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包包 -【武道天心】《已完本》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492 提前

* R4 W; e! T, C* J$ [% e; \; O　　一槌烈焰生！

! [( D( h! T+ M- b5 |) v　　姜風此時已經完全失控。

/ ^8 l) i$ v# d　　他一槌下去，天空突然變色，熊熊火焰從天遺峰頂席捲而起，化成一條火龍，直衝上天，把半天空都染得血紅。
  N. I- g$ G) R
; T2 i4 b" q  ^; }5 Q: K1 ?　　天遺峰正上方的天空破了個大口子，烈焰從裡面飛騰出來，化作火雨撲向大地。

　　蒼松德修同時色變，叫道：「不好！」
* x/ ^6 a& `+ k9 P3 P( V6 H
" c* [( D. ?/ N* a3 ~* [# E　　果然，烈焰一落到地上，立刻燃燒起來。房屋也好，樹木也好，甚至連岩石也跟著一起燒了起來！

6 V9 L, r* {( A) c　　德修驚道：「這是，怒之火！」

　　七情中的怒之火，無堅不摧，無所不燃，足以毀滅一切！
: M( L( `5 S2 K5 ]( U4 f
" p- k( Q( k" g+ d　　大衍山實在是個太特殊的地方，姜風聯通八峰之音，又用接天之力喚醒天遺，在這裡，他擁有了遠超自己等級的力量。

* Q. y' ?( E/ _0 s6 o　　如今，天人宮完全認主，化作七情鼓，激發怒之音，竟然直接引得群山震動，天地變色！

　　蒼松年老的身體猛地跑到天遺峰的懸崖旁邊，叫道：「趕緊，趕緊躲一躲！」

　　不用他說，原族們也在紛紛躲避。他們完全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只知道鼓聲乍起，噩夢突來，自己的內心彷彿也有火焰正在燃燒！

) Z  w7 J" }9 {2 s$ ~& n6 |1 @+ ^　　德修瞳孔緊縮，他跟到蒼松身後，猛地一拉他，叫道：「小心！」

　　兩人被這一拉，同時向旁邊一倒，這時，一團烈焰從天而降，落在旁邊的石頭上，發出強烈的高溫。那塊石頭就在這樣的高溫下，化作石汁緩緩往下流。
* L& K' g* d+ L" D: |# x0 N
　　德修問道：「現在要怎麼辦？」
5 T& K6 o: b; A' e6 x- Y) p
　　蒼松望著天空，不管他怎麼掐算，前景也是一片渾噩，完全算不出結果來。

　　他苦笑道：「天亡我也……」
: A4 n7 w: K: n4 o6 \2 r
0 V9 x4 [- A- y  h　　突然。一個聲音清脆響亮地響了起來：「亡？還沒有亡！」
# |. ~8 b6 l* o* z3 n! a2 d! S
　　阿故咬著嘴唇，看了姜風那邊一眼，大步走過來。朗聲道：「七情鼓已響，木之祭禮可以開始了！」

! V7 a7 L! W3 L% S, F* d) i7 Z* e　　蒼松德修齊齊一怔。茫然地看著她。

　　這一刻，阿故好像變得成熟起來，她看也不看他們，眼中倒映著從天而降的烈火，耳邊震響著一聲接一聲沉重的鼓音，道：「這種力量，不正是我們追求的嗎？現在七情音正是最有力量的時候，現在不起木之祭禮。還等什麼時候？」
3 H9 }, f2 M9 j5 M0 c0 e$ `( N7 I
  Z, t$ y! ?. R　　蒼松德修對視一眼，立刻意識到，阿故說得對！

　　這異像是七情鼓造成的，本來就是他們想要達成的結果！現在只是意外開始了而已！

2 l: A5 q$ |/ |　　只要現在開始木之祭禮，一切還可以順利進行！

% J  F3 y4 O% P+ i! A: I/ T( z　　兩人同時向阿故行了一禮，齊聲道：「是，我們去安排！」
9 d! }0 m2 d! b! z
　　兩人匆匆離開，阿故再次轉身，深深凝視著姜風那邊。
, I$ o$ [# X% D
　　姜風的下頜綳得緊緊的，眼睛被怒火燃成一片熔金。整個人沉浸在不知從何處而來的憤怒中。

; t0 F2 J6 Q) J8 ]9 I, ?　　自從第一次見面以來，阿故所見到的姜風，一直面帶微笑。雲淡風清。他總是那麼平和，那麼溫柔，大手牽著她的小手，一步步告訴她人類是什麼，感情是什麼。

: P$ j/ i6 n; p4 k　　他為她注入了靈魂，給她帶來了新生，還一直保護著她。
0 I+ X1 Q0 f  k; a: X/ n* F
- H/ C$ z1 ~6 D5 |: z" L7 `2 ^　　直到這一刻，阿故才知道，他的心裡原來藏著這麼激烈的情緒。這麼深重的感情。
5 n( w& @% y. C0 O! {7 [7 Y3 ]
0 Q4 R7 E. K3 e7 }7 ~+ D& Z　　淚水在阿故的眼眶裡微微搖晃，最終還是沒有落下來。

6 B( |. k$ `' d　　她遠遠看著姜風。微微一笑，心裡道：哥哥。一直都是你保護著我，現在輪到我保護你了！
% C/ l- E1 J9 C+ }3 a5 G1 N: y/ h0 e
+ O1 Y/ ?, F  F- B  Q- _　　你那麼溫柔，如果醒過來看見大衍山變成了那樣，還不知會有多麼難過。現在，就讓我為你撐起大衍山！
6 Q- G+ N" {0 P1 D4 M4 T6 T" C6 {
% s# h+ E4 F  ?　　她走到山崖旁邊，身形一閃就消失了。

　　下一刻，她出現在對面的白頭峰山頂。
  W5 \1 y' T, v- s9 ~
　　她深吸一口氣，望著對面天遺峰的虛影，在心裡喃喃道：「天遺，助我一臂之力！」
" z) w6 ~. P: f  |$ D5 o
2 d+ u& x6 {7 B　　天遺正肅立於峰頂，凝望著天空，沉默不語。這時彷彿聽見了阿故心裡的話一樣，低下頭來，向著她點了點頭。
# d5 g4 U( ?; d7 \( A* I9 d% M
　　阿故深吸一口氣，朗聲道：「原族各位請聽我說！」
  M1 A8 y& p0 a6 Q
/ n( R" R& q2 Y, i3 H; X+ Z　　群峰虛影盡出，山谷不斷回音，把她的聲音清晰地傳到了大衍山的各個角落。

2 p& x! d+ l! Q7 r- j3 T  [, D9 R　　原族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正在竭力自保，這時聽見這個稚嫩卻穩定的聲音，齊齊都是一愣。
) E$ m- P. p+ h4 l9 R8 Q
　　阿故朗聲道：「現在有一個壞消息和一個好消息，請大家聽我說！」

　　「壞消息是，因為某個事故，我們不能再休息了。木之祭禮，將要再次提前！」
8 K% C3 O9 m  {6 h" O0 e" U  d
　　「還記得我們今天的排練嗎？很簡單，只需要我們照著那樣去做就好了！今天我們順利完成了排練，正式的祭禮，我們一樣不會出問題！」
# A7 |$ Z* z- J9 u
　　原族正像沒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撞，聽見她的話，不知不覺冷靜了下來，像有了主心骨一樣知道該怎麼辦了。
' N5 y; o3 A: n: q* ]
& u# J! @& A- j6 v$ k2 ?# }4 h5 ?7 D　　這一方面是因為阿故的話，另一方面，也是九峰自然散發出來的力量造成的。

& z- F0 f' M1 a/ |# X6 E/ X, c　　蒼松和德修正匆匆派人告知原族，聽見阿故的聲音，忍不住專心聆聽起來。

* S. `0 T- c, }7 d　　德修喃喃道：「這孩子……」

9 |( [/ X: V# P: c6 s7 }　　他沒有說下去，但蒼松知道他要說的是什麼。

　　第一次見到這孩子時，她才兩三歲年紀，連話都說不清楚。之後成長了，也只是像影子一樣跟在姜風身邊，很少說話。
1 O. q% r2 e$ u& z+ Z. X# ]
　　這還是第一次聽見她這樣長篇大論，竟然語言清晰，還相當具有安撫的技巧！

& {) S/ _* X) ?) b; f7 x　　所有的孩子，都是被強迫才會瞬間成長成熟起來的啊……

　　阿故眼中目光灼然，她環視四周，群峰在她眼前一一流過。最後，她注視著天遺峰，鼓聲越來越響，她彷彿也看見了那個擊鼓的人影。
* r$ d4 M  o; S% O$ n. T
　　阿故再次道：「不過，還有一個好消息！天人宮化為七情鼓，我們擁有了最強的天器！因此而來的七情之音，七情之力，也遠比我們排練時的更強！這樣的力量，足以打開接天之門。讓大衍神木重回母樹懷抱！這正是我們的目標，木之祭禮，一定能成！」
2 y! f# o0 C# h# E* s
　　「你們聽見了。這天人之鼓，帶來的怒之音！」

2 v8 K, {! k: Y$ n! M* |8 V　　鼓聲越來越沉。越來越響，群峰跟著一起震動，彷彿無數神明雷霆之音從天外傳來。
+ ^$ W# X. Q/ M& O
' k3 p9 a5 f% Z1 n( o　　這極近天威的聲音，原本是會讓人無比恐懼的，但配合著阿故的話，卻突然變成了希望之音！

6 Z7 h0 J% K, S7 x1 y( g8 t6 {+ g　　是的，具有強大力量的鼓聲，不正是他們這段時間以來。一直追求的目標嗎？
7 U+ U# p  M9 C) y* D. c
) |) C* M9 `3 O4 ^2 B! r3 z7 q$ v8 }( M　　力量越強，完成祭禮的希望越大！
* U& ^$ s+ o1 S4 _0 X
' I! [! e* w1 ]' j! R& m　　還有比現在更好的機會嗎？

　　這話一出，原族們慌亂的心情頓時穩定了下來。

　　首先是各部族的族長站了出來，沉聲組織自己的族人：「小天人說得沒錯，趕緊行動起來！拿上你們的鼓，還記得自己該站的位置嗎？」

　　大衍九峰也開始行動，每座山峰上開始散發出朦朦的青光，暫時擋住了從天而落的火雨。

  ]$ b. N# Q# D7 f: h  H" e　　這一下，原族們雖然還能感覺到強大的熱度，但心裡還是安心多了。
  r. r5 |+ u5 r7 A" }5 K
' y' U$ S  q" T% j/ H/ i7 j5 k3 `- \　　他們果然照著族長的說法。衝回屋子拿到自己的鼓，繫上自己的臂帶，整齊有序地跑到之前綵排的位置上。

　　大衍山二十多萬原族齊齊開始行動。人流在各山上流動著。

　　阿故遠遠看著這幕情景，輕輕舒了口氣。
9 D9 b+ @; x) i1 ]4 f
　　她摸了摸自己的喉嚨，臉上掠過一抹脆弱，卻又再次變得堅強起來。
; v9 k3 W7 r$ a9 j
1 w( p2 t( d: R　　這一次，她是姜風的後盾，她要堅持，絕不能輸！

　　「咚、咚、咚、咚……」
7 T/ A8 R, B6 B6 ]0 ?2 g
5 X/ x" A, F: l/ H　　鼓聲如雷霆，越來越沉，越來越響。每一聲都像是擊打在人的心頭。
) V4 i3 |- ~2 W
　　這聲音裡滿含怒意。極具感染力。
" t. @; b( w/ ]1 a
" m0 D, _: y8 O6 L8 f; R. y! g　　原族們一邊奔走，一邊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以往遇到了各種令人憤怒的事情。一個個咬緊了牙關，繃緊了下顎。
9 y( }/ l! T) x% Q$ i  ~. q
　　還好與此同時。阿故的聲音也不斷傳來，安撫著他們，讓他們還記得自己要做什麼。

- [  O6 X/ w- M& S　　原族本來就一個個身強力壯，這時九峰全力相助，利用大衍之力，他們很快來到自己被安排好的位置，站定了腳步。

　　阿故環視四方，看見人流一個部分一個部分地到位，從混亂變得整齊。
4 S' r4 \+ G7 v" q5 P- b& ]
- ]- q6 b; a' I: Z; E; W　　各組的胳膊上都繫著不同顏色的帶子，帶子不粗，原本不是很顯眼的。但這時一起飛揚起來，卻帶著令人難以言喻的氣勢。

4 \6 w0 w. d; T) o: o3 H　　阿故緊盯閃岩峰，看到紫組的已經全部到位，立刻沉聲喝道：「怒之音，起！」
+ f& q. V- H. ^: w
　　紫組一共一萬一千六百五十七人，分持次鼓，前方九人面前擺著主鼓，全部以不丁不八的腳步站定。
/ B1 x2 i  U# p. H" C) j4 l0 M7 d
　　前方九人三三成一組，形成一個大的三角，尖端朝向天遺峰。

　　這時，阿故一聲令下，九人同時深深吸氣，揮起鼓槌，重重砸在鼓面上！
! w* A& u, a0 w2 L, P9 [
( u9 k* f4 t7 H, c" [+ }7 A+ w: [7 W　　「咚！」

, W- }9 O& t% l+ e( L' I- @　　一聲巨響，正好落在姜風的一聲之後，彷彿一個尾隨，把他的怒之音烘托得更高更強！

$ d! h* x; H9 x0 q5 Q1 R# v0 k; r& b　　連續三聲，天空中突然再次破開一個裂口，一個巨大的流星火球從裂口中擠出來，拖著長長的尾巴，砸向閃岩峰！

　　這個流星火球極其巨大，就像半座折斷的山峰，挾帶著狂風與雷霆直落而下，聲勢驚人。

　　閃岩峰上紫組的原族正面直對著這幕情景，他們原本應該感覺到恐慌的，但鼓聲一起，他們的心中就騰起了強烈的憤怒之火。

　　他們不僅沒有恐懼，反而一個個瞪大眼睛，直視著這個流星火球，露出了不屈的反抗神情！
' Z- z. U, @# g2 f4 {$ ^
　　閃岩峰微微搖晃，背後出現了一個山峰般大的虛影。

2 r; |' O3 j4 F& {( ]8 S9 w　　這虛影化為人形，身周籠罩著淡淡的紫紅色光芒，彷彿所有的怒意全部集中在了它的身上，讓它具有了無比強大的力量！
: `! M  P& L$ o" C  A  V9 J; x& c
　　人影騰身而起，揮舞雙拳，重重砸向那個流星火球！

1 W* N1 I- D) j" H　　「咚！」
0 P( p# Z( X' \  C
　　三連聲中最強的那聲怒之音，同時響起，同時響起的，還有一萬一千六百五十七面次鼓！

8 N5 k! a- E2 V0 ?, Z9 H. G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493 機會
" C2 O( Y& Q6 B$ `) N( w
　　「轟」的一聲，閃岩的拳頭正面砸上流星火球，硬生生地把它砸碎了！
  [; y% o0 {! u, W$ `6 L2 C
: H8 K3 g9 L/ O, j' J0 l8 a/ }0 O　　流星火球化成大量碎片，落在峰底地上，讓草木群獸燃燒，卻沒有傷到原族分毫。
: b  L- N1 o0 d& X: j5 R0 t
" s1 U. ?- c2 O% ?; ~1 [　　山上的原族們這一刻全部意識到了，這一拳，不光是閃岩的山之力，更是他們的怒之音加持！
" p8 S9 g: I& O) K  T# Z+ e2 X- F
　　不過是七音之中的怒之音，還只是一個開始，就擁有了這麼強的力量。如果七音彙集，木之祭禮徹底完成，那接天之門……

" f' l5 k, w9 R) c( C' S7 Y' y) T　　一瞬間，原族們充滿了信心，手中鼓聲一直不斷。
4 Y- q4 Q1 \6 I" p& s/ n
　　怒之音越來越響，天空中的裂口越來越多，火雨遍佈整個世界。

0 d" e* E' k3 l5 N/ ~  y& i　　天遺峰頂，姜風渾然無所覺，他凝望不知名的虛空，一下接一下地擂響手中巨鼓，彷彿要把一生中所有的憤怒，全部發洩出來！

　　一黑一白的兩根鼓槌全由魔氣與明力化成，每一次擊打，它們就會在姜風的體內循環一週。

　　天心種因此被牽扯，轉動得越來越激烈。

　　之前，原本姜風的明力要更強一點的，所以鼓聲偶爾會有少許的不協調。

+ k! \* q0 h5 }9 G. ?1 I2 L  }( G　　但漸漸的，魔氣在這種循環中漸漸增強，兩者逐漸達到完全的平衡，鼓聲也隨之變得更強、更有力量。

7 t2 |! c* s+ i! G' Z4 u( w3 l　　完全平衡的明力與魔氣之間，漸漸生出一縷縷灰色的霧氣。

　　這縷霧氣剛一誕生，姜風的天心種和天人血脈就同時激動起來。它們貪婪地扯住那縷灰色霧氣，把它吞噬了進去！
. D" v# o: j! W) t- H! D) s3 b
" ?5 R" ~5 `: {0 I　　姜風從不知道這縷灰色霧氣是什麼——當然，現在的他也無心關注。但這縷霧氣，卻具有他從來難以想像的強大力量！
& Y* v1 t# c& R: G+ B
& v) L3 _2 X8 s2 @3 h　　天心種和天人血脈剛把它吞噬掉，立刻就「興奮」起來，活動得更加劇烈。

　　突然間。姜風的背後同樣出現了一個虛影，它迅速由小變大，最後甚至超過了天遺峰。佔據了半個天空。
" Y5 `% F( U0 q" G7 u. j
+ F/ K* p. W9 T" s/ b% S　　大衍九峰的虛影其實都是他們的化形，而姜風此時現出的形態。則是他的法象！
% ^2 |1 c, A- J$ T
　　一般來說，武修到達意明境界之後才會出現法象，但姜風此時狀態異常，借助了天人宮之力，大衍山本身又是個特殊的地方……導致他不過心明境界，就第一次展現出了法象！
' g2 Z, W+ x1 q- w
! Z2 W/ C0 x( Q* \　　所謂法象，就是一個人的根源力量呈現出來的形象。

　　它通常都會模擬某種屬性最接近的生物，譬如華蘇的力量以剛猛冰冷為主。於是他的法象呈現為龍形，其實是一條冰龍。

( K/ X% j! o' L  v: i　　而此時，姜風出現的法象不僅巨大得驚人，竟然還跟他本來的樣子一模一樣！

　　他的法象形態，就是他自己！
0 A5 ~( l  _5 P# B+ D! _( t
- l* \8 v7 p) L% `　　他的形象出現在天空上，所有原族情不自禁地擡頭，看得清清楚楚。

& s" w  v. h0 b& J　　他臉上毫無表情，嘴唇緊抿成一條直線，牙關咬得緊緊的，一縷血絲正從嘴唇旁邊緩緩滑下。
& Q3 S. z1 X) q6 [9 ?
　　他的眼睛一片燦金。映著悲憤壯烈的鼓聲，內裡似乎有熊熊火焰騰起。

( {- e3 g; e2 O) ?% D　　此時的他，所有人都能看見。不僅是憤怒，還有深深的痛苦！

# `8 O4 k. K8 D0 _　　所有原族的目光此時都聚集在姜風這個影像的臉上，心裡被這強烈的悲憤感染著。

　　其中很多人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看見姜風的面孔——以前見面時人太多，總是只能隔著人群遠遠看上一眼。
1 q" v/ N! {/ ]3 Q
% }# r; }! P: u) U- a　　這時候，他們才發現，這個迅速得到他們全心敬仰的天人，竟是如此年輕！
& b2 P) D) r) d& X
　　他的皮膚光滑緊繃，臉上的每一根線條，那還未徹底發育完畢的身體。無一不在說明著，他還年輕。他還是個孩子。

　　人們忍不住在想，為什麼一個這樣的孩子。臉上會出現這樣的表情？
9 j2 ?7 B- J& G6 G4 X4 [
6 |. X- Q0 b' v+ C　　這悲痛從何而來？這憤怒從何而來？
" f0 T) w+ d9 A
+ Z$ u4 `  v( E　　他短短的一生之中，究竟經歷了什麼？
0 `* P9 v. N+ F! s
6 m  {" a8 L/ [4 x+ J　　以前，在原族們心裡，姜風這個名字，首先被刻上的是「天人」的符號。他們看見了他的血脈，看見了他身份，看見了他的能力，卻並沒有真正看見他這個人。

　　直到現在，被他激烈動盪的情緒感染著、影響著，直面完全暴露自己情緒的他，人們才真正感受到，他是個天人沒錯，但在此之前，他還是個人類，是個剛剛成年的孩子！
6 u/ T) v8 q# k: x' W
2 s, v0 b/ x5 m& s　　他從小沒有母親，究竟在什麼樣的環境裡長大，才會在這個年紀就擁有了這樣的心智、這樣的力量？

" X$ p8 L9 \1 }( I　　他的過去發生了什麼事，才逼迫得他這麼快速地成長起來？
& H+ A- `9 r- v- I7 T
. [( J# E. K" j6 v' R　　不知不覺中，那過於強烈的憤怒漸漸淡了下去，天空中的火焰越來越少，漸漸消失。
8 P  {1 X7 a% T: c
　　雲層翻滾，隱隱雷鳴在雲後響起，絲絲縷縷的紫電映亮黯淡的天空。
4 y! y' T! p3 C6 k1 Q' |5 K
  X+ G" T% K" y. }; T1 J# \　　相比起前面的怒之火焰，此時的雷聲卻並不讓人覺得可怕。它低沉而悠遠，帶來了某種全新的氣息，甚至讓人感到了一絲安撫。
) U8 s1 `* W/ u; S8 z3 C5 \* i
　　阿故正全神關注著任何一個情況變化，突然喝道：「藍組，起！」
  S& b' j8 Z+ k5 o' [! t! Z
0 O, I  A% }  c0 N3 b　　她的聲音通過大衍山的力量，迅速傳到了沉淵峰。

　　沉淵峰上藍組成員早已全部到位，聽見阿故的聲音，為首的雲溪立刻揮起鼓槌，快速敲擊起來。
1 O& ?! w- u3 N) ~$ H' M9 }
7 s( S' m1 F. S; ]6 H7 f　　這鼓聲是細密柔和的，連綿不絕，彷彿正應和著雲層後的悠遠雷鳴。
3 W. A2 V5 T, A& m6 Q& o# F) d0 F8 P. Q
, l% D3 o0 I1 m' Y  a　　雲溪之後的八面主鼓，再後面的兩萬三千一百三十二面次鼓，跟著響起。

0 J5 t4 q- e) z( K) }- E7 E$ U6 {* @/ I; v　　鼓聲如遠雷，如細雨，穿插在怒之音後面，像一隻手，輕輕拉住了悲憤的姜風！

" }; @4 T( [1 v  w6 R6 `$ r　　只有聲音才能感染聲音，姜風的臉上突然掠過一絲茫然，雙手一滯，高高揚起，卻輕輕落了下去。

9 T8 F+ A" ]! w2 U' [　　憂之音起來了，它帶著所有原族對他的擔憂，反過來影響了他。
3 }# ?% m# ^  `1 v
　　憂為共情，因愛而生，纏綿不息。
' c! c/ x) [: o8 R3 G$ ?( I) y; X
( h% E; r. X: n; R4 Z　　孩子，不要傷心，我們知道你的憤怒。
# x. a( B. Y/ Y: @
0 o9 o& j4 e7 F4 Y　　以前讓你孤單寂寞，一個人太久了。
, {6 x! v! B' }6 U( K
; P0 T( c# ~  G　　現在。我們在你的身邊，我們跟你在一起。
+ t- m  `2 r7 ~- {# u% k
0 n3 W8 e* I( G7 c　　我們會成為你的支撐，成為你的臂助。我們會跟你一起戰鬥，完成你的心願！
: k' X* \; s* n9 C
5 X; S; R7 Y6 y* t7 t　　天空中的火焰一點接一點的熄滅。被雲層吸納過後，翻滾起來。

　　突然，「嘩啦」一聲，無數雨水伴隨著纏綿細密的鼓聲，落了下來！
# b* A: k& v. u  ]
　　它落在大衍山上，穿過青光，落在原族們身上。

& g& N1 M7 a4 e9 B- c& H7 p　　姜風擡起頭，迎接著這雨水。閉上了眼睛。

　　這憂是憂傷、是擔憂、是關切。

　　雷化為雨，大衍山九峰齊鳴，聲音遲遲不息。
2 ]. L1 r' R3 A( k+ @
( o* J& C; {8 q/ E% l) u/ i7 {  M9 R　　姜風的眼角出現了兩道淚水，迅速被雨水衝散。他臉上一片潮濕，已經完全分不出哪裡是雨，哪裡是淚。

　　阿故的小臉上也濕成了一片，她咬緊牙關，嘶聲道：「青組，起！」
) |1 ?# Z7 L1 v5 ]- a
3 D) F3 l1 ?% Z, w! J* V. ?　　顛倒峰上，青組鼓聲瞬間震響。

　　憂化為悲。所有原族齊放悲聲，所有人淚流滿面。
% F" |' O2 l" O: Y# x
7 A: i  ~& _6 ^% ~　　無數情緒翻騰而起，化為淚水傾泄而下。大衍山的天象是破了一樣，大雨傾盆，澆濕了怒之火焰，淋透了九峰十谷。
3 C. L. _' F4 ], }% V( Z4 A
! f; H) i" h4 A, ~　　姜風的衣服已經全濕透了，衣服下面，有什麼東西微微一動。
& }  E& }2 L% V8 @: P& ]- p# M. Y
/ M! l3 Y: e6 t; b　　接著，一縷如煙如霧、幾乎連看都看不清的氣息升了起來。
9 K: g* p1 |& b. W' B' I" ^" X. w" E- I, u
　　它緩緩向上升騰，如同一雙手臂，環住了姜風的脖子。一抹極淡的氣息從他額頭上掠過。仿若一個安撫的親吻。
/ v$ T9 B1 I) X: y* z9 \/ [
　　姜風啊……不要哭……
6 Q% w  J3 b- f  t* G- b
　　……

' z9 [" H& {( r9 X　　……

! o; K9 x. d0 f" Q; D# O  P　　斷離獄中，姜晨肅立原地。凝望著無盡黑暗。
- J6 t- E/ C& C  k7 _* R
0 x% i  j/ }! x" ~, q　　隱約鼓聲從遙遠的彼方傳來，斷斷續續的依稀可聞。但其中蘊含的情緒卻無比直接地傳達進了心裡。
- |. L7 S4 h' V5 \+ u- W% Y  z5 j( ^
　　姜晨閉了閉眼睛，回憶著剛才見到的情景。
0 m3 N( P2 y& x# @( Y% p
　　跟上次見面時比起來，現在的姜風似乎更成熟了一點。

　　當然，成熟的只是表情和神態，他的面容仍然還帶著少許少年特有的稚嫩。

　　感覺上，他又長高了一點，望過來的目光跟以前幾乎一模一樣。

　　期盼、依戀、親密……

　　姜晨睜開眼睛，一滴淚水從她頰邊劃過。

9 V; t# S" }7 n* H& L　　是的，除了這些熟悉的神情以外，姜風的眼中還有隱藏得極深的痛苦與憤怒，就像現在隱約聽見的一樣。

　　她不知道這鼓聲從何而來，自己在斷離獄裡為什麼能聽見，但她卻很清楚，這正是姜風從心裡傳出的聲音！

, _; B; e4 Y, R　　這是他情緒淋漓至致的宣洩與表達！

　　「難得能見到一面，不感謝我嗎？」
( u: v3 T" q- V2 b8 A( O0 w$ x
　　那個嘶啞而縹緲的聲音從姜晨身後傳來，帶著濃濃的誘惑之意。

　　姜晨強行抑下心裡複雜的情緒，冷冷地問道：「剛才那是你做的？」
( q- f4 o5 H5 F, z6 @% J
　　那聲音輕聲笑道：「抱歉，費盡全力也只能讓你們見上這一面，這也算是我送給你的禮物吧？喜歡嗎？」
% A0 G% Q8 Q' B7 V; d  D) ^( z
　　姜晨冷笑一聲，嗤道：「禮物？不過是又一個誘惑而已。這聲音是什麼？」

7 @/ v# ~: T2 n　　青煙飄到她面前，再次化成那非狐非鼠的樣子。它咧嘴道：「這是……你提前離開這裡的機會！」

　　姜晨揚了揚眉：「哦？」

& g# Z$ P5 l; s1 D+ b　　青煙搖曳不定，遠不如之前那麼穩定，看來他所說的「費盡全力」不是假話。
9 n0 V3 u. _! n7 P
　　它輕輕笑著，笑聲中，鼓聲似乎變得更加明顯了一些。那聲音輕嘆道：「這是……天人與神木之力融合，發出的絕頂之音；是破開世界與重新融合的天才力量；是神木回歸母樹的道路！」
, c6 j7 a4 Y( r8 |, x: Z
0 l; D6 ~# U5 a6 L6 h6 p2 A4 [  l: I　　姜晨微微皺眉，聽得半懂不懂，卻不妨礙她抓住其中最關鍵的部分：「你究竟是誰？你怎麼知道的？你想做什麼？」

! r8 a4 f8 a. q* x8 h　　青煙搖曳得更厲害了，像是在笑一樣。

　　它誘惑地問道：「你不願意借助我的力量，那‘他’的力量呢？只需要抓住這個機會，你就能提前離開這裡！」
  A; p' V7 p% J! ]6 s
# n; U1 i* ~2 k6 \& d　　姜晨聽著聲聲傳來的鼓聲，聽著鼓聲裡傳達出來的無盡憤怒、無盡絕望，這一次，她再沒有直接拒絕，而是徹底沉默了下來。

- m; L5 U1 C6 ^; x1 |6 t7 Y2 [　　過了好久，她才輕輕吐出一口氣，淡淡地道，「告訴我吧，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 Z  j2 Y# h6 b
0 b& Z; w3 r. O9 Z1 |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494 我該怎麼做

% \6 e& k+ c' z- Y6 O7 B7 A　　斷離獄裡無時無刻不在戰鬥。

- |" M& K2 u+ \) t, l* E　　但姜晨說出這句話之後，她竟然得到了暫時的安寧。
+ j0 I( L7 [- U$ A! q
8 C) a5 X* S- G# N0 W) v$ m# j　　那些黑暗中的爪牙暫時間完全消失了，就像還沒等撲過來，就被某種力量提前消滅了一樣。
/ ^3 ]" W# I( O- B/ ]% y  J
　　姜晨心中微凜。

　　毫無疑問，這是這個小怪物的力量。
$ Z# C+ p% A6 L
　　在斷離獄裡能做到這樣，它得是什麼等級？
' d+ r  j+ m1 `* C8 E3 d# F1 X) W2 ^
  C+ ~0 ~8 Q0 o6 Z1 T& K$ A　　擁有這樣的力量，還在她身上花了這麼多時間，它想從她身上得到什麼？
; H% w9 `! ?; p% p
　　小怪物完全不在乎她的警惕，笑了兩聲，道：「你知道接天木吧？你知道，萬年以前，它身邊還有一棵伴生神木嗎？」
# i0 L+ G/ f! M2 L5 U+ `( J! }
　　……

  _8 Q; k9 B& q4 g& L　　……
8 g# p3 a( b5 H. Z
　　姜晨當然聽說過接天木，但小怪物接下來說的那些內容，她全部都聞所未聞。
% H% Y) Q0 Z8 k( \+ i
1 \* w% l! Q1 Z" n　　不過她一個字也沒多說，只是靜靜地聽著。

　　聽完之後，她思索片刻，問道：「也就是說，當接天之門打開，接天木與大衍神木重建聯繫的時候，所有的三千世界都將受到震盪，出現縫隙。」

$ i' C  U5 k3 `# ^9 S　　小怪物讚道：「總結的非常到位。到時候，只要我助你一臂之力，你就能抓住這個縫隙，離開斷離獄，到達你想去的地方！」

- x5 e0 X9 O- M: u( R' b/ Q2 W　　姜晨沉默片刻問道：「你想要什麼？」
- g  v0 C+ A+ o% Y
　　小怪物輕輕笑了兩聲，聲音裡滿是愉悅，他輕聲道：「我只要……你記得這件事情。」

　　姜晨道：「越是沒有條件的條件，越是難以辦到。」

　　小怪物道：「當然，你也可以錯過這個機會，繼續在這裡修煉，升級，直到晉陞魂明武君。不過，容我告訴你，九天玄極大陸與斷離獄之間，還有三千世界。這三千世界不斷變化，交錯不停。你失去了在九天玄極大陸的坐標。要花費多少時間，多少力量才能找到真正的位置？」

! y( b7 f% U1 f) w　　他聲音變得極輕極低，份量卻極其沉重，「魂明武君固然壽命漫長。但這麼漫長的分離……你真的可以承受嗎？」

　　鼓聲縹緲傳來，由怒而轉憂，由憂而轉悲。

; d$ h1 J' h, u6 O1 W% J; b' f) m% A　　悲聲不止，聲聲入心，姜晨凝望黑暗。彷彿親眼看見了姜風臉上的淚水。

　　良久之後，她終於輕嘆一聲，道：「告訴我，我該怎麼做。」

　　……
# `1 c% ?) J# x; x, T
　　……
: y7 g: e+ }3 }, k+ Q& l
　　一股奇妙的意念劃破時空，從遙遠的彼方傳來。

! o" z6 v/ \7 _& n& y: N$ N8 R: k　　姜風猛地一驚，愕然擡頭。
# s5 `1 @5 k; U* f3 F1 M
　　天空中閃過一道灼亮的白光，同時，一聲驚雷炸響！

　　與此同時，姜風手上的鼓槌突然消失，他直接用拳頭砸在了鼓上！

: t* g) ~% D3 N3 y- ?- ]8 \　　這一聲。比先前的聲音更響亮，更突然，震得所有原族同時一驚！

　　阿故灼灼目光直視天空，第一時間喝道：「綠組黃組！」

　　同時，她雙手展平，一股強大的吸力從她的心臟位置傳來，迅速擴大。

　　九峰虛影同時出現，向著她的方位匯了過去。
. o, `( a7 K# K' u" k. I6 [
' W$ V, z9 V; U0 u; R) r/ |　　同時彙集的，還有先前這怒、憂、悲、驚等情緒一起累積起來的強大情感，與以此為基石彙集的所有原族的力量！
/ R( z9 [+ S* R# F1 X7 `& g
$ R6 a; |2 q' j; u8 n- ]　　這情感、這力量實在太過驚人。阿故經受這種衝擊。臉色頓時發白。

8 B! Q2 S: z' A* w) o+ {4 k　　她擡頭看了天空的姜風一眼，咬緊牙關，強行堅持住。

　　她彙集起這強大的力量，進行過濾與協調之後。再把它傳遞到姜風那裡。
* Z& @: ?9 w6 B' F
　　天心種疾速轉動，接住了這股力量，向著天空投射過去。

( ]( t5 `) N' b; T" S: M. |. @　　一道極細的金光在半空中出現，漸漸拉長、變寬——
! s5 k/ u( [$ l. b! }& T3 y1 R% _0 {
　　接天之門開始打開了！

5 p2 Q( L+ U' Y( N2 V) S; x　　有數萬原族相助，姜風的身體與血脈又經過淬煉，這一次。雖然是無意識地開門，但他展現出來的力量卻遠勝上回。

　　門被打開的速度不算太快，卻非常穩定。
, H6 ^0 ]1 r% z! v# Q$ {
7 w) h& x0 s; K3 r% `( P1 o　　金光從門後透出，光芒中，飽含著神聖與莊嚴的氣息。它發自根源，充滿震懾力。在這股光芒的照射下，人人心中生出了敬畏。
+ e+ M' t9 Y4 S) r) e( m
$ G3 F4 B+ G  h# W1 n1 D4 D　　黃綠兩組早已加入了合奏，兩組鼓聲同時而起，一組急，一組緩，與雷聲應和，由驚生畏，一陣接一陣的寒意升了起來。
* Y, a4 u3 N; |
) ^( D; R9 I+ ?+ b　　雨不知什麼時候停住了，金光化成了雪，一開始是冰冷的雪粒，隨著寒意越升越高，最後變成鵝毛大雪，片片飄了下來。

8 }( j% b9 w1 {% o; u7 t: b　　雪越來越大，大衍九峰瞬間白頭。森嚴而潔淨的寒意籠罩了整個世界，在這樣的莊嚴下，人人敬畏俯首。

　　天遺的身影出現了，他注視著接天之門，滿眼都是驚喜。
& ]" `8 Y% K# t7 I( ?4 |
　　門的對面，就是接天木！就是他們的主樹，是他們應該歸去的地方！

2 F; v& f& L% z　　天遺發出一聲長長的鳴吟，身體向上拔起，越來越高大。

　　一道道虛影匯到他身邊，與他合為一體。
! l/ x) m. m. `( X4 x
　　半透明的巨樹拔地而起，枝葉繁茂，一直向天空升去！

; J% d: d5 W" P$ Z1 ~+ A2 W　　姜風擡著頭，緊盯著這情景，卻突然皺起了眉。

　　在他的眼中，這一切不再是原有的模樣，全然是另一番景象。

( \  {+ n1 v; I/ _7 Z0 a: d　　半空中散發著金光的接天門，變成了捲動的雲層漩渦；一直向上升去的巨樹，變成了從漩渦中伸出的巨手。
& }8 }+ O  }8 U1 |9 f. C& P
) S6 N; A' P) A; z　　是的，現在在姜風眼前呈現的，是當初九天國戰之後，在鸞園中出現的景象。
& ^  `. u: L* a6 |
　　他正滿心歡喜地想要接回姜晨，神明武聖蕭滄海卻從天而降，阻止了這一切！
2 U9 I8 T5 Q3 j, g8 h
: n9 W( h7 z1 |0 M' \/ s, j　　那隻巨手，那從天而降的威壓，繼當初的刺木之後，再次在姜風心目中種下了強大的陰影。

　　那力量不可戰勝，給人帶來的，只有深深的絕望！

# x6 v$ Z* n6 R4 y+ W　　姜晨也正是看清了這一切，才毅然絕然地轉身，切斷了跟這個世界的聯繫，再次將己身投入了斷離獄。

+ x3 b4 M+ g0 D　　連姜風自己也沒有發現，自己的心裡竟然殘留著這樣的畏懼。以至於在現在鋪天蓋地地壓了過來，讓他瞳孔緊縮，呆立在原地幾乎不能動彈。

　　如今，大衍九峰山影化樹，所有原族都被這盛大的景象吸引了過去，能夠留到姜風的，只有除了他，眼中從無他物的阿故，和裊繞在他身周的那一抹淡淡氣息。

　　阿故發現姜風的鼓聲正在低落。一下接一下，漸漸輕微下去，隱約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卻完全想不出解決辦法。
) M$ M7 u& T; ^6 T% f$ h
　　而裊繞在他身周的那縷氣息。卻突然間變得比周圍的落雪還要冰冷，直直地刺入了他的眉心！

! {4 ]5 K6 D, j+ h　　姜風的身體一震！

　　冰冷一樣的氣息刺入，他的眼前瞬間變成了一片黑暗！

　　黑暗原本是令人恐懼的，但這片黑暗卻讓他感到安全、感到親切。
7 y3 V2 B9 B; J: s5 b, p, v( S
　　他腦中的景象也同時發生了變化。

　　蕭滄海出現之後，有什麼事情發生？

　　是的。跟現在一樣的黑暗籠罩了他，那是葉宵的保護！

　　葉宵以殘魂訣，徹底拋棄了人類的身份，捨身拚死擊退蕭滄海，救了他！

　　葉宵……

+ G+ k0 o; u7 u, C5 O　　姜風張大眼睛，眼中的金色正在迅速收縮，重新變得黑白分明起來。
! E4 m* f! E3 h- l7 a
　　隨著他的變化，又一股強大的力量升了上來，衝向接天木，又把它往外拉開了一分！

　　由畏而生思。由思而生喜。
8 H* y* S- d4 Y% Q
% W* x/ i# M$ ~4 ^, g7 a, W　　橙組與紅組的原族也擊響了手中七情鼓。
! ~2 |, R1 M- k4 C4 c
' Z& I1 I2 e, q　　七種不同的情志全部齊集，不斷轉換，一股股力量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穿過阿故的身體，通過共振匯向姜風，再如長龍一般被頭頂上的接天門吸收。
3 c4 f6 p  i/ E5 [" Q) r
5 h# i( X" _1 _; y' `( A　　阿故察覺到了變化，又驚又喜地看向天遺峰。

- ^$ t, @2 Y4 K- x; L, {　　姜風的神智已經變得清明，他沒有看她，而是側了側頭。

　　阿故眨了眨眼睛，從她的角度。似乎看見有一道身影懸浮在姜風上方。她正帶著笑容，輕輕俯下身體，雙手輕攬住他的脖子。
  c) X, s* O& J7 o( l! [" X" m& Q
　　姜風的唇邊也泛起了淡淡的微笑，眼睛緊盯前方。重新恢復了原有的清澈明亮。
; o2 Q7 d! ^# i2 @& w$ T
( {' e3 C1 [" {% e% Q; z　　那是……阿故張了張嘴。她想起姜風以前對她說的話，突然間知道了那道身影是什麼。
; r2 o7 ^! `- D& ?: t; @9 y
1 i0 q+ J9 O: _% T  u( c1 D$ F　　葉宵……姐姐？
( n/ N$ J1 V& t8 K$ m; I, ^
6 `7 z) S$ }* B2 e5 C2 Z! }% N　　那身影遠遠看向她，向她點了點頭，一晃就消失了。

　　阿故心中大喜，心裡頓時恢復了篤定。

　　哥哥終於恢復正常了，現在才是木之祭禮正式開始的時候！

  @2 r: c/ `, S- _( |; w　　不管七情如何劇烈變化。姜風始終把心中情緒化為鼓聲，傳向四周。

  k5 w6 c. ]! q. \# v5 z! v　　如今心情已經全部齊全，聲聲鼓鳴時疾時徐，力量更加強大。
+ o, P+ {4 U) b4 O7 C6 B+ g
　　閃岩大廳一次對質，天遺峰頂一次宣講，再加上這段時間以來的齊心協力，所有原族早已認定了姜風，視姜風為他們心目中唯一的天人，唯一的族長。

　　如今，他們受姜風情志感染，真正達到了萬眾一心的地步。
  `; b# E% p8 K$ }
　　他們不需要再去記憶自己正在做什麼，下一步該做什麼。

" z; d0 m; t- }% Y( _/ a9 q4 u　　他們心中的情緒自然受到牽引，化成鼓聲宣洩於外，將全身力量奉獻於天人，奉獻於大衍山！

7 k' j$ v1 Z  |" @! i. K$ x　　二十多萬人的力量彙集到一起，是非常驚人的。
8 K; I4 ~4 }/ A- G3 E8 L3 S. z
9 _/ G' e% C. i- I　　伴隨著姜風的清醒，他跟阿故之間的血脈共振更加親密。
0 H/ g0 L) k! J) P9 i% }
　　阿故承受到的負擔小多了，力量穿過她身體的同時，也是對她的一次洗禮。從未入境猛升到身明境界的些許不穩，在這一次次洗刷下迅速安定下來。

) R- ~0 ~8 T6 \1 ^7 G6 e: Y! i/ {　　而姜風更加明顯。
6 M( Y- w+ S3 \. L
　　剛才經歷的激烈情緒對他來說，是一次更加直接的宣洩與清洗。如今，他再次心明如鏡，意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更加堅定。

: N/ F: u5 r3 v6 [* n　　他很清楚自己正在做什麼，將要做什麼。

5 t* J. l3 k0 H; i" g　　毫無疑問，他終將貫徹自己的行動，把那些目標化為現實！

) u# O" o# f. S  K/ y" p　　聲聲鼓鳴驚動天地，終於，虛影之後，九峰的本體也開始發生變化。
) e. d! ?) V# m1 t' K
" t" v  U, u# W( ~" ^　　在前所未有的強大力量下，接天門持續而穩定地打開，現在，它已經開到了一半。

9 K3 f$ H+ w0 r; G　　接天城中，湖心島上，醜槐彷彿感覺到了什麼。

　　他猛然站起，震驚地看向外面的湖泊！
$ W3 C6 q" U; ]( i* k7 m% H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495 接天之變

　　不管姜風什麼時候來湖心山莊，它外面的湖泊始終保持同樣的模樣。

　　總是位於夕陽西下時，波平如鏡，一派斜暮時懶洋洋的樣子。
1 S& J! H& f1 n- C) U; c
$ h$ q5 O: }' S# U) g: f7 W7 j' T! w: I　　姜風還曾經對此發表過疑問，醜槐一帶而過，沒有正面回答。

　　如今，這個彷彿亙古不變的湖泊，正在發生劇變！
/ q3 \; f# R6 e
5 l% N& K" X" [' t* ~7 x7 e; s　　湖水劇烈地動盪著，上方的夕陽好像被打破的玻璃一樣，呈現出破碎而扭曲的狀態。
0 H6 v+ C) l: }& g' z
7 h& W. G! Z1 T# _　　受它的影響，整個湖心島和湖心山莊也開始震動，桌上的東西不停地滑落到地上，又輕飄飄地浮起來。同時，地面上坐落著的屏風、椅子，也都跟著向上飄起。
# T' F& N$ d6 q; l( w* K
　　這不是醜槐在使用什麼力量，這是湖心山莊的「規則」正在失序！
2 \5 O& e# d# ~' W0 J, f7 D
8 C, Q" f; ~0 d　　醜槐彷彿全無所覺，他緊盯著窗外，平日裡慵懶的姿態完全消失，臉上表情極為嚴肅。

; H3 H( W7 e$ w9 r　　他大步走出房間，外面的神木衛全部都飄飄蕩蕩，明明只是幽魂，卻硬是讓人覺得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

- o! K, k8 a* \( J: A6 u- }8 _, @+ N　　醜槐伸出手，一道金光從指尖射出，向上飛去。

　　接著，「砰」的一聲，彷彿有什麼無形的界限被打開，接著，狂風驟起，山莊的屋頂被不知名的力量徹底掀翻！
! E! V8 t$ s% C% Z4 z: W
　　幽魂們全部向上飄去，醜槐也雙足離地，脫離湖心山莊，飛上了天空。

& u' ?* x4 l$ A6 x" h　　他俯身下望，這時，他熟悉的那座湖泊已經徹底變了。
0 U# ~3 O! J& d' {# h
; X* u% N7 W  _4 C6 Z　　它像是風暴中的海洋一樣，不斷掀起巨浪，猛烈地拍打著中間的島嶼和上面的山莊。

　　很快，那座華麗而幽靜的山莊被拍得四五分裂，一部分一部分地垮塌進了湖裡。

/ ~6 Y& U$ H- F1 \2 ?　　接著是湖心島，它持續不斷地劇震著。樹木紛紛折斷，島的正中央開始裂開一條巨大的縫隙。

, @$ M4 {! _# O1 ]* d' ]* ]' t　　醜槐飛在半空中，無數幽魂飄在他旁邊。

　　他凝目下望，似乎非常震驚，又似乎這一切都在他預料之內。
$ a2 ~* i4 Z  v% i  Y8 i
　　他喃喃道：「竟然……這麼快……不過也對……」
8 W' _+ d) [  @. ], i& a$ T: J
' s; m; A6 V- z( t4 F　　裂縫中出現了巨大的吸力，醜槐倒是沒什麼事。但那些幽魂立刻就站立不住，向著那邊飄去。
9 z0 ]/ b9 p0 ~" j
　　醜槐輕叱一聲，道：「止！」
$ e) b( [! f7 u6 p1 t2 X; |2 k
　　幽魂們的身體上一個接一個地掠過金光，終於穩住了身形，飄到醜槐背後。

6 Q; b- _) \0 m2 M! d. j8 Z" G　　吸力還在持續，狂暴的力量從四面八方彙集而來，闖了進去。
" n1 v; c/ E2 |" B9 v0 a, y
　　醜槐輕聲道：「不妙！」
( u. L5 N& [+ u
  q5 T' F: R1 ?  F* H　　他雙手向兩邊一扯，硬生生地空氣中扯出了一道門。接著，他一個跨步。穿越了那道門，出現在接天城的街道上。
. j- a& C& x2 f8 [3 L8 O. ]" j2 N% i
5 Y' q1 D5 D- ]. k& G　　萬年以來，不管外面如何戰火紛飛，九天魔變，但接天城一直都是始終如一的安寧繁華。

; Y  z% E2 I3 ^0 ]3 @' G　　人們早已習慣了這裡的安逸，偶爾甚至也能到陰陽巷去，跟魔族和平共處，買賣交易。
! E: @" D- S% i. S& ?3 n( s
7 M" I) n* j$ w5 B2 _　　他們已經默認。這裡是天外天，是整個明心世界最安定、最安全的地方。就算外面的世界毀滅了。這裡還是會一樣存在著。

& Z0 S6 K# m5 w7 r6 O' @7 u　　但這時，他們慣有的認知被打破了。
3 B1 R9 f+ @  l/ o3 ^1 [' w/ J
　　接天城的太陽被不知什麼東西遮住，迅速變得黯淡起來。
3 j# P( d% j! |! T5 H3 t
　　伴隨著陽光的黯淡，陰冷的氣息蔓延開來，剛一出現，就凍得讓人牙齒格格打戰。
- c  }& A: e& p6 \+ h7 O
5 }% W1 Y0 D, z( d9 @6 o$ `9 h　　陰冷還在持續。接天城空氣裡的明力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

: a* h1 J+ M- k8 E　　不，不是減少，而是它匯成了一股，向某個不知名的地方流動過去了！

　　急速的明力流動帶來了氣流的變化。
9 K# `4 c  i, _# n% s: [
　　一開始只是微風，接著風勢越來越大。變成了狂風。

　　最後，人們驚呼著擡頭，尖叫道：「龍捲風！」
4 h# k4 x* Z1 w! |$ t# ?
　　是的，在接天城的街道上，竟然有颶風龍捲出現了！
/ ?/ R9 K& w5 Z7 z
1 ~" B" k7 K7 L　　兩邊的房屋有些撐不住了，先是上面的飾物，接著是屋頂，被龍捲毫不留情地掀走。
7 D- M" @1 G. n
2 T" W7 y# g2 h: o, n* N　　能來到接天城的人大部分都是武修，他們立刻下意識地想要使用自己的力量避開這個危機。但剛一動用明力他們就發現，同時流失的，不僅是空氣中的明力，還有他們體內的！

% ~" _+ A7 {5 i, X: y7 `　　彷彿有一個什麼巨大的、可怕的生物正在外面瘋狂地吞噬著，不管他們怎麼運轉自己的明力種，明力都毫不留情地傾泄而出，給身體帶來了強烈的空虛感與危險感！
8 U6 o2 b) }6 a
" X. Q0 D: N! c6 _) R, J- Q, U0 l7 }　　明力是武修的根本，是他們最大的仗倚。

7 h' E* H8 f/ X; L　　在這麼危險的時候，他們力量的源泉竟然在消失？
4 Y. I3 z" g; C1 i( q' q
; c. ~0 U( S! t5 k0 q/ O/ U　　毫無疑問，這引發了最大的恐慌。

) \* y3 h5 e0 o　　直到這時，人們才真正地尖叫起來，他們拚命地奔逃，但根本就不知道要逃去那裡！

6 a' v9 Y# u5 y3 G3 u　　而這時，接天城的力量還在進一步崩潰，房屋在颶風之下搖搖欲墜，開始向下崩落了！
, d: @) [9 B1 D: [
6 R  _4 I+ l- U6 R　　醜槐到達時，看見的就是這一幕景象。

5 c. D+ L. S; n  u& b　　他雖然到之前就有了一些預料，但實際看見時，還是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他向著身後一點頭，跟在他後面的那些神木使就一個接一個地飄出，到達一個區域時，站定，然後胸口發出金光。
/ D" x/ k  `/ B
　　這些金光非常穩定，每兩個一連接，中間的區域就會立刻穩定下來。

　　沒一會兒，神木使遍佈全城，兩兩連接，頓時形成了一道鏈牆，牢牢地鎖住了接天城！
' K! H; [. t, ~9 w! u
( K: {3 Y5 ?& O' U: f3 _* }! Y- I2 p　　這時，力量雖然還在不斷流失，但亂像基本上已經停下來了。

  s; C$ a& ?4 M1 W" H; U- M$ z　　颶風與龍捲漸漸削弱、消失，地面持續不斷地微微震動，但遠不如之前那麼劇烈。
/ p! C2 }: b% N( n6 g+ H  g: y) x
  j$ ~- ~2 n/ \　　房屋也穩定了下來，沒再向下繼續倒塌。

　　武修們紛紛鬆了口氣。他們的明力雖然還在流失，但神木使的出現還是讓他們感覺有了些主心骨。
5 p. V0 ^9 A5 g# H7 O) g5 p+ K- y) K
2 o: D* n( L: K' i3 o' g　　畢竟，神木使代表接天城的管理者，有人出來管事了，代表事情總會解決的！

# n5 o9 F" k5 L: M　　不過到現在，他們還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正打算去問下，這時，一道金光從天空灑落，同時出現的，還有一道玄奧的意念，人們感受到了，忍不住紛紛擡頭向上看。
6 D$ d- G: \! R. J9 X! |! Y9 }
　　一道光出現在半空中，光影中，有一個人影。他寬袍大袖，翩翩而立，表情既莊嚴，又淡然。他一出現，就有無形的威勢鋪了下來，那感覺彷彿天地之威，無可阻擋，只會讓人心生敬畏，忍不住俯身下拜。

  z$ X; o2 W5 M　　這是誰？

　　從來沒有任何人可以在接天城飛行，這個人為什麼可以？
$ ~) i+ m) M$ t2 L9 g" K+ G& l
　　那人張開嘴，朗聲道：「吾乃接天城城主醜槐，為此次危機前來！」
& H* `# h3 a, r( q( ]
' b! m1 s+ ?9 D% p　　城主？
' m, @' h- t( |$ }
  f- M; _- H7 N1 i" B/ d　　無數人張大了嘴巴。

　　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人才聽說過，接天城的確是有城主的。
7 ?2 ^: t  [4 a$ P& c+ Y2 ^" w
' Q; {! L3 |2 B" b! Q　　但相傳，這位城主已經有數千年未曾出現過了。以致於很多人都認為，接天城是天生地長，按照某種規則自動運行的。

　　現在，竟然有城主出現了，而且那種玄奧的意念直接傳達給了他們醜槐所說，一切屬實！
+ N# ^, p$ ?1 Z9 A
　　醜槐的目光從接天城的混亂上掃過，表情平靜。

　　他淡淡地道：「接天木乃一木雙生，一主一輔。萬年以前，輔木因故折斷，脫離主樹，失落在外。如今，可喜可賀，輔木即將回歸，接天神木將因此獲得更強的力量！」

　　他伸出雙手，聲音更加洪亮，「為此，請各位暫且放下心防，為吾之母樹奉獻力量，屆時，母樹將還以各位豐厚回報！」
$ [& V! U' \- S3 X: [7 S" r
4 C- q# j4 G- A: J0 K; @' H　　他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帶著迴響，自然擁有某種力量，迅速安定了人心。

　　通常情況下，最令人害怕的不是失去，而是未知。

1 i, a- a% M5 c& d　　而現在，他們的力量雖然還在持續不斷地流失，但總算有人站出來解釋這一切了！
' X; k) Z+ k9 w+ y! }* R
6 Z$ [# b6 d( K& S5 T$ T- {　　而且醜槐給出的還是一個很好的理由！
4 u9 \# u7 l1 K% A) l: d
- q. A6 E6 d4 ^5 u1 l　　這力量的流失不是因為有什麼危機將要到來，而是接天木、他們的力量之源需要幫助！

, p0 L# V8 e+ J% @　　他們迅速安心下來，紛紛向著醜槐行禮，拍胸脯表示，他們的力量絕不是問題，要多少拿多少！
  U5 X# z" J& ^. [
3 F( w2 q+ g9 v& _% x. X/ X- _: ^　　醜槐立於天空之中，躬身回禮，這迅速讓人們更感動了。
, B6 i" z7 z# R! u; z3 {: l+ ^8 H
; l( T& Y0 h$ }# Z/ H　　一時間，剛才還在混亂的接天城變得一派安寧祥和，不少人真的坐了下來，按照平時修煉的方式開始運轉明心種。
1 [  z. m% g( k( f1 i3 A
! |3 V, {- a3 I3 a7 p, N. X　　而這一次，他們不是為了吸收明力，而是更多地把明力釋放出去！

　　這樣做的同時，他們也在心裡回味著醜槐剛才說的話。
$ V2 X; a- y! A
　　接天木，原來還有一個雙生輔樹嗎？

. e! Q) ^' @6 [4 O( E% K　　因故折斷……萬年以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竟然連接天木也會遭遇這樣的變故？

　　有些更熟悉歷史的人很快回過味來。
9 k) n3 Z9 G7 z
　　萬年以前，不是相傳上古原族紛紛隕落蜇伏的時候嗎？

　　那時候，竟然還發生過這樣的大事！
' `; ~( U4 A+ Q" t
% {. i& k: |5 Q; R3 D7 c2 [　　那麼，萬年以後的現在，又是因為什麼，讓那棵輔樹得以還原？
) o5 o) ^  c' }
　　是時候到了，自然發生的；還是什麼人做出了什麼事？

　　前者的話倒也罷了，如果是後者，不用說也能想到，九天玄極大陸將會有什麼樣的變動。
$ v' e4 d7 b& e( M; T+ {7 K  j
　　很有可能，這就代表一股新勢力的崛起！

　　人們剛才有些安心，這時又紛紛騷動起來。不少人都在隨時關注著周圍的情況，關注著這件可能影響到世界格局的大事！

7 [( ~$ y. z( C4 m　　這裡，醜槐懸立於半空中，雙手負在身後，凝望著平常人不可見的世界。
8 k& \+ W4 I. [2 ?8 A1 }, V
. R4 D7 \" _7 w' f　　在他的眼界裡，接天木正無風自動，所有樹葉上都浮出了淡淡的金光。

　　相比起從接天城裡武修身上吸取的那些明力，它才是真正的強大。

　　它混合著無數雜亂的力量，匯聚到那方湖泊的上方，把原本被固定在夕陽落日場景上的天空，染得一片金黃，猶如金海倒懸！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496 雜質
" m  m- n& ]! w
　　這個時候，就連醜槐也屏住了呼吸，靜待事態的發展。

9 z; v1 U% F. J9 f, A　　他眯著眼睛，萬年前的一些場面浮光掠影地在他腦中浮現，很快又把全部精神集中到眼前的事情上來。

　　這一看，他立刻皺起了眉頭。

　　燦金色的天空中，形成了一條龍捲，正把強大的力量往下注入湖中。
. |- T/ H5 r/ d+ r$ ^0 j
　　湖中被它激得波瀾起伏，水面不斷上升。湖中的島嶼已經完全碎裂，緩緩向湖底沉去。而從它原來所在的位置，彷彿有什麼東西正在緩緩升起。

( h+ B* r7 Q2 i& V# @　　換了其他人，可能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對。

. m$ S4 ?+ e; z! O- S6 q5 U　　但醜槐長期居於這裡，氣息跟這湖泊幾乎相通。

　　他立刻就感覺到了，湖泊的氣息遠不如之前那麼穩定有序，甚至帶著一絲混亂崩潰的徵兆！
  a0 s2 y* o" Q% c2 J' y+ P1 @. p
　　要知道，事情剛剛發生時，雖然湖水動盪，島嶼和山莊崩潰沉沒，但整體的氣息仍然是穩定的。
4 K% J. a) {* l, u
7 r& U+ J' v' a# M　　它們之所以沉沒，只不過是因為下面有什麼東西要升上來了而已。
# I  a) j  x6 v, z4 z6 q; e
　　而現在……

　　醜槐很快發現了其中原因。

　　他猛地擡起頭，看向天空。
9 e1 v# I9 T' T9 H& ?+ q8 j8 Z
　　正是湖泊上方注入的力量造成的！
0 w+ S" _/ V9 u+ j) z5 b6 v
　　接天木的力量當然不會有什麼問題，但關鍵就是其中還混雜了大量武修的明力！
0 g2 s( U' ~9 ?+ c4 ^
　　這些明力屬性、波動各自不同，相互之間也沒有任何聯繫。
1 n) W, C8 ~2 I& P2 J" N
$ ^, S1 {0 l+ s) ]　　它們一混進來，就像清水裡摻入了雜質，迅速感染了更多的問題，讓穩定的頻率變得混亂。
9 o/ s- {8 `# T8 H
8 `# ^0 L  B, C' g$ F　　就這麼短短片刻間功夫，湖泊動盪得更加劇烈，浪花不停地拍向四周。從湖底升起的力量形成巨龍。原本應該與接天木注入的力量相接的，此時卻開始與它對抗起來了！

. R6 U4 v: x8 @  A6 T# a8 f　　兩股巨大的力量相互對抗、碰撞，它們撕扯著周圍的一切，空間隱隱波動，穩住接天城的金色鎖鏈也開始出現了斷裂的徵兆。

　　醜槐臉色大變，他一低頭。沉聲喝道：「停住！儘量收回明力，不要再往外釋放！」
/ [* j% Q, F% {+ Y
( z, i/ F7 g* U! T: W# l- M( A3 |　　下面的武修齊齊一愣，這明力……不是在幫忙嗎？
' V  C( G+ _" |2 _) b. y
　　醜槐也來不及解釋了，他袍袖一揮，一股意念伴隨著強大的氣勢席捲全城，直接注入各人腦中。

. v0 A: i2 u4 m3 d" G( C  Q　　武修們立刻意識到發生什麼事了，他們連忙努力把明力往回走。

7 U* ^  t! \! c& S, W, v  R　　但之前，他們的明力就是被硬扯出去的，之後不過是順勢而為而已。現在傾泄之勢已成。想收回來，哪有那麼容易？
- F! N! o9 l4 Q- }+ Y) x7 F
2 q# `! G0 {- J; `　　眼看著，接天木這邊注入的力量中雜質依舊，它完全無法與下方力量同頻，兩邊的對抗仍然持續著！
# o& [8 L& M8 v
　　再這樣下去，大衍神木不僅不能回歸，接天木這邊也會受到重創！
, A4 T: X0 F# l5 c3 Y
　　現在要怎麼辦？！
1 k5 h8 t1 t7 R, _. x: B
3 E/ H5 L8 t+ o. a8 M　　醜槐是接天城的城主，接天木的守護者。他的一切力量均來源於接天木。發生這樣的變故，他是沒辦法從中調和的。
. Z/ r7 u( j+ v) Y0 v
　　他腦中急轉。一個個念頭接連掠過，最後他一咬牙，下定了決心。
9 \) g3 O- y* C" m9 o+ k; {
9 I' N7 I' N4 k& a4 h1 q, |　　再這樣下去，他只能有所取捨了。

$ G, i% z' F* G2 R7 Y$ {  \　　他只能切換兩者之間的聯繫，保住接天木再說！
% {' Y/ f5 ~& Q8 [5 K/ A5 e7 Y% }2 {
　　當然，要是他這樣說了。對面那邊肯定完全承受不住，整個大衍神木可能因此崩潰，姜風在那邊……當然也是再也回不來了！
. N, h2 C  M. V; t( t/ U
　　這時，即使是他，也只能眉頭緊皺。在心中暗禱
$ s, G+ b6 w( X' l
7 L: W8 g% [4 E) Y& v　　姜風，我知道是你在那邊。你一定要撐住！
' ]. c6 i; n% P- D/ ^7 u' O# O
" O  s5 H0 |* N5 N　　……
( H# ^, b: `6 ~6 [
　　……

　　木之祭禮正在持續，七情鼓聲已經徹底穩定下來。

) D4 J2 S& i6 r# [) x& M　　以姜風的感情為引，人們的情緒被他引導，傳入鼓聲，匯成力量，衝向上方的接天門。
# \; Z7 f1 R# m& c$ Y
　　如今，七情流轉，不断發生變化，以姜風為首，原族們也進入了一種奇妙的境界。

　　他們感覺到自己被分割成了兩部分。

　　一部分的自己正在經歷無數個過去，感受著各種不同的情緒。

　　另一部分的自己則念頭通明，冷靜旁觀……那又是另一種不同的感懷。
0 ^7 @+ R: r: j. R, R2 @
　　漸漸的，這些感情開始不斷流通。

　　就像姜風之前理解的那樣，每個人的經歷不同，性格不同，心裡蘊藏的想法與情感也不同。

3 A9 S8 v9 ~/ A) \  m( L　　但是，就本質上而言，這些情感是相通的！
' H. s2 U6 b- u; W1 M
9 N! r* \; Q* R% q! Y$ f* W2 J9 E7 k; L　　如今，在他的引導下，同樣的情緒流通著，原族的心靈徹底發生了共鳴。
! A/ n- T; h3 \; i3 d" [3 o: k
　　姜風和阿故是所有人的中心，他們對此感受得更加明顯。
8 O  H0 S  }  M9 D( w
　　各種各樣的情緒匯至他們這裡，流入他們心中，與他們原有的想法與情感相互衝撞、相互融合。這些感情就像久醇的美酒一樣，越來越濃烈，越來越回味無窮。
& D/ V& |. T  q; S+ V1 A/ P
　　此時，大衍山幾乎已經徹底化形為原身的神木，原族們所站的位置原本是山峰的一面，現在他們則全部出現在粗大的樹枝上，聽著樹葉在身邊沙沙作響，沐浴著頭頂上灑落下來的金色力量。
: r3 U! @! s) H+ p/ i
　　樹葉摩擦的聲音彷彿一首動人的樂曲，與葉間沉重敲響的鼓聲混合，氣勢越來越恢宏，力量越來越強大。
- \" |, `( E& C7 L
! t( k( ?' \# R+ n8 N& H; I　　這才是真正的七情之音，大衍樂章！

4 A% k, F' w4 ^  s! w# y0 `　　喜是春天，大地萬物萌發，神木抽枝開葉。
5 V: T5 ]$ w; G
0 i0 A+ Y6 u5 L　　怒與驚是夏天，電閃雷鳴，萬物盛放到極致，神木蔥蔥鬱鬱，亦為最盛之時。

$ |) U0 ~. [1 |　　憂與思是秋天，凋萎中亦有豐盛之收。

5 l0 `# _( c$ g+ D- D* f4 \: Q　　悲與畏是冬天，積雪森寒，萬物凋零，卻隱含著未來的春意。

　　伴隨著七情鼓聲，神木也在不斷變幻。
6 h6 w, z/ D5 I2 X3 z5 }
　　春夏秋冬，一瞬即是一季，四季不斷變換，神木接收著從主樹而來的力量，彷彿正在煥發新生。
' G( A  X; ?% w+ x8 n8 z4 ^
　　就在這樣的盛大樂章中，大衍神木徹底恢復原貌，不斷向上升去，離接天之門越來越近。
+ q! E: c! C! ?+ l' ?
　　這時，姜風也是一半激昂，一半冷靜。

! _6 M; `+ y- i' _6 K/ I/ z  ?9 E% X　　天機魔方早就開始運轉了，它並不激烈，而是穩定有序的。
' ?6 C! x- m# E3 ?5 a2 q  M0 m
7 p6 i, W4 t9 L6 e6 y/ Q1 T7 P+ @　　數據洪流如同海浪。一波波地湧入其中，又從另一頭湧出來，化成對短暫未來的推斷。

　　突然間，姜風臉色微變，喃喃道：「不好，漏算了件事情！」

  U' d8 e+ V! r* a　　他猛然擡頭。看向上方。就在他擡頭的這一刻，從接天門裡傳來的力量瞬間變得洶湧起來，大衍神木接收到這股力量，樹葉嘩啦一聲，樹幹深處同時發出嗡鳴，好像歡呼了一聲一樣。

　　受到它的影響，包括姜風在內，所有原族的鼓聲也跟著一揚！

　　大衍神木猛地向上竄了一截，眼看著。樹尖將要穿出大門的縫隙了！

/ F  A! a- P: V- Q- c" g　　姜風心裡卻是一沉，果然，如他所判斷的那樣，從接天門裡過來的力量雖然強大，中間卻包含著一股雜質。它就像一串嘈雜而響亮的噪音，剛一出現就把七情鼓聲沖得亂七八糟，曲不成調了！
+ Y* L  H. ~& c& \+ _/ n
　　就像醜槐一樣，姜風也第一時間知道了這是什麼。

  s3 x2 B/ H: d( b3 j　　這種由無數人彙集而來的強大力量。在很多時候都應該形成臂助的，但在這時候。卻變得跟搗亂差不多了！

9 m( {8 B+ f) Y% L+ v　　七情鼓音一亂，這邊調和而來的力量也跟著亂了。
  ?) l; @# M3 V4 c3 R
　　大衍神木失去支撐，接天之門打開的趨勢也跟著一停。
2 u. z* S6 ~% z! v% _' y6 M
5 s' t# a  w" r  _- h　　不行，再這樣下去，木之祭禮就要失敗了！

$ {/ u4 _* e; @, J6 G　　姜風心念電轉，全力思考著解決辦法。

　　這時。天心種下方，天人血脈一震，姜風彷彿有所感應一樣再次擡頭，目光穿越無數空間，投向了接天門的另一端！

　　……
. ]$ J8 I8 P- J. D- ]4 @/ f
- @+ @2 ]4 p5 I) y. |7 k5 f1 T　　……
1 z1 {. S& }4 `, M, u! e8 y. f- n  _$ Y
* |9 {5 w* `# v, g　　接天城裡的亂像已經暫時平復。這時，一個少女正站在街頭，貝齒輕咬朱唇，滿臉疑惑。

　　「這種感覺……好像是他？」

) g7 C5 |* u+ O& e4 o2 Q　　這少女正是白郭。
7 m9 i3 Z7 R/ R( ]  X
1 N: q( q7 f2 I/ b2 V! R  b) r　　姜風離開朱天國之後，她沒有跟著騰致他們一起去禦魔軍，而是留在了朱天國，和君且去以及淺酒等人繼續組織當地的勢力，同時輔助朱琥。
) d; B9 ]* N$ I. ~" P" ^# A; Y
　　姜風臨走時，再次封住了她體內的媚力，同時叮囑她要好好修煉。到達心明境界之後，她就能自如控制自己的這個體質，那時候，才算真正得到自由。
- ?5 S% K) l& g
; a4 W/ s& D: v　　所以，她不時來接天城一趟，到萬星關用實戰來磨練自己。
& f6 L8 u" ?$ s/ ~- m
　　她很想念姜風，但她知道，現在她還幫不上他什麼忙。只有變得更強，才能站在他身邊！

　　這一次，她是跟君且去一起來的，到了接天城之後，就分頭行動去了。

) Z& C4 t9 v6 F1 {$ f) l9 k　　她原本正在萬星關裡戰鬥，突然，萬星關劇烈動盪，她被強制退出。
- M! H- E/ N9 r1 F
. Q' _, [0 _* A　　退出之後，她立刻聽見醜槐的話，同時得知接天城發生變故，萬星關暫時關閉。

　　她正在疑惑，突然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9 Q- t0 H) s$ _4 F9 M$ `
　　她完全分辨不出這氣息從何而來，卻第一時間發現了它屬於誰。因為那一刻，她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只有一個人，能帶給她這樣的感覺！
7 a0 X+ e+ A& I3 F6 e1 o
　　一股極其香甜、極具誘惑力的氣味以她為中心，迅速向四周傳遞開去。
4 x& C$ `, l) z
　　這香氣實在太迷人了，她周圍所有人都馬上留意到了，猛地轉頭向著她的方向看過去，眼睛頓時變得赤紅。

　　白郭凝立原地，擡頭望天，渾然無所覺。

& w& n0 m3 J; ~- H; D+ v; [　　「好，好香的味道……」
# b% y% m6 d' x7 c
$ ?4 S! e+ W; X! F　　武修們喃喃自語，一開始還在走，沒一會兒，就一個接一個地跑了起來，向著她衝了過去！
9 _0 T+ R- T# E& D0 D! D3 w
# a7 ^  V5 D- m　　他們的眼中泛著慾望與貪婪的目光，看那眼神，彷彿恨不得一把抓住她，把她吞進去！

; N& o3 K+ D/ v! y4 P. L% n　　但還沒等到他們趕到，白郭的氣味又變了。
: w1 a: C+ @$ S0 ]7 D! o9 D* y( [
3 y6 }7 M0 V. \+ t3 H9 z　　香甜得誘人的氣味漸漸變淡，變得靜謐而柔和。
% g# H. o2 R+ @0 ]
2 _# |$ j# H2 r' j  ^6 ^4 ~　　最先接近她的那些人眼神一陣迷濛，身體晃了兩晃，倒在了地上。
2 t' S- S# Y2 _6 K2 o; @
5 F# ?  K0 H* Q　　後面的人也接著放慢了腳步，遠遠看著白郭，露出了恍惚的笑容。

  ?) n, T3 _# f) j( T, B/ U　　這一切變故，白郭都完全沒放在心上。
& e# S& \' h* J' G( P* {
　　她只是擡著頭，好像那裡有什麼東西，完全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一樣。
2 T6 E' J& q9 i
3 B* x: L$ C& D" X! _) g　　片刻後，她輕輕一踮腳，雙足離地，竟然也在接天城飛了起來！

7 b; q* p+ p' L6 A! n/ A& X0 v' W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497 天之舞
: w8 ]8 E( z' H* A4 o
　　白郭一動，醜槐就發現了。

　　他愕然低頭，眼睛瞬間瞪得更大

+ ?- `7 t5 }+ H6 g9 @! f( e* ~　　「天舞者？！」

" Q$ s$ E, G7 o/ N7 k& [6 P) {. W- c　　純淨血脈的天舞者，就算在上古時期也很罕見，醜槐一直以為這一族血脈早就斷絕了。沒想到她突然出現在了這裡，看上去血脈已經覺醒了！

2 @: s; x" v* v" {　　醜槐不可思議地看著她，喃喃道：「竟然在這時候出現……這就是天意嗎？」

0 f  `5 ^2 a) t( R　　白郭的身體緩緩上升，迅速出現在半空中。

/ a6 M$ G8 S6 h5 |3 \' I( N　　她的血液持續不斷地沸騰著，寧靜的氣息一波接一波地向外推去，迅速瀰漫到了整個接天城。
, b3 H; N3 ^8 I
0 ^2 [: i1 a. a　　城裡的人們本來多少還是有些慌亂，這時徹底平靜下來，開始全神貫注控制自己的明力。
* ^. _; Q' E8 }9 I: ?5 A! E& \
　　「白郭！」

, {$ u4 X) D' r' p: q  m4 j　　這時，白郭的正下方又出現了一個少年，正擡頭看著她，張嘴大叫。

# g# S" \1 Q3 F/ p( L: z　　白郭依然無所深邃，她的注意力只集中在天空之上、天空之外，那個熟悉的脈動上，但醜槐卻聽見了。
7 {' j0 l. f) a! M2 ?
　　他低頭一看，眼睛又是一張：「鏡族？一個天舞族，一個鏡族……原來就是為了這個時候存在的嗎？」

　　他緩緩吐出一口氣，微微一笑，自語道：「既然如此，那就讓我助你一臂之力吧！」

　　他突然飛身落了下去，抓住君且去，再次飛上天空。
. ]( F; |/ H' ]% [9 _
　　君且去一驚，卻仍然維持著冷靜，在半空中施禮道：「城主大人，請問……」
( q5 T4 h( `; X! W7 b; j  U/ C: }
8 j- H( x! L( ^! C　　醜槐沉聲道：「不要多說，用出你的血脈之力！」

　　君且去又是一怔，不是因為醜槐的話，而是因為他也感受到了天外傳來的那股熟悉的脈動！

% E# S& _  n0 M  F" l' o　　他剛一感受到它，體內的血液也同時沸騰起來。根本不需要醜槐說話，他的血脈之力立刻被激發！

0 B, S- s7 o' h$ Y, L9 h　　醜槐揚了揚眉，輕聲道：「原來已經認主了嗎……」
: n& c5 `5 w9 ^
　　他抓住君且去的手腕，突然，從君且去的胸口出現了一面巴掌大的小鏡子。鏡子剛一出現。就迅速變大，瞬間籠罩了半邊天空！
5 [1 V! X; _3 i* _2 W+ d0 i4 [
　　醜槐向著鏡子輕輕一點，鏡中就出現了另一邊的鏡像。
& I% l( d, L, E+ V: b: Z" ~2 B# a
　　它倒映在金色的天空中，好像這一片區域穿透了某個無形的障礙，把兩邊聯繫起來了一樣。

, `: K1 L! v1 q1 w$ V2 {: ~$ c　　所有人都看見了鏡子的另一邊，看見了另一棵巨大的金色樹木，它正沐浴著強大的力量。正在向這邊接近！

　　鏡中出現的除了大衍神木，還有白郭的身影。

5 Y6 C/ c$ e/ R$ D2 c( `$ W　　就在影像出現的那一瞬間。她手指輕拂，肩膀微挑，開始起舞。
+ {7 Z( B) c5 H
　　天魅之舞！

, V7 `, i0 @  x# C* V/ v8 g) Q　　萬年之後，天魅之舞第一次重現人間。它一出現，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 b* l: y3 D4 p) x& p　　很難形容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美麗，人們只知道，她在起舞的時候，整個世界彷彿也在跟著一起低吟，一起旋轉！
/ _5 b0 v: S. _& H& }
　　至極的美麗。至極的魅力。
9 w* `4 i# |9 S1 C. B& Y5 ]5 {
　　力量匯向她的身體，伴隨著她的一舉一動而運轉，再匯向接天門所在的方向。

7 E1 {2 j3 Z) E6 b' {" E　　洶湧的穿過，變得平靜；雜亂的穿過，變得協調……
' l; s+ K! K8 R+ T
　　匯聚而去的力量還是那麼強大，那麼澎湃，但這一刻。它變得穩定而無害，純淨而清淨！
; z* W: \3 a: V) c
( `& O) B' A( g. G- e" \, D  J　　鏡族的力量乃是虛鏡，出現在接天城天空的同時，也同時出現在神木上方，映出了接天城的景象。

3 i! G6 T6 L- z3 `; ^+ ^1 C　　原族們紛紛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對面的一切。
8 \& [) y9 z/ D! Q: i" s
　　「這就是接天城？好。好繁華！」
0 q- `5 I- |  A* N8 P# ?+ ~
　　「聽說，接天城就是整個世界的中轉中心，通過這裡，就可以去九天玄極大陸了！」

6 K* ]1 u/ o2 T$ `　　他們才交流了兩句，「咚咚咚」連續三下重鼓，再次把他們的注意力集中起來。
+ ]- [: j$ F1 U5 ^
% S3 f! g' D: P$ o" z　　這時，白郭身影出現。那絕美的舞姿同樣也吸引了所有的原族！
0 {/ X2 A. n8 `
4 b) ]" l7 i7 }$ x2 U! e) ^! f　　相比起接天城的武修們，原族第一時間認出了這是什麼

　　「天舞者！」
0 u; M+ H  J, |9 ?% f
　　「能跳出天魅之舞的天舞者！」
  Z6 j4 X6 V, f9 o5 F9 n0 n
　　很多人知道，天舞者是天人的侍寵。但經歷萬年之後，也只有這些原族還記得，天魅之舞，只有在天人面前，才能被他的力量引導而出！

4 Q3 b# B2 d; [5 {$ e- l　　一個強大的、融合了天心種、引發九輪重光的天人，一個以天魅之姿舞蹈著出現的天舞者！

　　另一個沉穩的聲音道：「還有這面鏡子……那是鏡族！天人之衛的鏡族！」

　　天人、天舞者、鏡族！

8 y6 t3 j* m. q: u　　「咚咚咚咚咚！」
: W) o2 _* m7 r3 S
8 |8 S2 _4 a5 C3 |2 |3 o0 u　　七情鼓的聲音陡然變得更加高昂，匯聚起來的力量變得更加澎湃。

8 ^" f: ]7 H" ^! z7 \8 m3 ]　　一瞬間，原族們對姜風的信心再次提升了一個層次。

　　上古的傳說如今在面前一一重現，這一刻，他們無比堅信，他們這次一定能成功！
( `, @. n" j9 r
　　姜風就是上天賜予他們，要把他們帶回故土的救世主！

　　信心的力量是驚人的，有了這樣的認知之後，全新的巨大力量向著姜風所在的方向湧去。

6 U" S0 D  ^. n$ s- ~" |' K) C8 E　　大衍神木這邊有阿故，接天城方向有白郭，兩邊的力量同時被淨化，湧向姜風。
4 o9 A0 h8 J, B1 Q
　　接天門越打越開，接天城的湖泊越來越亮！

! U2 G2 z* E9 Y  n- C　　最後，一個嫩綠的枝條從湖泊中央、原先湖心島所在的位置升起。它越升越高，由小變大，漸漸變成了一棵巨樹！
2 u1 u( c- B9 }$ a
　　當它升到十丈高時，接天木的力量不再經過姜風，而是直接貫入其中。
' _7 ]6 i9 c' y3 {- E( `
, _5 p1 o$ O( d　　兩邊終於正式產生了聯繫！

　　這一刻，無論是接天城裡的武修們，還是大衍山上的原族們，全部聽見了一聲合鳴。

. t" Y6 S, M2 p$ o$ V　　那震顫彷彿由三千世界同時發出，微妙的協和，帶著濃郁的世界本源氣息。
, f& R) K/ x9 Z" z5 r2 j7 B- G( w% ~
% v7 d' Y6 ^' [　　一瞬間，所有人的腦中同時湧入大量信息，接著穿行而過。

　　他們瞪大眼睛，不用說也知道，旁觀了這一場回歸，所有人此生都受用無窮！

+ Q* e" ]( c9 `3 }  C　　……
0 [3 f+ M3 P- z4 Z# I$ Q
　　……

4 h: T9 n' L8 f1 r　　斷離獄。
  [- b& ~5 A1 p' v) Z
　　「記住了嗎？要在時空的亂流中分辨回去的那條路，只有你自己才能做到，誰都幫不了你。稍有不慎，你就會徹底迷失。到時候，別說回去了，你只能以非生非死的狀態，永無止境地漂流在時空的縫隙裡，那時，你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痛苦！」
8 X0 n$ C, o8 `5 d5 k
　　姜晨一直沉默著，直到這時，她才輕聲道：「我能想像。」
8 b$ R6 n9 R2 z$ R+ v0 ^. C
, o3 d6 \' {+ x! }1 J+ a9 o) F　　那個詭異的聲音瞬間從嚴厲變回了縹緲詭異：「不過我相信你。在斷離獄這麼久，你都過去了，那點認路的精神力又算得了什麼？順帶一提……」
, R( d8 v; p/ I0 L" k; Z8 f
　　微微的氣息輕吐在姜晨的耳後，冰冷黏膩，蛇蟲一樣噁心，但她卻沒有迴避。
# {: C- w, @7 {$ K% V- ^
# h% w3 y$ M* }' @) l　　「這無數世界與世界碎片之間，有無間陰風。無間陰風直襲靈魂，能把靈魂生生吹碎。你未及魂明境界，魂力不夠強大，很有可能折損在無間陰風之下。不過……」
; _  L( P6 d- G% z" I9 l* }! a
　　聲音輕笑兩下，「你得感謝我，在我的保護之下，無間陰風碰觸不到你的靈魂，只要你多留意，就會沒事的……」
/ `5 D  j4 F* }( {' I3 L( n$ |* }
) E  z/ p$ F5 M9 v6 p( S1 v& M* b　　「多留意？留意什麼？」

) r1 q( U0 h9 i" e, ~; V& z' T　　「世界之隙非常危險，可能出現各種情況。如果不出意外，我都會跟在你身邊看著你。不過有兩種情況，你格外要避開。」

$ T- Q; z4 g, V2 D　　一種名叫「混沌眼」，那是一種灰色的洞穴，任何人也不知道它通向何處。如果姜晨進去了，精神力馬上就會失效。不僅她自己會迷失方向，聲音的主人也絕不可能再找到她。

　　另一種名叫「死亡道標」。那是一個非常顯眼的標誌，隔著老遠，精神力就會產生感應。

　　一旦遇到這種道標，姜晨馬上就要離開。
( S( N4 `5 A4 Q% ~
　　死亡道標附近，無間陰風的力量是平時的十倍，而且毫無規律，很難建立穩定的保護層。

% {/ G. ?0 m) M, J7 U　　如果姜晨一不小心靠近了這個區域，必須要在三息之內出來，否則，她面臨的可能就是滅頂之災了！

　　姜晨默默地聽著，那聲音越說越嚴厲，問道：「你記清楚了嗎？」

　　姜晨答應了一聲：「記清楚了，混沌眼，死亡道標，這是世界之隙裡最危險的兩個區域，就算你也沒辦法控制。」
1 R! C0 n% r- T' X1 F* ?
5 t9 S  E) f7 |　　小怪物從她的話裡聽出了一些古怪的意味，警告道：「你千萬不要多想，亂做多餘的事情。世界之隙情況極為複雜，運氣不好，會讓你覺得還不如一輩子留在斷離獄！」

: Q" d; J( C; `& `　　姜晨淡淡地道：「嗯，我知道了。」

　　小怪物陰冷的目光從她身上掃過，瞬間又變得柔和起來。

　　它輕聲道：「你感受到了嗎？這思念、這悲傷、這喜悅……這可都是因你而發出的呼喚，趕緊回去吧，回到他身邊……」
- o9 H9 l2 k* X  t1 e
' V0 J- l0 O3 q* Y; R1 {- s　　姜晨側耳聆聽，表情有些感慨，又有些迷茫。
' a4 T. a( _6 `
　　鼓聲越來越疾，越來越響，七情全出，各種各樣的感情交織在一起，沸騰了起來。
/ y5 i% `  z- S
　　即使在斷離獄中，這陣陣雷鳴、聲聲疾雨也變得越來越清晰。

　　小怪物沉默了下來，好像正凝望著什麼一樣，偶爾發出一聲輕輕的感嘆聲。
$ ?. S: m* ^2 z, |2 w
　　姜晨迷惘地聽著，眼神複雜，似乎有些出神。

　　不知過了多久，小怪物突然急促地叫道：「快了，開始準備！」

　　姜晨眼中閃過一道銳光，小怪物道：「記住了，一會兒我會順著裂口把縫隙拉大，你就趕緊進去！到時候能不能回去，主要還是要看你自己的！」

　　姜晨深吸一口氣，握緊手中長弓，沉聲道：「我記住了！」

! Z' z) n6 x- D" ^$ q　　鼓聲越來越疾，它彷彿無數個擊打，震響了斷離獄，讓周圍的黑暗都跟著微微搖晃起來。

& R4 }) S' j3 b　　姜晨知道時機馬上就要到了，屏住了呼吸。

　　小怪物明顯也有些緊張，它正全神貫注，嚴陣以待，姜晨突然問道：「對了，我還不知道，應該怎麼稱呼你？」

7 n  a+ T. A; n0 l1 x5 u# Q　　小怪物心防一鬆，下意識地回答道：「我叫……天命……！」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498 天命君
$ d. k2 ~% M2 U" M2 e9 V
6 h) e" D0 A, |7 \　　天命兩個字剛一出口，小怪物就硬生生地切斷了後面半截。

　　但姜晨已經聽清楚了，她的眼角忍不住微微一挑。

　　天命君，天榜排名第二，魔族四君之一，也是魔族的最強者！
& h( @: x& l- {; `
　　他竟然出現在了這裡？

　　姜晨的表情很快恢復了平靜，道：「原來是您，久仰大名。」

7 R- c. Y1 i, y　　天命君不小心把自己的身份說出了口，索性也沒放在心上。他玩味地道：「你在想什麼？要拒絕魔族的幫助？」
/ E5 S# |7 A: a
　　姜晨眼中掠過一抹冷嘲：「把我送到這裡來的，可是我的同類！」
+ K( Z3 S0 d  V) v# z
( b6 `& Y9 S0 }8 R　　天命一愣，笑了起來：「不錯，只要你記得這件事情就好！」
, \$ G. T) w  f. Q6 K! H
　　他頓了一頓，沉聲喝道：「準備了！」
- `0 H" |! j$ B
　　姜晨的氣息立刻為之一變。
; m6 G; l; H0 |7 ~
8 ~9 _; z3 {; x- M2 I7 L　　就在下一刻，斷離獄劇烈地震盪起來。黑暗中，無數更加深濃的黑影慘叫著崩潰！
3 k- O3 T! _* w6 g# Q0 ^
　　這慘叫明明無聲，姜晨卻覺得耳膜像是被刮過了一樣，疼得腦袋一陣陣眩暈。

  ^% z/ W/ L- q0 ^3 P" b　　但她強行平復著自己的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

# }+ _; |" a. ?. O/ x9 p　　使用天命君教的方法，她能感覺到，周圍的空間出現了無數道縫隙，正迅速向她所在的位置蔓延過來。

$ C/ b+ W0 D, p　　如果她無知無覺，不知躲閃，會直接被這些縫隙割成碎片。

' v$ E* K  ^) N! Y　　而這時，一股陌生卻又熟悉的力量從身邊誕生，它剛剛出現，就變得極為強大。轉眼間，它就對著一條比較大一點的縫隙撞了過去，硬生生地把它扯得更大，足以讓一人通過！
; E7 P. R) x' T4 `) Z9 \1 }
& P" ]$ {+ s9 L3 z! F( H; {8 R　　那條縫隙的後面，有無數森冷的氣息鑽出來，帶著如臨深淵般的恐怖感覺。

　　姜晨的身體下意識地停住。天命君喝道：「就是現在，過去吧！」
2 }# o6 M: K  M; n8 S$ X: a
4 i. \8 h2 z3 h9 j6 h6 f0 E　　姜晨深吸一口氣，毫不猶豫地抓緊骨弓。和身撞向那道縫隙，從中間穿了過去！
: X( ?& _6 A# s! s2 \: A3 ?8 s4 U7 S
/ L* Y& n. J0 M! z, B　　……

* i2 Q. z9 v0 U# _$ {　　……

　　金頂之下。一面巨鏡橫亙於天空之下。
7 J5 o' B9 d$ }8 z* M; m* }
　　鏡呈兩面，映出來的景象各不相同，唯一的共同點就是中間翩然起舞的少女。
. ^" B8 w- v2 }+ A9 {
6 ]. c1 }% |+ F  ^1 d　　七情鼓聲漸漸激烈，少女的舞蹈也跟著變得激烈起來，驚人的天賦魅力隨著舞姿盡情拋灑，似乎連整個世界都要沉迷進去。

　　她渾然忘我，修長的脖頸、纖柔的肩膀、柔韌的腰肢……身體的每一分每一寸，都與鼓聲隱隱相合。都蘊藏著世界終極的奧妙。

　　天魅之舞，乃天之舞，無法傳授，無法學習，只能由天人力量引發，天舞者血脈之力激活而成！
+ m8 P! U" ], n& @# ?
　　鼓點越來越強勁，從兩邊貫通的力量也跟著越來越強。
2 a% |+ R8 |1 L! u  X
" c& g  {! w* I$ c7 M" z　　大衍神木的尖端已經徹底出現在原本有個島的湖心處，看上去就像一棵生命勃發的小樹一樣。
( F  h( p% Y+ Y% i/ ^; l7 ~$ q
  {0 O0 T5 U7 @( e, Y& j　　接天木發出沙啦啦的聲音，隱約的古老韻律從天際傳來，彷彿正在歡迎這個同伴、這個兄弟的回歸！

; O% h# x1 l# T+ }" |3 x5 V　　鼓聲到達最疾時。白鼓腰肢一折，仰面向天，口中突然出現了極其高亢、極其細韌的一聲！
$ O4 S, z& F7 {; a2 S* @$ p' T  S# s
　　天魅之音！

　　天魅之音從無曲調。從無詞句，但卻飽含著超乎人類極至想像的美妙。

: ]2 p$ A# j/ }+ t; s, I- B4 S9 O　　它一出現，貫入姜風體內的力量再次增強了一倍！

9 }  ~& |( n! H/ K( k0 |　　這股力量極其純淨，極其強大。它將姜風的身體當成了一個通道，連接著他與接天門，同時也連接著大衍神木與接天木。

　　要不是姜風之前通過九輪重光徹底淬煉了自己的身體，光是這力量通過，就足以把他撕扯成無數粉末！

7 u' h* J) d; h7 V: ~　　不過，即使是這樣的身體。也遠不及神木本身的強韌。
/ _! @; \$ ?2 l( ?$ |
　　漸漸的，姜風全身上下每一個毛孔裡開始溢出血絲。皮膚表面也片片龜裂，像是燒壞了的瓷器一樣。
. B9 L+ T% ?4 ?) B6 I6 w
　　淬煉到他這種程度。每一滴血都具有強大的力量。金色的血珠沒冒出多少，他的傷口就已經開始癒合。
; R% }) D% x! `
; m' P" H5 l0 p, a4 |　　接下來，他的身體一邊龜裂，一邊癒合也只有天人，才能禁得起這樣的摧折！
2 }# P1 P/ r0 M' N: U
　　不過，這樣的過程也不是沒有好處的。
6 F& @& g; p. M% {+ w1 n& B
( y9 f* r% t7 N　　姜風之前雖然在木心湖裡經過了一場洗禮，之後又努力抽空鍛鍊了一下，但與新身體的磨合其實還是沒有徹底完成。
& Y, {# k7 D/ u$ G# l
- Y/ q! R2 U$ f" p+ v' I, e　　而這時，每一次受傷與恢復，對他來說都是使用力量的一個過程，也就是相當於是一次磨合！
! z) N, u$ T5 T
. ~' g& o" V3 N4 b# M0 E8 O. S1 f7 I  a　　在這個過程裡，他的精神力漸漸與身體融為一體，開始有了一些水乳交融的感覺。
4 ?  }; {6 b6 I
　　但姜風現在根本無心關注自己的身體狀況。

8 D3 [# ?* u4 R' g6 t5 s　　他仍然一半沉浸於自己的情緒中，一半關注著兩株神木接觸的狀況，天機魔方仍然持續而穩定地運轉著。

　　突然，他高高揮起鼓槌，重重落下，咚咚咚咚咚咚咚連敲了七下！

　　響應著他的鼓聲，原族也齊齊揮臂，瞬間把力量加到了最大！
+ k4 `* k" @% Z4 _& h! C$ ?  w
　　幾乎沒有時間間隔的，白郭原地連續盤旋了七周，彷彿天然就跟姜風有所感應一樣。
6 R. [, c' f$ x) g% r5 [! P
5 H. ~( j' u3 r) n　　恰好正在此時，一陣劇烈的震盪從不知名的地方傳來，大衍神木受到它的衝擊，也跟著晃了一晃。

　　姜風帶領全體原族，以及白郭的這七下重鼓，恰到好處的抵住了這股衝擊，把它消化於無形！
0 R9 l1 z/ {1 Y1 X2 s
" t; G" K) P' m( N　　醜槐遠在門的另一邊看見了這情況，他也忍不住動容，喃喃道：「這是……天機？」

- {# Q7 F8 z' v1 N$ ^　　接下來，姜風更是順風順雨。

: K8 G. F3 }: z; j' C8 S　　大衍神木不斷在湖泊上方成長，越來越大，幾乎將要撐滿整個大湖。

　　這麼巨大的樹木，挾帶著這麼強大的力量，接天門只能不斷向外擴張，需要的力量也越來越多。

　　空間不斷震盪，不斷向外傳去。
7 Z) U/ I- V0 G- x. w: i5 H
6 F8 z0 ?  F& A5 i) ]　　萬星關早已關閉，但神木所裡，那朵七色巨花也開始微微搖晃，中間有無數光點向外溢出。

　　每一次震盪，對接天城和大衍神木都是一次衝擊。
4 @8 [- w/ k- ]& q
　　但姜風彷彿掌握了某種規律，每一次都能提前預知到，提前進行化解。
( J' v7 M" }: m
　　醜槐越看越是震驚。但除他之外，直面此事的原族全體和白郭、君且去都已經沉浸在七情鼓的聲音與血脈的震動裡。

4 M1 ~5 v) Q5 R* [( k0 W  B6 ~0 Z　　湖泊中，大衍神木越長越高。原族們全部站在上面，也跟著一起穿過了接天門。到達了這一邊！
1 R' K9 x- I: w! B$ q/ y7 k
　　一道巨大的金光從天而降，落在神木頂端。

　　這一刻，神木形影合一，瞬間由虛影徹底化為了實體！

　　姜風原本正站在天遺峰的峰頂，也就是整個大衍神木的最高處。
  i8 L& s/ r# ?. l/ I1 a) p
　　神木的實體出現在湖泊上方時，他也轉移了自己的位置，位於神木之頂，正面直對那道金光。

0 r; Q  i+ O+ {8 b/ t　　鼓聲原本已經奇疾。這時又再次上了一個臺階！

! c! @6 x) ^, Z/ o, o8 b: o4 T　　此時，七情鼓已不再像鼓，它時疾時徐，浩浩蕩蕩，是完全不遜於那道金光的輝煌壯麗。

　　接天門已經徹底打開，不再需要注入更多力量，只需要像現在這樣一直維持下去就行了。

　　原族們同時發現了這一點，先是鬆了口氣，接著又再次提高了警惕。
9 r' n6 D, P1 o' u/ w3 A/ Q
　　都已經到這個時候了，當然絕不能再有任何失誤。成功，就在眼前！

1 r) w2 n4 _( q% i9 ~　　……

- \- `7 Y. L+ E/ u　　……
! u9 s: A7 @& Z9 e4 v$ Y
2 F- b( t# a, I  w$ q+ _) S0 g　　姜晨已經離開了斷離獄，到達了世界之隙。

　　就像天命君說的那樣。這裡是令人難以想像的混亂。
8 |- ^1 B/ Z* g
( G6 j# ~8 ?( G6 m2 d2 J　　暗不成暗，光不成光，四處都飄浮著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時而靜靜地懸浮不動，時而突然狂暴，聲勢浩大地向她撞過來，好像要把她整個人都捲進去一樣。
8 s& B+ Q  O3 m* ^, i" h1 |
% E1 |- b' S- y" c7 y　　天命君的聲音仍然緊緊跟在她身邊，指點道：「看見了嗎？那就是一個破碎世界的碎片。每個世界都總有一天會迎來她的末日，末日之後。世界將會毀滅，重新歸於本源。能像這樣留下碎片的。已經很難得了。」

　　姜晨好奇地順著他示意的方向看了一眼，那是一個跟她以往瞭解的完全不同的世界。
$ \' i' V9 j) U
　　房屋直衝雲霄。平整的街道上黑獸奔馳如電……
( s* ?# r  ]) H6 u" ?/ ^  p
+ T' M6 ^0 ~5 j4 A0 Y　　她若有所思地問道：「我們的世界，也終會有毀滅的一天？」

　　天命君輕聲笑了笑：「當然。」

　　姜晨點了點頭，不說話了。

4 q0 o% w8 t$ \　　在這裡，她原本有無數從來沒有見過，從來沒有想像過的事情，但她什麼也沒問，只是輕輕吐出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 K& M0 V0 r( Q- b' B" D0 h* [. m　　她全神貫注了片刻，突然睜開眼睛，目光銳利。接著，她一縱身，向著某個方向電射而去。

) x9 O" N  v* s　　她的身影來回穿梭，絕不走直線，但每次都能完美地避開空間裡的那些攔路雜物。
9 U$ }, A1 Y7 g! r% i
& w- F, h! C! g+ e　　天命君化成的那道青煙遠遠看著她，喃喃道：「果然出眾……」
' Q! }1 V  E/ g$ R1 w
　　接著，煙霧一飄，化作一道流光，跟了上去。
) C  J* c  U& e: J
" ?) R; e9 U! b& ~* \　　……

　　……

　　姜晨全神貫注，照著天命君之前教的方法把精神力提到最高，儘量拉得稀薄，均勻鋪向四周。
1 z% ^6 a1 E4 D% ~0 ~
　　於是，這精神力就像一個場，凡是進入這個場裡的任何異狀，她都能提前發現。

　　斷離獄一番磨練，她的精神力變得極為強大，適應一段時間之後，她已經完美地掌握了這種感知方法。
* D, K2 ?5 P2 i9 A" A9 O, M
　　片刻後，她突然心中微動，眼角餘光掃向某個方法。

9 l. Y9 d# @! a/ D　　那裡有一種極為危險的感覺，她全身上下，甚至連每一根頭髮絲都在尖叫著，讓她趕緊走開，遠離那裡。

3 a6 @) F2 S! h) J/ _. P0 n; j& a　　她立刻知道了那是什麼死亡道標！
9 a# W- F% l' l9 f9 Y. {* I
* J  t5 M4 }% Y+ b" a# x　　天命君之前警告過必須遠離的兩個關鍵之一，沒想到這麼快就遇到了！

+ g- {" L% d' q; h　　她心中一動，臉上卻沒有絲毫表情，好像根本沒留意一樣。

　　天命君為了防護無間風，精神力一直收縮在她身邊。雖然單就力量來說，天命君肯定比她強多了，但在這段時間裡，他對周圍的感知能力還不如姜晨。

. V9 M* `8 d$ h$ p　　姜晨早就發現了這一點，她強忍著腦中不斷喧囂的本能，毫不猶豫地靠近了死亡道標所在的方向，接著一個轉折，向著它直衝過去！
0 g/ e" B- @2 U( s, h
9 R  x& x' _6 t% V1 q8 [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499 自尋死路

( I6 H4 c& D" n% M, S3 @　　「小心，危險！」

　　天命君畢竟非同尋常，他剛剛靠近一點，就感覺到不對了。

7 r1 s" i$ |0 B　　姜晨的表情太過漠然，天命君下意識的就以為她是初學使用精神力，一時疏忽，沒有發現死亡道標在那裡。

: |! s! p5 K. o# E6 v* z　　他在姜晨身上花了這麼多心力，絕不能容她出錯。
5 y0 S' I$ y: [( s8 E) l
　　他大喝一聲之後，青煙化成疾霧，向著姜晨裹了過去，要把她拉出這個範圍！

* z& M7 U- _9 Q5 J. R　　他剛剛化為實體，突然感覺有些不對。

　　姜晨露出一個輕淺的笑容，反手抓住他不算太大的身體，輕聲道：「你對我的幫助，我會記住的。但是，你實在太危險了，我不可能把我的命運交到你手上！在他……擁有足以對付你的力量前，你還是多休息休息吧！」
7 T; \" E) m2 ^" D# W+ X1 w/ V7 m
. b  r' N- Z( a; c4 w　　天命君大驚，驚呼道：「你想幹什麼？！」
9 ]; t: i- _: C' O
　　姜晨緊緊地抓住他，喝道：「跟我一起來吧！」

3 }& n% P3 r1 M3 ]7 t% @　　她的精神力突然嘩地一下全部收了回來，織成一張細密的羅網，緊緊地網住了天命君！
. m  G/ L1 d& ]# r  U0 u" I3 p
' Z. ~+ a$ i% D2 _' K& Z8 K& T2 Y　　接著，她就像個漁夫一樣，抓著這張網，硬生生地向著死亡道標的方向飛了過去。

$ G9 P! _" c. G# Y6 ?9 f; B6 ~　　天命君厲聲道：「你在想什麼？放開我！你這是自尋死路！不，比那更可怕，你會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相比起他的激動，姜晨甚至可以說是淡然的。她平靜地道：「哦？也許我會覺得，跟著你走，被你利用，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 K; Z, W9 B/ X' C2 m% g/ ^) I/ X　　在此之前，天命君從來沒想到過會有這樣的人存在還是個女人！

6 g( R0 B- r3 u) u; r: K　　斷離獄不僅沒有消磨她的意志，讓她對生死產生畏懼感，反而讓她變得更平靜。更堅定。
" v  f& a5 q+ b4 k) I" f: i; ?2 B
/ c- h$ {0 V+ ~. I! R( `3 n. X　　突然間，天命君腦海中浮現出另一個人影，某段古老的回憶浮上心頭。他短暫地陷了進去。一時間錯過了最好的脫離機會。

; ?2 y! i8 T' M- \; Z　　姜晨根本不管他在想什麼，她嘴唇緊抿。目光堅定，抓著天命君向死亡道標的方向疾馳而去。
& K/ t. c) e2 ~  w% j2 M6 @
　　無間風越來越混亂，越來越狂暴，姜晨全神貫注，拼盡全力躲開其中最危險的，一直深入。

　　片刻後，她突然一驚！
4 f' q0 W( U& h' ~9 `5 A  y
　　在她左前方不遠處，一團灰霧正不斷旋轉。就像一隻眼睛一樣。

5 i" X  Y& I' M. A5 _　　混沌眼！

0 u1 V) l# H( }2 a　　它竟然跟死亡道標一起出現了！
; }% g; g1 |  @6 \
0 ?4 A9 c% z- R7 Z/ g* J* {　　她又一咬牙，二話不說，掠向了它的方向！
) `0 d4 Y0 L9 s& s, u7 |
　　天命君終於從回憶中醒過來了，他看見眼前的情況，頓時大驚叫道：「姜晨，你要幹什麼？！」

　　姜晨抿唇不語，天命君拚命掙扎，但姜晨的精神力幾乎全部輸了出來，抓得極緊。他當然可以掙脫，但混沌眼已經近在眼前了！
2 ?1 c. L7 u8 }9 O  C( N9 i
　　天命君叫道：「你應該知道。這只是我的一個分身，你這樣是殺不死我的！」
9 T- D  t; D: b. i
　　姜晨終於回答了，她輕聲道：「當然。不過。消滅了這個分身，你也一樣會遭受重創吧？我只要爭取這一點時間就夠了！」

, x; o( g! u! ~, _　　說著，她揮起手臂，重重地把天命君向著混沌眼的中心扔了過去！

　　天命君變成的小怪物拚命掙扎，一瞬間爆發出強大的力量，掙脫了姜晨的精神網！

* ^9 F, Z' m7 H, J" T0 m& h6 A' L　　這時他已經進入混沌眼的範圍，感受到了它特有的強大吸力。他拼盡全力，想要逃脫出去，卻只見姜晨凝立於混沌眼外的虛空之中。張弓虛引，一道無形之箭帶著濃濃的死氣。向這邊射來！
$ T5 T+ r8 ]1 `4 J: k1 |
　　天命君怒吼道：「沒了我，你是回不去的！」
& o5 S0 m3 h$ c5 j1 F; q: \1 [
, v$ |  `0 j2 M2 e( L　　姜晨堅定地道：「我會回去的。」
0 h0 h3 j) G; D9 `
4 ^" Z7 m+ K3 Q　　接連三箭。用盡了姜晨最強的力量，成為了壓倒天命君的最後一根稻草。

% q# e, V8 F1 X% E　　他能擋住姜晨的箭，卻再也抵抗不了混沌之眼。只見那個小怪物無可抗拒地被下面巨大的灰眼吸了過去，消失得無影無蹤。

　　姜晨閉著眼睛感受了一下，發現那道無時無刻不縈繞在身邊的陰冷氣息果然消失了。她鬆了口氣，回頭看向身後。
. ?+ T2 A8 q% R! N0 v
* t1 s: Z( S: m& ], m  M　　這裡已經極其接近死亡道標，到處都是一團混亂，步步都是危機。
) @+ ^9 _) r7 x+ o8 _
　　姜晨握緊弓身，喃喃重複：「我會回去的！」

: r& x' }- d. F- n9 ?　　……

0 J# q* s8 C$ ^5 |: t　　……
8 J" q; `! J' Q
　　「混帳！」

　　天命君猛地睜開了眼睛。
& L% r* F, S9 i/ f" s& x
4 j& y' V& ]- x# l' _: J+ G) x. f　　旁邊一名侍女翩然而上，輕聲問道：「君上……」

　　她話還沒說完，天命君已經伸出了手，她立刻就是一聲慘叫！
+ U; U& q" M( b: D8 l
　　轉眼間，她全部的血肉就化成了一顆血珠，衣服嘩啦一聲落在地上。

$ S0 L# e# Z/ G$ ?5 R　　天命君把血珠吞了進去，片刻後，突然張嘴，「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黑色的血液。
4 V; P& K; O, t, }
　　魔血落在地上，迅速把地板腐蝕出一個大洞。
; c4 _. ~( ]: G; h. o
　　旁邊其他的侍女全部都縮在角落，瑟瑟發抖。
+ R. W# n; f- x
* U' I/ E  S6 |* C　　天命君厭倦地看了一眼她們，喃喃道：「姜晨，姜晨……」

4 B) K& Q# l( @- r6 b9 J　　他念了兩遍她的名字，沉默了下來，轉頭看向桌面。

+ [4 Z; e& s) h7 z$ G　　這時，又一個人從外面進來，他一進來就覺得氣氛不對，看見地上魔血腐蝕出來的大洞，立刻臉色大變。他也顧不上行禮了，連忙上前問道：「君上，這……出什麼事了嗎？」

　　天命君面沉如水，沒有回答。

$ w- J+ e7 F- R1 \4 m　　那人鼻子聳了聳，嗅了嗅附近的魔氣，鄭重地道，「君上，您受傷不輕，還是小心修養為要！」
9 D' n7 u3 q/ s) |
　　天命君沉默了好一會兒，沉聲道：「先不說那個，部光，你來看這邊。」
1 O, @) m; A, @% \, z
　　那人應了一聲，走到天命身邊，低頭看向桌上的水鏡，剎那間，臉色劇變！

　　……
' s/ _" f4 O( I- y2 ^9 X
& D. l( b3 @+ b( g/ u. S- e　　……
) {* v* Y. m: Q7 f4 D7 h
　　接天城的湖泊上方，姜風高居於大衍神木的樹頂，仰頭望著天空。

' E  x9 |$ b' x　　天空就像一面金鏡，倒映出一棵頂天立地，巨大威嚴得不可思議的樹木。

' t: @' w: C5 a+ A  t+ d5 N　　無論任何人凝望著它的時候，都會覺得自己看見了整個世界。

: N) B6 ~3 W. `　　這就是接天木！

9 M6 n0 U4 H+ M0 @! s　　如今，接天木的頂端正微微下垂，澎湃的明力順流直下，跨越空間。向著這邊流泄而來，進入他的身體裡，再透過他的身體。進入大衍神木中。
# O) B: C  y( o5 l' z
　　姜風的軀體變成了兩者之間的通道，被強大的力量持續洗刷。不斷碎裂，又不斷癒合。
! t0 V' M! ~, o
　　不過，在這個過程裡，他沒有疼痛。他全身心投入了由接天木那邊而來的力量，以及力量帶來的奧秘裡。

- i0 i7 g5 ^3 R7 J7 v' N- G　　天機魔方此刻已經停止運行，就連它，也接受不了這樣巨大的數據量。

　　不過，明力同樣從它那邊流過。它的每一個方塊都像是在經歷淬煉一樣發亮。

　　以姜風為中心，大衍神木與接天木在萬年之後，終於重新產生了聯繫！

　　這是一副極其輝煌的景象，接天城所有人、原族所有人、包括醜槐在內，全部看得清清楚楚。

　　七情鼓早已停下，在這一刻，他們不需要再做什麼，也沒法在做什麼。
% H# U0 k3 b% h$ e* K4 }
- d% p- V$ q* z! P+ m7 {( }/ A　　他們只能凝望著這一驚人的變故，在心底為之深深自豪這個回歸，我們也助了一臂之力的！
. |% f) `! p& ^' Z5 S
" H$ D$ y! I. J* j, }5 S　　不知過了多久。金光突然大熾，在這樣強烈的金光中，姜風從輪廓開始融化在了裡面。

　　最後。他的整個身形消失，彷彿與兩株神木融合在了一起一樣。

　　接天木透過天空的金鏡，有一部分真正露了出來。它剛一出現，所有人同時感覺到呼吸一窒，被它無形的威壓徹底震懾。
$ Y* b" W& b: `2 J' @
　　接著，它直接垂到了神木頂端，兩者各有一部分力量析出體外，如同藤蔓一樣相互接觸，糾結、融合。
! e9 s: W( n  Q8 N% E
　　這一刻。不僅是接天城，九天玄極大陸也開始產生劇變！

! s+ o" _  f6 w1 ]- l* e7 X, e　　隙間海狂瀾突卷。所有無匹強大的海生明獸都深深潛進了海底，像是躲避著什麼一樣。
' S+ ^9 L5 x9 H  b1 L
) H4 }% _" c! G# ^　　首先受到影響的是九天玄極大陸靠海的那邊。以及整個千帆盡。
$ t. Z$ ^+ L& i: t  E
　　數十丈高的巨浪拍打著千帆盡邊緣的山崖，好像要把整個大島拍碎一樣。

, ~5 ?' @. y8 R* y" R. }6 z　　人們無比驚慌，重家第一時間做出反應，安撫人心，撤離海邊的人員。
1 b. G" D$ S* e) e1 D* r
　　當巨浪真正拍上島嶼時，位於中央和山谷裡的明心母樹突然開始發出強烈的光芒。

& S5 i5 b$ Z7 s! X0 I) R9 f　　金光形成護罩，一層層地向外推出，籠罩了整個島嶼，把所有的人全部護持在內。
9 p. m8 K. E! B8 {  Y9 b
9 z6 O* Z+ Z% r& a( g/ r& C　　同時，母樹上方射出一道金光，它向著無盡虛空投射出去，好像在向著什麼輸送力量一樣！
& R) b, f1 I4 d5 v
0 l$ |0 |$ f$ ?6 g# |& A5 \9 \　　重繁正在安排撤離事宜，這樣一來，他也不需要費事了。

　　他怔怔地看著這一奇景，腦海中首先掠過的是一個少年。
& D6 v" n3 T. d9 I  p$ z
　　他手裡拿著文書，怔怔地道：「姜風，你究竟做了什麼？」

  w* Z: A& X/ i5 H7 L7 S2 a9 Y　　此時，不僅是千帆盡，九天大陸與玄極大陸的另兩棵明心母樹也同時發生了變化！

　　兩塊大陸底部，彷彿有地龍正在蠢蠢欲動一樣，越來越強的地震逐漸傳到地面上。
# s' b7 a7 v4 d* J+ Y- F% W% ]& m
　　人們剛要恐慌，兩棵母樹同樣發光，鎮住了看不見的地龍，護住了這一方土地。

8 m2 u$ b5 ?; s( p% q　　它們也同樣向上方投出力量，延伸到不可見的遠方。
0 Q+ n4 f) U' Z0 g. |% ^
　　那一刻，天地異變的時候，九天玄極大陸的人們心裡陡然間劇震，他們不知不覺有了一個預感世界將要傾覆了！

　　還好母樹及時反應，平息了他們的恐懼。
; g( K- R8 ~  B3 b, k  P0 R
　　不久後，他們又盯著天空發起了呆。
0 I5 o( I; f8 p5 `
　　原本一片明淨的天空雲層翻捲，無形的狂風推得它們不断發生變化。
( n; W- k- f  t$ b
　　雲層之上，車水馬龍，高樓林立，人們如螞蟻般微小，卻清晰可見，彷彿又多出一個世界！
# \3 M  v( U/ U4 B2 F7 ]+ m
3 r+ k. k  c! s4 N　　很快有人認出這是什麼了，他驚呼叫道：「接天城，這是接天城！」

　　接天城第一次出現在了九天玄極大陸人們的面前！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500 對接
: w7 B# I$ G0 j8 M
( [% }- L3 e6 F& r( l/ P) u( o6 S　　母樹是接天木的一部分，接天木與大衍神木融合，發生異變，母樹當然也會受到影響。
, x, W" m8 W+ Q% V
　　兩邊力量對衝，竟然讓接天城的景象出現在了九天玄極大陸上方。
. \2 t9 e. m: t" T  u
1 E* h6 ~4 _7 ?3 z- e　　接天城出現也就算了雖然不是人人都能到那裡去，但它的存在從來都不是秘密。
; B4 }$ b) _% f1 o9 l
　　最關鍵的是，接天木與大衍神木對接的景象，包括神木上的那些原族，也將要暴露了！
: U( L) Y6 t7 @5 f
% A4 I+ \2 P) S! w! [" V　　醜槐眉頭一皺，他虛虛一抓，一座微縮的屏風突然出現在他手上。

4 K7 y7 W. |- H* Q　　這正是原本擺在他房間的那座四季屏風，湖心山莊被毀得突然，他只來得及收起一些特殊的物件。
) I4 |0 @5 Z7 u9 R
　　現在，醜槐抓出屏風，一揮手，那屏風立刻變得透明而巨大，飛出接天城，鋪天蓋地地向著九天玄極大陸捲去！
  L1 f: U+ |, R4 {. Z
7 C$ s% ^! Z$ Z+ h　　它平鋪在大陸上方，接著，天空中就只剩下了四季流轉，明媚春光、炎炎夏日、如錦秋天、森森嚴冬不斷交替，接天城以及接天木的景象全部被遮蓋得嚴嚴實實。

$ y' |5 y6 s( T7 H( C: O; o- @　　此時，白郭已經停止了舞蹈，她怔怔看著天空盡頭，姜風消融的地方，有點回不過神來。

  d2 O  U. U0 K/ V) |　　阿故也緊盯著那邊，嘴唇動了動，明顯是一個「哥哥」的口形，卻沒有發出聲音。
+ }0 L$ j- x6 ?- K3 m
: m3 g5 }( U: O# C/ Y　　不知過了多久，巨大而澎湃的力量終於到達了，一瞬間，金光亮到了極致！

　　如同烈日降臨世間，這一刻，任何人都無法與其對視！

　　所有人的眼睛都被刺得一陣陣發黑，不由自主地移開了目光。

　　正因為這一刻的光芒強烈得太過頭，所以下一刻時，他們才越發覺得世界一下子變暗了。

: l8 p, z5 t( G　　等他們好不容易恢復過來，再次看向天空時。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光芒已經徹底平復下去，原本的那片湖泊已經消失，它所在的地方只剩下了一棵大樹。
6 _0 C) x1 O/ h. C( {# D2 \* b
　　這棵樹頗為奇特，它乍看上去是一棵樹。但偶爾一晃眼睛，又會被看成是一座山脈。
" ~# R  ?  ]% m5 p3 I% Y
' @+ O/ {! w4 b0 z; u- A9 v1 v　　山峰的頂端彷彿站著一個少年，他昂首獨立，整座山脈都在他的腳下。
) D$ J0 k3 C$ S; @8 _9 w
$ A6 V# M4 T( o! F( J" }　　景象只停留了片刻就消失了，接天城的武修們沒看清那少年的面孔，也只從醜槐的嘴裡依稀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他們感覺自己身體裡的明力重新恢復成原先的圓滿，好像還有一絲增長。最關鍵的是，他們腦海中仍然殘留著一些信息，它關於力量本源。只要理解了其中一絲一毫，就能一輩子受用無窮！
4 s- I6 `, {; o* {* c* n
9 ?9 b* g% Z, E2 |; F　　看到的奇景只是談資而已，腦中的這絲信息才是自己的！

: H; v; A( ^3 G9 c. [3 o　　一時間，接天城的武修們全部原地坐了下來，閉上眼睛，開始全力消化自己的收穫。

　　根據個人資質，他們的收穫有多有少，各不相同。這段修煉的持續時間也不一樣。
. i0 W1 w5 a3 ~7 k
+ o5 l5 l5 ?4 Z& o9 ?3 E/ Y. P, N& C　　不過不管是修煉了一天還是十天，等他們醒過來時。他們腦海中關於兩株神木相接的景象，也只剩下了淡薄的一絲。大衍神木上的原族，和神木也不剩了。

  p9 y1 X% V) ~) ]/ \/ [) O　　這次奇異的木之祭禮，接天城的武修只是旁觀而已。收穫就已經不小，何況參與儀式的大衍原族們。
1 Z& L! F, w9 \
0 B/ h3 w9 B9 y$ U+ l3 O　　他們知道，只要自己這時候坐下來，把意識沉進思考，就能收穫良多。

　　但卻沒一個人這麼做。

　　等他們的視線恢復時。他們發現自己仍然位於大衍山，仍然站在九峰屬於自己的位置上，好像從來都沒有移動過。

　　不過，原本大衍山的天空是一片藍天白雲，現在則變成了金色障壁，透過它，可以看見後面隱約的接天城的景象。
, J* i& l0 N/ u& d
　　原族們驚訝地四周打量了一下，立刻把目光匯聚到天遺峰頂端。
6 h2 @. L5 C$ t$ \7 i% }2 G
# q2 t7 P2 t1 v3 I　　隔了這麼老遠的距離，他們仍然可以清晰地看見，姜風正站在那裡！
1 }' V; G+ n. Z0 b: u- N2 {, y
- g% A, V. ~0 a# b8 M　　不知什麼時候，姜風手中的七情鼓已經消失了，天人宮重新恢復成光彩奪目的水晶宮，豎立在他身後。
4 Z1 J% a8 [2 W1 h
　　這樣輝煌的背景，一點也沒讓姜風變得黯淡渺小，反而更襯托出了他的風姿。

/ p1 K1 d0 ?% _% L- [　　一次木之祭禮，他彷彿又有了徹底的變化，只是站在那裡，就無人可以忽視！

　　姜風凝立峰頂，目光注視著大衍群峰，又好像什麼也沒看見。

　　他的臉上殘留著情緒的餘波，似喜似悲，最後恢復成了原本的冷靜平和。
8 N  S( R% m* N% V+ K; U9 ?* V
, X6 _5 b* j* Q7 y　　白郭從天空翩然降下，落到他身邊，行禮道：「大人。」

( g* Z$ j& c+ K　　姜風彷彿被她叫醒，向著她一笑道：「怎麼這麼客氣了？」

" ^* Y6 I! o) o9 M　　白郭這才展顏一笑，親昵地叫道：「阿風！」

3 j" Q$ A; t5 a2 n- U! W9 H　　「哥哥！」
! E/ v# Z9 k; b- o' m+ v. e" ~
1 T" \2 X3 K2 P" W5 E& H　　姜風還沒來得及回應，就有一個小小的身體砲彈一樣射進他的懷裡，「哥哥，你沒事吧？」
5 K4 R) R+ K* \4 Z$ m) K
# q+ N' n! e8 U* p3 f　　姜風摟緊那個小而柔軟的身體，笑道：「阿故，我沒事，謝謝你。」
7 g9 F% E/ X- G
　　阿故在他懷裡搖著頭，就是捨不得出來。
' [6 h/ L, U2 u; C: a
- `- S' `. O9 ~* m# ]. E1 d4 n" t: }　　片刻後，一個接一個的人出現在姜風身邊，君且去、蒼松、德修，最後是醜槐。
/ a7 e9 T" m( o& {; u+ n
/ l6 f$ N. [: p; {8 J, B　　醜槐站在天遺峰頂，遙望一下群峰，感嘆道：「原來這就是大衍山。」
! s  T9 r+ m3 H" v
　　他寬袍大袖，疾風掠過時，帶著他的袍袖一起飛舞，翩然若仙。

: G/ ?* m6 s6 M( O* ^0 l　　他的風格與大衍山其實格格不入，但他站在這裡時，又有微妙的和諧之感。
6 N! G9 C$ g% x
9 {5 H( Y, v# F2 G& T) g* P5 S　　蒼松向著醜槐行禮道：「您就是主樹之靈吧？久仰大名了……如今得見，不勝榮幸。」
- G1 M6 T8 o8 ]2 a2 t0 ~
3 g; Z7 w* o/ n. g2 |: p5 m! h　　醜槐灑然一笑道：「什麼主樹之靈，不過是主樹上的一個寄生蟲而已。」
; o* X2 f4 q9 @. p
* D! _  S' d8 A/ F" B3 A　　姜風揚了揚眉，道：「你以前就知道大衍山？」
% e4 p6 |4 l' y5 `5 V
　　醜槐點頭道：「當然。神木離開主樹已有萬年，但它的下落，我一直非常關心。而且……」

% |2 Y) h, b6 k' F8 y　　他笑了一笑，「每隔數百年，神木就要取一次母樹的力量，這種事情，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 A: r. y* a9 q! ?0 w! l! ]8 x" v
　　他上下打量著姜風，感慨地道，「我一直有一個預感，神木不久將要回歸，沒想到竟然這麼快，而且，最後終於還是著落在了你的身上……」
8 E6 ?% b  {: d1 i& [$ m- }$ c" m
　　姜風與他對視，片刻後才問道：「你似乎並不意外？」
; {* s; S! R- S5 H
" G( Q  a! e7 `6 f" F0 n　　醜槐微微一笑，沒有回答。

& [( M! L) s0 _6 R: P& Y　　姜風注視了他一會兒，搖了搖頭，轉身走向天遺峰懸崖邊上，面對九峰，朗聲道：「恭喜各位，同時也感謝各位，這次木之祭禮，我們已經成功完成了！如今，大衍山重新化身大衍神木，已經通過接天門，回到了接天木的身邊！」
2 `1 K  m7 X0 e; F
& ~3 e- C( y% n, T3 u, R/ G+ _* g　　原族們一片安靜，片刻後，才猛然間歡呼了起來！
' E+ ~% |- D- p2 y. `1 L, f
, u# d) a- D8 y% L4 E7 O　　片刻後，姜風雙手下壓，原族們的聲音頓時立竿見影一般地停住。
  O1 `. f2 x, _1 D
4 v. p( T5 |5 a  s1 y* \4 b! |& P" ]　　姜風道：「從此，大衍山不再需要天人的木之祭禮。短時間內，它會從主樹身上獲取能量，不久後，它將重新恢復自身的循環系統，到那時，它再不用擔心自身生命的延續！」

　　九峰虛影出現，同時遙遙向姜風行禮，原族們又是一陣歡呼。這一次的聲音，甚至比剛才更大！
+ E- T6 V) U" Q6 F2 V. p( g
　　萬年以來，他們與大衍山同生共死，無論是感情還是生活，都與它不可分割。知道大衍神木會從此一直延續下去，他們比九峰自己還要高興！

7 x6 Q2 r. D+ G9 O6 _" F2 L　　姜風微微一笑，道：「不過，這一次祭禮，九峰之靈耗力巨大。他們很快將要陷入沉眠，一年之後才會逐漸甦醒。他們托我轉達各位原族的同胞們」
4 {9 i9 f& v3 `( b# ~. l9 j  `
　　姜風提高了聲音，大聲道，「如今神木已經回歸，大衍之謎不復存在，大衍之門也徹底打開。原族的同胞們，你們已經恢復了自由，你們再不用受當年的誓約束縛！」
" m- U6 A' i+ u
　　「現在的你們，可以自由來往於大衍山與接天城之間，你們也可以通過接天城，去往你們遠古時的故鄉，九天玄極大陸！」

- `0 A; q4 }( }1 ~　　聽到這樣的話，原族們竟然沒一個高興的，甚至連秀水在內，心裡也感到了茫然。

* L0 M, j6 e: u6 {+ i% r1 ]* C　　沒有自由的時候，他們渴望自由。如今終於沒了限制，他們心裡突然覺得一陣恐慌！

　　以前在大衍山的時候，他們被束縛在這裡，但何嘗又不是一種保護？

　　他們固然是出不去，但外面的人也進不來，他們可以過著幸福、平和與安寧的日子。
9 N( n: Q/ W/ l/ @+ w) s& I
　　他們離開九天玄極大陸已有萬年，萬年的時間，足以讓水滴石穿，滄海變成桑田。
8 x, }5 p* E6 K7 x% V& T& C- U
　　他們現在對外面，以及外面的人們，幾乎都是一無所知。他們能適應外面的生活嗎？
" Z0 Y* X$ e3 t& b" C9 j; }: I
) ?4 J  v- B! t7 D　　蒼松與德修對視一眼，同時一笑。

　　他們彷彿早就預料到了這件事情，對視著一點頭，德修上前一步，走到姜風身邊，問道：「大人，我可以問幾句話嗎？」
6 B: @0 X3 M( e
8 W- y1 D: b0 f! ^　　他並沒有壓低嗓子，聲音同樣透過大衍之力，讓每個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7 A! n5 [5 T3 q( d
　　姜風點頭道：「你說。」
0 T0 p) _9 Q3 d: c/ h
　　德修問道：「大人，以後，我們還能留在大衍山嗎？」

* Z6 b4 T5 I; i# D　　姜風道：「這得問九峰山靈了。」

( `  i3 ^9 S4 w1 k3 u# K6 n　　天遺飄然而出，向著姜風行禮道：「我以為，神木如今的形態足以說明一切。」

. R- b7 Q: l" }, U3 Q9 p, M　　神木的本體是木，也就是一棵樹，之前成為山形，是因為離開了接天木，逼不得己變化成那樣的。

: U1 d# V8 i' A" z& E) N　　而現在，它已經回歸接天木，卻仍然保持著山形，這中間代表著什麼，不能更清楚了。

　　原族們紛紛意識了過來，一個個地感到了驚喜。

( k7 Z; z, {! |　　德修早就料到了這一切，卻仍然露出驚喜的表情，俯身對著天遺的虛影下拜道：「多謝山靈大人！」

　　在他之後，所有的原族同時下拜，齊聲道：「多謝山靈大人！」

0 w) k. b( U! R  Z# G# K

1月23

0501 新權限

　　光線黯去，天命君面前水鏡裡的景象完全消失。

" u4 k$ o4 }. q( h　　部光盯著水鏡，大驚失色：「這是怎麼回事？那棵樹是什麼？為什麼接天木會有這樣反應？」
  s5 Q! ]2 w. D' \) A
7 @( ^! F7 T; h! c' r% ?　　他向來沉穩，是天命最得力的臂助，但水鏡裡的情況太不可思議了，連他也忍不住問了一堆問題。

. `1 v  G$ H7 A' b- T& v6 W( {: n　　天命君沉默不語，表情極為凝重。
0 B) s. @/ k/ f: d8 `' V# z: C
# [4 \. w: H" ?　　他從懷裡摸出一件東西，遞給部光，道：「你把這個去送給這少年……」

% N) h4 n5 D, O  R3 q　　部光一怔：「那少年？您是說剛才兩樹之間的那個？他是真人，他究竟是誰？」
$ m" N- H( H- a
　　他伸手去接，但天命君的手還沒徹底伸出，就又縮了回去。他眉頭緊皺，道：「不，還是先等等再說。」
( Z" m- d) n5 W+ ?$ p
; G/ }  b2 A" W; u4 ?　　他陷入了沉思，部光不敢打擾，靜靜地等在一邊。
* {0 L, d/ [  D' {* ~1 O- _
　　過了很久，天命君嘴角一彎，終於露出了一個笑容。
6 f1 C3 E4 }% F7 [, \
1 {! z0 v# o" b$ N1 [4 ^  `4 u" _8 e- `　　他臉色蒼白，嘴唇卻嫣紅如血，像是才吃了七八個人一樣，無比詭異。
/ ^. u3 c+ K) _9 r. \! y# q" _# f
　　他端詳著手裡的那件東西，喃喃道：「沒錯，殺手鐧，就應該用在最關鍵的時機，現在還不是時候……」

　　部光眉角輕輕一挑。

( `! `2 i9 X' Y2 ^! q, u( ?2 C, t　　殺手鐧？最關鍵的時候？
" B! J& _  O6 L7 T# ?/ Q- t
/ {: A, u9 d' Z& ]3 c　　是對剛才那個少年的？
/ O  f$ Y( u  S
　　什麼樣的少年，竟然能讓君上如此慎重地對待？
( c+ N) K* o) r% C4 {. u, Q
6 h- |. }% e. N9 M　　他努力回想剛剛在水鏡裡看見的情景，但怎麼想，也記不清那少年的長相。甚至，要不是天命君說，他都不敢確定那是不是真人！
7 B" S; [; k' Z. J$ D' I
　　什麼樣的人，才能接受接天木全部的力量？！
$ i; s8 G9 v( p, F( \; O0 ~0 q
　　這樣一想，他也忍不住心中悚然！
- l* U7 u$ ^' k7 F% t% {1 D9 H: ]+ _
# g2 t- h# K- a  L" T+ C$ r　　他正在心裡胡思亂想，天命君突然站了起來。淡淡地道：「部光，接下來一段時間，我要暫時閉關。」

　　部光猛地擡頭。問道：「閉關？」
* n6 H' P' Q0 H: b4 p* ?4 [
　　他小心打量著天命君的臉色，眉頭皺得緊緊的：「大人。您的神魂……」

　　天命君輕描淡寫地點頭，道：「沒錯，籌謀了很久的一件事情失敗了，也讓我的神魂受損了。」
0 z4 b9 P' i; M0 Y
  k* |( L6 S  n& g3 `　　明明是失敗，他卻說得嘴角含笑，眼睛發光，好像發現了什麼更加有趣的事情一樣。

　　他頓了一頓，道。「所以，我要閉關一段時間。這段時間裡，大荒山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3 |, i9 E- Y6 I8 M! M$ b, g. u　　部光謹慎地道：「可是，您要是不在，離虛君他們……」

8 e& Z5 b" H& }: A　　天命君淡淡地道：「他們要是想趁機翻天，那也隨他們。不過這筆帳……」

　　他打開密室，站到門口，聲音冷得像是要掉下冰碴子一樣，「我也總會討回來的！」
4 @" [# w1 }3 I5 h, P
　　大荒山魔族一共四位魔君。雖然有所排位，但地位一直都是平等的。而現在在天命君的嘴裡，根本就沒把另外三位魔君放在眼裡！
: Q$ Q0 o# u  I1 X% u4 X
3 p' C0 E4 @: L' Y　　「刷」的一聲。密室的門緊緊關上，光芒掠過，門縫也跟著消失了。
' g( I& g; W9 P" g# g/ l& |% l
4 o0 s, v" ^0 B& P( c% d　　部光向著那扇消失的門躬著身，良久之後才站起，恭敬地道：「謹遵君命！」

$ X/ D" r( j# J; m8 ^: q　　……

- G' b$ K2 q  _) q% x4 f' C6 X4 |　　……

　　有姜風居中聯繫，九峰山靈、原族以及代表接天城的醜槐很快達成了一致。
3 O( A9 G7 Y; |+ H9 w
　　原族仍然可以繼續住在大衍山，進出接天城，並且通過接天城前往九天玄極大陸。

4 \  ~% D* `! W) O: A　　不過，這不是沒有限制的。

　　原族進出接天城的方式。跟九天玄極大陸的武修差不多。
+ m! G" K/ y0 A$ G$ q' w" B1 _2 K+ Y
* ~9 Q" q* P% c8 f9 Q　　起初，只有十個人能進入接天城。接著。這十個人需要通過萬星關，賺取星點。換得出入的道具，提供給其他原族。

4 y/ A1 d8 Q, M' V8 U& E　　接著，原族在接天城的所有待遇，都跟其他武修一樣。
% x' O& p7 }4 _' g1 _  a$ E. m+ Y
　　這樣一來，大衍山相當於成為了九天玄極大陸之外的另一片大陸，原族能出去，其他武修也能進來。

1 `* ~& B! _" C　　當然，想要進來的話，同樣需要星點兌換的特殊道具——大衍神木的樹葉。
+ f/ f; X2 H9 E! G# T% }
# ]2 ]$ S) \8 e0 ?: ^0 n　　用這樣的方法，起初原族跟接天城以及九天玄極大陸的聯繫會比較有限，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這樣也能保護他們的安全。

. z4 t5 u( T- P, s9 g. x; \: ~　　等到後面，雙方漸漸熟悉起來之後，兩邊的聯繫會自然增加。

　　商議完畢之後，九峰山靈接連消失，陷入山峰深處沉睡。
, T' ~7 f  G2 I/ H! r
　　天遺是最後沉睡的一個，沉睡前，他召來了天工族的人，額外交待了他們一些事情。他沒對姜風說什麼，姜風也沒有留意。

　　山靈沉睡後，大衍山再次發生了一些變化。
' c+ j6 f2 Q" P! y5 Y
7 Z/ |! o4 \- R* \, {　　其餘八峰仍然跟以前一樣，但天遺峰卻消失了。在它原本的位置，出現了一棵與它原來同等高度的大樹。
4 T8 w3 w/ |. k( R3 g, C
　　那是神木在大衍山的化身，從此，它也就是大衍山的明心樹了。

6 c( p. J+ d$ \　　山靈沉睡期間，大衍之力將會削弱，包括姜風在內，都只能調動山靈極少的一部分力量。
/ @7 o2 T/ g- o9 p
& Y& _" f8 K) ^$ ?9 F: v　　當然，這也有利於原族適應自身的明力，也適應在山外的生活。
" G0 p! \) _, q6 b9 j* x
　　明心樹出現，代表原族沒辦法再一出生就自然融合明心種。
( \8 I$ N* d1 Z
　　以後，他們會跟外面的武修一樣，等到十六歲成年時，再去明心樹下方舉行成年儀式，融合種子，成為武修。

　　不過比較優越的是，每個原族成年融種之後，都有一次進入樹中木心湖的機會。
! C9 R% L! r) ?" A, z2 F2 Y
* G3 Q8 R3 h5 w/ @, Q! Z　　至於能從木心湖中獲得多少收益，就看他們自己的資質了。
4 R; Z1 M( ?7 L% W# Y
  w% H4 o$ o& O4 ]　　從這一次木之祭禮開始，以後無論是成年儀式，還是進入大衍山的機會，都會給原族們的生活帶來巨大的變化，形成一套新的規則。
/ o$ y$ ~, d' D
+ `6 P- h" ]2 d7 k. n0 ~) d　　這套規則現在只能暫定，很多內容還需要在接下來的實踐中漸漸完善。
  q/ g/ x3 H2 u: p% n
　　姜風思慮周全，還有蒼松和德修這兩位祭司輔助，很快就把接下來的事情理得清清楚楚。
, g6 @& Z$ ]' _' ^: j0 |0 g- u# b5 L
5 c2 o; Z  y( {　　明眼人也能看出來，蒼松主動退讓，把德修拱在了前面。

4 r* d* S% P' q: S+ w2 p　　以往這件事情會讓人非常驚訝，忍不住去深思天算族和九卦族的祭司之爭，但放到現在，卻沒人會放在心上。
: `" S4 Q0 S3 R% h* F" [
! d2 \- ~, L" l　　大衍之門都打開了，何必把眼光侷限在這一山之地？

　　接下來的細節，姜風不再參與，而是把權力放到了祭司們的手上。
" W: E% B! ]! f  E
5 N& ~" h( T7 f4 U, `) a- C8 y! D　　祭司們並沒有討論太久，開始準備木之祭禮成功後的慶典。

　　以往，慶典就是祭禮的一部分，更何況這次木之祭禮更是非同尋常！
# c, \) u- \- s' t' a8 B
　　按理說，姜風應該是慶典的主角，但慶典才開始，一個人就找上了他，向他點了點頭道：「你跟我來一下。」

　　這個人一來，再怎麼捨不得放姜風走的人，也不得不行禮讓他離開。
! o; Z" J/ s; y3 K6 g
　　醜槐帶著姜風翩然走到了大衍木下，仰頭盯著這棵巨樹看了好一會兒，又轉頭看向姜風道：「大衍木與接天木分離已有萬年，能讓它回歸，你費力不小，收穫也不小。」
- r  t9 d4 y1 F/ W
　　姜風道：「我只是忠人所托。」

' ^3 n; |0 r  w+ m: e% P　　醜槐微微一笑，伸手道：「忠人所托，說得不錯。你的收穫遠不止於此，請進吧。」

　　伴隨著他的話語，兩人面前、大衍木上出現了一道光。這道光漸漸拉開，形成了一道光門，彷彿正迎接著姜風進去。
* C( n+ \  x3 {, ^
　　姜風看了醜槐一眼，大步走了進去。
0 ?" P6 w' |& ?5 o2 w( |! w; ^
　　一進這道門，光芒從姜風身上掠過，他立刻明白了過來。

　　九天國戰的勝利，讓他打開了接天木的兩項權限，而大衍神木的回歸，他又打開了三項。
9 ~* `6 h! o: I% A
　　不，按照他的能力，其中兩項原本以前就應該出現的，只是大衍木分離，接天木其實也受損了，姜風掌握了權限之鑰，卻開不了門。

) W" B1 b- t+ ~# S, w4 S& ?# {　　現在大衍神木回歸，接天木扣上了缺失的那一環，姜風也就連通三關，直達接天木的第五層了。

　　按原先的規則來說，接天木的第三項權限，正是通往大衍山，也就是原來的大衍神木的。現在神木回歸，他以後就可以隨時打開接天門，回到大衍山。

　　第四項權限，是不經神木所，隨時進入萬星關。

　　而第五項權限，則是自由通行於九天玄極大陸與大荒山之間！

　　聽到醜槐平靜的解釋，姜風愕然擡頭看向他，問道：「也就是說，如果我之前沒有幫助神木回歸的話，我其實是去不了大荒山的？」

9 d6 h4 h& g7 w  h　　醜槐搖了搖頭道：「不，當然還是有其它方法的。通過魔穴，或者通過陰陽巷進入幽冥城，……不過前者極其危險，後者……」醜槐意味深長地看著他，道，「你總不至於想要大張旗鼓地過去吧？」
1 t( V+ g  U4 u9 p: f; X) w
　　「當然……你說得沒錯。」姜風點點頭，又問道，「前五關開了萬星關，開了大荒山……我記得，你以前說過，也許還有辦法去斷離獄，要打開第幾關的權限才可以？」
4 L2 _- q* z# L
　　醜槐聳了聳肩道：「我不能告訴你，到時候你就會知道了。」
. Z/ A$ |: C1 p1 o
0 l( h- K% `* O  b. v) U　　姜風眉頭一皺，問道：「那我要怎麼樣才能獲得後面的權限？」
$ k. N: G  B+ D3 Q. I
　　醜槐搖了搖頭，用同樣的話回答了他：「到時候你就會知道了。」
7 ]  g9 u/ v7 r* i, {  a# D
　　姜風緊盯著他的臉，恨不得把他的平靜撕下來。片刻後，他晃了晃腦袋，舒了口氣：「算了，飯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

　　他的眼睛緊盯著不可見的方向，心臟跳得極快，過了很久才慢慢平復下來。

　　不管怎麼說，知道有辦法去斷離獄，就可以朝著那個方向努力了！
! A) C, m$ m% u- q3 O1 Y6 B
% Z5 x" A9 u, |% A- }! F5 g. m5 h　　想起那驚鴻一瞥中看見的姜晨，姜風的心一陣絞痛。
) y* n# P/ Y. D4 @1 s. W+ V
7 }" @* E3 y, @+ U3 s! u　　不管那一幕是不是幻影，他絕不可能放姜晨一個人在那裡戰鬥。

　　總有一天，他會去斷離獄，把姜晨從那裡接回來！
- q* y2 W1 S$ h0 j! S1 H$ i
　　現在的姜風還不知道，此時姜晨已經離開了斷離獄，正在世界之隙裡冒險尋找回來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