邊則是一整支隊伍！

　　就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姜風就組織好了那一批人，不斷地調整他們的位置與作戰方法，讓雙方不斷進行密切配合。

　　漸漸的，他帶領的人形成了一張密密的羅網，把這隻老鼠牢牢地網在了裡面，他所有的行動都無法逃脫這張網的控制！

　　當然，利用自己的血脈之力。銀鼠要逃的話，姜風這邊也沒一個人能攔住的。但是在現在這種情況下，銀鼠要是逃了，也就相當於是認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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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m/ f! V& u$ T4 P$ B　　不過，選擇茶花的人實力的確更強，姜風帶隊時間畢竟短了點，電網戰法只能以他為中心展開。

3 `; u1 ?: C/ ?7 `- u" a　　兩邊糾纏了好一會兒，鐵牛等人突然發現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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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且戰且走。不知不覺中被引入了另一個山谷裡，那裡。同樣有一頭八階明獸正在等著他們！

7 [* d7 H! f. U* Q9 i7 [- v) T　　這時，行雲掠到姜風身邊，得意地道：「果然，就在這裡！」

　　姜風向他一點頭，幾個手勢之後，隊伍再次發生了變化。

( e- }, R" Q. Z5 e　　原來之前的相持不下。是真的也是假的。姜風等人是有意把對方引到這裡來，並且利用巧妙的走位和對地形、明獸的熟悉，強迫他們成為了明獸首當其衝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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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下，這些人可以說是腹背受傷，一面是八階明獸。一面是姜風帶領的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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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4 ?; r3 ?: I7 ]; B　　明獸實力強大，威力驚人，姜風那邊實力略弱，卻軟磨硬纏，絕不比明獸更好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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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W8 z! H/ J8 p! U8 K& D$ i　　情況迅速陷入了危急狀態，銀鼠的騷擾仍然被牢牢控制，完全無法生效。

+ L0 m$ A+ }0 M　　最後，眼看著鐵牛等人將要陷入危機的時候，姜風長聲一笑，道：「走，上吧！」

　　在情況最緊急的時候，姜風放棄了對對方的牽制，帶著遠鼓等八人，再次像一把尖刀一樣向前突擊。

　　而剩下的人也沒有閒著，他們由行雲帶領，及時上前協助鐵牛他們，配合他們擋住了一次致命的危機。

　　鐵牛等人喘了口氣，正準備重新振作，應對八階明獸，卻發現轉眼間，戰局的勝負已經決出來了！

　　又是一次風捲雲動，又是一次山靈震懾，又是一次雷霆一擊，巨大如樹般的閃電直劈到這頭八階明獸頭上，在它的身周化成無數枝椏，像牢籠一樣鎖住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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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數細小的電流像細枝一樣竄進明獸的身體，電得它七竅流血，不斷顫抖。片刻後，明獸身體上冒出一縷青煙，咚地一聲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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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1 X$ {3 Q) j2 X, y+ C6 n　　姜風等人急速後退，看著明獸倒下。這一刻，所有人，無論是姜風那邊的，還是銀鼠那邊的，都感覺到空氣中有某種東西正在流動，正在緩緩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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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N* F1 ?( t- K　　毫無疑問，這一次，他們再次引動了顛倒山靈，它再次傾倒了全部的力量！

( h) N$ B1 z: k$ m　　姜風走到已經完全嚥氣的明獸面前，摸了摸它冒著青煙的表皮，讚道：「這次力量控制得不錯，獵物屍體完整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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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牛那邊的人目瞪口呆得說不出話來，聽見姜風的話，其中一人不可思議地問道：「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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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5 H: E% t) \! w- \　　行雲笑著說：「是啊，剛才對付那頭赤明狐的時候，一不小心打過頭了，把它打成了焦炭。姜大人說這種禮物送不出手，所以這回格外控制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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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9 M2 b5 r* V7 U. u1 c) P$ G) r　　以弱勝強，還要控制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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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i/ k/ T/ |% @. \: {　　這頭八階明獸有多強，鐵牛那邊的人都是實地感受過的。他們就算聚合所有人力量，用盡全力，最好也不過全身而退了。

; s# Q& [+ w" ]* L( ^　　姜風這邊明顯實力更弱，竟然能一擊秒殺，還能控制力道，保持獵物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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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y7 p1 p# j, P  U( ^, A　　這簡直、這簡直……

% I' ?2 p' A$ ^5 z0 g　　顛倒山靈怎麼就能這麼聽他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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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拍拍明獸，站起身看向銀鼠，問道：「怎麼樣，還要繼續打嗎？」

9 T  u' A6 i* ~( h6 L! U5 ?# u　　銀鼠半個身體藏在陰影裡，另半個身體則暴露在陽光下。對於掠影族來說，這本身就是一個休戰的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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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V3 Q1 x( ]& u9 {　　果然。他搖頭道：「我不是對手，我們輸了！」

6 x) F) g* e1 o9 v　　鐵牛撓撓頭，不情不願地說：「嗯，你們更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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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K, m: S2 B+ N( O　　對方剩下的那些人還沒回過神來，他們盯著那頭明獸，其中一人遲疑地問道：「我可以過去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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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向旁邊讓了一步。那人走過去蹲下，摸了半天，不可思議地道：「果然死了，一頭八階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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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0 T0 P6 u& z: Q$ N! `　　另一人沒有靠近，卻也緊盯著那邊，突然問道：「剛才你們那是怎麼做到的？就算沒有顛倒山靈，你們那一瞬間的力量也超出了本來應有的力量！」他頓了一頓，搖頭道，「……我不是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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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0 O0 |% E( t1 P- H) u　　姜風微微一笑道：「那是我在外面的時候。跟幾個朋友設計出來的特殊戰技，名叫電網戰法……」

　　他三言兩語，把電網戰法的原理介紹了一下，那些人越聽越是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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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自身實力強大，對一個人最看重的也是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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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只是心明武宗，又是初來乍來大衍山，他們本來不算太把他放在心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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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現在他展示出來的實力，遠遠超過他們的想像。瞬間折服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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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摸著明獸那人站了起來，搖頭道：「我也不是對手。姜，姜大人，你的確強大！」

　　剩下的人也苦笑著，一個接一個地認輸了。

　　他們對超階戰法極感興趣，認輸後，又一個接一個地發問。姜風一一認真解答。

; i- k$ o: |9 l7 v  w　　他誠懇的態度被所有人看在眼裡，記在心裡，他們暗暗對視，驚訝之餘又有些慶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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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原族將要得到的族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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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D4 O) @, ?( Z& t0 F6 \: [　　果然……不凡！

　　最後，在各種各樣的問題裡。還是遠鼓先站了出來。他笑著指了指那頭明獸道：「現在還是獵獸會呢，還有什麼話，等結束了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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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點了點頭，站直身笑道：「也對。雖然你們也認輸了，但我們也得給茶花留點面子。要是空手而歸，以後他在雲溪面前，可真是擡不起頭來啦！」

  P( h7 d8 [$ s1 u! |& f# ^　　「哈哈哈哈，說得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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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氣氛竟然變得和樂融融，姜風把兩邊的人融在一起，重新分組。強的被分在攻堅組，負責對付強大的獵物；略弱一點的則遍地開花，繼續增加普通獵物的數量。

6 V; E; c% v9 _4 B* z　　最後，所有獵物會全部歸到姜風這裡，由他進行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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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r4 c% P. A. M! p　　這樣一來，獵獸會還沒有結束，兩邊的勝負就相當於已經結束了！

　　太陽在天空中轉了一圈，漸漸換到另一個方向。

# \, |- C; _. d　　傍時，夕陽西下，光線漸漸向兩座山峰相接的石柱上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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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花和雲溪站在石柱旁邊向上看，茶花瞳孔微微一縮，沉聲道：「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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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咚」的一聲，一道黑影從天而降，砸在他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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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花震驚地道：「八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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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3 f. N/ |* d+ W, o1 H6 y5 g　　跟這頭巨大的獵物比起來，旁邊的銀鼠果然就像陰影裡的小老鼠一樣。他站起來，拎起那個跟他完全不成比例的大傢伙，遞到雲溪面前，道：「送給你，祝新婚幸福！」

, F8 E" G2 g5 {# r4 h　　雲溪一愣，看了茶花一眼：「我的？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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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P) f, A. q$ J* O" z5 G( A; A　　銀鼠搖搖頭，肯定地道：「你的！」

　　風聲再起，銀鼠迅速退到一邊，又一頭八階明獸被扔了下來，又一個聲音高聲笑道：「雲溪族長，新婚快樂啊！」

) `! Q0 D' u0 ~; }3 A, A　　這人的聲音，也分明是之前茶花那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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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6 {+ y+ M$ x0 q( J  S- ]　　這是怎麼回事？大家都倒戈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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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著，獵物伴隨著各種各樣的祝福，像疾雨一樣紛紛而落，全部堆到了雲溪面前。

/ _7 h2 S- d, o: \) P) f　　最後，姜風直掠而下，把一枚鮮紅的火系核晶遞了上來，笑道：「祝你們永遠幸福！」

2 z  h9 Q( J! ]0 a0 D8 r　　從其他人的行動、眼神以及表情中，雲溪發現了一些什麼。她的眼睛亮了起來，笑靨如花：「謝謝你們！」

　　姜風搖搖頭，深深地看著她，真心實意地道：「不，應該謝謝你才對！」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458 生而為人

9 z! D: J/ f$ @　　金光穿過石柱，漸漸移開，獵獸會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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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山一樣的獵物堆在茶花和雲溪這對新婚夫妻面前，分得清清楚楚。

　　雲溪這邊的獵物明顯數量更多，等級更高，這次獵獸會誰勝誰負，不言自明。

　　雲溪笑得比身後的鮮花還燦爛，她瞥了一眼茶花，拍拍他肩膀：「看來以後都是說我說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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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9 m, {$ J- U& [! o. F( L　　話雖這樣說，但獵獸會也只是個助興的儀式而已。兩人婚後怎麼相處，還是要看他們性格的磨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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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花哼了一聲，注視著姜風，對著他點了點頭。

　　雲溪大笑，向著後面揮手道：「獵獸會已經結束，百獸宴由此開始！」

　　他們下來之前，火堆就已經點燃，架在上面的鋼叉早已燒得通紅。

7 Y) |$ G; V; m. N* j7 v; f　　現在，一頭頭獵物以最快的速度被處理好，架上了火堆。在明力的協助下，很快就燒得滋滋冒油了。

( U, Q- u- v+ q6 e* B8 K7 N　　姜風一揮手，一大堆酒罈整整齊齊地堆疊在空地上，正是他從接天城帶回來的百味釀。

　　他拍拍酒罈，大聲道：「這是送給二位的第二份禮物，今天晚上，請大家盡情暢飲吧！」

; |0 i; J9 _; s0 E　　大衍山全是一幫酒鬼，一看見這各色酒罈，聞見泥封裡隱約傳出來的酒香，簡直眼睛都要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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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說剛才對姜風的感覺還是以欽佩和敬服為主的話，這時，好感度瞬間狂漲了上來。

　　雲溪笑得嘴都合不攏了，首先上前拎起一個酒罈，拍開泥封，朗聲道：「多謝姜大人，請大家不要客氣，今晚。不醉無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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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漸漸暗下，火光卻越發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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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2 [: u* Z: _, l3 F　　熱氣蒸騰著花香、酒香、肉香，讓立峰山頂的氣氛越來越高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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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圍著火堆開始起舞，茶花和雲溪穿行在人群中，四處敬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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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3 x1 h8 a6 }* S. V! Y9 l% H　　但漸漸的，姜風比這對新婚夫妻更能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力。

　　一開始。還是遠鼓行雲這樣比較相熟的上前敬酒，姜風來者不拒，喝得比大衍山本地人還痛快。

* ^3 \, z: Z; e9 {　　接著，越來越多的人圍到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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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對久違的天人族本來就有無限的好奇心，姜風從外面回來，這還是第一次正式出現在社交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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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獵獸會抹去了他們之間的隔閡，而宴會上的直接交流，讓更多的人開始親近他、瞭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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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越來越深，他們逐漸開始體會到。這的確就是他們的同胞，他們未來的族長與希望！

; f8 C2 F- l# [" H$ Q　　最後，當姜風被兩個女孩子拉到火堆旁邊，混入起舞的人群中時，氣氛達到了最高潮。

　　很明顯，這時姜風已經徹底成為了宴會的中心， 所有人看著他的表情，都已經跟開始時完全不同！

　　月亮升起。又漸漸東移，姜風喝得目如朗星。臉上泛著微紅。

　　這還是他第一次喝這麼多酒，他沒有用明力消化——在這種場合，誰也不會做這麼煞風景的事情。所以，現在他有點暈暈乎乎的，連眼前的火光和天上的月光也蒙上了一層虛化的邊緣。

1 ~# C2 Q' ?0 ^2 T& |- q- u6 K　　行雲已經徹底喝醉了，倒下前。他還拉著姜風，喃喃地為自己一開始的態度道歉，又感慨著剛才戰鬥時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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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B  H  M! A% i" T8 `9 u/ ^　　他讓姜風下次再使用電網戰法的時候也帶上他，他也想親身感受一下，與顛倒峰完全融合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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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雲徹底醉倒。姜風身邊的人也少了一大半。

　　不過，行雲的話倒是給他的酒意裡開出了一片清醒的空間，他找到一個半滿的酒罈，拎了起來，走到懸崖旁邊。

　　這裡背離人群，比較清醒，月光混著微風拂上他的臉頰，讓他昏沉的頭腦為之一清。

　　姜風斜起壇口，緩緩把裡面甘醇的美酒倒下山崖，接著，擡頭一笑，輕聲道：「顛倒峰，今天謝謝你了，你也應該嘗嘗這美酒！」

4 E3 S0 d# [2 z$ e. o, \/ l　　酒如細小的水柱般傾倒而下，落入草木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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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5 |7 v' F" F　　倒到一半，它突然被某種不知名的力量驅使，換了個方向，騰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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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3 c& i' d* u5 I2 V5 _1 L" V　　彷彿有一股無形的風吹動一樣，酒液從下而上，像游龍一樣揮灑到半空中。接著，它砰的一聲炸開，變成一篷酒霧，消散在空氣中。

: d" V6 R( d2 O1 z2 F, L　　這感覺，就像是有什麼無形的東西，把這美酒喝得乾乾淨淨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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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H1 o& Y: K% X* d- Y$ P. u　　又一陣風拂過姜風的鬢角，他酒意一清，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

4 ]& \( l0 Z8 C2 A　　不管怎麼說，在他對大衍山產生歸屬感的現在，原族的接納與敬佩讓他覺得非常愉快。

# n, `; Q8 I; O, k& L6 Y1 K2 |　　而顛倒峰山靈對他的親近，更催化了這些歸屬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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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深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感嘆道：「這就是大衍山，這就是我的家！」

　　這一刻，他的思緒完全放空。他什麼也沒想，只是靜靜地感受著清風、鳥叫、蟲鳴、草香……

　　也不知是酒意，還是戰鬥的餘韻，讓他覺得自己的身體輕飄飄的，好像將要乘著風飛上天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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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坐了下來，斜倚在山石上，回想起之前在懸峰上的那幾場戰鬥。

6 n% I9 N, r0 n+ F- [　　毫無疑問，當時能發揮那麼強的力量，還是靠了顛倒峰的山靈之力。換了在外面，譬如九天玄極大陸的任何一個地方，這樣的力量都不可能出現。

) a+ Q+ R6 H( \8 _' P　　這是因為大衍山的特殊情況？

7 N% \' ~4 j3 J& p5 L/ n. [& `　　按道理來說應該是這樣，但姜風卻隱約有一種感覺，事情並非如此。

　　大衍山群峰成靈，能調動使用更強的力量。

6 m, c# d/ S* z0 Y( _8 e　　但是在九天玄極大陸，世界、大地、山峰，就不具有這樣的力量嗎？

7 P& z# N+ Q4 f& d# y" v# i/ K( `" q　　天空中的烈日、草木、大地，世界同樣充斥著明力，心明以上的武修同樣能夠驅使這些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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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力、世界之力、小世界、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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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 M- L. [0 w( f& X' x　　這些東西有什麼區別，又有什麼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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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濃重的酒意彷彿打破了什麼樊籬，讓姜風腦中的各種念頭信馬由韁地奔跑，混成了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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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 V6 M3 i& X& M! }6 m" ?, M　　他沒有刻意去思索什麼，只是凝視著天上的月亮，任由這些念頭自由發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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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y+ ]2 w; H  n" I1 x　　今天連續幾場戰鬥中得到的感受讓他覺得。這一切都是有聯繫的，只要找到其中聯繫，他就能發揮出更強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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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隨著時間流逝，酒意越來越濃，姜風的腦子也有點發昏。

　　他沒有得出結論。反而有點昏昏欲睡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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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倚著山石，彷彿馬上就要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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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j) d% W! j; f1 Z3 D　　「姜風！」

, R. r% M* q/ M( p5 `: l$ @( E/ [7 d　　一個聲音突然從後面傳來，瞬間喚醒了他的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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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U9 V6 s, L+ g7 A　　姜風回頭，只見茶花和雲溪聯袂而來，身邊還跟著一個貌不驚人的中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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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m* e+ K. |* s! H, d　　這對夫妻剛才也被灌了不少，但神色還算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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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  _" f( s4 j　　姜風揚了揚眉毛，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們怎麼還在這裡呢？」

　　話音剛落，他就覺得兩人的表情有點不對。眼神也跟著變得凝重起來。他站起身，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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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T) p+ s( p" X7 o1 q  j　　茶花向中年人點點頭，姜風狐疑地看著對方，問道：「您是……九卦族族長德修？」

9 a4 w1 R8 O' e5 k$ L  O& z. ^　　剛才敬酒的時候，德修混在人群自我介紹了一下，沒想到姜風這就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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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K. V- W+ |0 s" z* g( v　　他笑著點頭道：「是，姜大人好記性。」

, |8 r/ X/ z# E% h　　姜風吐出一口酒氣，明力微轉。腦中的酒意就已經消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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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問道：「是您要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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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5 B! N) `2 a) a5 ?% O; H0 k　　他心中迅速浮出之前從蒼松那裡得到的資料，打量了一下德修之後。表情凜然，「德修族長最近才用過血精占法？用的是九卦龜背？難道，神龜占卜占出了什麼問題？」

" f. @1 Z/ U3 L+ q　　他只從德修的臉色，以及茶花兩口子的表情就推出了這些，德修有些驚奇，點頭道：「不愧是我原族未來的族長……見一知十。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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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掏出那塊滿是裂痕的九卦龜背，遞給姜風道：「龜背出現了這樣的結果，看上去的確不大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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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 o: H0 N1 c: L　　二天即出，大衍將滅……

9 _( x( O4 j3 C: }　　這八個字實在太直白了，直白得再沒有第二種解釋。

7 a8 U( {+ v. H) f# u) I　　姜風被酒意與宴會薰染得有些興奮的頭腦瞬間冷靜下來。直截了當地問道：「你們有什麼打算？」

* f: b5 B" f! r2 G3 ]　　他很直爽，茶花也不會迴避，他直接道：「既然不容兩個天人同時存在的話，那就只留下一個好了。彼津那邊的小天人，那是不能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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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姜風眉頭一擰，下意識地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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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花微一揚眉，嚴厲地道：「事關大衍山的未來，絕不能婦人之仁了！」

　　雲溪從旁打量著姜風，聽見這句話，不滿地擰了他一下：「什麼婦人之仁？我們女人得罪你了？」不等茶花回答，她又轉向姜風，憂心忡忡地問道，「姜風，你已經見過那個小天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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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花道：「怎麼可能？彼津他們把她藏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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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8 a( \1 R; ~/ ]* H　　他話沒說完，就被姜風打斷。他點點頭，肯定地說：「是的，我見過她了。」

7 l2 [9 t- z. c% ], K5 D& [　　茶花瞪大眼睛看著他，姜風舒了口氣，道：「我見過她了，不止一次。她是個人類，是個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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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8 O* ^: T( X　　也許反駁的時候只是一時衝動，但兩句話之後，姜風已經拿定了主意。他把那個破破爛爛的龜殼扔回給德修，道：「這不是預言，這只是一個警告。它告訴我們事情可能會變成什麼樣，要我們尋求一個解決辦法。幹掉其中一個，就是唯一的辦法了？我不這麼認為！」

　　他站在三人面前，聲音鏗鏘有力，目光堅定，不自覺地散發出一種讓人信服的氣息，「不管她是怎麼出生的，現在她已經出生了，就是一條生命。她什麼壞事也沒做過，比任何人都純潔無辜。要剝奪這樣一條生命？我不認同！」

　　「這無關我有沒有見過她，無關我對她有沒有感情。這是生而為人的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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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459 一起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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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X$ w4 ]% X# ?0 f+ K　　姜風說完，三人一片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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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3 v7 N; t0 @, i4 }　　茶花似乎還有些不認同，雲溪一臉的若有所思，德修看著姜風，突然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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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9 A3 {4 T2 N, U　　他呵呵笑了兩聲，退後一步，深深地向姜風躬下身去，行了一個大禮，道：「族長大人，我代表九卦族全體，從此效忠於您。但有驅使，莫敢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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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g/ V  s  s1 R　　他聲音平靜，語意卻是斬釘截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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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n& ~* l! K4 r% e  i　　九卦族情況非常特殊，德修德高望重，在族內說一不二。他如此效忠，就代表著九卦族全體向姜風臣服！

8 Y! h  ~' n: \4 [0 `　　茶花道：「德修族長，血脈試煉還沒開始，現在離姜風正式繼任族長還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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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修直起身子，又笑了兩聲，搖頭道：「茶花啊，其實我一直想說，我們原族，代代效忠天人族長，惟他之命是從，只是因為他是天人嗎？」

1 F+ l$ v7 `/ [( d0 N% H5 m4 O　　他的目光掃過姜風，又透過他的肩膀，看向他身後無盡大衍山，感嘆道，「吾族年老者德高，歲月會賜予智慧。天人壽命漫長，更能傳承記憶，由此累積起來了大量智慧與經驗。他們更是代代殫精竭慮，為原族謀劃……我們尊敬他，以他為族長，只是因為屈屈一個血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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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挺直脊背，一顆心迅速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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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花若有所思，低聲道：「是，天人德高智遠，這才是我們敬奉他們的原因！」

　　德修收回目光，注視著姜風，微笑道：「姜族長雖然還沒有得到傳承的記憶，但一場獵獸會收伏人心，已經說明了其智慧。對那位小天人的處置，更說明了其德性。試問還有誰，比他更適合當這個族長？」

  Y& Y  G6 p$ J) k　　姜風突然笑了起來，他道：「照您說的話。誰來當這個族長都沒問題。」

8 w1 `+ b) S" Y' p2 q" m: p　　德修臉色微變，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6 K# l. m: a( H$ Y3 T6 V2 C5 E　　姜風擺了擺手道：「但我就是這個意思。你們出聲選擇我的話，要記得一件事情。」他正下臉色，嚴肅地道，「我是不可能一直留在這裡的。大衍山是我的故鄉沒錯，但山外的世界。還有我更多的牽掛。我不會逃避我的責任，但在那之後，我一定會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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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7 U# w/ \. R: v9 M　　德修等三人的臉色全變了，茶花道：「你……」但還沒說出來，他又想到初見時，姜風與其他人交談的情景。那是另一個世界，但那個世界，也同樣屬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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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 U" f% Z" c4 i0 j　　姜風微微一笑道：「你們好好考慮一下吧。」他學著雲溪的樣子，向德修眨了眨眼睛。道，「天人不在的時候，除了擔心大祭禮，你們不一樣過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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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j8 ]" C$ e3 F) d　　他正站在山崖邊，這時轉過身，一躍而下。

: w3 t$ e# a8 d0 Y" \+ `" l　　一陣山風吹過來，托起他的身體，帶著他飄然而去。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

　　德修遲疑著問道：「他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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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花和雲溪眼中閃著微光，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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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G3 E2 y/ F　　姜風乘風而行。片刻後輕飄飄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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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F0 b$ S, b% C. k& ~- I: g　　酒意已經全散，渾身的燥熱被風一吹，也消散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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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隻沒有蟄伏的冬蟲飛了起來，尾端帶著一點螢光，落到他的胳膊上。姜風擡起手，凝視著它。綠色的微光照亮了他的眼眸。

　　他伸出手指，輕輕一點，一點極小的金粒沒入冬蟲的體內，螢光頓時亮了一截，它的鳴叫聲也顯得精神多了。

　　姜風微笑了。他擡起頭來，仰望著圓月，輕聲道：「阿蠻，你做的事情，還是有人看見的啊……」

　　留影石中的景像一幕幕掠過他的眼前，光是從這個側面就可以看出，阿蠻為大衍原族付出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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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J6 u. {" y  V$ G% p7 H% Y- ~$ L1 J　　如果這些付出只以血脈來一概而過，那也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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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放飛那隻冬蟲，手一翻，一條還熱騰騰的獸腿出現在他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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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拎著獸腿，嘿嘿笑了兩聲，向著五色峰方向疾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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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餵完等了一天的阿故，又把今天發生的事情細細講給她聽了。

' A* a8 K4 j& {　　阿故很少眨眼，一雙大大的金色眼睛直愣愣地看著姜風，問道：「二天即出……大衍將滅……什麼意思？」

3 |5 v& j$ y5 d5 _" k  s　　她仍然沒什麼表情，但抓緊姜風衣角的手卻洩露了她的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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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 s) B, B( L3 \0 o" j8 g　　姜風看著她眼中倒映出來的自己，把她的小手抓起來握住，輕鬆地道：「就是說，現在有你我兩個天人，大衍山就要滅亡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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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故又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突然埋下頭去，問道：「為什麼，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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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輕鬆地道：「因為你也是當事人之一啊！這事關乎你，也關乎我，我既然知道了，怎麼能瞞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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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c- U. ^7 r. I) q+ G　　阿故收緊了小手，訥訥地問道：「那……殺了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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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突然起了一些玩笑的心情：「如果我說是呢？你老老實實給我殺？」

6 Q+ r. _1 P, Q. R0 [5 V* Z　　阿故低著頭，沒有看見他的表情，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竟然抓著他的手，默默地點了點頭。

- \/ H, M9 B2 J: h' }　　姜風瞬間感到了心疼，開始後悔自己不應該亂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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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J4 j; ^0 V2 a4 o9 @　　他收手，把這孩子扯進自己的懷裡，抱著她搖頭道：「不，我只是開玩笑的。我不會殺你，你已經出生了，就要好好活著，我也一樣。我們倆都要找個辦法，好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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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故小而柔軟的身體依偎在他懷裡，輕聲道：「大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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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k# q% N4 I% n% l, |, Z　　姜風輕輕地搖了搖她，道：「所以說，要找個辦法。首先，我們還是要知道，這個不能並存，究竟是為什麼！」

/ v4 O, `- J8 V% H: t' o5 d" ?　　阿故擡著頭，從他的下巴看上去，一直看到他的眼睛。

1 Z; ]9 Y2 n0 n5 `　　她看得出來，姜風說的是真的。他是真的沒想過要殺了她，保存自己。是真的想要兩個人一起活下去。

　　他不知道，這句話，給了她多少的驚喜、多大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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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s' w- Q: t. u! K/ z/ T: c　　姜風回到天遺峰，蒼松和阿琉仍然埋在故紙堆裡沒有出來。

　　姜風沒有催促他們，也沒有把九卦族的占卜結果跟他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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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並不是不信任，而是事關阿故，茶花他們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幹掉阿故，蒼松會怎麼想，會不會同意他的想法，他實在不敢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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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九卦族的占卜結果實在太凶險，成了必須要解決的問題，姜風不能單純只把希望寄託在蒼松二人的研究上。

　　除了這些資料，還有什麼辦法可以知道其中緣由呢？

　　姜風坐在天遺峰頂，凝望下方幽暗起伏的樹林，手指在膝蓋上彈了幾下。

　　九卦龜背這八個字裡，除了涉及到兩個天人之外，另一個涉及到的就是大衍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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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Q" m$ Z, `, l& c/ W; a- _! m7 A　　如果是在九天玄極大陸可能還有點麻煩。但是大衍山，可是有山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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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如此，那就直接問問山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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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衍將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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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T6 v, t' |# V& E: w7 J　　大松小松一起跳了起來，滿臉的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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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M( M% ?! I: L) L; C; a& v% _　　姜風一看他們的表情就明白了：「你們倆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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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W8 ]9 E% k1 T8 ]) J! J　　大松小松對視一眼，一起搖頭。

" R* @5 L1 E: W6 A$ P　　大松說：「上次在閃岩家的時候，我們同時看見了你們兩位，也沒什麼感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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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松也偏頭頭想了想，最後還是只能搖頭。

　　大松道：「不然……」

　　小松接道：「去問下閃岩？」

! R" w3 ?& \% F0 I1 T　　兩人一起道：「他雖然未成人形，但意識出現得比我們更早，可能知道得多一點！」

　　事實證明，閃岩的感覺的確比雙松峰的這兩位更敏銳。

　　他幽幽出現在他們面前，沉思良久後，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當時我正處於極度的憤怒與震驚中，無暇顧及其它事情。不過，看見她的時候，我突然間覺得更加憤怒了。現在回想起來，這憤怒多少也是因為隱藏其下的恐慌……」

6 |9 E7 {7 m3 N, j- S　　「恐慌？」

　　「是。看著她的時候，我就覺得，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將要發生！不過……」

! g# A# D& y. T. l4 E0 s9 J　　閃岩又一個停頓，姜風接著問道：「不過什麼？」

　　他遲疑良久，搖了搖頭道：「最後救出我的，是你們兩人的力量。」

　　他沒有過多的解釋，只是輕輕點出了一個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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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瞬間瞪大了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長長吐出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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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2 @: Z; S0 i8 N% L. @& Y2 @　　他們現在正位於閃岩峰內部的石室裡，他擡起頭，盯著閃閃發亮的天花板看了一會兒，道：「沒錯，當時她什麼也不知道，卻主動出手救了你我。而且那時候……我們倆合力，的確也做到了原本做不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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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閃岩峰面無表情，突然又道：「這都只是感覺而已，如果你真想問個究竟，那可能只有他才知道了。」

  z$ V1 B; R$ q5 q# a2 h　　「他？」

- _2 L3 M" `8 C/ W　　閃岩峰沒有說話，只是向某個方向指了一指。

0 j, W- w7 H6 m" \+ W  o/ x　　姜風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能看見一堵亮晶晶的石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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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1 @0 U1 t  E0 d) L, u　　但他很快就會過意來，目光透過石壁，投向更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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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睜大眼睛，道：「你是說天遺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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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H3 o* k) ^, ~. Z1 ~; _　　天遺峰是大衍九峰的主峰，也是最古老、最早出現意識的一座山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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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5 h/ B) Z( ~. T" I" {　　早在天遺族來到大衍山之前，它就已經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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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最早的時候，也是由它出面，跟第一代天人打交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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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知道的事情最多，力量也最強大。如果要有誰能解開九卦龜背的這個結果的話，那就只有它了。

　　閃岩峰面無表情地點頭道：「是。不過天遺已經沉睡多年，這三十年來，從未有人獲得他的山之音。能不能喚醒他，就要看你的本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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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460 血脈共振

　　大衍九峰裡，姜風最早接觸的就是天遺峰，但不管他怎麼試，他都感覺不到天遺峰山靈的存在，更別提溝通山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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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看來，他感覺不到是對的，天遺峰山靈已經沉睡了三十多年，阿蠻還在的時候，他就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出現了。

  x# j+ c3 S4 f% m　　每座山性格不同，溝通山靈的方式也不同，究竟要怎麼喚醒天遺峰，就得姜風自己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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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就算是他還醒著的時候，他也是最難溝通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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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9 n* U  E; V2 s, _2 z　　姜風現在才知道，普通的大衍原族溝通山靈的時候，其實一般不要求溝通全部的九峰。

　　九峰看似獨立，在某個層面上也是統一的。所以，溝通一座山峰的山之音，其餘的山峰多少都會出借一些基礎的力量。

　　大部分原族溝通的都是自己所居住的那座山峰，有些力量比較強的，則會多選幾座。

) j$ f4 e6 S% Q! D' G/ v% S" `　　能得到五位以上山靈的承認，就是大衍山少有的強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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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y6 n5 d5 a: C. Y8 L) G% L/ M　　不過，對於天人來說，只有九峰齊通，才算真正的「大衍之音」，才能獲得主持大祭禮的資格。

　　以往天人出生後，也得有這樣一個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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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z) q! B7 l6 k　　溝通九峰之音，聽見大衍之音，進行血之試煉，執掌血典，主持木之祭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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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z' c/ w6 P" w; \, J7 o( X; {0 x　　一套流程下來，才算是真正的天人、原族之長。

　　以往的天人溝通九峰時，速度沒姜風這麼快，但過程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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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一樣先溝通旁邊八座山峰的山靈，最後才正式開啟天遺峰——那還是在天遺峰醒著的時候。

　　現在主峰陷入沉睡，姜風想要喚醒他。與它的山靈相通，一樣得先搞定旁邊八個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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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C/ p0 X$ b. o5 j$ E　　現在，八個裡，白頭、雙松、閃岩、顛倒四座山峰已經出現了音之虹彩，還剩下五色、沉淵、搖風、奇光四座。

　　姜風打定了主意。跟雙松閃岩道別之後，趁夜回到了五色峰。

. X/ }% V8 a1 N　　阿故當然還是醒著的，平時姜風沒來的時候，她仍然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像是在發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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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4 x! u7 M! u. G# \　　夜晚屋裡一片黑暗，離衍派的人根本就沒打算給她點上燈火。阿故就坐在一片黑暗中。轉頭看著窗外投進來的一抹微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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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y7 `: d2 G　　姜風過去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的孩子。他心一疼，叫道：「阿故。」

　　阿故一見到他，整張臉都在發光。她立刻從椅子上跳下來，直直衝進姜風的懷裡。叫道：「阿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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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a+ O) ]" q# F  w, J9 S　　姜風抱住她，無奈地搖頭：「是阿風！」

　　阿故把臉埋在他的懷裡，格格格地笑了起來。她現在的笑聲，遠不像以前那麼僵硬，甚至還帶著一絲靈動。

) e6 @1 _; k4 G: B2 O　　姜風抱起她道：「走，我們出去夜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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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說，這是這段時間以來，阿故最喜歡、最期待的事情。她重重點頭。用力地道：「嗯！」

　　姜風給阿故紮了個小辮，拉著她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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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中年人的鼾聲從隔壁屋子裡傳出來，一陣陣的。每次姜風過來。他都在睡覺，姜風根本分不清楚他是自然睡著的，還是阿故做了馬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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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3 L  @$ [9 P6 f　　他往那邊看了一眼，搖頭道：「一直睡一直睡，他會不會睡傻？」

* Z0 {+ Y) @7 h# _. I2 N+ \$ N　　「睡傻！嘻嘻！」阿故似乎覺得這兩個字很好玩，嘀嘀咕咕翻來覆去地說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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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晚上。姜風沒帶阿故走得太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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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山坳，他擡頭看了一眼。道：「今天我們就在五色峰逛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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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T) b1 s9 ?% d2 V; p　　姜風說的什麼都好。阿故毫不猶豫地點頭說：「嗯！」

4 w- B7 O- c, Y( f　　姜風把她放在地上，自己也蹲下身體。道：「這裡人很多，有好人也有壞人，要好好逛的話，就不能跟他們打太多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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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I/ l! y* s1 j" K　　阿故又重重點頭：「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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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壓低了聲音道：「所以，我們要偷偷地走，不能被人發現。」

　　阿故身形一閃，突然從姜風身邊消失，出現在樹下的陰影裡。她探出頭來，小辮甩了甩，又向姜風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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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3 F5 ]2 `/ P5 _! v　　這小孩看上去太無辜，太天真，姜風總是忘了她的天人之力其實比自己更強。

, s4 D; M9 N7 x　　他笑著道：「沒錯，就是像這樣。如果被人發現了就算輸，要被打屁股的！」

) g! j- W: \" |2 v4 ^) {　　阿故立刻雙手摀住自己的小屁股，閉著嘴拚命搖頭。

　　姜風險些噴笑出聲，他走過去，再次拉住阿故的小手，輕聲道：「這裡叫五色峰，從外面看上去非常美。山峰有五種顏色，山頂還有一片陽光林，就像女王頭頂的王冠一樣。」

　　聽見他的話，阿故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頭頂，姜風突然心中一動。他側頭看過去，他們附近不遠處有一個水潭，地熱讓潭面冒著些水氣，旁邊還盛開著幾朵紫色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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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走過去採下這些花，給阿故編了個花冠戴在頭上，笑著說：「對，阿故現在也很美！」

　　阿故羞澀地笑了，摸摸花冠，又拉緊了姜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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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1 r, I, ?- M3 `1 O　　姜風繼續道：「五色峰的五種顏色代表五種不同的屬性。我在這裡感覺不到它的山之靈，但它不可能不存在。之前在下面跟那個掠影族戰鬥的時候，我得到了山靈的一點碎片，所以我就在想，五色峰的山靈會不會不是一個整體？會不會它的每一個區域，都有一個碎片，集齊了五種不同的碎片，山靈才會真正出現？」

8 i2 K8 F( ]! b# e　　姜風低頭道：「我之前得到的是火之靈，阿故，你能感覺到水之靈的存在嗎？」

　　阿故似懂非懂地看著他，突然，她擡起另一隻空著的手，懸浮在姜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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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A0 B8 c) P" v　　突然間，姜風感覺到空氣中多了些什麼，片刻後，無數藍色的光點從四面八方彙集而來，在阿故掌心之上聚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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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故的另一隻手仍然緊拉著姜風的，姜風能感覺，她體內沒有明力。卻有另一股力量正在起起落落，如同潮水一般。
6 _- U( [% E8 C+ [& {7 Q8 H1 j8 o2 N8 K
/ H3 \$ t% s  Y. Y　　這力量正在與姜風相呼應，接著，天心種下方的金色血脈彷彿有所感應一樣，隨著這個頻率一起開始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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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色光點流動的速度更快了。它們不再只懸浮在阿故的掌心上，同時也縈繞在姜風的身體周圍。

　　空氣中的某種脈動越來越明確，最後，一個無聲的碎裂聲響起，一塊藍色的碎片在他們面前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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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雖然只有一個碎片，但光彩神秘而美麗。一明一暗，簡直像是在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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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故擡起頭，向姜風點點下巴，姜風伸出手，把它接到自己手上。

　　毫無疑問。這是五色峰的又一個山靈碎片，水靈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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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o6 }, ?1 Z0 e  j9 E　　它是由阿故主導，姜風配合，以他們體內的天人血脈引發、召喚而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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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8 }8 c0 {4 a+ @+ x# ]9 q　　之前兩人夜遊時，姜風就已經有了隱約的感覺，而今天，這感受第一次如此明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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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8 x' J1 `% D2 ]　　當天人血脈以某個固定的頻率起伏脈動的時候，它會自然引導周圍空間裡的一切力量。把它們召集到自己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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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據頻率的不同，發起的召喚不同，達到的效果也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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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故選擇的這個頻率正是符合水靈需要的。所以，水靈碎片輕輕鬆鬆地到達了他們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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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Q. X+ o% q2 s" H: q　　原來，天人血脈還有這樣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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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1 [# D: [6 F2 s　　阿故天生就會，而姜風也在她的帶動下，第一次感受到了！

# F: b2 U  y& i, v* \& N  h　　姜風握緊水靈碎片，把它交到阿故手上。笑道：「來，你召喚來的。你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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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故看他一眼，手指輕輕勾了一下。一些細碎如冰一樣的晶體憑空形成，形成一條鏈子，把水靈碎片穿在了上面。

) o% V  C& Z" e( L( S  W　　她正要把項鏈戴到脖子上，姜風就阻止了她。他把火靈碎片也穿了上去，親手給她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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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H  R( m8 U' T) L- O　　紅藍交織的光芒映照著阿故的小臉，她甜甜地笑了起來。

6 X  |9 m2 h5 N  m8 Y$ h6 K; T' S- I　　姜風帶著阿故繞了個圈，下去回到了黃色的土系荒原。

- R* @6 Y6 {8 l4 s4 n( I  Y6 Y; y; @　　兩人用同樣的方法收到了土靈碎片，在阿故的引導下，這次也跟上次一樣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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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再次感受到了血脈的搏動，跟上次頻率有些類似，也有些區別。他握了握阿故的小手，細細地感受著。

) {4 r0 D1 n* P& N3 A$ o9 O　　再上一層是綠色的木系之地。這裡草木茂盛，巨樹參天。

4 `) Y! v( G: F- }! r7 ~4 U　　沒一會兒，阿故的項鏈上又多了一塊亮晶晶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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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5 q% q& M% X　　五色之地的山靈碎片已經收到了四塊，姜風能清楚地感覺到，從阿故那邊傳來各種不同屬性的氣息。它們相互混雜，感覺有些混亂。

　　很快，他們就站在了紫色的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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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4 m% b! _0 P- J　　五色峰不愧是離衍派的大本營，就算是這樣的深夜，也一樣有巡邏隊不時來往，防備非常森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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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姜風有影遁術，阿故的力量更加強大，被姜風囑咐過後，她非常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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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1 ?$ ]) B1 m* @8 ^　　兩人一路行來，穿過了大半個五色峰，竟然沒被一個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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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一靠近紫色之地，姜風立刻發現，這裡巡邏的人比之前少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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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3 I) y9 _$ h/ g( e* ?1 v　　五色峰的五色是各種不同的屬性，前面水火土木各系碎片都已經收到，按道理來說，這裡就應該是金系的了。

; n6 c7 C- k: r0 P5 X5 J　　姜風正要上前，阿故突然抓住他的手指，道：「小心！」

　　有了她的警告，姜風進入紫色山區的時候小心多了。他剛一踏上這片土地，立刻就是一怔。
. T5 h0 f; K  ]& {0 e" n9 j1 _8 c& y
. Q: t; w( x9 J' a) V　　空氣中滿是張力，一種極為熟悉的氣息縈繞在身周，彷彿隨時都會爆發出來一樣。

8 e) a# c. {+ {1 n. [/ ^3 l　　經過綠色山區的時候，姜風的肩膀上落下了一片樹葉，這時他身形一動，樹葉緩緩飄落。

　　這微小的動靜瞬間引動了空氣裡的力量，一聲輕微的霹靂聲陡然響起，啪地一聲爆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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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2 P3 Q7 J8 R% c3 K　　細小的電枝穿過那片樹葉，讓它在半空中就變成了焦炭。
) E% P4 z* K( @4 i1 o' n3 A3 N0 a- J
1 z' }- ]! M# N% q6 N　　紫色山區的空氣裡，竟然蘊藏著強大的電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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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461 八峰齊鳴

　　金系，電流？

　　姜風盯著那片樹葉，陡然間像是想到了什麼。

2 B7 _$ G) A( E3 R9 ^* I　　阿故抓住他的手，叫道：「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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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I  b! [1 f　　姜風頓時醒神，一個閃身，進入潛行狀態。阿故也在同時消失了。

& p' r3 _( S* K2 G　　他剛剛做好準備，兩道人影就疾掠而來，警惕地看向四周，目光最後落到了地上的黑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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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4 R4 `- D　　「……嘖，又是樹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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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辦法，這裡是兩界的交匯處，總會有樹葉擾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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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M9 x# F" k4 F& ~6 k$ B　　「每次都是這樣，每次都要白跑。就不能有個辦法辨別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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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i; k% f& h0 b) x. _: M. S　　「要有辦法的話，何必要我們巡邏？最近不太安穩，還是小心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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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0 n; B) Q2 M; J9 j3 `. ~　　「不太安穩……你是說……」

0 \! [$ g: Q) o7 o% [　　「除了那個，還會有什麼？少說廢話，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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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中的一個走了兩步，有些遲疑，突然問道：「今天傍晚的時候，顛倒峰的事情你聽說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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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人看他一眼，不耐煩地說：「聽說了，那又怎樣？你也別忘了，我們都做了什麼！事到如今，我們還有什麼選擇？」

　　先前那人欲言又止，他嘆了口氣，只能怏怏地跟著同伴離開了。

　　那兩人離開之後，姜風才站出來。他望著他們的背影，若有所思。

　　阿故也閃了出來，她學著姜風的樣子盯著那兩人離開的方向，又偏頭看他，滿眼的問號。

　　姜風笑了起來，摸摸她的小腦袋，說：「沒事，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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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9 g6 Q% |: M  G) n　　紫色山區屬金，空氣裡卻遍佈電流。這裡任何一個微小的變動，都會引發電閃雷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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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怪這裡連巡邏的人都變少了。當然也不是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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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偶爾還是能看見兩支巡邏隊，他們穿著木製的盔甲，身上還佩戴著特殊的寶器一樣的道具。

, s8 \% U9 J% f8 y% P5 w　　從落雷掌到電網戰法，姜風跟電系的技能結下了不解之緣。現在站在這裡，他當然知道要用什麼辦法才能避開。

+ F9 k5 ]8 p2 Q2 W: ]9 V　　他如常行走，空氣偶爾在他附近爆裂一下。對他卻一點影響也沒有。

　　不過，他從來沒有到過這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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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自然生成的電流，四處遍佈，無處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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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常情況下，它們不會被引發，只會安靜地存在於空氣中，肉眼看不見，卻無處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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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t- E& p, V6 K  Y; Z　　姜風身處其中，既覺得熟悉。又覺得陌生。

8 N6 F  O7 D& R6 j7 m　　他突然站住了腳步，閉上眼睛，全力感受著這一切。

" I. a$ m9 }7 |7 W5 B9 A　　片刻後，姜風深深吸了一口氣，擡起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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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 U  P  g' s0 m3 s$ j9 m　　已經有些熟悉的脈動從他身體裡的深處傳來，與阿故的血脈產生了共振。

4 ~5 C, ?/ V" u) A- @4 I% @　　無形的頻率從他們的身體裡發出，引動著周圍的空間。

　　電流加快了流速，一道道紫色的火花在空氣裡穿行。卻是寂靜無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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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花不斷相互撞擊，越來越明亮。最後集中在兩人的手掌上，形成了一團灼亮的、躍動的電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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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火花越來越亮，紫色漸漸變成了亮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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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w- M+ S6 Q8 F. Y5 l1 Y: h9 L　　最後，「叮」的一聲脆響，一塊白色的晶體自動掛在了阿故的項鏈上。

　　又一塊！金靈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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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l- {; H/ |, u, i　　連續四次血脈的共鳴與脈動，連續四塊山靈碎片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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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R% ?8 T3 m5 ^: e3 ?4 A　　姜風低頭看向阿故。阿故也擡頭回視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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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四次，一開始是由阿故主導，最後的主導權已經轉回到了姜風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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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能清楚地感覺到，兩人的血脈發生共鳴的時候，能發揮出比想像中更加強大的力量。最關鍵的是，顛倒峰之後，姜風對大衍山產生歸屬感的那一刻，他對山靈的感應明顯增強了。而在這種共鳴之下，他更加清晰地感覺到了空氣中無處不在的山之力！

. T" R0 r+ @. ^5 W2 E; l　　姜風微微一笑道：「五塊山靈碎片已經全部集齊了，怎麼把它們拼在一起呢？」

" M, i- Z0 ]8 X# f6 i, B　　阿故盯著脖子上的項鏈，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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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又拉起她的手，笑道：「五色峰還有一層呢，走，去陽光林看看吧。」他收緊手指，回頭看了一眼，輕聲道，「然後，我們再玩個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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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親眼見過陽光林的人，很難想像那是一幅什麼樣的盛景。

　　它位於五色峰的最頂端，樹葉終年不落，一年到頭都是金色的，彷彿陽光編織而成的一樣。不管什麼時候去看，就算只是在山腳下仰望，都能感覺那一份壯麗華美。

　　必然將銘刻在大衍原族歷史上的這一天，也正是從五色峰陽光林開始的。

　　這一天是個大清天，朝陽一如即往地出現在東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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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w1 S& q/ d7 H4 i! J( H/ {$ x　　大衍山群巒疊幛，陽光徹底灑遍山峰山谷的時候，總比其它地方要晚一些。

$ m. X8 L$ ^: a2 `4 f　　所以，居住在這裡的大衍原族們，總是在天還沒徹底亮起來的時候就開始活動，直到看著太陽升起。

　　依靠著體內明力的波動與活動的習慣，他們的身體自然而然地銘記著日出的時間，從來都不會有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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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y: l- N5 R& P　　但這天清晨，大衍山亮起來的時候，時間卻比平時早多了！

　　所有留意到這一點的原族齊齊一愣，同時看向日出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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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2 E0 h$ d9 c& c4 x　　這一看他們就發現了，亮起的並不是太陽，而是五色峰陽光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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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 F  R$ `* x  n　　陽光林如同光河流動，散發出無數金色的光點，向著四面八方散逸出去。它的光芒極其強烈，即使相隔得這麼遠，也讓人覺得耀眼生花。

　　接著，也不知是真實存在的還是錯覺，一道接一道的彩色光芒在陽光林灼熱的光芒中亮起，赤、藍、青、紫、黃。

　　五色光芒長時間停留在人的視野裡，過了好久，它們突然合在了一起，接著，原本已經極其耀眼的陽光林又增亮了一分。

　　恰在此時，真正的太陽躍上山頭，向著大地投下燦金的光芒。

) `, \* b( W0 e9 K; p" F4 q　　但所有目睹這一切的大衍原族在這一刻都不由得覺得，即使是真正的朝陽，也不及此時的陽光林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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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3 \+ [  ]  f+ A　　陽光林的光芒持續了大概兩刻鐘，接著漸漸淡去。

8 V: Z( K5 B# O( ]6 V　　不。那不是淡去，而像是分解開來了一樣。

　　灼亮的金色光芒變成了一道鮮艷的七色彩虹，高高懸掛在山峰頂端，隱約的聲音從五色峰深處響起，帶著奇妙的韻律，響徹山谷。迴響在原族們的心頭。

2 G. z2 s0 R7 R5 I$ ?& p　　音之虹彩！

3 q7 }/ O. ]% M4 Z　　離衍派位於五色峰，離陽光林最近。

　　這一段時間，他們的戒備都極為森嚴，惟恐姜風偷偷地上來，溝通山靈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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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r2 }( U  u- b9 m" i+ L- o7 n1 m0 R　　陽光林的異變他們第一時間發現了，他們立刻派人過去，卻沒一個人能夠靠近那裡。

　　陽光林散發出極其強大的明力波動，把所有靠近它的人全部推了出去。那一片區域，徹底變成了禁區！

　　最後。當音之虹彩出現時，他們緊盯著天空，目瞪口呆。

. ~. ~3 s' I3 R　　彼津等人直接走出山洞，臉色陰沉而又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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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溝通五色峰之靈，需要踏遍這裡的每一個區域，收集每一個山靈碎片。

. h9 B) g; C" D, S　　姜風在這裡待了這麼久，竟然都沒人發現！

# }2 ?' ~% U& H" @　　彼津蠕動著嘴唇，轉身喝問道：「那小子的影遁術才學了幾天？難道就連你也發現不了了嗎？」

" o2 {  C5 j1 H　　那個掠影族的人也緊盯著音之虹彩。臉色比彼律更難看。他喃喃道：「不可能！我，我明明用掠影秘法進行了監測的。連銀鼠都不可能逃過我的監測！」

  a; `& M- U# e) b4 z$ @　　彼津陰鶩的眼神直盯著他。秀水擡手道：「先不用追究是誰的責任了！」

: q* u0 u7 D6 e8 ]# i& I　　他向彼津使了個眼色，彼津一怔，這才發現附近一些人盯著山頂，露出了明顯的恐慌與惶恐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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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段時間人心本來就有點不穩，現在這事一出，明顯又加劇了。

　　彼津深吸口氣。道：「不管怎麼說，先防好剩下的區域！沉淵峰那邊，已經安排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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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X2 T% E+ A4 w$ C) Q　　有人應道：「是，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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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j3 ~2 w4 j0 X, L1 X2 j' c% p　　他話沒說完，一陣奇妙的波動席捲了過來。所有人同時擡頭。

! f. ^! K0 j- J! g: ~- {+ _　　這一下，一直平靜的秀水臉色也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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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5 q1 w; S, A7 B6 f; z　　他猛地上前兩步，緊盯著東方。

　　又一道音之虹彩出現了！高懸在沉淵峰山頂！

　　而此時，五色峰的音之虹彩還沒有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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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6 q  V6 A  t' f7 }1 |& ?　　這仍然不是結束，沉淵峰之後，接著亮起的是搖風峰，搖風峰之後是奇光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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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4 E. Y$ W3 l, ?8 \　　四道音之虹彩同時高懸在四座山峰的頂端，相互映照，美不勝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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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這四座山峰的深處，發出了輕微的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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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們或溫和，或激烈，或低回，或高亢。不同頻率的迴響相互交織，越來越響亮。

2 G5 T- \0 l8 j　　最後，它迴蕩在山峰間、山谷裡，如同一支原始而古老的樂曲，整座大衍山都清晰可聞！

/ I. h6 t  \- y) ]3 J. ~: i　　接著，又多了四個聲音。白頭、雙松、閃岩、顛倒四峰的山之音也同時鳴響，加入了混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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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t* M' ?$ O. E- i　　微微的光芒在這四座山峰頂端閃起，越來越亮，越來越鮮艷，最後，也同樣形成了四道音之虹彩！

& s' D. L: F; Y　　音之虹彩竟然二度出現了！

5 \2 ^& Q# `$ {+ Q, ]9 m　　八道彩虹橫過天空，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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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衍山迴蕩著悠遠而動人的樂曲，敲響著人們的心靈。

% L; K- F7 G* I; ]) |9 W　　昨夜睡在顛倒峰山頂的婚禮賓客們莫名醒了過來，他們揉揉眼睛，看向四周，紛紛張大了嘴巴，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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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1 d" C0 _* k　　天遺峰山腰，埋首在資料山裡的蒼松和阿琉也被聲音驚醒，走出祭司樓，同樣瞪大了眼睛。

　　祖孫倆對視一眼，阿琉問道：「爺爺，你見過這種情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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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0 i7 Q) `3 I　　蒼松喃喃道：「當然沒有……八道音之虹彩同時出現，聽都沒聽說過……」

　　蒼松是現在原族最年長的一位，這段時間更是一直在翻查老資料。他說沒聽說過，那就是真的從來沒出現過了。

7 a% j7 f" y. m5 x　　音之虹彩遲遲不散，姜風的名字瞬間傳遍了整座大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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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以前原族們提起他的時候，通常是以「新天人」代稱。而現在，姜風這兩個字真正進入了他們的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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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位從山外歸來的年輕人，用最快的速度讓原族記住了他的名字！

1月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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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A, L% n# K0 J0 r: l8 e第一卷 九天雛音  0462   給你們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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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道音之虹彩伴隨著八種不同的山之音，同時出現，整個大衍山籠罩在一種奇幻迷離的氣氛裡，令所有人震撼。

　　他們從未見過這樣的景象，甚至連想都沒想過。竟然有人能一次性溝通四個山之音，並且讓音之虹彩二度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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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 F3 ^% b: Q, W) v　　姜風……現在在哪裡？

　　這些人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他們轉頭四顧，尋找姜風的蹤跡。

　　但很快，他們就不用再找了。

　　八道彩虹掛在山頭，遲遲沒有消失，還向著中央開始擴展蔓延了！

　　很快，七色的光芒籠罩了整個天空，相互交織，幻化出種種奇妙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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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景像一閃而過，幾乎連看都看不清。

　　但沒過多久，它就定格在一個畫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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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A$ a" Q4 K  T: D+ V　　只見天空中現出了一個少年，他正站在山峰之上，緩緩環視四周。他的手臂上抱著一個大約三四歲大的小女孩，天真稚嫩，一雙黃金般的眼睛燦爛得驚人。

) F4 ?  _2 P# n6 t- T　　略微熟悉一點的人馬上就認出來了

　　「姜風！」

( k& A6 e) @% R7 H　　「那個小女孩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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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衍派諸人簡直是惶恐了：「小天人？！！」

2 K' B" n( l9 \: g! |　　「小天人竟然在新天人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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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天人什麼時候出去的？誰負責管那裡？出問題了都沒有發現嗎？！」

　　彼津等領頭人臉上更是陰雲密佈，他們仰著頭，緊盯著畫面。彼津喃喃道：「這姓姜的想幹什麼？他要……提前幹掉對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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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J: f* j- \1 G5 p　　鐵花也張大雙眼，看著那邊。過了好一會兒，她垂下頭，輕輕搖了搖道：「不會……他很疼愛這孩子……」

　　畫面上。姜風抱著阿故，環視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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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目光掠過時，所有人都覺得他與自己對視了一下。

4 J$ {# j1 t, v: m! [　　他的眼眸中飽含著說不出的意味，讓人不敢與他對視，只能低頭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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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s  y; @# d, U　　姜風微微一笑。朗聲道：「大家已經看見了，現在除了天遺峰未開，已經有八座山峰出現了音之虹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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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a/ C1 x& s' Z, l' j- g* L　　許多人不由得皺眉，心想，他這是什麼意思？想炫耀嗎？果然年少輕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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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接下來一句話就打破了他們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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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c' t1 {( A/ m- E0 e* I( N　　他擡手摸了摸阿故的頭髮，微笑道：「也許大家很驚奇。覺得我很厲害。」他聳了聳肩，道，「但實際上，這件事不是我一個人完成的。」

　　「我的身份，大家應該已經知道。我是奇洛依拉之子。擁有天人血脈。我出生在大衍山之外，九天大陸上，現在回到母親的故鄉了。我懷裡的這個孩子名叫阿故，是除我以外的另一個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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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語調非常平靜，但一言之下，立刻掀起了軒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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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數人不由自主地上前了一步，想要看清這一大一小兩個人。但更多的人喧嘩了起來：「怎麼可能？！」

　　「兩個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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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古之後，大衍山從來沒出現過兩個天人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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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停頓了一下。留了個空間讓他們抒發一下心情。他的手輕輕撫摸著阿故的頭髮，直視前方，臉上始終帶著微微的笑容。輕鬆而愉悅。

　　阿故摟著他的脖子，輕聲道：「我，不該存在？」

$ o8 _& N" i+ S1 y　　姜風偏頭注視著她，道：「所有人的出生都不由自己決定，但出生之後，要怎麼生存。要怎麼活下去，就是靠我們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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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c, Q# }5 N/ S4 X" v' `　　阿故收緊手臂。把臉埋進了姜風的頭髮裡。

4 j7 N& U+ q, s9 d　　一次又一次的確認，讓她心裡某些壓抑的東西漸漸消失了。如今的她。非常平靜，非常幸福。

　　姜風等了一會兒，朗聲道：「上古之時，天人為了避免某種緊急情況的出生，為原族留下了一道保障。他們留下了一顆種子，放在天人禁地。只有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才能育化這顆種子，讓它成長為新的天人。」

" c8 ~3 \7 Z; A/ q' H: `2 B　　「如今，阿故已經出生，我與她，是並行世間的兩個天人後裔。雖然木已成舟，但我還是想向某些人問一句話：擅闖禁地這筆帳，是不是應該找出來算一算了？」

　　他目光如劍，彷彿能夠刺傷人一樣，語氣也開始變得有些咄咄逼人，「是什麼讓你們覺得，事情已經到了萬不得己的情況？是什麼讓你們囚禁閃岩，封鎖五色，在沉淵佈下暗陣，阻撓我溝通大衍之音，獲得山靈的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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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衍派很多人開始瑟縮。

　　天人知道他們做的事情了！而且，現在兩個天人站在了一邊，他們還有什麼籌碼來跟姜風做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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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G, ~% m& H3 ]' z7 f　　而更多的天人，雖然知道彼津他們一直在謀劃什麼，但絕沒想到他們竟然做到了這一步。

　　聽見姜風的話，他們有些震驚，更加憤怒。

. N. K& g3 f- z　　別的不說，阻撓新天人溝通大衍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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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f- N- D" q% t3 q% o  G: B　　本來時間就不多了，還這樣做，他們是想幹什麼？

　　是想讓大祭禮沒辦法順利進行嗎？是想覆滅整個原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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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e# G( V. h+ b1 D, e　　在無形的憤怒中，姜風的語氣反而緩和了下來。

　　他直視前方，道：「不過，我想，我的確得考慮到一件事情。」

- Z" Y' W. z0 v　　「奇洛依拉離開之後，大衍山已經有二十八年沒有出現過天人。大祭禮將近，天人未現，人心浮動也是正常的事情。你們中的有些人，是真的想為原族謀求一個出路，擔心大祭禮未能成功舉行，會導致種種不可挽回的事情。在我沒有真正證明自己之前，我允許你們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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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會再給你們一個機會！」

% O6 L- a" k' }8 q% N! e$ c　　「明天正午，我會在閃岩大廳等候各位，給你們一個解釋的機會！如果你們還有什麼擔心、不滿、猶豫，也可以當面向我提出來！」

　　「在此之前，所有離開所謂離衍派，重新效忠於我，歸順於我的人，只要未犯背族大罪，我都將即往不究，再不追查你們的過去！」

　　「明天正午，是你們最後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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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z  _6 Q! M/ U' e1 A3 z% {　　姜風的話聲越來越響亮，如同雷鳴一般，在山谷間來回震動。山之音造成的混響成為了他絕妙的伴奏，把他的話清清楚楚地傳進每一個人的耳朵裡。

- D& q( ]* B! h. U# `, F, I; B% `　　他的目光再次掃過所有人，如同冰水淋頭一樣，讓他們在凜然的同時，又生出深深的自我懷疑與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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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八道音之虹彩漸漸散去，姜風和阿故的身影也同時消失。

: U- l( \* g) B+ N" {2 n/ ~% s8 F　　但他的話，他的身影，已經深深刻進了所有人的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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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色峰的秘密大廳裡，彼津等人圍坐桌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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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b* N+ j1 ^1 D+ E　　好一陣子，大廳裡都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陷入了一片難堪的沉默。

　　彼津、秀水、荷沼、鐵花，是離衍派主事的四個人。大部分時候，都是他們在商議之後做下決定，離衍派的其他人只是照著他們的決定執行而已。

( K) h2 m+ G3 [2 @　　姜風的話在離衍派捲起軒然大波，人心原本就有些不穩，現在浮動得更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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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正午之前，他們必須拿出一個主意！

! n" g$ X3 e& f6 s　　過了好一會兒，荷沼首先開口：「我準備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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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s3 u; b, G4 D  a　　「走？！」彼津猛地轉頭，聲色俱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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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O3 Q" u4 {　　荷沼聳聳肩，道：「我會來這裡，只是覺得新天人回來得太遲，沒辦法在血之試煉前溝通完全部的大衍之音而已。現在九峰已成八峰，小天人也到他手上了，木之祭禮還會有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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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2 v* @7 s) _2 T) ^* z　　他笑得輕鬆，站起身道，「原族的危機已經解決了，我個人的一點臉面又算得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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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7 z9 z: W8 u3 Y0 G4 x0 z, c6 D　　他轉身就要向外走，彼津在他身後叫道：「只是臉面嗎？你做了這麼多事情，你以為姓姜的會放過你？」

% [3 V  ~9 R: Z　　荷沼轉頭微笑：「只要原族無恙，姜大人如何問罪，我都絕不會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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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y- k7 w. ?" Z0 p0 `, w& `　　他顯然已經下定了決心，轉眼間，身形就已經消失在山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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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廳洞的桌邊只剩下三個人，彼津緩緩坐下，質問道：「你們也要走嗎？」

　　秀水仰起頭，淡淡地道：「你知道的，我的追求並不止是一個木之祭禮。」

　　彼津的表情略微緩和了一些：「是的，還有大衍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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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7 q. d6 L0 z9 W/ P0 A  K　　秀水冷冷地道：「被一輩子限制大衍山，在天人的恩威下苟且求存？這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是原族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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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h6 u# m& F+ Q7 e: I. F' j　　彼津點頭道：「正是！鐵花，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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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花從一開始就有些失神，現在她也盯著剛才荷沼離開的方向，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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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津眉頭一皺，有點不滿。

# k& y, b, K; b, ~! Z　　要不是鎮山族也是原族裡的一個大族，鐵花在鎮山族的地位和號召力又很強，他絕不會讓這女人坐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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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2 }0 K; w  x. L: W　　優柔寡斷，婦人之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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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X: i/ J6 z8 b3 _, d5 L8 Z　　他不耐煩地問道：「你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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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花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反而遲疑地道：「……她叫阿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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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V# G/ h* p0 g+ G. w8 b　　彼津更不耐煩了：「你說什麼？」

　　鐵花又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道：「我們竟然一直都沒給她取名字……」

4 G& `2 e4 X: n+ F3 s9 I! p: Y　　「你什麼意思？」

　　鐵花搖搖頭，沒有再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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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津瞥她一眼，終於懶得理她了，他問道：「閃岩大廳，你們會去嗎？」

　　秀水扯開唇角，表情依舊冷漠：「去，為什麼不去？天人大人恩賜了我們一個平等對話的機會，我們怎麼可能辜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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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C! C. n- s) ]# R& l　　彼津目光閃爍，喃喃道：「那就去吧……不過在此之前，我也得多做一點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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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拇指無意識地撫摸著自己食指的根部，突然間，那裡一道光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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