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42章 冀州之戰第二彈（二）

    董俷，曾經被欺負怕了，他最討厭被人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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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虎喊話，在他看來，就是欺負他，自然手下毫不留情。

    那劉虎眼見董俷雙槌落下，匆忙間舉刀相迎……只聽鐺，希聿聿戰馬嘶鳴，董俷那一對大槌勢無可擋，砸開了劉虎的大刀，連人帶馬一下子砸成爛肉。

6 j1 f+ K9 i0 r- x    就在剛才，劉虎還耀武揚威。

: N( v/ ^% x5 d8 X! _* Z! ]    可一眨眼的功夫，就變成了一堆爛肉。

    這種變化，也讓曹操臉上的笑容頓時不見。他下意識的手上用力，頓時疼的一咧嘴……原來，他手上還撚著鬍子。這一用力，卻把鬍子拔下來好幾根。不過，曹操卻未曾在意。

4 d2 T5 v% S# Y- W    “此兒又是何人？”

    這家夥，儼然就是一個劉闖的翻版。

    曹操大驚失色，連忙向左右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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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對董俷倒是有些印象，昨日董俷曾在輕車上掌黃羅傘，只是曹操並未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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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右文武相視一眼，卻無人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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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他們和曹操一樣，對董俷的來歷，並不是非常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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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0 \1 o4 r6 x9 D/ O9 A    不過，知不知道董俷是誰不重要，一員曹將厲聲喊喝：“黑小子，敢殺我大將，還不拿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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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f: D, H, q0 n    一匹青驄馬從門旗下沖出，馬上大將跳下馬身高九尺開外，掌中一口圓盤大斧。

) k! j/ T' K% H. N( |3 D3 A- h+ l    此人，名叫孫韓，青州人氏。

    曾經為黃巾賊，後歸降曹操，拜軍司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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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人驍勇，力能扛鼎。一口圓盤大斧，曾在曹操討伐汝南劉備的時候。斬殺劉辟。立下大功。

, ]: J: _- i( T/ _" g    曹操這次發布招賢令。曹仁在河東向曹操推薦了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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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韓縱馬到董俷跟前，二話不說，輪斧就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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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7 d3 y9 `( L2 d    這也好，大家都不用啰唆……董俷也不閃躲，左手槌揚起，鐺的一聲崩開孫韓的圓盤大斧。只是這孫韓本就是力大之人，人借馬勢，巨力驚人。董俷雖崩開了對方的大斧。卻被那斧上傳來的巨力，震得向後倒退一步。不過，董俷雖然身形粗壯，可是腳下卻極為靈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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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9 t) e) o2 w; i) A5 ~; O    他接著這後退一步的功夫，身體猛然滴溜溜一轉，錯步扭身，右手槌橫掃千軍。

7 S+ \0 V% r( L9 b6 i    “你給我下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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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Q8 w* t% r# Q* t( }  z. w. K    孫韓一斧落空，便覺察到有些不妙，連忙橫斧招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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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聽鐺的一聲巨響，孫韓雙手合谷迸裂。鮮血淋淋。那圓盤大斧，再也拿不住。鐺的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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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0 R! b; n6 |9 }* Q0 n    董俷瞠目欲裂，雙槌高舉過頭頂，朝天一柱香嗡的就砸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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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忽聽有人高聲喊喝：“黑小子，休要逞威，看箭……”

    先前射殺楊明的那員曹將，挽弓搭箭便射向董俷。一支雕翎箭帶著破空銳嘯，正中董俷的肩膀。騰地董俷大叫一聲，不過手中大槌卻沒有因此而減力，啪的便砸在孫韓的頭頂上。

    猶如一顆被敲碎的西瓜，孫韓的腦袋被砸的血漿飛濺。

. j3 _  |2 V5 n$ p    而劉闖身邊，卻惱了一員大將。

& {) |: a! c5 \4 E: x8 Q7 I2 `' C    太史享縱馬而出，厲聲喝罵道：“只敢暗箭傷人的鼠輩，便只有你會用箭嗎？”

$ D% D5 m! W" S6 }+ d, d" b* \    說著話，他手上已取出弓箭，弓開如滿月一般，一直赤莖白羽三翼箭唰的便離弦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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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史享的箭術，學自太史慈。

3 A5 R/ C6 S/ U) {, A+ \    後又跟隨呂布左右，師從曹性，神射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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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射傷董俷的曹將名叫曹信，是曹操的本家侄兒。

7 G/ v7 [3 n* @    他的射術，師傳夏侯淵。見太史享箭矢飛來，他立刻在馬上一個鐙裏藏身，躲過了太史享的箭矢，而後翻身又坐在馬上，朝著太史享就是一箭還擊。只是他這一箭剛射出，就聽身後有人喊道：“曹信，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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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d+ N& o& S4 t    原來董俷砸死了孫韓之後，心中對暗箭傷他的人憤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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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信和太史享在陣前對射，他卻拖著大槌向曹信撲去……

. C. t: n9 d& }3 E8 \9 u1 R, i( S' x    而曹軍陣中，又沖出來兩員大將，一個叫馬勝，一個叫做馬延。

    這兩人雖然都姓馬，但並無血緣關系。馬勝，原本是河內大盜，曾為救自家兄弟，單人獨騎劫牢，在縣城裏砍殺二十余人後，救了他的兄弟揚長而去，舉城官兵無人敢出城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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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a: |$ F0 e' h# g! ?/ S7 |    後來馬勝落草為寇，叱詫河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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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k2 x7 |& r+ x" l    得曹洪舉薦，又歸降曹操，頗為曹操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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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d' I( V: B& \9 h2 p$ N" x    而馬延是青州人，一桿長矛殺法驍勇，為中軍掌旗官。

+ ?4 W9 I7 L- h; `    這兩人眼見董俷撲向曹信，心中便知道不好，連忙沖出來想要解救。

. I' p) c- ~7 N, ]( R    哪知道，他們這一出來，卻激怒了劉闖……本來曹信射傷董俷，就讓劉闖惱怒不已。今又見曹軍要以多勝少，那還能忍耐得住，一催胯下象龍馬，提椎便殺出本陣，將馬勝馬延攔住。

/ I- b" |: [  V# w( e    劉闖這一出戰，漢軍立刻發動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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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8 E* }! z4 Q% ^5 }7 |, g    龐德、許褚二人率騎軍從兩翼殺出來，直撲曹軍軍陣。

    而曹操見此情況，也連忙下令全軍出擊……一場混戰，隨之拉開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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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V; w8 h    東萊，貕養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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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並不猛烈，但是卻驅散了初夏的炎炎酷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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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貕養澤蒸騰的水汽，帶來了一絲涼爽之意。王修端坐在貕養澤畔的涼亭中，石桌上擺放著一個酒壇子，上面還帶著一絲絲涼爽的水霧。顯然，這酒壇子是剛從井水裏拿出，擺在這裏。

, l9 S3 p: M5 _3 O( [1 Y    “父親，萬一他不肯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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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h* j/ T! I8 c. Z7 E/ u3 L% Y7 t    站在王修身後的青年，忍不住低聲問道。

    王修看了他一眼，“他若不來，我便在這裏一直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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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f: l9 K; u/ f4 s7 q! o    青年聞聽，頓時啞然。

    片刻後，從遠方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王修猛然睜開眼，站起身來。

    只見從東面行來一直騎隊，為首之人跨坐一匹獅子驄。威風凜凜。眨眼間便來到涼亭外停下。

    “叔治。別來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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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上那人甩蹬下馬，大步流星便走進涼亭。

& t$ v/ a5 p3 V: g8 O3 s    王修忙迎上去，一拱手道：“興霸，確是威風更盛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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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1 }& f& @0 z    騎馬之人，正是甘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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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4 P1 p6 C$ c' V( c    他聽了王修的稱讚，也不客套，哈哈大笑。

    “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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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興霸莫非忘了？這便是犬子，王淩。”

8 J$ X% }/ j; ]! S( Q0 @$ w1 p    “哦！”

    甘寧一拍腦門。笑著說道：“你看我這記性，當年我們離開的時候，他還只有這麼高，如今已是大人了。”

    說著，他還用手比劃了一下。

6 |/ @% \7 Y' B' u" l    王淩感到頗為羞愧，上前行了個禮，便退到王修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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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興霸，這是我珍藏多年的惠泉美酒，這次為招待你，我可是虧大了。”

  d6 D8 A9 `) K3 v9 R    看著王修那張略顯蒼老的面容。甘寧不由得嘆了口氣，“叔治。你這又是何必？你也知道，我這次是奉皇叔之名前來，更有魏越和周倉將軍助戰……我知道你很有本事，可是休想攔我。”

/ g6 l; t. d6 w  M: J    王修，沈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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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U9 m! v3 V) p8 s1 ~: s    半晌後，他突然一笑，“咱們先吃酒，再說正事。”

    說罷，他伸手拍開了泥封，為甘寧滿滿斟上一杯。

    甘寧也不客氣，端起碗一飲而盡，而後又把碗放在石桌上，“叔治，你我也算老相識……當年你早於我投效皇叔，只可惜後來未曾隨皇叔一同離開。不過，我們也知道你有難處，所以從未怪過你。便是皇叔，每每提起你的時候，也是頗有遺憾……他曾對我說，當年若非叔治你的幫助，他也無法在北海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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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K9 R$ A2 Z4 s' L* _/ T+ r3 L4 X    王修鼻子一酸，眼淚唰的流下來。

5 f6 X: n0 l7 |7 G( x, u6 Q( i: e    “皇叔待我有知遇之恩，只可惜當初家中脫不得身，如今還要與皇叔為難。”

& k: _7 ~" z/ P5 [% U- w2 h' o    他深吸一口氣，旋即擡起頭看著甘寧，沈聲道：“興霸，我知道你驍勇善戰，勇不可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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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H$ q- V5 q8 N& W$ r5 v0 \    只是，這東萊好不容易才有了今日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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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這個時候再啟戰事，必然會百姓流離……當年皇叔不就是希望能夠給天下百姓一個安身立命之所嗎？如今東萊剛好轉一些，你便領兵殺來。多年心血，也將付之東流，請興霸三思。”

% t8 t2 ^5 K1 Y9 `" X    甘寧看著王修，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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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很佩服王修，建安三年時，王修奉劉闖之命為東萊太守，曾發誓要把東萊治理好。

- P% S0 D6 ^9 x% r( @4 s    後來東萊為袁紹占據，他被罷免了官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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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後又為曹操所取，當時曹操曾派人問他，想要做什麼官？王修卻告訴曹操，他只在東萊為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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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D& _9 z* t  w8 [2 ]  i- g5 O% Y    這是一個好官！

* l* `5 n2 Z0 B$ ?    可是，未免有些書生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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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道這兵國大事，是你這麼一說就能夠改變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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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說是你我，哪怕是劉闖，在如今這個時候，也不可能改變主意。

    王修治理地方，甚至搞科研都是一把能手。但是對於這兵國大事，卻幼稚的好像一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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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看著他那雙澄凈的眸子，甘寧卻不知道，該如何拒絕。

- M; ~; w5 P7 q) I    “叔治，你莫要為難我。

# E3 }. w' Y4 B/ p% T+ d    此皇叔所命，任何人不得改變……我知道，你對東萊有感情，可有些事情，非你我能夠扭轉。今皇叔與曹操在冀州對決，乃決定天下氣運歸屬之際。你要我放棄對東萊的攻擊，未免太過幼稚。你可以派人去問問曹操，這種情況之下，換做他曹孟德，是否能夠收兵不戰呢？”

    王修臉色一變，露出一抹黯然之色。

    “難不成，東萊真要再造戰火肆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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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j5 i. R# ^5 r    甘寧猶豫了一下，苦笑道：“其實，要想東萊免去戰火，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

    “哦？”

    “你，回來吧！”

5 i0 d% {4 d0 |) r    “啊？”

    王修一怔，瞪大眼睛看著甘寧，半晌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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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4 K- |; ~* [" B- H  l    他倒是沒有想過這件事，只是當這話從甘寧口中說出來的時候，讓他感到突然。

# [  ~& F9 s' v, U; t    良久，他苦笑著搖搖頭，“當年，我棄皇叔而去，已是不忠。

( [. L7 G& B& V7 @0 N- ^    曹公不嫌我出身貧寒，再次委以我重任，讓我為東萊太守，多年來可謂是信任有加，從未有過幹涉。我所求的事情，曹公都盡量滿足。若我這時候再背曹公而去，豈不是那兩面三刀的反覆小人？我已經對皇叔不忠，焉能再對曹公不義？興霸還是別在說這種話，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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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42章 冀州之戰第二彈（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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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是一句肺腑之言，哪知道卻惱了甘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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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V' U; K6 A    只見甘寧拍案而起，指著王修道：“你也知道你對主公不忠，那你有何苦再為難於我？

    曹操對你信任有加，莫非主公便對你猜忌不成？你當初家中有變，主公體諒你，甚至在公開場合，也從未怪罪過你。今主公要征伐曹操，重振漢室江山。你卻拿出一副公正的嘴臉，要主公停止對東萊用兵？王叔治，我真他娘的是看錯了你！我本以為你是一個有情有義的好漢，所以今天才前來赴宴，吃你這一杯水酒。你覺得對曹操不公平，可你阻攔主公大業，難道對主公便公平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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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屎的東萊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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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初若不是主公，這裏不過是一荒涼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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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d0 \# z! w) O$ N1 f7 r    你口口聲聲說是為東萊百姓著想，說穿了不過是為你自己的名聲考慮……你背叛不得曹操？

& e  e+ P/ g2 C. I3 b3 m    呸，那你又怎能棄主公而去！”

    “我……”

$ _8 v! z7 R  R) o# P0 x    王修嘴巴張了張，想要辯解。

" o6 l; x- i2 T: a* @3 w8 w$ V& n    可是這話到了嘴邊，他又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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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甘寧說的有道理，你王修當年得劉闖的賞識，一步步成為東萊太守。可是在劉闖最困難，最危險的時候，你卻棄劉闖而去，一個人留在了東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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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X' B8 r$ q, F1 L7 t( }. |5 r% w    但，劉闖沒有責怪你，反而積極為你開脫。

+ B1 f* `/ E7 ~2 I    如今劉闖要覆奪東萊，你非但要阻止，還勸說甘寧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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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就是甘寧，換個脾氣暴躁的人。比如許褚。說不得會立刻動手。暴打王修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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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你可以對劉闖不忠，卻不能對曹操不義……這道理怎麼都說不通。劉闖是你的故主，如果沒有劉闖，你王修哪兒來的名氣？如果沒有劉闖，你道那曹操，便真的能看重你才能？

    “興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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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c. @! @! Y5 k    王修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想要開口解釋。

% [1 H" h" T& m& l    不過，甘寧卻站起身來。甩袖往涼亭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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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涼亭外，他突然停下腳步，回身朝王修看了一眼，目光森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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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0 ]+ x- r  j' p* W4 U4 Q' V    “叔治，昔日你我曾為袍澤，故我今日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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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2 t/ w7 J" o    不過從現在開始，你我再無交集，以後再見便是陌路……到時候，你莫要怪我不講情面。

; O& N3 ]# z/ Q8 e6 s7 W8 T" i# ^; A    話我可以告訴你，主公對東萊勢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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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o5 K* h7 o4 L3 a' d    你若是想要為你那曹公盡忠。只管放馬過來……甘興霸別的不成，打仗殺人卻遠比你擅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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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話。甘寧倉啷便拔出寶劍。

    衣袍撩起，劍光一閃。

3 v/ K8 l) D) g  h% i  y& P+ \, u    一片衣襟飄然落地……

1 R7 p& R$ {; d3 _/ j' {7 U% y    這叫做割破斷義，從此以後在相見，便是敵人。

6 R" P2 n! S. ]    王修呆楞楞站在涼亭中，他本是一個單純的人，哪有那麼覆雜的想法？

    他只是覺得，如果曹操和劉闖開戰，他多年來好不容易經營的東萊郡，必然會再次陷入動蕩。劉闖和曹操是翁婿，翁婿之間有什麼不可緩和？他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去想，卻從未想過，劉闖和曹操之間的這場對決，實則牽扯了天下大勢，更關系到未來漢室江山的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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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讓甘寧休戰，真的是對皇叔不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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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F+ Q2 @% I    王修腦子裏亂成了一鍋粥，半晌說不出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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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X! a5 Y8 E    甚至，連甘寧離去他都沒有在意，只站在原地，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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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4 r, H! B9 ^! @; [    “父親，父親……”

    王淩的喊聲，把王修驚醒。

    他露出頹然之色，半晌後嘆了口氣，輕聲道：“我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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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其實……咱們只要留下甘寧……”

    “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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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修厲聲道：“興霸之勇，你焉能知曉？

    再說了，就算你留下他，還有魏越和周倉。那周倉或許聲名不顯，確是劉皇叔身邊元從老臣。若真害了興霸，周倉絕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東萊生靈塗炭，豈不是違背我本來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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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淩，立刻閉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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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O# I8 q1 \$ k/ ]- }1 w2 j' G: r    回到長廣城中，王修腦海中卻盡是甘寧那森冷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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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E, _7 k/ J! w    他耳邊不斷回響著甘寧的話：你覺得對曹操不公平，可你有沒有想過，你的所作所為對皇叔可有公平？

    這話反反覆覆在他耳邊回響，以至於王修整夜無法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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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閉上眼，腦海中就會浮現出甘寧那森冷的目光，和那淩厲的劍芒……

    我只是想要盡我本份，我從沒有想過，要對不住皇叔？可是，可是我現在這樣做，不就是對皇叔的不公嗎？我阻攔甘寧，是對皇叔不忠；我不阻攔甘寧，確是對曹公的不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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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r: c2 M$ u& c$ Z    這忠義二字，在他腦海中不斷閃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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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S% H# \0 g* L2 }' W" B7 d    一會兒是曹操的面龐，一會兒是劉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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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V; P' y) g7 ^' U* V    王修忍不住啊的一聲大叫，痛哭失聲道：“我這等不忠不義之人，又有何面目活在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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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Z( R! d+ k7 V3 p2 Y7 Y    天亮時，王淩沒有似往常那樣見到王修處理公務，不禁心中疑惑。

# Q+ G" K- B( U3 j" O8 l    他來到王修的臥室門前，輕輕叩響門扉。

    “父親，父親？”

    可是屋中卻靜悄悄的，沒有半點聲音。

# a, a; K3 U* y+ K$ F" [6 L* p    一種不祥的預感，突然間籠罩在王淩的心頭。

7 K+ t$ p7 q5 x    他猛然打開房門，擡頭看去，卻見王修掛在橫梁之上，竟然懸梁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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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

    王淩瞠目欲裂，嘶聲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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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就在這時候，有小校來報：“甘寧率遼東兵馬，已兵臨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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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右撕破了面皮，甘寧也就不再在意和王修的關系。可他哪知道，他昨天那一番話，卻使得王修懸梁自盡。

    王淩聽聞甘寧兵臨城下，不禁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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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 J0 D7 g0 e5 l' J$ u. v/ a    “甘寧，我誓取你狗頭！”

& D5 y: X9 N, v    他紅著眼睛，厲聲喝道：“來人，與我提槍備馬，隨我出城迎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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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 |- `$ v- m  i    建安八年四月末，長廣城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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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萊郡太守王修懸梁自盡。而王淩率部出擊。卻被甘寧臨陣斬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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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x( t' f* R3 R" z& k) [    長廣告破之後。挺縣守軍旋即投降……魏越此時也趁機兵進牟平，駐守於陽丘山的曹軍聽聞王修戰死的消息，立刻潰敗而逃。幸虧於禁派出夏侯尚和夏侯衡自即墨出兵，搶占了曲成，總算穩住陣腳。可饒是如此，漢軍一舉攻克黃縣、挺縣和長廣三縣，將膠東東部盡數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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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國時的黃縣，也就是後世的蓬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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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裏。有一處天然良港，遼東海軍得了黃縣之後，便徹底在東萊站穩腳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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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禁有心發動反擊，然則手中兵力卻出現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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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h  I5 e5 O7 p# K  m3 g( ^0 z    建安八年五月初，渤海郡太守郭援提兵出擊，偷襲樂陵成功，在青州成功拿下了一座橋頭堡。

    臧霸得知消息後，也是萬分驚恐。

2 U, v, @; s: d1 _* m) P    他旋即下令，從平原國調兵遣將，兵進西平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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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7 q, T$ o3 z" [3 _) X. O    可如此一來。青州的兵力立刻呈現出空虛之勢……

% |: X+ Y* `+ Y) Y8 C. A& f2 j    而甘寧在得到了黃縣之後，對青州沿海的襲擊更加兇狠。乃至於到了瘋狂的地步。最猛烈的時候，甘寧麾下部將，原樂浪郡兩大海賊之一的長岑賊首領風馳，在一天時間裏襲擊的過鄉、當利、下密和壽光四縣。雖然並未攻入城中，但是對當地的破壞，確是極為驚人。

    乃至於臧霸不得不向夏侯淵求援，從泰山郡借調來八千兵馬，分布於青州沿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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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1 O3 o( f% C' S9 E    可這樣一來，於禁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無力對東萊用兵。

    當然了，於禁可以向徐州借兵。但問題是，周倉手下的海軍，也不是吃素的……為了警告青州地方，周倉跨海攻打瑯琊、海西以及東海。特別是在東海，周倉更攻入朐縣，斬殺朐縣長黃革；而在海西，周倉還襲擊了徐家集……當初朐縣長黃革曾差點壞了劉闖的性命；而海西徐家，更幫助過劉備。劉備是劉闖的死地，身為劉闖元從，周倉又豈能放過那徐家？

  q# \6 E/ U6 G9 h+ H2 J    徐州，為之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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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州刺史徐璆，便是海西徐家集人，聽聞海西受創嚴重，也不禁害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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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E4 ~5 N9 P. ~    他自顧不暇，哪有余力支援于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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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甘寧在東萊轟轟烈烈的鬧將起來的時候，遠在安平國的觀津城，更是戰況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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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k5 m0 Z2 {' i( }/ v  p    劉闖和曹操，都打出了火氣。

: @* @( g# `+ E' f; ^    雙方從最初有節制的鬥將鬥陣開始，漸漸演變成為大規模的廝殺。

0 h* r, p* e5 u5 Y8 f4 b    短短半個月的時間裏，曹操就損失了十余員大將；而劉闖這邊同樣有損失，楊鳳父子且不說，更折了岑壁，令劉闖心痛不已。不管岑壁當初是否背叛過他，但是在鄴城對他有救命之恩。

: c2 W- y; Y) e  G3 m8 _9 F    歸降劉闖以來，也頗為用心，讓劉闖非常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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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9 ]* W5 v& h( ?+ l; ~% R& u    可是……

, z- w- h7 e- `    劉闖自開戰以來，折損校尉級別將領有八人，軍司馬更多達十數人，而死傷兵士已近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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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h* i, W5 o+ V3 D, Q    這種情況下，不管是曹操還是劉闖，都有些控制不住了！

. n, A: y8 }8 I3 z( ~; a    今天我殺你一員大將，明日我就要斬首你一員將官……曹操兵馬，損失也達到千人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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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別是曹操族侄曹信被殺後，曹操能惱怒不已。

5 D! p4 I6 j2 f1 j( H- H* ]    曹信，就是那個射傷了董俷的人……他射術無雙，和太史享數次鬥箭。

    最後一次，太史享從劉闖那邊借來象龍，靠著象龍的神駿，於兩軍陣前將曹信射殺。這也氣壞了曹操。在太史享射殺曹信當天，曹操便提兵猛攻觀津。本來，劉闖是要出城迎戰，可是在諸葛亮等人的勸說之下，最終他改變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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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9 c# E: d1 c    “主公，我們這次來，不是要和曹操決戰，而是要拖住曹操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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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3 r! z, v; A9 H7 I8 U* [- }    你一次次硬碰硬和他交手，其實正中了他的下懷……你看那曹操好像是惱羞成怒，實則心裏清楚的很。主公越是與他對決疆場，他就越是高興。他兵力占居優勢，實非我們可以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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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1 J. D1 _7 z$ k  z    連續十余天的血戰，劉闖終於清醒過來。

( W5 u  J" q+ V+ m# U# w    他突然意識到，這樣不停的對決，吃虧的其實是自己。

9 g; |% m7 x* `8 z: A! r    曹操的人多啊……他消耗的起，可自己卻消耗不起。當初出兵之前，他便和諸葛亮商議妥當，要憑借觀津武邑的城池之險，來消磨曹軍士氣。可不知是怎地，那日在雨中和曹操談話之後，劉闖就有些控制不住脾氣，一心想要和曹操對決。表面上他占光了，可實際上……

    這老家夥，果然是老奸巨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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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4 I$ m" r# J: Z% v, z    劉闖不知不覺中就中了他的奸計！

    “那以孔明之見，當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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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43章 冀州之戰第二彈（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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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n" a0 J2 N% o+ a- V9 g& F    對曹操，劉闖有一種先天的敬畏。

, \  L8 j& _+ \* x5 y    這是一種源自於前世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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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6 [  v% {5 ~    哪怕是面對劉備孫權，劉闖都不會有如此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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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說劉闖現在已經是一方諸侯，即便是和曹操相比，也不過遜色一籌。可是，當他面對曹操的時候，還是會產生一種焦躁心理。而這種焦躁的心理，很容易讓他陷入曹操的陷阱……

& a. w# |4 G/ |* x    諸葛亮提醒之後，讓劉闖迅速穩下心來。

    他開始冷靜思考對策，不再似之前那樣的衝動。

: l- w' E: \+ L" z# r$ J: E  n    「對付曹操，切不可自亂陣腳，需保持冷靜，步步為營。」

3 S8 i' L! k" n; ^# d8 J    諸葛亮也不理解劉闖這種焦躁的情緒是因何而來，但現在劉闖已經變得冷靜下來，他便可以大膽諫言，「今曹操勢大，主公切不可心急。若越是著急，就越容易為他所趁，甚至被他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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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n8 j/ h8 x4 e7 H. V    曹操身後，有賈詡荀攸出謀劃策，更有荀彧運籌帷幄。

    所以在這種情況之下，主公當固守觀津，消磨他曹操的銳氣……銳氣不可持，待時機成熟的時候，主公便可以翻轉局面，到時候再出擊與之對決，也未嘗不可。不過現在，還需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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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G+ T; p! L5 \. D1 z+ K( F, ]+ x    劉闖，三萬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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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八萬大軍……

    論兵力，曹操佔居先天的優勢，絕不是劉闖目前可以抗衡。

: w; a+ K) ~* b9 z, v    「主公難道不認為，而今的局勢，其實就是又一次官渡之戰的翻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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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f* B) l% s& C# d$ F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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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M' o$ k2 o1 ?    劉闖若有所思的向諸葛亮看去。卻見諸葛亮一臉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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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今的曹操，便是當年的袁紹；而主公，可比作那時候的曹操。

    當然了，而今的曹操遠非當年袁紹可比，但現如今的主公，也同樣不是當初的曹操可相提並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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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 C! r: t1 L    曹操八萬大軍來襲。氣勢洶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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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實際上。他卻犯了一個錯誤……他佔領鉅鹿、趙國，不過短短數月，人心未定。

) @! C) d4 X+ W- N% c+ w9 t) M    加之冀州連年戰亂，早已不是當初錢糧廣盛的局面。這樣一來，他要維持大戰，必須要從河南調運糧草。糧道漫長，勢必會讓他的壓力倍增。所以。曹操才會設計讓主公與他決戰。

    而主公呢？

( L- v1 Y" Q; X' L: g    幽州糧食連年豐收，中山河間也有兩載未曾遭遇戰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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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F' w% V0 O% y' W& T    這種情況下，主公便無糧草之憂。況且觀津背依漳水，而郝昭和張遼又扼守漳水渡口。主公的糧道，可通過水路自中山源源不絕送抵戰場。這場大戰，主公拖得起，而曹操卻拖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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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連連點頭。對諸葛亮的分析。也頗為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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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n+ {) a, L& c8 W% e+ p    諸葛亮說完，便看了一眼陸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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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N9 P  k, ~8 x    陸遜立刻明白過來，忙站起身道：「主公現在，就是要和曹操比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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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6 O4 H8 d' U    雖主公兵力不比曹操強盛，可麾下將軍卻個個能征善戰。真要打起來，未必就失敗……但那樣一來。便是兩敗俱傷，與主公而言。並無益處。遜與軍師商議過，以為主公當務之急，便是拖住曹操兵力。主公的目光，不應該放在冀州，只要其他地方取勝，曹操必不戰自退。」

* S& Z2 _$ _- t/ Q3 X+ R' y# x    「伯言所言，極是！」

, i0 D$ @2 w9 h+ K. {' w. u0 x    劉闖不由得汗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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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次與曹操的對決，早在他未出征之前，便已經確定了方針。

/ R; p" M0 j* j- }+ f    可不知是怎地，當他遇到曹操之後，便無法克制住那種想要和曹操拚命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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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L* K6 B) L1 H% |/ Z3 x    屌絲心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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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3 w) L6 r( c/ u3 C9 Z+ X    劉闖說不清楚，只是單純覺得，當他面對曹操的時候，果然是壓力山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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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q( p3 B( D& E% z% ?    當曹操提兵前來的時候，發現劉闖已避戰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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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裡不由得一愣，連忙派出斥候打探消息……結果從觀津大營中傳來的消息是，劉闖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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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l; j/ K3 m3 K0 r, w/ b    「那闖兒如此強壯，何以生病？」

    「此千真萬確，小人絕不敢誑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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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往觀津打探消息的斥候頓時慌了手腳，連忙匍匐在地道：「據小人打探的消息，昨夜那劉闖染了風寒，以至於病倒榻上。據說，觀津而今為他的妻弟諸葛亮接掌，諸葛孔明已派人前往燕京，請張仲景前來為劉闖診治。小人本想再打探一下，但觀津那邊突然加強了防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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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人擔心耽誤了軍機，故而才回來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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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聽罷，眉頭緊蹙。

    片刻後他突然問道：「元升，你說一個強壯之人，果然會被風寒所染，而後病情變得嚴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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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f! {4 @4 @4 c# b% \    元升，是脂習的表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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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了想，點頭道：「依我看，那劉闖可能是染了風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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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風邪之症，並不是說身體強壯便會避免。有的時候，越是強壯之人，就越是容易被風邪所染。不過這種病，來的快，去的慢，需要慢慢調理。習未曾見劉闖，故而也做不得斷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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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想了想，突然笑了。

    「元升，不如就請你代我走一遭，去觀津探望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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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 o7 @( r2 }/ H4 g1 f    曹操笑道：「不管怎地，那劉闖終究是我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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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與他對決，是出於公義，而非私怨……今他既然病了，我怎地都要探望一下，以全我翁婿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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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5 y5 M# e! t8 r    說實話，脂習並不願意去探望劉闖。

; l5 U% N6 K- s+ J# p5 R    哪怕說兩國交兵，不斬來使，可那觀津現在，如龍潭虎穴。

9 z2 T4 t  t% c* Z    不過，曹操既然說了，他便不能拒絕。

0 y4 i, J% q  O! N    於是，他準備了一下，便帶著使團離開曹軍大營，前往觀津漢軍大營探望。

( h1 u, g/ ~1 d  x% V3 g    傍晚的時候，脂習從觀津回來。

    「習入觀津之後，劉皇叔便接見了我。

& {% D; ~$ x: z, P3 e3 ^2 o    從表面上看，劉皇叔好像是滿面紅光。不過我卻發現，他坐在那裡不一會兒，便渾身出汗。他說話時，中氣不是很足，所強打精神，但還是露出了破綻。我以為。劉皇叔當是染上風邪。」

    曹操聞聽。忍不住笑了。

3 Q0 {& K+ O7 f$ G    劉闖想要隱瞞，可他沒想到，脂習竟然會是一名醫生。

    這也就讓他露出了破綻，更讓曹操下定決心，要趁此機會強攻觀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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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k$ N9 T% B) |3 ?' q& X% T    夜，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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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P1 V! |; [5 O' `    觀津漢軍大營裡，劉闖顯得有些虛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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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0 R& h# m4 |    他坐在榻椅上。苦笑著連連搖頭，「幸虧孔明猜出了曹操的意圖，說不得今日就要露了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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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曹操多疑的性情，怎可能真的相信劉闖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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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從昨天開始，劉闖就水米未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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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後在接見脂習的時候，他懷裡踹了個熱水囊。這已經進入仲夏，天氣越來越熱。身上揣那麼一個熱水囊。是人就難免一身臭汗。脂習的醫術高明。可畢竟年紀大了。他又不可能靠劉闖太近，所以怎能看出端倪？不過，雖只是那麼一會兒的時間，也夠讓劉闖感到難受。

    「接下來，不知曹操會如何動作？」

    諸葛亮笑道：「主公不必擔心，接下來咱們只管堅守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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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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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o7 E: T, }* a    建安八年五月。曹操加強了對觀津的攻勢。

+ O" m8 e! X# `; t' w5 L    一**的攻擊，給漢軍帶來了巨大壓力……龐德、許褚、太史享輪番上陣指揮。諸葛亮陸遜則在城中運籌帷幄。雙方在觀津大戰三日，曹操損失不小。而觀津卻依舊牢牢掌控在漢軍手中。

    劉闖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在戰場上，更讓曹操進一步確定，劉闖的確是病了。

    這種情況下，他當然不可能放過機會，雖損失不小，可是曹操卻依舊下令，對觀津持續進攻。

; E/ A: y* N4 _6 G$ i    到第五日，曹操的攻勢，突然減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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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日的猛攻，讓他軍士們非常疲憊……若繼續強攻下去的話，說不得要適得其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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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種情況下，曹操只好下令，休整一日，再做攻擊。

! U9 S' v' ]1 h( T    可就在當晚，他突然接到了一封戰報，漢軍已攻破北地，俘虜了張既，兵臨射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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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9 o8 u- R: x5 U' d* V    這是要奪取關中的節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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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_  d. i+ x4 j    曹操頓時大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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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地被奪，張既被俘，為何毫無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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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 I7 z6 w2 V: a6 Y    賈詡苦笑道：「這次馬超去北地郡，頗為奇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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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道理說，他所為者是靈武谷，而北地太守張既在靈武谷屯駐近千兵馬，竟然被西涼軍神不知鬼不覺拿下。張既隨即與靈州校尉姚瓊聯手，要渡河奪回廉縣。哪知道被西涼軍半途截擊，張既被俘，姚瓊戰死……後來張既便歸降了西涼軍，而後領西涼軍兵不刃血拿下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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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4 H$ q& G# m: w3 o/ p    主公或許不知，這張既為北地太守雖不長，可是他在涼州，特別是三輔頗有名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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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前面引路，沿途關隘全無抵抗……西涼軍可說是長驅直入抵達射姑山，更使得安定郡內也出現動盪。馬超親率大軍，攻佔逢義山。如今涼州治下，以人心惶惶，亂作了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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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A. V9 l- D; Z3 e/ g    曹操臉色，陰沉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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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後，他輕聲道：「韋端為何不讓韓遂出兵？」

* ~- A5 b7 }) z- L: z    賈詡回答道：「那韓遂素有九曲之名，為人極為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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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b% r  ?+ ?7 k% O/ }7 S- x, Z% N; ?    韋端不是沒有派人往金城，可那韓遂卻藉口河湟羌人暴亂，不肯出兵救援……也正因此，涼州才會如此混亂。韋端以也派人向衛覬求救，可西涼軍兵臨射姑山後，關中兵力空虛，衛覬手中無人可用，哪裡還有人馬支援韋端？」

    「河東戰況如何？」

: l% p1 h  v1 ~, W1 v) T; m( m    「河東匪患已經平定，匪首焦觸為曹仁將軍斬殺，各地盜匪則紛紛歸降。」

' m& v/ N8 F. r/ L    曹操沉吟片刻，抬起頭道：「立刻傳我命令，著子和率部返回關中，支援韋端，絕不可令涼州有失。」

7 _7 _$ Q+ c; ?7 i  C# L- ~    賈詡似乎有些猶豫，「可子和若離開河東，僅憑元常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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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n9 Y  Z3 w* H5 `( v* l+ P) k    曹操突然間激靈靈一個寒蟬，耳邊突然迴響起荀彧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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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M4 K2 Y( t3 l! E- \! `    「主公切莫小看了那劉孟彥，他的胃口可不小。」

* f1 Q5 o& z! u* a! N: S2 E    當時，荀彧說這番話的時候，可是得罪了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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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連曹操也覺得，荀彧高估了劉闖……可隨著戰局拉開，他突然發現，荀彧並未言過其實。

: _) K/ v! Z! M* k: ]    劉闖的胃口，的確比他想像的更加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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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如果曹仁不出兵救援的話，涼州的局勢必然會更加惡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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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J7 t. G# T4 o+ Q: t2 ?1 _    現在所有人都已經清楚，西涼軍背後，正是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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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43章 冀州之戰第二彈（五）

2 t$ h6 i) W) k    現在所有人都已經清楚，西涼軍背後，正是劉闖。.

    如果馬超真的掌控了涼州的話，整個關中都將為劉闖窺覷。那時候，關中動盪，司隸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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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在大帳中踱步。

    河東、冀州……

! E: r7 S3 D$ |" r) m    他突然發現，自己面臨一個兩難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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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 E5 ?; h# k7 s3 v) F    曹仁若撤離河東，河東必然會出現兵力空虛的狀況。雖說鐘繇會坐鎮河東，可萬一劉闖發動攻勢，鐘繇是否能夠擋住劉闖的攻擊？若河東丟失，則河內隨即就要陷入危險的境地。

) J& [. }+ K5 Y% C) _6 I    可如果曹操這時候要加強河東的守禦，就必須要抽調出冀州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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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今，他正佔居優勢。

, u- [$ M0 p$ p    劉闖又大病不起，短時間內無法參戰，勢必會讓漢軍士氣低迷。若不能趁此機會，把漢軍趕回漳水北岸，劉闖把河間安平和中山連為一體之後，冀州的戰局必然會產生巨大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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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繼續猛攻劉闖，亦或者是馳援河東？

: h" D, s8 U8 j. T  }; Y* Y    眼前的形式，這觀津的漢軍就好像一塊馬上要入口的肥肉，令曹操難以割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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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7 Y5 E7 F5 _3 n    這也是曹操目前面臨的最大問題：他治下人口眾多，且錢糧充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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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9 _/ T2 L7 F* b! i    但他地處中原，恰好是四面受敵。要說起來，曹操調集二三十萬兵馬，絕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可問題在於，他週遭的敵人實在太多，讓他很難集中兵力，把潛在的優勢變為真正的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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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是劉闖敢於和曹操對決的一個主要原因。

# D) E8 m; Q# J; P! t3 f/ q    想到這裡，曹操有些頭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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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0 l6 h- d" b- w( _    他沉吟良久之後，猛然抬起頭道：「文和，可令元常加強守備……若闖兒出兵河內，就讓他為我堅持二十天，不，十五天即可。十五天內若我無法回援，是戰是降便有他決斷，我絕不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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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W2 d# P3 B! A    曹操決定要賭一回！

    如今的情況，說實話也容不得他去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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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萊那邊，由於王修自盡，使得甘寧得以佔居膠東東部，更奪了黃縣。

8 K! i! _/ b3 V: [/ O1 c! K* y% M    局勢並不容樂觀，但也算不得糜爛……曹操需要一場大勝，來穩定局勢，提高士氣。劉闖就在他眼前，他如果不能趁著這次機會擊敗劉闖的話，在接下來，肯定會引發更多的矛盾。

    而且，曹操有信心，他能夠擊潰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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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鐘繇堅持十五天，也是一個無奈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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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5 Z9 y, z# Q4 Q5 O" @/ L2 v    曹操現在實在是抽調不出人馬，來馳援鐘繇……

    賈詡見曹操已做出了決定，也不好再勸說什麼。他也清楚，曹操這個決定是無奈之舉，只希望鐘繇，能夠堅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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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觀津之戰，越發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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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開始不計成本的發動攻擊，一副定要將劉闖打回漳水北岸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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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9 x" e0 a. \* U2 b8 s    而劉闖呢？

    依舊沒有出現。

1 o) V, A9 c3 K- y$ h# @    在觀津主持戰局者，依然是諸葛亮和陸遜兩人。

    不過，劉闖不出現並不代表他現在會很輕鬆……相反，劉闖一點都不輕鬆，反而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冀州之戰，劉闖共投入五萬人。

    而東萊之戰，劉闖同樣投入了一萬五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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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萬五千人的投入，令劉闖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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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邊界線很長，注定了他必須要在塞北進行防禦……而黑山眾的遷徙，同樣是壓力巨大。劉闖必須要確保塞北平靜，不會有異族襲擾。若不然，那百萬黑山眾便難以安心在並州生活。

    黑山眾是一個非常敏感而脆弱的群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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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之所以願意跟隨張燕投靠劉闖，一方面是對張燕的信任，一方面是因為劉闖能夠為他們提供土地，還有一個方面，就是他們相信劉闖能夠確保他們在朔方的安全。百萬黑山眾，近十年漂泊，已如同驚弓之鳥。一點點的動盪，都可能給他們帶來巨大的影響，令他們惶恐不安。

7 P! t$ }6 z8 n) `$ w    劉闖在朔方，佈置了近五萬大軍，並下令建造軍鎮。

    所有的這一切，就是想要給百萬黑山眾一個安全感……也就是說，劉闖無法抽調塞北的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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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8 t: {& \0 x7 N; m    六萬五千人，已經是劉闖可以投入的最大兵力。

! I( m: ~% m3 w- A- B    一旦觀津敗退，勢必會引發一系列的問題。

    這一戰，劉闖和曹操一樣，都必須取勝，沒有其他的選擇。

    可想要取勝，又談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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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a6 V* P; k% J" _    他詐稱生病，從觀津退至武邑。

    但是對觀津的戰局，依舊極為關注……不過，他現在頭疼的，並不是觀津的局勢。

    曹軍的攻勢雖然猛烈，可短時間內休想攻破漢軍防線。劉闖之所以頭疼，是一封來自東萊的戰報。在經過最初的慌亂和動盪之後，于禁李典漸漸穩住陣腳，並且得到了夏侯淵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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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u% r7 B. R; P# D    夏侯淵從泰山郡抽調出三萬兵馬，進駐北海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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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時，在滿寵的主持下，青州船廠開始恢復生產，製造海船。

* L0 g! f/ n# f    青州船廠，早在光和年間便被廢棄，一直以來不為人重視。但隨著劉闖來自海上的攻擊出現之後，許多人開始正視海防線的問題。滿寵為青州刺史之後，便開始大量招收工匠，重新開辦船廠。雖說他們生產出的海船姓能遠遠比不得漢軍的海船姓能，可勝在其工藝相對簡單，製造相對容易。

    滿寵不需要姓能多麼優良的海船，也不需要多麼出色的海船水手和將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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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 s& u4 K: E/ t    他要做的，便是抵消劉闖從海上攻擊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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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 V5 Y0 b) z    而最重要的是，曹操治下人口眾多，工匠更是多如牛毛。當曹操的海船開始游弋沿海之後，遼東海軍的攻擊力度，顯然減弱許多。這樣一來，于禁李典也就能騰出手，集結青州兵馬。

- Z% V. k2 [7 G    哪怕是甘寧佔領了黃縣，可以源源不斷獲得從遼東送來的支援，卻終究比不得于禁就地徵召。

! ~( K. J6 r3 f5 x$ S2 O  Q: e    這也使得甘寧的壓力，隨之倍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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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O3 i' F  |( w; b0 O    「我原本以為，王修會歸降我，為我穩定東萊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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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j+ T+ ]) m( ^  b    興霸魏越和周倉，都是將才，可治理地方，卻遠遠比不上王修……東萊不靖，則興霸三人危矣。若不能盡快改善這種局面，用不得多久，興霸他們便要退出東萊。上次我們退走，還有道理可講。這次我們主動出擊，許多東萊百姓站出來支持。如果我們再次撤退，那些支持我們的人，便要受到打擊……那樣的話，等我們下次再攻入東萊時，便再尋不到盟友。」

    劉闖緊急找來諸葛亮和陸遜，把眼前的情況與他二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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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x' d* T, G" `) h    「所以，興霸他們必須要給我釘死在東萊，牽制青州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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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L+ b/ ^* N+ M7 G    說完，他抬起頭看著諸葛亮和陸遜，「孔明，伯言……你二人可有計策，助我渡過這難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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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G0 n- @, U+ X  l    諸葛亮陷入沉思，而陸遜則眉頭緊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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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後，陸遜說道：「以東萊目前之局勢，必須要派一人前去，穩定局勢，使興霸將軍可以全力應戰。」

    他深吸一口氣，猛然躬身行禮。

    「伯言不才，得主公知遇之恩，卻未得機會報答。

3 _; y. I5 W$ F( y" K# L7 Z, W" v( W    此次東萊局勢緊張，伯言斗膽請命，願往東萊，助興霸將軍穩定局面。若不得成功，便戰死東萊。」

0 f5 u5 i& F7 e* k    古人講千金一諾。

    陸遜這番話出口，已表明了態度。

    劉闖眼睛一眯，看著陸遜半晌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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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說呢？

    從目前的情況而言，陸遜的確是去東萊最好的人選。他懂得水戰……雖然水戰和海戰完全是兩個概念，但從一些基本要素來說，還是有共通之處。歷史上的陸遜，總領江東水軍，與曹操對抗多年。此後江東水師，在陸遜一家傳承三代，足以見這個家族對水軍的天賦……

0 ~3 l* ~8 Y! t8 I7 C. h    陸遜，為人機警，智謀過人。

4 C* J; y" A1 u1 Z    他懂得軍事，更通曉政務，而且頗為謙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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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寧是個桀驁之人，若是派一個強硬之人前去，勢必會發生衝突。

: s+ H9 ~( N" ]5 @7 S2 X, T  m    唯有陸遜，才是目前最合適的人選……只是東萊的局勢並不算太好，陸遜手中資源不多，而劉闖能夠提供給他的支援也很少。這種情況下，若陸遜折在了東萊，定然是一大損失。

    可是，除了陸遜之外，劉闖實在想不出更好的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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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f3 s9 Q! ^0 G3 Y, f    「主公若定東萊，非伯言不可。」

% f4 P3 Y; G3 f. c0 w    諸葛亮在三思之後，也上前諫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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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 X# |2 M# c2 R. ]    陸遜頗為感激的看了諸葛亮一眼，再次躬身道：「冀州之戰，有孔明足矣。

5 l$ d2 {, C4 a  G5 f    遜留在這邊，用處不大。倒不如讓我前往東萊，也可以為主公分擔壓力，此方為臣子本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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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s: [" q, N3 D& w    劉闖，長嘆一聲。

; ~; t5 F0 L# T+ h    「伯言既然意志堅決，我便不在勸說。

8 u. n, f& c, @  Q    只是，事可為則為之，若不可為……伯言切不可冒險。失一個東萊，我劉闖還承受得住，可若我失了伯言，猶如斷我一臂。這樣吧，伯言去東萊，我再抽調三百劍士，隨行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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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閣劍士營，已初具規模。

# R& n/ \" I* e2 u# S% x: T% T    廉縣一戰，便是劍士營的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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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不知鬼不覺打開廉縣城門，八十九名劍士，卻無一傷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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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 M% h- l& L    而今劍士營，已經開始了第二批的訓練……劉闖手中並無太多劍士，這次一下子抽調出三百劍士隨同陸遜前往東萊，也等同於是把劉闖身邊的劍士全部調走，配給了陸遜。如此，也表現出了劉闖對陸遜的重視。

    陸遜不禁匍匐在地，泣聲道：「遜必不負主公厚望！」

; K& W; G+ Q: n  n    +++++++++++++++++++++++++++++++++++

    當天晚上，陸遜便離開了武邑，帶著三百劍士，直奔渤海。

    在那裡，有海船送他前往東萊。

    只是誰也不知道，陸遜這一去，是否能夠為劉闖平定下東萊混亂的局勢？

    而在陸遜啟程的同時，遠在河東絳邑府衙外，卻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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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B5 s6 j4 o. O  ?# M1 e    絳邑長，名叫賈逵，表字梁道，是河東襄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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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7 J4 w& A8 Y5 m1 L    時賈逵年方二十三，如果按照東漢時期的年歲計算方法，則為二十五歲。二十五歲為絳邑長，聽上去好像很厲害。然則絳邑是下縣，而且頗為貧瘠。特別是河東動盪多年，絳邑殘破不堪。故而一個二十五歲的縣長，在這個時代來說，並不是一件多麼令人吃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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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43章 冀州之戰第二彈（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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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h* p. e+ Q# x3 i1 l    天色已晚，絳邑府衙一片寂然。

/ u& R* r3 X, V8 Z    賈逵年紀雖然不大，但治理絳邑卻頗有政績。

8 g0 E* A( f1 c    想當初，絳邑殘破，盜匪橫行，故而無人願意前來。而當時賈逵在河東為郡主簿，臨危受命，出任絳邑長之職。兩年來，在賈逵的治理下，絳邑逐漸恢復了生氣。從最初絳人紛紛逃離家園，到如今有陸陸續續返回絳邑，足以說明賈逵在這兩年之中，對絳邑的巨大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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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絳人愛賈逵，人頌賢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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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u$ n  Y- U6 K7 }+ n8 Y+ F    在歷史上，高幹命郭援攻河東，所經城邑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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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惟獨賈逵堅守絳邑，令郭援攻之無果。無奈之下，郭援調來匈奴兵急攻，絳邑方出現潰敗。

    時絳人提出條件：若要我們投降可以，但不能加害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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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y3 @+ n: e; j# V. ~, ?    郭援後來俘虜的賈逵，讓他投降。

+ C7 `8 m" J% P  `) f5 Z# d    賈逵怒道：「安有國家長吏為賊叩頭！」

; M4 w' s5 Z3 o    郭援因此暴怒，欲殺賈逵。絳人得知消息，滿城呼喊：負要殺我賢君，寧俱死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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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n1 l9 E7 x/ b    你郭援答應過不殺賈逵，而今卻要違背諾言殺了我絳邑的賢君，那我所有絳人願與你玉石俱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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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援因此，不敢加害賈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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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9 H; z% s4 M5 W+ E2 {    當然了，如今是建安三年，但高幹已死，郭援駐守渤海郡，不太可能與賈逵相遇。但賈逵並沒有感到輕鬆，反而有一種莫名惶恐。曹仁率部離開河東，回援關中。這原本是一次極為普通的兵馬調動，卻讓賈逵覺察到了一絲不妙。曹仁離開河東，那河東豈不是兵力空虛？

    雖然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狀況，但賈逵卻無法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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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p& T7 ?7 ~0 A8 l    他坐在書房中，心不在焉的翻閱一本《唇秋註疏》，腦子裡卻在想著河東即將面臨的局面。

    賈逵相信鐘繇，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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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o9 H8 }' v    他總覺得，鐘繇難以依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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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K3 I# ?% K. s6 o" ~2 w    就在這時候，有家臣來報：「賢君，府外有聞喜人裴儁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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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喜人裴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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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逵一怔，旋即站起身來。

. k3 S7 I1 X; p0 {" Q- X! e    在過幾百年，聞喜裴氏將成為河東四姓之一，是天底下出去五姓七大家之外的頂級門閥貴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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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0 v% [: m6 |8 Z) F    不過在目前而言，聞喜裴氏不過是河東一個普通的豪強。

* z! D1 z2 M: F+ z5 b$ e    裴儁之父裴茂，為靈帝時期尚書，年輕時曾求學於中陵侯劉陶門下。不過靈帝之後，裴氏便出現了沒落。裴氏家族四分五裂，有的去了江東，有的去了荊州，還有的跑去了益州。

    裴儁年十八歲，留在了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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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的兄長裴潛，卻跑去荊州避難，如今就職於長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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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Q' ~* Z  m, J# @% p) q4 M% `# C% L    裴儁自幼有神童之名，能過目不忘。賈逵對他極為敬佩，兩人時常書信往來，還成為朋友。

% C) s5 N! \/ |5 H    只是這突然間，裴儁來絳邑又是何故？

    賈逵心中疑惑，不過還是派人請裴儁進來。

/ y- B! e6 Z& E& _6 A5 ~& K    「奉先，你怎麼突然來訪？前幾日你不是還書信告訴我，你姐夫被劉璋征闢為長史，要前往西川，你不能出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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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先，是裴儁的表字。

! S/ m, ]% o& F% o' B. f    裴儁聞聽，呵呵一笑道：「我姐夫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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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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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逵是什麼人物？從裴儁這一句回答裡，便聽出了許多不同尋常的消息。

    而今的裴氏，並非名門望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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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茂死後，裴家更迅速沒落，朝中也沒有什麼靠山。據說裴儁的姐夫為了那蜀中長史之職，可是費了不少心力。得有人介紹，劉璋才同意征辟他。可突然間，卻改變了主意。若不是發生了什麼變故，相信裴儁的姐夫是不會改變主意。河東動盪，又怎比得上西川的安寧？

    賈逵比裴儁大七八歲，心思縝密。

# Y# W% i- y$ d; F0 x# `    他並未在臉上表露出什麼，而是與裴儁談笑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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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8 _7 r: D/ I' Z    等帶著裴儁進了書房之後，賈逵才變了臉色，緊張的問道：「奉先，是不是出事了？

7 w2 \9 {5 G7 f6 W* ~    好端端為何要改變主意？雖說故土難離，可你之前說的不錯……河東的局勢動盪，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洶湧，往西川才是最佳選擇。我還勸過你，可你不聽。現在，怎麼突然間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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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 I" j- T' v    裴儁長出一口氣，笑道：「大兄，你何時能不要這麼聰明？」

6 Y- b! H% R3 p8 x1 |4 A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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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P- t: _2 o: N/ g    裴儁看著賈逵一臉的疑惑，當下笑了一聲道：「不是不去西川，而是我姐夫找到了更好的出路。」

3 ?1 i  |' s* B5 K1 g    賈逵眼睛一眯，凝視著裴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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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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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長莫急，先看罷這封信再說。」

    說著話，裴儁便取出一封書信遞到賈逵面前。

1 Q  ~' O2 D4 ]5 j    賈逵猶豫了一下，從裴儁手中接過書信，挑亮了松明之後，打開書信，認真的閱讀起來……

, N( ?# S! f/ J! s& u7 P+ U& C    這封信，是賈逵早年間一位長輩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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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信的內容很簡單，是勸說賈逵，為大漢皇叔，漢大將軍劉闖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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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k/ c; R+ Z- N& V- k    賈逵和那位長輩，失去音訊已有多年。原以為這長輩已經故去，沒想到尚在人間，還寫了書信回來。對於這長輩，賈逵非常尊敬。少年時，他得這長輩提攜頗多，常以為恩師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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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罷書信，賈逵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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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0 i7 F( r) k9 s6 `1 g2 a    他閉上眼睛沉思半晌，才輕聲問道：「如此說來，兄長是投效了劉皇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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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儁點點頭，「姐夫已決定前往燕京就職，為大將軍府掾屬。

    雖說比不得那長史好，可是為大將軍掾屬更得看重。他在西川，沒什麼朋友。這次之所以能夠為劉益州征辟，也是他那位名叫法正的好友推薦。只是，法正現在的情況並不好，頗為蜀人排擠，鬱鬱而不得志。姐夫的才學，遠遠比不得法孝直，便是去了西川，又能有什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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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Y( o+ C, q0 i    賈逵想了想，輕輕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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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

* n* v! P4 Y' `& w0 V+ V    「想來兄長也知道，家父早年間曾在中陵侯門下求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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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C' ^/ |; P6 n5 F/ ?! h    今大將軍為中陵侯之子，算起來還是我的長輩。他派人前來，征辟我姐夫去大將軍府效力。

    這上門請，和送上門顯然不可同日而語。

4 k% y" V' v1 S! h    我姐夫在三思之後，決定去燕京那邊試探一下……正好那天聽到他們說起大兄的名字，據說大將軍也知道兄長之名，準備派人前來邀請。我覺得既然是這樣，倒不如我自己過來送信。」

    「大將軍，竟然也知道我的名字？」

( H! q8 G  T* y. v4 W( i' }. x7 i( s    賈逵顯然是非常驚訝，忍不住問了一句。

. n0 b! [- Q6 M+ r( {    裴儁笑道：「知不知道，這封書信豈不就是明證？」

    賈逵一下子沉默了，腦子急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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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u+ O  m) M0 p2 X* m& W    他突然間想明白了那封書信的含義，片刻後問道：「卻不知大將軍要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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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3 P. {1 q" i2 U" L+ a9 p: \    裴儁正色道：「對於這個，大將軍並未說明。

    我出發的時候，他的使者對我說，讓我轉告兄長，只管耐心等待……待時機成熟時，便是大功一件。」

    也就是說，賈逵只要在合適的時間，做出合適的舉動，便可以立下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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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禁讓賈逵怦然心動……

    他站起身，在屋中徘徊。

    裴儁也沒有再開口勸說，而是靜靜看著賈逵。
# m( B% i5 ?  [# X) G
& B, _% w, A% S1 j    別看賈逵只是絳邑長，可是對時局一直在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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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0 e: I" L% j6 x0 [    劉闖和曹操在冀州的對決，戰況非常激烈。但賈逵隱隱約約覺察到，這場對決的主戰場，其實並不是在冀州。也就是說，別看冀州打得那麼兇狠，實際上卻無法主導整個戰局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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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J1 m0 V# A/ s' c0 |7 [7 ^    難道說……

5 Y" ?: V2 |3 @8 r* o$ C2 C+ o4 Z8 C1 U    賈逵激靈靈打了個寒蟬，抬頭向裴儁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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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0 v( W. e1 Z* p% t9 D    卻見裴儁正笑盈盈看著他，輕輕點頭，卻微笑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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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E5 Z4 t$ E3 p! l- 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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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安八年五月末，天氣是越來越炎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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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最終未能攻破觀津防線，而劉闖在休養了一個月之後，終於重新走上戰場。

    熱浪滾滾，從漳水方向吹來的風，絲毫不能讓人感到涼爽，反而使得空氣裡平添了一種濕漉漉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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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 X# c$ h% E9 \, _- c4 Q    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就會出一身白毛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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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4 j6 e4 J* L) y/ k    曹操的心情，也開始變得燥郁起來。

    他對觀津的攻勢，越來越猛。一座土城，在烈日的照耀下，泛著一抹血色的光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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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牆，幾乎變成了暗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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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K% R0 S. O  J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濃的血腥氣，讓人感覺到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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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親率大軍，出城迎戰。

    對於他這次主動出擊迎戰，也讓曹操頗感意外。

    雙方在觀津城外擺開了陣勢，卻沒有任何的廢話……伴隨著隆隆的戰鼓聲響起，曹軍方陣踏著整齊的步點，向漢軍步步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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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V! V6 `+ [, W    而漢軍陣前，戰馬飛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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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3 R& o! j' |& h- L    劉闖端坐馬上，面無表情，神情嚴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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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弩車出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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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2 D$ {: r4 B: m9 F- l    劉闖一聲喝令，從軍中呼啦啦退出數百輛弩車，迅速架好。

3 ^4 o# T' T; W    諸葛亮高舉起令旗，猛然向下一劈，「放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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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5 c- F1 y# e7 d  c    八百巨漢手持木槌，在口號聲中同時擊打弩車機括。只聽蓬的一聲響，一排槍弩衝天而起。

    每一輛弩車上，安放著十支槍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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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百輛弩車同時激發，便是八千支槍弩飛出。

$ P% F5 ~1 g) q: H9 S    那槍弩的形狀，與雕翎箭相仿，只是體積明顯要大許多。

- Y$ o9 V& N; U  _. a( ]* w    八千支槍弩破空而起，鋪天蓋地，令日月無光。

8 v- {4 R1 h% z" x  q    曹軍立刻高舉盾牌，哪知道這槍弩的力道，遠比普通的弩箭更加兇狠，啪啪啪，木盾被槍弩擊碎，曹軍根本來不及閃躲，便被槍弩釘死在地上。看到這一幕，曹操不由得心中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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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 ^; y0 M. ?# z8 h  G7 G    「那是什麼東西？」

+ _2 J/ M2 b% ~: m    身邊眾將，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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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Y) d" C3 }: \    誰想到，劉闖在大病一個月之後，居然推出這樣的武器。

# q3 ?8 H6 H1 I    雙方此前交戰，戰況慘烈無比，可是漢軍都沒有使用這樣的武器……曹操心中，頓時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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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9 {1 v" [- @1 A    劉闖這次一改之前的堅守之勢，主動應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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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x# {  `( V1 e( G$ r7 N/ k    這原本讓曹操心裡很高興，可是現在，他卻高興不起來……劉闖拿出了他的秘密武器，莫非是準備和我決一死戰嗎？亦或者，情況發生了變化，使得他可以鼓足勇氣，和我面對面決戰？

    這念頭一起，使得曹操心驚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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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44章 冀州之戰第二彈（七）1/6

) G2 o$ k# _2 L) M! ~% w    觀津城外，籠罩著一層血色。

. Z* ]$ S" \4 N5 R! f3 P    戰場上到處是殘斷的兵器，旌旗鑼鼓遍地。放眼看去，橫七豎八的屍骸在血色之中，更透出淒然之感。無主的戰馬悲鳴，在戰場上漫無目的的遊蕩，嘶鳴，好像在呼喚它們的主人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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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 k, E, X- R" o" _    雙方兵馬，已開始收攏，緩緩退出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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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立於門旗下，看著正逐漸退回大營的漢軍人馬，臉色難看。

    這是一場極為慘烈的廝殺，規模或許算不得太大，但卻給曹操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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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3 O1 D$ n  K$ [$ U) {1 q; T    漢軍的驍勇，漢將的凶殘，令曹軍士兵心驚肉跳……這場大規模的搏殺，令漢軍之前的頹廢一掃而光。雖則漢軍死傷近兩千之多，可是曹軍的損失絲毫不比漢軍少，甚至還要多出一些。漢軍被曹軍壓制了十餘日，終於做出了反擊。從場面上來看，雙方好像是不分伯仲。可曹操心裏很清楚，經過這一場廝殺之後，漢軍的士氣得到了巨大提升，必然更難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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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k9 Q; e) m5 g& N- d' r    相反，曹軍猛攻觀津十餘日無果，而在這場正面對決中又沒有占到便宜，士氣必然迅速降低。

  T$ M: l$ c) M% C( U    一場看似勢均力敵的大戰，可實際上卻為雙方帶來了不同的結果。

    “河東方面，可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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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大營之後，曹操立刻喚來董昭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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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f8 u0 u4 j    不知為什麼，自從把曹仁抽調關中，曹操就有一種感覺，劉闖的真實目的，就是在河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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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彧的話，再一次在他耳邊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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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D7 _% t- c8 b0 T4 t& r    劉闖的胃口很大，有的時候。甚至會不顧一切撲向獵物。

    當然，這個獵物必須要足夠吸引人才行。而河東無疑就是一個誘人的獵物，一旦劉闖拿下河東，將會加強他與涼州的聯繫。這也是曹操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只是他不相信，劉闖真能拿下河東。亦或者說。曹操相信鍾繇，不可能抵擋不住十五天的時間……鍾繇的才幹，曹操心知肚明。而且潁川世族的態度，在短期內不會發生變化，曹操對此也非常的肯定。

; T% F" ]2 X, y9 q6 ^    可是，他心裏依舊有些不太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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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命董昭專門去留意河東的局勢。甚至是每天都要詢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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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h3 z+ Q! H$ ?& v) Y; A' g# j* _    董昭搖搖頭，“子和返回關中以後，河東並沒有什麼動靜。劉闖那邊也沒什麼動作，估計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冀州。其實，主公未免太高看了劉闖，他現在冀州自顧不暇。又有什麼餘力圖謀河東？哪怕元常是他的舅父，可以我對元常的了解，便是他親子，也不會因私廢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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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搖搖頭，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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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不信元常，實在是，實在是那闖兒……”

, u0 Q) ~' `! \* s& D    腦海中。浮現出那日在觀津城外的相逢。

    “高處不勝寒，丈人和我其實一樣，我們走到了如今的地步，便只能往前走，絕無法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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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冥冥中似乎有那麼一股力量，讓曹操不得不咬著牙往前走。

! z% U. k$ H  r* l  Q, r    到如今，誰也退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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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L- I, L  W1 O    曹操心裏，對劉闖始終心存忌憚，而且這忌憚是越來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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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0 u, Q, }* k4 B4 W    今日在觀津城外的一場廝殺。讓他看到劉闖還沒有盡全力……也就是說，他還有後招。

% w/ Q& ?( ~% l6 [% V    此前，情況那麼危機，劉闖也未投入新式弩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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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今他突然把弩車投入戰場，是不是說明他已經布置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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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9 T9 H9 e( O/ C/ q0 S    滿懷心思。曹操早早便回帳休息。可是他躺在榻上，卻依舊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總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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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2 x- f. T" I4 v    闖兒身邊能人甚多，那荀友若便是文若，也極為稱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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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a  K+ Y8 }    今他與我在這邊對峙，荀諶自始至終都未出現，只有一個諸葛小兒在為他出謀劃策。難道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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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Z( ]$ I8 e. [; m    曹操猛然翻身坐起，站起身來在大帳裏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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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反反複複，他忽而躺下，又忽而坐起，一直折騰到大半夜，才迷迷糊糊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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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睡了多久，曹操猛然睜開眼睛。

$ t' |9 Q& a* X- u+ V2 V    只聽到大帳外似有人在說話，“孟康，主公可睡下了？”

    “是啊，剛睡下還不到兩個時辰。”

    許定的聲音傳進帳中，聽得出來，他是在可以的壓低了聲音，“公仁先生若沒什麼緊要的事情，不妨稍遲些再來。這幾日主公的休息都不甚好，好不容易才睡著，讓他再多睡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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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M# `; f$ |- v* Y6 F    曹操，旋即清醒。

    “公仁嗎？進來說話。”

) B. z9 T1 Y8 F- V5 y4 @+ y4 a    那邊許定話音剛落，就聽到曹操的聲音。

' K9 s' T) D( J/ c  U9 e! R; x    許定臉上一苦，看了看董昭，便側身讓出通路。

3 r/ ]% c/ N0 s3 D! Y    董昭倒沒有責怪許定，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許定也是為曹操考慮，他又怎可能因此而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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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仁，有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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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e, M& [8 j- g8 n, I    董昭走進大帳，還沒等見禮，就聽曹操問道。

    他苦笑一聲，連忙快走幾步，“主公，河東戰報。”

, d+ w; P, _) N3 J) h    曹操激靈靈打了個寒顫，驀地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先前的睏意一下子不見了蹤影。他目光灼灼，看著董昭，心裏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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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昭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比較平穩。

    “主公，剛得到消息，元常被困白波谷，劉闖以太史慈和魏延為先鋒，荀諶為主帥，攻入河東。”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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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雖然已有了心裏準備，卻沒想到局勢會如此惡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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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站起身來，瞪大了眼睛問道：“元常手中至少有兩萬兵馬，何以會如此快的潰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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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D* ^, v! I6 G. D    “河東裴氏，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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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 U( s4 R- u* |- [3 q4 b    “漢軍在三日前，得河東裴氏族人幫助，翻過通天山，拿下永安。

" e) t+ d2 r! T# N* Q8 B    元常得到消息之後便提兵前去阻攔，不想在平陽遭遇太史慈伏擊，幾乎全軍覆沒。幸虧平陽守將拚死掩護，元常才得以逃脫。他原本打算前往臨汾重整旗鼓，不想絳邑長賈逵突然造反，率部拿下臨汾。河東裴氏子裴儁裴奉先。提兵占領箕關，封住了河東與河內的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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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大將魏延則偷襲采桑津，直逼龍門山……

    元常率殘兵敗將在白波谷被荀諶團團包圍，而劉闖大將太史慈則奔襲安邑，更命徐盛奪取下陽城。屯兵顛軨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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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昭說完，抬起頭看向曹操，一臉羞愧之色。

! E5 _, D* \! K; h8 |% p    之前他還在心裏吐槽，覺得曹操是大驚小怪……可是眨眼間，劉闖就狠狠的抽了他一記耳光。

    河東竟然在三天之間，被漢軍攻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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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繇兩萬大軍幾乎全軍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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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的確是讓董昭感到無比震驚。他怎麼也沒想到，鍾繇會這麼快的戰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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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n  X8 E% e& i6 V6 i    難道說，鍾繇是有意為之？

    兩萬大軍怎麼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戰敗啊！那可是兩萬人，不是兩萬雞鴨……就算是雞鴨，也不可能這麼快被殺乾淨。董昭心裏不免有些猜疑，在得了消息之後。便匆匆來報與曹操。

    哪知道，曹操卻沉默了！

    他並沒有似董昭現象中那樣暴怒，而是安詳坐在榻椅上，臉上帶著沉吟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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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5 V3 [9 H% V* I4 V2 j2 l  K    “可知元常，何以這麼快戰敗？”

& M+ i* @& J6 R    三天，只有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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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b$ f& G1 \$ i! F; M    曹操可是給了鍾繇十五天的時間，哪知道才三天就潰不成軍。

8 X/ V% Z. v8 P+ L; g$ T- o    這的確是讓曹操感到疑惑。但他不相信。鍾繇真的會勾結劉闖……否則的話，他大可不必上演這麼一出戲碼。鍾繇是劉闖的舅父，如果他真要和劉闖勾結的話，似乎也無不可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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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腦海中，突然想到了日間劉闖所使用的弩車。

    莫不成，劉闖在河東動用了其他的武器？

    若不是這樣，憑鍾繇兩萬大軍，怎麼也不可能這麼快潰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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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8 F4 \. k+ I( i# M    董昭露出尷尬之色，搖頭道：“河東方面，尚無這方面的消息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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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刻派人。與我打聽清楚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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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f. O* ]" ~. w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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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0 o! S8 D- Z( c2 q+ S    董昭匆匆離去，而大帳中便只剩下曹操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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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2 G( X6 _) ~$ m$ n$ K+ i! ^' {2 q    他坐在榻椅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良久之後，他突然冷笑一聲。“倒要看看，你這小子還有什麼本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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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在一個晚上，河東戰敗的消息便傳遍了曹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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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軍人心惶惶，有些不知所措。

7 ?" v! t9 r2 T6 \% o    也就在這時，劉闖卻率部前來，在曹營外搦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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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K0 `1 c, v6 E+ t4 R4 I5 v    這還真的是風水輪流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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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T0 w5 \+ o: B    之前都是曹操去搦戰，而今掉了個個。只是，曹軍士氣低落，曹操在三思之後，決定暫不出戰。

    任憑漢軍在曹營外如何叫罵，曹操只穩坐中軍，充耳不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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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5 J( R; z! ~5 }' X. t    “主公，我願領兵，與那闖兒死戰。”

  C6 `! V* N! D; W/ s    曹真耐不住了，便搶身出來，向曹操請戰。

    哪知道，曹操卻擺了擺手，“子丹，沉住氣……大丈夫當學會認清形勢，當進則進，當退則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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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X4 C5 Y6 [9 c8 |" H) n- k9 e    那闖兒如今氣焰正熾，這時候出戰並無益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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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避戰，任何人不得出去……如違我命令，格殺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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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8 Z0 S0 p' E6 \6 W7 O& k, y    說罷，曹操的目光落在曹真身上，令曹真有種不寒而栗的感受。

    曹操很清楚，曹真是什麼樣的性子……這個小子，性情高傲，容不得半點委屈。如果不是劉闖，曹操倒不介意曹真出戰。可是現在……曹操覺得，在沒有弄清楚狀況之前，還是隱忍一下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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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劉闖可以避戰不出，難道我就不可以避戰不出嗎？

    關鍵是要盡快弄清楚鍾繇怎麼會這麼快敗北的真相……曹操相信，那劉闖手中必然還有後招。這個時候在莽撞出擊，殊為不智。等弄清楚了河東戰敗的真相之後，再做決斷也不遲。

    想到這裏，曹操嘴角微微一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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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是那種受不得氣的人……想當初，他迎奉天子東歸，本打算做大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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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4 `4 v# f8 h+ y    可是袁紹一封書信，讓他不得不讓出大將軍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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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 [9 ?8 I8 f- j    許多人都說，他這件事有些窩囊。

0 N  ~7 {0 ^, p7 f- ?1 a9 Y1 U    可曹操自己清楚，當時他若與袁紹交惡，勢必會遭遇袁紹的攻擊。哪怕從骨子裏，曹操不擔心袁紹。但是在當時的情況，他四面環敵。西有張繡、南有袁術，東有呂布，怎可能與袁紹交惡。讓出大將軍印，也為曹操爭取了充足的時間……現在，我且忍耐一下，看你有何手段。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44章 冀州之戰第二彈（八）2/6

    正如曹操所猜測的那樣，劉闖見曹操避戰不出，只叫罵一陣，便收兵回城。

    他沒有選擇強攻，因為他也知道，強攻曹軍並無益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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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u3 C3 \# _+ x9 G1 O4 I8 e    曹操顯然是已經做好了防範，在這種情況下，強攻非但沒有任何益處，反而很容易損兵折將。

) M) g- `8 }/ X    昨天的硬碰硬，是為了提高士氣，穩定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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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b) d! _9 u( e8 G/ B. G7 o    今日若再去硬碰硬，便殊為不智。

# v$ j. a; c! Z    回到觀津之後，諸葛亮便迎上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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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c0 C- f# ~+ K9 K2 D    “主公，曹操沒有出戰？”

0 B; s3 O4 z5 k& F7 z    劉闖點點頭，突然問道：“孔明，你怎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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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亮微微一笑，輕聲道：“以曹操而今之勢，斷不會輕易避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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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昨日未討得便宜，肯定會設法討回面子。可今日他避戰不出，便說明他怕了……若不是發生了變故，他絕不會如此決定？所以亮以為，曹操是心有忌憚，所以才不願意與主公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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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Q+ i9 x0 ]& f    “那孔明以為，他是因而是怕了？”

    諸葛亮的眸光閃閃，輕聲道：“莫不是河東方面，已見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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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Z& o5 |4 A7 c: t$ q    必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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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A1 X& F& u, U4 }    諸葛亮的猜測，和劉闖的想法不謀而合。

    如今，河東戰報尚未傳來。但根據曹操的表現，想必是河東已經有了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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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j7 x4 h2 Y0 V) l: |6 c    若是如此的話……

* y3 d3 ^% Z# ]    劉闖心裏面便盤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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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候，太史享突然匆匆上前，將一封書信遞給劉闖。

6 p; ]7 a( u! X4 w. h$ [6 Q    劉闖也沒有躲避眾人，而是當眾把書信打開，掃了一眼之後，忍不住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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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2 B) ?7 U& f8 A0 K    “孔明所言，果然不差。

" {! q$ m  z  I9 J/ y    看起來我與曹操之間的勝負。也要在今天見一個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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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9 G9 I1 p: `6 f* O0 {: Y4 a    說完，他目光掃視眾人，用低沉的聲音道：“河東大捷，荀軍師已攻入河東，鍾元常被困白波谷。”

    大堂上。一陣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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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6 r7 k5 [! _; Y* p% w    片刻之後，猛然爆發出一連串的歡呼之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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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面帶笑容，微笑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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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和諸葛亮目光相觸，不約而同的點點頭，心中已然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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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大家對荀諶何以會如此迅速的戰敗鍾繇感到疑惑，但劉闖不說。他們也不會開口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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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只需要知道一件事：劉闖贏了！

    主公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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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劉闖是如何奪取了河東，似乎並不重要。

    等該解開謎底的時候，自然會揭開……而現在，他們要做的就是大聲的歡呼！

5 g2 _0 A: ]- d& F2 ]3 @    也難怪，從劉闖屯兵觀津，眨眼間快一個月的時間。這段日子裏。所有人都承受了巨大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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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別是在劉闖退到武邑的那一段時間裏，龐德許褚等人，莫不是戰戰兢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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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 ?" D" i( s/ B    他們不是不相信諸葛亮，而是曹操那一段時間裏，攻勢著實太猛……如今，所有的壓力都消失了，最艱難的一段時間。也已經過去了。接下來，只看劉闖要如何反擊，來取得勝利。

( M( L5 D, E! ^    諸葛亮站起身來，輕輕咳嗽了一聲。

    “諸公，決戰就在今日，請大家務必要打起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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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g; ^" t+ R- E0 g0 Y% m/ |    決戰就在今日？

8 U; u3 A& y; n% a& F! e* A# ~    眾人心中一怔，忙向諸葛亮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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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見諸葛亮面帶笑容，臉上透出一抹高深莫測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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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是夜，月黑風高。

    曹操安排好了巡營將領之後，便返回帳中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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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h9 }0 n( M, i" |6 i) M* u    這一整天。他都在思索河東的事情。越想，他就越感到害怕……因為他隱隱覺察到，劉闖很快就會發力。偏偏，他不知道劉闖的後招是什麼？河東大敗一天沒有弄清楚，他就一天不得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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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K, e7 d' [0 j, w, K    夜已經深了。外面起了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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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h3 J. ~9 o* [    從漳水河面吹來的風，濕漉漉的，卻沒有絲毫的涼爽之意。

    曹操睡不著，便坐在帳中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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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他看的書，是南山書院編撰而成的一部《考工記》。這考工記是一部記載戰國時期手工業各工種規範，以及製造工藝的文獻。書中以齊國手工業為根本，同時又保留了大量先秦手工業的生產技術。不過，南山書院編撰的這部《考工記》當中，還有一些墨家的文獻。

    墨家，是先秦時代，百家爭鳴不可或缺的一種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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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墨翟本身，也對科技文化極為重視，留下了許多關於這方面的記載。

    只是隨著大秦崛起，楚漢爭霸，墨家文化逐漸失傳，只有少數人還保留著墨家思想的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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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部南山書院版本的《考工記》裏面，便附上了一些關於墨家文化的記載。

9 j3 I( o  o+ b    曹操對這部書，頗有興趣。

  y1 `. a7 {; m1 n; {" k    因為從這部《考工記》裏面，他似乎感受到了一種別樣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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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T5 g; o: s) _: B: R    大漢以農業為重，對手工業等方面的重視，相對薄弱許多。似當年齊國臨淄，聚集百萬工匠的盛況，在有漢以來幾乎不見。雖然朝廷建立了這樣那樣的工坊，可實際上並無特殊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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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N- A3 L4 x6 ]    但曹操卻發現，手工業的存在，似乎比他想象的更加重要。

7 D2 _0 J. A+ O    南山書院，海船、弩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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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2 ?" \( G: N( Z    他放下書本，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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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北海東萊開始，劉闖對手工業匠人的重視，就超乎尋常。

0 h. l; }1 O5 W" f    他在都昌下邑建立船塢，可是卻沒有引起人們的重視。包括曹操，也只是認為劉闖建造船塢，是為了退往遼西做準備。他最多會對劉闖的眼光而稱讚一番，但卻沒有對此太過留意。

- G4 v% N* I( Q  w/ ]    直到這次劉闖跨海來擊，顯示出了不同尋常的攻擊手段，使得曹操才下令，讓滿寵重開船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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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也僅僅如此。

    劉闖編撰這部《考工記》，果真只是為了造船嗎？

    聽說，他在河套推行一種名叫劉公車的灌水工具，可以把水從河道裏抽出來，澆灌位於高處的田地；聽說他發明了一種名叫‘水泥’的東西，不但能加快道路修建。還能夠加強城池防禦能力。據說，劉闖在塞北建造了許多軍鎮，便是用這種水泥做材料，使得建造時間縮短許多。

8 t) r# k: G5 {0 A: O    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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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意識到，在過去幾年裏。他忽視了很多東西。

    他把過多的精力投注在了袁紹的身上。等到他消滅了袁紹之後，卻發現一個比之袁紹更加凶猛的野獸，已盤踞在北疆。劉闖在過去的一段時間裏，大規模招攬工匠，並且加強手工業製造。這也使得劉闖得以迅猛發展，北疆兩州在他的治理下。顯得極為興旺和發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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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2 c) ]. l    手工業，手工業！

" c+ I4 G. x$ d( O9 J3 Z4 T* J    曹操發現，他真的是小覷了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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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候，外面傳來轟隆，轟隆，轟隆……一連串的巨響。

    打雷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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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t) d' Y5 X+ n$ [1 A    曹操一怔。連忙走出大帳。

2 k1 D; x$ k7 Z2 g, J    卻見曹營裏亂作一團，硝煙彌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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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氣中，彌散著一股子刺鼻的氣味。從轅門方向，竄起滾滾濃煙。

* U3 E' s3 [: \9 a    曹軍士兵倉皇奔逃，一個個哭喊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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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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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公，大事不好……那劉闖招引天雷，雷擊轅門。”

$ l; p: F- o1 |, o0 h) y7 Y$ S    “什麼？”

    曹操話音剛落。就聽到又是一連串的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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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u, }* O2 O3 J  Y    這一次，他看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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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轅門處竄起一團團火光，巨大的聲響便是伴隨著那火光而起。火光中，曹操親眼看到，一名曹軍將領連人帶馬被炸的千瘡百孔。那種視覺上的衝擊，讓曹操感受到一種莫名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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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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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z7 p7 {+ d, x    一聲巨響傳來。

    一排弩槍從曹營外射入，其中有一支弩槍便落在距離曹操大約百米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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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看出，那弩槍是用木頭製作，弩槍尾部，還有一根引線在迅速燃燒。緊跟著。弩槍發出一聲巨響，騰起一團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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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4 X5 A, ]& [/ j0 [  O    周遭五米的範圍內，曹軍士卒被炸翻在地。

0 n$ U) z9 e$ Z7 q& P    這是什麼？

* X$ ]& z9 I2 u: ^& O    曹操的腦袋嗡的一聲響，頓時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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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好像有些明白了，為什麼鍾繇會在短短三天。便敗得潰不成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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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日劉闖使用弩車的時候，曹操還不是特別清楚劉闖的意圖……可是現在他明白了，劉闖分明是借助戰場上的搏殺，來確定弩車的射擊距離。而且，也正是因為昨日劉闖把弩車投入使用，才使得曹操沒有多做提防。現在，他終於使出了最後的殺招，卻讓曹操感到無比震驚。

    “主公閃開！”

7 m5 F% N5 e8 U6 e6 ^! n    曹朋的聲音突然間傳入曹操耳中，他扭頭看去，就見曹朋飛速向他跑來。

( j' @+ q4 b. d$ Q    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見曹朋猛然縱身而起，一把將他撲倒在地。一支弩槍呼嘯著在空中掠過，緊跟著轟的一聲響，在半空中炸開。曹操被曹朋壓在身下，卻掙紮著抬起頭想要看清楚。

$ z# k7 |1 E; D, I* D0 n    可這一看，卻嚇了他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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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弩槍爆炸後，噴射出許多金鐵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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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2 A+ W, m5 [2 I5 C6 ]  v5 @    而距離爆炸現場最近的一名曹軍士兵，被瞬間打成蜂窩煤一樣的模樣，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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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友學，這是什麼？”

0 b9 B- y$ x" W( b: }( n    曹朋爬起來，攙扶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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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W! z- ]$ @3 C5 h0 f3 l    他的臉色同樣蒼白，沒有半點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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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曹操詢問，曹朋忙回答道：“這定是那劉闖使得妖法……主公，前軍已經亂作一團，估計用不得多久，遼東兵馬就會殺來。這裏已經不再安全，請主公上馬，朋死戰護主公撤離。”

+ _( l! V) x3 s. m  G3 t+ E+ P9 B    “撤……對，趕快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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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心裏當然清楚，劉闖使出這種大殺器之後，曹軍必然惶恐，根本不可能再繼續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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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爆炸聲此起彼伏，慘叫聲回蕩在曹軍大營的上空。

    曹軍營外，許褚龐德太史享等人也是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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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8 r* R: M% b    說實話，當劉闖拿出這新式武器的時候，他們還有些不太明白。

/ i9 m, q# D' T8 v    他們不明白，劉闖為什麼會那樣信誓旦旦，要一舉擊敗曹操……那可是曹操啊，偷營劫寨的專家。他怎麼可能不做防備，便是偷營劫寨，也不可能一戰功成。誰又料想，劉闖和新式武器，竟然會如此大的威力。許褚親眼看到，在一排弩槍射出之後，曹軍轅門，轟然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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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44章 冀州之戰第二彈（九）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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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交鋒，要我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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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史享看到這一幕景象之後，忍不住嘀咕起來。

" h3 h: Z& B7 G% w9 {3 T) h    許褚很快從那震撼之中清醒過來，恰好聽到太史享這句話，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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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子，你道這東西使不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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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打仗到最後還是靠人……等弩炮射完，便是你我出擊之時！趕快做好準備，快要停止射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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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史享也是一時失言，聽了許褚這一番話之後，便立刻清醒過來。

    是啊，這打仗到最後，還不是要靠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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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裏，他便緊了緊手中大槍，在馬上扭動兩下之後，做出躍躍欲試之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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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3 J" Y1 g    遠處，最後一輪弩炮發射出去，伴隨著一連串的爆炸聲響起，許褚猛然一催胯下馬，提刀衝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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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我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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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9 `+ W; ]' x, Z4 F) H- m8 L    刹那間，喊殺聲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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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K" `0 W% p6 ~4 |! w6 Y. s9 \: H1 a    曹軍大營裏，已亂成了一團。

1 I% h! |: Z7 ?    在十輪弩炮攻擊結束之後，整個前營就變成了廢墟。

    此前，安置在轅門外的拒馬鹿柴，也都化為了灰燼。而那些前營的曹軍，早已潰不成軍，四散奔逃。

    漢軍鐵騎衝入曹營，幾乎不費吹灰之力。

& A0 R. Z$ x4 H$ L, x. I    許褚龐德兵分兩路，一直殺到了中軍，才算是遭遇到了對方的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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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 c. Q( x& X* ]$ }* {    當然，那抵抗也是微乎其微。

    曹操早在漢軍發動攻擊的時候，在曹朋曹真曹休等人的保護下，退出曹軍大營。不是他們要臨陣逃走，實在是那場面太過驚心動魄。在十輪弩炮攻擊中，曹軍的傷亡其實並不如想像中那麼驚人。可是弩炮帶來的影響，卻不是用傷亡的數字就能夠簡單的體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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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 L: `* {) y3 w    哪怕傷亡不大。可是曹軍將士的心裏面，已經亂成一團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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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v) b" a( Q+ j' U1 Z+ I    對於未知事物的恐懼，是人類的本能。

    在面對一輪輪弩炮的攻擊之後，曹軍上到曹操，下到普通士兵。已經完全失去了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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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S% j/ M: t0 p; O1 e4 j/ T7 p    曹操倉皇逃離曹軍大營，直奔信都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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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6 E$ [& i" c# Y7 o5 s    哪知道才跑出沒多遠，就遇到一支漢軍的劫殺。為首之人，便是劉闖的同宗劉斌……曹休一見情況不妙，便立刻領兵上前攔住劉斌。曹真曹朋兩人保護著曹操繼續逃跑，一直跑出二十多里。

    喊殺聲。已經漸漸遠去。

    曹操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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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m5 n1 a0 y5 M. y) O# g& Y    他勒馬在曠野之中，突然仰天大笑不停。

' v# r/ p! M6 B9 y/ ~  G5 l0 Z4 }    “主公何以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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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I. w! l( h" e% {' I    曹操搖著頭笑道：“我笑那闖兒終究是年輕，這次靠著出其不意取勝，可是安排卻不甚周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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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T  C3 R. g" u    子丹友學你們看，若他在此地再安排一支兵馬，你我便插翅難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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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C, W% H" l# r+ q    話音未落。突聽前方傳來一聲巨響。

    一蓬火光騰起，一隊兵馬殺出，便攔住了曹操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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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i& r9 U4 F0 h* C' n    火光中，曹操看得很清楚，那為首大將，赫然正是劉闖。在他馬前，還跟著一個如同凶神惡煞一般的董俷。劉闖手持甲子劍。在馬上微微一欠身，“丈人，闖在此恭候丈人多時矣。”

    曹操，頓時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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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z: r) Q2 Q0 i) ]    好在曹朋反應機敏，厲聲喝道：“子丹，速保護主公離開，我攔住闖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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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話，他縱馬舞戟而出，便撲向劉闖。

4 g0 n0 W  f9 T. N. S* ^7 T    同時，從曹朋身後又衝出三人。正是曹操手下大將，有青州三虎之稱的邢烈、穆榮平和呂英三人。這三人二話不說，便圍住了董俷。而曹朋則揮動方天畫戟，一副搏命姿態攔住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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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英三人，原本是黃巾出身。

    曹操收服百萬青州黃巾賊的時候。三人一同歸順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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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E: k4 ?4 m    靠著一身勇力，從小卒而成為如今的校尉。董俷雖然凶猛至極，可面對著這青州三虎，一時間也難以取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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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不敢再遲疑，撥馬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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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_" w0 F" p- M: w- ]    劉闖想要追擊，卻被曹朋攔住……

    “你就是曹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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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Z8 U5 m" }3 {+ e( m/ Q" r    劉闖在馬上掄刀抵擋，一邊打一邊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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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曹朋卻牙關緊閉，揮舞方天畫戟，根本不理睬劉闖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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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O% I+ r# ^- |' z8 c) r3 f    這家夥一杆大戟，的確是深得三昧。劉闖雖然勝他一籌，但想要在短時間裏取勝，也不太可能。

    有道是一將搏命，萬夫莫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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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L8 U  W& N/ H( x9 U    曹朋好像一頭瘋虎，大戟翻飛，戟雲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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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劉闖走馬盤旋十餘個回合，竟然不落下風……可就在這時候，忽聽得一聲慘叫聲傳來。他偷眼看去，就見穆榮平被董俷一槌砸落馬下。呂英和邢烈二人雙戰董俷，可是董俷卻毫不畏懼。那一對大槌翻飛，魁梧雄壯的身形，顯得格外靈巧，只殺得呂英邢烈兩人盔歪甲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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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朋這一分神，便露出了破綻。

6 w& ~% p% T. G6 Z! ^  L    二馬錯蹬，劉闖突然從肋下抽出一根鐵鞭，甩手砸出。

, a' ?, Y" f# x: V4 l. w    這叫做刀裏藏鞭，打得就是一個出其不意。曹朋猝不及防下，被鐵鞭抽中了後背，甲葉子亂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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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中方天畫戟再也無法拿住，他哇的噴出一口鮮血，伏在馬上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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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有心把他留下來，哪知道那呂英見曹朋敗走，一咬牙，竟挺槍攔住劉闖，二話不說，分心就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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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家夥的槍，極快！

    但是，對於曾領教過趙雲槍法的劉闖而言，呂英這一槍毫無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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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Q6 U" B% G& ^    他在馬上微微一側身，探手啪的便攫住了槍杆，手中甲子劍順勢一抹，快如閃電。呂英無處可躲，被劉闖一刀斬落馬下。與此同時，董俷突然棄了手中鐵槌，飛身將邢烈從馬上撲下來，而後一手抓住他的腿，一手踩著他另一隻腳，兩膀一用力，大吼一聲，竟把邢烈生生撕成了兩半。

    不過也正是這一會兒的耽擱，曹朋已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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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2 |' Q6 ?$ k0 v4 H' x    劉闖抬手，示意停止追擊。

    他沒有想過這一次就要了曹操的性命，甚至從一開始，劉闖就沒有想過，能夠把曹操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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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6 `! v# Y3 B( i$ U9 ]    留下曹操。對他並無益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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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r3 g6 j7 ~% R    到時候河南大亂，必然會戰亂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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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不希望曹操這個時候戰死，他還需要曹操在許都，抵擋住孫權和劉備。

    所以，在殺了那青州三虎後。劉闖便下令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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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0 `) L' u/ I) y  Z    而曹操在曹真的保護下狼狽而走，眼見著跑出去三十多里之後，忽聽前方馬掛鑾鈴聲響，把曹操嚇了一跳。

    “前面，可是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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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聽到這聲音，心裏頓時一顫。便放下心來。

    他聽得出，那是曹洪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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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3 ~7 Q$ x, m    抬頭看過去，就見曹洪領一隊兵馬疾馳而來。看得出，他也是經過了一番廝殺，整個人好像血人一樣，遍體鱗傷。不過。看到了曹操，曹洪不由得心中大喜，連忙跳下馬來，來到曹操馬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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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j/ U8 t2 W  t% u+ Y6 X2 Q  D    “末將無能，未能守住營地。

: D. ?6 g& e4 O7 E5 r    那漢軍不知道使了什麼妖法，令我營中兵馬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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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末將到中軍時，主公已經離開……我好不容易從亂軍中殺出來。一路追趕，總算是見到主公。”

    曹操聞聽，不由得淚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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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9 S( Q0 T+ J" z) ^& J4 ]2 {, w    天亮時，曹操總算是穩住了陣腳，收攏殘兵敗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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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7 Z- C$ @& a2 {0 Q/ A' T9 z  m    此次觀津之戰，被劉闖用新式武器打了個措手不及，讓他損失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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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萬大軍，幾乎全軍覆沒。到最後收攏起來的兵馬，滿打滿算不過兩三千人……

    其中，又有曹朋重傷。曹休也險些喪命。

    徐晃、荀攸、賈詡等人在天亮之後紛紛趕來，總算是讓曹操這心裏面穩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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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E5 w2 k) w( a$ y1 K& F" N! P    看著淒淒慘慘的隊伍，曹操心中不由得萬分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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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x0 U6 U* m; n& J3 D) }2 u    當初，荀彧就不讚成他堅守安平國，認為他應該退至邯鄲。並且集中力量來對付涼州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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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g6 ?9 y. \' J3 b$ Q$ I4 r0 c    可是曹操卻不肯聽，堅持想要和劉闖決戰。

    到頭來，這一場大戰過後，曹操可謂是死傷慘重。

    “主公休要慌張，咱們先退回信都，而後讓出安平，堅守邯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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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那劉闖能使妖法，也休想攻破邯鄲一線。到時候再讓文若派出援兵，一定能夠重整旗鼓。”

    董昭看曹操情緒有些低落，連忙上前勸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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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F: Y$ W9 w/ b  V    哪知道，曹操聽罷卻哈哈大笑，“公仁，我何來慌亂。”

7 ~1 N" `) m  E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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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O) S/ P3 h: ]$ d  T! P- y    “這次安平一戰，我受益頗多。

    許多我從前忽略的事情，這次得我這女婿的教訓，突然豁然開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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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2 n0 ]# t% F" k2 X" E7 d5 L    嘿嘿，區區一次失利，算不得什麼。我又不是沒有經過慘敗，怎可能就這麼容易被擊倒？若真如此的話，豈不是被我那女婿看輕了？不過，信都絕不可去……我這女婿用兵，素來滴水不漏。上次我在鄴城給了他一個教訓，這次他要不報複過來，便做不得我曹操的女婿。

    你看他這段時間，一直調動的是觀津武邑兵馬。

    可是弓高兵馬，始終不見動作……若我猜得不錯，他今日既然發動攻擊，想來弓高遼東軍，必然會趁機奪取信都。我現在回信都，才是自投羅網。他想要安平，我便把安平交給他。”

$ P8 a, M, G: w* S+ u4 M! e0 n. z    在經過短暫的失落之後，曹操似乎有鼓起了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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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臉上，沒有絲毫因為失敗而產生的悔恨，相反卻洋溢著一種久違的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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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以為袁紹死了，這世上便沒有人能夠做我曹操的對手。沒想到我這個女婿卻給我了一個驚喜，居然用這種方式將我打敗。不過孟彥，你如果認為這樣就可以讓我心灰意冷，那可就小看了我曹操。你要安平，我給你……我倒要看看，你就算得了安平，又能奈我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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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裏，曹操不由得越發興奮起來！

5 A' [. f8 W2 n' a4 _    這是一種棋逢對手的快樂，也激發了曹操的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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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整頓了兵馬之後，便立刻下令向巨鹿撤退……在退往巨鹿的途中，曹操也得到了消息。

( z% a( |/ z6 s4 `$ o3 K, _# k6 B    正如他所預料的那樣，劉闖在發動猛攻的時候，命史渙自弓高出擊，一舉拿下信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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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知道，這小子得了機會，絕不會輕易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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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r8 ?2 D, b# W    曹操得知了消息後，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哈話大笑，“公仁，可曾派人打聽清楚，闖兒這次所用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45章 冀州之戰第二彈（十）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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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D. f8 S* q$ \! Z2 k, R- e    劉闖為弩炮命名為天雷火，配方嚴格保密。

    別說曹操，就算是劉闖的手下，也沒有多少人知道這天雷火的來曆。當初黃承彥把火藥的配方交出去之後，便接受了鄭玄的邀請，潛心編撰蒙學百家姓和三字經。除了劉闖之外，也只有鄭玄和諸葛亮知道這天雷火和黃承彥有關。鄭玄之所以邀請黃承彥編撰蒙學，未嚐沒有保護他的意思。他是從黃承彥自己口中得知了火藥的事情，也意識到這火藥將帶來的影響。

    而在火藥製成後，劉闖便迅速在遼東的新昌開設工坊，進行生產加工。

: F9 A6 T9 I" f6 s- G" Q& y) N5 ?2 k( l    而負責這天雷火生產的人，就是管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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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g# @+ {4 j% N    那工坊地處遼東荒蠻之地，根本無人知道它的存在。當天雷火製成後，會交由麋家商行轉遞過來，這其中經過許多道周折，更無人能夠弄清楚，天雷火的真正出處，以及生產地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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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讓董昭打探天雷火的秘密，自然沒有什麼收獲。

  Q: i- K+ b/ E* A8 a, `    董昭除了打聽出一個名字，其餘的全無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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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8 E4 Y$ l0 k& T4 N$ p4 E    曹操閉上眼睛，在思忖良久後，便把賈詡找來，“文和，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也不管你要花費多少，總之我要你為我弄清楚天雷火的來曆，並設法將那製作方法弄來，你可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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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詡一怔，露出猶豫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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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i, N: Y( h  ~7 Z" n    這可是一個艱巨的任務，而且極為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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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他也親眼見到了天雷火產生的影響。所以賈詡心裏也非常清楚，劉闖把這天雷火引入戰場，會帶來什麼樣的影響。如果不能盡快把天雷火的秘密弄清楚，必然會帶來嚴重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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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把這件事交給他。而不是讓董昭負責，也說明了此事的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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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深吸一口氣，賈詡輕聲道：“主公若要我來主持此事，休要問我，休要催我……另外。把友學調到我手下，我需要他助我一臂之力。若主公能夠答應我的要求，賈詡願領此事。”

    如此神物，劉闖豈能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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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也知道，就算是賈詡來主持這件事，想要在短時間內找到答案。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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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A' B" j/ C: a- `$ v1 T  _, `    他沉聲道：“此事我就交給文和主持，還請文和能夠竭盡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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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n: K: z, x7 S, U) G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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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詡，躬身領命。

    依照著曹操的想法，他退出安平，據守巨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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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3 g( F' m' K    而劉闖在得了安平之後，一時間也難以繼續進攻……哪知道。劉闖在抵達信都之後，並沒有就此而收手。他進駐信都後發出的第一個命令，就是讓駐紮於千秋亭的張遼渡河而擊。

0 }4 Z9 z' e, B; B& O# _    同時，他又拜史渙為遊擊將軍，自信都出發，沿絳水而攻薄落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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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命曹真屯兵大陸澤阻擋，可誰料想到之前劉闖的天雷火威力太大。以至於當史渙擺出弩車後，曹軍就開始出現潰敗。待史渙出擊時，哪怕曹真竭力指揮，也無法穩住曹軍陣腳。

) m9 m( K; d: q( h- V! ~    可實際上，劉闖哪兒來那麼多的天雷火？

    河東使用一次，觀津使用一次，幾乎將他手中庫存的天雷火消耗一空。

    雖說有新昌製造局在遼東開始加工，但在這個科技並不算發達的時代，想要再生產出一批同等數量的天雷火，沒有幾個月。甚至半年的時間，根本無法做到。這牽扯到設備、技術等各個方面的問題。特別是把天雷火投入戰場上使用，所要付出的各種消耗，數量極為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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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 }6 x1 g" M5 c0 k$ U$ [8 X% ~( C" w    華夏祖先發明出火藥之後，只用來製作煙花爆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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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這裏面不是沒有原因……又有哪個君主。願意投入巨大的人力物力和財力在這上面消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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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火藥的出現，的確是一次劃時代的發明。

    但黑火藥畢竟不是黃火藥，他對這個時代帶來的震撼和影響力很大，可要說到殺傷力……還遠遠無法達到後世那種觸目驚心的地步。其實劉闖心裏也很清楚，想要把黑火藥便為黃火藥，沒那麼容易。而且他也沒有那個能力來製作出媲美於後世的硝酸炸藥來。黑火藥的用途，震懾遠遠大於殺傷。可以說，一旦黑火藥的配方泄露出來，其威懾力自然會減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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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V$ {- \; x; e2 X    不過，在目前來說，天雷火的震懾力依舊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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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 A! E+ d2 G0 Z, S2 l    史渙一路殺過來，曹操雖下令抵擋，可是卻無法穩定住士卒的驚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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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f& ~3 O$ J8 l4 E6 p- n& U* b    人言劉闖，擅長妖法，有呼風喚雨之能……這也讓曹軍上上下下，惶恐不安。

    每次對上劉闖的兵馬，還沒有交鋒，便會產生一種莫名的恐懼。這種情況下，曹軍如何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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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當然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但一時間卻無法解決。

) H* S8 ~, _8 l- L  E+ e7 \    事實上，他也知道劉闖手裏沒有那麼多的天雷火，否則幾次對陣，焉能有不使用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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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D4 i  r3 x7 n0 d) x3 ^/ C* S    但是，知道是一回事，真正面對漢軍攻擊，是另一回事。

7 b6 Q! [7 R& L2 \2 r    曹操也不敢肯定，劉闖手裏是不是真的沒有天雷火。如果劉闖再使用一次的話，天曉得是什麼結局。

2 {$ Q/ k, j0 ]/ P, R    “退兵！”

" `, r. ^$ @( H* M    曹操和荀攸商議了一番之後，最終下定決心，讓出巨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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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子能讓給你一個安平，就能再捨去一個巨鹿。

, O7 B7 u, B, H9 d    於是，他下令捨了巨鹿，退守邯鄲，屯兵於叢台之畔。

    連丟兩郡，說不心疼是不可能的……但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丟了巨鹿與安平，是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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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邯鄲，古之趙國國都，城牆堅厚。

    叢台易守難攻，可以化解天雷火帶來的巨大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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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重要的是，曹操退到邯鄲之後，其糧道過長的短處便隨之消除。同樣，在曆經多次大戰之後，安平、巨鹿民力明顯不足。劉闖如果繼續南下的話，勢必會面臨糧草短缺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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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我看，巨鹿是闖兒的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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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攸表情凝重，看著曹操道：“不過，若他手中還有天雷火的話。也有可能會繼續南下攻擊。”

    曹操端坐太師椅上，撚須沉吟。

5 ?% G# o& m3 h' T    “若他有天雷火，怎可能棄而不用？

    先前張遼圍攻癭陶的時候，若他手裏有天雷火，決不至於打得那麼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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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時他只要拿出天雷火轟上一輪。癭陶兵馬必將不戰自潰。你道那闖兒手中兵馬果然充足嗎？在觀津的時候，他已經使出了全力。如果他有天雷火的話，絕不會留在手裏當作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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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便和他賭一回，賭他手中天雷火告罄……”

0 t$ y* h- N1 ^% h    不得不說，曹操賭性很大。

9 X0 B5 z; |+ f7 z' s$ {$ H    荀攸本就是一種假設，他其實也不太相信劉闖手裏還有天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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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9 |- T; c$ {1 w& V/ v8 Q: I    而且。他可以肯定，那天雷火的製作工藝並不簡單，若不然他劉孟彥何至於之前對袁紹的時候那麼辛苦？幾輪天雷火下去，以袁軍那種尿性早就不戰自潰，又何苦打生打死的辛苦？

% V2 c0 h; c' Q( c3 i    既然曹操做了決定，荀攸也不再贅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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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元常怎麼辦？”

    曹操一怔。旋即露出苦澀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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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X3 {3 X/ z# o% t2 H    “我能穩住陣腳，便實屬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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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A/ ?# Z" j" g/ a( }9 R    荀友若扼守顛軨阪，屯兵皮氏，已經封鎖了從關中馳援河東的道路。

& _, }4 L: w  ~2 s9 Y/ C# K    況且馬超在西涼又不消停，子和在安定堪堪將他擋住，卻無力進行反擊……元常！我當初說過，請他在河東堅持十五天。若十五天後仍無改變。便隨他決定，我不會對他任何責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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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5 n4 c/ v6 W9 E    而今，十五天轉眼到來……我相信，以元常之聰明，一定可以做出最佳的選擇。”

) b9 l' T* G% B; v    最佳選擇是什麼？

' B; O" i( {, d8 ]0 N    曹操沒說，荀攸心裏也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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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n; V) T2 [! O6 h7 X4 ?# n. X  d/ l    鍾繇這個人很聰明，他絕不會輕易赴死。

! g; e) P2 B# z9 C8 _/ w2 \* P9 ]    而且，他和劉闖還是名義上的甥舅，而潁川荀氏與鍾氏也是世交，劉闖也好。荀諶也罷，怎可能會往死裏逼迫鍾繇？鍾繇呢，會在做足了姿態之後，向劉闖投降。這一點，毫無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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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這種話若說出口來。總讓人感覺到不適特別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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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r4 d8 ^+ f* g! \    建安八年六月中，暮夏。

* ^' h+ X: ]" q3 D! _1 [    白波谷涼風徐徐，鍾繇徒步走上山頂，舉目向山下眺望。

+ }. x9 f9 V  \    他被困白波谷，已十餘日了……手中尚有五千兵馬，可是糧草已絕，士兵們早就無心再戰。

9 C; f& l& u+ w' d2 U    山下，漢軍死死堵在白波谷的出口處。

9 S9 E$ p& Y' Z6 E$ a! }    荀諶親率大軍，圍困鍾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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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g  J  C4 L& M8 _/ p9 H( Y" }    他一不出兵攻打，而不派人來勸降，只是封鎖住白波谷出口處。鍾繇曾嚐試進行突圍，可沒等到谷口，便被瓢潑箭雨射回來。對此，鍾繇也是非常無奈，他深知自家兒郎已沒了士氣。

2 @9 v2 f; L# z, I+ u% {    腦海中，仍不時浮現出平陽之戰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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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是到現在，鍾繇也沒有弄清楚，他究竟是怎麼輸給了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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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則漢軍兵強馬壯，可他手握兩萬兵馬，就算打不贏對方，但堅守十五日卻並不困難。

    哪知道，一場天崩地裂般的大爆炸，令曹軍不戰自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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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繇至今仍記得，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令得他坐下戰馬受驚，生生把他掀下來。如果不是他麾下部將楊維拚死保護他突出重圍，說不得在平陽之戰，他鍾繇就要成為荀諶的階下囚。

    說實話，鍾繇很不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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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5 @3 \- Q6 E& ?# Z0 `    但不服氣又有什麼用處？

) c% x3 O' o) t' ]    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那滾滾的濃煙，那刺鼻的氣味……

    哪怕是鍾繇自己，都沒有信心再去面對漢軍，更何況他部下拿下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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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Z9 F3 _# e; R: n5 M    十五天的期限，即將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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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O- ]4 R0 J5 G" U' @" J    鍾繇心裏也沒有把握，手下這五千兵卒會拚死抵抗。

    斷糧三日，兒郎們早就沒有鬥志……這種情況下，就算他鍾繇有天大的本事，又如何抵擋對方？

6 _1 A9 E  K& P! N3 Y  r    想到這裏，鍾繇不由得咬緊牙關，臉上露出一抹難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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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45章 冀州之戰第二彈（十一）5/6

* I2 G- q& h& b4 d7 J% n" E6 t6 R    “府尊，再這樣下去，兒郎們恐怕堅持不得太久。”

# h( z  ?2 }) R; v% u( e) o$ n    站在鍾繇身後的一員武將，忍不住低聲道：“昨日已經有人開始殺馬充饑，估計用不得多久，兒郎們就會徹底崩潰。當務之急，只有兩條路。趁著大家還有些心氣，拚死衝殺出去。便是戰死疆場，也好過整日裏提心吊膽，連睡覺都要睜著一隻眼睛。如此下去，死路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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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K( R( v7 G/ t7 U3 q+ I5 R" p    楊維，有一個很牛的表字，喚作伯約。

    他是隴西襄武人氏，曾在董卓帳下效力。

    董卓死後，作為西涼軍中的一員大將，李傕對他頗有好感。

0 S4 }& x% ]! E5 U! d    這家夥在西涼聲名極響，年輕時曾率領百餘襄武青壯，生生擊潰了上千馬賊，故而在西涼有‘楊無敵’之稱。不過，隨著華雄徐榮呂布紛紛投效董卓，楊維也就不敢再用‘無敵’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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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K& v- [' E5 ^  l% u& a. D    他是個聰明人，‘無敵’這個綽號，實在是太拉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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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時董卓帳下多驕兵悍將，不管是呂布還是華雄徐榮魏越，哪個不是驕橫萬分？

    不過由此也可以看出，楊維當初在西涼軍中，還是頗有地位……李傕把楊維招攬之後，這家夥曾在長安城下，硬抗呂布二十回合，最後在其他人的幫助下，靠著人數優勢把呂布趕走。

    經此一戰，楊維聲名大振。

  m0 p4 ~, U3 R; P    只是，伴隨著李傕郭汜反目，西涼軍威風不再。

4 ?" F* ]* M$ h9 k% r8 r) ?" M+ O    特別是漢帝東歸後，楊維就越發不看好李傕……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鍾繇奉命出任司隸校尉，安撫李傕。鍾繇何等眼光，立刻就發現了楊維的存在。此後。他經常與楊維互通書信，噓寒問暖，令楊維感激不盡。李傕死後，楊維便投靠了鍾繇，並且助鍾繇平定關中匪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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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這個角度來說。楊維可稱得上是鍾繇身邊的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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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現在說的這個辦法，卻讓鍾繇一聲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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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約，你以為兒郎們還有決死之心嗎？”

6 x7 |# V# q4 j, u) U+ h    如果一開始被困白波谷的時候，這些曹軍士兵說不定還能做出拚死之事。可現在……被困十餘日，沒吃沒喝，一個個餓的面黃肌瘦。肚子吃不飽。又何來的鬥志？別看楊維這麼說，可實際上他自己都沒有這個信心。聽得鍾繇這麼反問，楊維咧嘴一笑，便閉上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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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與鍾繇，誰也沒說第二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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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R* W8 F$ L& r/ W/ U6 o: `    其實，鍾繇也好。楊維也罷，都知道第二條路才是正確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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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兩人都不願說出來，其中的原因，也極為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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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舅舅向外甥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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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t4 n9 Z8 p, N! d; V    鍾繇實在是拉不下臉來。

    想當初，劉闖逃離許都的時候，鍾繇曾恩斷義絕的對劉闖說：再相見時，我絕不會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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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A  U" W) j0 p5 @    但誰又能料想到……當年那個狼狽而逃的小家夥。如今已崛起北疆，成為一個能夠與曹操相抗衡的霸主。而那時候稱雄的諸侯們，劉表死守荊州，毫無進取之心；孫策被人所殺，早已魂歸九泉。袁紹偌大基業，已煙消雲散。剩下那個劉備，惶惶如喪家之犬，寄人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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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O3 R& [, T6 x- r) w$ k/ x6 r    有的時候，鍾繇真想要感慨一聲，這命運的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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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b/ F9 E( Y) }2 a    當然了。除了向劉闖投降之外，鍾繇還有一個選擇，便是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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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2 |3 {  J' l4 j" K# T    可鍾繇什麼人？

3 }# [) r3 Q9 W  A& n4 v    老奸巨猾，能趨利避害，怎可能為曹操盡忠？他在等待一個機會。一個劉闖給他下台階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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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鍾繇也相信，荀諶決不可能對他趕盡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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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k3 ?# k- ], A    就在這時，有小校來報，“山谷外送來一封書信，邀請府尊明日一早前往汾水亭相見。”

    鍾繇發現，這小校呈報的時候，眼中盡是期望。

    也就是說，他也想鍾繇前去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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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這個時候，外界的情況已經斷絕，劉闖和曹操的對決結果，也無人知曉。大家都期盼著，能夠早日結束戰鬥。投降就投降吧，能先吃一頓熱乎乎的飯菜，比什麼事情都要劃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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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G& g! m" T: i3 v; z1 L    軍心，已經渙散！

! |/ u! I1 h# U: J7 X    鍾繇心裏歎了口氣，雖未接過書信，也知道是何人所書。

+ E8 O, O3 a% ]5 N/ w5 z* R    “回複過去，明日我當準時赴約。”

# S" q0 O$ W' g: L  J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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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那小校歡天喜地的跑去回複，鍾繇不由得苦笑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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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約，人心思降……如此情況下，又如何突圍？”

    楊維一臉赧然，連忙道：“末將思慮不周，險些壞了大家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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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繇歎了口氣，挺起胸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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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罷，便我身死，且為大家求一生路。

    相信友若也不會逼我太甚……伯約，你回去準備一下，明日一早，隨我前去赴約。”

    楊維心中頓時一喜，不過臉上卻流露出一抹凝重之色，“府尊忍辱負重，維又何惜此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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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老狐狸，都不是那愚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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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維知道，鍾繇需要一個台階。而他何嚐不是希望借此機會，能有一個好東家？

6 {& L" M* w; m/ z. [3 j" Y    左右大家心裏都清楚是怎麼回事，只是在臉面上，還是要表現出足夠的氣勢，也算是保全顏面。

( e  `6 D* k9 R& f" [- b3 W) {    第二天，鍾、楊二人帶著一隊親隨，來到白波谷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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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4 y4 `& H/ s  s3 y    早有漢軍等候在此，見鍾繇和楊維兩人到來，兩員大將早已等候多時。

7 W6 a' {# y- x) T3 x6 t0 I    他們快步迎上來，躬身見禮，“高平（高槐）奉我家軍師之命，在此恭迎元常公。

+ ?+ T" B7 g+ a- t" W* v% B* j( b    請元常公雖我等來，軍師在汾水亭已備好酒菜，言要與元常公敘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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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y- Z; U* o, B7 _4 p+ s0 |    高平、高槐，是高覽的堂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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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h, b1 S* Q, r    當年高覽歸降之後，便把這兩人引介到劉闖帳下。

    這兩個人的武力並不是很強，不過養氣初期的水準，而且也都過了最好的年紀，很難再有精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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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g  m. k" T6 u6 m    只不過，這兩人卻生就一副好皮囊。長的儀表不俗，相貌堂堂。

) M3 T, g7 r" r/ ?+ x8 B% i$ u    而且他二人也精通兵法，善於治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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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C. z& ^; }! u, C7 b" f    劉闖便讓他二人在大將軍府中任職，此次荀諶出征河東，更帶了兩人前來。也有提攜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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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l, z- M6 Z+ j& a+ }& K    高覽在安平國戰死，劉闖一直心懷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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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 M1 z5 o" H- K) z/ I" x    所以，在回到燕京之後，便決意要提拔二人。只是荀諶卻攔阻劉闖，認為冒然提拔，不但會引起其他人不滿。說不得還會讓兩人產生驕橫之心。劉闖的手下，大都是那種一步步爬上來的人，靠的是才幹和功勳。高平高槐的資曆不足，又無特別顯赫的功勞，也無法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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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M. y  w9 P: d1 W    這次帶二人來河東，就是為他二人爭取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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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7 r, u4 v  l- y    只要有了功勞。劉闖再提拔兩人，也不會有什麼人說三道四。

' a1 ]8 M+ g9 T, _. m    鍾繇點點頭，一拱手，“還請兩位帶路。”

    高槐要留守軍中，於是便由高平帶著鍾繇楊維一行人，來到汾水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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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K! r  V2 J    汾水亭，顧名思義。便位於汾水西岸，又稱汾陰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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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h: U1 M/ h' \/ B    荀諶早就等在亭子裏，只見他身著便裝，一件月白色的大袍，頭戴綸巾，手持團扇，頜下黑鬚。

    “元常，怎這麼晚才來？”

    鍾繇也不客氣，示意楊維在亭外等候，他邁步走進汾水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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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一介敗將。自比不得友若你春風得意……谷中軍務繁忙，我總要安撫一下，才好赴約。”

; E: @; x) t: R; i+ a9 k    鍾繇的語氣有點衝，不過荀諶卻不甚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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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n% v. z3 B3 D    他哈哈一笑，撩衣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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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i: k" g6 R9 s$ @6 i- x    “快來快來。許久未與你這家夥吃酒，倒是想念的緊。”

    荀諶和鍾繇，的確是許多年沒有在一起聚過。

9 t* D8 m! f6 g5 \0 ]+ K, i% p    也難怪，鍾繇看中了曹操，而荀諶則輔佐袁紹，兩人之間關係敵對，自然不可能產生太多交集。

    不過，他們之間卻不是沒有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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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年月裏，哪怕明天就要生死相見，今日你我是好友，也可以把酒言歡。

. U0 a' x) d6 u+ q  k. H    公是公，私是私，大家誰也不會把公私摻和在一起……這，也許就是後世所言的名士風範？

    “孟彥，而今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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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4 m; d" k8 I  Z    兩人寒暄過後，鍾繇便詢問起了劉闖。

5 E# F% Y8 _* U! A    荀諶沉默了一下，“他怎能不好？前幾日他剛敗了曹操，奪了巨鹿，如今屯兵檀台，整日裏忙的焦頭爛額。連康成公七六壽辰都未得前去拜見。若有機會，你還要多教訓他才是。”

5 n+ s6 U  v! l7 u# G    乍一聽，好像是在責怪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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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7 G6 H' L" F    可實際上，卻是一種炫耀……

    鍾繇詢問劉闖，其實是想要打聽冀州戰局。

    大家都是老江湖了，這種說話的藝術，荀諶怎能不知？

    曹操，敗了？

6 a% y* |2 ~5 U: L: [% Y- n    鍾繇聞聽心裏一顫，雖竭力做出沉穩姿態，可是那嘴角的抽搐，還是顯露出他內心的驚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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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居然敗了，他居然輸給了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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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知道，曹操當初割據安平巨鹿，可現在荀諶只說巨鹿，但鍾繇卻能聽出來，曹操恐怕連安平也丟了。怎麼會敗得這麼淒慘？曹操兵進冀州，可是揮兵八萬，按理說應該佔據上風。

    可是……

    鍾繇腦海中，突然浮現起平陽城外那驚天動地的爆炸。

    難道說……

6 l$ r0 B3 S* h1 W% v) T3 i$ w. e    鍾繇心裏一顫，似乎已明白了其中緣由。如果劉闖在冀州動用了那種手段，曹操戰敗倒是在情理之中。無他，那種手段實在是太過於駭人。哪怕是到了現在，鍾繇回想起來仍會感到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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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N' I/ P7 N  p  w- u0 i    曹操輸了，也就是說河東大局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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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閉上眼睛，露出一抹苦澀笑容，“聞喜裴氏，何以反我？”

    “元常莫非忘了，那裴茂曾師從子奇，有這麼一層關係，裴氏反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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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J" V& H3 \. K- N: y0 F& \    鍾繇聞聽，頓時露出恍然之色。

    當初他來到聞喜的時候，也不是不知道劉陶和裴氏的那麼一層關係。

    只不過，當時曹操佔據了上風，鍾繇也就沒有在意這件事情。在他看來，哪怕裴茂師從劉陶又如何？劉陶已經故去，裴茂也不再人世間。這層師生關係，還有誰會在意，或者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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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K$ C5 f7 L    卻忘了，荀諶和劉陶關係莫逆！

    我這次倒是輸得不冤枉，是我自己有些輕敵了……

    想到這裏，鍾繇歎了口氣，“如今我為魚肉，爾為刀俎，卻不知友若你又準備如何處置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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