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49章 大捷（一）保底第二更
4 S% @7 n) b1 r8 V
6 ?& E+ t8 J% [. T- e5 x4 N    羌將，名叫鄰戴，並非燒當老羌。

. k5 Z  h: v, V8 Y/ D    此人屬西羌部族，常年在賜支河西南通天河流域活動，為通天河流域一個極為有名的羌賊。
0 u' ]& U% w0 v. K; ^* S5 ^5 S0 l
" [2 M7 p$ C1 g" o    柯最聽說了此人，便派人前去邀請。

    恰巧這傢伙剛劫掠了一個商隊，而那商隊卻是西羌大豪所屬。

    那西羌大豪，坐落於崑崙山口一帶，是崑崙山口地區的羌人豪強，家中有奴僕數千人，即便是當地一些西羌部落，也不敢與之為敵。鄰戴雖然驕橫狂妄，但也知道得罪了這種西羌大豪的結果。所以在得到柯最的邀請之後，這傢伙二話不說，便麻溜離開通天河，來到燒當做客。

0 N/ o+ t/ ]" m/ {5 o( A6 O    趙雲手中這口刀，又名鑌鐵刀，是那西羌大豪專門派人從西域重金收購而來。
# U- l) V0 p. _/ E$ V" p7 ?: `; M* o4 O
+ C0 y5 c6 F/ e2 \+ J    鑌鐵刀，實際上就是後世的大馬士革刀，產自於波斯薩珊王朝。
- E8 }4 |, @5 a  C  ]
    而東漢時，波斯語發音為班奈，翻譯過來就是鑌鐵的意思。大馬士革刀在東漢末年，並不為人所知曉。特別是在中原地區，知者寥寥。那西羌大豪也是在偶然機會聽說了這鑌鐵刀的存在，於是花了重金，請波斯名匠打造而成，能削鐵如泥，可稱得上是一口罕見的寶刀。

* o. U' o4 y4 B4 ]" u* H) [    鄰戴得了這口刀之後，喜出望外。
/ c: a1 o  b, Y& Q* P0 B
    他把其他的贓物送給柯最，只留下這口寶刀。

    原本打算這次偷襲唐蹏部落立下功勞，會得到柯最重用。卻不想在戰場上遇到了趙雲，一口寶刀也隨之落入趙雲之手。

    看著這口刀，趙雲有些發懵。
( x6 X  J) l3 h8 u  b* }: ~
    不過，不等他反應過來，兩名羌將已衝到跟前。

    其中一人舉矛刺向趙雲。趙雲本能揮刀，喀嚓一下子便把那羌將手中的長矛斬斷。趙雲一怔，心中旋即大喜，左手槍趁勢揚起，斜刺而出。把那羌將刺落馬下。一手槍，一手刀，趙雲就如同一頭瘋虎般，在亂軍中橫衝直撞。槍刺、刀砍，人馬過處更是一片殘肢斷刃。

    “趙將軍救我！”

$ e' @+ p+ z" ?2 M    一個童稚的聲音傳來，趙雲抬頭看去。卻見一個少年被繩捆索綁綁在馬上，兩個羌兵正向他撲去。
. `# C* \! I% O! u) {  I* p
3 J2 U2 L3 O: h    趙雲認得出，這少年就是唐蹏之子唐駒。
8 _5 |# V+ n  Z9 t
* l3 T8 n+ _, _% l    他連忙催馬上前，把那兩個羌兵斬殺，而後揮刀割斷了唐駒身上的繩索。

2 Y2 H6 p1 L9 g9 ?, d2 b    “小王子隨我來。”

! i) y8 p8 I3 u4 C* T. _6 x    唐駒二話不說，從地上拾起一口大刀。翻身上馬。

    “我們走！”
+ p; Q) h' m4 B9 `3 M
    趙雲大聲喊喝，一馬當先向外衝。
5 ?2 `2 ]* I! [$ L$ k
6 _9 s) V* v; {% B, }2 q    這時候，老羌從四面八方跟上來，趙雲見老羌來勢洶洶，便收起鑌鐵刀，大槍翻飛舞動，周身好像圍繞著一道道槍芒一樣。縱馬向外衝鋒。所過之處，老羌紛紛落馬，慘叫聲不止。
  P8 t' b* T7 f( K6 e
    從亂軍中衝殺出來，趙雲扭頭看，才發現唐駒竟然沒有能夠跟上。

    他向左右看了兩眼，跟在他身邊的矢鋒騎，只剩下三十多人。

5 y9 b' j% u  P* x- _2 ~& w    心中一狠，趙雲撥馬又往回衝。遠遠就看到唐駒在十餘名矢鋒騎的保護下，正深陷於重圍。

    “小王子休怕，我來救你！”

    趙雲大吼一聲。復又殺過來。
/ h5 Q* K9 l5 h) U0 h7 c
" |7 S/ c: z( R* j8 T    把圍困在周圍的老羌殺退之後，趙雲見四面八方仍有源源不斷的羌兵湧來，心中不由得有些著急。
9 t' ^, w6 r. X! [* O" j) Y
    “趙將軍快看，那邊是注脂！”
/ l6 J9 u" c, K8 m: {: x
  f" O" @5 d6 G3 y! A. J- ?) l+ T    唐駒突然在馬上一指，趙雲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見亂軍中一隊羌兵正迅速逼來。
* [* S! A- r4 I' q! U* @
9 W+ z$ m9 n# C  d, n3 {1 j    一桿大纛，迎風飄揚。

/ a3 N3 d  T2 L    不過那旗杆上繫著的是三根火紅色的狐狸尾巴吧……

    腦海中，突然閃過劉闖一句句：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 H- B0 H( X! Y5 Y! ~0 h' {% Y    趙雲猛然一催爪電飛黃，“小王子，跟上。”

9 }* V" `# V0 F! b7 B5 s0 g    他單手擎槍，左手拔出鑌鐵刀，一路衝殺，直奔那注脂大纛而去。注脂萬萬沒有想到，趙雲在這種情況之下還敢發動反擊。他先是一怔，旋即心中騰起一團怒氣。這漢家將軍，太過張狂。

* w# q  E# o. s- o) a    想到這裡，注脂提刀便迎上前。

5 F! }) i2 i2 V! |    哪知道和趙雲不過交戰五六個回合，趙雲趁著他一個疏漏，揮刀劈下。鑌鐵刀毫不費力，便把注脂手中大刀砍成兩段，大刀順勢一抹，撕裂注脂身上的甲冑，直接在他身前扯開了一個血口子。鮮血合著臟器一下子就流出來，注脂慘叫一聲，從馬上跌落，唐駒旋即上前一槍把他刺死。
, y  ~9 q# q; z3 g
    趙雲衝到那大纛跟前，揮刀把大纛砍倒。

( V- o2 R8 s; l. Y# Z% y    眼見著注脂被殺，老羌也頓時大亂……

6 x4 x3 L) U  X- S' ~6 t- H9 B* J    唐駒上前把大纛上的三根紅狐狸尾巴取下來，雙手高舉過頭頂，遞給了趙雲。
( ^" G$ g, l; [  l9 V+ B
    “小王子，你這是……”
0 u! N1 |" E$ l! f
* D& l, a; }  V( a0 G    “將軍今日殺了老羌小帥，這狐狸眊便是將軍的無上榮耀。”
2 l& z, f0 \4 B
, S4 b3 A8 Z1 ?% T2 Z7 `    原來，在羌人習俗中，這狐狸眊就好像臨陣奪旗一樣，是一樁榮耀……如果說此前唐駒對趙雲的尊敬只是因為他是漢家人，那麼現在他對趙雲的尊敬，則是發自於內心。

    趙雲也不客氣，結果狐狸眊，便繫在爪電飛黃的脖子上。

/ S7 x9 Z, }3 ]# J% a; H3 v    白馬，紅眊，在夜色中顯得格外醒目。

* B: i/ ?& f2 m# c3 ?  C# N    這就如同是趙雲的一個標誌一樣，他衝到哪裡，那裡的老羌就迅速敗退。

- i6 K+ u3 ?& ]9 V- c% D# t7 t- [    在唐駒的配合下，趙雲帶著人在亂軍中衝殺了一陣，身邊漸漸聚攏起來數百名唐蹏部落的青壯。
, ?" A$ O3 P9 b& `( s
    此時，雨已經停了。

    天邊透出魚肚白的光亮。
1 Z0 {# `  @2 e3 {3 {7 i2 J
2 z4 E, a7 O- T3 y+ {  W  W    趙雲保護著唐駒和一干羌民且戰且退，慢慢向扎陵湖畔撤退。
: Y7 Q% [! a4 l1 ^! X
! ]- ?+ C) x4 r4 E: P    眼見著就要到扎陵湖的時候，忽聽身後蹄聲隆隆。
; X" N$ K% i) h
) |  @. {( u) @0 b8 Z    原來，燒當小王芒中得知注脂被殺的消息之後，連忙調集兵馬，追殺過來……

    晨曦下，燒當老羌如潮水般撲來，趙雲臉色微微一變，勒住了戰馬，厲聲喝道：“小王子帶老弱婦孺先走。我來斷後。”
, E: u! j$ L+ N3 }: z+ V7 N
; y* j$ F3 y. [; g! V# @    唐駒頓時不樂意了，大聲道：“這是我唐蹏部落的事情，趙將軍為救我等，已經征戰一晚，如今賊兵來犯。我身為唐蹏的兒子，又豈能臨陣脫逃？唐蹏部落的勇士們，隨我列陣！”
" _  a, e! @3 ~* o/ h% q  M; {0 a
    這唐駒，倒是個極有血性的少年。

/ D0 P! b+ K( X' D. U/ o' z    趙雲看了他一眼之後，也不再勸說，橫槍立馬。目視前方。
: g3 \6 o7 F4 C1 C2 ]" P
    晨曦中，老羌追兵越來越近。

    趙雲反而越發平靜，從兜囊裡撤出一塊白布纏在手上，而後在槍桿上一抹，將大槍的血跡擦乾。
8 H& |% m3 A9 T6 x* S: K4 x- x
- B1 E: Z, F5 A2 o) ~    他此時已渾身浴血，如同一個血人般。
# |  P3 D" x4 s$ |: T" I
) B" C- u6 S1 `6 z6 B3 G" w, [( g    一夜廝殺。趙雲在賜支河首七進七出，斬殺羌將百餘人，羌兵不計其數。

4 \0 O# a" Z, k" l: e1 K  l    說實話，這會兒他已經感到了疲乏。

    但身為劉闖的使者，這種情況之下，趙雲是絕不會退走……他的一言一行，都代表著漢家光榮。

4 W7 C, b; J8 @0 N9 w! g+ ^5 O    老羌兵馬。距離趙雲等人不過三五百米。
$ S* h6 ~, E/ U
    忽然間，從遠處傳來了一陣陣悠揚的號角聲……
6 X5 R, _$ q  f/ z5 I
    一隊兵馬從扎陵湖方向疾馳而來，遠遠看去，至少有數千鐵騎，鋪天蓋地。
5 `* x, T* ^# d# o$ o) t
$ O# f. e$ Z/ R1 @& a' n4 j" J8 M    為首一員大將，正是伊健妓妾。
7 Z6 B! I! y# A) a% G* Z3 \
6 F: l9 c! M4 {7 Z/ p1 X    而在他身邊的是一個青年，看年紀不過二十出頭，卻生的極為雄壯。

- R7 b. k: X( m5 R/ e/ ]7 R; u    “是白馬駒！”

    唐駒看清楚那青年的樣貌，突然間發出一聲歡呼。
0 H' h! V/ I: e5 @$ ^0 _3 X7 G- b
/ V" G  m. F8 S& a    而這時候，老羌追兵突然停下來。
8 n7 q6 G! M6 N; n
    芒中見到唐蹏部落有援兵抵達。也是嚇了一跳，不敢繼續追擊。
. g. o  [* P" C/ X; D1 ]
6 ~2 R! U6 @7 f, U: y9 P4 Z) V6 l    這裡是賜支河首，這裡是唐蹏的地盤。周圍的部落，也大都是以唐蹏馬首是瞻……現在他們來了援兵，也就是說唐蹏那邊已經有了覺察。本打算偷襲唐蹏部落。現在看來，怕是難以成功。
: o. q" w5 o5 |
    芒中不是莽撞之人，見此情況，也不敢再戰。

    哪怕他手中兵力占居一絲上風，可是在賜支河首……

    “白馬駒是誰？”

+ f2 E; T' w1 Q' G6 l3 k4 o8 B! d    趙雲心中疑惑，不由得低聲詢問。
8 r' r+ Z7 ^& E( J
    唐駒連忙回答道：“白馬駒就是岷山白馬羌大人楊騰之子，名叫楊駒。

* n( P# A( T& X7 l    他比我大一些，在岷山和西傾山一帶，聲名響亮。我父親和楊騰大人交情莫逆，只是不知道這白馬駒，怎麼會跑來這邊。”

    羌人，喜歡稱呼種姓。
9 g7 R, o/ w% h) K- h
    比如白虎文的種姓是白虎，柯最的種姓是燒當，唐蹏的種姓是則是盧水……

    所以，唐駒稱呼楊駒的時候，會習慣性的稱之為白馬駒。

    “盧水駒，你可無恙？”

    楊駒遠遠的便高聲喊喝，唐駒連忙催馬迎上前去。
9 v1 G3 j1 ^, z/ ]0 A) D
    伊健妓妾這時候來到趙雲身邊，看趙雲渾身是血，好像血人一樣，也不禁嚇了一跳。
5 i$ u0 M# i' u2 p, W; z$ }
    “子龍大哥……”
( x: @6 O) L& O
    “伊健妓妾，不要追擊。”

    趙雲不等伊健妓妾開口，便大聲對他道：“老羌援兵在後，兵力佔據優勢。
: h7 w+ H3 d0 I2 Y* h/ M4 O1 z
4 I9 P- J7 }% r" b+ K# c! X    咱們這時候不可硬敵，先退回扎陵湖再做商議……咱們的任務，是要保全部落的元氣，而非逞一時威風。”
  n8 g6 B& J6 V9 Q/ i% f
) [: h# g7 y/ g    伊健妓妾和唐駒有些不甘心，但也知道趙雲說的不差。

3 k! r  z( \+ m* D' X, w    楊駒則聽了唐駒的介紹，特別是看到爪電飛黃馬脖子上繫的那三根紅狐狸眊，眼中頓時流露出敬佩之色。
+ R6 o' H( y' d4 v8 Z( }
    他也贊成趙雲的意見，於是上前勸說。
& x2 ^6 \) C0 q9 h, {6 p
    楊駒這次及時趕來，純屬意外。

    他是在燒戈羌遇到了唐蹏，然後告知唐蹏，老羌近來兵馬調動非常詭異，使得諸葛均頓生警惕。

# w3 s% `# H: k1 D" l    在諸葛均的勸說下，唐蹏停止繼續遊說。

4 G2 D; I. V' ]: M+ G    他決定在扎陵湖畔召集各部落大人，共同舉事……而後楊駒便帶著他的部曲，提前出發，趕來賜支河首。卻不想在路上，遇到正向扎陵湖撤退的治無戴，這才知道唐蹏部落遇到變故。隨後，他又帶人前來救援，於途中和伊健妓妾匯合，雙方迅即合兵一處，前來馳援趙雲。

$ v0 b2 G' ^/ g6 H7 l    “盧水駒，這時候切不可莽撞行事，待回去與大王匯合，咱們再做打算……”
+ {3 `. J2 p9 \4 ]- V

* P, t+ S+ b1 z8 S. K+ _% X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49章 大捷（二）1/2
  n+ p5 T8 ?0 a( c
    老羌的偷襲，並沒有讓唐蹏感到恐懼，相反更加憤怒！

    唐蹏部落在這次偷襲中死傷頗為慘重，大約有三千餘人被老羌擄走殺害，被搶走的牛羊無數。

7 z) r; k, b1 t0 _/ B2 a    不過，部落元氣未傷。

    趙雲及時的反擊，令唐蹏部落迅速做出反應，並保全了大部分的財產。

2 [: u! ^  n' r4 r7 B    第二天，唐蹏率部抵達扎陵湖，眼看著那些族人，唐蹏惱羞成怒，同時又隱隱感到了擔心。
4 l" f: ]' e: z' e
( [: G( S* f' _2 P- E    已是仲秋，河湟的嚴冬即將到來。
4 ], D* n5 r3 R2 ^+ B
    損失大量牛羊和口糧的唐蹏部落將面臨嚴峻的局面，若沒有得到有效補充，整個部落都有可能在這個冬天四分五裂。

  {! u4 o/ p+ D+ y; C. F+ }    “大王不必擔心，我家軍師早就準備好了糧草，足以幫助大王渡過嚴冬。”

  p4 M4 {0 p( @* u    諸葛均見此情況，連忙勸慰唐蹏。
9 H, b, R5 A& S( y
    唐蹏聽了他這番話，總算鬆了一口氣。如果西涼願意給予他支持，他倒是有信心渡過嚴寒。可是他心中的怒火卻越來越熾烈，對老羌的仇恨，也隨之變得更加強烈。燒當這次做的太狠了！如果不是趙雲救援及時，只怕他整個部落都將被老羌滅掉。如果說，唐蹏之前還想著留幾分情面。可是在這件事發生之後，唐蹏也就明白了，他和老羌之間早已勢成水火。

    柯最想要一統河湟，而唐蹏卻希望能夠享有自主。
, G4 P: ?5 [. i3 q& w
/ J  K7 C' v( b# o5 Z    兩個人之間的分歧已經無法調和，既然他柯最做的這麼狠，唐蹏也就不必再有什麼顧慮了！

' `$ c/ L% U8 x/ m5 O  N- z* q' m    “請子衡回覆皇叔，就說我盧水十六胡，願意歸化，聽從皇叔調遣。”
' e2 ?+ z7 {( ^
2 F, M7 k/ O) [) Q, S: R    論實力。唐蹏部落肯定不是柯最的對手。

+ e$ s$ {6 e4 G8 @; }    哪怕唐蹏聯合了賜支河首一帶的部落，也難以抵擋老羌的攻擊。

5 L! v7 y: \& C3 q% K4 s    劉闖雖要他歸化，但是卻同意保留羌人足夠的自由，同時還能享受到劉闖提供給他們的支援。如果西涼兵能夠進入河湟，憑藉西涼兵精良的武器。充足的糧食，絕對能夠與柯最抗衡。
9 T3 V+ q% g5 y, L" ~8 p& D/ X4 M
' G2 z! T% _) }/ G4 o0 \8 ~    “三天之後，我當在扎陵湖會盟盧水十六胡，凡是不來會盟著，從今以後便是我唐蹏的死敵！”
7 w+ @8 G2 j* {
0 ?) Y2 i. e/ O" l    諸葛均一笑，心裡暗自高興。
' D$ o# C0 o2 v; d
    不過在表面上。他並沒有表露出來，而是溫言勸慰了唐蹏一番。

    “這次若不是子龍將軍出手相助，我這部落五萬餘族人只怕就死在那柯最手中。
4 c( N* p/ x5 S3 I
    請子衡先生回報皇叔，就說我唐蹏但有一息尚存，就絕不會讓那柯最向金城，增調一兵一卒。”

! U7 P! C, F, |( j, a    與唐蹏聯合的目的。便是要拖住燒當老羌。
. p7 g( s* B5 x$ C
    韓遂在金城獨木難支，相信用不得太久，馬超就能攻佔金城。
& O/ C: s. Y# E- B! _8 O
7 K) E& t! R. Q; l    諸葛均輕輕點頭，“有大王這句話，相信皇叔也會非常高興！”

    +++++++++++++++++++++++++++++++++++++
7 z- \9 W, e+ {0 S4 J/ Z; C
1 v4 V: c# B  q    許都，司空府。
1 I3 k# P/ e. X
    曹操端坐在太師椅上，閉著眼睛。好像睡著了一樣。

    不過，在大堂上卻站立一人，正滔滔不絕與曹操彙報著事情。
4 I( A! E# i. [% m* X0 F, L2 J
    大堂兩邊，荀彧荀攸程昱和董昭等人也都面色凝重，靜靜聆聽著那人的彙報。
+ s9 L$ b; q# C9 m; P5 [& g
: p- L* t* C, \    “原本，韓遂死守金城縣，想要拖延時間，待燒當老羌出兵援救。
, W; g9 e# l1 g
% z6 v4 ]' {- o    可是燒當老羌這次的動作過於激烈，不但徹底激怒了以唐蹏為首的盧水胡，更使得西傾山白馬種羌也感受到了威脅。故而出兵相助。如今，整個河湟都處於動盪之中，唐蹏在河湟發起會盟，除盧水十六胡表示願意共同抵抗老羌之外，便是位於西羌的十二種羌也紛紛響應。

+ X. E2 a: `0 E  B8 X1 ?* X1 n    老羌勢大。但是卻被死死拖在了河湟谷地，無力馳援韓遂。
1 F5 R* D6 _# g2 t
    三天前，馬超攻破金城縣，斬殺韓遂部將程銀梁興……西涼大軍已攻佔枝陽和允街兩縣，兵鋒直指允吾。今馬超命其族弟馬岱為先鋒，屯於湟水之南。韓遂再三拜請韋端出兵相救，可是韋端卻遲遲不肯出兵。無奈之下，韓遂又派人前往長安，向司空求援，懇請援兵……”

- O( [2 c3 i7 g1 H, Y% p# f2 E    程昱的目光，落在了荀彧的身上。

    在經歷了冀州一戰之後，程昱也明白過來，講運籌帷幄，他的確是不如荀彧。
( z  T, c3 ^" [+ U' l+ J. Z6 [4 Z
3 n5 k5 ?+ s$ e, M6 S- C- m" c& [6 j    此前，曹操五大謀主並未分出排名。可是現在，郭嘉被劉闖擄走，囚禁於燕京大將軍府中；賈詡奉曹操之命執行任務，所以沒有前來參加這次會商。程昱和荀攸，更精於戰術，而非佈局。

) i/ ^( ?. g! a    如今涼州的局勢如此混亂，也使得程昱不得不期盼荀彧能夠出謀劃策……
' Q0 I* J5 ~  M
    曹操突然道：“那闖兒帳下，怎恁多猛將？”

    他目光灼灼，卻隱隱透出一抹羡慕之色，“這趙雲，我也略知一二。
" s  @  Q) G$ s0 u% }0 V
. u. t: Z: j  E: m    當年我征伐徐州，陶謙請來劉備，趙雲便是劉備帳下一名主騎……不過在徐州之戰中，此人並未出戰，所以我也未曾留意。沒想到，此人竟如此悍勇，帶著百餘騎軍，竟硬抗老羌數千兵馬，更斬殺了注脂……可惜了！此人是闖兒妻兄，想要招攬此人，恐怕是不太可能。”

. e, |- ]$ O5 ]" t    聽到曹操這話，眾人不由得啞然。

    大家都沒有想到，曹操居然把注意力放在那趙雲身上。

* X. Q- p% c8 k# ]. {8 X    趙雲在賜支河首，於亂軍中七進七出，斬殺羌將百人，士卒不計其數。羌人以‘上將軍’的稱呼來稱呼趙雲，也使得趙雲不僅僅是在河湟，便是西涼羌胡，也都知曉其名。再加上趙雲是馬超的妹夫，也使得劉闖在西涼的地位，進一步提升。賜支河首一戰後，位於大通河上游，盤踞於敦煌三危山腳下的休屠各王梁元碧更親自派人前往武威，向馬超表示臣服。

    這支休屠格，並非當年隨馬超往西域的都野休屠各，而是一支一直極為獨立的羌胡部落。
3 ~: e: r7 P& {6 c. x
: H7 X! ^6 ?6 b) j6 l* L8 K    梁元碧性情驕狂，即便是當初馬騰執掌西涼時，也不沒有低頭臣服。

# o* R3 P1 D, d9 ^+ n6 ^" I, {& R    可是現在……

3 a7 ~5 c5 n& \: q  X    曹操說到這裡，話鋒卻突然一轉。沉聲問道：“今馬超小兒猛攻金城，一旦金城失守，勢必整個西涼都將為馬超所據。況且闖兒又拉攏了盧水胡，河湟谷地若為其掌控，可隨時威脅武都。
3 J* ?/ K1 L2 t) N$ y
    韋端這次。不免有些過了！

    韓遂之前雖有些不對，但情有可原……韋端坐視不救，韓遂必死。若韓文約被馬超所殺，整個西涼便要被馬超徹底控制。闖兒可不費吹灰之力掌控西涼，到時整個涼州必為其所控。”
7 ?* V6 a7 q/ ?9 ^
& d( Y( I* K$ V% W5 K2 V  L    話說到這個地步，曹操的意圖已經非常清楚。

' k; K! x% z( N7 W6 s9 J5 ]    程昱和荀攸也輕輕點頭……
. ~1 x0 U" i- {2 T- X: f
+ A1 X/ I* U& t    曹操的意思就是。向涼州派兵！
9 H' e0 i" i8 N6 [
- f: d9 `" _$ `2 {1 Q& R    不過，荀彧卻一直沉默不語，臉上始終籠罩著一層凝重之色。
$ f9 M9 M+ H2 h9 F( x4 {
    “文若，你怎麼不說話？”
/ [4 _; m$ [* r/ j
    荀彧抬起頭，猶豫片刻後輕聲道：“涼州素來排外，不願為外人掌控。

    此前。元常耗時數載，方與涼州士人取得聯絡。今元常為劉闖俘虜，他手中的人脈必然會為劉闖所用。且之前劉闖奪取了河東，也使得韋端等人心生忌憚，不再像此前那般親近司空。

    伯儒大才，只是性情清高，不似元常那般圓融。
% h6 M9 |9 w; k2 {0 U# `: E  U
    他坐鎮關中。和韋端等人相互扶持尚可，但如若進入涼州，難保他與涼州士人產生爭執……

  b/ Y( M9 z/ t7 J8 \$ Q) ^    司空欲救韓遂也在情理之中，但絕不可出兵相助，應該遣一人往隴西與韋端商議，由他出兵最為妥貼。如若冒然出兵，以韋端的心思難保不會心生猜忌，到時候反而可能適得其反。”
8 a* D+ x& A9 ^' {' C, Q: Q
: C% u" H4 {* `" i; q5 Z    荀彧也贊同救援韓遂，但是卻不同意曹操出兵。

. b0 V6 e6 P: q' B# j' E7 {' ]4 P" K+ ~    曹操眉頭一蹙，也有些為難。
; V+ [: `3 k: ^$ A
    今馬超在金城攻勢極為猛烈。說不定什麼時候，那韓遂就支撐不住，為馬超所害。
9 S: v5 k$ P% S6 U* p" s
    這絕不是曹操希望看到的結果，他更希望韓遂能夠活著，牽制馬超。牽制劉闖，以維持現在的平衡。可惜，劉闖絕不會坐視這種平衡，他要拿下關中，必然會先行掌控涼州。從他目前的舉措來看，鐘繇很可能已經歸附了劉闖。若不是這樣，劉闖也絕無可能得到韋端的支持。
4 O4 x; D1 m6 d1 U7 c* r" v
% g1 m" u% u: Z. D' f' J" I    那些涼州士人，更不可能為劉闖效命！
5 E+ i- K( z. V6 A5 C6 z+ o" H" o# ~4 I
    曹操突然有一種時不待我的感受……
/ P8 K0 g* b, s
    劉闖步步為營，先是在冀州取得勝利，奪取了河東。而後他又和曹操議和，卻在暗地裡攪動涼州動盪不堪。這是不願意給我喘息之機啊！曹操深知，劉闖這是在逼迫他向涼州增兵。可是正如同荀彧所言，一旦他向涼州出兵，勢必會令韋端等人心生不滿，甚至倒戈相向。

    冀州之戰，曹操已損失慘重。

    他本打算穩一下陣腳，但劉闖卻不肯答應……
- i1 x3 L4 w! f& `1 x, O' Z
9 ]+ v6 `1 m9 b4 p2 D8 C4 ]    是出兵，亦或者不出兵？

) t7 {$ [* B- n/ \( o    曹操心裡面也感到非常為難……

# `$ k& O0 t1 ^: r5 v" s; O    良久，他沉聲問道：“若以文若之間，何人出使涼州為妙？”

    就在這時，一直在一旁沉默無語的曹真開口道：“主公，文若先生所言雖有些道理，可是戰場之上，局勢千變萬化。即便是主公派人前去和韋端商議，便能夠保證這中間戰局沒有變化？
( k  q4 t; b( I+ ]
    我聽說，那馬孟起驍勇善戰。

8 a9 [3 c4 Q- Y4 p" a% A. ~3 Q4 B, t    而韓遂最大的倚仗便是燒當老羌，而今卻被盧水胡死死拖在河湟谷地。金城本就是貧瘠之所，外無援兵，內無糧草，韓遂果真能夠撐下去嗎？莫等到韋端同意出兵時，金城已破，悔之莫及。”
& ~2 k$ u& C; u- F
    曹真身為曹操族侄，素來表現低調。

    今天突然跳出來開口說話，也讓曹操感到一怔。

9 w) w7 w' g8 |, W    他很高興，因為他看到曹二代已開始展露才華……此前，只一個夏侯尚和曹朋，還遠遠不夠，如今又有曹真出現，使得曹操也增添了許多信心。曹真說的很有道理，戰局千變萬化，誰也無法保證，那韓遂能夠堅持到韋端同意出兵相救。如果……如果韓遂堅持不到韋端同意出兵，又該如何是好？那馬超決不可能給韓遂任何喘息之機，更何況他身邊還有一個徐庶。

    這件事，的確是有些棘手。

    曹操一時間也無法做出決斷，目光再一次落在荀彧身上。
) `7 P( Y1 z% p( P' Z
    “文若，子丹所言，並非沒有可能……”


$ K+ j/ ~2 R2 [7 o9 R0 I( E( w' t/ |. |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49章 大捷（三）2/2
3 [( [! }# h/ K3 P1 q9 _
, F* X$ T5 s2 o: }* G    月初，可求保底月票否？
5 U. A4 g, d& h9 N1 A0 h# Q2 j
    +++++++++++++++++
0 w) Y* I+ `) b. c1 O; o
3 Q' r3 b# e/ E; p# t3 a    其實，荀彧也在兩難之中。

    他何嘗不知道戰局千變萬化的道理，可他也的確是有些擔心，擔心曹操冒然出兵，會引發起整個涼州士族的反抗。到那時候，劉闖便有足夠的理由插手進來。雖然劉闖如今已經插手涼州，但畢竟還頂著一個馬超的名頭，自己並未真正涉足。這也說明，劉闖同樣擔心會激起涼州士族的敵意，所以才會以馬超出面，他在後面暗中支持。曹操若是出兵，也就給了劉闖足夠的藉口和理由出兵。據說，劉闖在朔方已經完成了整體部署，三十萬黑山眾進駐朔方之後，極大程度的彌補了朔方人口不足的缺點，同時也加強了并州與涼州之間的聯繫。

% Q8 s; S2 n' c  \    八千黑山軍，屯駐石嘴山口以北。

    表面上是為了防備漠北的北匈奴偷襲，實則是想要保證并州和涼州之間的道路通暢……

    劉闖的野心，已經昭然若揭。

    他對涼州虎視眈眈，對關中同樣心生窺覷。

$ G" q. J) `3 {( O( ?% K3 I    是曹操出兵，還是說服韋端出兵？
5 o- ~( M4 r5 U0 c
    曹操的目光落在荀彧的身上，也讓荀彧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才好。

. o: X2 Y1 B( A4 |    良久，荀彧嘆了口氣，站起身道：“子丹所言，的確是有道理。

' h1 y) F+ e' C# }7 P2 h    但涼州士人的牴觸之心，也不能不做提防。以我之見，可派人與韋端商議，借道凡亭山，屯駐瓦亭關。如此一來，可使馬超心生忌憚。不得不分兵防禦。同時，司空繼續與韋端商議，讓他出兵救援韓遂……這樣一來，若韋端不願出兵，韓遂抵擋不住的時候。司空也好做出應變。”

% K# ]. e3 D2 @2 d# e( H: w! z    這是敲山震虎之計，其威懾意義更大。
9 j! Y* C( W/ [
$ O% D8 `- @3 S$ M0 Q    曹操眼睛一亮，不禁連連點頭表示贊同……

# V& j. N- N- a+ ^2 W# `, y; ]    荀彧這條計策的確是不錯，既不會過分刺激韋端，也能對馬超形成牽制。
* R/ x5 v2 c, ^/ Z
2 v9 d3 T1 e0 K& L; i' w) G    “可是，派何人出使隴西為好？”

- a1 {6 B( l. H2 r2 T* ?; e# k: B* r    荀彧想了想道：“昔日太尉皇甫嵩功高威重。為涼州士人所敬。

    況且，槐裡侯祖籍涼州安定。皇甫太尉故去，膝下有一子名皇甫堅壽，而今便在洛陽為官。

* R9 |3 r1 R3 @3 c- N: Y7 a( `    司空可遣其出使涼州，以皇甫太尉之威名，想來韋端也不會駁了皇甫堅壽的顏面。只要司空能將兵馬派駐進入涼州。則涼州之局必有寰轉餘地。此事，除皇甫堅壽，無人能夠擔當。”

) `1 Q0 l; b+ t2 }0 t* E    皇甫堅壽？

3 {; u% c) R3 T8 K) A7 i/ T    曹操頓時回想起來。

1 t1 l6 r) C- b4 }- m' U0 [    想當年，董卓死後，李傕郭汜為穩定局勢，強行征闢皇甫堅壽入朝為官。
; q& T' U! j0 o" n/ r% I. n
( B- d# V5 y( s( H: F/ E  V    後漢帝東歸，皇甫堅壽隨漢帝一同到了洛陽。曹操迎回漢帝之後。便遷都許都。皇甫堅壽因病未能隨行，便留在洛陽……再後來，曹操拜了皇甫堅壽為洛陽令，一晃也有數年光景。
3 o& a1 b& b  {
    “皇甫堅壽甚好，就請公仁辛苦一遭，前往洛陽請他出使涼州！”
& S: P! A3 U2 u9 P
    +++++++++++++++++++++++++++++++++++++
" l6 p5 i& z4 N( j( `+ G. }
( f* j! u# H$ J, q% ^1 U    曹操在經歷冀州之敗後，其實並沒有受到太大的損失。

( _$ d! a1 \$ Q' F    他的根基，是兗州、豫州。

4 x6 |* @% p, M( k    只要曹操願意，他隨時可以從這兩地抽調十萬兵馬，與劉闖再次交鋒。

% `" Z$ S* b5 `* V    可是。江東孫權躍躍欲試，荊州劉表虎視眈眈。曹操在這種情況下，也不敢輕易和劉闖再次開戰。至少在他沒有穩住孫權劉表之前，他是不會和劉闖再次交鋒。而劉闖呢？則是無力開戰。
% Y) z: C& g7 L2 A0 K/ x
7 G  @# F/ T7 N" W2 w+ @5 R    在奪取了冀州兩郡之後，劉闖已經是筋疲力盡。
; C7 j+ S; u6 r. A3 p. F" F
    數載征戰。對於幽州的民生也有極大的影響……若不是這兩年推行屯田，又加強了商業行為，幽州恐怕已無以為繼。奪取冀州，從表面上看的確是一場大勝。可是冀州連年征戰，特別是從建安六年開始，冀州各地戰火延綿，已不是當初袁紹統治時，錢糧廣盛之所……

    劉闖奪取安平鉅鹿，便要擔負起兩地一百五十餘萬人口的民生問題。

    此外還有清河、渤海兩郡，同樣也為戰火所波及。哪怕在過去一年中，渤海清河兩地休養生息，可近兩百萬人口要想恢復到早先的強盛狀態，也絕非一樁易事。再加上并州到手，百萬黑山眾遷徙。幾百萬人口的吃喝拉撒，劉闖若不能夠處理好，就勢必會引發劇烈動盪。

    這，絕非劉闖希望見到的結果。

    他需要時間，需要時間來休養生息……如果能給他一年，甚至半年時間的休整，他就可以恢復一些元氣。
) z* x4 Q: s  G/ e
    可是，劉闖也非常清楚，曹操絕不會允許他安安靜靜的休養生息。
# R1 v$ J! b. g( L
    涼州之戰，是劉闖牽制曹操的一條策略。
5 r( d* i/ o8 N" _6 [# ?
- ]1 |, Q, ?# I/ c7 c$ g    “只要關中亂起，曹操就不敢輕易出兵，兄長便可以安心發展。”

    藉由涼州，挑動關中之亂……也是大將軍府一早就確定下來的一條計策。不過荀諶也好，諸葛亮也罷，都心知肚明，曹操是不會讓劉闖那麼輕易的佔領涼州。若不能佔領涼州，休養生息之策便只能是一句空話。等到曹操穩住孫權劉表之後，下一步必然是集中全力，對付劉闖。

. d- t, U* R3 [8 q! B- y/ L  {/ \+ P    涼州，涼州……
6 F; u+ L7 |7 G, @
    劉闖站在大將軍府的衙堂之中，看著擺放在他眼前的涼州沙盤，也不禁是眉頭緊蹙。
# ]1 V) G  s* O1 h
' G5 \% v$ Y* T* _- r, w    “皇叔，那成公英又來了！”

    盧毓輕手輕腳走進衙堂，來到劉闖身邊，在他耳邊低聲稟報。

    “他還不肯罷休嗎？”

* ]8 i5 g. R  v+ z    “此人心智倒是頗為堅定，雖皇叔幾次拒絕與他相見，但他卻不肯罷休。”

) T, J/ u9 E# R* b    “嗯，這成公英的情況，可曾打探出來？”
. O. ^2 y6 J- f% A
    “仲達今早送來了成公英的消息，正要呈遞皇叔。”
. L0 M8 j' D, Q6 V6 b
    說著話，盧毓把一份卷宗遞給劉闖，劉闖接過，翻開卷宗一目十行的掃了一遍。臉上不由得露出驚訝之色。
2 O" t! K% b8 m( {$ T7 Z
    “這成公英，居然還有如此才幹？”

    “此人在涼州倒是頗有些名望，不過因為一直依附於韓遂身邊，所以知者不多。

    根據仲達送來的情報，韓遂之所以能夠死死把持住金城。外有燒當相助，內有這成公英為他治理，所以才得以在金城稱雄。他這次帶來二十萬戶籍名冊，看樣子倒是頗有誠意歸附。”
) N4 ?  {0 D& n( |  ?3 R1 B
$ X, n+ K6 I' h' o/ r& x' l    劉闖聞聽，頓時笑了。

    “韓九曲的誠意，一錢不值。
1 S& j* l! h% R% s2 B
    便是這成公英此來。恐怕也存了緩兵之計的意思。
9 d) q2 n  J" O1 n4 g9 ?0 M+ Y
    他想要我暫緩對韓遂的攻擊，以方便韓遂與韋端修復關係。一旦韓遂取得了韋端的諒解，只怕孟起便要腹背受敵。孟起雖然是涼州人，可身具羌人血統，很難為韋端之流真正接納。

' u% q3 l6 G3 y1 h5 @$ x    他們還是會選擇支持韓遂，到最後說不得聯起手來對抗與我。

    我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若這次孟起不能消滅韓遂，那我此前所有的籌謀都將要付之東流。”
- r% P( t2 ?8 ?( M$ |
    盧毓聽罷，不禁沉默。
6 ^. K2 y+ e) r8 e* ^" J
& |( E% p( f* L/ T    半晌後，他又問道：“那這個成公英，還要不要見？”
/ e  b  r# p7 F2 [' Y, Z% ^
    把卷宗放在沙盤上，劉闖想了想，旋即笑道：“見。為何不見？
6 }. |: ?+ V3 @6 |/ J
    我也想看看這個藏在韓遂身後，為他出謀劃策的成公英，究竟是怎樣的人。仲達對他的評價可是不低，還說此人滿腹經綸，有經天緯地之才……我也想聽聽，他成公英能有何說辭。”

    不一會兒的功夫，盧毓領著一個中年男子，走進衙堂。
; b- p, L0 \+ _( p
0 \& K* P  ]3 |" ~5 m1 j    劉闖坐在太師椅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這成公英，卻見他一表人才。舉手投足頗有風度。

% Y/ e# {; F4 S    只是，那張頗為俊俏的臉上，因為憂慮而略顯疲態。

    成公英見到劉闖，雙手抱拳一揖到地，“金城成公英。奉韓遂太守之命，特來拜見大漢皇叔。”

    劉闖微微一笑，連忙上前把成公英攙扶起來。
7 |* R# k8 _& q, ^: }8 y
) P6 T2 V7 h2 {    “公遠道而來，本該早早相見。

9 Q* `0 z4 ?* Z% ]0 g    奈何前兩日身體不適，故而未能及時與先生相見，實闖之過也。”
! t  Y5 `8 s4 p# L8 t" {" o
    成公英連道不敢，在劉闖的禮讓之下，在一旁落座。

    看得出來，他其實很焦急。
* j( Y! Z' g$ Y! e7 a7 C( u: @
    不過當著劉闖的面，他還是儘量保持了幾分禮數，在客套幾句之後，才起身道：“韓太守久慕皇叔之名，一直心懷敬意。他早就想派人前來拜會皇叔，但卻為瑣事耽擱，還請皇叔勿怪。”
$ d0 Q. D, ~) o0 _" c. i
    劉闖眼睛一瞇，沉默不語。
1 J4 ~& k% s9 N1 b" J
    一雙眸子，眸光灼灼，凝視著成公英。
& f- I2 F+ e9 p' n/ _1 E9 @: u
    半晌，他輕聲道：“非是瑣事，實為不屑乎？”

    成公英心裡一咯噔，抬起頭向劉闖看去。
; w3 p4 d/ }4 i
' q5 ]# L! @5 A# {    他萬萬沒想到，劉闖竟然絲毫不留情面，把話一下子說開。

2 d" x) A/ ^- t$ y& h    沒錯，如果不是劉闖戰敗曹操，如果不是馬超兵臨城下，只怕韓遂也不會這麼乖乖的前來拜會。

    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

( f' J& L( I5 h& Q. x    可一旦是要把話挑明了，也就沒了寰轉的餘地。
( ?9 E+ r* J- t7 x
    也就是說……劉闖窺覷涼州之心已無需隱瞞。
3 m6 w0 K" V, Y6 @$ e5 @
/ Z( y: b9 m$ d. h    “先生之名，我也有所知。

    先生名為那韓文約部曲，實則是他至交好友……對韓遂，我相信先生比我更加瞭解。此人腹中若黃河九曲，長於算計。今日他派你前來，拿著那所謂的二十萬燒當，看似要歸附我，實則是想要威脅……呵呵，也許在他韓遂想來，我與他並無深仇大恨。只要他表示臣服，我定會阻止孟起出兵攻打……若先生也這樣以為，恐怕失算了！我與孟起，乃八拜之交。”
9 k+ C' h6 V+ k9 l$ C/ v
, P9 K+ z. D: N% h1 `: ~3 R    “啊？”
" v3 C5 M0 b. `- i- T% m, [
3 K, O& a- D) g' W! F    成公英聞聽，心裡頓時一顫。
3 o# X$ j# l" V0 }% t5 ~2 L
) |" a$ |& z. C: L: C    劉闖站起身來，看著成公英道：“孟起乃我兄長，我更不會做那背信棄義之事。
3 F5 P9 L& Q6 ~9 R9 e& q0 x
$ m; G) R; B# {6 C. x8 p    涼州，我漢之所治。奈何自董卓以來，為宵小割據，更使得涼州戰火不斷，百姓苦不堪言。

    今我欲取涼州為我所治，先生也是我漢家子民，卻不知是要幫著那韓遂與朝廷相爭，亦或者是盡一漢家子民之本份，為朝廷效力，為涼州百姓尋求一方樂土呢？”
  Q& z) c; S' ?3 X# ~. U8 p
: _0 ]4 f% v2 i# ^- m: L( B9 z, u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50章 建安八年，東線無戰事（一）
! I% R9 }9 ]) e7 g! G8 @/ f
! q$ |9 z2 z8 @2 V' W/ k    在成公英面前，劉闖絲毫沒有掩飾他對涼州的勃勃野心。

  p" I6 K8 h3 C0 e! G7 \/ ]    成公英原本打算借助韓遂的名望，來挽回目前不利的局面，可誰料想劉闖把他和馬超之間的關係一下子挑明，也使得成公英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而劉闖接下來的話語，更是在逼迫成公英做出選擇。他雖然沒有說出來，可言語之中，已經把韓遂反賊的身份給敲定確認。
4 J! x; s! q& B9 x1 Y) t
! v. i) d$ F3 p" s+ K# Y# q    你幫助韓遂，便是反賊！
9 o! e" P/ s! h) Y& |
    要知道，而今的劉闖已有這個資格，更有這個資本說這樣的話語。
* ~& L2 v" b" x( W
6 \7 L9 W  K% S1 }) n+ |    你說我是指鹿為馬也好，說我是顛倒黑白也罷，這江山還是漢家的江山，我劉闖依舊是大漢天子皇叔。我現在說你韓遂是反賊，你韓遂就是反賊。左右你韓遂也就是一反賊起家的諸侯，我就是要對付你，我就是要染指涼州，你奈我何？別忘了，我現在還是漢大將軍呢！

    漢大將軍，擁有討逆和征伐的權力！
2 k% B, T% q5 s/ x
    雖然劉闖這個大將軍的頭銜，並未得到曹操的認可，但他手中有大將軍印，更左右三州之地，天底下除了曹操之外，再也無人能夠與之抗衡。現在，我就是要滅了韓遂，你成公英怎麼說？

% S4 g% R7 n0 B; R: h5 K) ]1 i    一邊是屠刀，一邊是錦繡前程。

    劉闖目光灼灼看著成公英，而成公英則露出苦笑之色。
! R9 s, D, |4 g( O3 ]
    眼前的劉闖，和傳說中的劉闖似乎大不一樣。
2 a- ^, l) R8 S5 {) D
    在涼州的時候，許多人提起劉闖，依舊是言他的勇武，說他的出身，亦或者說他氣運驚人。
5 X. @6 _( V8 O* X+ f0 u  P/ }% Y% _
8 |/ V& s% X: H( W    哪怕是韓遂。也沒有真個把劉闖放在眼裡。

    他嘴巴上表示敬重，但大多數時候更出於無奈。就比如這次讓成公英出使幽州，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成公英很清楚，韓遂說是想要歸附劉闖，但始終未曾下定決心。如果不是這一次馬超打上門來。恐怕韓遂也不會輕易向劉闖低頭……依著他的性子，一定是坐山觀虎鬥，等到劉闖和曹操分出一個勝負，他才會做出選擇。不過現在看來，韓遂的策略很難成功。
2 G) ^8 b4 ~, s5 {9 K, x% a6 r
2 W( ^) P6 W$ O7 V6 |0 d) U, D& N    這是一個極具野心的傢伙，而且羽翼已豐。

; u" G+ e- S  D    成公英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
( w1 J. m- [6 t% _  Y* B, C1 [9 o
    不過，他並沒有就此而退縮。
3 R- V7 Z; F- e3 N+ t
    劉闖把話說明，那他也就不用在遮遮掩掩，於是冷笑一聲道：“皇叔欲重治涼州是一樁好事，可惜未必能夠成功。

    文約而今雖處於劣勢，卻畢竟是涼州名士。
/ U5 w. c. j1 K
    此前皇叔設計離間了他和韋端刺史的關係。使得韋端刺史不願出兵相助。可現在不出兵，不代表就真的會坐視文約被馬超所滅。皇叔既然決意扶持那馬孟起，但也別忘記了，馬超的羌胡血統。皇叔重庶人而輕士人，相信用不得多久，韋端刺史定能醒悟，勝負尚未可知。”

    成公英說著話。便抬起頭凝視劉闖。
) u4 J" i1 g. _
    而劉闖對他這番言語，卻似乎根本不放在心上，臉上笑意更濃。

5 n5 ?9 ~$ H/ a( _4 F: Y  }    “韋端，一塚中枯骨耳，莫說他不敢，就算他真敢如此，我也絲毫不懼。
# f& H- G3 G, S. T6 U$ d
    一群只知誇誇其談者，又能奈我何？不過，我倒是對先生更感興趣，卻不知先生可願留下。助我一臂之力？”
$ }. y7 P8 V+ s% [: o
% P- i' {( _4 {% @7 {    成公英聞聽，不由得哈哈大笑。
4 ^, G! a8 D4 Z: y7 f1 x1 }
    “皇叔真是說笑，有道是忠臣不事二主，更何況我與文約雖非八拜之交，卻也是多年弟兄。

7 d# o$ z' k( K* H; T  b5 z3 s    今我奉命前來勸說皇叔。乃是為皇叔著想，既然皇叔決意要與那馬蠻子合作，那就無需贅言。到時候卻要看看，皇叔這涼州美夢，能否得以實現。這涼州之地，絕非皇叔想像般簡單……”

* o7 V& ^" `+ \    成公英言語之中，透著濃濃的不屑之意。
+ |3 L' U0 o3 z5 o5 ?, v
( x) a- s* ?  R2 C3 M7 V0 i    劉闖心中，卻陡然間升起一股殺機……
4 i- S, f: O; U& \
- o; A5 i! S) R0 c, t: Z    他不在意韓遂，不在意韋端，可是對這個成公英，卻頗有些忌憚。

/ e0 d& n9 j- A: T$ J    這傢伙在涼州的根底，甚至尤勝於韓遂。只是他不喜歡拋頭露面，所以一直在韓遂身後為他出謀劃策。根據司馬懿的情報，這個成公英在涼州的影響力非常大……在西涼地區，這一點尤為顯著。他不但是治理地方頗有手段，與各地羌胡的聯繫，也非常密切，令人不得不防。

    成公英道：“有道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

' h/ k8 c5 z2 R5 b    我與皇叔已無話可說，皇叔執意要與文約為敵，那咱們便在涼州見分曉。久聞皇叔善戰，手中更有精兵強將。卻不知皇叔手中鋼刀可能殺得乾淨我涼州士人。若不能，便休想染指涼州。”
4 A' e! X' }; q! z8 ?/ _, W
% t. ?, c- V' y7 w& Z/ B) X) B    劉闖，笑了！
5 z/ h: l# a; d
    他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可心中的殺意也越發強烈。

    目視成公英離去，劉闖閉上眼，沉吟良久之後，突然道：“元復何在。”

* t, e5 Z) ~) l, [( ]    “末將在！”
' |% H/ y5 K1 v: {
    太史享邁步從屋外走進來，向劉闖躬身行禮。
* d% z5 l% E; Q* ~  W
! r" b2 Z' W$ u9 w& L7 B+ e    “我不喜歡方才那個人……不過兩國交兵，不斬來使。
5 A* b  L. ?2 T5 S+ d. u8 _: D
    我聽說，近來幽州不靖，盜匪橫生。你便代我多多留意，莫要使他在我這裡出事才好……”
" h- C- A- v' z5 k) ?; D7 z
    太史享一怔，旋即露出恍然之色。
  O$ u$ b+ N+ z6 A# W0 v
    他連忙躬身道：“末將明白，定會保護那人周詳。”

    “順便，請孔明前來！”
6 v9 {/ `2 X: ^& W7 v
    “喏！”

    太史享領命而去，劉闖則再一次走到沙盤旁邊。
+ {- e8 t; s* x- ^8 o
2 U8 m' ^, W# m6 V" W4 A9 ~    目光炯炯的盯著眼前的涼州沙盤，半晌後他突然一聲冷笑，“我也想看看涼州名士的手段！”

    ++++++++++++++++++++++++++++++++++
/ g' M$ _) o; G& y+ S, p5 w
8 `: v" C- v! t7 a" `0 G    成公英也知道，他這次激怒了劉闖。

. _1 a  ~$ o  A& M+ W4 e  U7 Z5 Y    可是，沒辦法……
: j2 Y. \. _, ~7 z9 J' W6 ~8 ?+ J
    大家各為其主，各有各的立場。他身為韓遂的謀主，更是韓遂的好朋友，又怎可能在劉闖面前示弱？

    左右已經是勢如水火，那就索性撕破麵皮。

    從大將軍府出來後，成公英不敢在燕京繼續逗留。

2 e+ t% v5 A2 z4 A* l$ a' E/ [    當晚。他趁著夜色，帶著幾個親隨悄然離開了驛館，匆匆忙逃離燕京。
! `* G% `" s+ l( _% r/ L7 S$ j; y
. k7 i) F# O  x/ M    按道理說，他離開燕京之後，最佳的歸途應該是先往南走。而後西行返回涼州。可是他很擔心，劉闖不會輕易放過他。哪怕有兩國交兵不斬來使的規矩，他也不敢掉以輕心。所以，成公英離開燕京之後，便帶著人北上，試圖自塞北西行。而後自漠北入西涼，再回金城。

4 N. F" X/ Y, u    塞北，軻比能步度根聯軍和蹇曼聯軍已經休戰。
2 |- `8 S6 n! U9 j6 V! l7 ~
    在經歷了近兩載的鏖戰之後，雙方都是元氣大傷……而伴隨著丁零兒禪的南下，雙方也不想繼續鬥下去。不管是軻比能步度根還是蹇曼，都意識到再打下去的話。於鮮卑並無益處。
; O; V1 b, v  A: |( U, }: m0 z. M8 G/ l
; d7 Y. o7 N7 k* E    漢軍經歷兩載發展，在大鮮卑山已經穩定下來。

3 s$ G1 w8 c, p1 H8 E    雖然兒禪這兩年一直試圖攻破大鮮卑山，奈何田豫早有準備，數次將兒禪擊退，也迫使得兒禪不敢繼續東進，於是轉而南下。兒禪也知道，單憑丁零的力量。很難對鮮卑人產生威脅。所以他派人和堅昆人取得了聯繫，雙方商議之後，聯手南下，試圖奪取鮮卑人的地盤。
, E1 \& ?+ r( b* `( l/ M6 @
    堅昆，和後世的吉爾吉斯族同根同源。
) i/ @7 L6 O$ p; Q
  b- A9 _$ P+ O& z9 D2 R* g    《史記》當中，堅昆又做‘鬲昆’。
$ }% E: Z2 N" \. U& u$ D  n9 B
) d2 `0 Y4 J3 W" P    在唐代時期，堅昆名叫吉嘎斯；而到了元代則稱之為吉爾吉斯；至清代，又喚作‘布魯特’。

- R3 S  S- F8 K! t8 b; l    在蒙古人崛起之前，北亞的白種人和黃種人大體以西西伯利亞的葉尼塞河為界。

    堅昆是赤髮碧眼的白種人，而丁零人則屬黃種。

5 [6 m( q. m% V2 a0 |9 E. G    漢代時期。堅昆主要是生活在葉尼塞河上游，從事畜牧業，又兼農業和狩獵，是當時西西伯利亞平原上一支極為強大的力量。其牧地遼闊，幾乎將葉尼塞河流域的草場全部佔據。

2 q4 \) ]8 ]2 j    《漢書》當中曾記載‘堅昆東去單于庭七千里。南去車師五千里，與烏孫、塞種毗鄰，又與匈奴接壤。從這方面而言，堅昆是漠北地區最大的部族。西漢年間，漢將李陵投降匈奴之後，匈奴單于任命李陵為右賢王，長期駐於堅昆。其後人，以及西漢王昭君的後代與堅昆人融為一體。

, k0 Q9 v% g% _0 z2 ^% ^. K    公元前四十九年，匈奴西征，吞併堅昆。
3 O: ]- Q" E' |3 B$ e. T
    而後鮮卑崛起，堅昆復又依附鮮卑……而至現在，堅昆擁有強兵三萬，更成為漠北地區一支不可忽視的力量。如果，如果鮮卑沒有發生內亂，堅昆是絕對不敢答應兒禪的請求，與鮮卑人為敵。不過，也正是因為蹇曼的崛起，鮮卑自建安六年起便內亂不止，極大削弱了鮮卑的力量。堅昆人也正是看到了這一點，於是也產生了窺視之心，便答應兒禪，聯手南下。
6 O- A8 r$ q3 _4 q
    丁零、堅昆兩部大軍，又聯合烏孫、呼揭部落，大軍幾近二十萬，浩浩蕩蕩南下而來。

    這種情況下，步度根軻比能與蹇曼三人，也不敢再繼續鬥下去，於是決定休戰，聯手對抗丁零堅昆聯軍。
. r) `0 e6 v7 n% T' M8 n- n) Y& I2 ?
; S: P# w1 e+ E    成公英這時候選擇走漠北，倒是一個極為明智的選擇。

    他從燕京逃出之後，曉行夜宿，更不敢表露身份……在抵達幽州西北邊塞城市馬城的時候，他設法混入一支前往西域的商隊，而後離開幽州，穿越彈汗山，一路向西行進。

    離開幽州之後，成公英總算是鬆了口氣。

    劉闖對他的確是心生殺意，不過現在看來，他還算是遵守了規矩。
! i1 a( C! s. x4 Z" o% y9 P9 |
    所以，成公英也放了心，開始留意這塞北的景色。
' l, n6 e# j0 D; t& y
& S# i3 x7 |. t- n$ F; f" \/ h( }  l3 _    已到了暮秋時節，塞北秋風蕭瑟，隱隱帶著一絲嚴冬的含義。成公英對這種景緻，倒是不太陌生。不過他一路走下來，卻發現這塞北與河湟乃至西涼相比，雖同樣蕭瑟，又隱隱含著勃勃生機。

2 H7 G/ m0 L9 `' h2 [' [% ]" k    與商隊中的人交談，成公英更得知，這支商隊是中山張氏名下。
! w4 k/ G* g: F9 _* Q) d
    他們主要是經營從西域到幽州的商路，把西域各種異域貨物送來幽州，又將中原貨物賣到了西域。

    “而今賴皇叔威名，總算是重新打通了西域商路。
; F4 E0 C# y" |. y8 L
  v4 w4 P; {" R8 D0 V- \$ _    你是不知道，那些西域的稀罕物品甚多，在這邊銷售極好；而且，那些西域商品到了燕京之後，會迅速被送往江東、中原以及交州各地，並且從那邊換來極其豐厚的回報。我們走這條商路不過一載，卻抵得上過去十年間的收益……呵呵，皇叔對此，也是表現的很支持。”
, @4 j2 y* k8 Z$ v% f% S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50章 建安八年，東線無戰事（二）
; U( Y4 }* y2 H* ~
: e6 ^  D3 a4 a    成公英連忙向那商人詢問貨物品種，但大都感到非常陌生。

* r! q. m; Y5 h1 n5 C1 \5 x    聽了那商人的話語，成公英也不禁暗自心驚。

    劉闖對於商人，似乎不似其他人那麼牴觸，甚至是大力扶持……而正是這些商人，為幽州創造了巨大的財富。

) N' U5 r9 s4 N' h3 C- S; X    在其他地方，大都是以農業為主，並徵收大量農稅。

& z, T) C* b) z: s) D7 \, h    而在劉闖的治下，農稅並不是很高，也極大的激發了當地農民的興趣；不過在另一方面，劉闖又加大了商稅的比例。但是在增加了商稅之後，他也給予了商人很大的便利，其中還包括了提高商人的社會地位等措施。所以，這商稅雖然高居不下，依舊吸引了大批人從事。

7 F$ H9 \9 W7 I5 E, u" l    成公英不免在心裡盤算，若能夠在涼州推行同樣的政策，是否能夠成功？
. `7 w/ t/ J8 L) q0 e! k
' V0 H2 t7 G& i5 |    可思來想去，最終卻只能放棄……
& w( d4 x; u  R2 j
, D" ]6 _5 Q! _# j5 T/ j+ B    幽州和涼州一樣，皆苦寒之地。
- ]" F+ \6 X9 _! m: k% d. f( N
    但幽州和涼州又不同，毗鄰大海。而這個優勢換做其他人，似乎也沒什麼用處。但是放在劉闖手中……劉闖手裡擁有一支極為龐大的商隊，可以行商南北。他不需要理會中原戰火紛飛，依靠著他手中強大的海上運輸能力，便可以把中原乃至於江東、交趾地區的特產送抵幽州。可如果是走陸路，便要經過重重關隘，更不要說各地戰火紛飛，弄個不好便要賠得精光。
) S1 s3 f2 b" u) H- c/ h3 b
# p) G1 |9 }/ r, |! I( i    而馬超橫掃天山六國，更使得劉闖在西域地區有了一個極為堅強的後盾。
, |$ G8 o( \0 U
    他可以憑藉天山六國為跳板，把大批貨物送至西域各國；同樣西域各國的產品，也能通過天山六國，源源不斷送至幽州。而後再向中原，向江東，向交趾輸送，並從中獲取驚人利潤。

    涼州，顯然沒有這個優勢。
6 z5 u) t. @) G6 o( b8 W; G. A
$ w' N# C6 A3 z+ D, K    別的不說。就說那河西走廊，如果沒有強橫的實力，誰又能保證貨物的安全？

/ o* j$ {5 }( u3 T: m    劉闖而今在河西走廊、漠北走廊、塞北走廊的力量無人能夠抗衡，的確是提供了巨大便利。
- i; C# \4 U; `+ |
    一旦他佔領了涼州，而後在打通益州商路……

! ^' r4 ?4 ?: g) A    成公英突然激靈靈一個寒蟬，似乎明白了劉闖為何這麼著急染指涼州的真實用意。

    這傢伙。絕對是在下一盤很大的棋啊！

. K3 w7 H" Y8 ]0 D    成公英在心裡暗自嘀咕，同時又盤算著，該如何把這個消息告之曹操，以期換來更多支持。
) ]2 p9 h1 u' m- L/ _. U
    現在看來，單憑韋端等人，恐怕很難抵擋劉闖對涼州的侵蝕。
, }' i1 ~7 @0 A( v! O9 x( h9 Z
5 Z: x  k# J* ^! c4 V    劉闖手中有一張很厲害的底牌。能夠不斷吸引、拉攏涼州豪強加入他的陣營。

    現如今，他的底牌還沒有亮出來，所以效果並不明顯。可一旦他徹底壟斷了西域商路，相信那些涼州豪強一定會迫不及待的投向劉闖。再強大的世族，如果沒有足夠的錢糧財貨，也無法維持整個家族的運營。自董卓禍亂關中以來，涼州豪強、關中士族都深受戰亂的影響。雖勉力維持，但同時更在不斷的衰落。昔日八百里秦川富庶天下，而今已經成一句空話而已。
5 E0 A  j$ g% p
7 M/ v5 R) R: H7 e+ m6 c    許多關中、涼州豪強在戰火中衰落、滅亡……
* \" E. z4 w( }% F  G2 e; T: |
' h" `! w, M0 ]) M$ j, W6 c3 s' ]. e    大量的土地被廢棄，人口也在急劇的流失。這一切，都需要有一股新生的力量加入其中，一旦劉闖願意開放河西走廊，與關中和涼州豪強分享西域商路的利益，那些人如何能抵擋？
7 U% _9 o- E; Q7 ~- z
    成公英越想，就越是心驚。
6 v# L( j( w4 G) T* w+ f
9 Z. E  m! N3 M* H8 b8 o2 C    他覺得，必須要儘快把這消息傳出去。讓涼州士人能夠有所驚醒。

( J& X9 E' A4 F. q- _3 g6 _    商隊，夜宿於陰山腳下。
$ G, A( ^1 ~' p1 \6 _
    一輪皎月高懸，把清冷的月光灑遍山巒，恍若披上一層銀霜。

    成公英坐在臨時搭建的帳篷裡，正奮筆疾書。

    營地裡。篝火熊熊。

% ~7 W$ N6 g" c    不時會有歌聲傳來……
- B) v2 @  S1 }* e$ w7 ^
    成公英卻對此毫無興趣，把所有的精力都投注在書信之上，書寫不停。
( J# r" f9 [6 r' X4 I4 O: z
    他把自己在幽州所見所聞，乃至他對劉闖的種種猜測都寫在了信中。當寫完了書信之後，他不由得長出一口氣，放下筆來。相信這封書信傳出去後，必然會引起重視。曹操也好，韋端也罷，都不會再坐視劉闖染指涼州，到時候必然合兵一處，對抗劉闖。一旦曹操和韋端出兵，則金城之危必然能夠緩解。馬超驍勇，徐庶多謀……可是要對抗整個涼州，而且還要再算上一個曹操，恐怕也是力有未逮。那個時候，韓遂便可以脫身出來，再進行籌謀。
- B# w% g+ R$ R' H7 Y
1 q9 \& e( X+ u, \5 l( S" r    想到這裡，成公英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 r& O  F2 ]0 A8 \; Y
    他把書信放進隨身攜帶的兜囊裡，而後掛在帳篷的掛鉤上，便和衣而臥，很快進入了夢鄉。
- k$ K: ]! G3 f: n4 t2 l, Z
6 n/ u5 s4 p/ e  Z! \* f) |    這十餘日，他可說是提心吊膽。

    如今到了陰山，只要繞過黃河便進入漠北。

8 X1 H& J% g" V! z. b, W    哪怕劉闖在漠北頗有些實力，但相比起塞北而言，終究還是有所不如。
9 e: H! }# s3 Z& U* }( g7 m( J( _
9 P2 k( C$ t, @) o    過漠北入涼州，自己也就算是安全了……
3 r( A! m/ O8 A6 k9 `" M& m
    成公英的心情總算舒緩了一些，昏沉沉睡去。

$ {/ J2 W& }8 y8 k    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然間他被人推醒。

' J: q9 [1 ^! P. ?# ^    醒來之後，成公英才發現自己好像一顆粽子一樣被捆綁著，那帳篷裡還瀰漫著一股血腥氣息。

    三個隨同他離開燕京的親隨，就倒在血泊之中。

    一根彪形大漢，長著一部好像山羊計較一樣曲捲的鬍鬚，身穿一件獸皮袍，正拿著一封書信在看。書案上，還放著一個兜囊，正是成公英隨身攜帶的兜囊。那封書信，不用問是成公英寫個曹操和韋端的書信。除了那彪形大漢之外，帳篷裡還站著四個青年。而那一路上對成公英照顧頗為周到的商隊首領，則臉色蒼白在那大漢身旁坐著，戰戰兢兢，面帶懼色。

    “張先生，你這是……”
' E/ D) ^( s  ]  N" k; s% f! d
    “我叫于羝根！”
# @* E: R8 E' U! y0 q' L0 b
    彪形大漢突然開口。

    他把成公英的書信折好，又放進兜囊裡，而後站起身來。

    “受降城所屬，為溫侯部曲。三個月前受皇叔所賜，拜為陰山校尉。

    皇叔對你不告而別非常不滿，所以派人讓我將你攔下，順便給你些教訓……我在這裡，已等候你多時。怪不得這一路上都不見你消息。原來是躲進了商隊。若不是老張與我相識，於偶然間告訴我說，他這商隊裡有一位大賢，我險些與你錯過。不過，既然落入我手，便隨我走吧。”

    那商隊的首領。手指著成公英破口大罵道：“你這潑賊，原來是想要對皇叔不利。
. ^6 d. S( }5 w4 L( O* d3 n' r2 P4 w3 ]
    虧我這一路上待你若上賓，險些便壞了皇叔的大事……於校尉，這件事與我確無干係，還請你恕罪。”

3 V  q2 a! e" n! E    “我知道此事與你無關，不過你回去之後。還要與你家家主說明，若不然皇叔問起，只怕你家家主也不甚清楚。”
9 N* v1 R+ p0 C. `
    “這個，我明白！”

    兩個青年上前便把成公英架起來。
( J! u- V3 b( K0 ]0 A  G5 X
    成公英還要呼喊，可嘴巴剛一張開，一個青年便在他口中塞了一團破布。
3 t6 L6 h7 a& D7 F$ u; j
    看那動作，顯然熟練無比。
3 A- z& s  l" P, G; A& k6 e
) J6 S) I- r1 c% ]    成公英嗚嗚發出聲響。還想要掙扎。

    於羝根看了他一眼，一擺手，就見一青年拎起一個布袋，把他套在裡面。
5 \+ q$ D: ^6 m5 g, I7 Z
$ g# `& `5 G& g0 G: _8 ^; [9 k    “今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你這商隊裡，也從未有這麼一個人出現。

/ }0 P! h" M+ |0 d    該怎麼做，你心裡比我更清楚。
7 T! ~  l: k, j8 S
    這幾具屍體，便請你費心處置……呵呵，不要露出馬腳。”

3 t" m8 ~& }% a    商隊首領微微一笑，“於校尉只管放心。幾具屍體剁了扔在草原上，用不得兩日便了無痕跡。”

    於羝根笑著點點頭，便讓人抬著成公英走出帳篷。

! \, T1 l8 ^/ h    ++++++++++++++++++++++++++++++++++++++

+ d8 B9 ~$ g1 _4 K: I$ g! j! H    成公英被套在布袋裏，有些昏昏沉沉。
) H. ?- I3 J( B' i" j) ?2 T( f/ I; d
    他先是被送到了陰山腳下的一座兵營裡，而後被人強迫著換了一身衣服。又被封住嘴，蒙上眼睛，而後繩捆索綁的丟在一輛馬車上。

, c4 }/ a" x5 y0 n. f    從頭到尾，於羝根便沒有再出現，只幾個扈從做了這一切。
! ]8 k" f9 d0 ~6 W3 S6 w+ S
    成公英有心說話，卻發現對方都是一群匈奴人，根本不懂漢話。而後，他被丟在車上，只知道馬車奔馳，一路上被顛簸的好像散了架似地。途中他幾次被人從車上拖下來，灌了他一些水，又強迫著他吃了些東西，然後再封住嘴，蒙著眼丟在車上，馬車繼續向前行進……

& e$ U$ @% r& {* ~9 c    周而複始！

    一開始的時候，成公英意識還算清醒。

" b4 A; T) n- }5 D6 A' F    可隨著這一路的顛簸，他的意識也漸漸的模糊下來。
. r' v' {9 E7 D1 Q- K6 W) q* D5 n+ o
    他甚至記不清楚，馬車走了幾天，也弄不明白，馬車是朝什麼方向行進。

    總之，昏昏沉沉的在馬車上一路走下來，到最後，整個人就好像傻了一樣，任由對方擺弄。

    也不知過了多久，反正他只知道，他一直在趕路。
! B: W' y3 s) Y) ^
    終於有一天，馬車停下來，而後有人把他從馬車上架下來，攙扶著走進了一間屋子。
' q2 L1 r5 s8 L8 k: M
    嗯，感覺著好像是一間屋子！
) B& F! k6 j- O/ P0 J
    眼睛被蒙著，嘴巴被堵著……成公英坐在那裡，腦袋一陣陣發昏。
' G2 u$ \1 c9 y5 I6 a/ C" z+ L: T
5 ?* a1 p# n$ ]' S4 l    屋子裡，靜悄悄的。

    隱隱約約，聽到了一些人聲，可是卻聽不太清楚。
5 C6 R' b. G' w2 q$ n9 z6 i) q
2 O) W5 m  S7 m0 o, L    成公英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心裡面更感到了一絲莫名的惶恐。

9 M! a- S8 I- Q+ ]5 I' @. ~5 l    若有人站在他面前，哪怕拿刀逼著他他都不會害怕……可是現在，在經過那長途跋涉的顛簸之後，整個人都好像要昏過去一樣。不管是精神還是肉體，都受到了極為嚴酷的折磨。

/ S$ R7 q7 w1 v; \6 X3 O  B    他知道，抓他的人是劉闖。

5 X- J% n: M+ S: b    可是，那劉闖又要如何處置他呢？
% e' p8 k0 J- R; A! m
    成公英原本以為，他不會害怕……可是在這個時候，他心中卻騰起一種莫名的恐懼感……
& q0 P& S3 w- D! Z2 K4 {
( I+ s4 Q# U9 s3 e8 u$ i& B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50章 建安八年，東線無戰事（三）

    不過，就在成公英忐忑不安的時候，位於他房間不遠處的一間書房裡，劉闖正在和郭嘉諸葛亮二人推杯換盞。
5 H- c! _0 U& P
% d% m' B. M4 ~+ }    自從把郭嘉擄來後，劉闖從沒有向他發出過招攬。

  P( O* c' I- R5 Y6 ]1 M* F( B    似郭嘉這種人，想要讓他歸心並非一樁易事。
9 f& f- P1 g) p6 D+ {
    他既然認定了曹操是明主，就很難讓他改變主意。想要郭嘉效力，最好的辦法就是徹底將他的認知擊碎。只有戰勝了曹操，劉闖才有可能得到郭嘉的認可。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最初，郭嘉打定了主意，終生不為劉闖獻策。
: G& }& w7 U$ I: M, r/ e* D7 i
    哪怕劉闖幾次戰勝曹操，他也覺得，那不過是劉闖的運氣。

" D$ q% j3 p# V) y8 }' {  @    如果劉闖敢來遊說他投降的話，他不介意一口唾沫吐在劉闖的臉上……好在劉闖沒有給他這個機會，也讓他省了這一口唾沫。轉眼近兩載光陰，郭嘉對曹操的信心毫無動搖，但在心裡，也漸漸承認了劉闖為雄主的事實。

. ]/ s) X+ p. ]/ m  W    事實上，劉闖能夠做到如今這一步，的確是不容易。

    他的起點幣曹操更低，面臨的困難更遠遠大過曹操……可即便是在這種情況下，他還能一次次戰勝曹操，更生生從曹操的手裡奪下安平和鉅鹿兩郡，迫使得曹操不得不退守於邯鄲。
* f1 L- z& s1 A+ \' s, j
    這種情況下，如果再說劉闖是靠著運氣崛起，那其實就是對曹操的羞辱。

$ |; E' ]! v/ V( O    此刻，郭嘉正拿著成公英所寫的那封書信，一字一句的讀著，心中同樣是驚駭萬分。

2 n* e- ]) h! b, X  _, ]    身處幽州，可是郭嘉並無自由。
) n, D9 X. L1 \6 Z, i$ p
    雖則劉闖會時不時派人送給他一些戰報，但都不是非常完整。
7 e. v* W- K$ O+ N& |
  m6 F0 M3 }* @% n4 k    而今他看罷了成公英所寫的內容。對劉闖的佈局總算是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在驚訝的同時，更感到非常吃驚。
+ {- l3 W) h4 |* q3 s9 [+ [7 v2 W
! P$ E. b# i6 d5 ^# r, w, `    說穿了，劉闖的戰略非常簡單，總結起來四個字：經濟控制。
; z) i9 ]1 C/ O# v) K& E! F: }
    他通過打通西域商路，等於是間接控制了涼州的經濟命脈。日後一旦他拿下涼州。整個涼州集團，都將面臨重新洗牌。誰靠向劉闖，誰就可以發展壯大；反之，那些反對劉闖的人，將失去發展的契機，更將面臨鄉黨圍攻。劉闖不言仁。不談義，一個‘利‘字，足以把涼州掌控手中。

    看罷了成公英的書信，郭嘉不禁苦笑。
/ X: B9 @3 r& J5 z2 m! \% {+ J
8 ^0 w0 T0 y$ Y! h3 J8 e% p    誰又料想到，劉闖手中這苦寒之所，卻變成了他發展和騰飛的根基所在……

    “孔明。這成公英如何？”

    劉闖抿了一口酒，笑著向諸葛亮發問。
, W$ i, t- m0 T0 m4 @. C
    諸葛亮猶豫了一下，輕聲道：“此人的眼光和心思，的確不同凡響。
2 C. T) b( b9 u+ u3 m$ x4 H& I
    從一些細微之處，便看出兄長佈局謀劃，確是不凡……這個人，絕不能讓他返回涼州。甚至不能讓他離開大將軍府。如若不然，兄長佈局必然為他洩露，到時候少不得又要費些手腳。”

    郭嘉突然開口：“兩國交兵，不斬來使。

    皇叔扣留這成公英，若傳揚出去，恐怕於皇叔聲名不利。”
+ c& J1 ?0 _2 G( R" H1 u# n
    劉闖忍不住哈哈大笑，“可問題是，誰又知道我把他扣留？”

    “你……”

    劉闖站起身，“奉孝，何不與我一同去見見這成公英呢？”

7 n, t3 W+ G8 Q/ m) B' D    郭嘉倒是沒有拒絕。只微微一笑道：“也罷，就讓我看一看，這個能使皇叔忌憚之人，是什麼模樣。”

    三人從書房裡走出，直奔一旁的廂房而去。
' K3 j1 |# A7 ]8 l+ Q5 C
    廂房門外。太史享快步上前，躬身向劉闖行禮。
0 Z) u* a- a0 `3 s
    劉闖只朝他點點頭，太史享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走過去把房門打開。

    成公英坐在地上，眼睛被蒙著，嘴巴也被堵著。

! h7 d2 A) N7 v' m' c    聽到腳步聲，他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卻被人一把架住，緊跟著眼前光線陡然一亮，刺得成公英連忙閉上眼，片刻之後復又睜開了眼睛。

    諸葛亮手持一把短刀，上前把他身上的繩索割斷。

! i( P9 m3 [; G! I% @( ~& L    成公英這才看清楚劉闖三人，頓時露出憤怒之色，做勢便要撲上來拚命。

& y8 X* Q  P. u; K9 \. M4 l; r    “先生最好還是不要妄動，而今你已經是一個失蹤之人，便是我殺了你，也不會有任何人知曉。

+ P' `1 t8 x1 _    對我這大將軍府而言，不過是殺了一個偷竊府中財貨的家賊而已。”
% x( d2 O, A, u- G3 k
# ?+ x7 q' r; E2 q    “你……”

    成公英怒視劉闖，可心裡面還是有些忌憚。
! `. x8 S1 W# w/ t, N
; e  \, m1 N( Z- J* c1 H5 U, B    郭嘉忍不住道：“他明明在此，如何已經失蹤？”
" ^$ A4 o. C6 i/ Y  |  V2 [7 ^
8 x/ |. o( U( ^- ~* w  m+ G    劉闖笑著在屋中太師椅上坐下來，輕聲道：“十天之前，金城使團離開了燕京，成公英也在其中。不過在抵達趙國之後，成公英突然失蹤，下落不明。隨行使團也不甚清楚他的去向……據我猜測，成公英應當是已經明白，韓文約身陷絕境，故而才逃離使團，自謀生路。

    先生之前一聲不響的離開燕京，以為能躲過我的耳目。
, R4 k- g3 N2 e2 y) g% {
1 o# r# @. A; ^* d3 K6 [$ v    殊不知，從你踏出燕京城門的時候，成公英便不復存在，只有幽州成英，乃我府中的家僮。”

1 @% Q; W0 s% g% @+ i    郭嘉一怔，旋即明白了其中奧妙。
& ~/ T2 j0 x4 l6 }" _
    成公英擔心被劉闖迫害，所以想偷偷溜走。
# U. R* W6 N% U, r2 T/ }
; {8 t& ?1 O) }& l    於是劉闖將計就計，命人假扮成公英，隨一個所謂的金城使團離開燕京，而後在邯鄲失蹤……
, W& [) {+ Q% d0 t* r3 p9 B
9 R% u. N* L& c3 ?    如此一來，世人會以為成公英因為韓遂窮途末路所以獨自離開。
4 G- O2 _- e% X6 s5 R3 u
  G+ d  p( s) k% P- n    卻不知，成公英已經被劉闖重又抓回來，變成了所謂的幽州人‘成英’，是大將軍府的奴僕。

    換句話說，只要成公英無法走出大將軍府，就不會有人知道，劉闖已將之扣留。

    “三日前，孟起攻破允吾，佔領洛都谷。
. J3 V/ B7 }. B+ Y! Y) ]- b
    韓遂部將楊秋張橫戰死，所謂金城八部將，而今也只剩下一個馬玩獨活。他帶著馬玩和他的女婿閻行，退守臨羌，想要憑龍耆城之險死守，抵禦西涼兵馬。韓文約現在，可謂是內外交困。河湟盧水胡唐蹏已歸化於我。盧水十六胡聯合西羌兵馬以及白馬羌楊騰，集結大軍八萬，與那老羌在河湟谷地死磕……呵呵，柯最如今已無力支援韓遂。若韓遂知道你棄他而去，卻不知又將是怎樣的心情？那龍耆城看似固若金湯。可如果沒有老羌，又能堅守幾時？

    先生自以為聰明，卻不知道恰恰害了那韓遂的性命……”

    成公英聽罷，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 U2 J* l9 }. R& s/ ?: R; y
$ V+ e- d' c0 x9 t9 z    而諸葛亮則走上前，把成公英所書的那封書信，擺放在他的面前。

    “先生好眼光。竟然看出了皇叔的佈局。
3 N" q" H+ m0 N' ]) M3 L, M! h$ ?- n
    我之前還有些奇怪，為何皇叔要費盡心思把你留下來。現在我倒是明白了，若是放你離開，必成皇叔心腹之患。”
! `) W" ]( N! R
    成公英這時候，也冷靜下來。

6 `/ Y: N; R2 G    他閉上眼，深吸一口氣。“你欲何為？”
# h% ?7 u% S, f. S- i4 a# c/ h
    劉闖冷冷一笑，“之前我與先生兩條路，可惜先生沒有做出選擇。
0 g, b+ o' T3 R& z( ^) v2 G, S/ `! E
    如今我再與你兩條路，自盡以全忠義之名，亦或者留在這大將軍府，做一個大將軍府的奴僕。

    不過，你便是死了也沒有用。因為沒有人知道你死在這裡。

    世人談起你成公英，只會說成公英棄友離去，下落不明；若我是先生，一定會選擇活下去。只有活著，才有機會洗刷身上的冤屈；只有活著，你才能證明你的清白。若有一天我敗了，先生的一切都可以恢復。不過如果我一直贏下去，便只好委屈你在這裡做一輩子奴僕。”

- R  G& D9 [, y% s- Q. h: f' ^    是自盡而亡，還是忍辱偷生？

    擺在成公英面前的兩個選擇，似乎都不是很好。
: k, L# B5 V0 @9 C8 f
+ N8 _9 @: L! m* i) c# |; R1 e    成公英瞪大了眼睛。怒視劉闖。
: [8 Z8 V! c. b& W/ k  a2 K
    而劉闖則站起身，“另外，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曹操派遣皇甫堅壽出使隴西，意圖馳援韓遂。”

    “果真？”
6 Y: k5 {  L- s! x) f. q
    “這是我剛得到的消息……”

    劉闖說完。便甩手而去。

: m( h8 u# O# D; c    郭嘉卻愣了一下，緊跟著劉闖，走出房間。
% f( a# o5 D& Y( I- x# I, Y: o
6 h1 P) ^/ f' t' n' H9 @$ \6 P    諸葛亮也跟著走出來，只留下成公英一個人在屋中呆愣。

3 v# k7 E. C! w" K( `2 X8 f3 q( B' c4 T    “皇叔，這是什麼意思？”

4 _3 i* Z; J- T( E3 R; F    劉闖笑道：“沒什麼，只是給他一個希望而已。”

. B7 v1 @2 E( Q) L, u% c1 A2 g# V; g    “哦？”
- K* i  d0 K8 t3 M1 P) Z0 K6 R
' v0 x4 I0 x7 F$ Y0 _    “此人有大才，可以重用。

    日後若我平定涼州，只靠孟起恐怕難以支撐。
- {5 _, F( h+ d5 h, I* o
    張既楊阜雖有名望，但卻過於清高；成公英這個人能治理地方，對待異族也能一視同仁。在這一點上，涼州名士雖多，卻無一人能勝過此人。偏偏那涼州，羌胡眾多。如果沒有一個瞭解涼州，同時又熟悉羌胡生活習性，而且能一碗水端平的人去治理，勢必還要引發羌亂。

    此非我所願，所以才想要把他留下。”

    “可是你……”

' [% m4 `- d' v* c    “一個人想死容易，想活卻難。
3 P# Q5 E: [  G# S! n% _
    給他一個希望，然後在把他的希望徹底毀掉，再想死便非一樁易事……”劉闖說著話，看了郭嘉一眼。他笑呵呵道：“到那時候，我再給他一個希望，相信他自然可以明白我一番苦心。”

    郭嘉沒由來打了個寒顫，閉口不言。

0 b3 h) `2 W/ h! V2 }) ^$ w& `    半晌，他輕聲道：“孟彥，你與中陵侯全無半點相似之處。
9 b$ ?* D+ y, G! ]; H: }
    若非有康成公和元常作證，我實在想像不出來，中陵侯怎會有你這種陰狠毒辣的兒子……”

    “我可以把這話，當作是你對我的誇獎嗎？”
/ U3 z2 q$ Q. q+ P  A& r$ B
    郭嘉愣了一下，旋即苦笑搖頭。

    見劉闖要離開，他猶豫了一下，突然道：“皇叔，若有朝一日司空為你所敗，我便為你效力。”
6 T+ E! c* S6 W. n
    劉闖的身子一顫，停下腳步。
, g! R1 Z' [# x5 a8 V
0 H1 a0 R8 T" Q    他扭頭向郭嘉看過去，輕聲道：“奉孝所言當真？”

& ?; N; c2 a  ]% G6 Q    “我可不想被你這般折磨，只是你卻要向我證明，你有這個資格讓我為你效力。”
3 _) M$ g: j; t* K' h5 R
% |6 g' K# [9 s( D# Z    劉闖的眼中，閃過一抹精亮。
. O! U/ \% q; b( _* p/ [
1 P3 B0 e  ^$ t/ ]- k    片刻後，他輕聲道：“奉孝，我會讓你知道，唯有我才能讓這漢家天下，變得更加強大……”
4 ]" s; J+ G: j9 u6 Y

: ^+ r+ {$ P0 D/ k$ c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51章 瓦亭（一）1/3
4 l" @5 D3 f" a& Q" O( `  z
" o6 P2 R! f! b: a    成公英就這樣失蹤了，而燕京大將軍中，則多了一個家奴成英。
  e6 ^4 O8 s! Y- }% s) P
' C" N) {$ w8 ?) Y$ v    不過，誰又會在意這種事情？一個小小的家奴，根本不可能入大人物的眼，更何況這個家奴根本走不出大將軍府的二進大門。所以，成公英就好像雨水一樣，在悄然之中無聲的蒸發。
3 B9 M  ?9 ?; Y/ D
( B3 e9 `6 b8 a. {! t    許都，皇城，安樂宮。

    漢帝一副凝重之色，在大殿裡徘徊。

    伏皇后則沉默的站在一旁。
( k! R3 t& R6 a  d' F
    “梓童，皇叔既然已經大勝曹操，何以至今不肯發兵呢？”

( N* z% p) p1 d8 X3 T0 `3 d    曹操在冀州遭遇大敗，觀津一戰損失慘重。
, {3 u9 g  U& [! M8 b
    漢帝雖身在深宮裡，一樣能夠得到外界的消息。只是他非常不高興，因為劉闖在觀津大勝之後，雖奪取了安平和鉅鹿，卻遲遲不肯南下，甚至還把戰場轉移到了涼州，讓他難以贊成。

    那苦寒之地，有何可取？
8 a! d1 j  f0 ?7 j, D* E( u
+ p& [) @% X% {% s: Y    漢帝對涼州可謂是深惡痛絕，究其原因，便是當年董卓出身涼州。
- ]8 Z3 t; m. ?' C6 B1 y
/ M/ ]* H: U+ J2 R1 j) Y# ^    而且，他在關中多年，甚至涼州人口稀缺，土地貧瘠。

    你劉闖有這個功夫，為何不揮兵南下長驅直入，解救朕於水火之中？偏偏要去打那勞什子涼州，豈不是因小失大？如果你打下豫州，勝似十個涼州……可是，這些話漢帝也只能向伏皇后吐槽。曹操從冀州返回許都之後，對漢帝的控制也就顯得越發嚴密。以前，伏完還可以時常入宮覲見，可如今就算是伏完想要進宮，也變得非常困難。用曹操的話說，是要保護皇帝的安全。但大家心裡都非常清楚，曹操這是要徹底切斷漢帝和外界的聯絡……

    好在。漢帝身邊還有些貼心人，悄悄把消息傳入宮中。

$ l  T, H# {: H% p    也正是因為這樣，漢帝如今是盼星星盼月亮的希望劉闖殺回許都來，以方便解救他於水火之中。
+ z5 l: l1 E( @% a
5 {0 i& X0 Z( H; n1 c4 O' J    “梓童，你說那劉闖會不會暗藏禍心？”
: R- r9 k  `6 |4 K
- d& I, C$ X& k" I    伏皇后聽了。心中不由得一緊。

    自從她嫁入皇室，見慣野心勃勃之輩。

    她心裡清楚，許多權臣奸妄，最初並非奸臣。只是身處高位，當他們達到了一定程度之後，便難以選擇。

    誰敢說董卓當年入洛陽。便存了篡位謀逆之心？

    以少帝之懦弱，董卓大可以讓他繼續在位，又何必辛辛苦苦的廢掉少帝，改立如今的漢帝？

    私心，肯定會有。
9 A: I* @; N) v; U
2 [" Y  u  H* I+ N; P    但在當時，董卓未必就存了壞心思。

: m  Q1 g! S3 N# V: q! Z! y& ~    可是到了後來……
5 E* x  W2 w& o. y
. w$ i4 L! j* e7 J    劉闖的情況。伏皇后也聽到了不少。說實話，對於劉闖，伏皇后還是非常敬佩。

    四年前，劉闖可謂是連一塊棲身之地都沒有。卻在短短四年之中，打下而今基業，能夠和曹操分庭相抗。從這一點而言，便足矣說明當年選擇劉闖做外援。是一個極為正確的選擇。
' C: S* ?. H7 ]) a3 J4 h
( @  w: @3 G  S& Z/ y    哪怕許多人覺得劉闖是運氣好，算不得真本事。

! r/ k6 Y3 O; E! E, b/ m/ ^    甚至連漢帝也這麼認為，感覺著劉闖能夠有如今的成就，是他慧眼識人，一手提拔起來……

    可伏皇后卻不贊成！

    若那劉皇叔只是運氣好的話，如何能夠打下如今基業？

; s8 S7 }4 r5 k9 {  o9 {( r    要知道，劉闖的對手從公孫度到袁紹，再到鮮卑人，而至如今的曹操，哪一個又是等閒之輩？

, J5 ?# y! b4 J5 m+ ?    他能夠從這眾多對手中殺出一條血路來。便足以證明他的能力。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伏皇后反而有些擔心。
1 C6 E7 h. \+ \
, Y; w: j9 G2 Q' D% B: F    劉闖殺回許都，必然是踏踩著森森白骨，指揮千軍萬馬而來。如果漢帝不能認清楚這樣一個局面。到頭來很可能會造成漢帝和劉闖之間的矛盾。那時候，恐怕才是真正的災難到來。
0 `5 j' v  Q- y/ y0 N  B3 x
    只是，這些話伏皇后不能說出口來。
8 V- Q0 c6 W1 \# L' H, q! u
% ~6 d$ \; D( y+ x' p    她猶豫了一下，輕聲道：“妾身不知兵，但想來劉皇叔如此安排，必有他的道理。
! b( u, n6 {4 r! }# c, A# }$ ?
    陛下不必太過焦急，這種事情有的時候，甚至不是劉皇叔能夠做主……好在劉皇叔而今已經有了起色，能夠和曹操分庭相抗。相信用不得多久，他就可以馬踏中原，前來迎奉陛下。”
8 G: n$ X- A; G6 l4 u$ `2 M
8 h* F' a7 b- Q2 u    這原本只是一句很普通的勸慰話語，可是漢帝卻不高興了。

    “他再厲害，也是朕的臣子。

' Y, b$ ]2 y6 q. O* R- D! v" x* Z3 ~    若非朕當初一力支持，他何來如今成就？
* ]' y' K/ h3 C4 r6 J
7 W0 j& v7 n. Z! d2 ]    看他這樣子，恐怕也是個野心勃勃之輩……朕可不想前門拒虎，後門進狼。趕走了曹操，再迎來一個董卓。此事，還需要早作準備才是。等他打敗了曹操，朕還需將許都掌控手中。”

    漢帝，也許是無心之語，可是聽在伏皇后耳中，卻膽顫心驚。
' s5 m; I/ T8 `5 K
    陛下想的是不是太多了一些？
2 V; }. B" ?( a
    伏皇后心裡盤算：今惟有劉皇叔有迎奉之心，各路宗室皆坐視不理。

6 B7 K8 y2 N* x3 M9 m    這劉皇叔現在還沒有擊敗曹操，陛下便想要算計劉皇叔。這真要是激怒了劉皇叔，豈不是大禍臨頭？
! p* N8 V0 `+ W5 d2 w, I
    伏皇后沒有和漢帝辯駁，只是微笑著點頭。

    不過，在出安樂宮後，伏皇后便立刻找來了心腹：“立刻派人與國丈知會，請他設法與劉皇叔接洽。”

    至於如何接洽？

0 P. x" C1 p! E1 [! z    伏皇后相信，伏完會非常清楚。
" ^" t8 a  F' @( i2 H( z& {) @# n
# {1 B" R2 J+ I0 P    先和劉闖取得聯絡，然後拉上交情……若不然將來陛下激怒了劉皇叔，二人之間連個可以說話，能牽線搭橋的人都沒有，才是一樁大麻煩。

. @8 m/ l7 P( P$ W    自劉闖擊敗曹操，許都城中便開始躁動不安。
: k3 F; }6 b4 \+ f" b3 e0 Q
8 G2 Z# L/ x4 ]0 \4 P% H3 F    一些此前身受曹操打壓的老臣，又開始跳出來蠢蠢欲動。
6 i, Z2 Q9 z9 C& w, x9 b" m/ r
    漢帝之所以會責怪劉闖不立刻南下許都，裡面也有那些個老臣的挑唆。這些人被曹操打壓的喘不過氣，早已經有些難耐。好不容易曹操失利，也讓這些人看到了希望，更隨之產生了勃勃野心。這不，劉闖還沒有殺回來，這些傢伙就開始算計來算計去，想要打壓劉皇叔。

    可問題是。那劉皇叔就那麼容易打壓嗎？
/ O  T9 \5 E' T- t* N
2 }4 o1 O; R8 n8 z6 ?, ~    想到這裡，伏皇后不禁憂心忡忡……
7 B0 _( ?! ^- x4 p! ]# D
    沒錯，劉闖是漢室宗親，是中陵侯之後；可他自幼在市井中長大，性情同樣暴烈。恐怕尤甚於董卓和曹操。他能從一無所有，到而今指揮千軍萬馬，手下猛將如雲，又豈是等閒之人？
( _% p, x1 Q7 S& N, x) H' ^
- [1 r. x& c* @5 x6 l    激怒了此人，恐怕尤甚於曹操和董卓！

    ++++++++++++++++++++++++++++++++++++++++++++++
3 W: s9 P9 S  E. B3 B6 t2 w( {" F
2 Y  I3 V- \% z, T; t7 ?; q    建安八年九月末，馬超攻陷臨羌。

: n: k2 q" y3 c/ l9 H    馬玩為馬超臨陣擊殺。韓遂得閻行死戰，這才殺出重圍，退守木乘谷。

    無奈之下，韓遂只好再次派人前往隴西向韋端求助，同時又懇請柯最派出援兵，給予他支援。
2 Q; s# w6 h' H2 n3 y
! _9 M1 Q! H' X+ A& }9 a; X8 Q' u& r    此時的柯最。也是一腦門子官司。
# l6 ^3 D; @3 [3 Q' a! H9 C
    盧水胡首領唐蹏、白馬種羌大帥楊騰以及西羌大豪徹裡吉在扎陵湖歃血為盟，調集大軍八萬合圍老羌。
4 ]  {6 F7 k. E" P7 ]
    唐蹏部落遭受柯最的攻擊，雖損失不小，但元氣未傷。

: P6 c( `3 l# k" [    而且，他的遭遇也得到了其他各部落的同情……柯最野心勃勃，不宣而戰的舉動令所有羌人感到恐懼。特別是白馬種羌楊騰，和柯最只一座西傾山相隔。若柯最滅了唐蹏。下一步必然東進。到時候，白馬種羌少不得要受到威脅，絕不是楊騰所希望見到的結果。而且，楊騰之子楊駒，甚得大漢皇叔帳下軍師中郎將徐庶看重。漢家的實力？楊騰非常清楚。別看如今中原混戰，可漢家的力量依舊強大……當年種羌造反，聲勢何其驚人！席捲涼州，關中震動……可是漢家發力，太尉段熲出兵征討。種羌甚至沒撐過三個月，便被打得落花流水。
, U1 [) b3 s% y+ w9 p5 d; k
    今唐蹏有意歸附漢家。日後必能在河湟有一席之地。
; k8 `/ L* K: V* M( p
- }4 y' H/ `9 X8 ~- E    楊騰也希望能夠趁此機會交好劉闖，也算是為日後謀一條退路……
: r/ w9 X$ O( }5 D5 i
* C5 t$ D+ u& W4 r  N    所以，楊騰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和唐蹏一起出兵，更有那西羌大豪徹裡吉，率八千駱駝兵前來助陣。也使得唐蹏手中實力大增。

! N! x# s( I! x    同時，徐庶見時機成熟，也隨即兵出張掖，跨過大通河。
) Z' @7 ]2 Y8 I. q7 _% ?) \( a
    他命西平人麴演為先鋒，又命張掖人和鸞、武威人顏俊以及酒泉人黃華為副將，統兵三千，直逼西海。隨後，徐庶又請振武將軍黃忠為主帥，敦煌人韓德為副將，統帥八千鐵騎進駐河湟。

4 r! Z/ _/ O+ ~  r    此一戰，徐庶勢在必得。
) R" M/ [) a  w0 g5 M* a
1 M& z5 W- N+ i) W8 [- y" y    因為他很清楚，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

$ o+ f% f: ]" }5 L3 p; V% D4 @    韓遂節節敗退，相信那曹操絕不會坐視馬超佔據涼州。

    所以，曹操一定會派人說服韋端，甚至有可能親自出兵……
. o' X2 D! a5 E5 S. k0 E
& a4 s  d3 u" F    如果不能一戰功成滅掉韓遂，平定河湟的話，再想要統一西涼，恐怕會非常麻煩。
8 D: w: I: O3 z% d! a/ R
+ W+ b3 S# c: z: R4 Y, O    為此，徐庶命趙雲從河湟退出，屯兵牧苑，以防備韋端出兵救援韓遂。
) t4 \; g- X7 a7 k7 |
/ H- W; N( V2 I1 g7 ~9 u2 Z    “真正的大戰，即將開始了！”

. p  c& q8 C2 I  H) L' R1 F    徐庶深吸一口氣，對馬超道：“請將軍不必顧慮那韋端和曹操，我自有對策。
8 O: n( N, u4 K! Q" `
    當務之急，將軍務必儘快攻佔木乘谷，只要木乘谷告破，韓遂便只有龍耆城一座孤城，不足為慮。

7 K. T0 E7 C6 ^5 @# c    至於老羌柯最，恐怕很難撐過這個冬天。
3 B7 e) r' R' \! l
& d  m# u9 w( I9 a- Q    皇叔傳信，請將軍務必在柯最潰敗之前拿下龍耆城，封死那老羌退路……涼州之戰成敗，就要看將軍的手段。”
; |+ Z' _2 G/ y/ C
6 s  P( O) D/ X: m5 G9 z    龍耆城，是河湟往涼州的要道，更是西部都尉治所所在。
5 {# M/ }) T1 n
$ k- W$ Z9 B0 s9 T' `! v    一旦老羌潰敗，勢必會從龍耆城逃竄。到時候十萬老羌入涼州，定然會給涼州帶來不必要的麻煩，甚至有可能影響到涼州的整個佈局。徐庶的意思，就是封死老羌退路，將之徹底消滅在河湟。而韓遂和老羌滅亡之後，徐庶便可以執行下一步計劃，徹底將涼州掌控手中。

. g0 N) _/ T; \5 `2 N* q& W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51章 瓦亭（二）2/3
( e: m2 f/ m% G
. a0 c0 O1 M& ^; j    馬超也清楚龍耆城之戰的重要性，所以毫不猶豫的點頭道：“軍師只管放心，超絕不令一個老羌進入涼州。”
# p2 `8 c, f  W/ O; ]) o: P
% i3 Y; _% |; ?; J4 n    “如此，就要拜託將軍。”
0 N- W1 T. Q+ S7 a' Q3 D  D% G% G
    徐庶與馬超商議妥當之後，當晚便準備動身，返回金城縣。
3 j' _; w4 k6 Q
/ T$ w5 x0 C0 F) \1 A    他之所以來寫谷，也是為了查看金城局勢。雖然此前劉闖已經吩咐，金城之戰務必要以馬超為主，不要輕易干涉。不過，徐庶也知道，馬超這個人性情暴躁，或多或少沾染了一些羌胡習性。一旦他攻擊不利，就很容易失去理智，甚至有可能下達屠城的命令，洗掠城鎮。
& Y+ r1 g5 M+ ~; R8 T
    金城的漢人數量本來就不是很多，如果馬超再洗掠一回，必然會產生嚴重後果。
4 r& T) d2 W1 t. [, Q
: T3 q8 K3 o* X1 z8 V# \    要知道，涼州士人對馬超一直不太認可，此次之所以默認他和韓遂交鋒，也是因為馬超為父報仇，合情合理。可一旦他洗掠城鎮，便容易被那些人抓到把柄。劉闖也說過，在不干涉馬超的前提之下，儘量保證金城的完整。所以，徐庶對金城戰況一直保持關注，一方面儘量為馬超出謀劃策，另一方面則儘力降低他的存在感，以免馬超會因為他插手太多而反感。
# [6 F$ T3 R& k6 t: }) y/ x" U, G
/ \; a# W9 \8 y$ b/ A$ Q. w    馬超不是傻子，如何不明白徐庶的苦心。

  k0 _6 L) u% R6 k) l1 o- r1 R    徐庶這是在維護他的顏面，這份情意他不能拒絕。
3 \+ F, V, R: `1 b* n3 n$ o
2 u5 V# w: f8 J" v! j    所以，兩人的合作也非常好，徐庶儘量不插手具體事務，只負責在幕後謀劃；而馬超對徐庶則始終保持尊重。他告訴馬岱、馬休和楊僕越吉等人，對待徐庶就如同對待他一樣，絕不可怠慢。

- Q" k8 K: ^: X3 q5 p' M    “將軍，那閻行驍勇，韓遂詭詐。
. ~8 X3 C& ^% f; J
    而木乘谷地勢複雜。易守難攻，切不可力敵……我這裡有主公送來的一個錦囊。如果木乘谷之戰進行不利，可以打開錦囊查看。我今晚就趕回金城，聽說曹操派出皇甫堅壽出使狄道，我擔心那韋端會有變故。還要早作提防。龍耆城一戰，務必儘快結束，還請將軍費心。”

) c/ {- F( h% a: S5 \/ U  Y    臨行之前，徐庶遞給馬超一個錦囊。
2 f+ X* S9 h( x- }+ g4 N. C6 ^
    馬超連忙接過來，非常謹慎的收好……他目送徐庶離去，這才返回寫谷大營。
% X2 p! G# r- z+ X, ]- }
    “兄長。徐軍師是不是太過小心了？”

    回到帳中，馬休忍不住道：“韓遂已走投無路，只剩下龍耆城一座孤城。

/ X' S/ G) ?: O! l6 A) O: |    到這個時候，徐軍師還如此謹慎，未免太小看了兄長。依我看，徐軍師什麼都好。就是膽子太小。”
% m2 @! m( J$ z, A
    哪知道，馬超眼睛一瞪，“你給我閉嘴！”

1 n$ [& |  f6 u9 J    他看大帳中只有馬岱和馬休兩人，才輕聲道：“孟彥來信告訴我，元直胸懷錦繡乾坤，有經天緯地之才。你道孟彥是什麼人物？會輕易稱讚人嗎？他既然這麼推崇元直，就說明元直有真才實學。元直或許小心。但卻每每料事如神……我們這次金城之戰進展順利，沒有付出太多傷亡，便拿下整個金城。靠的是什麼？除你我兄弟驍勇之外，更有元直在後運籌帷幄。
0 Z0 ]: m1 h1 x2 f) _
  L8 v( M/ h2 N8 N$ M    搏殺疆場，一百個元直都不足為慮。
6 |8 N5 _* J# m& N/ |
    可若說到運籌帷幄，料敵先機，你我遠非他的對手。

& u' R) x/ @' P. O) ]+ _    孟彥派他來，也確是費了一番心思……我再警告你們，對待元直絕不能輕視，需懷敬重之心。”
6 e7 {/ v. x. X" w" I$ r0 X
    馬岱。是馬超的心腹，從小跟著馬超。
* b% ]) j" v7 L" a
    而馬休呢？
8 a: B' V; ^; B: x+ p: D+ g
    也是從小害怕馬超……馬騰一死，馬休對馬超也就更加尊重。
7 ~# _7 x2 m. N( A! ~3 o
    他眉頭微微一蹙，看了一眼馬超手中的錦囊，猶豫片刻後輕聲道：“那韓遂。難不成還有回天之力？”

    馬超一怔，看著眼前的錦囊，久久不語。

+ M, z" Z- R+ ?# R  K3 r    半晌後，他突然笑道：“孟彥就是這樣喜歡裝神弄鬼，我倒要看看，那韓遂還有什麼手段。”
1 A! t" q6 c- r) D6 a; j
    他說著話，把錦囊貼身藏好。

* W5 ?3 B1 i4 |' w9 W    而後站起身道：“明日一早，兵發木乘谷！”
' b& V* |  y% K& i" o; i
" o0 W8 |/ {3 ^; S# e8 u- O    ++++++++++++++++++++++++++++

    燕京，大將軍府。
9 {! ^$ c! |* \- H1 v
' h1 p# B" z3 O0 n) H    劉闖依舊站在涼州沙盤前，直勾勾看著沙盤上的山川地形，臉上卻透出幾分凝重之色。
6 z! @0 I  W  }3 I
& [- P" w) P& e3 I5 v    “兄長不必在擔心金城之戰。
) U- I+ A8 v5 A4 w2 A
7 S4 z: w; R* e! M    有元直和子衡相助，又有兄長那個錦囊妙計，孟起要斬殺韓遂，絕非一樁易事，何必擔心？”
4 V& r& ]9 x1 ?4 }: x
; j0 W" g5 R% L! Z    “你不瞭解孟起！”
" S4 Z' S% n# |: m& @2 `
5 g0 V+ r! u+ [4 R/ c2 M* \1 p% p& P    劉闖嘆了口氣，扭頭看著諸葛亮。

$ I! @6 N' r+ G    “孟起心高氣傲，甚至有些剛愎倔強。
, j" C8 s9 [; h+ @
/ `* Y& U* y) A( g' e. [    這與他早年經歷有關……他母親是羌人，身上流淌著一半羌胡血脈，以至於馬騰對他一直心存不滿。哪怕他再努力，甚至到而今煉神境界，也不得馬騰所重。你看他好像信心滿滿，實則頗有些自卑。越是他這樣的人，就越是驕傲！他不想被任何人看不起，也就養成唯我獨尊的性子，剛愎自負。韓遂而今，如一頭困獸。困獸猶鬥……這急了眼的狗更加可怕。
- S0 y. U% T. I# B
    這次金城之戰，是孟起復仇之戰，不管是元直還是子衡，都不好插手太多。

    我可以讓元直插手河湟，因為和孟起無關。
% A' m8 `# {7 s; l- p# I
, m; {! |& L' o9 S    可如果讓元直直接插手金城，孟起這心裡面未必會舒服……所以我才送了一個錦囊給他……
5 k# w- a2 Z- L+ v
' E$ Q& L1 [1 ^3 x$ |2 ]    不過我也知道，以孟起的性子，如果不遇到麻煩，絕不會拆那錦囊。

    他這人太過驕傲，而那韓遂卻是老奸巨猾……說實話，我的確是有些擔心，孟起著了那韓遂的詭計。”

    一旁，站著一個身穿灰袍，家臣打扮的男子。
8 o4 E+ F% {* @; p
    聽到劉闖這一番話，他猛然抬起頭，臉上露出詫異之色。

& L- R) p" [! ]4 Z, L7 Z    成公英沒想到，劉闖對馬超會如此瞭解！

4 {9 A* L& p4 f3 u    哪怕劉闖告訴成公英，他和馬超是八拜之交，可成公英還是覺得，劉闖和馬超始終是相互利用的關係。
# T+ P3 a2 g, L9 g1 `
    自從被關在大將軍府裡，劉闖說到做到，對成公英一如其他家臣。

6 L, X( ]$ j1 |+ X1 Y$ z& [! y    而成公英則一直相信。曹操會出兵援救韓遂，所以一直存有希望……他可不想背上那棄友之名，於是忍辱負重的在大將軍府生活。一開始，他還有些不太習慣。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也漸漸適應了這大將軍府雜役的身份。在慢慢適應新的身份同時。成公英也在觀察劉闖。
3 ^0 v5 C' F' {5 o' w
7 B5 O7 l0 p$ y# p4 s2 M5 [& d    他一直不明白，劉闖這個人的脾氣並不是很好，而且文采也不甚高深。

# {8 d+ E' U/ ?1 S2 \/ }2 V/ Z    除了出身和運氣之外，這傢伙似乎沒有什麼優點……可為什麼能招攬到一大批人對他死心塌地？

    劉闖，很真！
  T. p8 s9 @6 z9 J: }% I" M
( I3 Y( q) c. h& c    至少他對身邊的人，非常真誠。

    這也讓他的人格魅力獲得極大提升。而他的勇武，他的出身，以及他早年間創下的傳奇，更使得這個人的身上，籠罩了一層神秘光環。有的時候，成公英實在想不明白。劉闖為什麼總能賭對？從青州開始，他的每一次決斷都好像是賭博，可到頭來卻證明，他賭對了！

- O4 D$ {  f: P0 l$ E1 j9 J; d    一次是賭，兩次是賭，三次是賭……

! `' e* ?6 e4 p/ u; w. ]! a" f$ i    可四次、五次、六次……成公英也不得不承認，劉闖除了運氣好之外。更有一種常人無法覺察到的洞察力。而他對部曲的寬容，也是普通人無法理解。就比如馬超這次金城之戰，劉闖為了那所謂的兄弟情義，居然不肯插手具體事務。若換一個人，恐怕是很難做到吧！
+ q7 n/ p3 O) Q, M
    至少，文約便沒有這樣的胸懷！
) W5 c2 G4 z+ p7 a
1 Y: Y& s9 w2 H1 r! o% p    可你就知道，馬超一定會聽從你的計策？
% Q8 f# S: A. M# S  @/ V6 `
( V3 F+ j0 t+ A) k3 L2 k2 S    成公英心中曬然，復又低下頭，認真的打掃房間……
$ v) ?" T# h+ D5 r+ [0 s/ n: F  ~
    +++++++++++++++++++++++++++++++++

    徐庶回到金城縣之後，沒等他坐下來喘口氣。諸葛均卻找上門來。

    河湟一行，諸葛均可謂是功德圓滿。
) H# v6 C8 E8 j( \* i# S6 K
* f) |8 t3 v7 H0 l4 f, P& [' q    唐蹏起兵對抗柯最，諸葛均便不好繼續留在河湟。

/ \, Z. g, P' W1 \: j* N    用諸葛均的話，“從現在開始，河湟之戰便是羌人之間的內鬥。
0 V) B( O& z( t, _
    唐蹏也需要這一戰。來證明他的能力……我為兄長所差，這時候若繼續留在河湟，恐不太合適。
( \' g" _4 y. r9 B; [* ]& I
    若唐蹏這種情況下都無法取勝，那也說明此人不堪重用。”

8 q( K7 {. U, |6 n    所以，扎陵湖歃血為盟之後，諸葛均就隨著趙雲返回金城……同行者，還有唐駒和楊駒兩人。
/ o! |/ i) }0 a4 Z+ n
) e1 Z  Y2 V* S0 i) A* w    這也是唐蹏和楊騰所托，希望唐駒和楊駒二人能夠在徐庶身邊多學些本事。
. o8 f0 q1 s4 x- B' C
% A& [, F) h( o  \( O    二人到金城後，徐庶便把他們打發到了趙雲帳下，命其屯駐牧苑。

& K4 ^' o1 A+ v- ~+ T    諸葛均行色匆匆，手中拿著一紙書信。
- u) f* k/ z7 c" I9 S
    他走進來，便開口道：“元直，仲達來信。”
; e- {+ A6 ]' g8 e5 W1 e
7 B5 Q) ^* p) C; l0 A9 i8 \' L, D    “哦？”

5 e3 I/ k! q4 W; I9 p    “曹操已決意出兵涼州，皇甫堅壽出使狄道，相信韋端必不會反對。”
+ _$ E: Y; @. U- c
    徐庶聞聽，不由得眉頭一蹙。

    他沉吟片刻，輕聲道：“那可曾探聽到，曹操派遣何人入涼州？”

    “據說，是曹仁曹子孝。”
1 a; Q+ Y4 v7 p5 s
    徐庶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
, K" l; x# W1 o4 L$ A
    身為劉闖身邊三大謀主之一，徐庶非常清楚，劉闖的對手是什麼人。所以，早在劉闖為還未席捲幽州的時候，徐庶便開始留意曹操的手下。曹操手下有什麼人物？徐庶也心知肚明。

4 ?# @) M7 g4 k, K( G; W% X    曹仁……

    這絕對是曹操手下一等一的悍將。
. y0 p$ m. H; ~9 S, N) @: Y! l
. x6 L/ k2 b% l    說其悍，並非是指他勇武，而是指曹仁智勇雙全，兵法出眾，謀略不凡。

" ^: ^; h7 }$ e; `3 ?. Q0 ]* w3 k! S    劉闖曾評價此人：幾與文遠相弗。

    一個和張遼相比也不遑多讓的人，又豈是等閒之輩？

    曹操命曹仁統軍，足以見曹操對涼州的重視。

    真正的決戰，終於來了！

    徐庶突然感到無比興奮，在他看來，什麼韓遂韋端，都做不得他對手。而曹仁，無疑是一個份量足夠的對手。也只有將這樣的對手擊敗，才能夠顯示出他真正實力。內心中，倍感雀躍，身體裡更好像有一團火在熊熊燃燒……
+ X2 U- |' J# F& n2 D
: ~2 H8 O( ^0 q: i3 P& O    徐庶長身而起，“來人，取地圖來！
: I: @) A2 g- g: q
6 c3 b5 X+ w7 |9 S+ G; ?2 A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51章 瓦亭（三）3/3

    這金城縣衙，而今已經成為整個涼州之戰的指揮中心。

. Y2 A$ V* |, o0 M! Z+ B7 ?% m    一副用數張野牛皮製成的涼州地圖擺放在徐庶的面前，也讓他突然生出一種指點江山的豪氣。

    “子衡，若曹操兵入涼州，當取何處？”

/ V' t) G0 M, N% Q    諸葛均站在地圖前看了一會兒，用手往地圖上一指，輕聲道：“若我是曹子孝，定選瓦亭。”
( E6 ]; Z9 r  R( \: |+ w4 P
    “瓦亭？”

    徐庶臉上，透出一抹燦然笑意。
3 c! t2 @) X. N# u
    “子衡所言極是，若我也曹仁，也會走瓦亭關。”

" A- W2 k, V$ {5 j! i( g, R    這瓦亭，地處六盤山，群峰環拱，四達交馳，易守難攻，有‘鐵瓦亭’之稱，為隴右扼要之所。
4 E0 i: C; f; p+ e8 m/ l$ O
, W; h6 ?8 V( f: L  Y" B- u    瓦亭，也就是蕭關。

- q, ?/ D3 Y6 j( w' B+ c    漢文帝十四年，匈奴善於率十四萬騎兵與北地都尉孫昂大戰，關破孫昂陣亡，更成就了中國歷史上，第一位抗擊匈奴而戰死疆場的高級將領。公元二十五年，也就是更始三年，班彪自長安出發，在這裡憑弔孫昂。也就是從那之後，史書之中再未有蕭關這一名稱，改為瓦亭。
# W/ l. |0 E" \
    徐庶和諸葛均都認為，曹仁如果要進入涼州，必然會佔領這瓦亭關。
$ d1 J0 A' d+ W/ W
    “一旦曹仁佔據瓦亭關，進可攻入涼州，退可堅守關中，便立於不敗之地。

, b& }& v4 k8 E' D    更重要的是，若曹仁拿到瓦亭關之後，涼州各地豪強原本觀望的態度，勢必會產生巨大變化。到那時候，我等便要腹背受敵，弄個不好，之前種種謀劃都將要付之東流，甚至可能會出現全面潰敗的局面。

    所以，若要取勝。關鍵就在瓦亭。

    只有搶在曹仁面前佔領瓦亭，才能夠穩住涼州局勢，進而震懾韋端，令其不敢輕舉妄動……”
3 M( b  l0 |$ i2 \+ a0 \; L
7 A$ E( K# ]9 ~( I! f/ R  E% \    “那，誰可出戰？”

    諸葛均想了想。“瓦亭事關重大，需有沉穩驍勇之人鎮守。
: b3 d( B2 A( C  h7 [4 y. G
- U1 B" V( @  F. n" d8 y    要我說，子龍最為適合……不過兄長你讓他屯駐牧苑，想必是要他阻擋隴西韋端的援兵。嗯，這樣一來的話，子龍將軍便抽不出身來。而漢升將軍今已深入西海。無法及時出兵援救。

    所以我以為，這最合適的人選……”
, H3 L& Q: J6 d* g
3 u/ q& H2 A5 j) U" E8 C( u# y* }( H    不等諸葛均說完，徐庶便搶先開口道：“夏侯衡若！”

    “正是！”
0 p4 |1 M9 E9 E) I3 I. S+ b
7 A8 r" J2 L. e; G8 M    徐庶深吸一口氣，在心裡盤桓起來。
+ a, K) _2 K/ A7 f8 T# M8 B0 D
    夏侯蘭是主公愛將，更是當年的青州元從。除此之外，他還是黃忠的女婿。武力自不需擔憂。

" ?/ x: t! ]: G" @7 f3 f9 D    他跟隨劉闖南征北戰，從最初徐州之戰，到而今駐守逢義山，可謂是戰功赫赫。

    論勇武，夏侯蘭可能比不上趙雲。
' K6 y! ?; f. W
9 i. J, K% y4 I+ e( z0 \    但是論聲名，夏侯蘭的名氣恐怕猶勝趙雲一籌。

  u. I6 L1 s" g) V, I    若是由他出戰，必可以震懾曹仁。況且。夏侯蘭為人謙遜低調，遇事更沉穩多謀……嗯，他的確是瓦亭之戰的最佳人選。
+ ~1 b5 x* y( D  I8 o% S, T. ?; h
4 }6 f) b/ O1 q! O: i    想到這裡，徐庶便做出決斷，“立刻派人前往逢義山，傳我命令，著夏侯蘭率本部兵馬立刻出擊，必須要搶在曹仁佔領瓦亭之前，拿下關城。”
; H" H# E  J1 N; G
: _0 \- o  Y! |+ E2 d    “那逢義山……”
# c/ I! A. w2 E6 x
    “便使楊阜駐守逢義山！”
3 I) o  `0 k, q0 C! b$ [0 e
7 T' A, q" O- O  i0 E7 w    ++++++++++++++++++++++++++++++++++++
2 K- X5 Q  p) m5 B: m
    荀彧請出皇甫堅壽出使隴西，是一步妙棋。

    韋端這時候。也覺察到了劉闖勃勃野心……只是馬超為父報仇，讓他實在不好插手。但是在皇甫堅壽的勸說之下，韋端迅速拿定了主意。如果韓遂死了，難不成馬超便會就此收手？

    就算是馬超願意，恐怕劉闖也不會答應。

1 I* Q, T" {* k5 G8 J& Q. J    到了這個地步。劉闖對涼州的野心，已昭然若揭。
# K. T7 l7 H% T# R
    所以，不管韋端對韓遂有多麼反感，他都不能坐視韓遂被馬超消滅。

    當然了，韋端也不好直接出兵，而是先派遣使者前往金城，表面上是要化解雙方恩怨，實則是要尋一個出兵的藉口。

    建安八年十月初，關中迎來初雪。

7 K( ?+ p% z- u  t- i    曹仁率大軍抵達陰槃之後，便立刻調兵遣將。
' g# H5 o2 h9 F3 g7 s
* p1 \2 a2 f6 H5 x; A: W  @    該由何人為先鋒官，佔領瓦亭關呢？
5 l# ?( e% R- L# J0 g  o
    曹操心中自有屬意之人，便是隨同他一同出征的曹真曹子丹。

1 }3 I' X3 ~" A6 o    只是，就在他準備讓曹真出發的時候，卻意外收到京兆尹夏侯惇的來信，請他往漆縣相聚。
: m5 j" a0 s: s9 \  N
    夏侯惇，是曹操的愛將。
( w6 m& _: u1 e1 X! e3 j) e
  f0 n3 n1 y: s7 J8 }2 U    而且曹家和夏侯氏乃世交，曹仁和夏侯惇之間的關係更非常親密。

0 S; F' p  h9 w# n6 ~    夏侯惇既然相邀，曹仁也不好拒絕。於是，他連夜出發，在第二天一早抵達漆縣城外……
% E8 g/ a- q! e" {9 a
; w2 Z% k, S! n# I0 P3 Q    “元讓，你不坐鎮長安，怎跑來這邊陲小縣？”

3 b  e' P+ D" K) X% ]( r' j    見到夏侯惇，曹仁便開口笑道。
4 F, P5 ]9 k6 o9 q8 C
    他和夏侯惇之間，也沒有什麼規矩，說起話來也顯得格外隨意。

' v1 O% \! R* o- h    “過幾日，我便要前往龍門山。”

    “哦？”
- ^0 r4 G: h4 a& n% w. O8 ~; b
    曹仁心頭一震，連忙道：“莫非河東有變故？”
2 A% k& C. g( n
' P4 w; M$ ^+ z- f: b1 Y    夏侯惇神色凝重，點點頭道：“伯儒收到書信，河東衛氏遭遇強力打壓，短短數月損失慘重。”

. @" b5 a0 z3 ], u; |! l: }- ^    “不是吧，那闖兒真敢對衛氏動手嗎？”
$ \$ ]; c$ K4 M
* x  ^, h: j0 }5 z8 k( T. W2 }    曹仁露出駭然之色，瞪大了眼睛看著夏侯惇。
/ [, ~+ m4 x' M; M4 U# O
    河東衛氏，那可是河東的龐然大物。四百年雄霸河東，可謂是河東第一豪強。
  A% [0 G8 P) C5 o; R/ A, }% `+ R+ C
/ ?* t# p6 p! Q1 z/ J- t# `    雖則如今的河東衛氏已大不如從前，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依舊把持著河東第一名門的名號。

( {. E6 D: \7 I9 B+ F' G6 e* b  a  A    衛氏傳承四百年，不但家學淵源，更兼人脈廣博。
3 R* S/ J6 h7 U/ w. I
+ Z9 D3 B. I: z, _' C    劉闖居然敢對河東衛氏下手，難道就不怕激起河東世族的反對？
; _) A- w% ^) |. ?6 X' T
. i+ `# Z1 @% D0 n5 B    “不是劉闖……”

4 N) ~' Q9 q0 f    “啊？”
+ v( u' y; f9 h7 t9 d
    夏侯惇苦笑道：“其實，就是那闖兒在幕後指使，不過出面的人，確是聞喜裴氏。

    你也知道，裴家同樣是河東望族，雖然比不得衛氏。可論聲望，未必就遜色河衛家太多。那裴氏與闖兒又有很深的淵源。前代裴氏家主裴茂，便是闖兒之父，中陵侯劉子奇的門生。

    今劉闖佔領河東，自然會扶持裴家。

8 q4 e, A! Y8 p8 s9 U( S    而裴家和衛家也爭鬥多年。此前裴氏一直倍受打壓，如今有了機會，自然不會放過衛氏……
  U0 Y  |# q* D- r; R
: y8 w0 R! i: A8 ]; E7 `! ?- R4 _/ I    伯儒而今已心神不寧，根本無法駐守龍門山。

    而那河東太守杜畿，這段時間更調兵遣將，不斷向皮氏增兵。如此情況之下。我實不敢掉以輕心。一旦龍門山失守，闖兒兵馬便可以長驅直入關中，到時候整個司隸都將為戰火所擾。”

    曹仁撚鬚，輕輕點頭。
$ }5 U4 F  j4 M0 K
    “元讓擔憂不無道理，那劉闖如今不比當年，更有足夠的實力。威脅關中。
7 V6 `: z) \  y/ W6 [
& k7 f& h- }( `2 e    這傢伙，實在是讓人頭疼。

: i+ m# k5 ]6 l    不僅是在河東掀起風浪，在涼州更是摩拳擦掌……若非元讓找我來，我說不得便要出兵涼州。對了，你這次這麼匆忙把我從陰槃找過來，不知道有什麼事情？若沒甚事，我還要馬上返回。”
- A- n. F0 {3 W' t; ]1 s" H
    夏侯惇露出幾分赧然。吭吭哧哧說不完整。
! M  L, `8 S) c. v) @0 b
    “元讓，你我相知多年，有什麼話不好說嗎？”
& B( g) ^( T& j, y! p( c
    “我這裡有一封書信。”

    夏侯惇苦笑一聲，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遞到了曹仁手裡。

5 N* C; t: ?3 m' i( g  ?  _. D    曹仁一臉疑惑之色，打開書信迅速看了一遍，頓時眉頭緊蹙……
# h' P4 @4 J7 J6 o2 h0 T3 p% B! e
( g, _" V, V5 @9 |; R    信，是曹丕所書，內容其實也非常簡單，向曹仁推薦人才。若曹丕推薦的是其他人。曹仁倒不會太過在意。可偏偏這次曹丕推薦的人，和眼前的夏侯惇有著極為密切關係……夏侯惇次子夏侯楙，同時也是曹操庶長女的丈夫。這可讓曹仁有些頭疼，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7 E8 I0 Q9 U6 B1 L, |    曹丕是希望曹仁能夠給夏侯楙機會，讓他能建立功勛。
. ?0 z6 J1 S  A+ n- g  K" M* k
: z( N. Z6 g; `- V  W    怎麼建立功勛？
  }6 o0 `+ ~: v% p
    無非斬將奪旗。佔領城關。

    曹丕的意思非常清楚，想要請夏侯楙為先鋒……曹操這一年來，一直在努力選拔人才，更大力扶持曹二代將領。所以，曹丕這推薦也不算過分，可是曹仁此前，已屬意曹真，讓他頗有些為難。
2 i0 z: e% Y( y; ]( X  `) x
  @- f* a5 m0 I    夏侯惇親自前來，其實也表明了態度。
$ D7 L7 L% V" M3 r  C
    說起來，夏侯惇也不容易。
3 {- U7 c% d- m! c/ _* s/ y- Z- b
' A' W  a( E( N& K# n+ w    他四個兒子，三子夏侯子江、四子夏侯子臧年紀都還小。長子夏侯允，卻自幼多病，身體不好，而今膝下最為疼愛的，便是這夏侯楙。夏侯惇年紀也不小了，自然希望能有子嗣出人頭地。特別是曹操現在大力提拔曹二代將領，夏侯淵的侄兒夏侯尚以及長子夏侯衡如今已在軍中站穩腳跟。偏偏夏侯惇的幾個孩子，都無法擔當重任，也使得夏侯惇的心裡萬分焦慮。

# u. [8 \- O% R" q" w    曹丕舉薦夏侯楙，夏侯惇心裡是贊成的。
7 d1 R0 w# a7 u3 P- H- Q1 K3 }2 z$ y
. }$ B" v$ k* L1 L& x9 t    不過他也知道，曹仁未必會贊成夏侯楙統帥兵馬，所以才親自出面。
' ^. W( o5 s) K; A8 K- K8 ^
' D) g) H" {  g9 z. Z    曹仁不禁苦笑著搖了搖頭，手指著夏侯惇道：“元讓，你這次可是給我出了一個難題啊！”
! T3 e: h8 e  X2 O' s, a
" d: }4 T* ^( I; M7 `    “這個……”

& ?: D; K/ q: c6 Z/ f0 b8 L    “說實話，我本來已打算著子丹為先鋒官。”

  X8 j$ l. I. k    “那……要不就算了？”
, ]# ?) [' K! O/ a7 I8 Z, e
" f' l. P! B2 A* }. o* g8 J    夏侯惇紅著臉，低著頭，懦懦開口。
, L7 G: T3 E+ a
    曹仁看著自家這位老兄弟，也頗為感慨。
/ v5 b; U! ~- W5 o. n5 r: j$ t
' m6 s( v; o- x$ a/ \    想當初，夏侯惇何等悍勇，可謂曹操帳下第一猛將。

: D6 L  c# i1 T4 ?: d    可是自從在徐州數次為呂布所敗，後來又經歷一場軍中嘩變之後，整個人就變得有些懦懦。

1 [( I. E, F8 m/ I% I/ f/ I3 u    這也讓曹仁感到心痛！
* ~: i# N7 E' s0 l0 n
0 M' D( F2 b  w  T, h" u: o. G    想當初，他得夏侯惇照拂頗多。
2 P0 E; p0 B% ]! Q
. _9 g/ m6 r- m- s/ G# z    而今夏侯惇求到他面前，若這麼就給回絕了，曹仁心裡也過不去。
' H# k% f4 D: O- }" X) s
% {  Y$ p% X8 [4 S8 d$ E    “元讓，我可以讓子林為先鋒……不過，我話必須要說清楚，子林必須聽我將令，否則休怪我無情。”

    夏侯惇聞聽，頓時笑了。

    “子孝放心，子林自幼熟讀兵書，焉能不知這軍令如山的道理？”
& g' c9 v4 }# n3 L1 _; ]
    曹仁點頭道：“你也知道，此次瓦亭之戰，事關我大軍進駐涼州……我會讓子丹隨行，若不出意外，便無有大礙。”

    這個功勞，我可以給夏侯楙，但只此一次！
1 _  m; {* I% q
    夏侯惇哪能不明白曹仁的一番好意，連連點頭道：“有子丹隨行，子孝這次西進涼州定能馬到功成。”

, T- C* @; ~  K9 x( ?5 b5 w
' k* }. x; I% F& C7 B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52章 瓦亭（四）
( M8 |& s3 ^/ ?8 D( v0 D9 \1 X
    “子丹，此去瓦亭，雖然子林是先鋒，但你還是要盡心盡力才行。
8 G7 D: F' A$ {! k3 c3 e5 z
; }  P- g6 H: E6 I( [$ H    我知道你生性謹慎，原本是前鋒軍的最佳人選。奈何這次二公子出面懇請，元讓也是言辭誠懇。子林輕佻，但畢竟跟隨主公多年，熟讀兵法，想來也不會出大錯。你儘力配合他，需謹守瓦亭。下寨必當要道之處，使闖兒兵馬急切不能偷過。安營之後，便畫四至八道地理形狀圖送來我看，凡事還要商議停當而行，絕不可冒然行動。此次若瓦亭守住，則西進涼州第一功非你二人莫屬。這次委屈了你，但入涼州之後有大把機會，你也不要心生怨恨。”
% X# b7 ~3 I5 E& x# C/ y& G
. _6 s/ z! k  d    回到陰槃之後，曹仁立刻找來曹真，向他反覆解釋。
' U3 m0 N! O" A$ q4 p" |
2 Z; o% c1 Y( r( `3 O1 k    曹真原本是信心滿滿，以為這入涼州第一功非他莫屬……誰料想，曹丕橫插一杠子，也使得他只能屈從副將。

' z+ Q2 e" P( _    若說心裡沒有怨念，那必然是假話。

    不過，曹仁既然把話說到了這個地步，曹真也不好再說什麼。

    對夏侯惇，他非常尊敬。
& A% x9 T4 |9 q: {1 ]' c2 Y& N
) u8 n/ X" j8 F3 @) N) |    只是那夏侯楙……曹真和他不算太熟悉，但不管怎樣，都屬於曹二代的序列，也不好薄了顏面。
% I$ G8 {8 X4 i# b
    再者說了，這裡面還牽扯到了曹丕和夏侯惇，曹真也能理解曹仁的難處。

! {& H- W+ j, g. U% ]% P% Q/ v    “將軍放心，真心裡明白。”

6 i! w3 @) U0 @! d% Z) I2 ~3 Y    他拱手領命，也讓曹仁鬆了口氣。

    說實話，曹仁也害怕曹真因為這件事生出不滿的情緒。
! Q$ l* Y0 E. M: r5 w2 U( n
    見曹真答應儘力輔佐夏侯楙，曹仁如釋重負般出了口氣，伸手拍了拍曹真的肩膀，不再贅言。
5 p7 D" e5 G/ [6 E
; q% S8 |' T6 B6 c    第二天。夏侯楙抵達陰槃，與曹仁合兵一處。
; f4 w% q6 d7 b& }' K/ r% R4 e
    曹仁立刻下令，拜夏侯楙為先鋒，曹真為副將，率五千兵馬先行出發。趕赴瓦亭屯駐。

% D, L- ]5 `( z' u7 M1 i: ^    “三天之內，我必率大軍抵達瓦亭。”

" I6 m6 C4 S' E! f1 n    臨出征時，曹仁把夏侯楙叫來面前，“此次瓦亭之戰，乃我等進入涼州的關鍵。

    三天之內，絕不可有任何閃失。若失了瓦亭，你便提頭來見……此外，凡事需與子丹多商議，切不可自作主張。我猜想，那劉闖絕不會坐視我佔領瓦亭，必然會派出大將前來征戰。

" i4 g/ B- p) A+ w    今劉闖在涼州兵馬之中。黃忠身在河湟，屯駐西海之畔；趙雲坐鎮牧苑，需防止韋端兵馬；馬超正全力攻打那木乘谷，也抽不出身來。所以我以為，徐庶一定會派逢義山的夏侯蘭前來……那夏侯蘭驍勇善戰，更追隨劉闖多年，久經沙場。兵法出眾。你切不可小覷此人。”

5 c6 R* E6 o' {% M+ w    夏侯蘭跟隨劉闖的時間很久，曹仁對他當然瞭解。
; d7 M# \) w( p
  o- B: x/ \4 m" d, Q0 W1 M    從徐州到許都，再到遼東……這夏侯蘭可謂是劉闖手中一支利刃。
# O3 P, y( U5 C; B/ v; h
    其麾下無當騎，更先後參與過劉闖在北疆的諸多戰役。雖則這兩年他屯駐朔方，沒有參加冀州之戰。可是對曹仁來說，他對夏侯蘭的瞭解，遠勝過趙雲的瞭解。所以在他看來，夏侯蘭的威脅也遠遠大過趙雲。畢竟，趙雲至今也只有河湟一戰的威名，的確是比不得夏侯蘭聲名響亮。
* J0 o* b" y; W+ n3 ?3 F) E6 g* H7 ?
8 O) {! u# k, K; d    夏侯楙。維維是諾。

& G2 j/ B) s4 d9 N; z9 \6 h% P    他點起五千兵馬，和曹真一道離開陰槃。

    只是，他前腳才離開陰槃，後腳便有些不高興的說：“子孝叔父未免太過謹慎，竟懼那闖兒如斯？

    依我看。闖兒不過是運道好，哪有什麼真本領。

    至於那夏侯蘭，當年也不過是呂虔將軍帳下一小騎耳。若不是跟著闖兒，哪來那許多威名？”
6 Z0 T$ Z$ m) a& H( n3 T: Z
2 \4 K( w; x+ u! B- _& A  f    夏侯楙心裡對夏侯蘭，極為輕蔑。

    雖說都複姓夏侯，可是在夏侯楙看來，夏侯蘭根本不配這個姓氏。

    一介賤民，不過是搭上了那劉闖才有了名聲……想當初還不是如喪家之犬般，四處流浪？
) i& G* l+ b3 A0 Y
    這種人，怎配得上‘夏侯’姓氏。
" R3 Z( C7 S/ W" ]# E
    曹真眉頭一蹙，心中有些不快。

    不過他看在夏侯惇和曹丕的面子上，並沒有駁了夏侯楙的面子。
7 O  y* I# G* R6 {. ~! T) Q
7 x' z" z& w  u: N+ t+ R0 y, v    夏侯楙見曹真不附合，心中頓時有些不喜。

    可他卻不敢找曹真的麻煩……畢竟，曹真是曹操的乾兒子，而且很得曹操重視。莫說他，就算是曹丕也不敢太招惹曹真。而今曹二代開始崛起，曹朋曹真曹休三人，更是極為親密。

    在這種情況之下，曹丕也想要拉攏曹真等人，只是曹操猶在，曹朋三人對曹操忠心耿耿，曹丕也不敢太過露骨。也正是這個原因，曹丕迫切希望能扶植幾個可用之人。素來與曹丕親善的夏侯楙，也就是曹丕要努力扶植的對象。此次西進涼州，曹丕自然希望夏侯楙能奪得首功。

    所以，夏侯楙不喜曹真，但也不敢過分。

    只是這心裡面便有了芥蒂，總覺得曹真太過驕傲……
" C; p5 l2 W% s+ l+ s: s1 Z; v
" w2 s- Q; b* {5 Y    兩人兵到瓦亭之後，夏侯楙看了地勢，忍不住笑道：“子孝叔父何故多心？這瓦亭之險，西涼兵如何敢來？”
, S1 [# v' o3 d9 Y1 [
    曹真見他有些懈怠，連忙道：“子林切不可掉以輕心。

    瓦亭是關中屏障，也是西進涼州之扼要。西涼兵馬必不會坐視我等佔領瓦亭，還要小心防範才是。當務之急，需在這四至八道總口處下寨，才能提前做好準備，防備那西涼軍偷襲。”

    哪知道，夏侯楙卻笑了。
! `, z' g. Y& l6 P1 \" w$ q
( @0 ?5 |; M. _% k    “子丹所言雖有道理，卻非良策。
+ V4 G+ o9 g% C) w2 r* `# j
    當道又豈是下寨之所？到時候根本無緩衝之地……我觀此地，側邊有一高山，四面皆不相連，且樹木極廣，是天賜之險，可在山上屯軍。兵法有雲，憑高視下，勢如劈竹……若西涼軍敢來，定叫他片甲不留。”

& b# ^% y1 o& w: c    曹真聽罷，卻不禁眉頭緊蹙。

    “我隨司空經陣，每到一處，司空都會盡心指教。

    我觀此山，乃絕地也……若西涼兵斷我汲水之道，輔以火攻。軍士不戰自亂。”
. b& M5 {4 H8 G2 R* I" [
- F9 p. T$ i, u2 `9 B& G( X* j2 `    夏侯楙聽罷，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子丹，你莫要用主公壓我，更不要胡言亂語。

+ J) F) k+ p, _& [    孫子曰：置之死地而後生……如果西涼軍果然斷了我汲水之道，我兵士豈不死戰？可以一當百。

    我熟讀兵書。便子桓也頗為稱讚，你為何卻要與我作對？

    莫非是看我奪了你先鋒之職，故而心生不滿，才故意反對與我嗎？”
" I! {$ g5 {% S, M2 O0 H8 h1 p
    曹真聞聽，臉色一變。

) g: T# \& c: p8 B: n    他強壓著怒火，“子林此話怎講？我不過是與你就事論事。何來與你作對？

  d/ y! _1 t% U1 y    若你執意在山上下寨，我也不攔你。這樣吧，你分我兩千兵馬，與山下下一小寨，可與你成掎角之勢。若西涼兵到來，我們也能夠相互呼應。免得首尾不能相顧。此我肺腑之言，絕無半點私心雜念。你我皆為司空效力，西進涼州事關重大，我又怎可能些許小事而罔顧大局？”

: ]% ]- x3 l7 i" @, w. f    就在這時，有斥候來報：“西涼軍已夏侯蘭為主將，統兵三萬，正逼近瓦亭。”
7 k0 Y5 }' X- N  y* c0 M
    夏侯楙見說不動曹真。心裡也格外惱怒。
4 ^2 }1 q6 c8 W! t$ f
    “你不聽我的命令，我也沒有辦法。
' B# W* i" g  l5 Z
4 A4 ]7 K* E8 q    這樣吧，我與你一千兵馬自去下寨……不過，待我破了西涼兵，斬了那夏侯蘭，你可別與我搶功。”
# b! @, i  r: f8 J3 F
    一千兵馬？

; ~) u( m6 J- N6 J    曹真這心裡，頓時怒火中燒。
- E- r. N4 Y0 y) e' p% B
    可是夏侯楙態度堅決，又是先鋒官……他也清楚，如果再爭辯下去，說不得反而會讓這傢伙更加惱怒。到時候連一千兵馬都不給自己。豈不是更加麻煩？想到這裡，曹真一咬牙，自領了一千人離開，在山下紮營。
) X3 I! B/ u7 K, A1 z; T  k
; l$ U+ j" C! [0 m    同時，他又派人畫了地理形勢圖。將夏侯楙下寨之所告之曹仁。
2 Y. h) D$ u, p/ L' p4 C+ B; E/ ^
) N" W( N- F: v+ f7 P5 }    只是這心裡面，卻感到極為不安……
5 ^$ ]% V! ]( N+ c4 d8 G1 L6 s2 P
    夏侯楙看不起那夏侯蘭，可是那夏侯蘭跟隨劉闖南征北戰的時候，你夏侯楙還在家中讀書。

& r0 U7 Z/ R/ S    一個如此剛愎自用之人，如何對付得了夏侯蘭這等悍將？

    曹真，感到無比頭疼！

    +++++++++++++++++++++++++++++++

* ^  z, G1 l" D    夏侯蘭得了命令之後，立刻率部自逢義山開拔，直奔瓦亭而來。
% y; a% r. C; e% d& K- l; F
    快到瓦亭的時候，他突然得到消息，曹仁先鋒軍，已經抵達瓦亭……夏侯蘭聞聽，頓時露出震驚之色。

    “未想到曹操動作，竟如此迅捷？”
: w) a1 W) H! K6 [9 g% N2 T
    他以為自己的動作已經夠快了，哪知道曹軍的速度比他還要快。
1 a2 A7 x+ w& ]. I& `( q: t
    這也讓夏侯蘭感到萬分頭疼，咬著牙半晌不語。
) p; f. l7 {+ F2 _1 r8 O
* m' D1 S+ L" N3 X    曹操佔領了瓦亭，勢必會嚴防死守。
- I% a0 s0 U. _; a
% n2 i( @4 j( T    自家雖帶著三萬大軍，可是在那等險要之所，根本擺不開陣型。想要強攻，必然損失慘重……這可不是夏侯蘭所願看到的結果。但問題是，曹操佔領了瓦亭，夏侯蘭除強攻之外，再無其他辦法。

6 q# W2 d& a% `& s  A8 `7 h    “將軍何故面露苦惱之色？我觀瓦亭，卻不難攻取。”

: D/ o# x# V- @9 k* [* Z    夏侯蘭抬頭看去，確是參軍龐淯。
7 H# |0 }5 R' x& S
    這龐淯，是酒泉表氏人……楊阜歸降以後，向馬超推薦了此人。
: l: m3 m$ d  G, _' k
    不過馬超性子倨傲，對書生不甚歡喜。但徐庶對此人卻極為喜愛，於是便討要過來，推薦給了夏侯蘭。
- r  {4 N- z9 S, k9 S& E3 {
    他在給夏侯蘭的信中說：“子異義士，有大才，不可怠慢。”
% {+ O+ Z' C4 D. s; s& K; r
    徐庶那是什麼人？

7 a' Z" _# `3 ?6 U    堂堂大將軍府軍師中郎將，更是劉闖身邊三大謀主之一。

) \3 ]0 |# D. g/ s: v" D3 N; o    他如此推崇此人，足見這龐淯有真才實學。夏侯蘭自從做了這無當騎主將之後，便苦於身邊沒有幕僚。他想要找劉闖要，可問題是劉闖身邊都缺人，又能從何處給他調撥？普通人，夏侯蘭看不上；有真才實學的，劉闖肯定要先據為己有……好在這次入涼州之前，孟建對他說：涼州，義士何其多也。只要衡若能耐心尋找，必然可以找到適合之人，何苦為難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