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包包 -【武道天心】《已完本》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409 競爭對手

4 }6 ^5 N: y0 l) C+ P% T6 q. P' N　　天心種是接天木的種子，一萬年才能成熟一顆，是最頂級的明心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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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心種對血脈的要求都非常高了，只有極為純淨的血脈，才能融合七環以上的高級明心種。

　　所以，天心種對血脈的要求更高。

3 O  o3 o; O3 _+ q- Y% ~/ c# W　　相傳，只有兩種人能融合天心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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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傳說中的天人後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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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說上古三十六族呈金字塔狀存在，天人一族就是金字塔最頂尖的那一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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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Z2 {$ ^6 A" s: a- [4 W; k' o　　他們最貼近世界本源，血液具有不可思議的強大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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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1 l7 q& F6 E　　但是隨著時光流逝，天人一族漸漸消失，已經有數千年沒聽說過他們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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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9 G+ o) L8 H' ?" t0 Z4 }　　很多人都認為，這一族已經滅絕，再也不復存在。

　　第二種，就是血脈經過千百遍淬煉、極其純淨的人。

9 L, J+ {* X+ W　　這種人，只可能是極其強大的武修，至少要在魂明武君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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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他們可以使用五淨法，用自身強大的明心種一點點化去體內的雜質，最後達到身心通明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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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淨法完成到最後階段，天心種才有可能認主，那也只是——有可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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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6 K  e" L8 ^  i' K! F3 U　　蕭滄海當然不是天人一族，但他兩年前就已經成為神明武聖，具備了使用五淨法的資格。

% x$ q5 I, w& Z# v　　他使用五淨法的時候，也是能力最弱小的時候，只有那時，葉寒洲才能襲擊成功，帶走天心種。

! `$ v( Y; e. E" U, `" m/ y　　姜風聽著有點不可思議：「他都已經是神明武聖了，這個世界再沒人比他更強了，他為什麼還要捨棄自己的全部根基，冒著危險從頭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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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夫人搖頭道：「世人都以為神明武聖是武修的最頂點。其實不是的。神明武聖之上，還有一個境界，名為宙明。明力初始，是由內而外；從心明開始，則由外而內。只有到達宙明境界。內外才能真正統一，那時，心魂意神將點燃整個宇宙，才能成為萬物之神！所以，宙明境界的武修被稱之為宙明武神！」

3 @$ B$ x9 d) a( G1 U2 [% t/ J* D　　「由內而外，再由外而內……最後內外統一……」

% c- ]. ~. H7 i. q　　姜風喃喃自語。重複著這幾句話。他現在還沒進入心明境界，還沒開始由外而內的過程，重夫人這幾句話，聽得他若有所思，彷彿有一張薄紙將要捅開。

, ]* E+ f7 G: o# q　　他思索片刻。收回心神問道：「也就是說，天心種也好，藥民遺族也好，蕭滄海都是想要借這個機會突破宙明境界，成為武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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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6 t6 f% \: S: X0 h1 @: L5 v6 c　　重夫人點頭道：「沒錯。到達神明境界，武修的靈魂幾乎不滅，死亡後可以用新的身體復生。但這也是‘幾乎’而已。每復生一次，靈魂就會衰竭一點。多次以後，即使是神明武聖也是會死的。但到了宙明境界，那是真正的不生不滅。長生不死。那才是蕭滄海這樣的頂級武修，真正的追求！」

　　姜風仰頭看天，嗤地一笑：「我以為武修的追求是自我突破，結果他想的全是依靠外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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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w7 e' {0 U　　這一句話好像提醒了重夫人一樣，讓她頓了一頓，有些疑惑。

　　過了一會兒。她才緩緩道：「你說得對，蕭滄海能到達今天這個境界。一直都非常沉穩，很少急功近利。這兩件事情。他做得很有些著急了，感覺……像是什麼在追趕著他一樣……」

1 E. H; o7 S! ]* ~# Y+ E% [; w　　姜風微微一笑，打斷了她：「有些事情，不管他為什麼做，但只要他做了，就得要還回來！」

5 @# O: P5 T9 o! d+ T4 I0 k　　重夫人抬頭看著他，嘆了口氣，點頭道：「沒錯，你說得對！」

2 j/ c7 p& J6 r0 B1 {　　姜風的表情已經完全平靜下來，突然問道：「伯母，我想請問一下，重繁之前用的那滴天人源血，您是從哪裡得到的？」

) f2 h1 O7 O" x4 M/ _! f　　「是從青龍古國的拍賣會上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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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A) C  v; Y# Z2 o　　「這種東西，也會拿出來拍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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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不會，我之前蒐集信息，猜到某人手上會有，後來用了一些手段，想辦法讓他拿了出來，被我拍到手中……手段不太磊落，但小繁快十六歲了，我實在也顧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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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D* _: Z# y4 K3 @　　她的確有點慚愧，但表情坦蕩，完全沒有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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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1 Y& I) }- `) o　　當時重繁身負劇毒，十六歲越來越近，就是死亡之日漸漸到來。身為母親，不管做出什麼樣的事都是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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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Y8 K; Z9 a# k+ v5 a6 m　　姜風追問道：「那人是誰？他為什麼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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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9 ~/ g  K3 T　　重夫人凝視著他，緩緩道：「二十多年前，禦魔軍曾經出現了兩個人。那是一對夫妻，男的也倒罷了，女的是個異族，長相性情都跟普通人有些不同。」

　　她突然拉開話題，說起了另兩個人，姜風卻心裡咯噔一下，緊緊地盯著她不放。

　　重夫人道：「當時小繁的父親還沒有過世，我也還很年輕，仗著自己的力量肆無忌憚，在漠北與這兩人結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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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x& r2 R7 h0 x* V  S　　姜風睜大了眼睛：「您，您跟他們是朋友？」

5 T) }9 j- L  M& n' z　　重夫人微微一笑道：「我年輕的時候脾氣怪得很，很難打交道，跟他們算不上朋友，更類似競爭對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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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眯起眼睛，眼底似乎有血光和戰火掠過。她懷念地道：「我們只有很少的時間才會並肩作戰，大部分時候，我們都是各戰各的，下來再比個誰殺的魔族多，誰收回的陣地比較重要。」

5 w/ S5 h% b% _2 j　　「時間漸久，我越發現那個做妻子的與眾不同。她戰鬥的方式非常古怪，傷口癒合得速度快得驚人。有一次她被斬掉了一條手臂，她拾起手臂把它接了回去，半盞茶後，她的手指竟然就能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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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A  m, B/ Q. R　　姜風越發緊張，他已經能肯定這兩個人是誰了。

0 V, G2 B' F7 f( \& e　　他問道：「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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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a: A5 o. X, n! H' n# Y　　「我讀的書不少，知道的事情也有一些。我根據那些信息一條條對應，最後只得出了一個結論——這女子是傳說中的天人後裔。也只有天人後裔，才會擁有如此強悍、遠勝魔族強者的自癒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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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v  p# M$ f: T6 d$ K3 Y8 X: ~　　重夫人閉上了眼睛，片刻後再次睜開，眼中神光湛然。

　　「我非常好奇，本來想去問個真相的，結果還沒下定決心，他們倆就消失了。我當時手上的人不如現在之多，終究還是沒查出來他們去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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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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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z$ Q# R  O8 J" }5 g! `　　當然就是從御魔軍退役，帶著剛出生的他回了朱天國姜家。然後在朱天國養了他一段時間，接著死去。

2 b) s! C1 g! Y7 d　　重夫人凝視著姜風，問道：「她叫阿蠻，如果我沒有猜錯，她應該就是你的母親吧。」

9 y( R1 t3 w: B+ t# j, ?　　姜風點頭道：「沒錯，就是她。不過我出生不久她就去世了，從我有記憶開始，我也沒見過她。」

　　重夫人並不奇怪，點頭道：「嗯，我後來也打聽過她的下落，到朱天國朱陽城就斷了，非常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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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夫人想找阿蠻，也許是惦記故友，但更多的還是因為重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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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說起來，重繁在那個時間段會被送到朱天國休養，也許也是因為這個？

　　姜風問了出來，重夫人點頭道：「是，後來我想盡辦法也沒打聽到阿蠻的下落，只好先把小繁送過去，看看能不能碰碰運氣，自己再另外去想辦法。」

　　結果重繁沒碰上阿蠻，卻碰上了阿蠻的兒子姜風，終於還是被他救了一命。命運這個事，始終還是非常有趣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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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夫人把重繁放到朱天國，自己卻想起了當初跟阿蠻少有的幾次對話。

) D: b/ E: J8 E1 e  s% O　　她在確認阿蠻是天人一族之前就知道她是異族，是深山裡出來的。據阿蠻說，跟她一起出來的還有三個人，後來各做各的事情去了，沒跟她在一起。

　　另一次阿蠻跟丈夫對話時被重夫人聽見，她因此得知三人之一在青龍古國，還知道了一些更詳細的信息。

　　重夫人只是碰巧聽見，不是有意偷聽，所以印象裡只有隻言片語，當時就忘得差不多了。

　　後來她知道只有天人源血能救重繁，挖空心思去回憶當初阿蠻說的話，終於從記憶的角落裡把這個人挖了出來。

0 A) @( n0 c- _. a$ ~1 g　　這人跟阿蠻同一出處，他很有可能也是天人後裔。就算不是，他身上有天人源血的機會也比別人大多了。

　　重夫人費盡心思，做了無數推測，收集了無數信息，最後終於鎖定了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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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 f. c  B9 i" q: X　　她想盡無數辦法，終於確認這人身上的確有天人源血，大喜過望，最後又設計逼得他把它拿出來拍賣，終於到手……

! ^. t/ p- c  e$ e7 A4 j( r　　這中間花費的時間精力不計其數，最後還不算完全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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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S' h, x! @1 b& O4 [  ?8 t$ W　　姜風沉默地聽著，突然問道：「青龍古國這個人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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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o6 E) p" t1 Q6 \* |' y# d　　重夫人說：「他的名字發音很古怪，有些近似‘敏萊’這兩個字。」

3 S, S5 s9 o6 y/ }! N* y& W2 N　　姜風的確聽過這個名字，重夫人一提，他就跟著唸了出來。一聽就知道，他的發音非常標準，帶著一種動聽的韻律。

　　重夫人疑惑地問道：「你說你從來沒見過阿蠻？」

% i' x( ?! z0 F" x1 H! v/ C　　姜風知道她問的什麼，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道：「這語言似乎是血脈傳承，我天生就會。」

$ c/ s% {; e# k% ~　　重夫人舒了口氣，道，「原來如此……他非常珍惜這滴源血，本來怎麼樣也不肯出手的，後來我是用了詭計把它騙過來的。我欠他一次，如果你還能找到他，我願意向他道歉，不管他要什麼補償，我都可以滿足！」

2 I; r2 {5 _) U% k　　她話音剛落，天空中突然傳來轟隆隆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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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1 K$ s5 h: u. h　　接著，一個巨大的吼聲震碎雲霄，直轟地面——

( G2 w- T0 f6 G! w0 ^: W! {　　「鄒氏靈慧，出來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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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繁立刻色變，鄒靈慧，正是重夫人多年未用的閨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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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九天雛音  0410 債主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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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繁又驚又怒，姜風卻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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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聲音非常熟悉，他很快就想起這是誰的了。

　　他情不自禁地抬頭，但隔著樹冠，什麼也看不見。

　　當初鐵牛覺得姜風的情況有點奇怪，怎麼想也想不通，最後很一根筋兒地甩下他，去找自己的同伴了。

　　後來他一去不復返，姜風也沒多在意，倒是之後見到阿琉，從他那裡又知道了關於大衍山的一些事情。

' c% G) Y( N3 e1 k5 S5 H　　現在這是鐵牛找到了銀鼠敏萊，發現銀鼠被騙，給他撐腰來了？

. c* S. L; V0 _8 g& U, u! m　　姜風正要站起，重夫人卻一伸手，止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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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抬頭看著上方，搖頭道：「欠別人的，總是要還的，我出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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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繁急道：「母親！」

# B7 i' q5 U; b( j: V  w2 X5 P　　重夫人很堅決地說：「你也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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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她一個人推著輪椅，向著外面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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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4 U* Q$ }/ J. i　　姜風拍拍重繁的肩膀，抬著頭道：「放心，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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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P1 ^% z% G" O( n, q　　重繁一愣，發現姜風不是安慰，他的確一點也不緊張。他忍不住問道：「你認識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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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h- m6 K4 e. N　　姜風微微一笑道：「先等等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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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重夫人閨名的人不是很多，但不管怎麼說，這裡都是落葉宴現場。

. p3 l, B; D8 ?/ g% z; d# _& B　　三個魂明武君，若干意明武皇還在這裡呢，怎麼可能讓一個不明身份的人跑來這裡囂張？

　　吼聲剛起，就有兩個意明武皇站了出來，下意識就要上天。

　　一驅動明力他們才發現，和山谷上方是禁飛領域，他們的明力根本無法驅動周圍的空氣。當然也沒法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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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5 C* A( t9 N, H( L: z5 v$ @% \　　但這聲音是怎麼回事？它明明是從上方傳來的！

7 W1 v* L; s# w' r$ m　　三名魂明武君同時皺眉，緊緊地盯著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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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S8 ~, E3 B0 G1 O3 E　　他們的頭頂被明心母樹繁茂的枝葉覆蓋，母樹恢復之後，樹葉間泛著淡淡金光，與下方九明湖互相輝映。並不顯得幽暗。

　　但是，枝葉隔離了天上地下，他們什麼也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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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遺草跟重家關係最好，他的臉色已經沉了下來，道：「有人找事！不能在和山谷裡動手，我們出去！」

- q2 ?, m$ h7 S  ?9 ~　　覃清聖卻道：「客隨主便。主人還沒有出面，客人怎麼好擅自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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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重夫人自己推著輪椅，從不遠處的角落裡出來。她一出現，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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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q# g8 g6 A1 m* V. C# u% k　　應遺草更是上前一步。沉聲道：「嫂子，和山谷比較安全，你留在這裡，我幫你把那傢伙扔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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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8 k* x+ ^2 v　　重夫人溫和地微笑著，搖頭道：「你不用出面，這是我惹來的事情，應該我來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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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應遺草掃了一眼她的輪椅，最後還是閉上了嘴。什麼話也沒說。

　　他沉默地站到了重夫人背後，表示著無言的決心。不管怎麼樣，這個忙他都是幫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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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f( E- o; J" b. Y# j2 k9 Y$ S　　覃清聖在一邊看著。微微有些色變。

　　他知道應遺草跟重家關係好，但沒想到這麼好。

　　這樣一來，重家相當於又多了一個魂明武君的戰力，他們的勢力也要重新再定義一次了……

5 c, ~9 d, _1 S3 F% l　　重夫人微笑著看了應遺草一眼，沒有阻止。

+ J2 b; c# `+ c# t; s1 a　　她抬起手，握住胸口的一個吊墜。從上面突然放出光芒，向著明心母樹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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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I7 R# k6 J0 x+ m0 ^0 t5 y% H　　母樹的枝葉發出沙沙的聲音。接著，它茂盛的枝葉向兩邊散開。露出了眾人頭頂上的一方空間！

9 g6 ~6 g3 B* N/ Q2 ~) ?' E$ p　　天晴氣爽，金色的陽光燦爛而明亮地灑落下來。

( j4 B$ b0 f9 T0 c7 E　　他們原本並不覺得和山谷裡太暗，但現在光線一落，卻紛紛覺得四周明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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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 c7 i3 y, P$ ^8 }+ ^6 W　　和煦的明力波動籠罩在他們四周，隱約的不安頓時像陽光下的薄雪一樣，迅速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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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b# X+ i/ `8 C& \9 D　　但這種感覺只是一時的，當他們看見天空中的人影時，所有人都瞳孔緊縮，露出了異樣的表情！

　　只見天空上、雲層下高高站立著三個人，他們呈三角狀，俯視下方。

　　這三人有的高大，有的瘦小，但這樣相對站立，卻讓人覺得無比協調，更有一股鋪天蓋地的氣勢，透過明心母樹的遮擋，向下方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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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8 ~, i+ K3 m. o　　魂明武君更是震驚，應遺草失聲問道：「這裡能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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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魂明武君的程度，對力量的掌控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他們根本不需要嘗試就知道，一進和山谷，他們的明力就被一種隱秘而溫和的力量壓制住了。他們能掌握的空間範圍比在外面小多了，控制力也大大減弱，直接導致的結果就是無法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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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X. o7 z) c　　是的，連魂明武君也沒辦法在這裡飛行，這三個人為什麼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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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C0 H/ C, W( O- B. f　　重夫人搖頭道：「不，和山谷的力量是屬於明心母樹的，孤帆陣只是引發而已。不僅是這裡，九天玄極大陸另外兩棵明心母樹周圍，也不能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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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這三個人是怎麼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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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夫人沉默了片刻，搖頭道：「這個，我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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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t& e8 L5 S( Y　　那三人一身奇裝異服，跟九天玄極大陸正常的裝束完全不同。更奇特的是，他們三人的著裝風格也完全不同，好像根本就是來自三個不同的地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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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Z7 b6 g) G( I- Q6 U　　其中那名身材魁梧、筋肉賁起，小山一樣的大漢轟隆隆地道：「鄒靈慧，你騙了我兄弟，搶了他的東西，快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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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d! A) A; H. W　　他左邊是一個身材修長，長得頗為秀美的女子，她的左邊眼角紋著一枝淡紅色的山茶花，越發覺得綺麗誘人。她的聲音也跟她的人一樣，柔和中帶著三分魅惑，輕聲道：「鐵牛，不要這麼蠻幹。東西已經沒了，那只好拿命來換了！」

% R- v) A8 o* s5 D　　跟這兩人構成三角的是一個銀髮的瘦小少年，他貌不驚人，面無表情，只簡簡單單地「嗯」了一聲。

　　重夫人坐在輪椅上，抬頭仰望這三人，躬身行了一禮，道：「抱歉，三位，當時情急，急需銀鼠大人手上的那份寶物，只好冒犯了。」

　　茶花冷冷一笑，不屑地道：「你有什麼苦衷，與我又有何干？搶了我的東西，就得拿命來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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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9 O* n" g' X$ i4 J$ |% F# R: q" Z6 s　　重夫人非常誠懇：「是，這是理所當然之事。不過……」

　　她話音未落，突然有一根箭矢從她背後穿出，帶著尖利的嘯聲，向著茶花直射過去！

　　嘯聲尖利像鬼哭一樣，那箭矢的速度也快得驚人。只一剎那間，它就已經到了茶花面前，眼看就要正中她的面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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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w7 f/ h1 }& v8 `5 j/ b　　這時，一隻手從旁邊伸出，輕輕巧巧地捏住了箭頭。

$ z$ V+ L2 C5 T9 W　　銀鼠原本離茶花有一丈距離，但這一刻，這段距離像是根本不存在一樣，被他瞬間突破，又瞬間回到自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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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6 f3 `. Y7 U8 @1 S; |8 i3 D　　他三根手指輕捏著箭頭，那東西就像活的一樣，在他的手中拚命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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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道金光穿過箭身，顯得極其不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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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q: Z$ I+ H0 g! f& w' v　　銀鼠一聲不吭，冷冷目光掃向下方，把手一甩。

" ]( D5 ~5 h+ ?& H$ ^　　一團銀光包裹住了那把長箭，接著，箭頭就劇烈地爆炸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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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肉眼可見，銀光連同周圍的空氣一起劇烈地震動了一下，彷彿天地都隨之一起搖撼。雖然這把箭沒有傷到任何人，但也能看得出來，它的威力有多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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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8 X7 [4 P7 P& f　　茶花冷冷瞥了那邊一眼，嘲諷道：「這就是你的道歉？」

. K1 C$ j+ k3 x　　重夫人眉頭緊皺，轉身質問道：「覃大人，你為何要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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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覃清聖手上無弓，只提著一個小小箭囊，微笑道：「夫人，您是重家新任族長的母親，身份貴重，何須跟這些野蠻人多糾纏？不管是什麼寶物，搶了就搶了，何須跟他們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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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眯著眼睛，遠遠看向上方三人，笑意盈盈，「這麼打上門來，也太不把重家放在眼裡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0 a, `2 ~1 I4 X6 Q5 z# ^' E　　重夫人的眉頭皺得更緊，不滿地道：「覃大人，這是我重家內務，無需你插手！我重家的風格，跟你們帝御城並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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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這是直指帝御城霸道蠻橫了。覃清聖笑意不改，輕聲道：「夫人，成大事者，不可婦人之仁啊。什麼寶物，能比得上性命重要？別人都找上門來，要你的性命相償了，這種事，還有誰能忍？重家顧忌太多，不要緊，我帝御城來幫你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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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他手一抬，又一枝長箭向著天空直射而去。他身形一閃，竟然輕飄飄地站在了箭身上，和身衝向那三個人！

　　母樹枝葉張開，壓制自然減弱，借助這一箭之力，覃清聖也飛了起來！

% A/ {0 k% R( i& e6 Z　　他擅自行動，與對方為敵，重夫人第一次如此憤怒，叫道：「覃清聖，你住手！」

3 U( |6 p5 X$ T' x* ]6 ~/ r　　覃清聖長聲一笑：「既然來了落葉宴，就讓我出力為主家效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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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Q7 J# \/ l9 u  `8 Z% w4 g　　他站在箭上，頭髮被風吹得飄揚而起，臉色卻變得鄭重起來。他伸出手，一把一人高的巨大長弓出現在他手上。

( P3 f' G/ P# i$ s　　然後，他彎腰拉弓，把那把金色的巨弓拉得如同滿月。

, N' E" {3 S, h3 ]& A8 ?% [1 }　　他每拉開一段，弓身上就傳來強大的明力波動，最後，當它完全滿盈時，覃清聖微微一笑，鬆開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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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形的長箭猛地射出，所有人同時覺得呼吸一窒！

　　覃清聖放出的不是箭，而是那一片空間裡的所有明力！

" e$ b$ m+ b6 S, H　　他拉弓時，明力被他抽取、彙集、壓縮，現在，他把它放了出去！

/ i- O9 I1 J. N& p2 h　　箭本無形，當它射出去時，天空中卻漸漸顯出一條鮮血的痕跡，好像被它割傷了一樣。

1 J* G0 c! t9 ]5 W6 `! j* ]9 q　　血痕越來越大，裂縫越來越明顯。一個血紅的東西在痕跡後面蠢蠢欲動，當無形箭支穿過時，它猛地躍了出來，附身箭上，化形成了一條遮天蔽地、無比巨大的血紅鱷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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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九天雛音 0411 又是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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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Y) k2 j% `# M　　血鱷一出現，就張牙擺尾，向著茶花三人猛撲過去。

6 f0 \, p9 [. s$ `" i　　三人中原本茶花站在最前，就當血鱷襲到的時候，他們突然交換了一個位置，站在最前方的變成了鐵牛。

# M" C& q$ k! O/ [% `　　鐵牛弓起魁梧的脊背，深深吸氣，接著一聲咆哮，重拳砸向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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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b( }, Y: B2 K* @; f　　他再怎麼強壯，也還是有限的，跟這頭鱷魚比起來，就顯得非常渺小了。兩者對抗，簡直就像是蚍蜉撼大樹，完全不是一個層次的戰鬥。

3 e1 {% i1 W7 t* w　　「轟」的一聲，天空中突然像是爆炸了一樣，雲層翻滾，狂暴地向著四周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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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 t: z$ z　　下方明心母樹的樹冠起了一層層巨浪，葉片簌簌而落。母樹周圍，山峰上碎石向下滾落，像是馬上就要倒塌了一樣。

　　兩者相擊，竟然有這樣的聲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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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J6 N2 W9 I1 B　　狂風穿過明心母樹，被阻隔了一層，但即使如此，明力波動與狂風一起，也幾乎吹得大家睜不開眼睛。

　　不過，所有人仍然努力看向上方，完全捨不得錯過這少有的強者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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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天空中，那條巨大的血鱷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咆哮，向後退了兩步！

1 c+ [4 z- [! b' S$ X/ A! j　　鐵牛也同樣退了兩步，他滿臉赤紅，血管在皮膚下面一根根爆起，卻在張嘴大笑：「爽快！」

! y; l0 F4 b  s0 v. s" R　　話聲中，他再次大步邁前，向著血鱷揮拳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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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9 h  W# e3 i$ B+ r) M　　應遺草皺眉看著上方，突然聽見不遠處賀孤山說：「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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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4 m3 F) k/ W9 n, T　　雖然大家都是魂明武君，但賀孤山的實力和眼力都遠勝於他。應遺草立刻緊張起來，轉頭問道：「什麼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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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9 R6 |( Q8 A0 D0 c9 c! B　　賀孤山一指上方，問道：「你沒感覺到嗎？那邊的力量等級……」

　　他說的「那邊」。指的當然不是覃清聖。他這一提示，應遺草也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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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轟」的一聲巨響，這一次，鐵牛退得更遠，但血鰐身後的覃清聖。也跟著向後退了一步，面露驚愕之色。

. e2 E# ?7 w* u2 b8 p# p　　應遺草驚道：「這個力量等級不對！對方只用了意明境界的力量！」

' @( t' \  o  q　　賀孤山緊盯戰場，沉聲道：「不是只用了這個等級的力量，是對方只不過是意明武皇而已！」

　　應遺草匆忙道：「他們是把三個的力量集中在了一個身上！這是……電網戰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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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孤山搖頭道：「不，我能感覺到他們力量的流動，跟電網戰法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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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再怎麼不同。它達到的效果還是一樣的。

" R% K+ {1 [0 T　　這三個意明武皇同樣能把力量集合為一體，然後與一位魂明武君匹敵！

　　接下來，下面大部分人再也沒辦法看清天空上的戰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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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e8 P, a　　兩邊兩度接戰，都吃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虧。

1 n; b4 U1 @* N7 K　　覃清聖性格沉穩，這次挑釁另有目的。見勢不妙就想後退。但架不住對手是一個戰鬥瘋子！

　　他們好久沒有遇到過這個級別的對手，鐵牛兩下震得全身發燙，戰意也卻也同時燃起。

　　他嘴角還沁著血絲，眼睛卻已經發紅，擂著胸咆哮道：「爽快！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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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正要向上撲，茶花卻突然陰陰地一笑，柔聲道：「再來？應該歸我了。」

- E2 @5 }5 y; _4 P; H- `, d) H　　三個人突然換了個方向，變成了茶花位於三角的尖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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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纖指輕揚。漫天雲彩突然變成了無數錦帶，緊緊纏住了那頭血鰐！

　　這是跟剛才鐵牛完全不同的戰法，但看這規模就知道。同樣是集合了三人之力，同樣超出意明武皇應有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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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鱷再大，也比不上天空。現在，天上所有的雲彩彷彿都集中了過來，密密麻麻地綁住了血鱷，只讓它露出了眼睛和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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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S  P# t0 ?" V　　它徒勞地想要張嘴。但接下來，又一道雲彩纏了過來。把它的長嘴也纏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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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花的眼睛同時變得血紅，她笑盈盈地看著血鱷背後的覃清聖。柔聲道：「不要怕，來啊，用你的箭來射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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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F; n) d# T5 t0 ]  G/ a　　覃清聖臉色微變，正要說話，茶花的皓腕輕輕一抬，雲彩織成的錦帶突然縮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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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S' ^( s  m0 Y; d0 I* i　　這一刻，柔軟的雲彩彷彿變得無比堅韌，它深深地勒進了血鱷的身體，入骨三分！血鱷的嘴拚命向外張，終於掙脫雲彩的束縛，發出一聲痛苦的咆哮！

" {' N  a, \+ Y- ~9 m8 r　　聲波振盪著天空，但雲彩已經全部聚集到它的身上，只有少許散落的雲絮向周圍飄去。

　　天空如同一面藍色的鏡頭，冰冷地看著血鱷的痛苦，看著它被雲彩勒成無數碎片，向著下方散落而去！

5 _2 q2 M# v; d+ l6 _　　陽光輕輕散下，這場面既猙獰，又美麗，好像無數茶花從天空自然落下一樣。

　　茶花拈起「一片」，輕輕在自己的嘴唇上一抹，讓那嫣紅的嘴唇變得更加艷麗。她微笑道：「再來啊……」

. c9 D2 }, q& h  O$ U: |　　覃清聖的臉色變幻萬千，最後恢復成了自若的微笑。他微微躬身，行了一個騎士禮：「御台座守則之一，不與婦女與兒童作戰，抱歉，我看，就到此為止吧……」

( @. K: P% a' C# i. H/ Q　　茶花一聽這話，突然格格格地笑了起來，彷彿笑得無比歡暢。

　　她身穿一件紅色的長袍，袍外飄蕩著一層層的紅紗，艷麗無倫。這次，她卻輕輕拉住自己的領口，笑道：「婦女與兒童？抱歉，小哥，你今天沒辦法用這種方式避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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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4 [. T+ Z# h- C/ ?　　她，或者應該說是他拉開了自己的領口，露出平坦的胸膛，滿懷惡意地笑道：「因為，我也是個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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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r/ Q/ t; Q: V　　覃清聖臉色一青，半天說不出話來。

' L# R3 M' X  y9 w　　茶花突然拉掉了自己袍上的紅紗，用力一扯，把它變成了一條紅色的織帶。接著用這條織帶把自己的長髮高高束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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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5 u/ Y/ O; y) ?: R/ H. G2 P　　他的氣質突然間為之一變，變得鋒利而冷銳，像是經歷過無數場戰鬥，經過鐵與血的磨礪出來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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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冷冷地道：「少說廢話，來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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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1 C6 b* [7 v2 q7 b" N7 f　　說著，十指如勾。身形如電，整個人化成一條紅影，向著覃清聖直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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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三人之間自有默契，茶花向前直撲時，鐵牛和銀鼠也分毫不差地跟上。鐵牛的嘴裡還在嘀嘀咕咕地抱怨：「我也好久沒打架了。憑什麼跟我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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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B+ L0 w. X) x* K　　茶花再不像剛才那樣巧笑嫣然。他緊抿著嘴唇，如同刀鋒一樣切開了半邊天空，劃向對面的覃清聖。

4 I) L) J1 W  [0 F3 h) K+ r' R* n　　覃清聖臉色沉凝，他舒展手臂，抽出一枝長箭，舉重若輕地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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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花輕哼一聲。冷笑道：「還算有點本事！」

　　接著，天空中不斷傳來金屬交擊的聲音，下方的風勢不像之前那麼狂暴，但不時有一道銳利的金芒直襲過來，在地面上切出一個巨大的裂口。

　　這道金芒完全沒有顧忌。好幾次，要不是旁邊的重家護衛出手拉一把，被它波及的人就要重傷了。

　　重家護衛勉強能顧得上人，東西就管不了了。

　　珍貴而精緻的桌幾碎片橫飛，有不少都砸進了九明湖，濺起了無數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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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家的禁地一時間變得前所未有的狼藉，秋覺葉心疼地看了一眼，卻毫不猶豫地吩咐道：「悅樂。你去保護夫人；飛汀，帶人疏散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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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道影子齊齊應了一聲，從他背後掠出來。向著不同的方向去了。

　　有人指揮，秩序一下變得井然有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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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h0 ?9 ~) K4 ^　　唯一出問題的是重夫人這邊。她堅持道：「事情是我引來的，我沒有妥善解決好，現在我必須留在這裡。小繁，你來主持疏散，重家接下來的事情。本來也應該交到你手上！」

* [3 t  y6 n* r# v  r/ L  G　　重繁與她對視，眼中有著濃濃的擔憂。但最後他還是一點頭。答應了下來：「好，不過不管怎麼樣。你都要保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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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拍拍他的肩膀道：「放心，我留在這裡，伯母不會有事的。」

7 N' }7 ]- U. I$ q7 I　　重繁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一拍姜風胳膊，轉頭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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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站在重夫人身邊，望著天空上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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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上，他們這裡現在是整個和山谷最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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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遺草跟賀孤山都跟重家有舊，跟重夫人更可以算得上是故友。現在兩人都站在離她不遠處，隱隱照應著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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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I: r" z, q  v# X% w) G- z0 |　　一位少女的身影在重夫人不遠處若隱若現，姜風看著有點眼熟，雖然想不起來是誰，但看得出來，她實力極強，也是為了保護重夫人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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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不慌不忙地掃了一下四周，道：「我有一件事情，想請教一下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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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前面都是叫的伯母，這時卻換了個明顯更加生疏的稱呼。

　　重夫人隱約嘆了口氣，道：「你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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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並沒有回頭，聲音清晰傳過來：「夫人得到那件寶物後，即使知道用不上了，也從來沒打算把它還回去過吧？那時候，就想好要用它來解決族中難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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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_  C1 Y$ M+ a; f  T- i　　他的話聲音清晰，條理分明，雖然用的是疑問句，但分明已經確定了。

; o/ p1 v1 u) A& n) m7 l4 c　　果然，重夫人點頭道：「沒錯。我現在的歉意是真的，但的確沒有悔意。從得到這件寶物的那時候開始，我就想好可以用它來做什麼了。把它還回去……從不在考慮之內。」

! k' n2 C+ Z; G- e, u$ S" O　　出於某種緣故，兩人這時都沒直說那寶物是什麼，而是用了代稱。

　　姜風並不驚奇，他神態自若地道：「嗯，我也覺得，這東西雖然珍貴，但不能用的東西還提什麼價值？」

　　重夫人欣賞地看著他，道：「是，無用的東西根本談不上價值，又何談珍貴？」

' Y# I5 C- g& e* S) c  [4 Q　　姜風贊同地點頭，又道：「不過我還是很奇怪，夫人不是涸澤而漁、急功近利的人，為什麼在這件事上，表現得這麼急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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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L# d; X( L0 ?# O0 w( V　　他轉過身，直視重夫人，問道，「有什麼危險的事，將要發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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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412 危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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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夫人一時間沉默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長長舒了口氣，道：「嗯，這件事你的確可以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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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繁剛出生就身負劇毒，這毒只有一種方法能解……你有沒有想過，這毒來自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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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對毒藥沒什麼瞭解，但重夫人不會無緣無故問這樣的話。姜風皺起了眉，努力回想當時的情景。

　　那時候他剛剛融合天心種不久，無論個人見識還是對明力的瞭解都非常淺薄。人對自己不瞭解的東西總是記憶不深，那點印象現在已經很淡薄了。

. c- a0 V. G0 K' b; b$ T　　這時，天心種深處的天機魔方突然開始旋轉，把一幕幕影像投射進姜風的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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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天機魔方來說，那些都是收集存儲的數據而已，現在它晉階了，只要姜風想要，隨時都可以調出來給他看。

$ u; Q9 S7 Q& V7 H, y( o% [% l　　姜風細細看過，突然間恍然大悟。當時從重繁皮膚裡排出來的那些黑色的物質，帶著明顯的魔氣波動，是被抽取了能量的魔氣殘餘！

　　姜風壓低了聲音道：「那劇毒來自魔族？」

　　重夫人道：「沒想到你還記得……沒錯，據我們多方查證，這毒的確來自大荒山，出自魔君手中！」

( N/ K( o2 w8 E5 i, r; n　　姜風呼吸一滯，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魔君就實力與地位來說，都形同魂明武君，在魔族身份極高。

　　整個大荒山只有四位魔君，姜風最熟悉的就是一手打造泰倉魔戰的天命君。

2 |1 I6 C6 U" {, `7 @6 i" g0 d; I) t　　他下意識地覺得魔君怎麼可能出手對付一個剛出生的孩子，但想到重家在人類以及抗魔戰爭中的地位，他又有些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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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道：「他對重繁下毒，就是為了擾亂重家的局面。拖延重家的對禦魔軍的資助，以及對千重軍的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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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上打得如火如荼，下面這兩人談話中的殺機也分毫不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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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夫人點頭：「正是如此。而且，這十幾年間，魔族對人類的企圖明顯在增強。泰倉城的十二魔穴只是其中一個表現。在那之前，魔穴的出現頻率就已經增加了三成。還有千帆盡的魔族、六叔身上的魔氣……恐怕魔族對人類的滲入，遠比我們想像得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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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4 V1 J0 ?' U+ R. K　　她脊背挺得筆直，表情嚴酷，這一刻，她完全不像那位姜風理想中的「母親」。已經無限接近他最初對這位重家代族長的印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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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I# G2 o$ V- [　　重夫人道：「魔族步步緊逼，重家內部還在爭權奪利！據我們推測，照這樣下去，三年之內，九天之亂將會再次重現。那時候。還有魔族潛伏在人類內部，再與漠北相互呼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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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轉頭凝望姜風，目光深幽，問道，「這種情況，我怎能不用盡一切手段，快刀斬亂麻，儘快解決一切？」

/ ~9 |% L# w% b! }! c/ ^% x. B　　這時。嚶嗡的一聲，一道銀箭從天直落，帶著幾乎要震破耳膜的尖嘯。向著這邊直射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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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孤山毫不猶豫地迎箭而上，雙掌一夾一轉，把銀箭夾在了手中。

( _6 I8 D. D/ j5 k2 t　　這箭矢純粹是由能量化成的，比覃清聖最先射上天空的還要強了一倍！

　　它剛碰到賀孤山的手，就猛地爆炸開來，挾帶著劇烈的衝擊波襲向四方。

) m' O5 [; G# p4 J, n( N7 r; y7 P　　不管重夫人以前有多強。她現在都是一個孱弱的普通人。

　　賀孤山臉色微變，他一跺腳。無形的領域向著四周疾速擴散，要把這股衝擊波完全限制在內。

: a" t1 a+ O: W  T: Q　　但這一箭同樣發自魂明武君。又是突如其來，賀孤山臉色微變，發現自己一時間竟然控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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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9 R9 B/ I) m" o$ W" D7 ]7 z　　應遺草和悅樂同時色變，一起撲了上去。他們把衝擊波消弭了九成九，但僅餘的這一點點，就足夠殺死重夫人了。畢竟，這是來自魂明武君的力量！

　　姜風好像絲毫沒在意周圍的變化，還在跟重夫人說話。他神態自若地接著重夫人剛才那句話往下說：「既然如此，伯母，您又怎能隨意捨棄自己的性命，不繼續盡全力阻止事態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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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r& N" l; J( I; H1 A2 E: B　　「轟」的一聲，僅餘的一絲衝擊波撞了過去。

3 U# V* a% G& V2 Z1 o1 C1 H　　無數點星芒出現在重夫人面前，像是突然有一條星河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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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q, m. n; a5 i　　衝擊波撞上那點點星辰，被它極其溫柔地裹了進去。如同雲彩在星辰之間流轉，這些衝擊波在星辰間來回衝擊，越來越淡，直到最後消失。

　　微風輕輕拂過重夫人的肩膀，帶起她的頭髮，但她卻毫髮無傷！

　　重夫人凝視著面前的星河，喃喃道：「真美啊……」

　　姜風若有所悟地道：「剛才這也是電網戰法，您發現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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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M6 o* I1 S7 ]- V# B　　連江其實也沒走遠，一直在不遠處觀戰。這邊的事情發生得太快，他只是個心明武宗，根本來不及出手，只看完了全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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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S$ M9 ^0 y. ]8 Z　　看見姜風最後化解那股力量的時候，他就皺起了眉頭，感受到了一陣熟悉感。這時被姜風一語提醒，他立刻恍然大悟，一拍大腿道：「沒錯！這是反過來的作法！」

　　姜風只是下意識地那麼做了，這時他的思維才真正轉過來，一老一少相視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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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網戰法是集中多個人的力量，把它一次性發射出去。如果把它逆轉過來呢？

　　它也可以反向吸收力量，把它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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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靈機一動，竟然又領悟了電網戰法新的應用。

( L+ @  @7 C# S- t3 p　　賀孤山才不管他們新發現了什麼東西，一見重夫人沒事，他立刻回頭望向天空，眼中怒氣滿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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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Z* d. w# X' N$ R' i　　剛才這一箭，明顯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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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魂明武君對自己的力量控制已經臻至化境，除非將呈現敗勢，正常情況下都不可能發生什麼誤傷。
- q& M2 P) [( k6 R# K0 T. u
% |1 p1 g0 ]' u/ P3 V0 q　　如果說覃清聖貿然應戰還能找個理由的話，他這一箭就是赤裸裸的謀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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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z% f! A! F# k! Q　　這種行為，不管他今天代表誰來，都是不可容忍的！

+ ^# t. h: x9 u- Z. k+ ?　　他的頭還沒徹底抬起來，就突然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4 y% a5 G% b$ r# x/ |　　那一刻。他明顯感覺到天空中的明力波動了有了異樣的變化，屬於覃清聖的那一股正在變得混亂，像是馬上就要失控了。

- g0 M& L0 ~: s2 w　　這種感覺，同為魂明武君的他再清楚不過了……

2 e2 X  T+ h8 W2 w# w8 A7 `　　這表示，覃清聖馬上就要敗了！

# k; u0 U! ~0 }2 f" N; R( i; U　　一個魂明武君。被三個意明武皇聯手打敗？

　　雖然對方使用了奇特的秘法，但這種情況，同樣也是不可思議的。它硬生生地把魂明武君從大陸最高的神壇上拉了下來，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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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被扔在地上的正是魂明武君覃清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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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D' U' {# [  ?; S' z, i7 \　　賀孤山剛剛感覺他的明力混亂，就看見一道黑影從天空中直落下來，速度完全不遜於之前的那支銀箭！

# L( s+ R2 u9 k　　覃清聖的身體穿過明心母樹留出來的那道空隙。重重砸向地面。

5 X+ G+ Z7 _5 P4 W9 r- }& V　　他的明力失控得非常厲害，完全穩不住自己的身體。一瞬間，地面一陣顫抖，出現了一個深坑，覃清聖就躺在坑底。

　　附近就是九明湖。湖水滲透泥土，化成泥漿，把覃清聖的頭髮衣服都染得亂七八糟。他悶哼一聲，努力撐起自己的身體，惡狠狠地向上看去。

　　這一刻，他那裡還像是那個從容優雅的首席騎士，恐怕他這一生，都沒像現在這麼狼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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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讓人鬱悶的是。九明湖水從土中滲出，就只是純粹的水而已，不再包含明力。他想藉機恢復一下。都沒這個機會。

- ?0 v4 |/ ^$ ]　　母樹的枝葉仍然沒有聚合，那個空隙裡，茶花等三個人緩緩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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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 ?' [' _; ?  I$ y9 t  V　　很明顯，做出最後一擊的是那個瘦小的銀鼠。情勢逆轉只在頃刻之間，那時候重夫人剛剛遭遇襲擊，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竟然沒一個人看清覃清聖究竟是怎麼被打敗的。

7 `: ~  b5 ]* B, B3 }7 j　　銀鼠面無表情，鐵牛的眼睛閃著興奮的紅光。茶花微微冷笑，仍然維持著三角的陣形。三人逆著光。有如天神一般。

! Q  K& a: G! T& z; d' h3 T/ b　　可以看出，他們三人沒有借助什麼特殊的道具，的確是靠自己的力量飛行的。

　　能在明心母樹的籠罩範圍下飛行，這三人究竟是什麼人，來自何方？

　　現在大部分客人已經撤離了，剩下的人都情不自禁地這樣想著。賀孤山眉頭緊皺，向後退了一步，擋在重夫人面前。與他同樣做法的，還有應遺草等人。

　　這三個人雖然只有意明境界，但已經在他們面前打敗了一個魂明武君。如果他們執意向重夫人出手，他們想徹底攔住恐怕還得費點力氣！

# t" e: P6 x& o8 j. D7 `: Y　　這時，重夫人突然開口道：「你說得對，我應該活著。」

6 |5 C* i! Z7 w　　姜風一愣，這才發現她是接上了他之前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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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4 c( [$ G; y5 n& b& {; H8 k　　重夫人迎視著他，微微一笑道：「你說得對，自己惹的事，自己應該想辦法平息。但這不代表要拿命來換。我這條命，留著還有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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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手扶上輪椅的輪子，想要上前到那三人面前，姜風卻搶前一步，攔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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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低下頭，向她狡黠地眨了眨眼睛，神情間已經恢復了先前的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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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I, [+ {  t  J　　他壓低聲音道：「伯母，您是長輩，別什麼事情都趕著自己上，也要學會使喚晚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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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5 T) n. V# ?/ |) I　　重夫人一愣，姜風已經走上前去。他的表情完全不像賀孤山他們那樣凝重，掃了一眼這三人，冷哼一聲，道：「又不是沒有自我保護能力的弱者，有寶貴的東西自己沒護好，被別人騙走了，這是蠢！自己蠢，還敢上門找人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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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9 h; `! U; I　　面對如此強者，他出言就是不遜，周圍的人全部都聽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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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O# D1 i7 |* ^) ?- B6 n3 T　　這小子，是在找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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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413 喝酒喝酒

　　一時間，天上天下都是一片寂靜無聲。

　　賀孤山皺眉看了姜風一眼，沉聲道：「退後！」

　　說著，他上前一步，就要把姜風護在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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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m/ z2 @% G" I# v4 W　　茶花冰冷的目光俯視著姜風，狹目眯起，臉上突然掠過一絲疑惑。

　　鐵牛正沉浸在戰鬥的快感中，覺得這聲音有點熟悉，瞪著一雙眼睛瞅向姜風，這一看就張大了嘴巴。
$ U% s+ J, `3 Y2 E+ C9 ?2 w
! l. V" K4 O$ i7 M: `# U3 T　　三人似乎心意相通，鐵牛劇烈的情緒波動迅速傳到了另兩人那裡。

$ J! ^9 A- r$ ]　　三人對視一眼，一直沉默的銀鼠突然向著姜風行了一禮，道：「閣下說得對，是我等失禮。只是那寶物對我等太過重要，一時情急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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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N. O" m% c　　他終究還是有點不滿，那「一時情急」四個字說得頗帶諷刺。

　　他眼角餘光掃了重夫人一眼，對茶花兩人道：「不管是不是詐欺，總之是銀貨兩訖，我看，這件事就到此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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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 }9 r/ o4 u# q1 v* A; z, \　　事情急轉直下，下面的人全部看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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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牛還在盯著姜風不放，茶花卻只是淡淡掃了一眼， 輕哼道：「算了，他說得也對，本來就是你太蠢才會遭人騙。反正你也拿到錢了，走吧！」

　　說著，三人同時轉身，向著天空飛去，竟然就這樣走掉了！

　　下面人看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誰也想不到，即將展開的一場危機，竟然就這麼輕輕鬆鬆地解決了？

　　賀孤山表情古怪地轉身，問道：「你們以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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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e' U0 s* [0 }# B9 ?7 H* i) x) m4 w　　姜風還沒有說話，重夫人先接道：「我是在青龍古國見到這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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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d) G; t% f& A9 Y　　青龍古國……賀孤山打量了姜風一下，點了點頭，沒再繼續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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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對重夫人道：「我明天出發回漠北，在此之前。最好能跟你有一個單獨會話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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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夫人微微躬身，道：「賀帥有令，不敢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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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孤山彷彿想到了什麼，唇邊露出一絲笑意，轉身大步離開了和山谷，竟然無視了還趴在坑裡的覃清聖。

& [. N* _, @" D4 {　　重夫人看他離開。對姜風道：「你也先去休息一下吧。」她遞了塊令牌給他，道，「這段時間，你暫時先住在伊水山莊好了。把自己當主人，山莊裡的東西，你可以隨意支配。」她突然拉低姜風的身體，在他耳邊悄聲說了兩句話。

　　姜風恍然大悟，接過令牌笑道：「我明白了，那就謝謝伯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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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轉身離開。聽見後面重夫人命令道：「來人，先把覃大人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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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e. Z7 \4 {　　和山谷外已經平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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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P% R# F* A0 c　　重家侍從果然訓練有素，裡面的危機還沒完全結束時，他們就讓撤出來的那些人恢復了鎮定。

( j( ~8 J8 I! s# I　　姜風大步走過，看著他們井然有序的動作，突然意識到，恐怕在落葉宴之前，重夫人和重繁就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事情一發生。馬上徹底接管了全部的人手。不然，這些人他們未必能用得這麼如臂使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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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離開和山谷和五旋林。向著伊水峰走去，沒一會兒，就到了峰頂。

: L2 ~( Q3 h2 X% a% g　　谷內的人有重夫人安撫，谷外的人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竟然沒一個人攔他。

) s% v% R. T" N" c! D　　姜風剛剛踏足石徑之上，就有三個人從天而降。緩緩落到他面前。

' L( ~: M8 Q' T1 Z　　鐵牛剛一著地，馬上就向姜風衝了過來，叫道：「阿蠻的兒子！」

　　茶花喝道：「不要亂說話，等確定了再叫！」

# Q7 w1 e& w. n; G7 x5 Z6 y　　他的目光中滿是審視，跟之前的妖嬈嫵媚比起來。完全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姜風一笑，從懷裡摸出一個鐲子，正是九龍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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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花瞳孔微縮，手指輕輕一點，九龍鐲自動掙脫了姜風的手，向著他飛去。

: T# }7 n6 j7 d+ p) C　　才飛到一半，姜風突然招了招手，九龍鐲像是感覺到了他的召喚一樣，在空中一頓，反向飛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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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4 t0 @' N' W! o% S$ M　　茶花是意明境界，論實力遠勝姜風，但九龍鐲掙脫的這一下，他完全無法控制，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它飛回去。

1 @7 N. b) {8 O# T. O　　姜風捏著九龍鐲，問道：「你覺得它是真是假？」

% H( i$ b  o9 D+ {5 Q1 a　　茶花隔著這一段距離緊盯著它，片刻後才冷漠地道：「的確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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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 K% ~' W6 K/ p$ g8 P　　他一掀下襬，單膝點地向姜風跪下，叫道：「開依奇。」

% d0 w  T* E" \$ M" Q　　一個陌生的發音，姜風卻下意識地知道了它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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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預備族長」，包含了進行中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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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鼠立刻跟著他一起跪下，鐵牛呆了片刻，也做出了同樣的舉動。

' ~/ _) i8 ]1 s4 |9 N　　姜風點頭道：「我們進去坐著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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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水山莊裡空空蕩蕩，連一個僕人侍女也沒有。不知道平時就是這樣，還是重夫人體貼地事先把人全部支開了。

) i  E" ?# x' u7 P. @　　她早就料到這三人會私下裡再來找姜風，所以才把令牌給他，為他們準備了一個談話的地點。

0 c, B  T: t8 E' m% {  R4 \9 a　　姜風走進山莊，自如地問道：「要喝什麼？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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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 g8 o/ v6 Z3 d. R　　鐵牛毫不猶豫地道：「我要喝酒！」

　　茶花立刻沉喝道：「閉嘴！」

6 E% N+ k$ F6 q7 p+ y　　姜風一笑，意識往四週一掃，很快就找到了酒窖，拎了一罈酒上來。

+ T+ ~; P2 q! r% S$ m# v　　重家族長私藏的酒當然是上等的佳釀，姜風剛剛掀開壇封，就有一股甘醇至極的香氣飄了出來，鐵牛的眼睛馬上就像是長了鉤子一樣，直愣愣地盯著酒罈不放了。

2 d$ T% s6 c, y- w1 H. j　　姜風看得出來，如果不是忌憚著茶花還在旁邊，這大漢說不定馬上就要撲上來了。

　　但是茶花和銀鼠也沒好到那裡去，他們不由自主地聳了聳鼻子，露出饞涎欲滴的表情。

8 t) I! a" V+ {& R) M　　接著，銀鼠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往後縮了縮身體，刻意避開了目光。

　　姜風留意到了他的動作，低頭笑了一笑。

　　他擺開大碗，注進清冽的酒水，示意道：「請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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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_, w; m0 m$ t8 d+ y- i! t　　鐵牛毫不猶豫地一把撈起，酒沫橫飛地灌了下去，大聲感嘆道：「好酒！」他接著又抱怨道，「外面這些人忒小氣，盡拿些鼻屎大的小杯子喝酒，不過癮得很！還是這樣好，要大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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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又給他滿上，鐵牛再要去拿，突然從旁邊伸出一隻手，五指罩住了碗口，阻止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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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牛下意識地想要發怒，但一觸到茶花的眼神，立刻就縮了回去，不吭聲了。

$ S5 L" i' l+ W4 j7 p; k　　這時姜風已經看出來了，茶花是這三人的主導，說話最有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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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卻不慌不忙，示意道：「你們兩位怎麼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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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e( e9 E, V/ g& m* }* f　　茶花收回手，端起面前的酒碗，一仰而盡，接著把酒碗擲到一邊，冷然道：「果然在外面被人類教養長大的，也學會了一副拐彎抹角的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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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揚了揚眉，道：「在哪裡出生，被什麼樣的人養大，也不是我能決定的。」他臉色一沉，斥道，「知道對我沒有教養之恩，你們又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這樣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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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花一窒，表情漸漸緩和下來。

　　姜風道：「阿蠻是我的母親，用命生我護我，我認她。但阿蠻被害的時候，你們在哪裡？我一個人獨自成長的時候，你們又在哪裡？你們跟我沒有血緣之系，也沒有撫養之情，今天坐下來喝杯酒，算是全了我生母跟你們的一番淵源，你們又想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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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O  S6 {' ]5 L　　茶花下意識地辯解道：「我們也另有任務……」他的聲音漸弱，低了下去，道，「……你說得對，我們原本就對你沒有半點恩情，又怎麼能指望你有什麼情份。阿蠻的事情，你的事情，始終都是我們疏忽了。」

　　他站起身，揀回地上的酒碗，撩起衣擺把它擦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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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5 b- E+ w. O　　它頗為結實，剛才被扔到地上，滾了兩下，竟然沒有碎。

　　姜風對著茶花翻了個白眼，道：「你剛才跟人打了半天，衣服能擦乾淨嗎？」

　　他站起身，又去取了一個酒碗，放到茶花面前，給他倒滿酒，道：「喝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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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花果然端起酒碗，再次一飲而盡，銀鼠見他軟化，也跟著一起喝了。鐵牛興奮得要命，喝完了自己的，很不客氣地自己拎過酒罈，重新倒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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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一說開，氣氛比之前緩和多了。

　　姜風喝完一碗酒，抹了把嘴，向鐵牛問道：「你之前說去找他們兩人，回來看我，結果找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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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牛的臉頰有點發紅，不知是酒意還是慚愧的，他嘀咕道：「好久沒見到他們了，一時不太能確定他們的位置，找了半天……好不容易見到銀鼠，又是他剛剛被騙，我一時著急，就把你的事給忘了……」

. H& T2 Q0 g# u　　茶花瞪了他一眼，道：「鐵牛簡略提了個大概，具體是什麼情況，他沒說清楚。你們究竟是怎麼見面的？九龍鐲一直在你手上？」

6 ?/ D6 e$ v. X, Y8 O: ]　　姜風搖頭，簡單地把當初跟鐵牛見面時的情況說了一遍。說到最後九龍鐲認主時，茶花微微一驚，問道：「你讓九龍鐲認主了？啊，是的，沒錯，剛才那明顯就是……」

% `9 U; N, v' ~" v  D. Z　　如果不是認主了，九龍鐲怎麼會在茶花的控制下回到姜風手上？但是他現在還沒有經過試煉，怎麼可能讓九龍鐲認主？

　　姜風問道：「試煉？那是什麼？」

- f$ X9 }: d: o5 ?　　茶花搖頭道：「我們跟著阿蠻一起離開山裡之後，記憶就變得模糊了。我只知道有這樣一件事情，但具體是怎麼回事，完全記不得。」

9 f& k* m4 o1 Z" v$ |( T% E8 C2 r　　鐵牛也是一樣的情況，姜風的確聽他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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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思索片刻，突然問道：「那麼，你們想回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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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414 比理性更重要的東西

2 V, m8 c! H6 Z7 e/ l, `6 @　　茶花三人，已經記憶模糊地在外面待了幾十年。

　　對於大衍山的一切，包括它的名字在內，都已經被壓進了記憶的角落，變成了輕飄飄的浮光掠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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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唯一記得的，就是一起出來的這四個人，跟自己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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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L$ i* a* t" h/ K1 p. q0 q. T2 ^　　但現在姜風一提到「回去」，三個人的呼吸都像是停滯了一下，就連鐵牛，也停下了喝酒，睜大了眼睛望著姜風。

　　最先開口的竟然是最沉默的銀鼠。他毫不猶豫地說：「我想回去！死也想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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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牛重重把酒碗拍在桌上，大聲道：「我也是！」

1 z2 o2 P6 e9 J3 s% i. R　　茶花沒有說話，只是默然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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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問道：「你們的任務完成了嗎？」

　　三人一起點頭，茶花道：「正好就在半年前完成了。」

" c  s( q4 o5 B- ]: v0 n8 U) F# X　　其餘兩人也一樣，姜風點頭，毫不猶豫地道：「好，那就一起回去吧！」

3 u, O7 v* ]9 A' _' l  _4 F- q　　三人的眼中同時露出了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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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在重家還有一些收尾的工作要做，他們約定，再給姜風三天時間。

& c* i; t4 m$ W- W1 C　　這三天裡，他們也不用走了，就留在伊水山莊。到時候，姜風會帶他們去接天城，如果阿琉在那裡的話，兩邊會合一起出發。

2 M6 Y& y6 ~' k, O' Y3 A& i2 h　　說完最重要的計劃，姜風問道：「銀鼠，你那滴天人源血，是阿蠻的嗎？」

7 r- B4 A# ^1 A8 M/ n# L/ I　　銀鼠悶悶地點頭，茶花道：「出來前，我們一人得到了一滴阿蠻的源血，用來保命。我和鐵牛的都用完了，只剩下銀鼠手上這份，結果……」

* A, X. h/ N; o　　這三人實力極強，在九天玄極大陸可以說是罕逢敵手，能讓他們用上天人源血的時候。可想而知會有多麼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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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夫人騙走銀鼠的源血，其實就相當於騙走了他的一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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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w4 a4 X' }* v& e. a' a　　姜風想了想，對銀鼠道：「騙走你源血的那個人是我很重要的朋友，她已經把源血用掉了，沒辦法還回來了。不如就當我欠你的，回去大衍山之後。我再還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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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鼠悶聲悶氣地道：「你先前說得對，本來就是我蠢。用掉就用掉吧，要回去的話，也用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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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說話，心裡卻已經打定了什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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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站起身，道：「你們先在這裡休息休息吧，回頭我會再來找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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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h& Y2 A+ n8 i+ `1 [) q7 s0 r　　三人點頭，鐵牛抱起酒罈。笑呵呵地說：「你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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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一走，他終於可以直接拿壇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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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回到和山谷，那邊的情況已經安排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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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N2 ]& h/ E- o. W) V, B# p　　落葉宴本來就已經結束了，客人們裡有少許受傷的，但沒一個死亡，大部分都安然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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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4 O  k( y2 x/ \　　重家很快治好了那些傷，把他們重新安置到千帆盡各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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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家要是盡心起來那絕對是沒話說的，客人們迅速把剛才的事情當成了一次驚險的經歷。開始津津有味地大聊特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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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f, L& }# S* M: o3 q　　魚去還在和山谷遭遇襲擊的第一時間就離開了。他沒有在現場保護重夫人，而是帶著手下前往千帆盡各處。平息了即將出現的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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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E( J+ w4 h- W　　長老派一些殘餘的死硬份子本來想趁機做些事情的，但他們完全沒想到千重軍來得這麼快，不僅沒能得逞，反而把自己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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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c6 o6 E2 n' R/ J0 D　　姜氏電網戰法的拍賣一點也沒受到這件事的影響，反而因為茶花三人的出現變得更加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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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研究所這邊一再強調三人的戰鬥方法跟電網戰法沒有關係，但竟然還有不少人把這件事當成了電網戰法的又一次宣傳。

　　他們堅信。研究所還隱藏了一些東西，其實三位意明武皇使用定製的戰法，是可以打敗魂明武君的。

　　你看，那位帝御城的首席騎士不就是證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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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他們手上沒有意明武皇。也不需要拿魂明武君當目標。但不管怎麼說，在他們看來，這就是姜氏電網戰法一次強勢的表態！

3 A% t) z  l" R% X　　戰法升級到最後，就能達到這樣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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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M& o8 \9 h, ~$ X) W; e　　一時間，人們對電網戰法的熱情更加高漲，向拍賣會提出申請的人數迅猛增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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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c6 E& P; ?1 ]7 v% Q　　無論研究所還是姜風這邊，當然都很滿意這種狀況。

7 ^; {& ^$ L0 V1 Y　　姜風和連江又抽出一些時間，對電網戰法的應用進行了新的探索。

8 k% h% o; [+ h5 T" E　　以前他們都只是把它用在攻擊上，剛才姜風那次實踐分明說明，它用在防禦上也一樣強悍！

: p& R7 j* q! o) ~$ V& X/ A　　由於無界訣，對於別人來說，電網戰法只是純粹的合擊性；但對姜風來說，它完全可以用在個人戰鬥上，單人達到跨境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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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正跟連江以及研究員們全神工作的時候，更多的消息從各個渠道傳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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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5 D2 m. [+ o) ~　　覃清聖身為魂明武君，被三個意明武皇聯手打敗，這個人簡直丟得大了。

　　最關鍵的是，戰鬥過程中，他一箭射向重夫人，究竟是有意之為還是誤傷？

　　而不管是哪種情況，他都必須為這件事負起責任。

0 Z9 ]1 x- h8 `4 x) S) E4 ?　　覃清聖挑釁那三個人，本來只是想給重夫人找點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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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當然看得出來，這三人雖然服飾各不相同，但是來自同一處。無論哪個勢力，能出現三個意明武皇的話，毫無疑問都是一個大勢力。

　　這勢力來自何方？是友是敵？

　　現在很明顯，這三人跟重夫人有仇，而重夫人想要捨身化解恩怨，他就想把事情攪得更大，把這個怨仇得更深！

$ B) q! B- _5 \9 C. t- G　　這樣一來，那個不知名的大勢力勢必要跟重家為敵，帝御城方面也就不需要太在意重家的擴張了……

　　結果他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沒能控制住局面，竟然被那三個人聯手打敗了，也成為了歷史上第一個被意明武皇打敗的魂明武君。

4 w5 O% r0 f9 e  w0 z4 P: ~8 B　　他當然一口咬定那一箭跟他無關，純粹只是失控而已。

' I. P" b7 c9 A* y　　但賀孤山看著他的目光越發冷淡，明顯不相信他說的話。

+ g/ A( U+ |* D! r- F' ~$ g& N　　賀孤山是禦魔軍總帥，說話極有份量。雖然他是帝御城主蕭滄海的親信，但要是賀孤山說句話，蕭滄海也不得不懲治覃清聖。

: t* ?* T* G6 E. T3 w　　一想到這裡，覃清聖就在心裡暗暗稱恨。落葉宴結束不久，他就提前離開了，顯然是想在賀孤山回去之前，先做些安排。

　　賀孤山一點也不在意他的行為，他又多留了兩天，跟重夫人以及重繁兩番深談，達成了一些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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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7 n4 V$ C+ x5 a3 R　　尤其是後面一次談話，姜風也到場了，四人就葉寒洲的事情重新進行了一些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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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 I: E. \2 w; D0 r& _' w) ]　　不管怎麼說，賀孤山也要設法為葉寒洲挽回一些名譽！

' g0 }' W1 @( c9 j1 p　　不過姜風還是沒跟他說葉寒洲有可能復生的事情。

　　禦魔軍畢竟跟帝御城的關係太深，賀孤山身陷局中，有些時候是身不由己。這樣的事情，還是先不要說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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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1 }8 M$ N7 W　　賀孤山也就只多留了兩天，他離開的時候，重夫人限於身體緣故，沒有前往送行，姜風和重繁一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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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h8 q8 {$ Z5 j- L8 G: H　　三人乘坐快哉風，到了千帆盡北邊的碼頭，一路上都沒人說話。

/ q' v* Y* v7 X　　賀孤山轉頭看著外面，俯視著千帆盡的無垠大地，直到快到站的時候才感嘆道：「能讓每個人都像這樣御風而行，重家，了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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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C0 o. W" P- t9 z+ i  p　　重繁冷靜地道：「交通運輸本來就是戰爭後勤的一大要素，空中沒有阻礙，行動起來最為便捷，快哉風也是出於這個目的建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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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孤山突然呵呵笑了兩聲，回頭看他，搖頭道：「小繁啊，你還是太年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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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8 N; R) ?' ^) x* [　　重繁一愣，忍不住道：「這不是最理性，最合理的想法嗎？」

" S3 l! J; @) ?+ Q　　這時，快哉風剛剛到站，賀孤山看著他笑了一笑，打開門走了下去。

　　重繁狐疑地看著他的背影，納悶地轉向姜風問道：「他這是什麼意思啊？」

　　姜風猶豫著道：「我也不太清楚，但他應該是說，最理性的，未必是最合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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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4 q3 }; P+ X& }/ ?1 e　　重繁不滿地反駁：「理性的結論是綜合各方面客觀因素而得出的，當然是最合理的！」

; [  }  x4 ~, G  B& e　　姜風也只是模模糊糊的一個感覺，他思索片刻，搖頭道：「我只是有這個感覺，在理性的考慮之外，還有一些其他的因素……」

　　一時間，他腦海中浮現出了很多東西，一朵淺綠色的苦楝花，平時被認為是混混的人們粗魯卻豪邁的叫喊，那些疲憊臉上縱死而無往的決心……

- ^1 s+ i" C; p$ ]4 W　　他肯定地道：「沒錯，的確還有很多東西，比純粹的理性更重要！」

　　重繁看著他，若有不解，又若有所悟。

　　這種場合，賀孤山當然不是一個人孤身前來的。

0 j, O. W* ?2 [2 S2 m4 M　　有些事情只能他跟重繁談，但更多的細節還需要副手來進一步具體擬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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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e8 t, T/ X+ P# N* p( v; G" F　　他這次赴宴一共帶了四個副手和若干隨從，副手裡只有一個跟他一起回去，倒有三個會繼續留在這裡，敲定電網戰法的後續。

　　要是賀孤山一個人的話，他完全可以自己飛回去。但是加上了他們，就要一起坐船渡過隙間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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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6 K, T# q. u; Y' o　　副手已經等在碼頭，這時迎上來看見自己的上司，好奇地問道：「大帥，您看著不太高興的樣子？」

　　賀孤山望著遠方撲面而來的無盡海洋，聽著後面清晰傳來的對話，搖頭感慨：「你察言觀色的本事還是那麼差勁……我只是有些感慨。年輕人們，真是眼看著成長起來了。他們比當初的我們，可要厲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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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副手愣了一愣，不客氣地道：「那是您，我跟您相比，也還是個年輕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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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415 回頭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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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帆遠影碧空淨，賀孤山揚帆遠去，姜風和重繁並肩站在海邊的峭壁上，眺望著那邊。

　　兩人沉默了好一會兒，重繁沒有說話，好像還在想著姜風之前的那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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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好一會兒，姜風道：「不用著急，你不是不久就要去禦魔軍了嗎？有很多事情，你到時候都會一一體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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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繁問道：「你是在泰倉魔戰裡感悟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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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x- B# N3 }- t; I  I6 }2 c　　姜風似乎沒打算走，他隨地坐了下來，點頭道：「是啊，那次之後，我一直覺得，身為武修，還是應該在那樣的戰鬥裡鍛鍊一次。那時候，很多東西都會第一次在你面前呈現！」

2 p4 X# F* W9 u# O8 P" O　　重繁笑了笑，在他身邊坐下，自信地道：「嗯，把家裡的事安頓完，我就要過去了。本來還以為等我成年了，母親可以休息一段時間，看來，還是要繼續麻煩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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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誠心誠意地道：「你母親很了不起！不過，能看到你健康，還能成為武修在禦魔軍裡戰鬥，她一定很樂意繼續幫你的忙。」

) s* B0 N/ @- o, M/ J: D0 Q　　他的聲音很輕，好像還帶著一些感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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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繁回頭看他一眼，問道：「你明天就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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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I9 I: o3 @4 w" N6 A1 d4 D　　姜風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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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 `8 O9 }* Q: r' [! ?& x1 V　　重繁又問：「你打算跟那三個人一起回家看看？」

　　姜風又「嗯」了一聲，輕聲道：「雖然父母都不在了，但我也想去看看母親從小生長的地方。那地方，真的很美……」

　　他眯起眼睛，想起阿琉讓他看見的那一幕幕情景。那就是大衍山？那就是他母親的故鄉？

3 Z7 c# Q, _8 J0 G7 Z2 f　　老實說，姜風對母親的印象非常淡薄。但就像是一種本能，提起這個詞，以及提起大衍山的名字，他都會覺得一陣悸動，感覺到無比的嚮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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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c; {' x6 ]  S2 q1 X　　重繁凝望著前方的海面，微笑道：「嗯，我懂的。我的故鄉也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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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8 n" I- @$ P7 u  ]　　海天相接。陽光無遮無擋地灑下來，在海面上翻起片片金鱗。帆影已經幾乎消失在天邊，遠遠望著它的時候，好像心思也要跟著一起飄向不知名的遠方。

" `. M1 _" }  d2 @2 V　　姜風點頭感嘆道：「這裡的確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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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繁沒有說話。

　　少年人總想著要去向他鄉。但現在即將成行了，又開始對家鄉有些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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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_2 A8 f- J4 {: R6 {3 R3 T　　海風吹拂著他們的頭髮與衣襟，兩人安靜地坐著，各自想著自己的心思。

　　過了很久，重繁終於輕輕舒了口氣。收回了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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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然道：「對了，你走之前，拿著這個，可以再去和山谷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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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接過他遞來的一個徽章一樣的東西，問道：「怎麼？」

　　重繁向他眨了眨眼睛，笑道：「我好歹也是重家的家主了，也應該試著以權謀私一下嘛。」

, E3 v& w. |! T0 d; W　　姜風何等聰明，立刻會意：「九明湖？」

% y4 n+ Z3 A3 S6 z　　重繁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笑道：「九明湖裡一半水一半明力。靠近母樹的區域基本上全部都是純粹的力量了。在那裡修煉，事半功倍。按照重家以前的規矩，只有直系與三代以內的旁支才能使用，我打算再大方一點。不過，那也是下一階段的工作了，今天你先用著，也算是避免浪費。」

　　姜風也不跟他客氣，點頭道：「那就多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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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繁又盯著海面看了一會兒，轉身向後走。他貌似輕鬆地道：「明天我就不去送你了。等到你從大荒山回來，我從禦魔軍回來。咱們再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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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得簡單，但無論是姜風去大荒山，還是重繁去禦魔軍，都是要戰鬥、要冒險的事情。能不能活著回來。回來之後是什麼樣，其實都很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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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E, O* \" v5 B+ T5 _! t　　姜風卻回答得跟他一樣輕鬆：「嗯，回頭見！」

3 V9 j7 p- X2 v9 Z. _3 E7 S; q' O　　重繁離開，海邊只剩下姜風一個人。

　　他從衣服裡把那顆魔晶翻出來，握在手裡。

8 x! k8 F  e1 j. ~7 x　　這顆魔晶不管什麼時候都是冰冷的，無論貼身放多久。也不會染上體溫，反而會讓人覺得打從心底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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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u7 Y. c+ @8 D" N: C; ]　　姜風卻始終讓它貼著自己的心口，輕易不會離身。

　　葉宵從來都是冰冷而溫暖的，她安靜地站在他身後，無言地支撐著他，保護著他。

　　現在，兩人應該換過來了，應該由他來保護她，拯救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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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露出一絲微笑，喃喃道：「你也有這麼弱小的時候，到時候我可是會嘲笑你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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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 `1 s9 @. V. A" T　　突然間，他微微一驚，低頭看向自己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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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刻，他感覺到那顆魔晶動了一下！

* U, q! ?8 @& e4 z　　他緊緊盯著魔晶不放，只見這顆黑色晶體的最深處彷彿有什麼東西正在輕輕流動。

　　姜風心頭一陣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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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顆魔晶最深處鎮著葉宵最後的一縷殘魂，它就像風中搖曳的燈火，隨時都有可能熄滅，只能靠魔晶穩定的形態來鎮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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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p4 O6 ~: t3 w+ l& \9 f" s　　現在殘魂開始流動，這代表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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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晶已經不足以壓制它，還是它開始成長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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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不管怎麼說，現在都不能讓它脫離魔晶，暴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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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世界到處都充斥著強大的明力，殘魂歸結根底是偏向魔氣那一邊的，太弱的情況下出來，被明力一衝，馬上就會灰飛煙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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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毫不猶豫地調動體內的黑暗元枝，讓自己的魔氣開始流動，注入魔晶內部。

　　如果這時有外人過來看見的話，一定會被嚇一大跳。

　　姜風盤膝坐在陽光之下，整個人卻散發著一股極之黑暗、極之危險的感覺。
- L0 P' h/ N. F5 Z* R9 p3 y3 T4 [
- G- h) ?3 `" j, K　　他的瞳孔、虹膜全部變得一片深黑，彷彿還有縷縷黑氣向著四周擴散，將要擴散到整個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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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氣從他手中蒸騰而起，變成更黑暗、更濃縮的物質，向著魔晶彙集而去。

　　這顆魔晶本來就不是純粹的魔晶，而是由葉宵殘餘的魔氣壓縮而成的。

　　現在，姜風的魔氣毫無阻滯地進去，迅速與它融為一體。

- a- ^9 W4 a1 y8 ^3 }　　與此同時，姜風的精神力也跟著魔氣一起向裡探去。這段時間，他一直在有意修煉自己的精神力，和山谷與母樹一番溝通，好像又有明顯的加強。

2 f6 m" {" y8 @1 ~　　現在，他的精神力比以前更加強大，更加敏感。它探向魔晶深處，隱約感覺到一股異樣的、不屬於姜風自己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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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的心頓時跳得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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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X/ P4 k2 ^　　這是葉宵的靈魂？是她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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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r6 |3 [7 _5 p; L% G　　姜風的心中剛剛一動，精神力就有了一些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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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9 M6 o2 e9 t8 [, K! ~　　魔晶深處那縷流動著的殘魂好像感受到了這個變化，小心翼翼地向它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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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的心中迅速湧入一股暖流。

　　這種感覺，讓他想起以前葉宵輕輕撫摸著他頭髮的溫暖與安撫，無比熟悉……是的，它正是葉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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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2 \2 T% R; K　　殘魂似乎感受到了姜風對它的認同，頓時有一股淡淡的依戀從那邊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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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6 W: P; p+ D　　殘魂中包含著的精神力與姜風的精神力細絲融合在了一起，似乎想要順著一起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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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喃喃地安慰道：「不行，現在你還不能出來。你太脆弱了，被陽光一照就會消失……」

9 r& e% P: _# V& ?$ W: k/ z2 S- I　　又一股新的情緒傳過來，姜風不知道是應激反應還是真實的情緒。不過他還是很高興，安撫道：「放心，我會不時來看你的……能感覺到你，我很高興！」

2 {! C1 P3 S6 J- p6 {% I9 B　　他的眼眶發熱，強打起精神，不斷注入魔氣，仔細感受著那縷殘魂的變化。

: w: R2 C9 J4 u) t8 r# v　　不久，他能明顯地感覺到，他的魔氣對它是有益的！

　　注入一定程度的魔氣之後，殘魂的情緒與感知都會有細微的加強。

　　姜風不由得想起了剛見到葉宵不久時的狀態。那時候，她也能從他身上吸收魔氣，得以加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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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p" m/ K# e  K$ s0 h( n9 Q　　兩次是同樣的情況嗎？我的魔氣能有助於葉宵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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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u$ ~; C: R0 }6 B: x　　姜風突然間感覺到豁然開朗，不由得興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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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怎麼說，他現在就能幫助到葉宵了！

　　他的黑暗元枝現在是第五節七竅，跟元枝差不多，與一個校級魔族的實力相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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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M4 e8 j* B9 y0 Z# x  K　　無界訣同時可以應用到明力與黑暗明力，再經過一段時間的轉換適應的話，他可以跟魔將單打獨鬥，不落下風。

　　但那是戰鬥，他現在要給葉宵的魔晶注入魔氣的話，只能使用黑暗元枝裡本身的力量。

　　他發現，把它全部注入進去，那縷殘魂的增強程度也只能到「勉強可察」的進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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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A/ ]) c7 f% m# x, n" {0 f　　姜風一陣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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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t. H$ r8 C8 l0 j. o　　在九天玄極大陸不方便吸收魔氣，看來不管怎麼說，都必須要去大荒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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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正要站起，一個聲音突然在他後面說：「你可以試著直接把明力轉化成魔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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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個人出聲之前，姜風完全沒發現他的存在，突然聽到這個聲音，嚇了一大跳！

$ Y4 \2 b" Q% m: M/ ^  \% F　　他一個俯身，向前竄出一大步，這才轉身看向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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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鼠無辜地蹲在地上看著他，道：「我一直在這裡，不是有意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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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的銀鼠，跟之前看到的他不太一樣。

/ `& O3 D; m7 {8 l% L　　他明明蹲在那裡，陽光照在他的身上，但仍然讓人覺得虛無縹緲，就算緊緊地盯著他看，也會一個恍惚，覺得他根本就不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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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關鍵的是，姜風的明力和精神力掃過去時，都完全不能感應到他。也就是說，如果他切換成明力視野的話，銀鼠就是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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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d' W7 y" ~- E& c' v/ _　　這是什麼樣隱匿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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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鼠自從見面時開始，就沉默寡言，這時卻難得開了金口。他執著地提醒道：「明力和黑暗明力本身是一體兩面，你可以試著轉換來使用！」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416 混沌之初

　　姜風盯著銀鼠好一會兒，終於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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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Y6 u  n) S8 J　　銀鼠雖然不愛說話，但被問起來的時候還是會回答的。他簡明扼要地說：「茶花擔心，讓我跟著你。」

　　姜風問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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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W1 U# l8 U+ i! {! \" f, h　　銀鼠說：「一開始。」

　　也就是說，從兩天前初次正式會面，他離開伊水山莊後，銀鼠就一直跟在他背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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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這兩天，他完全沒發現背後多了一個人，他身邊也沒有一個人表現異樣。也就是說，那些人也沒有發現銀鼠的存在，這裡面，甚至可能包括魂明武君賀孤山？

　　姜風又是震驚，又是凜然，確認過後，發現他跟賀孤山等人會談的時候，銀鼠果然也藏在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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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W) {8 q! f& P. X3 p　　這是騙不了人的。銀鼠有問必答，雖然只有三言兩語，但的確說出了他們談話的重點內容。

　　這匿跡的能力實在太強大了，姜風甚至來不及擔心泄密。

( y; [" V1 Q' h3 \1 Y　　當然，這也沒什麼好擔心的。大衍山自成一體，跟其它勢力毫不相干，姜風跟他們的關係又非常特殊，不用太過介意。

　　姜風思索片刻，道：「你跟就跟吧，不過聽見的事情不要隨便對別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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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鼠老老實實地問道：「對茶花也不能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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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明顯，茶花是這三人裡主導的那個，其餘兩人大部分時候都是聽他的話行事。姜風心中一動，道：「嗯，對他也不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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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t5 J4 B  z2 J) B) R& R8 ?　　銀鼠「嗯」了一聲道：「知道了。」

3 e5 _- i% b- {( B5 w0 w　　姜風留心打量著他，發現他是真心順從的。鬆了口氣之餘，又對自己在大衍山的定位有了新的認知。

" _! S# N$ A  V　　姜風定了定神，這才想起銀鼠剛才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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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6 ^" S3 X7 c/ f! O% L& {2 z　　天心種的事對別人來說是秘密，對大衍山的人來說就跟常識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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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阿琉曾經提到過天心種的各種細節，現在銀鼠也平平常常地道出了魔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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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喃喃道：「明力和魔氣相互轉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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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i3 d7 _! j. \5 y; o8 o. L　　說著。他再次盤膝坐下，精神力向著意識深處探去。

　　一顆天心種，延伸出兩根元枝，一根金色，一根黑色。

　　現在金色略長一點，但黑色也短不了多少。

: ]  z1 J  j9 u4 @: K& L) o" _　　鸞園事件後。阿琉救治姜風，讓他的身體恢復平衡。他之前吸收的大量魔氣於是跟明力平衡，兩邊的境界達到了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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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到了千帆盡，姜風一直修煉明力，又讓元枝新打通了一個竅穴。

　　現在。魔氣全部龜縮在黑暗元枝裡，天心種中央翻翻滾滾，旋轉的全部都是金色的明力。

　　如果這兩邊能相互轉化的話，應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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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9 P, X3 _! K  f　　姜風意念一動，黑暗元枝裡的魔氣自動升騰起來，天心種迅速被染成了漆黑一片。

$ I3 X$ F  l3 F2 h2 U　　不，這不是轉化，這只是切換。

　　所謂的轉化。就是把原先的明力徹底變成魔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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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2 h2 Y+ v. B8 K9 F3 g0 ]* w　　姜風坐在海岸邊，一動不動。他身上的氣質不斷變化，一會兒明朗如烈日。一會兒陰暗如黑夜。

! ^9 l  T6 N' Q; ?6 T; E5 R　　銀鼠蹲在他旁邊不遠處，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不知過了多久，姜風猛地睜開眼睛，一道金芒閃過眼底，到一半的時候變成了黑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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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X( G4 z2 t8 G5 y. i, Y( ~　　只見在他天心種的深處，有一絲明力漸漸變成了黑色的。接著，它向外擴散。把它旁邊那一絲也染黑了。最後，魔氣越來越多。整個天心種都變得一團漆黑！

　　它看上去跟之前差不太多，最大的分別是，天心種還在不斷絲絲縷縷地吸收空氣中的明力，而那些金色的力量剛剛一進來，就被轉化成了魔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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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9 f! P" ]2 z$ M% k  B　　由於之前沒能吸收修煉，姜風的黑暗元枝雖然跟元枝長度一樣，但是裡面蘊含的魔氣非常少，只有另一邊明力的五分之一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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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它用了就是用了，很難補充。

" n( M3 b- x3 z- {# G+ O+ p( o　　現在，明力進入，魔氣增漲，黑暗元枝變得漸漸充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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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v0 t( W, D/ C8 l2 Q4 D& s$ _　　姜風深吸一口氣，站了起來，說：「我到和山谷去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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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k/ {4 k% \) C, a* @+ Q! E2 ~% j+ J* ^　　姜風有重繁給他的徽章，可以隨意進入和山谷。令人意外的是，銀鼠跟在他後面，也順順利利地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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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1 F  F( h0 `9 \; ?% {9 i　　雖然之前長老派的人謀害母樹時，也讓人跟著剛滿十六歲的少年進來，但那都是用了特殊手段的。銀鼠什麼法子也沒使，就這樣自然而然地跟在姜風身後進去了。

　　現在和山谷裡空無一人，前兩天戰鬥的痕跡如今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好像什麼事情也不曾發生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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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樹安靜地立在那裡，枝葉鋪天蓋地地向四周延伸，把一顆顆發光的明心種小心地攏在懷裡。

; R  W# `2 M" w6 H6 L4 y. z　　它的下方就是九明湖，湖水燦爛得如同熔金，還有星星點點的光芒向上飄動，融入母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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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緩緩走進湖中，金色的液體沒過腰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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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發動天心種，立刻有海量的濃烈明力向他撲來，瘋狂地湧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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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1 ^6 f7 o# ]% }　　他不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的感受，但不管來幾次，都會讓人吃驚而且沉迷。

6 D6 N+ O5 e# x　　但姜風這一次不能沉迷。他調動起全部心神，掌控住自己的天心種。

　　他要把每一分進入的明力，全部轉化成魔氣。

　　九明湖的明力含量太濃烈，一開始，姜風根本轉化不過來。很快，天心種裡大概有三分之一的部分是黑色的，還剩三分之二的部分是金色的。

. Y* H9 `/ j2 k% ?　　兩種力量涇渭分明，互不融合，卻在姜風的強力壓制下，暫時和平地共處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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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漸漸的，姜風適應了這種濃度的明力，轉化速度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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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7 {0 R1 C. E% v* ?　　天心種裡金色的部分漸漸減少，黑色部分開始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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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e% L* j$ E5 b0 L7 a0 e+ ^; z# Q　　最後，當兩邊變成一半對一半的時候，一種極其奇妙的感覺升了上來。一瞬間，姜風彷彿來到了另一個空間！

6 t# |+ j. O1 R& Y2 g0 E　　他原先位於九明湖，身邊全部都是一片燦爛的金色。而現在。金色減弱，體內的黑氣向外蒸騰，水火不融的兩邊這時竟然有了融合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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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彷彿跌入了一個灰色的空間裡，到處都是一片渾噩蒼茫，就像位於極深的濃霧中一樣。什麼也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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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v4 }; H- Q4 a+ X. F% [　　這一刻，彷彿連他自己也消失了，他不是在用眼睛看這個世界，而是他就是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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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9 I' L- S; ~4 \! ?  a　　遠處有什麼東西正在閃閃發亮，姜風意識一動，那東西立刻被拉到近前。

1 l. ]: I1 B4 X5 H& S2 ]& R8 y　　天機魔方！

8 n2 n" E7 _' f　　是的。那正是天機魔方。

　　四次升級之後，它已經不再是純粹魔方的形態，而是由無數個方塊組合而成的不規則形狀。

: _. M! X0 M$ o/ U  a/ }6 M0 C　　它時而分散，時而聚攏，每一個方塊上的圖象都在不斷地閃現。不停地變化。

- M0 b4 i' m. ]& p3 [1 P3 x% ]$ O　　那是姜風所有的過去、現在，甚至還有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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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一早就知道，當天機魔方的數據集中到一定的程度，它能夠自動推算出比當前時間更遠一點的東西。他也曾經把它用於戰鬥中。

　　但現在，這個「未來」比他以前所見到的「未來」要更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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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n; S& W/ H  V/ \0 G/ v　　姜風心中一動，想要凝神看過去。但他剛剛動這個念，天機魔方與灰色的濃霧就一起消失了。

1 c& _3 n1 q8 h  y8 O, l) o　　他的意識重新回到自己的體內，只見天心種裡。黑色的部分已經多過金色的部分了。

　　那短短一刻的感受無比深刻地留在姜風心中，讓他回味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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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禁去想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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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他都是單獨使用明力或者魔氣，如果有一天。他能讓這兩者完全達到平衡，這兩者是不是會交融，轉化成另一種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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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能夠的話，那種力量究竟是什麼？

　　他試了一下，發現以他現在的能力，想要達到這種平衡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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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C3 a% f* Q: f9 i$ {# `! X　　一方面。他對魔氣的控制力比對明力的差遠了，另一方面。就算是當前對明力的這種控制程度，也還不足以讓它跟魔氣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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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w7 o. ?3 z. Y! ^　　那需要更強大的控制力。對力量更深刻的理解……

　　姜風搖搖頭，暫時放棄了這種想法，繼續專心致志地轉化魔氣。

# ^' Y; z4 L3 A$ s: I　　九明湖微微蕩漾著，以前它一直都是極其純粹的金色，而如今，淡淡的、幾不可辨的魔氣卻浮在金色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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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理說，明心樹只接受明力，但現在，母樹卻平靜地包容著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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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X6 Y* {6 G: f8 J* [, }　　樹葉沙沙作響，點點金光從天而降，把殘餘的魔氣全部消弭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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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K8 t( N- w0 Y3 v- C　　姜風緊握著那顆魔晶，每當黑暗元枝飽滿起來，他就把裡面儲藏的魔氣全部注入進去。

- ]5 j" c( f/ K* p" _( O6 `0 `& Q　　魔晶越來越凝實，裡面的那絲神魂也明顯地變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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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它彷彿吃夠了魔氣，戀戀不捨地鬆脫了姜風的精神力，沉睡了過去。

0 V, V7 S) b/ @! w! r8 m" ^7 u　　姜風鬆了口氣，重新把魔氣轉化充滿，這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第五節黑暗元枝的第八竅也跟著打通了，再次與另一邊一致。

" P9 V3 p. l* Z8 X; W5 p　　姜風有點疲倦，但沒有就此停止。

　　九明湖的波動越來越強，明力在湖水中央形成了小小的漩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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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6 `, F& a3 e* g　　海量的明力比剛才更瘋狂地注入了天心種裡，透過天心種，進入金色元枝。

9 j# v" R! P9 s4 F* C8 [) f　　藉著九明湖的力量，姜風開始衝擊第九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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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過了多久，「嘩啦」一聲，九明湖掀起巨浪，拍向姜風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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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S- Y% {, j: n　　姜風一晃不晃，他睜開眼睛，一隻眼睛燦爛如金，一隻眼睛漆黑如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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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同時打通了元枝和黑暗元枝的第五鏈第九竅，只需要再穩定一段時間破境，就能晉陞為心明武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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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孤山曾經向他許諾，跟他一起回帝御城的話，一年之內能晉陞心明境界。

6 t& o" n6 m7 b8 C+ n* D8 u　　但現在，不到三天時間，姜風就已經幾乎完成了他的許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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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s; Z" a% _& j8 a: l3 X　　姜風舒了口氣，走出九明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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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O2 s$ F! ]　　他轉身看了一眼，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嘖，不小心吸太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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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L* C+ a0 Z% ~　　只見這時候，九明湖燦金的顏色明顯變淡了，裡面蘊含的明力只有原先的十分之一不到了！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417 百味醇

　　姜風不好意思地遞了個條子給重繁，重繁看完上面的內容，先是一笑，接著又嘆了口氣：「果然非同常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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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意明武皇在此修煉，才會險險耗空九明湖，姜風一個身明武尊竟然就達到了這樣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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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4 z, r( R: N; ^3 U( \　　他把隨信一起送回來的徽章收了起來，回信給姜風，讓他不要擔心。

- F5 q% W" b. Q5 N- t　　九明湖的明力本來就是不斷循環的，以往重家的高級武修修煉，也可能出現這樣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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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需要再等一個月，九明湖就會完全復原。按照計劃，重家本來也要到那個時候才會重新安排循環修煉。

　　姜風鬆了口氣，帶著銀鼠一起回到了伊水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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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L: n) R- `$ J4 J' b/ {) K　　重家非常盡心，這幾天，身為主人的重繁母子都沒有回來住，而是徹底把它讓給了大衍山這三個人。

　　鐵牛還在客廳裡，喝得醉醺醺的，嘴裡還咬著一塊烤肉，要吃不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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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花坐在二樓的露台上，眺望著不遠處的伊水湖。他手裡拿著一個盛滿的酒杯，卻明顯已經很久沒動過了。

　　姜風走到他身邊，揚了揚眉問道：「怎麼，在外面逗留了幾十年，有點捨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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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花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地道：「不要拿你的想法往我們身上套。我們雖然對山裡已經沒什麼記憶，但時間隔得越久， 這裡……」他敲了敲自己的心臟位置，「就越覺得有什麼東西在呼喚。再過一段時間，如果沒有找到你的話，說不定我們就要死在外面了。」

( u3 O# g# ]; z4 X　　聽到前面，姜風還沒覺得怎麼樣，只以為那是心底深處對故鄉的牽掛。但聽到最後一句，他就驚呆了：「什麼？長期不回大衍山的話。你們會死？」

　　茶花輕笑一聲：「都跟你說沒什麼記憶了，具體怎麼樣，老實說我也不太清楚，只是一種感覺而已。我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枯竭……從阿蠻死後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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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看了他一會兒，搖頭道：「不管怎麼說。好在我們要回去了。」

* v0 |$ e0 y5 L" U3 P4 ^9 @; ~1 K/ T$ t　　茶花沒有接他這句話，臉上卻露出了一絲憧憬與嚮往。

　　暮色已至，天色暗了下來。一輪半月從天邊升起，將圓而未圓，與伊水湖裡的另一輪遙遙相對。

　　姜風和茶花並肩站著，銀鼠縮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也在盯著月亮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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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繁果然兌現了他的諾言，沒有前來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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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留了一件東西在伊水山莊，派人告訴重繁自己已經走了。

　　重夫人收到口信。先行回來，輪椅剛進客廳，她就驚呆了。

　　客廳的桌子上放著一個手指大的小瓶子，一點也不起眼。但重夫人一看就意識到那是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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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推著輪椅滑過去，握緊那個瓶子，仰頭看向外面，笑嘆道：「……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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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i% v* w4 C* t　　姜風帶著茶花等三人，用虛實戒直接傳送到了接天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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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l: p1 g* B+ ?. r6 [6 g4 q　　上次用虛實戒。他被直接傳到了醜槐那裡，這次的落點卻在陰陽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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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陰陽巷仍然跟上次來的時候一樣。陰暗幽深，被淡淡霧氣無時無刻地籠罩著。

　　走了一個淺酒，彷彿對這裡一點影響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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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a- S" m! |# R' t9 V, r　　姜風四人剛一站定，就有一個人影快步從角落裡走過來，揚起一個笑容：「你們來了！」

- N. D0 L( S7 v% m) H& e　　姜風一愣：「阿琉？你知道我們會在這時候來？」

　　阿琉微微一笑，做了一個掐算的手勢。姜風立刻明白了：「又是天衍法？還真是方便……」

% R8 a9 |3 c% D　　阿琉理所當然地道：「那是因為你本來就打算來這裡找我，所以天衍法直接感應到了你的意志，得出了結論。不然，天人本來就跳脫於天算之外，是不能被天衍法納入在內的。」

　　姜風疑惑地道：「也就是說。我的行動跟你有關的時候，你才能算到，別的時候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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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琉搖頭道：「不，你要來找我，就等於開放了你的行為，許可了天衍法的推演。別的時候，譬如你要來刺殺我，由於天人的限制，即使與我密切相關，我還是不能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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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6 ?9 `, `; v9 b　　姜風有些明白了，問道：「只有天人會如此？」

　　阿琉點頭道：「天衍法算盡世間一切，只看天算族個人能力。我現在實力還不夠，推算的成功率和速度都還不行……」

　　算盡世間一切，這話口氣極大，但阿琉說起來卻非常平靜，好像理所當然一樣。

　　姜風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道：「那就繼續努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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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琉好奇地看向他身後這三位，先是有些疑惑，片刻後恍然大悟道：「你們是動天族、掠影族和鎮山族的三位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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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對視一眼，茶花道：「山裡的事情，我們都不太記得了，自己的來歷也一樣。」

, @1 Q; ]) k4 s  }3 ?) C　　阿琉點頭道：「這很正常，你們是通過九龍鐲，從大衍之門正常離開的。離開的時候，你們會被大衍之謎籠罩，回山之後，迷惑自解，你們就能想起一切了。」

0 l( e" Y- }# j- C0 H0 a& [7 p　　姜風想起來了，他以前就聽阿琉提到過大衍之謎，原來指的就是這些人的記憶虛化。

, b5 L7 D2 [+ n' `3 a0 }  H　　阿琉解釋道：「當初天人一族帶領天遺原族進入大衍山，先祖們利用絕大之威能，籠罩了整條山脈，用以掩飾自己的行蹤與秘密，這就是‘大衍之謎’。外人進入大衍山的時候，會忘記自己在外面的一切事情，連名字和出身也會一起遺忘。山裡人出去就相反，會忘記一切在山裡的經歷。」

$ v1 j, n6 u' u- k9 f( a　　姜風一愣，問道：「那我呢？我也會忘記我自己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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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 T' Y. \7 m# L% `9 r& `　　阿琉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以前從來沒有過在外面出生的天人族，老實說，我也不知道。」

　　姜風長出一口氣，道：「那就只有試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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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琉是天算族的返祖血脈，靈感極強，配合天衍法之後威力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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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離開大衍山，用的是自己的天賦能力，並沒有經過大衍之門，所以沒受大衍之謎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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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夠做到他這樣的，算上整個明心世界，也只有他一個。

　　而且即使是他，也只能出，不能進，想要回去大衍山，非得靠九龍鐲不可。

. M1 o/ g$ `. S5 H( s- S  r4 I  k　　阿琉簡單解釋了一下，問道：「現在就回去嗎？」

$ {) B9 v, [! d4 s2 e; t' t　　姜風問道：「回去的話是怎麼走？」

　　阿琉道：「從陰陽巷穿過去，可以直接到大衍山外面的一個山谷。再走約一百里山路，就可以使用九龍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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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M: U( `0 M1 N3 f　　姜風思索片刻，道：「那稍等一下，我們兩個時辰後再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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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琉撫胸道：「遵命。」

　　姜風把茶花等人交給阿琉，讓這些老鄉們先交流一下，自己則向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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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了兩步，心中一動，向著身後某處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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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地方銀光一閃，他立刻意識到這是銀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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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s& ?3 i+ S; Y" C1 d, w　　姜風搖頭嘆了口氣，喃喃道：「算了，跟就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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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沒去找醜槐，而是用自己的星點在接天城買了一大堆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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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宵分給他一半的星點之後，他在接天城也是少數的有錢人了。

3 L7 ]% B! R; O( t- t　　他買的不是什麼靈藥寶器，全部都是各種日用品。

6 H( X2 A2 P' U6 _* g　　從阿琉傳給他的少數記憶裡，他發現大衍山名副其實，裡面的天遺族都生活在山林中，從不與外面交流。

　　那樣的話，他們的生活始終有些限制，一些東西買起來可能不太方便。正好他現在要過去，就順便帶些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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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R: O1 w/ {　　不管是回老家還是拜訪客人，都得帶些禮物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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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6 i5 H3 m5 Y　　有錢就是好，更別提這裡是接天城。

+ v& m/ X, X* \. S1 ~( i　　姜風兌換了一個儲物用的腰帶，一共有八格，每一格都通向不同的空間。他把每個空間都裝得滿滿噹噹，兩隻手卻還是空空蕩蕩，輕鬆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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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M8 @% f" O　　買到一半的時候，他突然覺得有些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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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V, @; u. k# k5 X# F　　回頭一看，發現銀鼠正站在一個攤位前，眼巴巴地看著他。

　　姜風一看，那是一個賣酒的攤位，擺著五長列的酒罈，每個酒罈後面都插著一個名牌，全部都是沒聽過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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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I; z, g0 Z( T' ~; W7 a　　攤位上的招牌就叫「百味醇」，店主是個絡腮鬍子的大漢，正在跟銀鼠熱情介紹：「放心，這裡的酒全是我自釀的，你以前絕對不可能嘗過！要是走了，以後也嘗不到這樣的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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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心中一動，想起這三人對美酒如出一轍的熱愛，難道這是天遺原族共同的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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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進去一打聽，才知道這些酒全部都是店主用各種材料自釀而成的，未必每種都很美味，但喝的就是一個新鮮。

) e0 Y7 A8 |: \& O0 {0 g　　而對於銀鼠這樣的酒鬼來說，從來沒喝過的酒，那簡直再讓人期待不過了。

　　姜風想了想，問道：「這酒怎麼賣？」

, \  O, G+ |) S& h: h　　店主眼睛一亮，道：「每種酒材料不同，價格也不同。不過我得先說了，我這兒的酒買之前是不給嘗的，畢竟……」他向姜風擠了擠眼睛，「喝的就是一個驚喜！」

- `* k5 N9 l  J/ Z: J　　銀鼠一聽這話，眼睛更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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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看了他一眼，問道：「唔，要把這所有的酒全部包下來，大概得多少星點？」

　　店主的嘴巴張得大大的，問道：「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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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點頭：「嗯，除了這些，你倉庫裡還有嗎？有的話，我也全部都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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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o$ u; M. i: k5 Y! a: n  h: d" |　　店主死盯著他，愣了半天，訥訥地道：「我，我這酒未必全部都很好喝啊……」

　　姜風也向他眨了眨眼睛，道：「嗯，我知道，畢竟，喝的就是驚喜，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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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418 無存山脈

　　銀鼠看著姜風的眼神幾乎可以稱得上是纏綿了。

3 Y$ z! R' V* A) o　　姜風被他看得寒毛直豎，忍無可忍地道：「你別看了，這些酒不是買給你一個人喝的」

) e% s5 O% l/ H5 c　　銀鼠瞬間沮喪，又瞬間振作起來，緊盯著姜風的腰帶，舔了舔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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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0 I" O3 _8 z; e8 B: D　　姜風竟然明白了他的心理。銀鼠這意思就是，不管怎麼說，只要有得喝就好了。

　　兩個時辰也差不多要到了，姜風帶著銀鼠回到陰陽巷，阿琉三人守在巷口，一見到他倆，三個人表情一致動作一致地同時聳了聳鼻子。

; C& @5 Y: O- x0 @+ n" W5 f　　阿琉假模假樣地捏起手指掐了掐，道：「你買酒了」

& g4 F% b; Z$ u5 \6 n; d- L　　姜風翻了個白眼，問道：「你老實說，你是算到的還是聞到的？」

' W" [& `7 {0 M! w; z, j　　阿琉還沒說話，鐵牛已經咚咚咚走上前來，抓著姜風就要翻他身上：「酒呢，酒呢？」

. m0 `& }$ F7 h$ ?9 s　　姜風沒好氣地把他甩開：「沒有至少現在不給喝，回去大衍山再說」

　　四個人同時打起精神：「走，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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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衍山來的果然全部都是酒鬼，在姜風的印象裡，一直覺得阿琉是一個驕傲而冷靜的少年，沒想到提到酒，竟然也開始不淡定了。

' A  H+ `1 @2 A# {! H/ d$ O　　他無奈地搖搖頭，跟著阿琉一起走進陰陽巷，三拐兩拐，進了兩座房子中間的一個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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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走進來，姜風就覺得一陣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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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E0 y5 W- I5 ~( N( q　　陰陽巷裡本來就同時飄蕩著明力與魔氣，有些捉摸不定的感覺。而這個小巷裡，波動更加混亂，好像時間和空間在這裡都同時變得模糊不清了。

　　這種感覺，姜風在日光廣場的時候也感受到過，不過那裡的情況比這裡可穩定多了。

: q5 A0 {8 y% m  Z5 `  h0 T6 s　　阿琉伸出兩隻手，比出了一個手勢。

　　他兩個手腕上各套著幾個銀環，手勢一出，銀環相互撞擊，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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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8 @2 y: D7 n0 _2 ~# E　　接著。他手勢不斷變幻，銀環不斷相撞，聲音時輕時重，時清時濁。像是一首韻律分明的樂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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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能很清楚地感覺到，周圍的異樣波動好像一團亂麻，正在這動聽的樂曲下漸漸理清。

　　混亂的時間與空間漸漸變得有序起來，它們不斷振動，最後在夾道中延伸出一條寬闊的大道

! y  h9 K. l, b$ Z　　這條大道比夾道寬多了。但它就硬生生地出現在這裡，再自然不過。

　　阿琉停下手上的動作，伸手道：「走吧，這裡穿過去，就是大衍山外面了。」

% R: K; `. l9 Y4 ~9 z+ @! j　　姜風點點頭，走上這條大路。

- s" Y' q6 Y% x　　剛一踏足，微妙的感覺就襲上心頭。與之相應的是，天機魔方開始瘋狂旋轉，上面的方塊不停地變幻形態，一時分開。一時合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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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F" u. ~2 A9 p　　天機魔方變幻極耗力量，姜風同時感覺，元枝裡的明力正在瘋狂向著魔方裡傾注。要不是他剛才把它積蓄飽滿，光這一會兒，就會空掉一大截。

" G6 `/ g% V% z! X　　到了現在這個階段，天機魔方已經完全能受姜風控制。姜風只要一動念，就能停止明力的輸送，天機魔方會自動停下來。

3 y# i; Z$ h6 c0 ~　　不過他卻沒有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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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1 n/ W" @( t0 j% s　　很明顯，這條大道非同尋常，每走出一步。天機魔方吸收到的數據都是正常情況下的十萬百萬倍。

' ^8 s+ r1 O0 f　　他任由天機魔方吸收，始終維持著明力供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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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r3 \4 z1 O5 w# k: c　　他一共走出了五步，這五步，就耗掉了他三分之一的明力

9 U  j( }4 R, g  B5 V　　五步之後。姜風眼前突然變亮了。他一怔，回過神來，發現陰暗的夾道已經從他身邊消失，他面前展開的是一座連綿的山脈，他正站在山腳下，一條大道向著山裡一直延伸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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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愕然回頭。發現夾道仍然在他背後，透過狹窄的巷道，隱約還能看見陰陽巷的路面。阿琉四人紛紛走出，他們剛剛出來，那條大道遠處的夾道以及更遠處的陰陽巷就全部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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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 b2 r2 r, Z3 N4 f$ s　　他們徹底站在了這座大山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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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琉看出了姜風的好奇，道：「那是陰陽路，其實是一個傳送門，跟日光廣場以及幽影廣場的差不多。不過日光廣場的通向九天玄極大陸，幽影廣場通向大荒山，陰陽路則直通大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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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D. ^9 ^. A/ O　　姜風抬頭看著面前雄偉的山脈，問道：「那我們現在在哪裡？九天玄極大陸，還是大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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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w  t. z" H3 [0 O　　阿琉理所當然地說：「都不是，我們現在在大衍山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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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指著前面的高山道：「它叫無存山脈，算是大衍山的外圍，往裡走就是山裡了。」

　　姜風在姜晨那裡時，以及後來跟重繁一起在無名小谷時，都看了不少書，基本瞭解了九天玄極大陸的地理情況。

, B1 L8 N( a, |+ {+ g　　面前的無存山脈極其巨大，按理說，這樣的地方不可能在地理志上默默無名，但姜風的確從來沒聽過它的名字。

! i6 F. y0 C; V) ~) W& j　　難道，這座無存山脈與大衍山，都跟接天城一樣，也是一個天外天？

　　陰陽巷是接天城的一個重要地點，如果陰陽巷直通大衍山的話，那這裡跟明心世界的其它地方又是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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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K+ s7 Q  K& q$ O4 W' m　　姜風直接問了阿琉，阿琉搖搖頭，表示自己不清楚。

6 ?9 u0 z1 F( t* C! d　　在他所學的常識裡，大衍山就是大衍山，除了接天城以外，它不與任何地方相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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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初，他就是從山裡走到這裡，然後依照傳統秘法前往接天城的。

　　至於阿蠻她們到底走的是什麼路，他就不清楚了。

5 n) ?! k$ U, R; i3 ?  A　　按理說，阿蠻應該在九龍鐲裡留下自己行走的路線圖，但姜風查過了，裡面沒有關於這部分的內容，也不知道是遺失了，但是他的血脈之力不足，沒辦法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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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的懷裡突然有些發熱，他伸手一掏，摸出了九龍鐲。

　　九龍鐲上面鑲嵌著紅黃綠三顆不同顏色的寶石，姜風之前一直以為那只是普通的裝飾品。但現在，紅色的寶石正在一閃一閃地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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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s( Z: b' i; G5 {8 D　　姜風好奇地輕撫了一下，一段意識傳進他的腦海，他瞬間明白：「九龍鐲有嚮導的功能，我們根據它的指示走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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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 X6 S8 h8 b　　走到這裡，即使是阿琉也不知道該怎麼前進，只能聽姜風的命令。

　　於是，五個人很快就上了路。

　　九龍鐲上的三顆寶石都會發光。紅色是偏離了方向，黃色是靠近正確方向，綠色則是表示「方向沒錯，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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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 s9 W$ t, ~0 h- m　　有趣的是，姜風他們站到無存山脈外面時，明明有一條山路直指向裡面，但是九龍鐲上的指示卻分明表示，這條山路是錯誤的。

　　如果照著山路的方向走，他們一輩子也找不到大衍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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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人迅速偏離了山路，開始深一腳淺一腳地走進了荒地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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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琉越走越是震驚，天衍法幾乎變成了他的本能，他一邊走，一邊下意識地進行推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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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果他發現，他推算出來的結果跟九龍鐲的指示完全不同

　　那種感覺非常難受，好像你以前所認知的一切，都被顛覆了一樣。

　　阿琉好幾次想提出異議，但他看了看九龍鐲，還是沉默了下來，跟在姜風後面一直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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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進的路越來越奇怪，很多時候已經不能稱之為道路了。

% H* P. `" n* L. `8 K, v　　他們翻山越嶺，穿林越谷，從灌木上方一躍而過。

　　而且這一帶的氣息跟和山谷裡有些相像，唯一的不同是，茶花等三人在這裡也會受到壓制，一樣只能靠著自己的雙腳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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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著走著，姜風突然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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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們面前挺立著一塊巨大的光滑的山壁，完完整整地擋住了他們的去路，但是姜風手上的九龍鐲，仍然發著綠光，表示他們的路正在山壁所在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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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琉遲疑道：「走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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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這時候走錯了，但前面所走的路也可能有問題。因為這一路，他們都是順著它的指示過來的

　　姜風沒有說話，他思索片刻，邁步走上前去，手掌平攤，碰上石壁。那小心翼翼的樣子，簡直像是不確定面前這個是真是假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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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手剛剛碰上去，突然表情一凜，而銀鼠也同時臉色一變，猛地衝上去，攔在姜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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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1 K' p; [$ L5 r. C. u6 d5 L5 R　　只見一道巨大的黑影盤旋著身體，從山壁中升騰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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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的身量非常驚人，一出現簡直有遮天蔽日的感覺。

　　這麼巨大的生物，行動起來聲勢原本也應該很驚人，但它偏偏是無聲無息，仿如幽魂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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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升到一定的高度才停下來，居高臨下地望著他們。

3 e( _+ r( Q4 o  j: _0 z　　那一雙金色的眼睛灼灼發光，就像是天空中又多了兩輪烈日

1 i9 v; f/ q7 W* p. m　　姜風等人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這才發現它是一條巨龍，一條大小幾乎可以跟明心樹媲美的巨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