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37章 念天地之悠悠（二）2/6

    鷂式海船的核心技術，便是龍骨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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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點，劉闖是絕無可能交給孫權……龍骨技術，是造船業一個里程碑式的發明創造，江東擁有最強大的水軍，也有最優秀的工匠，一旦龍骨技術流出，勢必會令江東水軍獲得實質性的提升。

* @% R5 ]# u6 y. E    可是這對於劉闖而言，又有什麼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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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諶和許攸是什麼人物？兩個老狐狸，哪能聽不出劉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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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二人你看我，我看你，突然嘿嘿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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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u# o  ?; D$ y; r" r    “既然如此，我明日就去孤竹城，查看情況。”

, Y8 ~! h: }5 d3 `3 U( |, f    什麼技術可以流出去，什麼技術必須要保密……這需要更為詳盡的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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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事情，必須要親臨現場，才能分辨出來。許攸而今以降將的身份在幽州，並不為人所重。所以這件事由他去辦理，最為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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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K# w1 r  Y7 S  R% V    劉闖道：“子遠先生過去之後，可以向黃公多多請益。

4 x# W3 [- f% m: J. \$ E    這方面，黃公是真正的專家，他一定能夠給先生一個滿意的答覆。至於這邊，就要煩勞丈人辛苦一下，負責招待江東使團。我會讓田釋協助配合，先設法拖住他們，等待子遠先生回來。”

    荀諶連連點頭，輕聲道：“皇叔所謀，最是周詳！”

    ++++++++++++++++++++++++++++++++++++++++++

    一場看不見硝煙的戰爭，在無聲無息間已拉開了序幕。

' r' }' {+ U$ s    只是這場戰爭的主導者是劉闖，江東方面根本無法覺察到，一個巨大的陰謀已經瞄準他們。

& i& b. e3 A* D    第二天，劉闖在大將軍府接見了江東使團。

/ c, j* g) n0 K4 X" W) ~    諸葛瑾提出要劉闖交出諸葛亮。並且對遼東海軍在東陵島向江東水軍攻擊，表達了極度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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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明，而今不在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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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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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h  L# I8 x2 f  K    劉闖一臉苦笑道：“他這次惹了大麻煩，怎敢回來？

    孔明妻子，已帶著他女兒前往孤竹城。我那夫人也趕去孤竹城勸說。所以孔明根本沒有隨我回來，在泉州便改道，帶著孫小姐前往孤竹城向他那丈人請罪……子瑜要我交出孔明，恐怕有些困難。他這次膽大妄為，我也非常生氣，可他是我妻弟。不管怎樣我都要為他擔當。”

8 V! ^0 {5 u* q    諸葛瑾的臉上，露出尷尬之色。

    雖然交出諸葛亮只是一個藉口，但劉闖這一番話，還是說到了他的痛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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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他姐夫，他不管做什麼事情，我都要維護他；你諸葛瑾是他的哥哥。就算是各為其主，也不必拿著你兄弟來作文章。他做的不對，你們有什麼要求，我這個做姐夫的為他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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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h: ?  m: B5 Z2 k* w4 x    這讓諸葛瑾這個‘大哥’，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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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f2 i( [! l  Y  M    諸葛瑾沒想到，劉闖的反應會這麼激烈。

    只是一個話引子而已，你何必把話說的這麼絕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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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諸葛亮的哥哥。卻從未擔負起一個兄長應該擔負起來的責任。

4 a% y, h: L: d$ P1 X9 a+ ^& g7 d    隨著年紀的增長，諸葛瑾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一直希望能夠緩和關係，彌補以往過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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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A) ?1 ?! I7 }6 R/ j% S    可現在……

+ E* B7 v7 V8 D2 Y    “皇叔說笑了，子瑜絕無為難孔明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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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F  H0 Q; K" D% c    孫靜見火藥味有點濃，連忙起身說話，“其實我家主公，對孔明也是極為喜愛，若我家娘子能夠與孔明結為連理，也是一樁求之不得的好事。只是孔明這次做的。實在是有些過了，令我家主公顏面無存……想來皇叔也知道，伯符故去之後，我家主公接掌父兄基業，每日都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他一舉一動，都要牽扯到方方面面，這件事若沒有交代，我家主公的威望必要受到打擊。皇叔乃大漢皇叔，當知曉這其中的關係……所以，想討要一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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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靜這一開口，便化解了諸葛瑾的尷尬。

  A% K' c( x4 y* i- c    同時，他把自己的位子放的很低，卻又綿裡藏針。

    你諸葛亮拐走孫權的妹妹，而且還打敗了我們的水軍……

    身為江東之主，孫權顏面何存？

+ @0 I8 v+ ]; i- S    所以，這個面子你需要還給我們，否則的話，這件事情就不算完。

8 h" N! E, R" i    “是啊，諸侯之家無小事，再小的事情，也是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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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2 ^* M5 _9 S2 t+ F    哪知道，劉闖根本就不接孫靜的話，只是幽幽一聲長嘆，連連搖頭，顯得頗有些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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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 P! p" W$ A" O6 f    孫靜眼睛一瞇，也不禁高看了劉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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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N4 l  [' d0 q- F- H0 T/ h; G; V    這位劉皇叔不簡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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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1 N; N! ~) C: K# O8 G    人道劉闖，必言他悍勇無敵，甚至會說他氣運極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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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現在看起來，劉闖並不是傳說中的那麼簡單……他不肯接招，便讓孫靜的綿裡藏針無下手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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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靜，不由得笑了。

    “皇叔說的極是，諸侯之家無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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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q( @+ \' E# E/ r: O- E0 I! x    “這件事，是孔明的不對。

    不過現在，孔明後院起火，家裡起了紛爭，一時間也無法趕來。我是他兄長，所以這件事我代他向孫將軍道歉。我與江東孫氏，也有多年的交情。當年伯符征伐江東時，我便與他相識……孫將軍和我也不陌生，說起來有兩代之交。所以，我希望這件事能夠妥善解決，莫要壞了我兩家的交情。有什麼問題，咱們都可以商量，孫將軍這個面子，我總要還給他。

    孫中郎，以為如何？”

" a3 g4 R/ X! J- M5 p" t    劉闖越過諸葛瑾，直接看著孫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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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商量就好，就怕是沒有商量，那才是麻煩。

% S9 Z/ {* m' {2 B    孫靜聞聽，頓時笑了。

! G% ^) ^1 ?  o' S    他朝諸葛瑾看了一眼，“皇叔所言極是……不過此次是子瑜為正使，我只是仰慕皇叔之名，特來拜見。”

+ |$ u( U0 {9 z    劉闖哈哈大笑，“如此，就好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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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O8 _' c; P" }: G. l2 k* Q    只要你我有這個誠意，一切問題都不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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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1 B) |+ n! q2 F6 f, k/ X4 Y9 O    這樣吧，我也久慕孫中郎之威名，也想要多多親近。這件事我會交給奮武將軍與子瑜協商，孫中郎難得來幽州。我便為嚮導，陪孫中郎欣賞一下這北國風光。江東雖美，可是這塞北風情，未必就遜色……嗯，而今軍都風物正好。不如明日我請孫中郎前去欣賞軍都景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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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6 L7 B/ N9 ^+ @1 q) O" Y    孫靜連忙躬身道：“固所願也，不敢請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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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罷，兩人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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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瑜是忠厚之人，為人樸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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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w% ^6 w! v    你為江東盡忠乃是本份之事，我對子瑜也極為欣賞。只是，請子瑜牢記。你不僅僅是江表虎臣，更是孔明的胞兄。為主分憂是本份，兄弟之情同樣也是本份……莫因功而遠了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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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宴上，劉闖做燻燻然之態，按著諸葛瑾的肩膀說話。

: B5 p1 y8 p/ K9 H    諸葛瑾即惶恐，又羞愧。還帶著一絲感激，懦懦不知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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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瑜，你看劉闖此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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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5 y4 T/ _) J) [    入夜，孫靜在驛館書房中，與諸葛瑾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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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h$ m/ q" a, ]    諸葛瑾苦笑一聲，輕聲道：“以前我總認為劉皇叔乃一莽夫，便是上次相見。也未能太過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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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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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7 b* I7 u/ B) A$ M; \    劉皇叔此人，不愧中陵侯之子，看似粗豪，實則心思細膩。今日與他說話，我們幾乎是被他牽著鼻子走，從頭到尾都是他主導者局勢。上次我見他的時候，尚未有如此壓力；可是這一次，他看我的時候，竟使我心生畏懼，不知如何開口。此人將來。若不為曹操所滅，必為主公大敵。”

- P+ V& ?0 J  d4 ~! j    每一個搞政治的人，都是優秀的演員。

    諸葛瑾日間在衙堂上那維維是諾的模樣已經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莫名的沉穩……

/ z% I  L! D& R" x. c/ d# q; S    孫靜點點頭，輕聲道：“子瑜說的不差。劉皇叔此人，氣勢已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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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9 ^8 a* w$ ]7 R- i8 V) z    莫說是你，就連我日間與他交談時，都會不知不覺為他氣勢所影響，實在是令人心生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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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0 z- ^1 D2 y% g" f" g1 L    明日開始你與荀諶商議，當小心謹慎方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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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諶這個人，日間在一旁一直很沉默，也未說什麼話語。但荀氏三若，乃潁川頂級謀士，他輔佐劉闖幾年，便幫助劉皇叔打下偌大基業，實有真才實學。越是如此，就越是要小心，切不可著了他的道。明日我陪劉皇叔往軍都山一遊，這邊的事情便交給你。記住，儘量爭取到那遼東水師的新式戰船製造之術。這是我們此行最終目的，與我江東更是意義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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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s" z" s# ?    諸葛瑾鄭重其事道：“將軍放心，我定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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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是一個難得的好天氣。

/ O) Y- }2 x& F$ T$ }% {    荀諶代表劉闖，在燕京城內的中海紫光閣接待諸葛瑾，雙方正式展開了磋商。

    這中海紫光閣的命名，純屬劉闖的惡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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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v/ U$ F+ T) W1 x    上輩子未能進去參觀過那天朝中樞，這輩子我就建造一個出來，天天在裡面議事……雖然無人知曉劉闖為何會如此命名，可是這紫光閣的名字，倒是非常大氣，所以也無人來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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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N1 Z) b, |2 q  s& }# F    劉闖呢，則陪著孫靜，前往軍都山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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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軍都山下，漢軍大營旌旗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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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C7 K) i* ^" ~0 d1 _    這是燕京戍衛軍的大營所在，駐紮著許褚的老羆營，擔負著守護燕京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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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3 m- V5 X: m( ~! g$ A# a    老羆營而今已更名虎賁軍，許褚也被封為虎賁中郎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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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兄長的虎賁軍大營，孫靜也不由得暗自心驚……人道幽州軍兵強馬壯，如今一見果然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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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w) \$ E. j$ K    “孫中郎，我漢軍軍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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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靜忍不住讚歎道：“果天軍也。”

) e9 P, s% S3 v) c$ \4 ^# D+ O0 m    “虎賁軍乃是我之禁軍，除了戍衛燕京之外，若居庸關遭遇敵襲，他們更要馳援居庸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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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K1 w# [5 `; Y1 j    此幽州勁旅，雖只三萬，便十萬鮮卑也休想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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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說話，豪氣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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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8 J0 I( q* |: I% f3 z    孫靜在一旁，也是暗自咋舌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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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p! r) g! Y( s    劉闖有如此兵馬，再無後顧之憂……相比之下，曹操而今雖然勢大，卻四面環敵，遠不似劉皇叔這般寫意。他和曹操之間，勝負尚未可知。在此之前，絕不能使仲謀與之交惡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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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那造船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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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_" X8 ~. n& A( ?; O    想到這裡，孫靜又不禁心癢難耐。

# ~. X+ [: B7 I5 y5 K    兩人徒步登上軍都山，來到一座烽火台上。

, {+ P5 o2 r/ |- l( C; ~    劉闖負手而來，任由強猛山風吹來，拂動衣袍獵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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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z+ c" E4 s  H( @. V    孫靜站在劉闖身旁，看上去比劉闖矮了許多。孫靜170公分的個頭，和劉闖那近兩米的身高一比，儼然如孩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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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 _9 m& P8 p. v" o  S    僅是這身高的差距，就給孫靜帶來巨大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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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然發現，自己實在不應該讓劉闖陪伴，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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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37章 念天地之悠悠（三）3/6求訂閲，求月票，求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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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n) k7 ?6 ^" Q+ a  k1 }8 M    “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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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S+ p, s% D* f! a    山風呼嘯，觸目寂寥。

( U) W* t# d" D* P# W' f3 h* m) \    看著尚透著幾分蕭條之色的軍都山，劉闖腦海中不由得突然閃過這麼一首詩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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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n4 E/ W1 E0 E9 T0 b    此情此景，倒是極為貼切。

( W" |4 o, ?2 t' ]2 g4 u5 x    孫靜在一旁聽了，忍不住撫掌叫好，“好詩，只不過好像還缺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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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9 n: C8 a- _8 E6 R6 T    劉闖這時候才反應過來，他在不經意間，似乎剽竊了古人的詩詞。

8 a6 R4 A9 b, I- z% O% R+ S; f0 G    重生八載，他倒是很少剽竊詩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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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 K; ?) e5 C    不過既然已經出口，也就不介意全部剽竊。

5 C7 F! V( U0 Z; u# x7 X7 R7 G    於是，在沉吟片刻之後，他輕聲吟道：“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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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詩詞出口，烽火台上一陣寂靜。

$ A4 R+ o4 P$ m) K; ~    良久，孫靜突然道：“卻不知皇叔，有何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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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之理想，有朝一日能效仿冠軍侯，馬踏塞北，不教胡馬渡關山。”

; `. P) A; @3 O9 l4 _( D$ M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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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靜眼睛一瞇，忍不住側目上下打量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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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j$ [( Y# p* `    “今操賊奉天子以令諸侯，自詡為天下正統。

    皇叔有此雄心壯志，只恐難以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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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c  F" @  |) n* J# o    “是嗎？”

    劉闖微微一笑道：“自高祖斬蛇起義，我漢室國祚延續五百年。

+ z# m6 r: H2 w    今奸黨亂政，朝綱不振，天子蒙塵。不過我始終相信，我大漢忠臣義士多不勝數，只要大家齊心協力，重振漢室並非不可為之。只是，我終究不想這戰亂延綿太久，到時候損壞的。都是我大漢元氣。

: O* _3 M( _9 n) M    孫中郎，你可知道，我大漢真正的敵人是誰？”

7 A* M9 O5 l2 ]    孫靜一怔，眼中流露出一絲疑惑之色看著劉闖，心裡面更盤桓著。劉闖這句話的真實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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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說，他認為漢室最大的敵人，是我江東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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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並沒有讓孫靜疑惑太久，便解釋道：“我漢室真正的敵人，非是孫郎，也非曹操……孫中郎可知我曾做過一夢。夢到鮮卑人、匈奴人、羯人萬馬千軍肆虐中華。在夢裡，我看到那些胡人肆意殺戮我漢家子弟；在夢中，我看到富庶中原，十室九空，漢家百姓十不存一。

    我看到那些胡人，把我漢家子弟稱之為‘兩腳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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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到大漢五百年國祚。在鐵蹄之下化為塵土……孫中郎也許會取笑我幼稚，可我總覺得，有朝一日這一切，都將會成為現實。易曰：天行健，君子自強不息。雖然那只是一個夢，卻讓我心生警惕。有朝一日，我要讓我大漢蒼龍旗查遍大地。凡陽光照耀下，皆為我漢家江山。”

3 L/ M# t+ `; g. R4 U3 x    孫靜，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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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d5 ~' U# N8 @1 ^5 N  f" h    他不知道劉闖為什麼要和他說這些話，可他必須承認，他體內好像有一團火在燃燒，令他的血液在沸騰。

9 V  o, \1 D. N5 x  ~    劉闖的夢想，他感同身受。

+ q+ }' t+ i% }1 w% \& i$ b    但孫靜更明白，這一切只是夢想，要做到，無異於痴人說夢……

    一時間。兩人都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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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3 U* k. A. u5 u. o2 X8 `    建安八年的春天，很不平靜。

    伴隨着曹操遣人出使江東，三月中旬，西涼馬超在經過數月休整之後，兵分三路挺進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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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收到劉闖的書信之後。馬超很痛快的便同意了趙雲和馬文鷺的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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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l+ a% F# t) Z+ x; U* J* A, {    事實上，馬文鷺和趙雲好像真的是天定的姻緣，前世千年修行只為今生的牽手。誰也說不清楚，他二人怎地就相互傾心。趙琰在抵達姑臧之後，還專門跑去詢問趙雲，結果得到的答案，也讓她頗感吃驚。

$ ~: z% Y! h0 q4 T1 w7 t9 R    “我也不知怎地，只第一眼看到文鷺，便再也無法忘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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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馬文鷺好像也是這樣，見到趙雲的第一眼，便喜歡上了這位白馬銀槍的常勝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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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J3 a  G3 V* N    兩人的結合，也使得劉闖和馬超之間的關係更親近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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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麋芳是個極為聰明的人，見趙雲和馬文鷺結為夫妻，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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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b, W6 A% Y! _, L* ]+ j# F    劉闖的長子劉勝，已一歲多了，論虛歲的話，也快三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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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馬超膝下有一女，是馬超妻子在西域時誕下。馬超的這個妻子姓楊，並不是豪門子女。但是夫妻二人極為恩愛。算算時間，馬超女兒只比劉勝下一個月，馬超對她也是非常寵愛。

    據說，馬超女兒誕生時，正是馬超圍攻戊己候城。

. p$ i7 y5 n/ n$ y' s. j( d    當時馬超圍攻戊己候城數月無功，不想女兒出生的時候，卻輕而易舉攻破了城池。

    如此巧合，令馬超無比驚訝，於是為女兒取名為馬車師，乳名貴女。因為在女兒出生之後，馬超幾乎是長驅直入拿下車師後部，此後更攻佔卑陸，也沒有遇到太過強烈的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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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5 Q  ]6 }% y' T' y2 d    趙雲娶了馬文鷺，便等於和馬超成為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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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琰同樣是劉闖的妻子，雖然還未有身孕，可劉闖身強體壯，年紀也不大……萬一將來趙琰生了兒子，有馬超和趙雲在後面支持，豈不是佔據極大的優勢？到時候劉勝哪怕是長子，也不免落了下乘。

    麋竺是文士，而今官拜西河郡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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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麋芳是在黃閣，主抓經濟，也不掌兵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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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k1 ?( Y3 i/ h- r1 \    相比起馬超和趙雲，麋竺兄弟的力量顯然有所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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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麋芳開始琢磨起來，如果能夠把馬超拉過來，豈不是可以為劉勝日後找來一個強援？

* j3 f) q5 G' F, B7 V0 p    要知道，趙琰生了兒子還好說，萬一曹憲、諸葛玲、荀旦三人也生了兒子……

! a* v/ l. R$ _4 i) i0 w$ K    諸葛亮甚得劉闖重視，日後很可能會取代荀諶；荀旦背後有潁川荀氏支持，將來必然是一股龐大的力量。而曹憲……曹憲的威脅相比之下小一些，卻不可不防。至於呂藍、甄宓，雖有威脅，但尚不足以動搖。可是，凡事都要未雨綢繆。劉勝作為劉闖嫡長子，必須要確立他人無法比擬的優勢。如此一來，就算是劉闖再有兒子，也不可能動搖到劉勝的地位。

" ~1 P. Z+ |7 o& U& ~5 c    麋芳是劉勝的舅舅，自然要為劉勝未來著想。

' v2 q% f: b8 f3 m. M( `5 m    所以。當他得知馬超膝下有女的時候，便立刻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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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曾想，馬伏波千金竟然與我那甥兒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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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R/ n: q7 I0 r" y    麋芳裝作是隨口一語，卻引來了馬超的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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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4 p2 M* {5 e2 q+ J    他能夠橫掃西域，能夠返回西涼並且迅速穩定局勢，什麼緣故？說到底。如果沒有劉闖在背後幫助，馬超就算有再大的能耐，也不可能這麼快掌控西涼。而且，自家這個結義兄弟的聲勢是越來越大，實力也越來越強。涼州乃苦寒之地，馬超自認就算發展。也難有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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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況且，他和劉闖本就有交情，若日後劉闖能成就大業，對他豈不是好處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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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k- o* j; k' d  ~; l    “不知小公子而今，可定下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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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b( `3 x5 i: G7 D4 u    麋芳心裡一喜，依舊是一副隨意之態，“我那甥兒方兩歲。何來親事？

# c1 {% _$ m7 W    皇叔如今忙於征戰，更沒有功夫來討論這些事情。不過我聽人說，有不少人有意和皇叔結親，其中更不泛名門之女。估計過些時日，等皇叔穩定下來之後，這件事情便要進行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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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u9 f- z) l% f( B" T, j    馬超，心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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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晚他和妻子楊氏商量，“我想把貴女許配給孟彥之子，卻不知夫人以為如何？”

" t8 ^& E- }* ~; ~    楊氏雖非大家閨秀，但跟隨馬超也有些年月。這見識倒是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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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B; v( m1 r& n- X' z) C0 e    聞馬超說這話，她心裡不禁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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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君雖為伏波將軍之後，卻因母系不得為中原人所納。

    劉皇叔乃世之貴冑，且雄踞北疆。其他人妾身不知，但妾身卻知道。皇叔是所有人當中，最不在乎夫君血統之人。這些年來，若無皇叔暗中照拂，將軍便能夠在西域立足，又何來而今聲威？妾知將軍有大志向，然則與皇叔相比，終究有不足之處。他日將軍雄據涼州，難保不會有人挑撥與皇叔的關係。若得為親戚，則將軍此後前程，再無任何憂慮，更可保我馬氏一支，重振伏波將軍之門楣……此關係我馬氏百年氣運，若錯過了便再也無法挽回。”

9 L; j& N0 y. C6 k    楊氏這番話，說到了馬超的心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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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m3 b4 ?+ ?9 E& z9 A. ?    他因為血統的關係，甚至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不待見，更不要說那些素來驕傲的名門士子。

* m" E2 J8 E0 q2 H' R0 n    也正因為這樣，馬超想要割據一方，先天不足。

    別的不說，就說涼州那些名士，就不一定能接受馬超為一方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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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如果馬超是劉闖的人，而劉闖是大漢皇叔，更是中陵侯劉陶之子，只這個出身就可以讓許多人閉嘴。到時候，馬超可以憑藉這個關係，在涼州站穩腳跟。不過，這尊卑必須分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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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超對劉闖，本就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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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他也的確是有心思，為劉闖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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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如果能夠在結義兄弟的基礎上，再和劉闖成為親家，那可真是再好不過。

    最重要的是，劉闖有兒子，自己有閨女。

# z1 G& m" M( f  e: p/ \' N    如果他日劉闖更夠……自己女兒豈不是真的人如其名，是一個貴女？那他馬超也就是真正的出人頭地。

5 j& [6 S. e2 d  ^; W2 s7 F$ x1 f    馬超是個很有野心的人，聽了楊氏這一番話，更加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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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p. L1 q- d# ]  H. }0 Z    如果，如果他的閨女成為劉闖的兒媳婦，而他的妹子又嫁給趙雲，那馬氏的地位必然穩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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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4 b6 K# A& j' D    但只是這麼過去提親，未免少了點誠意。

; c" \$ k5 a; h, E( c    而今西涼的局勢已經穩定，正是時候展示自己能力的好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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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超想明白這其中的關鍵之後，立刻找來了徐庶。

7 i7 l3 z" P; g' C    “我欲兵發關中，不知先生以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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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庶倒是沒有想那麼複雜，在他看來，馬超急於出兵，好像也在情理之中。

: s+ U, e8 N( p! s- z    他想了想，便對馬超說道：“將軍欲兵進關中，而今正是機會。曹操如今正忙於河東之亂，高幹被殺之後，他手下那些兵馬無人約束，已經成為盜匪，四處流竄。鐘繇曹仁，皆坐鎮河東。關中只有一個衛覬，想必也不難對付。不過此次出戰，貴在迅猛二字，不可與之糾纏。

    此外，韓遂與將軍有殺父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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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以我看來，而今還不是征討那韓遂的時候……”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38章 觀滄海（一）4/6

  k4 [3 R/ e+ [# z' H  _! r; t2 U+ B    出孤竹城，向東南行，約三十里，有碣石山，主峰峭拔挺立。

    劉闖陪同孫靜登上街市上，眺望蒼茫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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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諶和諸葛瑾的談判非常順利，雙方各有算計，所以商談起來也都儘量克制。在會商三日之後，劉闖接到書信，言黃承彥相召。見談判進展順利，劉闖索性邀請孫靜前往孤竹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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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w9 h) v; I) C/ A8 Z    因為許攸已經傳來佳音……

6 O' ]* t, H2 R5 @" M    不過，劉闖也知道，此去孤竹城並不簡單。

  D0 s2 |9 d' ^6 _* ^$ }    黃承彥突然相召，必然和諸葛亮的事情有關聯。本來，劉闖是真不想摻和進去，可是又一想，覺得以黃承彥那牲口脾氣，恐怕諸葛亮還真搞不定。思來想去，他最終決定走上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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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8 F0 K1 j* Z) @/ f' X    孫靜早就聽說過孤竹城，但更讓他感興趣的，卻是位於石臼坨的船塢。

    據說，劉闖的海船都是在那裡製造，他也想過去看看，見識一下遼東新式海船究竟是如何製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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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z, r. W8 S/ k8 Z    對此，劉闖並沒有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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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4 p* N' n    孫靜打得什麼主意，劉闖當然清楚。

! A6 L0 K0 V# L1 Q    只是這石臼坨工坊的性質，早在建安六年便發生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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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骨海船的生產，以及大型床弩的研發成功，使得劉闖意識到把船塢繼續安置在石臼坨，難保會為有心人覺察。當時，劉闖趁著官渡之戰橫掃幽州，實際上已經得罪了袁紹。而袁紹在官渡之戰雖然失敗，可實力猶存。兩邊相比之下，劉闖遠遠不是袁紹的對手……此外，石臼坨船塢位於遼西。袁紹如果想要找他麻煩，只要從渤海郡出擊，沿海岸線可輕而易舉攻擊劉闖。

    如此巨大的破綻。劉闖怎可能露出來？

    這石臼坨船塢裡面，包含著劉闖的所有心血，他是萬萬不能被別人察覺。

    在和鄭玄、荀諶等人商議之後，劉闖最終決定，將石臼坨船塢的主體。從孤竹城這邊撤離。

+ U* n# e! }- A) w" f    劉闖把工坊和船塢秘密前往沓氏。

4 L* i- M" p4 x3 ~- Q: Z. O    早在建安五年初，劉闖就著手安排在沓氏老鐵山秘密修建了一座工坊。

    而沓氏，聚集了許多工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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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時整個遼東的匠人，幾乎都在這裡，後來還有劉闖從三韓擄掠而來的工匠，以及當年從中原為躲避戰火。逃到朝鮮半島的工匠。這老鐵山，也就是後世的旅順港所在。只不過在東漢末年，這裡還是一片荒涼。作為一個天然不凍港，劉闖當然清楚旅順在後世的重要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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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T2 k" O9 [) c! |    所以，把他船塢和工坊遷至老鐵山後，便正式置旅大縣。拜周奇為旅大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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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奇，是胡昭的學生，陸渾山人氏，山民出身，沒有任何背景……胡昭曾多次向劉闖推薦周奇，劉闖也暗中考核過此人。論才幹，周奇可為一郡太守。但想要一下子獲得重用。並非易事。

    劉闖也是等待了很久，才找到這麼一個機會給予周奇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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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r' n. K& G7 h$ Z8 _' Z    他本身也熟悉機關製造之術，又跟隨崔州平做過一段時間的工坊管理，經驗非常豐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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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旅大苦寒，兼之荒涼。

    崔州平肯定是不願意跑來這種地方就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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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給了周奇機會，於是走馬上任，同時還兼任黃閣主簿之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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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石臼坨船塢，依舊保持原貌。但它的作用，已經從建造轉變為單純的加工。老鐵山船塢和工坊所需要的零配件一個各種原材料，都是由石臼坨工坊進行加工。而後送往老鐵山船塢建造。待主體工作完成之後，再把床弩、海船送回石臼坨船塢，進行後期加工的工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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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8 T3 u0 H    比如，架設拍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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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安置弩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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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做的好處。是可以更進一步加強保密工作，同時也能夠保證工坊的制式工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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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對外界，石臼坨工坊依舊是劉闖的生產基地……雖然它從性質上已經轉變為研發和加工，卻無人知曉。

    劉闖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甚至許多石臼坨工坊的匠人，都不清楚其中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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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靜想要探查工藝，也只能看一個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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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o; U" b  w    劉闖為展現出他的誠意，非常大方的派人隨同孫靜進入工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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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則，其最為核心的技術，孫靜根本無法發現。比如龍骨技術，比如復合弓技術……孫靜走馬觀花看到的大都是成品以及零配件。可即便是這樣，也讓孫靜感到震驚，收穫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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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g- e, c6 i4 B- \# h    至於更為隱秘的科研技術，孫靜就更難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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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那些研發技術，都藏於南山書院之中，並且有邴原黃承彥親自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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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劉闖的調解下，黃承彥最終沒有責怪諸葛亮。當然，這也和這個時代，三妻四妾的習俗有關。黃月英雖然心裡面不太舒服，但畢竟和諸葛亮成親多年，這感情很深厚，也不捨放棄。

8 d3 t- S; V- U6 z! S/ f( T9 C    特別是劉闖建議，諸葛亮從女兒下手。

    更建議讓孫尚香和諸葛亮的女兒多一些接觸，以獲取黃月英的好感。

+ _2 G  p) v5 x" z6 v" N- A    諸葛亮這次雖然有些狼狽，但最終還是渡過了難關。至於他在黃月英面前做了什麼樣的保證？劉闖不得而知。不過經此一事之後，劉闖敏銳的覺察到，諸葛亮此前還存有的幾分紈褲浮誇之氣，已蕩然無存。再見到諸葛亮的時候，劉闖感受更多的，是一種平和中正的大氣。

    調解諸葛亮的家事，只是捎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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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陪同孫靜參觀了石臼坨工坊後，一行人便登上碣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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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對蒼茫大海，劉闖不禁心生豪邁之情。

8 E2 F# |: B3 j4 s* c( E* ]    孫靜突然笑道：“前次皇叔在軍都山烽火台，曾做‘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之詞句，靜敬佩不已。

    今見大海蒼茫，卻不知皇叔可有感懷？”

    在來到幽州之前，孫靜心裡還帶著些許傲氣。

    自古以來，這幽州便是苦寒荒蕪之所，江東雖然也不甚繁華，但在世人心中卻遠勝幽州……

  q: u6 z: N, U# e    可是來到幽州之後。孫靜才感受到了不尋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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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5 E$ e8 _; {; x9 F& ^    在劉闖的治理下，幽州顯然和孫靜想像中的苦寒之所大有不同。

    僅僅是那座燕京城，其規模或許比不得洛陽長安那些個大城，卻隱隱透出一種君臨天下之氣勢。

    相比之下，吳郡的格局實在是太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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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孫靜還是希望能扳回一局。故而笑著向劉闖邀詩。

( o& w, `+ L3 {2 w    劉闖一怔，旋即道：“我就問孫中郎才學過人，詩詞歌賦無所不通，又怎敢獻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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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誒，皇叔詩詞，靈動非凡。我實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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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與諸公同遊碣石山，不如由我拋磚引玉，獻醜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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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C% T" W, l0 Z! c5 k  u    “願聞佳作。”

    孫靜沉吟片刻，便朗朗吟唱。

: D4 }2 b! x+ d9 t% H* ^# ?0 o    他的詩詞，頗得楚辭之精髓，深得離騷三昧。

    孫靜吟罷。便看向了劉闖。

( v; {0 d1 ]$ a1 y! }5 U    劉闖也清楚，這個時候他絕不能露怯。

    碣石山……

    劉闖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笑道：“聞孫中郎詩句，果然不凡。

* h% M6 P1 f' h1 X3 {: p    我所學不多，便和一首，請諸公指正。”

9 N- M  n& \0 b/ M5 i' R; X3 R' d2 t    鄭玄身體不太好，所以沒有陪同劉闖前來。但胡昭、孔融、邴原等孤竹城南山書院的名士。卻隨同劉闖出遊。除此之外，尚有諸葛亮、盧毓、陳群作陪，這小小碣石山上可謂人才濟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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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這些人從未聽過劉闖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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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B9 o9 c& @& x7 `/ ^    便是諸葛亮，也只聽過劉闖那首《山坡羊》。雖詩句寓意頗深，但在諸葛亮看來，卻不登大雅之堂。也難過，山坡羊屬元曲，詩盡詞生，詞盡曲生。此時唐詩尚未興起。建安文風也方有雛形，哪怕是宋詞都無法在這個時代得到尊重，更何況那近乎於俚曲一般的元曲呢？

    至於胡昭等人，則是好奇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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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孫靜說‘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的詩句時。令人感受到一種撲面而來的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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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從未聽劉闖詩賦，眾人頓感好奇。

    劉闖有幾斤幾兩，別人不清楚，胡昭等人最明白。

    他幼時蒙難，並未得到很好的教育，哪怕是劉陶留下的文獻，也是在鄭玄督促下讀完。不過，劉闖喜歡讀書，他們倒是知道。《十三經註疏》編撰出來的時候，劉闖的確是認真讀過。

4 {: r/ N( j3 d. C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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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風，強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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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i( P% i# P- g1 f* \    拂動劉闖身上衣袍獵獵。

0 [  ~: Q9 F) c4 p    他向前走上一步，遠眺蒼茫大海。

    就在眾人有些不耐煩的時候，忽聽他開口頌道：“東臨碣石，以觀滄海。水何澹澹，山島竦峙。樹木叢生，百草豐茂……春風和麗，洪波湧起。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漢燦爛，若出其裡……幸甚至哉，歌以詠志。”

. d8 n: S* H, \! [) @% t2 A* x    這是歷史上，曹操北征烏桓之前，途徑遼西時，登山觀海所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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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詩裡，是秋風蕭瑟。

4 o$ ^' I7 K: s3 K    劉闖差一點就脫口而出。如果他真這樣詠頌出來，勢必會被人懷疑抄襲。好在他反應不慢，在關鍵之時，改了詩詞，便為春風和麗。從整體而言，這首詩詞的格調和氣魄並未受到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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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1 k6 t" h  g+ h3 r" O4 G& G    想要壓住孫靜的楚辭，劉闖只能用這首曹操的《觀滄海》。

    左右曹操也不可能再北征烏桓，更不可能東臨碣石，也不會再有這首詩詞。如果讓這首詩詞就這麼從歷史的長河中消失，劉闖也確實不忍。所以在反覆思忖之後，決定將這首詩剽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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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r* a" b- i$ o  j8 v    丈人，不是我想要剽竊，實在是你也不可能再做出這樣詩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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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2 O3 Y7 g& M, w( G* z    與其白白的浪費，倒不如成全一番你的女婿……左右都是一家人，相信你老人家必不會見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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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5 U3 L, _% a/ }    劉闖詩畢，仰面成四十五度角目視蒼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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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E% P& J8 j4 i3 S" ~    海浪突然變得洶湧激烈起來，拍擊在礁岩上，發出轟隆巨響，雖立於碣石山上，仍清晰可聞。

; v+ k1 c( x6 J- M0 t    曹氏父子，是建安文風的倡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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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中國文學史上，佔據著極為重要的地位。

6 D) @/ k6 ?; S( q- n* X+ ~: s$ [    曹操作出的詩詞自然非同凡響，令週遭眾人，一時間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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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38章 觀滄海（二）5/6

    其實，在劉闖詩賦之前，陳群等人已經做好準備，必要時要吹捧一下，免得劉闖落了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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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T: U/ j5 F9 E1 A' g    說實話，大家都不太看好劉闖的文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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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C1 [/ v4 n8 P# q& E    只是，誰也沒想到，平日裡不吭不聲，以勇武而著稱的劉闖，竟然作出這麼一首大氣磅礡的詩詞。而且這首詩，又是如此應景，簡直就是為眼前這一幕所作。這，果真是我家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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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N/ G* ~  M, p( [  F    “好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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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群第一個反應過來，撫掌稱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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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c0 v6 R7 ?) U4 T    而諸葛亮盧毓幾人，也隨即醒悟過來，發出由衷的讚賞。

2 f- w1 `. B5 D6 G% L$ l9 ^4 u    黃承彥、胡昭、孔融和邴原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放聲大笑起來。

  \2 C9 O- G+ \* x$ t    “康成公今日未曾跟來，著實可惜。”

    “哦？”

    “皇叔可知道，康成公最遺憾什麼？

    他始終覺得，未能讓你繼承中陵侯家學，是他此生最大的遺憾。只是，他也知道皇叔早年家中蒙難，底子並不穩固，所以一直沒有強求。但若他知曉今日皇叔所做這首詩賦，定然會非常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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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W( K5 |& S* u5 D% n! s* N    劉闖心中，頓升起一股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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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這世上最親近的長輩，除了劉勇便是鄭玄。

    荀諶，也很關心他，但不似鄭玄和劉勇那樣，沒有任何的私心雜念；司馬防也是他的長輩，但始終存著幾分功利之心。至於鐘繇，說實話劉闖和鐘繇並無血緣關係。所以，鐘繇寧肯支持曹操，也不願支持劉闖，劉闖心裡並無怨念。至於其他人……與劉闖又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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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2 \- ~+ p7 l1 g    他感動，同時又有些慚愧。

    站在那裡，那顧不得在繼續裝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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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6 C% @/ y7 R* v) c4 u# f    孫靜看著他。半晌後發出一聲感慨，“皇叔文采，實令我深感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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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7 i6 r0 C  l. |7 ^: n    “皇叔，這首詩叫什麼名字？”

    劉闖抬起頭，沉吟片刻後笑道：“就叫觀滄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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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B+ O9 e& C6 ]+ _3 `3 s0 |. |: T6 B    “觀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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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群和諸葛亮盧毓幾人相視一眼。更是連連稱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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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碣石山返回孤竹城，天色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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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V: j8 R& n# U    劉闖正要休息，卻聽聞黃承彥有事求見。

4 F& x, X+ d6 e! \$ J  Y, x+ K    這麼晚了，黃承彥找我什麼事情？莫非還是為了孔明的事？不是說，孔明和月英已經和好了嗎？

    劉闖心中疑惑，連忙迎黃承彥來到書房。

    黃承彥手裡還拎著一個包裹。神色嚴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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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7 \5 C" x" G7 z7 H    他先拱了拱手，而後道：“深夜叨擾，實非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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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件事我一直在找機會想要與皇叔商議，可始終不得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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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黃承彥一臉莊重之色，劉闖的臉色也不禁凝重起來。他請黃承彥落座，而後為他奉上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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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5 {4 W( b4 v1 a    “阿醜。在外面幫我看著，任何人不得靠近。”

$ T! y  M1 `' F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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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K9 X& j, F    董俷甕聲甕氣的應了一聲，便拎著一對大槌到了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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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事物，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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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黃承彥站起來，打開包裹。劉闖就看到那包裹裡，整整齊齊碼放著一摞大約四十公分長短的竹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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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這東西我去年底。便研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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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過一直不太完善，所以也沒有與皇叔知曉……而今，我基本上已將這事物完善了。不過，這事物一旦出現，只怕會引來天大的災禍。若普及出去，恐怕這戰爭的格局就有發生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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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T; m7 G5 o- @' E    我實不知道把它研製出來，究竟是好還是壞……

    但我相信，皇叔一定能夠把它妥善使用。天下戰亂，已太多年了，我想是時候應該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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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v# I: a  X3 J7 }$ u0 Z  p    一開始。劉闖聽得還有些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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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漸漸的，他就明白了黃承彥口中的‘事物’究竟是什麼。

6 N  |) @0 I9 ^: \, ]    火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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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7 f) F1 p+ v' h! b    劉闖突然激靈靈一個寒顫，一下子明白了，黃承彥為何會如此鄭重。

    他真的完成了火藥的發明……算起來，從劉闖第一次與黃承彥提及此事。到而今研究出來，整整耗時三載。劉闖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激動的情緒，慢慢的平復下來。

    黃承彥苦笑道：“說實話，我一直疑惑，皇叔你是從哪裡得來的那個配比？

    雖不是完全準確，但也極為接近。這三年來，我把全部精力都放在這上面，可當我依照皇叔所言的那種方式製作出來後，便有些後悔了……不知為何，我總覺得這東西不該做出來。”

% A1 u+ @4 G: q. `3 d: G    黃承彥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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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r, l3 V/ @* V: }1 d    “這是我三年來所做實驗的詳細記錄，最後面有我製作的完美配比和製作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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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叔，我現在把它交給你，還望你能夠……我準備返回南山書院，陪康成公看看書，寫寫字，以後這工坊的事情，我便不再參與。左右有德衡在，相信他一定能夠助皇叔成就大事。”

    黃承彥，這是向劉闖請辭。

+ e- a# G! q2 V9 z: \9 k+ d: g    對於他的想法，劉闖自然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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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j  l8 F9 |    火藥這種武器一旦製作出來，必然會產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4 c* q7 i, Q7 N; X) D& t    它的殺傷力，它的用途……黃承彥又不是傻子，怎可能猜測不出來？這東西，就是一頭怪獸。而黃承彥就是親手把它釋放出來的元兇。劉闖有點明白了，為什麼這個倔強的老頭，會如此輕易的原諒諸葛亮。因為他親手釋放出來了一頭猛獸，也將給這個時代帶來恐怖的後果。

    “黃公，你試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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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S" H4 `# J! _& S; V' A    黃承彥道：“我若不是試驗過，又怎知它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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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7 ]5 j3 v9 o# K    說著話，他拿起一個竹筒。

    這竹筒粗大約在十公分左右，有些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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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X- B1 x. R: ], m    黃承彥苦笑道：“這麼一管，可以把五隻羊炸的屍骨無存……如果再猛烈一下，威力會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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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F) D( n& ]6 H# ~! W9 n& U    怪不得你鼓搗出來水泥……有這東西，普通的城池如何能夠經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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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可以對天發誓，他鼓搗出來水泥。絕不是因為火藥。

  E+ T9 v; E! F8 t; j* g    可是，他又不知道該如何向黃承彥解釋，半晌之後，他輕聲道：“黃公放心，我一定會妥善使用這事物。”

( t& t+ }- z( B3 x. Y- u4 j    黃承彥。點了點頭。

7 a/ m2 j, J0 @& v' o4 S    “對了，我知道皇叔你頗有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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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一件事想要懇請，今孫靜前來，所為者恐怕就是那龍骨造船技術。我也相信，皇叔不會把這技術完全交給江東。只是，從江東這次前來的表現來看。孫權對江夏怕是迫不及待。

' Z5 }1 M" A2 ~# y5 r    黃祖當年斬殺禰德祖，我便知他不會有好結果。

    只是我黃家立於江夏百年，實不忍見他覆沒……我想拜託皇叔，把我黃氏長房從江夏接來遼西。便把他們安置於臨渝吧。他們在這裡，有皇叔關照，我相信就算再難。也能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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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k( m6 x1 [  U  W8 D    劉闖，用力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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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劉闖又拜見了鄭玄。

, @! C4 F" u9 S) p) f. z2 ~5 ~7 {    鄭玄聽聞劉闖剽竊的那一首《觀滄海》之後，也是極為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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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6 [; S2 g) c# C) n    在鄭玄的心中，劉闖的事業能成什麼樣子？他並不關心。他只關心劉闖的學業，因為在他看來，唯有這學問才擔得上是千秋大業。好在劉闖一直沒有放棄學習。所以回答還算得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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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父，我有一事相求。”

5 g$ C* p1 ?7 V+ |  b5 x" u. M    “哦？”

% V7 P: e5 c3 q. o    劉闖咳嗽一聲，輕聲道：“今燕京書院已經開學，並且嘗試以分級來進行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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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啟蒙書籍實在太少，反反覆覆也不過那幾本，而且大都已不符合如今時代。我有心重編蒙學，以便於推廣……”

3 z# T( c: Z8 F7 B; s3 C" I    鄭玄一怔，思忖片刻後問道：“那你打算如何編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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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7 M% r( H9 n7 |8 i# t    “我有幾個想法。”

    劉闖撓撓頭，苦笑道：“我本打算撰寫幾本不同類型的啟蒙書籍。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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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用一千個字，將三皇五帝，天文地理盡數涵蓋。只是我只想出‘天地玄黃，宇宙洪荒’，便寫不出來了；我還想把天下姓氏彙總起來。也可以讓所有人不忘自己祖宗的根本，只是我才疏學淺，無從下手；先父極重教化，世父也謹遵聖人之道。但聖人之道，又豈是那麼容易學來。許多人只知術而不知‘道’，等他們長大之後，已難以改變他們的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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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又想編撰《弟子規》，以弟子規，聖人訓，首孝悌，次謹信，泛愛眾，而親仁，有餘力，則學文為根本。可是到最後……思來想去，這件事只能煩勞世父，還望世父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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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玄，眼中閃爍異彩，撚鬚而笑。

4 p7 _8 Y1 T: K6 k4 d    片刻之後，他慨然應允，“此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事業，我義不容辭。

* I0 P# }/ m- }) S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這八個字端地妙不可言。這樣吧，我便以此而作，希望能夠達到你的要求。至於弟子規……嗯，我可以為你推薦一人。昭姬而今在燕京左右無事，不如由她來作。她的才學，未必遜色於我們這些老傢伙。而且博學強記，足以擔當這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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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你說把天下姓氏編撰一起，也是一個不錯的方案。

    我聽黃公說，他準備回來休息，專心教學……論才學，江夏黃氏傳承百年，黃公更是才華卓絕。你可以把這件事交給他來作，相信以黃公之性情，一定不會拒絕這麼一樁好事情。”

    劉闖聽罷，用力點點頭。

" b( z& U9 y- {2 g    鄭玄的主意，他不會反對……

4 ~4 ^4 F$ g5 z8 Q    而且這種事情如果全都放在鄭玄的身上，哪怕他習練五禽戲養身，也未必能夠擔當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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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玄可是一根定海神針，劉闖希望他能長命百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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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4 i* S0 Y5 U    若僅止是為了編撰這啟蒙教材，而壞了鄭玄的身體，實非劉闖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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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P7 f; Y* G( t$ v. b/ U' e    鄭玄又和劉闖聊了一會兒，劉闖看他露出疲憊之色，便連忙起身告辭。

1 Z! I8 i8 v4 A1 c$ f3 n8 T    在孤竹城又停留兩日，從燕京方面傳來消息，荀諶和諸葛瑾的談判，也差不多到了尾聲。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38章 觀滄海（三）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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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時候返回燕京了！

$ Q. E9 H$ }  ~7 B0 e    從一開始，燕京就是以一個政治、經濟中心而設計，從整體氛圍而言，更大氣，更有威勢。

$ K! P" V7 g, f, u$ R* ~) M. C% m* [    可劉闖喜歡遼西這幾日的生活，別有一番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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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身為幽州之主，他必須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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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1 D7 t6 l* {9 s, L    荀諶和諸葛瑾談的也差不多了，雙方都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 |2 B4 s7 I; ?' P    如此一來，江東使團也差不多該動身返回，直到這個時候，孫靜才見到了躲在孤竹城裡的孫尚香。

' w4 J" o4 w2 D( B1 G% b    對自家這個小侄女，孫靜是極為寵愛。

    可是一想到她膽大包天，又感到非常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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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H5 U- m1 w: {: p  B9 W1 ?    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女兒家終究是要找一個男人做依靠。雖說孫尚香不是諸葛亮的獨一無二，可是孫靜看得出來，諸葛亮還是挺寵著孫尚香。他有才學，能力出眾，更重要的是他背後還站著一個劉闖，也就使得諸葛亮的未來，充滿了光明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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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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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9 P7 I0 q$ d1 E+ V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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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靜猶豫良久，終於鼓足了勇氣道：“我有一事相求，還望皇叔成全。”

    劉闖看孫靜一副好像便秘一樣的表情，心里便一咯噔，知道這不會是一樁簡單的事情……

5 Y  V0 G8 l0 a    不過，在表面上他還要做出姿態，於是微微一笑道：“卻不知孫中郎所求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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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B2 N: U, t    孫靜嘆了口氣，壓低聲音道：“皇叔當年與伯符也有一面之交。

6 B. p, Q) @! x" j$ j    我思來想去，只有皇叔最為可靠。想必皇叔也知道，伯符故去之後，留下一子，名叫孫紹。而今。他年紀尚幼，還不懂事，所以仲謀對他也還算好。但是……這種事情實在是難以啟口。將來等孫紹長大，仲謀是否還對他如此寵愛，很難說清楚。你也知道。伯符在軍中威望甚高，且大喬夫人與小喬夫人是姐妹，而小喬夫人又是公瑾妾室。最重要的是，公瑾又是伯符至交，伯符故去時，曾托孤於公瑾……我不知該怎麽說才好。想必皇叔能夠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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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靜素來是一個條理清晰的人。

    可這一次，卻言辭模糊。

. t& c- J; u, H+ Q! [  H8 E1 F    孫然他吞吞吐吐，劉闖還是聽明白了其中的含義。

    說穿了，孫紹長大以後，勢必會威脅到孫權的地位。他老子那麽牛，又有一個統領江東水師。牛到極致的姨父。這也就使得孫紹身邊的關系錯綜複雜，難保不會讓孫權生出忌憚。

1 _5 R4 J& }" G    而在歷史上，孫權雖重用周瑜，但給人感覺，總有些隔閡，不是那種君臣相得益彰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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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瑜更常年待在柴桑，很少返回建安。

    這也似乎說明。孫權和周瑜之間，存有一些矛盾。

" I0 W) i5 }  ?; x4 [    或者說，孫權對周瑜一直很提防……劉闖現在有些明白了，孫權的確是要提防周瑜。他好不容易執掌大權，品嘗到了權力的滋味，絕不可能輕易放手。可是，孫紹的存在，卻讓孫權如鯁在噎。因為孫紹身後隱藏的實力著實驚人，哪怕是孫權手段高明，也會感到一絲畏懼。

5 f2 o1 t% L/ j, l5 M. t/ z    等孫紹長大了。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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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i+ l$ W( [4 K* i# U9 A    歷史上，周瑜在孫紹沒長大成人之前就死了，也使得孫紹少了一個強力依靠，所以沒有任何表現。

+ S2 m) Q# X; R4 t; W9 k: u8 ~    可是，孫權可不知道周瑜會英年早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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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瑜現年。才二十八歲，正是鼎盛的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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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L! Q) R; _/ r    而孫紹只有五六歲，等到他長大成人的時候，也是周瑜達到巔峰的年紀。

    孫紹是孫策之子，同時又是周瑜的外甥。以周瑜和孫策之間的交情和關系，肯定會支持孫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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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 X2 p0 W4 \+ L5 D. M, Q7 Y    難不成，到時候讓孫權讓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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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中郎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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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2 G' r    這其實已屬於家醜，可是孫靜卻不得不說。

    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他覺得劉闖也算得上一個可以托付之人。

9 {+ _: X; [' T( x6 v    內心中，他當然希望孫紹好，但他也知道，如果讓孫紹留在江東，會使得孫權漸漸生出忌憚。最重要的是，孫紹和周瑜的那一層關系，也會讓孫權對周瑜有所猜忌，無法真正信任。

    周瑜有多大的能耐？

    孫靜心裡很清楚，那絕對是江東的棟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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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旦孫權和周瑜產生芥蒂，勢必會讓江東產生動蕩。最要命的是，將來孫紹長大了，萬一和孫權爭鬥起來，這孫氏在江東三代人的努力，很可能會付之東流。同樣，把孫紹留在江東，也會有性命之憂。孫靜同樣了解孫權的性子，他是決不可能容忍孫紹對他產生威脅……

5 G9 \, [6 [' v. d    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孫紹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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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s. U3 g% o7 r    這樣一來，孫權和周瑜便不會相互猜忌，而孫紹不但可以平平安安長大，更不會威脅到孫權，動搖孫氏在江東的統治。

: }, v& m: ~1 Q1 a1 X+ B( s    這個問題，孫靜一直都在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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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t' K- q, q    這次來到燕京，特別是看了燕京書院之後，孫靜靈機一動，便有了主張。

    讓孫紹來幽州……可以加強孫劉之間的聯系。不過，我可不是讓孫紹來做質子，而是讓他來燕京求學。這樣一來，孫權的面子也就能夠顧及到，不會產生不好的影響，更不會激怒周瑜。

% j  k& i: a6 ]$ l    這是一個三全其美的方案。

    對孫權，對孫紹，對周瑜都是一樁好事。

    至於劉闖，也不會有任何損失……至少在孫靜看來就是如此。

: E$ M9 B" ~. k7 G& y" R, y    他也相信，劉闖不會拒絕他的這個請求。

    劉闖眉頭微微一蹙，有些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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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5 Y8 I6 \3 I1 n1 o. a2 d" }    他巴不得孫紹去江東鬧事……但他也知道，和孫權比起來，這個孫紹恐怕不是孫權的對手，除非周瑜能活著。可是，劉闖是真心不想讓周瑜活著。這家夥的威脅，可是相當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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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矛盾啊，糾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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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劉闖心裡多麽不情願，可孫靜既然開了口，劉闖還真不好拒絕。

    他深知孫靜在江東的影響力，因為這麽一件小事而得罪了此人，未免有些得不償失。也罷。就當是養個小狗，也不費什麽精神。反正劉闖之前已經收留了袁買，也不多這一個孫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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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中郎如此信任我，倒是讓我非常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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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6 W/ Q& b" h9 S% l    小郎君想來這邊，我自然歡迎……說起來。時至今日，我仍忘不掉當年與伯符在神亭嶺的那一次相逢。可惜他不肯聽我勸說，到頭來……這樣吧，你安排就好，我這邊隨時都會歡迎。”

/ x( @1 b' y9 C    孫靜聞聽，忙一揖到地。向劉闖表示了謝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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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K3 J: }3 \* n9 U( }$ p) y    “什麽？孟起在西涼出兵了？是攻打韓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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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一回到燕京，就得到了馬超兵進關中的消息，讓他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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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i! a% S0 ^0 L2 E+ ]    “主公放心，馬伏波並未攻打韓遂，而是兵分三路，取北地、安定和漢陽三郡……元直派人傳訊。言馬伏波真正的目標，是北地郡。此路兵馬，由子龍將軍統帥，目的是要打通靈武谷，和朔方連為一體。至於漢陽、安定則是幌子，元直認為若不能把並州與涼州連通，僅憑西涼兵馬。恐怕難成氣候。只有把並州和涼州連為一體，馬伏波進擊關中才有勝算……”

8 T# |. e  e; e2 N* X. s7 Q    劉闖聽了匯報之後，不禁點了點頭。

) o" r; E) E) ~0 W, @9 v/ Y    他微微一笑，看起來馬超對徐庶倒是頗為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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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t) w3 E" m( l# v+ `    只是，涼州和並州如果連在一起的話，他馬超可就等於投到劉闖的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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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有些想不明白，以馬超那種高傲的性子，怎麽會這麽輕易的表示臣服？不過，這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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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實話，劉闖一直窺覷河西走廊。更窺覷西域的特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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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可是絲綢之路，在後來更被稱之為塞上江南。河西走廊土地肥沃，物產豐富。只可惜馬超坐擁寶地而不自知。如果劉闖能夠得到河西走廊的話，一定可以極大程度上活躍治下經濟。

    西域，有很多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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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_) w/ l2 z& @1 \8 t, |5 S4 q    “那韓遂那邊。可有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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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遂自去年攻擊武威失敗之後，便返回金城。

    據元直傳來的消息，韓遂回到進城之後，立刻收攏兵馬，還下令燒當老羌二十萬部眾，向西海集結。他似乎是不想找馬超的麻煩，而馬伏波雖挾橫掃天山六國之勢返回，想要收拾韓遂，也非一樁易事。據我推測，韓遂很有可能已猜出主公是馬超背後之人，故而不想和主公為敵。”

    說來也巧，去年韓遂本打算派遣閻行來拜見劉闖，可是河湟燒當老羌那邊，卻發生了一些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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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些燒當羌不願意離開自己的駐地，於是和柯最發生了衝突。

" f: f9 U$ i  B+ P    韓遂為了盡快平定燒當老羌的動蕩，所以臨時派遣閻行出征河湟，幫助燒當老羌解決麻煩。

    也正因為這個原因，韓遂一直沒有和劉闖真正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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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司馬懿的分析，幾乎猜中了韓遂的心思。

1 t6 r1 P& z  S    一旁諸葛亮突然開口道：“那韓遂才是西涼真正的地頭蛇，最好暫時不要與之交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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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直的想法，亮也頗為贊成

    不過亮以為，元直還應該再大膽一些……韓遂割據金城，坐擁二十萬燒當老羌，實兄長真正大敵。且此人手段高明，長袖善舞，是一個巨大的威脅。將來主公要奪取關中，此人必須鏟除，否則的話，定然是一個隱患。不過，正因他長袖善舞，也給了主公一個機會……

7 T, I& @3 ]) S  X7 P    漢陽安定，可以強攻，以增加長安衛覬的壓力。

  {+ s/ K! s6 i( \4 _4 e" f: ~    一月時，焦觸謀反，高幹被殺。高幹那些部曲四分五裂，冦於河東……今曹仁和鐘繇都在集中精力，剿滅河東盜匪，長安兵力相對空虛。若馬伏波此時強攻安定和漢陽，衛覬必然慌亂。他無法從河東抽調兵馬，便會派人請韓遂相助。不過以我推測，那韓遂不會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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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X5 B% O& @* Z' }) G! q& S% }: a    主公可告知元直，強攻即佯攻，佯攻亦強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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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元直能夠把握好這個度，我可以肯定，韓遂和衛覬定會產生矛盾……到時候若馬伏波再謀金城，則關中曹軍未必會相救。沒有了關中曹軍的支持，韓遂雖坐擁二十萬燒當，亦不足為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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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燒當老羌，也是一幫子反複之人。

4 F0 Z8 }  n! m" C6 I    投靠韓遂有利可圖時，燒當老羌自然不吝相助。

    可如果……說不到第一個落井下石之人，便是這一幫子燒當老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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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深以為然，點頭稱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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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6 ?1 y2 b; g) f. |& P! i/ |    “孔明所言極是，我亦如此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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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p( ^& k; }+ I! F3 U5 h  H" C( t    不過，僅是西涼出兵還不夠刺激……今曹操已安撫江東，我當在他動手之前，主動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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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39章 矯詔（一）

( S8 Z: ~/ p$ O- ?: H8 e$ |    許都，司空府。

    曹操臉色鐵青，端坐在一張太師椅上，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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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太師椅是曹憲派人送來的禮物，在這個還是以跪坐為主的時代，太師椅和八仙桌的出現，的確是引起了不少人的好奇。曹操平日裏習慣榻椅，但收到這太師椅後，便感受到了別樣的滋味。端坐在太師椅上，會有不同尋常的氣派。而且，這是女兒的心意，他自不會拒絕。

" a5 m4 s1 G7 O& P4 V0 I8 @    可沒想到，在舒坦了一個月，劉闖就有了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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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x$ v* V" x9 D    建安八年四月初，劉闖在燕京矯詔，陳曹操‘十大罪’，以‘誅奸黨，清君側’之名出兵討伐。

    這奸黨，自是指的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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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素以漢室正統而自詡，如今被稱之為奸黨，又怎可能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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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劉闖羅織的‘十大罪’，曹操並不在意。事實上，他也不是第一次被人羅織罪名。早在建安五年，官渡之戰的時候，袁紹就曾經羅織曹操‘十大罪’，矯詔討伐，發動了官渡之戰。當時曹操還在生病，因為看了那檄文，被嚇出一身冷汗之後病愈，而後率眾與袁紹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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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實話，他不在意別人怎麼說。

3 D9 a' K* F2 c6 A" `3 S+ @7 _+ N    如果在意這些事情的話，曹操也就不是曹操。

    可問題是，這次出手之人，是他的女婿，讓曹操顏面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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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更重要的是，劉闖竟然搶先出手，佔據了先機。按照曹操的計劃，最遲入秋，他將發動對劉闖的征伐。對劉闖，曹操更加忌憚，甚至遠甚於袁紹。因為從謀臣給出的論斷。劉闖顯然比袁紹更具有威脅性。他殺伐果決，同時能虛心納諫，剛烈果敢。和他相比，袁紹的好謀無斷，也就成了鮮明對比。劉闖部下。齊心協力，遠不似袁紹帳下那樣派係相互傾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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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說劉闖的實力比不上袁紹，可是他的威脅，卻遠勝袁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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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1 k$ A6 ^% C% t: w/ j    開春以來，劉闖先後遷三十餘萬黑山眾往朔方，進一步加強了劉闖在邊塞地區的防禦力量。

    曹操也在暗中聯絡鮮卑人。但從目前來看，步度根軻比能的聯軍，雖說已經和蹇曼和戴胡阿狼泥的聯軍休戰，卻元氣大傷。同時，丁零大單於兒禪兵發鮮卑，使得塞北局勢越發混亂。如此情況之下。想要依靠鮮卑人牽制劉闖的兵力，已不太可能……如果讓劉闖平安渡過今年，必然實力大漲。所以，無論如何，都要搶在劉闖動手之前出兵，以搶占住先機……

/ \" r% |9 w* d$ }* L    沒想到，沒等曹操動手。劉闖就先行動手。

    這也讓曹操有種猝不及防的感受，好像被劉闖狠狠打了一記耳光。

    江東方面，他基本上已經安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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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M: f6 ]3 ?; b8 H    曹操和孫權商議妥當，將東陵亭至海陵一帶區域讓出來，作為江東和中原的一處商業樞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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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時，曹操又為孫權加官進爵，好言安撫。

    孫權跨江而擊，看似是要對曹操用兵。可大家心裏都清楚，孫權目前的實力根本不足以和曹操為敵。他最大的對手是荊州劉表，而不是曹操。所以安撫孫權的工作。實際上並不困難。

8 t( w) Q! Q+ E1 K6 @- ^    只是曹操沒有想到，劉闖在這個時候會主動發動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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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J6 ~, t' E4 K1 p    這次攻擊實在是太過突然，整個關中一下子陷入被動之中。河東兵馬無法抽調出來，而長安守軍則略顯薄弱。面對著馬超凶猛的攻勢，司隸校尉衛覬顯得有些狼狽。甚至顧此失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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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u0 Y! o! e9 P+ s    “未想到闖兒竟如此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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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R- @& a! F" o: t    程昱看罷了情報，也不禁眉頭緊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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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7 }! ?9 n0 }1 v    的確，劉闖的膽子的確很大。才拿下了渤海清河常山三郡，甚至還沒有來得及消化；百萬黑山眾才開始遷徙，按道理說劉闖應該等消化了他手中的這些力量之後在出擊。可誰又能想到，這家夥居然選在曹操動手前發動攻擊，這也使得曹操匆忙之中，無法集中兵力抵抗。

    “主公，馬超小兒如今攻勢雖猛，但我以為，無需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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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使韓遂出兵相助，牽制馬超兵力；而後再命衛覬死守關中，不與馬超正面相爭……待元常與子和平定了河東之亂以後，自會回兵援救。那時候關中必然可占據上風，馬超當不戰自退。

    我以為，真正的威脅不在馬超，而是那幽州的劉闖……

+ G6 y5 A3 [5 z6 f$ t    若我猜得不錯，他必然是想借著關中大亂，主公全力抵抗之時，在冀州發動偷襲。而今冀州，尚未穩定。友學獨守安平國，未必能抵擋住闖兒進擊。所以，最好向冀州增加兵馬，防備劉闖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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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昱這番話的意思，是說馬超出擊，是聲東擊西之策，為掩護劉闖在冀州用兵。

6 A& `7 u5 b0 E* l8 i2 _: }    曹操閉著眼睛，沉吟片刻後把目光轉向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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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f7 n  b3 j    賈詡沉默不語，而荀攸似乎有些讚成。

    董昭道：“主公，仲德所言頗有道理，那闖兒喜用詭計，依我看關中未必就是他的目標……主公自去年拿下趙國、巨鹿和安平之後，同樣未來得及治理。而劉闖手下，多冀州本地人氏，從他任命張郃與沮鵠鎮守清河便可以看出，他有意用這種方式，來獲取冀州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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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外，他偷走大將軍印，自領冀州牧，狼子野心昭彰。

" \$ S8 o2 \3 a: v2 A    冀州而今人心未定，若他這時候出兵的話，必然可事半功倍……友學雖能，未必是他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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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公明文謙雖勇，亦難抵擋闖兒兵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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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3 U, f) E* E/ ]    主公，我讚成仲德的主張，當向冀州增派兵馬，加強冀州防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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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W; F% f5 S, U* ?( D5 M& Y# E    曹操依舊不語，雙目微閉，似乎睡著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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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5 [; [3 D$ _. @- z* d    可眾人皆知，他此時正在思考問題，所以也沒有人再開口去打攪曹操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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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若，你怎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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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後，曹操突然睜開眼睛，開口問道。

    程昱荀攸和董昭的目光，一下子轉移到了荀彧的身上。賈詡依舊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雙手兜在大袖之中，頗為有趣的看向荀彧。這也讓荀彧感到有些不太舒服，心裏更苦笑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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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N- N' i& K2 G" U3 {    可以感覺得出來，自郭嘉被劉闖擄走之後，曹操對他越發依賴。

    如果是郭嘉在這裏，有什麼不同意見，會毫不猶豫的提出來，哪怕是曹操發怒，郭嘉也敢據理力爭。

    可這種事情，荀彧做不來。

% g% u& P* P/ o( j: A3 U    他恪守中庸之道，很少當面駁斥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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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A+ ?% T0 }+ q" w9 f% [    就算是有不同的意見，他最多也就是在私下裏討論，絕不會當著別人的面，讓人家下不來台。

/ N. \& E$ d# ~    只是，郭嘉被擄走後，這種得罪人的事情便由不得他不做。

    曹操習慣性的詢問他的意見，荀彧也是避無可避。

    而今，曹操又向他詢問，荀彧頗感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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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8 `5 G8 I; n" F7 V    他不同意程昱的看法，只是……

( X* N2 r7 O5 a1 N    沉默片刻後，荀彧道：“仲德所言，並非沒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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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一定會在冀州用兵，但我以為，他的真正目標，也未必就是安平。我一直都在研究此兒的發跡過程，從他用兵來看，極為大氣，從不計較一城一地的得失。所以，他若是用兵，必然會有一連串的動作。關中之戰，他未必真要奪取涼州，占領長安，很可能圖謀北地。”

    “文若是說，劉闖想要奪取北地郡？”

    程昱眉頭一蹙，沉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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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來，程昱並非小氣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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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6 x% M: t% N+ t/ c5 J    但這段時間荀彧有幾次反對他的意見，也讓他感到顏面無光。

    所以說話的時候，便不自覺的帶著些衝勁兒。荀彧哪能聽不出他的火氣，只是……他苦笑一聲，道：“劉闖最重勢，自他起兵以來，莫不是蓄勢而發。北地轄六縣，人口三千二百戶，不足兩萬人，看似荒涼貧瘠，且多胡人出沒。然則仲德若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北地出靈武穀，距離朔方不過二百裏。同時他連接武威，更佔據河西走廊，更是當年絲綢之路必經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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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超雖治下天山六國，又有西涼四郡兩屬國，但其實力並不足以動搖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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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鍵是，他並未得到涼州士族所承認，所以他對關中的威脅，幾可忽視。可是一旦馬超佔據北地，便等於把並州和涼州連為一體。到時候他可以直接寇於關中，關中壓力必然倍增。

    此外，劉闖攜大漢皇叔之名，以大將軍印號令關中，關中士族未必會太過抵抗。

, P8 g) d, W5 {+ m1 c4 D    到那個時候，馬超便有足夠的實力對付韓遂……先前重的說借韓遂兵馬，但韓九曲心思素來複雜，未必會願意出兵相助。”

7 {% n4 Q- S  k" f. t3 @    “他敢！”

# E. h& r2 I* q) u1 s1 g! B9 R! F    程昱勃然大怒，虎目圓睜。

    他覺得，荀彧這次駁斥他的意見，有些過分了。

    “他敢不敢我不知道，但我卻知道，韓遂此人絕不是那種願意俯首稱臣之人。”

    到了這個時候，荀彧也不會給程昱面子。

    左右已經得罪了程昱，他也沒有其他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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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r2 _( i) q8 \    “所以，我以為劉闖此次用兵，真實目的不在關中，而在北地，次之河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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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 F" S+ a1 ~# M' O4 u' |    “河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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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0 u& z, o0 M/ z: Z9 R    程昱忍不住笑了，“照你這說法，他劉闖的胃口不免太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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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仲德以為，劉闖的胃口真就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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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m3 ^/ H2 J1 _( S: I: f" R    荀彧立刻道：“自他在遼東起兵以來，先吞遼東，後取幽州，而後塞北，再取並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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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家夥的胃口，何時又曾小過？”

    “哼！”

    程昱冷哼一聲，便閉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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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V9 f) z* l    而曹操的眉頭卻緊蹙一起，半晌後又把目光轉移向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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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K% N3 c& F1 ]8 }  N: U    “諸公以為，文若所言可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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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39章 矯詔（二）

% @1 Z! H% [$ t% F4 N    商議的結果，荀彧的意見盡數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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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J6 d3 {5 ^0 D1 k! t    自己果然做不到奉孝那般揮灑自如，笑罵由心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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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f, `! z, A; H3 K+ v8 j    同樣的話，在郭嘉說來，未必會引來這麼多的反對。這也和郭嘉的性子有過，大家都已經習慣了他這種作風，所以大多數時候一笑帶過。可是現在，讓從來擔當老好人的荀彧做郭嘉這樣的事情，自然會讓許多人心裏不舒服。甚至連程昱都覺得，荀彧這樣做是存有私心。

    畢竟，一個恪守中庸之道的人，突然間四處得罪人，總是讓人心裏不快。

& |7 [' o2 V5 i    雙方唇槍舌劍的一場激辯，曹操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程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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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他對荀彧所言，馬超的目標是北地郡，還是留了心……只不過他也不信，劉闖能有那麼好的胃口。剛吞下百萬黑山眾和冀州三郡，劉闖這就要圖謀河東？未免有些不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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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曹操認為劉闖的最終目標，還是冀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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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安八年四月中，曹操下令，命樂進兵進安平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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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7 i, i* [$ x! B  V; S# K    隨後，他又命夏侯惇為先鋒，統兵北上，進駐鄴城。曹操自征召兵馬，親自督軍前往邯鄲。

. n, v  e2 \3 \) W- Q    既然劉闖想要虎視冀州，曹操也不介意，在冀州給劉闖一個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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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非他真以為，我曹操便好欺負不成？

, K! s/ j0 H3 c$ o+ T% N# K, d    荀彧見如此情況，也知道多說無益。不過他依舊認為，劉闖的胃口很大……可是卻不得曹操等人重視。

    聽天命，盡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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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4 g: r2 Q, N7 V+ z( \* i$ Z2 y6 n" {, P    荀彧隱隱約約感覺到，此次若劉闖取勝，必然會對曹操帶來巨大的威脅。

    可是，他卻不知道該如何勸說。

9 _; X- M* w# f; \7 S+ l. ]7 q    安平國。武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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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滹沱河與漳水，在這裏奇妙的彙聚一處之後，旋即有分為兩條河道，一條依舊沿漳水而行，另一條又形成一股河道。被稱之為東滹沱，而後並行東去，流經河間，在參戶亭再次彙聚流入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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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9 v) S1 o0 z) O+ N( t) N( e    如此一來，便形成了一個極為奇妙的地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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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遂便位於東滹沱與西滹沱之間，漳水以北。隸屬於安平國所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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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p( n" w6 z# W$ A    然則去年，曹朋偷襲安平，斬殺高覽之後，無力繼續北上，便使得安平國一分為二。漳水以南是曹操治下，而漳水以北的安平、饒陽和武遂三縣。便納入劉闖所治。根據雙方在一月商議的結果，以漳水為界，互不侵犯。不過，說是這樣說，可誰又會把條約放在眼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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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n+ D5 ~/ v    自劉闖、曹操罷兵之後，短短兩個月裏，雙方在漳水兩岸。便發生了數次衝突。

    曹朋年輕氣盛，心高氣傲；新任河間國相荀匡與中山國相步騭，一個出身名門，一個幹練沉穩，手段老辣。三個人聚在一起，少不得發生各種各樣的矛盾。而且大家是敵我關係，自然誰都不可能退讓。在幾次衝突之後，荀諶突然下令，拜龐德為安平校尉，無萎亭侯……

' P( F8 F: J3 Z7 ^' U+ J# M    這一來。也就使得漳水兩岸，更加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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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龐德是什麼人物？

6 I4 C. z+ _* W0 [- r" l: @    曆史上鼎鼎有名的西涼悍將。自投效劉闖以來，爭高句麗，戰幽州，在平崗大敗燕荔遊鮮卑。戰功赫赫。此前，龐德和許褚在魏郡吃了大虧，老羆營折損了三分之一。若非陸遜在當時沉穩老練，指揮得當，說不得龐德和許褚都要折在魏郡。哪怕後來他退回了河間，一直念念不忘。清水河被曹軍伏擊，已經成了龐德洗刷不掉的恥辱……所以，他一直在伺機報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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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8 Z( @. _" h9 ^; c    來到安平之後，龐德立刻下令，漢軍渡河尋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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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_" b$ y& O( o/ U    他和荀匡步騭不一樣，絕不會退讓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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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J6 h$ D# }$ F- r    這也使得曹朋更加憤怒，雙方僅止在三月裏，便幹了三架，不分伯仲。

    陽光明媚，初夏驕陽照在人身上，已感受到了一絲暑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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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漳水北岸，兩軍對壘。

: @7 P8 |5 |5 s# H1 W    漢軍背靠漳水，身後搭建有長長的浮橋，而曹軍則嚴陣以待，曹朋頂盔貫甲，面沉似水……

0 ~' X" g: Z# u' F$ J2 g3 a    “龐德，無恥之徒。”

, O6 Z- X. ?- ~) Q# M1 |! @) Y: I    他手持一杆方天畫戟，挺戟躍馬，在兩軍陣前破口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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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g8 G5 I: N0 R2 n( g    “前番方決意休戰，而今日便渡河而擊，莫非想要撕毀協議，與我家主公為敵？”

. m8 }! e# ?7 t+ }1 C    龐德冷笑一聲，“黃口小兒，不知兵國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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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c  ]3 K/ o& K3 U# k    今我家主公奉詔討伐奸黨，清君側，乃是順天而行，何來背信棄義？倒是你這小兒，前幾日才說了休戰，卻偷偷摸摸在這邊集結兵馬。若非我察覺的早，說不得便要被你這小兒所騙。”

$ b% J. [$ z, H* p; w1 V6 k    劉闖發出矯詔，陳曹操‘十大罪’，已表明了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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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M# X9 U  N9 ]; W, q    龐德本打算趁曹軍沒有準備，渡河偷襲……哪知道，他方渡過漳水，便覺察到曹朋在漳水北岸集結兵馬。兩邊打得是一樣的主意，都想要出其不意，奪取戰爭先機。不過現在對上了，也就不必再遮遮掩掩。兩邊索性排開陣勢，準備在漳水北岸決一雌雄，看誰能夠取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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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了，這口頭上還是要把罪名推到對方身上。

6 t& d4 ]( z- x/ ~/ y5 d    曹朋聽了龐德的話，頓時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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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龐令明，無恥小人，竟敢顛倒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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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話，他躍馬揮戟，便向龐德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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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龐德冷哼一聲，也拍馬舞刀，和曹朋戰在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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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 R' H6 X) a( H/ C9 U; ~    龐德是劉闖手下一員悍將，此次劉闖自領大將軍之職，更冊封十大將，龐德便位列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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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的十大將分別是：趙雲、許褚、黃忠、魏延、甘寧、夏侯蘭、太史慈、龐德、甘寧和張遼。

& B0 ?, }# j  M    馬超因為是劉闖的結義兄長，故而不位列其中。

    此外，似呂布和劉勇，也不在十大將之列。

- W) B( X# {  w4 q    龐德能夠位列十大將，其勇力自無需懷疑……可是曹朋居然能和龐德打得不分勝負，也是讓不少人感到吃驚。兩人刀來戟往，殺得難分難解。雙方軍陣中，更是鼓聲隆隆，為二人搖旗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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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4 T+ x" ]- Y' d% u    曹朋手中這杆方天畫戟，是仿照呂布的方天畫戟所製，重約六十三斤。

    他自幼得異人傳授，後又拜入兗州隱士越老夫子門下，與曹操帳下大將越兮，也算得是同門師兄弟。

    別看曹朋年紀小，這杆方天畫戟確是使得出神入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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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龐德手中的金背銀鱗砍山刀，也是石臼坨出品的百煉鋼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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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1 {' k, H& R. r2 U+ b1 N    刀長九尺，刃闊約十公分，一邊開刃，另一側刀背上，則鑲嵌銀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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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銀鱗是龐德受趙雲龍鱗槍所啟發，請得費沃親手打造而成，如同魚鱗一樣鑲嵌在刀背之上。陽光照耀時，會折射出奪目光亮，晃人眼睛。自龐德有了這口銀鱗刀之後，可謂愛不釋手。

    如今與曹朋戰在一起，眨眼間十數個回合不分勝負，讓龐德也不禁惱怒不已。
! v6 d6 D( w; b$ Z' q, I+ {6 G% j
, U; V8 ?2 ~' C' X# R& P6 a    雖然和曹朋交過手，但當時大家都克制著，所以龐德也沒有施展全力。他知道曹朋厲害，卻不想此前也留了餘力。這次大家撕破了面皮，雙方便不再保留，自然是打得難解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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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十餘個回合過去，龐德忽聽己方軍陣傳來一陣騷亂。

    他心裏一動，忙撥馬跳出戰圈，舉目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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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9 H# n8 x: U1 c2 i    只見一隊曹軍自側翼突然殺出，直奔漢軍後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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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龐德心裏一驚，回頭向曹朋看過去，就見曹朋的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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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然明白過來，自己恐怕是上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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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8 x, C5 M. _0 ^% u* W) ^' z    曹朋是一個誘餌，用來纏住自己的注意力。趁著雙方交手的時候，另一支曹軍從漳水上遊殺過來，直衝漢軍後陣。

, F# Q! P5 v& k& x& c    漢軍此時，仍在不斷渡河。

3 a7 `! @; Y* T9 t& M* g6 P    按照龐德的想法，他想要牽制住曹朋的力量，讓大軍順利過河。

    可現在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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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龐德頓時大怒，刀指曹朋道：“小賊，焉敢用計？”

    曹朋冷笑道：“蠢貨，兩軍交鋒，各施奇謀。還以為你這家夥有些本領，不想也一個莽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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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話，曹朋大戟高舉，猛然向下劈斬。

, ?! h9 h; r9 E9 l    “全軍，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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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5 b% v. w* r" \, p( f2 @    早就等的不耐放的曹軍，伴隨著曹朋一聲令下，齊聲呐喊。

    曹軍中軍人馬，在隆隆戰鼓聲中向漢軍逼近，兩側騎軍更同時殺出，向漢軍直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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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p5 {# L, K5 W& G. U1 ]: ^/ K    後陣被襲，漢軍有些慌亂。

1 y8 P5 g+ R- S5 p    龐德想要穩住陣腳，哪知道曹朋卻趁著這個機會發動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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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H& c$ Z1 q. k! L    他連忙大聲嘶喊，指揮兵馬想要攔住曹軍。可是軍心已亂，漢軍在曹軍的衝擊之下，迅速潰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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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U+ k! q  d# r) P    “將軍速退，若被曹軍斷了後路，便難以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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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龐德的扈從，拚命拉著龐德撤退。

    雖然心中不甘，可龐德也知道，這不是逞強的時候。自己這邊的陣腳已亂，根本無法做出有效的反擊。如果死撐下去，只怕正中了對方的下懷。想到這裏，龐德忙撥轉馬頭向漳水對岸退走。曹朋自然不會輕易放過龐德，催馬急追。有龐德親隨躍馬上前阻攔，就見曹朋不慌不忙，從兜囊中取出兩枚嬰兒拳頭大小的鐵球，扭身打出。距離短，而鐵球的速度又快。兩名龐德的親隨在馬上躲閃不及，便被曹朋打落馬下，腦漿迸裂。

# j# U5 I. D/ s5 f) Z    “龐德，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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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0 O1 `7 Z    曹朋幹掉兩個漢將，便躍馬繼續追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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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漳水上遊出現一支船隊，那船頭之上站立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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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人身材不高，大約在175公分的模樣，生的孔武有力，相貌英武。

9 u% w4 x2 s) _- V# |+ o0 z, X    一張國字臉，頜下一部短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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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頂盔貫甲，手中持有一幹鐵矛，站在船頭大聲呼喝，指揮曹軍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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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身後，豎著一杆大纛。上面寫著魏郡太守，大漢遊擊將軍，正中央一個鬥大的‘樂’字。

    此人，正是曹操帳下名將樂進樂文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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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39章 矯詔（三）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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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龐德已經跑上了浮橋，正好看到兩艘大船從漳水上遊衝過來。

, p" b) E3 c3 q# Q    他激靈靈打了一個寒蟬，頓時催馬便走，更大聲喊道：“快走，快走！”

' f6 K: i3 X/ J' q9 a+ B    可是，已經晚了，只聽轟得一聲巨響，一座位於最西端的浮橋在大船凶猛的撞擊之下，頓時四分五裂。浮橋上的漢軍，好像下鍋的餃子一樣撲通撲通掉進河中。而大船來勢不減，繼續重裝過來。

: E2 e- @; e( S/ x9 n    漢軍驚聲叫喊，一個個往水裏跳，想要躲過衝過來的戰船。

) Q; X( E' }$ b8 P4 g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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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龐德這時候剛剛上岸，就聽到轟的一聲響，身後浮橋被毀。與此同時，船隻開始向北岸靠攏，曹軍從船上縱身躍下，旋即便對亂作一團的漢軍展開了砍殺。曹朋在漳水南岸，也登上一座浮橋。不過他不必擔心戰船會衝撞過來，因為在樂進的指揮下，曹軍船隻已經掉頭向北岸靠攏……大勢已去！龐德心中不禁暗自一聲大叫，卻不敢繼續停留，率部倉皇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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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丟棄在南岸的漢軍，足有三四千人，成為曹軍俘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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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朋渡河之後，便立刻與樂進彙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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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謙將軍，何不趁此機會追擊，搶奪武遂。”

8 R7 _/ [; [4 b8 }    樂進聞聽，立刻點頭表示讚同。

/ H+ r8 u$ p2 Q' N' _    武遂就位於漳水北岸以北約五十里處，若能夠占領武遂，則曹軍便可順利通過漳水，擁有一個橋頭堡，佔據有利形勢。後世堂堂五子良將之一，這點眼界當然擁有。他旋即命曹朋追擊龐德，而後他留守漳水北岸，接應過河的曹軍。這次行動，也是曹朋和樂進經過商議之後決定。曹操命樂進協助曹朋。就是為了對付漳水北岸的漢軍，卻不想竟然是大獲全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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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E7 R, z# ^2 m+ d1 s8 E    如此機會，怎能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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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8 m8 C* [" V/ Y' Q7 C# A3 F+ z: i    曹朋縱馬追殺，曹軍士兵更一個個奮勇爭先。

1 a, X" c3 v7 g    龐德已經無法繼續穩下來進行反擊，只好連連敗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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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逃出三十里之後。曹軍依舊緊追不舍……這種情況下，龐德哪裏還能不明白，曹軍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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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黃口小兒，好大的氣魄，竟然想一舉攻克武遂？

    若武遂丟失，曹軍便可以長驅直入渡河而攻。那漢軍勢必要陷入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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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裏，龐德突然勒住戰馬，厲聲喝道：“不能再跑了，若我等再跑，武遂便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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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叔以國士待我，我當以國士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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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M' F4 `+ c2 M$ d7 w2 V) A    他旋即下令。命人通知武遂，緊閉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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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e3 F$ D+ J1 F# P4 G    而龐德帶著一干殘兵敗將，扭頭迎向曹軍，想要將曹軍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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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場廝殺，極為慘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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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軍以數百殘兵敗將，抵住了曹軍兩千追兵。龐德舞刀在亂軍之中拚殺，大刀翻飛。只見人仰馬翻，血流成河。只是不多時，曹朋便催馬趕來。他見龐德攔住了追兵，立刻明白了龐德的用意。

, w/ f& \8 j* X: k. b    內心裏，還是極為敬佩龐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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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這兩軍交戰，容不得半點心慈手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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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朋雖對龐德頗為讚歎，但這個時候是絕不會有半分容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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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O6 o3 x# D) j2 e" i3 L0 O9 R    他躍馬揮戟便抵住了龐德，刀戟交擊發出鐺的一聲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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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U3 f+ v! b2 l5 p8 y7 H: l8 y    “令明，事到如今，還不歸降？”

    “小賊休要猖狂。這世上只有斷頭的龐令明，絕無苟且偷生的龐德。”龐德已經殺紅了眼，怒吼一聲，揮刀便撲向曹朋。就算今日戰死這裏，也要把這小賊斬殺。這小賊。也是個狡詐之人，絕不可留他活命！龐德主意已定，全不顧生死，招招都是搏命之法……論勇力，龐德和曹朋在伯仲之間。而且在這種情況之下，曹朋本應該佔據上風才是。可一將拚命，萬夫不當。龐德瘋了，盡是以命換命的殺法。饒是曹朋勇力過人，也被龐德殺得狼狽不堪。

    不過，曹軍中自有將領趕來助戰，曹朋漸漸就穩住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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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6 E5 h$ @- W    眼見龐德不肯投降，曹朋眼珠子一轉，趁著二馬錯蹬之際，從兜囊中取出一枚鐵蒺藜球，反手便擲出。龐德猝不及防下，被鐵蒺藜球砸中了肩膀，噗通便從馬上栽下來。曹軍立刻蜂擁而上，龐德從地上爬起來，順手抄起一杆鐵矛，大吼一聲，竟步戰抵住了曹軍士兵……

5 Q) k* o, k5 U; {# x0 B' A  L# \0 Y" r5 ]  O    這可真是一條好漢！

    曹朋不由得發出由衷感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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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越是這樣，就越不能放過龐德。

# m( Z0 [' l$ ^4 O8 U4 H/ a" a1 A    曹朋心中陡然殺機湧現，縱馬便要向龐德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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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候，忽聽一陣號角聲傳來……從武遂方向，一隊鐵騎呼嘯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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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8 ]( r; S0 m$ _7 Q& [- q    馬上一員大將，金盔金甲，在陽光之下灼灼閃亮。只見這員大將，跳下馬近九尺身高，生的濃眉大眼，腰大十圍。掌中一口金背大環刀，胯下一匹燎原火，如同一道紅色閃電般疾馳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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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明休要慌張，許褚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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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2 Q! G0 o8 [    伴隨著他一聲巨吼，在他身後的騎隊，齊刷刷拔出長刀，一手刀一手盾，長刀擊盾，合著隆隆鐵蹄聲響，發出一連串的咆哮。

    雖距離戰場還有數百米，一股凜冽殺氣已撲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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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n* Q& U) i- P" L    是虎賁軍！

9 G* _, {* P- w1 z) L6 u    龐德看到許褚，心中頓時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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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由得精神一振，挺矛將一名曹軍將領刺落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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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v* h# T1 T7 n    “兒郎們休要害怕，援兵來了！”

    刹那間，戰場上的漢軍將士也精神大振，立刻奮勇廝殺。曹朋見此情況，不由得心中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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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軍的援兵，來得好快。

! m3 G- b! t6 ?: o6 ?, ^$ I' x    他不認得許褚，但是卻能夠猜出許褚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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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安平國幾個月，曹朋對劉闖這邊的情況也做過一些了解，他聽人說過，劉闖帳下有一個名叫虎癡的猛將，是劉闖的心腹，悍勇至極。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不過，已經到這個地步，曹朋也不可能後退。他大吼一聲，催馬便迎向許褚，同時高聲喊喝：“與我殺了龐令明。”

    自有十餘名曹軍將領，將龐德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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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奪取武遂。已不太可能……既然如此，我便讓你劉闖先折一員猛將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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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0 R2 P  A1 Q9 `+ j3 N" J" @) C5 }    只是，曹朋已經廝殺半晌，氣力遠遠不如先前。甫一和許褚交戰，便立刻覺察到情況不妙。

    這許褚不愧‘虎癡’之名。大刀勢大力沉，勇不可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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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十餘個回合，曹朋便隱隱抵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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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V  p. D. o) \4 i, I4 X    而在許褚身後，源源不斷的漢軍正向戰場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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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友學，休要戀戰！”

& P8 b+ f+ y2 y7 }    就在曹朋進退兩難之時，樂進率部抵達。

    一見漢軍的援兵來到。樂進便明白，不可能拿下武遂。而且，漢軍來勢洶洶，顯然不能夠力敵。

  G0 d$ K" i! P; g$ d6 e    樂進當機立斷，果斷下令收兵。

, ^' X, A. [! c    他親自領兵斷後，接下了曹朋。緩緩向漳水岸邊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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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漢軍方面也傳來鳴金之聲。許褚也不敢繼續追擊，下令收兵，而後便來到龐德身邊。

/ G/ H. S# y8 b' v; \* ~! c    “令明，可無恙否？”

; F2 R- i/ ?- r    龐德滿面羞愧，“若非仲康來援，我險些死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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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d4 n* n% f7 d/ j% d0 D    “我是奉子山之命前來……他之前得到消息。聽說曹軍調兵遣將，擔心令明中了曹賊奸計。”

9 w" I' K- y8 I" `    龐德聞聽，不禁默然。

$ P- \5 E0 Z! Y    事實上，在出兵之前，他也得了步騭的提醒。

; \: C) J1 e5 l3 t4 s! f1 Y/ ?   只是，龐德和許褚不太一樣，他並不清楚步騭的手段，所以也沒有在意。

8 G/ L  J: B! g7 D& H    而許褚則是與步騭有過多次合作，早在青州的時候，他就知道步騭的厲害……要知道。當時諸葛亮年紀還小，根本當不得大事。所以在當時，劉闖身邊的首席謀主便是步騭步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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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B8 i1 G2 }: E0 H" g" ^    只不過後來隨著劉闖實力的擴張，荀諶來投，成為劉闖首席謀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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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9 a- ^6 f* G+ ]    而諸葛亮司馬懿也都漸漸長大。又有徐庶等人的輔佐，步騭便漸漸從台前退到幕後。

    但是，劉闖並非不重視步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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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反他對步騭，是越來越依仗……開始時，步騭留守遼東，為劉闖打理遼東事務。當時閻柔向高句麗擴張，並且對三韓用兵。龐德不知道，他那時候能夠在前方馳騁縱橫，全都是步騭在後面提供支援。再後來，步騭出任漁陽太守，看上去一點都不重要。但是，穩定幽州局勢，安撫民心，修建燕京，推廣屯田……如果沒有步騭，劉闖就不可能這麼快穩住幽州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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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這一切，龐德並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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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倒沒有小覷了步騭，但對步騭的提醒，卻未曾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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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9 c3 i7 z/ `. b- ?    聽許褚這一席話，龐德不禁更加慚愧。

9 B  ^% N  d9 |  N) f, h( i, ]8 U    “子山先生也曾提醒過我，說那曹朋小兒年紀雖不大，確是一個狡詐之人，要我多多提防。

: j3 n0 Q( e9 b    可是我未曾把他的話聽進去，以至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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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m  p8 a/ v/ n' v7 a5 @    看龐德滿面懊悔之色，許褚也不好再說什麼，只笑了笑，拍了拍龐德的肩膀。

    “令明也不必太過掛記，子山心胸廣闊，必不會把此事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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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6 e5 ?4 h  L0 J    本來，他是要親自前來，但由於主公親率兵馬抵達盧奴，子山要隨行左右。你沒事兒就好，主公有命，若此次渡河不成，便屯兵武遂，不要和曹軍交鋒。曹操大軍，已經抵達邯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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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b8 @; p5 I& {# ]+ k! L    龐德一驚，“主公要來嗎？”

) ~- h( F" f( V) o4 N$ [2 y2 G" Y% y7 w    “此次主公要和曹操正面交鋒，怎可能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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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他因為一些事情，被拖住了行程，估計這時候還在漢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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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0 \2 M) |" S  C  {! Y/ E    “漢昌？”

    龐德又是一怔。

    不過，他沒有問劉闖留在漢昌做什麼，因為這種事情，也不是他可以過問。

. @( h8 P: Y7 w* w% U3 b( ^    可這次敗給曹朋，準確的說，他是敗給了樂進和曹朋聯手攻擊，龐德這心裏面，始終無法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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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O% B4 X4 u0 j' B6 O$ n. x" {( n* R    “仲康，可否助我一次，將曹軍趕過漳水？”

/ b! x/ F/ W8 q7 s    許褚聞聽，頓時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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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6 R# T( H$ R; y( G    他從懷中取出一個錦囊，遞給龐德，“我出發前，孔明與我這錦囊，言令明若為曹軍所敗，不妨打開錦囊，依計而行。”

- S# F. b: @0 e7 n# Q' `; z    龐德連忙接過錦囊，打開來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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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臉上的陰霾，隨之隱去。

    龐德抬起頭，看著許褚笑道：“怪不得皇叔言孔明有鬼神懼辟之能，有此妙計，焉能不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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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40章 水淹三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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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l& U6 G9 ]) A    靈武谷，位於賀蘭山南麓，青銅峽西岸。

    這也是關中和漠北的分界點，出靈武谷北上，可直抵朔方。

, M3 d" Z4 p0 z9 o' o; l0 D    東漢末年，涼州羌人起事，殺官造反，洗劫城鎮，令西北大亂。大將軍段穎臨危受命，提兵殺入涼州，平定羌人之亂。當時段穎突襲羌人營地，令羌人大敗。而後與對方在靈武谷一場血戰，段穎更身披甲胄，率先衝陣，殺得羌人大敗……潰敗的羌人自靈武谷逃離，遁入漠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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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至今日，在靈武谷一帶放牧的牧人，仍可以在草原上看到當年留下來的屍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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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g) m! b) M0 C  x0 N    靈武谷歸於北地所轄，卻位於河西，為廉縣所治。

* J# O- i2 D7 v% R, r- |9 r8 O" E9 `* B    雖然從地理位置上劃分，靈武谷更應該屬於武威治下。可由於武威大多是羌狄胡人，所以當初在劃分的時候，為保證朝廷對武威的控制，就把廉縣納入北地。這其實也就是說，朝廷在黃河西岸有一個橋頭堡，一方面可以監視武威，另一方面也能夠集中力量抵禦漠北匈奴。

! R# V+ f, R0 A    月黑風高，廉縣城頭，燈火昏暗，城門緊閉。

    這裏位於偏荒之所，伴隨著中原混亂，守衛廉縣的兵馬也就變得越來越鬆懈。城頭上值守的軍卒，一個個有氣無力。到子時之後，便紛紛打著哈欠，三三兩兩躲在角落裏避風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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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b9 J$ P. g' h) \( p    城下，漆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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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X5 y: z$ g% q    從天邊飄來一片烏雲，遮住皎月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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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4 s4 u; [5 M: t+ J" Q  r6 u    廉縣城外的曠野中，影影憧憧，突然出現了無數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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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黑影行動極為迅速，在曠野之中奔跑，好像鬼魅一樣，沒有半點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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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清除了城下的鹿角拒馬，而後從隨身兜囊中，取出飛抓，用力向城頭拋去。飛抓顯然是經過特殊處理，鐵爪飛上城頭之後，迅速扣在城墻上，卻沒有發出一星半點的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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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人相視一眼，就見為首之人從腰間拔出短劍，張口咬住劍身。

0 K+ w# L' s" n6 j* |" f# H) A& `; g    他用力往下拉了拉，見鐵爪固定的極好，而後一擺手，雙手抓住繩索，身形猛然向上一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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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7 ?& Y/ E! |2 _' d3 }    他腳上的鞋，底部配有棉絮，以至於雙腳踏在城墻上，聲息皆無。

1 r( t" r7 G3 A+ z9 r    其余黑衣人，也模仿著那頭領的動作，順著城墻攀爬起來。這些人，好像靈巧的猿猴，攀爬的速度很快。待爬到城頭上，首領探頭向女墻內看了一眼，見左右無人，立刻伸手搭在女墻上，身體好像靈巧的飛燕，刷的一下子掠過墻頭，雙腳落地之後，聲息全無，順勢抄起短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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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噌噌噌！

, h" \7 B  e: w/ s8 I$ ^& G5 Y1 N    黑影閃動，黑衣人紛紛爬上墻頭。

* R" u1 u( z0 P" T: Q) q( ]/ L    這廉縣城墻不高，甚至有些殘破……對於這些曾經過殘酷訓練的黑衣人而言，簡直是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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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首的黑衣人蹲下身子，把身體沒入陰影中。

, t% B. k- [. _# }    他朝著左右兩邊的黑衣人做出一連串的手勢，而後便帶著一隊人，循著馳道悄然下城。

- W, _) t; e$ ~; K8 M. r% i    其余黑衣人則分為兩路，一左一右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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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H7 G; L. }1 Q- ?- R$ Y    順著城頭走出二十余步後，一名黑衣人突然蹲下身子，身後的黑衣人也隨即蹲下來，整齊如同一人。

- r+ ^9 d+ N5 P0 H7 E+ b  a  T    五名值夜曹軍，懶洋洋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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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他們從就要繞過拐角的時候，從陰影中突然竄出五名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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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B, n: C4 f8 G; ^5 ^4 r% `% |    這五名黑衣人的速度奇快，行動更猶如鬼魅。兩名走在最前面的曹軍，被瞬間撲倒在地，黑衣人手中短劍從他們的喉嚨劃過，頓時血霧噴湧，當場斃命。而後面三名曹軍，則被也被黑衣人迅速解決。從他們動手，到結束，不過數息之間。就在拐角處不遠，有十幾個曹軍正圍坐在篝火旁說笑。五名袍澤被殺，這些個士兵竟然沒有一個人覺察到，有人正在逼近。

# x1 g2 U/ J  m: T6 Y& I! l    於此同時，城下也在上演著同樣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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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幾個黑衣人好像鬼魅般行進，迅速將城下十余名值守曹軍無聲無息刺殺，旋即打開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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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廉縣城頭，突然間火光衝天。

8 f: w4 P# a5 X7 e1 w    而在廉縣城外，則傳來隆隆鐵蹄聲，一隊騎軍風馳電掣，向廉縣迅速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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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

  _/ e3 q& ?, T2 I( x    北地太守張既勃然色變，厲聲道：“你說廉縣失守？”

    堂上小校戰戰兢兢，顫聲道：“就在昨夜，西涼軍不知是如何動作，竟無聲無息攻破廉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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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可能！”

    張既大怒，站起身來。

    小校所說的‘無聲無息’，可是一點都沒有誇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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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4 g, l- j  b: x    馬超猛攻安定，可是北地這邊卻遲遲沒有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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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n$ e( j! ^5 J0 `$ B% r  O; H    張既一直以為馬超的目標是安定和漢陽，雖然也做了準備，卻未曾想這西涼軍已經攻破廉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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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問題是，他此前是一點都沒有覺察。

. R* _* i% V3 A# u    難不成西涼軍招來了冥兵？否則怎會毫無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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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廉縣的守衛，遠遠不似富平，但也有近千人屯駐。這近千人就算不做反抗，站在那裏屠殺，也非短期內可以完成。可這支西涼軍，竟然神不知鬼不覺拿下廉縣，令張既心中頓生疑慮。

    張既，涼州名士。

5 V" o2 M2 [$ G6 d    中平二年時，張既不過十六歲，為郡中小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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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舉茂才，除新豐縣令，其治下被評定為三輔第一。

% W1 j% f$ S( Q4 M+ `$ g7 p) ~1 _! w( R% ~    歷史上，此人也是在建安八年，因出面遊說馬騰出兵，助鐘繇夾擊高幹帳下大將郭援而聲名鵲起，為曹操看重。可現在，郭援屯兵渤海郡，是劉闖的手下；而馬騰在去年便死於韓遂之手，張既也就顯得默默無聞，不為人所知。也幸虧涼州刺史韋端看重他，拜北地太守。

; Q# }7 v- P4 g3 j- Z- i0 @    可張既的運氣實在是不好，方上任便遇到馬超出兵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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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既是一個典型的涼州士人，對馬超並不在意。

    但他上任之後，面對馬超的出擊，還是作出了反應，命手下大將姜敘率部馳援安定，協助安定太守趙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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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料想到，馬超居然攻下了廉縣，而且是神不知鬼不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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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 m9 Q* o  I    富平和廉縣之間，有黃河阻隔，但也不可能事先一點風聲都未覺察到……

    “府尊，小人怎敢欺瞞府尊？

    那西涼軍的確是無聲無息攻下廉縣，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風聲。昨日日間，斥候還與廉縣守軍隔河詢問，那邊回複說，沒有發現任何情況。誰料想才一個晚上，便發生這種變化。”

) T3 z* ^  n8 H- m& ~    “那可探查清楚，是何人占領廉縣？”

    小校連忙道：“已經查清，那占領廉縣之人名叫諸葛均，而他手下便是馬超族弟，馬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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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成？

2 x( Z- ?/ a1 h  z5 _  R. U    從未聽過這個名字。

    張既可以肯定，這個人絕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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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7 o  F2 b0 u3 {    當年馬騰發跡之後，許多馬氏族人來投。所以有一個族弟，並不足為奇……張既所忌憚著，是馬超馬岱馬休這種馬氏族人之中，有名有姓的人物。馬成？又是什麼人？不過張既的注意力，並未被馬成所吸引。他敏銳的覺察到了諸葛均這個名字，也令得張既心裏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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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身在北地，涼州荒僻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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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對天下大勢，也有些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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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m1 ^$ Y' |4 l) ~! o    至少，張既知道劉闖有一個妻子，就複姓諸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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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 p  v: C1 _3 l; c    聯想到之前有謠言說，馬超背後有劉闖的支持。張既那還能不明白，這諸葛均是怎樣來歷？

" x; m! D! I9 E' o& X. _! L    腦袋靈光一閃，張既突然反應過來，馬超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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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g. r' @) ]    一直以來，馬超在西涼如同一個被隔絕的力量，得不到涼州士人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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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h$ Q3 l: i* f% C( t" v    若他歸降了劉闖，倒也不難解釋，此人何以橫掃天山六國。只是，他地處西涼，想要獲得劉闖源源不斷的支持著實困難。以前他和劉闖的關系沒有暴露還好，而今暴露了，再想要獲得劉闖的物資支援，便非常困難。可是，如果馬超占領了靈武谷……張既突然倒吸一口涼氣，暗自咋舌。

    出靈武谷二百里便是朔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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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朔方，如今為劉闖所據，據說正在向朔方大量遷移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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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V- W& p) i; I    一旦馬超占領了靈武谷，便等於是打通了他和劉闖的聯繫通道……到時候，劉闖手中的物資，可以通過朔方到靈武谷的漠北通道，源源不斷送至武威。而馬超有了這樣的支援之後，勢必會在涼州掀起腥風血雨。馬超手中的西涼兵本就兇悍，再有劉闖支援，豈不是危險？

, h0 Y8 T& E- v    張既閉上眼，沈吟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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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I+ ^% F! `- f3 R    半晌後，他突然做出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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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w: O$ U1 g# C- H6 [+ J; c    “傳我命令，立刻調集富平靈州所有兵馬，明日一早自上河渡口渡河，務必要盡快奪回廉縣，封鎖靈武谷。”

% u: P8 W- v/ K$ E3 Y- N5 {- `; Q    西涼軍用兵奇詭，神不知鬼不覺拿下廉縣。

2 A7 B* g7 V0 T0 m2 ~0 M# t    張既承認，這支西涼軍很厲害，也認為那諸葛均確有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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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 M/ m7 m7 i0 L: u+ Y    可是你諸葛均能夠神不知鬼不覺拿下廉縣，也暴露了你手中兵力不足的問題。若不然的話，你大軍行進，我怎可能沒有半點覺察？所以，張既確認，占領廉縣的西涼軍，人數不多。

7 Z3 o  N) h$ |2 Q$ K: B! ~    趁著西涼軍大隊人馬還未趕來，他必須要搶先奪回廉縣，封住靈武谷通道。

    若不然，西涼軍拿下廉縣，與朔方漢軍連為一體之後，下一步定然是渡河而擊，攻打富平。

    想到這裏，張既心中已有了決斷。

    他在富平和靈州兩地，屯駐有五千大軍，絕對可以在最短時間之內，複奪廉縣。

    隨著張既下令，靈州和富平的兵馬，旋即調動起來。

) ~! N; L0 W9 P" _    靈州兵馬在入夜之後，抵達富平，和張既所部匯合一處。

    靈州校尉名叫姚瓊，是一員悍將。

    他聽了張既的解說之後，二話不說便向張既請命，率先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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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明時分，張既姚瓊二人率部抵達上河渡口。河面上浮遊一抹水霧，大河水奔騰流淌，轟鳴聲震耳欲聾。

    “子玉，渡河之後，便立刻奔襲廉縣。

6 I4 W  G0 {8 P( F3 i& y9 S/ k    那諸葛均初得廉縣，兵力不足……我們必須盡快將廉縣奪回，方可佔據上風。你拿下廉縣之後，便屯兵靈武谷。我會親率大軍，隨後抵達接應。只要咱們封住靈武谷，便是大功一件。”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40章 水淹三軍（二）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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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a: W0 D* E# p. Y/ q9 B    “喏！”

    姚瓊領命而去，率部開始渡河。

1 _  v$ ?9 [4 ?" _1 S8 p% @' t8 e+ n    可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姚瓊離去的背影，張既突然間有一種不祥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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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站在河邊，眼看著姚瓊率部開始渡河，片刻後用力甩了甩頭，那腦海中那一絲雜念驅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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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z9 x$ K( h4 W/ ]& B' y- m5 O    真是該死，好端端胡思亂想什麼？

    張既心中生出一絲好笑：不過一無名之輩，靠著用巧才得了廉縣，我又何必如此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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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裏，他深吸一口氣，沈聲喝道：“傳我命令，三軍加速渡河。”

    ++++++++++++++++++++++++++++++++++++++++++++++

8 `! w4 x5 @+ ^: m1 H! L+ G    姚瓊率兩千兵馬渡過黃河，平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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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既見姚瓊渡河成功，也放下心來，命麾下兵馬開始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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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W& S0 \: D" z    一時間，大河之中千帆動，無數艘渡船往來於渡口，人喊馬嘶，無比喧囂。

    張既乘坐一艘渡船過河之後，縱身從船上跳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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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玉將軍，可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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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稟府尊，子玉將軍已在一個時辰之前動身，奔襲廉縣。”

2 z1 s* f7 U+ o9 J/ U8 l    張既心裏一笑，輕輕點頭。他回過身，看河面上穿行的渡船，心中陡然間升起一股豪情。

% q- `4 W: x) j    從十六歲出仕為一小吏，而後又憑借在新豐三年的政績得到韋端看重，被招入幕府。兩年之後，他為一郡太守。雖則北地郡的級別不高，可畢竟是主政一方。這對於才剛過了而立之年的張既來說，也算是一帆風順。這次若能抵擋住西涼兵馬，切斷劉闖和馬超的聯繫……

0 z4 t5 K# x" e1 N8 m4 x3 f# q    張既可以想象，他必將得到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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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耳邊突然傳來若隱若現的馬蹄聲。

    張既心裏一楞，忙側耳聆聽。

    蹄聲已經消失不見，入耳只有那渡河時的喧囂和吵鬧。他心裏突然間一沈，有一種莫名擔憂。

/ V1 F# z' J7 G7 a: A    是錯覺？

    張既心裏面感覺有些怪異，不過旋即又把這念頭丟掉。

    姚瓊已渡河成功，又怎可能再有差池？

    不過，他還是下令，命三軍加快速度，渡過黃河……

1 w$ |* z0 r  \    命令才一發出，忽聽蹄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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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V7 k- g4 z" q    一名斥候飛一般縱馬而來，渾身是血，看上去狼狽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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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w/ H1 ~" L6 j/ W8 G! W6 ~    “府尊何在，府尊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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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6 g  p% r6 N6 W* Q    斥候嘶啞著聲音大聲叫喊，張既心裏一驚，連忙快步迎上前去，大聲喝問道：“發生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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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o' i3 ^) R0 h; c- C    “敵襲，敵襲！”

+ Q: Z( W; y7 R% m4 N; r/ _6 m# i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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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既看到，那斥候胯下的坐騎，也是血跡斑斑。

, b5 u+ V% \6 R5 P3 B: t    而在他肩膀上，還插著一支雕翎箭。斥候大聲道：“府尊，發現西涼鐵騎……我與手下被他們發現了行蹤，在前方峽谷遭遇圍攻。一干弟兄為掩護我紛紛戰死，我也是費了好大力氣，才得以趕回來報知。”

    西涼鐵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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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P* i  y. P3 `    怎麼可能！

    不過，當張既聽到那斥候說到了峽谷之後，突然間激靈靈一個寒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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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峽谷，也就是後世青銅峽所在方位。若西涼軍藏於那邊，的確是不容易被人發現……

    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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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t" g! Q) \6 M/ r( a  d3 ~' O/ `    張既立刻反應過來，要有麻煩。

    可是不等他開口，忽聽蹄聲隆隆，由遠而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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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6 ], E' a7 j2 `' w; C    他連忙舉目眺望，就見渡口北面，塵煙飛揚，似有千軍萬馬奔騰。

9 J1 N1 A+ L% D. N0 z5 U    “結陣，準備迎敵！”

8 d' L* [7 \0 n7 h    張既臉色大變，連忙嘶聲叫喊起來。

3 g0 J7 n$ d( {: D0 \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一支西涼鐵騎，出現在渡口外。

1 ]) ~' m/ H  G# {* ?    足有數千騎軍，分為一隊隊向倉促結陣的曹軍發起衝鋒。那大纛旗迎風飄揚，上書大漢破虜將軍，參戶亭侯，正中央是一個斗大的‘趙’字。大纛旗下，一員大將，胯下一匹爪電飛黃，銀盔銀甲，身披月白色錦緞子製成的披風，手持一桿龍鱗槍，一馬當先衝在最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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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攔住他……”

    張既話音未落，就見從曹軍軍中飛騎衝出五員大將，迎著對方便衝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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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k3 i% t8 d5 [& `" p; N    只見那白馬銀槍的將軍，突然把大槍橫在馬鞍橋上，摘弓搭箭，三支雕翎箭連珠射出……衝在最前面的三員大將，被當場射落馬下。另外兩員曹將這時候已到了那白馬將軍面前。可是那白馬將軍卻不慌不忙，收了弓，提槍分心就刺。只見槍影一閃，一員曹將便跌落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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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員將手持大刀劈向那白馬將軍，而白馬將軍在馬上一個側身，躲過這劈頭一刀之後，二馬錯蹬一剎那，就見他猛然拔出寶劍，哢嚓一劍便把那曹將劈翻馬下。說時遲，那時快，從五員大將衝出去，到全軍覆沒，不過三五息的時間。張既甚至沒能反應過來，就看到自己的幾個手下被那白馬將軍殺死。而且，對方的來勢洶洶，絲毫沒有因為搏殺而有停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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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山趙子龍在此恭候多時，爾等還不下馬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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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白馬將軍一手槍，一手寶劍沖入曹軍軍陣之中，如同猛虎如羊群。槍挑，劍刺，殺得曹軍將士人仰馬翻。而在他身後的西涼鐵騎，則是清一色黑馬，馬上騎士身穿鐵甲，手持七尺長刀，隨著那白馬將軍殺入亂軍之中，橫衝直撞。曹軍剛開始的時候，還想要阻擋對方。

    可是對方來勢著實太猛，以至於這些個曹軍將士，根本無法阻擋。

    河灘上，大批曹軍士兵是剛下船，倉促應戰，如何能夠擋得住對方這如同虎狼一般的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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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q3 A6 |( m! s. }    從河面上吹來的河風，拂動趙雲身上衣袍獵獵。

    只見他手持銀槍，催動胯下爪電飛黃，恍如天神一般，一個人便把整個曹軍陣型殺了個對穿。

    這個時候，已渡河成功的曹軍，大約有一千多人。

    可是面對著如狼似虎的西涼鐵騎，根本無法阻擋……片刻之後，河灘上被鮮血染成一片血色，而在河中央渡船上的曹軍，則目瞪口呆的看著河灘上這一幕景象，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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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雲橫衝直撞，將曹軍三次鑿穿。

    在這種情況之下，曹軍將士根本無心抵擋，四散奔逃。

    趙雲勒住馬，舉目環視戰場。

    就見河裏的那些渡船，紛紛掉頭往回走……他嘴角微微一翹，勾勒出一抹柔和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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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家夥，一干敗軍之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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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  Q  X  @1 m& Z! B    就算讓他們逃回去，也休想再有任何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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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N9 r1 }2 l, c: Z( r% ^. P    就在這時，忽聽一陣喧嘩聲。

9 d# c; Q! J! b5 ]' u/ _    遠處，一隊曹軍結成圓陣，拼死抵擋西涼鐵騎的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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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軍已經潰逃，偏偏有這麼一隊曹軍還在死戰，頓時引起了趙雲的興趣。他催馬上前，喝止西涼鐵騎，而後沈聲道：“我乃劉皇叔帳下破虜將軍，大漢參戶亭侯，常山趙雲趙子龍……

    爾等如今已無勝算，我家主公早就命令朔方討逆將軍夏侯蘭率五千兵馬，埋伏於石嘴山外。你們的那支前軍，想來已無法回兵救援。若聰明的，立刻棄械投降。上天有好生之德，爾等皆為我大漢子民，我實不忍下令將爾等屠殺。但若再要頑抗，便休怪趙某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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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9 Z. |1 H5 N- m    那一隊曹軍之中，一陣冷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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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y# u5 d2 X. S) j+ ^  I* V    片刻後，只見曹軍圓陣分開，從裏面步行走出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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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身著青色長袍，大袖翩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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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 n- F, P2 F" P+ o    來到趙雲馬前，他深吸一口氣，而後向趙雲一拱手，“我乃北地太守張既，請勿再造殺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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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平國，信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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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大軍進駐信都之後，荀攸便早早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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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北上，荀攸感覺很怪異。他在渡河後便病倒榻上，一直不太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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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他身體還算強健，在經過中散大夫脂習診治以後，確定身體並無大礙，於是便隨軍行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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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h0 q$ a0 ]' X9 K( i& e" W: u    只是這一來，也讓他頗為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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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嘉不在，而荀彧又留守許都沒有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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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身邊只帶了賈詡和荀攸兩人，更極為依仗。好在，這次曹操把中散大夫脂習帶在身旁，也使得荀攸得以看護。這脂習，曾為太醫令，醫術極為高明，聲名更遠在張仲景和華佗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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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攸吃了一副藥之後，便躺下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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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G' @  b8 }# h2 [    半夜醒來之後，他發現自己出了一身汗，於是起來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遵照這脂習的叮嚀，命家臣做了一碗羊肉羹。吃罷之後，又出了些汗，荀攸覺得這精神也好轉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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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 O, e/ a    “主公可有派人前來？”

    “哦，主公方才派人送來前線戰報，只是見先生在休息，故而不讓打攪。”

    “拿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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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K9 X- g. w! ?& l    荀攸這幾天身體不舒服，所以也沒有怎麼關注前方戰事。

, Q' m/ M. b$ D# r& V7 p  C    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見兩名家臣捧著一摞案牘來到他面前。荀攸讓他們把案牘放下，又烹了一壺茶，就著松明火光，拿起卷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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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t) a/ W: w    “友學出手，果然不凡。”

; ?- S& U$ w1 Z: {    看罷了曹朋和樂進聯手大敗龐德的戰報之後，荀攸忍不住連連點頭，表示贊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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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笑著把戰報放到一旁，心中暗自喜悅。

  J- H7 d/ T8 U0 }( R8 H- v    曹朋樂進在漳水大勝，雖說沒有奪得武遂，但對於曹軍士氣，的確是頗有助益。主公之前讓曹朋主持安平，我還擔心他年少氣盛。不過現在看來，友學雖年少，倒也不是那莽撞之人。

3 y: D3 |' o7 C: V7 M    想到這裏，荀攸臉上浮現起一抹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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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 F% m* Q3 o' D; j4 g    他對曹朋的感官極好，而曹朋從沛縣到許都之後，一直表現的很謙遜，時常向荀攸請教。在內心裏，荀攸不免有一種把曹朋當成學生的感覺。眼見著曹朋在前方建立功業，他也覺得臉上有光，心中更加歡喜。

. v" U6 l5 G' V3 x+ r    把那戰報放在一旁，荀攸又拿起一份卷宗。

    卷宗是樂進送來的駐兵地形圖，他們在漳水取勝之後，奉命在漳水河畔駐紮。

$ ^( b% R6 u( T1 o3 x* k    可是，當荀攸仔細看罷了曹軍紮營的圖紙之後，卻頓時變了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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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1 Q7 L) @( V4 ]7 D  f    “來人，立刻備馬，我要求見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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