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24章 大號小徑（上）元旦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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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M9 j3 Y% {　  魏郡風雲變幻，看得人眼花缭亂。

4 C4 v/ E, P' s+ F　　劉闖曾試圖走武安，過趙郡，而後渡滹沱河入中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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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 E6 O- I# E- t( ]1 p! J　　但武安一線，守衛森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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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诩顯然預料到劉闖的撤退路線，所以早早就封鎖了各處關隘。如果按照這個路線闖過去，劉闖雖自認勇武，也凶多吉少。更不要說向河間撤退，鄴城以東，漳水以北到處都是曹軍。想要從重重包圍中殺出一條血路來，劉闖也有些擔心。想當年，他在徐州從劉備的包圍圈裏突圍，是占了劉備輕敵的因素。可現在，曹操儼然把他視為心腹大患，不可能放鬆警惕。

　　更不要說，曹操的實力，遠非當初劉備在徐州時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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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毓喝了一口水，坐下來苦笑道：“整個冀州，而今都是風雲跌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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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s; O/ ~* @# n　　袁尚雖逃出生天，可實力大損，雖有一干人跟隨左右，可以我看來，恐怕也支持不得太久。

　　至於袁譚，竟與曹操求和，還把女兒許配給了黃鬚兒。”

　　“啊？”

　　劉闖聞聽一怔，不過再一想，似乎也不出意外。以曹操的品性，這種事做起來輕車熟路。想當初他把曹憲嫁給劉闖，借劉闖之手牽制袁紹兵力；如今他為曹彰定下婚事，哪怕對方是袁譚的女兒，也不會太過計較。他通過聯姻穩住袁譚，接下來必然會對袁尚發動猛攻。

　　若如此的話，袁尚還真抵擋不得太久。

　　想到這裏，劉闖不禁有些頭疼。

　　“可曾與黃閣取得聯繫？”

# n+ b: l9 U; ~# c! N　　“鄴城目前守衛森嚴，賈诩在各地都設下耳目，根本無法和黃閣取得聯絡。

( B. L7 p& Q  C6 l) G3 h) Z　　不過，我卻打聽到了伯言的消息……據說伯言他們在清河水畔吃了大虧，不過幸虧伯言指揮得當，仲康和令明驍勇善戰，所以才逃出生天。伯言轉戰漳水以北，想要為咱們牽制袁軍。可惜曹操不肯上當，夏侯淵死守漳水，使得伯言不得不是退往清河，正在向河間靠攏。

　　主公，未曾想陸伯言小小年紀，手段卻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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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毓和陸遜的年紀差不多，但是對陸遜卻贊歎不已。

　　劉闖忍不住笑了，若陸遜沒幾分手段，焉能成為後世東吳的水軍大都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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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e: f- i' {+ e- ^　　“如此說來，伯言他們當可順利脫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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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A7 D, _9 v9 F0 x# p( G2 Z( f　　盧毓想了想，用力點點頭。

　　而劉闖則徘徊幾步，輕聲道：“還有什麼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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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6 V9 `  ]7 N! [4 G- r: b　　“哦，我還打聽到，此次邺城之變，出自曹操手下謀臣賈诩之手，不過清河水伏擊陸遜之計，卻是一個名叫曹朋之人所獻。此人是曹操的族侄，據說甚得曹操所重，而今便是他率部屯駐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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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閉上眼睛，卻想不起記憶中有此人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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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h4 j  \7 W! ~' I　　想必，又是一個隱藏于曆史之中的人物，天曉得怎就風生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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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這個曹朋，劉闖並沒有留意太多。

* K2 A* u# t0 O6 V8 U. N) [　　徘徊片刻之後，他沈聲道：“如此說來，咱們向從冀州撤走，難度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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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大！”

& B8 Q  Q0 P: R8 A* F4 {- P$ W　　“這樣的話，就只有從並州突圍。”

　　劉闖手中不過一百多飛熊衛，將只有李逸風和岑壁兩人，外加一個傻乎乎的阿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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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力量，想要從冀州殺出重圍，幾乎不可能。畢竟這一次他的對手，是曹操，是賈诩……甚至比之袁紹更勝幾分。若不能從冀州突圍，便只有設法從並州撤退。但要從並州走的話，就必須要經過上黨和太原兩郡……上黨太原，同樣是關隘重重，劉闖也不禁暗自咋舌，感到萬分頭痛。

8 c- }' V- }" j8 F  m) M( `　　可除此之外，別無退路。

　　劉闖擡起頭道：“咱們在這裏已經藏身太久，若不得盡快返回幽州，只怕幽州會有動蕩。

; N/ A4 U2 P6 r) O2 ^# _/ l　　冀州既然不得通行，便唯有從並州撤退。

　　雖則要經上黨和太原，但我相信只要咱們露面，孔明那邊必然會有動作，設法前來接應我等。”

　　盧毓、袁朝年、李逸風和岑壁四人相視一眼，齊刷刷點頭道：“既然主公已經定奪，便尊主公所言。”

0 F; ]4 j  C4 X# n- g& E3 _1 `　　在這大號山峪谷之中，已躲藏了盡一個月的時間，著實不能繼續躲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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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衆人商議後，決定越過大號山，穿太行進入並州治下。

　　雖說並州高幹和劉闖也有間隙，但相比之下，劉闖以為對付高幹，遠比和曹操交鋒輕松百倍。

1 J' G/ k3 i* T2 N4 _7 s　　從大號山翻越，有一條小徑，名為大號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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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路崎岖難行，且荊棘密布，蛇蟲衆多。

8 J* @, w$ M; O9 n2 H+ a3 ?　　為了能順利通過大號小徑，劉闖還專門讓盧毓買來許多雄黃。此時已近暮夏，蟲蛇最為活躍。而連天的雨水，更使得大號山裏的蛇蟲得到滋養，不得不加以提防。劉闖一行人准備妥當之後，便走入大號山小徑之中。本以為，已做了准備。可是進入小徑之後才發現，還是小觑了這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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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g4 E4 E; t& c% k　　大號山中的路徑，並不止這一條小徑。

　　何以這條小徑不為人知？又何以這條小徑偏僻難行？

　　路，實在是太難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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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 o4 b' r& G　　走了整整一天，才行進了二十余里。

　　小徑中隱藏了諸多危險，也幸虧了象龍通靈，數次覺察到危險……可即便如此，還是有一名飛熊衛連人帶馬掉進了一個蛇坑之中。入夜之後，劉闖不敢在繼續行進，於是下令休息。

　　日間道路就如此難行，若到了夜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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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v  Y; ^6 K- }- g1 w7 a; N) x　　這一夜，小徑中蚊蟲飛舞，幾乎所有人都未能休息。
- a: _1 ^/ N' z8 q- j3 }' U4 w- ~/ y+ D
; C. W  w. X; w$ u- x+ q　　長約百里的大號小徑，劉闖等人整整走了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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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U, N' e4 C4 {& P3 }/ s; \+ H　　四天之中，又三名飛熊衛被毒蛇咬中身亡，五匹戰馬失蹄倒地。此外，還有四名飛熊衛身受重傷……劉闖不忍心將他們抛棄，後來幹脆下馬，牽馬徒步而行。董俷在前面開路，李逸風袁朝年兩人落在後面。五天之後，當劉闖一行人走出小徑的時候，竟不約而同的長出一口氣。

- W7 A* ]. q4 H$ `　　劉闖看上去，清瘦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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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M: j" u* d" O! h　　原本胖乎乎的圓臉，已經露出了顴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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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盧毓的情況更加淒慘，在小徑中不知道是被什麼蟲子給叮咬了一下，便一直高燒不退，昏昏沈沈。

　　好在劉闖懂得一些急救措施，才不至于讓病情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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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小徑之後，便等於進入並州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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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樣子，高元才也很緊張啊！”

　　在太行山腳下找到一處隱秘峪谷後，劉闖便下令讓大家休息。

5 O( E' y# ?0 ~, [# `　　他讓袁朝年外出打探了消息，得知高幹已命上黨太守夏昭封鎖了壺口關之後，不禁搖頭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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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4 s; S, u0 n' ^! S; J* N; r' k　　壺口關關閉，想要通過的話，可不是一件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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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相比起脫離曹操的控制範圍，區區的壺口關，劉闖並不在意。

　　盧毓渾身發燙，病情越來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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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G, E6 k. u# M# |& z　　劉闖心知，若不能盡快找到醫生診治，恐怕病情會越來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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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華佗張仲景那裏學來的急救術，以及前世帶來的那些記憶，這時候都已經派不上用場……

/ X+ W) ?9 z3 L8 l+ J# H0 x) _　　“主公，我方才出去打探消息的時候，發現出山後大約二十麼處，有一個村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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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還專門到那村子裏歇腳，據說那村子裏有一先生，頗有手段。不如今晚我帶著子家去村子裏找先生為他診治？”

2 @  P7 T6 f8 v2 V4 I+ P1 ^- l　　劉闖聞聽，頓感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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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了想之後道：“只你一人我不放心……這樣吧，我隨你一同前去，也能有個照應。”

　　“主公，這怎可以？我一人足矣。”

3 ~( i5 F( c& O) ]) A2 A5 U　　劉闖笑道：“朝年休得囉嗦，我若不跟著去，怎能放心？

　　左右這裏已非曹操治下，想那山村之中也不會有什麼危險，讓大家休整一日，咱們天黑之後動身。”

  ~/ }; F5 |+ ]6 p. G　　劉闖既然拿定了主意，袁朝年等人也不好再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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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1 z! u4 Y( _6 ^! k, M3 k　　入夜後，劉闖留下李逸風和岑壁在峪谷中休息，而他則帶了董俷，背著盧毓，讓袁朝年帶路，領了十名飛熊衛在夜色中悄然離開峪谷，直奔袁朝年所說的那個村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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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0 s* Q3 d: p( L3 y& I　　夜色中的山村，格外甯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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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劉闖等人來到村口的時候，村中響起了犬吠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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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D6 T4 l) Y8 ?  P　　袁朝年輕車熟路，領著劉闖等人來到那醫者的住處，上前叩響門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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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P/ a, T1 H  g; B$ u　　只聽得屋中一陣響動，緊跟著有燈光閃動，從裏面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這麼晚了，誰在擾人清夢？”

% T: s* j: J8 ?8 R, h2 |! Q3 H　　“敢問是文先生，我這裏有一個病人，病情非常嚴重，請先生救命。”

) e' S+ U- }% {　　袁朝年忙開口回答，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見房門打開，從裏面走出一名老者，看年紀大約在五十出頭，面膛紅潤，精神矍铄。

" `& _! n: g) w: v$ W  F, m　　老者開門之後，警惕的打量劉闖一行人。特別是劉闖和董俷二人，更是反複打量，頗為警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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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打攪先生，實在是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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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x" s* D1 \+ \　　不過我這兄弟病情嚴重，不敢再耽擱下去，還請先生救命則個。”

3 W0 K' {5 e& F$ G2 ]　　劉闖上前一步，躬身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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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W, u' P5 ?, H/ v# M　　老者看了一眼劉闖背上的盧毓，猶豫一下後側了身子，“且進來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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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道了聲謝，便背著盧毓走進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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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讓袁朝年和董俷帶著人在屋外守著，隨老者來到一間廂房後，便把盧毓放在了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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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名叫文玉東，本地人氏，精於醫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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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見劉闖禮數周全，也就放了心，點了一盞燈走上前為盧毓查看。

$ @) {& r- }! ]: P: F　　“你們是從冀州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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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這後生是被大號山裏一種特有的血吸蟲咬到。”

　　文玉東倒是沒什麼顧慮，侃侃而談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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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這大號山裏有一種蟲子，專好吸血。平日裏便生於陰濕之地，吸食山中動物的鮮血。被這種蟲子咬中，便會出現發熱，昏睡的迹象。好在劉闖一路上急救還算得當，盧毓的病情才沒有惡化。

8 E: D2 D4 P! n3 q0 _$ m3 }　　文玉東為盧毓清理了被血吸蟲咬到的傷口，而後又開了一副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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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M! b( D+ Q　　他打量劉闖一下，突然道：“估計你們也沒有辦法為他煎藥，不如就在我這裏休息一下，待我為他把藥煎好，服了之後睡一夜便可以好轉。不過要想治愈，還要妥善照顧，好好休息。”

　　末了，文玉東還加了一句：“別擔心，這村子荒僻的很，平日裏不會有人前來，官府更從不會來這裏盤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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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B- h7 ~4 A　　劉闖心裏一咯噔，立刻警惕的看著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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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5 q2 ], B　　“皇叔不必緊張，我不過一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家夥，怎比得上飛熊之勇？”

　　“你……怎知我來曆？”

% @9 n& _3 ~% {/ T  b8 ]" k- @: h　　文玉東洗了洗手，站起身道：“前些時候，聽聞曹操奪了鄴城，劉皇叔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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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皇叔這位朋友被血吸蟲所傷……而據我所知，這血吸蟲只有在大號山小徑中才有生存。大號山中，路徑無數，若非不得已，誰會走那凶險小徑？而且我曾聽人說過皇叔的樣子，所以前後加起來，皇叔身份便呼之欲出，算不得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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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L* z+ l- D. P2 P2 ]- H6 @　　劉闖頓時默然。

+ J* ]/ e" p: ]0 T2 M5 r　　“想必皇叔這些日子，也是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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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M0 Y, \7 t& j' ^　　我家中還有些吃食，請皇叔莫要嫌棄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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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朋友，吃了藥之後，休息一下便能好轉。我這邊再為他煎幾副藥，想來定能保他平安到雁門。”

　　文玉東神色平靜，沒有半分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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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k. |4 l$ [0 D　　劉闖意識到，眼前這位老者，絕不是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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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他並不怕自己身份被識破，當下便答應了文玉東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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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玉東生了火，做了些酒菜，同時又煎了藥，讓盧毓服下。

6 @" A5 Q. o) L7 x9 v　　“觀先生模樣，也不是普通人，何以藏於這山村之中？”

　　文玉東哈哈大笑，“皇叔過獎了，我不過是普通人而已，怎當得皇叔擡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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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N9 a! x5 K' a  L, y; b4 H　　這山村雖偏僻，卻別有滋味。而今天下大亂，到處戰事不絕，倒比不得這山村之中的安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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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有心再問，可文玉東卻始終不肯吐露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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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又邀請他出山，他也沒有答應。

  r' d  e4 d& V# J4 o8 x$ Y" s　　看得出來，這老人似乎是已經看破了紅塵。既然如此，劉闖倒也不想打破他而今平靜的生活。

. P) _) i& x( {4 n5 `; j" b　　天將亮的時候，盧毓出了一身汗，蘇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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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身子仍有些疲憊，四肢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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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0 h9 p; A2 u! K8 M　　劉闖見天要亮了，也不敢再逗留山村，于是便向文玉東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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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a( X5 R+ T　　臨行時，文玉東突然拉住了劉闖，“我有一世侄，年二十有二，頗有才能。

: t- D# ^; k6 n% O　　我知皇叔有心中興漢室，便冒昧向皇叔舉薦……他名家賈逵，表字梁道，乃河東人氏。他日若皇叔經绛邑，不妨招攬一回。我這裏有一封書信，皇叔可將之於他，他定能明白我心意。”

　　說完，文玉東取出一封書信遞給劉闖。

　　賈逵？

( d  M# w9 ^. H) h3 c3 y2 i& Y0 s　　劉闖聽到這名字的時候，感覺有些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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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一時間，他也想不起這賈逵是何來曆……不過，他越發肯定這文玉東不是等閑之輩。于是恭恭敬敬接過書信，放在隨身的鹿皮兜囊之中，而後朝著文玉東躬身一禮，這才告辭離去。

! ~2 I8 Q9 ]2 W+ |0 d4 q, W　　“不想這小村之中，竟有如此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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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 t- R* J+ x2 L* Q7 y9 [8 N　　劉闖在返回峪谷的路上，忍不住對一旁馬上的盧毓感歎起來。

' Y4 ^( [8 h' h5 G( O　　吃了藥，發了一身的汗，盧毓也清醒很多，他突然開口道：“賈逵，莫非就是河東孝子賈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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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24章 大號小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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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孝子，無疑是這個時代寒門士子的敲門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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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x* G8 H, o# R* }! m3 K    自古以來，百善孝為先的概念可謂是深入人心。你有沒有才幹？不重要！但只要你能以孝聞名，便等於打開了一扇大門。至於是真孝還是假孝，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若你想要飛黃騰達，就離不開這個‘孝’字。就算是你有千般手段，只要戴上一頂‘不孝’的帽子，便是人生的污點。

& h. G$ J/ U: k2 ]4 i- q1 `    三國時期，有許多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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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 n4 z4 N+ j4 M( y    甚至在劉闖的手下，徐庶、太史慈素有孝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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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c5 O# c9 R    只是，劉闖依舊想不起賈逵何人。他對這個名字有點印象，但同時又好像非常陌生……這應該是一個留名史冊的人物。不過三國時期的牛人實在是太多，多到劉闖不可能一一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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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6 V9 E0 v& D( |: p5 m    好在，他身邊有個博學多識的盧毓。

* a7 Z% H- j, S5 O6 v    別看盧毓身在幽州，但他畢竟是盧植之子。哪怕生活貧困，他所接觸的圈子也遠非劉闖可比。

5 I* `7 w1 P. `$ W    “這賈逵是河東襄陵人氏，祖上也是河東望族。

    只是到他曾祖時便已經沒落，不復當年榮耀。他的祖父賈習，便是一個博學之人，有過目不忘之能。賈逵出生後，便由他祖父口授兵法萬言，謀略不俗。從在幽州時曾聽人說過一件關於他的事情。興平年間，他寡母病重，可是家中卻無車馬。於是他背著母親徒步二百里，找到當地名醫診治……他也因此而聞名河東，被許多人稱讚。建安三年時，被舉為茂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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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毓向劉闖介紹賈逵的來歷，卻讓劉闖不由得連連稱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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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曾想，這賈逵倒是一個孝子。”

    盧毓也感嘆道：“說來這賈逵也確是時運不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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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p/ J% B    建安四年，他被河東名士衛覬看重，向曹操舉薦。誰想到他老母突然病故，賈逵便拒絕了曹操所闢，在家中為老母守孝。不過算算時間。也差不多快有三年。主公若有意招攬此人，毓不才願為說客，前去絳邑遊說，將他請來幽州為主公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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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V. _0 A3 O& M  ^    劉闖聽了盧毓的介紹之後，也有些心動。

    沒錯，他手下而今是人才濟濟，但相比起來。依舊仍略顯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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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幾十年的積累，絕不是劉闖幾年之間便能夠追上。哪怕他掛著一個大漢皇叔的名號，也僅僅是讓他得到了正統之名。說穿了，三國時代無義戰，想要得到認可，還是要靠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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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A8 q. S) P1 D" i    在這一點上。劉闖是真的沒辦法和曹操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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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Y5 E" \# r. g( |! v    雖然他手握南山書院，可是在幽州之戰以前，南山書院又有幾人願意出來輔佐他？鄭玄、管寧、邴原、胡昭、孔融這些人的聲望不可謂不響亮，卻依舊無法讓劉闖獲得書院學子的承認。如果真要算計起來，南山書院學子開始大規模輔佐劉闖，也是在劉闖平定了塞北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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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今，曹操渡河成功。袁尚棄守魏郡，南山書院的學子們恐怕又要開始觀望了……

8 J! c5 e5 s7 e" `8 ~/ q$ F* m, U" ]1 Y    賈逵、賈逵、賈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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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看了看盧毓，笑道：“此事不急於一時，咱們現如今尚未脫離險境，子家身體方有好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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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你身體好一些後再出發不遲。”

    盧毓點點頭，便領了劉闖的這番好意。

8 m0 f' K. V9 l, r) E9 ?    他身體剛好一些，若這時候再長途跋涉前往河東，真未必能夠撐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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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其這樣。倒不如回去好好調養，待身體好轉了再去……左右賈逵就在河東，還怕他跑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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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策馬而行，一邊聊天一邊往峪谷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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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遠處傳來一陣喊殺聲。

    劉闖心裡一緊，忙策馬衝上一座土丘舉目觀瞧。在山路拐彎處，塵煙滾滾。十幾匹快馬從煙塵中飛馳而出。馬上的騎士一個個更遍體鱗傷。緊跟著，蹄聲響起，越來越多的人馬飛馳而來。

9 v! ?. c3 X2 E) e    看衣裝打扮，劉闖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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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9 v  Y$ W# i4 k    原本以為是自己的行藏被人覺察。不過現在看來，似乎與他無關。

    這些人的穿著打扮幾乎相同，但最前面的十幾人卻披掛甲冑。在他們身後的追兵更是窮追不捨，弓弦聲響，箭矢呼嘯掠空，落在最後面的幾名騎士一連串慘叫，從馬上跌落下來。

# y: O6 n# \$ w! r5 p    而跑在最前面的騎士，聞聽慘呼聲連忙勒馬回身。

6 G8 ~7 a- [9 m1 `    “二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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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大吼一聲，撥馬便要回去。

5 Q6 \4 _7 C8 a/ R( \    “兄長，速走。”

    那落馬的騎士在地上打了個滾，便翻身站起來，提刀便朝著追來的騎軍撲去。

    他一邊跑一邊大聲喊道：“兄長休要顧我，趕快離開……待回山之後，再為我報仇。”

  V8 R" {$ e+ D; \7 m7 r    說著話，他掄刀便斬向朝他撲來的追兵。那為首的追兵，手持一柄開山大斧，二話不說掄起斧頭便劈斬下來。騎士舉刀相迎，卻聽鐺的一聲響，他手中大刀與那大斧撞擊一處，馬上騎士人借馬力一斧頭便崩開他手中大刀，胯下戰馬更呼嘯撲來，把那騎士一下子撞飛出去。

1 K/ n( _  Z, D1 W6 I, v7 e3 I/ c    “刑猛！”

    為首騎士瞠目欲裂，嘶聲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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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見持斧大將到他跟前，卻勒住了戰馬。

    “大帥，休怪某家心狠手辣，若非你阻攔我等前程，刑猛又怎會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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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8 x1 e1 j; a0 o0 P* @1 F4 l. m    “今曹司空奉天子以令諸侯，佔據天時地利人和。

    他要你我歸降，也是與你我一條出路。偏你遲遲不肯答應，難不成讓百萬弟兄跟著你繼續為山賊盜匪，一輩子見不得人嗎？你今日之遭遇，實乃咎由自取，莫要怪我不念袍澤之情。”

    說完，他二話不說，輪斧便衝過去。

    而那被稱之為‘大帥’的騎士，也勃然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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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O" t9 d- L5 ^3 E7 |# R2 {    “我只想為大家尋一更好的出路，卻不想爾等竟敢與那操賊暗中勾結，陷害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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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帥，事到如今說什麼都沒有用，只看你能否活著離開此地。”

    刑猛顯然已到了養氣巔峰，眼見著就要邁入煉神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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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S6 b& z" A# \$ X- ^7 n1 S4 v    他手中大斧，約摸著有六七十斤，可是在他手中卻好像混若無物一般，把那‘大帥’籠罩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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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他身後隨從蜂擁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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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r1 n8 j9 i( Y0 h    而‘大帥’的部曲也不畏懼，與對方站在一處。

4 m. J2 p- C  u0 H, o    ‘大帥’的武藝，與那刑猛在伯仲之間。

1 n% }! q6 P1 Y! i+ x9 M& m0 l! [" F    可是看他舉手投足間，卻好像是受了傷，很快就落入下風。

    刑猛手中大斧越舞越急，同時更猖狂大笑道：“張燕，當年你得大帥所托。坐了這大帥的位子已近二十載，今日便送你與大帥相聚，也算是全了你父子一番情義，哈哈，還不與我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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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 Y3 q, p( T    開山大斧掛著一股凌厲銳風，呼嘯劈斬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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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大帥擰槍相迎。就在這時忽聽一聲弓弦響，一支冷箭射中他胯下戰馬，戰馬長嘶一聲，便把‘大帥’掀翻馬下。刑猛見此情況，那還能放過。策馬上前，掄斧就劈。而‘大帥’落馬之後，眼見刑猛大斧劈來。不由得眼睛一閉，暗道一聲：莫非我張燕今日便死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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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z- H2 p: |7 q7 ?" g    耳邊，傳來一聲若隱若現的弓弦顫動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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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Z8 u- e7 N6 k    一支利箭挾帶萬鈞之力掠空飛來，待刑猛反應過來的時候，那支箭已經到了面前。他再想閃躲，已經來不及了。只聽噗的一聲響，刑猛大叫一聲，便從馬上摔落下來。脖頸處一支赤莖白羽箭貫穿，落地之後便再無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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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神來一箭，讓人不由得心中一顫。

! f; ~9 A# v  h# ?' N    “背主之徒，焉敢張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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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F( v9 A+ x! t* W    象龍馱著劉闖，如風一般從山丘上衝下來。

    就見他手持甲子劍，闖入人群後大刀左右一分，一式攔刀式使出。兩個盜匪便被他斬落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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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身後，袁朝年領著飛熊衛也衝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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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2 A5 `+ ]4 B* L5 O3 ?    袁朝年手持寶劍，劍光吞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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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馬所過之處，攔在他身前的盜匪紛紛落馬……袁朝年也算是得了王越的真傳。這一年多來在袁府更沒有片刻息怠，一手快劍出神入化。刑猛被殺，已經讓那些追兵亂了陣腳。而今飛熊衛又出現，追兵頓時抵擋不住，紛紛下馬，棄械投降。

    “這位好漢，請手下留情。”

4 [: |/ z) u: \" ^0 s    ‘大帥’也從地上爬起來，衝著劉闖高聲喊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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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勒住馬，橫刀身前。

7 B+ l7 S0 q" E, ~( c    ‘大帥’快走幾步，到劉闖馬前躬身一禮，“在下張燕，多謝好漢出手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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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張燕？”

9 W" n5 N  \1 x: _8 ~& W    劉闖乍聽這名字，不由得一怔。

    他仔細打量眼前這漢子，看年紀越在四十左右，一頭長髮盤髻，扎著一塊幞頭。

    往臉上看，這漢子確是相貌堂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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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雙濃眉，虎目炯炯有神。雖然臉色發白，卻掩蓋不住那英武之氣，只讓人心中讚歎。

4 K1 V* c/ B$ Z7 {7 l- S& P0 O6 |2 d    “莫非常山飛燕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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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燕臉上，頓時露出警惕之色，下意識後退一步，凝視劉闖。

& A3 g$ n. @) |5 s    劉闖對他的警覺，並不太在意。

    他上上下下打量張燕，突然道：“人道黑山大帥勇武善戰，謀略過人，手下更有百萬之眾。

    怎地今日如此悽慘，被人追殺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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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I  f7 @: Q  n* m9 O    劉闖的話語，聽上去好像是在嘲諷，但張燕卻能感受到那話語中的關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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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3 V+ s, ]/ C# {# _- h# w) b    他也是愣了一下，再上上下下打量了劉闖一番，腦海中靈光一閃，笑道：“我也聽說，飛熊悍勇無敵，乃漢室第一猛將。卻怎地只這些人，出沒於荒山野嶺之中，莫非也如我一般嗎？”

    這傢伙，竟然猜出了自己的身份！

    劉闖忍不住哈哈大笑，旋即甩蹬下馬。

    “人道飛燕心思縝密，而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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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c8 z% h5 f4 H2 Z) m  ~# K/ g    “我也聽說，皇叔仗義豪邁，今日相見，實乃三生有幸……在下常山張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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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乃大漢皇叔，劉闖。”

. e9 i- }# i1 D$ Y2 y2 D; K    兩人說罷，你看我，我看你，卻突然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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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Q+ P& U( `: b( E    “張大帥，我的部曲皆在前面一處峪谷中，若不嫌棄，便隨我前去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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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8 m3 W" m! J/ |    “固所願也，不敢請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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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燕躬身施禮，旋即走到那個被刑猛所殺的騎士身邊，伸手把他攙扶起來，便放置在馬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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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 D# n' a% y' G2 `4 [    他一陣劇烈的咳嗽，臉色更加蒼白。

+ Z- |: T+ r# j  b+ P& V2 x    “張大帥，莫非身子有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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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皇叔見笑了，也是我御下不嚴，識人不明，被奸人陷害，受了些輕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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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X/ p% C) m    “我這裡有遼東參丸一枚，大帥不妨服用，也可補充元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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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v( N  h, l# U' e4 N    劉闖連忙從腰間兜囊中取出一個瓶子來，從裡面倒出一粒參丸遞給張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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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燕倒也不客氣，把那參丸接過來便含在口中。他又朝著那些跪地不起的俘虜看了一眼，眼中流露出痛惜之色。

# u& m& K  n4 m8 i# `2 f5 {# X    “皇叔，這些人不可以放過，還請皇叔助我一臂之力。”

6 V' B$ q* a1 t$ c  {' H! ]  M1 v    劉闖也沒有詢問緣由，一擺手，就見袁朝年帶著飛熊衛便撲上前去。
9 d# i) o) Z9 }5 v" {# K
: m; ~) T+ Z0 b, X; u7 |6 D7 b    那些個俘虜見狀連聲叫喊，可是袁朝年卻充耳不聞，劍光閃閃，只殺得血流成河。俘虜們棄了戰馬，想要逃跑並非易事。飛熊衛一直跨坐馬上，追著這些俘虜一陣狠殺，將四十餘人斬於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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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K* e3 M$ k) u) o$ L+ I( m' S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 w# y$ R4 n3 w, I) z; I6 \, q8 X    而張燕的臉色，在吞下那枚參丸後也好轉許多，閉上眼長出一口氣，“若非皇叔，某今日必死無疑。”

    “大帥，這又是怎麼回事？”

. o6 [  r8 r0 h( f  Z# [    張燕翻身上馬，和劉闖並轡而行。

    原來，自從袁曹開戰以來，張燕就一直關注著局勢。

    不僅僅是劉闖盯上了張燕手中的黑山賊，便是曹操也對張燕手中的黑山賊垂涎三尺。為此，從建安六年初，曹操就開始拉攏張燕。只是當時袁紹雖敗，卻聲勢猶存，張燕也拿捏不穩。

    也就是在這時候，劉闖派荀諶與之接洽。

) U# K6 c% w" g" N7 ~6 z7 D    荀諶對張燕說：你那百萬黑山眾便是投奔了曹操，他又如何安置？

    到頭來，還不是為那世家豪強為僕為奴……想想看，你們當初隨張角起事，不也是因為沒了生路。如今投了曹操，曹操對你當然不會怠慢，可是對你手下那些黑山眾，未必肯心慈手軟。

    中原雖然富庶，畢竟戰火不止。

    而且，中原人口眾多，你們去了，便是曹操恐怕也無法安置。

, D- Z* M0 o- P    劉皇叔今執掌幽州，雄踞塞北，并州早晚都是他手中之物……到時候，他必然需要大量人口填充幽並兩地。而你手中的百萬黑山賊不但能光明正大的得到身份，還可以獲得更多土地。

/ ]2 V/ b- V/ A* b  r! i* K/ r8 N    這，確是讓張燕有些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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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原耕地就那麼多，一個豫州就有七百多萬人口。

# G5 w, q& B% v9 u    他手裡百萬黑山眾，下山之後又要靠什麼生活？難不成曹操還敢從那世家豪強手中奪取土地不成？

7 @0 A8 }8 B5 U0 M3 |- T& l8 Z7 o9 o    並幽雖苦寒，可是對於窮苦人而言，算不得大事。

    如今劉闖雄踞塞北，手中土地廣袤……若是他肯接受自己這百萬之眾，那大家也就能有個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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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重要的，他投奔曹操，是錦上添花，未必能得重用；可若是投奔劉闖，卻是雪中送炭，又是另一番狀況。是錦上添花好，還是雪中送炭好？張燕也因為這個原因，而變得無比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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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25章 飛燕（上）

    峪谷之中，瀰漫著一股烤肉的濃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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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0 u! i% z) q- A, y0 H    飛熊衛圍坐一起，吃得極為歡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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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w; |: t. h) }8 V    劉闖、張燕和盧毓坐在一起，低聲進行著交談。

    “如此說來，燕帥是決意前往并州？”

    經過一番熟悉之後，劉闖和張燕談話也就隨便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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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9 G. F4 \- h; s    張燕的想法，倒也不足為奇。這情況就好像當初賈詡勸說張繡一樣，是投靠勢大的袁紹，還是幫助弱小的曹操？最終張繡決定投效曹操，這心裡面也存了幾分雪中送炭的意思……

9 O' ^. [/ H/ x) ^    而現在，曹操大勢已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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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H( F, N* n5 I& B; D2 K5 D    雖說他禮賢下士，可張燕畢竟不是那世家名門子弟，在許都更沒有靠山，如何能得到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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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了，荀諶的勸說也有道理。

    張燕心繫手下百萬黑山眾，當然不想要這百萬黑山眾成為他人奴僕。可不管冀州還是豫州，土地都算不得太多。如何安置這些人，也是張燕的一樁心事。若能獲得土地，相信這百萬黑山眾，定能得到妥善安置。可是，曹操手裡有那麼多的土地嗎？張燕也表示有些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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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Z1 Q& ~& Y: g+ n. }: k    劉闖手裡有大量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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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l3 N5 B5 w- I; s: A  r0 ^    荀諶給張燕畫了一塊大餅，便是那河套萬頃良田。

    黃河九曲，唯利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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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8 z+ c$ D6 Z+ }( g. `    這河套土地肥美，遠非其他地方可以相比。而劉闖正想著向河套填充人口，若百萬黑山眾得以在河套安家，其意義難以估量。荀諶為此，一直在遊說張燕，但張燕仍舊有些猶豫。

    畢竟，事關百萬黑山眾，張燕不得不謹慎從事。

    聽劉闖的話，張燕苦笑一聲。

# x* x3 a8 X" a/ k0 X    “不瞞皇叔，燕確有些意動，但尚未作出決斷。

    友若先生離去之後，我便派人前往河套打探情況。今南匈奴左賢王劉豹已死。呼廚泉尚未穩定局勢，把河套重新奪回。而塞北匈奴，則陷入戰亂之中，估計也沒有機會去窺覷河套。

    我讓人去那邊查看，若真能夠安置我手下這百萬之眾，燕自當為皇叔效力。

/ E  m0 p, a  }% M) T! d    可誰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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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燕的眼中，閃過一抹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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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沒有開口詢問。倒是盧毓道：“我久聞燕帥御下極嚴，何以會被部曲追殺？”

2 u$ n) W6 @, g! @# ~6 ~    這是個無法避開的問題，張燕即便是再不想回答，可盧毓既然開口問了，他便不能不給予答案。

/ G" C( V% L& z  w9 I    “說來慚愧，十日前我突然得到消息。說是隆慮山遇到了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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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m) i5 F& H. M% c( Q    那隆慮山渠帥朱成乃我心腹大將，更為我扼守著并州和冀州之間的一條隆慮小徑。我聽說他有了麻煩之後，便連忙趕去查看。卻不想朱成被那背主之徒所害，我也受傷被那賊人追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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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K2 z9 I4 r6 K  z    “可知道，是何人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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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燕臉色一黯，半晌後低聲道：“若我猜測不錯，此事必與曹操有關。”

+ d( a, l3 r0 J# L& r    “和曹操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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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叔莫非以為。我這百萬黑山眾便只有皇叔看得上嗎？曹操從去年便一直與我秘密聯絡，想要我投效於他……只是，當時曹操勢力尚不夠強橫，袁曹之爭更撲朔迷離，我也不敢輕易做出決定。若非後來友若先生前來勸我，說不得我現在已經歸順了曹操……可我沒想到，這曹操竟然如此毒辣，早就做好了安排！想來他看我猶豫不決。故而失了耐性，所以想要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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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d% R+ k: P/ b* O: L    刑猛當初本為我帳下親隨，後又為小帥，駐守隆慮山，協助朱成。

    我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歸順了曹操，不但殺了朱成。還要壞我性命……”

, K6 l# v+ N: t2 ]2 n1 f8 q8 @    “那燕帥而今，有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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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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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_! i9 B8 e    張燕沉吟片刻後道：“我這就回發鳩山，而後率部前往并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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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S& ~9 `$ s8 T- f4 p    不等劉闖開口，盧毓笑道：“燕帥這時候若明目張膽的回去。只怕是凶多吉少。”

    “此話怎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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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燕的臉色一沉，露出不快之色。

) D2 q, ^; J  I  F5 b+ F: G    盧毓卻毫不在意張燕的反應，只微微一笑道：“燕帥以為，若沒有人暗中指使，那刑猛敢輕舉妄動，殺了朱成嗎？燕帥也說了，那朱成是你心腹，手中未必沒有親信。可是他被害之後，竟無一人向你稟報……我就不相信，那刑猛再厲害，難不成能把所有人都給殺了？

    我相信，發鳩山上，定有他同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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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c  D) M0 b& U) @8 ?0 i    朱成被害，他趕去發鳩山報信的心腹，定然也被人攔下……燕帥你這時候只要敢出現，定會遭遇暗殺和伏擊。”

) ?( N2 T5 ?; J" k) Q8 ?    盧毓這番話，說的很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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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O" `" w+ Z+ R4 @& v* ]    但是張燕卻沒有動怒，反而露出沉思之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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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a6 S  O" x  N/ U4 M$ Z. g    盧毓說的沒錯，一個小小的刑猛，便真敢做這麼大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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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張燕心裡也有些懷疑，這發鳩山上還有曹操的同黨。可他又不願意相信這一點，因為那發鳩山上掌權之人，都是隨他多年的老兄弟，可謂是出生入死……盧毓把這話挑明之後，也使得張燕頓時心中頽然。是啊，若發鳩山上沒有同黨，一個小小的刑猛，焉敢做這等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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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s& A( D; _/ M' G$ w& R    可，會是誰呢？

) S. b0 k: Y2 ^8 ^7 B    張燕的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一張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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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裡不願意承認，可思來想去，卻唯有此人最為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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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敢請皇叔，助我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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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e1 W& j/ o1 T" W% j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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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b9 k, v% v7 D# B    劉闖雙眼微合，旋即笑道：“燕帥若有所請，闖自當儘力。

: v) X* F' f) i    只是闖而今也是惶惶如喪家之犬，怕是難以給予燕帥太多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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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燕笑道：“我想請皇叔辛苦一遭，走一趟羊頭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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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l" N0 i, X& _" K; k% x    那羊頭山渠帥名叫胡生，乃我心腹之人。此人對我，忠心耿耿，絕無可能背叛與我。他手中有三千精銳，皇叔到了羊頭山後，便讓他立刻率部前往隆慮山，為我封鎖住隆慮山小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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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O" k# l/ |9 d+ R6 ^    只要封住了隆慮山小徑，曹操就奈何不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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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3 j2 U$ t- D) I( d7 T# P4 V0 T    我自會發鳩山，將那一干叛徒斬殺……我就不信，我飛燕經營黑山眾十年，難道連個叛賊都斬殺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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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燕說這番話的時候，咬牙切齒。

    劉闖看了他片刻，旋即笑道：“左右不過是順路，若只是傳話。想來子家和朝年便已經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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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燕眼睛一亮，“那皇叔的意思是……”

- c- f6 z: p7 s( w( ?. S7 ^    “我久聞發鳩山景緻甚美，卻從未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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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冒昧前去打攪，卻不知燕帥是否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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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4 C/ Y' V2 c9 f    其實，張燕也想要請劉闖同往發鳩山。

    可畢竟發鳩山的情況如何，他現在也不是太清楚。冒然開口，萬一劉闖拒絕了。豈不是是面上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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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今劉闖主動提出前往發鳩山，張燕自不會反對。

    他心中大喜，連忙道：“若皇叔願往，某之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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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j9 m2 k! n" b    建安七年六月，冀州的動盪暫時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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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t- J3 C& I' f: Z# d    曹操在奪取了魏郡之後，便有了一個橋頭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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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u" W& ?9 k6 m) j3 c8 z    他本打算一舉將袁尚滅掉。可誰料想這個時候，劉表在荊州突然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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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4 D) |2 I9 L* B    劉表遣劉備拿下新野後，便對宛城虎視眈眈；與此同時，西涼馬騰聯合韓遂兵發關中，侍中鐘繇、司隸校尉衛覬連忙向曹操求救，並調兵遣將，抵擋馬騰和韓遂的攻勢。一時間。方平定沒幾年的關中，再一次動盪起來。曹操見此情況，也不敢繼續強攻袁尚，於是下令收兵。

- X6 R$ n, s2 _5 @$ [! d1 S4 k. O    他命荀衍，也就是荀諶和荀彧的兄長為鄴城校尉，坐鎮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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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淵、徐晃、曹洪、曹朋四人，沿漳水一線屯駐兵馬，同時又下令臧霸渡河而擊。奪取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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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局勢，似乎一下子穩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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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尚在邯鄲穩住陣腳之後，也不禁長出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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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p" J; Y( I0 C    對於諸葛亮奪取河間一事，他並未計較……相反，他還派人到幽州向諸葛亮表示感謝，更關切的詢問劉闖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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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O2 f) Y3 \9 V& {  y' b( T0 [- t    只是劉闖自鄴城突圍之後，就一直沒有音訊。

    袁尚見此情況。也不禁動了心思……

# q' J1 D5 f2 L" J, ]6 C  O    若劉闖戰死於冀州的話，那他在幽州的基業……雖說劉闖已經有了子嗣，可劉勝還在襁褓之中，根本當不得事。他這時候設法和劉闖那些部曲打好關係。將來拉攏起來，也方便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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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2 j, z7 U. H9 C7 S    袁尚，雖然莽撞衝動，卻不是無腦之人。

2 M4 Y/ x/ P" J( C; |    劉闖死訊一日沒有確認，他一日不敢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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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j1 u& s" i; R+ o" \    要知道，劉闖現在雖下落不明，可是幽州尚有荀諶等一干人為他看守家業，又豈是袁尚可以冒然插手其中？如果劉闖沒死的話，勢必會和袁尚反目。而這種情況，卻非袁尚所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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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7 [! o. y% @1 {. G    袁尚和袁譚反目，手中便只剩下趙郡、常山、安平和鉅鹿四郡。

    渤海和清河國則在袁譚的控制之下，袁尚也沒有力量能夠涉足其中……曹操既然撤兵，那當務之急便是要儘快穩定局勢。袁尚在邯鄲一面派人和幽州加強聯絡，一面讓人前往并州拉攏高幹，同時又招兵買馬，希望早日恢復元氣，可以奪回鄴城。只是他也清楚，這絕非易事。

    高幹得知袁尚戰敗，曹操奪取了魏郡之後，也有些慌亂。

    他下令焦觸和夏昭兩人集結兵馬，並派人與當地烏丸部落聯絡，向邯鄲發兵救援。

) i$ Q0 J; i3 c- C& k' |/ d" h2 E1 {    這一次，高幹從龜茲借來八千烏丸鐵騎，給予了袁尚極大支持……不過，他也清楚，僅此這樣還遠遠不夠，所以在三思之後，高幹有集結了手中所有兵馬，屯駐通天山，意欲兵發河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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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雖然撤了兵，可是這戰局卻變得越發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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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g, A" ?( t8 N$ H9 T    雙方一邊積極的做著準備，一面又小心翼翼維持眼前的和平局面。

    因為不管是袁尚高幹，還是曹操心裡都非常明白，而今的狀況之下，決戰的時機還不甚成熟。

    發鳩山，位於長子西五十里。

& c0 T4 d7 n! z' t3 ^$ ?    三座主峰組成延綿山勢，奇峭山峰逐次排列，入托三尊傲立蒼穹的巨人，蜿蜒南北，雄偉壯觀。

, t" D9 e9 a! T4 S& Y1 H8 b    暮夏時分，山頭霧罩雲騰，翠奔綠湧，頗有仙境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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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P) A9 a2 A- [! V( Q    相傳，上古時共工和顓頊爭奪帝位，共工怒而撞倒不周山，使的天柱折，地繼絕，天傾西北，地不滿東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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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周山，也就是發鳩山。

( c; b/ C( G& b$ m+ C    自興平年間于毒被殺，黑山軍被袁紹所敗之後，張燕率黑山軍便退入發鳩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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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發鳩山同時又和太行相連，可以連通河內、趙郡、常山、中山等地，即便是百萬大軍，也難以圍剿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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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K2 r9 s' h7 t5 e) K9 b( Q    張燕退入發鳩山之後，就把大本營設立在發鳩山的主峰，方山峰周圍。

    這方山峰還把比之泰山還高，峰巒疊起，怪石崢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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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6 P# L. z/ O5 m, I" ?1 S    雲濤霧海，景色更堪稱一絕……

2 `# p! ~) ~1 X( r: [. C6 \    褚凌是張燕的叔父，常山真定人氏。

    當年張燕隨太平道起事，便是褚凌引介。

; i# m7 N) {- q4 z    那時候，褚凌為三十六路渠帥之一，地位頗高。哪知道張燕在加入太平道之後，很快就得到北方大帥張牛角的喜愛，而且在張牛角死後，張燕更成為張牛角的繼承人，黑山軍大頭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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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凌初時，也是非常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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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p4 Y" h+ p% q, p    自家侄兒當了大頭領，他在黑山軍中豈不是地位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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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誰料想，張燕治軍嚴謹，即便是褚凌也深受其苦。這剛開始的時候，褚凌還不太在意，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褚凌便產生了些許不滿。他們生活於群山峻嶺之中，環境很惡劣。而張燕又不允許他們隨意驚擾週遭百姓，也使得黑山軍的生存變得更加艱難。去年，也就是建安六年，褚凌擅自出兵，襲掠長子，令張燕大怒，更當眾斥責褚凌，還打了他三十背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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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v/ D3 O" {+ a    褚凌雖表面上認罰，可心裡卻非常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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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i& q, T7 u2 }9 H% e5 x2 _    外面人都叫我們黑山賊，即為山賊，又哪來的那麼多規矩？

4 \/ }" q& S3 x* Y& O9 o    整日在山中吃糠咽菜，算得什麼山賊？哪怕是後來張燕在私下裡向他請罪，但終究是埋下了仇恨的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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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後來，曹操派人秘密與張燕聯絡，招攬張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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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v% B3 j: T7 J% t" r    褚凌自然是舉雙手贊成，表示同意歸降曹操……畢竟，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又勝了袁紹，其勢已成。這種情況下，投效曹操無疑是黑山軍最好的選擇，甚至還可以獲得一個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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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料想，張燕竟然不肯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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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g+ F- f. c; s0 N$ n    他非但不答應，還想要投效幽州的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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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劉闖雖然是大漢皇叔，可又如何？乍一看劉闖的地盤不小，但大部分都是苦寒之地，根本不適宜生存。與其投奔劉闖，還不如歸降曹操。褚凌為此和張燕幾次爭吵，但張燕卻始終不肯點頭。他還派人前往并州查探，顯然是要歸降劉闖……褚凌對張燕的不滿，更隨之加深。

    “郭軍師放心，我已按照你的吩咐，命刑猛斬殺張燕。

    若順利的話，此時張燕應該已成了刑猛刀下之鬼。張燕一死，發鳩山便沒有人能夠再阻攔於我。我在黑山軍中多年，倒也有些勢力。今晚我便邀請發鳩三山頭領商議此事……呵呵，相信大家早已經厭煩了在山中討生活。若司空能給予我等一條生路，必不會再有人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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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昨天的章節出錯，應該是324章（下）。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25章 飛燕（下）

+ ?4 K( [$ }5 u0 w    “郭軍師放心，我已按照你的吩咐，命刑猛斬殺張燕。

    若順利的話，此時張燕應該已成了刑猛刀下之鬼。張燕一死，發鳩山便沒有人能夠在阻攔於我。我在黑山軍中多年，倒也有些勢力。今晚我便邀請發鳩三山頭領商議此事……呵呵，相信大家早已經厭煩了在山中討生活。若司空能給予我等一條生路，必不會再有人反對。”

9 R4 o9 `) o- f/ E! H! K8 o0 e    陽光明媚，發鳩山東山腳下有一座小亭。

    小亭毗鄰一眼清泉，不遠處還建立者一處寺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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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1 q* _' S8 _5 m& \    這清泉，便是濁漳水的源頭之一。泉水流出，一片碧綠，湍流直泄，西流東往……夜宿於這小亭之中，靜夜時便可聽到山下汩汩泉水的響聲，端地妙不可言。在褚凌的面前，坐著一個青年。他正手捧一卷書冊，津津有味的品讀。當褚凌話音落下，青年把書冊放下，撩衣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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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賊狡詐，不可不防。

, }' L4 I/ t2 s" f    今刑猛尚未呈報回來，便不能掉以輕心……公休是聰明人，想必也知道‘夜長夢多’的道理。所以我以為，事不宜遲，當儘快將此事確定下來。若有人不同意，還需要快刀斬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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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臉上帶著一抹和煦笑意，只是那眸光卻灼灼閃亮，令人不敢直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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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A- U3 O7 l    公休，是褚凌表字。

    雖說他也見過不少大場面，在發鳩山更是地位崇高，但在青年面前，卻絲毫不敢有怠慢，戰戰兢兢。

( h9 n! e% f( {& ^! P    “那郭軍師的意思……”

    “不管燕賊是否被殺，都拖延不得。

    只要公休你掌控住了局勢，就算燕賊沒有死，也回天無力……當務之急，還是要拿下整個發鳩山黑山軍的軍權。若公休你得了兵權，到時候便可以在司空面前更得看重，豈非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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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的聲音。帶著蠱惑之意，令褚凌臉色陰晴不定。

    依照他的想法，並不希望大開殺戒。最好是先確定張燕被殺的消息之後，再勸說其他人聽從他的安排。張燕一死，相信黑山軍必然會出現動盪。他褚凌在黑山軍中威望不低，又是張燕的叔父，資歷也足夠。到時候他再出面主持大局。相信其他各路小帥也會聽從他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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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 K+ U* Z  Z9 u! |% X& U! O    可現在……

    “大丈夫欲成大事，需當機立斷，怎可瞻前顧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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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Q+ n9 i0 e  F% A    今司空雖有些麻煩，卻不過鱗介之癬。西涼馬騰，荊州劉表皆不足為慮。最遲三個月，馬騰劉表必將退兵。到時候司空穩定了局勢之後，公休你再表明態度……呵呵，怕比不得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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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同樣是一個錦上添花亦或者雪中送炭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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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s) z9 w3 Y* }; @3 S2 w    只不過，這個選擇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褚凌的態度。

2 N  A. W3 X" p5 }. a    褚凌猛然抬起頭，顯然已下定了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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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3 Z$ L0 v! a    “既然如此，明日我便召集各路小帥。凡不肯聽從我調派者，便格殺勿論。”

2 O. d- O* y7 z3 ?    “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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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哈哈大笑，“公休有如此魄力，何愁司空不另眼看待？”

    “如此，那凌便告退！”

1 L3 P3 [  i5 M- x7 q    褚凌要提前進行安排，於是拱手向青年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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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他走出小亭時，忍不住長出一口氣，感覺整個人一下子輕鬆了許多。

2 m8 h6 W1 I/ }# x* a& ^    那青年雖說年紀不大。而且看上去文質彬彬，可不知為什麼，卻給褚凌帶來了一種強大的壓迫感。

' F/ @/ ?* G5 e" j' l6 c( ?7 y    褚凌跟隨張燕大大小小戰事經歷了不下百回，更不要說出生入死，也見了不少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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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在青年面前，總覺得有一絲畏懼感，令他戰戰兢兢。據說。這郭軍師只是司空手下五大謀主之一。一個謀主便有如此氣勢，想必那曹司空的氣派更加不凡……這也讓褚凌安心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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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凌的背影，消失在山路拐角。

+ P( D; o, S& P% I% L( V  f    青年復又坐下來，看著週遭滿目蒼鬱。可不知為什麼，心裡卻有一種不安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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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t: i: j4 z$ b: p    這青年，正是郭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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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奉曹操之命遊說張燕，卻意外發現，張燕和幽州也有勾結。

    而且，看張燕的架勢，似乎更傾向於投效劉闖。這其中的原委，郭嘉很快便猜出了一個大概。對於張燕的那些想法，郭嘉也不好勸說。這是個極有主張的人，若說的多了，反而適得其反。最重要的是，若表現的太過卑微，只會讓張燕看不起曹操，弄不好還會引得張燕反感。

    可若表現的強硬……

5 a# `6 R( c0 I$ a) @! p- r    這傢伙就好像是一個刺蝟，軟硬不吃。

7 \) X2 U. P2 z- P7 X) E1 b; y4 d    郭嘉敏銳覺察到，如果繼續下去，張燕十有八九會投效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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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對於曹操，絕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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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郭嘉便起了殺心，拉攏褚凌，除掉張燕。

. v4 A6 u! C: _7 H: y    只要張燕一死，憑褚凌在黑山軍中的地位，想必可以輕而易舉奪取兵權。到那時候，這百萬黑山眾自當落入曹操之手。一切都進行的非常順利，張燕前往隆慮山，想必是九死一生。

. K" T" ]) A& V    整個計劃，是郭嘉一手策劃和安排，按道理說是萬無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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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A% Z" G3 _7 n: n    可不知為什麼，郭嘉這兩日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這讓他很不舒服！郭嘉行事，喜歡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可這一次，他卻有種無法掌控全局的感覺，總覺得好像有什麼地方疏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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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_. [$ s# o/ U6 [" q/ N1 A6 E9 x7 q    但究竟是哪裡疏忽了？

    郭嘉仔仔細細想了一遍，也沒有發現漏洞。

    也就是說，沒有漏洞！

3 z/ I- J( Q' q2 u$ C    既然沒有漏洞，那應該是萬無一失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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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I$ X7 `4 S: ?. m; B9 `    只是……

; o7 ~9 o5 I7 [! i# `: e3 D    郭嘉不想再等下去，哪怕拼著死一些人，也必須要儘快把黑山軍的事情解決掉，否則夜長夢多。

    他當然清楚，這屠刀一旦祭起，定要血流成河。

$ E, Y$ i( f/ w2 j    張燕統帥黑山軍多年，手底下肯定會有一幫子心腹。若被人知道張燕死於褚凌之手，肯定會有人跳出來，為張燕報仇雪恨。到那時候，發鳩山難免會有一場血腥屠殺，不曉得會死多少人。

    可比起曹操的大業，這有算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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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o2 I) f' @    想到這裡，郭嘉的心情一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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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曹操在冀州玩得一手釜底抽薪的確厲害……郭嘉對籌劃和主持此次鄴城之變的荀彧賈詡，更是讚歎不已。如果不是馬騰造反，如果不是劉表出兵。想來這時候曹操已攻克邯鄲。

. L, v! j# s6 }6 w" K% w/ R% h4 o    不過，不必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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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U1 y0 J. u5 ]* W* W% f    袁尚撐不得太久，只要曹操解決了劉表，便可以騰出手來，全力對付袁氏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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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馬騰……郭嘉從不放在眼中。長安有鐘繇和衛覬二人坐鎮，更有關中豪強支持，馬騰雖說在西涼實力不弱。但絕不是鐘繇的對手。相信用不得多久，鐘繇必然會有捷報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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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

* i8 u' }7 V2 \! E    郭嘉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張胖乎乎的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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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 `+ X* [4 X  e) J) X    那張臉，帶著一抹憨厚笑容，卻讓郭嘉有種毛骨悚然的感受。

    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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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傢伙下落不明，始終是心腹之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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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他就算沒死，恐怕也得意不得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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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早有後招，想必再過些時日，那後招就會露出獠牙，狠狠咬上劉闖一口，讓他自顧不暇。

  F$ K0 R/ ]* D: M    郭嘉長出一口氣，他嘴角微微一翹。臉上浮現出一抹古怪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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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p3 `: {    褚凌覺得，郭軍師實在是有些小題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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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排的那麼周詳，張燕怎可能活命？

: T( ]/ H. P2 m5 u4 I    隆慮山一直是褚凌所治，除了隆慮山渠帥朱成之外，底下五大小帥之中有三個都是他褚凌的人。

# }1 K/ d( V2 \4 R$ z7 `9 \/ W7 V    沒錯，張燕是很厲害，又能如何？

    刑猛等人都是能征慣戰的猛將，手下有精兵千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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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張燕到了隆慮山。就休想活著出來！

1 G# ^3 ~5 ]2 r6 ]$ K& o    只是郭軍師既然吩咐下來，褚凌也不可能拒絕。

; r8 K9 F! ?3 I    他回去後，便立刻命人通知屯駐在發鳩山週遭的黑山軍頭目。

    既然郭軍師有意大開殺戒，那就不要心慈手軟了……為此，褚凌在無風台主寨大帳外，安排了三百刀斧手。到時候如果那些個傢伙不識好歹，他便一聲令下。把那些傢伙斬盡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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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時，他又命令手下親信各領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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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V5 `; q! h* Y; Q    他動手的時候，主寨的烽火台也會點亮。他那些親信看到主寨點燃烽火台，就會率部殺出。將那幾個忠於張燕的部眾剷除。那樣一來，整個黑山軍便以他為尊，封侯拜將定不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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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j9 X' U9 ~. T* k' |    這可是關係到褚凌日後的前程。

    哪怕張燕是他的親侄子，他這時候也不會有半點心慈手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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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者說了，你張燕已經改了姓氏，與我又有何干？你不是我褚家人，那我自不會對你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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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凌一道道命令發出之後，心中的愧疚感卻越來越少。

4 O6 P4 ]- Q( T7 y* b& x    既然已經到了這地步，開弓哪有回頭箭！

    第二天，天氣極為晴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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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鳩山外，仍熱浪滾滾，暮夏時節酷暑似乎有些不想離去，一輪驕陽高懸，毒辣的陽光肆虐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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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4 W5 q3 K, \: ?1 Q1 p    不過，發鳩山中，卻極為涼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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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6 _0 `0 G# v. m    正午時分，從各地趕來的黑山軍頭目紛紛抵達。

& X; U& I4 I! T2 K2 D2 v    大家已很長時間未有聚會一處，故而相見之後，顯得格外親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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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 J  I5 x9 L' U    “怎不見燕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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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u$ O2 v2 D0 R; o    有人發現，整整一個下午，都沒有看到張燕的身影，不免感到奇怪。若是在往常，他們趕來聚會，張燕肯定早早出門相迎。可是今日……不僅燕帥沒來，就連一些平日裡親近燕帥的人也沒有出現。比如羊頭山的胡生，比如隆慮山的朱成……這些人以往可都會早早抵達。

! F% x2 F  e4 M: @$ l7 L* ]8 M% L  a    有聰明人，便覺察到了不妙，但又不好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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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P, y; u& \) E    在這種頗為怪異的氣氛當中，酒宴開始，各部頭目紛紛走入主寨大帳之中。

  c, }) G# o$ i2 w5 n    酒菜早已備齊，褚凌端坐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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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w  J7 ~- v% j% m6 a5 J8 w. T7 h3 Y, ?    “凌帥，怎地一下午都不見燕帥蹤跡，你卻坐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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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站起來大聲喝問，大帳中頓時竊竊私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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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Q! v8 H  V2 U    褚凌眼睛一眯，心中閃過一抹殺機，可臉上卻露出和煦笑容，“今日請大家前來，並非燕帥主意，乃是我向大家發出邀請……李兄弟，你別著急，先坐下來，我正好有事情與大家說。”

# U; Q% Q& E2 D* W* I5 K- R    那李兄弟眉頭一蹙，但還是坐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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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帳中，頓時鴉雀無聲，一雙雙眼睛落在褚凌身上，倒是讓褚凌心中，有一絲難言的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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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總是看張燕那賊廝在這裡耀武揚威，今日終於換成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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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L8 p# e, }4 M( W0 Y    他想到這裡，臉上笑意更濃，“今日喚大家前來，有一件事要與大家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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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必諸位都知道，曹司空已多次派人前來，商議大家的前程。我思來想去，曹司空奉天子以令諸侯，乃天下人所敬，是漢室重臣。如今他有戰敗了袁家，更奪取鄴城，大有橫掃冀州之勢。有道是，識時務者為俊傑！曹司空一統北方，乃大勢所趨，我等理應順天而行……”

* A) @& {& A! r6 n, K' ~! _/ b. W    褚凌當年也讀過書，所以說起話來，自然是滔滔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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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H3 s+ m: Y8 N/ F3 `    可是酒席宴上，確有幾人變了臉色。

( w7 ^; z/ L# T& A  s    “凌帥，某並無不敬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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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這件事，燕帥此前已經有過安排，並派人前往朔方打探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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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 y- g: @/ d+ C: d    今燕帥不在，凌帥卻突然把我等召集過來討論日後前程，於情理上恐怕不太妥當。而且這種事，自有燕帥做主。凌帥這你這般舉動，未免有些不妥。依我看，還是請燕帥前來說明。”

# J- S; |: o( _# S. M# t    說話之人，正是先前站出來責問褚凌的李頭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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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2 }0 r( M; W& i( B, U    褚凌眼中殺機隱現，慢條斯理道：“李兄弟說的不錯，本來這件事的確是不該我來做主。只是數日前，隆慮山傳來消息，燕帥和成帥遭遇賊人伏擊，已經亡故，故而我才不得已主持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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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i3 Q8 J3 e) X2 Q* Q    張燕，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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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帳中眾頭領一聽，頓時無比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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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6 @5 R" D: X( F+ K    “燕帥和成帥好端端，怎會被賊人伏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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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正是我召集大家前來的另一個原因……燕帥往隆慮山，必經黎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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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記得，黎亭乃是李兄弟你屯駐之所，燕帥在黎亭被伏擊，定與你脫不開干係，我也想聽聽你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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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李頭目勃然大怒，“褚凌，你休得胡說。

, ~8 X, Q9 v# o5 ~3 `    這事情和我有什麼關係？燕帥的確是途經黎亭，我當時還親自送他離開，這許多人都可以作證，你怎敢誣陷於我。”

4 b6 E9 M' j7 K/ ^) Z+ \    “可據我所知，那伏擊燕帥之人，就是你黎亭兵馬。”

* k8 _; k7 G! a- e    “你胡說！”

    李頭目急了眼，長身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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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8 X, h5 f% `! e9 A, O8 M  c    只是，沒等他跳出來，就見褚凌突然厲聲喝道：“大膽李玉，你勾結袁家，暗害燕帥，我已查證無誤，今日就算你有千般狡辯，也休想逃脫。來人，給我把李玉拿下，拉出去砍了……”

    大帳中幾名衛士呼啦啦上前，就把李頭目按住。

    李頭目面紅耳赤，怒目圓睜，“褚凌，狗賊……定然是勾結曹操，暗害了燕帥，與我何干。”

: E2 j$ l0 W& b4 z: Q4 l    有幾個和李頭目關係不錯的頭領見狀想要說話，卻被身邊人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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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帳中有幾十名衛士，個個長刀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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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褚凌面罩寒霜，殺機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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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明顯，這時候誰若是跳出來，褚凌絕不會心慈手軟。

4 W2 R* B% O7 d! e. h" N. g7 i  F    那幾個頭目咬咬牙，讓自己強行冷靜下來……看樣子，褚凌已經做好了準備，張燕之死與他脫不得干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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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謂兇手，不過是栽贓嫁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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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亦或者說，褚凌這是殺雞給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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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26章 郭嘉，你好！（上）

    張燕死於何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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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一目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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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u$ y( Y( O4 w* @: R4 p7 O    可問題是，而今這無風台主寨已經被褚凌掌控，他們到了主寨之中，便等於落入褚凌之手。

7 Q% N; `% c" S0 `! }1 }. G    李頭目是褚凌宣示他權威的誘餌。

    相信這個時候只要有人敢跳出來阻止褚凌，這傢伙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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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q7 t  A, P4 g  W6 {2 d    這是他立威的時候，只看誰不長眼睛跳出來觸他鋒芒。在座的這一干黑山軍將領，都是見慣風雨的老滑頭。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情，大家心裡都非常清楚，便一個個兩眼一閉，如老僧入定。

' Q7 |# M! W3 x    褚凌的確是想殺幾個人來確立權威。

    只是沒人跳出來，他也不好隨便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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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B8 T$ K$ u    李頭目被拉出大帳，而其餘人則閉口不言，褚凌眼睛一轉，臉上旋即露出和煦笑容。

7 p, c0 O& R7 N. C' T4 W    “諸位兄弟，你我當年隨大賢良師起事，算起來也有近二十載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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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t/ |/ ?* E- d* H1 R9 O    今燕帥被奸人所害，我不得已站出來主持大局。若誰有意見，便只管說來，我定會從善如流。”

  _3 \" A$ N9 E5 [: N8 ?    大帳中衛士，手持鋼刀。

    眾頭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人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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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大家沒有意見，那就這麼揭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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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帥雖死，可是你我的前程卻不能不仔細籌謀。燕帥生前，便有意投效曹公。曹公奉天子以令天下，乃大勢所趨。而袁氏連連戰敗，更失了鄴城。袁家兒子相互間更傾軋不止，絕非可以投靠之人。所以我思來，當儘快投效曹公，若是等河北戰局穩定，我等也就錯過時機。

6 t$ O: d0 H% Z$ m+ T9 g    我已命人前去和曹公聯絡，卻不知諸君有何異議？”

7 M& G/ M( R) ~) q    大帳中，依舊是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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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頭領看著褚凌，卻沒有人站出來反對。

    “既然如此，那就這麼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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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S* }' D# d; A, n* p6 U* Y    褚凌端起酒觴。站起身來道：“諸君而今即已來此，不妨休息幾日。

    請諸君取出信物，我會派人前去各地照拂……燕帥生前待我等不薄，今他亡故，我等自當為他守靈，相信諸君也絕不會反對。”

; `0 b# _5 q% h5 L0 ]$ r    這一番話出口，眾人再也無法淡定。

    這是要收攏兵權啊！

9 I. F: t- Q7 @+ L, @* P    眾頭領又豈能同意此事。不由得一個個眉頭緊蹙。

- M, Q9 r! N, [1 I4 Q    順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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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沒了兵權，到時候就成了褚凌砧板上的肉，任他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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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9 K& f0 R8 }/ @* T0 r    可若是不順從……褚凌而今凶焰正熾，若跳出來反對，恐遭他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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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F- w- }' I% i0 u! n* w9 g    一時間，眾人猶豫不決。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褚凌可謂是安排周詳，步步緊逼，根本不給他們緩衝的餘地。但若是反對的話，天曉得這褚凌會不會大開殺戒，實在是有些麻煩。

# a4 o) J' X: M! M    黑山軍以張燕為首，但並不是所有頭領都是張燕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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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當初張燕是靠著張牛角的遺囑登上首領的位子，這其中自然有不少人。存有別樣的心思。只不過，張燕為人極其精明，而且謀略不俗，勇武過人，那些個心懷叵測的頭領也不敢輕舉妄動。但現在換了褚凌……這傢伙比張燕還要狠，竟然一上來就要奪走大家手中的兵馬。

    是服從，亦或者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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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時間眾人心裡也格外糾結……

8 v  o% _. u! @: v$ D! }    “諸君既然不說話，便是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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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q: T2 ]" h2 I7 {8 \$ ^8 O3 y    既然答應了。以後大家就是同在曹公手下討生活，還要相互扶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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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請滿飲此酒，權作是為我等日後前程祝賀……待會兒就請諸君交出信物，也好儘早把此事定下。”

    看著往日一個個驕橫無比的黑山軍頭目都閉口不言，褚凌的心情更加愉悅。

. X: l& n/ r2 X" m, m* e+ V    對於這些人的想法，褚凌心裡當然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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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甚至能肯定。若他真的把各路頭領的兵權收攏過來，少不得會拉來很多仇恨，有些人甚至會對他恨之入骨。可那又如何？他未來的靠山是曹操，只要曹操賞識。一干盜賊出身的傢伙，又能奈我何？褚凌甚至可以想像，未來他在許都會何等風光，封侯拜將想必也易如反掌。

+ O4 Y. m6 A  {* P+ l" T    想到這些，褚凌的心情就越發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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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s6 l, L* w; ^. W. e3 X    他舉杯一口將杯中酒喝了個乾淨，剛要開口，忽然卻聽得大帳外傳來一陣騷亂和吵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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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0 |. B1 ^6 M) K0 L& ]    不等他詢問，就聽兩聲慘叫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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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6 j( G) s9 \+ w1 |- i% \$ Q    兩個大帳外守衛的衛士飛進了大帳之中，身體砰的落在地上，已沒了聲息。

: v4 v1 H+ o, X    這兩個衛士，一個胸口呈明顯的凹陷痕跡，顯然是胸骨盡碎；另一個衛士的臉好像被鐵鎚砸中一樣，血肉模糊。

& W" R+ W- e0 S- l; c    “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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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凌激靈靈一個寒蟬，厲聲喊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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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v& \3 m/ K  g, t    大帳中的衛士縱身上前，橫在褚凌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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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 i- A. ?" ]1 N, _5 B, s; s    話音未落，一個洪亮的聲音從大帳外傳來，“公休，好大氣派，卻不知因何事如此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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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3 \8 _& r! W4 \* o$ M    一個壯碩的身影出現在大帳門口，在他身邊，還跟隨著一個身形雄壯的巨漢，手持一柄鐵鎚，獅鼻闊口，細目橫眉，往那裡一站，便有莫名殺氣撲面而來，令褚凌的臉色頓時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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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褚凌之所以變了臉色，不僅僅是因為那巨漢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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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0 S2 D, }' p/ L" |# c" l) _: i    那壯碩的身影，正是張燕。

# N# g) S# ?, m- Q    只見他一襲白裳，邁步走進大帳，目光掃視帳中眾人臉上，驀地一笑，“原來諸君都在，卻省卻了我再費心召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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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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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帳中眾頭領驚喜異常，紛紛起身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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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6 }& b8 i4 g' v) o/ i+ u    張燕只微笑著點點頭，目光復又落在褚凌身上，用溫和的口吻道：“公休，方才是何故，笑得如此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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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 _, u4 Y2 V8 E    “哦，對了，剛才我過來的時候，見李兄弟被綁到轅門外……呵呵，不知道李兄弟是如何得罪了公休？若他真的有所冒犯，我便代他向公休道個不是。都是自家的老兄弟，何必刀兵相向？”

    張燕一邊說著話，一邊緩緩向大帳正中央的主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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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凌不由得吞了口唾沫，看著張燕半晌說不出話。

% `) s. |3 v- R, l, x2 a! }( ?' b/ z    他知道，今日之事恐怕難以善了。張燕既然出現在這裡，那豈不是說他種種算計都暴露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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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燕越是和顏悅色，褚凌就越是心驚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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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6 ~6 M4 m& [# G) R9 x    不管怎麼說，張燕執掌黑山軍近二十年。特別是自于毒死後，黑山軍便是張燕一手掌控。十年間樹立的威信，絕不是旦夕可以消除。張燕沒出現的時候，褚凌可以毫無顧忌。可張燕現在回來了，那此前褚凌所做的一切，便付之東流。這也讓褚凌覺得，心裡好像壓了塊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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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n% s0 ^. e5 Z4 A    “燕帥……”

* P1 T7 m2 Q; E. o3 G' x    雖則褚凌是張燕的叔父。但在這個時候，也感到嘴唇發乾。

    他強擠出一抹笑容，嘴巴張了張，最終也只乾癟癟喚了一聲張燕的名字。

    “公休，山裡有什麼喜事，竟讓你如此興師動眾？我方回來。何不與我也說說，讓我高興一下？”

6 \7 ~- N: m- w! e    張燕逕自走到主座，撩衣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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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舉手投足間，顯得是格外自然，絲毫沒有半點不適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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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干黑山軍頭目也都露出幸災樂禍的模樣，看著褚凌一言不發。這傢伙之前實在是太囂張了！頗有些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架勢。大家在一個飯盆子裡討生活。你想要篡位就篡吧，居然還想要收攏大家手中的兵權？這就讓人無法容忍，同時也觸犯了這大帳中所有人的利益。

0 M8 P, T; I" Q    褚凌聽聞張燕剛回來，心裡不由得一動。

    他眼珠子一轉，突然大聲道：“燕帥既然平安回來了，那索性把話說明白吧。

    自去歲開始，燕帥便猶豫不決……今曹公以雷霆之勢橫掃冀南，奪取鄴城。二袁狼狽而逃，劉闖下落不明。我不明白，如此態勢下，燕帥還有什麼好猶豫，莫非是要置我等於死地？”

    褚凌一副憤怒之態，說話間，還猛地把手中青銅酒觴砸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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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v" U+ G/ r2 u  n2 ], @0 p    張燕做出傾聽狀。似乎在很認真的聆聽著褚凌的話語。

, P& ~4 A& q0 d% o4 }7 Z# R    只是當褚凌摔酒杯的一剎那，他嘴角微微一翹，勾勒出一抹輕蔑笑容。

    依照著之前的安排，褚凌摔杯為號。大帳外三百刀斧手當一擁而上，衝入大帳之中大開殺戒。

    可是，杯子摔了，外面卻靜悄悄的沒有半點動靜。

2 Y( R# t) ?9 o9 {5 s8 d1 r! x/ V; D    褚凌臉色一變，心道一聲：不好！

0 Q6 p! d4 J% m- T$ o    “這便是你背叛我的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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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v& O6 @: C; _; ~6 {) ]$ Q) m- L    張燕直起身子，盯著褚凌，一字一頓道：“道不同不相為謀，公休你有自己的盤算，想要投奔曹操，我不怪你。可你為了一己之私，竟然連多年的老兄弟都敢下手。成帥與你，可謂是生死之交。想當年大賢良師起事，你二人便為渠帥，出生入死……我記得，成帥那時候還救過你性命。如今，你想要投效曹操，便派人殺了成帥，還集結刑猛之流，欲壞我性命。

& {- C' x! v( i8 r& p$ Y* R    公休啊公休，燕視你為長輩，自認待你不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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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手下的千畝聚，是最為肥美之所；你的營寨，更聚集了許多精銳兵馬，每年的糧草輜重，我都會優先為你送去。想當初，你得罪了銅鞮侯氏，那侯氏與高幹素有交情，上黨太守下詔發兵兩萬要圍剿千畝聚，是我不顧大家的反對，提兵前去援救，更因此和高幹交惡……

    張燕捫心自問，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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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要投效曹操，便與我明言……到時候你帶著你的人只管離去，我也絕不會派人阻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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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x. l, h! h5 O- z; t0 _    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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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燕說到這裡，緩緩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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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F; @0 r' w! N( {, j4 T    “我剛才故意說，我才回來……其實也是給你最後一個機會，想要看看你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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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0 r. C2 I( X7 }7 x  T, l. ^    摔杯為號嗎？

    公休，這無風台是我一手建起，這寨子裡上至大小頭目，下至馬伕伙伕，哪個不聽從我的命令？區區三百刀斧手，便想要我性命？公休啊公休，你未免太小看我張燕。若張燕沒有一點手段，又如何能夠和袁紹對抗十載？摔杯為號是嗎？你摔不頂用，不如讓我來摔吧。”

    說完，張燕抓起酒案上的酒杯，狠狠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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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不與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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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剛落，就見從大帳外呼啦啦湧進一群人。

4 M/ \1 N9 k+ ~- l2 M    褚凌臉色蒼白如紙，看著張燕，半晌說不出話來……

: i& `. {8 N. |% y    “對了，我聽說你從千畝聚調來了你麾下精銳，想必是想趁著各位兄弟行動不便時，發起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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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人，與我點起烽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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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著話，便邁步向褚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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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名衛士上前想要阻來，就見張燕身邊的巨漢突然越眾而出，手持巨槌一槌一個，當場把那兩個衛士砸的腦漿迸裂。褚凌的衛士，也都是百戰銳卒，雖說不得以一當百，但對付七八個尋常軍卒卻不在話下。可是在那巨漢面前，這兩個衛士根本沒有還手之力。那巨漢好像拍蒼蠅一樣把兩個衛士砸死，而後又迅速退到了張燕身後，一雙細目，閃爍著一抹凶光。

    燕帥這是從哪裡找來的力士？竟如此兇殘？

    黑山軍頭領們臉色大變，一個個閉口不言。

- C1 c9 j+ l1 v    褚凌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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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 r$ T! `1 ~3 y4 U: X5 Q    可張燕更狠！

+ `) J( q/ e. i2 b    他若沒有些手段，又怎可能統帥百萬黑山眾……

# L: l! F& Y! Y5 `    “來來來，還請大家隨我去看一場好戲。”

    張燕一把抓住褚凌的胳膊，幾乎是拖著把他拖出了大帳。

6 x& p7 i( ~! M& I* L7 q  E, z    黑山軍將領更一個個緊隨張燕身後，出得大帳，就見大寨烽火台上火光熊熊，猶如一支巨大的火把，照亮漆黑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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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q1 e$ S9 K; j$ M    隱隱約約，從山腳下傳來喊殺聲。

+ w4 B: R! V4 u' Z2 y5 S' F0 }    張燕拖著褚凌來到轅門外，他氣定神閒的看了褚凌一眼，冷笑一聲道：“昨夜羊頭山胡生已兵分兩路，一路前往隆慮山，一路便埋伏在山下。公休，你以為你做的天衣無縫，算無遺策……呵呵，卻不知人算不如天算，刑猛想要殺我，卻丟了性命。而你那千畝聚從今日起，便不復存在。方才我救下李兄弟，便讓他立刻回去，率本部兵馬殺去千畝聚……過了今夜，黑山軍三十六路頭領中，便再無千畝聚一支。卻不知算無遺策的褚公休此刻又如何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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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8 M  ?6 o7 y2 Q    那些黑山軍的頭領，一個個臉色蒼白。

    張燕一環連著一環的行動，令這些人無不感到駭然。

8 h4 i$ [1 j" n+ P6 L4 x1 g    他們好像又看到了那個帶領他們，對抗袁紹的飛燕大帥。這幾年，張燕收斂了很多，以至於許多人都忘記了他的手段。而今他們終於想起來，眼前這個人的手段，是何等的酷烈。

    “飛燕……”

% @% c7 e& F) F  h1 C    褚凌這時候，已沒了先前的張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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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吞了口唾沫，哀聲道：“我知道錯了，可你我畢竟有血緣之親，還請看在以往的情分上，高抬貴手。”

    張燕卻冷笑一聲，“公休，你這可不是求人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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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_$ U4 o  i# J7 ]    褚凌一咬牙，噗通便跪在地上。

    “公休，還請你高抬貴手，饒我一回。”

    就在這時，從山路上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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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燕循聲看過去，卻不禁臉上露出一抹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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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5 {" ^( v8 [4 n9 W    他也懶得再去理睬褚凌，扭頭對眾頭領道：“諸君，今有貴人前來，且隨我一同前去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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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 C6 V' F2 B# P9 d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26章 郭嘉，你好！（下）

* k& c! h' D& D3 K    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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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山軍眾頭領都是一愣，頗有些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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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8 ~" u/ |% }" F    張燕是個極其驕傲的傢伙，平時眼界也很高，普通人根本入不得他的眼。就算是曹操，張燕也只是尊一聲司空，從未用過‘貴人’二字來稱呼。而今突然說出迎接貴人的話語，讓不少人感到吃驚，同時更有那聰明的人從張燕這一句話裡面，猜出了許多別樣的內容和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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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8 c9 _& E+ ~) e3 `4 c8 s! M; B    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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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眾人胡思亂想的時候，山路上的馬蹄聲卻越來越清晰。

    一隊騎軍出現在山路的另一頭。

    張燕看到來人，臉上笑容更甚，快步迎上前去。火光中，為首那騎士跳下馬近九尺身高，膀闊腰圓。他見張燕過來，便下了馬，邁步上前。

    “皇叔，有勞了！”

' V& e$ ~8 Y  A. X    張燕走到那青年面前，躬身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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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8 h4 K; p, M. c6 Y2 I* ^% W7 q    只是他的稱呼，讓不少人大吃一驚。

    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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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這壯漢是……

    劉闖伸手攔住張燕，“燕帥，有甚辛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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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帥神機妙算，早已經安排妥當。些許叛匪，又如何是燕帥對手？我只是在一旁觀戰而已，何來辛勞之說？怎樣，山寨中局勢已經控制住了嗎？燕帥你孤身返還，可是讓我擔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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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燕也笑了，“說的也是，些許叛賊，如何值得皇叔出手？”

+ |+ i) Z- h$ o    他側過身，微微弓著腰道：“今無風台已經平靜，正好擺下酒宴，與皇叔共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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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8 ^7 |2 r0 Q/ ~" H/ M  K    哪知道。劉闖卻擺擺手。“燕帥可先處理寨中事務。我卻要走一遭泉神廟。不如待我回來之後，再與燕帥共飲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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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3 g  ?0 s. V/ w" v    泉神廟，便是那山腳下的一眼清泉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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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a% I" V& R2 [( }    張燕哪能不知道劉闖的意思，當下笑道：“皇叔只管去，燕已命人看守那泉神廟，想必那廟中之人，休想逃走。”

6 J2 m' {/ t/ k5 e. a. d% W    “如此，多謝燕帥。”

. T. P( K9 u3 r9 Z    劉闖拱手。復又上馬，叫上了董俷便往山下走。

    目送劉闖離去，張燕猛然回過頭，看也不看面如死灰一般的褚凌，與眾人道：“諸君想必都已經看出端倪……我已決意歸順皇叔，卻不知諸位兄弟有何異議？”

    山腳下的喊殺聲，隱隱約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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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e8 N1 \5 S    而山寨中，刀光閃閃，殺氣騰騰。

    再加上一個猶如癱在地上一樣的褚凌，黑山軍各路頭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說話。

    張燕低頭看了看癱在地上的褚凌。臉色也是陰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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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8 a# M" o$ \5 ^, j5 G0 Z0 A    許久，他終究是狠不下心來，對褚凌輕聲道：“叔父，當年我受大帥知遇之恩，故而改為張姓。可我卻一直沒有忘記，你是我叔父。而今你雖害我，可我卻不能壞你性命……你想要投奔曹公，便隨你心願就是。你現在立刻下山，有多遠走多遠，莫等我改了主意，反而壞了這最後一點情分。”

/ N& _5 e3 N5 a( N! {) n. l  @: D    說完，張燕便大踏步走進了轅門。
& j6 c2 l6 C4 n4 Z6 A- d
- l) l& A- b& s+ q    各路黑山軍將領見此情形，也沒有一個人上前安慰褚凌，紛紛跟隨張燕離去。

    褚凌癱坐在轅門外，半晌後突然站起身，一咬牙轉身順著山道離去。

6 @+ i) T  Q% O! c    他太瞭解自家這個侄兒，也許他這會兒是心慈手軟，可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改變了主意……

    投靠劉闖？

, i1 Q$ m* v) E    不行，我要儘快將這個消息通知曹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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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夜色，深深。

  E3 Y) Y* R+ e' m& v    郭嘉臥在泉神廟廂房中的榻椅上，手捧書卷，似乎看得津津有味。

    可若是仔細看，就會發現郭嘉手中的書卷竟然是顛倒著。他的心思，全不在這書卷上，臉上帶著一絲苦澀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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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軍師，咱們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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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B3 a7 r4 i7 y" A( l    有親隨走進來勸說郭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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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6 x$ L) S/ \* e7 e$ p$ A    無風台的變故，郭嘉雖然沒有親眼看到，可是從一些細微之處，也看出了端倪。

% `; z4 [1 A& o9 |# U    只是等郭嘉反應過來的時候，泉神廟已經被人監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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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苦笑一聲，“不用怕，雖然張燕沒死，也算不得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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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就在這裡等著，相信張燕也奈何不得你我……若現在出去，才是死路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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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J- C/ I( {' S, ]$ V    “為什麼？”

    郭嘉把書卷扔在榻椅上，坐直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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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為什麼，只因我是曹公使者，張燕便不敢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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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0 t! ?% k$ Q4 l    只可惜了我千般算計……我現在很想知道，張燕是如何躲過我的殺招，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回來。”

    郭嘉的話語中，慢慢的自信。

: i. b9 I7 Z& n. s. ]    他已經意識到自己的計策失敗，可是卻不代表他會低頭。

    不管怎麼說，他是曹操的使者……就衝著這一點，張燕就不敢真的對他下毒手，壞他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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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D% e3 q5 [0 g    想到這裡，郭嘉也就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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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的情況是，張燕沒死，而且返回發鳩山，並且重新掌控住局面。

    這個時候，郭嘉絕不能有任何動作，只可以靜觀其變。若他這時候再有動作，只怕張燕會毫不猶豫的動手。現在，他處於被動，也只好見招拆招……且看那張燕接下來能有何手段。

    從廂房中走出來，郭嘉在泉神廟的庭院中活動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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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 o( R/ F  [. C( k6 U; ~" ?# w    廟觀外，馬蹄聲傳來。
( k) q& k2 k, V' |1 S! K9 P) B- V
$ R: \. x4 V8 c" p" x    緊跟著有人叩響門扉，郭嘉臉上立刻顯出一抹喜色，示意親隨過去開門，他便負手站在庭院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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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2 Q5 `9 \5 h, P0 I" x    門開了，那隨從剛要問話，卻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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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V5 v. o" R% a  ?2 E    緊跟著一個巨漢搶身上前，一把就把親隨推到一旁。

    廟觀中的衛士頓時緊張起來，倉啷啷拔出寶劍，一副緊張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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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孝，讓他們把刀劍都收起來吧。

    我這個人膽小，萬一驚嚇到我鬧出來人命，你我恐怕面上都不太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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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w1 Q+ s# D# l; m3 d$ @% X- [    一個陌生。卻又熟悉的聲音傳入郭嘉的耳中。讓他不由得激靈靈打了個寒蟬。先前那鎮定自若的表情頓時不見了蹤影。他抬頭看去，就見那廟觀大門口的巨漢閃身讓到一旁，從他身後走出來一個壯漢。看到那壯漢，郭嘉臉色更加難看，呆愣愣站在原地，竟不知如何開口。

, a; L9 ?3 {  T+ ]* {% `    劉闖手持巨闕劍，邁步走進廟觀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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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孝，別來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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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隨著劉闖這一聲話語。郭嘉旋即便冷靜下來。

9 x" X6 @; P* `, \0 S9 t$ w    “把刀劍都給我收起來，莫要驚嚇了皇叔，免得他大發飛熊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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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嘉身邊的那些親隨和衛士聞聽，也都變了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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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A4 S- a, r/ f& ?    他們已經明白，這廟觀門口的壯漢是什麼人。飛熊劉闖，一個近乎於傳說中的人物……這個人曾經讓許多人面上無光，其中也包括了郭嘉。更重要的是，在許都流傳著許多劉闖的神話，這些人早就耳熟能詳。相傳這個劉皇叔殺人如麻，若發起威來。可是無人能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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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郭嘉讓他們退下，這些人當然不會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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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d4 v" Z9 k2 }1 R; V2 _% Q    劉闖笑著走進廟觀大門。看了看這素雅的庭院，“奉孝倒是個雅人，選了一處好地方。”

    郭嘉的心，一下子沉下來。

, N+ |" Q4 w: ]( {5 J5 o8 e    果然是人算不如天算……他之前已經為褚凌做好了一切謀劃，只要張燕到了隆慮山就休想活著離開。可誰料想，張燕還是逃了出來，好死不死的居然又遇到了劉闖。雖然郭嘉現在還不清楚張燕和劉闖是什麼關係，但劉闖既然出現在這裡，兩個人顯然已經有了一些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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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 R) J/ }. p# e    這也讓郭嘉有些手足無措！

/ H; o: W' r* Y; s) \    如果只是張燕活著回來，郭嘉並不擔心，並且依舊有自信讓張燕投效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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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7 F; A+ P+ u3 B1 A: f- P4 c    可現在劉闖卻出現了……這也讓勢態一下子變得複雜起來。有劉闖在這裡，郭嘉也不敢確定，他還能說動張燕。看著劉闖向他走來，郭嘉立刻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清空，臉上旋即露出一抹風輕雲淡的笑意，“聽說皇叔之前鄴城遭受兵禍，嘉一直為皇叔擔心……沒想到今日竟然會在這發鳩山與皇叔相逢，的確是出乎意料。嘉甚好，卻不知皇叔如今又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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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9 m4 e) [" C' k, z: g$ \    劉闖道：“倒是讓奉孝先生費心了。

    闖得天之眷顧，逃出鄴城，恐怕會讓曹公深感失望。說實話，闖亦感到非常失落，本以為能夠和曹公好生較量一番，結果卻儘是些陰謀詭計，讓闖的確是感到心煩。不過能夠與奉孝重逢，所有的煩惱都煙消雲散。有道是相請不如偶遇，你我在此重逢，說起來也算一場緣分。”

    郭嘉心裡，頓時咯噔一下。

    他不怕落在張燕的手裡，卻真有些擔心落入劉闖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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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u& R0 I    想到這裡，他強笑一聲道：“皇叔這話怎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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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F  {  q$ {  m# @5 |, i; ~    曹公是皇叔的丈人，皇叔鄴城失蹤之後，曹公也曾派人四處打探，何來失望之說？雖說皇叔和曹公有些誤會，但畢竟是一家人。相信他若得知皇叔消息，也一定會非常的快活……

5 K( D3 R, n( m0 q( z* O1 G    卻不知，皇叔欲如何發落我呢？”

    劉闖露出沉思之態，沉默不語。

: F# y' b& ^0 z& K* y    半晌後，他突然一拍手，“奉孝一定沒去過幽州，領略過那原馳蠟像，銀裝素裹之美。

# {0 q5 o$ R6 ~3 o; R2 X' |% l) A# @    不如隨我一同去幽州走一遭，說不得正好領略北國風光……呵呵，卻不知奉孝可會答應我之邀請？”

. s+ h0 D) a- t/ w: ~    郭嘉輕輕咬著嘴唇，凝視著劉闖半天不說話。

% b9 C" p9 S2 P  W- K    許久，他苦笑一聲道：“若我不同意，皇叔又如何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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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8 L. O% w! u% x: L. L    劉闖臉色一沉，“奉孝這是什麼話？你我說來也有同鄉之誼……若奉孝真不願意隨我前往幽州，我也不會為難奉孝，自當送奉孝返還許都。只是如今路上不太安穩，怕護不得你周詳。”

    你不隨我走，就只有死路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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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i. v2 V3 s3 R" a, O/ a: Y% P0 M    雖然說‘兩國交兵不斬來使’，可也要看這‘來使’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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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沒少幹這樣的事情……想當初，孫策讓張紘出使許都，他卻把張紘強留下來。類似這樣的事情，多不勝數。劉闖非常清楚，郭嘉對於曹操是怎樣的一個意義。若是讓郭嘉返還許都，定然會是他心腹之患。鬼才之名，可不是吹出來的。劉闖已經下定了決心，如果郭嘉不肯隨他走，就殺了此人。總之，他是不會允許讓郭嘉返回許都，那對於劉闖而言，太過麻煩。

! J/ \; K& ^, U! F6 Y7 x    郭嘉聽罷，也不禁一聲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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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起來，皇叔對我倒是非常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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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k- u* R1 Y# Q6 L    劉闖正色道：“奉孝此話倒是不差，曹公帳下謀臣眾多，我所重者無非奉孝與文若兩人耳。

    想當初，我在許都的時候，奉孝也頗為關照於我。

4 M) R- F) G: Q: g1 _) T: i% \2 ^  \    今日若這麼放奉孝離去，豈不是被人說我不懂得待客之道？而且，我聽說奉孝你精通律法，對於大杜律和小杜律更是瞭若指掌。今文舉公正要編撰一部漢律，奉孝何不前去一觀？”

    你可以不為我效力，但我也絕不會允許你再為曹操效力，哪怕是把你供養起來，也無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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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劉闖這一番話中，郭嘉也聽明白了他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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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起來，想要讓劉闖把他放走，絕無可能……如果硬要和劉闖頂撞起來的話，恐怕劉闖也不會對他心慈手軟。

    想到這裡，郭嘉心中也盤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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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沉吟許久，抬起頭道：“我若是再不答應，恐怕就要薄了皇叔的面子。

: j. `& ?5 I5 C) p# M+ G    不過有一件事我要說明白，我可以隨你去幽州一觀北國風光，但皇叔卻休想要我出謀劃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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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27章 于羝根（上）

% V6 l6 e: }' _5 k' h% p) @    郭嘉是個聰明人，同時也極愛惜自己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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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活著，就還有希望，可如果死了，也就一無所有。

3 g( S. ~* R# V0 h3 q' x    若說到底的話，郭嘉是一名策士，而非儒生。所以，他沒有像荀彧那樣，對漢室始終存有忠誠，到頭來在曹操和漢帝之間搖擺，最終送了性命。他的死，令曹操斷了一臂，但同時也使得漢帝失去了一個依靠。郭嘉和荀彧不同，他比荀彧更懂得什麼時候該低頭，什麼時候要退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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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在漢營心在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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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不禁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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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庶而今已經到了他的手下，想必不會再有身在曹營心在漢的典故。可不成想，郭嘉還是鬧了這麼一齣。

/ o( A1 N+ K4 X# W' I3 V( S; p    也罷，能斷去曹操一隻臂膀，便是最大的收穫。

/ ^% }: {9 F0 Y) B1 N    曹操手下一個鬼才，一個毒士，的確讓劉闖感到萬分頭痛。

    現在把郭嘉搶走，哪怕他是一計不出，曹操也會心疼不已……這對於劉闖而言，是一件好事。

    “既然如此，請奉孝隨我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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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嘉瞇起了眼睛，上上下下打量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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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後，他突然開口道：“孟彥可知我此生最後悔什麼事情？”

: G  `0 k$ k7 H8 J    “哦？”

    “在許都的時候，我不該被文若說動，更不該念及同鄉之情而心慈手軟。當時若殺了你，不出三載，曹公必能一統北方。到時候挾百萬大軍南下，中興漢室絕非空話。可惜，放過了皇叔，卻使得漢室再無中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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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 _2 d  r% j    郭嘉想要擾亂劉闖的心思，卻不知道劉闖身為穿越者，如何不知道歷史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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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L+ j  k3 ^3 Q5 L) \4 l8 S/ C" J' R    沒錯，若是沒有劉闖的出現，曹操在三五年之內的確是平定了北方，可是郭嘉也隨之丟了性命。此後曹操一直想要一統天下，然則終其一生都未能成功。最終三分天下耗盡漢室元氣。

9 w8 x& I: }: \7 i+ @    想到這裡，劉闖道：“奉孝當初心存善念，殊不知恰恰是為漢室保留了元氣。”

+ q! u' d/ S8 d* H5 N3 z* t" H    誰中興漢室，現在還未嘗可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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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捉拿郭嘉，並沒有費太多氣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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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嘉也很配合，隨劉闖上山之後，便閉門不出。

    而張燕也趁此機會。說動了黑山軍各路將領。他先是與大家詳細說明了他投奔劉闖的理由，無外乎劉闖乃大漢皇叔，奉天子之命鎮守北疆，並且在短短時間奪取幽州，雄踞塞北，乃天命所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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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T& q8 Q6 c5 Z8 L4 q    同時。他也說明了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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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萬黑山眾必須要得到妥善安置……想當初，這些黑山眾因為相信他，所以才投到了他的手下。而今他有了前程，必須要給這些黑山眾一個妥善安排。黃河九曲，唯利一套。河套土地肥沃，且地廣人稀。如果大家投效了劉闖，便可以獲得足夠的土地。豈不是一樁好事？

    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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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華夏人數千年賴以為生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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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山眾說穿了，其實就是一群當年失去了土地，不得已逃離家園的普通百姓。

$ L. {& J* D4 T3 u5 i3 D# q% L  ?    若能夠重新獲得土地，相信他們可以很快穩定下來，而且也不會有太大的牴觸。當然了，百萬黑山眾隨張燕前往河套，也能進一步加強張燕在劉闖帳下的話語權。劉闖手中人口加起來也不過三百多萬人，算上黑山眾也就是四百萬左右。黑山眾一下子佔據四分之一的人口。對於黑山軍將領來說，絕對是一個很大的保障。相比之下，投效曹操便沒有這麼多好處。

, A% S+ r+ y! R* u5 V8 }* h! D    “可是，劉皇叔鄴城新敗，曹司空橫掃魏郡，投效劉皇叔……”

3 c. O! l; e. L$ v, B% K4 s2 Y    有一些頭領還是感到不踏實，忍不住開口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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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J5 {' j- {/ b  m    張燕微微一笑。“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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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6 O$ r, X+ p/ X; p: J, C    就算將來劉皇叔輸給曹司空，你我佔據河套，也有足夠資本和曹司空談條件，總好過現在這般掛著山賊之名投效曹操。想當初。我帶領大家打下偌大的家業，大家都對我信服；現在，我需要大家繼續相信我。劉皇叔現在雖然弱小，投奔他看似非明智之舉，實則可令你我立於不敗之地。”

$ D7 ~4 F. p' O$ y& C. ^; s7 C    話說到這個份上，雖然還有人不太情願，但也不敢再開口反對。

; C: x2 e1 Q  i- ]# T' P    張燕在黑山軍中的威勢實在太盛，而且這些年來，在他的率領下，黑山軍雖落草為寇，但也過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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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叔，幸不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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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夜裡，張燕來到劉闖的住處拜訪。

" A) j# x7 S/ a) H+ L5 {    劉闖聞聽，也鬆了口氣，忍不住笑道：“燕帥出馬，果然非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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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旋即展開地圖，為張燕進行詳細的解說。

    早在年初，劉闖決意和張燕進行接觸的時候，諸葛亮和荀諶等人便設計好了安置黑山眾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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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沿大河由西向東，從黑山眾可安置於臨戎、沃野、廣牧、河陰和臨沃等地。

    這五縣，其實也包括了朔方與五原兩郡所治。其中朔方郡漢人在籍人口不足一萬，而五原漢人數量也不過兩萬出頭。

    劉闖不禁有些痛心道：“自蒙恬擴土三千里，大將軍衛青橫掃塞北以來，朔方便為魚米之鄉，土地肥沃，更適於放牧。可惜朝廷對此一直都不肯投注太多力量，甚至還把這裡借給那南匈奴休養生息。如此肥美之地，成了匈奴人襲掠寇邊的根基之所在。如果能夠在這兩里安置百萬人口，就算那些胡人再厲害，也休想犯我邊界。如今思來，仍時時感到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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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燕輕輕點頭，對劉闖這番話也極為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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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帥率部抵達河套之後，我決意效仿先賢，重啟軍屯之法。

    若能在朔方開闢良田三十萬頃，則我就能馬踏北海，開創我大漢立國以來五百年未有之盛世。

    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會設法在高闕至受降城之間建造十座軍鎮，以填充我邊塞之力量。這些兵馬，當從黑山軍中抽調。每座軍鎮轄銳卒八百，在短期之內可保證我邊塞不受鮮卑之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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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我現在的力量還是不夠。

    南匈奴人佔據美稷，始終是我心腹之患。

    若能夠儘早將之解決的話。整個北疆當盡歸於我手……那時候，我便可以全力應戰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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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7 ?  Y6 h" i( ?" \/ S    南匈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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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m9 I* i' H: w& q9 w    張燕聞聽，眉頭不由得一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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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s) p+ ~5 _* V/ r- I/ Z2 X    他好像想起了什麼事情，站起身走到房門口，與外面的隨從說了兩句，而後又回到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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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7 X; |6 d- G- x. }    “說起南匈奴，末將倒是想起一樁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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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I0 t% v& @$ @% B7 l6 O% f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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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皇叔稍候。我找一個人過來，也許能說的更加清楚。”

    片刻之後，一個身材肥胖的男子出現在屋外，躬身道：“昭余澤小帥洪都，拜見皇叔與燕帥。”

    “洪都，你進來吧。”

    張燕招手。示意那洪都進屋。

    他向劉闖介紹道：“洪都乃我同鄉，也是最早跟隨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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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b. i$ B" m- ^$ I    本來以他的才幹，足以做一方渠帥，可由於那昭余澤地處汾水之畔，連接晉陽和中都，也是我黑山軍在上黨一處重要隘口。我需他坐鎮昭余澤，監視高幹兵馬。但又不能太過刺激高幹，所以只好委任他為小帥。不過皇叔不要小看了這傢伙，他那昭余澤兵馬也是我手下最強的一支兵馬。”

0 l; u" c( }8 s& a: }    說罷，他對洪都道：“洪都，把你之前告訴我，關於南匈奴的事情與皇叔再說一遍。”

4 d7 E% Q+ q% i    昭余澤，位於上黨境內，毗鄰太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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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由於昭余澤聯通汾水，故而也是黑山軍一處對外貿易的關口。黑山軍擄掠而來的財貨，分為兩個部分處理。一部分是交給那些豪商進行銷贓，另一部分則通過黑山軍手中的渠道，與塞北胡人進行交易。并州原本就是一個胡漢混居之所，南匈奴人、鮮卑人、丁零人、烏丸人混雜一處。張燕自然不可能把黑山軍的經濟命脈都交給那些豪商，在暗中也有聯絡。

    洪都道：“自四月以來。南匈奴一直在暗中調動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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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少與我聯絡的胡商，也加大了軍械輜重的收購，而且是不計價錢。我從一個胡商口中打聽來了一些消息，據說南匈奴大單于暗中與曹操勾結。似乎在謀劃著準備做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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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燕道：“當時皇叔在鄴城，我聽說這消息之後，也沒有往心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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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7 M% `$ j$ _: M+ F  N    不過現在想來，似乎有些不太正常。

, b1 C* b$ l) l& L9 ^4 D    大洪說的那個胡商我也認識，據說是美稷的一個豪商，專門負責為呼廚泉做事……所以他傳來的這個消息，十有八九不會有錯。皇叔今身處并州，幽州群龍無首，難保呼廚泉會有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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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豈不是劉闖剛出兵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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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Q8 Y/ q  F) \4 w    劉闖突然激靈靈打了個寒顫，眼睛不由自主的瞇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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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 a( U/ P, ^  c8 y  L* _( E  d% y    半晌後，他輕聲道：“燕帥，可有辦法儘快送我至雁門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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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2 l9 |* e. h# y    張燕想了想，看向了洪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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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l' |5 f0 p5 o, b. ]    “這倒不是難事……皇叔若受得委屈，不妨隨我一同去昭余澤。

    到時候我假作送一批貨物去南匈奴，皇叔可混入其中。太原郡的關隘，我都熟悉……高幹一邊對我們嚴加防範，一邊也不敢過於招惹。所以我們的商隊，可以在太原郡暢通無阻。”
; X9 i6 F" u5 O! G$ s2 U! e( R
& H1 W) I& n, r: t    劉闖站起身，沉吟片刻道：“既然如此，那我們明早就出發。”

    他說完，又向張燕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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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萬黑山眾遷徙，絕非一樁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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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g2 G6 ]5 m  S6 U    我讓子家留下來配合你，然後我會書信一封到燕京，與我丈人知曉這邊的情況，到時候他自會派人與你聯絡。”

3 {# E, W; o7 {    張燕聞聽，立刻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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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x6 {- C1 o/ l, f5 Q    正如劉闖所言，百萬人口遷徙，絕對是一件大事。

    這裡面牽扯到方方面面，不僅僅是需要劉闖和張燕之間的協調，便是黑山軍內部也要進行協調。誰先走，誰後走；走那條路，如何走；這都需要進行協商，絕不是旦夕之間可以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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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需要的不是百萬老弱病殘，他需要的是百萬有生力量，能夠填充河套之地。

    想當年，秦始皇向河套填充三萬戶，十餘萬便大動干戈；而今百萬人口大遷徙，若沒有妥善的規劃和協調，絕難成功。劉闖心裡粗略計算一下，百萬人口遷徙到河套，至少要有半年時間的準備。黑山眾到了河套，該如何安置？住什麼？吃什麼？穿什麼？這都要提前計劃。

2 G$ \# e8 z# x9 ?    如果現在遷徙，劉闖自認無法承受。

    別的不說，這百萬人口的糧食問題，就非常麻煩。

    倒不如讓黑山眾繼續留在原地，等到開春以後，冰雪消融，再進行遷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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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M. z; D% `4 d- g    到那個時候，劉闖想必也做好了準備……不過在遷徙之前，南匈奴必須要設法解決，否則定是一個禍害。

    “燕帥，敢問黑山軍在河曲，可有兵馬？”

    “河曲？”

    張燕一怔，蹙眉沉思半晌後苦笑道：“河曲已地處塞北之地，我黑山軍在那邊並無兵馬。”

: ^+ @* d! x4 @8 Z; E* ]    “大帥！”

  u4 T1 x7 z% D  G2 k+ n    洪都突然開口，喚了張燕一聲。

$ G. t7 d& S. U* p% W    “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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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w9 V) h$ I" P4 m$ G. v& x. A, t* C    “其實，咱們在河曲，也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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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9 R" B  Q  u# t3 H, ~0 z9 x    “啊？”

    “大帥莫非忘了于羝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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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g/ n. y" V+ d" o6 r! O* a    “于羝根？”

0 U0 s4 K; S# t! c    張燕聽到這個名字以後，不由得眉頭緊蹙。

4 u5 r" ]0 x& Q/ W6 V6 i    劉闖詫異道：“于羝根何人？”

    “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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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燕苦笑一聲道：“這于羝根是個胡漢雜種，他父親便是于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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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人性情暴躁，不得于毒所喜。故而早年間和于毒反目，因其繞鬚若羝，故而自號于羝根，和于毒分道揚鑣。他手下部眾，倒是驍勇善戰的亡命之徒，只聽從于羝根號令。他和于毒分家之後，便帶著部眾遠遁塞北，出沒於谷羅城一帶，號稱羝賊，就連匈奴人也不敢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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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都接著道：“于羝根走的時候，手中不過五六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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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今他在谷羅城統帥三千馬賊，來去無風，可謂是塞北大盜。當年他在黑山軍的時候，燕帥對他頗為關照。而且他和毒帥分家的時候，燕帥還贈了他一批軍械。這些年他一直沒有忘了燕帥，時常派人送禮物與燕帥……只是這傢伙殘忍嗜殺，燕帥對他頗為反感，所以也沒有聯繫。

    若不是皇叔提起，恐怕燕帥也想不起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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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U/ h" q4 c0 h- M: G    羝，就是公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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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4 o3 P8 B- K( t    劉闖對這個于羝根並不熟悉，但是聽聞洪都和張燕的介紹，卻不由得眼睛一亮。

    殘忍嗜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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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 X1 |8 D2 U3 d# t    這又算得什麼！

    五胡亂華的時候，那幫子胡人對漢人的手段才是真正的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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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裡，劉闖不禁陷入沉思。

    半晌後，他輕聲問道：“燕帥可否將此人介紹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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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叔對他有興趣嗎？”張燕道：“此人可是個胡漢雜種，兇殘的很，這骨子裡都帶著胡人的習性。”

; I( L# p  K$ y* j# y    劉闖卻笑了，“胡人習性不怕，他身體裡畢竟流著一半漢人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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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L. R# z/ ^( r    既是漢人，便是我漢室子民，我怎能不顧？殘忍嗜殺，可以疏導……只看他對何人殘忍嗜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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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于羝根何人？

) `+ L6 g+ V9 B. \    劉闖並不是特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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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歷史上，此人曾縱橫邊塞，最終是南匈奴大單于呼廚泉向曹操求助，曹操才命張遼出兵將之消滅。

; v* o7 e3 N' w    從張燕口中，劉闖對于羝根有了一個大體上的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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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傢伙桀驁不馴，同時對張燕又始終懷有敬服之心。他雖然有一半的胡人血統，可是對胡人似乎並不親近。這些年來此城邊塞，大多是與南匈奴人為難，卻很少襲掠漢人的商隊。

    總之，這是一個可以招攬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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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皇叔對他感興趣，也是他的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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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Z/ m. |( e# k1 \: Q; Z/ D9 W+ ^    張燕當然看得出劉闖的心思，於是便笑著道：“這樣吧，我立刻派人與那頭公羊聯絡，只是要看皇叔準備在何處與他相見？”

    “讓他去北山見我吧。”

    劉闖毫不客氣，開口便吩咐起來。

    張燕點點頭，“如此，我這就派人與他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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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O# ?% x$ |( q$ O    百萬黑山眾大遷徙，牽扯方方面面，更需要各方面的配合。

    黑山軍盤踞於四郡之地，上黨、趙郡、常山和中山皆有其部眾。這麼大的地方，大大小小的頭領加起來，足有幾百人。如何協調？如何安排？這都需要有一個完善和周密的部署才是。

1 U5 w' _& c( x8 R9 T1 q    劉闖在第二天便隨著洪都離去，而張燕也隨即開始了周密的準備……

    建安七年六月，關中局勢越發糜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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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騰與韓遂合兵一處。直逼關中。

    而高幹也蠢蠢欲動。想要偷襲河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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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在返回許都之後。立刻下令曹仁向南陽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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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備奉命屯駐新野，竟然在新野城外，大敗曹軍。如果不是張綉及時出兵救援，曹仁險些便命喪南陽。

    消息傳到許都之後，曹操也是大吃一驚。

8 v. P+ O. `2 n( L0 b1 C    曹仁的本領如何？曹操當然心裡清楚！

3 H+ [% Z/ g8 h" Z4 V, R, M    要知道，曹仁不僅僅是他本家兄弟，更是他手下一員大將。說起來，曹仁手中要兵有兵。要將有將，居然會輸給了劉備？這讓曹操感覺著有些不可思議，於是立刻派人去詢問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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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X) e, h% u. m    “諸公可知，龐統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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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距離許都東北約五十里處的射鹿台上，曹操蹙眉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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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射鹿台，是建安六年曹操在官渡取得勝利之後開始修建，也是曹操練兵之所。平日裡，他多會在此處理公務，負責守護射鹿台的，更是由曹純一手訓練出來的虎豹騎。氣象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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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龐統？”

. P) M3 E' B4 g% x    一名五旬老者聽聞這個名字後一怔，旋即問道：“可是那鹿門山龐氏子弟？”

- R  p- ?& S- r- ]& [7 N    曹仁連忙回道：“正是鹿門山人。”

' v4 j$ _! Z7 j% Y    他在新野敗於劉備之後。便四處打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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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1 ^5 f2 I, ~5 g/ N    而後他便得到了情報，劉備而今在荊州也算是暫時穩住了陣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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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j4 E; j+ m- }4 c    原因嘛……就是因為他請了一個名叫龐統的人。這龐統是鹿門山龐氏子弟，而龐氏更是荊州五姓之一。其父龐季，本是荊州名士，曾為荊州別駕，曹操在許都的時候，也曾招待過他。

2 _8 S1 V* X" w/ r' k    不過龐季兩年前病故，龐氏便由龐季的弟弟龐德公執掌。

" }2 c0 i4 a. |( ?3 x* ?0 c    “那龐統，表字士元，號鳳雛，頗有才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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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不由得奇怪，“既然如此，劉景升怎會坐視龐統投靠劉備？”

, n. ]3 }' k; G3 ]2 `    那五旬老者名叫杜襲，乃潁川定陵人氏。

2 P* c8 f7 [9 ?! S6 x5 O    黃巾餘孽肆虐潁川的時候，杜襲為躲避戰亂，於是便遷往荊州，頗受劉表的看重。只是隨著年齡增長，加之潁川匪患消除，於是又返回家鄉。官渡之戰以後，曹操將杜襲徵召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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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襲笑道：“劉荊州選士，非但要德才兼備，家世出眾，更要姿容不俗。

    龐統少有才具，自幼得龐德公所愛，家學淵源。後來拜入水鏡山莊司馬徽門下，得授兵法二十篇，也成為水鏡山莊之翹楚。只是他的相貌……呵呵，此人生的醜陋，且頗有傲氣。故而雖為龐氏子弟，其父更甚得劉表所重，但他卻無法入劉表法眼，故而一直在家閉門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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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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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頓時露出恍然之色，忍不住連連搖頭。

    “那劉備又怎地招攬了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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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仁連忙道：“據說是受了司馬徽推薦，劉備才知曉龐統的名字。

    龐德公卻不太贊同龐統為劉備效力，奈何劉備頗有誠意，三次登門拜訪，這才打動了龐統出山相助。他而今為劉備帳下右軍師，此前陳元龍所負責的軍務，全部由這龐統一人接掌。劉備對他更是言聽計從，常抵足相談，徹夜不眠。此次正是這龐統設計，仁不查方才大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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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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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眉頭微微一蹙，心裡有些不太舒服。

) z6 w4 {4 c/ ?) G    這天底下，有兩個人得意了會讓他感到不快。

    劉闖為其一，另一個便是劉備。

6 @$ P" O/ }+ \$ ?    沒想到這大耳賊好大的運氣，居然還請來了這樣的幫手。

3 U8 I0 A; z6 u5 N: c, f4 a' ~+ T    荊襄自古以來，便人傑地靈，賢才輩出。如今劉備得了龐統，那麼荊州龐氏對劉備的態度必然也會發生改變。如此一來，待劉備在荊州站穩了腳跟，再想要對付他，只怕會很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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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h0 H6 ^' R) s4 c    依著曹操的想法，立刻出兵討伐劉備。

    可是，他心裡更清楚：只要他敢對劉表開戰，袁尚和劉闖就不會袖手旁觀。

    當務之急，還是要儘快解決了北方那兩個隱患。

    劉闖和袁尚不儘早除掉，必然成心腹之患……想到這裡，曹操就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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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E& {' E' {. ]" ?    他突然對杜襲道：“子緒，今劉景升為宵小攛掇，我並不想與之為敵。子緒在荊州生活多年。我想請你辛苦一遭。前往荊州與劉表談和。此前種種誤會。大家便讓他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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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G7 o4 J$ t( v    杜襲聞聽，忙躬身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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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奉孝那邊可有消息傳來？”

: y% _  w+ Q* S6 r    “尚無任何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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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 S, x- C- A* A( p    “那黑山賊可有異動？”

    “也未見有什麼狀況……”

    曹操的臉色突然有些難看，他猛然扭頭問道：“文若，奉孝到現在沒有消息，是否出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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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彧想了想，臉上也露出凝重之色。

    “這個卻不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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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d+ L* }4 q. N$ t    按道理說，以奉孝之聰慧。想必不會有什麼危險。

    可他這一去便足足四十天，這些時日來更沒有任何音訊，我也有些吃不太準。若他得手，黑山賊便會傳來消息；若他沒有得手，那邊也應該會有狀況出現。可現在……黑山賊沒有半點異狀，著實令人感到擔心……司空，還應派人前往上黨，設法打探消息，弄清楚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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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I: Y+ ]; F: x$ h! A    自西涼馬騰造反以來，曹操時常會感到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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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7 A6 S, C4 S9 O* ^/ k    手頭的事情。一樁接著一樁，也的確是讓他有些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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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如此。就讓子遠派人前往上黨聯絡。

) ?7 o- `7 w7 s5 W4 j8 W    再傳我命令，令元常儘快解決馬騰之亂，就說我在許都靜觀其手段。”

    “司空，其實主公所慮者，非袁氏二子，非劉景升耳。”

    “哦？”

    荀彧沉吟片刻後，輕聲道：“司空今所慮者，唯幽州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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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F* ]+ t, q2 R: Y, U' X8 |    今劉闖下落不明，也無人知其生死。幽州上下，難免動盪，這個時候可使呼廚泉動手……只要南匈奴能夠在并州鬧出動靜，就算是劉闖活著，也會費些手腳。到時候他無力南顧袁尚，司空可遣仲德加快動作，命妙才和友學聯手夾擊邯鄲，爭取在幽州平靜下來之前，解決二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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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a7 P1 h& [3 I, q" P    二袁只要一死，則冀州再無人能夠阻擋司空腳步。

. z+ Y) }" y) Y7 g    到時候司空順勢奪取冀州，便是那幽州恐怕也會亂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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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一直在說，時間不夠！

3 w7 ^7 U( b. K9 m5 V) u    其實何止是他時間不夠，曹操同樣有一種危機感。

1 r' {& z0 z# A. M    聽了荀彧的計策，曹操細目瞇成一條縫，半晌後沉聲道：“既然如此，那就依文若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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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離開發鳩山之後，率董俷和袁朝年二人，領著飛熊衛隨洪都前往昭余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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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 [; D" U; Y; G9 i6 b    正如洪都所言，張燕在此經營這麼多年，早已經打通了關係。

$ q2 T5 L/ ^& y2 K6 S6 b; G    抵達昭余澤的第三天，洪都便準備好了一支商隊，讓劉闖等人假作商隊護衛，前往美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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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汾水，便是太原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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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這一路關隘，幾乎是暢通無阻。

" A" a! y1 d' m& N1 ~    袁軍根本沒有人為難這支車隊，據洪都介紹，似太原郡治下幾個大型關隘的守將，甚至還參與了他們的商隊。

    劉闖不禁感到驚訝，看著洪胖子那胖乎乎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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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c$ T# d$ H" a& ]7 H2 q    這傢伙看上去非常憨直，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可是這心思，卻靈巧的很，居然知道把太原郡各關隘守將的利益綁在一起。怪不得張燕要讓他坐鎮昭余澤，這的確是一個難得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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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U: V7 y/ {; a  ~$ Z    “如此說來，此前一直都是你和蘇家、張家聯絡？”

& z2 I8 w: \+ [0 X3 ?0 b5 L    洪都笑道：“我只是奉命而行，和這些傢伙打交道而已……沒辦法，這些傢伙太過狡詐，其他兄弟都不願意和他們接觸，我也是勉為其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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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5 _' H' a! B& {8 N    勉為其難？

$ r7 @" W' G6 N$ t% \    我看你是樂在其中吧！

2 D4 Y" E6 `% O# G( D    這洪都，絕對是一個扮豬吃老虎的高手……

    劉闖對他倒是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一路上與洪都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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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隱隱有一個想法，便是把洪都納入黃閣。

' M1 Q+ j7 X" b% x0 G0 N8 R    黃閣可用之人還是太少，就算司馬懿才幹卓絕，可人的精力畢竟有限，怎可能做到面面俱到？

  G) p4 s1 a/ [8 }    之前柳城之亂，烏丸造反，司馬懿沒有覺察到；這次鄴城之變，劉闖險些死於非命，黃閣也未有覺察。是司馬懿不用心嗎？劉闖不信！只能說，這攤子越來越大，陳宮負責塞北，麋芳行商天下，司馬懿運籌帷幄……乍聽似乎非常完善，可實際上呢？人手還是遠遠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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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z. ?  \! |+ M  M    洪都這個傢伙，很懂得扮豬吃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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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0 w6 ^0 L& d& F! X$ i6 Y& B  }    而且他的應變能力也不差，否則便不可能和那麼多關隘的守將打成一片。

. h, p  r* A3 v9 u: e+ y6 w0 b    這樣一個人加入黃閣，必然可以為司馬懿分擔不小的壓力。最重要的是，劉闖認為這洪都很適合在黃閣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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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他並沒有急於邀請。

    人家張燕還沒有真正投靠呢，你便去挖人牆角？

9 s" A( W4 J7 \% ]- S2 u2 c2 L    看得出來，張燕對洪都非常重視。這時候隨便招攬人，只怕會適得其反。

1 b4 v2 _: N, v    所以，劉闖只是簡單的釋放了一些善意，卻沒有開口招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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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p9 I  u, a    在抵達句注山之後，洪都便帶著商隊離開。而句注山守將高順，得到劉闖回來的消息之後，也是驚喜異常。

    他立刻把劉闖迎入句注山大寨，並且嚴密的封鎖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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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回到句注山，總算是鬆了口氣。

) f- h& A3 z. U. v; B3 ~    只不過，他沒想到司馬懿居然也在句注山大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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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呼廚泉的異動，已經引起了司馬懿的關注，他在安排好了黃閣的事務之後，便匆匆趕來雁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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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U9 S+ g% t: T    “兄長，你總算是回來了！”

7 {* D6 V* A# X& J1 g* a3 @    司馬懿看到劉闖，更是激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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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d: f2 u$ E9 O- p    他顫聲道：“嫂嫂們在家中擔心的緊，整日以淚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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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9 G+ Q& E/ @2 p' h4 B0 j    幸虧叔父坐鎮家中，否則定然會有亂子……我倒是不信兄長會出事，可也著實為兄長擔心。”

* {3 I1 `, b* z& n    “家中情況，如何？”

    “兄長放心，一切正常。”

! z% K' X2 C  I8 c    “伯言他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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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懿臉上露出一抹讚賞之色，“說起伯言，我卻要讚一聲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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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長識人之能，果然非我等可比……那傢伙可真是個妖孽，從魏郡一路撤退到河間，兵馬非但沒有減少，反而聚集萬人之多。同時，他還從魏郡清河兩地帶了十萬流民，一同抵達河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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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長是不知道，他抵達河間的時候，公助幾個嚇了一跳，還以為是曹操大軍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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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聞聽，不禁長出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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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他旋即問道：“那他怎麼保證那十萬流民的口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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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T! ~4 H  E% C8 m! z    司馬懿笑了，輕聲道：“不滿兄長，這傢伙之所以能帶這麼多人，是因為他和仲康令明攻破了甘陵，把甘陵糧倉近十萬石糧食一下子搬空。袁譚返回清河國的時候，更因此暴跳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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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聞聽，也不由得暗自咋舌。

    陸遜這傢伙，顯然也是個膽大包天的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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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m' c! B# G. o3 S    他那麼點人馬，竟然攻破了清河國的王都甘陵？雖然劉闖不清楚陸遜是如何做到，可這心裡，也不由得稱讚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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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後，劉闖又向司馬懿詢問了一些事情。

    “什麼？你是說那劉備在荊州，招攬了龐統為軍師？”

    司馬懿一怔，旋即點頭道：“沒錯，此異度先生派人送來的消息，說劉備在荊州頗為活躍，更得司馬徽所重，向他推薦了龐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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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2 d  e7 s0 O. |+ J( r    那龐統，號鳳雛，乃鹿門山龐氏子弟。

    因生的醜陋，故而不被劉表看重，卻不想便宜了劉備……前些日子，曹仁便敗給了龐士元。”

    臥龍鳳雛，得一可安天下！

# \# Q; r, J! F( [8 v. P    劉闖不禁心中苦笑。

    他本以為把諸葛亮挖過來，便斷了劉備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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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誰料想，這劉玄德莫非有主角光環，先是忽悠的陳登捨家輔佐於他，而今居然又得了鳳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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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死！

    早知道如此，就應該先下手為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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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28章 警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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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2 Q" l# H  @0 z3 L: h7 C    龐統龐士元，也算得是三國一位悲劇性的人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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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常說出師未捷身先死，可實際上，劉闖覺得龐統似乎更適合這句話。此人才學自不必說，能夠與諸葛亮齊名，顯然也不是等閒之輩。只可惜他生得醜陋，哪怕家世出眾，才學過人，卻始終不為劉表所用。要說起來，龐家對劉表幫助甚大，想要求個前程問題也不太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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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偏他長得醜，偏又性子傲，故而不為劉表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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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E% f8 Z$ t4 g    後來龐統也見過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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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r) v1 K- z: e. A  V4 N    孫權認為他長得醜，性子傲，不肯用。

7 E0 g2 q( ^! p+ {; O, _9 E3 A    曹操倒是不以為忤，偏偏龐統對曹操又看不上，以至於最後投奔了劉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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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 B  ~3 A* m, Q) I- n    只可惜，當時劉備身邊已經有了一個臥龍，雖然鳳雛前來，或多或少也受到了諸葛亮的壓制。這也是龐統為何急於助劉備奪取西川的原因，他需要顯赫的功勛，來穩定他在劉備手下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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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果……

    劉闖此前想著，等他穩定下來之後再招攬龐統。

, x) v0 _" g- X# b: D+ b    畢竟，龐統雖然不受劉表重用，但是和黃忠甘寧魏延三人的情況卻不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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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c, @: q8 V9 W1 J, @; ^# F/ d    黃忠三人沒有什麼出眾的家世，在士族橫行的荊州，也就不可能得到重用；而龐統雖然不被劉表看重，畢竟是荊州五姓子弟。以荊州五姓那盤根錯節的力量，想要把龐統拉攏過來，難度非常大。至少以劉闖看來，他還沒有足夠的吸引力，讓龐統捨棄自己的家世來效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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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最終便宜了劉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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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t' o* X  [7 J1 x    沒有諸葛亮的存在。想必龐統可以大展拳腳了吧……

) R2 g# S: X$ U1 E7 P    雖然還有一個陳登。可是以陳登的年紀和名望。即便是壓制住龐統，他也未必會有什麼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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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3 \8 b. \/ j7 }) m    劉闖想到這裡，也不禁連連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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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7 c2 k5 N# j7 C    “仲達，你先前說呼廚泉調兵遣將，可曾確定？”

    司馬懿連忙道：“主公，此事確實，絕無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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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8 x+ t8 Y. i# H% m' c    我早就覺得，這呼廚泉不是什麼好東西。當初他害死劉豹。可是毫不猶豫，手段極其毒辣。

    如今曹操渡河成功，奪取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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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K/ R4 Y    這傢伙本就是個兩面三刀之徒，所以有心造反倒也不足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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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B! s0 V# n/ w! w/ b/ T3 M# R- c    不過，溫侯聲名響亮，讓他也不敢太明目張膽。加之美稷三面皆為主公部曲，所以他行事也是格外小心。目前，他調集大約三萬匈奴兵馬，秘密藏於沙南，想必是要打我們一個出其不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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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N/ x; r. W% O/ P$ W  x! N    劉闖聞聽。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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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8 b, v; I8 l3 \    這倒是非常符合呼廚泉的習性，兩面三刀耍的頗為熟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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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8 a, D8 {  u7 j) T4 S& }6 R. J    “仲達以為。當如何解決此事？”

$ {& U# m/ r& r2 p$ E2 d* s) r: E    司馬懿抬起頭，輕聲道：“只看主公是如何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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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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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s. O7 m0 Z7 F- @    “若主公只想著平定此次動亂不難，只要主公現在站出來，那呼廚泉便不敢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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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若想要一勞永逸，那呼廚泉就絕不能留下。此人反覆無常，決不可能真心歸附主公。主公在時，他會維維是諾，可主公一旦出現麻煩，此人一定會毫不猶豫背棄主公，實乃心腹之患。”

) o2 Z% j- `. S    司馬懿的意思非常清楚，那就是殺了呼廚泉，換一個更放心的人接手大單于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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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說實話，這並非劉闖希望得到的結果。

    見劉闖眉頭緊蹙，司馬懿忍不住開口道：“莫非主公想要徹底將南匈奴平定？”

' j& H1 b, t* f( V1 j& [6 g4 X1 g    “可有希望？”

    司馬懿苦笑道：“消滅南匈奴不難，只需主公提十萬大軍，定能將南匈奴人徹底趕出并州。可若是如此，主公必然會元氣大傷。那南匈奴並非不堪一擊，真打起來定然會死傷慘重。”

    他停頓一下，又接著道：“況且，曹操絕不會坐視我等消滅南匈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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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把南匈奴逼急了，萬一他們和鮮卑人聯手，到時候才是大麻煩……所以對付這些南匈奴人，絕不能心急。先除掉呼廚泉，換上聽從主公調遣之人，而後再慢慢分化，令南匈奴逐步歸化。待主公真的能統一河北之後，再對南匈奴下手，那時候便可以不費吹灰之力。”

* y( o8 _/ Q/ c% O+ t; Y    只是，這個過程會有些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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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懿雖然沒有說出這番話，但劉闖卻能夠領會他的意思。

% k* x- T5 K( ~4 h    看來，想要一舉將南匈奴從并州驅逐出去，的確是不太可能……沒辦法，東漢以來，漢室對并州地區少數種族的政策太過寬柔，以至於漢庭對雁門以北地區的控制力將至到了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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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 ~0 V" a/ m3 Q    特別是五原、朔方兩郡，漢人人口加起來也才三萬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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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6 S8 k% ?  U' @' i6 ^4 U    而在這個區域中，匈奴人、烏丸人、龜茲人等等少數種族混居一起。若一味強硬驅逐匈奴，勢必會令其他少數種族生出畏懼之心。到時候一旦他們聯合起來，必然會釀成一場災難。

    哪怕劉闖再想要幹掉匈奴人，在這個時候也必須要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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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M! ?; _) M# K3 S: v* E    沉吟許久之後，劉闖輕輕嘆息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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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仲達以為，誰可接替呼廚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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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9 t, b  T: Y3 m    司馬懿露出猶豫之色，顯得有些躊躇。

    劉闖看著他，突然笑道：“仲達，有什麼話，只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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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我兄弟，這裡又沒有別人，不必心存顧慮。”

- V) K; Z+ R, y/ v6 \. ?    “主公以為，禿瑰來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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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禿瑰來？

: f8 |5 f, b8 |" z/ S3 n$ z: F! _. ^    劉闖覺得這名字有些熟悉，卻一時間想不起在那裡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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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2 Q$ o5 Z7 d3 |- v& t    “勝哥兒出生的時候，他曾代表呼廚泉前來涿縣道賀。

# c1 p9 J7 n$ i- J7 {( [    此人是虎澤匈奴大人，本是南匈奴右谷蠡王所屬。只是後來右谷蠡王死後，便一直無人繼任，禿瑰來便統帥了昔日右谷蠡王部曲。不過此人和呼廚泉一直不太服氣，甚至連於夫羅在世的時候也不甚服氣。於夫羅死後，他更不滿呼廚泉，所以很少聽從呼廚泉的調派……

    上次他之所以奉命到涿縣。也是迫於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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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廚泉殺了劉豹之後。大肆清除異己。若當時禿瑰來不聽命令。便可能被呼廚泉幹掉。

* m. a* m5 H6 w! d1 E# T. z    我當時覺得此人很有意思，而且主公一直對這些個異族忌憚，所以便刻意與之結交。他對主公，倒是頗為仰慕，不是因為主公為大漢皇叔，乃因為主公能橫掃幽州，勇武過人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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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

) e- w) |% a" K% U9 g& L- m    “所以，你想殺了呼廚泉。讓禿瑰來接替大單于之位？”

    劉闖突然開口，卻讓司馬懿激靈靈一個寒蟬。

    說起來，司馬懿這樣安排，似乎有些踰越了界限。

( ~9 e4 {. s5 o) m+ q3 C( T    他是出於好心，但這件事劉闖卻一無所知。

    “仲達，你和禿瑰來聯絡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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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懿猶豫一下，咬著牙回答道：“半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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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年……那時候我好像在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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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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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l# s( T$ W3 _! H, y    “可是我對此事，卻一無所知。”

    司馬懿不由得一個哆嗦，低著頭更不敢說話。

    劉闖站起身來，走到司馬懿身邊摟住了他的肩膀。“仲達想要為我分憂解難，這番心意我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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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A% `% A" Z( s+ e: |    這件事。有幾成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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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成。”

$ F8 C) G8 J! v( k/ b) M& U    “也就是說，這半年來，禿瑰來在你的支持下，一直在暗中聯絡其他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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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8 a6 f, V4 a) t0 b3 C- ]    “正是。”

    不知為何，司馬懿有一種口乾舌燥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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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1 ^5 ?( V* ~    劉闖說話越是輕柔，他越是心懷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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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9 p6 P. y( K1 F8 K, O    那隻放在他肩膀上的大手，好像有萬斤巨力，讓他感到無比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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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的不錯，我現在的確是不太適合與那些匈奴人全面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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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6 `: e, f* A; [7 ]5 e    你這番謀劃甚好，我也非常高興……嗯，既然你已有安排，那我就不再插手此事。我想與你說的是，來年開春，我將遷徙百萬黑山眾到并州。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給我把呼廚泉幹掉，並且絕不可使匈奴發生混亂。開春以後，我需要一個安靜祥和的五原郡和朔方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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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隻手，旋即離開了司馬懿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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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懿心裡砰砰直跳，之後後脊樑冷颼颼的。

5 ~# v6 M) a* p5 b1 D! K2 ]    方片刻光景，他的後背就被冷汗濕透……司馬懿躬身道：“主公放心，我定不會讓并州出亂。”

    “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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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D% M, d: \2 W    劉闖點點頭，“過兩日我要去樓煩面見漢升將軍，南匈奴的事情我不會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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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C: X3 {; ~% m# \    不過最遲十天，我會宣佈回歸。

    所以要動手，便在這十天之中……我自認待呼廚泉不薄，既然他要找死，便不必留有情面。

9 x! L: r0 `, J1 }1 e    對了，元直去迎接蔡大家，可還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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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突然想起來，他讓徐庶去休屠澤迎還蔡文姬。

    之後，他便出兵冀州，對此事也不甚清楚。而今既然要對呼廚泉動手，他自然也要詢問一下。

    哪知道，司馬懿卻笑起來。

    “主公放心，元直在上個月便護送蔡大家母子三人抵達燕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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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j+ Z# N% ~( Q. U4 k    “母子三人？”

    劉闖一怔，詫異看向司馬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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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大家被劉豹擄走之後，誕下一子一女。

    長子阿迪拐，幼女阿眉拐……其中阿眉拐還不到兩歲。劉豹死後，蔡大家母子三人在休屠澤的情況也極為惡劣。幸虧當時呼廚泉忙於接受劉豹的部曲，無力顧及她母子三人。元直接到蔡大家後，便帶著她母子三人出高闕，而後由衡若派人護送，一路奔波才安全的抵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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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J1 m& f, z; ~9 x( V    蔡琰居然為劉豹生了兩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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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J- m* C3 r$ N, V: u    劉闖對此倒是不太清楚，不過也沒有往心裡去。

* Z7 O, W  m- W+ O    只是，他覺得司馬懿臉上的笑容頗為怪異，於是忍不住問道：“仲達，你好像是話裡有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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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N$ \% c7 X: H1 O# Z' Q5 r" w- p    司馬懿輕聲道：“據我觀察，元直似乎有些戀上蔡大家。”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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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k3 ]6 Y" n& ~6 ]" c4 K0 W$ W    劉闖一怔，吃驚的看著司馬懿道：“仲達，事關元直名譽，這種事可不好亂說。”

    蔡邕雖然死了，可畢竟聲名猶在，更兼之蔡琰曾下嫁河東衛氏，這裡面的牽扯可是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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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R  S4 C; [) x4 W    司馬懿梗著頭道：“我可沒有亂說，此事絕對不假。

    元直返回之後，與蔡大家似乎頗為親近。那蔡大家哪怕對上孔明也是不假顏色，可是看元直的時候，那目光明顯不太相同。我曾幾次見到，元直深夜在將軍府門外徘徊，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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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沉默了！

    蔡琰到了燕京，肯定是要先住在劉闖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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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L9 X: b( {! s: J5 X4 G9 w/ p    待劉闖返回燕京之後，才會送她前往孤竹城……

    歷史上，這蔡琰的命運非常坎坷。她雖然被曹操迎回中原，卻拋棄了兒女，落得一個狠心之名；後來又在曹操的主持下，不知怎地嫁給了一個不知名的小人物，好像還遭受過家暴。

    至於徐庶，劉闖記不太清楚他娶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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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現在歷史似乎發生了變化，徐庶提前來到幽州，居然和蔡文姬看對了眼？

, `% ?; P/ E( Q# K, U( U    想想，似乎也不足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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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庶也是個頗有才學的人，而蔡文姬更是才高八斗。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劉闖覺得哪怕是曹植，也無法與蔡文姬相提並論。這兩個人看對了眼兒，倒是一樁頗有趣味的事情。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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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一時間無法做出判定，決定待返回燕京之後，再行處置。

    “主公，那我就先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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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點點頭，“仲達，南匈奴一事，務必要處置得當。”

; v* J: Q+ z" y: M7 U; v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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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6 C$ d6 q2 r' ]( b2 Z    司馬懿轉身要走，可是當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卻聽得劉闖又喚了一聲他的名字。

. ]( y) n3 S- ?6 C9 X) v$ z    “仲達。”

    “喏。”

$ t! i$ e! W7 F4 V4 K) e1 A    “以後有什麼事情，要提前與我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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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你執掌黃閣，是要你做我的眼睛……可是我卻發現，我的眼睛險些失明了。我知你是一番好意，可有些事卻極為敏感。這次禿瑰來的事情我不追究，但我希望，沒有下一次，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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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 s2 }: A/ B; \' x; [" Q    司馬懿一個哆嗦，連忙道：“懿牢記主公叮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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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 {! \; E$ S) V8 ]5 a    “去吧。”

    從軍帳中走出來，一陣小風吹過，讓司馬懿激靈靈打了個寒蟬。

    他發現自己的小衣幾乎濕透了，貼在身上非常難受。兄長氣勢越來越強，方才他雖然沒有斥責，可是司馬懿卻感受到了那平靜之下隱藏的莫名洶湧。這一次，劉闖揭過了禿瑰來的事情。但下一次……司馬懿相信，如果下一次他還犯下這樣的錯誤，劉闖絕不會再心慈手軟。

    沒錯，劉闖是他的表兄，但同時更是執掌數百萬人性命的一方諸侯！

    有些事情，的確不能由著自己的性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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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7 z% ?! j    對於呼廚泉的問題，劉闖沒有再去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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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名鼎鼎的塚虎，如果連一個蠻夷之輩的呼廚泉都對付不得，那他一定不是歷史上那個司馬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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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司馬懿還年輕，但手段想必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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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K7 A2 ~' p$ X' o1 K- v    “孝恭，太原方面，情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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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k/ E7 \1 k5 o  p( P    送走了司馬懿之後，劉闖便找來了高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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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0 @9 h8 k3 D& Q% J4 `" ~- j    “太原方面，倒是沒甚大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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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觸所部屯兵陽曲，顯得也非常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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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Q' O0 i  ^  U  R' _$ e& O    劉闖閉上眼睛，沉思良久之後突然開口道：“我若要你奪取陽曲，打開井陘……你可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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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28章 警告（下）

    陽曲，是打通井陘的要隘。

    若井陘打開，則太原便可以和冀州連為一體，幽州兵馬也可以順勢南下，一舉攻佔常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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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d* S0 B& F/ K/ M/ F    可以說，陽曲是劉闖將幽州并州兩地合而為一的關鍵。

    高順也是兵法大家，聽聞劉闖這話，心裡沒由來一咯噔，已經猜出了劉闖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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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公要對并州用兵？”

    劉闖輕輕揉著太陽穴，有些睏倦道：“孝恭，我也不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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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今曹操佔據鄴城，二袁恐怕已無力抵擋曹軍兵鋒。最遲來年開春，曹操一定會對邯鄲發動總攻。到時候袁譚也好，袁尚也罷，絕不是曹操對手。我必須要趁二袁覆沒之前，結束并州戰事，而後兵鋒直指河東，方能牽制曹操一部分兵馬……陽曲，極為重要。一旦我對并州用兵，你必須要在最短時間內拿下陽曲，打通井陘。到時候，太原郡定可兵不刃血拿下。”

    劉闖目光灼灼，凝視高順。

7 X( _. {( b, Z8 o- ?/ d: F    高順沉吟片刻之後，一咬牙道：“若主公能與我調集雁門兵馬之大權，三天之內定取陽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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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 y  w5 k5 {4 y    劉闖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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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並沒有立刻做出決定，而是在沉吟良久之後道：“如此，我便明白了！

    孝恭，此事你暫且記在心裡，做好準備。待時機成熟的時候，我自會與你命令，望你一舉功成。”

  D$ V1 O5 f/ C# s5 }    “喏！”

    高順連忙站起，躬身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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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b2 t! q( ?0 b* V' n3 I* y0 b/ ~    劉闖在句注山只停留了兩日，便帶著董俷匆匆趕去樓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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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之所以急匆匆來到雁門，說穿了也就是擔心南匈奴會有動作。不過，既然司馬懿已經覺察到呼廚泉的異動，並且也做好了安排，那劉闖也就不再為南匈奴費心……呼廚泉。有司馬懿對付，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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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O  z1 ^' e& {8 N0 Z    就在也就在劉闖離開句注山的同時，距離雁門郡千里之外的街泉亭，一場大戰拉開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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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涼太守馬騰，金城太守韓遂兵分兩路，直逼司隸。

1 w( s& b8 @/ `% Z    馬騰的兩萬西涼兵，以及韓遂的三萬兵馬。合在一處共五萬人。詐稱十萬，氣勢洶洶。馬騰號稱奉天子詔令，要剷除奸賊。而韓遂在涼州聲望不弱，加之與馬騰關係莫逆。自然起兵響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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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路大軍勢如破竹，在短短一月時間裡攻克二十餘城鎮。

( B' O5 N" W- G    涼州刺史韋端提兵迎戰，並且向長安緊急求援。只是，馬騰父子驍勇善戰，韋端雖然名聲響亮，手下更有楊阜等謀士，卻抵擋不住馬騰父子的兵鋒，連連敗退。幸虧司隸校尉衛覬率部接應，總算是讓韋端穩住陣腳。雙方在開頭山成僵持局面。衛覬下令死守開頭山。馬騰猛攻數日，卻始終無法前進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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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韓遂從金城出兵之後，卻不似馬騰那邊戰況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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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畢竟是涼州名士，所過之處也大都採用懷柔的手段。以至於兵不刃血拿下隴西，兵臨街泉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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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鐘繇在得知消息後，也不敢怠慢，忙下令死守街泉亭。

2 J, q1 Y* W* O4 X% L: V5 D    韓遂在佯攻數次無果後，便暫時停止了攻擊，尋找戰機準備和鐘繇決一死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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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k* T) h: _. q9 a  ~0 ]( u    時，已入秋，涼州天氣也變得涼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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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遂帶著一干親隨，在巡視了街泉亭地形之後，返回大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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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0 u3 Q. B- d) p/ c4 h( W    他正準備吃飯，忽聽外面有小校來報：“啟稟太守，轅門外有人自稱是太守故人，求見太守。”

    故人？

! @/ G" l3 o- @: \% H    韓遂聽了一怔，心裡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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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是故人，便請他前來。”

5 |" q* s/ }7 f# W  u    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見一個身穿黑色大氅，頭戴高冠的男子走進大帳。

    他臉上帶著一副面巾，所以韓遂未能看出他的身份。只是那雙眸子，卻好像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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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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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p1 {6 G- X$ J+ a4 L) s    韓遂正要開口詢問，就見那男子把臉上面巾取下滅界殘兵最新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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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E4 ~5 N$ J4 `6 m4 u$ s( I3 }2 Y    “元常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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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藉著大帳中的燈光，韓遂一眼認出來人身份，不由得大吃一驚。

% h( \9 v1 u/ L/ z* j8 O+ M7 G    這人，正是鐘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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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鐘繇已年過五旬，但看上去卻顯得精神矍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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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V, y' N0 ^; T) y    他朝著韓遂微微一笑，“文約，別來無恙乎？”

    “元常先生，怎會來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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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遂連忙繞過桌子，躬身向鐘繇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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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j2 U4 B7 P) V8 u    雖說兩人處於敵對的狀態，但鐘繇的聲名，卻遠非韓遂可比。哪怕韓遂是涼州名士，可是和鐘繇比起來，終究是差了些檔次。故而，在鐘繇面前，他還是保持了幾分恭敬。當然了，這其中也有其他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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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當初，他和馬騰歸降曹操，便是鐘繇為司隸校尉時勸說。

    後來，韓遂和馬騰又發生了一些矛盾，兩人一度相互攻擊，也是鐘繇出面調解，才重歸於好。

    對鐘繇，韓遂自然是非常尊敬。

! }* ?; P& u' q% v    他見到鐘繇，也是喜出望外，拉著鐘繇的手道：“元常先生前來我這營寨，的確是令遂驚喜。

: t! i0 m( S! H    來來來，先生請坐。”

# f# L2 G/ I/ L# n3 d4 P& y1 m5 C    鐘繇倒也不客氣，便坐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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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M4 x1 H; h! f) t    “先生可用過飯嗎？”

- u0 m' f" ?& ?    “我一早從汧縣出發，莫說晚飯，便是午飯也沒有來得及吃，卻不知文約可否賞一頓吃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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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遂連忙道：“此遂之榮幸，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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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連忙命人備好酒食，而後又為鐘繇親自斟酒。

    韓遂心裡非常清楚，鐘繇不會無緣無故的跑來找他討要一頓酒食。

    如今他和馬騰正在攻打司隸，鐘繇作為曹操置於關中的重臣，此來肯定是有其他目的。有道是，兩國交兵不斬來使，更何況鐘繇聲名響亮，韓遂又怎會失了禮數，對待鐘繇極為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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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x3 @& ]0 J* B0 l1 [    “這是……”

: @0 |& {. v' Z* m  t# m    鐘繇吃了一口酒，看了一眼站在韓遂身後，如護衛一般持矛而立的青年，忍不住笑著向韓遂詢問。

' {, n* }1 f: a7 N2 N0 _" \% h    “彥明，快來見過元常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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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7 Q$ [3 Z/ k, y    那青年上前一步，躬身道：“閻行拜見元常先生，請先生恕我甲冑在身，不得全禮。”

$ [1 w/ C2 h& t  D  S    “此我之愛婿。”

8 G3 _! w. B5 w$ y    聽了韓遂的介紹。鐘繇忍不住有打量那閻行一番。

    “久聞彥明驍勇，有不遜虓虎之勇，如今一見，果然器宇軒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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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約，你而今手下的確是人才輩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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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遂聞聽，忍不住哈哈大笑，撚鬚露出得意之色。

8 D' d& _  o' O6 Y    這閻行的確是聲名不弱。在西涼也頗有聲望。兩年前。韓遂與馬騰交惡，馬騰命幼子馬鐵與之交戰，閻行在十個回合便險些刺殺馬鐵。以至於馬騰對閻行，也是非常忌憚。韓遂笑罷。便對閻行道：“彥明，你到外面守著，若沒有我的命令，不管任何人，都不得來打攪。”

" n6 y" O! ?3 ^3 U! o4 D  e. R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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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b) l0 O0 X5 g# P0 G    閻行大步走出大帳，這帳中便只剩下韓遂和鐘繇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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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O( J# f* H    “元常先生此來……”

, U8 b7 M( U& g. x    鐘繇看了韓遂一眼，微微一笑，“我此來，特為救文約性命。”

* @5 P2 N' D6 ?& w% d0 V. K0 u    韓遂眼睛一眯。臉上沒有流露出半點情緒波動。只笑了笑，便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水。

    “莫非文約以為，我此話是在危言聳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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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常先生，我敬你為人……

    只是你說來救我性命。我卻不知如何回答。今你我兩家交兵，涼州無人能夠抵擋我西涼大軍。此前數戰，先生也沒有占到半分便宜，反倒是我與壽成長驅直入，眼見著就要攻入司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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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說我有性命之危，卻不知是從何說起？”

    我現在佔據了上風，你鐘繇想要憑三言兩語便讓我恐懼，恐怕不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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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x0 E3 ?% r) b# O- w" l    鐘繇笑道：“文約而今，的確是佔據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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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接下來，再想取勝，恐怕很難……今以入秋，涼州天氣轉寒在即。我今背依司隸，只需死守關隘，文約想要一鼓作氣打進司隸，恐怕也非易事。不瞞你說，司空已班師回朝，並且命元讓在河洛集結兵馬，不日就將西出函谷。我只需拖住文約腳步，待大軍抵達之後，勝負尚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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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B0 G( W4 V6 \: v: n    此我言文約有性命之危其一。”

    韓遂面頰，微微一抽搐，默不作聲。

    鐘繇說的這番話，的確沒有錯。

    他直指韓遂和馬騰最大的軟肋，便是他們兵力不足。

; w! x6 H4 W! e) K# B    整個涼州，在籍人口不足五十萬人，其中武威三萬，金城不足兩萬。

    韓遂和馬騰手中的兵馬，大都是以當地羌胡為主，雖悍勇善戰，可是卻難以持久。這也是馬騰和韓遂的全部力量。而曹操作用中原，手中有源源不斷的人力可以調用，絕非韓、馬可比。

    對於這一點，韓遂心裡也非常清楚。

! N  i$ M$ x8 L5 x7 ]) L: l    這也是他急於攻入司隷的主要原因……只要他和馬騰能儘快奪取長安，便可以和曹操談和。

" {8 S' Q* Y- e3 w2 I    但現在看來，鐘繇已經看破了他的伎倆。

. Q, Z& f; E3 T( J0 ^/ o7 S    “涼州，自古為苦寒之地，糧草不豐。

  G/ P! Q4 a$ i: l    若文約無法在月內攻入司隷，只怕這手中糧草，也難以為繼。我知道，文約帳下多羌胡，乃一群好利之輩。若沒有糧食，又無法攻入司隷，恐怕用不得多久，你手下軍心便要潰散。

" i1 B. i( ~+ R& T/ _: D    此我言文約有性命之危其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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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R: ^6 G# M& e/ R    “願聞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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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7 J9 h  o5 L4 B; N& N5 ^    鐘繇臉上的笑容更濃，輕聲道：“文約與馬騰之間矛盾頗深，據我所知馬騰妻子，便在上次衝突中死於文約部曲之手。雖則經我調解，你二人重歸於好。然則馬壽成虎狼之性，這仇怨已經結下，他之前迫於無奈才不得不休戰。可一旦有機會，我相信馬壽成一定會找你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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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此三條，文約怎無性命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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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遂聽完鐘繇這一番話，臉色陰晴不定，沉吟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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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W* N* S* T    良久之後，他苦笑著抬起頭來，“卻不知，元常先生又要如何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