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95章 火燒閻鄉（1/2）
  Y) l# `8 Q. O' Q7 `3 U+ o  l! N
# V3 Y8 t" K1 _7 Q  t5 U# v6 n    閻鄉，易水之源。
7 f5 M- t) D, d1 T4 K8 \' B' H& v
    山巒起伏，地勢險要。
/ w! J: C8 G0 X% J, r* ]
0 q& \% h& ]* N1 L4 X    隆冬時，大雪忽至。袁熙大軍抵達閻鄉之後，便立刻立下營寨。
0 @" @$ Q* a/ b
    入夜之後，雪勢越來越大。風雪交加，氣溫低寒。袁軍士卒從望都長途跋涉，把營寨建好之後，早已經是疲憊不堪。風雪到來，也使得袁軍的警覺性將至最低，許多人早早便鑽入軍帳。

% L8 w: U. i8 ^5 o8 {8 N    一隊門卒，守在轅門外，顯得無精打采。

! Y0 l* `% W& p+ }$ y! F    “咱們怎麼如此倒霉，這麼大的風雪，卻要在這裡值夜。

    天這麼冷，站在這裡快要被凍死了……隊率，要不然咱們找個地方避避風，總好過在這裡受罪。這麼大的風雪，哪裡會有人前來？依我看，二公子是被嚇破了膽，那孫賊說什麼，他便聽什麼。什麼偷襲……天這麼冷，約摸著那幫子遼東蠻子這會兒正在城關裡生活取暖。”

    聽著門卒的牢騷，那隊率也有些意動。
# S" N" o2 r$ u0 @8 D* [
( y7 U6 O& f' b4 O    抬頭看看天色，是啊，這麼大的風雪，哪裡有會有人前來？

8 y8 S+ n2 {% v" @: {- c    袁熙現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丟了幽州之後，身邊也沒有太多可用的人才，居然把個牛飲山的賊頭當成救命草，可謂是言聽計從。袁熙這麼做也是沒有辦法，他從幽州逃出的時候，其幕僚部屬幾乎全軍覆沒。在望都臨時徵召來的兵卒，也大都是烏合之眾。

9 o+ {0 m% j* j9 Q5 i  H; q+ u    相比之下，牛飲山的黑山賊，戰鬥力遠勝袁軍。

* c" g# V  {1 f9 t    畢竟這些個黑山賊都是久經沙場的老油子，不管是戰鬥力還是經驗，都不是一幫新兵蛋子能夠相比。而孫輕更是頗有武力，又精通兵法。袁熙和孫輕一番交談之後，立刻對孫輕委以重任。孫輕。也有自己的考慮。黑山賊的名聲畢竟不太好聽，此前王當被殺，也預示著黑山賊的狀況越來越差。雖然張燕尚在，畢竟元氣大傷。短期內根本不可能給孫輕太多支援。

    這種情況下，找一個靠山倒是不錯的選擇。

    袁譚？袁尚？
# r& R: P" K, c0 ~
    孫輕靠不上……這次袁熙重金招撫，也讓他看出袁熙目前的狀況不佳。只要他此次表現出色，袁熙必然會對他重視。到時候，他背靠袁熙，也能多一條出路。牛飲山就那麼多。可是人口卻越來越多。孫輕必須要為那牛飲山上數萬百姓考慮，所以最終決定，率部歸附袁熙。
# l- W; N' z: p+ K
    暴風雪肆虐了大半夜，到三更天時，漸漸停息。

    遠處。無盡曠野白茫茫一片，透著一絲寂寥之氣……孫輕在軍帳中睡不著，於是披衣而出，帶著一干親衛在軍營中巡視。當他來到轅門口的時候，卻發現這轅門外居然沒有值夜之人。

    心中，頓時勃然大怒。

    “今夜，何人在此當值？”
4 g: z/ i6 b4 K  \' }
    “回稟孫校尉。應當是蔣校尉部曲。”
5 Z6 n5 a% R/ Q: U
    蔣校尉？
" N4 O0 M: _9 o8 A6 {6 e
    孫輕一怔，心中火氣更盛。

1 d4 m  l* G  T/ D! r+ n+ s    這蔣校尉名叫蔣奇，原本是常山關守將，官拜校尉之職。袁熙在望都徵兵。這常山關兵馬也受到徵召。相比起袁熙在望都徵召的兵馬，蔣奇的部曲倒是頗為出色。本來，那蔣奇以為是自己的機會來了，所以興緻勃勃趕來望都。哪知道袁熙又從牛飲山招安了孫輕。使得蔣奇的份量一下子降低許多。而袁熙對孫輕的重視，更遠勝蔣奇。這也使得蔣奇嫉妒不已。

! z& M- N0 I* Z% f+ Y  {    因為這個原因，蔣奇從一開始和孫輕就不太對付。
  R6 r& k$ U9 j2 P. T, Q( p
    這也使得常山關袁軍和牛飲山黑山賊矛盾很大，甚至多次發生鬥毆衝突……
7 x" X' O+ u  I/ I' @" N
* ]. S, O; c/ b9 b- T" [; w/ _    今晚，是蔣奇的部曲值夜，孫輕早就說過，要加強警戒，提防遼東軍偷襲。可現在看來，蔣奇根本就沒有把他的命令放在心上。這大戰之際，還為那麼一點私心在這裡罔顧軍令……孫輕心中的惱怒，可想而知。他投靠袁熙，本是為自己搏一個前程，為部下找一個出路。
$ e4 q# P( q' v3 ~# e9 E" \
    沒想到……

    “來人，給我把今晚值夜的人全部拿下，明日一早，斬首示眾。”
' m- K- N- ?$ Y0 [, J( L; y) {
: `  \9 p7 C! z/ `    孫輕一怒之下，便發出命令。

/ r  E6 G, A* b6 ?9 p& \  ]: e% D) t    可是，那些值夜的門卒是蔣奇的部曲，怎可能束手就擒？
" N: Y5 d$ k( U
    蔣奇本已經睡下，得知孫輕派人捉拿自己的部曲，也是怒不可遏，立刻頂盔貫甲，帶人前來。
; L7 b' |2 X- |9 n7 P/ T' V& [
( J% @. m7 [! u* W" U/ y$ h/ A3 f    兩個人平日裡就不甚對付，而今發生了衝突，更不肯想讓。

9 @' M4 `" D6 i$ M9 P3 L# U    就在雙方在轅門外對峙，亂鬨哄吵鬧不停的時候，孫輕卻突然間臉色一變，做出側耳傾聽的模樣。

! i- h  X4 G3 a% [8 Y    “可聽到什麼聲音？”

# k8 H/ ~" j( z4 J' g6 H' Y    孫輕抬頭問道。

    那蔣奇卻毫不在意，大聲道：“姓孫的，你休要給我轉開話題……這風雪天，你怎地不讓你的人過來值夜？卻把我的人趕來為你守門？你不過一個山賊，得二公子看重便囂張跋扈，還想要抓我的人？我告訴你，今日你也不給我把話說明白，某家定不會與你善罷甘休……”
- N1 C* e/ y4 L1 g4 ]5 s  O
: z- Y6 {0 A! W2 r8 m5 M    “閉嘴！”

3 ?2 Z* U" [# R8 \5 u' e$ ~+ h    孫輕怒聲喝道，轉身直奔望樓而去。

- o3 G( i& Y* B+ }    蔣奇忍不住哈哈大笑，“總算這傢伙識相，若不然今夜定要讓他好看！”
. w0 r& ?8 T' y3 w9 m
4 S! T$ L' H* @5 J8 M, w# |" d  S    在他身後，常山關的袁軍哄然大笑。

    可就在這時，孫輕在望樓上大聲喊道：“蔣奇，小心！”

' X: F9 g6 E/ {: m6 w6 C    “小心什麼？”蔣奇大笑道：“這麼大風雪，外面連個鬼影都不會有，你這賊廝又裝神弄鬼。”

6 a# o5 ~2 ~) ]' i    話音未落，忽聽蹄聲傳來。

' y' y) P9 H" J- q% Y( \    一隊騎軍突然在雪原中出現，朝著轅門疾馳而來。

* P( v- H, E: }% G( j) W) U    為首一員大將，胯下爪黃飛電，在馬上彎弓搭箭，唰的一箭射出。

# z7 A; O5 v& N* u3 @    燈火照耀下，蔣奇盔甲鮮明，極為醒目。他原本正在張狂大笑，哪知道卻成了對方的靶子。
( I8 J# }! z* s
    箭矢飛來，破空發出銳嘯之聲。

8 ^4 E- ^( E& S1 v# s. o    蔣奇這才反應過來，忙扭頭看去，卻被一箭射中咽喉，從馬上一頭栽倒地上。
6 G* K1 h, F! u$ t
" ^7 J% b. p0 h! t# i    這支騎軍，出現的非常突然。突然的讓人根本沒有覺察……清一色的白馬白甲。身上還披著白色披風。在雪地上奔行，若不仔細觀察，根本無法察覺。孫輕在望樓上看得清楚，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

    對方殺到門口才發覺，這說明蔣奇不但沒有安排好值夜，甚至沒有派出斥候打探，否則有怎可能遇到這種狀況？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8 \. u' d6 r+ ?; \4 |. i5 m# X    這句話放在蔣奇的身上，得到了極好的詮釋……
, }, I# r; ^7 b6 G
. A, d" ~( a* v    孫輕心中惱怒不已。不住的暗罵蔣奇愚蠢。可是他也知道，這時候不是和蔣奇鬥氣的時候，蔣奇已經死了，他身為軍中校尉，必須擔負起責任。
6 v5 `# b' K  s& V* Y
    “來人。鳴號！”
4 M* o: X4 _' t) x# A
: V( m/ @0 M, `; x    孫輕在望樓上大聲叫喊，早有軍卒吹響了號角。
1 A6 F; P( q- B0 Y" O
    只是，那支騎軍，已經來到轅門口。為首的騎將，手持銀槍，在馬上大喝一聲，銀槍劃出一道道一條條的光毫。槍芒所到之處，袁兵袁將無不倒在血泊之中。而在他身後的騎軍，更手持長刀，跟隨著那名騎將殺入營中。這支騎軍衝入營中之後。立刻從馬背兜囊裡取出一枚枚拳頭大小的陶罐，用火點燃，而後狠狠砸在軍帳之上。那些塗抹了牛羊油脂的軍帳，遇火立刻燃燒起來。火光中。從睡夢裡被號角聲驚醒的袁軍迷迷糊糊跑出來，迎面便遇到明晃晃的鋼刀。

  A* J: p: [& Z7 M3 X4 Z, U! u    孫輕見狀。更是惱怒至極。
. h/ {/ t9 G- R' _
    他匆忙間從望樓上下來，翻身上馬，提槍應戰。

# d( a3 W& [3 D5 [, }3 v9 X    “來將可敢通名！”

    “常山趙子龍在此，給我納命來。”
( ?8 F3 f" V% f
    孫輕上馬便遇到了對方騎將，連忙高聲喊喝。
; c* P" y: x2 ^8 k
    趙子龍？
* I. c% B( s' m( z6 L
, t- M, r+ i$ A! U, _) ?! p    沒聽說過……

- m3 L- `1 ?7 b( Z1 D    不過孫輕並沒有因此而掉以輕心，提槍便攔住了趙雲。

    趙雲也不廢話，龍鱗銀槍在手中撲棱棱一顫，大槍刺出，竟發出一聲刺耳的銳嘯之聲。這一槍奇快，快的讓孫輕大吃一驚。他連忙舉槍相迎，可是僅三五個回合，便被趙雲殺得盔歪甲斜。

+ V! S; a3 U( w    十幾名袁軍騎將見狀，立刻蜂擁而上。
3 `: P, M% Q5 B7 {5 C) C8 f! Y
7 M0 L4 X" i. E- {, e8 ^5 k. z    他們替下孫輕，把趙雲團團圍住……哪知道趙雲在馬上毫不慌張，槍交左手，右手從腰間取出三枚小槍，抬手便擲出。趙雲不好暗器，可是跟隨劉闖以來，卻發現這小槍威力驚人。

    戰場之上，拿來那許多規矩，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所以，趙雲很快就接受了這種暗器，並且把這一手投槍術學得出神入化，絲毫不遜色劉闖。

. g+ q( c5 d4 S9 c5 c8 B- I* _    三支小槍擲出，三名袁將翻身落馬。
/ t6 ]9 N4 L4 A0 ?
; d4 K: h% n& W. |    兩名袁將見趙雲單手擎槍，以為機會到來，於是躍馬上前。
$ Z" @, g. n( Q( w9 \# Z
    哪知道趙雲卻突然抽出一口寶劍，寒光一閃，將一名騎將劈落在馬下，左手槍唰的一式青龍探爪，便把另一人刺殺。說時遲，那時快，袁軍騎將方一圍攏，便被趙雲斬殺五人，令袁將驚慌失措。趙雲一手槍，一手劍，在亂軍中橫衝直撞，槍挑劍劈，只殺得袁軍人仰馬翻。
1 h0 C; i& l6 J3 W
" ~) r5 ?* Z+ O# i* n+ B    孫輕看趙雲如此威武，心中無比驚駭。
6 G( c1 B+ l3 a  z8 ?, Q/ \6 J
    久聞那劉闖帳下猛將如雲，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 Z' C( d6 _2 a$ I( }0 O! O    趙子龍，一個從未聽人提起過的名字，竟然如此驍勇。這等人物，便是張大帥當面，也不是對手。

: l6 c. \5 G5 S( T2 x& f" ?* n0 K8 \    孫輕這心裡，突然有些後悔。
3 s+ O4 F; j- l
$ V$ O$ l# Z5 w$ X/ @+ e    只不過是一個無名之輩，便如此兇猛，可想而知那劉闖，是何等人物。
* u4 d% e+ K$ z  |
# P: `; ^& W9 b! X% C, ^1 `/ H    漢軍衝入袁軍大營後，四處放火，眨眼間便把袁軍大營變成一片火海……趙雲在亂軍之中，猶入無人之境。胯下那匹爪電飛黃，在火光中希聿聿長嘶，四蹄奔騰，恍若踏雲而行。

/ h; d9 h7 Y  K# T6 E( k    槍芒，劍影，趙雲所過之處，可謂是血流成河。

    而那些漢軍則三騎一隊，相互配合，把隨身攜帶的火油灌用完之後，舉刀跟隨趙雲在袁軍大營中橫衝直撞。

    眨眼間，這支騎軍竟然已殺到袁軍大營的中軍大帳。

8 t5 ~( k. ?7 c( z8 `    袁熙在睡夢中被驚醒，披頭散髮，光著腳跑出來，眼見漢軍撲來，嚇得大叫一聲，扭頭就跑。

    趙雲眼見那桿豎在中軍大帳外，上書‘三軍司令’的大纛旗在風中飄揚，二話不說，挺槍刺出。直徑足有二十公分的旗杆。被趙雲一槍轟斷，大纛旗在火光中，更轟然倒塌……
  P  r5 j8 L( U( o
    “我乃常山趙子龍，誰敢來戰！”

# b& p3 M9 q* p7 u    火光照耀下，趙雲威風凜凜，厲聲喊喝。
$ i: [2 x1 q( J, S$ [# P
    遠處，袁熙連滾帶爬的跑出去百十米，見周圍軍卒聚攏過來，頓時膽氣一壯。大聲道：“放箭，給我殺死他。”

    一隊弓箭手跑上前來，彎弓搭箭。
6 E$ e+ j# U, J4 \4 R3 V
    可是趙雲卻毫無懼色，大槍翻飛，上護其人。下護其馬，便朝著袁熙撲來。
) E( J: _( g& `' e, ?" u8 r
    這爪黃飛電，原本是曹操作為曹憲的嫁妝，送給劉闖的禮物。

    當時衣帶詔尚未洩露，曹操還存著拉攏劉闖的心思，所以才把他最為心愛的坐騎，送給了劉闖。
/ U6 Y& [  M, U) I; v
3 m$ Z( F4 X: f: o* V3 Z& V    後世常說。白馬銀槍。
' x0 |5 p) x1 R8 h- r
    可事實上，在戰場上很少有人騎白馬，因為目標太過醒目。
1 F* u3 B" F( \7 O) J
    當然，也有那藝高人膽大的人。喜歡騎乘白馬。甚至還有風騷如公孫瓚，組建了那支白馬義從。

4 H. o0 s( A+ k1 @    趙雲出身白馬義從，對白馬情有獨鍾。
+ E  E, w/ W; Q, O
. u$ s- C( x# `% o! n    趙琰嫁給劉闖後，曹憲和趙琰的關係極好。同時也是為了拉攏一個夥伴，所以便把爪黃飛電贈給了趙雲。
  w9 V; b4 s. q+ {# w6 x# T
    這爪黃飛電在曹操手中的時候。只有在正式場合才會被曹操騎乘。

    它本就是一匹寶馬良駒，而今到了趙雲的手中，才算是有了發揮的餘地……趙雲縱馬而行，在亂軍中猶如一道閃電。袁軍的弓箭手一輪箭矢射出，未等第二輪利箭上弦，趙雲已經殺到近前。

) h+ v' K- L" E' v    歷史上，趙雲長阪坡在亂軍中七進七出，無人可擋。

* M) p( z- c1 O/ h3 u    可那時候，他沒有爪黃飛電，就能把曹軍殺得人仰馬翻。這支袁軍的戰鬥力，顯然無法和當時的曹軍相提並論。而趙雲的年紀，也正好在巔峰狀態，瞬間便把攔在面前的袁兵殺散。

" U6 h& @- N! Y    袁熙在扈從保護下，眼看著趙雲好似天神下凡般衝來，已是心驚膽顫。

4 C- p" f) S4 u3 ]    他哪裡還有膽量應戰，大喊一聲，撥馬就走。

    趙雲追出去幾百米，被幾名騎將阻攔。當他將那幾名騎將斬殺之後，再去找袁熙已經不見了蹤影。
- R- j) v  a& X6 m8 F0 J
! a9 K1 w, [  q. G0 v7 M    此時的袁軍大營，已經亂成一團。
# N7 G" u5 Z7 r1 d$ v2 |) j/ v
    火借風勢，風助火威，閻鄉二十里連營已變成一片火海。
6 G3 {6 H3 D; a6 K  T0 f
: e- l9 ^# i. e! @5 }4 U    趙雲眼見火勢越來越大，心知不能再繼續追殺，於是便率領八百悍卒縱馬闖出袁軍大營，在轅門口，更一槍震塌了轅門。伴隨著轅門轟然倒塌，袁軍大營火光衝天，被火海覆蓋……

6 U) D! P9 A4 K    看著四處逃竄的袁兵袁將，趙雲忍不住哈哈大笑。
% P5 h# v8 q, i1 r7 x
: z% Q( D0 g) r' u* y    “此等宵小之輩，也敢犯皇叔虎威？”

    此一戰，趙雲率八百鐵騎闖營，斬殺袁兵袁將無數，身邊部曲，卻無一人戰死。
4 `. K% H  ]4 J% E3 Y
$ V& E6 m6 D  k( F) `    自此趙雲正式打響了自己的名號，火燒閻鄉更成為他的成名之戰……

    ++++++++++++++++++++++++++++++++++++++++++++++++
3 S( h  ~$ ?) n' g3 j2 E
    袁熙率領殘兵敗將逃出大營之後，便往北平而去。

    在半路上，他與孫輕的兵馬匯合一處，總算是穩住了陣腳。
3 c- ?8 o- w* C+ c
    此時，天已濛濛亮，遠處天際，泛起一抹魚肚白的亮光。袁熙見趙雲沒有追上來，這才鬆了一口氣。

  [: L2 t, [# V7 A0 P$ g* |1 I    “孫輕，何以遼東軍到了近前，竟然無人覺察？”

    孫輕看上去也是狼狽不堪，苦笑道：“二公子，非是末將無能，我命蔣奇值夜，卻不想此人不聽將令，莫說沒有派出斥候，甚至連值夜都不做安排。若非末將巡視營地，只怕損失會更加慘重。”

3 l* o" v+ N" l" r7 u    “蔣奇呢？蔣奇何在？”
: R: ^3 ?; o* X5 n. F0 B% b3 c, L% t
    袁熙聞聽，怒不可遏，忍不住咆哮不止。
5 L$ ]; F& v& i) `& d4 [8 x( `7 M
/ ]- M1 x0 V2 Y0 j- ^    蔣奇，已經死了……可是孫輕卻不會說出來。只是心裡面，卻開始盤算起來。看這樣子，袁熙恐怕是難成大事。既然如此，我留在這裡似乎也無太大用處，倒不如另尋出路的為好。

+ H7 x7 D4 @" Z* |4 D    黎明時分，曠野幽靜。

    就在袁熙才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忽聽遠處，蹄聲陣陣。

    孫輕連忙舉目觀瞧，就見曠野盡頭，雪塵滾滾，似有千軍萬馬趕來。
- u5 O, u! u( W2 A
6 W& o, Q, s1 |1 C+ I$ G; a    “休走了袁熙！”

    喊殺聲，迴響天際。

    袁熙心裡一哆嗦，連忙爬上戰馬，大聲喊道：“孫輕，是何方兵馬？”

! L9 d: m- U$ W, [    就著那晨光，就見一隊兵馬正迅速筆記。在那隊兵馬身後，雪塵飛揚，直讓人感到心驚肉跳。
( g& d! F# l) f6 U( Z- D" U, ~
    孫輕看清楚旗號，也是大驚失色。

    來者打著漢軍旗號，顯然是漢軍的追兵到來。

$ M; S9 h8 {* D8 I/ K, l    “二公子速走，敵軍追擊。”

    只是，不等孫輕說完，袁熙已經撥轉馬頭，拚命抽打坐騎，好像沒頭蒼蠅一般的逃竄。

# c$ P* [) }, T5 ?8 X( r2 u    孫輕一咬牙，有心率部為袁熙阻敵。可是當他看清楚漢軍的軍容之後，不由得激靈靈一個寒蟬。
' I  K  G: F0 P3 ]( t* ~! b
    這支追擊而來的漢軍，多是步卒。
/ @# x0 r1 H" _$ |4 d
5 `" `7 o+ k( ^# h1 L1 G    不過，他們在雪原中奔行，卻始終保持著隊列的整齊。
  o% @9 P. y6 T7 B. u, o# ~
    所有的軍卒，都身披鐵甲，頭戴兜鏊，同時在臉上，覆蓋著一張黑鐵面具。晨光照在黑鐵面具上，泛出一抹猙獰之氣。當漢軍逼近過來的時候，那撲面而來的肅殺之氣，令孫輕更是面無血色。

    “當家的，怎麼辦？”
2 V9 r- J' ]; x+ b. r/ r' ~. @6 Y
    看著逼來的漢軍，兩名孫輕的扈從忍不住低聲問道。

( N( S1 g* x0 n0 G! {    怎麼辦？
) r4 [# s8 ]$ L! I' N$ D- z
    孫輕心中不禁苦笑……他扭頭看了看跟隨在身邊的一干軍卒，一個個面無血色，鬥志全無。這種情況下，莫說是應戰，恐怕連跑的氣力都沒有。如此情況下，孫輕又能有什麼選擇？

( u9 Z, s. j7 y    他一咬牙，縱馬上前，“敢問前方將領，高姓大名？”

    “我乃陷陣營五原郝昭，奉趙將軍之命，在此等候多時。”

. X8 h, Y. F# h; [9 j8 `, j5 a3 {    陷陣營？

    孫輕激靈靈打了個寒蟬。
' {4 K3 ?- g0 r% p/ f. `
    他怎可能不知道陷陣之名！眼見漢軍已列陣完畢，隨時準備出擊……孫輕翻身下馬，把手中大槍一扔。
: A( }9 H7 C! J
2 _/ h2 z! J# ~" a( ~& ~. @" Z    “我乃牛飲山孫輕，願歸降劉皇叔！”
% F' O& X% {+ a" A. {4 E) n0 ?+ o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96章 我要修建燕京（2/2）
; C/ S7 @$ z$ e- e$ ^! E7 q
    “閻鄉大捷，閻鄉大捷！”
9 \) T3 O$ o) N0 x
( m# D1 @" u' l* w    一騎飛奔，闖入涿縣城門。馬上的騎士沿途不住高聲叫喊，引得無數人為之側目。那匹馬，汗水淋漓，口鼻中噴吐霧氣，顯然是長途跋涉而來。而馬上的騎士則風塵僕僕，眉宇間透著疲憊，聲音雖有些嘶啞，可看得出來，他的精神正處在一種極其亢奮的狀態之中……

4 J6 N& a& @+ D7 ^* o8 f9 j0 b    閻鄉大捷？

' C/ S. M" F! F* C( ~, x8 \" I& p    路人露出驚訝之色。
+ a2 I; x& b1 `  D/ s# F; i+ [
* T& s4 P  e9 {  c: p( k' i    “閻鄉在哪兒？”
: T" K$ o( ]6 p
. }0 Q; r. x; H6 D  h    “你連閻鄉都不知道？便是那易縣所治，位於五阮關。
, K: u' C2 e2 t5 @, j5 {; W
9 Z7 K4 c2 q1 ^& k    前兩日聽人說，那位袁二公子在中山徵召數萬大軍，意圖奪回涿郡。怎地這才一眨眼的功夫，袁二公子就敗了？”

$ a5 b7 {! o8 x. l$ \    有那明白的人，立刻開口解釋。
) _' W3 G& O! M& Y; D' O
    只是他臉上仍帶著些不可思議的表情，顯然是對袁軍這麼快敗走，有些難以接受。

    是啊，數萬大軍，就算是站在那裡任你屠殺，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敗走。戰事，怎就這麼結束了呢？
8 o) }. q" {# z  |& u
4 W* ~2 ^- }* Y6 m2 y9 M. ?+ T    涿縣，府衙。
$ U/ v( L7 \3 c9 C8 L/ c
    劉闖正伏案繪圖。

    在他身邊，盧毓一臉詫異之色，頗為好奇的看著劉闖繪製的圖紙。

) p2 u& N* \, t/ a% H/ L    劉闖所繪的圖紙，是一座城市的平面圖。只不過他採用的城市格局，與現如今大多數城市格局不太相似，借鑒了後世大唐帝都長安的坊市格局。整個城市，經緯交錯，形成一個個獨立的坊市。劉闖拿著一支自製的炭筆，寫寫畫畫，不時還停下來，似乎在考慮著什麼。

. W5 |' T* u8 V( [* R$ h3 U4 N    “主公，你這是要重修涿縣嗎？”
4 d- t: d/ ~. N& u1 W
5 z4 p0 a- W) j2 k    劉闖抬起頭，仰著臉想了想。又搖了搖頭。
: K7 G$ \. l% K. E' k& a1 n
    “這座城市，名叫北平。”
' b! O' J( m& f# |5 [( {$ D
! R. k% v" s0 B    “北平？”

    盧毓臉上的疑惑更濃，“莫不是中山國北平？”
) {% n0 v& ^0 L) z" B2 J8 \% t* R
( y" g0 Y- H, W3 g    “中山國有北平嗎？”

# C2 N! I7 s' |7 o& {% a5 w    “當然……就位於順水河畔，閻鄉以南四十里。不過城市很小，人口也不是很多，滿打滿算也只有八千人。只是主公你為何要重修北平？”

    劉闖愣了一下，旋即笑了。

    “那麼一座小城，焉得北平之名？”

    “那主公的意思是……”
" Y; p- D9 }: ~5 r4 g
* W  W% E4 [9 `! j! L    劉闖站起身來，在擺放在衙堂上的沙盤旁邊。
9 N2 ?2 @& ~3 m" v( o" C5 h# f
5 J' l9 S/ ]$ `    這沙盤。是一座簡易的幽州沙盤。劉闖在上面尋找了一陣子，而後拿起一支小旗，插在沙盤上面。
% }; H& H; l% I# u
    “我欲在此建城，亦即北平，又名燕京。”

( T0 t/ [& Q  K2 m4 r# E! E0 b    盧毓走上前去查看。卻發現劉闖所指的地方，便位於昌平以南，薊縣以北。

: c6 i8 {$ |1 G: P; t1 |    沒錯，這就是後世帝都所在位置，不過在東漢末年，這裡仍是一片荒蕪，甚至還未建造城鎮。
' g! {) K: P+ ?' }. i
    “這裡。倒是一個不錯的地方。”

    盧毓在昌平生活了幾年，對附近的地形頗為熟悉。
" ~+ ~5 K( n" w! H% z  V
1 [5 b! x- k2 `1 s    他想了想，便點頭稱讚道：“主公要在這裡修建城池，的確是一個極佳選擇。”
1 M/ x! @$ y3 s& m$ f
$ D$ B6 [: x6 u- V    當然不錯！這可是未來的華夏帝都所在……
  A5 h6 t% S6 |1 L; B9 A
    劉闖笑道：“征北將軍府設立於臨渝。終究有些偏遠，頗為不便。我準備以後把征北將軍府就設立在此處，也能更好的掌控全局。不過這工程頗為浩大，還要仔細籌劃才好。到時候免不了還要去南山書院找人幫忙。恐怕要費不少心思。等我把圖繪好之後，子家辛苦一遭。把圖紙送去孤竹城，交給幼安先生。幼安先生精通易學，定能夠把整個工程完善起來。”
/ {; X" p! ]3 w% s6 D
    “喏！”

    盧毓欣喜領命。
& S$ h2 x$ U# G' L% O
    他久聞南山書院之名，更知道鄭玄、管寧、邴原、胡昭、孔融等一干名士如今都聚集於孤竹城。此前他就想前去拜訪，卻苦於沒有機會。而今劉闖派他前往，倒正好全了他的念想。

    就在這時，忽聞衙堂外一陣騷亂。

    緊跟著，李逸風攙扶著一名小校來到衙堂上，伏身道：“恭喜主公，賀喜主公，閻鄉大捷！”
* e& ], G# I& s) M5 _
    “啊？”

  r( c: L2 Q6 |6 N% y* Y& b* p2 F) t    劉闖聞聽一怔，呼的站起身來。

    他也得到了消息，袁熙在中山國重整旗鼓，率部前來。

( P  ?0 s  Y& R8 n: _5 `    不過，劉闖對袁熙的這次反撲並不是太過在意。五阮關易守難攻，有趙雲坐鎮，袁熙想要攻破五阮關，並非一樁易事。更何況，卑湛已得到消息，正在范陽徵召兵馬，隨時可以給予增援。袁熙而今要兵沒兵，要將沒將，怎可能是趙雲的對手？說實話，劉闖還真不放在心上。

; [) |- ], S2 r8 x& B4 X- B% O& J    只是，卑湛援兵尚未出發，就傳來閻鄉大捷的消息。

    劉闖連忙繞過書案，大步來到那小校跟前，一把將那小校攙扶起來。

0 R8 {0 {: F6 h' O5 `    “閻鄉大捷，究竟是怎麼回事？”
0 A% e! i' |8 x+ J' A1 ~- N
/ {0 Y6 P5 o" x& A& {    “回稟主公，前日袁熙率部屯駐閻鄉，適逢風雪來襲。趙將軍以為袁軍立足未穩，故而親率八百騎軍突襲袁軍大營，火燒閻鄉，一戰功成。袁熙率殘兵敗走，中途又被郝校尉截擊，俘獲牛飲山黑山賊頭目孫輕，得勝而歸。今袁熙帶殘兵逃往北平，趙將軍命我前來告捷。”

# z4 s2 ^6 n" n) K$ ]3 m    劉闖聽得有些發懵，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沒錯，他喜愛趙雲，也一直想要重用趙雲……此前調走田豫，便是想要給趙雲一個成長的空間。可沒想到才一眨眼的功夫，趙雲就給他帶來了如此驚喜。劉闖連忙向那小校詳細詢問，待聽完了之後，又不禁為趙雲的好運氣而讚歎。說實話，趙雲這閻鄉一戰，的確是有些幸運。若換一個對手，哪怕是現在的張郃高覽，趙雲想要偷襲成功，恐怕都沒那麼容易。
& I" I+ T. V6 {: ^. i( ?; D, q
    不過，好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 T1 @6 B5 [. u+ ^: i( G, c2 P
# Q& c' D% C. B2 G. M    如果不是趙雲膽大心細，恐怕也不可能有這麼一場大捷。

    原本以為袁熙能蹦躂一下，卻不想被趙雲這麼輕輕鬆鬆的戰敗，恐怕袁二公子的心裡要被窩囊死。
) D8 b% ~( z1 G+ F, K3 [, M
$ H- n0 t6 f  D    他這一戰，輸得是莫名其妙！
8 {- u9 M8 e8 `5 ?3 c
3 M5 j! E* o7 t3 w    “恭喜主公，賀喜主公。”
  R1 |4 X( D" g% L# z: ~
    一旁盧毓聽完彙報，笑呵呵上前向劉闖道喜。

    “子龍將軍雖有些冒險，但也正說明了。他已經能夠獨領一軍。”
9 B9 E8 o; e) H1 a' r& ]% A& T
8 G8 e3 v( @% }    劉闖聽罷，忍不住也點點頭。
5 T3 d0 @4 K; k& b3 ~- q% U0 b
. ~4 z' s  F) a; o; U, M2 h2 T    不管趙雲這一場大捷是否有幸運的成分在裡面，可畢竟是取得了勝利，也算是為他獨領一軍開了一個好頭。
3 B+ ^8 P* R5 a
    “不過，子龍將軍此戰著實有些冒險，看樣子主公還應該為他配一個助手才是。”
# E+ ]. Q% F# d
  m5 D. V# r# N    給趙雲配一個助手，和讓田豫輔佐趙雲的性質完全不同。田豫的武力雖不及趙雲，可論才幹，卻遠勝趙雲。讓他留在趙雲身邊，會使趙雲產生依賴。而助手的性質不一樣，完全是以趙雲為主，在一旁拾遺補缺。這對趙雲會是一個極為有利的補充，卻不會產生襟肘和依賴。

    劉闖聽罷。頗以為然。

    只是該派何人前往，一時間卻拿不定主意。

    不過，閻鄉大捷之後，劉闖的想法，也產生了變化……

  ^/ ]7 x( G% d3 O+ P) X* g    他此前命張郃奪取易縣，是想要把戰火燃燒在境外。五阮關畢竟位於幽州治下，一旦袁軍來犯。不管怎樣都會給幽州帶來一些波動。此前袁熙來襲，便有這樣的情況發生。袁熙一個敗軍之將，都能帶來這樣的影響，若是袁紹來襲呢？又會是什麼狀況？要知道。袁紹的影響力可遠非袁熙能比。
* l- H( C+ B# \. E" j4 W- ]
" F6 l* r; Z$ v) x    “子家，若我兵出五阮關，你以為如何？”
3 u! V% \  n# j+ v, [
, q1 D" I' `$ W9 O9 J5 F& I- W5 ?) ]    盧毓聽了一怔，旋即便明白了劉闖的意圖。
# S- x8 {1 L) G' o) u
    他想了想。便點頭贊成，“主公在幽州根基未穩。一俟幽州戰事發生，勢必會令一些人動搖。

3 R# w* g. @3 u9 B/ x    袁熙此敗，短期內恐難恢復元氣，更無力反撲。

$ ]* C* n, T3 s2 ~4 n6 U    既然如此，主公何不趁機出兵，奪取北平縣？若攻佔北平，進可奪取中山，退可守禦五阮關。西進則能威脅常山關，牽制雁門郡兵馬……嗯，如此一來，主公可以發揮的餘地更大。”

* z4 b0 s# E3 f5 J+ l    劉闖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輕輕點頭。

3 U3 |  r7 U3 X+ K, B    只是，若奪取了北平，趙雲便等於是孤軍深入冀州。
" z4 q% X) b6 Z2 L' E; R
    單憑趙雲，恐怕還不足以勝任。看起來，給他派去一名軍師，勢在必行。可是該派何人前往？劉闖坐下來，心中盤算不停。
7 h/ f0 }6 S! W: D# f
$ w2 s, s' [6 i& y1 L8 g    此前，劉闖已從張遼部下抽調郝昭前去幫助趙雲。

# R* p( L/ d& e. P0 X    此時的郝昭，還不是那位後世的鐵壁將軍，雖已嶄露頭角，但還不能獨當一面。把郝昭派去五阮關，從一方面而言，對趙雲只能是一個有力的補充。嗯，軍師！這個人選，倒是麻煩。
+ C! V. q6 H* v, k, q+ i
9 H- X" d6 r4 @; ]    就在這時，李逸風再次前來通報：“陸遜求見！”

    陸遜？

    劉闖聽到這個名字，腦海中靈光一閃。

: \( K% Q: T1 y9 W    他扭頭對盧毓笑道：“子龍的軍師，來了……”

5 S, q2 u7 C2 K    ++++++++++++++++++++++++++++++++++++++++++++++++++++++++++
( [2 \- R5 K5 E6 a- @
) f; C- I: |* A    袁熙敗逃北平之後，便立刻召集兵馬，收攏殘兵敗將。
% I- K( w4 P: G* s
8 Q5 o! I1 w/ u- h7 z+ g    三萬大軍，在閻鄉一戰之後，折損六成還多。剩下的兵馬在北平集結之後，袁熙並未感到輕鬆。
, W5 W  D2 S% I& e9 ?- x
    閻鄉戰敗，損失的不僅僅是兵馬，更有大批糧草輜重。
& L& V" B; O  D3 Y: }* [. @+ ^' W
    北平是一個小城，人口本就不多，怎可能養活的了這萬餘兵馬？

5 U2 E; \2 [4 \- f% y    無奈之下，袁熙只能派人前往毋極，再次向甄氏討要錢糧，以期能夠儘快恢復元氣，重整旗鼓。

    可是，甄氏此前已付出三千萬錢，以及糧草輜重價值五千餘萬。
! p+ B0 n9 e0 c2 L1 p* ^
    就算甄氏家大業大，也經不住袁熙這麼折騰。
: q7 x/ S: a2 G7 B4 R, s
) Q# l% y  X+ B: Y" `3 M0 }    袁熙閻鄉戰敗，再次向甄氏討要錢糧的消息傳到毋極之後，甄家閤府上下頓時籠罩在一片愁雲慘淡之中。
" `3 r8 P4 ^" S2 u* j3 D
    “母親，二公子這般貪得無厭，何時才能是個了結？”

    甄宓後宅的明堂裡，甄堯忍不住開口抱怨起來，“自小妹下嫁袁家之後，我甄家耗費驚人。好處沒怎麼得到，可是為了這位二公子的事情，我等已經拿出逾億錢糧，如何再撐下去？

    之前他便討要八千萬錢……好吧，這還沒一眨眼的功夫，五千萬錢糧便被他揮霍一空。如今又要討要，開口便是五千萬。母親，我甄家雖然是中山大豪，也經不起這般沒完沒了的索要。前幾日甄常便對我說。家中有些錢兩不足，以至於幾次大生意，都被蘇家給硬生生搶走。

    這若是再拿出五千萬來，咱們閤家便等著吃西北風好了……”
8 m$ x  X+ E2 L$ l
    甄逸過世，而甄堯的兩個哥哥甄豫和甄儼也都故去，故而家中只有甄堯這麼一個男丁。

/ G  r, h9 Y5 q( }    平日裡，家中的事務，大都是由甄老夫人做主。雖然主家人丁不旺，可是憑藉著幾個女兒的婆家。倒還能維持住主家的地位。可是現在，甄宓下落不明，至今仍不知是被何人擄走；而袁熙數次向甄家索要錢糧，已經超出了甄家的能力。其他各房對此，也產生強烈不滿。

    老夫人的臉色也極為難看。端坐榻椅上一言不發。
5 D( H/ ]: \9 c( n# c
    半晌後，她開口道：“姜女，可否再煩勞妳，向妳婆家借調些錢糧？”

    這話一開口，甄堯臉上的不滿之色，便越發濃重。

* t1 N, o8 K  b$ X0 d    姜女，便是老夫人的大女兒甄姜。嫁給唐縣張氏子弟。
! w. L8 v% h2 ]6 M& _* e+ _9 h
- e, J8 u7 C( l: }7 s+ B5 u' Z    那唐縣張氏，也是中山有數的大豪之家，此前為籌措錢糧，甄家已欠下一筆巨款……
* L0 P# L! l' \; o- k
" E* {, v+ J1 X" }+ k, g. b7 k    甄姜的樣貌。也頗為動人。
; Q: C& ~1 ~* |( c& c
# N' U" p" \+ X- h+ H    雖不似甄宓那般貌美，卻別有一番風韻。

    她聞聽之下，忍不住苦笑道：“母親，不是女兒不肯幫忙。只是前債未還，如何再去開口？

    上次夫君強行借調了一千萬錢糧。已經令家主動怒，不但嚴厲斥責，還從夫君手中收回了商行的權力。這一次，莫說夫君無能為力，就算他有這個能力，恐怕也不敢再私下借調出來。”

    老夫人聽罷，也是苦笑不迭。

* T5 C, N1 E5 j' g- h9 G    看樣子，張家對袁二公子也不是特別看好啊！
" M( h6 U- o8 s9 k% w+ X
& x( _3 |$ k, v8 U    甄姜這邊借調不出來，想必其他三女那邊也很困難。

    老夫人其實也非常猶豫，一來她也看出，袁熙的確是不堪重任，二來這一筆筆巨款支出，到如今卻沒有半點收回的跡象，也讓她感到擔心。家中其他各房對主家接連贊助袁熙巨款，已經有了不滿的情緒。而今幼女失蹤，一旦被袁熙知曉，甄家和袁氏的聯絡還能否維繫？
$ F% s# Y% F/ N) D! @1 F
; _" l' l& K8 J3 N) y. U4 d    老夫人也要認真考慮一下，這些投入能否收回的問題……

7 G. S/ m# }+ V: Q) L$ b0 \2 z    現在看來，前期的投入恐怕是很難收回。
  v' G/ A+ y- j  t4 L7 P- m
4 ^$ g3 l( ?8 H: l    若繼續投進袁熙那無底洞之中，後果恐怕難以預料。
, B/ G, F+ q% a2 W/ |; i
3 a1 `2 |0 T7 x1 r! t1 j1 l    但不答應？

    老夫人又擔心袁熙報復。

. }5 s2 ]1 U; W5 |: G    不管袁熙是否能成就大事，畢竟還是袁家的二公子。這種情況之下，老夫人也感到了沉重的壓力。

8 O7 p* j2 ^* v6 R. ~9 H, D$ d    “母親，而今二公子被人家趕出幽州，已自身難保。

0 H' d1 q  G5 ?0 ]- x6 k    而且，袁公對二公子素來不親，他上有大公子壓制，下有小公子受袁公寵愛，如何能成就事業？若二公子能坐鎮幽州也就罷了，至少還能緩解一下咱們家的壓力。可是現在……孩兒可不認為，他還有能力奪回幽州。那劉皇叔何等人物？乃漢室宗親，皇親國戚。便是袁公和曹操，對他也忌憚幾分。而今他兵強馬壯，又佔據了幽州，想要把他趕走，恐怕很難。”
* _# g9 k# n$ z+ N9 N' P; D  P2 _+ t/ [
. M, v1 o8 G- ~/ v' I    “小堯，住口。”
- n3 b0 B$ w- c8 }' J5 Z# o* f* ?
    老夫人聞聽不由得色變，厲聲道：“這種話，也是你能說的？”
2 N/ ~) _3 \3 O9 R/ U( p9 ~6 ]: P- G
    “我……”

' ?0 z6 T3 j; q    “小弟，你莫再添亂了。”
# V0 Q3 u4 F, r- ?
8 s7 Y, `2 A" n    見甄堯還想還嘴，甄姜連忙站起身，制止甄堯開口。

1 ?0 B2 n8 t; Q! `+ E    “母親，小弟方才言語雖有些不妥，但也不是沒有道理。

* I, U; l) Y% M8 J3 L$ |8 i3 K0 ^    沒錯，袁公勢大，劉皇叔弱小。可即便如此，咱們也要考慮周詳才是……甄家以商事而起家，秉承的便只有兩個字，利益！袁公此次便是勝了曹操，恐怕也元氣大傷。到時候還真未必能奪回幽州。那劉皇叔初至幽州，手中不過寥寥兵馬，便可以橫掃遼東，謀取幽州。
% P  j) y! |3 a( Y. c
    甄家在幽州之戰中，已付出太多。

. l0 s; u# c5 u1 X) _    咱們遼東的商路幾乎被完全斷掉，僅此一項，每年折損便至少有數千萬錢糧……可是咱們得到了什麼？那蘇家和咱們相爭，也未見二公子為咱們出頭。當年劉良先生曾評價小妹，言她貴乃不可言也。可是看二公子行事，何來貴相？倒是甄家為他付出，不可謂不多……
" w; b$ x  J+ w: Y3 e
    他現在不停壓榨，向甄家索取。
+ Q3 `2 F+ Z8 Y1 i- y% ~9 U% g, V) h2 C
) }9 Y; m0 H% p8 o' N/ h3 F' |) n2 C    前次咱們借出八千萬，雖還有三千萬未送出，卻已經元氣大傷。現在他又要索取五千萬……母親，他一次次向甄家索取，你一次次滿足於他。卻不知如此一來，也令他的胃口越來越大。”
' a$ m3 e# y( D7 l% U, V6 h; S7 V3 t: `
- ]% Y( l7 H5 a! w4 }! C    老夫人一臉苦澀，“姜女所言，我何嘗不知。
" o$ c  i+ H; q) e0 r
    可問題是，他向咱們索要，咱們真的可以拒絕不成？”

    此話一出，甄堯也好，甄姜也罷，都閉上了嘴……是啊，袁熙向甄家索要，便真的可以拒絕嗎？

    一時間，屋中眾人，都沉默不語。
& K) F8 I8 F1 y; e
( h8 M% ^; E+ h, y" J    “夫人，外面有人求見。”
$ h2 w: B" m9 w& i
) I3 ^# k+ ], X, ^' i* q    “沒看見正在商議事情，哪有那功夫見人……告訴他，家中有事，不見！”
* ^3 F, e% h6 u9 {5 W
6 E) C) v: }7 U4 ~2 Z    甄堯正心煩意亂，聽得管事言語，立刻爆發出來。
5 z& |' @1 X' r* w9 Q
    倒是老夫人一皺眉，厲聲道：“小堯怎地說話？常管事不過是來稟報，怎可以失了禮數？

    常管事，是何人求見？”
! N* B& z5 V' w$ o' t: P
    “回稟夫人，那人說是受小娘子所托。”
% y' ^6 R: x$ F* D8 z( L
    小娘子，便是甄宓。
, \* h: l% O, V1 Q7 H  H' q
$ I2 ^$ g6 X# o$ g% a0 Y/ a' V    眾人聞聽一怔，老夫人的臉上更露出驚容。
/ I2 U9 P  x( k  Q8 k8 P8 R
    而甄堯則怒不可遏，從牆上拿起寶劍，便往門外走去。
0 j. G7 b5 s$ W  |( y% A
    “小堯，你要作甚？”
  m% H- C7 w5 ?$ Z
; G$ d7 u! u/ H$ \( D    “定是那擄走小妹的狗賊上門，待我把他拿下，嚴刑逼問，看他還敢不招。”
+ i, k2 i1 F+ f! E3 c# n
    “你給我回來！”
, ^7 ^4 G/ D+ W; @: e
# k8 _/ [: k6 F) U    老夫人啪的一巴掌拍在桌案上，臉上青氣一閃，令甄堯頓時閉上了嘴巴。

7 w" m0 z$ p. H0 [# g. O    “你這般性情，我如何能委你重任？人家既然敢上門來，又怎會懼怕你手中寶劍，真是糊塗！”
- @% J) Y1 e% p4 o2 i4 }
4 @8 f/ `' U3 v: w1 {0 s9 ]    說完，老夫人努力平息了心中的怒氣，而後沉聲道：“常管事，請他進來。”

( e8 L+ d5 f0 |% ]8 D* n
( ~/ l! K' S, T- |- U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97章 關關睢鳩
5 d' p! |4 ^/ q# C$ @; R9 W
; ?5 `5 @6 |9 o- ]% [7 S( |7 }    建安五年十月，曹操接受許攸的計策，奇襲烏巢。

9 n$ J8 Q4 K4 ^* G) ]; k. Z    歷史上，鎮守烏巢的守將是淳于瓊。三國演義當中，羅貫中把淳于瓊描寫成為一個酒囊飯袋，曹操幾乎是輕而易舉便攻克袁軍大營。可事實上，曹操偷襲烏巢的時候並不輕鬆。當時淳于瓊死守烏巢，曹操身後又有袁軍逼近，令曹軍局勢危急。曹操命曹軍強攻袁軍大營，幾乎是在袁軍的援軍抵達前一刻攻破烏巢，縱火焚燒糧草，令袁軍軍心大亂，最終使得一戰功成。

    而今，淳于瓊已死於遼西。

; D/ O- N' O2 {7 o: Z; j    接替淳于瓊鎮守烏巢的守將名叫呂威璜，許攸對他有知遇之恩。

    所以，當許攸一封書信送抵大營，呂威璜在認真考慮後，便起兵響應。不但獻出烏巢，更聯絡了故市守將趙叡，與曹操合兵一處，在延津伏擊韓莒子，大獲全勝。烏巢和故市告破，袁軍軍心大亂。曹操趁機向袁軍發動攻擊，和于禁樂進荀攸前後夾擊，令袁紹大敗而走……

    袁紹十餘萬大軍，幾乎盡沒於官渡。

7 N+ h5 F3 y# v2 ]  D# f2 }9 H    好在袁尚反應及時，率部接應。袁紹在八百大戟士的保護之下殺出重圍，與袁尚匯合一處之後，退至酸棗。

$ K- T7 _' A9 n$ m    官渡之戰，也隨之進入尾聲！

) Y& E% F/ d8 R3 m% Z    袁紹大敗之後，在酸棗招攏殘部。
! ]1 S8 L- @" z  ]$ @
    他在黎陽尚有數萬大軍，只是敗局已定，袁紹已無力發動反撲。
  ?( H$ I% [! O
  b! y, D' n" H1 }$ A0 X! @    這等情況下，袁紹只能下令收兵，命人退到黃河北岸，再次和曹軍形成相峙的局面。
" d" y( q7 j+ H: o3 T
* ^. U% X/ q$ |$ w  D9 f    ++++++++++++++++++++++++++++++++++++++++++++++++++++++++
7 Y4 v9 f( ?. A7 z4 d/ a
    田釋站在大門口，耳邊似乎還迴響著劉闖的聲音。
. V3 d# O+ Y) T# m6 Z
1 F4 P/ P1 |  F4 B2 O/ R: ^  n    “巨言，我剛收到消息，袁紹在官渡大敗。

2 M, d) x# t1 ?7 V) `3 D    令尊當初反對袁紹出兵。被收入大牢。現在看來，令尊果然有先見之明，到頭來一語成讖……你別高興的太早。依我看，袁紹戰敗，對令尊來說未必是一件好事。以我對袁紹的瞭解，如果他官渡大勝，令尊尚有一線生機……呵呵，勝利了嘛，總要展露一些勝利者的姿態。可現在他輸了，而且輸得很慘！十萬大軍盡沒。以他的秉性，恐怕不一定能放過令尊。”

. _5 p9 Q9 p1 c- e    “巨言不必擔心，今袁紹大敗。聲勢已不似先前。

    而我坐擁幽州，可以南聯曹操，足以抵抗住袁紹的反撲。袁本初雖然糊塗，卻並非愚蠢之輩。他必然能看出而今的局勢，我坐領幽州之局面。已難以改變，所以早晚會與我談和。
6 A0 f# ?# n0 u6 F
    我可以救出元皓先生……你別看我，我知道元皓先生對我不滿，甚至更多有忌憚之心。
# @2 K) W2 |- P1 `9 L  Z
    但我相信，經此一事他已能夠看出來那袁本初非成大事之人，我也相信。他能夠做出正確選擇。”

    “幫我一個忙吧，讓甄家歸附於我……”

0 f9 s8 N3 ^8 d    “告訴他們，我可以讓他們的家族更加興旺。
5 {- K, P2 S% |3 o5 n# t3 p
4 ^$ T. P( f' K5 _: V/ W8 S    中山不大。容不得三家豪強……告訴他們，只要他們肯來幽州，十年之內我定讓他們成為幽州第一大豪。”

- J9 H# D# P% `3 `    直到抵達毋極縣城的時候，田釋仍舊有些渾渾噩噩。

5 y; ?5 J0 Z) f. E* x; K    遼西一戰，他被呂布俘虜成為階下之囚。而後與沮鵠一起被關押在臨渝，轉眼便半載有餘。

/ Y% n7 |0 n+ s$ k; I! m    說是關押。倒不如說是軟禁。
; ~3 e- ?8 ?4 |4 y7 t4 B
    劉闖把田釋和沮鵠扔到一個獨立的院落中，周圍有重兵看守。
9 F) ?- w# b) _
    一應吃穿用度，劉闖絲毫沒有剋扣。甚至在在某些方面的安排，劉闖幾乎是依照著兩人的習慣。
) |1 z- @. K! Q* _% C7 I) Y. b; I
# d' D; R$ H( n; c1 q    比如沮鵠好鵝，所以劉闖給他安排的住所裡便有一個池塘，每日都會有白鵝出沒。而田釋喜食羊舌，他認為乳羊舌頭最為鮮嫩，劉闖在他的飲食安排中，便專門找了善烹羊舌的廚子。
: v6 u) G8 w4 ?$ v* F+ o
    由此可以看出，自己和沮鵠的情況，劉闖瞭若指掌。
/ ]# }& L3 I1 {9 y, `1 Y
! {! B) E3 t4 ?5 s* g: K    只是被俘後，劉闖一直沒有勸降，也沒有安排人前來勸說他二人，令田釋和沮鵠格外詫異。
" b/ ~7 m# s( d$ l2 r2 q4 I" |2 d
    半月前，劉闖突然命人把田釋帶來涿縣。

3 h. V! M* u, w! d    就在前日，他召見了田釋，並給他安排了一個任務。

    田釋本來並不想聽從，可是當他聽說，劉闖願意幫他救出田豐，不由得為之心動。
" m6 R" q9 W4 ~  h, ~% C
( a3 Z5 a9 o0 j0 q0 X8 Z. \    之後他便暈暈乎乎的來到毋極，一直到讓人通稟之後，他才算清醒過來……田釋的機智不俗，就在他等候消息的時候，便想明白了劉闖的用意。劉闖這是想要圖謀中山，故而勸降甄氏？

    甄氏，是袁熙的錢糧所依。
3 V/ m* }$ ?% t% z+ t3 l+ F. W+ Y
    如果甄氏不再支持袁熙，想來袁熙根本無法在中山立足。
" n, D! y0 ~. u5 |  c5 K- Q8 }# X7 a
2 c) d8 w/ J; A/ v- k9 E$ u% S    這樣一來，他便可以順勢推進，謀取中山國。而公與叔父在河間久戰不下，若中山有失，必然回兵援救，則易縣的壓力隨之會減輕。到時候，公與叔父此前的種種安排，便要付之東流。

4 H* U4 I  Q% K  H: z) c    劉闖身邊，有能人啊！

( [! _: A( k0 C    這一招釜底抽薪，的確是厲害至極……

% w. M) G: Y8 B- e0 ^6 X    田釋想到這裡，心中也不禁有些動搖。

. |" K$ Z. L( c    他隱隱覺得，正如劉闖所言，袁紹難成大事。

    若劉闖坐穩了幽州，將來必為一方諸侯。自家在袁紹帳下已難立足，又何必再為袁紹效忠？
+ T2 L& }& F# K) ?/ l* g
& ?9 Y7 m; d5 U' x4 W    就在這時候，一名管事從甄府大門內行出。

4 a  n& ]  \1 K: u    “先生，我家夫人有請。”
3 ^9 |  y1 c& K% C
, w8 o% F" w: h; p* _2 h. o    田釋當下抖擻精神，朝那老管事一笑，“還請前面帶路。”
8 R" s" ~/ ?3 D. d. l
    沿著小徑，直奔後宅。
8 H  o1 v" v- v* n! B
4 C$ {+ S( [- W( n" M    只是當田釋走進後宅的時候，卻發現院子裡支起了一口大鼎，鼎下堆著柴火，火勢正旺。

  {8 G5 Y/ ]0 c+ T# ~* @) N    空氣中，飄渺著青煙。

+ v' E+ W' q, P    看到這場面，田釋便明白了甄氏的用意，當下曬然一笑，渾然不懼的走進明堂。

' E( {+ Z/ p: C2 }& a3 ^& t2 j    在這一刻，他似乎有恢復了當初策士的本色。

    “在下田釋，冀州鉅鹿人氏，拜見老夫人。”
. z: ^, c( u  z6 ^- V9 c
  F6 ^% P) C0 S1 ]& z& j    田釋走進明堂。便拱手報出了名字。
2 V& e7 ~3 o+ u: Z" a. M3 G8 H
! v/ G; W& y% i5 ]$ [! h    甄氏聞聽不由得一怔，眼中旋即閃過一抹疑惑之色。
8 g5 W* ^$ _* z! E" ?( l$ v
% v1 T7 v9 U/ H4 S) O  o    “田釋？莫非是元皓先生公子？”

( r4 a0 N, N7 v$ O; y# M8 W    “正是不才。”

    這一下，甄老夫人本聚集的氣勢，一下子消散不少，就連先前站在甄老夫人身後，一臉殺氣的甄堯，也露出訝然之色。
5 B" G; s: z4 q
& r  W! I* S8 E6 E4 b' n    “田公子何以來此，又怎會與擄走我家小宓的賊人走在一處。”
3 g% o+ R) o6 c" f+ a- v$ Z  ?
5 z: W& h0 j. x- d+ _) p    甄老夫人臉上浮現出一抹怒氣，可是言語之間，卻依舊保持幾分克制。

( X4 r4 S! G$ X4 ?9 B, n' U    這就是富商和名士的區別！別看甄氏在中山國聲名響亮。乃毋極豪強。可是在田豐這等名士面前，卻不足為提。田家同樣是冀州名門，或許家產不似甄氏豐厚。但其影響力遠非甄氏可比。哪怕田豐被袁紹打入大牢，他的名頭依舊不容小覷。田釋為田豐之子，甄老夫人即便是心中惱怒，也不得不按捺住心頭火氣，對田釋保持幾分尊敬。這。就是名門的力量！
3 K+ x8 b/ t. f& {; S
    田釋道：“甄娘子的事情，我不清楚。

    我來，是受人所托，給老夫人帶一個話。”

    老夫人臉色稍霽，深吸一口氣問道：“不知公子是受何人所托，帶什麼話語？”
) C, A" ^. ]) a) m+ M' R  v
! A# y2 V; W" \# J* I4 `" z    “我受劉皇叔所托。前來勸說老夫人。”
6 Y7 ~: i0 Y  A
! r* ^- Z3 C: A6 v* K9 H' [    劉皇叔？
6 |% x; y7 U: ~6 r. u; U2 L7 j- ?
    老夫人心裡一咯噔，眼中閃過一抹光毫。

    能被稱之為劉皇叔的人，天底下能有幾個？而以目前的情況來看。田釋所言‘劉皇叔’並不難猜測。
8 y  G  p2 B( w# u# Y* P( \: p- W) A
    不等老夫人開口，甄堯已勃然大怒。
0 T/ M; ?! I. X# X
    “好你田巨言，也為名士之後，竟敢做此等事情？

3 }5 n  J  X  q! z    今日，你若不交出我小妹。就休怪我將你碎屍萬段。”
& Q4 m" y/ v1 h: I% @" C/ b8 [
) e0 M$ W7 y" Z+ `; [* h& G    田釋是什麼人？
$ K  ?6 J% q7 k, a
+ \% H5 h+ W) G3 _* i    那是敢跑去遊說呂布的傢伙！
* ^  v  h9 N/ `) d0 z
7 r% {3 n+ n. y& v3 Z! ~    甄堯面目猙獰，殺氣騰騰。可是在田釋看來，卻不足為懼。

* d4 _& D% R6 }% G    這小子沒見過呂溫侯，更沒有見過劉皇叔。想當初我在虓虎面前能侃侃而談，便是在飛熊帳下，也沒有半分畏懼。你以為做出這副猙獰模樣，便能把我嚇住？若真怕了，我便不是田巨言。
8 J, V2 e4 Y( i: y
    田釋哈哈大笑，“碎屍萬段又如何能夠解氣？
/ G6 ?7 A8 X! k6 R
% [) m6 R# u5 ]+ z0 V6 z    我剛才進來的時候，看門外有一口大鼎，何不將我投入其中，烹殺了豈不更能讓三公子愉快？只是如此一來，只怕你甄家大禍臨頭。到時候滿門被殺，毋極甄氏百年豪強便灰飛煙滅。”

$ L+ Z# O8 S4 G7 W  C. Z1 \- x    “我殺了你！”

    甄堯氣得拔劍就要上前，可是田釋站在那裡，卻巍然不動。
* L* O4 |9 E8 e2 d" P" ?, _0 H
    “小堯，退下。”
% U) C9 Z, W6 T6 j
    “母親……”
4 A7 C+ c) J% r+ N3 B
7 u2 S% @6 t! O4 j: R    “我要你立刻向巨言公子道歉，這般模樣成何體統，簡直是辱了我甄氏門風。”
  Y: }! o' S$ G" t8 W7 g/ a
    甄堯臉色鐵青，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退到一旁。
0 y& Y* g4 }$ X2 F( @
    老夫人則打量著田釋，半晌後突然哈哈大笑，“巨言公子不愧名門之後，老身竟恍若見到元皓先生。
3 c8 D" m: m, z  O( t7 i4 d% \
    好吧，劉皇叔有什麼指教？”
5 N* k) d- O  @/ i% n) D1 `
    老夫人未曾詢問田釋為何會輔佐劉闖。這種事情沒什麼值得詢問，田釋既然是受劉闖所差，那必然是已經投到了劉闖帳下。而今，她已知曉擄走甄宓的便是劉闖，這事情也就好辦了。
# D5 Y) A* }( @; Q, J- h
    田釋從容不迫坐下，沉聲道：“老夫人放心，據我所知甄娘子雖然被擄，卻無大礙。
. O" k; j) ^+ }, |) d: @# W
    皇叔將她安排在臨渝將軍府，由幾位夫人照拂，並未動她分毫。倒是我聽人說，老夫人這邊有些麻煩。所以我此來一方面是想要向老夫人報個平安，另一方面，則是為老夫人排憂解難而來。”
, f% o( u- Y  J  {( N
    “你只要交出小妹，憂難自解。”
! ?1 T$ E1 {+ Q" g! m
    “三公子，果真如此嗎？”
2 a3 H- I; F1 x2 p& j7 `9 i
; M7 `1 C8 |: \- O: g    “你……”

    田釋笑道：“據我所知，甄氏之憂難，絕非皇叔帶來，實甄氏投效錯誤，才有了今日之難。”

4 Y- L* _) h# L+ c$ q# g    老夫人怒視甄堯一眼，讓他不要開口。
7 D( \; P  m* z+ f# f( }
9 s% M% o3 J$ \- {    “還請田公子指點迷津。”

    “何需我來指點，老夫人難道真個不曉？”
. N( M% {2 i; P8 [3 y
    甄老夫人面頰抽搐一下，半晌後苦笑一聲，站起身來，招手示意甄常過來，命他把外面的大鼎撤走。
4 r8 g6 V* D% A9 N
) [( ~$ }  H1 s0 `7 c! _    “田公子果然有乃父之風，老身佩服。
* h- \4 u" I4 H9 b
    既然如此，便明人不做暗事。田公子以為。當如何解得我甄家憂難？若甄家能渡過此次難關，老身必感激不盡。”
4 \. K6 {9 Z- ~1 {4 r# P
    “老夫人可知，袁公在官渡戰敗？”
; ^  d# T* Z5 Z- g# q) C( D
    “啊？”

7 e2 }% R5 G  C. D# I3 p( w. Q# e    甄氏雖然是望族，卻畢竟不似劉闖那般信息通暢。
" g* q9 _! u/ a0 X9 M; P$ Q% f! u! v
    此時，袁紹仍在酸棗，尚未退回黎陽。而甄氏又忙著為袁熙籌措錢糧，所以也就沒有去留意官渡的戰況。事實上，河北各大豪強，大都以為袁紹此戰必勝。即便是此前和劉闖合作的蘇氏，也只是想趁著劉闖在幽州的時候。狠狠賺上一筆。他們並不認為，劉闖能坐擁幽州。
1 b6 G- k: V0 Z2 i# j! Z+ |5 s6 }
1 O; S! F0 I& r% E    這也是蘇氏在履行盟約的時候，陽奉陰違的主要原因。
7 q4 J+ s, I% ~" [$ F% a
% G' W  c" M. C* S5 n    甄老夫人聽聞袁紹戰敗的消息後。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
1 T4 d/ o- A( X& g* l7 X5 k
; N3 K  U! B6 W+ i% m. }    而甄堯，則臉色大變。

    “甄家此前，曾幫助袁二公子多次與皇叔為敵，致使皇叔損失慘重。

    皇叔對這件事情，也頗為著惱。故而才擄走甄娘子，給甄家一點教訓。劉皇叔心胸廣闊，器局宏大，絕非等閒之輩可比。今他已坐擁幽州，麾下猛將如雲，賢良無數。其勢已大成。

$ o9 m) Z5 m7 ?( g1 t5 `    此等人物，甄家果然要與之為敵嗎？”
% P/ T4 m' _! N+ ]
    一席話，使得甄老夫人臉色陰晴不定。

8 Y# K9 P( t/ k" ^    半晌後她苦笑道：“老身女流之輩。甄家不過商賈之家，憑心而論又怎敢與皇叔為敵。實不得已而為之，絕非甄家本意。為此，甄家已受了不少的教訓，劉皇叔又何苦再為難我孤兒寡母？”

3 p! t  F: N" E' C& c" ]: ?    這句話一出口。便是認慫了！
0 C% Q# n- ]# U& C: T' j) a) s
    田釋卻冷笑一聲，“甄家便真的認錯了嗎？”

    “當然！”
6 [+ w) R1 X: {) U" r
# x7 h7 ?0 \7 u* C/ ~3 R$ t. m    “可據我所知。甄家依舊在向袁熙輸送錢糧……前些日閻鄉一戰，甄家便給了袁熙五千萬錢糧。而現在，我聽說甄家還要繼續為袁熙輸送錢糧。老夫人，你以為劉皇叔果然好欺騙嗎？”

% G7 h6 {) _! i3 i) q0 y    甄老夫人的臉色大變，連連擺手，“田公子，老身絕無此意。”
; W0 Z& `3 a% G6 x# \
    一旁甄堯卻忍耐不住，跳出來大聲吼道：“你道我甄家願意嗎？

    那袁熙畢竟是袁公之子，他向我們索要，我甄家又怎能拒絕？若真拒絕了，反而會有禍事臨頭。”

    “所以說，這就是你甄家憂難癥結所在。”

% N: ]# s$ U" {8 a    “小堯，住口。”
- W7 T7 {- F2 q1 q# ]
    老夫人喝止了甄堯，眯著眼去打量田釋，片刻後突然道：“還請田公子明言。”

    “我說，是你甄家無識人之能。

    爾等只看到袁熙為袁公之子，乃河北之主。卻不知，那袁熙並不得袁公所重，不過一庶子耳。你們以為攀附袁氏，便可以雄立中山？呵呵，卻不知，那袁熙也正看上了甄家錢糧。
. Z9 F# M& F" `6 w( z, [
# B, ^9 c' e3 i# W% ~" P    今袁熙索求無度，甄家不堪重負。

    袁熙已難得重用，爾等想要背靠袁氏，恐怕是一場奢求。
" x" e. R* A. d# r
    就算皇叔把甄娘子放回來，你道袁氏便真個會放過你甄家嗎？到時候，袁熙估計是不會再提出索求，但袁公必不會善罷甘休。袁公官渡大敗，定要重整旗鼓。皇叔坐擁幽州，必然會再有一場戰事。中山，乃幽州之戰前線，到時候你堂堂毋極大豪，難道不該予以一些表示？

! V& a1 ^/ O, k    今袁二公子，你們便拿了五千萬錢糧出來。

    到時候袁公親率大軍前來，甄氏怎地也要拿出一億錢糧表示……老夫人，闔甄氏上下，又有幾多錢糧？”

) g+ [- B1 n8 x  O2 E    甄老夫人聽完了田釋這一番話，久久不語。
2 x3 k2 X4 L" s, q+ L
    而甄堯則低著頭，不再言語。

    他眼珠子滴溜溜的一個勁兒打轉，也不知道在心裡考慮些什麼。

2 q! v# g# Z4 f8 b' d    “還請田公子教我！”

    老夫人嘆了口氣，一臉苦澀。
; b: ?" _& S5 P4 v$ X
    “我曾聽人說，商事論眼光，關鍵是要找對人。

* O! L- D( ?2 y    你們此前投錯了人，但不要緊！而今你們只要能找對人，便可以扭轉過來。劉皇叔在我出發之前，曾讓我轉告老夫人：中山太小，容不得三個大富之家。既然如此，何不另尋他處？”

    “哦？”
# @$ [9 e/ w! h$ E
* x& ~. L# }& i7 {; r4 I    田釋道：“今劉皇叔坐擁幽州，已成就大勢。
$ T; Z# Z, f$ L# D# p( R, E" a  n
0 E0 J8 G7 i4 u$ X7 w1 E    袁紹雖強，但有南方曹操牽制，恐怕也難以對劉皇叔形成威脅。

) a( Q" i4 l! ]1 q8 N    甄家在中山難有立足之地，何不前往幽州？我聽說，劉皇叔在幽州大興土木，正需各方人士前往相助。以甄家之實力，在幽州大可以另起爐灶。憑劉皇叔的關照，以甄家百年行商的門路，何愁不能中興？劉皇叔說，若甄氏願投效，不出三載，必不負幽州第一豪強之名。”

    甄老夫人聞聽，倒吸一口涼氣。
% ~3 b4 `% p$ h( V
    “劉皇叔，果然這麼說？”
' G1 X5 N+ o, i# o
& p: [! W* x& p6 d    “這等事情，我有怎會欺騙？”

- J/ D. H+ B9 g: A. R4 ?    老夫人心裡不禁有些意動，不管怎樣，劉闖現在是一方諸侯，坐擁幽州。

: l* ]  a' ^$ Q5 F: E9 C+ D    袁紹呢？
- B( F, `, U* V) M/ Q
    天曉得官渡一敗之後，還能支撐多久……聽人說，那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也非等閒之輩。這兩人聯手夾攻，袁紹真的可以支撐住嗎？雖然說袁紹根基深厚，可現在連田豐的兒子都在為劉闖效力，豈不說明袁紹真的已開始沒落，而劉闖將來，必然能夠成就一番大事……
) {; J5 T) I6 r& G' d
    之前，蘇家靠著和劉闖的關係，打通了遼東商路，搶走了甄氏的生意，大賺其利。
; e6 K" @9 E( H3 S$ w% i4 l3 S
& k1 o! n+ ]5 a6 g( \6 c    他蘇家能背靠劉皇叔，我甄家便靠不得劉皇叔？

9 t8 E# R! _2 ?    老夫人越想，就越覺得田釋說的有道理。雖然說田釋的意思，要甄家拋棄在中山的祖業……這或許有些困難，可是我主家現在為分房逼迫，只能勉力而為。既然如此，何不另起爐灶？
! f$ p; G0 j5 L
5 ^4 V. Y: p0 R9 e7 e4 |    左右也就是些田產房屋，便給了分房就是。

  M* u" ?2 G: `0 M, ~    甄氏的商路，卻掌控在主家的手裡，有這麼一個資本，便可以保證甄氏在幽州立足……

. D( E/ [+ O* Z$ v9 j! k    “劉皇叔，真的不計較我們之前與他為敵？”
# p. i2 R8 x  O. ~0 R. s$ n
0 n- X2 ^+ M6 ^! U# n2 O/ C# v    “當然不會計較！”
. a1 A1 W# ]7 c. A7 Y
    老夫人吞了口唾沫，猶豫半晌後又問道：“可是，劉皇叔又何以對我甄家，如此的看重？”

    這個問題很關鍵，若不能有合理解釋，之前的口舌就全都白費了。
, r9 ?* V0 ?  L9 y/ _8 c% }+ |3 o
; @# ~% {0 H0 }" o. V    田釋眼珠子一轉，笑道：“關關雉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老夫人，莫非心中還存有疑問不成？”
7 }" m+ |. q: J( p6 E  ]' O
# [  l  B7 [  W2 q5 L% J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98章 袁熙之死（一）
' g3 [: R6 t, B. C6 w* r
    如果劉闖知道田釋這麼解釋，說不得便要高喊冤枉！
" X9 D& s' a5 J
; L# m6 g9 @6 d2 }$ P  r4 Y    沒錯，甄宓的確是漂亮，洛神之美，也卻是美的不可方物……可劉闖可以對天發誓，他對洛神並沒有那種想法。至少在目前來說，他還沒有那個精力，對甄宓產生什麼非分之想。

: w9 j; @- @; O( X# d    不過，田釋的這個解釋，對甄家而言卻是一個最為妥貼的答案。
3 J1 H, o/ t1 p+ s  O& A
    若非劉皇叔對甄宓有意，又怎會派人把她擄走？

; p5 V1 S: A  B, C5 ^! C. d! J2 a    若不是劉皇叔喜歡甄宓，他又怎麼可能願意出手，來幫助甄家？

    沒有劉闖的支持，所謂的幽州第一豪強便是水中花，鏡中月。如此一來，也就能解釋的清楚。定然是劉皇叔擄走甄宓後，被甄宓姿色所吸引，故而才會派田釋前來，遊說甄家歸附。

! Z# G$ A% G4 V/ Y    嗯，一定是這樣！
) p; V% J6 X0 J  e3 o0 x
    也只可能是這樣……

    不管劉闖願不願意，甄老夫人就是這麼認為。
1 S5 f4 }' f( j, b0 K
# k* }: q. M) B5 _+ n    什麼豪言壯語都是假的，唯有大家的利益捆綁在一起，才是最為真實。

    老夫人並沒有立刻答覆田釋，只說要好好考慮一下。
, O( p5 T* R" e* F9 O
    待田釋告辭離去之後，老夫人便把幾個女兒，以及主家的心腹找來，把田釋的來意與眾人說明。

- Y0 Y0 m, B2 \' c% u* s    聽聞要舍了毋極的基業遠去幽州，不少人有些不捨。
3 o/ L( ~) p! u+ u( W0 I" M
    可是大家也清楚，對甄氏宗房主家而言，前往幽州似乎是最為合適的選擇。
* f. k9 `% `: Z! @
4 [$ w% n5 _, T& D$ l    一時間，所有人都猶豫不決。
" w9 p, M! C4 e# I8 T- J1 @. F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商討事情的時候，甄常卻急匆匆從外面跑進來。
$ W/ e5 V7 Q' I* H
  P0 @$ w$ m- V" F  w. j$ ~/ g% K    他在老夫人耳邊低聲細語幾句，老夫人臉色一變，便起身和甄常出去。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老夫人從外面走進來，可是臉上卻極不好看，陰鬱的好像要滴水一般，令人頓感緊張。
2 C1 ?. |: P4 G) v7 J; ?8 v
7 o6 z& Z" [3 d7 s" I9 q    “母親，發生何事？”
' U' D( y  R5 l
! `) S) G( H7 S    甄堯連忙上前詢問。
9 }9 o1 j- w9 d* ]* N; n
    甄老夫人深吸一口氣，目光掃視明堂上眾人，沉聲道：“方才袁二公子又派人前來，催促我們把錢糧送往北平。”

. C  d+ B2 C& t4 {3 I- m2 P2 K    “什麼？”
3 w4 ^& A1 {; h: J* Z
; ?) C. R6 L% r6 ~! S7 J/ h* J    甄堯一聽就急了，“母親。妳不會是答應了吧。”
$ s: o6 Q5 i, G- R" K/ ~
6 B: y( f, A& W$ Q6 |) P    “我不答應又能怎樣？咱們如今身處毋極，如何能拒絕他？

5 t2 v# N4 Q. q7 H3 a$ Z    即便他是庶子，即便他失了幽州，可他姓袁，是袁二公子。我們便無法拒絕！他這次倒是沒有要求咱們給他五千萬錢糧，只說先送去一半。那信使還說，北平戰事緊張，錢糧不可耽誤。若延誤了戰機，少不得要問罪……大家都在這裡，說說看，這筆錢糧給。還是不給？”

    明堂之中，鴉雀無聲！

6 ?1 z5 Q' }0 R9 D2 i3 r    袁熙這哪裡是請求，分明就是威逼。

    “嬸嬸，此時絕不可答應。”

* q2 t: s( Q/ m5 a/ u1 \    一個三旬男子站起身來。神色決絕道：“那袁顯奕根本不把我們是為親人，只不過將我們當成他的糧倉錢庫。如今他還不知道小宓不在，若他知道，定更不會客氣……我甄家雖家大業大。又哪兒來的這許多錢糧？今日兩三千萬，明日三五千萬。等袁紹回來。少不得又是幾千萬。便是再大的家業，也經不住這些個惡狼撕咬，弄到最後，我甄家定是屍骨無存。”
6 I0 P1 z1 s1 W( e- r
    此人名叫甄仁，是甄家二房子弟。

    他的父親，便是甄逸的兄弟，而今他父親早已病逝，留下甄家五兄弟，好拳腳棍棒，號稱甄家五虎，在毋極頗有名氣。

4 ~, I4 S, @  E7 A& c    “是啊嬸嬸，咱們這些年，已經為袁氏付出許多。
8 p3 v  @4 E) Q$ L& U
! R4 A5 Q4 ^- D) Z    若再這樣被他們盤剝下去，早晚家破人亡……索性反了吧，便前往幽州，也勝過在這裡等死。”
! q6 I5 {! ]! v. A. t
* c3 J4 f5 u+ F7 n  t    之前，甄家人還在猶豫。

/ `+ C9 _' o" C6 }. f9 k    可現在，已經容不得他們繼續考慮下去。

: @7 f$ `% X. W4 c$ C    “既然如此，便與分房商議一下，把家中田產宅院盡數變賣為錢糧。”

3 L  \; c# {: D2 H" Z    “母親的意思是……”

1 ^1 v# _: f/ h9 P. Q- z    “毋極，已無咱們容身之地，索性把所有家產換成錢糧，到了幽州也能多一些底氣。

' s: a: F1 `: w, w% V# Q5 @    對了，我聽人說，劉皇叔與蘇家有約定，希望向遼東輸送流民，可是蘇家一直陽奉陰違，以至於現在也沒有完成盟約。幽州雖苦寒，地廣人稀。蘇家不做的事情，那咱們甄家來做。
3 A: {8 m2 [7 B
: L- k4 t1 ~8 M- t' j" o    劉皇叔需要流民，咱們就想辦法為他輸送……甄義！”
5 y% [3 i- N& C8 a8 P* E8 c0 F
    “嬸嬸。”
; P( y$ c. _2 d6 t: [
    “我記得，咱們這幾年在廣昌墾田，也招攏了不少流民……你一直負責此事，大約有多少人？”
2 ?0 _& ]' l) p4 A
    甄義是甄家五虎之二，想了想道：“前些年袁紹和公孫瓚征伐，致使幽州流民無數。

    年初時，我曾問過一次，說是廣昌有大約三萬多流民……”

+ Y: Q1 v5 W) k: m0 X! @# k8 D! @    老夫人一咬牙，沉聲道：“甄義，甄禮，甄致。”
1 J! {# F8 P, b: X" M  g9 y
; w2 J9 H4 k- A' E8 B. m5 ~    “在！”
  c% ]" Y* |4 O
8 n+ k1 [  i, n5 w. i    “你們三個立刻動身，前往廣昌把流民收攏起來，送往幽州。

    甄仁，你即可動身，前往涿縣拜見劉皇叔，就說我甄家舉家相投，還請劉皇叔能夠收留。”

    老夫人也是個有魄力的，既然決定下來，便立刻進行安排。

    待把一應事情安排妥當，老夫人又把三個女兒找來，在她們耳邊仔細的叮嚀一番，才讓她們離去。
9 _8 j" k! B2 [
9 q* A- ?5 F$ l0 S    “小堯，甄信。”

    老夫人閉上眼睛，沉吟片刻後輕聲道：“甄家田產，倉促變賣不過幾千萬錢糧，即便是劉皇叔娶了小宓，還是不夠隆重。咱們一家北上幽州，若沒有一點功勞，恐怕也難以長久……我方才假意答應那袁熙的使者，說十五日內，會把錢糧送往北平。這也是咱們的好機會，若能抓住，甄家不但能夠在幽州站穩腳跟，更能夠得到劉皇叔重視，只看你們敢不敢冒險？”

$ M+ [( {: i% R2 }- e- V    甄堯和甄信相視一眼，旋即露出瞭然之色。
+ j3 R7 V: T- ?# Q, d
1 r3 h+ F3 y* E( R2 l" u% M    “母親，只管吩咐。”

    老夫人聞聽，臉上笑容更盛，“如此，去請田先生來！”

    +++++++++++++++++++++++++++++++++++++++++++++++++++++

6 r" O! l( W( S! [/ G3 M    建安五年十月中。袁紹兵敗官渡的消息傳遍河北。

1 D5 I  {  I/ t    一時間，冀州震動。

4 [7 C3 z2 B' l    鄴城，大牢。

! l2 W; u3 P$ ~. s    田豐坐在燈下，正津津有味的閲讀一部南山書院編撰而成的《尚書正義》。這本書《尚書正義》，來頭可不小，其中包含了鄭玄、荀悅以及孔融的註疏，在年初時才剛剛完成。

4 q( K- i( v* n, G- y3 q    身為冀州名士，田豐雖然被打入大牢，可除了自由受到限制之外。一應要求都得到了滿足。
/ r1 P  n5 e; ]) T$ \
& W* C1 g. S& r    “田先生，田先生！”

" V1 M: T# e8 z    正當田豐讀得入迷的時候，一名獄吏一路小跑走來。
) u, b. L5 Y9 _& D9 B
    “恭喜先生，賀喜先生。”
3 j' w- T) l0 n8 ~
    田豐一怔，愕然問道：“赤忠。喜從何來？”
- y6 |' Y6 Q, e8 Q/ g0 Z& g8 W
6 Q7 e: O* e$ C9 G' [5 G    赤忠，是獄吏的名字。

    他拱拱手，笑呵呵道：“田先生，方得到消息，袁公在官渡戰敗。

    此前先生便阻止袁公出戰，言出戰必敗。如今先生一語成讖，豈不說明先生的眼界高明？等主公回來。定然會將先生釋放，說不得還要對先生加以封賞，委以重任，豈非一樁喜事？”
0 N$ v: B& k* V$ z- S
    在赤忠看來。田豐聽到這消息，定然會萬分高興。
" O8 S; }* N; L9 @% p
( e8 N4 C2 j0 R% s    可誰料想，田豐的臉色卻變得格外難看。
9 y7 |! L* S& Z5 k. k9 w& ~- F9 _
    “先生，何以不喜？”
3 K* N/ u) W7 l* y3 E
1 H6 e* v8 W9 x# y    田豐苦笑道：“若主公戰勝。我說不得還有活路；如今主公戰敗，田豐命不久矣。”
6 y; a+ w/ `7 a) f1 }
" L$ o" o5 [& ^    “為什麼？”

    “這個……”
% v# G+ h# P5 T
+ M, K) H+ ?8 U. K2 o0 _  ?    田豐沒有向赤忠解釋。只苦笑著搖頭。
0 M: E; L8 X2 m1 ?9 b+ n3 {
9 V4 O+ s. Z' z8 }; u( H1 n, R$ t2 j    赤忠還要詢問，卻聽到牢房外，傳來一陣喧嘩。

    緊跟著，就聽哐噹一聲響，牢門被人撞開。十幾名身著黑衣，帶著頭套只露出一雙眼睛的黑衣男子闖入大牢，順著甬道便迅速來到田豐的牢室前。
4 s5 X6 r2 W/ p, x
    “爾等什麼人？”

. q) M5 b5 j5 ^4 U- a+ j    赤忠嚇了一跳，忙大聲喊喝。
  O" C- G4 [3 k( L
$ d6 K9 }* C! b( {& ?4 C    可不等他聲音落下，就見一個黑衣人健步上前，提刀就要出手。

    “且慢！”
3 [  N- ^9 H8 y; |$ u
    田豐在牢室裡看得清楚，連忙大聲喝道：“你們是什麼人？休要在這裡濫殺無辜。”
" X& t/ k7 i' E
8 A8 K* C! r8 k0 d2 F    為首的黑衣人看了一眼赤忠，“若聰明的，就與我閉嘴……若剛發出半點聲音，休怪我心狠手辣。”
! K7 C. x4 |# X. s- t
* Z% v! j$ k3 z8 i6 t% X' ~2 n    說完，他揮劍將牢門上的大鎖劈開，而後打開牢門，走進牢室。

    “田先生，奉我家主公之名，特來救先生離開，請先生隨我走。”

+ _* b  m0 Y- f    “你們……”

9 J6 `. ~& v3 Z) e+ j3 s8 {    田豐猶豫一下，想要拒絕。
, L/ g) _( {4 ]% I  B
    但黑衣人卻搶先開口道：“先生若不走，巨言公子豈能安心？”
$ N. N$ S+ `' a( v
) x4 a" k( N. B9 s4 F+ \0 W    “巨言，他如今在何處？”

    “請先生雖我們走，自可與田公子相見。”
' e3 }& w! {4 w8 e& a& a* W0 s
    田豐原本已做好了被袁紹殺死的準備，可是聽對方提到了自己的兒子，頓時有些心亂。他猶豫一下，一咬牙，點頭道：“好吧，那我隨你們走。”

7 @; E% m. u1 d; A! D! X    說著，他便邁步走出牢門。

+ Q: r8 u5 ^3 t/ I* y% O    “田先生……”
# u6 c! C( b8 v' W3 r. C
  f4 n5 w" W8 k* E/ W9 C. _    赤忠臉色蒼白，見田豐走出大牢，連忙叫喊。

    黑衣人提刀上前就要殺了赤忠，卻聽赤忠道：“田先生這等忠義賢良都不得重用，我亦不願留在這裡。小人素來仰慕先生才華，這些時日得先生教誨，獲益頗多。我願隨先生一起離開，哪怕為先生牽馬綴鐙，已心甘情願，請先生收留。”

" ^$ f* {# Q- Z+ t* R! o& }. G9 o7 M    田豐一怔，愕然看著赤忠。

/ K/ ~3 D2 m; ]; |* F    這段日子以來，他被關在大牢之中，的確是得這赤忠頗多關照。
' j* F8 O* {: {$ D- T, T. q
! i3 T6 r8 ^; ^5 r! o    同時，田豐也知道，若他不帶赤忠走，只怕他前腳出了大牢，赤忠後腳便要被這幫黑衣人所殺。看這些黑衣人的行徑，絕對是心狠手辣之輩。田豐猶豫一下，抬頭向那為首黑衣人看去。
% B4 H: e7 g& R  T
    “我欲帶他同行，不知可否？”

    黑衣人的眼中閃過一抹為難之色，半晌後輕聲道：“田先生要帶他走，也並非不可以。
5 }8 g3 ^3 q# H: a" B
    只是，要委屈他一下才可以……”
) @1 a6 p1 Y8 ^+ _  L, o2 V& n: m
    “那，好吧！”

    田豐話音未落，一名黑衣人抬手便把赤忠打昏。

7 }* d5 ]0 i$ L6 v; Q: w- U    而後兩個黑衣人上前，用一塊黑布堵住赤忠的嘴，又把他繩捆索綁抬起來，快步朝大牢外走去。

, s5 |6 ]# c+ [- R& Q! l  l* R    田豐也不敢怠慢。緊隨黑衣人而行。

    眾人從大牢中走出來，就見外面停放著一輛馬車。

/ q, M+ S4 ?( m* v    “請先生上車。”
/ Q6 }3 h4 n5 s. W6 m( i% I
    黑衣人讓田豐上了車，而後又把赤忠放在車上，便趕著馬車匆匆離去。
  h5 _+ R: Y- ]. J$ X7 m# a3 D
3 A! r6 E) X) P, s    此時的鄴城，亂成一團。
# B5 [' ]  C  L6 G  C+ W$ G: s" m
0 C% P- X3 h4 R+ J    袁紹戰敗的消息傳來之後，引得鄴城百姓人心惶惶。
; c- i2 h- G" Q1 \6 Q3 j- n
    黑衣人在一個小巷裡迅速換上衣服，而後趕著馬車外城外走。天色已晚，鄴城城門正要關閉。馬車在城門口被擋下來，卻見一個黑衣人手持一支令箭遞給門卒。旋即便通過了哨卡。
8 I- J) E$ Y: i5 T& N2 C- G
  n6 U; U0 ]. N9 m8 R    “咱們要去哪兒？”

; n5 n3 n; i2 y    “先生莫要慌張，我家主公已經安排妥當。

    咱們在前面換一輛馬車，便可以上路……田公子而今一切安好，說不得正期盼先生的到來。”

    “裝神弄鬼。”

4 N: p' b  S& p4 Q& }' j" v& n; K    田豐冷哼一聲，便靠在車上。
% M% N1 x8 ?5 k
    馬車離開鄴城。趁著夜色急行三十里，來到漳水河畔。

    這邊，停著一支商隊。
) ~  A, o. [$ m8 p, a' K8 a
% P$ u4 Y" }) I8 p0 C    黑衣人把田豐從車上請下來，便攙扶著他登上一輛貨車，而後又把赤忠安放在車輛之上。

    “田先生，請暫時委屈些時日，待咱們抵達陽信之後。就可以安全了。”

    陽信？

    田豐一怔，輕聲道：“你們要去渤海郡？”
& ?+ J, g; n! X7 L6 P+ o" c
0 q6 [; I. w" Y6 g7 E2 n% f    “請先生放心，這條路我們已經走過多次，沒有問題。”

$ U: U0 y: t5 A: c0 A    車隊緩緩啟動。在渡過清漳水渡口之後，一路東去。
8 T$ W# A& E7 ^5 M5 E2 v( j
% F7 F# J/ X0 h6 F# a  S3 D- n    田豐坐在車上，卻閉上了雙眼。

. G! \2 @" |, V2 l! E    他很清楚這些黑衣人是何方神聖，他們口中的主公。又是那一位。

    只是這心裡面不免有些彆扭，千防萬防。沒想到最後還是被那廝成了大事，難不成果真是天不亡漢？

    “喂，誰能告訴我，而今幽州的局勢？”
  T/ @/ ~: r, m5 ?' t
- T  \  y6 Y9 ]" b8 w0 q! d1 O, L( K* Z    +++++++++++++++++++++++++++++++++++++++++++++++++++++++++++

    幽州的局勢，基本上已平靜下來。

$ k4 G! J9 g  y* e2 i0 v* d    伴隨田豫出任雲中太守，郭援接掌上谷之後，太史慈得劉闖所任，拜護烏桓校尉之職，屯駐馬城。

    高幹數次攻打雲中，卻被徐盛所阻。
' r" K2 a* L% V  t' p
    眼見隆冬到來，氣溫越發低寒，高幹想要攻破雲中，難度也越來越大。

    徐盛效仿當初劉闖在遼東的計策，從強陰一路向西，修築起三座冰城，用以囤積糧草，保障糧道暢通。而武安國魏越和曹性三人，分別駐守三城，斷去雁門郡太守彭安截擊糧道可能。

1 V3 I+ ], t( r4 k  N    這種情況下，高幹也知道，想要一舉攻克雲中，難度甚大。
: T) X2 Y& w+ w" L( p
4 K5 i( j8 X* L    加之袁紹在官渡戰敗的消息傳來，也讓高幹有些無心雲中戰事，在強攻數日之後便兵退咸陽。

    高幹退走，袁紹戰敗，也使得幽州士氣高漲。
/ o7 i+ H- z' c7 T
$ }% G1 Y6 z% I" m  J7 j, f    劉闖這時候也下令，停止對外征戰，開始集中精力，平定幽州治下的山賊盜匪，以及一些叛軍。
5 H; T0 Z2 Z9 N% t
    總體而言，幽州的時局暫時得到了緩和。
' v+ a# m. i$ k% h$ k! ~) c0 L
    不過，幽州時局緩和，卻不代表著戰事停止……
7 A, v7 ~5 P, e9 }
    沮授在高陽調集兵馬，猛攻易縣。
- D# K8 E, k1 \8 L. z. R+ [
- ^( y* \1 @7 [' e% s) i    張郃高覽坐鎮易水北岸，堅守不出……任憑袁軍百般挑釁，萬般辱罵，兩人自充耳不聞。他們罵他們的，張郃高覽徐庶只管死守易水防線，也使得沮授想要渡過易水，變得格外困難。

    同時，劉闖命蕭凌接手五阮關。

2 o+ v: v. E' d    趙雲所部兵出紫荊嶺，以郝昭為副將，陸遜為軍師，迅速逼近北平。

    正如劉闖所猜想的那樣，他同意調解江東和交州的矛盾，但前提是希望江東能夠開放鹽禁。
8 ~: U$ t# T- [0 `. d6 k
    廣鹿島鹽場的產量越來越大，特別是吉普鹽的出現，極大程度的填補了精鹽市場。
( U) |' l) w( _
    劉闖希望能夠把廣鹿島的食鹽賣到江東，對此諸葛瑾並未拒絕。說實話，江東產鹽不多，主要是依靠鹽官生產。單憑一個鹽官，很難保證江東充足的食鹽。若廣鹿島能夠給予支持，諸葛瑾認為倒也是一樁好事。
0 r1 Y) V* P* l! j2 [5 y
/ X+ r; V/ o2 m+ I) e+ F    此時的江東，尚不是後世的魚米之鄉。
7 L0 G2 ?& x/ e5 x
    礦產雖然豐富，但物產並不是特別充足……劉闖和諸葛瑾簽訂了多個合作協定，也使得諸葛瑾放鬆警惕。
& T6 K" w/ N& b: W4 ^, Q
    之後，劉闖提出要留下陸遜。
# [1 u1 v# z- M* K
9 {8 |% q5 U" Z. _( h3 n' t+ R    他的理由也很充足，直接把顧雍的事情抬出來做藉口。

  u9 t; Z) [/ b; E1 z0 _) a0 K    諸葛瑾當然知道蔡邕，也聽人提起過蔡文姬的名字，對於蔡文姬的遭遇，同樣是唏噓不已。

    這是顧雍的事情，劉闖要留下陸遜，似乎也理所當然。

    諸葛瑾在和陸遜經過溝通之後，見陸遜並不反對，自然也不會反對。

    這時候，諸葛亮抵達涿縣，劉闖索性讓諸葛亮負責招待，隨後便帶著人前往代郡，迎接荀諶一家的到來。
  G3 @3 r$ b/ _; t& T3 b
! q/ @8 Z1 A" X$ s) {& p    陸遜到五阮關之後，便為軍中司馬。

( Y7 P9 ?* X0 \7 O: u5 t    名義上，他是主掌軍紀，可實際上卻擔負起為趙雲出謀劃策的責任。
9 s, R6 q" g* V8 O
    “子龍將軍不必擔心，遜臨來時，皇叔已有安排。

, F$ t) {! U& w, T, A    將軍只需陳兵北平縣外即可，用不得多久，自會有人與將軍聯絡。”
) A7 E; Z; T3 r7 H9 u
    趙雲看得出，劉闖對這個陸遜似乎也很看重。
! b  u( e) t3 P* q/ j% F
    他原本就不是那種非常強勢的人，既然劉闖如此重視陸遜，說不得這陸遜必有非凡之處……
8 o1 C: K- F3 ]; h
% l" Q1 N8 \5 ]- m    陳兵北平縣外？

    看起來，主公這一回，怕是已做好了安排。

1 M+ R& [/ a- F) j8 K3 S    五千漢軍在易水上游紮下營寨，趙雲並未強攻，不過每天都前去搦戰。
5 \* v7 N( U/ q9 e: ?5 h5 {) m
    閻鄉一戰，已經把袁熙嚇破了膽，哪裡還敢應戰。
% @" o+ o7 N! Z  t, Z) U
    所以，不管趙雲怎樣搦戰，袁熙都避戰不出。只是伴隨著時間的推移，北平縣城的糧草越來越少。小小的縣城，人口不過八千，卻突然駐紮萬餘兵馬，又怎可能承受得住？為此，袁熙一方面派人向沮授求援，一方面有讓人前往毋極催促甄家，儘快籌集錢糧送往北平……

    據信使回報，甄家目前的確是有些困難。

4 e6 ]2 _1 d5 ]' R, T    不過他們依舊表現出了對袁熙的強烈支持，甚至還變賣家產，從其他人手中籌集錢糧。

. S/ l3 N+ Z8 @  b5 ?+ v    用不得多久，甄家的錢糧就可以送抵北平。有了這批錢糧輜重，袁熙相信定能支撐到援兵前來。

    不知不覺，已近月末！

  P' M# s% L, s1 ~    官渡之戰的烽火，業已停息……

( {3 w. G2 K. ^/ Y$ l+ T. T    這一日，袁熙得到通稟，他期盼已久的錢糧，終於抵達北平。


" c- I3 f* l, K0 B+ t6 W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99章 袁熙之死（二）1/4

　　袁熙也清楚，他這樣逼迫甄氏，如同殺雞取卵。

& m3 z; G; ~4 e1 Z3 `) ^　　甄氏的家底兒有多大？
$ z' W1 a1 I  h! S6 R: c% x
　　袁熙身為袁紹之子，甄家的女婿焉能不知？可他別無選擇。如果甄氏不與他資助，他就真的完了。袁紹膝下，袁譚袁尚爭鬥正凶。袁尚還好一些，可袁譚卻視袁熙如眼中釘。原因嘛，也很簡單。袁熙一直恪守中立，既不幫袁譚，也不幫袁尚。他本想要在夾縫中求生存，可有的時候，這和稀泥的事情並不好做。他想要兩不相幫，可實際上卻等於是兩邊得罪。
8 z! m; Q& y% p6 P2 J& Q5 l/ R2 d$ t* I
3 X$ y+ h, v# P7 P0 Z　　想想看，袁紹手底下的謀士武將都開始站隊。

　　除了少數幾個德高望重，或跟隨袁紹已久的老人沒有明確表示立場之外，就連辛評辛毗這樣的潁川名士都要選擇立場。袁熙只是個庶子，論能力並不算出色，論聲望更比不得辛評等人。這種情況下，你一個庶子又有什麼資格和稀泥？你那不是和稀泥，分明是別有用心。
1 P4 I5 l4 V' h
; ^  F; U) s6 i5 `$ ~: H5 `　　袁尚待袁熙還好一些，但袁譚……

, G4 S8 @+ f5 A! @. c7 `! {　　而今袁紹在官渡戰敗，正在氣頭上。
- X1 a0 K) V# r+ a: Z
　　袁熙丟了幽州，若不擺出足夠的姿態，袁紹豈能饒他？
, r3 T! g3 ?; D- N
  Y! h2 g) W. A　　甄家雖然和他結親，但袁熙並不放在心上。不逼迫甄家，難道去逼迫袁尚袁譚？那才是找死。

4 W4 P8 b2 s5 i: }+ `1 i* A　　反正甄家和袁熙已經成了一條線上的螞蚱，在袁熙看來，他別無選擇，甄家同樣沒有選擇。
  V: @) s$ b* }! |- @) z
　　一輛輛大車緩緩駛入北平城中，甄堯和甄信兩人來到袁熙面前，躬身施禮。

　　“二公子，糧草已押送過來……只是時間太過倉促，首批只有六千石糧草。
- ^2 a1 D) K: R8 k
　　一應輜重器具，還在籌備。我等出發之前，母親讓我們懇請二公子能寬容些時日，否則很難湊齊二公子所需物品。另外，母親說似大弩、投石車以及軍械鎧甲等物資，不太容易押送，需晚幾日才能送來。”
% e3 Z4 H. A7 W& O9 [5 W+ E6 t
/ O: F: n1 E7 J7 R) a　　袁熙溫言道：“兩位賢弟不必多禮，母親的難處我也知曉，便晚幾日也算不得大事。”

　　已經進入十一月，天上飄著小雪。
: U& _, B6 u* `  ]
　　看著白茫茫的城外，袁熙也感到有些煩悶。
) d5 v# O9 N- I6 W5 P
0 ^+ ~# O5 l! i　　好在糧草送來，在短時間內不必為糧食而發愁。

　　這總算是一樁不幸中的萬幸！糧草跟上，便不會動搖軍心。自己手中尚有萬余兵馬，憑借北平城，總可以穩住陣腳。待袁紹回兵河北之後，漢軍必然會撤退。到時候袁熙便可以掌握主動，就不信奪不回來五阮關，洗刷屈辱。
; U  W8 ]& B$ P$ D4 j
2 J2 s  T7 C; A: v2 Y　　當晚，袁熙在府衙中設宴，款待甄堯和甄信。

　　酒席宴上，甄信好像是隨意的問道：“二公子，聽說袁公馬上要返回邺城了？”

6 Q0 w# J7 J( ]+ J% M　　袁熙搖搖頭，“前兩日得到消息，父親已退回黎陽。
9 f: }% i4 I2 r9 n* |' [: u% r
　　不過他身體不太好，到黎陽之後便病倒，估計也不會馬上返回邺城。操賊狡詐，竟偷襲糧道。若不然此戰焉得失敗？放心吧，待父親身體好轉，回到邺城之後，用不得多久，必與那曹操再戰。”

　　甄信聞聽，眼睛一眯。

　　他扭頭看了甄堯一眼，向甄堯點了點頭。

　　“對了，小宓如今可好？”
* r& c& M1 g/ R. f7 z+ C
( C6 T" D& M! @5 {  ]/ Q　　袁熙得了糧草，心情好轉許多，酒過三巡之後，便忍不住開口詢問。
7 A* [; W3 p8 H
4 M- n( R2 H: g+ g" O  o, Q　　說起來，袁熙倒是的確喜歡甄宓。
( B1 ^4 k1 J4 m
+ P- B( H& a) S0 A/ |( Z　　且不說甄宓美豔不可方物，性格也好，溫良賢淑，絕對有大家閨秀的風範。一晃快大半年沒有見到甄宓，袁熙心中也頗為想念。

4 p3 Q" \) ]! \& V0 l　　甄堯連忙道：“五姐甚好，只是前幾日天氣驟變，偶然風寒，所以有些不舒服。”
, U2 ~6 w0 Q$ I9 ]% G7 {
　　“這樣啊……”
. g, }7 x. V0 H. y$ E
　　袁熙道：“那邊讓她好好歇息。”
0 G; f0 V! J, m
( W+ T# R8 r# _: e/ ~8 w　　他沒有再去詢問甄宓的事情，與甄家兄弟推杯換盞。
. y  o3 [$ d7 m$ m
　　觥觞交錯，不多時袁熙便吃多了酒，在兩名婢女的攙扶下，回到屋中休息。
# d4 R8 r. t9 P  ^9 `7 w% ?9 i
5 J& ?1 e, E4 n! ]7 N* ?　　甄堯和甄信兩人也告辭離去，走出府衙時，天色已晚。

, L6 k' m9 }) G- q4 H　　雪依舊下著，不過雪勢並不是很大。
, I/ Q* d1 P. `3 a
　　甄堯和甄信相視一眼後，甄堯便帶著人回轉驛站。他回到驛站後，命人准備了酒水，而後親自送往北平城門樓，假借袁熙之命，犒勞城樓上的守軍。

1 B- U; p* H7 p　　不管怎麼說，甄堯是袁熙的小舅子。
1 Z7 ~/ @! m4 ?' Q( E
　　他親自親來犒勞，令得城門樓上的軍卒，無不感到受寵若驚。
4 c7 c# t: n/ v( O' I4 r
% B7 p+ t, w+ P　　這些日子來，他們出鎮北平城，面對著漢軍連番搦戰，也是擔驚受怕。天這麼冷，還下著雪。有酒食可以犒勞肚子，城上的袁軍將士自然無法拒絕，連連向甄堯道謝，便各自領了酒水。
7 X  S+ n. F& C2 l2 s+ C# \
　　甄堯則命人在一旁侯著，他陪同城門守將在城門樓卷洞中吃酒。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

7 \0 s, b( C( S) E/ W　　那袁將也喝了不少的酒水……
5 j7 d4 @% M8 G; w
" i5 J! N0 T+ `' G$ S0 ^4 ~1 p　　忽然間，只聽城門樓上傳來一連串的呼喊聲，“將軍，有敵情！”

　　城門守將聞聽，忙跌跌撞撞跑出卷洞，順著馳道登上城樓。甄堯也跟著那守將到城樓上，只見城外一支漢軍，正迅速逼近。

　　“直娘賊的幽州蠻子，便不得安生嗎？”
$ Y+ ]5 Y8 `" T' j, B2 H, |. [
　　那袁將忍不住破口大罵。
7 L+ T+ g, ^/ N5 I; b
/ z) f* \. u  y: J  z/ y. p　　可不等他發出命令，卻見城中突然火起。
$ X; c- M: t2 q0 h9 b  h
4 z$ ^6 [5 b- @9 |, L. h$ c, d　　袁將一怔，連忙高聲喝問：“快去查明，是何處起火。
2 \7 i7 Q' `  F3 t, y; `
　　立刻通禀二公子……”

　　“不用了，我知道是何處起火。”

　　甄堯一直跟在袁將的身後，手中更拔出寶劍。

# l0 R8 @9 i: T) X" B( i　　那袁將聞聽一怔，猛然轉身。可不等他反應過來，甄堯上前一步，一劍便刺中他的心口。
& M7 `3 R1 ~5 A) q* r5 B' `
1 e( T  N5 y) h9 _3 l" [9 ^6 l　　一蓬溫熱的鮮血，噴在甄堯的臉上。

　　“袁熙逼迫我甄家太甚，今日我甄家，便反了他袁氏。

　　那個敢亂動，休怪我心狠手辣……來人，給我打開城門，放皇叔兵馬入城。”

　　跟隨在袁熙身邊的扈從，都是老夫人從甄家精挑細選而來的豪士，武藝高強，更驕勇善戰。
3 `% x8 K% |. T' R3 l. y; r* {0 C
1 Q8 X2 ^. M2 \6 u2 D8 Z　　甄堯一動手，這幫子扈從便拔出兵器，一陣砍殺。
8 x9 }. f  w) K% j# W* M
' `4 I; K* p0 i) `+ g　　袁軍士卒還沒能清醒過來，甄堯已帶著人來到絞盤旁邊，轉動絞盤，將城門打開。
8 \! j8 K7 @* t5 D) S/ D% T
8 ]6 ~8 E" ?% `9 ~　　趙雲早已得田釋通知，眼見城門開啓，二話不說，領著兵馬便殺入城中……

* I6 H" |! y2 X$ k9 V; q　　“我乃常山趙雲，誰敢攔我？”
% w8 v/ Z, M1 \9 k: }) T! b
　　趙雲在馬上高喝，袁軍將士竟紛紛閃躲。
7 x6 V8 L- ]8 i; x
5 X% s1 P& @2 o+ n3 H' p　　閻鄉一戰，趙雲馬踏連營，已經讓袁軍將士嚇破了膽。如今這趙子龍又殺入城中，一幫子敗將，誰敢上前阻攔。
4 m( `0 E6 s2 R+ }* y8 v$ W, m5 X  s  q
2 D: {! Z9 O7 }' y  N　　與此同時，甄信帶著一批人，縱火焚燒了校場中的糧草。
* i' [( m1 ?6 j$ ]; z7 c& z
　　甄堯說是送了一萬石糧草，可實際上，這一萬石糧草中，真正的糧草並不是很多，裏面充斥著許多枯草柴火等引火物。看守糧草的袁軍士兵，更不會想到這甄家竟然反了袁熙。所以在毫無防備之下，便被甄信順利攻入校場，縱火焚燒……火勢很猛！甄家這次是蓄謀已久，那糧車遇火便燃。眨眼的功夫，整個校場便被火海吞沒，袁軍士卒更驚慌食醋，不知如何是好。

　　也就是這時候，趙雲殺入城中。

. N. k3 U, I+ f1 T. A4 ^  y4 h　　北平袁軍早已成驚弓之鳥，見此情況，二話不說便棄械投降。
- _. m8 K, {  }. c
: R1 M2 Z4 z" |' v$ n　　甄堯從城頭上趕下來，與趙雲彙合之後，便在前面領路，直撲府衙。

! h. X1 x- _- N, z% f& {! ^　　駐紮在城外的袁軍，也覺察到北平起火。

7 h% u/ @& R- ~( L　　袁軍將領立刻率部趕來救援，哪知道陸遜郝昭早在半路上埋伏妥當，當袁軍抵達時，立刻迎頭痛擊。

$ u$ M+ b/ p( z　　在經曆了閻鄉一戰後，袁軍士氣早就降至冰點。

6 f# S$ n. ?  Y3 p2 ^　　以至於當他們與漢軍遭遇之後，幾乎並未做出什麼抵抗，很快便潰敗而走。
+ w- W3 f4 b  ]
; P% n+ [* S$ A4 q. M4 f　　袁軍的人數雖多，卻不堪一戰。

9 E8 P9 C9 H1 @1 \: S7 u/ k1 ~; Q0 R9 j　　郝昭領八百陷陣，直接在正面擊潰對方。陸遜則率部從兩翼夾擊，令得袁軍兵馬四散奔逃……
+ H9 H0 ?" K, a8 `; s
　　袁熙，從睡夢中驚醒，披頭散髮的跑出房間。

　　“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究竟是何處起火？”
' l& E( m; J: ]! F1 |& l% x
　　一名袁家家將跑到袁熙面前，大聲道：“二公子，大事不好……甄家兄弟造反了！”
+ ~0 C  ?* Z2 j+ m( T2 m
* k: ~) o1 m* j. _) V+ [8 ?- w　　“什麼？”
* Z* z9 @$ H+ P. o& d' e
- l7 c3 Q- }1 P2 k* ]$ R　　袁熙這時候還沒有從宿醉中醒來，乍聽之下，便破口大罵道：“你胡說什麼，甄家怎可能造反？”

　　“真的，甄家兄弟真的反了。

　　甄信帶著人少了城中糧草，那甄堯則打開城門，把遼東蠻子放進城中……而今，遼東蠻子正向府衙趕來，那為首的便是常山趙子龍。二公子，請速撤離，我等願拼死保護公子撤走。”
6 Y8 E9 g0 W5 D( e3 V: u' Z
　　袁熙忍不住吞了口唾沫，酒一下子醒了。
2 [4 c2 Q2 V1 K% ?8 |4 s' g' H* H
$ [" W* F% Y  z9 w% l& S　　甄家，竟然造反了？
  d. n4 G" u3 f  p( g* d1 T5 |
' j6 W, ?9 R/ c3 W　　怎家怎可可能造反，他們又怎麼可以造反！
) y; w! F- V& r+ @: F
　　袁熙頓時怒不可遏，“甄家莫非想死不成……”
9 p/ D$ D3 c& T8 E) [+ J- F
" x& C9 m  Z! B7 O7 ~4 a; ^　　不過這時候，不是他發脾氣的時候。袁熙聽說漢軍已經殺入城中，便知道敗局已定，無可挽回。本就是一幫殘兵敗將，本就士氣低落。
6 ^8 @7 n5 O) _5 p( o
　　現如今連甄家都反了，袁軍將士早就無心抵抗。
, b) _8 `: Z, Q1 j9 X: K2 ~7 |% y
　　喊殺聲，越來越近。

; C+ n1 t- [; A& W! T) u　　袁熙心知，再不走便來不及了。
! t' Y( w! U+ S- C
' @8 E2 S3 W# X/ A6 U　　他二話不說，光著腳便跑下台階。
2 G8 t: s* J* U; m6 K
　　早有人牽來戰馬，袁熙翻身上馬之後，在一干家將的保護下扭頭便跑向府衙後門。

　　從後門出來，袁熙早已驚慌失措。他辯明方向之後，打馬揚鞭從小巷中衝出來，卻不想剛從巷口衝出，胯下馬希聿聿一聲慘嘶，噗通便跪倒在地上。原來，巷口有人布下了絆馬索，袁熙從馬上摔下來後，整個人都昏沈沈，有些迷糊。恍惚間，他就看到有幾個身穿袁軍服侍的人跑來，於是大聲喊道：“我是袁熙，誰來救我？快帶我離開，我定有重賞……”

; L6 F! Q, F& ~' j5 G  i1 o　　“二公子，看清楚我是誰。”

　　那為首之人沈聲喊喝，袁熙凝神看去，失聲道：“信哥兒？”
5 p. B, S3 V6 X  t/ v/ h, t' V- O! Q
; O7 K; K, j7 |4 m
: q# [! _6 _' ]( v7 m' q5 A( x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99章 袁熙之死（三）2/4

; b8 B' m* F' E$ n% `, X　　甄信手持鋼刀，健步上前。
7 A' D$ }; }4 I% g
& M3 Q( M* @2 Y　　“二公子，這些年來我甄家傾力助你，哪知道你竟如此逼迫我等，害得我們不得不背井離鄉。

　　你莫要怪我，要怪只怪你太過貪婪。”
$ e* v4 r  m* l) X
8 C9 }4 G! B# h4 {4 {' ]　　“信哥兒，你不要殺我，我可是你姐夫。”

9 V# i0 V9 ^& N: W, T　　“姐夫？”甄信冷笑道：“你逼著我們交出五千萬錢糧的時候，可有想過與我甄家的關系？

5 d6 Y1 G1 x$ i6 R" a& z5 H4 @　　也罷，已經拿了那許多錢糧，今日便用你狗頭償還，也算是為我甄家鋪一條大路。”

# }$ H+ n. Y' t4 g, U　　說話間，甄信手起刀落，便把袁熙首級割下。

　　火光中他渾身是血，一手提著袁熙的人頭，一手持血淋淋的鋼刀，對那些從巷子裏衝出來的袁家家將喝道：“袁氏當亡，漢室當興……今我甄家乃應天命斬殺袁熙，爾等聰明的便棄械投降，若不然便格殺勿論。”
6 D6 J) c3 b- k
. Y- e/ e6 S0 j/ Y　　“二公子！”

1 m" M0 Y6 g: \5 a, z) ?  G/ l& @　　當那些袁氏家將看清楚甄信手中的人頭，還有地上那具無頭死屍的時候，都懵了！
" w& I: U; T0 \6 \, P4 I) ]% n
% E. I) P- I3 d　　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盡是絕望。

　　須臾，只見一名袁將把兵器丟在地上，“我願投降，休要殺我！”

) ]9 B! W! @5 U1 V/ e$ s4 g! a　　甄信冷笑一聲，轉身大步離去。

( J3 K6 p2 F, l# m　　+++++++++++++++++++++++++++++++++++++++

　　建安五年十一月，北平城破。
  E3 F! `" m2 q3 ^" ?& p( o8 C
　　袁熙在亂軍中被殺，也預示著幽州之戰徹底落下帷幕。

　　趙雲揮兵進駐北平城，迅速平定了城中惶恐。

5 X6 f0 i6 A" J5 r, ^& t/ a　　同日，劉闖命張遼率部進駐五阮關，而後拜郝昭為閻鄉校尉，獨領一軍，屯駐於閻鄉之畔。

　　改北平縣為鎮平縣拜趙雲為牙門將軍，坐鎮鎮平。

% Q5 W4 p. ?8 h　　於是乎，鎮平、閻鄉和五阮關呈鼎足之勢，徹底守護住了幽州西南門戶。
. R1 P' O$ L9 t* h
　　北平告破袁熙被殺的消息傳到高陽，沮授立刻下令停止對易縣攻擊，迅速退回高陽縣城。
0 y5 l  c0 W2 \) k7 o" n5 Z( l8 u
　　同時，沮授命袁紹大將焦觸張南進駐中山，屯兵於望都。

* @! u$ v" q0 x% P　　沮授撤兵也是無奈之舉。
; b) ~! N* |8 K2 c
　　劉闖奪下北平，佔據易水之源隨時可以與易縣張郃，夾擊沮授。命焦觸張南屯兵中山國便是為了防止劉闖出兵襲擊河間。而後沮授派人送書信前往黎陽，將幽州戰況告知袁紹。
- s- h. S8 a& ]7 E
! Q& o  i# m; H; O+ C　　“北平，何以會失守？”
% I' {* S6 }8 t6 U# C2 n
　　沮授找來從北平潰敗下來的兵卒，仔細詢問。

2 q& ?* m' V( F( O5 S. ]　　那袁軍士卒也不是很清楚其中的原因，他們本駐紮在城外糊裏糊塗的遭遇漢軍伏擊，又糊裏糊塗的潰敗。
# s5 [, e/ p+ Y$ K) Y/ U
, I9 z9 h6 w1 e# Q( E　　沮授眉頭緊蹙，仔細詢問當日發生的事情。
1 L5 Y. b$ Y6 b$ x3 y$ }
8 H% E7 \9 @5 Z　　當他聽聞，當日有甄家押送糧草到北平的時候，心中不由得一動。
* e/ {9 M; ?& `* w/ i' M: O
  B" ~3 R- r, {0 C( B　　只是，他有些不相信，甄家為何要背叛袁氏？說起來這甄家和袁氏還是親戚，甄家女嫁給了袁熙這好端端又怎可能背叛？可是，若非甄家背叛，北平怎可能失守？袁熙怎可能喪命？

　　雖然說袁熙並無太大的才幹，可是他在北平采取的策略卻極為正確。
, ^( t# J' `( C8 r
　　堅守不出，抵禦遼東軍……憑北平萬余兵馬，若無內賊，遼東軍決不可能輕易占領了北平。
7 g+ G& d8 S5 Q! j# i
. ~% m5 |' q0 p* \# w( ~; g' U　　沮授心裏，不免有些慌亂。
0 r2 q; R2 c" \0 x
& o9 ^& G  x8 Q: }( b: R8 J# {# Q　　局勢的變化，實在是太過迅速，令他有一種目不暇給的感受。

　　袁紹在官渡突然戰敗，病倒黎陽。
) v% n! z. z, T/ H5 c, o
　　袁熙被趕出幽州不說，更被遼東軍攻入中山國，袁熙自己還喪了命……可以說，袁紹這一次是元氣大傷。即便是沮授有急智，可面對如此局面，也有些束手無策，不知該如何是好。

　　強攻幽州？
( g. S9 V$ t) V4 {8 ?
7 W7 `5 f% G# u; }　　劉闖已把戰火引至幽州境外，所以不太可能對幽州造成太大動蕩。

　　張郃高覽，憑易水之險，堅守不出。想要攻破易縣，絕非一件易事。而北平失守，則使得中山國局勢出現動蕩。沮授心知，在這個時候繼續強攻幽州的話，損兵折將卻不得任何收獲。

　　“立刻派人，與我前往毋極，拿下甄家。”

　　沮授已經肯定，甄家和北平失守有密不可分的關系，於是立刻下令。

　　待他派出信使前往中山之後，只覺一種莫名的疲憊。
/ _# |2 X$ X! o% Z2 t
  S1 f6 {  B7 z　　沮授回到後帳，剛想要休息，卻聽得帳外有扈從道：“啓禀將軍，營外有一人，自稱是受將軍故友所托，有書信轉交。”
$ E1 @' t# M7 u7 s/ w3 K% m8 k
　　故友所托？
+ o( }0 M& q5 O, y9 P: g
+ J: W/ c" G* I% I6 }. }- H& y　　沮授被袁紹封為奮威將軍，他坐起來，走出軍帳，“那人何在？”
, i. k! i+ }& x4 B0 r  c, Q  |
　　“那個人把書信遞出之後，便走了！”

% Q; E: ~% A( ?( P4 c  c: [& B* q　　說著話，扈從將一封書信遞給了沮授。
; |- g. {% y0 [$ N2 Y! k/ H' c9 i2 Q
& j  c7 P: U& d& }0 r) |/ ?; y, @　　沮授打開書信，看清楚信上的字跡時，不由得激靈靈一個寒蟬。
. R7 p  n0 l9 `9 \' j
1 U- g3 N( E: ?& G9 E( z+ s　　他連忙擺手，示意那扈從退下，而後回到屋中把書信仔細看完，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頹然之色。

　　“元皓，終是遠走遼東了嗎？”

- E9 S2 s+ t) Z* ]　　這書信，正是田豐所書。

6 N0 K  k: z6 J　　他被人從邺城大牢救出之後，在渤海登船。
$ m  R5 h5 l/ u( W
　　登船之前，他寫了一封書信給沮授，信裏的內容也很簡單：袁公官渡戰敗，我必死無疑……劉闖那小子派人把我從大牢中救出來，我本不願意跟隨。只是，巨言（也就是田釋）為了救我，已投效劉闖。我不能為了我自己的名聲，便毀了孩子的前程，所以只能前往遼東。

7 z6 B& }9 L: o! \; H$ k4 Q　　袁公為人剛愎自用，看似氣度恢宏，實則心胸狹窄。

( r! M6 g- I. p8 f* ^; P　　想當初，你我以為他是一位明主，不惜背叛韓馥，把袁紹迎入冀州。
& X% N$ q: Z7 C
　　可現在看來，袁紹這個人，恐怕難以成就大事。我去遼東之後，會到南山書院，此生不為劉闖出一謀一策。不過，公與你要小心。袁公雖敗，可兩位公子之間的爭鬥卻會越發激烈。今袁公帳下派系林立，你再想恪守中立，只怕很難，所以你的處境會更加艱險……你如果真的待不下去，便來遼東吧。咱們在南山書院，喝酒談心，從此不再過問天下大事，未嘗不是一樁快事。

　　另外，子翼（沮授之子沮鹄）而今為遼東階下之囚，便為子翼著想，你也要盡早做出決定。
" _- t& F5 ~' C2 C6 |
; k4 D, @5 S  J! M　　田豐的書信內容非常詳實，確說到了沮授的心裏。
$ I7 x5 |: x; y( [- `0 X
　　只是，真的要棄官離去嗎？

　　沮授心中猶豫不決，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
- H1 [- X/ E' b( L; _5 w
　　++++++++++++++++++++++++++++++++++++++++++

　　黎陽，袁軍大營。

2 A+ e! K5 z; i  }6 ~& f6 N　　袁紹兵敗官渡，在酸棗收攏殘兵敗將。
( I2 I' P+ b9 |. }
9 P, z" \# q6 M9 l, j* d1 Y　　而曹操此時，雖大獲全勝，卻已無力繼續追擊。袁紹在收攏了殘兵敗將之後，本想繼續和曹操對抗。哪知道這天寒地凍，袁紹一下子染了風寒。他本是心高氣傲之輩，一向看不起曹操。本以為這次出兵，可橫掃河南，一統天下，哪知道十余萬大軍幾乎全軍覆沒。這讓袁紹非常惱怒，更極為不服。加之戰敗後的積郁，令袁紹一病不起，不得已只能暫時退回黎陽。
/ p0 @$ f5 G0 T+ a' I
7 T1 n5 J- x( H/ P; W3 k8 B1 d: m　　可誰料想到，他剛退回力量，便得到消息：幽州失守！
. h1 e4 X, q) ]0 v4 c" K# b
　　袁紹這時候想起了當初田豐的話語，忍不住仰天長歎：早知如此，悔不聽元皓之謀，先平了那劉闖小兒。
- _6 n  {5 T; q# T+ o8 s0 m& h
) a4 Y  D: z% o) i6 @. D　　想當初，田豐對劉闖是百般忌憚。

　　可惜袁紹當時認為，劉闖不足為慮，所以不肯聽從田豐的計謀。

. Z( L2 D2 d- i+ {　　到頭來……
- }9 l+ s; r! p; J& s- g1 c
) R( M4 Z( r3 K: F　　袁紹心中後悔，可同時又生出一種嫉妒之心：我這次敗給曹操，又丟失了幽州，豈不是說我比不得田豐？

　　帳下謀士郭圖看出袁紹的心思，便偷偷向袁紹進讒言道：“我聽說，那田豐在牢中得知大將軍戰敗的消息，撫掌大笑，言大將軍不聽他之謀，故而才有此敗。

　　袁紹本就有些不爽，聽了郭圖的話，頓時大怒。

5 y. A: `  }# |- i/ N. b8 X  G　　他立刻命人前往邺城，准備取田豐性命。

　　可不成想，他的命令剛發出，便從邺城傳來消息：田豐被人救走，而今下落不明。

+ Y9 @3 n+ Z& [7 f0 |' V& s  A. l2 V　　袁紹怒不可遏，便下令抄沒田豐家産，並發出海捕文書，准備緝拿田豐。
" N# [1 ^& S! ]1 a
　　有道是，禍不單行。

0 X0 g. f) @7 e6 T) o; N- a　　就在袁紹准備發出海捕文書的時候，從中山國又傳來一個噩耗：劉闖夜襲北平，袁熙戰死。
  a# c2 q+ v; _! z" L
9 C, e/ i' I8 |# B" H　　中山國甄氏宗房，變賣家産，舉家遷離毋極，投奔幽州。
7 L: X5 L: n& H
　　袁紹雖然不喜袁熙，可不管怎樣，那袁熙是他的兒子，是他的骨肉。
9 e! a% b( z; N1 L7 f9 q/ o
" q/ Q- J1 d2 c/ W　　袁熙戰死，令袁紹有一種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感受，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忍不住怒道：“甄氏，如何要反？”

　　“據說，二公子急於反撲，卻無糧草支援，缺兵少將。

& R. m6 {2 p8 o% q+ V1 T　　無奈之下，二公子只得逼迫甄家籌集糧草，在短短月余，要甄家拿出許多錢糧。甄家不願拿出這些錢糧，又擔心二公子會怪罪，於是變賣了家産之後，反出毋極，前往幽州投奔闖兒。”
% I5 N% w# _+ _2 u
3 ]# _1 o+ [. Y　　“商賈，果不可信！”

0 \; J3 b5 D* u0 a( m　　袁紹咬牙切齒的咒罵，可是一旁郭圖卻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
; \) ]# _% [, T% }" K
　　“主公，甄家固然該死，不過依我看，也是有人見主公戰敗，故而不願盡力。

　　二公子屯兵北平，大可以從河間調撥糧草。然則……我以為，便是田豐被救走，也透著蹊跷。”
! C9 U, V- Z3 h' j
* l. `3 n* R/ M: O! D. x3 V　　袁紹聞聽，不由得眼睛一眯。

" r6 J$ Z% Q# x$ _/ F; |　　他不是傻子，如何聽不出來郭圖的意思。

　　“你是說……”

# f/ w3 j( r# T% \& Z+ \　　“主公英明！”

　　袁紹臉色陰晴不定，坐在榻椅上，一言不發。

　　許久之後，他深吸一口氣，咬著牙站起身來：“傳我命令，命沮授與我強攻幽州，務必要將幽州奪回來。”
% g: S2 p7 {& `7 A
　　他說完，又停頓一下。

1 ]0 d. Y' M6 E4 M: p2 z! ?9 p　　“不過，那劉闖小兒也非等閑之輩，公與一人，未必是他對手。

! b( Y& X- H7 a5 H" b9 I　　嗯，便著審配為監軍，屯兵樂城。我就不相信，那劉闖乳臭未幹的一介小兒，竟如此厲害？”

' ?6 f* {; u2 k) S  B6 z　　郭圖聞聽，嘴角一翹，眼中頓時閃過一抹喜色。
5 i% ~; @, O! ?2 j0 ?

, V" p4 N6 R- z2 p5 K! H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00章 瑣事（一）3/4

& y; i, d! x0 F% S, @5 O) s0 j    十二月初，幽州迎來一場大雪。
1 F% ?  p5 X+ n1 f( m2 F9 C  b
    劉闖抵達桑乾。

# c6 h, B  ^* O! p. h    這桑乾，位於夷水和治水交匯處，隆冬時節河水早已上凍。
' H6 t# T4 a' s: j. X' S
    荀諶在抵達桑乾之後，便早早入城休息。也難怪，畢竟是年紀大了，自九月以來在五原起兵，三個月的鏖戰，對荀諶來說的確是有些疲憊。如今，雲中為田豫接手，荀諶總算輕鬆下來。
2 J0 a* A' ]" ?) w
8 ^* t+ _" M9 q# v8 T5 `4 u    他帶著家眷離開雲中，在寧縣和劉闖匯合，便啟程趕往涿郡。
/ O3 m. s% w) h7 t& _" v
+ g4 X$ I2 _" P7 f( d0 m: A    劉闖看得出，荀諶的情緒並不是很好，甚至有些低落。
& }9 A- s  z" L$ N, L, ]" k9 F$ u% C
    對自家這個丈人，劉闖或多或少有些瞭解。他雖然助自己起兵，但從某種程度上而言，卻背叛了袁紹。

+ S* n3 k9 m% N  |# H    當然，荀諶並不是因為背叛袁紹而感到愧疚，只是覺得心裡不太舒服。
, p: m1 |9 s/ T$ F; F
    想當初，他和荀彧各執己見。

' T7 k# ]' U9 A( U9 R4 J    荀彧認為袁紹非成就大事之明君，而荀諶則認為，袁紹四世三公出身，雄踞河北必成大事。

- k: t9 B5 A+ c  X3 x    結果……
* R% l9 Y( l2 k$ }. o1 C: X
% [7 F4 P" k5 r: l+ p3 U- b    曹操而今奉天子以令諸侯，以少勝多，在官渡大勝袁紹。
" o* [5 P2 F  m4 Q7 s' A
    這豈不說明，當年荀彧的選擇正確，而他的選擇錯誤？荀彧最初，也曾輔佐袁紹，後來認為袁紹非明主，乃至於和荀諶反目，離開河北。當時荀諶便說，能中興漢室者，必為袁紹。但荀彧卻說，他會找到一位能夠真正中興漢室的明君，到時候會證明荀諶的眼光錯誤……
' ^. m# }3 n$ z& i& v! z) |
. @+ X% K, E8 O1 {, X2 Q. r! _" l2 y! a    到荀諶這個年紀，功名利祿已不再重要。

+ I; j, i8 M& `3 E1 ^( N7 l    可是這顏面……特別是兄弟之間的顏面，格外看重。

    荀諶起兵反袁紹，也就說明當初他和荀彧之爭，他落在了下風。
- d6 K3 ^+ i& V4 V% W. H
    所以，在返回涿郡的路上。荀諶悶悶不樂。
- r+ o1 s$ G# C5 A: L: [7 R$ |' Q( j# l
    劉闖知道荀諶心情不好，所以也沒有打攪他，抵達桑乾之後，便在韓珩的陪同下出城巡視。
8 k* W3 H% O' _7 w9 o& ]" Q0 J
    隆冬時節，桑乾城外一片荒涼。

    但見白茫茫一片曠野，萬物寂寥。

    劉闖在巡視一圈後，便返回桑乾縣城。在回去的路上，他向韓珩仔細詢問了一些情況，命韓珩開始著手準備。來年開荒農耕。占城稻今年在遼西試種成功，劉闖準備開始在幽州大範圍進行推廣。不過這個過程，定不會太輕鬆。幽州有大片良田，只可惜人口實在是太稀少。

    蘇氏未能履行盟約，也讓劉闖有些不快。
* W1 U1 [' [6 ^4 C% D9 G! @
    他之所以要招攬甄氏。便是為了能夠警告蘇氏……
. b$ R) R( D4 G8 _1 [/ ~1 _
( k" O3 d$ L4 P9 t4 A    不過，單憑蘇氏和甄氏的力量，還是有些不夠。劉闖已經決定，隨著廣鹿島吉普鹽的大量出產，他要加大對麋家的扶持。

    “主公，二公子到了。”
, R9 r" D; L% e/ S$ h! y0 r
    在府衙門口，劉闖剛下馬。便見武安國快步上前。
, ~  a  r* r) g1 G) h
3 d1 e3 N  H( a/ P    劉闖本打算讓武安國留守雲中，做個一方主將，可武安國在經過這一年的歷練之後，對獨領一軍的事情。興趣索然。按照他的說法：獨領一軍太過辛苦，國非做大事之人，願從主公身邊，牽馬綴鐙。

1 s1 x& b  z& w# G3 q- Z    這廝竟然放著好好的將軍不做。要跑來給劉闖做護衛。

! @( G% ], t* s1 [) Y: v. |8 t' `    劉闖本來不太同意，但荀諶的一番話打消了劉闖勸說武安國的念頭。
* Z6 [5 G9 ^( @
    “元稷為人憨直。每戰身先士卒。
6 q" N2 Q, O. V- |7 {) f4 G
    只是他並非獨領一軍的材料，若硬要他去獨當一面，反而得不償失。孟彥你而今地位日漸高漲，昔日身邊親隨，也大都離去。以前，衡若元福跟隨你左右，我倒是非常放心。可現在，你看你身邊只一個李逸風，未免有些薄弱。便讓元稷回去，這樣對你對他都有好處。”

    劉闖聽了荀諶的勸說，便同意武安國回來。
7 v% }! Z, }; b
    反正他飛熊衛要重新組建，單憑李逸風一人的確辛苦，有武安國相助，倒是可以免去許多麻煩。

/ }: y5 j; u7 C7 n: ^7 a" F" ~    劉闖下馬，把韁繩交給武安國。
  d0 r( H; U8 z  ]; m
' T; S0 S' i& S5 G' c4 l; n+ K1 j    “孔明什麼時候到的？”
/ ?4 {1 `  f) V- j
    “剛到不久！”

5 K/ P, m8 |5 K! m% g    劉闖點點頭，便健步如飛，走進府衙。
  u6 c! n* k8 V3 `" q
  E8 p/ u, X- c* j" @' x, m    衙堂上，諸葛亮一襲火狐狸皮製成的紅色裘衣，正捧著一卷《尚書正義》翻看。
6 z& w: [3 y3 }" G2 L- X
, h7 i8 w5 k: U% U% {    見劉闖進來，他連忙放下書，快步上前向劉闖行禮，“兄長，這桑乾風情，尚滿意否？”
8 |6 m& g6 @/ ?7 v6 a: ~
  G! V0 ^! K' \5 Y) F# _    衙堂上並無他人，李逸風和武安國則在外面守候。
$ q' R; w2 t* T+ z4 o
! A! x5 y1 Q- o" }$ _& C    諸葛亮和劉闖說話，自然也就顯得輕鬆隨意很多，臉上還帶著幾分懶散笑意。
' G# _6 v4 U  q4 N$ ]
    “有甚滿意。”

    劉闖把大氅取下，丟在一旁座椅上，示意諸葛亮坐下。

( r- b( W- o. E" g9 s    “偌大代郡，十一城不過兩萬戶，人口堪堪過十萬……孔明，這若是在豫州或者益州，亦或者在冀州青州，也就是兩三城的人口。我從寧縣一路過來，滿眼荒蕪，許多時候百里不見人煙。

& E) o0 }" N/ s    人口如此稀薄，如何能成得事業？
" B9 K9 C' U- S+ f6 V
, X8 J5 ^1 c) s" I1 v( ]% Y2 L    特別是上谷郡的人口更加稀少，身受胡禍，我心中著實有些不太舒服。

    想當年，我大漢何等興盛，怎地到如今，卻變得如此不堪？人口，沒有人口，終究難以壯大。”
/ t, h; M, Z3 A
/ U; P; v1 M0 \) E    官渡之戰，已經落下了帷幕。

& x( e: _; ?7 D    袁紹返回鄴城養病，而曹操也在整頓兵馬。

0 l  d1 P9 p3 l1 v& h/ \8 z# k/ J- }    劉闖非常清楚，他接下來要面臨什麼樣的狀況……他雖然得了幽州，可是和袁紹相比，終究相差太大。

! v9 h& K+ L4 I6 v7 Z    諸葛亮道：“哥哥又何必如此，在短短一年雄霸幽州，成一方諸侯，已是許多人一輩子都難做到的事業。幽州現在人口雖然不多，但並非難題。亮以為，兄長如今不必急於擴張，應該先穩定一下根基才是。畢竟咱們雖奪取了幽州，但是對幽州的掌控，尚不夠充分，不宜再啟戰端。”
- l" M. Z$ o. d' Q7 d3 H3 m9 j
; y& _) Q" ?# ]; M    劉闖，何嘗不想休養生息。

# @; C$ U$ e: C/ v' {    他也想好好消化一下幽州，把幽州徹底掌控手裡。
4 }4 N" x0 w5 [7 f+ |  k
, N  B( m- |. z( i7 T1 q- B    可是，他不敢！

    因為他知道，歷史上官渡之戰後不久，袁紹再次發動平丘之戰。

    具體的時間劉闖記不太清楚，但是袁紹在平丘之戰結束之後不久便病逝。曹操趁機進駐河北。
2 F" s5 z: M& l3 e3 ]
+ n' N& i, F6 f4 S    而今，他佔據了幽州，袁紹是否還會如歷史上那樣，發動平丘之戰？

    這平丘之戰還有一個名字，就是蒼亭之戰。

' v+ q5 `6 Z- j: b$ p; H8 M    劉闖本以為他趁官渡之戰崛起之後，可以暫時輕鬆一些。但是當官渡之戰落下帷幕的時候，他才發現，真正的危機方剛開始。劉闖心裡有一絲恐懼，因為他發現。歷史正在朝一個他無法掌控的軌道發展。隨著他對這個時代的影響越來越大，一些他熟知的歷史，也正在發生變化。
: e( O- d0 l8 K! q- \- m, ~, [
    “孔明，子瑜回去了嗎？”

    “嗯，已經回去了。”

/ a3 d3 ?( f- O$ J! T; j$ U    劉闖看著諸葛亮。突然道：“這幾日和子瑜相聚，可還好？”

- S* E" |" D. l: r5 i    諸葛亮一怔，旋即便明白了劉闖的意思，“也說不上好壞，只是多年不見，不免話語多了一些。

    他要我隨他前往江東……呵呵，我沒有同意。
  q. R6 ~  N0 n! p* _3 C8 H& K
    去江東能做什麼？孫權而今尚自顧不暇。他雖然得孫權看重，但想要得到重用卻困難重重。遠的孫堅舊臣程普黃蓋不說，就說孫策留下來的張昭周瑜，孫權也不可能棄之不用。而且孫權身邊。還有一個魯肅，據說也頗有才幹。他在孫權身邊，恐怕要排在六名開外，又何談照顧。”

    看得出來。諸葛亮和諸葛瑾之間的矛盾不小。

5 X; I+ o5 X7 \! ?) p1 M4 X    而且他對諸葛瑾如今的處境，也不是非常看好……歷史上。諸葛瑾掌權已經是三國中期。周瑜魯肅死後，諸葛瑾才執掌大權。他或許很得孫權的重視，但是在江東目前而言，的確是輪不到他說話。

    劉闖聽罷，也只是笑了笑。

% _% r) L2 [; [    諸葛瑾想要把諸葛亮帶走，的確是不太可能！
/ @: p& `0 y( J: ~: x
    “涿郡那邊，情況如何？”
* ^2 n# p5 k( x! [' d
7 K0 f2 q3 |" d4 h3 ~& s    諸葛亮道：“我離開涿郡的時候，尚一切正常。

    沮授停止了對易縣的攻擊，不過我感覺著，用不得多久，他一定會有所行動。此人頗有計謀，不比袁熙那個笨蛋。所以我動身之前，還專門派人去易縣和五阮關，請張郃張遼二人留意。”
2 [* \+ R& H& s6 j
' b8 j3 H: q+ p0 c* `3 N4 D    劉闖聽罷，輕輕頷首。
' a+ k/ j+ _# M, g
    “孔明的擔心，倒是頗有道理。”

    他想了想，輕聲道：“我準備在廣陽修建征北將軍府，你以為如何？”
5 ~6 u5 m; u) Q" u+ P" m# @9 q$ |7 a
    諸葛亮道：“雖然不知道兄長為何要在那裡修建將軍府，但我去看了一遭，倒是一塊風水絕佳之所。”
9 }! D/ m$ o8 y3 e9 Q* h9 v
& |0 x3 t1 W3 u1 S* z! @* ?    那當然了，那可是後世帝都所在。
- F$ n5 G+ }* J
5 n6 [, D$ H3 v7 H    劉闖要修建燕京城，一方面是因為那裡四通八達，北至居庸關，南到薊縣，東有沽水水草豐茂，西進代郡可暢通無阻，是一塊可以掌控整個幽州局勢的絕佳所在；另一方面，則是因為他的惡趣味。想想看，後世的帝都便是在他修建的城市基礎上建立起來，是何等榮耀？

+ P2 P5 c+ S( D& V    “嗯，我正是見那風水甚好，才下定決心建造燕京。
6 u; |3 Z1 b0 _3 x& W. H
# y7 c' B- }7 h) ]: R    圖紙我已經命子家送往孤竹城，請你那丈人查看，若沒什麼變故，想來開春之後便可以動工。”

0 Y% H' s" s# x0 `! i    “兄長可想好，由誰督造？”

0 m$ Z$ Q3 [$ g    劉闖想了想，“孔明以為，公威如何？”

    “孟建？”
# q* \) H2 G8 I: j: b$ [9 G8 t; t
    諸葛亮道：“我倒是聽子衡提過此人，確是一個合適人選。”

    與原有的歷史不同，劉闖雖然湊足了諸葛四友，可實際上真正和諸葛亮成為朋友的，只有一個崔州平。這還是因為崔州平和諸葛亮師出同門，都拜在了鄭玄門下。不過兩人雖為朋友，但交情並不是特別親密。也難怪，諸葛亮跟隨劉闖四處奔走，也沒有太多機會和崔州平相處。

, ^% x  J" p. I9 D    而徐庶石韜和孟建三人，則是和諸葛均交往密切。

    諸葛四友，恐怕是不太可能再出現，眾人的生活軌跡，也隨之發生了變化……


. t9 b# I) G/ G+ s4 [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00章 瑣事（二）4/4
% K  z1 W4 d$ p3 d. }4 `- }! U
    劉闖甩了甩頭，把這些有些莫名其妙的念頭拋開。。

6 R: \, X. ?0 Q+ U    諸葛亮等人的生活軌跡，已經隨著他的出現發生改變。可不管怎樣，這種改變終究是一件好事，至少不會在出現身在曹營心在漢的徐元直。

0 O5 q1 ^* G) E1 E- r: Y, R1 j    自從進駐右北平以來，劉闖和諸葛亮已近半載未見。

/ y/ N4 _1 J& U- @+ ^0 M    兩人這次在桑乾相聚，自然有許多話要說。
4 Y+ E, e+ Q# y4 B$ K
    諸葛亮詳細的向劉闖解說了幽州目前的局勢，最後總結道：“曹操官渡雖勝，但卻無力北上。
% j* `5 a6 K( c% B. |6 Y
3 F# V: Y2 V! |& u% }3 L' \. `    況且劉備在汝南興兵，曹操打敗了袁紹之後，首先便會解決汝南劉備。

    所以亮以為，想要曹操牽制袁紹兵力，可能性並不是很大。這也就是說，接下來一段時間，哥哥要面對袁紹的瘋狂報復。而且袁紹若對幽州用兵，絕不會只從正面攻擊。他和鮮卑人關係頗為密切，而且今冬溫侯入鮮卑，在大鮮卑山大敗燕荔游，定會讓鮮卑人生出忌憚。
7 G0 U/ [$ b9 s0 j6 K" W( e+ U
; j% z8 m1 Z( |5 H$ f    那燕荔游是個睚眥必報之輩，絕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
4 U' Q0 S- t% o  x) ?
    亮推測，那燕荔游一定會派人遊說步度根，和呼廚泉聯手寇邊，到那時候幽州北面必然壓力倍增。”
* h* V: t: i+ M/ C/ U
    劉闖記起來，袁紹似乎是個極喜歡利用異族兵馬的傢伙。

4 M# G* ^/ r* @    他和劉虞鬧矛盾的時候，曾引鮮卑前來；領兵奪取冀州的時候，則使用了大批烏丸人出戰。

5 W; I8 v4 w( u4 ]- l0 D    在和公孫瓚的戰鬥中，袁紹又從鮮卑和烏丸人手中借調兵馬。

& B/ p! Y! f& }6 u# z    這次劉闖佔據幽州，而袁紹恰逢官渡慘敗，說不得還是會借調異族兵馬，聯手夾擊自己。
6 D3 ?9 R% L1 q2 {( Q" Z! F1 C$ M
+ G/ Z) i1 }5 r6 m# r    想到這裡，劉闖眼睛不由得一瞇。
' F% r. {8 W4 o* g: I/ x/ k
    “孔明以為。此時當如何解決？”
1 F" p* t- q, Z% Z$ |) f8 l
    想想，似乎的確是個麻煩。

6 }; ^( ?- x& U; Q9 |+ |& P    幽州邊界線很長，若鮮卑人犯境，劉闖的確是不太好對付。

    他看著諸葛亮，等待著諸葛亮的回答。

0 d  Y' ], T% X# {( z* M! |    既然這小子能預料到這種事情的發生，想必一定有了解決之法。

5 s9 J3 W$ O) _/ k- v  y  h    諸葛亮見劉闖笑瞇瞇的看著他，不由得露出一抹頹然之色。。他本想嚇唬劉闖一下，卻不想劉闖已看出了他的心思。

  t" \0 c5 T& t! T" G; L    “哥哥怎知，亮有對策？”
# @) ~" \3 Q% j, j8 p' f5 a+ U2 c
: E$ M3 J- c. N( B5 J5 _4 {    劉闖忍不住哈哈大笑。握著拳頭抵在諸葛亮的腦袋之上。

    “我若不知孔明之才，天下便無人能夠明白。”

    諸葛亮這個傢伙，永遠是運籌帷幄，決勝千里。
1 _9 s  Q9 ^8 I; B' Y' ?
1 B  y7 w$ V) K# N+ n    歷史上，劉備死後。曹魏五路大軍征伐西蜀，令蜀漢振盪。諸葛亮當時閉門不出，卻早已胸有成中。之所以他一直等到最後才站出來，想必也有他的用意，希望以此來得到更多權力。

    隨後，曹魏五路大軍灰飛煙滅，更顯示出了諸葛亮才幹卓絕。

7 a! e! y! U+ a* X7 `* N. H) G* w5 j    諸葛亮倒是不惱。梳理一下髮髻，便笑著回答，“我觀袁紹若聯絡異族，無非燕荔游、呼廚泉和步度根三人。
* _% {  A# o3 T7 D2 S( n6 X
( N+ u' F/ N4 m9 p8 {4 U. \7 {' s1 I, T    其中。燕荔游接連在哥哥手中吃虧，定會答應袁紹所請。
& _" C+ w) `+ j7 j- z$ w6 s
+ b1 b- M/ M) E1 r, B+ ]    而步度根這個人，雖說為人有些優柔寡斷，但確有幾分本領……鮮卑之間。雖征伐不斷，可畢竟同為一體。若燕荔游出面約請。步度根定不會拒絕。而以步度根和燕荔游之間的交情，便想要遊說也非常困難。所以亮以為，單憑一個燕荔游不足為慮，需有人能牽制步度根。”

. ^7 G. s5 i" m! U0 M    “你的意思是……”

    “呼廚泉！”

7 B9 A, b4 K* x3 ?" Z! I    諸葛亮笑嘻嘻看著劉闖道：“興平二年，於夫羅故去。
4 |& K" r! H5 n8 Q! q# t. h: |
3 j" n, z- O* U) L    呼廚泉接掌南匈奴大單于之位，坐領美稷，南單于庭。只是時到今日，他這大單于尚未得到天子認可，故而一直無法真正掌控南匈奴，使得左賢王劉豹氣焰囂張，無法政令統一。
+ ~* M) J7 A+ M; Z
    據我所知，呼廚泉對漢室極為敬重，一直想要拜見天子。

* c5 r2 ~0 w& P    哥哥乃大漢皇叔，征北將軍，坐擁幽州，何不設法與之聯合，讓呼廚泉設法去牽制步度根？”

    劉闖一怔，眼中閃過一抹亮色。

    他站起來在屋中徘徊，片刻後忍不住問道：“可是我與呼廚泉素無交情，又如何遊說此人？”
8 u1 Y7 G# {, u( L/ j2 Z* W
1 v3 `. G# o% E    話音方落，卻聽到門外傳來洪亮笑聲。。

    緊跟著荀諶邁步走進來，看著諸葛亮道：“以前常聽孟彥說，孔明機智過人，智謀百出……我總以為，孟彥有些誇大。可現在看來，孟彥說得不錯，孔明你果然聰慧，不愧智幾於妖。”

    “老大人！”

    諸葛亮見荀諶進來，連忙躬身施禮。

    荀諶擺了擺手，對劉闖道：“你們剛才說的話，我在外面聽得真切。

    其實，我之前也想提醒你這件事，卻不想被孔明搶了先。以我對袁本初的瞭解，他一定會與胡人勾結。燕荔游步度根，必然會聯手出擊，到時候你該如何阻擋？”
( D4 D! i) D; q9 q! m  K
    “這個……確為想好。”
: o; U2 {8 F9 [/ a/ c; s
    “孔明說，聯合呼廚泉牽制步度根，的確是一個辦法。

" q6 C1 _  C7 C" C% a    不過我以為，只是牽制步度根還不夠，孔明應該再膽大一些才是。”
1 U7 D: X& S  |' d, |$ }7 J: l" A
    諸葛亮一怔，但很快就露出瞭然之色。

    倒是劉闖仍一頭霧水，看看荀諶，又看了看諸葛亮，對荀諶方才那番話，感到有些迷茫。
, ]8 ^- B% E9 I
    “步度根這個人性子不強，膽子也不大。
1 g3 n$ N( O8 [2 l
) m: Z0 |9 U; {    我同意孔明聯合南匈奴抵禦鮮卑的主意，但孔明讓南匈奴牽制步度根，我以為還是過於謹慎了些。孟彥和步度根並無深仇大恨，他若出兵，只可能是因為袁紹所請，以及和燕荔游同宗之誼。這種對手，最容易對付……孟彥何不使一員大將屯兵平崗，堅守不出牽制燕荔游。

    而後與南匈奴聯手，痛擊步度根？”
. B) C: g" W8 R4 r. `" t
1 B% U9 F& Z# Y: _7 x& \5 j* r    劉闖聽完了荀諶這番話，激靈靈一個寒蟬，頓時喜出望外。

    自家這個老丈人，還真夠狠辣！

+ H2 K9 N( _- O/ a( A" ~: h    諸葛亮只是想著要抵禦，可荀諶卻想著要把燕荔游一口吞下，徹底擊潰東部鮮卑……

; N$ U* w4 |) b3 J- E4 J    這。也許就是所謂的薑是老的辣。
5 B' B# Y8 ~2 N: ~: Q2 l, G
    諸葛亮也露出敬佩之色，連連點頭。

    他當然聽明白了荀諶的意思，便是用一支兵馬駐紮平崗，牽制燕荔游。

1 U/ \  [& v* S* Z7 J: ?    而後集中兵力，與南匈奴聯手痛擊步度根。步度根的鬥志並不強盛，他即便是要出兵，也是因為頗有袁紹的壓力和同宗的情面。只要打痛了步度根，中部鮮卑的兵馬自然就會退走。到時候在聯合南匈奴東進夾擊燕荔游，說不得一戰便可以打得那鮮卑人高唱‘失我大鮮卑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大鮮卑山，令我嫁婦無顏色’。這一招，可比他的計策更狠辣。

    若滅了燕荔游，則東部鮮卑便再也無法對幽州產生威脅！
9 w1 L, S" F5 N+ y; I9 t) |) c
" ~; ]: c, Q5 ?7 f" A    “老大人之計果然厲害，只是那呼廚泉……”
, Y1 h/ l: J1 X8 ]0 |3 D; F, ]8 F8 L+ u
7 x! A% ?5 z2 R8 n. o& K1 o: M    “呼廚泉之事。孟彥不必擔心。

    此前我為五原太守之時，倒是和呼廚泉有些交集。我可以書信一封，再派一得力之人前去遊說，定可以說服呼廚泉。”
$ l1 C* I0 c* C
# R; g0 \9 V& \: u    “丈人，卻不知何人可以出使？”
1 ?. V/ w( M9 F. ^
) u- ], I8 g9 F    荀諶聞聽，微微一笑，“子山雖然紈褲不堪，但交際頗廣。
& a/ F- M( _& r1 s( e/ h; t
    你休看他整日裡無所事事，可是在五原的時候，與呼廚泉往來卻極為密切。我以為孟彥不妨多備美酒絲帛，而後讓子山前往美稷。我相信。他一定會為孟彥帶來意外之喜，說服呼廚泉。”
$ h2 a7 _5 z" n/ f  J: r
* {3 Q& m- V* y! n  ]4 _/ a' ]$ k    荀諶說的子山，並非步騭，而是指他的大兒子。荀麓。

    荀諶膝下二子一女，女兒荀旦嫁給了劉闖。少子荀匡而今為玄菟郡太守。

    想必之下，他那大兒子荀麓便是個紈褲子弟。吃喝玩樂無所不精，而且不務正業，遊手好閒。
" U  H* M$ l! ~& B; W& r/ \0 L
1 @( Z2 K4 d( \    劉闖乍聽荀諶舉薦荀麓，也不禁嚇了一跳。
7 r, K: h: K( h8 k
# s/ E  {9 r$ x6 B# h. [    自家大舅子的德行，他當然清楚。

    派荀麓去遊說呼廚泉？果然能說服呼廚泉出兵嗎？

    諸葛亮一開始也有些迷糊，但仔細一想，卻認為荀麓說不定還真是一個合適的人選……
% g0 c' y2 }$ G2 N9 h# Q, t
5 d( B4 h; j+ x: T1 P    “兄長，既然老大人舉薦大兄，必不會無的放矢。
" \2 l7 S6 e# \* U4 O5 g
    如此，不妨請大兄走一遭，說不得真的能夠說服呼廚泉。”

. s7 \6 l( H1 r. E    連諸葛亮也這麼認為，劉闖也不好再拒絕。

    “既然如此，便要辛苦子山一遭！”
! l6 {2 q3 Y/ z8 s4 J1 [3 r% K
    +++++++++++++++++++++++++++++++++++++++++++++++++++++
. e- V5 D/ R1 ^- B. ?# U; J  F5 p* _
* o5 V; [4 j& r0 W    建安五年十二月中，袁紹病情好轉，返回鄴城。

  p; q9 n9 r- t7 H. O    與此同時，正如諸葛亮所猜測的那樣，曹操在官渡大敗袁紹之後，暫時無力乘勝追擊。事實上，與袁紹對峙數月，在加上此前白馬之戰，曹操和袁紹的這場交鋒，足足持續了八九個月的時間。

6 @  H: v( ?, T3 {    對於實力遠不如袁紹的曹操而言，這麼漫長的對峙，消耗著實不小。

    更何況，汝南劉備一直在襲擾曹操後方，令曹操煩不勝煩。同時荊州劉表在劉備的遊說之下，也蠢蠢欲動，數次出兵，卻被張繡阻攔。這已經成了曹操心腹之患，若不儘快解決劉備，他也沒有心情追擊袁紹。所以在官渡之戰結束之後，曹操命許定、曹仁、曹洪三路併進，他親率大軍出擊，準備解決劉備這個禍害。如果不把劉備趕走，他怎能安心與袁紹交鋒？
. s1 z2 |2 T; b7 D
    也是在此時，劉闖和諸葛亮，從桑乾抵達涿縣。
. c5 [2 C# y( c- W) C, j+ V
    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回到涿縣之後，卻迎來一場意外驚喜。
+ L/ N- c  K: q( k4 p
, B9 o1 r; g$ u    原來，隨著劉闖幽州取勝，麋繯諸葛玲等人商議之下，決定舉家從臨渝遷來涿縣，陪伴劉闖。
3 `4 \% V# f* m' T
. O1 ^* [0 ^* Z% W    原本略顯冷清的府衙，隨著一家子進駐之後，頓時變得熱鬧起來。

4 W) Y9 {1 u  B" s6 w3 R" k    當劉闖走進自家的大門後，竟有些發懵！
' L& x( W7 U9 I" m: P9 X4 r, e
% ^5 u0 p2 G& Z8 @+ F+ g) h7 I+ D9 }    兩頭黑熊在院中翻滾打鬧，特別是那頭大棕熊看到劉闖後，更飛快跑過來，嚇得武安國險些動手。

. i3 w* t+ Z( v, r1 a; N5 f7 w: p    “恭喜主公，賀喜主公！”
" g7 m2 m, `+ y3 G
2 z5 q1 @; a- b* J7 t9 ]3 I7 W2 G    劉闖才一進家門，就見盧毓笑嘻嘻迎上來。

    劉闖則一頭霧水的看著盧毓，“子家，喜從何來？”
- D7 h0 Z4 ^4 ]3 Z
% E7 S- P  d) C8 d& J( \
1 m% g- q$ ^  [" v! s7 L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01章 建安六年（1/2）

+ A* U& m2 }: J+ s7 P+ ]! R+ O  g    麋繯，懷孕了，已近三個月之久。
# H* U. A+ y7 i6 Q+ J0 @
. M# _% w3 |. x1 i6 w' V" d  i    算算時間，麋繯懷孕的日子，正是劉闖離開遼西前夕。

    在經過張仲景等極為名醫診治後，已確鑿無誤……

6 z1 P: b7 _0 ?; |5 ^    劉闖乍聽之下，頓時呆愣住了！
; T, K. g0 X# x, B! e
    好半天，他突然大叫一聲便往後宅跑去。
: l, {* @  I' l: ^
) f1 U, d- j: @  w, K    “繯繯，繯繯！”

0 T8 v) S& A$ L: R1 }2 L; l# M    劉闖一邊跑，一邊高喊著麋繯的名字。
4 A  [3 `8 N/ Q' u+ u. [. f7 J
    雖說是從後世穿越而來的靈魂，可骨子裡卻依舊帶著古老的觀念：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 e2 [3 q+ |. K: C' u% D
9 M1 N# N9 n' c' i    麋繯正坐在後宅，和諸葛玲幾人說笑。
( H  O$ @7 T! ?9 j7 I
    聽到劉闖的叫喊聲後，她也露出驚喜之色，忙不得站起身便往外走。甘夫人和杜貞連忙扶著她，剛走到大廳門口，劉闖就已經到了大門外。三個月的身子，還不是很臃腫。只是從麋繯的眼眉中，劉闖依舊發現了一絲變化。那種將為人母的特有姿容，更使麋繯平添幾分風韻。
$ Y" R! v6 F" C* y) `. f  e' Z
: U- G* E+ p) A, ^4 Q    “繯繯，是真的？”

6 d1 Q6 {9 C  x6 x) [1 \    劉闖有些緊張的看著麋繯問道。
/ i4 E: Y2 G- f' j9 P7 ?4 f" B
9 s: R0 g! U. {% J9 \$ K    麋繯笑著點點頭，也使得劉闖的心中大定。
' W! K3 B' ?! N/ D( \
    我要做爸爸了！

, g2 x8 R5 Q5 e" p! ^" K    劉闖腦袋裏亂鬨哄的，好不容易才算是穩住了情緒。
/ l( G/ r1 s; r8 z9 s
0 l: W- k, a9 v1 t$ {( u5 h    “即有了身孕，怎地不好好休息，從臨渝過來幾百里路，萬一出了什麼差池怎生是好？”

- r5 \6 r5 p* k3 Z$ U    “三娘子這不是想念夫君嘛。”

; |$ F6 _) f1 L4 r: v7 H    甘夫人忍不住開口，話語中還帶著些許埋怨：“夫君一走就是幾個月，我等在家中又幫不得忙，整日裡憂心忡忡。特別是前些時候，三娘子提心吊膽，情緒又不是太高。我們想了想，便決定搬來這邊。夫君忙於事業。身邊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又怎讓三娘子放心得了？”
- i* v; \9 ~" d
$ d/ g  c: \! D4 y    劉闖臉上，頓顯露出赧然之色。

- [, \, M2 t5 s4 I/ \% J    是啊，整日裡忙來忙去，的確是有些忽視了家人。

    看劉闖有些面上不太好看，麋繯連忙道：“姐姐休要責怪夫君，夫君所做乃大事，我等豈可添亂？”
) ~- I6 b4 j! x, H( S' V' `
    “繯繯，確是苦了妳！”
/ v1 {7 q# R2 w1 M9 i
8 V5 S% U+ H$ f' ?% P, k- z& s    劉闖嘆了口氣。輕聲道：“我不想來年建造燕京，再把妳們遷來。
1 u" d* R  k. ^; k
, ]% O7 `/ J! Z6 N    如今我雖然已拿下了幽州，可是這幽州的局勢卻不甚穩定，遠不似遼西那邊的平靜。不過妳們既然來了，便且安頓下來。我回頭再派人去孤竹城把吳普先生請來。也好多一些照顧。”

9 ?9 K: _& D6 Q6 K9 J( d9 j3 p    “那倒不必，吳先生而今正協助華先生編撰青囊經，估計抽不得身來。

    不過妾身斗膽，請了張九公來。

    九公的醫術得華先生真傳，足以照料妾身。”

8 V) b: R+ Z* ?* r: \    讓張果來嗎？

' t* A9 Z* ?, T5 \6 K) d    劉闖想了想，倒也沒有反對。
  T* H7 A+ \" W, n- ^
    張九公的醫術雖然比不上吳普，但比之普通的郎中。還是要高明百倍。

7 `5 a- t& H, \# Z# Y    有他在涿縣，劉闖倒是真不必太過擔心。
+ {4 ^( g' U1 i3 u
* F' p6 i8 i- f, O- y, L6 ^    看著麋繯臉上的笑容，劉闖的心情，也頓時開朗許多……
' _. f2 ~1 \! J0 A, L+ A( R
    +++++++++++++++++++++++++++++++++++++++++++++++++++++++

4 Q" j: K+ t3 K; }/ i    麋繯等人的到來。讓劉闖在涿縣的住所，增添了幾分家的味道。

; y9 o& y/ t1 Z7 w! S# T    不過，沒等他來得及沉浸在家的溫暖，便有各種事情。紛至沓來。大戰結束，只是一個開始。幽州治下各種瑣事可謂繁雜至極。也讓劉闖頗感幾分煩惱。
( w( i& |# s) B* L: U: U, L- Q7 [
    好在，諸葛亮的回歸，倒是讓劉闖得以從繁雜的瑣事中擺脫出來。

    他坐在大廳裡，認真聽完了田釋的彙報，忍不住露出苦笑道：“巨言，你這一回倒真做得好事。”
' u' l( A4 w# v& A, I
    田釋亂點鴛鴦譜，讓劉闖感到無奈。
  K5 y5 f% X) z- a; ?  Z
2 L* @7 ]# S2 M    沒錯，那甄宓雖然氣質高貴，姿容不俗。可問題是，劉闖是真的沒有往那方面考慮……
; p* ^+ a* l& p
    但田釋已經把話說出去了，也使得劉闖平添了幾分煩惱。

" g  V; I/ R& t; K    甄家很快就要抵達涿縣，若不能把此事有一個合理的解決，必然會使得甄家心生間隙。

    這，可不是劉闖想要見到的結果。

    “其實夫君也不必煩惱，以夫君今時今日之地位，便收了甄宓也算不得什麼。”

, C& [" U, U' @! U* }$ n    當晚，劉闖就宿於麋繯屋中。
0 h7 S  @; k1 d. L/ X
: M5 h  @! c/ W    他把甄宓的事情與麋繯說了一遍，哪知道麋繯卻好像渾不在意。
  b) J: T) f  L  W
" n' d, k" d7 B    “若收了甄娘子，能使得甄氏歸心，倒也是一樁好事。
& [7 y, u" T/ W! |) T
    那甄娘子確生得極美，便妾身見了也不由得心生憐惜。夫君喜歡她的話，便收了就是。大丈夫三妻四妾，更何況夫君而今的身份？這件事，既然已經變成這副模樣，也說明夫君與那甄娘子有緣分。夫君不是說過，弄假成真……既然已經弄成這副模樣，便弄假成真有何妨？
" \# I/ K! q8 O7 H" S9 p7 [. |
    倒是曹娘子……”
2 P, h/ @2 J2 e
    “玉娃怎地？”

' z. P# X0 t+ D. {  B8 K3 e    劉闖心裡突然一緊，露出緊張之色。

3 @# a# Z; \, p    麋繯依偎在劉闖懷中，見他一臉的緊張之色，便笑道：“夫君莫擔心，曹娘子並未作出什麼不妥的事情。
+ o: N& m# o' I1 {8 j* I: K
' w4 o: ~0 G2 O" d* ~    只是……你也知道，她夾在你和曹司空之間，畢竟有些難做。

- ~0 [& n; m0 e    你在前面打仗，她在臨渝卻提心吊膽。你的情況不妙時，她擔心；你勝利時，她還是悶悶不樂。那是個極聰慧的女子，心思也非常細膩。若有空閒時，你不妨多陪陪她，免得她胡思亂想。”
: J4 K+ j6 f% z$ Z( \6 s
" X# T. S% V- t- s$ i    劉闖聽罷，也生出愧疚之心。
+ C6 K# t. d+ |: q) @* F4 E7 n2 W
    說實話，他的確是冷落了曹憲……

    或者說，他從一開始，就把那可憐的小女孩兒冷落了！

    劉闖和曹操之間的爭鬥，隨著劉闖的節節勝利，也變得不可避免。劉闖勝得越多，也就代表著他日後和曹操之間的矛盾會越大。這種情況之下，曹憲夾在中間，的確是非常痛苦。
& p) e, _! R1 g* X) v
* g* x4 v; q" q% v    確有些想的簡單了！
. o* o8 }, m" `% o$ _5 T
, ^. O% Y5 \: j: f0 l/ f    當初那麼痛快答應這樁婚事，如今想來的確是有些草率。
( s& ?; J# f2 j& V
    只是他還沒有想出一個好的解決辦法，所以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曹憲，也讓他感到非常棘手。
' `, S1 [+ f/ P) Z, b
    曹憲的情況和其他人不同。
4 I6 `4 U. m* M2 ?! q& [7 F
3 w" e' s+ c- a' w$ M  K3 k# Q, c    幾乎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劉闖和曹操之間。早晚會有一場龍爭虎鬥。

+ \2 Q6 c; x2 U  m" a    越是如此，就越難以處理……總不成挑唆著曹憲和曹操斷絕父女關係？也許，曹操可以做到這一點，但曹憲卻難真的置身事外。
3 J$ T! g$ n+ ]1 r
    這一晚，劉闖輾轉反側，難以入寐。

    罷了罷了，且先把此事放在一旁，專心應對即將到來的事情吧……
1 g9 p9 ^. e5 r, g' f% {
    建安五年十二月中，呂布率部從大鮮卑山撤回。

3 v. R0 _/ T/ y  d1 o, r$ h    不過。他並沒有返回臨渝，而是向劉闖借走了高順，屯兵於平崗。
' H- u$ i$ r, \
7 H# m% M4 `: ?. L# G) S% X3 n4 m" ]    從十月出征，到十二月返回。

, h9 j! B( c8 h0 u1 U3 j    呂布對東部鮮卑作戰，整整兩個月的時間。
; O* K: ?/ L4 Z. n% i9 d* N7 a
    期間。呂布命夏侯蘭和魏延連番出擊，在草原上對鮮卑人展開了血腥屠殺。兩部人馬所到之處，可稱得上是血流成河。十二個部落被連根拔起，迫使得鮮卑部落不得不後退數百里。

- q7 D( Z  e# n1 ?: t% k* C    呂布未入草原之前，鮮卑人的部落已經延伸到烏侯秦水下游地區。

$ |4 A7 T4 r% A7 `3 k3 ^  n* w    但隨著呂布這一番血腥殺戮過後，鮮卑人的部落向被退出二百餘里，從烏侯秦水夏侯撤退。並駐紮於烏侯秦水的中游，向大鮮卑山方向靠攏。如此一來，遼西地區隨之獲得了安寧。

    據呂布傳來的戰報，夏侯蘭和魏延兩部兵馬。此次共斬殺鮮卑人近萬，的確是把鮮卑人嚇破了膽。
' `6 Q; |4 X) E: l
; P* U6 {3 N' z% E6 I- S( `    但也正因為這樣，使得整個塞北的異族都感受到了莫名壓力。
4 Q0 H+ o' [0 Q# C) D
    據斥候來報，燕荔游已派人與步度根聯絡。其聯絡的目的……
5 t$ ^$ J! b3 }0 e
    劉闖在和荀諶諸葛亮商議之後，認為是時候提前著手準備。他命呂布高順二人留守平崗。又下令夏侯蘭和魏延率部秘密向白山方向集結。同時，劉闖也開始積極做準備，以應付來年將要到來的苦戰。

    糧草，輜重，軍械……
9 r" B3 I+ o" ~# ^; Q$ Y* m. W
    等等所有的戰爭物資，都在悄悄的進行轉移。

/ h' e4 A2 [" r, e6 i; A! ~    同時，隨著閻柔準備攻入朝鮮半島，劉闖下令將龐德從高句麗郡召回。
5 ?; D5 A+ j! O" P* G: s8 j
( h* f9 `0 j3 z+ n& w    事實上，這高句麗郡已經沒有什麼激烈的戰事。朝鮮半島雖有三韓土著，可劉闖相信，憑閻柔一人，足以應對。

. j6 `& b( P  s) n: D8 [: Y: P    幽州大戰，已經結束。

    但這只是一個開始！
! O6 i/ R6 r' ?- z1 @/ E
    和袁紹的戰鬥，才剛剛拉開一個序幕，劉闖希望將龐德召回，以應付未來的戰事。

% x7 V, x+ m8 o$ h0 d$ J    總之，整整一個新年，劉闖都在圍繞著來年將要發生的戰事，進行各種各樣的準備和應對之策。

    建安六年春，曹操兵進汝南。
1 |4 W- Y: C3 T, T9 a9 J
    袁紹則返回鄴城，開始新一輪的徵兵。

    只要是明眼人都能夠看得出來，袁紹對曹操並不服氣。
6 |3 e. ?) O! G8 [1 a
6 C4 Q; j  o9 U+ \$ c    兩人之間，遲早還是要有一場決戰，但是在袁曹開戰之前，袁紹決定要先奪回幽州再說……
' D  M. g+ n7 |. A: p6 m
    正月初十，正當人們還沉浸在新年的時候，望都張南焦觸突然兵發北平。
' s7 Y4 |/ c5 D) G# G+ j6 y
    沮授在高陽同時展開了兇猛的攻擊，逼近易水，再次向易縣發動猛攻；高幹在五原則集結三萬大軍，試圖奪回雲中；而雁門郡太守彭安則進入定襄郡治下，佔領善無，兵鋒直指代郡。

    幽州的局勢，似乎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

$ \6 R) n$ U' w3 d2 }    劉闖在過了新年之後，便接到了如雪花般飛來的各方戰報，一時間也焦頭爛額。

    雖然已有了準備，可是劉闖卻沒有想到，袁紹在新年過後竟發動如此猛烈的攻勢。特別是沮授，在易水的攻勢很猛。張郃高覽徐庶三人雖早有提防，也被沮授的攻勢打得有些手忙腳亂。

    “看起來，沮公與這一回，壓力很大。”
9 D4 |* W2 k. M3 D
5 Y8 W8 ^- r) S8 G1 C% G& E$ z) N& _    在涿縣將軍府內，荀諶看罷了前方的戰報，忍不住輕輕搖頭。
3 i5 p' i4 _0 M; }8 W' ]$ [
    “丈人何以如此看法？”

    荀諶放下戰報，撚鬚沉吟片刻後道：“沮公與此人，熟讀兵書。

! p" g: T6 \4 d    我與之相識多年，深知他的秉性。此人用兵，必先算無遺策……兵法云：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他素來推崇不戰而舉人之兵，好以最小代價獲取最大戰果。可是這一次。他卻猛攻易縣，甚至有些不惜代價的猛攻，與他以往的作風可謂是大相逕庭。
' r7 O4 T  \  S) P3 W& _
4 t1 G! B  F4 J( R    如此做法，顯然是受到極大壓力。
  ^: {, w' J, W: j
    袁紹兵敗官渡，田豐被你從鄴城大牢中擄走，也使得沮公與受到袁紹的猜忌……

0 g1 w2 a9 Y; i% B* q2 [8 |    只看這次袁紹派出審配監軍，便可以看出端倪。人道那審正南剛直，然在我看來，不過是一個狂妄自大的狂徒而已。我想他定然對公與施加了壓力。也使得公與這樣不惜一切的攻擊易縣。

) h+ u2 x  w9 Q( w$ M5 V1 g    孟彥，我知道你想要拒敵於外，但目前的情況是，沮授若不惜一切要奪取易縣，恐怕易縣難以承受。我以為。可命張郃高覽徐徐後退，自易京到北新城一步步的撤退，一邊打一邊後退，消耗袁軍力量和士氣，而後集中全力，一舉將之擊潰……沮授若敗，袁紹必然議和。”

8 ~) p& T, N' ?  a; {: r    劉闖聽懂了荀諶的意思。但是卻顯得有些猶豫。

    讓張郃與高覽後撤？

1 e, K* n: T1 R% \& s1 Z    若非不得已，劉闖實在是不願意這樣決定。
) h3 ]) a0 a: r2 Y% T
    幽州並不算太穩固，許多本地豪強尚處於觀望狀態，若是讓張郃高覽後撤。會不會產生影響？
/ W+ R) ]) u3 r* [# Q
7 _5 m9 F0 B( A7 s8 g    劉闖必須要考慮做出這個決定的後果才成。

    “孔明以為如何？”
3 x4 Q: S, r9 a6 b# @
    諸葛亮一直沉思不語，聽到劉闖的問話，他猛然抬起頭道：“今幽州烽火即起，有些事情恐難以阻止。伯父的計策甚好。也可以趁此機會，讓那些個宵小跳出來。免得他們日後生事。

# l/ k; c* l( x2 l! w+ E    亮以為，袁紹此次五路出擊，真正能夠對兄長產生威脅的，恐怕只有鮮卑、沮授和彭安三人。

3 l7 e& H; g0 d: Q    高幹雖集結三萬兵馬意圖奪取雲中，但那田豫足以將至阻攔。

5 K- D0 {/ b) E& O4 _+ v9 g: c    張南焦觸在望都出兵，看似氣勢洶洶，實則並無威脅。中山國目前也正處於混亂，甄氏離開，看似影響不大，可別忘了，甄氏此前變賣家產，幾乎將中山國糧草輜重買空。雖有盧奴蘇氏和唐縣張氏在，但實際上卻沒有多少糧草輜重可供張南焦觸補充，勢必會造成袁軍士氣低落。
7 d; n) f) s4 H+ y# H
* ^; W( N3 @9 ?4 x& w9 S    子龍、文遠和伯道三人在鎮平、閻鄉和五阮關成鼎足之勢，相互呼應。
! Q1 M+ e. i, B, [
+ M2 n% {2 X/ F3 [7 U  x/ I    張南焦觸想要攻破紫荊嶺防線，依我看非常困難……袁紹五路出兵，實則不過三路兵馬。”

    劉闖非常平靜的聽完諸葛亮的話，輕輕點頭。
9 a+ T$ Z2 `: |# T: a
* @! e1 ?' G. @. a  q- s2 P1 @    “孔明，接著說。”

    “若我是兄長，便會將涿郡戰事交給老大人。”
) U" D# Q, Z) p* `* M& U
    諸葛亮朝荀諶看去，荀諶微微一笑，卻不言語。

. u2 |% T! \, K) p$ |    “老大人對沮授頗為瞭解，想必心中已有對策。”
) \  x! Y  q2 A2 T1 h) z- r1 C
5 d9 S1 J+ x0 }/ z; `    劉闖看了一眼荀諶，沉吟一下，便道了一聲：“可！”
) ]& u6 S+ \" ]* D& ?6 O3 ^  t' n
  b" k# L6 B: I3 i    “那接下來，便是北疆鮮卑……此前兄長派荀麓出使美稷，聯合呼廚泉，同時又秘密使子義、衡若和文長在白山集結，只等時機成熟，便可以出兵塞北。只要擊敗了步度根，則鮮卑便難以威脅到幽州。所以真正有威脅的一路兵馬，便只剩下雁門郡的彭安，還需兄長親自督戰。”

- Y% l# s( Y- H6 j; r    劉闖聽聞，頓時愣住了。
6 E; k; u+ |4 t. D' {& b
    在他看來，所謂的袁紹五路大軍裡，似乎也只有彭安這支兵馬，對他無法產生實質性威脅。

    可是聽諸葛亮分析，似乎真正能夠威脅到劉闖的，便是彭安。
2 \3 q0 t& b  W. p. ?& X6 Y
1 B5 X0 s" l8 M2 S9 Y+ k! n    彭安是誰？
4 s$ q7 D& o0 n4 v  {4 A
, i, b; |! _0 I    劉闖實在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 L, U+ t+ t7 M8 d" U
    他能做到一郡太守的位子，想來是有些本事。

7 C% C/ d2 q2 y: F0 G$ h    不過與那些耳熟能詳的三國牛人相比，彭安就是個默默無聞的小卒。
6 O& U0 ?% d7 n0 Y- B
: a) x$ P; G0 e; f7 L/ F* @2 x    劉闖看著諸葛亮，有些不明白諸葛亮為何要他親自應戰彭安。按道理說，這彭安似乎沒什麼威脅吧。

    哪怕他現在佔據定襄，哪怕他有可能威脅到雲中糧道。

" ?7 j- A+ n' w: P    但要說危險性，甚至可能比不得那高幹……
6 r, p+ e. `8 B3 U( Y
    見劉闖一臉疑惑之色，荀諶嘆了口氣道：“孟彥，孔明的意思，不是說那彭安有多厲害，而是說這彭安能夠影響到整個戰局。試想，若孟彥能夠出其不意，迅速擊潰彭安，會有什麼用處？”
$ O( ]" X* N/ a# ?5 N' Q
# e1 A' n! N4 |3 M2 g/ q( R% C    “這個……”
% J5 m1 X$ N( b$ z+ K( s
    “彭安若敗，孟彥便能夠長驅直入，拿下雁門郡。
. g4 d) x! `  L+ C7 e2 p
    這樣一來，孟彥北上可截擊高幹，南下能奪取常山關，威脅中山國。到時候，高幹也好，張南焦觸也罷，定然忌憚。如此一來，便只剩下沮授一支人馬，我在涿郡自當將之一舉擊潰。”

4 v; f9 g( X& j( p  r    荀諶還有一句話沒說。
6 I2 _8 I" F1 B. [4 }* d) I
4 T* k( Q8 T4 b' U2 O    如果劉闖擊潰彭安，就可以將雁門、定襄和雲中三郡連為一體，使之成為幽州西面的屏障。

    不過，劉闖倒是很快就領會了荀諶的意思。
& c8 b8 \3 y5 h$ Y% Z! O
9 z# h4 Q' n2 g' y  ]5 o( n    他站起來走到沙盤前，看著沙盤上標註的幽州地形圖，旋即就下定決心。
3 v9 ~' m$ }3 t) b. O3 Y: o3 k& B
    短期之內，曹操不可能對袁紹形成牽制。

, V% y) [8 W/ ^  `& d    一來是官渡之戰中，曹操也消耗很大；二來他要平定汝南，根本無暇北顧。如此若袁紹集結兵馬，幽州勢必有一場苦戰。劉闖可不想變成袁紹的靶子，他要設法與袁紹談和。但是以袁紹的性子，不給他一點教訓，未必肯坐下來議和。既然如此，就只有把他打疼了再說……
9 g# Z7 z0 i* ]0 }- l( G( m0 |
    “丈人和孔明，言之有理。
7 Y! ?7 Q7 S) v* l
" Y4 r; Y* }3 ?. D    既然如此，便依二位所說，咱們集中力量，先對付彭安和鮮卑人。”

    劉闖很願意從善如流，因為從能力上而言，不管是荀諶還是諸葛亮，謀略上都遠勝於劉闖。
" b* H9 t# }- o, w- ^4 {, s: ]
    他二人都是劉闖的至親之人，所以對他們的計策，劉闖當然不會拒絕。
" P7 G, o: s! J, v
# e9 w1 g8 t+ o    只是，這策略定下來，要實施卻非易事。
' Q! f, x2 k4 c+ f
1 [6 T+ C1 a0 r4 e( X    劉闖與諸葛亮荀諶二人又仔細商議了一番，決定讓荀諶留在涿郡，拜武威將軍全面指揮作戰。
1 W0 y2 M! a1 g6 l: o! N
7 r2 Q0 x) S/ @    為了能夠掌控全局，劉闖將他的巨闕劍交給荀諶，與他先斬後奏的權力。
% Q- p9 Y/ m- x2 o+ Z
2 T: n; Y* M/ l# N5 m' D    之後，他又召見了甄家兄弟。

    隨著甄氏抵達昌平，的確是給劉闖帶來了巨大的助力。

    ps：  十二點前奉上第二更
7 Y+ {! T9 S2 x8 I2 [
  c' m+ A. [5 Z/ t" Y, x2 r5 O
& i0 V9 o( e  @! Z, t3 _4 v2 t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02章 抓鬮（2/2）

. U3 u) i6 @5 Q( ~3 n* J8 L    甄仁等人從中山國送來兩萬多流民，便安置在昌平縣，並承擔起修建燕京的事務。同時，老夫人更向劉闖保證，會在這新的一年裡，設法為幽州增加二十萬人口。劉闖沒有詢問老夫人如何增添這些人口，但是卻向老夫人保證，若甄家能夠做到，他就同意甄家在北疆販賣私鹽。
3 T' Z4 M$ m. \7 _2 Z3 d
    鮮卑人也好，匈奴人也罷，對食鹽需求甚大。
# P  F# w: |1 i4 r0 Y+ @
! z$ E2 r, A: O% X9 i% z    而自西漢以來，鹽鐵便被列為戰略物資，禁止對胡人輸送。
& O- ~0 g  E" {6 p$ v
    只是官府雖明文禁止，民間販賣私鹽生鐵者卻屢禁不絕。這世上，只要有利益的存在，便可以讓人鋌而走險。劉闖心裡很清楚，想要禁止食鹽流入草原，基本上不可能。只看那盧奴蘇氏、唐縣張氏無不從事私鹽販運的生意。即便是麋家，也是靠販賣私鹽起家，甚至成為豪強。

    我無法禁止，那我就要設法將這種事控制在我手中。
5 t* z  Q9 w- z- ^9 o3 {) Y
    甄氏捨棄祖業投奔幽州，固然是有不得已的原因，可也是受到了劉闖的蠱惑。
" ~  p' q7 u! G6 j$ j
' H& R3 F! b* [+ V/ I* U7 ]2 _    自建安五年劉闖關閉了甄氏在遼東的商路，甄氏元氣大傷。而此次他們前來幽州，卻給幽州帶來了不少方便。近八千萬錢糧的輸送，足以讓劉闖增添不少的底氣。有道是禮尚往來，甄氏舉家相投，而蘇家卻推三阻四。既然如此，劉闖當然更願意把利益分撥給甄氏一些。
+ w* C, D9 T2 R
& e8 o+ }$ D7 K  P  p$ `    袁熙死了，過往的恩怨也就一筆勾銷。
5 ?! o7 S! ^/ a, p  }
    甄家人殺了袁熙，也算是一個投名狀，和劉闖牢牢捆綁一處。

! v7 e* _: D- B% m7 v5 @    既然如此，又何惜重用？
6 e$ D8 Q! _& X, E. B
    而對甄氏來說，劉闖對他們開放了鹽路，便代表著巨大的利益……和袁熙不同。這位征北將軍似乎更喜歡互利互惠，而不是像袁熙那樣拚命的壓榨。即便是甄氏帶來八千萬錢糧，劉闖也沒有任何窺覷。他依舊讓甄氏保存這些錢糧，並通過這種方式對幽州高漲的糧價進行打壓。
6 Z, M5 Q& R3 v* H$ R. k" m5 K
! w* z( R! Q$ U% U    甄老夫人對此，也非常高興。
4 d0 U" Y# E+ y6 R# E- i
5 {9 |) L4 K' x; T    唯一的遺憾，就是在他們抵達昌平後不久，劉闖就命人把甄宓送回來……
2 `* o1 @# g2 R6 y6 {; U2 l- L1 Y
* j( s& i# {& a0 e- U1 J4 @. v4 Y    老夫人仔仔細細，認認真真的詢問了一下前因後果之後，卻發現事情似乎並不如她所想像。

  S( ~* {5 a. x9 K8 C    劉皇叔在擄走甄宓之後。竟然未動她分毫！

7 }: B5 m$ j' F. p2 B5 t: J  V0 @    這是什麼意思？
" d* @; \$ g/ }3 i( f; V) s% o, m3 K
& {4 f" C, ^7 f- }+ I    老夫人有些疑惑不解。

( t: i! x( a# c0 F6 |- a4 C4 o    難道說，劉皇叔對我家小宓並沒有動心？

% l( a/ N+ h8 p    只是這種事情，老夫人不可能讓人去詢問劉闖。她更不好逼迫甄宓，只能滿懷疑惑的等待……
  U0 O  Y* A) I) i8 H
  p, \2 L* `; H: q    +++++++++++++++++++++++++++++++++++++++++++

& W3 V+ e4 a* r( D* ~5 M    建安六年正月二十二，劉闖在安排妥當之後。啟程前往班氏。
8 q: r, O/ _$ w- i2 a" X' c0 x
    此時，已收到命令的黃忠和許褚兩部兵馬，業已自東安陽出發，抵達班氏縣城。這班氏縣城，也不算很大。滿打滿算不過一萬三千人，但是在代郡治下，已稱得上是一座中上城池。

    他毗鄰雁門。也是代郡最西邊的一座縣城。
! L, Q8 ~/ H+ }" W1 @4 o4 M# z' P* g
. f, p8 F  b) }* L    當班氏百姓一夜醒來之後，便發現城外已屯駐數千漢軍。

    劉闖抵達班氏的時候，已正月二十八日。

9 P7 `8 J) m  l. \- ]! l    本來，他可以早一些抵達。可由於春耕的緣故，不得不在代縣停留了幾日，與韓珩共同舉行了燒荒儀式。
1 w% @- p, K7 M/ |- x
    所以劉闖抵達班氏，黃忠和許褚早已紮好營寨。
( I7 ]9 y- S5 j6 w) \: a% |3 ]
    把劉闖迎進大營。許褚顯得有些興奮。原來，這傢伙自軍都山一戰後。老羆營一直未遇到大戰，所以有些急迫。

" ^- q6 [2 R" ~    “主公，此次出征，許褚願為先鋒。”

    “許老虎，你怎地出爾反爾？”許褚才一請命，卻惹惱了老黃忠，立刻拍案而起道：“之前咱們可說好了，由我為先鋒，怎麼主公一來，你就變了主意？”
& g+ M: v0 D+ p
    許褚嘿嘿直笑，“漢升將軍息怒，我當時答應等主公到了再說，卻沒有說讓出前鋒軍的位子。”
  R& Q) p8 i: i, E: k8 ~" Y& G5 C* W/ }
    “許老虎，我知你老羆營善戰。
( T6 W. O8 \3 B7 E4 Y% ?
$ a- H$ b* b" ]" b3 z5 x# u    不過主公此次突襲雁門，有道是兵貴神速。你麾下儘是重甲步卒，如何能比得我騎軍迅速？

    我不欺你，可若真要你為前鋒軍，貽誤了戰機又當如何是好？”
' D! V, k" h6 }+ ]. _2 ]4 D9 u7 ~7 }7 X
2 T3 G: W  G# P, a% q2 [5 {    和許褚一樣，黃忠自從兵出遼西之後，並未遭遇大戰，甚至還比不得許褚。

8 r9 g9 b; t/ L" P( v/ g1 x    不管怎樣，許褚至少還參加了一場軍都山大戰。可是黃忠自從奪取無終以後，便再未與敵交戰。眼看著趙雲火燒閻鄉，耳聽聞女婿夏侯蘭馳騁塞北。就連徐盛等人也在雲中大戰了好幾場，甚至那方投降過來的張郃高覽，和袁軍正鏖戰易縣。這也使得黃忠，更心癢難耐。
7 l2 B; }/ A3 ~2 A9 T
) y* L, G3 d( T9 @9 j* i1 ~    眼看著黃忠和許褚兩人吵得面紅耳赤，到後來幾乎要在大帳裡上演真人PK，劉闖也有些頭疼。

/ }+ o4 c5 ~6 ?  L8 K, E    說實話，黃忠也好，許褚也罷，都可以獨當一面。
2 S9 k9 V3 M+ [4 u
    劉闖本打算在班氏集結後兵分兩路，誰料想這兩位竟然發生了爭執。
; A6 a8 `* v8 i
    這情況倒是第一次遇到，劉闖看著兩人，不禁苦笑連連。
; l# P( G7 t4 W9 D
    可不管怎樣，總不成讓這兩位將軍在中軍大帳裡真的打起來！
) [; p: k& c( w9 `' H
% o# E4 V0 d/ a6 H% M    劉闖正要開口勸解，卻覺察到身邊的諸葛亮，輕輕扯了一下他的衣袖。
/ [  j7 V; s6 X! a) Y) r; ?
    “兩位將軍請暫息雷霆之怒，聽亮慢慢道來。”
1 l, B% p, W5 W2 T" D9 g: b
) [' ~! q9 S* \0 W    諸葛亮這一開口，黃忠和許褚便閉上了嘴。
0 b$ `; K( n8 q7 _
4 D( ~! q& `! |, I; {+ I    別看諸葛亮年紀不大，可這兩年實打實的成績擺放在那裡，即便是高傲如黃忠許褚也頗為敬佩。

    更何況，諸葛亮還是劉闖的小舅子。

    照目前的情況發展下去，早晚是劉闖手下第一謀主。
: m1 E# L% y3 z3 G* g5 `
! _+ v7 w; w* b) D  h    同時，黃忠和許褚與諸葛亮也或多或少都有些交情。諸葛亮這時候站出來說話，兩人怎地也要給些面子。

    “黃將軍，許將軍。”

    諸葛亮笑盈盈走到沙盤旁邊，“此次攻取雁門，要速戰速決。
9 H) s5 e6 |  U- f+ b7 p( m
) n) l: [6 ?1 L! E6 q. w    如今彭安屯兵定襄，雁門兵力並不強盛。不過。若因此而掉以輕心，難保會有一敗。雁門之戰，需防止太原袁軍來襲。所以要奪取雁門，必先取句注山。
7 N7 t9 o3 C  h) G* V: u
/ Y' x( B+ a! A, Z# N    在來的路上，亮與主公已商議妥當，準備兵分兩路。
, Q3 v* p' _% \# n! Q* V
    一路由主公親自督帥，跨戍夫山直撲句注山；另一路則需一員大將統兵，走劇陽、汪陶，奪夏屋山取陰館。不管是哪一路。都不容易。卻不知哪位將軍願為主公奪取陰館，建立首功？”

3 `# l  o# d( A1 a$ ]7 {. \0 {    陰館，是雁門郡郡治所在。
, E7 f0 {! R( a
    黃忠和許褚相視一眼，幾乎是同時站出來，大聲道：“末將願往。”

    諸葛亮見此情況。忍不住哈哈大笑。
! H& `; z* |5 ~5 Q
6 z) |" e  d7 B$ o% V    “兩位將軍都願出戰，卻只有一人可以統軍。

4 A5 _3 w  [0 s/ j5 u; B    兩位將軍的勇武，亮與主公都極為信任，實在不好選擇……不如這樣，兩位將軍抓鬮，如何？”
: `, D5 `- A/ c+ v9 Z! E1 n
$ D2 T5 r5 w$ |" ^: e9 i7 y    抓鬮？
  N0 A  y3 v) X% J, W
5 H' Q. g& u# D0 m    黃忠和許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時道：“抓鬮就抓鬮！”

    “呵呵，亮也知抓鬮未免兒戲，可實在是……
: L( J) S+ f# M
    所謂聽天由命，且看老天選擇哪位將軍。為主公分憂。”

    說罷，諸葛亮便寫了兩個紙條，揉成兩個紙團放在書案上。
9 {+ P: Q' v3 E  B
    “哪位將軍先來？”
$ w  I- l+ V4 X# A4 A, J
" ~4 n% u$ f; Y3 e1 {8 Q    “仲康！”
# ~. {8 t; y0 j+ B
9 n( H, Q, q. A* b    黃忠上前一把抓住了許褚的胳膊，頗為動情道：“仲康。你我相識已數載，當年在青州時。你就多次隨主公出戰，老夫卻從未有過怨言。今老夫已漸老朽，也不知以後還有沒有機會上陣。方才你我相爭，都是為主公分憂。而今抓鬮，便與老夫一個便宜，讓我先抓如何？”

    “這個……”
9 q) Q6 ]9 X# X/ `, M8 T
    許褚猶豫了一下。
) O% ~" }* _/ n2 p
    也就是他這一猶豫，黃忠上前一步，便選了一個紙團，並迅速打開來。

6 ]1 G( U$ g; R, k: e    “陰館！”

    黃忠頓時大喜，把紙團上的字跡向許褚展示。
3 P6 b) E" Q% V% @; w
6 l( w. ~! @' s6 x( W* h    許褚腦袋一懵，正要開口，卻聽諸葛亮道：“既然漢升將軍選了陰館，乃上天注定，便由將軍率本部出征。”
2 V5 O2 `0 j7 v1 [$ t& n1 M
1 Z  }& Z  q0 B7 D% h) _$ z    說話間，諸葛亮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另一個紙團收起。

    “可是……”

/ C0 E5 z5 Q% i2 v3 H# ^    劉闖站起來，笑呵呵道：“可是什麼……莫非老虎哥不願與我並肩作戰？”

    許褚聞聽連連擺手，“主公，你知我絕無此意。”
" `, m( S5 u* S6 u$ O$ E) K" w
    “既然如此，那就請仲康隨主公前往句注山……要知道，這句注山同樣重要，需防範太原袁軍來援。”
4 l, q  |; ]- O: l
    許褚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可事已至此，他也不好再說什麼。
& H. D" q% u* ^6 v4 o
" T1 }7 o5 n* y; S3 I' L* o0 q    難不成說：我不想和主公並肩作戰？
2 y. }9 a$ H: v7 `
' H- `, J# `. @* o5 d% N5 R5 d" n    就算他和劉闖的關係再好，說出這樣的話，恐怕也難免會令劉闖心生芥蒂。

! m6 T) f+ s- }5 m2 ]$ D    “明明是我的機會，卻便宜了你這傢伙。”
, l) _* Z5 b5 i% n9 ?4 V
    黃忠暗地裡向諸葛亮點點頭，卻一本正經道：“此乃天意，仲康承讓了。”

- K# z1 p8 P  q" C% N0 t: p    事已至此，許褚也只能低頭認命。

    諸葛亮旋即命兩人下去準備，他正要離開，卻聽到劉闖在身後道：“孔明，記得把那紙團燒了。”

    “啊？”
% e) L, X6 m* n* b
/ l+ D% f5 e) A    諸葛亮腳下一個趔趄，扭頭向劉闖看去。

    “你道我不知，那兩個鬮都寫的是陰館……嘿嘿，你做鬮時，偷偷與漢升將軍擠眉弄眼，我都看在眼中。只是這種事情，可一不可再二。若不是我也認為漢升將軍合適，必要拆穿你的詭計。”
; R8 ^) k$ e: T+ s; a! {2 H
6 v) {/ L6 k! N. b    劉闖說完，笑呵呵來到諸葛亮身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 E; F. {7 V9 C0 W
    諸葛亮露出尷尬笑容，搔搔頭也不爭辯。
" _  r9 ?" e8 ~; \: @& @
! ?0 |2 C2 ?1 m: {    其實，就如同劉闖所說的那樣，諸葛亮那兩個鬮上，寫的都是陰館。而且在寫完之後，他便對黃忠使了眼色，要黃忠搶先挑選。
+ ]+ k; H( ]# {- W0 V
    許褚勇猛無敵，但卻不適合擔當奪取陰館的重擔。
2 [' i# C) Y& N" ~
( |! B1 @- @# V- T/ M    劉闖心裡也是這麼認為，所以才會幫著諸葛亮隱瞞……若不然，那許褚怎可能輕易的就範？

    這傢伙，一向都是沒理攪三分的主兒。
! S- N( |8 ~; g4 |
    萬一他硬要看另一個鬮，到時候就算是劉闖勸說，也難免會對諸葛亮心生間隙。
% a" t% b; ~/ s" A
    而這，卻非劉闖所願……
% z1 q8 V$ d) [: n
/ f: {( Q0 d& u. N5 R: T* t) {) e4 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