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24章 大號小徑（上）元旦快樂！
: I& _2 v# v8 w/ \& \2 ~) N
　  魏郡風雲變幻，看得人眼花缭亂。

5 p+ }9 N, Y* P" e# S& ^　　劉闖曾試圖走武安，過趙郡，而後渡滹沱河入中山。
) q- e6 [& @7 s" U7 [
$ O9 B8 |- V+ P/ ~0 y　　但武安一線，守衛森嚴。

# y7 I% ]* A: v) ?% A　　賈诩顯然預料到劉闖的撤退路線，所以早早就封鎖了各處關隘。如果按照這個路線闖過去，劉闖雖自認勇武，也凶多吉少。更不要說向河間撤退，鄴城以東，漳水以北到處都是曹軍。想要從重重包圍中殺出一條血路來，劉闖也有些擔心。想當年，他在徐州從劉備的包圍圈裏突圍，是占了劉備輕敵的因素。可現在，曹操儼然把他視為心腹大患，不可能放鬆警惕。
: ^3 M" @+ B/ d$ F/ c
　　更不要說，曹操的實力，遠非當初劉備在徐州時可比……
2 \2 G' ~/ @, _4 v! t% W5 y
　　盧毓喝了一口水，坐下來苦笑道：“整個冀州，而今都是風雲跌宕。
" L3 B. f$ ~/ _  n* I# P
　　袁尚雖逃出生天，可實力大損，雖有一干人跟隨左右，可以我看來，恐怕也支持不得太久。

6 _9 h( b$ s2 z! k" P0 K" L　　至於袁譚，竟與曹操求和，還把女兒許配給了黃鬚兒。”

　　“啊？”

　　劉闖聞聽一怔，不過再一想，似乎也不出意外。以曹操的品性，這種事做起來輕車熟路。想當初他把曹憲嫁給劉闖，借劉闖之手牽制袁紹兵力；如今他為曹彰定下婚事，哪怕對方是袁譚的女兒，也不會太過計較。他通過聯姻穩住袁譚，接下來必然會對袁尚發動猛攻。

/ a  a2 L$ z4 m! w. T) A8 {　　若如此的話，袁尚還真抵擋不得太久。
. g) K6 y; D, \! Z
　　想到這裏，劉闖不禁有些頭疼。

, q, D/ N# i- Y- d; s9 z' [　　“可曾與黃閣取得聯繫？”
9 b+ b0 I* K) g* ]( X; C$ U$ \0 O; z/ A
　　“鄴城目前守衛森嚴，賈诩在各地都設下耳目，根本無法和黃閣取得聯絡。
7 t& i( S4 a# O% U8 b7 ]+ n* g! h
. K9 X# O, q3 R0 u! w0 x　　不過，我卻打聽到了伯言的消息……據說伯言他們在清河水畔吃了大虧，不過幸虧伯言指揮得當，仲康和令明驍勇善戰，所以才逃出生天。伯言轉戰漳水以北，想要為咱們牽制袁軍。可惜曹操不肯上當，夏侯淵死守漳水，使得伯言不得不是退往清河，正在向河間靠攏。
5 n- S8 f) j; s
: e2 ?& Y  X0 U1 m' g　　主公，未曾想陸伯言小小年紀，手段卻不一般。”
6 G) i8 ~: v5 k. `2 z' H! l. L
2 o8 u3 n( ]# f2 t　　盧毓和陸遜的年紀差不多，但是對陸遜卻贊歎不已。
0 _* h4 L2 @) e4 A, @% k
　　劉闖忍不住笑了，若陸遜沒幾分手段，焉能成為後世東吳的水軍大都督？

) p' p& k$ A5 a, Z- F　　“如此說來，伯言他們當可順利脫險。”

　　盧毓想了想，用力點點頭。
3 i8 L3 a1 y$ W
　　而劉闖則徘徊幾步，輕聲道：“還有什麼消息？”

; W! L( {, |3 o6 z$ L　　“哦，我還打聽到，此次邺城之變，出自曹操手下謀臣賈诩之手，不過清河水伏擊陸遜之計，卻是一個名叫曹朋之人所獻。此人是曹操的族侄，據說甚得曹操所重，而今便是他率部屯駐鄴城。”

　　劉闖閉上眼睛，卻想不起記憶中有此人的印象。

　　想必，又是一個隱藏于曆史之中的人物，天曉得怎就風生水起？
6 {9 \/ r8 M, \. R2 M
　　對這個曹朋，劉闖並沒有留意太多。

　　徘徊片刻之後，他沈聲道：“如此說來，咱們向從冀州撤走，難度很大？”

　　“非常大！”

　　“這樣的話，就只有從並州突圍。”
0 Y, @8 M& P% j8 d1 ~& O1 }
　　劉闖手中不過一百多飛熊衛，將只有李逸風和岑壁兩人，外加一個傻乎乎的阿醜。

% d$ w/ k9 q) o1 l& n* u　　如此力量，想要從冀州殺出重圍，幾乎不可能。畢竟這一次他的對手，是曹操，是賈诩……甚至比之袁紹更勝幾分。若不能從冀州突圍，便只有設法從並州撤退。但要從並州走的話，就必須要經過上黨和太原兩郡……上黨太原，同樣是關隘重重，劉闖也不禁暗自咋舌，感到萬分頭痛。
& X) _# t7 }: u
) l1 J2 I. J; R' T; P5 u. r　　可除此之外，別無退路。
) o) D% W: |" w+ ^* |
　　劉闖擡起頭道：“咱們在這裏已經藏身太久，若不得盡快返回幽州，只怕幽州會有動蕩。

' V$ w" g% J' R% u: w1 ^& M　　冀州既然不得通行，便唯有從並州撤退。

　　雖則要經上黨和太原，但我相信只要咱們露面，孔明那邊必然會有動作，設法前來接應我等。”
8 X4 H6 d+ o4 e- B# L
4 V5 S3 O. a. m' _　　盧毓、袁朝年、李逸風和岑壁四人相視一眼，齊刷刷點頭道：“既然主公已經定奪，便尊主公所言。”

! ^: E$ l0 x+ A& c  g; m, y　　在這大號山峪谷之中，已躲藏了盡一個月的時間，著實不能繼續躲藏下去。

% c! b  e$ o! `　　衆人商議後，決定越過大號山，穿太行進入並州治下。
6 Z6 E' g4 j! g+ Q% f4 }
) \, W5 \% W, @　　雖說並州高幹和劉闖也有間隙，但相比之下，劉闖以為對付高幹，遠比和曹操交鋒輕松百倍。
2 a7 i' I7 _7 K  x
/ U4 r- _. a2 T8 l$ S　　從大號山翻越，有一條小徑，名為大號小道。
7 _' Z" Y6 t' A
　　道路崎岖難行，且荊棘密布，蛇蟲衆多。

　　為了能順利通過大號小徑，劉闖還專門讓盧毓買來許多雄黃。此時已近暮夏，蟲蛇最為活躍。而連天的雨水，更使得大號山裏的蛇蟲得到滋養，不得不加以提防。劉闖一行人准備妥當之後，便走入大號山小徑之中。本以為，已做了准備。可是進入小徑之後才發現，還是小觑了這條路。

　　大號山中的路徑，並不止這一條小徑。

　　何以這條小徑不為人知？又何以這條小徑偏僻難行？
9 ^  O7 a! |) ^, G- m* s
　　路，實在是太難走了！

　　走了整整一天，才行進了二十余里。

　　小徑中隱藏了諸多危險，也幸虧了象龍通靈，數次覺察到危險……可即便如此，還是有一名飛熊衛連人帶馬掉進了一個蛇坑之中。入夜之後，劉闖不敢在繼續行進，於是下令休息。
  J, ^$ E3 L1 W# ^- |! n
' P7 l' @( O6 D6 g5 N) C　　日間道路就如此難行，若到了夜間……

8 d  j/ g" O2 O5 S; @　　這一夜，小徑中蚊蟲飛舞，幾乎所有人都未能休息。
9 {7 d; q9 H! w+ L3 v/ D2 d  ]
　　長約百里的大號小徑，劉闖等人整整走了四天。
: _) `' `( h1 o8 c
　　四天之中，又三名飛熊衛被毒蛇咬中身亡，五匹戰馬失蹄倒地。此外，還有四名飛熊衛身受重傷……劉闖不忍心將他們抛棄，後來幹脆下馬，牽馬徒步而行。董俷在前面開路，李逸風袁朝年兩人落在後面。五天之後，當劉闖一行人走出小徑的時候，竟不約而同的長出一口氣。

. s$ s6 A4 @" j　　劉闖看上去，清瘦很多。

; x* Q$ H, F9 S1 |3 n　　原本胖乎乎的圓臉，已經露出了顴骨。
5 c% U5 Q& E& z9 b* I; o6 x; C
　　而盧毓的情況更加淒慘，在小徑中不知道是被什麼蟲子給叮咬了一下，便一直高燒不退，昏昏沈沈。

　　好在劉闖懂得一些急救措施，才不至于讓病情惡化。

　　走出小徑之後，便等於進入並州治下。
' ]$ S) _6 g5 u+ Q$ H
　　“看樣子，高元才也很緊張啊！”
  p0 X$ Y! m; o/ Y9 B+ u+ |2 W
  P  \" n, f* ?( ]　　在太行山腳下找到一處隱秘峪谷後，劉闖便下令讓大家休息。

" I% @0 r, I; t　　他讓袁朝年外出打探了消息，得知高幹已命上黨太守夏昭封鎖了壺口關之後，不禁搖頭苦笑。

: f1 c6 A3 R" ~8 }) U  D  ~　　壺口關關閉，想要通過的話，可不是一件易事。
1 C" F4 a/ f% i! G
　　不過，相比起脫離曹操的控制範圍，區區的壺口關，劉闖並不在意。
. P, D5 ]: S8 P. H8 T7 h( n/ S  m
　　盧毓渾身發燙，病情越來越重。
2 B. H: H4 b' u7 m- e
　　劉闖心知，若不能盡快找到醫生診治，恐怕病情會越來越重。
+ G6 l+ J, @$ T4 s
6 ~1 ?  [9 Z! F- r" X　　從華佗張仲景那裏學來的急救術，以及前世帶來的那些記憶，這時候都已經派不上用場……
8 S# E) u  t- A
　　“主公，我方才出去打探消息的時候，發現出山後大約二十麼處，有一個村莊。
6 C: q0 ?' {" u% Z' T
* ]( {; y% n' Z　　我還專門到那村子裏歇腳，據說那村子裏有一先生，頗有手段。不如今晚我帶著子家去村子裏找先生為他診治？”
" w3 Y6 B$ N4 V# G8 B
　　劉闖聞聽，頓感驚喜。
9 w. N1 ~, n  y0 m5 o
2 T5 H( w2 O1 {# {# `　　他想了想之後道：“只你一人我不放心……這樣吧，我隨你一同前去，也能有個照應。”
, ^) T, }& U( N, y1 U. Q
　　“主公，這怎可以？我一人足矣。”
0 v9 f8 g4 N9 a+ h7 g
　　劉闖笑道：“朝年休得囉嗦，我若不跟著去，怎能放心？
, |% T; H" A4 @) _) ?; a+ g; h# R; Z
　　左右這裏已非曹操治下，想那山村之中也不會有什麼危險，讓大家休整一日，咱們天黑之後動身。”
2 X& T0 O) {& Y. r! h
　　劉闖既然拿定了主意，袁朝年等人也不好再勸說。
4 t4 z# Z1 k% H: F
* S3 |  k5 Z2 b/ r" ^1 `# k　　入夜後，劉闖留下李逸風和岑壁在峪谷中休息，而他則帶了董俷，背著盧毓，讓袁朝年帶路，領了十名飛熊衛在夜色中悄然離開峪谷，直奔袁朝年所說的那個村莊。

　　夜色中的山村，格外甯靜。
$ y: _0 z7 J8 U; P; n8 s6 K
3 v* i2 q' B8 h& T　　當劉闖等人來到村口的時候，村中響起了犬吠聲。

  P- L7 k, h4 }1 q　　袁朝年輕車熟路，領著劉闖等人來到那醫者的住處，上前叩響門扉。

　　只聽得屋中一陣響動，緊跟著有燈光閃動，從裏面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這麼晚了，誰在擾人清夢？”
0 l4 {' R# u1 ]' P8 k1 m
　　“敢問是文先生，我這裏有一個病人，病情非常嚴重，請先生救命。”

　　袁朝年忙開口回答，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見房門打開，從裏面走出一名老者，看年紀大約在五十出頭，面膛紅潤，精神矍铄。
7 R, K* J1 {% a+ \* q) Y
　　老者開門之後，警惕的打量劉闖一行人。特別是劉闖和董俷二人，更是反複打量，頗為警覺。

2 w4 @6 E; e# ?. ^, f+ s　　“深夜打攪先生，實在是抱歉。
; m( _( \" M* r
　　不過我這兄弟病情嚴重，不敢再耽擱下去，還請先生救命則個。”
; v3 v6 [% w8 n0 u
) O( H8 u7 J9 ], D0 \; @3 X5 {$ S　　劉闖上前一步，躬身行禮。

　　老者看了一眼劉闖背上的盧毓，猶豫一下後側了身子，“且進來說話。”

) I" O4 ~+ q. K; K: Q3 y$ P7 N　　劉闖道了聲謝，便背著盧毓走進房間。
. |) G6 w8 ^( _9 ]% E
　　他讓袁朝年和董俷帶著人在屋外守著，隨老者來到一間廂房後，便把盧毓放在了榻上。
; ]& b9 z! d9 o8 N' H, x* f7 M# z# _
& M% T' g+ J+ o: A* A; K; Q/ R　　老人名叫文玉東，本地人氏，精於醫術。

　　他見劉闖禮數周全，也就放了心，點了一盞燈走上前為盧毓查看。

5 Q/ g: y5 A5 i2 X4 k2 G　　“你們是從冀州來的吧。”

" F/ n8 A2 b. `& X$ y/ w" N　　“啊？”
5 P! j  t) n3 h% g
　　“這後生是被大號山裏一種特有的血吸蟲咬到。”
. S; w% r7 l  v7 C& \3 Z  ^
7 G2 J4 V# ?' t1 j1 ?' i　　文玉東倒是沒什麼顧慮，侃侃而談起來。

) y7 _8 R2 _( @　　原來，這大號山裏有一種蟲子，專好吸血。平日裏便生於陰濕之地，吸食山中動物的鮮血。被這種蟲子咬中，便會出現發熱，昏睡的迹象。好在劉闖一路上急救還算得當，盧毓的病情才沒有惡化。

　　文玉東為盧毓清理了被血吸蟲咬到的傷口，而後又開了一副藥。

　　他打量劉闖一下，突然道：“估計你們也沒有辦法為他煎藥，不如就在我這裏休息一下，待我為他把藥煎好，服了之後睡一夜便可以好轉。不過要想治愈，還要妥善照顧，好好休息。”
7 K; {. T- Z/ V& S4 V8 ^
　　末了，文玉東還加了一句：“別擔心，這村子荒僻的很，平日裏不會有人前來，官府更從不會來這裏盤查。”

　　劉闖心裏一咯噔，立刻警惕的看著對方。
7 T% M2 }2 }5 C
　　“皇叔不必緊張，我不過一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家夥，怎比得上飛熊之勇？”

　　“你……怎知我來曆？”
! \) N% k5 C/ ]: Z) S% t
　　文玉東洗了洗手，站起身道：“前些時候，聽聞曹操奪了鄴城，劉皇叔下落不明。

　　今皇叔這位朋友被血吸蟲所傷……而據我所知，這血吸蟲只有在大號山小徑中才有生存。大號山中，路徑無數，若非不得已，誰會走那凶險小徑？而且我曾聽人說過皇叔的樣子，所以前後加起來，皇叔身份便呼之欲出，算不得稀奇。”

　　劉闖頓時默然。
0 n' C4 p, F1 o% b& [) f& |' S
% y0 Z# D2 j' g9 T　　“想必皇叔這些日子，也是辛苦。

　　我家中還有些吃食，請皇叔莫要嫌棄才是。
2 h% @( L  ^2 Z
. Q5 _. k# l3 y# a( C　　你這朋友，吃了藥之後，休息一下便能好轉。我這邊再為他煎幾副藥，想來定能保他平安到雁門。”
: w# q* ~+ P8 Q
# g2 Q; {. l7 ]8 r6 B  ]8 C　　文玉東神色平靜，沒有半分惶恐。

8 S$ p5 @: Q6 _) D$ E% t　　劉闖意識到，眼前這位老者，絕不是普通人。
& s8 Y3 _. M2 h* w1 }) d
( N- J  v# B3 u0 c$ |2 i8 }$ N) _　　不過，他並不怕自己身份被識破，當下便答應了文玉東所說。
- O8 w4 X+ Y+ [6 ~0 T
　　文玉東生了火，做了些酒菜，同時又煎了藥，讓盧毓服下。
3 L2 c" j. W9 @
6 ?: k. C, W6 x6 x& x% g　　“觀先生模樣，也不是普通人，何以藏於這山村之中？”
$ A# t9 M2 n" |: A
　　文玉東哈哈大笑，“皇叔過獎了，我不過是普通人而已，怎當得皇叔擡舉？

; Y' o: Y7 ^) P! u7 G/ [3 m# Q& s0 k- T! J　　這山村雖偏僻，卻別有滋味。而今天下大亂，到處戰事不絕，倒比不得這山村之中的安甯。”
4 f4 Q3 }5 [7 `! f% P
　　劉闖有心再問，可文玉東卻始終不肯吐露身份。

　　劉闖又邀請他出山，他也沒有答應。

. {9 t8 z  w0 }& {+ Z0 R% l5 c　　看得出來，這老人似乎是已經看破了紅塵。既然如此，劉闖倒也不想打破他而今平靜的生活。
% _' [! t2 Z6 j4 F+ c# i+ B
# v* Q: f" }6 Y0 G　　天將亮的時候，盧毓出了一身汗，蘇醒過來。
8 s& D! p4 Z/ a! y
　　只是身子仍有些疲憊，四肢無力。

　　劉闖見天要亮了，也不敢再逗留山村，于是便向文玉東告辭。
, F0 @% [$ u( T# Y0 |4 r$ @5 d
5 N* ?+ a' D$ Z　　臨行時，文玉東突然拉住了劉闖，“我有一世侄，年二十有二，頗有才能。
3 Z; z4 U8 i* j8 g. ?$ d
& s, k5 T- p8 k  v　　我知皇叔有心中興漢室，便冒昧向皇叔舉薦……他名家賈逵，表字梁道，乃河東人氏。他日若皇叔經绛邑，不妨招攬一回。我這裏有一封書信，皇叔可將之於他，他定能明白我心意。”

% K4 f: H/ v0 a% Y% E　　說完，文玉東取出一封書信遞給劉闖。
, G3 ~3 {4 ^6 _) j
　　賈逵？

　　劉闖聽到這名字的時候，感覺有些耳熟。
3 f' Q* C, _' L" ~  s
1 s+ M* g7 \( K  c! g, }+ I8 n　　只是一時間，他也想不起這賈逵是何來曆……不過，他越發肯定這文玉東不是等閑之輩。于是恭恭敬敬接過書信，放在隨身的鹿皮兜囊之中，而後朝著文玉東躬身一禮，這才告辭離去。
8 v4 g8 L' W. r+ f' d4 q
/ l# [$ t( W' d) P　　“不想這小村之中，竟有如此人物。”

　　劉闖在返回峪谷的路上，忍不住對一旁馬上的盧毓感歎起來。

　　吃了藥，發了一身的汗，盧毓也清醒很多，他突然開口道：“賈逵，莫非就是河東孝子賈梁道？”
, S9 L( p5 l- u
% M, ^  i4 G( v3 X' M
: e7 o! B9 i# v

1月23

2 o: Z; p9 ]6 ~9 C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24章 大號小徑（下）
7 e% v9 B! \2 X8 {& T9 a: a) Z! u
    孝子，無疑是這個時代寒門士子的敲門磚。
9 s7 |" h$ n. C8 I" O
    自古以來，百善孝為先的概念可謂是深入人心。你有沒有才幹？不重要！但只要你能以孝聞名，便等於打開了一扇大門。至於是真孝還是假孝，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若你想要飛黃騰達，就離不開這個‘孝’字。就算是你有千般手段，只要戴上一頂‘不孝’的帽子，便是人生的污點。
9 k" p9 F: t  G2 V9 ~
/ Z% v$ v, {( ^, Y% c( X0 s9 h: i" }    三國時期，有許多孝子。
& F$ ~6 h+ f) ?3 c( E4 b
    甚至在劉闖的手下，徐庶、太史慈素有孝名。

1 }3 i4 K8 b& S% E: p- X: d. q    只是，劉闖依舊想不起賈逵何人。他對這個名字有點印象，但同時又好像非常陌生……這應該是一個留名史冊的人物。不過三國時期的牛人實在是太多，多到劉闖不可能一一記住。

  I9 c" W- ?' P; u    好在，他身邊有個博學多識的盧毓。

    別看盧毓身在幽州，但他畢竟是盧植之子。哪怕生活貧困，他所接觸的圈子也遠非劉闖可比。
/ {0 A, D9 q6 ~; v) V
" k% C& R5 _% Q- L$ w    “這賈逵是河東襄陵人氏，祖上也是河東望族。
: `. x* X' @& p0 p, V, L
6 t8 G! P+ c- |* U# A    只是到他曾祖時便已經沒落，不復當年榮耀。他的祖父賈習，便是一個博學之人，有過目不忘之能。賈逵出生後，便由他祖父口授兵法萬言，謀略不俗。從在幽州時曾聽人說過一件關於他的事情。興平年間，他寡母病重，可是家中卻無車馬。於是他背著母親徒步二百里，找到當地名醫診治……他也因此而聞名河東，被許多人稱讚。建安三年時，被舉為茂才。”

) C( M3 Q  K* x, ^$ u$ m  y. \    盧毓向劉闖介紹賈逵的來歷，卻讓劉闖不由得連連稱讚。
# c8 i9 A! O$ [
* ^1 j9 h5 w! ?5 f3 H    “未曾想，這賈逵倒是一個孝子。”
3 W& m+ w# q$ p) p
" j% N' l: T7 z: j& i9 N: r8 z1 Q+ _* O9 s    盧毓也感嘆道：“說來這賈逵也確是時運不濟。

    建安四年，他被河東名士衛覬看重，向曹操舉薦。誰想到他老母突然病故，賈逵便拒絕了曹操所闢，在家中為老母守孝。不過算算時間。也差不多快有三年。主公若有意招攬此人，毓不才願為說客，前去絳邑遊說，將他請來幽州為主公效力。”

1 i0 Z0 e, B% m' A. }1 E# o7 Z& k2 H    劉闖聽了盧毓的介紹之後，也有些心動。

    沒錯，他手下而今是人才濟濟，但相比起來。依舊仍略顯不足。
  z+ G8 X4 b- _& y
: i; @+ g! `; F    曹操幾十年的積累，絕不是劉闖幾年之間便能夠追上。哪怕他掛著一個大漢皇叔的名號，也僅僅是讓他得到了正統之名。說穿了，三國時代無義戰，想要得到認可，還是要靠實力。

. u) ^7 r1 b8 i- j7 {    在這一點上。劉闖是真的沒辦法和曹操相比。

7 n( ?4 [0 c$ `% i    雖然他手握南山書院，可是在幽州之戰以前，南山書院又有幾人願意出來輔佐他？鄭玄、管寧、邴原、胡昭、孔融這些人的聲望不可謂不響亮，卻依舊無法讓劉闖獲得書院學子的承認。如果真要算計起來，南山書院學子開始大規模輔佐劉闖，也是在劉闖平定了塞北之後。

    而今，曹操渡河成功。袁尚棄守魏郡，南山書院的學子們恐怕又要開始觀望了……
- u  Q' w2 n3 q
, m* B, d3 f! x) r: f3 e    賈逵、賈逵、賈逵……
. O; s1 S5 t5 D! q
    劉闖看了看盧毓，笑道：“此事不急於一時，咱們現如今尚未脫離險境，子家身體方有好轉。
6 Z& b% L9 h% Z1 t+ I5 w; y; C, [# i
9 @  C; s  d7 F4 \1 U    待你身體好一些後再出發不遲。”

. s) g( ~) g. \& o    盧毓點點頭，便領了劉闖的這番好意。
+ i2 v2 W5 e" T7 @2 m, D( n; r
    他身體剛好一些，若這時候再長途跋涉前往河東，真未必能夠撐得住。
& p+ k" X  n0 B% ?2 N7 L
    與其這樣。倒不如回去好好調養，待身體好轉了再去……左右賈逵就在河東，還怕他跑了不成？
$ _& E5 C2 C: Z: |2 _
' g: K7 o. H4 g) E: h    兩人策馬而行，一邊聊天一邊往峪谷行去。

( R5 x- E1 M* b0 J7 l% b    突然，遠處傳來一陣喊殺聲。

( n5 d1 Q0 e; b$ M+ f    劉闖心裡一緊，忙策馬衝上一座土丘舉目觀瞧。在山路拐彎處，塵煙滾滾。十幾匹快馬從煙塵中飛馳而出。馬上的騎士一個個更遍體鱗傷。緊跟著，蹄聲響起，越來越多的人馬飛馳而來。

    看衣裝打扮，劉闖鬆了口氣。
- ^$ c# b: a- i. b1 |* ?% T  x
4 O. o& V1 x6 e9 N. n( \    原本以為是自己的行藏被人覺察。不過現在看來，似乎與他無關。
' \# f( F4 X5 D
    這些人的穿著打扮幾乎相同，但最前面的十幾人卻披掛甲冑。在他們身後的追兵更是窮追不捨，弓弦聲響，箭矢呼嘯掠空，落在最後面的幾名騎士一連串慘叫，從馬上跌落下來。
5 h/ N/ R# ?4 X( J0 ?9 W1 K
    而跑在最前面的騎士，聞聽慘呼聲連忙勒馬回身。
7 \- D: V! @/ o8 J' V" P
    “二弟！”
" L; m* T7 V& D0 H
    他大吼一聲，撥馬便要回去。
( a0 A, O0 ?5 x+ L1 Q0 u
    “兄長，速走。”

. L. x; I6 z+ @$ A, D( M: r    那落馬的騎士在地上打了個滾，便翻身站起來，提刀便朝著追來的騎軍撲去。
4 A7 F% q4 P& y9 i: [6 ]
. f# `# r: E! E8 L# g! _    他一邊跑一邊大聲喊道：“兄長休要顧我，趕快離開……待回山之後，再為我報仇。”

' g( H, W3 E; B0 ?3 p    說著話，他掄刀便斬向朝他撲來的追兵。那為首的追兵，手持一柄開山大斧，二話不說掄起斧頭便劈斬下來。騎士舉刀相迎，卻聽鐺的一聲響，他手中大刀與那大斧撞擊一處，馬上騎士人借馬力一斧頭便崩開他手中大刀，胯下戰馬更呼嘯撲來，把那騎士一下子撞飛出去。

. u" {  P$ N2 V* \    “刑猛！”

    為首騎士瞠目欲裂，嘶聲怒吼。

    卻見持斧大將到他跟前，卻勒住了戰馬。
" Y( K7 f! J( t& e
    “大帥，休怪某家心狠手辣，若非你阻攔我等前程，刑猛又怎會反你。”
  n8 d# t8 p7 P2 l6 u
7 r7 k( S$ T  n: \# }, F  b0 P  n9 `    “你……”

5 d9 ^$ _/ u7 _9 {    “今曹司空奉天子以令諸侯，佔據天時地利人和。
7 }0 \  D# V8 @2 b' P
0 c7 ~9 |0 K; c9 A$ n    他要你我歸降，也是與你我一條出路。偏你遲遲不肯答應，難不成讓百萬弟兄跟著你繼續為山賊盜匪，一輩子見不得人嗎？你今日之遭遇，實乃咎由自取，莫要怪我不念袍澤之情。”
: P  R/ P1 G+ X' \. d/ ?0 X
7 @( _4 H; L: E: |- O    說完，他二話不說，輪斧便衝過去。

    而那被稱之為‘大帥’的騎士，也勃然大怒。
% P1 u- R& Q9 h2 R. m
1 h& z0 }& x+ k- v    “我只想為大家尋一更好的出路，卻不想爾等竟敢與那操賊暗中勾結，陷害於我。”

7 s+ r4 {# H/ _! I    “大帥，事到如今說什麼都沒有用，只看你能否活著離開此地。”
  F2 h! B' X3 G  Y
    刑猛顯然已到了養氣巔峰，眼見著就要邁入煉神境界。
* Q/ J- j! G- C$ u# d* `7 V- R
+ Z: R. a& u; O9 s" o7 [0 Y    他手中大斧，約摸著有六七十斤，可是在他手中卻好像混若無物一般，把那‘大帥’籠罩其中。

2 D; J. {0 i- f3 e8 A% e0 V    與此同時。他身後隨從蜂擁而上。

    而‘大帥’的部曲也不畏懼，與對方站在一處。

    ‘大帥’的武藝，與那刑猛在伯仲之間。
: ?* a( p1 j- Z6 b) ^
    可是看他舉手投足間，卻好像是受了傷，很快就落入下風。

    刑猛手中大斧越舞越急，同時更猖狂大笑道：“張燕，當年你得大帥所托。坐了這大帥的位子已近二十載，今日便送你與大帥相聚，也算是全了你父子一番情義，哈哈，還不與我死來。”

    開山大斧掛著一股凌厲銳風，呼嘯劈斬而來。
" q9 @" s  |8 l' w* q) g
    那大帥擰槍相迎。就在這時忽聽一聲弓弦響，一支冷箭射中他胯下戰馬，戰馬長嘶一聲，便把‘大帥’掀翻馬下。刑猛見此情況，那還能放過。策馬上前，掄斧就劈。而‘大帥’落馬之後，眼見刑猛大斧劈來。不由得眼睛一閉，暗道一聲：莫非我張燕今日便死在這裡？
! q5 N' O1 V* ^% L. E3 A' H
3 ?9 G0 w: e7 k) f" N, L+ q" c    耳邊，傳來一聲若隱若現的弓弦顫動聲。
5 \6 Y8 O5 Z3 u% h4 F& s7 a' ~
  W+ p" b, l% b& D    一支利箭挾帶萬鈞之力掠空飛來，待刑猛反應過來的時候，那支箭已經到了面前。他再想閃躲，已經來不及了。只聽噗的一聲響，刑猛大叫一聲，便從馬上摔落下來。脖頸處一支赤莖白羽箭貫穿，落地之後便再無動靜。
. f. g2 ^1 i4 y* X
' N* m* j9 @, c7 z  E    這神來一箭，讓人不由得心中一顫。
9 q2 A: k$ n: d. q1 w9 a* _
    “背主之徒，焉敢張狂？”
: }8 S7 f8 Y! N2 {
    象龍馱著劉闖，如風一般從山丘上衝下來。

* G! K- R7 y4 I9 O6 n8 L, N! T4 e    就見他手持甲子劍，闖入人群後大刀左右一分，一式攔刀式使出。兩個盜匪便被他斬落馬下。
' d+ L# X3 O5 P7 l$ F
. Z3 U$ z5 J9 [    在他身後，袁朝年領著飛熊衛也衝過來。

2 C# R9 `0 Y0 |9 q1 ^3 S0 {    袁朝年手持寶劍，劍光吞吐。
, `# g  @4 B# ]9 K8 t! V
    戰馬所過之處，攔在他身前的盜匪紛紛落馬……袁朝年也算是得了王越的真傳。這一年多來在袁府更沒有片刻息怠，一手快劍出神入化。刑猛被殺，已經讓那些追兵亂了陣腳。而今飛熊衛又出現，追兵頓時抵擋不住，紛紛下馬，棄械投降。
5 Z, G. v1 @" ]. @! M
    “這位好漢，請手下留情。”
+ {+ q0 P; H) k, N: |
+ ?" A9 [3 z% Z) u7 B/ y' X    ‘大帥’也從地上爬起來，衝著劉闖高聲喊喝。

! N' k9 g: {, H3 j    劉闖勒住馬，橫刀身前。

  C$ i: x7 F2 a; e' R  |3 r    ‘大帥’快走幾步，到劉闖馬前躬身一禮，“在下張燕，多謝好漢出手相助。”
7 R3 ]- ]7 b" F1 f4 `7 ^! d- I4 ^; S
    “你是……張燕？”

5 s: _! v* f3 f  i7 {    劉闖乍聽這名字，不由得一怔。
6 @; {5 p+ x! a5 b; j/ M3 D$ S
. B* z) @+ B. y# Z1 q    他仔細打量眼前這漢子，看年紀越在四十左右，一頭長髮盤髻，扎著一塊幞頭。
! Q  |0 F. W/ O
) R/ }$ q9 t; z    往臉上看，這漢子確是相貌堂堂。
3 E$ O# o# Q, [4 R7 ?! P
7 h0 D) n& x: o" ?" F# U    一雙濃眉，虎目炯炯有神。雖然臉色發白，卻掩蓋不住那英武之氣，只讓人心中讚歎。

- ?' \& a8 _8 g    “莫非常山飛燕不成？”

    張燕臉上，頓時露出警惕之色，下意識後退一步，凝視劉闖。

! J; B- C; \2 O* r$ [! ^5 l    劉闖對他的警覺，並不太在意。
* d7 m9 ?  p5 u+ o
    他上上下下打量張燕，突然道：“人道黑山大帥勇武善戰，謀略過人，手下更有百萬之眾。

    怎地今日如此悽慘，被人追殺如斯？”

    劉闖的話語，聽上去好像是在嘲諷，但張燕卻能感受到那話語中的關切。
. |9 J8 x2 V6 A* b  \# D
    他也是愣了一下，再上上下下打量了劉闖一番，腦海中靈光一閃，笑道：“我也聽說，飛熊悍勇無敵，乃漢室第一猛將。卻怎地只這些人，出沒於荒山野嶺之中，莫非也如我一般嗎？”

    這傢伙，竟然猜出了自己的身份！
5 |! L8 g. x& r, x1 {
    劉闖忍不住哈哈大笑，旋即甩蹬下馬。
$ r& D9 h0 }0 I8 H) a  |  {; p
    “人道飛燕心思縝密，而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7 K  ?9 f  I6 r# K7 c. X, n* K
    “我也聽說，皇叔仗義豪邁，今日相見，實乃三生有幸……在下常山張燕。”

: f' E0 g# \6 ]: Z/ j# b/ Y9 k1 o    “我乃大漢皇叔，劉闖。”
8 y" C2 u5 Z5 T6 d- x, O
9 L0 O! q- U* r4 T    兩人說罷，你看我，我看你，卻突然笑起來。
  l7 e" y: P: F& X  _) b
    “張大帥，我的部曲皆在前面一處峪谷中，若不嫌棄，便隨我前去休整。”

& J- L* T2 _) u    “固所願也，不敢請耳。”
- T- P1 z0 D% s; [" B- q$ y! k4 S# Q
8 p( ?. y  R  p    張燕躬身施禮，旋即走到那個被刑猛所殺的騎士身邊，伸手把他攙扶起來，便放置在馬背上。

3 S4 s; E. }, @/ Z$ g    他一陣劇烈的咳嗽，臉色更加蒼白。
2 f& M( J/ ]$ I# S3 e
. j7 `9 W- p9 W8 z' I    “張大帥，莫非身子有礙？”

  f7 p( K/ ^! a9 B5 v9 b    “讓皇叔見笑了，也是我御下不嚴，識人不明，被奸人陷害，受了些輕傷。”
5 q1 A# m4 O! O  v5 I* h
    “我這裡有遼東參丸一枚，大帥不妨服用，也可補充元氣。”

    劉闖連忙從腰間兜囊中取出一個瓶子來，從裡面倒出一粒參丸遞給張燕。

& r8 ?/ n! P- S8 _6 c    張燕倒也不客氣，把那參丸接過來便含在口中。他又朝著那些跪地不起的俘虜看了一眼，眼中流露出痛惜之色。

3 C" e8 N) j# g, w7 f    “皇叔，這些人不可以放過，還請皇叔助我一臂之力。”

    劉闖也沒有詢問緣由，一擺手，就見袁朝年帶著飛熊衛便撲上前去。

" E8 ~3 k( J( d  L$ C% z    那些個俘虜見狀連聲叫喊，可是袁朝年卻充耳不聞，劍光閃閃，只殺得血流成河。俘虜們棄了戰馬，想要逃跑並非易事。飛熊衛一直跨坐馬上，追著這些俘虜一陣狠殺，將四十餘人斬於地上。
  @" ]) X0 ?% h% U" D0 a# r1 [
: S% d% v5 D4 u, @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 u4 B* u) U* T2 p6 O
! @$ r  T2 ?8 \6 q" k    而張燕的臉色，在吞下那枚參丸後也好轉許多，閉上眼長出一口氣，“若非皇叔，某今日必死無疑。”
) M  ]) ~7 l5 |; R& e( H7 y8 S
    “大帥，這又是怎麼回事？”
1 _. U5 u+ v/ ^& K- m- p
" O2 S; M' {2 h    張燕翻身上馬，和劉闖並轡而行。

    原來，自從袁曹開戰以來，張燕就一直關注著局勢。

    不僅僅是劉闖盯上了張燕手中的黑山賊，便是曹操也對張燕手中的黑山賊垂涎三尺。為此，從建安六年初，曹操就開始拉攏張燕。只是當時袁紹雖敗，卻聲勢猶存，張燕也拿捏不穩。
. x: \' K. x0 t" V+ z
5 H1 A9 z" A1 b' E( H# D9 z1 w    也就是在這時候，劉闖派荀諶與之接洽。

7 e1 n; ], F4 d7 ^# O3 A    荀諶對張燕說：你那百萬黑山眾便是投奔了曹操，他又如何安置？

, h4 Z9 R$ N5 _5 i! i: i& Y' G    到頭來，還不是為那世家豪強為僕為奴……想想看，你們當初隨張角起事，不也是因為沒了生路。如今投了曹操，曹操對你當然不會怠慢，可是對你手下那些黑山眾，未必肯心慈手軟。
/ D1 z( H. P3 T- @& i( T7 e
/ l0 d# u/ |! ?. G    中原雖然富庶，畢竟戰火不止。
$ q5 p- ^9 \8 ^* t: d% e5 V9 I! {5 N
' h5 s4 ]3 c. ~1 f    而且，中原人口眾多，你們去了，便是曹操恐怕也無法安置。

    劉皇叔今執掌幽州，雄踞塞北，并州早晚都是他手中之物……到時候，他必然需要大量人口填充幽並兩地。而你手中的百萬黑山賊不但能光明正大的得到身份，還可以獲得更多土地。
8 Y2 f  }0 ~, e: r7 _
2 g$ \8 V$ s$ Y+ ]    這，確是讓張燕有些心動。

5 T' b7 Z3 ]0 j2 [2 n; v    中原耕地就那麼多，一個豫州就有七百多萬人口。
# |* t* H4 n6 C/ Q& ]/ @
7 j0 i) `5 U: L    他手裡百萬黑山眾，下山之後又要靠什麼生活？難不成曹操還敢從那世家豪強手中奪取土地不成？

    並幽雖苦寒，可是對於窮苦人而言，算不得大事。

    如今劉闖雄踞塞北，手中土地廣袤……若是他肯接受自己這百萬之眾，那大家也就能有個期盼。
0 x6 h2 M* t. ^8 c! L
7 ~& b4 m: q2 i% }    最重要的，他投奔曹操，是錦上添花，未必能得重用；可若是投奔劉闖，卻是雪中送炭，又是另一番狀況。是錦上添花好，還是雪中送炭好？張燕也因為這個原因，而變得無比糾結。
  C& `; s+ g: n( t" E

0 Y* N# h" \5 x" U& q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25章 飛燕（上）
+ V- Y) e  l; x7 B  h0 o
. e) h( n& H. }+ E    峪谷之中，瀰漫著一股烤肉的濃香。

6 P& v, Z7 m( E; p    飛熊衛圍坐一起，吃得極為歡暢……

    劉闖、張燕和盧毓坐在一起，低聲進行著交談。
2 P& ^- G' v% U0 x$ d6 k# m3 q7 ]" H
6 ^$ l5 c# J2 p1 e: p4 k    “如此說來，燕帥是決意前往并州？”
+ ~3 J. K; M% m- G6 [
/ A' t# x) [6 v" t) Y3 F    經過一番熟悉之後，劉闖和張燕談話也就隨便許多。

, f' Z& |& ^/ x) S7 \; ]    張燕的想法，倒也不足為奇。這情況就好像當初賈詡勸說張繡一樣，是投靠勢大的袁紹，還是幫助弱小的曹操？最終張繡決定投效曹操，這心裡面也存了幾分雪中送炭的意思……

- F+ ?8 l# U! w# I) `, @" d% _    而現在，曹操大勢已成。
7 O6 e+ f% I, Y
    雖說他禮賢下士，可張燕畢竟不是那世家名門子弟，在許都更沒有靠山，如何能得到重用？

" r( s) R: Z' d. E, o  \    當然了，荀諶的勸說也有道理。

0 m& R, z1 X9 k; Q    張燕心繫手下百萬黑山眾，當然不想要這百萬黑山眾成為他人奴僕。可不管冀州還是豫州，土地都算不得太多。如何安置這些人，也是張燕的一樁心事。若能獲得土地，相信這百萬黑山眾，定能得到妥善安置。可是，曹操手裡有那麼多的土地嗎？張燕也表示有些懷疑。

0 M( X; Z3 ~/ i: Q! a- W. i    劉闖手裡有大量的土地。

    荀諶給張燕畫了一塊大餅，便是那河套萬頃良田。

    黃河九曲，唯利一套。

    這河套土地肥美，遠非其他地方可以相比。而劉闖正想著向河套填充人口，若百萬黑山眾得以在河套安家，其意義難以估量。荀諶為此，一直在遊說張燕，但張燕仍舊有些猶豫。

    畢竟，事關百萬黑山眾，張燕不得不謹慎從事。
7 T. @1 x' k0 Y+ m: G/ |2 ~
    聽劉闖的話，張燕苦笑一聲。

    “不瞞皇叔，燕確有些意動，但尚未作出決斷。
& i& v$ S- u) Q7 R0 B# e
    友若先生離去之後，我便派人前往河套打探情況。今南匈奴左賢王劉豹已死。呼廚泉尚未穩定局勢，把河套重新奪回。而塞北匈奴，則陷入戰亂之中，估計也沒有機會去窺覷河套。

/ z. [8 g8 Z, X. y1 ^    我讓人去那邊查看，若真能夠安置我手下這百萬之眾，燕自當為皇叔效力。

    可誰想到……”
! @9 u; Z) e& W9 Y9 d
. e6 f: p0 k( H: T( p  x- o& k( \    張燕的眼中，閃過一抹怒色。
8 }. v6 _, V* `2 x% h5 ~
    劉闖沒有開口詢問。倒是盧毓道：“我久聞燕帥御下極嚴，何以會被部曲追殺？”
  ^2 a. z: f) e
    這是個無法避開的問題，張燕即便是再不想回答，可盧毓既然開口問了，他便不能不給予答案。

2 I& d' t( c. X( B6 c    “說來慚愧，十日前我突然得到消息。說是隆慮山遇到了麻煩。
! {6 Q  Z- V) i: s* p9 A' Q  C
    那隆慮山渠帥朱成乃我心腹大將，更為我扼守著并州和冀州之間的一條隆慮小徑。我聽說他有了麻煩之後，便連忙趕去查看。卻不想朱成被那背主之徒所害，我也受傷被那賊人追殺。”
( I- v, B$ e9 q; ~
3 n0 A. S- H# R" O% x3 B    “可知道，是何人所為？”
: J: L% |6 @( R  B) o3 t
' J: }% z) u  Z& S# H, d* P0 O    張燕臉色一黯，半晌後低聲道：“若我猜測不錯，此事必與曹操有關。”

    “和曹操有關？”

    “皇叔莫非以為。我這百萬黑山眾便只有皇叔看得上嗎？曹操從去年便一直與我秘密聯絡，想要我投效於他……只是，當時曹操勢力尚不夠強橫，袁曹之爭更撲朔迷離，我也不敢輕易做出決定。若非後來友若先生前來勸我，說不得我現在已經歸順了曹操……可我沒想到，這曹操竟然如此毒辣，早就做好了安排！想來他看我猶豫不決。故而失了耐性，所以想要殺我。

9 U, w! j$ Z, n; m# W. M" ?$ U+ o3 d    刑猛當初本為我帳下親隨，後又為小帥，駐守隆慮山，協助朱成。

    我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歸順了曹操，不但殺了朱成。還要壞我性命……”

* O) a* g9 L) Z$ \3 m    “那燕帥而今，有何打算？”

    “這個……”

    張燕沉吟片刻後道：“我這就回發鳩山，而後率部前往并州。”
. g: O. f1 x1 o4 U8 q0 q
    不等劉闖開口，盧毓笑道：“燕帥這時候若明目張膽的回去。只怕是凶多吉少。”

    “此話怎講？”
1 y4 e, m6 _. c( e5 Q' @
+ N# f/ u9 Q' v" N0 i/ W    張燕的臉色一沉，露出不快之色。

9 f( Y# p8 k2 R1 h    盧毓卻毫不在意張燕的反應，只微微一笑道：“燕帥以為，若沒有人暗中指使，那刑猛敢輕舉妄動，殺了朱成嗎？燕帥也說了，那朱成是你心腹，手中未必沒有親信。可是他被害之後，竟無一人向你稟報……我就不相信，那刑猛再厲害，難不成能把所有人都給殺了？

: q2 J. Y5 T  ?% V; ]1 _& [/ |    我相信，發鳩山上，定有他同黨。

    朱成被害，他趕去發鳩山報信的心腹，定然也被人攔下……燕帥你這時候只要敢出現，定會遭遇暗殺和伏擊。”

1 D+ I8 l5 n) v! y! C6 [- e    盧毓這番話，說的很不客氣。

    但是張燕卻沒有動怒，反而露出沉思之狀。
/ a2 D" [: j1 M1 c- ]8 m4 t
! g) r2 E0 X/ z  m. B    盧毓說的沒錯，一個小小的刑猛，便真敢做這麼大的事情？
7 ~2 l2 b5 E% t, @; Q- F: K: @) b. f
    其實，張燕心裡也有些懷疑，這發鳩山上還有曹操的同黨。可他又不願意相信這一點，因為那發鳩山上掌權之人，都是隨他多年的老兄弟，可謂是出生入死……盧毓把這話挑明之後，也使得張燕頓時心中頽然。是啊，若發鳩山上沒有同黨，一個小小的刑猛，焉敢做這等大事？
+ m5 F( v' y; {- P$ z& b
6 o' {& q* _. t    可，會是誰呢？
7 O$ X9 i& z! {: b
: t  N" i$ G' a' i1 i( b4 U2 B    張燕的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一張面容。
  ^0 z  z( O+ G8 n
) o5 ~$ ^' W+ z5 ]2 e6 ~    他心裡不願意承認，可思來想去，卻唯有此人最為可疑……
6 Z5 Q1 d- V" w/ L
5 K9 R) s+ d- `8 R1 @: B9 A  H    “敢請皇叔，助我一臂之力。”

    “哦？”
* `) K/ F' ?( w+ k+ ]
    劉闖雙眼微合，旋即笑道：“燕帥若有所請，闖自當儘力。

( _, ]# j% Z7 O    只是闖而今也是惶惶如喪家之犬，怕是難以給予燕帥太多幫助。”

5 N8 w. Q5 s0 ]& ]; x9 _- W5 a# J3 Q    張燕笑道：“我想請皇叔辛苦一遭，走一趟羊頭山。

    那羊頭山渠帥名叫胡生，乃我心腹之人。此人對我，忠心耿耿，絕無可能背叛與我。他手中有三千精銳，皇叔到了羊頭山後，便讓他立刻率部前往隆慮山，為我封鎖住隆慮山小徑。
% M2 l' A/ Y8 U( M
    只要封住了隆慮山小徑，曹操就奈何不得我。

5 D, g2 ~( J# z8 P+ d    我自會發鳩山，將那一干叛徒斬殺……我就不信，我飛燕經營黑山眾十年，難道連個叛賊都斬殺不得？”
- A* j" ?+ a+ A: q3 y0 Z1 D
    張燕說這番話的時候，咬牙切齒。

0 G; d# L9 M4 p8 `. v& a    劉闖看了他片刻，旋即笑道：“左右不過是順路，若只是傳話。想來子家和朝年便已經足夠。”

: W5 S" I6 b/ n7 {' p) o    張燕眼睛一亮，“那皇叔的意思是……”

    “我久聞發鳩山景緻甚美，卻從未去過。

8 F2 \' r' o* s) D8 @    所以冒昧前去打攪，卻不知燕帥是否同意？”

    其實，張燕也想要請劉闖同往發鳩山。
9 Y! ~1 m: @: E3 q
+ z; [" B, l, B% w4 B    可畢竟發鳩山的情況如何，他現在也不是太清楚。冒然開口，萬一劉闖拒絕了。豈不是是面上無光？

- R/ R# D9 x3 s! [: `: M- ^* d    而今劉闖主動提出前往發鳩山，張燕自不會反對。
& `1 v% z% f( F3 @& y' A
    他心中大喜，連忙道：“若皇叔願往，某之幸也。”
+ ?. Z, Y- {( p' I5 a6 \
    ++++++++++++++++++++++++++++++++++++++

    建安七年六月，冀州的動盪暫時平靜。

    曹操在奪取了魏郡之後，便有了一個橋頭堡。

4 S5 H" J) }" B3 P( q    他本打算一舉將袁尚滅掉。可誰料想這個時候，劉表在荊州突然出兵。

    劉表遣劉備拿下新野後，便對宛城虎視眈眈；與此同時，西涼馬騰聯合韓遂兵發關中，侍中鐘繇、司隸校尉衛覬連忙向曹操求救，並調兵遣將，抵擋馬騰和韓遂的攻勢。一時間。方平定沒幾年的關中，再一次動盪起來。曹操見此情況，也不敢繼續強攻袁尚，於是下令收兵。
, b; a6 t$ C$ J7 D9 o* M
    他命荀衍，也就是荀諶和荀彧的兄長為鄴城校尉，坐鎮鄴城。
+ X: P* O9 n0 H# J0 f- L
. k1 Q0 @$ M: F, A* _    夏侯淵、徐晃、曹洪、曹朋四人，沿漳水一線屯駐兵馬，同時又下令臧霸渡河而擊。奪取平原。
( \% ~" z# V+ Y1 K; q! k
) `1 n, U& N- F+ u( S    局勢，似乎一下子穩定下來。

    袁尚在邯鄲穩住陣腳之後，也不禁長出一口氣。

8 v3 ~; [5 m0 ~$ b: u    對於諸葛亮奪取河間一事，他並未計較……相反，他還派人到幽州向諸葛亮表示感謝，更關切的詢問劉闖的下落。

  h" I9 E( u) Z4 C/ U: r% `- w    只是劉闖自鄴城突圍之後，就一直沒有音訊。
3 I# x% V. O' @+ {! n$ F
" v+ R9 B# Z' X% \* m    袁尚見此情況。也不禁動了心思……

    若劉闖戰死於冀州的話，那他在幽州的基業……雖說劉闖已經有了子嗣，可劉勝還在襁褓之中，根本當不得事。他這時候設法和劉闖那些部曲打好關係。將來拉攏起來，也方便許多。

    袁尚，雖然莽撞衝動，卻不是無腦之人。
1 F" X+ z$ p- G- ?
    劉闖死訊一日沒有確認，他一日不敢輕舉妄動。
; Y7 o$ u' [$ |1 Y  {* z5 S
% K1 m, [! q: k  }. E" V4 K    要知道，劉闖現在雖下落不明，可是幽州尚有荀諶等一干人為他看守家業，又豈是袁尚可以冒然插手其中？如果劉闖沒死的話，勢必會和袁尚反目。而這種情況，卻非袁尚所願意。
" D' n, v+ q2 |* Y
    袁尚和袁譚反目，手中便只剩下趙郡、常山、安平和鉅鹿四郡。
& @, i! N. i7 S
# }' B2 k# Y1 I- K- y6 K5 j    渤海和清河國則在袁譚的控制之下，袁尚也沒有力量能夠涉足其中……曹操既然撤兵，那當務之急便是要儘快穩定局勢。袁尚在邯鄲一面派人和幽州加強聯絡，一面讓人前往并州拉攏高幹，同時又招兵買馬，希望早日恢復元氣，可以奪回鄴城。只是他也清楚，這絕非易事。

    高幹得知袁尚戰敗，曹操奪取了魏郡之後，也有些慌亂。

    他下令焦觸和夏昭兩人集結兵馬，並派人與當地烏丸部落聯絡，向邯鄲發兵救援。

" v: ~8 y0 r# d& _& s/ i* \5 u+ S    這一次，高幹從龜茲借來八千烏丸鐵騎，給予了袁尚極大支持……不過，他也清楚，僅此這樣還遠遠不夠，所以在三思之後，高幹有集結了手中所有兵馬，屯駐通天山，意欲兵發河東。
* f+ t6 K$ H* D+ I& K8 K% \4 @5 {6 {
8 h- W: w3 M, G; _6 q    曹操雖然撤了兵，可是這戰局卻變得越發緊張。

    雙方一邊積極的做著準備，一面又小心翼翼維持眼前的和平局面。
: j0 o; d) X6 i/ s3 o
* s% V5 [$ I( v: v2 z$ N$ d+ d  G    因為不管是袁尚高幹，還是曹操心裡都非常明白，而今的狀況之下，決戰的時機還不甚成熟。

. s% z7 {0 K0 q3 e- Y) U    發鳩山，位於長子西五十里。

    三座主峰組成延綿山勢，奇峭山峰逐次排列，入托三尊傲立蒼穹的巨人，蜿蜒南北，雄偉壯觀。

- N6 l5 f( @7 Y# c4 b! m  q    暮夏時分，山頭霧罩雲騰，翠奔綠湧，頗有仙境韻味。
& b* q( q( S8 \( @2 X
    相傳，上古時共工和顓頊爭奪帝位，共工怒而撞倒不周山，使的天柱折，地繼絕，天傾西北，地不滿東南。
+ n% }- F# ]! A  s, A" M
    這不周山，也就是發鳩山。
, ]4 ^* y" G# J* {5 B% w
. i6 a! T' p' r6 p: g    自興平年間于毒被殺，黑山軍被袁紹所敗之後，張燕率黑山軍便退入發鳩山中。

" d' p; V+ M" [# P" X    這發鳩山同時又和太行相連，可以連通河內、趙郡、常山、中山等地，即便是百萬大軍，也難以圍剿乾淨。

1 m5 \/ c: ^1 q, O4 f: V" W0 ~' C    張燕退入發鳩山之後，就把大本營設立在發鳩山的主峰，方山峰周圍。
2 m. T& A2 T8 d4 L" G) L; K
7 Y1 D  K# I4 e& O% Z/ ^2 ?2 a0 i$ J7 s    這方山峰還把比之泰山還高，峰巒疊起，怪石崢嶸。

1 a1 K! F1 H5 m9 }% y: X. G+ k* @7 i: A    雲濤霧海，景色更堪稱一絕……

$ x/ s8 A' x, H. G) X) f    褚凌是張燕的叔父，常山真定人氏。
6 d- H& i4 V. j5 b& q4 ~
5 F# ^7 v& W% y+ @( d& I3 L8 I% A. \: u    當年張燕隨太平道起事，便是褚凌引介。

    那時候，褚凌為三十六路渠帥之一，地位頗高。哪知道張燕在加入太平道之後，很快就得到北方大帥張牛角的喜愛，而且在張牛角死後，張燕更成為張牛角的繼承人，黑山軍大頭領。

  b) ?; H' D$ |* w$ }    褚凌初時，也是非常快意。

    自家侄兒當了大頭領，他在黑山軍中豈不是地位更高？

    可誰料想，張燕治軍嚴謹，即便是褚凌也深受其苦。這剛開始的時候，褚凌還不太在意，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褚凌便產生了些許不滿。他們生活於群山峻嶺之中，環境很惡劣。而張燕又不允許他們隨意驚擾週遭百姓，也使得黑山軍的生存變得更加艱難。去年，也就是建安六年，褚凌擅自出兵，襲掠長子，令張燕大怒，更當眾斥責褚凌，還打了他三十背花……

    褚凌雖表面上認罰，可心裡卻非常不快。
; V  q% R; Z( k4 q! l
    外面人都叫我們黑山賊，即為山賊，又哪來的那麼多規矩？

  y1 i5 u/ q! H0 \* U' [) V    整日在山中吃糠咽菜，算得什麼山賊？哪怕是後來張燕在私下裡向他請罪，但終究是埋下了仇恨的種子。

- N2 }) R* O4 P. T    再後來，曹操派人秘密與張燕聯絡，招攬張燕。

6 Q7 o! K) B" R& p, j% I! Q    褚凌自然是舉雙手贊成，表示同意歸降曹操……畢竟，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又勝了袁紹，其勢已成。這種情況下，投效曹操無疑是黑山軍最好的選擇，甚至還可以獲得一個出身。
( m+ J1 `& N0 r: O0 |7 \) b
    誰料想，張燕竟然不肯答應。
" y2 R' [" W. g' y% K8 o8 a: `* Y
    他非但不答應，還想要投效幽州的劉闖。
0 V! ]% J, F1 S1 @
    那劉闖雖然是大漢皇叔，可又如何？乍一看劉闖的地盤不小，但大部分都是苦寒之地，根本不適宜生存。與其投奔劉闖，還不如歸降曹操。褚凌為此和張燕幾次爭吵，但張燕卻始終不肯點頭。他還派人前往并州查探，顯然是要歸降劉闖……褚凌對張燕的不滿，更隨之加深。

/ n! H, {3 s6 r+ C7 ?$ I3 l2 m8 S3 I    “郭軍師放心，我已按照你的吩咐，命刑猛斬殺張燕。
% J9 M, n6 C" M' p7 V& }
5 o4 a1 g6 w' j' k    若順利的話，此時張燕應該已成了刑猛刀下之鬼。張燕一死，發鳩山便沒有人能夠再阻攔於我。我在黑山軍中多年，倒也有些勢力。今晚我便邀請發鳩三山頭領商議此事……呵呵，相信大家早已經厭煩了在山中討生活。若司空能給予我等一條生路，必不會再有人反對。”

    PS：昨天的章節出錯，應該是324章（下）。
9 q) X& R3 c; Z6 @* G! ]4 E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25章 飛燕（下）
1 m8 M* T- {' B& Z1 `
    “郭軍師放心，我已按照你的吩咐，命刑猛斬殺張燕。
$ S' o; g( l" W, \  ]: N
6 }) }3 W3 I6 K9 M3 W$ D# M7 h    若順利的話，此時張燕應該已成了刑猛刀下之鬼。張燕一死，發鳩山便沒有人能夠在阻攔於我。我在黑山軍中多年，倒也有些勢力。今晚我便邀請發鳩三山頭領商議此事……呵呵，相信大家早已經厭煩了在山中討生活。若司空能給予我等一條生路，必不會再有人反對。”
: _% o* Q" W0 K% p) C; n
    陽光明媚，發鳩山東山腳下有一座小亭。
9 E/ o* H4 {; r5 b
    小亭毗鄰一眼清泉，不遠處還建立者一處寺觀。

    這清泉，便是濁漳水的源頭之一。泉水流出，一片碧綠，湍流直泄，西流東往……夜宿於這小亭之中，靜夜時便可聽到山下汩汩泉水的響聲，端地妙不可言。在褚凌的面前，坐著一個青年。他正手捧一卷書冊，津津有味的品讀。當褚凌話音落下，青年把書冊放下，撩衣起身。
( l1 p# h! @0 v$ Y7 R' U
    “燕賊狡詐，不可不防。
( ^: `4 Q* S7 w) h
    今刑猛尚未呈報回來，便不能掉以輕心……公休是聰明人，想必也知道‘夜長夢多’的道理。所以我以為，事不宜遲，當儘快將此事確定下來。若有人不同意，還需要快刀斬亂麻。”

    青年臉上帶著一抹和煦笑意，只是那眸光卻灼灼閃亮，令人不敢直視。

    公休，是褚凌表字。

    雖說他也見過不少大場面，在發鳩山更是地位崇高，但在青年面前，卻絲毫不敢有怠慢，戰戰兢兢。
: n$ S/ r7 i: n% V  T/ P% J1 Z9 Y
    “那郭軍師的意思……”
6 V! S4 A" g: m- T1 |: L( P- Q4 M
    “不管燕賊是否被殺，都拖延不得。

# v& i4 d4 d( A7 H    只要公休你掌控住了局勢，就算燕賊沒有死，也回天無力……當務之急，還是要拿下整個發鳩山黑山軍的軍權。若公休你得了兵權，到時候便可以在司空面前更得看重，豈非好事？”

    青年的聲音。帶著蠱惑之意，令褚凌臉色陰晴不定。
7 g5 e! s4 P+ Y0 M6 G) E
    依照他的想法，並不希望大開殺戒。最好是先確定張燕被殺的消息之後，再勸說其他人聽從他的安排。張燕一死，相信黑山軍必然會出現動盪。他褚凌在黑山軍中威望不低，又是張燕的叔父，資歷也足夠。到時候他再出面主持大局。相信其他各路小帥也會聽從他安排。
; R& S, B( y2 j$ j& M% S
    可現在……

" I1 c+ K& ]* k) ]! `; Q    “大丈夫欲成大事，需當機立斷，怎可瞻前顧後。

    今司空雖有些麻煩，卻不過鱗介之癬。西涼馬騰，荊州劉表皆不足為慮。最遲三個月，馬騰劉表必將退兵。到時候司空穩定了局勢之後，公休你再表明態度……呵呵，怕比不得現在。”

/ p! F3 t) j- ]3 s* O    這同樣是一個錦上添花亦或者雪中送炭的選擇。

    只不過，這個選擇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褚凌的態度。

    褚凌猛然抬起頭，顯然已下定了決心。

7 q2 z; ^' R5 W, j; F2 F1 q    “既然如此，明日我便召集各路小帥。凡不肯聽從我調派者，便格殺勿論。”

    “聰明！”

    青年哈哈大笑，“公休有如此魄力，何愁司空不另眼看待？”

    “如此，那凌便告退！”
7 [+ Y( h; V6 p6 Y8 G
    褚凌要提前進行安排，於是拱手向青年告辭。

    當他走出小亭時，忍不住長出一口氣，感覺整個人一下子輕鬆了許多。

    那青年雖說年紀不大。而且看上去文質彬彬，可不知為什麼，卻給褚凌帶來了一種強大的壓迫感。

+ b) C5 c6 R& e; B  q    褚凌跟隨張燕大大小小戰事經歷了不下百回，更不要說出生入死，也見了不少場面。

    可是在青年面前，總覺得有一絲畏懼感，令他戰戰兢兢。據說。這郭軍師只是司空手下五大謀主之一。一個謀主便有如此氣勢，想必那曹司空的氣派更加不凡……這也讓褚凌安心不少。
  v9 Z& ~  \4 P9 A6 S
    褚凌的背影，消失在山路拐角。

/ Y7 O( }  a0 ?1 g5 n* v6 k5 u    青年復又坐下來，看著週遭滿目蒼鬱。可不知為什麼，心裡卻有一種不安的感受。

2 f( u8 d$ O* X    這青年，正是郭嘉。

    他奉曹操之命遊說張燕，卻意外發現，張燕和幽州也有勾結。

    而且，看張燕的架勢，似乎更傾向於投效劉闖。這其中的原委，郭嘉很快便猜出了一個大概。對於張燕的那些想法，郭嘉也不好勸說。這是個極有主張的人，若說的多了，反而適得其反。最重要的是，若表現的太過卑微，只會讓張燕看不起曹操，弄不好還會引得張燕反感。
, l) P- \7 b& [- l( U
    可若表現的強硬……
  u0 j( \; W0 P
    這傢伙就好像是一個刺蝟，軟硬不吃。
6 H; ~; U3 I9 K; |$ l% n1 y! s# q
    郭嘉敏銳覺察到，如果繼續下去，張燕十有八九會投效劉闖。

$ h' `+ m# P! p* u4 s- E' E    這對於曹操，絕不是一件好事。
2 F6 V, @3 K: m+ a
; S) B# n5 D$ p4 l4 b  I    所以，郭嘉便起了殺心，拉攏褚凌，除掉張燕。

    只要張燕一死，憑褚凌在黑山軍中的地位，想必可以輕而易舉奪取兵權。到那時候，這百萬黑山眾自當落入曹操之手。一切都進行的非常順利，張燕前往隆慮山，想必是九死一生。
! |0 U1 V% Q- `3 N8 B: A6 l
; S: t- p6 G! {5 W, v2 t    整個計劃，是郭嘉一手策劃和安排，按道理說是萬無一失。

    可不知為什麼，郭嘉這兩日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這讓他很不舒服！郭嘉行事，喜歡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可這一次，他卻有種無法掌控全局的感覺，總覺得好像有什麼地方疏忽了。
  s" `2 @' u" e9 c* n+ V) ~
3 b) T$ j4 u2 J. j& Q% ]9 T    但究竟是哪裡疏忽了？

" u! J: `  p2 K2 U" i8 s    郭嘉仔仔細細想了一遍，也沒有發現漏洞。

    也就是說，沒有漏洞！
$ O% I- N: @7 e; a* E
    既然沒有漏洞，那應該是萬無一失才對。

& N/ t3 Z1 _3 A5 E& D9 z  P9 O    只是……
; B, Y/ H$ x$ }1 U- g2 u# [
8 M* i. b( t8 u    郭嘉不想再等下去，哪怕拼著死一些人，也必須要儘快把黑山軍的事情解決掉，否則夜長夢多。
/ E  [  A) z  K, p8 o
: _" V/ S7 W* ~8 G0 Y+ C" v' j" G    他當然清楚，這屠刀一旦祭起，定要血流成河。

    張燕統帥黑山軍多年，手底下肯定會有一幫子心腹。若被人知道張燕死於褚凌之手，肯定會有人跳出來，為張燕報仇雪恨。到那時候，發鳩山難免會有一場血腥屠殺，不曉得會死多少人。

    可比起曹操的大業，這有算得什麼？
5 X  r  r- S! u4 k3 x
    想到這裡，郭嘉的心情一鬆。
% e7 S! N2 S2 k; s
% h! R# d1 Z! u3 ~  o! X. k- V    這次曹操在冀州玩得一手釜底抽薪的確厲害……郭嘉對籌劃和主持此次鄴城之變的荀彧賈詡，更是讚歎不已。如果不是馬騰造反，如果不是劉表出兵。想來這時候曹操已攻克邯鄲。

    不過，不必擔心。

. ?6 F! m) _/ R# H    袁尚撐不得太久，只要曹操解決了劉表，便可以騰出手來，全力對付袁氏兄弟。

    至於馬騰……郭嘉從不放在眼中。長安有鐘繇和衛覬二人坐鎮，更有關中豪強支持，馬騰雖說在西涼實力不弱。但絕不是鐘繇的對手。相信用不得多久，鐘繇必然會有捷報傳來……
- ~$ h% @1 K2 L$ B
. V1 A7 v; s& D7 `# V2 F' m    只是……

% K7 O- U. l' R- V9 ~5 @: {1 H8 J5 R    郭嘉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張胖乎乎的圓臉。
/ u& l: g! T9 R. z8 I! z
* u1 K7 g; ?7 O4 v7 H    那張臉，帶著一抹憨厚笑容，卻讓郭嘉有種毛骨悚然的感受。
, O4 z! q* u7 i
    劉闖！
, m4 x7 N& K9 D# g5 ]  V" ^* x
, q. A; r2 Q0 Y: P' Z2 F) m    這傢伙下落不明，始終是心腹之患。

, h" Y# X% ~% e3 V' P    不過。他就算沒死，恐怕也得意不得太久。

    曹操早有後招，想必再過些時日，那後招就會露出獠牙，狠狠咬上劉闖一口，讓他自顧不暇。
6 T: P: `; A# }' ~- G( N' _
4 X; s! e6 x+ c8 I4 _    郭嘉長出一口氣，他嘴角微微一翹。臉上浮現出一抹古怪笑意。
$ j( W3 i% H5 ~' l. @2 O* m
    +++++++++++++++++++++++++++++++++++++++++++

    褚凌覺得，郭軍師實在是有些小題大做。
: ^# \+ M/ f2 l0 D
    安排的那麼周詳，張燕怎可能活命？

9 }+ S: `/ }+ C' b4 ]    隆慮山一直是褚凌所治，除了隆慮山渠帥朱成之外，底下五大小帥之中有三個都是他褚凌的人。
5 T+ i5 E& c2 W/ {, h' R
    沒錯，張燕是很厲害，又能如何？
# A# ]1 [! O+ }9 d! v% |
    刑猛等人都是能征慣戰的猛將，手下有精兵千餘人。
+ S) B/ C" J6 a
# l7 w& s) `2 D; N$ X% q) d    只要張燕到了隆慮山。就休想活著出來！
" L& p# {# A7 j8 X4 `6 N9 d, ?
    只是郭軍師既然吩咐下來，褚凌也不可能拒絕。
: v7 X: C  S2 C. p7 N. L- n
$ Q3 ^' f6 |- e: d# ~3 d+ _    他回去後，便立刻命人通知屯駐在發鳩山週遭的黑山軍頭目。
) H& o; W7 m  T: P' h6 l
    既然郭軍師有意大開殺戒，那就不要心慈手軟了……為此，褚凌在無風台主寨大帳外，安排了三百刀斧手。到時候如果那些個傢伙不識好歹，他便一聲令下。把那些傢伙斬盡殺絕。

    同時，他又命令手下親信各領兵馬。
5 z8 z. a" V3 |7 g& u
    他動手的時候，主寨的烽火台也會點亮。他那些親信看到主寨點燃烽火台，就會率部殺出。將那幾個忠於張燕的部眾剷除。那樣一來，整個黑山軍便以他為尊，封侯拜將定不遙遠。
0 o/ K. K- }/ D( n, C, ?* r) x% g0 V
    這可是關係到褚凌日後的前程。
+ M! z+ O* [2 `$ m' U/ S5 ~5 i9 C6 F
. r* ~! Z, c5 _# v) Z* O    哪怕張燕是他的親侄子，他這時候也不會有半點心慈手軟。
: m4 r/ \/ p8 g" U' Q0 w* ~8 Y- Z
7 n/ N: R- P& T/ z    再者說了，你張燕已經改了姓氏，與我又有何干？你不是我褚家人，那我自不會對你客氣。

5 b+ D$ U/ E6 z) O    褚凌一道道命令發出之後，心中的愧疚感卻越來越少。
) R7 }2 v" I6 M& K. b
# H0 A# a3 L$ {    既然已經到了這地步，開弓哪有回頭箭！
0 v  f7 W/ \4 \7 [& i4 F" ?  P8 l* Y
    第二天，天氣極為晴朗。

4 d* i# N5 U: T) W9 o  e    發鳩山外，仍熱浪滾滾，暮夏時節酷暑似乎有些不想離去，一輪驕陽高懸，毒辣的陽光肆虐大地。
- k& |5 K+ d' t( Q" r( Z
5 V* D2 R# Y% m1 @# i, C    不過，發鳩山中，卻極為涼爽。

, E# H. t. t! P7 z4 _# Y    正午時分，從各地趕來的黑山軍頭目紛紛抵達。
8 h  R: x6 U+ Z: {1 S. x' Q; o
    大家已很長時間未有聚會一處，故而相見之後，顯得格外親熱。
* X! Q( b( O4 M# `5 F* @
    “怎不見燕帥？”

  f  S7 T  `5 r4 f( x* H    有人發現，整整一個下午，都沒有看到張燕的身影，不免感到奇怪。若是在往常，他們趕來聚會，張燕肯定早早出門相迎。可是今日……不僅燕帥沒來，就連一些平日裡親近燕帥的人也沒有出現。比如羊頭山的胡生，比如隆慮山的朱成……這些人以往可都會早早抵達。
/ p8 }% f6 a$ g$ T; }
/ }! w. {6 I( m6 V: g: w    有聰明人，便覺察到了不妙，但又不好說出。
& |2 r' s8 _  c7 o* b( Y, Y
; _" s0 d3 D0 N$ Z: O; w. d9 c    在這種頗為怪異的氣氛當中，酒宴開始，各部頭目紛紛走入主寨大帳之中。

& s0 |- J- G6 E8 s2 ~    酒菜早已備齊，褚凌端坐中央。

    “凌帥，怎地一下午都不見燕帥蹤跡，你卻坐在這裡？”
8 m; F) I" J: e5 Z3 ^# S0 @
    有人站起來大聲喝問，大帳中頓時竊竊私語。
6 h" ~. c0 ^6 B+ I
    褚凌眼睛一眯，心中閃過一抹殺機，可臉上卻露出和煦笑容，“今日請大家前來，並非燕帥主意，乃是我向大家發出邀請……李兄弟，你別著急，先坐下來，我正好有事情與大家說。”

4 j+ {7 M: C, \( m    那李兄弟眉頭一蹙，但還是坐了回去。
, T0 E, L8 f8 S
6 D/ _# Q6 Y4 B/ u2 d3 p    大帳中，頓時鴉雀無聲，一雙雙眼睛落在褚凌身上，倒是讓褚凌心中，有一絲難言的激動。
6 }% _9 ~, }, ?/ O& o; j
) G7 C% M$ S: r/ p& U7 r0 [    以前，總是看張燕那賊廝在這裡耀武揚威，今日終於換成了我！

    他想到這裡，臉上笑意更濃，“今日喚大家前來，有一件事要與大家商議。
( z, X* S/ \3 [* P1 m
    想必諸位都知道，曹司空已多次派人前來，商議大家的前程。我思來想去，曹司空奉天子以令諸侯，乃天下人所敬，是漢室重臣。如今他有戰敗了袁家，更奪取鄴城，大有橫掃冀州之勢。有道是，識時務者為俊傑！曹司空一統北方，乃大勢所趨，我等理應順天而行……”

7 w" G) p& o7 n" Z3 d2 B; q( y    褚凌當年也讀過書，所以說起話來，自然是滔滔不絕。
9 n# P. K. r! L7 [. k
8 U' F9 T& c0 X2 H& d8 {$ x9 @    可是酒席宴上，確有幾人變了臉色。
/ A0 b# ?. g4 C) a" o2 A, H5 l; U" E
    “凌帥，某並無不敬之意。
# F3 x: a* `& \9 W8 F% X% b
" t- j& s; w' G- |    不過這件事，燕帥此前已經有過安排，並派人前往朔方打探情況。
4 e1 ^( i0 Y/ N! [1 I; L
/ Z  f0 r$ L# [7 o+ y7 T    今燕帥不在，凌帥卻突然把我等召集過來討論日後前程，於情理上恐怕不太妥當。而且這種事，自有燕帥做主。凌帥這你這般舉動，未免有些不妥。依我看，還是請燕帥前來說明。”
- q& Q9 C2 Z* {, p9 m8 c4 V; h
, Y9 V5 M0 j4 g/ ^$ t    說話之人，正是先前站出來責問褚凌的李頭目。
" ?2 H0 _' h% z
    褚凌眼中殺機隱現，慢條斯理道：“李兄弟說的不錯，本來這件事的確是不該我來做主。只是數日前，隆慮山傳來消息，燕帥和成帥遭遇賊人伏擊，已經亡故，故而我才不得已主持大局。”
% l0 V( o: q0 H' o+ X( j: z
    張燕，死了？

    大帳中眾頭領一聽，頓時無比震驚。

    “燕帥和成帥好端端，怎會被賊人伏擊？”
4 t' w1 e) k# U: ~3 e
, v& }  ?$ \  R: L# w1 P    “這也正是我召集大家前來的另一個原因……燕帥往隆慮山，必經黎亭。
+ m3 o7 I+ M7 Z$ G
    我記得，黎亭乃是李兄弟你屯駐之所，燕帥在黎亭被伏擊，定與你脫不開干係，我也想聽聽你的解釋。”
+ R! q# V- m1 y5 B# `
3 K; Y. G3 j3 h+ S; O    那李頭目勃然大怒，“褚凌，你休得胡說。
7 E( d% u* ]3 j! @
    這事情和我有什麼關係？燕帥的確是途經黎亭，我當時還親自送他離開，這許多人都可以作證，你怎敢誣陷於我。”
) `3 n" _. @1 J3 ?
# U; b% F+ H1 b4 l2 z9 A    “可據我所知，那伏擊燕帥之人，就是你黎亭兵馬。”
$ \5 E- `% F% }- \) A& f
" Z% N% O+ Y+ b8 x, q5 ?    “你胡說！”

( ~+ Y% m+ i4 `2 D% U    李頭目急了眼，長身而起。

    只是，沒等他跳出來，就見褚凌突然厲聲喝道：“大膽李玉，你勾結袁家，暗害燕帥，我已查證無誤，今日就算你有千般狡辯，也休想逃脫。來人，給我把李玉拿下，拉出去砍了……”

$ y- e1 I' U5 H$ ^1 t! n. j% w    大帳中幾名衛士呼啦啦上前，就把李頭目按住。

    李頭目面紅耳赤，怒目圓睜，“褚凌，狗賊……定然是勾結曹操，暗害了燕帥，與我何干。”

    有幾個和李頭目關係不錯的頭領見狀想要說話，卻被身邊人攔住。
9 t" x) T: Z# A( Q
    大帳中有幾十名衛士，個個長刀出鞘。

( R- q& P& u. c, ?; {1 s' Q    而褚凌面罩寒霜，殺機凜然。
) |! Q1 p- A* ]& \+ f
    很明顯，這時候誰若是跳出來，褚凌絕不會心慈手軟。
! L$ }3 ~! Z: m) K$ S. r: h3 B2 `0 n
    那幾個頭目咬咬牙，讓自己強行冷靜下來……看樣子，褚凌已經做好了準備，張燕之死與他脫不得干係。

0 B( V# r/ {8 V( q    所謂兇手，不過是栽贓嫁禍。

! `6 Q& L  E$ u# Z9 g/ e( C    亦或者說，褚凌這是殺雞給猴看……

2 f% R1 ~- {  Y8 k' k
( O3 p9 {- r7 f' r+ @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26章 郭嘉，你好！（上）

! u8 y& n; O: s2 i% @8 n0 U6 l% ^    張燕死於何人之手？
6 U( g! T( S( m' k* n7 [6 v9 e3 P
  l9 e5 _% l& J, n    眾人一目瞭然……

    可問題是，而今這無風台主寨已經被褚凌掌控，他們到了主寨之中，便等於落入褚凌之手。

9 P' U  _9 n6 ^8 \6 O1 L6 N    李頭目是褚凌宣示他權威的誘餌。

    相信這個時候只要有人敢跳出來阻止褚凌，這傢伙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 d% Y/ W$ K% R! f, D8 e    這是他立威的時候，只看誰不長眼睛跳出來觸他鋒芒。在座的這一干黑山軍將領，都是見慣風雨的老滑頭。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情，大家心裡都非常清楚，便一個個兩眼一閉，如老僧入定。
, X% M4 T& r! H+ r
    褚凌的確是想殺幾個人來確立權威。
' z5 U4 f- P- w0 H
    只是沒人跳出來，他也不好隨便殺人。

8 }: u* d6 h6 W" |; g    李頭目被拉出大帳，而其餘人則閉口不言，褚凌眼睛一轉，臉上旋即露出和煦笑容。
! X5 d+ s& l+ p7 ]
    “諸位兄弟，你我當年隨大賢良師起事，算起來也有近二十載交情。
0 f" g( {7 E) b0 X# J4 V) _
7 Y" h3 k8 c" q4 ?. J. E! P5 z$ G( _    今燕帥被奸人所害，我不得已站出來主持大局。若誰有意見，便只管說來，我定會從善如流。”

    大帳中衛士，手持鋼刀。
% m4 u, x  b" ^+ Z. e4 i' I
- W6 m( O/ p# U* c    眾頭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人出聲。
4 i' O8 j( l5 ?7 E8 D
    “既然大家沒有意見，那就這麼揭過。

; V- w  Q: Q/ z$ H    燕帥雖死，可是你我的前程卻不能不仔細籌謀。燕帥生前，便有意投效曹公。曹公奉天子以令天下，乃大勢所趨。而袁氏連連戰敗，更失了鄴城。袁家兒子相互間更傾軋不止，絕非可以投靠之人。所以我思來，當儘快投效曹公，若是等河北戰局穩定，我等也就錯過時機。
8 \- d9 K) c& f1 `! I* A
- n( V* N% a+ }' P    我已命人前去和曹公聯絡，卻不知諸君有何異議？”

5 Q& m5 t  l9 @9 q    大帳中，依舊是鴉雀無聲。
5 r3 u% r: {5 F0 N7 g4 i: j
# ]* X8 Z0 P+ o) l& @4 E- s/ l    眾頭領看著褚凌，卻沒有人站出來反對。

    “既然如此，那就這麼決定。”

    褚凌端起酒觴。站起身來道：“諸君而今即已來此，不妨休息幾日。

! g) m; L: u; v8 C4 d. I7 t    請諸君取出信物，我會派人前去各地照拂……燕帥生前待我等不薄，今他亡故，我等自當為他守靈，相信諸君也絕不會反對。”
2 H; O" `9 L" R# N! }
. H2 o7 D9 g9 i    這一番話出口，眾人再也無法淡定。
9 j! T! v1 p/ g4 x/ Y$ u
    這是要收攏兵權啊！
& P9 E$ i, X7 @# @7 B! `
! t" p+ s1 J: V3 _8 h& F    眾頭領又豈能同意此事。不由得一個個眉頭緊蹙。
% {: z* h* B. Q" @
    順從？

2 L5 A$ C+ j2 X* Z8 r% Z    便沒了兵權，到時候就成了褚凌砧板上的肉，任他處置。

/ ~8 u; u( Z6 c3 ?) D3 o* }' ^    可若是不順從……褚凌而今凶焰正熾，若跳出來反對，恐遭他毒手。
' C8 b2 b. _% U# ]. H+ x3 J
    一時間，眾人猶豫不決。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褚凌可謂是安排周詳，步步緊逼，根本不給他們緩衝的餘地。但若是反對的話，天曉得這褚凌會不會大開殺戒，實在是有些麻煩。

    黑山軍以張燕為首，但並不是所有頭領都是張燕心腹。
( Y) o# _# x3 D: C; W) m
    想當初張燕是靠著張牛角的遺囑登上首領的位子，這其中自然有不少人。存有別樣的心思。只不過，張燕為人極其精明，而且謀略不俗，勇武過人，那些個心懷叵測的頭領也不敢輕舉妄動。但現在換了褚凌……這傢伙比張燕還要狠，竟然一上來就要奪走大家手中的兵馬。
2 b; L# B2 e& D1 I. m
* I/ z. o7 k$ j' N% Z# e    是服從，亦或者反抗？

    一時間眾人心裡也格外糾結……
7 y4 _4 ?) {' M
    “諸君既然不說話，便是答應了。

8 O: v6 x& O* \; J: d, ~$ H9 T) p: ^    既然答應了。以後大家就是同在曹公手下討生活，還要相互扶持。

/ k  s, `9 U+ V4 {! z/ A    呵呵，請滿飲此酒，權作是為我等日後前程祝賀……待會兒就請諸君交出信物，也好儘早把此事定下。”
# d5 w% ]5 W  v; N
    看著往日一個個驕橫無比的黑山軍頭目都閉口不言，褚凌的心情更加愉悅。
" j, i$ ~$ D& r
    對於這些人的想法，褚凌心裡當然清楚。

, R5 `. q$ T5 j' Y    他甚至能肯定。若他真的把各路頭領的兵權收攏過來，少不得會拉來很多仇恨，有些人甚至會對他恨之入骨。可那又如何？他未來的靠山是曹操，只要曹操賞識。一干盜賊出身的傢伙，又能奈我何？褚凌甚至可以想像，未來他在許都會何等風光，封侯拜將想必也易如反掌。
; d; S* K6 r( a$ J
    想到這些，褚凌的心情就越發愉悅。
; L, q2 D4 D2 F
    他舉杯一口將杯中酒喝了個乾淨，剛要開口，忽然卻聽得大帳外傳來一陣騷亂和吵鬧。
7 Z5 }8 V6 Z# s% F$ \! F
    不等他詢問，就聽兩聲慘叫傳來……

) k+ n3 ?5 J& S    兩個大帳外守衛的衛士飛進了大帳之中，身體砰的落在地上，已沒了聲息。
6 {$ Y/ s5 h4 b! g$ D* }0 s
! ]+ I9 L; S/ f  h: P; P4 r' O    這兩個衛士，一個胸口呈明顯的凹陷痕跡，顯然是胸骨盡碎；另一個衛士的臉好像被鐵鎚砸中一樣，血肉模糊。

    “誰！”
& j* a+ h) W3 X% r; |4 X$ I
    褚凌激靈靈一個寒蟬，厲聲喊喝。
( f( c0 |: s/ M8 ?9 z: n
1 S9 T! _$ F9 e( p: U+ J. r0 A    大帳中的衛士縱身上前，橫在褚凌身前。
3 Q4 l; _8 [/ u, f: w; \- J
    話音未落，一個洪亮的聲音從大帳外傳來，“公休，好大氣派，卻不知因何事如此開懷？”

. t4 t7 N% g% ^& G6 n    一個壯碩的身影出現在大帳門口，在他身邊，還跟隨著一個身形雄壯的巨漢，手持一柄鐵鎚，獅鼻闊口，細目橫眉，往那裡一站，便有莫名殺氣撲面而來，令褚凌的臉色頓時大變。

* F  U* q- x# H0 O3 x    當然，褚凌之所以變了臉色，不僅僅是因為那巨漢出現。
% b$ {# \3 b4 J; u% _- P: e# V
    那壯碩的身影，正是張燕。

# h& \1 A; f2 R: P- {/ J% l/ j    只見他一襲白裳，邁步走進大帳，目光掃視帳中眾人臉上，驀地一笑，“原來諸君都在，卻省卻了我再費心召喚。”
# ^$ _. C3 d$ i0 m/ j: [
    “燕帥！”

    帳中眾頭領驚喜異常，紛紛起身見禮。

! {  ^8 m* S+ h! c" X) |    張燕只微笑著點點頭，目光復又落在褚凌身上，用溫和的口吻道：“公休，方才是何故，笑得如此暢快？”
3 V* x$ `6 |/ C. ]1 I) x, b/ q
    “我……”
7 r, ]) s9 p& J
    “哦，對了，剛才我過來的時候，見李兄弟被綁到轅門外……呵呵，不知道李兄弟是如何得罪了公休？若他真的有所冒犯，我便代他向公休道個不是。都是自家的老兄弟，何必刀兵相向？”

; I+ J# s2 z) W7 t4 |" {$ F    張燕一邊說著話，一邊緩緩向大帳正中央的主位走去。

    褚凌不由得吞了口唾沫，看著張燕半晌說不出話。
2 |0 L* p5 R$ s  w0 x
    他知道，今日之事恐怕難以善了。張燕既然出現在這裡，那豈不是說他種種算計都暴露無遺？
$ E! f( I, ?' j3 Z# O3 e: A
    張燕越是和顏悅色，褚凌就越是心驚肉跳。
  R! Q2 a0 W% _
, Q7 g- \" S  \    不管怎麼說，張燕執掌黑山軍近二十年。特別是自于毒死後，黑山軍便是張燕一手掌控。十年間樹立的威信，絕不是旦夕可以消除。張燕沒出現的時候，褚凌可以毫無顧忌。可張燕現在回來了，那此前褚凌所做的一切，便付之東流。這也讓褚凌覺得，心裡好像壓了塊石頭。

3 l4 ^$ O# Z) J6 c    “燕帥……”
+ A2 ^; }1 N2 R- u
    雖則褚凌是張燕的叔父。但在這個時候，也感到嘴唇發乾。

    他強擠出一抹笑容，嘴巴張了張，最終也只乾癟癟喚了一聲張燕的名字。
" \6 l& ?% j8 a9 p  {5 T' q- ~% ^8 z) u
    “公休，山裡有什麼喜事，竟讓你如此興師動眾？我方回來。何不與我也說說，讓我高興一下？”
1 w2 y& p4 k1 B! ~( y
    張燕逕自走到主座，撩衣坐下。
! x0 X3 T' a" s# {( L+ A% @
    舉手投足間，顯得是格外自然，絲毫沒有半點不適之處。
6 g2 ^8 k+ U3 V/ m  h5 ?
    一干黑山軍頭目也都露出幸災樂禍的模樣，看著褚凌一言不發。這傢伙之前實在是太囂張了！頗有些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架勢。大家在一個飯盆子裡討生活。你想要篡位就篡吧，居然還想要收攏大家手中的兵權？這就讓人無法容忍，同時也觸犯了這大帳中所有人的利益。
  n0 ~% i1 }; Z' k# V6 j
9 P$ P2 Y! G7 x- M' o& g    褚凌聽聞張燕剛回來，心裡不由得一動。
, f% I, p( C7 b6 U/ P! H
    他眼珠子一轉，突然大聲道：“燕帥既然平安回來了，那索性把話說明白吧。

' X, ]3 a7 u. T3 @    自去歲開始，燕帥便猶豫不決……今曹公以雷霆之勢橫掃冀南，奪取鄴城。二袁狼狽而逃，劉闖下落不明。我不明白，如此態勢下，燕帥還有什麼好猶豫，莫非是要置我等於死地？”

- @4 `6 _9 H9 ]    褚凌一副憤怒之態，說話間，還猛地把手中青銅酒觴砸在地上。

% M4 P  y. t0 ?' B$ {$ I    張燕做出傾聽狀。似乎在很認真的聆聽著褚凌的話語。

' m0 `/ i) V. R  Q1 K& c# v    只是當褚凌摔酒杯的一剎那，他嘴角微微一翹，勾勒出一抹輕蔑笑容。

3 c. {# T" q) T# l% j* j4 f    依照著之前的安排，褚凌摔杯為號。大帳外三百刀斧手當一擁而上，衝入大帳之中大開殺戒。
1 y  x2 w0 |  o7 I1 L
    可是，杯子摔了，外面卻靜悄悄的沒有半點動靜。
8 d8 \$ M8 I$ P& I& Y) C1 d0 K
    褚凌臉色一變，心道一聲：不好！
$ W$ Y$ F4 d* m2 x3 B
0 n: {/ a  O  b# z  C7 G# r    “這便是你背叛我的緣由？”
1 A8 V5 ^, \: Z/ J8 h
- u" f4 v  g) r# L- w. F: S  z$ H    張燕直起身子，盯著褚凌，一字一頓道：“道不同不相為謀，公休你有自己的盤算，想要投奔曹操，我不怪你。可你為了一己之私，竟然連多年的老兄弟都敢下手。成帥與你，可謂是生死之交。想當年大賢良師起事，你二人便為渠帥，出生入死……我記得，成帥那時候還救過你性命。如今，你想要投效曹操，便派人殺了成帥，還集結刑猛之流，欲壞我性命。

    公休啊公休，燕視你為長輩，自認待你不薄。
9 t. a9 s8 Z# l$ h- J, O- q
+ X& `4 y: k( L( v* @2 b    你手下的千畝聚，是最為肥美之所；你的營寨，更聚集了許多精銳兵馬，每年的糧草輜重，我都會優先為你送去。想當初，你得罪了銅鞮侯氏，那侯氏與高幹素有交情，上黨太守下詔發兵兩萬要圍剿千畝聚，是我不顧大家的反對，提兵前去援救，更因此和高幹交惡……
0 O, T! I+ g+ @% W
) u2 s2 {4 N* z: g: ~' K# E4 r    張燕捫心自問，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
* I9 g, i" I6 B
    你想要投效曹操，便與我明言……到時候你帶著你的人只管離去，我也絕不會派人阻撓你。

# N4 V3 Z( f( a; F    可你……”
+ G4 O3 D" a7 f1 k. {
4 b( t9 I1 u1 s    張燕說到這裡，緩緩起身。
* }% u; w! W: u7 t
    “我剛才故意說，我才回來……其實也是給你最後一個機會，想要看看你的反應。
# J+ J8 X9 R. }% Z' P
    摔杯為號嗎？

    公休，這無風台是我一手建起，這寨子裡上至大小頭目，下至馬伕伙伕，哪個不聽從我的命令？區區三百刀斧手，便想要我性命？公休啊公休，你未免太小看我張燕。若張燕沒有一點手段，又如何能夠和袁紹對抗十載？摔杯為號是嗎？你摔不頂用，不如讓我來摔吧。”
' L. C, X) ~3 \: a# J& G' A
    說完，張燕抓起酒案上的酒杯，狠狠摔在地上。

( i4 }4 [$ K8 o( \& @; l    “還不與我出來！”
# E) {! M. m9 u
    話音剛落，就見從大帳外呼啦啦湧進一群人。

    褚凌臉色蒼白如紙，看著張燕，半晌說不出話來……

    “對了，我聽說你從千畝聚調來了你麾下精銳，想必是想趁著各位兄弟行動不便時，發起攻擊。

4 I, Y$ v1 u. P$ W4 f* Y0 Z    來人，與我點起烽火！”
2 H7 a# f- J7 ]- j% O( W, j
% \" O5 k$ j8 |1 N    他說著話，便邁步向褚凌走去。
% O* J- G- L8 a
0 m, M  I( M" G4 ^# B    兩名衛士上前想要阻來，就見張燕身邊的巨漢突然越眾而出，手持巨槌一槌一個，當場把那兩個衛士砸的腦漿迸裂。褚凌的衛士，也都是百戰銳卒，雖說不得以一當百，但對付七八個尋常軍卒卻不在話下。可是在那巨漢面前，這兩個衛士根本沒有還手之力。那巨漢好像拍蒼蠅一樣把兩個衛士砸死，而後又迅速退到了張燕身後，一雙細目，閃爍著一抹凶光。
1 n' W- r# }" P$ V6 Q
8 d; O3 ~, M7 w% o; o1 H    燕帥這是從哪裡找來的力士？竟如此兇殘？
) a$ {1 U6 a( ]6 D7 Y9 g8 P
    黑山軍頭領們臉色大變，一個個閉口不言。
9 g' j8 \! i3 l/ I( |* v1 J
  P/ k/ x' y5 [    褚凌狠？

, n- z3 Z+ K( \7 ~# E5 e    可張燕更狠！

    他若沒有些手段，又怎可能統帥百萬黑山眾……
% s- M: b3 D$ ^  s9 G
    “來來來，還請大家隨我去看一場好戲。”

    張燕一把抓住褚凌的胳膊，幾乎是拖著把他拖出了大帳。
9 K0 C/ A+ S0 Z( _  `! o
- u  P# e3 z' F: W9 `2 S' L    黑山軍將領更一個個緊隨張燕身後，出得大帳，就見大寨烽火台上火光熊熊，猶如一支巨大的火把，照亮漆黑夜空。
% E$ C) A! K& M; z# o5 G
) y! w( t  ]# V3 x  o- q& @    隱隱約約，從山腳下傳來喊殺聲。
# C1 P: n- X1 Y" i& d! U
- P. z; w# `' k1 |# g- }    張燕拖著褚凌來到轅門外，他氣定神閒的看了褚凌一眼，冷笑一聲道：“昨夜羊頭山胡生已兵分兩路，一路前往隆慮山，一路便埋伏在山下。公休，你以為你做的天衣無縫，算無遺策……呵呵，卻不知人算不如天算，刑猛想要殺我，卻丟了性命。而你那千畝聚從今日起，便不復存在。方才我救下李兄弟，便讓他立刻回去，率本部兵馬殺去千畝聚……過了今夜，黑山軍三十六路頭領中，便再無千畝聚一支。卻不知算無遺策的褚公休此刻又如何算計？”
4 o$ {1 d" y. Q6 x" ~) @2 `
    那些黑山軍的頭領，一個個臉色蒼白。
9 r- H; r. J2 f. ~6 n1 J
3 r4 W) H3 j- ]6 O8 Y    張燕一環連著一環的行動，令這些人無不感到駭然。

    他們好像又看到了那個帶領他們，對抗袁紹的飛燕大帥。這幾年，張燕收斂了很多，以至於許多人都忘記了他的手段。而今他們終於想起來，眼前這個人的手段，是何等的酷烈。
- n! @6 k" }( ?8 [) o; \
    “飛燕……”

4 O0 R4 f$ o: ?9 U    褚凌這時候，已沒了先前的張狂。
! T- U% ~  F- s" X  T6 U  i
    他吞了口唾沫，哀聲道：“我知道錯了，可你我畢竟有血緣之親，還請看在以往的情分上，高抬貴手。”
% t: F+ n! \5 M8 R
3 i9 R, ~7 B$ U2 ?  B! l  Y% _1 y    張燕卻冷笑一聲，“公休，你這可不是求人的態度。”

8 f& D$ i' v0 F* o: u% J% ]3 N    褚凌一咬牙，噗通便跪在地上。

/ ]) O: W: W: u) `; }9 x! Z% B    “公休，還請你高抬貴手，饒我一回。”
9 i" @% V: o1 Q4 \$ \5 H
3 |' Q. D) H+ S& X+ D+ k    就在這時，從山路上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 f+ u' s' O4 B$ c& {6 P$ x  b9 ~
    張燕循聲看過去，卻不禁臉上露出一抹喜色。

0 e# h! k- ~+ N* p4 S2 u! V    他也懶得再去理睬褚凌，扭頭對眾頭領道：“諸君，今有貴人前來，且隨我一同前去迎接。”
  Q- [" Z7 B$ I! K6 I" n
( y) H9 s' s; z3 `
. O& V) k% F, C. f% O. e

1月23

! n# B- q) r. a1 q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26章 郭嘉，你好！（下）
+ v2 X# r& `& D9 t& n" u, g
    貴人？
' y. e$ e; K; Z3 w7 V- @
    黑山軍眾頭領都是一愣，頗有些詫異。

/ r% {- D- J- `; s& A    張燕是個極其驕傲的傢伙，平時眼界也很高，普通人根本入不得他的眼。就算是曹操，張燕也只是尊一聲司空，從未用過‘貴人’二字來稱呼。而今突然說出迎接貴人的話語，讓不少人感到吃驚，同時更有那聰明的人從張燕這一句話裡面，猜出了許多別樣的內容和文章。
  ]. x4 C6 c5 L  r6 O
    莫非……
) k- x' k2 r% s' K5 n
    就在眾人胡思亂想的時候，山路上的馬蹄聲卻越來越清晰。

8 F+ r# c$ Y0 m, H6 d! X+ s    一隊騎軍出現在山路的另一頭。

: Z2 B0 f; A$ [/ q    張燕看到來人，臉上笑容更甚，快步迎上前去。火光中，為首那騎士跳下馬近九尺身高，膀闊腰圓。他見張燕過來，便下了馬，邁步上前。

- \9 h1 K! F, v+ D2 E3 a    “皇叔，有勞了！”
5 X% y9 q$ ]/ B6 e2 D/ e4 j8 E0 Q
    張燕走到那青年面前，躬身一禮。
5 r( o8 f: y; w
    只是他的稱呼，讓不少人大吃一驚。

    皇叔？
1 ^' Q+ m, a" z& c
    難道這壯漢是……

  ]+ l9 d' Y1 Q, E( b' A    劉闖伸手攔住張燕，“燕帥，有甚辛勞？

    燕帥神機妙算，早已經安排妥當。些許叛匪，又如何是燕帥對手？我只是在一旁觀戰而已，何來辛勞之說？怎樣，山寨中局勢已經控制住了嗎？燕帥你孤身返還，可是讓我擔心不已。”
! c$ w$ S- A5 x% U8 Q) m4 b4 v
    張燕也笑了，“說的也是，些許叛賊，如何值得皇叔出手？”

    他側過身，微微弓著腰道：“今無風台已經平靜，正好擺下酒宴，與皇叔共飲。”

    哪知道。劉闖卻擺擺手。“燕帥可先處理寨中事務。我卻要走一遭泉神廟。不如待我回來之後，再與燕帥共飲不遲。”

    泉神廟，便是那山腳下的一眼清泉所在。
% J+ u/ |9 O. L) F$ V% ^8 s
    張燕哪能不知道劉闖的意思，當下笑道：“皇叔只管去，燕已命人看守那泉神廟，想必那廟中之人，休想逃走。”
3 d# z( _1 d" N9 Z+ l! O" d( N! w
% n" B; k5 m7 F; C    “如此，多謝燕帥。”
& ~" Q( l) ^4 Q4 @* }
- e$ S" A! ^' v& Y, @* Q    劉闖拱手。復又上馬，叫上了董俷便往山下走。

    目送劉闖離去，張燕猛然回過頭，看也不看面如死灰一般的褚凌，與眾人道：“諸君想必都已經看出端倪……我已決意歸順皇叔，卻不知諸位兄弟有何異議？”
8 A& x6 Z/ _1 F& n4 ~! J9 c# @! `0 B
    山腳下的喊殺聲，隱隱約約。
7 _7 ?( Y, x4 O6 W- }
. W! p9 C( y8 v  u# s4 E    而山寨中，刀光閃閃，殺氣騰騰。

9 P% M4 e+ A) Z6 F( v3 g; K    再加上一個猶如癱在地上一樣的褚凌，黑山軍各路頭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說話。
( s* d0 o( z& k. ~7 Y6 A7 E
    張燕低頭看了看癱在地上的褚凌。臉色也是陰晴不定。

+ i7 |0 O1 e! q; V0 s" a& F    許久，他終究是狠不下心來，對褚凌輕聲道：“叔父，當年我受大帥知遇之恩，故而改為張姓。可我卻一直沒有忘記，你是我叔父。而今你雖害我，可我卻不能壞你性命……你想要投奔曹公，便隨你心願就是。你現在立刻下山，有多遠走多遠，莫等我改了主意，反而壞了這最後一點情分。”
# y6 e# E& O& C. r
    說完，張燕便大踏步走進了轅門。
, C1 s7 e1 c: a0 I* C
    各路黑山軍將領見此情形，也沒有一個人上前安慰褚凌，紛紛跟隨張燕離去。
7 c( r6 `2 a* Z  Y
    褚凌癱坐在轅門外，半晌後突然站起身，一咬牙轉身順著山道離去。
- w2 R0 f" K! s
    他太瞭解自家這個侄兒，也許他這會兒是心慈手軟，可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改變了主意……

    投靠劉闖？

' G, I7 ~: H# r    不行，我要儘快將這個消息通知曹公！
6 n% D) [  g6 }1 ^. r4 x
6 m& Y( N! t8 b- Z$ k7 t% M- Z    +++++++++++++++++++++++++++++++++++++

- D$ t+ p+ S1 j5 [8 }8 Z# I$ W# m    夜色，深深。

% n, A4 H% X' \    郭嘉臥在泉神廟廂房中的榻椅上，手捧書卷，似乎看得津津有味。
2 O# p' S6 M) p
    可若是仔細看，就會發現郭嘉手中的書卷竟然是顛倒著。他的心思，全不在這書卷上，臉上帶著一絲苦澀笑容。
3 N4 k" J3 O0 _% m  R2 P9 R
    “軍師，咱們快走吧。”

    有親隨走進來勸說郭嘉。

8 |( l  a) N# O; _( z3 i  F    無風台的變故，郭嘉雖然沒有親眼看到，可是從一些細微之處，也看出了端倪。
# ]% [, Z2 F" Y
: O4 f4 T- G) \    只是等郭嘉反應過來的時候，泉神廟已經被人監視起來。
( X. i; k% z1 d5 Y2 a4 F
    他苦笑一聲，“不用怕，雖然張燕沒死，也算不得什麼事情。

    我們就在這裡等著，相信張燕也奈何不得你我……若現在出去，才是死路一條。”

    “為什麼？”

    郭嘉把書卷扔在榻椅上，坐直了身子。

: M2 H  r% x1 v# ?8 `$ m    “不為什麼，只因我是曹公使者，張燕便不敢輕舉妄動。
$ s" i# x. Y# a5 y
    只可惜了我千般算計……我現在很想知道，張燕是如何躲過我的殺招，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回來。”

    郭嘉的話語中，慢慢的自信。

    他已經意識到自己的計策失敗，可是卻不代表他會低頭。

    不管怎麼說，他是曹操的使者……就衝著這一點，張燕就不敢真的對他下毒手，壞他性命。
* I& ?: c) g6 P* `$ {  R; \
1 a1 r) h. R8 d- ?# [1 u    想到這裡，郭嘉也就平靜下來。
3 v& S" a1 g; s+ K' n7 Y$ m
+ X! r7 r/ v9 Y; q/ i1 U9 F    現在的情況是，張燕沒死，而且返回發鳩山，並且重新掌控住局面。

    這個時候，郭嘉絕不能有任何動作，只可以靜觀其變。若他這時候再有動作，只怕張燕會毫不猶豫的動手。現在，他處於被動，也只好見招拆招……且看那張燕接下來能有何手段。

- {3 \+ E5 w' Y6 z    從廂房中走出來，郭嘉在泉神廟的庭院中活動身體。

2 _4 h* S! t, A7 ^' y7 d/ B    廟觀外，馬蹄聲傳來。

4 X) E7 p/ s/ s- `- m5 N    緊跟著有人叩響門扉，郭嘉臉上立刻顯出一抹喜色，示意親隨過去開門，他便負手站在庭院中央。
8 A6 ^  `3 X1 f8 w# m: t
) [6 C. }/ _; n    門開了，那隨從剛要問話，卻眼前一黑。

    緊跟著一個巨漢搶身上前，一把就把親隨推到一旁。

    廟觀中的衛士頓時緊張起來，倉啷啷拔出寶劍，一副緊張之色。

* }) G: b6 p, X4 h    “奉孝，讓他們把刀劍都收起來吧。
8 |, D1 `: s4 I/ k6 a
+ o* m# r$ z: A' P4 y    我這個人膽小，萬一驚嚇到我鬧出來人命，你我恐怕面上都不太好看。”
* N; E6 p& I" w' t. l
    一個陌生。卻又熟悉的聲音傳入郭嘉的耳中。讓他不由得激靈靈打了個寒蟬。先前那鎮定自若的表情頓時不見了蹤影。他抬頭看去，就見那廟觀大門口的巨漢閃身讓到一旁，從他身後走出來一個壯漢。看到那壯漢，郭嘉臉色更加難看，呆愣愣站在原地，竟不知如何開口。

    劉闖手持巨闕劍，邁步走進廟觀大門。
) ~# v; B  A4 i7 u
    “奉孝，別來無恙。”

3 ?5 x6 ?9 ~) }    伴隨著劉闖這一聲話語。郭嘉旋即便冷靜下來。
/ p! j- R& X% n" I1 N! W
" I, B, {7 D/ B    “把刀劍都給我收起來，莫要驚嚇了皇叔，免得他大發飛熊之威。”

$ x$ d% h5 e, f: T% q    郭嘉身邊的那些親隨和衛士聞聽，也都變了臉色。
9 M; C& j4 E2 X/ H+ V1 r8 o. U$ k
    他們已經明白，這廟觀門口的壯漢是什麼人。飛熊劉闖，一個近乎於傳說中的人物……這個人曾經讓許多人面上無光，其中也包括了郭嘉。更重要的是，在許都流傳著許多劉闖的神話，這些人早就耳熟能詳。相傳這個劉皇叔殺人如麻，若發起威來。可是無人能阻。
  N- C9 T0 U# p" n1 h
9 @6 x. U" F) F9 q/ `( D    既然郭嘉讓他們退下，這些人當然不會反對。
; x/ F" s. S# S3 x$ L, G
    劉闖笑著走進廟觀大門。看了看這素雅的庭院，“奉孝倒是個雅人，選了一處好地方。”

    郭嘉的心，一下子沉下來。

    果然是人算不如天算……他之前已經為褚凌做好了一切謀劃，只要張燕到了隆慮山就休想活著離開。可誰料想，張燕還是逃了出來，好死不死的居然又遇到了劉闖。雖然郭嘉現在還不清楚張燕和劉闖是什麼關係，但劉闖既然出現在這裡，兩個人顯然已經有了一些約定。

    這也讓郭嘉有些手足無措！
8 L* E" m3 o8 Z5 ?- K
    如果只是張燕活著回來，郭嘉並不擔心，並且依舊有自信讓張燕投效曹操。
) S3 {0 Y+ b! y1 h& @. D8 s
    可現在劉闖卻出現了……這也讓勢態一下子變得複雜起來。有劉闖在這裡，郭嘉也不敢確定，他還能說動張燕。看著劉闖向他走來，郭嘉立刻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清空，臉上旋即露出一抹風輕雲淡的笑意，“聽說皇叔之前鄴城遭受兵禍，嘉一直為皇叔擔心……沒想到今日竟然會在這發鳩山與皇叔相逢，的確是出乎意料。嘉甚好，卻不知皇叔如今又怎樣？”

    “我？”

' y: R) E& Y/ g, n6 T3 P6 X. }    劉闖道：“倒是讓奉孝先生費心了。

- I+ {) o$ c& K2 Y) D+ |8 _    闖得天之眷顧，逃出鄴城，恐怕會讓曹公深感失望。說實話，闖亦感到非常失落，本以為能夠和曹公好生較量一番，結果卻儘是些陰謀詭計，讓闖的確是感到心煩。不過能夠與奉孝重逢，所有的煩惱都煙消雲散。有道是相請不如偶遇，你我在此重逢，說起來也算一場緣分。”
1 d/ _7 B; g. D, C( p5 \) H
' h' F& \/ j7 M7 j, v    郭嘉心裡，頓時咯噔一下。

0 h. {! L' w6 f% b# Q$ C- V$ W    他不怕落在張燕的手裡，卻真有些擔心落入劉闖之手。
% \0 Z. Q" `: i( e) q) Z0 N
    想到這裡，他強笑一聲道：“皇叔這話怎說來？

4 e9 x! \+ A: g    曹公是皇叔的丈人，皇叔鄴城失蹤之後，曹公也曾派人四處打探，何來失望之說？雖說皇叔和曹公有些誤會，但畢竟是一家人。相信他若得知皇叔消息，也一定會非常的快活……

/ \4 ?1 L# M9 |3 l3 |    卻不知，皇叔欲如何發落我呢？”

+ G* U/ W: b4 I# T3 Z7 {    劉闖露出沉思之態，沉默不語。

    半晌後，他突然一拍手，“奉孝一定沒去過幽州，領略過那原馳蠟像，銀裝素裹之美。

    不如隨我一同去幽州走一遭，說不得正好領略北國風光……呵呵，卻不知奉孝可會答應我之邀請？”
5 R; l" T8 B  n8 T/ X
* ~# h' j0 D( ~" ^    郭嘉輕輕咬著嘴唇，凝視著劉闖半天不說話。

2 o9 U- e. F+ i) p    許久，他苦笑一聲道：“若我不同意，皇叔又如何說？”
/ ~/ c9 h4 o* ?" D* \
    劉闖臉色一沉，“奉孝這是什麼話？你我說來也有同鄉之誼……若奉孝真不願意隨我前往幽州，我也不會為難奉孝，自當送奉孝返還許都。只是如今路上不太安穩，怕護不得你周詳。”

    你不隨我走，就只有死路一條。
9 }( _4 p3 G+ M7 T5 o
    雖然說‘兩國交兵不斬來使’，可也要看這‘來使’是誰。
' U3 X0 v$ b+ L
    曹操沒少幹這樣的事情……想當初，孫策讓張紘出使許都，他卻把張紘強留下來。類似這樣的事情，多不勝數。劉闖非常清楚，郭嘉對於曹操是怎樣的一個意義。若是讓郭嘉返還許都，定然會是他心腹之患。鬼才之名，可不是吹出來的。劉闖已經下定了決心，如果郭嘉不肯隨他走，就殺了此人。總之，他是不會允許讓郭嘉返回許都，那對於劉闖而言，太過麻煩。

    郭嘉聽罷，也不禁一聲苦笑。

: ?# q) R" L  Y4 s    “看起來，皇叔對我倒是非常關心。”

! U' c5 B1 J4 D$ A, R& V, X5 K& I    劉闖正色道：“奉孝此話倒是不差，曹公帳下謀臣眾多，我所重者無非奉孝與文若兩人耳。

8 w% t: U" e% N    想當初，我在許都的時候，奉孝也頗為關照於我。

    今日若這麼放奉孝離去，豈不是被人說我不懂得待客之道？而且，我聽說奉孝你精通律法，對於大杜律和小杜律更是瞭若指掌。今文舉公正要編撰一部漢律，奉孝何不前去一觀？”

    你可以不為我效力，但我也絕不會允許你再為曹操效力，哪怕是把你供養起來，也無不可。
) e" T. w8 `8 }$ B* ~
8 a1 i( x# t2 W0 i& y* ^  g    從劉闖這一番話中，郭嘉也聽明白了他的決心。
! l; I( p8 x, E4 r) M) a
    看起來，想要讓劉闖把他放走，絕無可能……如果硬要和劉闖頂撞起來的話，恐怕劉闖也不會對他心慈手軟。
7 ]1 w5 \" b* N( S
    想到這裡，郭嘉心中也盤算起來。
' O- Y7 O4 X: P7 r: F
, H/ Z3 H+ r# t: G    他沉吟許久，抬起頭道：“我若是再不答應，恐怕就要薄了皇叔的面子。

2 R; @" M) _; e3 t4 O    不過有一件事我要說明白，我可以隨你去幽州一觀北國風光，但皇叔卻休想要我出謀劃策。”



  ]+ n  R! ~8 s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27章 于羝根（上）
. i9 [& x) o8 M2 u  S$ `6 G
, g4 C: ~7 E( ?    郭嘉是個聰明人，同時也極愛惜自己的性命。

    人活著，就還有希望，可如果死了，也就一無所有。
& e0 d! q6 P% p7 Q+ B  r$ E
    若說到底的話，郭嘉是一名策士，而非儒生。所以，他沒有像荀彧那樣，對漢室始終存有忠誠，到頭來在曹操和漢帝之間搖擺，最終送了性命。他的死，令曹操斷了一臂，但同時也使得漢帝失去了一個依靠。郭嘉和荀彧不同，他比荀彧更懂得什麼時候該低頭，什麼時候要退讓。
7 c2 l+ ^8 s6 ^8 b. W. W2 X
0 `) Z$ V- I+ ^: ?    身在漢營心在曹？

    劉闖不禁苦笑。

8 ^8 x$ R8 i0 \5 f    徐庶而今已經到了他的手下，想必不會再有身在曹營心在漢的典故。可不成想，郭嘉還是鬧了這麼一齣。

! O( V" Y+ R1 f/ n: R    也罷，能斷去曹操一隻臂膀，便是最大的收穫。
9 B1 l# }% |, R+ r4 l0 M. C
    曹操手下一個鬼才，一個毒士，的確讓劉闖感到萬分頭痛。
+ c& {* R' ^2 Y# U! I8 v
    現在把郭嘉搶走，哪怕他是一計不出，曹操也會心疼不已……這對於劉闖而言，是一件好事。
3 U& _# _2 t0 V5 M; G  R( y
    “既然如此，請奉孝隨我上山。”
8 X% ?& e/ A5 A
- G8 P8 s$ W' S5 Y    郭嘉瞇起了眼睛，上上下下打量劉闖。
/ f; C' F! t) ?$ W# T  [
    半晌後，他突然開口道：“孟彥可知我此生最後悔什麼事情？”

    “哦？”
; w5 p+ I- q) F4 H
    “在許都的時候，我不該被文若說動，更不該念及同鄉之情而心慈手軟。當時若殺了你，不出三載，曹公必能一統北方。到時候挾百萬大軍南下，中興漢室絕非空話。可惜，放過了皇叔，卻使得漢室再無中興可能。”
  j% r4 V) Q" a  S) t& U1 S& ]
6 n! `$ @' h/ v* r    郭嘉想要擾亂劉闖的心思，卻不知道劉闖身為穿越者，如何不知道歷史的發展？

6 Q& ~5 v: e& v+ ~  Z# t+ V    沒錯，若是沒有劉闖的出現，曹操在三五年之內的確是平定了北方，可是郭嘉也隨之丟了性命。此後曹操一直想要一統天下，然則終其一生都未能成功。最終三分天下耗盡漢室元氣。
, C2 Q) |, \6 _6 T! f
    想到這裡，劉闖道：“奉孝當初心存善念，殊不知恰恰是為漢室保留了元氣。”
& ^2 y8 B2 B' E
; Q' x' o% i- L, P/ R; C    誰中興漢室，現在還未嘗可知呢！

    ++++++++++++++++++++++++++++++++++++++++++++++++

    捉拿郭嘉，並沒有費太多氣力。

5 n( T- N/ {2 e: Z/ b1 @0 f* G2 d. `    郭嘉也很配合，隨劉闖上山之後，便閉門不出。
" L& g4 g0 r. Z; z* y/ y
/ u  D( q* r0 E  w% T& o$ a* r, ]    而張燕也趁此機會。說動了黑山軍各路將領。他先是與大家詳細說明了他投奔劉闖的理由，無外乎劉闖乃大漢皇叔，奉天子之命鎮守北疆，並且在短短時間奪取幽州，雄踞塞北，乃天命所歸。
1 l8 A6 s2 ~+ L- K- @1 l/ j
    同時。他也說明了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 W- h/ J* t6 ]0 ^
/ V: S2 N9 p2 b. q# d# g    百萬黑山眾必須要得到妥善安置……想當初，這些黑山眾因為相信他，所以才投到了他的手下。而今他有了前程，必須要給這些黑山眾一個妥善安排。黃河九曲，唯利一套。河套土地肥沃，且地廣人稀。如果大家投效了劉闖，便可以獲得足夠的土地。豈不是一樁好事？

    土地！

    這是華夏人數千年賴以為生的根本。

    黑山眾說穿了，其實就是一群當年失去了土地，不得已逃離家園的普通百姓。
+ D, u8 _; W$ v% u/ _& o! K) V
    若能夠重新獲得土地，相信他們可以很快穩定下來，而且也不會有太大的牴觸。當然了，百萬黑山眾隨張燕前往河套，也能進一步加強張燕在劉闖帳下的話語權。劉闖手中人口加起來也不過三百多萬人，算上黑山眾也就是四百萬左右。黑山眾一下子佔據四分之一的人口。對於黑山軍將領來說，絕對是一個很大的保障。相比之下，投效曹操便沒有這麼多好處。
6 M0 r) n2 @9 r+ V3 W! a
6 \$ m' g7 R$ G0 F  E    “可是，劉皇叔鄴城新敗，曹司空橫掃魏郡，投效劉皇叔……”

    有一些頭領還是感到不踏實，忍不住開口詢問。

    張燕微微一笑。“那又如何？

( a* ?* t5 C- s9 Z# W) p9 m    就算將來劉皇叔輸給曹司空，你我佔據河套，也有足夠資本和曹司空談條件，總好過現在這般掛著山賊之名投效曹操。想當初。我帶領大家打下偌大的家業，大家都對我信服；現在，我需要大家繼續相信我。劉皇叔現在雖然弱小，投奔他看似非明智之舉，實則可令你我立於不敗之地。”
: p$ T1 n4 ^6 J9 k
    話說到這個份上，雖然還有人不太情願，但也不敢再開口反對。

    張燕在黑山軍中的威勢實在太盛，而且這些年來，在他的率領下，黑山軍雖落草為寇，但也過得不錯。
7 h/ l. O  Y6 r+ J. G2 q: j' Y
    “皇叔，幸不辱命。”
( ?/ k4 g1 u+ `- T6 M3 Q
    第二天夜裡，張燕來到劉闖的住處拜訪。
5 c- P! C' {7 Q5 R% F4 M/ T, v9 x% a
) f6 W. K5 ?. G5 i8 r    劉闖聞聽，也鬆了口氣，忍不住笑道：“燕帥出馬，果然非同一般。”
& h9 j. {/ b2 {
    他旋即展開地圖，為張燕進行詳細的解說。

6 A# }) ^  s2 X8 W1 `" Y& j: m6 l    早在年初，劉闖決意和張燕進行接觸的時候，諸葛亮和荀諶等人便設計好了安置黑山眾的地方。
" k4 ~% P/ |$ E. i8 F6 H% Y! H; D- h
, |+ H6 W/ I2 E    沿大河由西向東，從黑山眾可安置於臨戎、沃野、廣牧、河陰和臨沃等地。

    這五縣，其實也包括了朔方與五原兩郡所治。其中朔方郡漢人在籍人口不足一萬，而五原漢人數量也不過兩萬出頭。
6 a  o! {; C% e$ Y6 b. X7 I7 ^
- S* e) v4 _3 `    劉闖不禁有些痛心道：“自蒙恬擴土三千里，大將軍衛青橫掃塞北以來，朔方便為魚米之鄉，土地肥沃，更適於放牧。可惜朝廷對此一直都不肯投注太多力量，甚至還把這裡借給那南匈奴休養生息。如此肥美之地，成了匈奴人襲掠寇邊的根基之所在。如果能夠在這兩里安置百萬人口，就算那些胡人再厲害，也休想犯我邊界。如今思來，仍時時感到心痛……”
' @6 v& N! r, C" ?* F7 ^' Q1 i% ~( `
; t  f5 J- N. A7 F+ ~( e5 M$ A8 L    張燕輕輕點頭，對劉闖這番話也極為贊成。

- r0 a: [- v" N/ t$ H    “燕帥率部抵達河套之後，我決意效仿先賢，重啟軍屯之法。

5 i- b) v6 ?- |& L8 B- o7 {4 g5 S    若能在朔方開闢良田三十萬頃，則我就能馬踏北海，開創我大漢立國以來五百年未有之盛世。
* S" a; M5 j/ @8 u2 |* L  O/ P
8 S3 W( W3 g: G2 N" h' Z% N) n3 j# H. m    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會設法在高闕至受降城之間建造十座軍鎮，以填充我邊塞之力量。這些兵馬，當從黑山軍中抽調。每座軍鎮轄銳卒八百，在短期之內可保證我邊塞不受鮮卑之禍。
. m, L( l5 C* a* I8 E
- a+ @  S' P# H    可惜，我現在的力量還是不夠。
; n, Y- f& @/ G% K7 m: k) z2 u
    南匈奴人佔據美稷，始終是我心腹之患。
6 v5 ]0 t. x0 l
5 R( b( O& x. @    若能夠儘早將之解決的話。整個北疆當盡歸於我手……那時候，我便可以全力應戰曹操……”
, l) u' v& h% A' t* P
    南匈奴？

    張燕聞聽，眉頭不由得一蹙。

    他好像想起了什麼事情，站起身走到房門口，與外面的隨從說了兩句，而後又回到案前。
( j/ M" c' Z2 H9 U& d. j' }2 x
    “說起南匈奴，末將倒是想起一樁事情。”
5 ]: `' `% y7 F, j, \! z8 X8 y7 }! Y
8 T. O/ r0 j: r0 c% t    “哦？”

/ Q# @! c6 Y; G/ u& o, L    “請皇叔稍候。我找一個人過來，也許能說的更加清楚。”
$ U; b' p. n! g0 C
    片刻之後，一個身材肥胖的男子出現在屋外，躬身道：“昭余澤小帥洪都，拜見皇叔與燕帥。”
, v4 o/ j% V3 O& `! v. H( j
    “洪都，你進來吧。”
. C4 p" @) _4 Y; g- |! l
6 B; ~7 ]5 P: v7 V    張燕招手。示意那洪都進屋。
. @7 I& P: n3 \; s5 o
    他向劉闖介紹道：“洪都乃我同鄉，也是最早跟隨我的人。
. j) @8 z0 I4 C' q4 ~0 d
    本來以他的才幹，足以做一方渠帥，可由於那昭余澤地處汾水之畔，連接晉陽和中都，也是我黑山軍在上黨一處重要隘口。我需他坐鎮昭余澤，監視高幹兵馬。但又不能太過刺激高幹，所以只好委任他為小帥。不過皇叔不要小看了這傢伙，他那昭余澤兵馬也是我手下最強的一支兵馬。”

    說罷，他對洪都道：“洪都，把你之前告訴我，關於南匈奴的事情與皇叔再說一遍。”

    昭余澤，位於上黨境內，毗鄰太原。

    不過。由於昭余澤聯通汾水，故而也是黑山軍一處對外貿易的關口。黑山軍擄掠而來的財貨，分為兩個部分處理。一部分是交給那些豪商進行銷贓，另一部分則通過黑山軍手中的渠道，與塞北胡人進行交易。并州原本就是一個胡漢混居之所，南匈奴人、鮮卑人、丁零人、烏丸人混雜一處。張燕自然不可能把黑山軍的經濟命脈都交給那些豪商，在暗中也有聯絡。
! r8 m  C2 G' K# A5 U0 k( K
- o( w/ L  g1 n4 G( j    洪都道：“自四月以來。南匈奴一直在暗中調動兵馬。
! X/ T* H, D2 o5 E# q4 J5 a! f3 Q: v
    不少與我聯絡的胡商，也加大了軍械輜重的收購，而且是不計價錢。我從一個胡商口中打聽來了一些消息，據說南匈奴大單于暗中與曹操勾結。似乎在謀劃著準備做什麼事情……”

3 A3 e. L# K3 ]" n, w. o    張燕道：“當時皇叔在鄴城，我聽說這消息之後，也沒有往心裡去。

    不過現在想來，似乎有些不太正常。
% E8 v6 w& k' t2 A% x4 W/ ?: Q) T
    大洪說的那個胡商我也認識，據說是美稷的一個豪商，專門負責為呼廚泉做事……所以他傳來的這個消息，十有八九不會有錯。皇叔今身處并州，幽州群龍無首，難保呼廚泉會有貳心。”
5 w0 L' b4 t% B! Y  c
5 c0 W, C1 d, r2 O/ ]* V; v    四月，豈不是劉闖剛出兵的時候？
. x  ^' ~( h$ r& M
+ v: k; }) I! u# v) L    劉闖突然激靈靈打了個寒顫，眼睛不由自主的瞇縫起來。
" Q% `% L2 R2 ]6 C. x( z! u( M, m
    半晌後，他輕聲道：“燕帥，可有辦法儘快送我至雁門郡？”

' L5 f8 p3 y, O0 I    張燕想了想，看向了洪都。
+ A) b0 K/ h$ E- \; j
    “這倒不是難事……皇叔若受得委屈，不妨隨我一同去昭余澤。
$ B# R3 ?" S! v. e  e$ @
    到時候我假作送一批貨物去南匈奴，皇叔可混入其中。太原郡的關隘，我都熟悉……高幹一邊對我們嚴加防範，一邊也不敢過於招惹。所以我們的商隊，可以在太原郡暢通無阻。”

2 i; d+ d- S. u  y    劉闖站起身，沉吟片刻道：“既然如此，那我們明早就出發。”

7 a* g3 I& B& E; h8 S9 G    他說完，又向張燕看去。
" j2 X& S/ S4 C
    “百萬黑山眾遷徙，絕非一樁小事。
- |) A+ G& p8 B
; ^) ~" k/ o4 Q: u$ W  V# }    我讓子家留下來配合你，然後我會書信一封到燕京，與我丈人知曉這邊的情況，到時候他自會派人與你聯絡。”
& I0 x) u0 S. H, [9 V
    張燕聞聽，立刻答應。

' v. q" [  K$ x* Z) W    正如劉闖所言，百萬人口遷徙，絕對是一件大事。
7 @- {4 _, ^' ~; {# h# F, |' v
  q# {0 e/ v# J% |0 N; a. v3 y    這裡面牽扯到方方面面，不僅僅是需要劉闖和張燕之間的協調，便是黑山軍內部也要進行協調。誰先走，誰後走；走那條路，如何走；這都需要進行協商，絕不是旦夕之間可以完成。
) o3 z7 L+ s0 V' m8 E
    劉闖需要的不是百萬老弱病殘，他需要的是百萬有生力量，能夠填充河套之地。

) ~. z+ |  K6 g5 ^    想當年，秦始皇向河套填充三萬戶，十餘萬便大動干戈；而今百萬人口大遷徙，若沒有妥善的規劃和協調，絕難成功。劉闖心裡粗略計算一下，百萬人口遷徙到河套，至少要有半年時間的準備。黑山眾到了河套，該如何安置？住什麼？吃什麼？穿什麼？這都要提前計劃。
9 H3 g1 P" Y8 G* P: o6 a3 V
    如果現在遷徙，劉闖自認無法承受。

/ U& H" z  R6 }) W: @    別的不說，這百萬人口的糧食問題，就非常麻煩。
1 ]/ T2 W) d4 e( X8 H
* r  `; D4 v, x; n6 J1 m# V' O    倒不如讓黑山眾繼續留在原地，等到開春以後，冰雪消融，再進行遷徙。

    到那個時候，劉闖想必也做好了準備……不過在遷徙之前，南匈奴必須要設法解決，否則定是一個禍害。
5 W4 X, k: o9 L7 F) |5 u2 S
! c1 _: }* Z. o, [5 r9 ~* D    “燕帥，敢問黑山軍在河曲，可有兵馬？”
1 W' v/ x% g0 k3 l9 r( B8 ^) c- e
    “河曲？”
) E# h2 J1 _4 _* P* y9 D
    張燕一怔，蹙眉沉思半晌後苦笑道：“河曲已地處塞北之地，我黑山軍在那邊並無兵馬。”

: i* p4 L2 F$ e; i9 M. x    “大帥！”

9 O6 }- C& D, w! T) b8 U8 s% s$ h    洪都突然開口，喚了張燕一聲。
' B: y6 d3 b- O3 O! B) V( {0 W2 e% o
3 a* b; p% A4 h2 F) A, V    “怎麼？”

    “其實，咱們在河曲，也有人。”

0 ~% @$ j. Q7 p5 N) k' ~- @    “啊？”

  R/ [' o* F7 \$ Q2 e( p    “大帥莫非忘了于羝根嗎？”

6 [* n$ M) z+ ^" Z- m# A1 W    “于羝根？”
, g# {2 W- F8 t0 [; p
5 X9 [/ m, n8 J  @    張燕聽到這個名字以後，不由得眉頭緊蹙。
- Z: X  u8 r; }6 m3 j
    劉闖詫異道：“于羝根何人？”

    “這個……”
6 j5 F$ i9 G# l! |
    張燕苦笑一聲道：“這于羝根是個胡漢雜種，他父親便是于毒。

# T4 Q" J" |7 L7 G    此人性情暴躁，不得于毒所喜。故而早年間和于毒反目，因其繞鬚若羝，故而自號于羝根，和于毒分道揚鑣。他手下部眾，倒是驍勇善戰的亡命之徒，只聽從于羝根號令。他和于毒分家之後，便帶著部眾遠遁塞北，出沒於谷羅城一帶，號稱羝賊，就連匈奴人也不敢招惹。”
) K/ i( X; K. Y' z
! A9 _( ^  Y  n& p( p, Z; E    洪都接著道：“于羝根走的時候，手中不過五六百人。
+ k8 C2 Z5 @+ U7 }; b
    而今他在谷羅城統帥三千馬賊，來去無風，可謂是塞北大盜。當年他在黑山軍的時候，燕帥對他頗為關照。而且他和毒帥分家的時候，燕帥還贈了他一批軍械。這些年他一直沒有忘了燕帥，時常派人送禮物與燕帥……只是這傢伙殘忍嗜殺，燕帥對他頗為反感，所以也沒有聯繫。

# Y( Z, o3 H0 h6 G    若不是皇叔提起，恐怕燕帥也想不起此人。”
3 w+ [% H# X) I8 x8 s/ h4 ^! `: @
6 T. @. e, w6 g# K6 X" b. b    羝，就是公羊。
- L& M1 b. B1 _6 v7 d9 P, v% I, i
) m$ x- T0 P+ F& X    劉闖對這個于羝根並不熟悉，但是聽聞洪都和張燕的介紹，卻不由得眼睛一亮。
6 E, T8 P% ?- n- R* H8 \
    殘忍嗜殺？
! e9 N& a; V. p2 B, ]. m
    這又算得什麼！
. ~/ T' l5 i3 u! S$ R* U
, Y7 i; X( c5 I6 _) L6 C    五胡亂華的時候，那幫子胡人對漢人的手段才是真正的殘忍。

    想到這裡，劉闖不禁陷入沉思。
8 ^6 k) G. Y( v. Q5 ?+ s7 f! d
    半晌後，他輕聲問道：“燕帥可否將此人介紹與我？”
6 G7 I! s. s2 D! T/ I& H9 Y( ~! w% q
" L: u) P% T4 t, ?1 I9 R    “皇叔對他有興趣嗎？”張燕道：“此人可是個胡漢雜種，兇殘的很，這骨子裡都帶著胡人的習性。”
$ ]+ s0 e: Q. N8 W
    劉闖卻笑了，“胡人習性不怕，他身體裡畢竟流著一半漢人血脈。

8 z# c" `% {2 Z% G( f$ q. K, G, g0 l6 T    既是漢人，便是我漢室子民，我怎能不顧？殘忍嗜殺，可以疏導……只看他對何人殘忍嗜殺。”

- v- O$ ]4 y$ h& ^. ^
" d; [) _0 c, U! @) Q0 j  t3 f$ ~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于羝根何人？

% U2 g+ e$ R( m( k( i    劉闖並不是特別清楚。

& t( W- ^7 d0 a% o# y    歷史上，此人曾縱橫邊塞，最終是南匈奴大單于呼廚泉向曹操求助，曹操才命張遼出兵將之消滅。
$ ~$ {* ]8 J: Q$ s: a$ V% k
    從張燕口中，劉闖對于羝根有了一個大體上的瞭解。
& m4 k- @+ a  I  f% Y+ d0 i6 k$ s: `2 P1 @
    這個傢伙桀驁不馴，同時對張燕又始終懷有敬服之心。他雖然有一半的胡人血統，可是對胡人似乎並不親近。這些年來此城邊塞，大多是與南匈奴人為難，卻很少襲掠漢人的商隊。
' d$ G' C/ }! n7 N* N
, l+ n3 y! O! _: K    總之，這是一個可以招攬的人物。

    “既然皇叔對他感興趣，也是他的福分。”
' E7 S7 g7 K. G1 l6 Z0 N
( B; d" Q) U) X; a8 ^) b* ~7 t    張燕當然看得出劉闖的心思，於是便笑著道：“這樣吧，我立刻派人與那頭公羊聯絡，只是要看皇叔準備在何處與他相見？”
/ {! ?) ], b# ~& d! l2 g9 L
    “讓他去北山見我吧。”

    劉闖毫不客氣，開口便吩咐起來。
! y3 H1 V( E* s) ]# M" p
    張燕點點頭，“如此，我這就派人與他聯絡。”
9 T7 `+ {8 l7 e. e5 w9 S; Q
0 D- X+ t# S/ Y1 S: O; h% \* y+ g    ++++++++++++++++++++++++++++++++++++++++++++++
4 s& Y( w1 {1 S) [
    百萬黑山眾大遷徙，牽扯方方面面，更需要各方面的配合。

" z3 ~" n. D' y7 [    黑山軍盤踞於四郡之地，上黨、趙郡、常山和中山皆有其部眾。這麼大的地方，大大小小的頭領加起來，足有幾百人。如何協調？如何安排？這都需要有一個完善和周密的部署才是。

) n+ {) {- E9 Z    劉闖在第二天便隨著洪都離去，而張燕也隨即開始了周密的準備……
3 g; ^8 v3 D( c" @; p! F
: J" L8 k! {) b' P    建安七年六月，關中局勢越發糜爛。

    馬騰與韓遂合兵一處。直逼關中。

; E- k0 y% x: k' y4 f  s    而高幹也蠢蠢欲動。想要偷襲河東……

! B" I8 s/ k7 O" r& s' L    曹操在返回許都之後。立刻下令曹仁向南陽增兵。
9 \. T3 `/ C- V) G* `- w
    劉備奉命屯駐新野，竟然在新野城外，大敗曹軍。如果不是張綉及時出兵救援，曹仁險些便命喪南陽。
+ ]' |  H8 F( T4 c
5 M' N4 _/ W7 L& X" ^    消息傳到許都之後，曹操也是大吃一驚。

    曹仁的本領如何？曹操當然心裡清楚！
! L7 h' y* b2 ~( f
) K$ K0 G/ m  m/ b1 V    要知道，曹仁不僅僅是他本家兄弟，更是他手下一員大將。說起來，曹仁手中要兵有兵。要將有將，居然會輸給了劉備？這讓曹操感覺著有些不可思議，於是立刻派人去詢問緣由。
7 F! }5 o7 L) a) l8 k
+ j* j% f- I; L' X0 w# `9 _2 b    “諸公可知，龐統何人？”

+ [; j) N6 l. c1 l+ r& L    在距離許都東北約五十里處的射鹿台上，曹操蹙眉詢問。

    這射鹿台，是建安六年曹操在官渡取得勝利之後開始修建，也是曹操練兵之所。平日裡，他多會在此處理公務，負責守護射鹿台的，更是由曹純一手訓練出來的虎豹騎。氣象驚人。
) q/ d  ?" f- c/ E
$ u$ C3 c$ D) \9 Q    “龐統？”
, J, `3 u/ i1 m3 w% e. k! j5 ]7 e, g
1 ]+ c* L! J8 Q4 B7 u    一名五旬老者聽聞這個名字後一怔，旋即問道：“可是那鹿門山龐氏子弟？”

( ^/ ]. j7 P. _' C/ x    曹仁連忙回道：“正是鹿門山人。”
% f/ H$ C. _1 w
    他在新野敗於劉備之後。便四處打聽消息。
, T3 D2 _6 o4 w2 X' a) F: Y. J( u
    而後他便得到了情報，劉備而今在荊州也算是暫時穩住了陣腳。

+ T$ x# w9 R6 H) p    原因嘛……就是因為他請了一個名叫龐統的人。這龐統是鹿門山龐氏子弟，而龐氏更是荊州五姓之一。其父龐季，本是荊州名士，曾為荊州別駕，曹操在許都的時候，也曾招待過他。
: ^# y' B/ s0 b) R
" R6 I2 c4 |/ O. n( A( C    不過龐季兩年前病故，龐氏便由龐季的弟弟龐德公執掌。

    “那龐統，表字士元，號鳳雛，頗有才幹。”
* z1 A8 B# n% J' b1 E, y
: r: o0 R( S3 e) S1 `6 w/ \7 y    曹操不由得奇怪，“既然如此，劉景升怎會坐視龐統投靠劉備？”
" c0 h/ E$ ^  l( i
# b+ i2 t7 I3 q( e1 G' {, u    那五旬老者名叫杜襲，乃潁川定陵人氏。
1 A* P& d/ @& `- X: b/ G2 L
    黃巾餘孽肆虐潁川的時候，杜襲為躲避戰亂，於是便遷往荊州，頗受劉表的看重。只是隨著年齡增長，加之潁川匪患消除，於是又返回家鄉。官渡之戰以後，曹操將杜襲徵召過來。
( V1 R) [& R4 Z9 R2 d: r+ S% D
    杜襲笑道：“劉荊州選士，非但要德才兼備，家世出眾，更要姿容不俗。
4 s( K' g! d! n, v  G5 {; G) |
9 o6 l5 q8 E, Q; i6 c3 X    龐統少有才具，自幼得龐德公所愛，家學淵源。後來拜入水鏡山莊司馬徽門下，得授兵法二十篇，也成為水鏡山莊之翹楚。只是他的相貌……呵呵，此人生的醜陋，且頗有傲氣。故而雖為龐氏子弟，其父更甚得劉表所重，但他卻無法入劉表法眼，故而一直在家閉門讀書。”
; T6 j# e  z; W
; \/ Z& D3 L6 f. h    原來如此！
  w* h. j" ~% V! g( o7 {, k
    曹操頓時露出恍然之色，忍不住連連搖頭。

; d& `0 T& D/ M' H& y- Y$ ]    “那劉備又怎地招攬了此人？”
( p9 s% h: x' q0 L
5 Q( b4 a# t7 Y. A# j+ D9 G- J. G    曹仁連忙道：“據說是受了司馬徽推薦，劉備才知曉龐統的名字。

9 n0 a- k6 s* w6 a- @    龐德公卻不太贊同龐統為劉備效力，奈何劉備頗有誠意，三次登門拜訪，這才打動了龐統出山相助。他而今為劉備帳下右軍師，此前陳元龍所負責的軍務，全部由這龐統一人接掌。劉備對他更是言聽計從，常抵足相談，徹夜不眠。此次正是這龐統設計，仁不查方才大敗。”
% Z1 _7 A' @% @! M0 p- S, S& N
" L, G# @. h8 ^9 j* W. q    鳳雛嗎？

6 l$ a# {4 V8 x2 E) a" g    曹操眉頭微微一蹙，心裡有些不太舒服。
& B) u$ h5 f+ s1 E- `
, f' {. q7 T2 Q- Y9 o    這天底下，有兩個人得意了會讓他感到不快。

7 A; W7 n! U' A4 M6 ?    劉闖為其一，另一個便是劉備。
  R% b5 [: x4 M: I
7 Z. E# `" b5 _" x( c$ V0 @- t/ M    沒想到這大耳賊好大的運氣，居然還請來了這樣的幫手。

    荊襄自古以來，便人傑地靈，賢才輩出。如今劉備得了龐統，那麼荊州龐氏對劉備的態度必然也會發生改變。如此一來，待劉備在荊州站穩了腳跟，再想要對付他，只怕會很困難。
3 s' b! e2 p: k6 q
. m/ j+ x1 Z( f! M* o    依著曹操的想法，立刻出兵討伐劉備。
) \/ Z  c- x/ R6 i3 @1 U
9 i6 j  b- n6 O, N* o2 }- f    可是，他心裡更清楚：只要他敢對劉表開戰，袁尚和劉闖就不會袖手旁觀。

; S. m4 {9 e& k' o  ^    當務之急，還是要儘快解決了北方那兩個隱患。

    劉闖和袁尚不儘早除掉，必然成心腹之患……想到這裡，曹操就有了主意。

. @) S; q4 b  ?7 s# a; i3 z! ~    他突然對杜襲道：“子緒，今劉景升為宵小攛掇，我並不想與之為敵。子緒在荊州生活多年。我想請你辛苦一遭。前往荊州與劉表談和。此前種種誤會。大家便讓他過去吧……”
5 O; f) @% V) q3 S
    杜襲聞聽，忙躬身領命。
* e" i4 R! q" T/ f
9 [% G+ E& K$ Z- |: _% p% D    “對了，奉孝那邊可有消息傳來？”
# }% }9 d5 d2 s3 J3 T0 i
2 d0 j5 s0 f# @4 v* R    “尚無任何消息。”
, F# m7 n$ L& N- Z
    “那黑山賊可有異動？”

: o! n4 O2 g3 E7 [2 C    “也未見有什麼狀況……”
+ ?% X. g1 s6 u, C2 R4 P
8 o4 I; y! h2 C    曹操的臉色突然有些難看，他猛然扭頭問道：“文若，奉孝到現在沒有消息，是否出了意外？”

    荀彧想了想，臉上也露出凝重之色。
' ^6 z1 _8 v# |( P- H! j0 V2 {
    “這個卻不太清楚。
" L+ ^* k1 H6 R- G. D& ]0 F, y0 f4 Y
    按道理說，以奉孝之聰慧。想必不會有什麼危險。

& q& W: o& m9 }9 A    可他這一去便足足四十天，這些時日來更沒有任何音訊，我也有些吃不太準。若他得手，黑山賊便會傳來消息；若他沒有得手，那邊也應該會有狀況出現。可現在……黑山賊沒有半點異狀，著實令人感到擔心……司空，還應派人前往上黨，設法打探消息，弄清楚狀況。”
4 C, n/ L. h! |  B9 N% q! V8 p
    自西涼馬騰造反以來，曹操時常會感到頭疼。
6 N; z& P1 h; [
    手頭的事情。一樁接著一樁，也的確是讓他有些煩躁。
9 T- @/ {$ H# c- c' C$ k) a- ^; g3 g
    “既然如此。就讓子遠派人前往上黨聯絡。
: B6 q, T. E" h$ q1 t& T" @$ f
    再傳我命令，令元常儘快解決馬騰之亂，就說我在許都靜觀其手段。”
% n' g5 c6 t* S- w: S0 W1 T# |
- C! b$ c3 T: m$ {    “司空，其實主公所慮者，非袁氏二子，非劉景升耳。”

: c4 _3 d. S& w- H" ]    “哦？”
8 a6 Z* V& y) _; V4 A) ?! p
6 ]3 t! ^0 l6 y" L% P! C    荀彧沉吟片刻後，輕聲道：“司空今所慮者，唯幽州劉闖。
/ I; V) g2 G& E. {! z, I
+ `6 _1 X. w. j( C    今劉闖下落不明，也無人知其生死。幽州上下，難免動盪，這個時候可使呼廚泉動手……只要南匈奴能夠在并州鬧出動靜，就算是劉闖活著，也會費些手腳。到時候他無力南顧袁尚，司空可遣仲德加快動作，命妙才和友學聯手夾擊邯鄲，爭取在幽州平靜下來之前，解決二袁。
/ g  _/ Y( `) L# B
# x0 i6 E  u7 A3 a. Y/ A: ?% M3 ?    二袁只要一死，則冀州再無人能夠阻擋司空腳步。

/ k9 v6 O7 T9 C4 H" n  H    到時候司空順勢奪取冀州，便是那幽州恐怕也會亂成一團……”

: h$ l' E# w0 Y5 Y    劉闖一直在說，時間不夠！

    其實何止是他時間不夠，曹操同樣有一種危機感。
; m; x1 n- K/ ?) W- H. b7 O# [
    聽了荀彧的計策，曹操細目瞇成一條縫，半晌後沉聲道：“既然如此，那就依文若之計！”
6 N' N, r2 O# L) B. u% R' s
    ++++++++++++++++++++++++++++++++++++++++

    劉闖離開發鳩山之後，率董俷和袁朝年二人，領著飛熊衛隨洪都前往昭余澤。

' a7 F9 w; q/ S. n$ p5 T1 t    正如洪都所言，張燕在此經營這麼多年，早已經打通了關係。
" g7 n" A& `& A. O9 P/ ?# m2 w: i
6 I) M8 ?0 t  x) f* A    抵達昭余澤的第三天，洪都便準備好了一支商隊，讓劉闖等人假作商隊護衛，前往美稷而去。
9 y  k5 v( J/ s" T
" s8 M7 |$ G' L, }/ H    過汾水，便是太原郡。
+ A, O: k& B/ @  {" L4 I( B
$ U- U2 r% t" W, [    可這一路關隘，幾乎是暢通無阻。

    袁軍根本沒有人為難這支車隊，據洪都介紹，似太原郡治下幾個大型關隘的守將，甚至還參與了他們的商隊。
0 F1 u& _5 J- O! t
    劉闖不禁感到驚訝，看著洪胖子那胖乎乎的臉。
3 w7 @+ V2 e, m, I- D
. ^2 ~/ w8 J% }! S: B    這傢伙看上去非常憨直，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可是這心思，卻靈巧的很，居然知道把太原郡各關隘守將的利益綁在一起。怪不得張燕要讓他坐鎮昭余澤，這的確是一個難得的人才。

3 y, s! R2 }/ I) `" M" y    “如此說來，此前一直都是你和蘇家、張家聯絡？”

/ f: [/ u% v( |) q, P( A2 |    洪都笑道：“我只是奉命而行，和這些傢伙打交道而已……沒辦法，這些傢伙太過狡詐，其他兄弟都不願意和他們接觸，我也是勉為其難。”
6 V, _9 [; r) o
    勉為其難？
$ I' D, T6 v2 _) r/ Q1 L; L+ i: ?
    我看你是樂在其中吧！

    這洪都，絕對是一個扮豬吃老虎的高手……
- ]' p, r" `- E, T0 f2 X' e
    劉闖對他倒是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一路上與洪都交談。
% V8 w5 ^9 l# b; r# z
    他隱隱有一個想法，便是把洪都納入黃閣。
/ b! a% s5 d* P4 j9 |+ X6 F3 r
    黃閣可用之人還是太少，就算司馬懿才幹卓絕，可人的精力畢竟有限，怎可能做到面面俱到？
/ ?6 `4 E3 a: ^* b. [
    之前柳城之亂，烏丸造反，司馬懿沒有覺察到；這次鄴城之變，劉闖險些死於非命，黃閣也未有覺察。是司馬懿不用心嗎？劉闖不信！只能說，這攤子越來越大，陳宮負責塞北，麋芳行商天下，司馬懿運籌帷幄……乍聽似乎非常完善，可實際上呢？人手還是遠遠不足。
4 L$ }( e: I( A6 j
& K9 I! L7 P4 {; B7 C- F    洪都這個傢伙，很懂得扮豬吃老虎。

    而且他的應變能力也不差，否則便不可能和那麼多關隘的守將打成一片。
. m+ X4 H6 h3 I; V3 u9 p0 A* O' w
    這樣一個人加入黃閣，必然可以為司馬懿分擔不小的壓力。最重要的是，劉闖認為這洪都很適合在黃閣做事。

7 t2 ?" P, q' y% Y: E: `    不過，他並沒有急於邀請。
, ]7 X# L- O$ F" q+ d) k+ p: s
4 o1 p" |  `% X) p+ D7 C1 p    人家張燕還沒有真正投靠呢，你便去挖人牆角？
. ^" A/ F1 v) ]' w, T6 M0 F9 t
) Y7 b. T$ A8 F5 X7 d% i    看得出來，張燕對洪都非常重視。這時候隨便招攬人，只怕會適得其反。

9 f4 X# a: ^( J9 d. y" \0 c" f    所以，劉闖只是簡單的釋放了一些善意，卻沒有開口招攬。
  [8 n6 \) ?1 u. V: ]6 [& h
    在抵達句注山之後，洪都便帶著商隊離開。而句注山守將高順，得到劉闖回來的消息之後，也是驚喜異常。
5 [( D0 M& w3 f% G/ l
% e1 i. V$ L; C4 v& g* @( ]1 B    他立刻把劉闖迎入句注山大寨，並且嚴密的封鎖了消息。
" ~7 c8 \7 s4 X, o
0 Y9 d& D5 Y5 Z' ]% F    劉闖回到句注山，總算是鬆了口氣。

: M3 e! i8 X. f& m    只不過，他沒想到司馬懿居然也在句注山大營之中。

    原來，呼廚泉的異動，已經引起了司馬懿的關注，他在安排好了黃閣的事務之後，便匆匆趕來雁門。
" ^' m1 @' M3 V3 Z/ x0 k3 E5 G& z7 R
7 y7 T1 y, K& a" U. m' ^    “兄長，你總算是回來了！”

# w$ ~6 K. {3 [' `% r* ?9 `$ ^, f    司馬懿看到劉闖，更是激動不已。
) R9 d+ ]! ~" }+ t  g
    他顫聲道：“嫂嫂們在家中擔心的緊，整日以淚洗面。
- G% k3 H* H% N, e# I$ i
    幸虧叔父坐鎮家中，否則定然會有亂子……我倒是不信兄長會出事，可也著實為兄長擔心。”

    “家中情況，如何？”
/ z+ r5 c8 u. Z
    “兄長放心，一切正常。”
- G0 A; M1 y0 S
: ^# P, T) [8 [0 y" M    “伯言他們呢？”
$ t# q; j' L& m: p6 I- U
( \/ C/ y! U8 _7 v0 ?/ U2 J. y. F- j    司馬懿臉上露出一抹讚賞之色，“說起伯言，我卻要讚一聲兄長。
1 A6 f" q; D* T- @; \1 l+ k
: Q8 v0 \0 }# j% \* g6 A$ _5 }    兄長識人之能，果然非我等可比……那傢伙可真是個妖孽，從魏郡一路撤退到河間，兵馬非但沒有減少，反而聚集萬人之多。同時，他還從魏郡清河兩地帶了十萬流民，一同抵達河間。

8 `7 W& Q! f) k4 _1 p2 O2 }( m    兄長是不知道，他抵達河間的時候，公助幾個嚇了一跳，還以為是曹操大軍到來。”

    劉闖聞聽，不禁長出一口氣。
' n5 w, S2 P+ W, \
1 A' v, S- k* D    不過他旋即問道：“那他怎麼保證那十萬流民的口糧？”
$ ~4 f4 |, @( f6 f
) t1 S" k& H4 L* V& l    司馬懿笑了，輕聲道：“不滿兄長，這傢伙之所以能帶這麼多人，是因為他和仲康令明攻破了甘陵，把甘陵糧倉近十萬石糧食一下子搬空。袁譚返回清河國的時候，更因此暴跳如雷。”

- H  q& Q/ \! D9 w1 V6 C    劉闖聞聽，也不由得暗自咋舌。
9 u4 n! d  v) h4 T
    陸遜這傢伙，顯然也是個膽大包天的主兒。

' ~4 N0 _  g8 B5 I  E5 Z: a3 h    他那麼點人馬，竟然攻破了清河國的王都甘陵？雖然劉闖不清楚陸遜是如何做到，可這心裡，也不由得稱讚不已。
( E4 p. s# P0 d0 B/ y5 o
    之後，劉闖又向司馬懿詢問了一些事情。

% n( ~+ X$ N8 @( \2 J    “什麼？你是說那劉備在荊州，招攬了龐統為軍師？”
- ?+ G$ H6 @* L7 Q2 Y% {9 N
    司馬懿一怔，旋即點頭道：“沒錯，此異度先生派人送來的消息，說劉備在荊州頗為活躍，更得司馬徽所重，向他推薦了龐統。

7 n6 }1 @6 a; p  s/ ~) a8 ^    那龐統，號鳳雛，乃鹿門山龐氏子弟。
+ t! U* l  c  `
! J: |# p9 \) T" b6 r    因生的醜陋，故而不被劉表看重，卻不想便宜了劉備……前些日子，曹仁便敗給了龐士元。”
3 a# E/ ~  o: A9 j% T6 Q
& N3 H4 K. |) N/ I. W0 \" t6 n+ ?/ E    臥龍鳳雛，得一可安天下！
+ G4 s7 R. i8 @% i5 R3 R* `
, @/ v- z. S. x0 M, ^; ?# j    劉闖不禁心中苦笑。

    他本以為把諸葛亮挖過來，便斷了劉備的未來。
# k' T4 g  h: m
7 t% c2 N; N2 R    可誰料想，這劉玄德莫非有主角光環，先是忽悠的陳登捨家輔佐於他，而今居然又得了鳳雛？
5 ^, d$ j. r7 l; j
+ U4 c4 Y, z# {' H* W0 j    該死！

    早知道如此，就應該先下手為強……
) e1 h/ G% u; Y9 s- E. v- z# W

$ B- m+ i; Q! }. s9 \9 N2 x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28章 警告（上）

+ X# k- P' @" C2 x' j9 {    龐統龐士元，也算得是三國一位悲劇性的人物吧。
( p3 o* r" r. d
* q/ y) o* B1 S) V    人常說出師未捷身先死，可實際上，劉闖覺得龐統似乎更適合這句話。此人才學自不必說，能夠與諸葛亮齊名，顯然也不是等閒之輩。只可惜他生得醜陋，哪怕家世出眾，才學過人，卻始終不為劉表所用。要說起來，龐家對劉表幫助甚大，想要求個前程問題也不太難。

    偏偏他長得醜，偏又性子傲，故而不為劉表所喜。
" o* d2 w/ D$ w% H: ~4 A9 K5 ?
    後來龐統也見過不少人。

" k& A$ w# b( P' S1 M( y2 N& }    孫權認為他長得醜，性子傲，不肯用。

    曹操倒是不以為忤，偏偏龐統對曹操又看不上，以至於最後投奔了劉備。
# ?1 Q: }* |# F4 M  ^
( _  N( B4 L, g* t    只可惜，當時劉備身邊已經有了一個臥龍，雖然鳳雛前來，或多或少也受到了諸葛亮的壓制。這也是龐統為何急於助劉備奪取西川的原因，他需要顯赫的功勛，來穩定他在劉備手下的地位。

    結果……
! S: |7 Q( ?$ r; t& y: W
    劉闖此前想著，等他穩定下來之後再招攬龐統。

/ L) Y; h' g, z, P, u# T/ K    畢竟，龐統雖然不受劉表重用，但是和黃忠甘寧魏延三人的情況卻不太一樣。
6 `3 K% f% ?, P! {5 M; [. T
    黃忠三人沒有什麼出眾的家世，在士族橫行的荊州，也就不可能得到重用；而龐統雖然不被劉表看重，畢竟是荊州五姓子弟。以荊州五姓那盤根錯節的力量，想要把龐統拉攏過來，難度非常大。至少以劉闖看來，他還沒有足夠的吸引力，讓龐統捨棄自己的家世來效勞。
: K( ^( k  H5 s0 ~; Y
    沒想到，最終便宜了劉備！
7 D- u0 f0 U8 X- M$ z" L/ Y
) z4 Z. v0 [* S* \    沒有諸葛亮的存在。想必龐統可以大展拳腳了吧……

    雖然還有一個陳登。可是以陳登的年紀和名望。即便是壓制住龐統，他也未必會有什麼怨言。
3 H- y4 G0 D5 p) @7 N8 v
1 e4 M$ S/ p$ }4 h$ t- a    劉闖想到這裡，也不禁連連苦笑。

    “仲達，你先前說呼廚泉調兵遣將，可曾確定？”
3 t" g0 o8 y& r# u  g* [$ O4 G
    司馬懿連忙道：“主公，此事確實，絕無錯誤。
8 P3 s1 D2 N3 `7 [- ?$ P" S$ ^5 o2 n
) B* E% U; r6 |+ p: }* k    我早就覺得，這呼廚泉不是什麼好東西。當初他害死劉豹。可是毫不猶豫，手段極其毒辣。

    如今曹操渡河成功，奪取鄴城。
# V; f6 L0 f/ J) A
    這傢伙本就是個兩面三刀之徒，所以有心造反倒也不足為奇。
! ]" e$ J6 V* M# R3 f9 M$ Q" ], y
6 s0 Q* G# Z6 ^+ ?; |    不過，溫侯聲名響亮，讓他也不敢太明目張膽。加之美稷三面皆為主公部曲，所以他行事也是格外小心。目前，他調集大約三萬匈奴兵馬，秘密藏於沙南，想必是要打我們一個出其不意。”

    劉闖聞聽。連連點頭。
' a/ j0 {; n! U$ ]3 A4 E% i, y4 o
5 l+ j0 P$ |& d: \    這倒是非常符合呼廚泉的習性，兩面三刀耍的頗為熟練。
7 k' ~1 R# ?0 k/ n4 |
    “仲達以為。當如何解決此事？”

    司馬懿抬起頭，輕聲道：“只看主公是如何選擇。”
, i0 R# t& }0 r6 H5 l$ b
) [5 \! d7 P, m3 p; H" f    “哦？”
0 N8 D* M0 g$ B4 i" J0 W3 }; c
    “若主公只想著平定此次動亂不難，只要主公現在站出來，那呼廚泉便不敢輕舉妄動。
0 T- j, l3 E1 I% c
    但若想要一勞永逸，那呼廚泉就絕不能留下。此人反覆無常，決不可能真心歸附主公。主公在時，他會維維是諾，可主公一旦出現麻煩，此人一定會毫不猶豫背棄主公，實乃心腹之患。”

    司馬懿的意思非常清楚，那就是殺了呼廚泉，換一個更放心的人接手大單于的位子。
* z, O6 ]. b- H; s  o# {
    可說實話，這並非劉闖希望得到的結果。
" f& S1 n1 V) K$ `5 o. Z1 O+ ^; N
    見劉闖眉頭緊蹙，司馬懿忍不住開口道：“莫非主公想要徹底將南匈奴平定？”

' _; v3 h9 R# m* f. Q( N    “可有希望？”

    司馬懿苦笑道：“消滅南匈奴不難，只需主公提十萬大軍，定能將南匈奴人徹底趕出并州。可若是如此，主公必然會元氣大傷。那南匈奴並非不堪一擊，真打起來定然會死傷慘重。”

    他停頓一下，又接著道：“況且，曹操絕不會坐視我等消滅南匈奴。

    若是把南匈奴逼急了，萬一他們和鮮卑人聯手，到時候才是大麻煩……所以對付這些南匈奴人，絕不能心急。先除掉呼廚泉，換上聽從主公調遣之人，而後再慢慢分化，令南匈奴逐步歸化。待主公真的能統一河北之後，再對南匈奴下手，那時候便可以不費吹灰之力。”
' H/ Y+ P5 l+ c- S2 N. u8 _" D
; U* c9 y6 t+ f: [7 k2 U$ e, E    只是，這個過程會有些長……
8 _8 s1 M8 B; |$ I* N
    司馬懿雖然沒有說出這番話，但劉闖卻能夠領會他的意思。

& a$ X& x: \0 l% L+ x% T    看來，想要一舉將南匈奴從并州驅逐出去，的確是不太可能……沒辦法，東漢以來，漢室對并州地區少數種族的政策太過寬柔，以至於漢庭對雁門以北地區的控制力將至到了最低。

    特別是五原、朔方兩郡，漢人人口加起來也才三萬出頭。
/ `3 L/ @# q( N
/ u, J& n2 r& X7 D+ X' I# D: {8 f8 h    而在這個區域中，匈奴人、烏丸人、龜茲人等等少數種族混居一起。若一味強硬驅逐匈奴，勢必會令其他少數種族生出畏懼之心。到時候一旦他們聯合起來，必然會釀成一場災難。

) g* z4 C( \7 R+ j    哪怕劉闖再想要幹掉匈奴人，在這個時候也必須要忍住。

1 N  p! J5 _: n+ v. @: R2 |    沉吟許久之後，劉闖輕輕嘆息一聲。
8 t8 y; Q/ c5 T
- j. }& w/ v$ S# n    “那仲達以為，誰可接替呼廚泉？”
% M: w' l8 }6 l/ X# S( {" f
    司馬懿露出猶豫之色，顯得有些躊躇。
6 B% N( C. t3 x& @0 j# x
    劉闖看著他，突然笑道：“仲達，有什麼話，只管說。

6 Y2 \# ]1 v. F5 r4 n( G( W    你我兄弟，這裡又沒有別人，不必心存顧慮。”

    “主公以為，禿瑰來怎樣？”
4 P' m6 {  t1 T# o( o% r) z, ~, t
7 A' A  N/ W: P: r! U    禿瑰來？

    劉闖覺得這名字有些熟悉，卻一時間想不起在那裡聽過。

    “勝哥兒出生的時候，他曾代表呼廚泉前來涿縣道賀。

    此人是虎澤匈奴大人，本是南匈奴右谷蠡王所屬。只是後來右谷蠡王死後，便一直無人繼任，禿瑰來便統帥了昔日右谷蠡王部曲。不過此人和呼廚泉一直不太服氣，甚至連於夫羅在世的時候也不甚服氣。於夫羅死後，他更不滿呼廚泉，所以很少聽從呼廚泉的調派……
# Q  @6 i' y8 a& C: C
    上次他之所以奉命到涿縣。也是迫於無奈。

    呼廚泉殺了劉豹之後。大肆清除異己。若當時禿瑰來不聽命令。便可能被呼廚泉幹掉。

$ A$ _, f; g$ d+ @( o# G5 }- V    我當時覺得此人很有意思，而且主公一直對這些個異族忌憚，所以便刻意與之結交。他對主公，倒是頗為仰慕，不是因為主公為大漢皇叔，乃因為主公能橫掃幽州，勇武過人之故。

    所以……”

+ Q+ T- j  ~4 e1 B0 w  b2 M8 ?' W) q    “所以，你想殺了呼廚泉。讓禿瑰來接替大單于之位？”

    劉闖突然開口，卻讓司馬懿激靈靈一個寒蟬。
4 w( }% @7 n( J4 d9 V3 [- `9 f( v
    說起來，司馬懿這樣安排，似乎有些踰越了界限。
5 v5 N& Z3 w- y( @" U
: w: f3 x$ B) ^( t    他是出於好心，但這件事劉闖卻一無所知。

. [1 H. M6 R1 x    “仲達，你和禿瑰來聯絡多久了？”

    司馬懿猶豫一下，咬著牙回答道：“半年了。”

/ s! S$ U' _0 g; ]    “半年……那時候我好像在幽州。”
+ f% d: ]7 j3 C, ]
+ k( ?! U' y) z    “是！”
/ ^9 F6 Y2 M7 N8 U6 v
9 T# S: h. n' z/ R1 k. P$ ^% R. A$ m    “可是我對此事，卻一無所知。”

9 l& j" [( L' k) c, E    司馬懿不由得一個哆嗦，低著頭更不敢說話。
. K6 X0 e# i8 q6 t# Q
) K7 c( z6 f' Y- @/ J) z- U# p2 N, I    劉闖站起身來，走到司馬懿身邊摟住了他的肩膀。“仲達想要為我分憂解難，這番心意我很清楚。

    這件事。有幾成把握？”

    “八成。”
: e  t% }2 @! Z: y+ L8 U
    “也就是說，這半年來，禿瑰來在你的支持下，一直在暗中聯絡其他部落？”
) g2 t* K3 }, K* Y; K4 k, g5 @
    “正是。”

    不知為何，司馬懿有一種口乾舌燥的感覺。
4 j9 B/ q9 s+ a$ K5 [4 x
) H" I& z$ G: {% f. y( Y1 z    劉闖說話越是輕柔，他越是心懷恐懼。
+ h) Y$ ~/ ~/ \6 Q; j4 p0 C
    那隻放在他肩膀上的大手，好像有萬斤巨力，讓他感到無比沉重。

    “你說的不錯，我現在的確是不太適合與那些匈奴人全面開戰。

    你這番謀劃甚好，我也非常高興……嗯，既然你已有安排，那我就不再插手此事。我想與你說的是，來年開春，我將遷徙百萬黑山眾到并州。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給我把呼廚泉幹掉，並且絕不可使匈奴發生混亂。開春以後，我需要一個安靜祥和的五原郡和朔方郡……”

    那隻手，旋即離開了司馬懿的肩膀。
8 X/ m, ^  J& L% Z. K
    司馬懿心裡砰砰直跳，之後後脊樑冷颼颼的。
6 X3 u& J5 ^- ^) H' G: a
    方片刻光景，他的後背就被冷汗濕透……司馬懿躬身道：“主公放心，我定不會讓并州出亂。”
, w( K; J+ K+ L9 W  N) _
    “甚好！”

. {1 F  M: X, ?# k    劉闖點點頭，“過兩日我要去樓煩面見漢升將軍，南匈奴的事情我不會過問。
' D1 j- N  }  Q3 z1 \9 I5 H
    不過最遲十天，我會宣佈回歸。

    所以要動手，便在這十天之中……我自認待呼廚泉不薄，既然他要找死，便不必留有情面。
- K: X! @& @) b- s
    對了，元直去迎接蔡大家，可還順利？”
, u, U2 M- D; O$ [5 A% ?2 O+ }
$ @' t% `% W  e; y# {    劉闖突然想起來，他讓徐庶去休屠澤迎還蔡文姬。
; T, @3 O" v4 E$ \! A
# t0 [2 X. B8 J. E& ?( _( J    之後，他便出兵冀州，對此事也不甚清楚。而今既然要對呼廚泉動手，他自然也要詢問一下。

    哪知道，司馬懿卻笑起來。
1 k5 J. k+ l9 q+ p$ q
    “主公放心，元直在上個月便護送蔡大家母子三人抵達燕京。”

+ I3 p# C* H% o( d9 D7 z* _6 ~    “母子三人？”
! ?& N" r) V; U, S
7 A5 h6 C! D0 T& ]+ Y% N    劉闖一怔，詫異看向司馬懿。

    “蔡大家被劉豹擄走之後，誕下一子一女。

    長子阿迪拐，幼女阿眉拐……其中阿眉拐還不到兩歲。劉豹死後，蔡大家母子三人在休屠澤的情況也極為惡劣。幸虧當時呼廚泉忙於接受劉豹的部曲，無力顧及她母子三人。元直接到蔡大家後，便帶著她母子三人出高闕，而後由衡若派人護送，一路奔波才安全的抵達。”

$ a- H$ ^0 Q# u7 \3 \    蔡琰居然為劉豹生了兩個孩子？

2 I/ w% |, F  J1 R* m    劉闖對此倒是不太清楚，不過也沒有往心裡去。

    只是，他覺得司馬懿臉上的笑容頗為怪異，於是忍不住問道：“仲達，你好像是話裡有話？”

    司馬懿輕聲道：“據我觀察，元直似乎有些戀上蔡大家。”
# u4 |/ N4 {" m% A& `+ B1 u4 ]
6 n% ~0 w) |2 |1 i6 v0 F    “啊？”
  r  g) G% A0 Q7 [
    劉闖一怔，吃驚的看著司馬懿道：“仲達，事關元直名譽，這種事可不好亂說。”

    蔡邕雖然死了，可畢竟聲名猶在，更兼之蔡琰曾下嫁河東衛氏，這裡面的牽扯可是不小……

/ f+ n# C1 s1 v9 b# z5 M    司馬懿梗著頭道：“我可沒有亂說，此事絕對不假。
! G( z! p  X4 E
* ^: e1 t6 P% G& k3 m    元直返回之後，與蔡大家似乎頗為親近。那蔡大家哪怕對上孔明也是不假顏色，可是看元直的時候，那目光明顯不太相同。我曾幾次見到，元直深夜在將軍府門外徘徊，心事重重。”

4 t5 s: o4 u/ s& \: i" h: `# S2 G    劉闖沉默了！
3 b. D, m5 G9 P9 n3 O7 C  z7 X5 ^
0 E: Y) i, X, p" \1 ?' E    蔡琰到了燕京，肯定是要先住在劉闖那邊。

& _' t0 o5 M0 B# _+ q; ]3 l    待劉闖返回燕京之後，才會送她前往孤竹城……
2 h: L1 z1 n7 t& J+ H! J
3 S* i- t/ Z7 f* v5 h: P    歷史上，這蔡琰的命運非常坎坷。她雖然被曹操迎回中原，卻拋棄了兒女，落得一個狠心之名；後來又在曹操的主持下，不知怎地嫁給了一個不知名的小人物，好像還遭受過家暴。

; Z( d/ f0 I; X. c6 U8 z7 V: s9 @% C    至於徐庶，劉闖記不太清楚他娶了誰。
1 D1 l; O0 a/ G
$ i  |. P* `- s! ~  p' P    不過現在歷史似乎發生了變化，徐庶提前來到幽州，居然和蔡文姬看對了眼？
% N% u/ o( c% R, C
, f" b5 h" x$ N9 d4 C    想想，似乎也不足為奇。
+ N$ {, o7 o( M; ^
# c$ d) q" s0 _" c& I* \/ F    徐庶也是個頗有才學的人，而蔡文姬更是才高八斗。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劉闖覺得哪怕是曹植，也無法與蔡文姬相提並論。這兩個人看對了眼兒，倒是一樁頗有趣味的事情。只是……

* l5 P. q) M7 Y( Z* c    劉闖一時間無法做出判定，決定待返回燕京之後，再行處置。

    “主公，那我就先告辭了。”
* n+ e$ p# c: Q
1 n8 H. c/ C' x* X    劉闖點點頭，“仲達，南匈奴一事，務必要處置得當。”
3 g* X; B* X) S) u
0 a& W+ _5 q* N3 V% e, R5 f* Z, z    “喏！”
' Z( T  Q( \% H- v0 ], Q
    司馬懿轉身要走，可是當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卻聽得劉闖又喚了一聲他的名字。
, l+ q7 ?. ~0 u% G. E9 K* I
    “仲達。”
8 F; H. U  d( U; ~
    “喏。”
4 |: X0 W, x% R
" {2 G& H- G& g7 |) z: k    “以後有什麼事情，要提前與我知曉。
8 I  q5 T2 E1 K3 }
! `+ n3 N" f: X* K    我要你執掌黃閣，是要你做我的眼睛……可是我卻發現，我的眼睛險些失明了。我知你是一番好意，可有些事卻極為敏感。這次禿瑰來的事情我不追究，但我希望，沒有下一次，如何？”
  ^( ~/ O7 ~8 v# C
    司馬懿一個哆嗦，連忙道：“懿牢記主公叮嚀。”
/ c* u- K1 F+ d
$ G" O" S) |% F! _    “去吧。”

2 @+ H! O  s: X& Q* E$ i    從軍帳中走出來，一陣小風吹過，讓司馬懿激靈靈打了個寒蟬。
% n" T+ f; a( N5 v# \  x. k
6 `" ^. M" W2 {( m+ Z    他發現自己的小衣幾乎濕透了，貼在身上非常難受。兄長氣勢越來越強，方才他雖然沒有斥責，可是司馬懿卻感受到了那平靜之下隱藏的莫名洶湧。這一次，劉闖揭過了禿瑰來的事情。但下一次……司馬懿相信，如果下一次他還犯下這樣的錯誤，劉闖絕不會再心慈手軟。
5 X# J# E3 ^. F5 B' [% ]1 s( V
, h7 T. t6 H7 P' U    沒錯，劉闖是他的表兄，但同時更是執掌數百萬人性命的一方諸侯！
! ~  ]; W2 C2 V
    有些事情，的確不能由著自己的性子來……

( Y- `: k& ]% u; R8 c+ L    ++++++++++++++++++++++++++++++++++++++++++++

    對於呼廚泉的問題，劉闖沒有再去過問。

) g& V0 v3 x1 T3 Z  p( Z    大名鼎鼎的塚虎，如果連一個蠻夷之輩的呼廚泉都對付不得，那他一定不是歷史上那個司馬懿。
, }; f7 O: M- W* j; R3 G7 C. ?
6 ?0 Q" ?- l) D+ j* u1 ?    哪怕司馬懿還年輕，但手段想必足夠。
7 g6 F+ O8 i+ m% Z( U) W$ V
8 l6 g% E$ U7 e0 g' l) R    “孝恭，太原方面，情況如何？”

+ S5 L. m6 H; \" q  b; Y    送走了司馬懿之後，劉闖便找來了高順。
2 K* R- a) ^) L) ]6 p5 [
! o6 }1 e* F& ~: P    “太原方面，倒是沒甚大動作。

# u) j/ ~. W4 m    焦觸所部屯兵陽曲，顯得也非常平靜。”
6 u& h! ^0 y: j
    劉闖閉上眼睛，沉思良久之後突然開口道：“我若要你奪取陽曲，打開井陘……你可有把握？”
, ~. k2 L# @5 q% V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28章 警告（下）
9 z5 [6 O, M7 w/ i3 m3 U
0 d9 J, ^4 r! v1 [5 u% L/ d: W    陽曲，是打通井陘的要隘。

1 r) o- E& W1 g0 i7 w  Q1 K    若井陘打開，則太原便可以和冀州連為一體，幽州兵馬也可以順勢南下，一舉攻佔常山。

1 ~) m  V+ X6 [4 y5 n    可以說，陽曲是劉闖將幽州并州兩地合而為一的關鍵。

    高順也是兵法大家，聽聞劉闖這話，心裡沒由來一咯噔，已經猜出了劉闖的意圖。

% L( Z  v- J$ ^' c8 ]4 M    “主公要對并州用兵？”
7 _$ P9 ?4 p& \! J% w7 k
    劉闖輕輕揉著太陽穴，有些睏倦道：“孝恭，我也不瞞你。

    而今曹操佔據鄴城，二袁恐怕已無力抵擋曹軍兵鋒。最遲來年開春，曹操一定會對邯鄲發動總攻。到時候袁譚也好，袁尚也罷，絕不是曹操對手。我必須要趁二袁覆沒之前，結束并州戰事，而後兵鋒直指河東，方能牽制曹操一部分兵馬……陽曲，極為重要。一旦我對并州用兵，你必須要在最短時間內拿下陽曲，打通井陘。到時候，太原郡定可兵不刃血拿下。”

    劉闖目光灼灼，凝視高順。

" C, }% @4 D3 R2 E( [    高順沉吟片刻之後，一咬牙道：“若主公能與我調集雁門兵馬之大權，三天之內定取陽曲。”

/ d/ ~' y2 E! E1 `  Z, H    劉闖沉默了。

    他並沒有立刻做出決定，而是在沉吟良久之後道：“如此，我便明白了！

    孝恭，此事你暫且記在心裡，做好準備。待時機成熟的時候，我自會與你命令，望你一舉功成。”

    “喏！”

; T( S! f% F; }6 q2 R    高順連忙站起，躬身領命。
4 N) W$ A  |# n
9 o9 u/ p) d, c) h! @    劉闖在句注山只停留了兩日，便帶著董俷匆匆趕去樓煩。

    他之所以急匆匆來到雁門，說穿了也就是擔心南匈奴會有動作。不過，既然司馬懿已經覺察到呼廚泉的異動，並且也做好了安排，那劉闖也就不再為南匈奴費心……呼廚泉。有司馬懿對付，足矣！

* e2 M, J) ]* g2 u( t" d    就在也就在劉闖離開句注山的同時，距離雁門郡千里之外的街泉亭，一場大戰拉開了序幕。

- r3 }& h5 e7 V    西涼太守馬騰，金城太守韓遂兵分兩路，直逼司隸。

    馬騰的兩萬西涼兵，以及韓遂的三萬兵馬。合在一處共五萬人。詐稱十萬，氣勢洶洶。馬騰號稱奉天子詔令，要剷除奸賊。而韓遂在涼州聲望不弱，加之與馬騰關係莫逆。自然起兵響應。
2 P$ k- ~  R" }7 c. H
2 c# |: C/ u3 o; Z2 R    兩路大軍勢如破竹，在短短一月時間裡攻克二十餘城鎮。
8 p2 [1 i' {/ D/ ?5 m  O
    涼州刺史韋端提兵迎戰，並且向長安緊急求援。只是，馬騰父子驍勇善戰，韋端雖然名聲響亮，手下更有楊阜等謀士，卻抵擋不住馬騰父子的兵鋒，連連敗退。幸虧司隸校尉衛覬率部接應，總算是讓韋端穩住陣腳。雙方在開頭山成僵持局面。衛覬下令死守開頭山。馬騰猛攻數日，卻始終無法前進一步。
4 \# Z( H& P/ r0 h3 H( Q  u# L8 s
    另一邊，韓遂從金城出兵之後，卻不似馬騰那邊戰況激烈。
/ N, T( L8 l8 v" @
    他畢竟是涼州名士，所過之處也大都採用懷柔的手段。以至於兵不刃血拿下隴西，兵臨街泉亭。

    鐘繇在得知消息後，也不敢怠慢，忙下令死守街泉亭。

    韓遂在佯攻數次無果後，便暫時停止了攻擊，尋找戰機準備和鐘繇決一死戰。
) F: T' D* F5 A6 E. T
9 t# G" g! Z" Q3 j    時，已入秋，涼州天氣也變得涼爽起來。

    韓遂帶著一干親隨，在巡視了街泉亭地形之後，返回大營。
2 h/ a/ }" R, V
2 ~  G9 B  e8 N0 N5 P    他正準備吃飯，忽聽外面有小校來報：“啟稟太守，轅門外有人自稱是太守故人，求見太守。”

    故人？

' d3 v# R$ I% P    韓遂聽了一怔，心裡有些疑惑。
  w. v$ L6 N" \; t) |1 I, T5 V
) g9 g( R) g" s; T    “既是故人，便請他前來。”

+ Y/ b" d0 ^! C3 E7 g    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見一個身穿黑色大氅，頭戴高冠的男子走進大帳。

    他臉上帶著一副面巾，所以韓遂未能看出他的身份。只是那雙眸子，卻好像有些眼熟……

. C/ g) x6 G/ Y. k' f1 x    “敢問……”
5 _; l0 ^# U4 ?" M! R& V& g
7 x% _% N: S5 T" X5 S$ V    韓遂正要開口詢問，就見那男子把臉上面巾取下滅界殘兵最新章節。
; v  e3 z- q2 k
    “元常先生？”

( D+ {8 C2 `4 J. N    藉著大帳中的燈光，韓遂一眼認出來人身份，不由得大吃一驚。
  f8 }& i, o- o& P& r8 S! t( S/ d" F9 @
8 Y& E+ g" }2 r+ m9 q- x    這人，正是鐘繇。
& Z8 q7 w+ u& u1 b
/ L$ t3 u/ w( p3 ~    鐘繇已年過五旬，但看上去卻顯得精神矍鑠。

9 q1 g3 V& |' _7 W$ m' G) R' h  O) H    他朝著韓遂微微一笑，“文約，別來無恙乎？”
' n2 [3 m3 O* ?* ?  s8 L
    “元常先生，怎會來此？”

    韓遂連忙繞過桌子，躬身向鐘繇行禮。
# V& U9 U+ V; A. G, o- i
    雖說兩人處於敵對的狀態，但鐘繇的聲名，卻遠非韓遂可比。哪怕韓遂是涼州名士，可是和鐘繇比起來，終究是差了些檔次。故而，在鐘繇面前，他還是保持了幾分恭敬。當然了，這其中也有其他的因素。
4 c+ b6 x! y& @! \2 M% r
    想當初，他和馬騰歸降曹操，便是鐘繇為司隸校尉時勸說。

8 ?; `+ p3 c* W7 {' o    後來，韓遂和馬騰又發生了一些矛盾，兩人一度相互攻擊，也是鐘繇出面調解，才重歸於好。

1 A/ H& q/ u% m8 U0 {' h    對鐘繇，韓遂自然是非常尊敬。
" o1 ]  p3 J) ~9 V0 ]
' Z# e7 v( @: `" {5 u0 Z2 ?    他見到鐘繇，也是喜出望外，拉著鐘繇的手道：“元常先生前來我這營寨，的確是令遂驚喜。
6 Y7 \+ r, r- ]' H* Y) d8 R
    來來來，先生請坐。”

0 v+ T7 m+ o5 f- P    鐘繇倒也不客氣，便坐下來。
; G3 D: O; q$ P
    “先生可用過飯嗎？”

    “我一早從汧縣出發，莫說晚飯，便是午飯也沒有來得及吃，卻不知文約可否賞一頓吃食呢？”
& B4 E4 y. ?) C' S) ~
+ A, q1 h+ v/ ]+ R    韓遂連忙道：“此遂之榮幸，有何不可？”

- X9 A, V& {5 [    他連忙命人備好酒食，而後又為鐘繇親自斟酒。

$ Z' O* @2 W; ]& D+ H3 I    韓遂心裡非常清楚，鐘繇不會無緣無故的跑來找他討要一頓酒食。
3 A# `3 K5 o7 I
    如今他和馬騰正在攻打司隸，鐘繇作為曹操置於關中的重臣，此來肯定是有其他目的。有道是，兩國交兵不斬來使，更何況鐘繇聲名響亮，韓遂又怎會失了禮數，對待鐘繇極為恭敬。
0 L! C2 f+ N/ y7 L8 C: o. l; a
# R, |# z' G" N2 q7 E- ]2 E. \    “這是……”
4 n9 Q5 I% _1 C
0 F1 R1 v: \9 [; g9 B    鐘繇吃了一口酒，看了一眼站在韓遂身後，如護衛一般持矛而立的青年，忍不住笑著向韓遂詢問。

    “彥明，快來見過元常先生。”

+ W) [! E7 k3 m" G! k    那青年上前一步，躬身道：“閻行拜見元常先生，請先生恕我甲冑在身，不得全禮。”
; P5 A& U9 I. A) N0 |4 E! [- t
+ K5 e0 m  V. Q: G    “此我之愛婿。”

- O' z- \: d4 S8 y    聽了韓遂的介紹。鐘繇忍不住有打量那閻行一番。
% T0 u+ k* e* ?% _8 k
( V5 F/ |- Y6 A1 |$ a5 a/ W  T    “久聞彥明驍勇，有不遜虓虎之勇，如今一見，果然器宇軒昂。
7 h- B  s5 ~' ~6 v6 ^, A
    文約，你而今手下的確是人才輩出。”
$ C: T' P! F; i; R
4 U4 n1 O3 C, [0 e. l    韓遂聞聽，忍不住哈哈大笑，撚鬚露出得意之色。
; }* M% }/ o9 g" o. `
    這閻行的確是聲名不弱。在西涼也頗有聲望。兩年前。韓遂與馬騰交惡，馬騰命幼子馬鐵與之交戰，閻行在十個回合便險些刺殺馬鐵。以至於馬騰對閻行，也是非常忌憚。韓遂笑罷。便對閻行道：“彥明，你到外面守著，若沒有我的命令，不管任何人，都不得來打攪。”

    “喏！”

    閻行大步走出大帳，這帳中便只剩下韓遂和鐘繇兩人。
0 K/ j* u2 b, ]
    “元常先生此來……”

    鐘繇看了韓遂一眼，微微一笑，“我此來，特為救文約性命。”

3 Y# h4 Z0 s1 F; A$ V5 m$ [    韓遂眼睛一眯。臉上沒有流露出半點情緒波動。只笑了笑，便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水。

# z+ n0 k* s( a) V    “莫非文約以為，我此話是在危言聳聽？”

    “元常先生，我敬你為人……
) U) ^6 g. F3 e! H1 {
    只是你說來救我性命。我卻不知如何回答。今你我兩家交兵，涼州無人能夠抵擋我西涼大軍。此前數戰，先生也沒有占到半分便宜，反倒是我與壽成長驅直入，眼見著就要攻入司隸。

    先生說我有性命之危，卻不知是從何說起？”

9 b  Z. l2 r* n# W    我現在佔據了上風，你鐘繇想要憑三言兩語便讓我恐懼，恐怕不太可能。
3 o$ p# f- a; t2 F! U& d7 L
0 w7 _9 }" Q6 H& ~: a4 D    鐘繇笑道：“文約而今，的確是佔據上風。
, ^  L1 Q' m2 y/ s& N
- w- [4 j% _$ j; i5 @" Y- }    只是接下來，再想取勝，恐怕很難……今以入秋，涼州天氣轉寒在即。我今背依司隸，只需死守關隘，文約想要一鼓作氣打進司隸，恐怕也非易事。不瞞你說，司空已班師回朝，並且命元讓在河洛集結兵馬，不日就將西出函谷。我只需拖住文約腳步，待大軍抵達之後，勝負尚未可知。
. F4 u  [; d6 \+ R; O
8 h* w" Z- E, l' R9 }/ A    此我言文約有性命之危其一。”
7 K5 J. W' T: R5 c
    韓遂面頰，微微一抽搐，默不作聲。

    鐘繇說的這番話，的確沒有錯。
% X8 E( H9 p7 \3 Q& n& i
    他直指韓遂和馬騰最大的軟肋，便是他們兵力不足。
0 y& z$ I0 m2 q' h4 v8 p/ s
. Z1 x' L% h# O9 D1 N    整個涼州，在籍人口不足五十萬人，其中武威三萬，金城不足兩萬。

( R% \; c) J) {, O& u3 u    韓遂和馬騰手中的兵馬，大都是以當地羌胡為主，雖悍勇善戰，可是卻難以持久。這也是馬騰和韓遂的全部力量。而曹操作用中原，手中有源源不斷的人力可以調用，絕非韓、馬可比。

    對於這一點，韓遂心裡也非常清楚。

    這也是他急於攻入司隷的主要原因……只要他和馬騰能儘快奪取長安，便可以和曹操談和。
' k3 \9 }" k) j0 I) p( y5 y
7 {, s5 l: A5 K8 d- i! k& c    但現在看來，鐘繇已經看破了他的伎倆。

    “涼州，自古為苦寒之地，糧草不豐。

    若文約無法在月內攻入司隷，只怕這手中糧草，也難以為繼。我知道，文約帳下多羌胡，乃一群好利之輩。若沒有糧食，又無法攻入司隷，恐怕用不得多久，你手下軍心便要潰散。
' h3 G# k1 G( `: F3 w) l3 X
& ~7 @% s/ q- `" \2 P& {    此我言文約有性命之危其二也。”
' y& D: g' ~, o
    “願聞其三。”
: H: G3 X+ `- a$ s) S8 H7 u
8 w# N  w8 S( h7 h7 w6 B    鐘繇臉上的笑容更濃，輕聲道：“文約與馬騰之間矛盾頗深，據我所知馬騰妻子，便在上次衝突中死於文約部曲之手。雖則經我調解，你二人重歸於好。然則馬壽成虎狼之性，這仇怨已經結下，他之前迫於無奈才不得不休戰。可一旦有機會，我相信馬壽成一定會找你報仇。
% F+ Z* O, g9 G
8 S/ n2 L) d; f    有此三條，文約怎無性命之憂？”
; r6 t  R) @+ ~) y; r
    韓遂聽完鐘繇這一番話，臉色陰晴不定，沉吟不語。

% N4 N6 B" B) }( G& u5 z: e2 `    良久之後，他苦笑著抬起頭來，“卻不知，元常先生又要如何救我？”

& q+ X( M* A+ D8 y6 E- 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