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50章 建安八年，東線無戰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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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 i* X; [6 r% y    不過，就在成公英忐忑不安的時候，位於他房間不遠處的一間書房裡，劉闖正在和郭嘉諸葛亮二人推杯換盞。

/ F6 v" B: T2 E7 o4 ~7 {    自從把郭嘉擄來後，劉闖從沒有向他發出過招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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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郭嘉這種人，想要讓他歸心並非一樁易事。

    他既然認定了曹操是明主，就很難讓他改變主意。想要郭嘉效力，最好的辦法就是徹底將他的認知擊碎。只有戰勝了曹操，劉闖才有可能得到郭嘉的認可。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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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1 [. J6 }/ d7 P$ H    最初，郭嘉打定了主意，終生不為劉闖獻策。

+ e! ]$ ]/ B& I* y# A* y    哪怕劉闖幾次戰勝曹操，他也覺得，那不過是劉闖的運氣。

0 \% j* e  d+ ~3 D  R8 E/ C8 d) h    如果劉闖敢來遊說他投降的話，他不介意一口唾沫吐在劉闖的臉上……好在劉闖沒有給他這個機會，也讓他省了這一口唾沫。轉眼近兩載光陰，郭嘉對曹操的信心毫無動搖，但在心裡，也漸漸承認了劉闖為雄主的事實。

    事實上，劉闖能夠做到如今這一步，的確是不容易。

    他的起點幣曹操更低，面臨的困難更遠遠大過曹操……可即便是在這種情況下，他還能一次次戰勝曹操，更生生從曹操的手裡奪下安平和鉅鹿兩郡，迫使得曹操不得不退守於邯鄲。

- X( _, a  U/ Q8 P3 W9 b0 P    這種情況下，如果再說劉闖是靠著運氣崛起，那其實就是對曹操的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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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4 V  C  |7 T; s% w) N8 H7 G    此刻，郭嘉正拿著成公英所寫的那封書信，一字一句的讀著，心中同樣是驚駭萬分。

    身處幽州，可是郭嘉並無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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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則劉闖會時不時派人送給他一些戰報，但都不是非常完整。

    而今他看罷了成公英所寫的內容。對劉闖的佈局總算是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在驚訝的同時，更感到非常吃驚。

    說穿了，劉闖的戰略非常簡單，總結起來四個字：經濟控制。

    他通過打通西域商路，等於是間接控制了涼州的經濟命脈。日後一旦他拿下涼州。整個涼州集團，都將面臨重新洗牌。誰靠向劉闖，誰就可以發展壯大；反之，那些反對劉闖的人，將失去發展的契機，更將面臨鄉黨圍攻。劉闖不言仁。不談義，一個‘利‘字，足以把涼州掌控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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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罷了成公英的書信，郭嘉不禁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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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又料想到，劉闖手中這苦寒之所，卻變成了他發展和騰飛的根基所在……

    “孔明。這成公英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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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3 E& Z7 H4 R: l/ p6 g    劉闖抿了一口酒，笑著向諸葛亮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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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亮猶豫了一下，輕聲道：“此人的眼光和心思，的確不同凡響。

: K& F5 U, J: j& U9 U    從一些細微之處，便看出兄長佈局謀劃，確是不凡……這個人，絕不能讓他返回涼州。甚至不能讓他離開大將軍府。如若不然，兄長佈局必然為他洩露，到時候少不得又要費些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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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嘉突然開口：“兩國交兵，不斬來使。

8 |3 C/ N6 q! l6 d0 G    皇叔扣留這成公英，若傳揚出去，恐怕於皇叔聲名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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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C7 s7 Y- L4 i+ l    劉闖忍不住哈哈大笑，“可問題是，誰又知道我把他扣留？”

    “你……”

5 D( J# H: `" G    劉闖站起身，“奉孝，何不與我一同去見見這成公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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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 ^, f* K5 M5 ~& Y    郭嘉倒是沒有拒絕。只微微一笑道：“也罷，就讓我看一看，這個能使皇叔忌憚之人，是什麼模樣。”

    三人從書房裡走出，直奔一旁的廂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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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b+ f4 x2 n, p4 S9 y2 T, c    廂房門外。太史享快步上前，躬身向劉闖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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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2 B0 k" G* K* y" J6 U! \    劉闖只朝他點點頭，太史享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走過去把房門打開。

/ W# G$ A% l% G    成公英坐在地上，眼睛被蒙著，嘴巴也被堵著。

    聽到腳步聲，他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卻被人一把架住，緊跟著眼前光線陡然一亮，刺得成公英連忙閉上眼，片刻之後復又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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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亮手持一把短刀，上前把他身上的繩索割斷。

    成公英這才看清楚劉闖三人，頓時露出憤怒之色，做勢便要撲上來拚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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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G! L. @( W5 r* r, ~9 ^( A    “先生最好還是不要妄動，而今你已經是一個失蹤之人，便是我殺了你，也不會有任何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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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w1 E  I. z) j9 U8 L    對我這大將軍府而言，不過是殺了一個偷竊府中財貨的家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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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i$ o1 F, Q+ y9 Z/ D    成公英怒視劉闖，可心裡面還是有些忌憚。

    郭嘉忍不住道：“他明明在此，如何已經失蹤？”

    劉闖笑著在屋中太師椅上坐下來，輕聲道：“十天之前，金城使團離開了燕京，成公英也在其中。不過在抵達趙國之後，成公英突然失蹤，下落不明。隨行使團也不甚清楚他的去向……據我猜測，成公英應當是已經明白，韓文約身陷絕境，故而才逃離使團，自謀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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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之前一聲不響的離開燕京，以為能躲過我的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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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殊不知，從你踏出燕京城門的時候，成公英便不復存在，只有幽州成英，乃我府中的家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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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嘉一怔，旋即明白了其中奧妙。

* ?. P& W/ A3 S    成公英擔心被劉闖迫害，所以想偷偷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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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劉闖將計就計，命人假扮成公英，隨一個所謂的金城使團離開燕京，而後在邯鄲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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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一來，世人會以為成公英因為韓遂窮途末路所以獨自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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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不知，成公英已經被劉闖重又抓回來，變成了所謂的幽州人‘成英’，是大將軍府的奴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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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換句話說，只要成公英無法走出大將軍府，就不會有人知道，劉闖已將之扣留。

. V8 W9 j: I4 R! R/ I8 f$ Q5 N3 K    “三日前，孟起攻破允吾，佔領洛都谷。

3 s" ~: Z5 y% B    韓遂部將楊秋張橫戰死，所謂金城八部將，而今也只剩下一個馬玩獨活。他帶著馬玩和他的女婿閻行，退守臨羌，想要憑龍耆城之險死守，抵禦西涼兵馬。韓文約現在，可謂是內外交困。河湟盧水胡唐蹏已歸化於我。盧水十六胡聯合西羌兵馬以及白馬羌楊騰，集結大軍八萬，與那老羌在河湟谷地死磕……呵呵，柯最如今已無力支援韓遂。若韓遂知道你棄他而去，卻不知又將是怎樣的心情？那龍耆城看似固若金湯。可如果沒有老羌，又能堅守幾時？

    先生自以為聰明，卻不知道恰恰害了那韓遂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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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公英聽罷，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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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Y6 L9 `  u    而諸葛亮則走上前，把成公英所書的那封書信，擺放在他的面前。

    “先生好眼光。竟然看出了皇叔的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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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T5 P: q6 v6 J    我之前還有些奇怪，為何皇叔要費盡心思把你留下來。現在我倒是明白了，若是放你離開，必成皇叔心腹之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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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公英這時候，也冷靜下來。

    他閉上眼，深吸一口氣。“你欲何為？”

    劉闖冷冷一笑，“之前我與先生兩條路，可惜先生沒有做出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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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我再與你兩條路，自盡以全忠義之名，亦或者留在這大將軍府，做一個大將軍府的奴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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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你便是死了也沒有用。因為沒有人知道你死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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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7 R( t, L5 |! ]  {    世人談起你成公英，只會說成公英棄友離去，下落不明；若我是先生，一定會選擇活下去。只有活著，才有機會洗刷身上的冤屈；只有活著，你才能證明你的清白。若有一天我敗了，先生的一切都可以恢復。不過如果我一直贏下去，便只好委屈你在這裡做一輩子奴僕。”

    是自盡而亡，還是忍辱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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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擺在成公英面前的兩個選擇，似乎都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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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5 c9 x  o$ N' A- C  x4 g# x    成公英瞪大了眼睛。怒視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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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劉闖則站起身，“另外，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曹操派遣皇甫堅壽出使隴西，意圖馳援韓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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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i+ _  I9 ~! V" d0 H8 Q. g  f    “果真？”

    “這是我剛得到的消息……”

) x) [3 {' M9 e- m3 u! P2 D    劉闖說完。便甩手而去。

    郭嘉卻愣了一下，緊跟著劉闖，走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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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亮也跟著走出來，只留下成公英一個人在屋中呆愣。

    “皇叔，這是什麼意思？”

; p  E' l6 F" a" h+ ~  }5 U$ N  _    劉闖笑道：“沒什麼，只是給他一個希望而已。”

( \" v% }3 `' j4 P8 d$ m" r3 ~- S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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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人有大才，可以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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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8 y  k2 C1 P. ^( }  P8 S5 L- v- w+ _    日後若我平定涼州，只靠孟起恐怕難以支撐。

    張既楊阜雖有名望，但卻過於清高；成公英這個人能治理地方，對待異族也能一視同仁。在這一點上，涼州名士雖多，卻無一人能勝過此人。偏偏那涼州，羌胡眾多。如果沒有一個瞭解涼州，同時又熟悉羌胡生活習性，而且能一碗水端平的人去治理，勢必還要引發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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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2 Z9 V* p6 O% ?% d" O) |    此非我所願，所以才想要把他留下。”

    “可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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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9 s- o: Z! @+ A( D* a6 F; r  Z    “一個人想死容易，想活卻難。

    給他一個希望，然後在把他的希望徹底毀掉，再想死便非一樁易事……”劉闖說著話，看了郭嘉一眼。他笑呵呵道：“到那時候，我再給他一個希望，相信他自然可以明白我一番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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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y4 x4 w" M5 H4 s    郭嘉沒由來打了個寒顫，閉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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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他輕聲道：“孟彥，你與中陵侯全無半點相似之處。

& N" h- c1 L$ N- P; J( b; U. M  N    若非有康成公和元常作證，我實在想像不出來，中陵侯怎會有你這種陰狠毒辣的兒子……”

% T9 r* M8 J5 s; k8 X5 f    “我可以把這話，當作是你對我的誇獎嗎？”

) P3 K6 |8 v! |- A3 h8 l    郭嘉愣了一下，旋即苦笑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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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劉闖要離開，他猶豫了一下，突然道：“皇叔，若有朝一日司空為你所敗，我便為你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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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的身子一顫，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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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i' D" Y; F: Q% ^    他扭頭向郭嘉看過去，輕聲道：“奉孝所言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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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不想被你這般折磨，只是你卻要向我證明，你有這個資格讓我為你效力。”

    劉闖的眼中，閃過一抹精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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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後，他輕聲道：“奉孝，我會讓你知道，唯有我才能讓這漢家天下，變得更加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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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51章 瓦亭（一）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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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l' d$ p  [, L  H1 m    成公英就這樣失蹤了，而燕京大將軍中，則多了一個家奴成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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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0 I/ o0 F5 c) U6 T* m    不過，誰又會在意這種事情？一個小小的家奴，根本不可能入大人物的眼，更何況這個家奴根本走不出大將軍府的二進大門。所以，成公英就好像雨水一樣，在悄然之中無聲的蒸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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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都，皇城，安樂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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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帝一副凝重之色，在大殿裡徘徊。

    伏皇后則沉默的站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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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梓童，皇叔既然已經大勝曹操，何以至今不肯發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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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 e5 L4 Y    曹操在冀州遭遇大敗，觀津一戰損失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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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R4 W# P( u- v9 c    漢帝雖身在深宮裡，一樣能夠得到外界的消息。只是他非常不高興，因為劉闖在觀津大勝之後，雖奪取了安平和鉅鹿，卻遲遲不肯南下，甚至還把戰場轉移到了涼州，讓他難以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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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苦寒之地，有何可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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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帝對涼州可謂是深惡痛絕，究其原因，便是當年董卓出身涼州。

9 M. Y6 t! ?& r: G) I& ^    而且，他在關中多年，甚至涼州人口稀缺，土地貧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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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4 k' x/ T- R1 A  }2 |  d    你劉闖有這個功夫，為何不揮兵南下長驅直入，解救朕於水火之中？偏偏要去打那勞什子涼州，豈不是因小失大？如果你打下豫州，勝似十個涼州……可是，這些話漢帝也只能向伏皇后吐槽。曹操從冀州返回許都之後，對漢帝的控制也就顯得越發嚴密。以前，伏完還可以時常入宮覲見，可如今就算是伏完想要進宮，也變得非常困難。用曹操的話說，是要保護皇帝的安全。但大家心裡都非常清楚，曹操這是要徹底切斷漢帝和外界的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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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1 _  p% W/ I1 ?3 s! l    好在。漢帝身邊還有些貼心人，悄悄把消息傳入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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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正是因為這樣，漢帝如今是盼星星盼月亮的希望劉闖殺回許都來，以方便解救他於水火之中。

6 C4 h& a' ~, V4 U    “梓童，你說那劉闖會不會暗藏禍心？”

% ]# o5 c! F4 F  v8 }/ Q" v! z( q; B    伏皇后聽了。心中不由得一緊。

    自從她嫁入皇室，見慣野心勃勃之輩。

    她心裡清楚，許多權臣奸妄，最初並非奸臣。只是身處高位，當他們達到了一定程度之後，便難以選擇。

    誰敢說董卓當年入洛陽。便存了篡位謀逆之心？

& B2 l, L; V& L0 h7 s4 I& m, w    以少帝之懦弱，董卓大可以讓他繼續在位，又何必辛辛苦苦的廢掉少帝，改立如今的漢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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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C' }6 B. W  H3 H+ l    私心，肯定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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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t! R0 k$ t( v( D8 G/ _    但在當時，董卓未必就存了壞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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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f- k5 |7 X6 D    可是到了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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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的情況。伏皇后也聽到了不少。說實話，對於劉闖，伏皇后還是非常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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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年前，劉闖可謂是連一塊棲身之地都沒有。卻在短短四年之中，打下而今基業，能夠和曹操分庭相抗。從這一點而言，便足矣說明當年選擇劉闖做外援。是一個極為正確的選擇。

8 S" I$ l. H" Q/ v9 m# t9 I$ Y    哪怕許多人覺得劉闖是運氣好，算不得真本事。

    甚至連漢帝也這麼認為，感覺著劉闖能夠有如今的成就，是他慧眼識人，一手提拔起來……

    可伏皇后卻不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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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1 v8 H' X1 t& @. M    若那劉皇叔只是運氣好的話，如何能夠打下如今基業？

! }. k, d8 d7 @) R6 q  W: d    要知道，劉闖的對手從公孫度到袁紹，再到鮮卑人，而至如今的曹操，哪一個又是等閒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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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能夠從這眾多對手中殺出一條血路來。便足以證明他的能力。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伏皇后反而有些擔心。

    劉闖殺回許都，必然是踏踩著森森白骨，指揮千軍萬馬而來。如果漢帝不能認清楚這樣一個局面。到頭來很可能會造成漢帝和劉闖之間的矛盾。那時候，恐怕才是真正的災難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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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N! f9 ?/ W1 B    只是，這些話伏皇后不能說出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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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y; l7 S4 A- s! b, X; b    她猶豫了一下，輕聲道：“妾身不知兵，但想來劉皇叔如此安排，必有他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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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U0 E/ o4 j$ s4 @/ A    陛下不必太過焦急，這種事情有的時候，甚至不是劉皇叔能夠做主……好在劉皇叔而今已經有了起色，能夠和曹操分庭相抗。相信用不得多久，他就可以馬踏中原，前來迎奉陛下。”

1 S8 @/ \' T" C    這原本只是一句很普通的勸慰話語，可是漢帝卻不高興了。

    “他再厲害，也是朕的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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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非朕當初一力支持，他何來如今成就？

    看他這樣子，恐怕也是個野心勃勃之輩……朕可不想前門拒虎，後門進狼。趕走了曹操，再迎來一個董卓。此事，還需要早作準備才是。等他打敗了曹操，朕還需將許都掌控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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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N$ ?( q8 l* Y, }' w  C    漢帝，也許是無心之語，可是聽在伏皇后耳中，卻膽顫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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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e; r$ V. Z% X, z    陛下想的是不是太多了一些？

    伏皇后心裡盤算：今惟有劉皇叔有迎奉之心，各路宗室皆坐視不理。

    這劉皇叔現在還沒有擊敗曹操，陛下便想要算計劉皇叔。這真要是激怒了劉皇叔，豈不是大禍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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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a; h, e" J9 Q& g    伏皇后沒有和漢帝辯駁，只是微笑著點頭。

9 A9 Z( g2 j" p    不過，在出安樂宮後，伏皇后便立刻找來了心腹：“立刻派人與國丈知會，請他設法與劉皇叔接洽。”

' J$ U7 e+ |  X- E' o& x6 i1 c; @    至於如何接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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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皇后相信，伏完會非常清楚。

    先和劉闖取得聯絡，然後拉上交情……若不然將來陛下激怒了劉皇叔，二人之間連個可以說話，能牽線搭橋的人都沒有，才是一樁大麻煩。

( E, M, S2 ~' x$ W2 d( a& r% z    自劉闖擊敗曹操，許都城中便開始躁動不安。

    一些此前身受曹操打壓的老臣，又開始跳出來蠢蠢欲動。

) @6 @7 _# T# C4 ^6 a4 F) c4 |1 D1 Y    漢帝之所以會責怪劉闖不立刻南下許都，裡面也有那些個老臣的挑唆。這些人被曹操打壓的喘不過氣，早已經有些難耐。好不容易曹操失利，也讓這些人看到了希望，更隨之產生了勃勃野心。這不，劉闖還沒有殺回來，這些傢伙就開始算計來算計去，想要打壓劉皇叔。

    可問題是。那劉皇叔就那麼容易打壓嗎？

    想到這裡，伏皇后不禁憂心忡忡……

, w% ~6 w+ |8 x: Q; @6 _    沒錯，劉闖是漢室宗親，是中陵侯之後；可他自幼在市井中長大，性情同樣暴烈。恐怕尤甚於董卓和曹操。他能從一無所有，到而今指揮千軍萬馬，手下猛將如雲，又豈是等閒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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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激怒了此人，恐怕尤甚於曹操和董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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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f" b5 s/ u1 d    建安八年九月末，馬超攻陷臨羌。

    馬玩為馬超臨陣擊殺。韓遂得閻行死戰，這才殺出重圍，退守木乘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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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奈之下，韓遂只好再次派人前往隴西向韋端求助，同時又懇請柯最派出援兵，給予他支援。

    此時的柯最。也是一腦門子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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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4 O, E2 _6 J- X& }1 ?    盧水胡首領唐蹏、白馬種羌大帥楊騰以及西羌大豪徹裡吉在扎陵湖歃血為盟，調集大軍八萬合圍老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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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蹏部落遭受柯最的攻擊，雖損失不小，但元氣未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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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他的遭遇也得到了其他各部落的同情……柯最野心勃勃，不宣而戰的舉動令所有羌人感到恐懼。特別是白馬種羌楊騰，和柯最只一座西傾山相隔。若柯最滅了唐蹏。下一步必然東進。到時候，白馬種羌少不得要受到威脅，絕不是楊騰所希望見到的結果。而且，楊騰之子楊駒，甚得大漢皇叔帳下軍師中郎將徐庶看重。漢家的實力？楊騰非常清楚。別看如今中原混戰，可漢家的力量依舊強大……當年種羌造反，聲勢何其驚人！席捲涼州，關中震動……可是漢家發力，太尉段熲出兵征討。種羌甚至沒撐過三個月，便被打得落花流水。

    今唐蹏有意歸附漢家。日後必能在河湟有一席之地。

9 T5 Y% ^, }, [. m6 E    楊騰也希望能夠趁此機會交好劉闖，也算是為日後謀一條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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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B4 ^6 A0 N: e- M    所以，楊騰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和唐蹏一起出兵，更有那西羌大豪徹裡吉，率八千駱駝兵前來助陣。也使得唐蹏手中實力大增。

. x1 Z8 ]  U6 e: m2 A    同時，徐庶見時機成熟，也隨即兵出張掖，跨過大通河。

( E, j. y$ C8 e* d    他命西平人麴演為先鋒，又命張掖人和鸞、武威人顏俊以及酒泉人黃華為副將，統兵三千，直逼西海。隨後，徐庶又請振武將軍黃忠為主帥，敦煌人韓德為副將，統帥八千鐵騎進駐河湟。

    此一戰，徐庶勢在必得。

% t0 q2 `4 q8 C9 x  O1 s0 ]- _( Z" K    因為他很清楚，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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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遂節節敗退，相信那曹操絕不會坐視馬超佔據涼州。

    所以，曹操一定會派人說服韋端，甚至有可能親自出兵……

3 S! C% z: c9 s* G    如果不能一戰功成滅掉韓遂，平定河湟的話，再想要統一西涼，恐怕會非常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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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此，徐庶命趙雲從河湟退出，屯兵牧苑，以防備韋端出兵救援韓遂。

    “真正的大戰，即將開始了！”

    徐庶深吸一口氣，對馬超道：“請將軍不必顧慮那韋端和曹操，我自有對策。

$ b. Z7 ]; u' t4 f    當務之急，將軍務必儘快攻佔木乘谷，只要木乘谷告破，韓遂便只有龍耆城一座孤城，不足為慮。

    至於老羌柯最，恐怕很難撐過這個冬天。

    皇叔傳信，請將軍務必在柯最潰敗之前拿下龍耆城，封死那老羌退路……涼州之戰成敗，就要看將軍的手段。”

    龍耆城，是河湟往涼州的要道，更是西部都尉治所所在。

    一旦老羌潰敗，勢必會從龍耆城逃竄。到時候十萬老羌入涼州，定然會給涼州帶來不必要的麻煩，甚至有可能影響到涼州的整個佈局。徐庶的意思，就是封死老羌退路，將之徹底消滅在河湟。而韓遂和老羌滅亡之後，徐庶便可以執行下一步計劃，徹底將涼州掌控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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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51章 瓦亭（二）2/3

    馬超也清楚龍耆城之戰的重要性，所以毫不猶豫的點頭道：“軍師只管放心，超絕不令一個老羌進入涼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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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S/ r; X4 Y    “如此，就要拜託將軍。”

# s) z- q! Z7 \4 H' M( F2 R: v    徐庶與馬超商議妥當之後，當晚便準備動身，返回金城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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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之所以來寫谷，也是為了查看金城局勢。雖然此前劉闖已經吩咐，金城之戰務必要以馬超為主，不要輕易干涉。不過，徐庶也知道，馬超這個人性情暴躁，或多或少沾染了一些羌胡習性。一旦他攻擊不利，就很容易失去理智，甚至有可能下達屠城的命令，洗掠城鎮。

9 O0 L1 r, A# t8 V* M; W! |    金城的漢人數量本來就不是很多，如果馬超再洗掠一回，必然會產生嚴重後果。

# n3 w* Y' j% H  r% B4 P" u# C    要知道，涼州士人對馬超一直不太認可，此次之所以默認他和韓遂交鋒，也是因為馬超為父報仇，合情合理。可一旦他洗掠城鎮，便容易被那些人抓到把柄。劉闖也說過，在不干涉馬超的前提之下，儘量保證金城的完整。所以，徐庶對金城戰況一直保持關注，一方面儘量為馬超出謀劃策，另一方面則儘力降低他的存在感，以免馬超會因為他插手太多而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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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超不是傻子，如何不明白徐庶的苦心。

" S4 B+ W8 l$ A7 O+ @    徐庶這是在維護他的顏面，這份情意他不能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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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兩人的合作也非常好，徐庶儘量不插手具體事務，只負責在幕後謀劃；而馬超對徐庶則始終保持尊重。他告訴馬岱、馬休和楊僕越吉等人，對待徐庶就如同對待他一樣，絕不可怠慢。

    “將軍，那閻行驍勇，韓遂詭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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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x2 ^5 c$ w. E, e+ i/ ^- E" U    而木乘谷地勢複雜。易守難攻，切不可力敵……我這裡有主公送來的一個錦囊。如果木乘谷之戰進行不利，可以打開錦囊查看。我今晚就趕回金城，聽說曹操派出皇甫堅壽出使狄道，我擔心那韋端會有變故。還要早作提防。龍耆城一戰，務必儘快結束，還請將軍費心。”

    臨行之前，徐庶遞給馬超一個錦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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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超連忙接過來，非常謹慎的收好……他目送徐庶離去，這才返回寫谷大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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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9 f  t( ?  N7 Y; O. ?. y% x2 j    “兄長。徐軍師是不是太過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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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 G4 A- _! y    回到帳中，馬休忍不住道：“韓遂已走投無路，只剩下龍耆城一座孤城。

3 q7 A6 r1 Y) m; r% z    到這個時候，徐軍師還如此謹慎，未免太小看了兄長。依我看，徐軍師什麼都好。就是膽子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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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_* G9 r. F" Z7 X    哪知道，馬超眼睛一瞪，“你給我閉嘴！”

/ g7 M2 n; F# M2 k+ t6 b4 N    他看大帳中只有馬岱和馬休兩人，才輕聲道：“孟彥來信告訴我，元直胸懷錦繡乾坤，有經天緯地之才。你道孟彥是什麼人物？會輕易稱讚人嗎？他既然這麼推崇元直，就說明元直有真才實學。元直或許小心。但卻每每料事如神……我們這次金城之戰進展順利，沒有付出太多傷亡，便拿下整個金城。靠的是什麼？除你我兄弟驍勇之外，更有元直在後運籌帷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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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7 @: J: S; X0 x* h8 d    搏殺疆場，一百個元直都不足為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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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若說到運籌帷幄，料敵先機，你我遠非他的對手。

    孟彥派他來，也確是費了一番心思……我再警告你們，對待元直絕不能輕視，需懷敬重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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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7 h& j3 I  v    馬岱。是馬超的心腹，從小跟著馬超。

0 b* J3 `2 \8 |5 c; U  L5 v+ `+ `    而馬休呢？

    也是從小害怕馬超……馬騰一死，馬休對馬超也就更加尊重。

: [- v- A4 a2 ]+ @, c& y6 B    他眉頭微微一蹙，看了一眼馬超手中的錦囊，猶豫片刻後輕聲道：“那韓遂。難不成還有回天之力？”

    馬超一怔，看著眼前的錦囊，久久不語。

7 [  d- X  d/ Y    半晌後，他突然笑道：“孟彥就是這樣喜歡裝神弄鬼，我倒要看看，那韓遂還有什麼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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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4 Z7 p( i; m. m, d    他說著話，把錦囊貼身藏好。

    而後站起身道：“明日一早，兵發木乘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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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京，大將軍府。

0 f& p9 C+ H7 `# E    劉闖依舊站在涼州沙盤前，直勾勾看著沙盤上的山川地形，臉上卻透出幾分凝重之色。

0 y+ t6 U  D7 U9 v4 r    “兄長不必在擔心金城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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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元直和子衡相助，又有兄長那個錦囊妙計，孟起要斬殺韓遂，絕非一樁易事，何必擔心？”

    “你不瞭解孟起！”

  n4 j9 u, ]+ o    劉闖嘆了口氣，扭頭看著諸葛亮。

, I1 Z  l/ r2 V    “孟起心高氣傲，甚至有些剛愎倔強。

    這與他早年經歷有關……他母親是羌人，身上流淌著一半羌胡血脈，以至於馬騰對他一直心存不滿。哪怕他再努力，甚至到而今煉神境界，也不得馬騰所重。你看他好像信心滿滿，實則頗有些自卑。越是他這樣的人，就越是驕傲！他不想被任何人看不起，也就養成唯我獨尊的性子，剛愎自負。韓遂而今，如一頭困獸。困獸猶鬥……這急了眼的狗更加可怕。

0 ~$ ~4 t7 z1 X    這次金城之戰，是孟起復仇之戰，不管是元直還是子衡，都不好插手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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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以讓元直插手河湟，因為和孟起無關。

0 o# x2 A4 b' i; S0 y1 e  a    可如果讓元直直接插手金城，孟起這心裡面未必會舒服……所以我才送了一個錦囊給他……

; q0 ^, Y5 ]  u9 V% W0 B. i    不過我也知道，以孟起的性子，如果不遇到麻煩，絕不會拆那錦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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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這人太過驕傲，而那韓遂卻是老奸巨猾……說實話，我的確是有些擔心，孟起著了那韓遂的詭計。”

    一旁，站著一個身穿灰袍，家臣打扮的男子。

    聽到劉闖這一番話，他猛然抬起頭，臉上露出詫異之色。

    成公英沒想到，劉闖對馬超會如此瞭解！

    哪怕劉闖告訴成公英，他和馬超是八拜之交，可成公英還是覺得，劉闖和馬超始終是相互利用的關係。

2 b- `* _) Q+ g; @' R    自從被關在大將軍府裡，劉闖說到做到，對成公英一如其他家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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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H8 D+ n2 W2 Z+ {    而成公英則一直相信。曹操會出兵援救韓遂，所以一直存有希望……他可不想背上那棄友之名，於是忍辱負重的在大將軍府生活。一開始，他還有些不太習慣。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也漸漸適應了這大將軍府雜役的身份。在慢慢適應新的身份同時。成公英也在觀察劉闖。

    他一直不明白，劉闖這個人的脾氣並不是很好，而且文采也不甚高深。

    除了出身和運氣之外，這傢伙似乎沒有什麼優點……可為什麼能招攬到一大批人對他死心塌地？

    劉闖，很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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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少他對身邊的人，非常真誠。
: a. R; P# h3 v- W- I3 K" c! s2 P; n6 q
& S: ?. {/ x8 g    這也讓他的人格魅力獲得極大提升。而他的勇武，他的出身，以及他早年間創下的傳奇，更使得這個人的身上，籠罩了一層神秘光環。有的時候，成公英實在想不明白。劉闖為什麼總能賭對？從青州開始，他的每一次決斷都好像是賭博，可到頭來卻證明，他賭對了！

    一次是賭，兩次是賭，三次是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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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F6 x) K% o4 |3 D' j5 N9 w2 z    可四次、五次、六次……成公英也不得不承認，劉闖除了運氣好之外。更有一種常人無法覺察到的洞察力。而他對部曲的寬容，也是普通人無法理解。就比如馬超這次金城之戰，劉闖為了那所謂的兄弟情義，居然不肯插手具體事務。若換一個人，恐怕是很難做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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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少，文約便沒有這樣的胸懷！

    可你就知道，馬超一定會聽從你的計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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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6 r6 t) I( W0 j. b" A    成公英心中曬然，復又低下頭，認真的打掃房間……

    +++++++++++++++++++++++++++++++++

    徐庶回到金城縣之後，沒等他坐下來喘口氣。諸葛均卻找上門來。

    河湟一行，諸葛均可謂是功德圓滿。

    唐蹏起兵對抗柯最，諸葛均便不好繼續留在河湟。

    用諸葛均的話，“從現在開始，河湟之戰便是羌人之間的內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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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蹏也需要這一戰。來證明他的能力……我為兄長所差，這時候若繼續留在河湟，恐不太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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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a, n: L: b/ V    若唐蹏這種情況下都無法取勝，那也說明此人不堪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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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L) v1 Q, u! ]4 r) {& ?    所以，扎陵湖歃血為盟之後，諸葛均就隨著趙雲返回金城……同行者，還有唐駒和楊駒兩人。

# [8 `% Y* `% [3 N9 m    這也是唐蹏和楊騰所托，希望唐駒和楊駒二人能夠在徐庶身邊多學些本事。

5 u6 B+ v+ u0 v    二人到金城後，徐庶便把他們打發到了趙雲帳下，命其屯駐牧苑。

" L6 S* t; A" C# F+ U    諸葛均行色匆匆，手中拿著一紙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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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進來，便開口道：“元直，仲達來信。”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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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已決意出兵涼州，皇甫堅壽出使狄道，相信韋端必不會反對。”

    徐庶聞聽，不由得眉頭一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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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沉吟片刻，輕聲道：“那可曾探聽到，曹操派遣何人入涼州？”

# C; {7 a! j" u5 E& m    “據說，是曹仁曹子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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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庶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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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8 z1 T0 d: j% F5 \4 ~  j    身為劉闖身邊三大謀主之一，徐庶非常清楚，劉闖的對手是什麼人。所以，早在劉闖為還未席捲幽州的時候，徐庶便開始留意曹操的手下。曹操手下有什麼人物？徐庶也心知肚明。

% D% `  y) M: p' G# X    曹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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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8 f, G2 P5 U( H    這絕對是曹操手下一等一的悍將。

    說其悍，並非是指他勇武，而是指曹仁智勇雙全，兵法出眾，謀略不凡。

    劉闖曾評價此人：幾與文遠相弗。

    一個和張遼相比也不遑多讓的人，又豈是等閒之輩？

. D+ d. M: s; I, }) t0 v3 _    曹操命曹仁統軍，足以見曹操對涼州的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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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G, M9 A1 B0 x) s- q) M4 r! E' [    真正的決戰，終於來了！

    徐庶突然感到無比興奮，在他看來，什麼韓遂韋端，都做不得他對手。而曹仁，無疑是一個份量足夠的對手。也只有將這樣的對手擊敗，才能夠顯示出他真正實力。內心中，倍感雀躍，身體裡更好像有一團火在熊熊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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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庶長身而起，“來人，取地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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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51章 瓦亭（三）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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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L" l9 n* J2 j: R) U) i    這金城縣衙，而今已經成為整個涼州之戰的指揮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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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1 G$ ~# U+ A8 r: Z5 K& o    一副用數張野牛皮製成的涼州地圖擺放在徐庶的面前，也讓他突然生出一種指點江山的豪氣。

6 K' G: n, `8 h& M: @/ y; J; b    “子衡，若曹操兵入涼州，當取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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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均站在地圖前看了一會兒，用手往地圖上一指，輕聲道：“若我是曹子孝，定選瓦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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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瓦亭？”

1 J: D2 I& j" s( |    徐庶臉上，透出一抹燦然笑意。

    “子衡所言極是，若我也曹仁，也會走瓦亭關。”

    這瓦亭，地處六盤山，群峰環拱，四達交馳，易守難攻，有‘鐵瓦亭’之稱，為隴右扼要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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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瓦亭，也就是蕭關。

    漢文帝十四年，匈奴善於率十四萬騎兵與北地都尉孫昂大戰，關破孫昂陣亡，更成就了中國歷史上，第一位抗擊匈奴而戰死疆場的高級將領。公元二十五年，也就是更始三年，班彪自長安出發，在這裡憑弔孫昂。也就是從那之後，史書之中再未有蕭關這一名稱，改為瓦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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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3 v, K" c, p) k4 u4 C2 U    徐庶和諸葛均都認為，曹仁如果要進入涼州，必然會佔領這瓦亭關。

) V$ O% J9 p* o! z    “一旦曹仁佔據瓦亭關，進可攻入涼州，退可堅守關中，便立於不敗之地。

    更重要的是，若曹仁拿到瓦亭關之後，涼州各地豪強原本觀望的態度，勢必會產生巨大變化。到那時候，我等便要腹背受敵，弄個不好，之前種種謀劃都將要付之東流，甚至可能會出現全面潰敗的局面。

* {4 T* U; l. D, x+ {    所以，若要取勝。關鍵就在瓦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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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搶在曹仁面前佔領瓦亭，才能夠穩住涼州局勢，進而震懾韋端，令其不敢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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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誰可出戰？”

    諸葛均想了想。“瓦亭事關重大，需有沉穩驍勇之人鎮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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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x9 I/ G6 V, ~3 i    要我說，子龍最為適合……不過兄長你讓他屯駐牧苑，想必是要他阻擋隴西韋端的援兵。嗯，這樣一來的話，子龍將軍便抽不出身來。而漢升將軍今已深入西海。無法及時出兵援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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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以為，這最合適的人選……”

& M/ O" e# h3 b8 }" x9 |- c    不等諸葛均說完，徐庶便搶先開口道：“夏侯衡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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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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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庶深吸一口氣，在心裡盤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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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3 F/ s+ c* v/ h: l0 i# C7 I0 n    夏侯蘭是主公愛將，更是當年的青州元從。除此之外，他還是黃忠的女婿。武力自不需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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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E$ Y8 @; n    他跟隨劉闖南征北戰，從最初徐州之戰，到而今駐守逢義山，可謂是戰功赫赫。

    論勇武，夏侯蘭可能比不上趙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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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3 K6 \$ q    但是論聲名，夏侯蘭的名氣恐怕猶勝趙雲一籌。

% u1 ]9 n4 b# {* l8 h: i' A# R    若是由他出戰，必可以震懾曹仁。況且。夏侯蘭為人謙遜低調，遇事更沉穩多謀……嗯，他的確是瓦亭之戰的最佳人選。
1 \/ U) [5 S; L. z( c( j
7 f9 y' T! k8 K$ D. _% u$ y" s    想到這裡，徐庶便做出決斷，“立刻派人前往逢義山，傳我命令，著夏侯蘭率本部兵馬立刻出擊，必須要搶在曹仁佔領瓦亭之前，拿下關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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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逢義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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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使楊阜駐守逢義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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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彧請出皇甫堅壽出使隴西，是一步妙棋。

    韋端這時候。也覺察到了劉闖勃勃野心……只是馬超為父報仇，讓他實在不好插手。但是在皇甫堅壽的勸說之下，韋端迅速拿定了主意。如果韓遂死了，難不成馬超便會就此收手？

    就算是馬超願意，恐怕劉闖也不會答應。
6 B+ x$ n- P, p5 n9 N5 \. S
+ R5 a$ N$ Y/ `# {5 A" T& f    到了這個地步。劉闖對涼州的野心，已昭然若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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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不管韋端對韓遂有多麼反感，他都不能坐視韓遂被馬超消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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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了，韋端也不好直接出兵，而是先派遣使者前往金城，表面上是要化解雙方恩怨，實則是要尋一個出兵的藉口。

    建安八年十月初，關中迎來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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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仁率大軍抵達陰槃之後，便立刻調兵遣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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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X! E) x8 J    該由何人為先鋒官，佔領瓦亭關呢？

    曹操心中自有屬意之人，便是隨同他一同出征的曹真曹子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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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就在他準備讓曹真出發的時候，卻意外收到京兆尹夏侯惇的來信，請他往漆縣相聚。

    夏侯惇，是曹操的愛將。

    而且曹家和夏侯氏乃世交，曹仁和夏侯惇之間的關係更非常親密。

6 g) q& L8 e( f6 B. Q    夏侯惇既然相邀，曹仁也不好拒絕。於是，他連夜出發，在第二天一早抵達漆縣城外……

    “元讓，你不坐鎮長安，怎跑來這邊陲小縣？”

    見到夏侯惇，曹仁便開口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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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A' R& b& L, t5 m" h/ k    他和夏侯惇之間，也沒有什麼規矩，說起話來也顯得格外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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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h2 U' C( G9 R' Y% d4 h9 w. B. _$ Q    “過幾日，我便要前往龍門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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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2 r; v. V' v# }! D9 o# a9 D    “哦？”

# U: `7 }7 E" V: y2 r    曹仁心頭一震，連忙道：“莫非河東有變故？”

    夏侯惇神色凝重，點點頭道：“伯儒收到書信，河東衛氏遭遇強力打壓，短短數月損失慘重。”

    “不是吧，那闖兒真敢對衛氏動手嗎？”

8 H3 j$ y0 s  I+ ]3 l    曹仁露出駭然之色，瞪大了眼睛看著夏侯惇。

    河東衛氏，那可是河東的龐然大物。四百年雄霸河東，可謂是河東第一豪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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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則如今的河東衛氏已大不如從前，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依舊把持著河東第一名門的名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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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氏傳承四百年，不但家學淵源，更兼人脈廣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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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居然敢對河東衛氏下手，難道就不怕激起河東世族的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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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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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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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惇苦笑道：“其實，就是那闖兒在幕後指使，不過出面的人，確是聞喜裴氏。

    你也知道，裴家同樣是河東望族，雖然比不得衛氏。可論聲望，未必就遜色河衛家太多。那裴氏與闖兒又有很深的淵源。前代裴氏家主裴茂，便是闖兒之父，中陵侯劉子奇的門生。

( ?) z5 Y- o' c2 z- m0 d6 |" f1 @    今劉闖佔領河東，自然會扶持裴家。

    而裴家和衛家也爭鬥多年。此前裴氏一直倍受打壓，如今有了機會，自然不會放過衛氏……

0 d! k. m8 b( _6 s    伯儒而今已心神不寧，根本無法駐守龍門山。

    而那河東太守杜畿，這段時間更調兵遣將，不斷向皮氏增兵。如此情況之下。我實不敢掉以輕心。一旦龍門山失守，闖兒兵馬便可以長驅直入關中，到時候整個司隸都將為戰火所擾。”

5 n7 @7 k5 F+ ?* ]) v) ]    曹仁撚鬚，輕輕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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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4 i$ k$ Q: P    “元讓擔憂不無道理，那劉闖如今不比當年，更有足夠的實力。威脅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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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 F4 E/ {7 Z    這傢伙，實在是讓人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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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僅是在河東掀起風浪，在涼州更是摩拳擦掌……若非元讓找我來，我說不得便要出兵涼州。對了，你這次這麼匆忙把我從陰槃找過來，不知道有什麼事情？若沒甚事，我還要馬上返回。”

" W2 f& h. }: i# w) {3 D2 E    夏侯惇露出幾分赧然。吭吭哧哧說不完整。

    “元讓，你我相知多年，有什麼話不好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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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q# ]) j" i5 R% P; b6 X% u0 G    “我這裡有一封書信。”

) W% F4 \8 b5 n& k3 j, A- a1 r    夏侯惇苦笑一聲，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遞到了曹仁手裡。

8 j7 @2 @# U  |3 v9 H0 H+ T! R, ?    曹仁一臉疑惑之色，打開書信迅速看了一遍，頓時眉頭緊蹙……

3 }& V( {; ~- ^' N4 u* w    信，是曹丕所書，內容其實也非常簡單，向曹仁推薦人才。若曹丕推薦的是其他人。曹仁倒不會太過在意。可偏偏這次曹丕推薦的人，和眼前的夏侯惇有著極為密切關係……夏侯惇次子夏侯楙，同時也是曹操庶長女的丈夫。這可讓曹仁有些頭疼，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 p! y% \9 f, q, x3 I    曹丕是希望曹仁能夠給夏侯楙機會，讓他能建立功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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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Y- p; M  C- T. |. K    怎麼建立功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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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n1 N4 a- a+ n* O. r5 R    無非斬將奪旗。佔領城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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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N! \: P  P/ j$ D) g2 U/ c! r3 L* w    曹丕的意思非常清楚，想要請夏侯楙為先鋒……曹操這一年來，一直在努力選拔人才，更大力扶持曹二代將領。所以，曹丕這推薦也不算過分，可是曹仁此前，已屬意曹真，讓他頗有些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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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惇親自前來，其實也表明了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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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來，夏侯惇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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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四個兒子，三子夏侯子江、四子夏侯子臧年紀都還小。長子夏侯允，卻自幼多病，身體不好，而今膝下最為疼愛的，便是這夏侯楙。夏侯惇年紀也不小了，自然希望能有子嗣出人頭地。特別是曹操現在大力提拔曹二代將領，夏侯淵的侄兒夏侯尚以及長子夏侯衡如今已在軍中站穩腳跟。偏偏夏侯惇的幾個孩子，都無法擔當重任，也使得夏侯惇的心裡萬分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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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丕舉薦夏侯楙，夏侯惇心裡是贊成的。

    不過他也知道，曹仁未必會贊成夏侯楙統帥兵馬，所以才親自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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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j  |" g* D, E  ^    曹仁不禁苦笑著搖了搖頭，手指著夏侯惇道：“元讓，你這次可是給我出了一個難題啊！”

. H# Q5 w, Q7 W    “這個……”

    “說實話，我本來已打算著子丹為先鋒官。”

    “那……要不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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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惇紅著臉，低著頭，懦懦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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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P: X- |) I* w% V7 g7 |* E9 ~8 {    曹仁看著自家這位老兄弟，也頗為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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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當初，夏侯惇何等悍勇，可謂曹操帳下第一猛將。

    可是自從在徐州數次為呂布所敗，後來又經歷一場軍中嘩變之後，整個人就變得有些懦懦。

    這也讓曹仁感到心痛！

/ ?( V6 k( p: K: ?/ C8 v3 s" p; n    想當初，他得夏侯惇照拂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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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今夏侯惇求到他面前，若這麼就給回絕了，曹仁心裡也過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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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讓，我可以讓子林為先鋒……不過，我話必須要說清楚，子林必須聽我將令，否則休怪我無情。”

    夏侯惇聞聽，頓時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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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8 I: s. b' g" ~* h1 E    “子孝放心，子林自幼熟讀兵書，焉能不知這軍令如山的道理？”

    曹仁點頭道：“你也知道，此次瓦亭之戰，事關我大軍進駐涼州……我會讓子丹隨行，若不出意外，便無有大礙。”

9 R  j7 B  j$ {! M" ^( k    這個功勞，我可以給夏侯楙，但只此一次！

! \6 w' B3 C7 X) l/ K    夏侯惇哪能不明白曹仁的一番好意，連連點頭道：“有子丹隨行，子孝這次西進涼州定能馬到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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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52章 瓦亭（四）

    “子丹，此去瓦亭，雖然子林是先鋒，但你還是要盡心盡力才行。

$ m4 f9 S7 d/ O    我知道你生性謹慎，原本是前鋒軍的最佳人選。奈何這次二公子出面懇請，元讓也是言辭誠懇。子林輕佻，但畢竟跟隨主公多年，熟讀兵法，想來也不會出大錯。你儘力配合他，需謹守瓦亭。下寨必當要道之處，使闖兒兵馬急切不能偷過。安營之後，便畫四至八道地理形狀圖送來我看，凡事還要商議停當而行，絕不可冒然行動。此次若瓦亭守住，則西進涼州第一功非你二人莫屬。這次委屈了你，但入涼州之後有大把機會，你也不要心生怨恨。”

    回到陰槃之後，曹仁立刻找來曹真，向他反覆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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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真原本是信心滿滿，以為這入涼州第一功非他莫屬……誰料想，曹丕橫插一杠子，也使得他只能屈從副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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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說心裡沒有怨念，那必然是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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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8 n8 e; e0 q$ f' ^, n! x    不過，曹仁既然把話說到了這個地步，曹真也不好再說什麼。

* X6 i, o+ d$ Y# l1 @; t  g    對夏侯惇，他非常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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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那夏侯楙……曹真和他不算太熟悉，但不管怎樣，都屬於曹二代的序列，也不好薄了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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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8 u0 Y( G2 x    再者說了，這裡面還牽扯到了曹丕和夏侯惇，曹真也能理解曹仁的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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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I7 x+ V7 z7 e1 h    “將軍放心，真心裡明白。”

9 k# @9 P3 P# D% O8 G. _    他拱手領命，也讓曹仁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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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實話，曹仁也害怕曹真因為這件事生出不滿的情緒。

: S4 Y& j, y$ ~9 N( T' D1 _" \    見曹真答應儘力輔佐夏侯楙，曹仁如釋重負般出了口氣，伸手拍了拍曹真的肩膀，不再贅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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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E& I8 s" F+ D) D4 M    第二天。夏侯楙抵達陰槃，與曹仁合兵一處。

    曹仁立刻下令，拜夏侯楙為先鋒，曹真為副將，率五千兵馬先行出發。趕赴瓦亭屯駐。

: q9 f1 }$ h: I. m    “三天之內，我必率大軍抵達瓦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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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A4 B- @2 h5 f3 Z! H    臨出征時，曹仁把夏侯楙叫來面前，“此次瓦亭之戰，乃我等進入涼州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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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P; _- _! @$ R9 S    三天之內，絕不可有任何閃失。若失了瓦亭，你便提頭來見……此外，凡事需與子丹多商議，切不可自作主張。我猜想，那劉闖絕不會坐視我佔領瓦亭，必然會派出大將前來征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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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劉闖在涼州兵馬之中。黃忠身在河湟，屯駐西海之畔；趙雲坐鎮牧苑，需防止韋端兵馬；馬超正全力攻打那木乘谷，也抽不出身來。所以我以為，徐庶一定會派逢義山的夏侯蘭前來……那夏侯蘭驍勇善戰，更追隨劉闖多年，久經沙場。兵法出眾。你切不可小覷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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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蘭跟隨劉闖的時間很久，曹仁對他當然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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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徐州到許都，再到遼東……這夏侯蘭可謂是劉闖手中一支利刃。

. M, o! g9 V' _    其麾下無當騎，更先後參與過劉闖在北疆的諸多戰役。雖則這兩年他屯駐朔方，沒有參加冀州之戰。可是對曹仁來說，他對夏侯蘭的瞭解，遠勝過趙雲的瞭解。所以在他看來，夏侯蘭的威脅也遠遠大過趙雲。畢竟，趙雲至今也只有河湟一戰的威名，的確是比不得夏侯蘭聲名響亮。

    夏侯楙。維維是諾。

, _, g9 c+ t, w0 T7 h* B/ z    他點起五千兵馬，和曹真一道離開陰槃。

    只是，他前腳才離開陰槃，後腳便有些不高興的說：“子孝叔父未免太過謹慎，竟懼那闖兒如斯？

    依我看。闖兒不過是運道好，哪有什麼真本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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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那夏侯蘭，當年也不過是呂虔將軍帳下一小騎耳。若不是跟著闖兒，哪來那許多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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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楙心裡對夏侯蘭，極為輕蔑。

    雖說都複姓夏侯，可是在夏侯楙看來，夏侯蘭根本不配這個姓氏。

- o- J4 s) f% T0 i1 d    一介賤民，不過是搭上了那劉闖才有了名聲……想當初還不是如喪家之犬般，四處流浪？

    這種人，怎配得上‘夏侯’姓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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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真眉頭一蹙，心中有些不快。

    不過他看在夏侯惇和曹丕的面子上，並沒有駁了夏侯楙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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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i1 h, K: ~    夏侯楙見曹真不附合，心中頓時有些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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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卻不敢找曹真的麻煩……畢竟，曹真是曹操的乾兒子，而且很得曹操重視。莫說他，就算是曹丕也不敢太招惹曹真。而今曹二代開始崛起，曹朋曹真曹休三人，更是極為親密。

+ P  {" M- L& {9 ]5 O+ K9 L    在這種情況之下，曹丕也想要拉攏曹真等人，只是曹操猶在，曹朋三人對曹操忠心耿耿，曹丕也不敢太過露骨。也正是這個原因，曹丕迫切希望能扶植幾個可用之人。素來與曹丕親善的夏侯楙，也就是曹丕要努力扶植的對象。此次西進涼州，曹丕自然希望夏侯楙能奪得首功。

    所以，夏侯楙不喜曹真，但也不敢過分。

    只是這心裡面便有了芥蒂，總覺得曹真太過驕傲……

! P5 O& C1 P4 d/ J3 _) s0 W8 O    兩人兵到瓦亭之後，夏侯楙看了地勢，忍不住笑道：“子孝叔父何故多心？這瓦亭之險，西涼兵如何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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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3 i4 M' Z) g: [& r    曹真見他有些懈怠，連忙道：“子林切不可掉以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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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 j% u9 I5 R    瓦亭是關中屏障，也是西進涼州之扼要。西涼兵馬必不會坐視我等佔領瓦亭，還要小心防範才是。當務之急，需在這四至八道總口處下寨，才能提前做好準備，防備那西涼軍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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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知道，夏侯楙卻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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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丹所言雖有道理，卻非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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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s0 B5 a, S7 z% Z- E    當道又豈是下寨之所？到時候根本無緩衝之地……我觀此地，側邊有一高山，四面皆不相連，且樹木極廣，是天賜之險，可在山上屯軍。兵法有雲，憑高視下，勢如劈竹……若西涼軍敢來，定叫他片甲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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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真聽罷，卻不禁眉頭緊蹙。

" ^& k% p+ W- M: l8 ^$ |* T    “我隨司空經陣，每到一處，司空都會盡心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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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k6 E4 Y) E7 b4 d    我觀此山，乃絕地也……若西涼兵斷我汲水之道，輔以火攻。軍士不戰自亂。”

    夏侯楙聽罷，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 C/ x0 P; C$ ]) J    “子丹，你莫要用主公壓我，更不要胡言亂語。

    孫子曰：置之死地而後生……如果西涼軍果然斷了我汲水之道，我兵士豈不死戰？可以一當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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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S4 F* O7 t% Q    我熟讀兵書。便子桓也頗為稱讚，你為何卻要與我作對？

    莫非是看我奪了你先鋒之職，故而心生不滿，才故意反對與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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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p; M5 Y, b+ \# C    曹真聞聽，臉色一變。

    他強壓著怒火，“子林此話怎講？我不過是與你就事論事。何來與你作對？

6 A5 B3 e( [8 A3 H    若你執意在山上下寨，我也不攔你。這樣吧，你分我兩千兵馬，與山下下一小寨，可與你成掎角之勢。若西涼兵到來，我們也能夠相互呼應。免得首尾不能相顧。此我肺腑之言，絕無半點私心雜念。你我皆為司空效力，西進涼州事關重大，我又怎可能些許小事而罔顧大局？”

    就在這時，有斥候來報：“西涼軍已夏侯蘭為主將，統兵三萬，正逼近瓦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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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楙見說不動曹真。心裡也格外惱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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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w5 G/ s% ~# l9 `    “你不聽我的命令，我也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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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t; C( f% v0 z* v4 d& e1 ^+ b/ T, x1 I    這樣吧，我與你一千兵馬自去下寨……不過，待我破了西涼兵，斬了那夏侯蘭，你可別與我搶功。”

    一千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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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真這心裡，頓時怒火中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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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夏侯楙態度堅決，又是先鋒官……他也清楚，如果再爭辯下去，說不得反而會讓這傢伙更加惱怒。到時候連一千兵馬都不給自己。豈不是更加麻煩？想到這裡，曹真一咬牙，自領了一千人離開，在山下紮營。

    同時，他又派人畫了地理形勢圖。將夏侯楙下寨之所告之曹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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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3 n+ R9 W$ |    只是這心裡面，卻感到極為不安……

6 e& k- S: A  ~) W0 o% V/ v& f    夏侯楙看不起那夏侯蘭，可是那夏侯蘭跟隨劉闖南征北戰的時候，你夏侯楙還在家中讀書。

    一個如此剛愎自用之人，如何對付得了夏侯蘭這等悍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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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真，感到無比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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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2 R: R0 V6 _4 {8 l; l+ w+ m6 X    夏侯蘭得了命令之後，立刻率部自逢義山開拔，直奔瓦亭而來。

    快到瓦亭的時候，他突然得到消息，曹仁先鋒軍，已經抵達瓦亭……夏侯蘭聞聽，頓時露出震驚之色。

3 ~  D( s6 U* ]    “未想到曹操動作，竟如此迅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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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以為自己的動作已經夠快了，哪知道曹軍的速度比他還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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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讓夏侯蘭感到萬分頭疼，咬著牙半晌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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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佔領了瓦亭，勢必會嚴防死守。

    自家雖帶著三萬大軍，可是在那等險要之所，根本擺不開陣型。想要強攻，必然損失慘重……這可不是夏侯蘭所願看到的結果。但問題是，曹操佔領了瓦亭，夏侯蘭除強攻之外，再無其他辦法。

    “將軍何故面露苦惱之色？我觀瓦亭，卻不難攻取。”

    夏侯蘭抬頭看去，確是參軍龐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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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龐淯，是酒泉表氏人……楊阜歸降以後，向馬超推薦了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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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馬超性子倨傲，對書生不甚歡喜。但徐庶對此人卻極為喜愛，於是便討要過來，推薦給了夏侯蘭。

/ l5 q) o7 Z4 N. w    他在給夏侯蘭的信中說：“子異義士，有大才，不可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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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c4 S$ p- S1 H    徐庶那是什麼人？

    堂堂大將軍府軍師中郎將，更是劉闖身邊三大謀主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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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如此推崇此人，足見這龐淯有真才實學。夏侯蘭自從做了這無當騎主將之後，便苦於身邊沒有幕僚。他想要找劉闖要，可問題是劉闖身邊都缺人，又能從何處給他調撥？普通人，夏侯蘭看不上；有真才實學的，劉闖肯定要先據為己有……好在這次入涼州之前，孟建對他說：涼州，義士何其多也。只要衡若能耐心尋找，必然可以找到適合之人，何苦為難大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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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52章 瓦亭（五）2/3

7 X4 _" q- y) V2 h0 w. E    想想，好像是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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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夏侯蘭到逢義山之後，便四處打聽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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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D. s* j7 O! O" B    夏侯蘭跟隨劉闖的日子也不短了，在不知不覺中更沾染上了劉闖的喜好，開始注意招攬能人。

: |2 d; C; G2 h) d3 j    只不過，涼州排外情節很重，夏侯蘭更不是劉闖，有一個大漢皇叔的名頭，所以遲遲沒有進展。

/ n; X0 F2 L% ?9 W    後來還是張既聽說了，向他推薦了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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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名叫胡遵，是安定臨涇人，年紀不大，文武雙全；另一個叫做傅允，來頭卻不小。此人的父親名叫傅睿，原本是代郡太守。公孫瓚殺了劉虞之後，傅睿也受到牽連，被公孫瓚所害。

. K( O( z6 G3 [    這傅家，可是北地望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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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允的堂兄名叫傅巽，而今客居荊州，劉表待若上賓。

. _  S8 n, Z6 c7 }+ s    若換個人出面，傅允未必會答應。可張既是北地太守，此前趙雲橫掃北地的時候，張既極力保全了傅家，也使得傅允感激不盡。張既告訴傅允，夏侯蘭是皇叔帳下的重臣，更是元從大將……他丈人是黃忠，翁婿皆為劉皇叔十大將，如今更獨領一軍。你現在去投劉皇叔，未必能得了劉皇叔的重視。但如果有夏侯蘭舉薦，將來在大將軍府謀一席之地，絕非難事。

8 U) A# l: R+ m  M6 p7 |    更重要的是，夏侯蘭這個人的性子很好，能禮賢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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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V. n3 W3 ?; s2 \+ v+ k6 N* F    他願意幫你的話，可以省卻不少麻煩……

    傅允聽聞，欣然答應。

) R, u$ X3 h6 x+ s% h" f* o8 ]    這兩人，一個精於內政，一個長於練兵。

8 E/ j  T% B) i    夏侯蘭對這兩人也是極為看重，拜傅允為軍中主簿，胡遵為帳前小將。

    可是。即便有這兩人相助，夏侯蘭還是覺得人手不足……他缺一個為他出謀劃策的人。

    龐淯的到來，恰好填補了這個空缺。

8 f2 s% ~& H- ]; ~* U" x    他和龐淯一番長談之後，龐淯不但言及治軍之法，更指出無當騎許多缺陷。讓夏侯蘭恍然大悟。

( S2 K  a! u0 P  J; u/ q    當下，他拜龐淯為長史，隨行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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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今聽龐淯這麼說，夏侯蘭不由得愣住了。

    他詫異道：“子異何以如此認為？”

    龐淯笑道：“方才我詢問了斥候，卻聽說曹軍雖抵達瓦亭，可是當道並無寨柵……也不知那曹軍主將是如何思考。竟然引軍屯於山上。所以我說，要取瓦亭不難，只是還需確認。”

- t8 U. E# L6 X# q    夏侯蘭聽罷，也是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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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後，他說道：“莫非曹軍主將有毛病不成，屯軍山上。豈不是自陷絕境？

7 Q6 T' q) @3 G1 B    對了，可打聽出來，那曹軍先鋒官何人？這樣，請子異再辛苦一趟，我使子敬相隨，前去瓦亭確認。”

' a2 U% g' d6 \: }0 \# L- }* f" s    子敬，不是魯肅魯子敬。而是胡遵胡子敬。

    龐淯當下領著胡遵離開大營，直奔瓦亭而去。

1 W* V! @" t0 W! D    至瓦亭的時候，天色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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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e( D4 r" _' W; D7 |6 I% B9 x0 ]    初雪之後，月朗星稀……龐淯到山下以後，圍著山轉了一圈，頓時明白了這瓦亭的防禦。

    夏侯楙在山上也聽聞了消息，忍不住大笑。

3 a( T. @  ^+ z8 t9 J    “虧得他們聰明不來圍山，若不然必要他有來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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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旋即，他又下令道：“若西涼兵趕來，只見山頂紅旗招動。便四面皆下，打他們一個落花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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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K# I) A7 k' Z  y& F% @    龐淯胡遵探明了情況之後，立刻趕回營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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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j  U5 D* }' l    “那曹軍先鋒官名叫夏侯楙，乃夏侯惇次子。

, Y9 |' E( x2 Z% m. m3 \+ s' s    他率部屯於山上，不過距離山東十里處。當道有一小寨，據說是曹操族子曹真所設。”

) v  G2 c5 j6 J# [  F. o9 |    夏侯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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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聽說過！

& ^( t- Y: m8 |6 R; i$ g" e7 c    不過夏侯蘭倒是知道夏侯惇，故而搖頭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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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8 [" q( ~7 d# B2 e- }    “夏侯元讓一世英名，今日必將毀於小兒之手。”

    他隨劉闖去許都的時候，曾經見過夏侯惇夏侯廉和夏侯恩三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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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時夏侯廉對他非常親熱，還詢問過夏侯蘭的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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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年月，夏侯姓氏本就不多，夏侯蘭既然也複姓夏侯，說不得和夏侯氏有些關係。還別說，這夏侯蘭和夏侯氏之間還真有些聯繫。據說是早年間從譙縣遷出去的一支。不過，如果論血緣，只怕是出了五服之外。當時夏侯廉還說要讓夏侯蘭歸宗認祖，最終因他隨劉闖逃離許都，不了了之。但這份情意，夏侯蘭卻牢記在心中。故而聽聞夏侯楙的身份，不免扼腕。

    至於那曹真，夏侯蘭卻不敢掉以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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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O) c1 @" G( D    劉闖見過曹真，故而在冀州之戰結束後，曾傳訊各部兵馬，將曹真告之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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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能夠讓劉闖如此重視的對手，夏侯蘭是絕對不會輕視……他站起身來，在大帳中徘徊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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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k* U" ?  R" Q    “明日一早，便與我圍攻山上曹軍。

    不過還需防範那曹真偷襲……就由子敬率三千兵馬，與當道阻攔，絕不可使曹真抵達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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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b' {: {2 S! U+ \: K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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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遵躬身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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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y/ `$ n3 m1 H& S' O+ p* W    龐淯道：“將軍欲除夏侯楙，無需興師動眾。

6 S2 d1 h" }) _, w    我有一計，可不費吹灰之力，將夏侯楙徹底擊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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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蘭連忙道：“還請子異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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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z/ o7 ^/ T! u6 E    龐淯在夏侯蘭耳邊低聲細語了幾句，夏侯蘭瞇著眼，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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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L; E8 m; {7 ^1 C7 D! p& }    待龐淯說完，夏侯蘭露出興奮之色，“子異之策大妙，明日就依計而行，看那夏侯楙小兒還敢張狂。”

# q" R7 g- g$ \    第二天一早，夏侯蘭提兵抵達瓦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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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r, |% l  A6 F0 O  k    他命大軍圍住瓦亭山，而後命龐淯斷了山上的汲水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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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 }1 f+ p7 v    夏侯楙在山上得知消息，頓時興奮不已。

* B) l; _' M4 L    在他看來，揚名立萬就在今朝，只待對方發動攻擊，他便要下令進攻。

    只是，漢軍並未立刻發動進攻。

" B! [6 y* E- C    夏侯楙在山上看得清楚，就見漢軍在陣前擺開了一輛輛投石車，大大小小多達二三百架……

    這是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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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C+ k+ Z( ~+ o& H' }) T    我居於高處，你想要用發石車來攻擊我，未免有些困難。

    就在他疑惑不解的時候。忽聽山下漢軍大陣中傳來隆隆戰鼓聲。

$ e' W8 e9 W0 e. \    緊跟著，發石車咯吱吱一陣響，漢軍大陣前令旗招展，一團團火球帶著滾滾黑煙，呼嘯著向山上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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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8 ~8 n+ F: i" V& ?$ @5 J    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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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h; ]2 D$ X1 W6 T    一連串的聲響過後。那火球之中包括的火油罐子落地粉碎。

- ?2 N5 F& |* |0 `( w- z- N* X    火油遇火，迅速燃燒起來。

    那山上的林木更遇火燃燒，瞬間火勢熊熊……

' W3 a. o: z' R3 w0 \6 g- Z' e    火攻？

    夏侯楙心裡一驚，連忙下令想要穩住陣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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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1 d. l6 o( f* x: o/ D    可是這山上火勢起來之後，汲水之道又被漢軍斷絕，曹軍立刻慌亂起來。

$ Q7 P: }" M# ^+ P1 U* p! Z* x    山下的投石車依舊不斷發射。一團團火球騰空而起，落在山上，更使得火勢越發強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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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3 O; D, {: k! x    “衝鋒，給我往下衝！”

  U, T/ y/ i! v* p    夏侯楙見此情況，連忙指揮曹軍向山下衝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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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a1 s8 M! @8 M% Y( \    只是，漢軍早就嚴陣以待。根本不給曹軍任何機會，一見曹軍衝過來，便立刻萬箭齊發。衝到山下的曹軍士兵，被迎面射來的箭雨射倒在火場中。有的身上更沾了火油，一下子變成火人，淒厲喊叫。

& [( f8 I- d- @# K* H9 Y/ z    曹真在山下也覺察到夏侯楙情況不妙。

1 @7 Z6 a( l+ n2 O' C4 R    雖然他不喜歡夏侯楙，可是在這種情況下卻不能見死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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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他點起兵馬便要前來救援，哪知道在半途中被胡遵率領的西涼兵馬攔住，一頓狠殺。

  R: Z( f. K; m9 H    曹真的兵力，比不得胡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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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g3 c, h8 E, l, J4 {/ s    而胡遵更是堅定守勢，只用箭矢……

    曹真幾次攻擊都被漢軍擊退，還丟下了百餘具屍體在山道之上。

2 Q# O6 B  G" r4 N5 p, N    見此情況，曹真也急了……可是他手中無兵，而且在這狹窄山路上想要發起衝鋒，也非常困難。胡遵指揮漢軍，穩住陣腳。緩緩推進。大約堅持了有半個時辰，曹真眼見大勢已去，只得帶著三四百殘兵敗將，從瓦亭山道退走。他前腳剛一退走，胡遵後腳就佔據了曹軍營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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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w$ N$ L/ S; s$ e    此前。曹真下寨的時候，充分考慮到地形地貌。

5 v' ]4 q- m  Y' r( l2 N6 L    只是他沒想到，辛辛苦苦建造起來的一個營地，卻平白為漢軍做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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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d( C  e* c, A* p6 J    胡遵佔領曹軍營寨之後，也不貪功。他命軍卒依寨而守，並且迅速派人通報了夏侯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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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V9 u1 i- ~5 f, S5 s+ C    夏侯蘭得知曹真已經退走之後，總算是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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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士宗，你立刻通知子異，著他帶人前往營寨駐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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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J" A* B  u/ j8 a- ^6 E; D1 \2 z0 ^    這裡便交給我……且看那夏侯楙，還有什麼手段。”

2 n# V- s/ @7 O0 H& e5 c+ O    而這時候，山上的夏侯楙已經亂了手腳，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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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上的曹軍已亂成一團，四處奔跑。火勢越來越大，並且漸漸向山頂蔓延……夏侯楙見此情況，不禁心中萬分懊悔。悔不該不聽子丹之策，若屯於當道，這西涼兵定不會如此輕鬆。

    “將軍，此地已不可久留，當儘快突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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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名曹軍將領上前，勸說夏侯楙突圍。

8 y7 ?# x' ^% D2 ?8 ~6 H. w- E    夏侯楙也知道，這種情況下，什麼勢如劈竹都只是一句笑話。

    他想不明白，他明明是依照著兵法而行，結果為何會是這個樣子？他想了想，便咬著牙大聲道：“傳我命令，大家突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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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罷，他提槍上馬，帶著人就衝下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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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勢強猛，已無法撲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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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h$ z. n' z- n+ y5 o    夏侯楙沿途從火場中衝過去，撲面而來的火焰，把他身上的衣袍燒爛，整個人看上去格外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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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到了山下，漢軍已停止了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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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h7 t7 v: R" h* d+ T; K" l6 ?    夏侯蘭率三千無當騎列陣，見曹軍向他撲來，手中銀槍高舉，厲聲喝道：“無當，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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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5 [! e7 {5 C  l) {$ s    三千重甲騎兵，如同一股黑色洪流，想著曹軍撲去。

    夏侯蘭更一馬當先，手中銀槍一振，“夏侯楙，你往哪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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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名曹將上前想要阻攔，卻被夏侯蘭一槍一個，刺落馬下。夏侯蘭的槍法，和趙雲一脈相承……以前，他槍法沒有學全，所以威力不大。可是自從和趙雲重逢之後，便苦心修煉。

     PS：第三更晚上十點前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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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52章 瓦亭（六）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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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 j) P! |' j4 S    自進入煉神境界之後，夏侯蘭的槍法也漸趨成熟。

    和趙雲的槍法一樣，夏侯蘭的殺法也是以刺殺為主，同樣講求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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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他的槍法相比趙雲，多了些剛猛和慘烈，槍出無回，不似趙雲槍法圓融。可這種慘烈剛猛，槍出無回的招數，正適合於夏侯蘭的性子。把兩名曹將刺落馬下之後，他一眼便盯住了夏侯楙。夏侯楙見無法躲避，便硬著頭皮上前。只是他的槍馬功夫比之夏侯蘭，有天壤之別。哪怕他老子是夏侯惇，可夏侯惇的一身武藝，夏侯楙連三成都沒有學到，如何是夏侯蘭的對手？

    只兩個回合，夏侯蘭突然使了一招丹鳳朝陽，大槍奇詭刺出。

    夏侯楙已無處閃躲，舉槍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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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N. h( w; I1 \1 Z    哪知道夏侯蘭這一槍確是虛招，眼見兩槍就要交擊一處，卻突然一振，奇詭的穿過夏侯楙的手臂，大槍緊跟著一掃，啪的便拍在夏侯楙的腰部，把他一槍從馬上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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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緊隨在夏侯蘭身後的刀斧手一擁而上，把夏侯楙死死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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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q) O4 j5 I8 ?* O; }    夏侯蘭看了這傢伙一眼，嘴角一撇，厲聲喝道：“夏侯楙已被生擒活捉，爾等再不投降，格殺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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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7 b) J0 U5 M6 `1 z+ e    “傳令，三軍加速行進！”

    曹仁站在路旁，面露憂慮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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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斷催促麾下兵馬加速前進，可是他也知道，曹軍已經是用最快的速度行進……

    接到曹真送來的書信和地理形狀圖。曹佇立刻覺察到不妙。

    這夏侯楙就是一個紙上談兵的趙括……瓦亭地形，只要當道下寨，任憑西涼兵三萬大軍，也休想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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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這傢伙偏偏是自作聰明，還自高視下。勢如劈竹……西涼軍根本不需要和你交鋒，只要斷了你汲水之道，而後圍山火攻，任你多少兵馬都白搭。雖則此前涼州下了一場小雪，卻不能緩解過去兩個月的旱情。只要一點火，就能讓你整座山燒起來。到時候曹軍便死路一條。

    “元讓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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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仁收到書信後，忍不住捶胸頓足。

6 ]; X  t$ w' A4 z    哪怕他手下兵馬尚未調集完整，卻不敢再耽擱，急急忙忙率部趕往瓦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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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出發的同時，他還寫了三封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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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瓦亭沒事還好，一旦有事。則整個西進計劃都將受到影響，而涼州局勢也會發生巨大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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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後果，曹仁也承擔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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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必須提前寫信告之曹操，若真發生問題，也能有一個退路。

$ Z" y! h5 a( ]+ Y/ j    同時，他還寫信給夏侯惇和曹丕，把瓦亭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知夏侯惇曹丕兩人。如果。如果瓦亭失守，而西進涼州大計受阻的話，夏侯惇和曹丕也少不得要被責難，需提前通知。

3 p0 J! K" V2 d" t    這種事情，他隱瞞不得，更不敢隱瞞。

    大軍出青石岸，沿涇水抵達凡亭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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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仁看曹軍將士一個個疲憊不堪，也不好再催促他們趕路，於是下令休息。

' U+ v, c4 T/ f7 Y4 I    當晚，他們便夜宿凡亭山下。曹仁獨自坐在大帳之中，守著一份涼州地理形狀圖反覆查看。

    瓦亭如果失守，他必須要做出應對之法。

4 d0 C0 c3 H- ~' ]3 g- X    是強攻瓦亭？

    亦或者是屯駐烏氏，必須要做好完整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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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9 ~" _: v' c. h, m    曹仁可以猜想到，如果瓦亭被西涼軍佔領。西涼軍一定不會冒然發動進攻。只是他們便有了藉口，一個可以向韋端發難的藉口。你韋端不是說不插手金城戰事嗎？而今你同意曹操屯兵瓦亭，也就代表著涼州所謂的自主已不復存在。到時候，西涼軍有足夠的理由對韋端發起攻擊……

; k( j* j* D6 ~4 \7 Z) Y    不行，瓦亭絕不容有失！

2 C8 z. d8 ~5 b3 r  s* O9 R# z8 Z    想到這裡，曹仁暗自祈禱，夏侯楙能夠撐住一天。

    只是，就在他暗中祈禱的時候，忽聽大帳外一陣喧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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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啟稟將軍，曹小將軍回來了……”

" X8 Q: W9 |- z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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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h9 @5 ^+ a+ M! \    曹仁聽罷心中一顫，連忙起身走出大帳。

    大帳外，人聲鼎沸。

% L" m3 k# P: z3 }4 L    曹真渾身是血，匍匐在大帳外，看到曹仁頓時放聲大哭。

9 a: d0 F. N" Y# Q    “將軍，真無能，瓦亭失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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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V' O0 ]) B/ H8 X- l, u    曹仁倒吸一口涼氣，緊走幾步一把將曹真抓起來，厲聲問道：“才一天，才一天怎麼就失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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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林不聽勸諫，執意引兵在山上下寨。

7 z2 }5 E: [4 M# V+ }) W  N    那夏侯蘭抵達之後，派一支人馬山道伏擊我，而後又切斷山上汲水之道，圍山火攻。我帶兵想要援救，奈何子林只與我一千兵馬。西涼軍人數占優，且穩紮穩打，我根本沒有可乘之機。

& p1 \& j4 @" g% T5 n    後來我被趕出瓦亭，又聽說子林被夏侯蘭俘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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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今西涼軍已進駐瓦亭，我不敢怠慢，所以連夜趕回來報信。”

- Z1 W' @$ v" ]2 L; G! e0 v9 a) h. k    曹仁聞聽，心中一陣陣發冷。

- p  c  c( s# |: G. t    這夏侯蘭可真是果斷啊，上來就圍山火攻。這件事，還真不能怪罪曹真，誰讓他不是主將，手中更無兵馬。他能夠出兵援救，已經是盡了本份。而今被西涼軍趕出瓦亭，實非曹真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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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件事說到底，是自己的錯！

    如果不是曹仁顧忌兄弟情義，臨陣換將，也就不會有瓦亭之敗。

    想到這裡，曹仁輕輕拍打了一下曹真的肩膀，“子丹，此事非你過錯，實我之過也。

    不過，瓦亭必須要奪回來，若不然西進涼州大計，必將付之東流……傳我命令，三軍連夜拔營，與我兵發瓦亭。西涼軍新得瓦亭，立足未穩。我等無論如何，都要儘快將瓦亭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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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1 R" o7 h) b6 V+ k    西涼軍佔領瓦亭之後，涼州上下一片嘩然。

    狄道刺史府中，更因為此事而爭論不休……一直以來。涼州都保持著其超然的獨立性。哪怕是曹操穩定了關中，也無法插手涼州事務。可現在，韋端同意曹軍駐紮瓦亭，令涼州此前的超然，一下子被打破。而劉闖入涼州以來。一直在遵循涼人治涼州的政策，或多或少贏得了不少涼州士人的認可。

    加之西域商路的開通，使得不少涼州豪強看到其中利益……

" u1 g( ]' [  c! i$ N0 k    這些個涼州豪強一直在觀望，希望等待合適的機會，能夠插手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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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2 K* Y( ?9 F& I# i' A    如果曹操奪下瓦亭，西進涼州成功。這些個豪強或許也不會太過反對。可現在，西涼軍搶先佔據瓦亭，夏侯蘭憑藉瓦亭之險，將曹軍牢牢阻擋在瓦亭以東，也使得涼州豪強無法繼續保持沉默。

  n  o- c5 Z: W4 j( p- k* U    你韋端既然同意曹操進駐涼州，那我劉闖也可以插手其中……

8 O3 l! v' u( l' Z1 a    一旦劉闖大軍進駐。涼州的局勢必然會發生巨大變化。這個時候，涼州豪強們也知道，是他們做出決定的時候了。所以，最先跳出來反對便是天水四大姓的孔、王、薛、楊漢陽望族。

    而在此之前，天水四大姓對韋端，可謂是忠心耿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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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k" c4 I5 Q' `/ V    韋端對此，也是頗為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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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萬萬沒有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個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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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2 k  v8 b8 V    原本以為曹軍可以輕而易舉拿下瓦亭，西進涼州……誰料想，瓦亭之戰竟然以曹操失敗而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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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r0 U% |, }5 t; z1 t) y    雖然曹仁率兵仍在和西涼軍鏖戰，可韋端心裡卻明白，失去了瓦亭的曹軍，想要擊敗西涼軍，可謂是困難重重。因為，就在瓦亭之戰開始後不久，便有消息傳來漢大將軍劉闖命破虜將軍魏延率部強渡大河，西進北地。而魏延大軍的進入。也代表著涼州局勢發生巨大變化。

    金城郡，木乘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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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Z) q8 G# T- g1 I( n) I9 z    閻行正獨坐於大帳之中，愁腸滿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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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超屯兵寫谷，很快就向木乘谷發動了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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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q2 H9 ~0 T0 r9 h0 [& t. x    最初，閻行憑藉他強悍的個人武力。以及木乘谷複雜的地形，大敗馬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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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非馬岱拚死相救，說不得馬休便要被閻行斬於馬下……之後，馬超強攻木乘谷不得，只好暫時休戰。

* J4 b3 S6 k+ {    論武力，閻行和馬超在伯仲之間。

6 g6 I& P5 a( e2 ~  |) J  g* n    閻行本來頗為自得，認為自己擊敗了馬超，能夠堅持下去。

    誰料想沒過多久，便傳來夏侯蘭攻佔瓦亭，把曹軍阻於瓦亭以東的消息。而隴西方面，韋端也是焦頭爛額。他倒是派出兵馬想要救援韓遂，可惜在大夏遭遇西涼軍阻攔。西涼軍主將，便是之前揚威於河湟的趙雲趙子龍。雙方在大夏城外一場苦戰，韋端所部不但是大敗而走，更丟失了大夏、河關數城。也就是說，西涼軍已成功進駐隴西，韋端無奈之下，只好命其長子韋康屯兵安故，希望能夠阻攔西涼軍的進擊。不過，西涼軍在佔領大夏之後，便再無動作。

    閻行知道，這並非西涼軍沒有餘力攻擊，而是在等待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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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韋端現在是自顧不暇，涼州豪強對於他讓出瓦亭，同意曹操西進涼州的決定非常不滿，正對他大加指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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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說，韋端現在是犯了眾怒。

# J$ A: `+ L0 K4 g    連一向支持韋端的天水四大姓都改變了態度，足以證明他大勢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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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情況下，木乘谷還能堅守多久？龍耆城又能堅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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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水胡聯軍在河湟谷地可謂是連連告捷，老羌小王芒中被殺，柯最更被河湟聯軍打得狼狽不堪。

( B  {4 ]; T. p/ r    而屯駐在西海的漢軍大軍，在振武將軍黃忠的率領下長驅直入，已攻佔鹽池。

    其大軍兵鋒，已直指老羌王帳。柯最還能支持多久？恐怕連他自己都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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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b; ?+ d7 u% ]4 \. ~    丈人死守龍耆城，若是連柯最也敗了的話，可就真的是窮途末路，再也沒有任何的挽回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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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時候，我又該何去何從？

    閻行想到這些，不免心中更加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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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 @$ j7 u* N+ e    想我一身武藝，勇力過人，在涼州算得翹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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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以馬超可以順風順水，而今人言錦馬超，哪個不交口稱讚？就連自家部曲，也對馬超敬佩不已。

) r2 _( p0 d" O7 Z5 j; ]6 t    端起酒碗，閻行一飲而盡。

    可這酒入愁腸愁更愁，他這心思，也隨之變得更加紛雜……

2 p) \% G$ f5 T% z1 Y3 H9 v( c/ m    “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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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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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G* F2 _0 }8 ]9 v9 ]- r0 k6 Z    “轅門外有一人，自稱是敦煌周烈，說是和將軍乃舊識，特來拜訪，有要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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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烈？

    閻行聽到這名字，不由得心頭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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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53章 涼州之變（一）

    周烈，涼州敦煌人，素有才名，舉孝廉，著有《義例》一書。

    閻行早年間未娶韓遂之女的時候，與周烈結識，兩人關係頗為密切。後閻行娶了韓遂之女，而周烈卻看不起韓遂的為人，故而便有了芥蒂。自那以後，周烈再也沒有和閻行有過來往。建安四年，周烈妻子病故，可是因家貧無法操辦喪事。閻行聽說後，派人送去錢兩資助，卻被周烈拒之門外。閻行也因此而惱怒不已，既然周烈不領情，他索性不去理睬周烈。

4 S/ ?/ D3 a( O6 v! G( c2 s6 h, V! A    這一晃，便四載光陰。

    而今閻行是窮途末路，周烈卻突然來訪，不免讓閻行感到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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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閻行很快就猜出一些端倪……周烈是敦煌人，而敦煌屬馬超所治，莫非周烈是奉了馬超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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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裏，他心中便有了打算。

: r2 X4 V* R5 A5 m: Q    故友既然前來，閻行是不會失了禮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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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9 [9 G# E, R! Z: C5 g  @$ o; D    於是，他起身迎出大帳，來到轅門外，就見一黑袍男子，牽著一匹馬，正孤零零站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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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的年紀，看上去有四十上下，兩鬢有斑白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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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閻行卻知道，對方的實際年齡，不過三十三四……

    “寶堅兄，別來無恙。”

    閻行雖然對周烈當年的固執非常惱怒，可是看周烈而今的樣子，卻不禁心生淒然。

    周烈才華不差，可惜出身於寒門。雖舉了孝廉，更著有《義例》，但是對他的生活卻沒有太過實質性的改變。生活依舊貧寒艱苦，據說他妻子生病的時候，甚至連買藥的錢都沒有。

, k7 z; P3 C* I+ m) Z8 K! a9 D    可這個人卻極為執拗，性情更如他的名字一樣。剛烈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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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8 I0 N7 H! A    當時有酒泉大豪張就想要招攬周烈，可那張就的聲名太差，以至於三次邀請，周烈都不肯前去。最後惹得張就顏面無存，對周烈更心生怨念。百般打壓。周烈，卻不曾向張就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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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8 y: p4 J2 d" o4 o5 S4 E6 ]    這，是一個傲骨崢嶸的奇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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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烈清臒的面龐，透出一抹笑容，“彥明，可還好嗎？”

    “兄長說笑了。你看我這樣子，可像是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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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閻行說罷，上前兩步和周烈用力的擁抱了一下，而後側身請周烈入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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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來到大帳之中坐下，閻行命人送來酒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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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8 S( U# q) w    “兄長，這許多年不見。以為你我再也無法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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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y9 `* f/ ]6 D- G  b' t    今日兄長前來，先不說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行先飲為敬，請兄長滿飲一杯。”

    周烈看了閻行一眼，眼中閃過一抹笑意。

3 z) n$ u; Y* X    閻行果然是聰明人，看樣子他已經猜到了自己的來意……也罷，既然當初向軍師討要了這差事。總要盡力完成才是。更不要說，周烈內心之中，也希望能夠解救閻行，讓他跳出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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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 U" d% C+ F; R    兩人吃了幾杯酒，周烈放下銅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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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彥明，我之來意，想必你已經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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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Q0 M, t4 ?) w* o    閻行心裏一咯噔，旋即做出一副輕鬆姿態，“兄長你素來驕傲，何以會去投奔馬孟起那雜種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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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那丈人。或許聲名不好，但始終都是涼州名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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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來，我一直不明白，你為何對我那丈人如此反感，甚至仇視……你看不上我丈人也就罷了。又何必去投效馬超呢？馬超此人雖勇，卻是個暴躁凶殘之徒，我實不明白兄長為何要為他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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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說我為馬超效力？”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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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烈傲然一笑，“周寶堅雖不才，但也不至於瞎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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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8 Y, }- l' z" u    馬超，一莽夫耳，有霸王之勇，卻無雄主之姿。我效力著，乃我大漢朝廷，是當今大漢皇叔。”

; r  B) \$ l6 q$ F, Q( m3 q    閻行脫口而出，“有區別嗎？”

    周烈笑道：“如何沒有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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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超勇冠三軍，能馳騁於疆場，卻無安定天下的才能；而皇叔才智卓絕，當初馬超西進天山，便是皇叔背後支持。那時候，我也不太明白劉皇叔為何要馬超入西域……可隨著西域商路打通，我便明白了皇叔用意。彥明不知，今涼州豪強無不對西域商路垂涎三尺，也因此而對劉皇叔生出親近之心。不費一兵一卒取天山六國，更為如今入主涼州而打好基礎……

) f% t4 X3 B* [& k5 Z    此廟算之能，又豈是馬超可以相提並論？

9 x3 J& e; p+ `4 I! ?    休看馬超而今為西涼之主，實則劉皇叔早已把西涼掌控手中。

    酒泉太守蘇則已投效皇叔，對皇叔頗有推崇，而西涼名士更無不對皇叔傾心……這次劉皇叔出兵河湟，更是盧水十六胡歸化。馬超在西涼的根基，被劉皇叔於舉手投足間分化。不需多久，涼州必為皇叔之基業。我今為皇叔效力，又有何不可？莫說是我，便是馬超那等驕傲之人，也早已歸心於皇叔……況且金城一戰結束，馬超必往幽州，西涼便徹底歸於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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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烈說到這裏，便飲了一口酒水。

    而閻行忍不住吞了口唾沫，心中更感到無比驚駭。

    他倒是沒有看出來這天山六國的妙用，而今聽周烈這麼一說，他也不禁對劉闖的手段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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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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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 d4 {7 h9 F    他喉嚨發乾，嘴巴有些發澀。

3 j7 |& K( s( Z& H' q    周烈道：“至於韓遂，非我挑撥你翁婿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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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M' e2 m: Y/ {# L- h    此人只能同甘苦，卻不得共富貴。他私心甚重，算計太深……當年他和馬騰隨北宮伯玉李文候起事，結果沒多久便害死北宮伯玉和李文候；投效朝廷，為耿鄙刺史看重。到頭來卻挑動軍中鬧事，令耿鄙喪命；他又推舉王國，從而得金城之地，為涼州一方諸侯。可結果呢？王國同樣是不明不白的死掉……更不要說，那馬騰馬壽成，與韓遂八拜之交，還不是死在他手裏？

    這個人反複無常，心中沒有半點信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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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說你是他女婿，就算是他親生兒子，若有利益可圖時，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去算計……

' O0 `  @7 S* q. M8 \  K0 c1 w7 y    當年你入贅韓家，不過是他看重你一身勇力。

    可賢弟你有沒有想過，正因為你入贅了韓家，至今不過一檢驗校尉；可以你的本事，涼州如此動蕩局面，就算是沒有韓遂，也能闖出一番功業。人言金城，必言韓遂！賢弟你勇武過人，有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之能……可問題是，有誰知道？出了這涼州，你什麼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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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o2 }  D! Q; z" y. j( V    這番話，說的閻行心裏一陣刺痛。

; P0 ~, e! R( Y! u) p3 V    是啊，每次為韓遂出戰，斬將奪旗，衝鋒陷陣……可是那功勞和名聲，都被韓遂拿走，甚至連程銀楊秋之流，也能獨領一軍。在涼州，提到金城，首先是韓遂，而後是程銀楊秋候選之流的八部將。甚至連那燒當老羌的柯最都人盡皆知，唯有他閻行……人言閻彥明，只會說他是韓遂的上門女婿。可誰又知道，韓遂在西涼偌大聲名，便是他閻行一人一槍殺出來的？

* m% \% h; N( D5 F  y    以前沒有人把這話挑明，閻行也沒有往深處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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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5 q9 [6 V' G- f    而今周烈把這裏面的奧妙說的清清楚楚，也使得閻行的臉色變得格外難看。

    你閻行，就是個吃軟飯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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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f% Q+ W9 u& N* ~) F2 d    周烈冷笑，又接著道：“建安元年，百興氐人寇金城，是你帶著八百健卒，將氐人擊潰；建安二年，大通河馬賊猖獗，是你深入狼巢虎穴，將那馬賊首領擊殺；同年，韓遂和馬騰發生衝突，又是你臨陣抵擋住馬騰攻擊，還險些殺了馬鐵；建安四年，西海羌人作亂，你斬將奪旗；建安五年，老羌馬賊過賜支河，偷襲河橋，又是你帶著人血戰一日，奪回歸義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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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夠了，兄長，夠了！”

    閻行抱著頭，露出痛苦之色。

    周烈道：“夠了嗎？可我卻覺得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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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G* E  f& W* d    馬超因為遇到了劉皇叔，輕取天山六國，錦馬超之名誰人不知，哪個不曉？你閻彥明在河湟東征西討，到頭來卻平白成就了候選程銀八部將之名，韓遂更因此得羌人敬重。可是你呢？如今還是一個小小的檢驗校尉，要仰仗他人鼻息而生……我實不明白，這就是你所求功業。”

# z) Q5 ]+ w7 K    “我……“

    閻行嘴巴張了張，卻不知道該如何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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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I& _3 @  f4 Z5 f$ l* T- p    周烈站起來，走到閻行的身邊，“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事……彥明你論勇武，不遜色馬超；論兵法謀略，猶在馬超之上。可馬超而今卻得了伏波將軍之封號，重振馬伏波家聲；而你呢？卻惶惶如喪家之犬，若不是韓遂手中無人可用，你以為你能夠獨領一軍，屯兵木乘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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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8 F  C2 E3 [) T! ]    有些話，總要有人說出來。

1 l; d  p7 e& o* t; i    你這般本事，卻被人萬般算計，只因為你識人不明，不得明主賞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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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閻行猛然抬起頭，眼睛通紅。

    “可韓遂，始終是我丈人。”

3 O& i( _2 U1 c    曆史上，韓遂最終還是算計了閻行，但閻行卻因為投效了曹操，把韓遂打得落花流水。

    不過那是十年以後的事情，而今的閻行對韓遂，始終存著幾分感激。只是，那感激在周烈一番話語之中，已變得越來越少。有些事情一旦挑明了，就會難以忍受。可是讓閻行反了韓遂，他又實在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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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烈怒道：“是你丈人又如何？

5 G% H, h4 x. y8 i1 m' B: V    我又不是讓你與你丈人為敵……今劉皇叔佔據瓦亭，將曹操阻於關中；而涼州內部也有了爭執，韋端哪兒來的精力來援救韓遂？至於老羌柯最，不過一蠢賊耳！想他一羌賊，竟想獨霸河湟？而今白馬羌、盧水胡與西羌聯手，更有振武將軍牧馬西海，柯最老羌早晚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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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一個聰明人，更是一條好漢。

    當年我不滿你投效韓遂，可你總是我兄弟。而今韓遂覆沒在即，我實不忍我兄弟隨他滅亡。

  b* {. O: L2 l0 G& J5 X    你有大好本事，日後建功立業，封侯拜將也非難事，又何苦為韓文約賣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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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53章 涼州之變（二）保底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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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閻行，閉上眼。

    他表面上看去似乎極為平靜，可是抽搐的面頰，卻顯示出他內心之中的爭鬥，是何等激烈。

    周烈見此情況，也就閉上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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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o' _% a% G$ h% B; A' i    有些事情，不能夠逼迫太急，反而會適得其反。

    他知道，閻行是個極有主見的人。有些事情，必須讓他自己想清楚，想明白才能夠做出決定。

2 e$ V' F* P: Z4 ~/ {7 m) g    這種情況下，任何言語都是多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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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說的都已經說了，接下來如何抉擇，便只有閻行自己做主。

8 e6 r( \0 u* p    於是，周烈退到一旁，默默的斟了一杯酒水，看著閻行也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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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足足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閻行睜開眼，看了一眼周烈，“我不會與我丈人為敵。”

( _8 L  K! {2 b    “笑話，我是那種壞人倫常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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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7 j! P3 J( D6 u! [4 O/ {    “那……”

/ }+ @4 k5 Y" |  n+ \9 X    周烈把銅爵放下，目光灼灼凝視閻行道：“彥明，我問你，你是大漢子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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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g0 l& R6 r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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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5 P$ a: B+ }) Q    閻行一怔，猶豫片刻點點頭道：“我當然是大漢子民。”

    “那就好……你既然是大漢子民，當知我大漢之敵何人？”

6 i4 C: G1 Q. r- h4 a    “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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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嗬嗬，我來告訴你吧……我大漢之敵，便是異域蠻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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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原富庶，蠻夷窺覷，每每寇邊襲擾。自劉皇叔接掌北疆之後，東征烏丸，北滅鮮卑，為我大漢開疆擴土。然則，我大漢江山之領地太過廣袤，北面蠻夷更層出不窮。先有鮮卑，而今又有丁零堅昆之輩……我來之前，皇叔曾與我一封書信，言：漠北匈奴自鮮卑內亂以來。便蠢蠢欲動。入冬以來，北匈奴大人胡薄居姿職先後三次寇我邊塞，令得皇叔震怒非常……

9 h/ C0 X0 I' c5 _# f' w    然則，漢室內亂未止，皇叔實無力征討。

    彥明你勇冠三軍。這小小西涼已容不得你飛騰……我此前已受命拜漠北鎮撫使一職，將屯駐漠北，抵禦匈奴。我向皇叔舉薦了你，皇叔也頗為讚成，言若彥明願為大漢效力，可為鎮撫將軍。主持漠北戰局。也正是有皇叔這個保證，我才斗膽前來尋你。治理地方，令百姓安居，你不如我；可若言征戰沙場，斬將奪旗，一百個周寶堅也比不得一個閻彥明……

- b: J. r$ u5 w8 a+ s7 R/ d2 ]    我只問你。你是想繼續留在這裏，與韓遂一同喪命；亦或者是隨我前往漠北，你我兄弟聯手，建功立業，博取功名？”

    周烈不是讓閻行背叛韓遂，而是以大義之名征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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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國效力，也免了閻行與韓遂為敵的糾結。更不會有人因此對他說三道四。

: `# p4 N2 d3 f    大義面前，其他皆不足為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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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可以說為閻行考慮周詳，那麼接下來，便是閻行自己做出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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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裏，萬分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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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F- k* u- N+ m4 n; y2 y    閻行長歎一聲，“皇叔能為行如此大費周章，行若再不知趣，豈不是辜負了皇叔這一番美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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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S4 y, e* d    當下，閻行命人擂響點將鼓，在大帳之中召集眾將。

    他把他的選擇。告訴了營中眾將。

' s# L5 o' n' V5 |/ R    只是不等他說完，就見一人跳出來大聲道：“將軍乃主公女婿，卻在這個時候背主公而去，與禽獸何異？”

    閻行眼睛一瞇，一眼就認出。這家夥是韓遂身邊的一員大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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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X4 L! V/ K  Z; O    韓遂對閻行從未放心過，哪怕是讓他駐守木乘谷，也在他身邊安置了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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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f6 |8 A+ J, L8 F& W- ?    在以前，閻行倒不覺的什麼。可是聽了周烈一席話之後，這種行為也讓閻行感到格外惱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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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看人家劉皇叔，說要用我，便是鎮撫將軍。

    雖然這鎮撫將軍是劉闖自己增設的一個封號，卻也是雜號將軍。

7 I$ T& n5 z. ~) C  y    似黃忠趙雲，乃至於夏侯蘭馬超而今也不過是雜號將軍，自己寸功未立，便如此優渥……

. n7 E3 Z. \1 B+ i1 }    更重要的是，劉闖對閻行表現出了足夠的信任。

    “我為主公之婿不假，但更是大漢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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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c3 B# O( |" |6 v    今漠北匈奴胡薄居姿職屢次興兵寇邊，犯我大漢邊界，是國家之恥。劉皇叔征辟我前往漠北，乃是為國家效力。我並未背主公而去，但是在大義面前，忠孝不得兩全，想來主公定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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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u8 A+ s2 u6 C  y# w. {    那韓遂親信大怒，振臂呼喊不停，更提出要帶本部兵馬離開。

$ c6 J& O; G6 ]    閻行本不打算撕破面皮，也被這廝激怒。

2 ?2 J2 N; \! |% x    見他喋喋不休，閻行縱身上前，拔劍將之刺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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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我意已決，哪個再敢反對，便是我大漢之敵。”

    誰也沒想到，閻行竟如此心狠手辣，說殺人就殺人……眾將面面相覷，片刻之後突然齊聲呼喊道：“為國效力，實幸甚。我等願隨將軍出塞，殺盡匈奴，為我大漢揚威，建功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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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f) n' Q& X. _    誰心裏不明白，韓遂而今已經是窮途末路。

    若繼續留在金城，是死路一條……別看劉闖約束馬超，不讓他在金城屠城。可一旦韓遂戰敗，馬超絕不會對韓遂的部曲心慈手軟。那到了那個時候，劉闖也不可能再去阻攔馬超……

% h1 W& Z! ?4 y    畢竟，殺父之仇，總要有一個宣泄的途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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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如果跟著閻行離開，即不必擔負背主之名，遠征異域還能建功立業。

$ }8 ~3 [* f" t  u" }1 B    該如何選擇，大家心裏都非常清楚。

    以前是苦於沒有門路，沒有機會……可是現在，劉闖把這門路把這機會送到跟前，若再錯過的話，便只有死路一條。所以，眾將紛紛表示願意跟隨閻行離開木乘谷，也使得閻行心中大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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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晚，閻行下令三軍收整輜重。

    趁天還沒亮，便拔營起寨，悄然從木乘谷撤離。

    而到了天亮的時候，馬超率部進駐木乘谷，距離龍耆城已不過二十里……

' h1 E0 P  _6 ?: l5 K    “這閻彥明倒是好運道，竟然得主公看重，被派去了漠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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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M+ T6 s' T; e    進駐木乘谷以後，馬超忍不住發出感歎：“主公果然神機妙算，早就知道這閻行必然會離韓遂而去。”

# w& Z. i5 r. n& m. n/ X( Z    “兄長。那閻行可是殺了小三。”

: v: Q+ b1 ~% Q5 f1 u" ]! q$ l    馬休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卻見馬超臉上露出不屑之色。

    “叔起，你把他當成兄弟，可他何曾視你我為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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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疆場搏殺，死傷難免……我們的敵人是那韓遂。閻行離去，便等於斷了韓遂爪牙……莫非你心中存有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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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0 y2 M# W+ n! x$ C    小三，便是馬鐵。

! ^: {* u% t8 B/ i8 S+ Y: A    馬休也就是隨口一句，不禁苦笑。

3 e4 Z6 K  j8 E$ h, W9 P    馬超對馬鐵的敵視，尤甚於對馬騰。

    馬騰不管怎麼說是他老子，這父子之情多多少少還存留一些。可是馬鐵……在馬超看來與他毫無關聯。事實上。馬騰沒死的時候，馬鐵囂張跋扈，對馬超也是頗為不敬。你不當我是兄長，我也不必把你當做兄弟。所謂兄友弟恭是相輔相成，你也別想我去單方面的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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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6 {4 g& G% L/ Q5 |    他這種思想，若換在中原肯定要被斥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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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馬超的母親是羌人，更自幼在羌人之中長大，才不會理睬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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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5 B, M, @0 [    你待我好，我便待你好……你敢待我不敬，老子大耳刮子教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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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2 y  p' e. }) K3 l& ^    “三天，三天之內，我要那龍耆城告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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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超看了一眼馬岱和馬休。目光灼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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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彥已經為我做到了這個地步，如果我再不能盡快拿下龍耆城，豈不是顯得我無能？這涼州，實在是無趣。孟彥已多次邀我前往幽州，到時候可光明正大與天下豪傑爭雄，不亦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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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f# e# c2 o- R( c% H9 |, S    閻行的突然離去，也使得韓遂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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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知馬超兵不刃血拿下木乘谷後，韓遂在龍耆城破口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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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不管他如何惱怒，都必須要面對一個事實。那就是龍耆城而今，已經變為一座孤城。

    柯最在西海再敗，芒中戰死。

) T) |; I( q7 J+ y$ o    柯最之子柯吾更被黃忠斬殺，西海別部告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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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 g" `* F, @" I5 c3 o" b7 a/ S; ?    大勢已去！

    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韓遂也好。柯最也罷，已經沒有了其他的出路。

    雖則柯最派人向唐蹏請降，可這一次盧水胡白馬羌和西羌好不容易聯起手來，若不能徹底吞下燒當，以後必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所以，唐蹏和楊騰徹裏吉商議之後，便斬了柯最的使者。

) S0 K0 f; ?7 m$ e$ H. J# t    自古以來成王敗寇，你柯最既然發起了這場戰爭，就必須做好全軍覆沒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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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就在龍耆城岌岌可危，老羌即將滅亡的時候，涼州卻發生了一件大事。

$ P, ^: o# v+ o( T$ p    燕京，大將軍府。

' v0 n: T' P% T& W' s% [+ c0 J    劉闖把手中的書信傳閱眾人，臉上更露出燦爛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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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1 v; y7 C# c! v4 h  |    “未曾想，韋端居然出這樣的昏招，涼州之事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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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5 I, @$ k) y' h" T    韋端做了什麼事，讓劉闖如此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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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很簡單，韋端只是殺了一個人而已，而且是一個寒門士子。

    若在以前，韋端這麼做根本算不得什麼大事，可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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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韋端居然把薛夏給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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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b/ w2 w: S8 s5 r    鍾繇臉上透出驚訝之色，半晌後苦笑著搖頭，“這一次，韋端面臨的困窘，不遜色當年黃祖殺禰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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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夏，何許人也？

: }! X4 A* |+ ?2 L/ V0 {7 E7 r    此人乃涼州漢陽郡人氏，表字宣聲。

/ ?; M, G4 {1 r0 I5 U0 m& b0 ]    薛夏出身寒門，但博學有才，與涼州名士賈洪等七人共為儒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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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1 a' e( {( F8 R) r$ s    這可是宗師級的人物，論聲望和名氣，甚至比禰衡還響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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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X# ^- ~- i5 \' J7 \7 O    可這樣一個人，卻被韋端所殺，可想而知在涼州引發的動蕩，是何其巨大。

0 R3 R4 B( \4 N5 e% x- g, D1 d    想當初，黃祖殺了一個禰衡，便眾叛親離；曹操殺了一個便讓，幾乎讓整個兗州士人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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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夏薛宣聲的名氣在後世或許遠不比禰衡大，但是在這個時代，哪怕他身處涼州這樣的苦寒之地，可論及地位，卻遠勝禰衡，幾與當年被曹操所殺的邊讓相仿。在曆史上，薛夏在涼州地位崇高，但因寒門出身，受天水四大姓排擠，甚至聯手陷害，差點死在那牢獄之中。

8 r" q3 @8 r1 A. y+ ^    是曹操聽說了他的事情，把他解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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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3 \  v6 S: _# I4 T' U6 b    而曹丕待其更若師長，不稱其名，而喚作‘薛君’。

% F8 H8 c! e5 Z% f1 q$ r: G! J& @    可現在，這樣一個在涼州享有崇高威望的人，竟然被韋端殺了。

- R3 ?6 R1 k8 e) J7 O. w1 n    劉闖雖然不清楚薛夏是什麼人，可是鍾繇卻非常清楚，以至於鍾繇解說之後，劉闖也是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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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8 G' l* F& J4 F  [- D    這韋端，莫非是昏了頭不成？

) B1 Q5 z  Y1 ^    PS：保底兩更奉上，晚上有一場送別宴，老家的親戚回去，估計要小喝一下。

( }  j( b: K. u4 |- Q& s5 X$ @7 c2 _    第三更沒有保證，還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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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53章 涼州之變（三）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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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u3 S; r# Y    東漢末年，士人為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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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g! z% E7 X, u5 q: d    雖說後來的門閥貴冑尚未形成，但已有了雛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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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韋端，無疑是涼州士人的代表人物，可這並不代表他可以殺死其他的名士。除非，世族聯手，否則這種行為必然會遭受到全天下的指責。這一次，韋端是真的壞了規矩，有了麻煩。

    可韋端為何要殺薛夏？

7 T& b3 E! c, r1 G  y: A5 g    原因嘛，頗有些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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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韋端聽從皇甫堅壽的勸說，同意曹操屯駐瓦亭，便使得局勢變得複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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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涼人治涼州，這是多年以來涼州形成的一個潛規則。涼州荒僻，涼州苦寒，涼州名士在士林中威望不足……這一切的原因，也造就了涼州士人極為抱團，更極為排斥外來勢力的習慣。

4 o; i: {9 Z3 }$ Z- J0 F" q) V    如果曹操佔領瓦亭，並且成功進駐涼州，事情可能還好辦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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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問題是，曹操偏偏丟了瓦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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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V( u' _* `! c& ?5 f# ~3 ~3 U% @  J    此前，劉闖入涼州，打得是馬超為父報仇的幌子，所以涼州人雖然不滿，但是並沒有阻止。

# ^  d8 J# Y4 X8 E( f" s& k    師出有名的好處，就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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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遂殺了馬超，你總不能讓馬超不報這殺父之仇吧。

) X% Y8 J/ N/ s6 z' p" D    可是，劉闖對涼州的侵蝕，卻小心翼翼，一點點的向涼州調派兵馬。

    哪怕是在他取得觀津大捷之後，也沒有大規模派駐兵馬入涼州，只是命黃忠帶著八千人進駐，名義上是為了討伐河湟。而在此之後，鐘繇的介入才使得劉闖可以加強對涼州的控制力度。但也僅止如此……他啟用了大量涼州士人，也算是給了涼州士族一個保全顏面的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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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4 t6 z& T* u) Z+ `8 u    如今。你韋端居然同意曹操進駐涼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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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O7 r5 K+ g/ ~+ B, H. `3 e1 O    雖然他沒有成功。但你確實是答應了他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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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j# S8 p5 o4 x; ?4 J, p    既然如此。我也要進駐涼州。你韋端如果想和我為敵的話，我也不會在意。畢竟，劉闖有一個優勢，那就是他手下有大批涼州士人，更通過西域商路與河西走廊，拉攏了一批涼州豪強。他有這樣的根底，也敢於和韋端叫板。於是乎，韋端的處境也就變得越發艱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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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N6 g: B2 [* ^. C- @2 o    天水四大姓。是涼州豪強的一個代表。

    他們是最反對韋端同意曹操進駐涼州的決定，特別是在曹操失瓦亭之後，意見越發的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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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d" k4 q3 _9 n& I    要知道，天水四大姓一直在窺覷河西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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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F" H; a, Q( o& K8 u6 M! D2 _; L6 T    此前他們已開始和劉闖進行談判，希望能夠在河西走廊裡分一杯羹。可由於韋端的決議，讓他們的種種努力付之東流。所以這天水四大姓極為惱怒，多次發動對韋端的抨擊。也虧的是韋端在涼州聲望的確不低，身邊自有一群人為他說話，為他辯解，才算是堪堪逃過……

    可是。有了天水四大姓的開頭，其他各地豪強也就不甘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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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韋端也因此被罵的狗血淋頭。狼狽不堪。

    也就是在這時候，薛夏不知是怎地跳出來，指責韋端錯誤決定。

% d; P) q* _0 t% \$ i+ {    天水四大姓，涼州各地的豪強，那是涼州的根基所在。他們指責韋端，韋端哪怕是惱怒也無可奈何。可你薛夏，不過一寒門士子，也敢跑出來說我的不是，找我的麻煩？韋端已經被罵的惱羞成怒，心裡正憋著一股氣。薛夏跳出來，便一下子激怒了韋端，下令殺了薛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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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9 N; w* H" t% ]1 O2 Y) f    “薛宣聲在一個錯誤的時間，發出了一個錯誤的聲音。”

    劉闖從身旁的火爐上提起一個鐵壺，滾燙的熱水衝入茶杯，而後把茶杯放在一隻木雕小船模型上，順著茶盤上的河道傳遞過去。這叫做曲水流觴，劉闖也是閒來無事，命人打造出這麼一套茶具，立刻引得許多人羡慕。這種風雅之事，是荀諶鐘繇乃至於諸葛亮盧毓等人最喜歡做的事情……鐘繇端起茶杯，飲了一口茶水，只覺唇齒留香，忍不住發出一聲讚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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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今韋端犯了錯，正是主公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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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亮也喝了一口茶，“涼州雖偏荒苦寒，卻勾連漢中，直達西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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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F9 K8 [1 @# f9 {+ H    今主公邊事已定，可暫時不必分心；韓遂已如甕中之鱉，滅亡也就是在這幾日光景。滅了韓遂之後，主動可命元直奪取涼州，謀劃關中。此前，因為涼州士人的反對，所以我們不敢輕舉妄動。如今韋端殺了薛夏，也等於是挑起了涼州士人的內亂，正可以趁機將之奪取。”

; O$ S1 M: F1 Z5 N6 s8 e( |    鐘繇也輕輕點頭，“孔明所言極是。

$ O" }: g' S5 I    此天賜良機於皇叔，若不取之，恐遭天譴啊。”

    你如果不趁機拿下涼州的話，實在是對不起老天爺對你的眷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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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5 Y2 X- _. `- J# B3 Q2 _5 r    你看看，你想要涼州，老天爺幫著你讓韋端犯了錯。這是大好的機會，錯過了便不會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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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S# @5 U3 `5 Z# M, a    劉闖聽得也是怦然心動。

    只是他眉頭一蹙，“那曹操便會坐視我奪取涼州嗎？”

4 D/ U7 `+ D  n8 y6 c, q    諸葛亮笑了，“曹操必不會坐視主公奪取涼州，可如此一來，豈不正是主公的大好機會嗎？”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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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p0 A( h. A    劉闖一怔，看著諸葛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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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g* S* @7 ?, v+ T# F    而一旁荀諶和鐘繇，則露出了讚歎之色。

    他旋即明白了諸葛亮的意思，不由得連連點頭。

: |0 Y) }1 V9 a. s0 n+ N: f% [    “孔明所言，深得我心……”

    說著話，他又沖泡了一壺茶，分茶湯於眾人。

    “如此，便請諸君，儘力謀劃！”

2 A0 ?4 U5 n7 `! F6 m    他站起身，用力舒展了一下身子，“也許，決戰時機已經成熟，只看涼州之戰究竟會是怎樣結果。

    嗯，這件事就交由孔明來負責，涼州方面，還需勞動舅父大人辛苦一遭。

/ @1 P% R" N6 W& |    元直智謀雖深，可畢竟資歷還是有些淺薄。

    想要壓制住那些個涼州老狐狸，恐怕非舅父老大人不可。告訴他們，只要他們願意與我合作，河西走廊可任由他們的商隊通行，我保證他們在河西暢通無阻。另外。孟起之前派人送信與我。有意前來幽州。他離開之後。可令蘇則為武威郡太守，罷賈逵河東主簿之職，任酒泉太守……至於金城太守之職，可以讓楊阜代領。不過西部都尉，需由我親自任命。”

* D% b" n. q2 n/ H! Z    這一來，就等於劉闖讓出了隴西、漢陽、安定以及張掖四郡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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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_0 {5 E4 K( n+ v$ Q# J% j    相信那些涼州士人如果聰明，應該知道該如何做出選擇。

    “皇叔準備以何人為西部都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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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4 L2 M9 k: s- g' J" L# Y    荀諶突然睜開眼睛，好奇看著劉闖。“另外，唐蹏的盧水胡、白馬羌和西羌徹裡吉又該如何安排？”

    “西部都尉，我的確是有一個合適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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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以趙偉章為西部都尉，屯駐西海。另外，我想要在河湟設立西平郡，田釋而今正在做相應的計劃。

    盧水胡、白馬羌可併入西平郡，佔據河湟谷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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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O5 D" \  j% u8 I, M. {) i1 S6 E    唐蹏楊騰酌情錄用，只是那徹裡吉……我卻以為是一個桀驁不馴之輩，恐怕是不好安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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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鐘繇笑道：“莫非主公圖謀西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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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微微一笑，卻不言語。

& k1 ]4 D! Y* q4 ~    西羌。大概就位於後世的青海崑崙山地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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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6 U; u; w: g9 t    而徹裡吉更封鎖著崑崙山口，日後若想要向西挺進。這崑崙山口就不能不佔據。

. k/ T( N& H! N. D" F    當然，此時的崑崙山還處於一片蠻荒苦寒之中。當地多羌胡，以遊牧為主，甚至與世隔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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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Z  p( o6 F  w) A: ?    想要拿下崑崙山口，並非一件易事。

    可劉闖一向喜歡謀後而動，既然有這個想法，就必須要提前做出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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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3 H) M8 f- x    “要除掉徹裡吉不難。”

    鐘繇想了想，輕聲道：“那徹裡吉常年居於西羌，想必也是個貪婪之輩。

, }* L! o" u( R- _5 q& q    此次他之所以出兵，也是看有利可圖……據我所知，此人行商西域，與西域疏勒國關係極為密切，更兼通商珊蠻，在域外頗有些門路。皇叔此前使馬超奪取天山六國，想來也不會就此罷手。既然如此，何不先與之好處，讓他為皇叔打通西域各國門路，而後再做處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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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5 M. G# G8 D/ z( E    他若得皇叔支持，實力必然膨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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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T% @8 s* J5 S    到時候唐蹏和楊騰豈能坐視，必然心生恨意……

6 m- D9 t9 w, a1 q2 w2 s! [    只要派人稍一挑撥，相信唐蹏和楊騰必然會有所行動。到那時候，主公可兵不刃血拿下西羌。”

    嫉妒，是人類的原罪！

    劉闖忍不住在心裡一聲感嘆，鐘繇這條計策，的確是高明。

    不過……似乎有卸磨殺驢的嫌疑。但想想日後河湟的穩定，一個強大的西羌，亦或者是強大的盧水胡或者白馬種羌，都不是劉闖希望看到的結果。也許，讓他們自相殘殺，才是最好的策略。只要勢態能夠掌控在劉闖的手中，那麼無論徹裡吉還是唐蹏楊騰，都不足為慮。

    “既然如此，便讓趙昂再擔起西平郡太守之職，如何？”

- X) V2 m9 L8 v6 o' G$ {    鐘繇哈哈大笑，“此亦我所想，趙偉章才幹卓絕，對皇叔也頗有親近之意，正可儘力拉攏。”

    劉闖點點頭，向荀諶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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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見荀諶臉上露出讚賞之色，“如此安排，涼州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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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B, Q' `$ i% l7 Z    就在劉闖和眾人商議的時候，遠在許都的司空府中，卻愁雲密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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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m6 L$ Q- k$ u- x; l    曹丕匍匐在地上，低著頭不敢說話，額頭上冷汗淋淋。

/ g6 u  X. P6 f# j: J    而在太師椅上，曹操則一臉怒色，手握太師椅扶手，指關節發白，可以看出他內心裡是何等暴怒。

$ V& B" c/ B$ m; N2 h    “你做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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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終於爆發出來，指著曹丕破口大罵，“哪個給你這權力，居然敢擅自過問前方戰事，安插人手？”

6 b7 w' d+ Z; U% o. Z. h    曹丕身子一顫，頭幾乎貼在地上，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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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6 I. _2 R7 Z0 k    一旁，荀彧荀攸程昱和董昭都沉默無語，不知道該如何勸說曹操。

0 X3 {0 L: {# G. u( Y    由於曹丕的擅自介入，曹仁臨戰換將，啟用夏侯楙……如果夏侯楙勝了，一切都還好說。可現在，夏侯楙被劉闖俘虜，已送往幽州；而曹仁更因此失了瓦亭，令曹操陷入尷尬境地。

    瓦亭一失，也代表著劉闖搶到了先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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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6 C# |8 J4 z+ W- e    這種情況下，曹操和劉闖之間，必然少不得一場針尖對麥芒的決戰。

    可是，以曹操目前情況來說，他並不想這麼快和劉闖對決……原因嘛，很簡單，他還沒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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