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42章 冀州之戰第二彈（二）

    董俷，曾經被欺負怕了，他最討厭被人欺負。

7 X6 ]5 @4 z+ L    劉虎喊話，在他看來，就是欺負他，自然手下毫不留情。

    那劉虎眼見董俷雙槌落下，匆忙間舉刀相迎……只聽鐺，希聿聿戰馬嘶鳴，董俷那一對大槌勢無可擋，砸開了劉虎的大刀，連人帶馬一下子砸成爛肉。
; w1 s9 G. s" X: y5 H# M
    就在剛才，劉虎還耀武揚威。
" @1 ?7 o( j! Y  S& _
    可一眨眼的功夫，就變成了一堆爛肉。
. [4 G1 n  h- C; z
- x* h- X- ]0 A* B1 z* L    這種變化，也讓曹操臉上的笑容頓時不見。他下意識的手上用力，頓時疼的一咧嘴……原來，他手上還撚著鬍子。這一用力，卻把鬍子拔下來好幾根。不過，曹操卻未曾在意。
/ o' Y1 ]; \, j
; w4 n; @6 O' k' h1 u    “此兒又是何人？”

    這家夥，儼然就是一個劉闖的翻版。

    曹操大驚失色，連忙向左右詢問。
# r- y+ n$ I% {7 @3 }) i+ I, I. G
- U$ S( N5 S9 Y2 p  s) O6 m    他對董俷倒是有些印象，昨日董俷曾在輕車上掌黃羅傘，只是曹操並未留意。
7 v8 j; X7 ], Q* g; c
% e2 j+ ]$ q+ t* Q    左右文武相視一眼，卻無人應聲。

' z, P: e; W! z6 ^. L    因為他們和曹操一樣，對董俷的來歷，並不是非常清楚。

    不過，知不知道董俷是誰不重要，一員曹將厲聲喊喝：“黑小子，敢殺我大將，還不拿命來。”

: ?7 D3 w4 B, X3 E: D5 H5 f    一匹青驄馬從門旗下沖出，馬上大將跳下馬身高九尺開外，掌中一口圓盤大斧。
9 J0 L- g0 ?: K+ Y, l
    此人，名叫孫韓，青州人氏。
: i' @& d) W" k, [! r
  K5 v3 Z6 d6 N( m% _/ L% w0 [$ Q    曾經為黃巾賊，後歸降曹操，拜軍司馬。

5 ~3 ]8 Y; B) P- ^+ s    其人驍勇，力能扛鼎。一口圓盤大斧，曾在曹操討伐汝南劉備的時候。斬殺劉辟。立下大功。

# d" H: \* N& L' \3 [# k5 y    曹操這次發布招賢令。曹仁在河東向曹操推薦了此人。

6 L1 Q% j5 s" E- k+ `" L$ c  B    孫韓縱馬到董俷跟前，二話不說，輪斧就劈。
. R) }3 E  Z- G
    這也好，大家都不用啰唆……董俷也不閃躲，左手槌揚起，鐺的一聲崩開孫韓的圓盤大斧。只是這孫韓本就是力大之人，人借馬勢，巨力驚人。董俷雖崩開了對方的大斧。卻被那斧上傳來的巨力，震得向後倒退一步。不過，董俷雖然身形粗壯，可是腳下卻極為靈活。

    他接著這後退一步的功夫，身體猛然滴溜溜一轉，錯步扭身，右手槌橫掃千軍。

. N3 A& k- S: i# q( Y    “你給我下來吧。”
& f. d# P, t+ d7 b# h6 N
' L* f5 z) O8 a% |    孫韓一斧落空，便覺察到有些不妙，連忙橫斧招架。
" m2 B! Z- X8 }$ a, \  m0 l6 y
    只聽鐺的一聲巨響，孫韓雙手合谷迸裂。鮮血淋淋。那圓盤大斧，再也拿不住。鐺的掉在了地上。

    董俷瞠目欲裂，雙槌高舉過頭頂，朝天一柱香嗡的就砸下來。

    就在這時，忽聽有人高聲喊喝：“黑小子，休要逞威，看箭……”

  j2 m( i/ ^; v: v# M% M! d' m    先前射殺楊明的那員曹將，挽弓搭箭便射向董俷。一支雕翎箭帶著破空銳嘯，正中董俷的肩膀。騰地董俷大叫一聲，不過手中大槌卻沒有因此而減力，啪的便砸在孫韓的頭頂上。
( L# }$ Z7 o' l% Q1 ^2 A: M) B5 Q
0 B) C8 T$ e8 b. w4 V    猶如一顆被敲碎的西瓜，孫韓的腦袋被砸的血漿飛濺。
1 b" O1 \) }& I9 j' S/ ^+ P4 U) n
    而劉闖身邊，卻惱了一員大將。
; L. B0 }. N6 x" u
9 ~9 j8 [7 d2 a" S$ J+ X, X* `. W    太史享縱馬而出，厲聲喝罵道：“只敢暗箭傷人的鼠輩，便只有你會用箭嗎？”
2 T% a7 O; \# l) s
8 [9 Q6 r: z8 ?" K: y    說著話，他手上已取出弓箭，弓開如滿月一般，一直赤莖白羽三翼箭唰的便離弦射出……
" V8 o* C& T/ q# I, {. E
    太史享的箭術，學自太史慈。
9 v) P! \' F) N
' h% N0 B1 o1 G$ `  ~8 h, h5 u* J    後又跟隨呂布左右，師從曹性，神射無雙。
# ]# |; W) ]$ _7 J, c4 `9 e
; S+ i9 ~, B  X+ G% r    那射傷董俷的曹將名叫曹信，是曹操的本家侄兒。

( F, l: U. ^  S    他的射術，師傳夏侯淵。見太史享箭矢飛來，他立刻在馬上一個鐙裏藏身，躲過了太史享的箭矢，而後翻身又坐在馬上，朝著太史享就是一箭還擊。只是他這一箭剛射出，就聽身後有人喊道：“曹信，小心！”
, `5 p  F4 d7 E& _' B, ^$ p
    原來董俷砸死了孫韓之後，心中對暗箭傷他的人憤恨不已。
) T6 O9 V* I$ g* r% r
, ^/ p7 z. I* R' y" z/ k# A0 H    曹信和太史享在陣前對射，他卻拖著大槌向曹信撲去……

    而曹軍陣中，又沖出來兩員大將，一個叫馬勝，一個叫做馬延。

7 L( J5 z2 ~( u, T# ?    這兩人雖然都姓馬，但並無血緣關系。馬勝，原本是河內大盜，曾為救自家兄弟，單人獨騎劫牢，在縣城裏砍殺二十余人後，救了他的兄弟揚長而去，舉城官兵無人敢出城追擊。

    後來馬勝落草為寇，叱詫河內。

    得曹洪舉薦，又歸降曹操，頗為曹操看重。
, N0 w5 @2 |6 d1 z: }" d: |
    而馬延是青州人，一桿長矛殺法驍勇，為中軍掌旗官。

0 l+ N  X! q, |4 o/ X8 Y2 Z    這兩人眼見董俷撲向曹信，心中便知道不好，連忙沖出來想要解救。
4 s* [8 r" P7 r
- W+ Z) s, l2 Z) H% G    哪知道，他們這一出來，卻激怒了劉闖……本來曹信射傷董俷，就讓劉闖惱怒不已。今又見曹軍要以多勝少，那還能忍耐得住，一催胯下象龍馬，提椎便殺出本陣，將馬勝馬延攔住。

; X  ^/ M3 B5 U% ~    劉闖這一出戰，漢軍立刻發動攻擊。
* z- }# U2 M# ~2 I: X) v3 B7 f
    龐德、許褚二人率騎軍從兩翼殺出來，直撲曹軍軍陣。
7 B" M3 t5 G+ a* I4 M! \
    而曹操見此情況，也連忙下令全軍出擊……一場混戰，隨之拉開了序幕。

    ++++++++++++++++++++++++++++++++++++++++++

/ Z: u1 i  S# i: y    東萊，貕養澤。
8 ~- J1 N' w# B/ W4 c
; g, n7 {* y& X    風，並不猛烈，但是卻驅散了初夏的炎炎酷暑。
! S9 v! J# a2 p
* ~0 e# _" P0 c: D' D( G/ K3 a, @9 s6 Q    貕養澤蒸騰的水汽，帶來了一絲涼爽之意。王修端坐在貕養澤畔的涼亭中，石桌上擺放著一個酒壇子，上面還帶著一絲絲涼爽的水霧。顯然，這酒壇子是剛從井水裏拿出，擺在這裏。
# a  `8 t4 U& M& a: k8 f
    “父親，萬一他不肯來，怎麼辦？”

    站在王修身後的青年，忍不住低聲問道。
% C5 H6 C! \1 _- E+ H* S
    王修看了他一眼，“他若不來，我便在這裏一直等著。”

" g# q* w% Z( n2 Y    青年聞聽，頓時啞然。
: |# V# N* S/ W# G; v
    片刻後，從遠方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王修猛然睜開眼，站起身來。
2 x( v: k; D+ l/ S
    只見從東面行來一直騎隊，為首之人跨坐一匹獅子驄。威風凜凜。眨眼間便來到涼亭外停下。

) b" g& M  r  {" T+ m    “叔治。別來無恙。”

6 x# r! p0 z0 }* n    馬上那人甩蹬下馬，大步流星便走進涼亭。

5 |& U' x. \; C) ^1 h  `9 c    王修忙迎上去，一拱手道：“興霸，確是威風更盛當年。”

1 t5 U/ R9 N7 o  A    騎馬之人，正是甘寧。
$ p5 M) T5 i2 }: I
    他聽了王修的稱讚，也不客套，哈哈大笑。
: h2 L) ^0 D5 n+ q7 b, ^
( Q8 d: h& D# g# w0 y  V    “這是……”
: d3 z7 X% \" X% j% x9 w
/ L  _( X& e0 h. ~$ ^( u    “興霸莫非忘了？這便是犬子，王淩。”

    “哦！”
/ \) ?! O0 W5 x  v; c8 c
    甘寧一拍腦門。笑著說道：“你看我這記性，當年我們離開的時候，他還只有這麼高，如今已是大人了。”

    說著，他還用手比劃了一下。
/ H& G( J( ~' P7 g8 x/ A" G7 c
    王淩感到頗為羞愧，上前行了個禮，便退到王修身後。

    “興霸，這是我珍藏多年的惠泉美酒，這次為招待你，我可是虧大了。”

- l* L5 S) X0 b: U3 x    看著王修那張略顯蒼老的面容。甘寧不由得嘆了口氣，“叔治。你這又是何必？你也知道，我這次是奉皇叔之名前來，更有魏越和周倉將軍助戰……我知道你很有本事，可是休想攔我。”
6 H/ R9 A2 W4 ~+ H; B
    王修，沈默了！

    半晌後，他突然一笑，“咱們先吃酒，再說正事。”

, d7 g+ }, L7 Z, _! f4 Z. ]$ h    說罷，他伸手拍開了泥封，為甘寧滿滿斟上一杯。

    甘寧也不客氣，端起碗一飲而盡，而後又把碗放在石桌上，“叔治，你我也算老相識……當年你早於我投效皇叔，只可惜後來未曾隨皇叔一同離開。不過，我們也知道你有難處，所以從未怪過你。便是皇叔，每每提起你的時候，也是頗有遺憾……他曾對我說，當年若非叔治你的幫助，他也無法在北海立足。”
4 W8 _; X9 S0 e
! b4 {( s+ j6 \6 e, m* v) p    王修鼻子一酸，眼淚唰的流下來。
! }4 s8 b2 x( m9 C; E3 x
, s! W# v% L2 W* e. t    “皇叔待我有知遇之恩，只可惜當初家中脫不得身，如今還要與皇叔為難。”
7 z5 s  J. ]3 @$ {5 t
  B- Z: o1 v4 R) j- K  S! [8 l+ k. d    他深吸一口氣，旋即擡起頭看著甘寧，沈聲道：“興霸，我知道你驍勇善戰，勇不可擋。
* W$ x# f1 Y+ l0 Y- W' Y7 x4 F
  r3 H* G% x8 T) M    只是，這東萊好不容易才有了今日局面。
# I* Y; R) ~  P. k! m3 M9 \( R
/ V" z+ N  N. q+ O7 u    若這個時候再啟戰事，必然會百姓流離……當年皇叔不就是希望能夠給天下百姓一個安身立命之所嗎？如今東萊剛好轉一些，你便領兵殺來。多年心血，也將付之東流，請興霸三思。”

& f$ t8 \% \* P$ h& W/ f    甘寧看著王修，哭笑不得。

    他很佩服王修，建安三年時，王修奉劉闖之命為東萊太守，曾發誓要把東萊治理好。

    後來東萊為袁紹占據，他被罷免了官職。

    而後又為曹操所取，當時曹操曾派人問他，想要做什麼官？王修卻告訴曹操，他只在東萊為官。
' z; P9 S' d: i! M; V
( V3 ~7 t4 @: |; _  e    這是一個好官！

9 J' [4 I( i# X7 m: M    可是，未免有些書生意氣。

2 }7 l! x* d  ^) ]! g1 E) ?    你道這兵國大事，是你這麼一說就能夠改變不成？
- W. O  ]' K9 ^5 G  p% P5 f, x
    莫說是你我，哪怕是劉闖，在如今這個時候，也不可能改變主意。
" H  B# t4 v& B' c6 p3 G+ v: _
. Y$ P. ?# X# I0 E& B0 v' X( \2 e    王修治理地方，甚至搞科研都是一把能手。但是對於這兵國大事，卻幼稚的好像一個孩子。

( f0 e  [# c% h1 n    可是看著他那雙澄凈的眸子，甘寧卻不知道，該如何拒絕。
; F; l' G$ z6 U8 }
2 n$ P/ o5 E/ K2 a$ T: o9 e2 @. q    “叔治，你莫要為難我。

    此皇叔所命，任何人不得改變……我知道，你對東萊有感情，可有些事情，非你我能夠扭轉。今皇叔與曹操在冀州對決，乃決定天下氣運歸屬之際。你要我放棄對東萊的攻擊，未免太過幼稚。你可以派人去問問曹操，這種情況之下，換做他曹孟德，是否能夠收兵不戰呢？”
9 F: s& Z9 S/ f
) W5 {) q* P  U) S    王修臉色一變，露出一抹黯然之色。

    “難不成，東萊真要再造戰火肆虐不成？”

    甘寧猶豫了一下，苦笑道：“其實，要想東萊免去戰火，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

6 W: f9 K  X1 M+ F3 ?! x    “哦？”
2 e! s" J8 y8 @8 v; G4 i4 f$ M
) l2 G; ~' `0 _! F    “你，回來吧！”
: k6 w4 |- h4 ?) R) H0 c
( |8 p) o+ ?2 `    “啊？”

* s( _) ^& L, E  g% d    王修一怔，瞪大眼睛看著甘寧，半晌說不出話。

    他倒是沒有想過這件事，只是當這話從甘寧口中說出來的時候，讓他感到突然。

    良久，他苦笑著搖搖頭，“當年，我棄皇叔而去，已是不忠。
3 d" t% \# F" ]9 N% Z
    曹公不嫌我出身貧寒，再次委以我重任，讓我為東萊太守，多年來可謂是信任有加，從未有過幹涉。我所求的事情，曹公都盡量滿足。若我這時候再背曹公而去，豈不是那兩面三刀的反覆小人？我已經對皇叔不忠，焉能再對曹公不義？興霸還是別在說這種話，我做不到！”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42章 冀州之戰第二彈（三）

( W% k' K( v4 v5 a* D- c    本是一句肺腑之言，哪知道卻惱了甘寧。
5 b0 u3 ]3 z/ \
- `$ F: z. ~$ n: Y6 S1 @- e    只見甘寧拍案而起，指著王修道：“你也知道你對主公不忠，那你有何苦再為難於我？
0 r7 K) h$ H+ e* X3 o
    曹操對你信任有加，莫非主公便對你猜忌不成？你當初家中有變，主公體諒你，甚至在公開場合，也從未怪罪過你。今主公要征伐曹操，重振漢室江山。你卻拿出一副公正的嘴臉，要主公停止對東萊用兵？王叔治，我真他娘的是看錯了你！我本以為你是一個有情有義的好漢，所以今天才前來赴宴，吃你這一杯水酒。你覺得對曹操不公平，可你阻攔主公大業，難道對主公便公平不成？

/ y  |: c0 i1 a4 D    狗屎的東萊郡……
' @2 O5 P  z6 V5 l% F  ^% {+ z
    當初若不是主公，這裏不過是一荒涼之地。
2 h4 H4 K- k$ W
4 F4 ]  v! l9 `4 |' p/ M6 g9 K    你口口聲聲說是為東萊百姓著想，說穿了不過是為你自己的名聲考慮……你背叛不得曹操？
" [: D$ i  [& Q) Z
/ r. k5 j5 O6 L: _) @    呸，那你又怎能棄主公而去！”
. c7 u! U2 r3 q- i; A6 N& j
    “我……”

" D; B' [/ `' M* e- i    王修嘴巴張了張，想要辯解。
. z* q" k1 _/ G, W; G
- c- ~/ L: n# f    可是這話到了嘴邊，他又咽了回去。

    因為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甘寧說的有道理，你王修當年得劉闖的賞識，一步步成為東萊太守。可是在劉闖最困難，最危險的時候，你卻棄劉闖而去，一個人留在了東萊……
* e* z  a* G* c8 t/ T; s. ~& Q1 S
    但，劉闖沒有責怪你，反而積極為你開脫。
4 B% i; J5 A8 K' A/ Z
1 X2 ^- N( O# q3 N- {/ x    如今劉闖要覆奪東萊，你非但要阻止，還勸說甘寧休戰。

    這也就是甘寧，換個脾氣暴躁的人。比如許褚。說不得會立刻動手。暴打王修一頓。

    你說你可以對劉闖不忠，卻不能對曹操不義……這道理怎麼都說不通。劉闖是你的故主，如果沒有劉闖，你王修哪兒來的名氣？如果沒有劉闖，你道那曹操，便真的能看重你才能？

    “興霸……”
, Y& B5 b  g8 J& y) a$ P
0 D! u% X0 o1 c( |0 [    王修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想要開口解釋。

    不過，甘寧卻站起身來。甩袖往涼亭外走。
: |6 P( m- C$ y0 f! a
# P* E% Y) D7 b8 u: I    走到涼亭外，他突然停下腳步，回身朝王修看了一眼，目光森冷。
: }( i& P4 G/ k4 \+ I0 O
8 I! }: l' T# e" \( @    “叔治，昔日你我曾為袍澤，故我今日前來。

    不過從現在開始，你我再無交集，以後再見便是陌路……到時候，你莫要怪我不講情面。
; L& ?4 ?/ N8 K0 `- J% q
5 P3 m8 g. Z# o& C. j; K; K$ M    話我可以告訴你，主公對東萊勢在必得。

    你若是想要為你那曹公盡忠。只管放馬過來……甘興霸別的不成，打仗殺人卻遠比你擅長！”

    說著話。甘寧倉啷便拔出寶劍。

    衣袍撩起，劍光一閃。
4 H5 X5 ~$ f, c9 a9 C; |) ^
% @# o" r+ {! t- w) J    一片衣襟飄然落地……
- Z9 ~# M" v% d  U$ g3 \6 f. H2 U
3 M; s" v7 ]; T  E    這叫做割破斷義，從此以後在相見，便是敵人。
5 c+ }5 Q$ Y7 j. H, T
' l: d, E) ]+ J1 Y6 x3 G7 d3 m0 N) O( r    王修呆楞楞站在涼亭中，他本是一個單純的人，哪有那麼覆雜的想法？

# ]0 y: r# O: y2 h' r7 X    他只是覺得，如果曹操和劉闖開戰，他多年來好不容易經營的東萊郡，必然會再次陷入動蕩。劉闖和曹操是翁婿，翁婿之間有什麼不可緩和？他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去想，卻從未想過，劉闖和曹操之間的這場對決，實則牽扯了天下大勢，更關系到未來漢室江山的走向……

    我讓甘寧休戰，真的是對皇叔不公嗎？

1 ?; i/ D" A7 _9 T    王修腦子裏亂成了一鍋粥，半晌說不出一句話。

    甚至，連甘寧離去他都沒有在意，只站在原地，一言不發。
% K1 x8 }8 Z& v: s
    “父親，父親……”
' z" Z* b# |1 t5 g8 ]3 ?! T
    王淩的喊聲，把王修驚醒。

    他露出頹然之色，半晌後嘆了口氣，輕聲道：“我們回去吧。”
; k" {5 V6 {6 B; U
    “父親，其實……咱們只要留下甘寧……”
& f8 g5 k7 F. P% ?
6 I8 O$ \' |( v& J6 \2 t( p* J    “住口！”

# F; {# i+ p2 \2 ]3 |' \6 y    王修厲聲道：“興霸之勇，你焉能知曉？

, i+ n4 K, r) \' J( q) I    再說了，就算你留下他，還有魏越和周倉。那周倉或許聲名不顯，確是劉皇叔身邊元從老臣。若真害了興霸，周倉絕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東萊生靈塗炭，豈不是違背我本來初衷？”

$ |# t. L: }$ y0 Y: V0 E    王淩，立刻閉口不言。
+ O, S% @. m. M( H, I9 D2 p8 g5 k# @
8 W8 U$ H0 q( t' n" q/ w. h2 Z    回到長廣城中，王修腦海中卻盡是甘寧那森冷的目光。

3 Z# [- Z3 b& G  x* G    他耳邊不斷回響著甘寧的話：你覺得對曹操不公平，可你有沒有想過，你的所作所為對皇叔可有公平？
/ p0 O  G0 _) h$ b- {
5 i) S3 u+ ]) s% l    這話反反覆覆在他耳邊回響，以至於王修整夜無法入睡。
! o/ S% j" j3 ]3 k/ w3 K/ R
    閉上眼，腦海中就會浮現出甘寧那森冷的目光，和那淩厲的劍芒……
5 I/ S7 _  H9 z8 l8 g
9 T+ ~" }0 j* x    我只是想要盡我本份，我從沒有想過，要對不住皇叔？可是，可是我現在這樣做，不就是對皇叔的不公嗎？我阻攔甘寧，是對皇叔不忠；我不阻攔甘寧，確是對曹公的不義……
" [/ A9 S. x, V' c
+ I# ^9 i- }" \) q: J, x# W, B  t+ R    這忠義二字，在他腦海中不斷閃現。

    一會兒是曹操的面龐，一會兒是劉闖的臉……
  |1 A, _" m) \8 A6 ~
    王修忍不住啊的一聲大叫，痛哭失聲道：“我這等不忠不義之人，又有何面目活在世上？”
$ d) e/ j5 d: ?% w/ L" D% Y
    天亮時，王淩沒有似往常那樣見到王修處理公務，不禁心中疑惑。

    他來到王修的臥室門前，輕輕叩響門扉。

    “父親，父親？”
0 I. ~  {  q* t0 ~4 G
    可是屋中卻靜悄悄的，沒有半點聲音。
. @+ r/ e. H2 g* L0 O5 g
" n6 s, q  H" B$ T/ Q& {  C2 ?    一種不祥的預感，突然間籠罩在王淩的心頭。
5 ~; l8 V& b- K2 ]
    他猛然打開房門，擡頭看去，卻見王修掛在橫梁之上，竟然懸梁自盡。

" N$ ~' ?3 p6 ^6 {    “父親！”

    王淩瞠目欲裂，嘶聲喊叫。

    可就在這時候，有小校來報：“甘寧率遼東兵馬，已兵臨城下。”
1 l6 d4 ^2 H4 }% h/ o; G  k) I6 _
    左右撕破了面皮，甘寧也就不再在意和王修的關系。可他哪知道，他昨天那一番話，卻使得王修懸梁自盡。

    王淩聽聞甘寧兵臨城下，不禁咬牙切齒。
% R) x/ {9 J) r4 f, `( z- d! c
    “甘寧，我誓取你狗頭！”
/ {& v" A* _% h# H8 T* }
3 ]7 n" q, N1 H" ?5 |2 Y    他紅著眼睛，厲聲喝道：“來人，與我提槍備馬，隨我出城迎戰……”
* @* b: h& R! W$ |+ i
    +++++++++++++++++++++++++++++++++++
$ U' l8 r+ G6 b: Z  P# d8 ?$ [0 Z* E
: s/ G0 y1 E: c- L7 L" n" o* C1 z* p    建安八年四月末，長廣城破。

    東萊郡太守王修懸梁自盡。而王淩率部出擊。卻被甘寧臨陣斬殺。

    長廣告破之後。挺縣守軍旋即投降……魏越此時也趁機兵進牟平，駐守於陽丘山的曹軍聽聞王修戰死的消息，立刻潰敗而逃。幸虧於禁派出夏侯尚和夏侯衡自即墨出兵，搶占了曲成，總算穩住陣腳。可饒是如此，漢軍一舉攻克黃縣、挺縣和長廣三縣，將膠東東部盡數拿下。

    三國時的黃縣，也就是後世的蓬萊。
' P4 E) x1 ~+ Z1 @2 }3 M/ v
, }* ]: G! X$ y! {% i% L    這裏。有一處天然良港，遼東海軍得了黃縣之後，便徹底在東萊站穩腳跟。
) l4 L* q8 I& s
/ \% ?; [* T& m$ N3 Z( _0 v9 [    于禁有心發動反擊，然則手中兵力卻出現不足。

0 G8 F" M9 B; p% Y. _    建安八年五月初，渤海郡太守郭援提兵出擊，偷襲樂陵成功，在青州成功拿下了一座橋頭堡。

$ w$ C, p9 q% V; x3 a    臧霸得知消息後，也是萬分驚恐。
$ W3 M3 t" j2 V
    他旋即下令，從平原國調兵遣將，兵進西平昌。
; `+ h& A  D' b7 ^6 F( g% Q
    可如此一來。青州的兵力立刻呈現出空虛之勢……
9 Z) r. \4 ^% p. [8 ?% J$ j3 o8 p. x
    而甘寧在得到了黃縣之後，對青州沿海的襲擊更加兇狠。乃至於到了瘋狂的地步。最猛烈的時候，甘寧麾下部將，原樂浪郡兩大海賊之一的長岑賊首領風馳，在一天時間裏襲擊的過鄉、當利、下密和壽光四縣。雖然並未攻入城中，但是對當地的破壞，確是極為驚人。
  L9 V) c  K( }6 Q2 q" @/ N
    乃至於臧霸不得不向夏侯淵求援，從泰山郡借調來八千兵馬，分布於青州沿線。

' k, _2 U/ M4 \    可這樣一來，於禁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無力對東萊用兵。
/ ~' e. a; G8 i+ J; V* n; i
    當然了，於禁可以向徐州借兵。但問題是，周倉手下的海軍，也不是吃素的……為了警告青州地方，周倉跨海攻打瑯琊、海西以及東海。特別是在東海，周倉更攻入朐縣，斬殺朐縣長黃革；而在海西，周倉還襲擊了徐家集……當初朐縣長黃革曾差點壞了劉闖的性命；而海西徐家，更幫助過劉備。劉備是劉闖的死地，身為劉闖元從，周倉又豈能放過那徐家？

" l8 O; _  Z' d. H" X    徐州，為之震動。
! d5 T/ \7 ?" X
    徐州刺史徐璆，便是海西徐家集人，聽聞海西受創嚴重，也不禁害怕起來……

    他自顧不暇，哪有余力支援于禁？

9 A) ]( S% p7 L$ _4 N+ \    就在甘寧在東萊轟轟烈烈的鬧將起來的時候，遠在安平國的觀津城，更是戰況激烈。
" N5 ?) d# o! p8 }% W6 F! B. Z# J
, z+ q( _& s5 g8 `4 J+ ?( X    劉闖和曹操，都打出了火氣。
* e, G" I0 K8 [; {$ z0 W+ z6 o
* G$ x4 u# Q7 O2 I$ }    雙方從最初有節制的鬥將鬥陣開始，漸漸演變成為大規模的廝殺。

    短短半個月的時間裏，曹操就損失了十余員大將；而劉闖這邊同樣有損失，楊鳳父子且不說，更折了岑壁，令劉闖心痛不已。不管岑壁當初是否背叛過他，但是在鄴城對他有救命之恩。
1 a9 e& w1 c, A) i1 z4 W
    歸降劉闖以來，也頗為用心，讓劉闖非常看重。

    可是……

2 r7 x2 c7 J) W+ O$ _    劉闖自開戰以來，折損校尉級別將領有八人，軍司馬更多達十數人，而死傷兵士已近千人。

    這種情況下，不管是曹操還是劉闖，都有些控制不住了！
6 H4 i) `& z2 V- N; {7 n! G8 Q
  v& R; i2 z6 g0 I. I    今天我殺你一員大將，明日我就要斬首你一員將官……曹操兵馬，損失也達到千人以上。
9 i# |- ~# @1 p6 }
/ j# `# J, w/ I9 {$ i    特別是曹操族侄曹信被殺後，曹操能惱怒不已。
4 \+ |8 M& E$ B. ?
    曹信，就是那個射傷了董俷的人……他射術無雙，和太史享數次鬥箭。

    最後一次，太史享從劉闖那邊借來象龍，靠著象龍的神駿，於兩軍陣前將曹信射殺。這也氣壞了曹操。在太史享射殺曹信當天，曹操便提兵猛攻觀津。本來，劉闖是要出城迎戰，可是在諸葛亮等人的勸說之下，最終他改變了主意。
6 L( `- S1 Y% M: \4 q# |) S' G
    “主公，我們這次來，不是要和曹操決戰，而是要拖住曹操兵馬。
; ^) M1 D4 ~7 I7 Z3 J4 p
    你一次次硬碰硬和他交手，其實正中了他的下懷……你看那曹操好像是惱羞成怒，實則心裏清楚的很。主公越是與他對決疆場，他就越是高興。他兵力占居優勢，實非我們可以相比。”

    連續十余天的血戰，劉闖終於清醒過來。
& }* |3 @* Z+ G: N6 F4 r
    他突然意識到，這樣不停的對決，吃虧的其實是自己。

/ \% Q+ m: J0 i3 Q    曹操的人多啊……他消耗的起，可自己卻消耗不起。當初出兵之前，他便和諸葛亮商議妥當，要憑借觀津武邑的城池之險，來消磨曹軍士氣。可不知是怎地，那日在雨中和曹操談話之後，劉闖就有些控制不住脾氣，一心想要和曹操對決。表面上他占光了，可實際上……
+ D3 d$ \4 P5 }$ Y% Q
, X( f- h( n; u8 a8 D7 o" G6 S    這老家夥，果然是老奸巨猾。
& p/ ?/ {- [0 u  V
: t; s3 V( E! U! O# F5 W4 t    劉闖不知不覺中就中了他的奸計！
: P' ^3 ~7 }: e9 b& A& O
    “那以孔明之見，當如何是好？”


" C8 ~) }- Z$ _0 e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43章 冀州之戰第二彈（四）
/ b: w. p$ j1 t7 P5 d, c% G
    對曹操，劉闖有一種先天的敬畏。

7 z- d% h1 v, Y; D$ p    這是一種源自於前世的記憶。

/ ^; w- O& `. W# O    哪怕是面對劉備孫權，劉闖都不會有如此感受。
7 O! D% R% ~% h- e
    雖說劉闖現在已經是一方諸侯，即便是和曹操相比，也不過遜色一籌。可是，當他面對曹操的時候，還是會產生一種焦躁心理。而這種焦躁的心理，很容易讓他陷入曹操的陷阱……
) u( H" W! o# W8 j: i* n
6 I- b8 ^8 X- w4 s& p9 U7 v    諸葛亮提醒之後，讓劉闖迅速穩下心來。
! [2 k" C! _- [+ [; _
    他開始冷靜思考對策，不再似之前那樣的衝動。
! t& z# U1 ]/ `) m
    「對付曹操，切不可自亂陣腳，需保持冷靜，步步為營。」
' k, Q# Y% R0 Z& b- H+ A
" D$ s' T$ j( {    諸葛亮也不理解劉闖這種焦躁的情緒是因何而來，但現在劉闖已經變得冷靜下來，他便可以大膽諫言，「今曹操勢大，主公切不可心急。若越是著急，就越容易為他所趁，甚至被他算計。
* s8 m( l* @1 W" Y/ r7 _6 j  @
8 m5 R* d8 A+ t1 _1 v9 D    曹操身後，有賈詡荀攸出謀劃策，更有荀彧運籌帷幄。
% Q" L0 a" L4 l
    所以在這種情況之下，主公當固守觀津，消磨他曹操的銳氣……銳氣不可持，待時機成熟的時候，主公便可以翻轉局面，到時候再出擊與之對決，也未嘗不可。不過現在，還需忍耐。」

    劉闖，三萬兵馬。
) d  H4 h6 R1 p# }0 a- A
    曹操，八萬大軍……

; \+ O. N4 f2 X    論兵力，曹操佔居先天的優勢，絕不是劉闖目前可以抗衡。

% U/ e  ?( D* t    「主公難道不認為，而今的局勢，其實就是又一次官渡之戰的翻版嗎？」
1 x1 o: D( w: J* r9 b! o7 a
6 [  z  k" j# e, w5 V    「哦？」
' W, i4 `9 v' E7 J( t
* n% J2 O; D/ m7 U7 P    劉闖若有所思的向諸葛亮看去。卻見諸葛亮一臉輕鬆。

    「而今的曹操，便是當年的袁紹；而主公，可比作那時候的曹操。
2 K  ]0 e( X$ Z8 j$ W2 Z
    當然了，而今的曹操遠非當年袁紹可比，但現如今的主公，也同樣不是當初的曹操可相提並論。

    曹操八萬大軍來襲。氣勢洶洶。
8 v1 f, T% T$ y7 k
    可實際上。他卻犯了一個錯誤……他佔領鉅鹿、趙國，不過短短數月，人心未定。
) I9 y! A+ a" T; E2 m9 q3 F3 n& ?4 J; n5 k
1 p! ?: G4 w, C8 K0 Y    加之冀州連年戰亂，早已不是當初錢糧廣盛的局面。這樣一來，他要維持大戰，必須要從河南調運糧草。糧道漫長，勢必會讓他的壓力倍增。所以。曹操才會設計讓主公與他決戰。

    而主公呢？

7 O+ f  o% `; H- j    幽州糧食連年豐收，中山河間也有兩載未曾遭遇戰亂。
+ m$ Q1 k1 g) m* p) s/ k9 u; a
+ y0 x' C6 Z3 S' w    這種情況下，主公便無糧草之憂。況且觀津背依漳水，而郝昭和張遼又扼守漳水渡口。主公的糧道，可通過水路自中山源源不絕送抵戰場。這場大戰，主公拖得起，而曹操卻拖不起。」

1 R1 q) C. P9 ?9 @' w4 O' S    劉闖連連點頭。對諸葛亮的分析。也頗為贊成。

: f- p  K. P% v6 H% R2 H7 S    諸葛亮說完，便看了一眼陸遜。
  M- b; }: i0 Q8 R% Z
* q5 a8 Z2 P; a& D: A! F7 l# }    陸遜立刻明白過來，忙站起身道：「主公現在，就是要和曹操比耐心。
3 `' {- Z/ h3 }3 i6 o, M8 y# c9 V, P
    雖主公兵力不比曹操強盛，可麾下將軍卻個個能征善戰。真要打起來，未必就失敗……但那樣一來。便是兩敗俱傷，與主公而言。並無益處。遜與軍師商議過，以為主公當務之急，便是拖住曹操兵力。主公的目光，不應該放在冀州，只要其他地方取勝，曹操必不戰自退。」
2 m; G+ Z8 O+ t' I7 C8 u( m# n- }
# {$ C/ p; e& T  O' U    「伯言所言，極是！」
7 c- d  P0 ~9 L& Q
    劉闖不由得汗顏。

% k$ w, U7 F2 e    此次與曹操的對決，早在他未出征之前，便已經確定了方針。

    可不知是怎地，當他遇到曹操之後，便無法克制住那種想要和曹操拚命的想法。
" D$ k) f% ~2 F3 Q  q# V
; `1 [: ?3 K- c, {4 z    屌絲心理嗎？
9 L% ]7 |$ L# d' p+ z$ Q
$ F, v0 L( Q6 y" N4 ?# K% K    劉闖說不清楚，只是單純覺得，當他面對曹操的時候，果然是壓力山大啊！
2 |+ K" A7 e/ ]
) z) Y: d- D" l1 }0 D' t( c& H, k1 L    ++++++++++++++++++++++++++++++++
/ Q$ ]( p& w1 ~" f0 T; Y: J# Y
4 I: \0 S% b8 ]$ ]( C) ~3 M, @! @    當曹操提兵前來的時候，發現劉闖已避戰不出。

6 H( \0 k6 a- t! T/ s    他心裡不由得一愣，連忙派出斥候打探消息……結果從觀津大營中傳來的消息是，劉闖病了！
2 Q3 y  E( u, G6 k6 X$ n) E5 P0 m
) T0 q2 ]# Y5 P' w! B9 Y* k/ W, d) x    「那闖兒如此強壯，何以生病？」
! j, c4 }; C: Y% }9 Y* D8 d
    「此千真萬確，小人絕不敢誑語。」
, s9 U& b% S1 J& F7 G8 e
    前往觀津打探消息的斥候頓時慌了手腳，連忙匍匐在地道：「據小人打探的消息，昨夜那劉闖染了風寒，以至於病倒榻上。據說，觀津而今為他的妻弟諸葛亮接掌，諸葛孔明已派人前往燕京，請張仲景前來為劉闖診治。小人本想再打探一下，但觀津那邊突然加強了防禦。

    小人擔心耽誤了軍機，故而才回來稟報。」
; n7 k: C! m: C
    曹操聽罷，眉頭緊蹙。
% o: i% U6 z) h4 x# W/ ?0 `2 i* c
    片刻後他突然問道：「元升，你說一個強壯之人，果然會被風寒所染，而後病情變得嚴重嗎？」

/ Z* Q) p. W' p) N' j2 ]    元升，是脂習的表字。
* X% _0 i; d; Y/ G4 J5 M
    他想了想，點頭道：「依我看，那劉闖可能是染了風邪。

( e$ Q+ D' }% C% q/ y: T    這風邪之症，並不是說身體強壯便會避免。有的時候，越是強壯之人，就越是容易被風邪所染。不過這種病，來的快，去的慢，需要慢慢調理。習未曾見劉闖，故而也做不得斷定。」

9 S& l3 N2 m2 I6 s    曹操想了想，突然笑了。
) J: k' {. J4 T$ R$ W* Z& N
7 q2 P0 f0 T+ v, N  K    「元升，不如就請你代我走一遭，去觀津探望一回？」
* s/ s% w8 [) ~' W* M: Y7 e% t
    「啊？」
' b6 g- ]2 F! P0 {5 A: i& f3 [
8 ?5 X7 N, w2 v    曹操笑道：「不管怎地，那劉闖終究是我女婿。
. R, X# x/ j0 I; j' `7 z8 M
    我與他對決，是出於公義，而非私怨……今他既然病了，我怎地都要探望一下，以全我翁婿之情。」

    說實話，脂習並不願意去探望劉闖。
% x% _8 }( D, v& W9 `
    哪怕說兩國交兵，不斬來使，可那觀津現在，如龍潭虎穴。
5 b# q0 L4 L7 J
    不過，曹操既然說了，他便不能拒絕。
# A9 a& t& r7 o  }" p
    於是，他準備了一下，便帶著使團離開曹軍大營，前往觀津漢軍大營探望。
( l+ `: b4 u7 O, w9 W9 n
& n, ^* X" x: V' j0 M    傍晚的時候，脂習從觀津回來。

, L: Q5 W& ]3 L' T) c1 Z# G    「習入觀津之後，劉皇叔便接見了我。

    從表面上看，劉皇叔好像是滿面紅光。不過我卻發現，他坐在那裡不一會兒，便渾身出汗。他說話時，中氣不是很足，所強打精神，但還是露出了破綻。我以為。劉皇叔當是染上風邪。」
1 y9 r, d' |3 u+ w! F1 y! \) H! X
# J2 S7 x# r* Q0 B5 ]    曹操聞聽。忍不住笑了。

    劉闖想要隱瞞，可他沒想到，脂習竟然會是一名醫生。

    這也就讓他露出了破綻，更讓曹操下定決心，要趁此機會強攻觀津。

( G  z$ l- L( c    夜，深了。

    觀津漢軍大營裡，劉闖顯得有些虛弱。
" }, B0 E3 c" k* f. u% E) m% F
1 K" f+ j" }/ }# p    他坐在榻椅上。苦笑著連連搖頭，「幸虧孔明猜出了曹操的意圖，說不得今日就要露了破綻。」
& [9 B. `. C, Q+ w* z5 |
    以曹操多疑的性情，怎可能真的相信劉闖生病？
1 |% t+ p% ?7 S1 n" f* f
    所以從昨天開始，劉闖就水米未進。
% a9 q0 _  P7 C
    而後在接見脂習的時候，他懷裡踹了個熱水囊。這已經進入仲夏，天氣越來越熱。身上揣那麼一個熱水囊。是人就難免一身臭汗。脂習的醫術高明。可畢竟年紀大了。他又不可能靠劉闖太近，所以怎能看出端倪？不過，雖只是那麼一會兒的時間，也夠讓劉闖感到難受。
4 I+ Q" Z- P) d6 K5 N9 c& V
    「接下來，不知曹操會如何動作？」

    諸葛亮笑道：「主公不必擔心，接下來咱們只管堅守就是……」

  `: \, |; r# [$ Z0 C    ++++++++++++++++++++++++++++++++++
0 M& G4 Z; J; Z) k! Z( X
    建安八年五月。曹操加強了對觀津的攻勢。
0 ?  Z% R# z/ A+ r7 L
' v/ V; c- n. A    一**的攻擊，給漢軍帶來了巨大壓力……龐德、許褚、太史享輪番上陣指揮。諸葛亮陸遜則在城中運籌帷幄。雙方在觀津大戰三日，曹操損失不小。而觀津卻依舊牢牢掌控在漢軍手中。
  R* U, m1 L% s. D/ b) _. w
    劉闖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在戰場上，更讓曹操進一步確定，劉闖的確是病了。
' D1 t- f# }. T  R" w
    這種情況下，他當然不可能放過機會，雖損失不小，可是曹操卻依舊下令，對觀津持續進攻。
; _1 C" W, J5 J6 c6 ]( ?
    到第五日，曹操的攻勢，突然減緩。

0 i0 ]7 V$ n8 [7 S' N5 c2 y4 B    連日的猛攻，讓他軍士們非常疲憊……若繼續強攻下去的話，說不得要適得其反。

* K8 z" H" J" u/ F& D. j/ F    在這種情況下，曹操只好下令，休整一日，再做攻擊。
: ^& \  Y9 l; o  a2 u
    可就在當晚，他突然接到了一封戰報，漢軍已攻破北地，俘虜了張既，兵臨射姑山……

    這是要奪取關中的節奏啊！
9 n3 `6 J" a: K  a
# Q+ G; x  ]' V, ]# H. Z    曹操頓時大驚。
- U8 G7 W* \, G. c& F$ I
/ I" s, S: J2 A1 ?7 _    「北地被奪，張既被俘，為何毫無風聲？」

! E/ l/ L: M$ K3 a' A' G: V% n    賈詡苦笑道：「這次馬超去北地郡，頗為奇異。
/ s& _3 X1 Z3 f' u; O) U
    按道理說，他所為者是靈武谷，而北地太守張既在靈武谷屯駐近千兵馬，竟然被西涼軍神不知鬼不覺拿下。張既隨即與靈州校尉姚瓊聯手，要渡河奪回廉縣。哪知道被西涼軍半途截擊，張既被俘，姚瓊戰死……後來張既便歸降了西涼軍，而後領西涼軍兵不刃血拿下富平。

    主公或許不知，這張既為北地太守雖不長，可是他在涼州，特別是三輔頗有名望。
' [6 A, `- S: U8 W5 ^, P- @$ I' F
# L8 [/ r- {; y. A. T# \5 u    他在前面引路，沿途關隘全無抵抗……西涼軍可說是長驅直入抵達射姑山，更使得安定郡內也出現動盪。馬超親率大軍，攻佔逢義山。如今涼州治下，以人心惶惶，亂作了一團。」

6 R" y' n7 _  B& \9 R$ t- F8 ?    曹操臉色，陰沉似水。

8 z2 X) [2 F* V6 e5 \    半晌後，他輕聲道：「韋端為何不讓韓遂出兵？」
, W! ~1 {2 F9 b' G3 |4 `
. @& b9 o6 O9 w' H9 `9 B/ s$ e& E    賈詡回答道：「那韓遂素有九曲之名，為人極為精明。
& S) k! E! d4 s# C$ T7 ]
8 j0 R) @0 ]& P; F8 c! A/ H( z    韋端不是沒有派人往金城，可那韓遂卻藉口河湟羌人暴亂，不肯出兵救援……也正因此，涼州才會如此混亂。韋端以也派人向衛覬求救，可西涼軍兵臨射姑山後，關中兵力空虛，衛覬手中無人可用，哪裡還有人馬支援韋端？」
/ B2 r7 A( ]1 d8 Z( Y% y
    「河東戰況如何？」
" D' P! j: k$ H+ T: I
0 n2 Z- q3 K) |2 S    「河東匪患已經平定，匪首焦觸為曹仁將軍斬殺，各地盜匪則紛紛歸降。」
/ |4 P' D6 W, ^; U* J7 Y2 I
( L  L% _7 r. |    曹操沉吟片刻，抬起頭道：「立刻傳我命令，著子和率部返回關中，支援韋端，絕不可令涼州有失。」

. h, s$ T' U. U3 O! F$ Y) p$ c4 t    賈詡似乎有些猶豫，「可子和若離開河東，僅憑元常一人……」
+ S( V  s  T" o$ x% {
$ K4 ^0 X! q; I; U8 U    曹操突然間激靈靈一個寒蟬，耳邊突然迴響起荀彧的聲音。

    「主公切莫小看了那劉孟彥，他的胃口可不小。」

+ r6 O3 W8 r/ X% B4 r7 q    當時，荀彧說這番話的時候，可是得罪了不少人。
5 w6 q5 j( R# S; [: ?
# L* y( }; ^8 }& T& \    甚至連曹操也覺得，荀彧高估了劉闖……可隨著戰局拉開，他突然發現，荀彧並未言過其實。
! u$ r9 r( X4 e. L* N: B
) g$ g( `. \% J" @, V1 }    劉闖的胃口，的確比他想像的更加驚人。

    可是，如果曹仁不出兵救援的話，涼州的局勢必然會更加惡劣。

    現在所有人都已經清楚，西涼軍背後，正是劉闖。

1 v' l3 K! p% g' p6 N$ u
' U+ |& Z0 m  n2 l( B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43章 冀州之戰第二彈（五）
/ C& e% t3 o8 @9 w* O/ N
    現在所有人都已經清楚，西涼軍背後，正是劉闖。.
9 {# n& S- D! \& t* d4 l
    如果馬超真的掌控了涼州的話，整個關中都將為劉闖窺覷。那時候，關中動盪，司隸混亂……
  X# D3 ^" D- g2 ~) X$ {# b6 Y4 \! O
    曹操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在大帳中踱步。
% w+ @" R' ~% A0 k4 h
    河東、冀州……
' w  R/ V6 ]+ J1 P+ Q
    他突然發現，自己面臨一個兩難的選擇。

. d& n; V. Y4 Q    曹仁若撤離河東，河東必然會出現兵力空虛的狀況。雖說鐘繇會坐鎮河東，可萬一劉闖發動攻勢，鐘繇是否能夠擋住劉闖的攻擊？若河東丟失，則河內隨即就要陷入危險的境地。
+ E( h4 I! S) t) R
    可如果曹操這時候要加強河東的守禦，就必須要抽調出冀州兵馬。
1 z( u7 P& D  l: Q9 |
    而今，他正佔居優勢。
$ ?/ Y7 [+ b* y& t( P/ k3 Q
( Y6 i+ U1 p& E0 y$ a% a9 y5 W    劉闖又大病不起，短時間內無法參戰，勢必會讓漢軍士氣低迷。若不能趁此機會，把漢軍趕回漳水北岸，劉闖把河間安平和中山連為一體之後，冀州的戰局必然會產生巨大的變化。
2 Q8 ?6 v1 s5 M- T
    是繼續猛攻劉闖，亦或者是馳援河東？

7 C8 l" J, P5 u1 D& r* E  W% }    眼前的形式，這觀津的漢軍就好像一塊馬上要入口的肥肉，令曹操難以割捨。
4 e& l4 u7 b' |! {6 l
* G( d7 N; R1 o1 Z    這也是曹操目前面臨的最大問題：他治下人口眾多，且錢糧充裕。
( ?0 u( ?- s1 A
    但他地處中原，恰好是四面受敵。要說起來，曹操調集二三十萬兵馬，絕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可問題在於，他週遭的敵人實在太多，讓他很難集中兵力，把潛在的優勢變為真正的優勢。

! d4 K' S/ d- `0 S; t2 S$ n    這，也是劉闖敢於和曹操對決的一個主要原因。
, C& Y. }1 [5 a9 S& l; z
    想到這裡，曹操有些頭痛了！
9 U  z9 n7 {0 j
    他沉吟良久之後，猛然抬起頭道：「文和，可令元常加強守備……若闖兒出兵河內，就讓他為我堅持二十天，不，十五天即可。十五天內若我無法回援，是戰是降便有他決斷，我絕不怪他。」

    曹操決定要賭一回！

    如今的情況，說實話也容不得他去考慮。
3 m% P& A/ r5 u2 |5 v  V7 c
    東萊那邊，由於王修自盡，使得甘寧得以佔居膠東東部，更奪了黃縣。

! s9 H. v' y% m" Y    局勢並不容樂觀，但也算不得糜爛……曹操需要一場大勝，來穩定局勢，提高士氣。劉闖就在他眼前，他如果不能趁著這次機會擊敗劉闖的話，在接下來，肯定會引發更多的矛盾。

3 P! P/ N) v' N8 B1 q. d( n( z    而且，曹操有信心，他能夠擊潰劉闖！

, V; O0 |) Z+ }1 ^7 v) {    讓鐘繇堅持十五天，也是一個無奈之舉。
. x: z# A0 B1 k# s7 w2 k
    曹操現在實在是抽調不出人馬，來馳援鐘繇……
1 Z. v: r1 n! j1 L
" ^, n$ l% F3 J* g+ c. S9 ?) C    賈詡見曹操已做出了決定，也不好再勸說什麼。他也清楚，曹操這個決定是無奈之舉，只希望鐘繇，能夠堅持下去。
: I/ s! a9 ~9 ?$ ^* p
6 ?$ I' M9 J1 `% v  b' F0 c8 h    +++++++++++++++++++++++++++++++++++++++++++
' s" A2 @/ x  `: \" p1 x
    觀津之戰，越發激烈。

    曹操開始不計成本的發動攻擊，一副定要將劉闖打回漳水北岸的架勢。

. X* d1 _) \% g6 `/ n6 p/ A    而劉闖呢？

- d7 o' z& Q3 _& e/ P5 g    依舊沒有出現。
( ^# p: d+ D- }( d# J$ ~; `
    在觀津主持戰局者，依然是諸葛亮和陸遜兩人。

) x8 |  S$ Y9 `' F    不過，劉闖不出現並不代表他現在會很輕鬆……相反，劉闖一點都不輕鬆，反而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冀州之戰，劉闖共投入五萬人。
8 u% U8 ~7 C2 M  A& a
    而東萊之戰，劉闖同樣投入了一萬五千人。
4 K0 l; g+ H6 ^  |; e6 j
" ^' u: w$ h6 z- ?/ S2 F: q6 E    六萬五千人的投入，令劉闖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 M& P% g# j, a0 ~
) x% ?6 `0 K6 V0 J( m    他邊界線很長，注定了他必須要在塞北進行防禦……而黑山眾的遷徙，同樣是壓力巨大。劉闖必須要確保塞北平靜，不會有異族襲擾。若不然，那百萬黑山眾便難以安心在並州生活。
3 ]1 Q0 w3 U6 d* C7 R
    黑山眾是一個非常敏感而脆弱的群體……
9 P+ F  R8 X- {+ p( A9 M/ {0 A: @
% `& W: G, m5 S8 c  V. Z& ]" V2 U    他們之所以願意跟隨張燕投靠劉闖，一方面是對張燕的信任，一方面是因為劉闖能夠為他們提供土地，還有一個方面，就是他們相信劉闖能夠確保他們在朔方的安全。百萬黑山眾，近十年漂泊，已如同驚弓之鳥。一點點的動盪，都可能給他們帶來巨大的影響，令他們惶恐不安。

/ B# F7 Z( P4 X) \/ p7 g    劉闖在朔方，佈置了近五萬大軍，並下令建造軍鎮。
( B8 l4 }, Z; y+ o( K2 p& I, n
0 _0 B! v4 O+ x! c    所有的這一切，就是想要給百萬黑山眾一個安全感……也就是說，劉闖無法抽調塞北的兵力。
" F5 M) A9 \2 u! z: C
    六萬五千人，已經是劉闖可以投入的最大兵力。
3 x, X9 e5 \/ {
    一旦觀津敗退，勢必會引發一系列的問題。

    這一戰，劉闖和曹操一樣，都必須取勝，沒有其他的選擇。
- d- i0 a1 Z2 ^; m0 R" f* Y
/ V  \1 z1 x4 B; E: }( I2 V    可想要取勝，又談何容易？

2 G5 s5 ~. u" Z" O  A    他詐稱生病，從觀津退至武邑。
2 M% }( u) S3 r2 A7 [' y6 o
3 p5 O. Q. Z. W8 M    但是對觀津的戰局，依舊極為關注……不過，他現在頭疼的，並不是觀津的局勢。
' M2 ~( [. B: `6 Y) v% X) b! E
    曹軍的攻勢雖然猛烈，可短時間內休想攻破漢軍防線。劉闖之所以頭疼，是一封來自東萊的戰報。在經過最初的慌亂和動盪之後，于禁李典漸漸穩住陣腳，並且得到了夏侯淵支持。

7 ~9 G+ u  `+ v; g; w* E9 ~7 m    夏侯淵從泰山郡抽調出三萬兵馬，進駐北海國。
/ ?( O/ z4 m+ _
    同時，在滿寵的主持下，青州船廠開始恢復生產，製造海船。

    青州船廠，早在光和年間便被廢棄，一直以來不為人重視。但隨著劉闖來自海上的攻擊出現之後，許多人開始正視海防線的問題。滿寵為青州刺史之後，便開始大量招收工匠，重新開辦船廠。雖說他們生產出的海船姓能遠遠比不得漢軍的海船姓能，可勝在其工藝相對簡單，製造相對容易。
) }' r. I8 E% o1 t0 j3 |. H
    滿寵不需要姓能多麼優良的海船，也不需要多麼出色的海船水手和將領。

    他要做的，便是抵消劉闖從海上攻擊的威脅……
% Q# N  Z+ ]$ j( @
& `& w3 F5 R# w& z4 l  ]( x* a/ F    而最重要的是，曹操治下人口眾多，工匠更是多如牛毛。當曹操的海船開始游弋沿海之後，遼東海軍的攻擊力度，顯然減弱許多。這樣一來，于禁李典也就能騰出手，集結青州兵馬。

. Q9 D, {  M- d    哪怕是甘寧佔領了黃縣，可以源源不斷獲得從遼東送來的支援，卻終究比不得于禁就地徵召。

, M8 i" y" A! C' U+ F/ d    這也使得甘寧的壓力，隨之倍增。
- F0 A, V' U' ~8 h
    「我原本以為，王修會歸降我，為我穩定東萊局勢。
2 m2 T2 m2 |2 ?) r1 P
    興霸魏越和周倉，都是將才，可治理地方，卻遠遠比不上王修……東萊不靖，則興霸三人危矣。若不能盡快改善這種局面，用不得多久，興霸他們便要退出東萊。上次我們退走，還有道理可講。這次我們主動出擊，許多東萊百姓站出來支持。如果我們再次撤退，那些支持我們的人，便要受到打擊……那樣的話，等我們下次再攻入東萊時，便再尋不到盟友。」
6 f2 ?4 b: M* ^. |, ^0 d+ |$ ?
% }0 C4 ^1 p+ S6 J    劉闖緊急找來諸葛亮和陸遜，把眼前的情況與他二人知曉。
3 Y4 T2 w' A; @( [
0 |& w; `, @9 z) ^" L, N3 g    「所以，興霸他們必須要給我釘死在東萊，牽制青州兵馬。」
8 X4 r. l+ S! C9 C  C; y2 `. A& n. ~
) s' L0 U, b0 \2 W6 ]! G    說完，他抬起頭看著諸葛亮和陸遜，「孔明，伯言……你二人可有計策，助我渡過這難關？」

5 _4 @! B$ N8 P: B8 |    諸葛亮陷入沉思，而陸遜則眉頭緊蹙。

    半晌後，陸遜說道：「以東萊目前之局勢，必須要派一人前去，穩定局勢，使興霸將軍可以全力應戰。」
1 N* m) u8 F6 ~( M* y4 S6 m5 f3 \
    他深吸一口氣，猛然躬身行禮。
% H0 b4 s8 D; M
$ W' h& A% k; T* j7 z( |* v    「伯言不才，得主公知遇之恩，卻未得機會報答。
% a: y# L. r  o4 L3 a8 R
# ?- o) n. g, C; X    此次東萊局勢緊張，伯言斗膽請命，願往東萊，助興霸將軍穩定局面。若不得成功，便戰死東萊。」
7 {4 H! ?* ]/ G8 P2 @' F) [# y
    古人講千金一諾。

    陸遜這番話出口，已表明了態度。
. u, p: A6 a- b' v3 j$ l1 q  k
1 n! _- ~4 s5 E3 q    劉闖眼睛一眯，看著陸遜半晌說不出話。
8 i$ ^4 R, J# \  G$ n
    怎麼說呢？
( l: R4 Z8 P7 ^+ m* f8 h( L/ w
    從目前的情況而言，陸遜的確是去東萊最好的人選。他懂得水戰……雖然水戰和海戰完全是兩個概念，但從一些基本要素來說，還是有共通之處。歷史上的陸遜，總領江東水軍，與曹操對抗多年。此後江東水師，在陸遜一家傳承三代，足以見這個家族對水軍的天賦……
5 H' j+ N- S. m3 N% }$ X
    陸遜，為人機警，智謀過人。
: }6 z% c1 m+ X0 i! U9 J
    他懂得軍事，更通曉政務，而且頗為謙遜。
! R3 Z! p- ?3 l/ Q2 G0 r+ L6 Y9 j
    甘寧是個桀驁之人，若是派一個強硬之人前去，勢必會發生衝突。
7 e5 d) e/ x/ r. y1 ]' Q
: Y: v" C7 H$ X3 t' }    唯有陸遜，才是目前最合適的人選……只是東萊的局勢並不算太好，陸遜手中資源不多，而劉闖能夠提供給他的支援也很少。這種情況下，若陸遜折在了東萊，定然是一大損失。
% @/ n. f4 J) m/ G% [7 e# O
$ |. M" k9 {. }" c    可是，除了陸遜之外，劉闖實在想不出更好的人來。

    「主公若定東萊，非伯言不可。」
! X+ U! I9 C2 d( C" p; M# ]
5 W+ r6 z$ G% G# T; S    諸葛亮在三思之後，也上前諫言。
* a8 S4 {' F/ z; v8 o" h
) m7 K3 G" U$ u1 a9 _+ a$ k    陸遜頗為感激的看了諸葛亮一眼，再次躬身道：「冀州之戰，有孔明足矣。
$ z% N# c( p6 A
    遜留在這邊，用處不大。倒不如讓我前往東萊，也可以為主公分擔壓力，此方為臣子本份。」

" a' u3 k" z- W; O    劉闖，長嘆一聲。

9 _2 T# C- l# E8 [: ?    「伯言既然意志堅決，我便不在勸說。

    只是，事可為則為之，若不可為……伯言切不可冒險。失一個東萊，我劉闖還承受得住，可若我失了伯言，猶如斷我一臂。這樣吧，伯言去東萊，我再抽調三百劍士，隨行保護。」
1 }1 \2 I" Y1 D
    黃閣劍士營，已初具規模。

    廉縣一戰，便是劍士營的手筆。
6 j/ J+ L# Y7 W
7 @. o& d$ m8 J3 {' t8 p) X# Q% h    神不知鬼不覺打開廉縣城門，八十九名劍士，卻無一傷亡。
" D. K  G9 v" j3 n* H3 P( p5 a
; {+ y( w  i: d5 G1 i0 a( g/ F    而今劍士營，已經開始了第二批的訓練……劉闖手中並無太多劍士，這次一下子抽調出三百劍士隨同陸遜前往東萊，也等同於是把劉闖身邊的劍士全部調走，配給了陸遜。如此，也表現出了劉闖對陸遜的重視。
) E' H3 z# z$ r/ M* k8 ~
    陸遜不禁匍匐在地，泣聲道：「遜必不負主公厚望！」
! T  |' q8 N; c/ Z: Y2 Y) _$ ]0 w% U
    +++++++++++++++++++++++++++++++++++
0 h5 H7 E8 v* B+ T1 C; }4 e* j5 W
. \! ~* D" V, B# N9 @) Q! V- E% ]    當天晚上，陸遜便離開了武邑，帶著三百劍士，直奔渤海。
" ~: H+ ?2 c1 i7 }+ ^
0 [  \, o! j2 z( _    在那裡，有海船送他前往東萊。
" \+ `' S1 @- ^% x0 a5 P- p; `( M3 R  n
: G5 ~2 U+ o) I1 o    只是誰也不知道，陸遜這一去，是否能夠為劉闖平定下東萊混亂的局勢？
: ?! `9 V/ T$ D" o$ e9 v
- [7 N: c! A( p+ O# ?+ R3 z    而在陸遜啟程的同時，遠在河東絳邑府衙外，卻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 [; ?1 w1 n6 w+ j- A. B* [
: R/ s% q. M! M    絳邑長，名叫賈逵，表字梁道，是河東襄陵人。
# e# I. q6 {5 a0 e' |9 ]! m
) G. H: w7 a* |- r7 S% ^7 C    時賈逵年方二十三，如果按照東漢時期的年歲計算方法，則為二十五歲。二十五歲為絳邑長，聽上去好像很厲害。然則絳邑是下縣，而且頗為貧瘠。特別是河東動盪多年，絳邑殘破不堪。故而一個二十五歲的縣長，在這個時代來說，並不是一件多麼令人吃驚的事情……

3 \/ R1 a7 y+ H" D7 H0 W+ d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43章 冀州之戰第二彈（六）

    天色已晚，絳邑府衙一片寂然。

    賈逵年紀雖然不大，但治理絳邑卻頗有政績。

9 C* S) u. W) E    想當初，絳邑殘破，盜匪橫行，故而無人願意前來。而當時賈逵在河東為郡主簿，臨危受命，出任絳邑長之職。兩年來，在賈逵的治理下，絳邑逐漸恢復了生氣。從最初絳人紛紛逃離家園，到如今有陸陸續續返回絳邑，足以說明賈逵在這兩年之中，對絳邑的巨大貢獻。
# b0 {( z- Q; I) Q2 ~1 f9 Q
9 v4 B) Q3 A  @+ ~3 q    絳人愛賈逵，人頌賢君。
. w  u4 \, A! j8 X9 @# q* m
    在歷史上，高幹命郭援攻河東，所經城邑皆下。
- Y5 l/ e# |" v3 d9 K- y
    惟獨賈逵堅守絳邑，令郭援攻之無果。無奈之下，郭援調來匈奴兵急攻，絳邑方出現潰敗。

    時絳人提出條件：若要我們投降可以，但不能加害加快。

    郭援後來俘虜的賈逵，讓他投降。

    賈逵怒道：「安有國家長吏為賊叩頭！」
) ~/ d9 x, m, X$ j) e3 u5 t9 d
    郭援因此暴怒，欲殺賈逵。絳人得知消息，滿城呼喊：負要殺我賢君，寧俱死耳！

3 L7 B6 z2 J4 }6 ^    你郭援答應過不殺賈逵，而今卻要違背諾言殺了我絳邑的賢君，那我所有絳人願與你玉石俱焚。

    郭援因此，不敢加害賈逵……
' J! |( z" b- D1 A( H* U2 b
    當然了，如今是建安三年，但高幹已死，郭援駐守渤海郡，不太可能與賈逵相遇。但賈逵並沒有感到輕鬆，反而有一種莫名惶恐。曹仁率部離開河東，回援關中。這原本是一次極為普通的兵馬調動，卻讓賈逵覺察到了一絲不妙。曹仁離開河東，那河東豈不是兵力空虛？
. t! H+ T4 P; f+ J0 w
2 Y/ `, O$ X4 k" C- @* O* g; ]    雖然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狀況，但賈逵卻無法心安。

* Q) @" Z9 T1 O3 ~    他坐在書房中，心不在焉的翻閱一本《唇秋註疏》，腦子裡卻在想著河東即將面臨的局面。

    賈逵相信鐘繇，但是……
6 D- {) ^4 ]' b6 k
    他總覺得，鐘繇難以依持。

  N# s* F. t, g7 b4 o    就在這時候，有家臣來報：「賢君，府外有聞喜人裴儁求見。」
" N; e2 j4 f* N8 P2 ?. x
    聞喜人裴儁？

    賈逵一怔，旋即站起身來。

' W4 |7 d1 H, J2 ?7 U    在過幾百年，聞喜裴氏將成為河東四姓之一，是天底下出去五姓七大家之外的頂級門閥貴胄。
6 W: V" `% E1 `2 B0 t5 d- H
2 C% ]' Z7 C5 O! R2 F) v4 l) F4 ~    不過在目前而言，聞喜裴氏不過是河東一個普通的豪強。

    裴儁之父裴茂，為靈帝時期尚書，年輕時曾求學於中陵侯劉陶門下。不過靈帝之後，裴氏便出現了沒落。裴氏家族四分五裂，有的去了江東，有的去了荊州，還有的跑去了益州。
+ \, ?+ s7 V& L4 c0 Q
# r) h4 v  }- S5 Q) H) K    裴儁年十八歲，留在了老家。
4 g! ~* i  P+ N% n
5 j( l* a. _9 |3 B" @1 h( {4 w& J    而他的兄長裴潛，卻跑去荊州避難，如今就職於長沙。
- S2 ~8 P9 @. [# v( N
    裴儁自幼有神童之名，能過目不忘。賈逵對他極為敬佩，兩人時常書信往來，還成為朋友。

    只是這突然間，裴儁來絳邑又是何故？

    賈逵心中疑惑，不過還是派人請裴儁進來。
' _' E0 |7 @$ x3 s5 S3 U" D
) t+ a; R5 ^) n1 l% ]/ E    「奉先，你怎麼突然來訪？前幾日你不是還書信告訴我，你姐夫被劉璋征闢為長史，要前往西川，你不能出門嗎？」

    奉先，是裴儁的表字。
$ P  m( m* N* Y3 r: x
& p8 v6 s6 F% T# `7 i7 p8 \    裴儁聞聽，呵呵一笑道：「我姐夫不去了！」

2 Z' V/ _! f/ [! O    「哦？」
& D! @4 v, ?: C
    賈逵是什麼人物？從裴儁這一句回答裡，便聽出了許多不同尋常的消息。
$ n( f- f3 S; i5 o
# w. y$ b! F& j# R% E! [    而今的裴氏，並非名門望族。
. ?6 Q: k( M* d2 z
    裴茂死後，裴家更迅速沒落，朝中也沒有什麼靠山。據說裴儁的姐夫為了那蜀中長史之職，可是費了不少心力。得有人介紹，劉璋才同意征辟他。可突然間，卻改變了主意。若不是發生了什麼變故，相信裴儁的姐夫是不會改變主意。河東動盪，又怎比得上西川的安寧？

    賈逵比裴儁大七八歲，心思縝密。
7 u6 n" u1 q, i) C2 J$ b
    他並未在臉上表露出什麼，而是與裴儁談笑風生。
2 @$ U" B4 r" u& d, _- t
3 ~3 g" e# f; K) b/ S% U    等帶著裴儁進了書房之後，賈逵才變了臉色，緊張的問道：「奉先，是不是出事了？

1 O, z8 i2 T, x( y) }" m* r% I) p    好端端為何要改變主意？雖說故土難離，可你之前說的不錯……河東的局勢動盪，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洶湧，往西川才是最佳選擇。我還勸過你，可你不聽。現在，怎麼突然間變了？」
6 n) _# G2 r" f6 l! z
. x: B4 f5 G! x+ B/ G" d1 J& |' u    裴儁長出一口氣，笑道：「大兄，你何時能不要這麼聰明？」

: G! b1 }& N$ D& S- a5 y1 ^    「啊？」

    裴儁看著賈逵一臉的疑惑，當下笑了一聲道：「不是不去西川，而是我姐夫找到了更好的出路。」

    賈逵眼睛一眯，凝視著裴儁。

    「什麼出路？」
4 P3 i" s* A4 ^( Q1 r9 J
) K% |  @7 _; F0 X  A! @    「兄長莫急，先看罷這封信再說。」
5 X, i7 ]# L: {
    說著話，裴儁便取出一封書信遞到賈逵面前。

    賈逵猶豫了一下，從裴儁手中接過書信，挑亮了松明之後，打開書信，認真的閱讀起來……

    這封信，是賈逵早年間一位長輩所書。

    書信的內容很簡單，是勸說賈逵，為大漢皇叔，漢大將軍劉闖效力。
' B" @6 P9 B: l( ~
7 ~3 X1 d8 W4 w5 B: m% p" ^3 T    賈逵和那位長輩，失去音訊已有多年。原以為這長輩已經故去，沒想到尚在人間，還寫了書信回來。對於這長輩，賈逵非常尊敬。少年時，他得這長輩提攜頗多，常以為恩師相待。
1 ^6 e$ J  S* p1 N9 X* t, X0 e
    看罷書信，賈逵沉默了！

    他閉上眼睛沉思半晌，才輕聲問道：「如此說來，兄長是投效了劉皇叔嗎？」
/ H6 H+ i0 U" S
    裴儁點點頭，「姐夫已決定前往燕京就職，為大將軍府掾屬。
! r" e% J8 _& U+ X+ ~/ r, B( Y1 s* F
    雖說比不得那長史好，可是為大將軍掾屬更得看重。他在西川，沒什麼朋友。這次之所以能夠為劉益州征辟，也是他那位名叫法正的好友推薦。只是，法正現在的情況並不好，頗為蜀人排擠，鬱鬱而不得志。姐夫的才學，遠遠比不得法孝直，便是去了西川，又能有什麼好？」

    賈逵想了想，輕輕點頭。。

- W; u; x/ ?& r8 F, g# E$ f: W3 D5 A    「可是……」

    「想來兄長也知道，家父早年間曾在中陵侯門下求學。
1 V  B1 X! t/ c) Z
    今大將軍為中陵侯之子，算起來還是我的長輩。他派人前來，征辟我姐夫去大將軍府效力。
; f8 V: m: @- A. |/ r) K
6 ^" s( l1 U3 r0 I2 R8 F! B2 L    這上門請，和送上門顯然不可同日而語。
# L# Z: g/ a; G1 @
    我姐夫在三思之後，決定去燕京那邊試探一下……正好那天聽到他們說起大兄的名字，據說大將軍也知道兄長之名，準備派人前來邀請。我覺得既然是這樣，倒不如我自己過來送信。」

    「大將軍，竟然也知道我的名字？」
* N! u1 T- c  F$ K$ G( C$ C1 p
    賈逵顯然是非常驚訝，忍不住問了一句。

  y* {) a6 n: i) A    裴儁笑道：「知不知道，這封書信豈不就是明證？」
. A+ e( S: f- B+ [
; ]' H% Z# I: n9 _+ U    賈逵一下子沉默了，腦子急轉。
/ _7 G1 ^4 D/ K& j3 z
    他突然間想明白了那封書信的含義，片刻後問道：「卻不知大將軍要我做什麼？」

    裴儁正色道：「對於這個，大將軍並未說明。
& m: o% h7 n' S# w: ?! p5 Z
    我出發的時候，他的使者對我說，讓我轉告兄長，只管耐心等待……待時機成熟時，便是大功一件。」

    也就是說，賈逵只要在合適的時間，做出合適的舉動，便可以立下大功。

4 a+ T: ?8 m; n( w" x: i    這不禁讓賈逵怦然心動……

    他站起身，在屋中徘徊。
0 d0 J/ |+ p! T8 l. l
    裴儁也沒有再開口勸說，而是靜靜看著賈逵。

    別看賈逵只是絳邑長，可是對時局一直在關注。

    劉闖和曹操在冀州的對決，戰況非常激烈。但賈逵隱隱約約覺察到，這場對決的主戰場，其實並不是在冀州。也就是說，別看冀州打得那麼兇狠，實際上卻無法主導整個戰局形式。
% x- m# B8 y* y) V
    難道說……
. U4 \: K8 b2 u7 }+ m/ D  P' K
- v. X2 {; I  \# s1 h' a7 T, }    賈逵激靈靈打了個寒蟬，抬頭向裴儁看去。
- D) n6 Z! c8 b6 J4 m/ B8 |
; l, h& x( D# c, q  g6 r    卻見裴儁正笑盈盈看著他，輕輕點頭，卻微笑不語！
" S9 N: }/ l+ U! ]) S/ w
    +++++++++++++++++++++++++++++++++++++++++
; c  O. d8 o) Z
    建安八年五月末，天氣是越來越炎熱。
! G! Z$ O7 p: j
    曹操最終未能攻破觀津防線，而劉闖在休養了一個月之後，終於重新走上戰場。
" w/ c  O1 ?0 a3 L1 `& Z8 D
5 |# E" v" w/ M( ]- h5 ?    熱浪滾滾，從漳水方向吹來的風，絲毫不能讓人感到涼爽，反而使得空氣裡平添了一種濕漉漉的氣息。

    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就會出一身白毛汗。

+ _% f+ c' m" d; l+ E, k    曹操的心情，也開始變得燥郁起來。

8 C3 s, G9 O2 [* n! @% m    他對觀津的攻勢，越來越猛。一座土城，在烈日的照耀下，泛著一抹血色的光暈。

3 b) c3 L4 N6 L* V( L    城牆，幾乎變成了暗紅色。

1 h% s8 M4 y) O: f: f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濃的血腥氣，讓人感覺到很不舒服。

2 o/ Z+ d5 R/ |. Y    劉闖親率大軍，出城迎戰。

    對於他這次主動出擊迎戰，也讓曹操頗感意外。

1 }# Z1 t$ q4 v( E" U    雙方在觀津城外擺開了陣勢，卻沒有任何的廢話……伴隨著隆隆的戰鼓聲響起，曹軍方陣踏著整齊的步點，向漢軍步步逼近。

    而漢軍陣前，戰馬飛馳。
- M& N- z. K! r+ q
    劉闖端坐馬上，面無表情，神情嚴峻。
- T$ J: m* W2 o) \
; L0 [$ u! Y) r* ~- _! [: e. T/ G    「弩車出陣！」
  J8 ~4 p1 I- q$ V3 A6 S1 C6 _5 P! w
    劉闖一聲喝令，從軍中呼啦啦退出數百輛弩車，迅速架好。

% H3 L1 X$ F# ?    諸葛亮高舉起令旗，猛然向下一劈，「放箭！」

  j/ v5 F0 I8 O$ B( b    八百巨漢手持木槌，在口號聲中同時擊打弩車機括。只聽蓬的一聲響，一排槍弩衝天而起。

6 v& \. x9 b* [2 q! k9 r1 H9 e1 D    每一輛弩車上，安放著十支槍弩。
2 D2 M/ v2 L1 e; q
    八百輛弩車同時激發，便是八千支槍弩飛出。
, X: f& p* y8 d7 B+ o" Q7 T
7 c& Z. I: L4 d& f/ ^9 C5 m! H    那槍弩的形狀，與雕翎箭相仿，只是體積明顯要大許多。
) p8 H( h4 h8 X$ P9 c
# u6 \: }& `# z6 S    八千支槍弩破空而起，鋪天蓋地，令日月無光。

0 y' G! R0 f0 \% M    曹軍立刻高舉盾牌，哪知道這槍弩的力道，遠比普通的弩箭更加兇狠，啪啪啪，木盾被槍弩擊碎，曹軍根本來不及閃躲，便被槍弩釘死在地上。看到這一幕，曹操不由得心中一跳。

    「那是什麼東西？」
4 Q0 z6 D4 ]+ w! Z6 W' T
- U! z5 z6 U: ^/ `. a/ M0 A3 x5 V    身邊眾將，面面相覷。

. b5 Z; x" k4 Q. D5 f$ P/ u    誰想到，劉闖在大病一個月之後，居然推出這樣的武器。

    雙方此前交戰，戰況慘烈無比，可是漢軍都沒有使用這樣的武器……曹操心中，頓時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 X; w0 B% S2 r& e+ p% x' p: I4 ~
    劉闖這次一改之前的堅守之勢，主動應戰。
% C! h2 ~8 l$ H$ J- j
) n8 X- X3 a( [: N    這原本讓曹操心裡很高興，可是現在，他卻高興不起來……劉闖拿出了他的秘密武器，莫非是準備和我決一死戰嗎？亦或者，情況發生了變化，使得他可以鼓足勇氣，和我面對面決戰？
+ F+ d5 L; L& G3 }
+ m; i3 T  Q1 U* X4 R. {    這念頭一起，使得曹操心驚肉跳……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44章 冀州之戰第二彈（七）1/6

3 X# L2 K: _8 _, s) j; M$ T    觀津城外，籠罩著一層血色。
3 Z) \& J9 \$ j, |' p
    戰場上到處是殘斷的兵器，旌旗鑼鼓遍地。放眼看去，橫七豎八的屍骸在血色之中，更透出淒然之感。無主的戰馬悲鳴，在戰場上漫無目的的遊蕩，嘶鳴，好像在呼喚它們的主人歸來。
6 i( K! k) h& P. y
    雙方兵馬，已開始收攏，緩緩退出戰場。
8 f3 \) ^2 e5 B& q
    曹操立於門旗下，看著正逐漸退回大營的漢軍人馬，臉色難看。

( @/ R5 \: J7 w& |    這是一場極為慘烈的廝殺，規模或許算不得太大，但卻給曹操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漢軍的驍勇，漢將的凶殘，令曹軍士兵心驚肉跳……這場大規模的搏殺，令漢軍之前的頹廢一掃而光。雖則漢軍死傷近兩千之多，可是曹軍的損失絲毫不比漢軍少，甚至還要多出一些。漢軍被曹軍壓制了十餘日，終於做出了反擊。從場面上來看，雙方好像是不分伯仲。可曹操心裏很清楚，經過這一場廝殺之後，漢軍的士氣得到了巨大提升，必然更難對付。
1 s* p/ r: F' Q3 \
5 Z6 E  V" G" r, h! w( t, ]    相反，曹軍猛攻觀津十餘日無果，而在這場正面對決中又沒有占到便宜，士氣必然迅速降低。
6 r3 G7 Q0 Q  a% F3 Z/ J
    一場看似勢均力敵的大戰，可實際上卻為雙方帶來了不同的結果。
! M" i( e  U) W  }3 p9 V( L8 g
    “河東方面，可有消息？”
# ?/ y, V+ c" G5 k4 S* P( I3 k" t
    回到大營之後，曹操立刻喚來董昭詢問。
7 F; N0 V! P7 X" H! p
6 ?. B0 K; g1 [3 D    不知為什麼，自從把曹仁抽調關中，曹操就有一種感覺，劉闖的真實目的，就是在河東。
; H: S' W/ R& v, x9 K  m- m
: f( d+ E1 G; U    荀彧的話，再一次在他耳邊回響。

: M5 G6 F8 `7 y. |8 B5 J' s    劉闖的胃口很大，有的時候。甚至會不顧一切撲向獵物。

; K- r  \6 k+ F! v# e8 U7 |0 ?    當然，這個獵物必須要足夠吸引人才行。而河東無疑就是一個誘人的獵物，一旦劉闖拿下河東，將會加強他與涼州的聯繫。這也是曹操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只是他不相信，劉闖真能拿下河東。亦或者說。曹操相信鍾繇，不可能抵擋不住十五天的時間……鍾繇的才幹，曹操心知肚明。而且潁川世族的態度，在短期內不會發生變化，曹操對此也非常的肯定。
% ^0 a! J5 g' n
    可是，他心裏依舊有些不太安穩。

3 e# h4 p% d% W0 I- B* w" L+ X# o; \    所以他命董昭專門去留意河東的局勢。甚至是每天都要詢問一下。

0 n# d1 @3 u* g7 E    董昭搖搖頭，“子和返回關中以後，河東並沒有什麼動靜。劉闖那邊也沒什麼動作，估計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冀州。其實，主公未免太高看了劉闖，他現在冀州自顧不暇。又有什麼餘力圖謀河東？哪怕元常是他的舅父，可以我對元常的了解，便是他親子，也不會因私廢公。”
, t  c' m; d1 y4 |, f5 }5 \
    曹操搖搖頭，歎了口氣。
1 Q! `9 @# b& r" Z& v) `
    “我不是不信元常，實在是，實在是那闖兒……”
% L% j. h* U2 y' L8 u( s
2 e: W9 m9 d2 _2 A. M    腦海中。浮現出那日在觀津城外的相逢。

9 f% \, b1 E: `. v% s+ d* Z    “高處不勝寒，丈人和我其實一樣，我們走到了如今的地步，便只能往前走，絕無法後退。”

    是啊，冥冥中似乎有那麼一股力量，讓曹操不得不咬著牙往前走。

    到如今，誰也退後不得。
8 ~2 I4 M7 K+ d! R2 t6 c& X
    曹操心裏，對劉闖始終心存忌憚，而且這忌憚是越來越重。
3 W) [( [0 K+ J" |, T6 I
' U' P% F. }9 N8 d# b) r. w/ W    今日在觀津城外的一場廝殺。讓他看到劉闖還沒有盡全力……也就是說，他還有後招。
+ t" x4 r0 O; P# z3 i
- s8 M* [8 }2 D, F    此前，情況那麼危機，劉闖也未投入新式弩車。
( A' Y2 Y, T$ w0 ?+ u+ X+ h
+ g% y+ a% P" B' u    而今他突然把弩車投入戰場，是不是說明他已經布置完畢？
* x% @$ Q7 M% {( Y
    滿懷心思。曹操早早便回帳休息。可是他躺在榻上，卻依舊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總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 u& C9 m9 l$ H/ [0 \/ p
1 H6 U/ l: H- S+ Z    闖兒身邊能人甚多，那荀友若便是文若，也極為稱讚。
$ Y$ G' E. K& q/ ]. f, _( K
    今他與我在這邊對峙，荀諶自始至終都未出現，只有一個諸葛小兒在為他出謀劃策。難道說……

    曹操猛然翻身坐起，站起身來在大帳裏徘徊。

7 t! Q7 I: x0 [" m) @. c    這樣反反複複，他忽而躺下，又忽而坐起，一直折騰到大半夜，才迷迷糊糊睡下。

    也不知睡了多久，曹操猛然睜開眼睛。
7 S( i- n" T& W) H6 D9 n* Y
    只聽到大帳外似有人在說話，“孟康，主公可睡下了？”
0 U- s2 h. Y7 q# I6 D
3 V+ h. V% |9 n. e    “是啊，剛睡下還不到兩個時辰。”
" o: `3 q3 V$ K4 a7 u) L7 g5 [
; v# ^6 m( N+ L; p    許定的聲音傳進帳中，聽得出來，他是在可以的壓低了聲音，“公仁先生若沒什麼緊要的事情，不妨稍遲些再來。這幾日主公的休息都不甚好，好不容易才睡著，讓他再多睡一會兒。”
" ?/ o7 }: d5 T4 t# v
, x8 r8 l+ N) h+ M0 `7 E2 `) i    曹操，旋即清醒。
6 P' z; L0 Y* X0 Z- ~0 b
    “公仁嗎？進來說話。”

    那邊許定話音剛落，就聽到曹操的聲音。

1 Q* V, j2 v. N8 ]    許定臉上一苦，看了看董昭，便側身讓出通路。
4 v- i  v3 ]2 {4 F5 ?9 \
    董昭倒沒有責怪許定，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許定也是為曹操考慮，他又怎可能因此而埋怨。
. u, ~! n2 k# u. {  V7 A+ ~
    “公仁，有什麼事嗎？”
/ L9 J1 C/ f7 l6 r" z4 l5 k
    董昭走進大帳，還沒等見禮，就聽曹操問道。
9 u) I$ z6 x% X. r
4 \5 V8 \) S2 T; z/ i; [$ X' o    他苦笑一聲，連忙快走幾步，“主公，河東戰報。”
& m; j2 j/ t- n
- ^! L% b- E% j/ l( O/ I; z    曹操激靈靈打了個寒顫，驀地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先前的睏意一下子不見了蹤影。他目光灼灼，看著董昭，心裏忐忑不安。
: L3 H& U. Y6 T) E$ C; G1 u& I
; X2 u4 R  c- c8 \    董昭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比較平穩。

5 `! i3 D4 V' h5 @    “主公，剛得到消息，元常被困白波谷，劉闖以太史慈和魏延為先鋒，荀諶為主帥，攻入河東。”
9 z4 P/ @7 y# m1 ]& Z, u6 }$ r
4 f* i% d/ y: O3 n$ {    “什麼？”
; u) c* b& B8 h( Z4 m
- `2 x' s0 j3 I    曹操雖然已有了心裏準備，卻沒想到局勢會如此惡劣。
7 ?# ^. ~: {* w* Y- R9 S, t
    他站起身來，瞪大了眼睛問道：“元常手中至少有兩萬兵馬，何以會如此快的潰敗？”

    “河東裴氏，反了！”

' j/ X$ g1 s. t- x    “啊？”
7 n- J- f2 z# k% B
2 h  i1 Q2 Y* Q: G    “漢軍在三日前，得河東裴氏族人幫助，翻過通天山，拿下永安。

    元常得到消息之後便提兵前去阻攔，不想在平陽遭遇太史慈伏擊，幾乎全軍覆沒。幸虧平陽守將拚死掩護，元常才得以逃脫。他原本打算前往臨汾重整旗鼓，不想絳邑長賈逵突然造反，率部拿下臨汾。河東裴氏子裴儁裴奉先。提兵占領箕關，封住了河東與河內的聯絡。

    劉闖大將魏延則偷襲采桑津，直逼龍門山……
! G) B6 P. X& G1 Y; D5 }
8 v3 j8 X7 c7 L' e/ Z    元常率殘兵敗將在白波谷被荀諶團團包圍，而劉闖大將太史慈則奔襲安邑，更命徐盛奪取下陽城。屯兵顛軨阪。”

5 [  ?* x# A- H    董昭說完，抬起頭看向曹操，一臉羞愧之色。
8 r0 h8 }' C" M8 K0 w3 j% R
    之前他還在心裏吐槽，覺得曹操是大驚小怪……可是眨眼間，劉闖就狠狠的抽了他一記耳光。
3 q% A' f& m: j0 o
    河東竟然在三天之間，被漢軍攻占。
, @2 p6 g3 h0 S2 k* K# w
5 r3 Y0 ]( W! [; R( |    鍾繇兩萬大軍幾乎全軍覆沒……
  H1 D1 K3 }1 f# z
0 A) }  U4 |% j1 S    這的確是讓董昭感到無比震驚。他怎麼也沒想到，鍾繇會這麼快的戰敗。
( z. |3 W; E0 F& O
2 J7 ?  [5 m1 r# j5 |) |    難道說，鍾繇是有意為之？

, p7 W( O5 H9 S& Q1 |    兩萬大軍怎麼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戰敗啊！那可是兩萬人，不是兩萬雞鴨……就算是雞鴨，也不可能這麼快被殺乾淨。董昭心裏不免有些猜疑，在得了消息之後。便匆匆來報與曹操。

- {% s! U0 u- j    哪知道，曹操卻沉默了！

- m1 a0 w2 ]* ^  J    他並沒有似董昭現象中那樣暴怒，而是安詳坐在榻椅上，臉上帶著沉吟之色。
5 [7 Q" L9 }% t3 v" l( G: U
8 [0 s2 E5 Q1 t! W7 H3 B3 e  h    “可知元常，何以這麼快戰敗？”
3 N4 Q2 G, T& F3 F3 |8 a
* h, r9 M! f" D- D' j    三天，只有三天！
0 v8 |0 k2 b4 l) y/ v1 s
    曹操可是給了鍾繇十五天的時間，哪知道才三天就潰不成軍。
# _- z, J; O- M! ]& x
; \% O, @( {# T2 o% i" Y    這的確是讓曹操感到疑惑。但他不相信。鍾繇真的會勾結劉闖……否則的話，他大可不必上演這麼一出戲碼。鍾繇是劉闖的舅父，如果他真要和劉闖勾結的話，似乎也無不可之處。
1 _0 t8 l: b+ L9 d* N7 J/ b
( n3 |0 Z& W5 Q; l    曹操腦海中，突然想到了日間劉闖所使用的弩車。

7 b! q* Q( y3 X$ V& v& Q    莫不成，劉闖在河東動用了其他的武器？

) Z% r) b/ t+ |  m    若不是這樣，憑鍾繇兩萬大軍，怎麼也不可能這麼快潰敗。
  H! t' b" E8 X4 L* u4 S
4 y4 q- @8 h1 t. R: v4 O/ f    董昭露出尷尬之色，搖頭道：“河東方面，尚無這方面的消息傳來……”

3 P, F; H5 q1 O, d" h8 G9 z    “立刻派人。與我打聽清楚此事。”
& W( k3 {2 f1 J
1 f/ A) M  Z; a) P    “喏！”

    董昭匆匆離去，而大帳中便只剩下曹操一人。

    他坐在榻椅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良久之後，他突然冷笑一聲。“倒要看看，你這小子還有什麼本領。”
& G1 b! q1 D! }% q9 i: M
$ A4 C# B& @+ ?5 G/ W/ l$ R    ++++++++++++++++++++++++++++++++++
  ^/ c6 A  L: t# r( |) l
) \% [9 K2 a8 i   只在一個晚上，河東戰敗的消息便傳遍了曹營。
- `0 d) q- E/ u1 k( Y4 u
    曹軍人心惶惶，有些不知所措。
3 C& B. i" \  {: W- ^  `  j
    也就在這時，劉闖卻率部前來，在曹營外搦戰……
0 [1 l8 p5 Z9 [% z2 y4 x
+ C# ?/ ]8 U/ w4 i$ n  `    這還真的是風水輪流轉啊！
2 g. C1 [7 f3 c( T! n4 [
    之前都是曹操去搦戰，而今掉了個個。只是，曹軍士氣低落，曹操在三思之後，決定暫不出戰。

    任憑漢軍在曹營外如何叫罵，曹操只穩坐中軍，充耳不聞。

    “主公，我願領兵，與那闖兒死戰。”
! Z3 \2 a$ ^! J/ C4 n& v
3 L# h" f# v! K1 k1 u  p    曹真耐不住了，便搶身出來，向曹操請戰。

# h& [8 Y6 V7 X  A) G    哪知道，曹操卻擺了擺手，“子丹，沉住氣……大丈夫當學會認清形勢，當進則進，當退則退。
' N  l# G5 L( f# y
6 |& b7 o( U. J4 V" h; _' `( H    那闖兒如今氣焰正熾，這時候出戰並無益處。

    今日避戰，任何人不得出去……如違我命令，格殺勿論。”
0 Y  a8 u4 u4 X4 A5 Y
# L" ]' [6 u" X7 W  n5 E3 `    說罷，曹操的目光落在曹真身上，令曹真有種不寒而栗的感受。

    曹操很清楚，曹真是什麼樣的性子……這個小子，性情高傲，容不得半點委屈。如果不是劉闖，曹操倒不介意曹真出戰。可是現在……曹操覺得，在沒有弄清楚狀況之前，還是隱忍一下為上。

    他劉闖可以避戰不出，難道我就不可以避戰不出嗎？
* k  x# _; [/ [# x) ~7 E
1 G* Q+ n* S6 K; T4 V    關鍵是要盡快弄清楚鍾繇怎麼會這麼快敗北的真相……曹操相信，那劉闖手中必然還有後招。這個時候在莽撞出擊，殊為不智。等弄清楚了河東戰敗的真相之後，再做決斷也不遲。

! A  b% d6 u1 ^/ j9 K& Z    想到這裏，曹操嘴角微微一翹。

! C& K) F( ~8 l  A    他不是那種受不得氣的人……想當初，他迎奉天子東歸，本打算做大將軍。

' E: n8 a& }$ o" q  t$ A; N    可是袁紹一封書信，讓他不得不讓出大將軍印。
/ k; e  x( P( n, |$ {  |1 G( L% `7 i
+ A9 o  q5 {9 o0 s2 n$ h    許多人都說，他這件事有些窩囊。

' ^0 [7 h  P' ^' t" S9 a% c    可曹操自己清楚，當時他若與袁紹交惡，勢必會遭遇袁紹的攻擊。哪怕從骨子裏，曹操不擔心袁紹。但是在當時的情況，他四面環敵。西有張繡、南有袁術，東有呂布，怎可能與袁紹交惡。讓出大將軍印，也為曹操爭取了充足的時間……現在，我且忍耐一下，看你有何手段。


7 S( Y# _8 g9 {  T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44章 冀州之戰第二彈（八）2/6

    正如曹操所猜測的那樣，劉闖見曹操避戰不出，只叫罵一陣，便收兵回城。
% g) j9 |& B+ D" y  A% S
    他沒有選擇強攻，因為他也知道，強攻曹軍並無益處。
" Y# D5 u6 g; |5 D
    曹操顯然是已經做好了防範，在這種情況下，強攻非但沒有任何益處，反而很容易損兵折將。

    昨天的硬碰硬，是為了提高士氣，穩定軍心。
" ~& T! `( z; u* }
4 [) B) y8 f9 Y. f0 u+ e    今日若再去硬碰硬，便殊為不智。
/ M& x( ~4 F# z
    回到觀津之後，諸葛亮便迎上前來。

2 ^7 ?3 X9 A8 ^) ]8 V/ h" x    “主公，曹操沒有出戰？”
$ Z* V% B/ v# t2 h% I" a; X4 I) t9 T
    劉闖點點頭，突然問道：“孔明，你怎麼看？”
1 S4 X# i0 A, G! \+ L- y$ o1 P
    諸葛亮微微一笑，輕聲道：“以曹操而今之勢，斷不會輕易避戰。
9 d* \: H& y/ O, n" t
    他昨日未討得便宜，肯定會設法討回面子。可今日他避戰不出，便說明他怕了……若不是發生了變故，他絕不會如此決定？所以亮以為，曹操是心有忌憚，所以才不願意與主公交鋒。”
" ]" C) l# L/ e- U( e7 l# @  f
    “那孔明以為，他是因而是怕了？”
9 t8 x" S% P/ g& ~
4 A# Z! O# L# l( i; G    諸葛亮的眸光閃閃，輕聲道：“莫不是河東方面，已見分曉？”
! w2 p9 E; T8 b2 |
7 o5 T! n6 ?/ p4 [6 y1 X    必是如此！
) Q# L. A# z* y4 d  u9 e
) }9 D) r6 q: A/ q" d3 B8 X    諸葛亮的猜測，和劉闖的想法不謀而合。
. C: g" Q% j( e# P; a& ?
7 s6 y& S% o5 ?8 V8 `3 r, m/ I; ~  b" k    如今，河東戰報尚未傳來。但根據曹操的表現，想必是河東已經有了分曉。

    若是如此的話……

    劉闖心裏面便盤算起來。

% m7 w0 F& ]  E; p# U! S+ D  S    這時候，太史享突然匆匆上前，將一封書信遞給劉闖。
7 d1 W0 t2 m9 E4 C
0 o4 t, c# E* g: l) r: }, }    劉闖也沒有躲避眾人，而是當眾把書信打開，掃了一眼之後，忍不住哈哈大笑……

    “孔明所言，果然不差。

7 _, a) d7 k( N0 x# S7 r    看起來我與曹操之間的勝負。也要在今天見一個分曉。”
8 L/ [( m; S# T
( W" x3 A3 R- I* y. |5 d    說完，他目光掃視眾人，用低沉的聲音道：“河東大捷，荀軍師已攻入河東，鍾元常被困白波谷。”
4 T9 Z4 G5 ^$ ?- N4 ]' c
    大堂上。一陣安靜。
, o5 i3 X" D( P6 _
$ {/ J3 X4 b& u    片刻之後，猛然爆發出一連串的歡呼之聲來。

% L: c: a) e4 t; u7 Z    劉闖面帶笑容，微笑不語。

% b6 ~" H# H. i7 ^) g* |5 _% W    他和諸葛亮目光相觸，不約而同的點點頭，心中已然會意。

    雖然大家對荀諶何以會如此迅速的戰敗鍾繇感到疑惑，但劉闖不說。他們也不會開口詢問。

1 D. j* S- j+ w2 x) W6 a    大家只需要知道一件事：劉闖贏了！

    主公贏了！

    至於劉闖是如何奪取了河東，似乎並不重要。

    等該解開謎底的時候，自然會揭開……而現在，他們要做的就是大聲的歡呼！

    也難怪，從劉闖屯兵觀津，眨眼間快一個月的時間。這段日子裏。所有人都承受了巨大的壓力。

    特別是在劉闖退到武邑的那一段時間裏，龐德許褚等人，莫不是戰戰兢兢。

+ t2 M) |' h/ c) A, }( M! [    他們不是不相信諸葛亮，而是曹操那一段時間裏，攻勢著實太猛……如今，所有的壓力都消失了，最艱難的一段時間。也已經過去了。接下來，只看劉闖要如何反擊，來取得勝利。
5 J7 q* f8 L& r5 m. `" x
3 w! ?; ?$ e" y" f4 Y    諸葛亮站起身來，輕輕咳嗽了一聲。

    “諸公，決戰就在今日，請大家務必要打起精神。”
2 z6 l$ {0 R1 h4 b1 M5 x
    決戰就在今日？
0 i5 B; _) a7 z$ n& [
    眾人心中一怔，忙向諸葛亮看去。
: i% A! `% N* I- x
( z5 L5 z8 a9 j- L7 r& A& H    卻見諸葛亮面帶笑容，臉上透出一抹高深莫測之色……
2 U* y6 f/ s0 n$ ~9 S
    ++++++++++++++++++++++++++++++++++
' X; o' o6 r7 O/ L
7 H' b9 G4 X( y1 u; F, _    是夜，月黑風高。

    曹操安排好了巡營將領之後，便返回帳中歇息。

    這一整天。他都在思索河東的事情。越想，他就越感到害怕……因為他隱隱覺察到，劉闖很快就會發力。偏偏，他不知道劉闖的後招是什麼？河東大敗一天沒有弄清楚，他就一天不得安寧。

    夜已經深了。外面起了風。

    從漳水河面吹來的風，濕漉漉的，卻沒有絲毫的涼爽之意。
3 B. L& v* n# G% J
    曹操睡不著，便坐在帳中看書。

" L/ f, f+ Q' X6 t4 s    今日他看的書，是南山書院編撰而成的一部《考工記》。這考工記是一部記載戰國時期手工業各工種規範，以及製造工藝的文獻。書中以齊國手工業為根本，同時又保留了大量先秦手工業的生產技術。不過，南山書院編撰的這部《考工記》當中，還有一些墨家的文獻。
" ~+ R% g1 d6 p4 b
: J( f/ H: M9 N# Z" T/ N    墨家，是先秦時代，百家爭鳴不可或缺的一種思想。
0 i. `6 L: Y" |2 h4 t! |
    而墨翟本身，也對科技文化極為重視，留下了許多關於這方面的記載。

3 I' H8 ~! S! T- b    只是隨著大秦崛起，楚漢爭霸，墨家文化逐漸失傳，只有少數人還保留著墨家思想的典籍。
1 x7 k. |" O0 C7 r/ e1 l3 Z* Y
    這部南山書院版本的《考工記》裏面，便附上了一些關於墨家文化的記載。

$ b' n% Y" I# B1 t" c0 |8 \    曹操對這部書，頗有興趣。

    因為從這部《考工記》裏面，他似乎感受到了一種別樣的思路……

    大漢以農業為重，對手工業等方面的重視，相對薄弱許多。似當年齊國臨淄，聚集百萬工匠的盛況，在有漢以來幾乎不見。雖然朝廷建立了這樣那樣的工坊，可實際上並無特殊之處。
% G2 u) |3 G. n" t* V: x
) ^- v  F2 l4 a/ `1 N) i; r    但曹操卻發現，手工業的存在，似乎比他想象的更加重要。
- ]4 B# A/ a# I  J: l
  ~0 e4 n) U% ]+ G. \- i% i2 n    南山書院，海船、弩車……

9 L  F: m! N7 C    他放下書本，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 F. Q- L$ J# _1 ]" S
    從北海東萊開始，劉闖對手工業匠人的重視，就超乎尋常。
8 W: ?9 _0 q! C0 k3 X" J/ K
5 Q, r. A8 [: H' b1 U& G' F    他在都昌下邑建立船塢，可是卻沒有引起人們的重視。包括曹操，也只是認為劉闖建造船塢，是為了退往遼西做準備。他最多會對劉闖的眼光而稱讚一番，但卻沒有對此太過留意。
5 `- e+ z/ e' Y7 j+ B5 w; s8 Y
$ |, k- j1 J( ]  C    直到這次劉闖跨海來擊，顯示出了不同尋常的攻擊手段，使得曹操才下令，讓滿寵重開船廠。
6 ~7 h$ l% v( c& t2 F
    但，也僅僅如此。

7 k0 I( ?' i5 _. A9 Q# s    劉闖編撰這部《考工記》，果真只是為了造船嗎？
5 m/ Q( B" y' n, J% @% |  k( r5 P' t
+ _3 Y& [7 F7 e5 h7 f% j' E    聽說，他在河套推行一種名叫劉公車的灌水工具，可以把水從河道裏抽出來，澆灌位於高處的田地；聽說他發明了一種名叫‘水泥’的東西，不但能加快道路修建。還能夠加強城池防禦能力。據說，劉闖在塞北建造了許多軍鎮，便是用這種水泥做材料，使得建造時間縮短許多。

! M4 E2 m  [1 H    聽說……
+ D  F# J- H+ L9 `% O
( p$ w0 h, P3 C7 w) b. V  v# L    曹操意識到，在過去幾年裏。他忽視了很多東西。

3 r+ Q& U7 r, h8 b5 b    他把過多的精力投注在了袁紹的身上。等到他消滅了袁紹之後，卻發現一個比之袁紹更加凶猛的野獸，已盤踞在北疆。劉闖在過去的一段時間裏，大規模招攬工匠，並且加強手工業製造。這也使得劉闖得以迅猛發展，北疆兩州在他的治理下。顯得極為興旺和發達……

    手工業，手工業！

8 d% G" H3 `2 D) |    曹操發現，他真的是小覷了劉闖。

    就在這時候，外面傳來轟隆，轟隆，轟隆……一連串的巨響。

    打雷了嗎？
0 s/ v( {7 S5 f3 Q% l
/ q- b8 D+ ?' M    曹操一怔。連忙走出大帳。

    卻見曹營裏亂作一團，硝煙彌漫。
- z1 P# \% c# v) G* G; T
    空氣中，彌散著一股子刺鼻的氣味。從轅門方向，竄起滾滾濃煙。

5 f, q1 i* C7 P, r    曹軍士兵倉皇奔逃，一個個哭喊不停。

    “怎麼回事？”

    “主公，大事不好……那劉闖招引天雷，雷擊轅門。”

  D3 l" I9 r5 V3 A: r1 c+ h( g7 M6 p# O    “什麼？”

    曹操話音剛落。就聽到又是一連串的巨響。

2 E  v& x* V" \3 R; H    這一次，他看清楚了。

    只見轅門處竄起一團團火光，巨大的聲響便是伴隨著那火光而起。火光中，曹操親眼看到，一名曹軍將領連人帶馬被炸的千瘡百孔。那種視覺上的衝擊，讓曹操感受到一種莫名恐懼。
( w3 t7 b7 S: K# p7 n
    轟隆！
0 Z2 F) c6 A2 a5 i; X+ {/ U
. G1 F% l- R8 J4 X4 L% _1 u    一聲巨響傳來。

% l) {0 A6 `" [3 ^    一排弩槍從曹營外射入，其中有一支弩槍便落在距離曹操大約百米之處。
5 S1 U( I: |2 ]& d( d  \. X; t, U9 \
: ?4 c6 s9 F" n2 I! P/ X    曹操看出，那弩槍是用木頭製作，弩槍尾部，還有一根引線在迅速燃燒。緊跟著。弩槍發出一聲巨響，騰起一團火焰。
3 o# D  b9 ~% ~
    周遭五米的範圍內，曹軍士卒被炸翻在地。

$ ?. n# q9 m! I/ ~2 N8 J! E    這是什麼？

    曹操的腦袋嗡的一聲響，頓時一片空白。

$ N4 S: t! {  }9 x; i7 L9 F, j    他好像有些明白了，為什麼鍾繇會在短短三天。便敗得潰不成軍。
5 s6 }8 [3 H1 ^/ h
    昨日劉闖使用弩車的時候，曹操還不是特別清楚劉闖的意圖……可是現在他明白了，劉闖分明是借助戰場上的搏殺，來確定弩車的射擊距離。而且，也正是因為昨日劉闖把弩車投入使用，才使得曹操沒有多做提防。現在，他終於使出了最後的殺招，卻讓曹操感到無比震驚。

    “主公閃開！”
9 W% F/ F; D% A/ k; p
    曹朋的聲音突然間傳入曹操耳中，他扭頭看去，就見曹朋飛速向他跑來。
" r6 U6 M' j! h% u+ F
    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見曹朋猛然縱身而起，一把將他撲倒在地。一支弩槍呼嘯著在空中掠過，緊跟著轟的一聲響，在半空中炸開。曹操被曹朋壓在身下，卻掙紮著抬起頭想要看清楚。
( e/ k% z# A& [) J8 R3 z
+ A' F. D/ m6 M: x    可這一看，卻嚇了他一跳。

# o. F" e" z- U/ T9 {    弩槍爆炸後，噴射出許多金鐵物品。
, p" U. u. S- h+ y/ T9 W' X
0 L: C$ b; E; B& ~* R    而距離爆炸現場最近的一名曹軍士兵，被瞬間打成蜂窩煤一樣的模樣，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

) b( f" T2 x* R9 r; @    “友學，這是什麼？”
' k+ ~  L3 R* q, K2 o( Z
1 q' v# U$ c0 u. ~9 D' D/ S" i; ~, [& x    曹朋爬起來，攙扶曹操。

    他的臉色同樣蒼白，沒有半點血色。

    聽到曹操詢問，曹朋忙回答道：“這定是那劉闖使得妖法……主公，前軍已經亂作一團，估計用不得多久，遼東兵馬就會殺來。這裏已經不再安全，請主公上馬，朋死戰護主公撤離。”
& i! P6 b( @9 W$ z. [
0 e9 P! H8 [% G: D, f% X! Y    “撤……對，趕快撤退！”

4 D; U- A; z6 z9 _' [% ]7 ?( f    曹操心裏當然清楚，劉闖使出這種大殺器之後，曹軍必然惶恐，根本不可能再繼續抵抗。

    那爆炸聲此起彼伏，慘叫聲回蕩在曹軍大營的上空。
  O  G" |% }5 k* `0 ?& x3 t3 E
    曹軍營外，許褚龐德太史享等人也是目瞪口呆。

    說實話，當劉闖拿出這新式武器的時候，他們還有些不太明白。

% G* e. r$ z- W% g; b8 Z    他們不明白，劉闖為什麼會那樣信誓旦旦，要一舉擊敗曹操……那可是曹操啊，偷營劫寨的專家。他怎麼可能不做防備，便是偷營劫寨，也不可能一戰功成。誰又料想，劉闖和新式武器，竟然會如此大的威力。許褚親眼看到，在一排弩槍射出之後，曹軍轅門，轟然倒塌……


- A: S3 F: i+ \, R3 a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44章 冀州之戰第二彈（九）3/6

    “如此交鋒，要我等何用？”

# M* s! f) ]9 [' q* H$ V* c    太史享看到這一幕景象之後，忍不住嘀咕起來。

    許褚很快從那震撼之中清醒過來，恰好聽到太史享這句話，忍不住笑了！

    “小子，你道這東西使不盡嗎？

    這打仗到最後還是靠人……等弩炮射完，便是你我出擊之時！趕快做好準備，快要停止射擊了！”
1 D  X! `' W: J# t( E6 E
- Y. A' U) U+ Y6 |4 H    太史享也是一時失言，聽了許褚這一番話之後，便立刻清醒過來。
/ B8 l: S* ^/ c
( h6 b2 \3 A9 c; \6 K5 \: G" B    是啊，這打仗到最後，還不是要靠我們？

( W6 V1 X' }% U& \; F2 r/ o' N+ O3 a    想到這裏，他便緊了緊手中大槍，在馬上扭動兩下之後，做出躍躍欲試之態。
: a+ ?( T/ A2 d
. n4 l/ v6 l5 q" T    遠處，最後一輪弩炮發射出去，伴隨著一連串的爆炸聲響起，許褚猛然一催胯下馬，提刀衝出。

    “隨我出擊！”

9 F' G$ v1 U1 k/ \  ]) C    刹那間，喊殺聲震天。
) v) L6 K( I1 [/ N
    曹軍大營裏，已亂成了一團。

    在十輪弩炮攻擊結束之後，整個前營就變成了廢墟。
" y  b0 M4 z$ t! `2 r
$ n1 e( z. `+ q/ Y, Z5 t7 t    此前，安置在轅門外的拒馬鹿柴，也都化為了灰燼。而那些前營的曹軍，早已潰不成軍，四散奔逃。

    漢軍鐵騎衝入曹營，幾乎不費吹灰之力。

    許褚龐德兵分兩路，一直殺到了中軍，才算是遭遇到了對方的抵抗。
, K7 l7 `2 d; U" A' Y+ ]5 }' h
    當然，那抵抗也是微乎其微。
* u  @* X* f* c3 P  D
    曹操早在漢軍發動攻擊的時候，在曹朋曹真曹休等人的保護下，退出曹軍大營。不是他們要臨陣逃走，實在是那場面太過驚心動魄。在十輪弩炮攻擊中，曹軍的傷亡其實並不如想像中那麼驚人。可是弩炮帶來的影響，卻不是用傷亡的數字就能夠簡單的體現出來……

& K, }" u5 R1 f3 u9 d    哪怕傷亡不大。可是曹軍將士的心裏面，已經亂成一團麻。
. _6 P; n; `8 z+ f& N
    對於未知事物的恐懼，是人類的本能。
2 j  W& @2 b9 h; G+ W. Z
    在面對一輪輪弩炮的攻擊之後，曹軍上到曹操，下到普通士兵。已經完全失去了冷靜……

9 G0 C# O* u  g; B1 `" U    曹操倉皇逃離曹軍大營，直奔信都方向而去。
0 k2 C/ ^* Y' b# H8 x+ n& M
" k7 W8 M, ?$ a# o$ a    哪知道才跑出沒多遠，就遇到一支漢軍的劫殺。為首之人，便是劉闖的同宗劉斌……曹休一見情況不妙，便立刻領兵上前攔住劉斌。曹真曹朋兩人保護著曹操繼續逃跑，一直跑出二十多里。
0 I# `9 D+ D. `* G6 \
    喊殺聲。已經漸漸遠去。
8 t, G: R/ o. y8 r& F% f; ~5 t4 v
! A+ p* N5 E7 s& H    曹操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6 d8 O9 P9 q2 [* Z! ?4 N+ O    他勒馬在曠野之中，突然仰天大笑不停。

* g7 o2 @/ T1 C# o  J& ^    “主公何以發笑？”

9 }% N7 s. _) X, @    曹操搖著頭笑道：“我笑那闖兒終究是年輕，這次靠著出其不意取勝，可是安排卻不甚周詳。

    子丹友學你們看，若他在此地再安排一支兵馬，你我便插翅難飛。”

+ Y! \7 d0 ^; R1 C: Q    話音未落。突聽前方傳來一聲巨響。

* N* H/ \' M; P5 U' V, K: c4 A    一蓬火光騰起，一隊兵馬殺出，便攔住了曹操的去路。
8 N) E( k* o& t9 [0 k0 Q2 S( c
    火光中，曹操看得很清楚，那為首大將，赫然正是劉闖。在他馬前，還跟著一個如同凶神惡煞一般的董俷。劉闖手持甲子劍。在馬上微微一欠身，“丈人，闖在此恭候丈人多時矣。”

    曹操，頓時傻了眼。
7 ~; q8 ^8 q7 T3 T5 Y
3 d* f; b: V) u& E    好在曹朋反應機敏，厲聲喝道：“子丹，速保護主公離開，我攔住闖賊。”

    說著話，他縱馬舞戟而出，便撲向劉闖。
; ?* R8 \- `9 h8 y1 v) H7 K
8 _+ ~: l, s- O8 Z$ u    同時，從曹朋身後又衝出三人。正是曹操手下大將，有青州三虎之稱的邢烈、穆榮平和呂英三人。這三人二話不說，便圍住了董俷。而曹朋則揮動方天畫戟，一副搏命姿態攔住劉闖。

' ]8 C2 E' y8 V$ O    呂英三人，原本是黃巾出身。

" r! `* Q/ R$ q4 E7 \1 \9 e    曹操收服百萬青州黃巾賊的時候。三人一同歸順曹操。
9 `6 l0 N' h, A) V( t, z
( E3 {& z/ u3 G7 C* ^# r1 J    靠著一身勇力，從小卒而成為如今的校尉。董俷雖然凶猛至極，可面對著這青州三虎，一時間也難以取勝。
  m" |7 q6 u8 i  r- |1 f% q. O
    曹操不敢再遲疑，撥馬就走。

    劉闖想要追擊，卻被曹朋攔住……
- j7 A6 r6 s8 [
    “你就是曹朋？”

    劉闖在馬上掄刀抵擋，一邊打一邊問道。
; P+ c1 T* `( G" d
    那曹朋卻牙關緊閉，揮舞方天畫戟，根本不理睬劉闖的問題。
3 K+ [% ?7 ~  c, l: v! A4 X
; a& l/ r8 m( ?: \. Q5 N) Q; C    這家夥一杆大戟，的確是深得三昧。劉闖雖然勝他一籌，但想要在短時間裏取勝，也不太可能。
  A' e% W6 c" @4 S! ~. _! W) i
    有道是一將搏命，萬夫莫敵。
9 P* }" x$ n1 I  I9 x( W8 ^. i4 ^
    曹朋好像一頭瘋虎，大戟翻飛，戟雲重重。
; E( ^/ g" z6 E2 k# ]5 u
    與劉闖走馬盤旋十餘個回合，竟然不落下風……可就在這時候，忽聽得一聲慘叫聲傳來。他偷眼看去，就見穆榮平被董俷一槌砸落馬下。呂英和邢烈二人雙戰董俷，可是董俷卻毫不畏懼。那一對大槌翻飛，魁梧雄壯的身形，顯得格外靈巧，只殺得呂英邢烈兩人盔歪甲斜。

    曹朋這一分神，便露出了破綻。
4 X) z; S2 x9 \9 e: z3 Z/ Q6 e
    二馬錯蹬，劉闖突然從肋下抽出一根鐵鞭，甩手砸出。
$ N6 Y& z1 L/ n9 _3 \& ~
    這叫做刀裏藏鞭，打得就是一個出其不意。曹朋猝不及防下，被鐵鞭抽中了後背，甲葉子亂飛。

    手中方天畫戟再也無法拿住，他哇的噴出一口鮮血，伏在馬上就走。

    劉闖有心把他留下來，哪知道那呂英見曹朋敗走，一咬牙，竟挺槍攔住劉闖，二話不說，分心就刺。
  M4 z% q+ z  L- ~4 o
    這家夥的槍，極快！
, s8 x$ Y- d6 P3 Y
    但是，對於曾領教過趙雲槍法的劉闖而言，呂英這一槍毫無威脅。

4 a$ j8 C8 K; r8 M7 D3 P    他在馬上微微一側身，探手啪的便攫住了槍杆，手中甲子劍順勢一抹，快如閃電。呂英無處可躲，被劉闖一刀斬落馬下。與此同時，董俷突然棄了手中鐵槌，飛身將邢烈從馬上撲下來，而後一手抓住他的腿，一手踩著他另一隻腳，兩膀一用力，大吼一聲，竟把邢烈生生撕成了兩半。

8 C) E3 w4 \6 T, @    不過也正是這一會兒的耽擱，曹朋已不見了蹤影。

+ }2 C6 l: |% I4 D$ i# U, Y2 ?    劉闖抬手，示意停止追擊。
8 a1 l, _0 i3 I! b8 H
    他沒有想過這一次就要了曹操的性命，甚至從一開始，劉闖就沒有想過，能夠把曹操留下來。

( F1 B# [7 W& T, O: U    留下曹操。對他並無益處。
, N: F( J$ |& r0 V- }( x
    到時候河南大亂，必然會戰亂又起。
8 u8 s4 D" a, S( L8 o, X  j1 g
' J) V5 W+ V7 O+ J    劉闖不希望曹操這個時候戰死，他還需要曹操在許都，抵擋住孫權和劉備。

    所以，在殺了那青州三虎後。劉闖便下令收兵。

& O) [* ?: U0 l& c: [  N    而曹操在曹真的保護下狼狽而走，眼見著跑出去三十多里之後，忽聽前方馬掛鑾鈴聲響，把曹操嚇了一跳。
  Y9 {- E% @( G4 w! J
    “前面，可是主公？”
& Y! W9 ?( ?4 O; X3 {
    曹操聽到這聲音，心裏頓時一顫。便放下心來。
0 m; H- h. s8 \- J6 Q! l
    他聽得出，那是曹洪的聲音。
) R: |0 O/ [  b3 f. Y
  n2 i3 ~2 T# ^4 ?- H    抬頭看過去，就見曹洪領一隊兵馬疾馳而來。看得出，他也是經過了一番廝殺，整個人好像血人一樣，遍體鱗傷。不過。看到了曹操，曹洪不由得心中大喜，連忙跳下馬來，來到曹操馬前。

% s# z& V( ]7 n# s- [2 C& R    “末將無能，未能守住營地。

    那漢軍不知道使了什麼妖法，令我營中兵馬大亂。
- x: O' p; o1 S$ p* E3 E, ?
+ ^4 n- D' s  \8 ~    末將到中軍時，主公已經離開……我好不容易從亂軍中殺出來。一路追趕，總算是見到主公。”

. H0 H; e+ m; K% \9 e: L    曹操聞聽，不由得淚如雨下。
1 \$ r6 @' G7 n, x" t
    +++++++++++++++++++++++++++++++++++++++
' _) S7 ~9 I0 @/ S
    天亮時，曹操總算是穩住了陣腳，收攏殘兵敗將。

7 c( Z2 H: B9 J) j( U    此次觀津之戰，被劉闖用新式武器打了個措手不及，讓他損失慘重。
' W! v* k* m) l* l
/ T& K8 C  d4 f& o& P    五萬大軍，幾乎全軍覆沒。到最後收攏起來的兵馬，滿打滿算不過兩三千人……

- q3 C0 n1 Z+ v+ m) }: @$ ]9 p    其中，又有曹朋重傷。曹休也險些喪命。

' p0 E: r. Y1 W. L, J    徐晃、荀攸、賈詡等人在天亮之後紛紛趕來，總算是讓曹操這心裏面穩定下來。
& u( j- W5 c: s* j0 C6 X, g
, o& I2 l$ M; p2 {: l    看著淒淒慘慘的隊伍，曹操心中不由得萬分懊悔。

$ c' `3 q1 H& G7 ?" ~    當初，荀彧就不讚成他堅守安平國，認為他應該退至邯鄲。並且集中力量來對付涼州兵馬。
3 L( A5 M6 C4 r) g
    可是曹操卻不肯聽，堅持想要和劉闖決戰。
3 T% |" o4 j$ f/ g% O' l/ q( i4 |1 D
9 z' C, d" k) a  p, D% n& f6 x    到頭來，這一場大戰過後，曹操可謂是死傷慘重。
" b3 T1 _/ W# H4 M
    “主公休要慌張，咱們先退回信都，而後讓出安平，堅守邯鄲。
6 _' q% ^. X7 y+ x* v) m1 p
8 g' ]! L- E7 m    就算那劉闖能使妖法，也休想攻破邯鄲一線。到時候再讓文若派出援兵，一定能夠重整旗鼓。”
; f7 I$ C6 T3 S
: q% r* A( c) R% p  `    董昭看曹操情緒有些低落，連忙上前勸慰。
* b: H. m- h2 U1 c) }
2 @( d; [& X: g! S& Z; J7 D    哪知道，曹操聽罷卻哈哈大笑，“公仁，我何來慌亂。”
: M5 U$ L2 h0 U) E8 m
    “啊？”

% H; T9 @: t6 u( d9 M! q0 O' w    “這次安平一戰，我受益頗多。

5 ~1 ]% ~5 G4 D) y: t4 L    許多我從前忽略的事情，這次得我這女婿的教訓，突然豁然開朗。
% B; U% v" H1 g0 R2 G
    嘿嘿，區區一次失利，算不得什麼。我又不是沒有經過慘敗，怎可能就這麼容易被擊倒？若真如此的話，豈不是被我那女婿看輕了？不過，信都絕不可去……我這女婿用兵，素來滴水不漏。上次我在鄴城給了他一個教訓，這次他要不報複過來，便做不得我曹操的女婿。

    你看他這段時間，一直調動的是觀津武邑兵馬。
4 D9 d2 F( i' p& e* N* a
8 k" P" c. {! V    可是弓高兵馬，始終不見動作……若我猜得不錯，他今日既然發動攻擊，想來弓高遼東軍，必然會趁機奪取信都。我現在回信都，才是自投羅網。他想要安平，我便把安平交給他。”

3 u1 B& Z7 z4 ]    在經過短暫的失落之後，曹操似乎有鼓起了勇氣。

    他的臉上，沒有絲毫因為失敗而產生的悔恨，相反卻洋溢著一種久違的興奮。

; ~- b2 {1 Q: B' V" l: Q    原本以為袁紹死了，這世上便沒有人能夠做我曹操的對手。沒想到我這個女婿卻給我了一個驚喜，居然用這種方式將我打敗。不過孟彥，你如果認為這樣就可以讓我心灰意冷，那可就小看了我曹操。你要安平，我給你……我倒要看看，你就算得了安平，又能奈我何呢？

    想到這裏，曹操不由得越發興奮起來！

' K* q6 H$ O: o8 Y2 @3 D* J    這是一種棋逢對手的快樂，也激發了曹操的雄心。
6 H' W; ~( Z3 Y/ O" k
2 ~' o; Z+ j5 Z# H    他整頓了兵馬之後，便立刻下令向巨鹿撤退……在退往巨鹿的途中，曹操也得到了消息。
4 U/ y! @0 t6 H! [- T6 d* y6 v
+ J: i! Z( q( Y6 Z/ h% i7 _, ^8 l    正如他所預料的那樣，劉闖在發動猛攻的時候，命史渙自弓高出擊，一舉拿下信都。

    “我就知道，這小子得了機會，絕不會輕易把手。”

    曹操得知了消息後，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哈話大笑，“公仁，可曾派人打聽清楚，闖兒這次所用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 s* ]* j. }2 n* |- t5 e) T
+ W$ }4 |1 Z1 r6 G1 a( n% b0 `: G
/ G# R# s: S- i1 l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45章 冀州之戰第二彈（十）4/6

0 m7 b7 g& W" G    劉闖為弩炮命名為天雷火，配方嚴格保密。

    別說曹操，就算是劉闖的手下，也沒有多少人知道這天雷火的來曆。當初黃承彥把火藥的配方交出去之後，便接受了鄭玄的邀請，潛心編撰蒙學百家姓和三字經。除了劉闖之外，也只有鄭玄和諸葛亮知道這天雷火和黃承彥有關。鄭玄之所以邀請黃承彥編撰蒙學，未嚐沒有保護他的意思。他是從黃承彥自己口中得知了火藥的事情，也意識到這火藥將帶來的影響。

    而在火藥製成後，劉闖便迅速在遼東的新昌開設工坊，進行生產加工。
. ?' I( k& I$ u+ P. |3 U5 {% H
+ F) h! J1 x6 x  p    而負責這天雷火生產的人，就是管亥。

2 a1 a/ o7 `5 E+ H    那工坊地處遼東荒蠻之地，根本無人知道它的存在。當天雷火製成後，會交由麋家商行轉遞過來，這其中經過許多道周折，更無人能夠弄清楚，天雷火的真正出處，以及生產地區。
+ W& F: X0 m4 g2 `( o7 F
8 p- w; `2 R9 ]5 R% s) R    曹操讓董昭打探天雷火的秘密，自然沒有什麼收獲。
# A0 \# k) m+ r: F
3 }" S, j. `& j1 K    董昭除了打聽出一個名字，其餘的全無頭緒。

    曹操閉上眼睛，在思忖良久後，便把賈詡找來，“文和，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也不管你要花費多少，總之我要你為我弄清楚天雷火的來曆，並設法將那製作方法弄來，你可願意？”
0 |+ E+ v/ u  k/ I% P
* o3 O. _& B8 m, B( m' a" M2 f2 l    賈詡一怔，露出猶豫之色。
7 v8 K' l0 ~8 ], m
8 B* `) q$ }8 O( t3 @. l    這可是一個艱巨的任務，而且極為危險。

    但是，他也親眼見到了天雷火產生的影響。所以賈詡心裏也非常清楚，劉闖把這天雷火引入戰場，會帶來什麼樣的影響。如果不能盡快把天雷火的秘密弄清楚，必然會帶來嚴重後果。

    曹操把這件事交給他。而不是讓董昭負責，也說明了此事的難度。

    深深吸一口氣，賈詡輕聲道：“主公若要我來主持此事，休要問我，休要催我……另外。把友學調到我手下，我需要他助我一臂之力。若主公能夠答應我的要求，賈詡願領此事。”

    如此神物，劉闖豈能不防？
" `5 x, a+ N- c, u, X4 n- y
$ g: w$ N- T1 o    曹操也知道，就算是賈詡來主持這件事，想要在短時間內找到答案。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 U2 L+ o; o5 x3 B    他沉聲道：“此事我就交給文和主持，還請文和能夠竭盡全力。”
: u& P7 k. F# I, Z0 ~0 b( {, s
; X9 F( S2 B. ~% T6 Y+ m) b0 d- @1 q" D6 S    “喏！”
: o/ b$ c$ H+ B. l
    賈詡，躬身領命。

    依照著曹操的想法，他退出安平，據守巨鹿。

& A3 Z" \$ X/ K( _( s8 \; O    而劉闖在得了安平之後，一時間也難以繼續進攻……哪知道。劉闖在抵達信都之後，並沒有就此而收手。他進駐信都後發出的第一個命令，就是讓駐紮於千秋亭的張遼渡河而擊。

  k0 J! W$ J+ v3 _    同時，他又拜史渙為遊擊將軍，自信都出發，沿絳水而攻薄落亭。

0 F1 C2 c$ }$ w/ t/ l) V8 R9 U    曹操命曹真屯兵大陸澤阻擋，可誰料想到之前劉闖的天雷火威力太大。以至於當史渙擺出弩車後，曹軍就開始出現潰敗。待史渙出擊時，哪怕曹真竭力指揮，也無法穩住曹軍陣腳。

    可實際上，劉闖哪兒來那麼多的天雷火？

    河東使用一次，觀津使用一次，幾乎將他手中庫存的天雷火消耗一空。

    雖說有新昌製造局在遼東開始加工，但在這個科技並不算發達的時代，想要再生產出一批同等數量的天雷火，沒有幾個月。甚至半年的時間，根本無法做到。這牽扯到設備、技術等各個方面的問題。特別是把天雷火投入戰場上使用，所要付出的各種消耗，數量極為驚人。
$ u5 J$ n1 v9 E% g* X
    華夏祖先發明出火藥之後，只用來製作煙花爆竹。

    其實這裏面不是沒有原因……又有哪個君主。願意投入巨大的人力物力和財力在這上面消耗？

    黑火藥的出現，的確是一次劃時代的發明。

    但黑火藥畢竟不是黃火藥，他對這個時代帶來的震撼和影響力很大，可要說到殺傷力……還遠遠無法達到後世那種觸目驚心的地步。其實劉闖心裏也很清楚，想要把黑火藥便為黃火藥，沒那麼容易。而且他也沒有那個能力來製作出媲美於後世的硝酸炸藥來。黑火藥的用途，震懾遠遠大於殺傷。可以說，一旦黑火藥的配方泄露出來，其威懾力自然會減弱。
% H* V1 K) T* @% |* L1 i7 ?
: P  E6 H/ |( L: i0 F$ N2 w2 Z* }    不過，在目前來說，天雷火的震懾力依舊驚人。

    史渙一路殺過來，曹操雖下令抵擋，可是卻無法穩定住士卒的驚慌。

: H2 C. J# w2 d' z    人言劉闖，擅長妖法，有呼風喚雨之能……這也讓曹軍上上下下，惶恐不安。

    每次對上劉闖的兵馬，還沒有交鋒，便會產生一種莫名的恐懼。這種情況下，曹軍如何抵抗？
* d" ~5 p, R! S
2 w2 E7 E. ^/ F6 l8 B' k, c    曹操當然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但一時間卻無法解決。

    事實上，他也知道劉闖手裏沒有那麼多的天雷火，否則幾次對陣，焉能有不使用的道理？

    但是，知道是一回事，真正面對漢軍攻擊，是另一回事。
8 M" U$ N+ t* H# R% K
    曹操也不敢肯定，劉闖手裏是不是真的沒有天雷火。如果劉闖再使用一次的話，天曉得是什麼結局。
( }" {0 \! |0 W: ]5 N  |
    “退兵！”
9 ^! `9 y  b& [% n0 m( s5 ]2 M
    曹操和荀攸商議了一番之後，最終下定決心，讓出巨鹿。
. L- U( [4 B; Q
: A( w1 [1 z3 x: w- s6 a    老子能讓給你一個安平，就能再捨去一個巨鹿。

" R6 z' @! Q- i  b* B) J& Q    於是，他下令捨了巨鹿，退守邯鄲，屯兵於叢台之畔。
( c& r, i/ @0 v3 w2 s
. o- X% t/ W7 Y+ }, W    連丟兩郡，說不心疼是不可能的……但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丟了巨鹿與安平，是最好的選擇。

    邯鄲，古之趙國國都，城牆堅厚。

6 @% w7 l. c; G& ?0 r3 s    叢台易守難攻，可以化解天雷火帶來的巨大威脅。

    更重要的是，曹操退到邯鄲之後，其糧道過長的短處便隨之消除。同樣，在曆經多次大戰之後，安平、巨鹿民力明顯不足。劉闖如果繼續南下的話，勢必會面臨糧草短缺的情況……

& _. `5 i/ C7 E4 ?    “依我看，巨鹿是闖兒的極限。”
$ t* l3 k5 S3 l( b+ e8 s: R
) u: S( ~& t* J7 G* C3 k$ E0 J    荀攸表情凝重，看著曹操道：“不過，若他手中還有天雷火的話。也有可能會繼續南下攻擊。”
6 Y; S" {3 I: W9 C2 g- @* g
3 _" U. @) c& m2 s    曹操端坐太師椅上，撚須沉吟。
9 |7 M% d1 _5 A( v6 U; ?: B" {/ q/ i
    “若他有天雷火，怎可能棄而不用？
& F# ~3 E$ }. G& w0 s& ?
    先前張遼圍攻癭陶的時候，若他手裏有天雷火，決不至於打得那麼辛苦。

8 k/ T$ J* D9 j& @: q    當時他只要拿出天雷火轟上一輪。癭陶兵馬必將不戰自潰。你道那闖兒手中兵馬果然充足嗎？在觀津的時候，他已經使出了全力。如果他有天雷火的話，絕不會留在手裏當作擺設。
$ `# [- Y. g: e: S+ ^; `( [
    我便和他賭一回，賭他手中天雷火告罄……”

    不得不說，曹操賭性很大。

, P: \& ]. e$ n1 L& j/ i' a3 r& \: E    荀攸本就是一種假設，他其實也不太相信劉闖手裏還有天雷火。

    而且。他可以肯定，那天雷火的製作工藝並不簡單，若不然他劉孟彥何至於之前對袁紹的時候那麼辛苦？幾輪天雷火下去，以袁軍那種尿性早就不戰自潰，又何苦打生打死的辛苦？
, m, p: A" h' X$ r
    既然曹操做了決定，荀攸也不再贅言。
& [' B; s- ]+ }) a" f# l% C
: V5 R* Q( V! Z; L6 Z: A    “那元常怎麼辦？”

. V0 p  f, w. |: X7 v    曹操一怔。旋即露出苦澀笑容。

; A1 o  H: P3 w- i! Z( ~    “我能穩住陣腳，便實屬不易。

    荀友若扼守顛軨阪，屯兵皮氏，已經封鎖了從關中馳援河東的道路。

    況且馬超在西涼又不消停，子和在安定堪堪將他擋住，卻無力進行反擊……元常！我當初說過，請他在河東堅持十五天。若十五天後仍無改變。便隨他決定，我不會對他任何責怪。

. H1 N, ~  N1 s% g! m    而今，十五天轉眼到來……我相信，以元常之聰明，一定可以做出最佳的選擇。”
6 c! f; \" L% c  Y' K
    最佳選擇是什麼？

    曹操沒說，荀攸心裏也清楚。

) J2 P: e8 T1 i/ `( i& k3 R3 n    鍾繇這個人很聰明，他絕不會輕易赴死。

    而且，他和劉闖還是名義上的甥舅，而潁川荀氏與鍾氏也是世交，劉闖也好。荀諶也罷，怎可能會往死裏逼迫鍾繇？鍾繇呢，會在做足了姿態之後，向劉闖投降。這一點，毫無疑問。
: ]1 V0 K/ y+ t4 y% O6 J- n( R
) ?- X" C# W$ g' X    可是這種話若說出口來。總讓人感覺到不適特別舒服……

4 |7 r  ?+ ^. t1 X- L, i2 d    +++++++++++++++++++++++++++++++++++++
$ G' I/ @) {0 b  {
8 j) h; J5 x5 k8 {: E2 z  `" M    建安八年六月中，暮夏。
- |  W. z  ?! L3 \7 B1 u8 T4 ]
2 n# F" L7 k( b3 U; `2 {8 \4 k, j- a- K    白波谷涼風徐徐，鍾繇徒步走上山頂，舉目向山下眺望。
# M* v3 _0 N8 b) W& ^# I1 p4 m$ L
    他被困白波谷，已十餘日了……手中尚有五千兵馬，可是糧草已絕，士兵們早就無心再戰。
# Z. v. C* T/ p* F8 \7 k& \* E
6 m* U2 [7 @& A  u, n) a0 x# \# |9 r    山下，漢軍死死堵在白波谷的出口處。
/ ^0 E0 v6 ^; d0 ]
7 Y% I; x8 z1 D) c    荀諶親率大軍，圍困鍾繇。
9 \: n" [9 L# E# {4 z. l& v
  V# I& _6 D' [2 G" `) j    他一不出兵攻打，而不派人來勸降，只是封鎖住白波谷出口處。鍾繇曾嚐試進行突圍，可沒等到谷口，便被瓢潑箭雨射回來。對此，鍾繇也是非常無奈，他深知自家兒郎已沒了士氣。

    腦海中，仍不時浮現出平陽之戰的場景。
' x9 `3 v. m! e. l
. P- Q: D2 j# Z7 {6 a( _    哪怕是到現在，鍾繇也沒有弄清楚，他究竟是怎麼輸給了對方。

( h7 c. {, |! ^6 v! B" G" H! \3 u    雖則漢軍兵強馬壯，可他手握兩萬兵馬，就算打不贏對方，但堅守十五日卻並不困難。
2 X% t1 N; Z& c5 W( N4 v: [
    哪知道，一場天崩地裂般的大爆炸，令曹軍不戰自潰。

( U3 d& T" u- Z7 i4 [5 j! T# s    鍾繇至今仍記得，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令得他坐下戰馬受驚，生生把他掀下來。如果不是他麾下部將楊維拚死保護他突出重圍，說不得在平陽之戰，他鍾繇就要成為荀諶的階下囚。

! t. k7 e2 t- }- {1 W* H; W    說實話，鍾繇很不服氣。

/ ?7 l$ K3 W# t$ i3 i    但不服氣又有什麼用處？

: D' u, V9 e3 {7 @3 o; n    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那滾滾的濃煙，那刺鼻的氣味……
: v  N; b- V9 B" S0 S. `, s3 A8 T
    哪怕是鍾繇自己，都沒有信心再去面對漢軍，更何況他部下拿下將士。

    十五天的期限，即將到來。

5 H  d% {7 N; d6 A    鍾繇心裏也沒有把握，手下這五千兵卒會拚死抵抗。
( e3 J! v- `) }; H# M
3 \/ j% o# W3 K* s1 U    斷糧三日，兒郎們早就沒有鬥志……這種情況下，就算他鍾繇有天大的本事，又如何抵擋對方？
8 L0 U8 M! H# o. ^% y, ~( @
    想到這裏，鍾繇不由得咬緊牙關，臉上露出一抹難色。


+ t+ G5 y, d8 a/ }9 x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45章 冀州之戰第二彈（十一）5/6
3 ~6 E7 V( G# G: a
6 t8 b+ Z0 ?7 _8 _1 Q6 _; J    “府尊，再這樣下去，兒郎們恐怕堅持不得太久。”

3 C5 ?' ?; z+ y1 L. J    站在鍾繇身後的一員武將，忍不住低聲道：“昨日已經有人開始殺馬充饑，估計用不得多久，兒郎們就會徹底崩潰。當務之急，只有兩條路。趁著大家還有些心氣，拚死衝殺出去。便是戰死疆場，也好過整日裏提心吊膽，連睡覺都要睜著一隻眼睛。如此下去，死路一條。”
+ g: d7 t  p' d4 z5 f# e+ f
$ \* v, U  `$ Z' e    楊維，有一個很牛的表字，喚作伯約。
9 I7 q! i. g% w) S9 g& G- U% G
6 w2 _0 L3 c( m/ Q& J* }1 Q: X* S    他是隴西襄武人氏，曾在董卓帳下效力。

    董卓死後，作為西涼軍中的一員大將，李傕對他頗有好感。

- K. u& D! v" [) K1 b+ `" d0 ^7 i    這家夥在西涼聲名極響，年輕時曾率領百餘襄武青壯，生生擊潰了上千馬賊，故而在西涼有‘楊無敵’之稱。不過，隨著華雄徐榮呂布紛紛投效董卓，楊維也就不敢再用‘無敵’之名。

    他是個聰明人，‘無敵’這個綽號，實在是太拉仇恨。

    當時董卓帳下多驕兵悍將，不管是呂布還是華雄徐榮魏越，哪個不是驕橫萬分？
# J0 S$ o, K( e8 P5 n9 }
2 l6 m9 j* E; I9 n    不過由此也可以看出，楊維當初在西涼軍中，還是頗有地位……李傕把楊維招攬之後，這家夥曾在長安城下，硬抗呂布二十回合，最後在其他人的幫助下，靠著人數優勢把呂布趕走。

5 Y# g8 }0 @2 @  {    經此一戰，楊維聲名大振。
, ]9 o/ X, I  M4 J) p( M
    只是，伴隨著李傕郭汜反目，西涼軍威風不再。
( O" f6 r3 ]0 g+ Z$ |* g) G
    特別是漢帝東歸後，楊維就越發不看好李傕……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鍾繇奉命出任司隸校尉，安撫李傕。鍾繇何等眼光，立刻就發現了楊維的存在。此後。他經常與楊維互通書信，噓寒問暖，令楊維感激不盡。李傕死後，楊維便投靠了鍾繇，並且助鍾繇平定關中匪患。

    從這個角度來說。楊維可稱得上是鍾繇身邊的心腹。

    但他現在說的這個辦法，卻讓鍾繇一聲苦笑。

    “伯約，你以為兒郎們還有決死之心嗎？”

% v3 H1 j" P$ s8 h( [( i    如果一開始被困白波谷的時候，這些曹軍士兵說不定還能做出拚死之事。可現在……被困十餘日，沒吃沒喝，一個個餓的面黃肌瘦。肚子吃不飽。又何來的鬥志？別看楊維這麼說，可實際上他自己都沒有這個信心。聽得鍾繇這麼反問，楊維咧嘴一笑，便閉上了嘴巴。
% g* d& l# @5 O" A. R! ~) K/ ^
    他與鍾繇，誰也沒說第二條路。
/ j6 j3 M* p, |
6 @/ w! A5 C6 n: _    其實，鍾繇也好。楊維也罷，都知道第二條路才是正確選擇。
" {4 ~/ x- d8 N
    可兩人都不願說出來，其中的原因，也極為複雜……
& p- D0 c& C& q
    讓舅舅向外甥投降？
; i+ s% j% G; o# t7 |# }" H
    鍾繇實在是拉不下臉來。

1 X" g8 C5 [& Q    想當初，劉闖逃離許都的時候，鍾繇曾恩斷義絕的對劉闖說：再相見時，我絕不會手下留情。
5 d5 H' S1 T) y/ Q' Y; |: S7 G
    但誰又能料想到……當年那個狼狽而逃的小家夥。如今已崛起北疆，成為一個能夠與曹操相抗衡的霸主。而那時候稱雄的諸侯們，劉表死守荊州，毫無進取之心；孫策被人所殺，早已魂歸九泉。袁紹偌大基業，已煙消雲散。剩下那個劉備，惶惶如喪家之犬，寄人籬下。

    有的時候，鍾繇真想要感慨一聲，這命運的無常。

1 W9 S6 e8 s; Y8 v    當然了。除了向劉闖投降之外，鍾繇還有一個選擇，便是自盡。
: u# M, b4 }& \4 U& U$ u
! R0 P( }6 w- G    可鍾繇什麼人？
, v# W) K& ~$ b2 H
" w4 r( n- G. j# a; y1 U1 h; J    老奸巨猾，能趨利避害，怎可能為曹操盡忠？他在等待一個機會。一個劉闖給他下台階的機會。
/ |* W5 v% r* P% }/ K$ z* Z
    而且，鍾繇也相信，荀諶決不可能對他趕盡殺絕。
9 m2 D, p% D, w7 G; z. @
9 C6 I, f+ e  _& j7 |& Y$ Y    就在這時，有小校來報，“山谷外送來一封書信，邀請府尊明日一早前往汾水亭相見。”

1 m) `! r1 i# c    鍾繇發現，這小校呈報的時候，眼中盡是期望。
% v5 m' f/ B  C# `
0 R: C. p' I; h6 q; ~8 z    也就是說，他也想鍾繇前去赴宴。

5 J* ~) ]/ y7 Z  Q8 D    到了這個時候，外界的情況已經斷絕，劉闖和曹操的對決結果，也無人知曉。大家都期盼著，能夠早日結束戰鬥。投降就投降吧，能先吃一頓熱乎乎的飯菜，比什麼事情都要劃算。

    軍心，已經渙散！

8 |. B5 Q6 t% Q2 _6 G( s    鍾繇心裏歎了口氣，雖未接過書信，也知道是何人所書。

    “回複過去，明日我當準時赴約。”
9 s  ^3 k. \; E0 }
: B; p6 L# \2 r* w. ]    “喏！”
; q" e) S* J4 I$ ~, P* ^
    看著那小校歡天喜地的跑去回複，鍾繇不由得苦笑搖頭。

    “伯約，人心思降……如此情況下，又如何突圍？”
/ \1 G9 O  `' K1 {$ Z/ R  M
    楊維一臉赧然，連忙道：“末將思慮不周，險些壞了大家的性命。”

5 @8 C  Y. I0 b+ U' n6 [5 Q% t    鍾繇歎了口氣，挺起胸膛來。

    “也罷，便我身死，且為大家求一生路。
; I" ~- w$ K6 d1 S1 z7 ]
- o1 I- U' M9 ?/ i    相信友若也不會逼我太甚……伯約，你回去準備一下，明日一早，隨我前去赴約。”

$ X# X( X3 }/ ?! _$ Z    楊維心中頓時一喜，不過臉上卻流露出一抹凝重之色，“府尊忍辱負重，維又何惜此身？”
  F: S9 p. \6 r
2 A# @! T8 u* s# V* \3 K; h    ++++++++++++++++++++++++++++++++++
) u" E) p2 F; `$ k# w, _6 v( ^
0 `7 Y; P' w& T6 q* K" G    兩個老狐狸，都不是那愚蠢的人。
# @5 V% B) z$ e/ ^" n) O
- U2 V' W& l" ^' [$ `' g    楊維知道，鍾繇需要一個台階。而他何嚐不是希望借此機會，能有一個好東家？

6 G3 h7 \6 Z) _$ k    左右大家心裏都清楚是怎麼回事，只是在臉面上，還是要表現出足夠的氣勢，也算是保全顏面。
% `' e, N# q. V# ?2 Y+ I
    第二天，鍾、楊二人帶著一隊親隨，來到白波谷谷口。
1 _# p$ I- {$ s  y! }" S# @6 C
    早有漢軍等候在此，見鍾繇和楊維兩人到來，兩員大將早已等候多時。
3 f/ C  c9 h" v" e
6 f! X$ o3 A3 h% [    他們快步迎上來，躬身見禮，“高平（高槐）奉我家軍師之命，在此恭迎元常公。
3 r0 \. a" f' E- O
8 y8 f6 Z# k" w" j9 M' M    請元常公雖我等來，軍師在汾水亭已備好酒菜，言要與元常公敘舊……”
, a% S4 A2 `( ~% r, u9 O
9 |/ i+ k1 v- @" q0 W    高平、高槐，是高覽的堂弟。
4 j) ?( K( j, r$ s8 |8 [7 K
    當年高覽歸降之後，便把這兩人引介到劉闖帳下。
7 ?0 F$ G) O. |0 \- M5 }7 v
    這兩個人的武力並不是很強，不過養氣初期的水準，而且也都過了最好的年紀，很難再有精進。

- A6 H3 o$ u% b, Y    只不過，這兩人卻生就一副好皮囊。長的儀表不俗，相貌堂堂。
8 K4 K8 @2 a" I% [, ~- h7 N; e
    而且他二人也精通兵法，善於治軍。
3 t6 a; r" p' [" I! g2 f# C
$ u( e2 G7 m$ Z) K* m    劉闖便讓他二人在大將軍府中任職，此次荀諶出征河東，更帶了兩人前來。也有提攜之意。

    高覽在安平國戰死，劉闖一直心懷愧疚。
( d: t/ S: N8 ]- W# w" M
    所以，在回到燕京之後，便決意要提拔二人。只是荀諶卻攔阻劉闖，認為冒然提拔，不但會引起其他人不滿。說不得還會讓兩人產生驕橫之心。劉闖的手下，大都是那種一步步爬上來的人，靠的是才幹和功勳。高平高槐的資曆不足，又無特別顯赫的功勞，也無法重用。
) `, S7 K3 B) T6 ^9 U' D4 n* z
    這次帶二人來河東，就是為他二人爭取功勞。
+ i: T- x  ?% c5 p* Z7 _- [. L* W
    只要有了功勞。劉闖再提拔兩人，也不會有什麼人說三道四。
0 t5 O' X; `% h' K
( w" S9 y3 h- i    鍾繇點點頭，一拱手，“還請兩位帶路。”
) d1 n4 u$ p  h9 r+ B
    高槐要留守軍中，於是便由高平帶著鍾繇楊維一行人，來到汾水河畔。

    汾水亭，顧名思義。便位於汾水西岸，又稱汾陰亭。

1 y/ u$ s- s/ ~0 F! G* v    荀諶早就等在亭子裏，只見他身著便裝，一件月白色的大袍，頭戴綸巾，手持團扇，頜下黑鬚。

; d5 \" {0 J) s% q  v2 X9 E0 e    “元常，怎這麼晚才來？”
4 P7 T2 R' n8 p" W! {  w6 f
0 T" d: O% ~4 h& @    鍾繇也不客氣，示意楊維在亭外等候，他邁步走進汾水亭。

    “某一介敗將。自比不得友若你春風得意……谷中軍務繁忙，我總要安撫一下，才好赴約。”

; @% `8 V9 o' ^6 h    鍾繇的語氣有點衝，不過荀諶卻不甚在意。

* V* G0 `7 f  p# r- W+ J    他哈哈一笑，撩衣坐下。
! O$ Z. G) }" }% T- K1 l) Z
    “快來快來。許久未與你這家夥吃酒，倒是想念的緊。”
4 U5 r- C/ G, X8 I) G( w+ [
! t) |' D( m4 k; y5 h3 Q' U( I0 B    荀諶和鍾繇，的確是許多年沒有在一起聚過。

    也難怪，鍾繇看中了曹操，而荀諶則輔佐袁紹，兩人之間關係敵對，自然不可能產生太多交集。

    不過，他們之間卻不是沒有聯繫。
! K; ^' e9 |) t6 G8 v' f" [. v& Q
$ r6 l0 L& _; X& c$ i    這年月裏，哪怕明天就要生死相見，今日你我是好友，也可以把酒言歡。
+ G0 {% M2 ^: R) {! x6 v( [4 L1 e: N
    公是公，私是私，大家誰也不會把公私摻和在一起……這，也許就是後世所言的名士風範？

* _, H* B8 c1 G" E    “孟彥，而今可好？”
# ?; T, B& {* S( @7 R% w% N% `
    兩人寒暄過後，鍾繇便詢問起了劉闖。

+ W& m7 V) v) {! O    荀諶沉默了一下，“他怎能不好？前幾日他剛敗了曹操，奪了巨鹿，如今屯兵檀台，整日裏忙的焦頭爛額。連康成公七六壽辰都未得前去拜見。若有機會，你還要多教訓他才是。”
! F5 a& L% Z1 O
9 w8 R- V3 I* q    乍一聽，好像是在責怪劉闖。

    可實際上，卻是一種炫耀……

    鍾繇詢問劉闖，其實是想要打聽冀州戰局。
' y, J/ t$ ?* N! b+ q& {
    大家都是老江湖了，這種說話的藝術，荀諶怎能不知？
) k1 [/ W( O- R4 K* v
    曹操，敗了？
- u6 @+ y, h) {: ^4 i% i4 o- p$ b) P
, e! l' B4 ?+ `- {    鍾繇聞聽心裏一顫，雖竭力做出沉穩姿態，可是那嘴角的抽搐，還是顯露出他內心的驚駭。

    曹操居然敗了，他居然輸給了劉闖？
4 `9 D' a% \8 g# ?) B5 P, A' u& t" f
    要知道，曹操當初割據安平巨鹿，可現在荀諶只說巨鹿，但鍾繇卻能聽出來，曹操恐怕連安平也丟了。怎麼會敗得這麼淒慘？曹操兵進冀州，可是揮兵八萬，按理說應該佔據上風。

7 T# h0 C3 T* A7 j  W) T    可是……
$ \9 F# H8 ?1 \2 ]! y" \; F
    鍾繇腦海中，突然浮現起平陽城外那驚天動地的爆炸。
1 O! m  }9 v8 m' w" J- D
7 D- s. x0 i, d: I4 W  K    難道說……

    鍾繇心裏一顫，似乎已明白了其中緣由。如果劉闖在冀州動用了那種手段，曹操戰敗倒是在情理之中。無他，那種手段實在是太過於駭人。哪怕是到了現在，鍾繇回想起來仍會感到恐懼。

    曹操輸了，也就是說河東大局已定。

    他閉上眼睛，露出一抹苦澀笑容，“聞喜裴氏，何以反我？”

6 B9 v, T& \4 {8 s0 e    “元常莫非忘了，那裴茂曾師從子奇，有這麼一層關係，裴氏反又如何？”
5 R; T, {9 I; q
    鍾繇聞聽，頓時露出恍然之色。

% V9 Q7 V5 A( s7 s0 E# o    當初他來到聞喜的時候，也不是不知道劉陶和裴氏的那麼一層關係。
# l& y& v6 |2 ?; Y; E4 p
    只不過，當時曹操佔據了上風，鍾繇也就沒有在意這件事情。在他看來，哪怕裴茂師從劉陶又如何？劉陶已經故去，裴茂也不再人世間。這層師生關係，還有誰會在意，或者看重？

. z% B; Q( K, e' w" N0 O# B# Q    卻忘了，荀諶和劉陶關係莫逆！
5 ^( @- M0 r% C4 z* R$ ^; ^
; b* T% }& Q1 V2 F    我這次倒是輸得不冤枉，是我自己有些輕敵了……

    想到這裏，鍾繇歎了口氣，“如今我為魚肉，爾為刀俎，卻不知友若你又準備如何處置我呢？”
& @$ t9 Y) _  I7 m. S$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