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85章 洛神（二）
' y! Z" T1 M- f" u7 e7 o9 s; y0 ~& S
( c4 u  c( S+ Y, M: a; j: I    “黃鬚兒休要胡言。”

6 \4 R0 D' X- e) x7 i# g    曹憲一驚，連忙制止住曹彰，“此事與皇叔無關，黃鬚兒莫亂說才是。”

' d- }  `+ b* G, \1 n! X, D0 n' j3 D    這裡是遼西，是劉闖的地盤。
) r8 r$ l8 ?" l) I& u
    所謂隔牆有耳，說不得曹彰的話語就會傳到劉闖的耳中。曹憲很擔心，劉闖會因此而遷怒曹彰，到時候曹操遠在黃河以南，誰又能出手相助？想到這些，曹憲這心裡便感到些黯然。

    “怎說與我無關？”
2 s+ H0 Q4 @; a* n+ A' x: R, w) H' a
5 a( U/ f7 n7 k    就在這時，忽聽外面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
8 `. E, \+ f' m* B- p
    曹憲和曹彰扭頭看去，就見劉闖大步走進涼亭。

% W6 d: V: T5 u; x8 S, R    在他身後，尚跟隨一個雄壯青年，當劉闖走進涼亭之後，那雄壯青年便抱臂而立，守在亭外。
- T. }2 @9 U: A8 ^$ x0 }3 A% c
    青年，便是那憨牛兒，李逸風。
* C; z! g4 c/ H9 m& D
2 I8 _  C5 F& {8 @) ^: E    劉闖向魏延討要李逸風，魏延又怎可能拒絕？

' ]+ i. W5 w. |: z* o  O' p6 O2 x$ p    所以，李逸風很順利的便成為劉闖身邊親衛，也不知道讓多少人羡慕不已。

    “皇叔……”
2 f* X  f) S+ {. f1 W
* y8 ^: F- b" O7 k8 f% H    曹憲連忙起身相迎，曹彰也上前見禮。
1 y( ?6 X2 v  C
: y  x, i3 H9 V, [2 y    遠處，大黑和小黑也停止了嬉耍，晃晃悠悠的挪動著肥胖的身軀向涼亭走來，朝著劉闖發出幾聲吼叫。
% O" }. z, p2 i7 r5 t/ m! R' q( M
  ^# j5 Z: k: ^6 h& H( g7 @* \    劉闖忍不住笑了，將手中兩塊羊腿肉扔過去，兩頭棕熊便自顧自啃咬起來。

) {2 _/ N( L" _- \. U    “玉娃，黃鬚兒，坐吧。”
  ~$ `- c! p, S1 k
    劉闖撩衣坐下，看了一眼曹憲和曹彰，心中也是萬分糾結。

    但有些事情，還是要說清楚為好。他很喜歡曹憲，也非常欣賞曹彰……說實話，曹操諸多子嗣中，唯一能入得劉闖眼的人，便只有曹彰而已。曹昂？他沒有見過。而且已經是個死人；曹丕這個傢伙，心計太深，劉闖對他頗有顧忌。至於曹植……人言曹植才高八斗，可是在劉闖眼中，也不過是個紈褲子罷了。偏偏這紈褲子志大才疏，只懂得些吟風弄月的事情。
7 B# N; U0 |4 S( b/ v" D; D
    “玉娃，黃鬚兒，我不瞞你二人。
0 W1 ?; v1 h5 B: o( ~* S
    此次柳城之圍，乃司空暗中指使。那執行之人，如今已被我拿獲，成為我階下之囚。說起來，我對司空，素來敬重。但道不同不相為謀。所以早晚會成為對手。今司空奉天子以令諸侯，把持朝綱。而我卻希望中興漢室，與他不免會有很多衝突，日後甚可能會刀兵相見。
& I& x/ `4 r+ _/ g- A
% L9 l+ f; \7 Y3 [" b# o    玉娃是個好姑娘，我不想妳夾在中間為難。

  G4 I; t" B# R) ?- X* z! p1 [. v    趁現在尚無夫妻之實，玉娃若想返回許都，我當派人送你們回去。黃鬚兒亦是如此。若想回去，我亦不阻攔。今日我立足幽州，早晚要返回許都。與其到那時候你二人難過，不如趁現在做個了斷。免得將來你父女父子生出怨念，於我而言，也頗有些束手束腳的麻煩……”
/ v# [. \) i6 P8 _$ M3 h
* h0 u1 F" S6 D    曹憲萬沒有想到，劉闖竟如此直接。挑明了問題。

    而曹彰更目瞪口呆，他怎麼也想不到。那柳城之圍，竟然是他老爹一手促成……
& f- o! l4 S$ M* Y7 B
3 [- Q$ |7 Z' a5 e5 P4 j3 H( c5 w    “皇叔！”

/ a+ L5 I! O# D    “玉娃兒，妳莫怪我，這也是為妳好。
  w" I( |( T8 n' \" K
! C0 z( G9 n. b0 g1 p  T    將來我若與司空對陣疆場，相信大家都不會有半點留手。妳夾在中間，也是難過……不過，若妳不願回去，我也自然歡喜。只是這樣一來，妳日後免不得要受許多委屈，妳要想清楚才是。”
4 a( l7 c& O+ k  f" g; P/ b
    曹憲也知道，劉闖這是為她著想。
/ L" ~5 \$ m3 r8 B7 c
    回許都嗎？
5 t- ~% }) ~$ T9 H( ?0 R
    曹憲眼中淚光閃閃。
" w, z* L4 Z/ U
9 ?! X+ }% {: R1 a  w& E' d+ [" _- {    回去又能如何？這次父親可以為了拉攏皇叔把我送來，天曉得下一回，又要讓我嫁給什麼人。
8 H( l. ~( `3 S* D7 f& m& N
/ Z: B9 b0 `% K3 O: m# K( E4 Z    一向不知愁滋味的曹憲，這幾個月來卻成熟許多。
- a" F4 B" j4 K; Q9 U# }. T
    父親是做大事之人，膝下子嗣眾多，更不缺少她這一個女兒。

8 `2 `! J1 h% f5 s    想當初，曹操對她是何等的寵愛，可到頭來為拉攏皇叔，還不是說把她送來，就給送過來嗎？
# t1 r; v( ^& x
! p, E; B1 w! [8 k; J4 ]+ K    女兒，在這個時代，根本算不得事，說穿了也只是一塊籌碼而已。

    曹憲猛然抬起頭，眼中閃過一抹決絕之色，“父親當初讓妾身嫁於夫君，妾身便已是劉家的媳婦。如今夫君要妾身回去，豈不是說妾身不守婦道嗎？妾身又怎可能再踏入曹家大門。
/ O, }+ n0 V; r  E
    妾身生是劉家人，死為劉家鬼。

4 S( z7 z( d: N: d. c    若夫君以為妾身不該留下來，就請夫君賜妾身不流血之死。”
4 o. D* L# n, r9 Y
) O$ K( V1 L* K    劉闖沒想到，曹憲竟然會如此的決絕。

    他這一愣的功夫，卻惹惱了曹彰。
- k6 s4 F, j6 o/ i6 P" X. \3 m- f
1 U( l* n9 z# x    曹彰跳起來，指著劉闖的鼻子破口大罵：“我道你是一個好漢，卻是個欺負婦孺的鼠輩。

7 s+ y; ?# h. V( P+ Q  d9 U    我姐姐嫁於你以來，恪守婦道。
+ ^. }* n* T8 L" f
+ j! I) w! W0 S! f0 x/ Z+ ~9 u    今你與我父親的事情，何苦要為難我姐姐？我，我，我……我與你這鼠輩拼了。”

( O! h1 E" u8 M1 A; m% f* {/ a; S    說著話，曹彰暴起便撲向劉闖。

    只是沒等他到劉闖跟前，李逸風已健步上前，一把將他抱住。

  d6 Z8 @1 J* _3 Z0 t    曹彰雖天賦秉異，天生力大。可畢竟還只是一個十歲的孩子，如何能比得上李逸風的力氣。
6 V- h! p$ b7 L# e& g
7 z; g+ J3 ~6 c) m    他在李逸風手中掙扎，大聲叫罵。

) D; y8 U. h- ^8 ^1 g    而劉闖卻恍若未聞，看著曹憲。曹憲站直了身子，仰著頭也看著劉闖，那雙明眸中，淚光閃閃，卻又透著幾分倔強。

  V. _% Q' h! R0 X4 a" F# ]! [( X    半晌，劉闖嘆了口氣。
: D) [- \9 f3 |8 H1 |
: u4 f' C) {, d7 S, D    “若玉娃拿定主意，便寫一封書信回家吧，也免得妳父親擔心。”

( z. s& V  F8 S! S7 t    劉闖說罷，起身上前，輕輕揉了一下曹憲的腦袋瓜子，而後示意李逸風放開曹彰，便轉身離去。
- A  Z* @5 L$ A* U5 n' e! e4 e
. l9 `( s+ R' z    “姐姐，為何還要留在這裡，受他欺辱不成？”
( G" ]5 k2 Q* G, y9 s
    “黃鬚兒，我只是父親手中一枚棋子，皇叔讓我回去，本是一番好意，你莫要冤枉他才是。”

; b+ s( g, \( D, x+ t0 V6 O1 L9 O8 Q    目送著劉闖的背影，曹憲的淚水無聲流淌下來。

0 o1 L3 C2 i! P) V    身為曹操之女，她曾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可是當她被送來遼西的時候，她便知道，自己在曹操心目中的位置，遠不如她想像的那麼重要。既然如此，回去又有什麼用處，倒不如留在遼西。

    “黃鬚兒。不如你回去吧，皇叔定不會為難於你。”
3 V- Z) n+ [  X1 ^- v/ l9 Z3 y
8 i3 T# Z( Q: Z    在曹憲看來，她可以留在遼西，但曹彰卻不可以。

    只是，曹彰卻連連搖頭，輕聲道：“我若走了，這邊就只剩下二姐一人……我便是回去，也不放心。我留下來陪伴二姐，看那劉皇叔能奈我何。總之。我絕不能讓二姐在這裡受欺負。”

1 w4 H! ]3 h- v: H8 B2 L7 L    聽著曹彰的話語，曹憲忍不住哇的哭出聲來，把曹彰摟在懷中。

    自家這兄弟，雖然平時總大大咧咧，四處惹禍。可誰能想到。在這個時候，他竟然如此維護自己。
5 x/ O* t  m" o3 ~
    再聯想那涼薄的父親，曹憲越發感到委屈，眼淚止不住撲簌簌流淌下來。

, c0 H& o4 o" W$ ]. }. p  g    +++++++++++++++++++++++++++++++++++++++++++++++

* D# b+ I8 x$ ~# \8 J  v7 X  Y6 m    從花園中出來，劉闖的心情並不好受。
( D5 K  ~- J  y9 r
    曹憲那張倔強而絕美的面容，不時在她腦海中浮現。
8 d% m- Y3 Z: F, z5 G/ A3 \, B
* R- X& M: G3 r) ~1 S: P    若曹憲年紀大些，或許劉闖也不會這麼糾結。偏一個十二三的小丫頭。卻背負著本不該屬於她的責任，總讓劉闖心裡感覺到不太舒服。同情？憐憫？劉闖也說不清楚，只是本能的認為，他和曹操之間的爭鬥。不應該夾雜這些東西。可偏偏，他又不得不去面對這種事情。

    既然她不願走，便讓她留下吧！
3 R1 O/ R! U$ [* o; X
    劉闖心中嘆息一聲，回到中閣。把荀旦和呂藍找來。

    相比之下，她二人的年紀雖比曹憲大一些。但相差並不多。而且兩個人都是那種沒有心機，嬌憨天真的人。

) I* f; a7 H9 g7 N( a' N    “平日裡，多去陪曹娘子玩耍，休要欺負她才是。”

, A( @! @, K% U0 H8 ]2 ^    “大笨熊，我們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嗎？”

    對於劉闖的最後一句話，呂藍非常不滿，立刻向劉闖反擊。而荀旦則連連點著小腦袋瓜，表示對呂藍的贊成。

    劉闖忍不住笑了，和她二人逗了幾句之後，便對麋繯道：“繯繯，煩勞妳多照顧一下曹娘子……我與孟德之間的恩怨，與她沒有關係。她一個人在遼西，孤苦伶仃，正需要人照顧。”

    麋繯倒是頗為懂事的點頭，輕聲問道：“那曹彰……”
+ e$ o& m- Y+ w. i+ J* ?. K
+ B2 J8 B4 h; _' R( q9 t: k    “一個小孩子，不必在意。

& [7 m! O/ y2 w- [    反正有曹娘子看著他，他也鬧不出什麼風浪。

- Z" ]8 c  X* C9 W7 Q4 _4 g    不過，妳回頭與權娘子商量一下，請她設法訓練些女婢出來，也可以加強一下內宅的守護。”

; L- ?9 d9 x, {* ]. \: _' m    王權而今，便在黃閣教授劍手。

" v, Q! _) x' t  [    但一個好劍手，並非短期可以訓練出來。

    王權雖說是一個女子，但劍術高明，而且頗為兇狠，倒是把那一干黃閣劍手收拾的頗為服貼。
% \3 e8 G! I& ~: X0 r) N
    對此，劉闖視而不見，司馬懿更大力支持。

0 ~8 P" o: x5 t) Q    用王越的話說，只需一載，便可以訓練出一批合格的劍手。
. E' E9 p4 O7 k" c% Z
    或許這些劍手算不得高明，但足以派上大用……劉闖也不著急，只讓王權安心的進行調教。
" J7 T4 u1 {2 s1 w; [
* R" u' q+ r6 S6 x/ n# F7 C    建安五年七月，官渡之戰正式拉開序幕。
0 p6 }& q1 q- @2 i7 K1 w' ?
. Y6 X1 ^$ H5 M# H    袁紹親率大軍抵達官渡，依沙堆立營，東西寬約數十里，威勢駭人。

    而曹操則全無畏懼，與袁軍在官渡對峙……雙方自七月末，便發生數次交鋒，曹操屢戰不勝，只好暫時退回營壘，堅守不出。與此同時，孫策在江東提兵而來，屯駐於丹徒，窺視廣陵。

    同時，劉備抵達汝南，在陳珪父子的幫助下，招兵買馬與劉闢龔都合兵一處，在曹操後方發動襲擾。好在，曹操命曹仁出鎮汝南，將劉備兵馬阻攔，同時他又命大將任峻駐守梅山，保護己方側翼。
7 K5 c3 J3 V4 V, }. E7 T
    戰事在一時間，呈膠著之勢。

    袁紹口出狂言，欲十五日結束官渡之戰，於是向曹操營壘，發動兇猛的攻擊。
9 v$ G2 `9 m1 N2 O
    與此同時，鑒於劉闖兵進右北平，征伐幽州的態勢，袁紹命大將牽招自進入幽州，與張郃合兵一處，抵禦劉闖。他還命高幹嚴密監視荀諶，以防止荀諶趁機造反，攪亂了整個戰局。

    只是，對於袁紹的種種策略，劉闖並不在意。
- I8 b! e( J5 T: K- _. V2 R  w
    在解決了鮮卑之亂後，劉闖迅速命曉風出使夫余國，並迅速和夫余國達成盟約，雙方約定，聯手夾擊燕荔游。
% c5 k& G8 R4 T% l
. ~- n" V: O  f    劉闖沒有召回諸葛亮，而是詳細的詢問了徐庶的看法。
! K  g7 b; R- X# Y/ o
2 ^) n5 {3 H" P% L  r; P/ t    徐庶也認為。征伐鮮卑，時機正好！
4 V0 O" G$ U' {9 R) j3 `" {5 P
    燕荔遊方經歷一場大敗，損失數萬兵馬……雖然東部鮮卑有百萬之眾，可如此慘敗，也需要一段時間進行消化。所以，燕荔游這個時候，恐怕正忙於安撫鮮卑部眾。若漢軍在這時候出擊，勢必會對整個東部鮮卑，造成巨大的威脅。到時候。鮮卑必將發生嚴重的內患。

    “此戰，可兵分三路。

4 B+ C* a4 a# t    溫侯居中，魏延與夏侯將軍為左右兩軍，殺入北疆。

    如今鮮卑部眾，正人心不穩。可命文長與衡若兩位將軍襲殺鮮卑部眾。此前。鮮卑一直未與主公交惡，因為燕荔游的擅自出擊，激怒主公，說不得會引發鮮卑內部的種種不滿情緒。
6 J5 \' s' c% F. N2 l$ B
    主公可趁機再命人出使狼居胥山，許以重金收買步度根。
  \3 P( y& z* d" l! v
: s* \% ?& g6 w3 v' Q    那步度根也是個極為貪婪之輩，只要他不出兵，則東部鮮卑必然會遭遇大亂。主公可一戰功成。”
% A* Q( h" i0 I; r4 ?
    看得出來，徐庶在經歷了盧龍塞一戰之後，信心大增。

0 W7 l; L+ @/ q8 D    他顯然對鮮卑一戰，有了非常詳盡的考慮。故而當劉闖詢問的時候，他應對從容，毫不慌張。
' U7 x" }9 L  v! {9 p) U# [! [
0 k8 m- w; I- R/ ?) x) Z    這才是我印象中那個在劉備面前指點江山的單福先生！
: b# H4 ]" H6 u4 _: {5 @
- o3 e  [0 \8 }8 [' }* V( o    劉闖喜出望外，立刻同意了徐庶的建議。
! w9 j* }$ y7 k( g8 i1 e
    當晚。他先拜訪了劉曄，與劉曄一席長談之後。最終使劉曄同意為行軍司馬，協助呂布征伐北疆。

- p6 Z' P0 j) c9 V- ?, Y    只是如此一來，遼西勢必會出現兵力空虛的情況。
# w: E4 T$ Z- H" A
    劉闖在思忖之後，史渙為遼西太守之職，屯駐臨渝……
: F" B  n/ u( j6 M' ~- @( G  ~
    至於柳城烏丸人，劉闖當然不會放過……他下令從柳城遷徙十萬烏丸人至臨渝居住，並對那些勾結鮮卑，偷襲柳城的烏丸人，展開血腥殺戮。對於這些烏丸人，不能一味的放縱，大棒加胡蘿蔔的政策最好，免得這些傢伙，再生出異心。為此，劉闖更大筆一揮，同意史渙招兵買馬。

    同時拜蘇僕延為遼西烏丸大單于，駐守柳城。

    眾所周知，蘇僕延的根基在醫巫閭山，對柳城方面並不熟悉。
6 R7 m* `, X/ p+ D7 o
2 H2 @/ q8 z4 w) h( B    讓蘇僕延駐守柳城，一來可以安撫當地烏丸百姓，另一方面，未嘗沒有削弱蘇僕延的意思。
5 Q" P8 G" I+ ~" [& `
    這次柳城之戰，如果蘇僕延在醫巫閭山山起兵響應，勢必會引發更大動盪。

    如今思來，劉闖仍感到有些後怕，所以斷然不能允許，蘇僕延繼續留在醫巫閭山……

    +++++++++++++++++++++++++++++++++++++++++++
: ^0 G! s# z; V+ d& a6 ?$ W! {' e; W
3 D, i+ J' e0 _* B; Y    待所有事情安頓下來後，劉闖便召集許褚和張遼兩部兵馬，合兵一處。

& L5 Q% t) ?) V8 u: X) r0 C, \    他自己更親自督軍，兵發右北平。

    這也是劉闖第一次到右北平，為此右北平太守鮮于輔在土垠城外，迎接劉闖的到來。
/ n$ _8 Y( ]# u. Z
    對於鮮于輔，劉闖也一直在猶豫……

% O2 o% r- X! Q9 i3 q  ]    該如何安排鮮于輔？
) A. c8 A; c8 s* K3 a
    是讓他繼續留在右北平，還是另行安排？

    不過，鮮于輔顯然有自己的打算。
: Z2 k! t  E. i
    他也知道，自己方投靠劉闖，很難立刻得到劉闖的信任。

    而右北平，又是遼西門戶，是劉闖征伐幽州的關鍵所在……雖說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但鮮于輔還是有自知之明。所以在接風宴結束之後，鮮于輔便主動來到兵營，拜訪劉闖。
3 U% i) Y- P; g9 Y: x. g
3 K; M3 X! B. r1 Q2 u7 Q: b; s, I% l1 ~    “輔已年邁，恐難以勝任右北平太守之職。

    聞皇叔罷遼東屬國，置昌黎郡……輔昔日與烏桓峭王頗有交情，故而有心前往昌黎一行，還望皇叔成全。”
4 X6 b/ i% E: h: C4 Y6 M5 \
" w( _) V6 R( e$ o7 ?    烏桓峭王，便是蘇僕延。
9 z. k5 N$ \# u4 [3 p5 K. d4 w9 H
    鮮于輔在遼東屬國頗有威望，烏丸人對他，也極為敬重。
0 p6 I8 q9 t6 B8 g% S6 S9 W' B; v, K
, m: g" O3 k0 k) s0 L3 E9 a    他這就是向劉闖表明態度，我可以為你鎮守昌黎，看護住那些個烏丸人。
4 b; h% c8 k% E+ A
    劉闖正不知該如何安置鮮于輔，如今他主動提出，劉闖自然心中大喜，連忙表示贊同……
7 s" J0 ^* d9 O. @( \) V
    當下，劉闖拜鮮于輔為昌黎郡太守之職，命王賀為陽樂校尉，駐守樓子山。
. ]. e' X& J- \4 |: S, B! g
    隨後他拜陳矯為右北平太守之職，也算是皆大歡喜。

. ]; f( r; u& x+ m6 W! q& y1 a1 c    不過，鮮于輔在離開時，又向劉闖舉薦了一個人，“不知皇叔可聽說過盧植盧中郎的名字？”

    盧植？
8 L4 `3 w' T! O* I
7 \, S& T1 z* t( {    劉闖聞聽，不由得一怔。

6 k- Z& y! S0 x9 F; i6 c    他又怎可能不知曉盧植是何方神聖，那可是東漢末年有數的名將，同時在海內聲名極為響亮。

    “木公這話怎講，盧中郎之名，小子焉得不知？”
  {2 n1 w6 E) k
$ k+ |8 P  A0 M$ e) n9 k    劉闖在言語間，表現出了對盧植的敬重。

    這盧植不但是一員名將，更是公孫瓚和劉備的老師，同時還是當世大儒。

) X2 Z1 K8 M+ T5 ]    董卓入京之後，曾意欲殺害盧植，卻因蔡邕的勸阻才算作罷。蔡邕對董卓說：盧尚書海內大儒，人之望也。今先害之，天下震怖。

4 q/ w' m- C9 b3 [    也正因此，董卓不敢對盧植動手。

5 T: p! y6 F3 w$ E) K    可盧植卻知道，董卓倒行逆施，早晚必亡，所以便逃離京師，下落不明。

2 R/ y# _" r% S* |    鮮于輔顯然對盧植非常敬重，見劉闖也知道盧植，頓時鬆了口氣。
  |' a7 Z+ v' C9 \, s
. Z. s. z" U0 T- l+ Y! C/ m0 D    “子干當年逃離京師，便躲在上谷。
! C. e* F2 |! o! I3 e! x
    只是他已年邁，在初平三年時過世……可嘆子干一世英名，對朝廷忠心耿耿。死後卻家境貧苦，膝下只留有一子，名為盧毓，年方雙十。子家淳厚，學行卓絕。袁本初與公孫瓚交鋒時，幽州饑荒，子家以瘦弱之身，擔起一家重擔，還要照顧兩位兄長遺孀和孩兒，非常艱難。

    我此前曾有心讓他前來右北平，奈何子家推脫學業未成。
7 P6 }2 |% q: S' y3 j
    今皇叔若要入主幽州，還請多多照拂，莫要使忠臣死不瞑目……”
5 C3 y1 u! e$ o2 g7 ^
2 T( \: g, Z; b) w    鮮于輔雖未說盧氏如何淒涼，但言語中卻已表露無遺。

# y; f' ~# e% F/ @1 E6 o    盧毓何人？
" |4 ]0 E: U( M' C( Q4 C
* n# R# [5 ^8 k+ R: O    劉闖並不是非常清楚，只知道此人在後來，一手創立了五姓七大家之一的范陽盧氏，成為南北朝以後，最為強大的一家門閥。
* U3 ^. c$ x1 p+ x: o$ o
    “卻不知，子家如今，身在何處？”
1 ]# J$ g) k- A' L' C4 S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86章 洛神（三）
5 g4 E/ F" q5 [
4 e# ~% d% E4 {  g    盧毓而今，居於昌平。

% q4 R! P6 W. r3 N, Q    沒錯，就是後世帝都治下的昌平。

    不過此時的昌平，尚歸屬於廣陽郡治下……

    鮮于輔離開後，劉闖便陷入沉思。按照諸葛亮此前的策略，是要穩紮穩打，一步步吃掉幽州。

    按照他的想法，命太史慈佔領俿奚，以防範烏丸鮮卑等異族偷襲。

* n; Y" K, A5 o- J    命趙雲田豫駐守雍奴，抵禦張郃所部攻擊。

! l% Q% v7 ]/ [    而後在十月末吞下漁陽、上谷、廣陽、代郡等四郡之地，同時聯絡荀諶自五原出兵，奪取雲中。

    如此一來，，幽州十郡一屬國，共七十八縣，便只剩下涿郡一地。
) M2 ?+ P9 R, J( t. G
    到那個時候，劉闖便可以以摧枯拉朽之勢一舉攻克涿郡，不但可以佔領幽州，還能夠和并州荀諶連為一體，相互呼應。從整體上來說，諸葛亮的方針沒有錯誤。只是在劉闖看來，卻好像過於謹慎。也難怪，諸葛一生唯謹慎！此時的諸葛亮雖然還沒有到後來那樣的謹慎，可是從他的用兵情況來看，其謹慎的性情，已初現端倪……對此，劉闖倒也沒什麼意見。
- }9 O( c  R% M8 R, V
; l) A$ D9 t2 F0 n    “元直，我欲兵行險招！”
3 V1 T2 L7 q  y  `
8 Q/ F1 J. r1 X7 w. e0 R" u    “嗯？”
" f) J+ {; @2 S7 g1 ~6 b' f) S
    劉闖鋪開地圖，與徐庶道：“幽州十郡一屬國，如今已有五郡盡落我手中，而漁陽郡，早晚也會被我攻克。孔明的安排，倒是非常周密。可是以我看來，卻未免太過謹慎，我擔心夜長夢多。”
& o; F: j0 E' t
    “哦？”
4 @! c- a7 F4 S
* o: I' j! e; e1 h/ e* j; H    “曹操和袁紹在官渡，目前成膠著之勢。

. A) u/ N. Y' W9 B    但以我觀之，恐怕決勝負也就在這一兩月間……曹操勢弱，若與袁紹繼續膠著下去，與他並無益處。所以我猜測。曹操用不得多久，必然會出奇兵，一舉大敗袁紹。而袁紹此戰失利，雖有可能損失慘重，但其元氣猶在。若讓他回兵冀州。必然會出兵征討，於我等不利。

    所以，幽州之戰需速戰速決，務必要在官渡之戰結束前，奪取整個幽州。

5 r$ `% d0 f  Y6 u- h6 R    我欲率輕騎出擊，直取昌平。

    若能奪取昌平。則袁熙整個部署就會被徹底打亂，我等方有可能，趕在官渡之戰結束前，佔領幽州。”
8 T/ Q+ Q! T% J" |- s" D8 Y$ b
* _% s* ~$ u# r# R, C    徐庶聽完劉闖的話，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這是什麼狀況？

    對於袁曹之間的這場戰事，其實徐庶的觀點與大多數人並不一樣。外界盛傳。袁紹一定能獲得勝利，可是在徐庶看來，袁紹雖佔據優勢，卻未必是曹操對手。就如同柳城之戰，鮮卑人同樣佔據了絕對的優勢。可結果呢？劉闖心血來潮的一場大火，便扭轉佔據，大獲全勝。

' ~: W! K% j  Y    他認為。曹操可能會獲勝！
5 ~% y) l5 u5 z
9 w+ P  K! b- e6 Y+ ^+ B: p    但是如劉闖這樣，極為精確，甚至說出官渡之戰結束的時間，徐庶也不禁感到震驚。

    他實在不明白，劉闖何以如此篤定曹操會取勝？別說那十勝十敗論！雖然，十勝十敗論固然有道理，但荀彧也好，郭嘉也罷，更多是出於堅定曹操信心說出來的言語。事實上，袁曹之戰究竟會是怎樣一個結果？袁紹曹操究竟誰能獲得最終勝利。徐庶也認為是五五之分而已。

    “莫非主公，有未卜先知之能？”

$ v: m3 X$ ^& z# N* c    徐庶雖然不太相信劉闖的話，但也承認，劉闖並非無的放矢。
' t* [5 q$ A* }% W7 R' Q
    如果，如果真的如劉闖所言那樣。一旦官渡之戰結束時，劉闖仍未能奪取幽州，勢必會遭遇袁紹猛烈反撲。到時候戰火在幽州燃起，誰又能保證，幽州那些豪強縉紳，不會出現反覆？

    只有在官渡之戰結束之前完全佔領幽州，劉闖才能在接下來的戰事中，得到緩衝餘地……

    想到這裡，徐庶沉吟片刻後道：“主公所言也有道理，只是……如此一來，還需儘快通知孔明。主公欲行險招，則孔明那邊的計劃勢必也要有所更改，否則彼此間恐怕會出現麻煩。”
* n' `0 y# }$ a8 g$ C# O* Z& \8 r
, Y7 l2 M* R6 J+ A/ A    劉闖點頭道：“既然如此，便請元直辛苦一遭，將我之心意告訴孔明。”

  v! T) K( E7 ?; M' o    “喏！”

    徐庶領命而去，劉闖便開始著手準備。

    只是，尚未等到諸葛亮回信時，劉闖卻受到了一件極為特殊的禮物。
$ A9 ]1 u9 G7 R! n5 n
* J5 Q% i3 D& e    這一日，他正在土垠府衙中與張遼和許褚商議事情，李逸風忽然快步走進來，在劉闖耳邊低語了兩句。
# W: l1 N, O- m2 d9 \, X6 M7 O
    “主公，出什麼事了？”

9 T2 I9 v5 ~" w% a' t    見劉闖臉色有些古怪，張遼忍不住有些好奇。
  }2 H; X5 M8 a! \
    劉闖苦笑一聲，“公台這回，卻給我惹來了一場麻煩。”
5 y+ y. I0 Q, @) M3 J5 Q7 E* A
! p8 t  B$ u0 o3 P    他沒有說明白是什麼事情，張遼和許褚自然也不好多問。三人便匆匆散會，劉闖出府衙上馬，直奔城外兵營而去。鮮于輔已經離開右北平，前往昌黎郡就任。而陳矯尚未到達，按道理說劉闖住在府衙，似乎也沒什麼大問題。

% W3 ~! T" y/ p    不過出於對陳矯的尊重，劉闖還是決定住在軍營裡。
) j1 z5 l2 q8 ~: a5 [( a
) g( G2 Y& w1 @. z( m( x    平日他也就是在府衙處理些公務，有時候甚至會把公務放在軍營中解決。

- e- J" G, e$ p( E4 O3 ]    別小看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對於陳矯而言，這充分表明了劉闖對他的一種尊重。事實上，劉闖一直如此。一旦把任命安排下去，他就不會再插手其中，而是充分的去信任和尊重。

2 K. Y% X! z/ s$ O) c1 w. ^    這也是陳群步騭，願意為他效力的原因。

8 l0 N4 E1 S, l/ n+ n% E$ t    因為劉闖會在最大程度上，讓他們來施展才華……

# `# n5 H% Y+ K9 E: v    +++++++++++++++++++++++++++++++++++++++++++++++++++++
5 g3 m1 G& i! Q3 b: q. M/ ~+ n
, P  @+ v0 f; C' i; X" d    “公台，你這是作甚？”
2 L& ]# p" R3 M
    在中軍大帳裡，劉闖見到了陳宮。

3 R8 W) B* k. {7 d. h! q- s    一晃月餘不見，陳宮看上去清瘦許多。

    見到劉闖之後，陳宮笑呵呵上前見禮，卻惹來劉闖一頓抱怨。
6 M$ @# v) _7 q  n, X' j2 M
$ e( B/ O. C5 B* e4 `    “主公，若不如此，焉得使甄家就範？”

    “哦？”

& h( p' N! P4 P6 F/ m- _4 {    陳宮道：“宮此前只想教訓一下甄家，不過在仔細調查之後。卻發現拉攏甄氏，遠勝對他打壓。”

    劉闖聞聽，眉頭一蹙。
7 U* ]/ ^% ]8 H7 {+ N* A2 B
    他對甄氏並無深仇大恨，此前之所以讓陳宮對付甄氏，更多是出於削弱袁熙力量的因素。薛州之死。是袁熙一手策劃，甄氏更多是處於協助的位置。而且當初殺死薛州的兇手管承，已經被斬了頭顱。所以劉闖和甄氏之間，並沒有解不開的深仇大恨。另一方面，劉闖對付甄氏，也是應中山國蘇氏所請。蘇氏和甄氏。同樣是中山大豪，雙方在商業上的競爭非常激烈。
5 \  g: ?# S8 S6 Y) \
% c7 m( A1 R% c8 O# w    蘇氏而今倒向了劉闖，那麼作為盟友，劉闖收拾甄氏，更在情理之中。
" h. [3 Z: U6 z, N
    劉闖一直讓陳宮負責此事，哪知道陳宮卻臨時改變了主意。
; R+ M/ u/ Y" W$ W5 E
    “公台。此話怎講？”
8 A0 Y( E# h8 D- H3 A7 i- ?- s2 g
    陳宮見劉闖並未生氣，心裡總算是安穩了一些。
% H" F/ A2 Y5 [+ Y
    他微微一笑，輕聲道：“今蘇氏一門為主公臂助，的確可以給予主公很大幫助。
3 u+ ~, A0 M: N) W+ b( l% p4 a
    可是主公便不覺得，只依靠蘇氏，是否太過單薄？主公只看入春以來，蘇氏所做的幾件事情。便能看出端倪。主公要蘇氏招攏流民，從北疆收攏漢奴，可是蘇氏卻不斷推辭，並不儘力。

    入春至今，蘇氏送往遼東的流民人口，甚至不足兩萬，但主公卻付出了巨大代價……”
$ h( I! ?2 `# h3 G5 l* G4 p$ S
    劉闖眉頭緊蹙，一言不發。

; N8 G( F- Y, Q% V    正如陳宮所言，蘇氏雖然與劉闖結盟，但卻不太盡心。

    特別是在劉闖開設了廣鹿島鹽場後。伴隨著食鹽開始大量產出，蘇氏獲得了巨大利益。可即便如此，每逢劉闖安排任務，蘇氏一門總是推三阻四，尋找各種理由。讓劉闖頗有些不快。
& @9 t' K& @% K" \; L1 U
    這其中，最讓劉闖不高興的便是流民問題。
6 G3 |9 k+ x3 c2 a1 A. p- j! V
8 J5 m' t9 M: Y- t    依照最初的協議，蘇氏要在今年為遼西增添十萬流民。

    可是到現在，蘇氏陸陸續續送來的流民，不過兩萬出頭……
, G3 F2 p' ?/ N4 q
    馬上就要入冬了，天氣一旦轉寒，若再增加流民，勢必會給劉闖增加許多麻煩。

    事實上，如果劉闖手中能有十萬流民的話，他在遼西的壓力就會減輕許多，不似現在這樣麻煩。

' b! S/ K: j/ t# i    陳宮的話語，使得劉闖頗以為然。

    “但這與甄氏，有何干係？”
* T5 b, u. s; K' F0 s  b8 x! a9 D
    陳宮道：“主公難道不以為，正因為沒有人牽制蘇氏，才使得蘇氏如此坐大嗎？”
: D* w; }% v0 [( z
" K5 f5 `9 v: M9 ^' W  o    “你的意思是……”

    “主公當儘快扶起一支可以對抗蘇氏的力量，才能保證主公利益不受侵犯。若不然，蘇氏自以為主公只能靠他成事，自然會越發驕橫，甚至有可能會對主公的利益，造成巨大威脅。

    主公常說，要兩條腿走路。
8 G' U/ o" z0 N3 z+ Q3 I
6 l8 q% Y% q8 w. G    蘇氏只是其中的一條腿，如今主公還需要另一條腿，才可以走的更加平穩。”

    “那甄氏便是另一條腿嗎？”

7 S$ ]3 M9 }5 y. ]2 {    “正是！”

    陳宮深吸一口氣，輕聲道：“常人看來，甄氏只是因為依附了袁氏，才有如今的風光。可事實上，甄氏立於中山已有百年，此前也多有族人入朝為官，雖算不得風光，也是官宦之家。

    蘇氏，靠販馬、倒賣鹽鐵而發家。

    甄氏則憑藉絲綢等物品，在北疆謀取暴利……
/ A& x& U; J# ], Q/ f
# g7 |" h) f7 p; V6 X9 {    宮仔細打聽過，蘇氏與鮮卑人的關係最為密切，而甄氏則與匈奴頗有交情。故而，宮以為，對甄氏不能一味打壓，而要進行籠絡才是。只是甄氏如今背依袁氏，頗為堅定。宮派人數次與之聯絡，但甄氏都不肯低頭。思來想去，唯有釜底抽薪……他甄氏不是靠著女兒得了如今的風光？那我就把那女兒擄走，看那甄氏還能依靠何人？到那時候，不愁甄氏不低頭。”
7 k( Y  n% M' ]
; c# p: J' [8 T: H    劉闖瞪大了眼睛，看著陳宮半晌說不出話來。
8 V% W# G5 f" A' {2 N
1 Y; X" n, J, C    良久，他苦笑一聲道：“所以，你便把那甄宓，送來這邊？”

    陳宮嘿嘿一笑，輕輕點頭。
7 w5 }9 e. ^# U, b8 K
    可劉闖卻是一腦門子的官司，指著陳宮氣急敗壞道：“可你把那甄宓送來，我又該如何安置？”

- b% G# _' s8 k, L, \" P    PS：各位，不好意思。

4 C+ Q* w2 w2 x; V/ D& b    馬上要去趕火車，所以今天的字數少了些。

; ]1 K2 a4 J) I2 C0 I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87章 諸葛瑾

    在土垠的驛館中，劉闖見到了甄宓。

- Y) t. i0 I, S5 _9 q  T& O: ]/ I6 S9 j5 G    陳宮的目的非常明確，你甄家不是靠著甄宓靠上了袁家嗎？那我就把甄宓擄走，看你還有什麼依持。

    此次行動，陳宮與司馬懿配合，第一次動用了組建近一年之久的黃閣。
' ^6 ^+ k) K! c" w% \- {* R& S! P1 D
    黃閣通過這一年來在中山佈置的耳目，趁甄宓回家探親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將甄宓從甄家祖宅擄走。如此一來，甄家該如何向袁熙解釋？告訴袁熙，甄宓失蹤了，而且是在家裡失蹤……那簡直就是一個笑話，恐怕會惹來袁熙更多的猜忌。總之，陳宮就是要甄氏擔驚受怕。
' z5 @/ O0 t  k8 x+ ^+ ]: e$ F
    “此前子方在無極開設了一家商行，與甄氏合作，進行一些商事。

    也正因此，才得以打聽清楚甄氏的情況。那甄逸膝下，共有三男五女。長子甄豫、次子甄儼、少子甄堯。甄宓上面，尚有四個姐姐，便是甄姜、甄脫、甄道、甄榮。其中，甄姜、甄脫和甄道，都已經嫁人，並且有了孩子；而她四姐甄榮，業已與清河崔氏，定下了親事。”
$ y7 k3 H( x( u' u
    陳宮說的非常清楚，甄氏和袁氏的聯繫非常薄弱，只是因為一個甄宓而已。

    “據我所知，甄宓與袁尚妾室劉夫人，關係也不甚密切。

/ T  a1 u6 h0 q- Q6 m    此次之所以回家，便是因為和劉夫人發生了口角，故而回家省親……若不然，恐怕也不得機會。”

    甄宓，年方十八，縮在屋中角落，瑟瑟發抖。
! q8 n0 B; X( i+ B1 J# i: l) Z' \
; l5 e- x8 b$ R$ x: _" w: v    當劉闖看到甄宓的時候，雖然心中已有了準備，卻依舊忍不住在心中暗自感嘆。
7 ?. j% \& L1 e, P. }
: ?' h2 f, A9 C. Z7 ?$ U$ Y    子建。誠不欺我！
$ O" n0 Q% E: i" u7 Y
    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搖兮若流風之回雪。
, j8 m6 r2 _, y/ n7 C/ Q# _
    遠而望之，較弱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綠波。穠纖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明眸美睞，靨輔承權，瑰姿艷逸，儀靜體閒。柔情綽態，媚於語言……
% ?. [; ]1 \6 X
    真真個，美人胚子！

% k3 ]$ W/ v* o8 F9 U0 I    重生以來。劉闖見過許多美人，其中更不泛若貂蟬那等絕色美人。

    可是當他看到甄宓的時候，依舊不禁被甄宓的美貌所震驚。思來想去，腦海中能夠浮現出來的，也只有曹植的那一篇洛神賦。似乎除了《洛神賦》之外，再無可以形容甄宓的詞句。
) F: v3 E, |/ q* {
* X8 L. v  X# N4 M! X' `    這等美人。真為禍水！

    也許正是因為她的美貌，才使得她這一生，命運坎坷。
* }7 j1 }; t& h, Z: k
    劉闖記不太清楚甄宓的遭遇，但依稀有印象，歷史上曹操攻破鄴城之後，甄宓便被曹丕霸佔。最初雖甚得曹丕所愛，但後來還是被人陷害。最終被曹丕下詔賜死。

$ r! c2 |) w. i# `0 z* `    若不是她生了一個好兒子，也就是後來的魏明帝曹叡，恐怕到最後也無人會為她翻案吧……
: B' Y1 y* Z# P8 `5 j, S7 s% ?# j
    “敢問將軍，究竟何人？”

    看劉闖呆呆的看著自己，甄宓不由得越發慌張。

    她哪能料到，這次回家竟然遭此橫禍。好端端在家休息，可誰料想一覺醒來，卻被人擄走。

    雖然不太清楚身處何地，可甄宓大致上能夠猜出一些端倪。

    劉闖輕輕嘆了口氣，看著甄宓道：“甄娘子休怕。我今請甄娘子來，並無惡意，只是想甄娘子前來做客。妳好好休息，明日我便送妳前往臨渝，自會有人接待。所以請不必太擔心。”

' x: t/ V1 U+ Y/ {    說完，劉闖便轉身出門。
, u7 q; ~8 P3 n1 ?9 k
    如此美人，實在是讓他生不出褻瀆之心。
! e3 n; ?. R7 e( Y% ^
    總覺得他和甄氏之間的矛盾，卻把一弱女子牽累進來，未免有些過了。
- [6 R. Y$ v, i/ Z( P& K! |
& G; b0 {( W5 W. ^    但這是戰爭！

1 _/ n% y1 l/ R1 `$ @    你死我活的戰爭，可以使出各種手段。
' k% N2 O0 B) y9 D8 b" T% ^  W
- h* E/ T3 E9 ?( U" l6 D, D    劉闖不能說陳宮的所作所為便是錯誤，事實上，為了勝利不擇手段，即便是牽累無辜又如何？
" o5 k) f1 ~' x- j
7 a  N( ^4 a' S( X$ l    也許，只因為她是一個美人吧！
+ ^! x4 Q  b- H2 t, [/ L% P
    劉闖自認，自己並不是好色之徒，奈何命運使然，卻讓他如今有了四位夫人，四個妾室……美人，見多了也就是那般。更何況，劉闖如今正忙著幽州之戰，又如何有精力來應付甄宓？

    出門之後，他對門口的守衛道：“好好看護，不得任何人打攪。”

    “喏！”
& }, ?2 K+ |$ }- t" u
" @+ B4 r! u/ H) S% ~" u( N- r. M) _    守衛躬身應命，目送劉闖離去。
. M) C& {2 c+ y% o) w! d# X! s. z
( F( _9 {) F+ M; T+ O, V3 r# E    而屋中的甄宓，這時候也冷靜下來。
; j1 J: m% T' ]2 A* I
& r. K* j) R" |    果然是他……甄宓此前已經猜出了劉闖的身份，可直到劉闖說送她去臨渝，她才算是確定。
; ^! P: Y# ?. T9 Y% |3 k% S
7 n1 d. l3 X9 N( {( O    心中，不禁泛起一絲苦澀。
( T  }0 o% Y* C( M* F7 b+ W. Z9 p
6 R# L1 Q' k9 C+ u; f# C    要知道，甄宓雖然嫁給了袁熙，卻不代表她贊同，甄氏摻和太多事情。

    袁熙並不得袁紹所喜，而且他的才能，也不足以撐起一片天空。甄氏不餘餘力的給予袁熙支持，在很大程度上，使得袁熙野心膨脹。有雄心是好，但問題是你可有那足夠的能力，撐起這份雄心？若不行，那便是愚蠢……其實甄宓最希望的是袁熙能夠在幽州立足，能夠為一方諸侯，似乎也不算差。沒想到，甄家竟然和袁熙合作的那麼深入，以至於現在……
% `1 H% f7 w  S, R
1 q- T# i# L9 r1 K, `0 Z& V% j    甄宓聽兄長甄堯說過，甄家與袁熙合作，偷襲了劉闖在遼西的一處船塢，似乎還死了許多人。

5 n- M# S4 Y/ |8 N$ n3 X    這讓甄宓不禁提心吊膽。
7 y' b2 m3 T, t
    她在鄴城時，就聽說過劉闖的名號。
4 x! R' w3 t0 `% {7 ~
    看得出，袁紹手下那些人，對劉闖非常忌憚。
- b) a9 }3 Y) o6 N( J7 v0 k
    這樣的一個人物，又豈是甄家可以得罪？甄家與袁氏結親，那是沒有辦法，但卻不代表，你可以參與其中。興平二年，二兄甄儼病故，甄家的希望，便寄託在甄宓三哥甄堯的身上。
% j" k/ j" @8 Q# f, U" o
    雖然甄宓大哥甄豫還在，卻不是個有野心的人，只喜歡吟風弄月而已。
9 R& b( ]" o% z* M% D& E" F" J
& F5 D( U; R  R+ O) ^' h    甄堯野心很大，一直鼎力支持袁熙。

$ {# y" l+ m" u9 t, ~+ ~8 L    如今又牽扯到劉闖和袁氏之間的爭鬥……三哥啊，那諸侯之間的爭鬥，又豈是我等可以摻和？

# @# r& ^7 j2 V. x) x    甄宓心裡非常清楚，袁熙根本不可能是劉闖的對手！
1 F5 U7 H; F+ D, u4 Q" t8 o
    身為大漢皇叔的劉闖，他的對手是袁紹、曹操這樣的人物。連袁紹和曹操都奈何不得劉闖。你以為你支持了袁熙，就能夠對付劉闖？這不是讓甄家發達，而是要給甄家帶來滅頂之災。
5 O0 g2 m4 A( F+ ?2 C
    如今，災禍來了！
+ g) Z3 c# c$ |- _* e
    甄宓忍不住一聲苦笑，坐在榻上。
+ \; O/ C9 s4 |% B  T$ n# t
5 V6 a- s3 L5 u" a4 \    好在劉皇叔並未刁難自己。若不然的話……

    甄宓一邊在心裡責怪家人，一邊為自己的未來感到擔心，同時對劉闖，又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好奇。
! n. K( S3 d3 [( _  e& ^
    看他年紀，似乎也不大，怎地能有如此手段？
2 N! U1 [8 ^: \' K- S+ }
8 q( b) J( X/ Y% s: [7 s5 I! B$ R/ U    甄宓坐在屋中。思緒紛亂無比！

    +++++++++++++++++++++++++++++++++++++++++++++
( E, Y; Z, }9 G( `
- Q$ u: l& _1 `3 w3 X4 r3 b    建安五年八月，注定了是一個不太安靜的月份。

, a+ h8 \- r2 O" g    孫策屯兵丹徒，欲跨江攻打廣陵。而廣陵守將朱靈，則死守江都廣陵兩縣，數次把吳軍擊退。
% x+ u! ?/ @* y" o/ X  z7 j9 z, A
    戰事，一時間也陷入相持。
$ n4 q5 o/ c/ y" E3 t0 O2 U  n
& f; ~/ F4 W) u' y9 J* v    孫策本來雄心勃勃。想要一舉拿下廣陵。

    可是損兵折將，廣陵依舊被曹操所掌控，也使得孫策不由得心生煩躁。

% J0 q4 S9 c5 @+ W6 v" M    這一日，他在軍營中有些煩悶，於是帶上了十幾個親衛，出營沿江邊而行，想要散散心。

6 {3 w" A0 D& o    途中。卻發現一頭小鹿，孫策頓時來了興緻，彎弓搭箭，將小鹿射傷。

) @$ p8 @1 N' O& p) c: N    那小鹿帶箭逃離，孫策便策馬追尋。

: I" [, X8 `& A  f( M% x$ h    哪知道途經一片疏林時，從林中突然竄出十幾個黑衣人，將孫策圍住。

9 B& W% P9 P# Q" t' Q    要說起來，孫策的武力超群，早就到了煉神的境界。可這些黑衣人的身手也不俗，其中更有幾人。竟然是養氣巔峰的武將。孫策雖拚死抵擋，卻不想被冷箭偷襲，險些送了性命……
1 g2 m  ]) o4 O& X! u
    若不是陳武帶著親衛趕來，孫策很可能便要死在對方手裡。
$ y6 t$ g% W' A5 k  X. {
- G1 h2 l- B! ^; N6 b  @    那些刺客，儘是死士。

: O% n, {7 q* d; N" I    眼見殺不得孫策之後。便服毒自盡，口稱為前吳郡太守許貢報仇。

" G0 i; ^' v8 I% A( R    可問題是，許貢已死去多年，又何來這麼多的死士？孫策被救回丹徒之後，軍醫發現那射中孫策的箭簇上，竟塗抹了劇毒。孫策又經過一番搏鬥，毒入骨髓，根本就無法救治。幸虧孫策的兄長孫河在，總算是穩住局勢，連夜將孫策送回吳郡醫治。可如此一來，顯然無法繼續攻擊廣陵。江東兵馬無奈之下，只好收兵。同時，孫河更派人通知了周瑜，請他主持大局。
2 _/ t( Y) m% N8 Q2 X
6 L  c) l/ w8 F0 T    八月中，孫策最終中毒不治，死於曲阿。
) u5 e& M1 n2 ?
    臨終前，孫策託付程普黃蓋韓當等人，協助孫權接掌江東。

    本來，孫策膝下有子，名叫孫昭。只是孫昭此時年紀太小，根本不足以威懾江東群臣。而孫權年紀雖然也不算大，畢竟曾主政一方，在豫章做的頗為出色，也算是有些威望。最重要的是，孫權和江東士族交往密切，孫策死後，他可以緩和此前因為孫策而造成的種種麻煩。
) S! b) i" V$ Q# u! ^
    “恨不得與飛熊決勝疆場，卻為小人所害！”
6 X. O9 P8 k" X9 t" L+ Y# P0 Q" z
9 ]0 @# R- i5 [& d7 R# I9 u    孫策臨死前，仰天一聲長嘆。

    孫權跪在他身邊，眼中卻閃過一抹異彩。
/ }1 b/ A1 u) q9 d5 u& S; _( W4 J
    “子瑜，而今那劉皇叔情況如何？”
- Y; r* F! A& K9 h' R
    當晚，孫權在曲阿的住所休息。孫策過世，靈柩將送往吳縣，身為孫策的兄弟，孫權自當擔起扶靈的責任。

3 d: I. W) A8 M3 ?+ @    他回到屋中後，便找來了身邊的幕僚。

5 Z. V" Y' P) s0 C3 a1 \0 L    這幕僚，年紀大約在三十左右，生的儀表不凡，舉止頗有氣度。

    “回稟主公，劉皇叔自去往遼東之後，便少有音訊。
4 V, l+ ]2 i" D: Z
0 m5 l# J# a! H    只說去歲他平定遼東四郡之後，又滅了高句麗……而今他正配合曹操，兵進右北平，牽制袁紹兵馬。
7 P" ^, s9 T. `8 h
3 g2 k' E, ]$ O' s: F    說來……慚愧！
0 w1 D! d/ d- ]4 F5 O
    若不是我那大妹傳信，我還不知道，我那二妹竟嫁給了劉皇叔，而我家兄弟居然也在他帳下效力。”
% o( e& U; u7 I
7 S; N$ D: e( f7 x: P. F    這男子，便是諸葛瑾，諸葛亮的兄長。

    孫權猶豫了一下，輕聲道：“那子瑜以為，袁曹之戰，誰可取勝？”
/ Z4 @0 N7 Y1 Q+ u$ `) e
# W6 R9 V. ~# R. a5 H3 ]    諸葛瑾想了想便回答道：“五五之數，很難說的清楚。”
9 W/ m) P3 X4 g; S6 ]0 S
2 F+ P" b: F2 P' M3 [0 [4 j    “可我卻以為，袁紹恐怕非曹操對手。”

/ L6 F/ x/ ]* E2 B4 p    “哦？”
# f/ n3 A! e  r3 D7 ]* W
    “子瑜不曾見過劉皇叔，我卻與他有過交道。

    那時候他還在青州，我奉兄長之命。前去祝賀他的親事。雖當時劉皇叔竭力掩飾，但我卻覺察的出來，他對北海國和東萊郡並不是特別上心。當時我還奇怪，好不容易有一根基，為何不好生經營？如今我才算明白過來。只怕在那時候，劉皇叔便猜測到，袁曹會有一戰。

    他那時候，怕便把主意放在了遼東。”

5 ?0 ^4 E; h% f  ^    諸葛瑾聞聽，不由得露出驚容。

( d6 q) `9 o, S8 w" e    “若如此，這劉皇叔倒是有些本事。”
- `- l/ l' b4 V; b
    孫權聞聽一笑。“只有些本事嗎？”
8 o$ q  y; j6 i- @) `( e3 _& _
    他搖了搖頭，看著諸葛瑾道：“子瑜可知，我在豫章時，曾與子敬縱論天下大勢。

    當時子敬便說，劉皇叔必成氣候。那時候，劉皇叔方丟了青州。可是子敬卻認為，他是故意為之，便為了如今的袁曹之戰而做準備。如今想來，子敬所言倒沒有差錯，那劉闖確是厲害。”

! E% d/ s. ^4 X7 M( N9 I    諸葛瑾沉吟不語，臉上流露出一抹瞭然之色。

1 c- g* @. `! L8 p7 D9 U! q    “與子瑜你說這些話，其實只為一樁事。
6 E6 t; X/ o6 |
4 h# u8 {! Y! p6 _+ Y7 ^    你可能不知。當初劉闖在途經揚州的時候，曾與我兄見過面，並警告我兄，言他輕而無備，雖百萬之眾，無異於獨行於中原。若刺客伏起，一人之敵耳……當時我與兄長，都未在意。

    不成想，卻被他說中了！”
% l+ M" u; e1 K! x2 d+ r
, l* g1 i: |0 `5 f! {0 `1 ~# s    諸葛瑾愕然道：“莫非主公以為，是……”
  j, z& v. m) |% Y  W# X& h
5 f( g( w! @" H1 J* s    “子瑜誤會了。我並不是說，我兄是死於劉闖之手。
( H/ T+ `  P* b0 y+ q, j8 \4 R; K
- i% }4 J9 A) c  o# `    我只是說，這劉闖有未卜先知之能，猶若妖孽。他只一眼便看出我兄之性情，更推測出我兄長會有今日災難。此人。絕不可小覷！如今我兄方去，江東必將迎來一場動盪。你也知道，當初劉闖在廣陵時，我兄曾意圖與曹操聯手夾擊劉闖，以至於我孫劉兩家關係破裂。
$ e4 m" P  [! I
    而交州士燮，與劉闖為師兄弟。

    劉闖之父劉陶，便是士燮的授業恩師……劉闖叔父劉勇，而今便在交州，近年來更屢次襲掠豫章。我兄在時，尚可以憑藉其勇武之名，壓制江東士族。如今我兄出事，只怕江東士族必不肯善罷甘休。到時候一旦他們勾結士燮，則江東必有大亂……子瑜，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 \) v+ e! w+ [
( @4 P3 @8 x( J9 ~    諸葛瑾沉吟良久，輕聲道：“主公可是要與劉皇叔議和？”
6 r/ Q& Q( T- ]4 I
    “也不算議和，只是想要彌補一下關係。

    只要劉皇叔不再追究，想來士燮便不會過分為難。我會設法安撫和招攏江東士族，如此方能穩定軍心。但當初我兄得罪劉闖太狠，需有一個能與他說上話的人前去，方可彌補關係。

    思來想去，子瑜乃劉皇叔妻兄。

    若子瑜前往遼東，想必劉皇叔也不會為難於你……我準備請子瑜辛苦一遭，代我出使遼東，不知子瑜意下如何？”

    孫權的姿態，已方得極低。
& ]( m7 d9 C% h6 }& j" `* o8 z* o
    諸葛瑾想了想，便點頭道：“想我與那兩個兄弟，業已多年未見。

    此次前往遼東，正好探望他們一遭。主公放心，瑾立刻去準備，這兩日便前往遼東一行……”

    “嗯，只子瑜前往，怕還有些不夠。

* x9 ]+ s/ l/ D; r    這樣吧，我聽人說，那華亭陸遜能言善辯，才學頗高。便讓他與子瑜同行，說不得可以幫襯一二。”
4 s& B6 a/ b% X
! ]# P7 h% }- i& [# T5 H( J    興平元年時，袁術屯兵壽春，欲征伐徐州。

    然糧草不足，故而想廬江求援。可是陸康卻認為，袁術乃叛逆，不肯給予，反而命人積極備戰。

    於是，袁術命孫策為將，率部攻打廬江，並斬殺廬江太守。
, n& M$ X; C/ t* F3 M* n
    而那廬江太守，名叫陸康，是陸遜的叔父。

. s6 A" `5 ]: g4 x. M9 h+ K    陸氏，一直是江東名門望族。可是在廬江一戰之中，宗族百餘人遭離饑厄，死者近半。

    也就是說，陸氏在那一戰之後，人口減少了一半還多。也就是那一次，陸氏的實力大減，不得已只得讓還不到弱冠年紀的陸遜出任族長，總算是勉勉強強，維持了陸家目前的局面。

    孫權之所以派遣陸遜，倒不是因為他多麼看重陸遜。
- L3 x' g$ U/ F& P- l7 c( y- E
- a& L# h1 K6 [    他只是想藉此機會，通過啟用陸遜，來緩和一下和江東士族的關係。

9 @% W1 Y0 C5 L/ l3 `0 T: {3 H8 x# }4 M    諸葛瑾很快便想明白了這其中的奧妙，頗以為然的點頭稱讚，“主公此舉，倒是一個絕妙之法。”
) \. P+ \: O& o2 L$ a
    別看陸家沒落了，但畢竟是土生土長的江東望族。

    陸家和其他各家族的關係，也是盤根錯節，啟用陸遜，便是孫權向江東士族釋放和解信息的訊號。

    相信那些江東士族，很快便會收到吧！

4 I( i6 ^1 A$ E8 C    看著孫權那仍略顯稚嫩的面孔，諸葛瑾心中也不禁暗自一聲嘆息。
% k' Q7 A  K0 i% g1 ~
! l1 [* O+ D4 k+ |' W) s) k' I    ++++++++++++++++++++++++++++++++++++++++++++++++
1 E) }+ ]7 L* t) t) V& ^3 V5 X
    “獅兒一死，我總算可以在夜晚熟睡了！”
# w7 v: c2 [4 u
    孫策的死訊很快便傳到了官渡，曹操在得到消息之後，忍不住放聲大笑。

+ I  z  u: m9 t8 r& T; }    自得知孫策欲跨江征伐廣陵的時候，曹操的確是非常擔心。畢竟，曹操在徐州的根基並不深，而他現在面臨和袁紹的決戰，一旦孫策攻佔了廣陵，勢必會造成整個徐州的動盪。這樣的結果，可不是曹操可以承受得起。袁紹給他帶來的壓力已經足夠巨大，若孫策再來添亂，便要腹背受敵。

3 h" ]3 z: H9 ]4 H: h- m2 a$ K) E    只是，曹操很快便留意到，一旁的郭嘉，似乎並不高興。
; P) E3 c/ S( f
    “奉孝，何以悶悶不樂？”
9 h: c0 ], |  j8 P5 A2 B0 g
    郭嘉抬起頭，將手中戰報遞給曹操。
6 I; i2 |% _5 G& |9 q' b% s
    “未曾想這劉闖好大的運道，此次主公行事，不可謂不周密，甚至不惜讓田子泰親自出手。

    誰料想這劉闖居然會出現在柳城，而且他那一把大火……”

    郭嘉苦笑著連連搖頭，“恐怕就算是再給他一百次這樣的機會，都未必會有這般結果。
1 r" w1 P6 w6 [% N2 x, ~
0 G- S) c2 v. U" L$ V    子泰過於輕敵，竟然將馬匹集中一處，才使得劉闖僥倖功成……如此運道，實在是讓人感慨。”
( f8 k/ H; N9 L1 W
    曹操聞聽一怔，臉上的笑容頓時不見。
) `$ M0 D: _1 X) j+ h6 @" e
: W, }, E3 H  I& _5 V' H    孫策的死訊的確是讓他高興，可是劉闖在柳城的一場大捷，卻使得曹操的愉悅心情頓時煙消雲散。
( ^" d0 K, g8 X5 [, m& }7 k+ z! \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88章 昌平（一）

    建安五年八月，官渡戰事漸趨白熱化。

    袁紹採納沮授計策，構築樓櫓，堆土成山，命弓箭手立於高處，俯射曹營。曹軍為袁軍壓制，許多曹兵出門甚至要手持盾牌置於頭上，以防止被袁軍弓箭手襲擊。好在不久，曹軍對發石車進行了改裝，發明霹靂車，擊毀袁軍構築而成的樓櫓，總算是扳回了一局。袁紹見堆土成山的計策失敗，旋即又挖掘地道，想要偷襲曹操。幸虧荀攸及時發現，命人在營內掘長塹防禦，再一次破解了袁紹的計策。自七月開始，雙方在官渡展開激烈的碰撞。奇謀妙計層出不窮，雙方的死傷也日益增加。相比之下，三面受敵的曹操，已感到有些撐不住了！

' [& q* P- J8 u6 h3 o0 e" |2 f! g& G    孫策被殺，總算是解決了曹操一大隱憂。
2 _8 i- c8 \4 k3 p
    在孫策死後，孫權旋即收兵屯駐，並派人前往許都，向曹操請罪。
+ x4 Z* ^0 g. V3 D$ G/ e
    沒辦法，孫策一死，江東便開始出現了動盪。要知道，孫家雖然是富戶，但比之那些名門望族，還有很大的差距。此前孫策憑孫堅之威名，攜霸王之勇，震懾江東士族。可孫策一死，江東士族立刻蠢蠢欲動。若不是此前孫策殺得太狠，削弱了江東士族的力量，說不得整個江東，都將陷入混亂之中。
) E! y- r8 |  h$ T
3 Q9 G2 q- p) i+ t0 L    孫權畢竟年輕，威名不足。

    如果不是程普黃蓋等老將的支持，又有周瑜張昭的鼎力相助，他甚至無法接掌孫策的位子。
) {2 o) {  {! u
! j% y  ]- s+ x  c+ ~- L# l; y4 a7 U; z, b    如此一來，想要北上便成了一句空話。

    無奈之下，孫權一方面派人向曹操請和，另一方面則命諸葛瑾和陸遜出使遼東，試圖解決交州的麻煩。

+ [  F7 H1 r6 x6 O: o8 J    曹操總算是鬆了口氣，孫策一死。他再無後顧之憂！

. M' @- }5 r) H3 T4 H$ R  c    雖然還有一個劉備，在汝南鬧得轟轟烈烈。
' r2 D( Y, K6 ]: q& p3 r
4 R, W* l6 ^( |  d, K    可在曹操看來，劉備尚不足以影響大局，對他並不在意。
+ K; y) s7 e  `4 b) |  B  u; w1 n
    面對著袁紹兇猛的攻勢，曹操也感受到巨大壓力。
% ?5 j' p1 h6 T. u$ p4 B  L
' s3 F- x" v2 T* D% Q    江東的威脅雖然已經解除，可是曹軍兵少糧缺，士卒疲乏，曹操甚至一度失去堅守的信心。
6 V  M7 j( V2 A" t' _. m2 m$ g7 G
    為此，他寫信給荀彧。想要退守許都。
- ~0 [. v; S6 c# @0 U. e& z
' P' m* Y3 h2 J9 I- I7 u0 t    荀彧旋即回通道：袁紹將主力集結於官渡，欲與公決勝負。
, n6 N0 Q1 ]; {9 e& G; J
    公以至弱當至強，若不能制，必為所乘，這是決定天下大勢的關鍵所在。當年楚漢之爭。劉邦和項羽沒有人肯先退一部，以為先退則勢屈。公今以一當十，扼守要衝使袁紹不得前進，情勢正漸趨明朗，絕無迴旋餘地。今幽州動盪，劉征北揮軍席捲幽州，袁紹必然慌亂。

    相信不久之後。必然會發生重大轉變，此正為出奇制勝的時機，切不可坐失。”
0 f- |, B: A) Y
    這一封書信，總算是讓曹操沉穩下來。
# L- n, R& _3 ?( p
    沒錯。自白馬之戰開始，至今已有半年之久……已經堅持了這麼長時間，又何苦輕易放棄？

" j% c' w/ j2 W5 |1 t    不管曹操對劉闖是怎樣的一種態度，目前劉闖兵進右北平。鏖戰漁陽，已使得幽州大亂。袁紹不可能察覺不到這一點。所以才會發動如此猛烈的攻勢，就是想要儘快結束官渡之戰，然後回兵幽州，與劉闖交鋒。相比之下，袁紹越著急，曹操就越要沉穩，越要冷靜才是。
) S- a& P; r, S& Y) `6 n
! \6 d* |2 ?. p! p* ?+ g7 l    在與郭嘉荀攸和賈詡商議之後，曹操下令，命負責補給的大將任峻，採取十路為一部的方法，縮短糧道距離，並採用兩列陣，也就是復陣加強防護，以防止袁紹偷襲糧道；另一方面，曹操更不斷尋找戰機，命徐晃曹洪自河內出擊，截擊袁軍糧道，以增加袁軍的補給困難。
; S3 C! \1 [* I. g1 t
    “奉孝，你看是不是該派遣使者前往幽州，與那闖兒接觸，讓他加大力度？”
$ w- k8 M' m) V
    “主公勿急，此前主公挑起遼西動盪，雖令闖兒心懷怨念，但並不會影響他與主公的合作。

7 R& l3 I7 G0 v4 }$ a    而今官渡之戰，與闖兒來說，乃最佳時機。

    相信他定會加快對幽州的征伐……主公這時候派遣使者，不免會落入下乘，為他占居上風。當下局面，他打他的，主公繼續在此堅守。這個時候，最著急的不應該是主公，而是袁紹。”

' V# \& [, i# d9 W    郭嘉一番話，更使得曹操冷靜下來。

+ ~. k9 ^% K1 e8 w6 d    “如此，便依奉孝所言！”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悄然進入九月。
/ `3 D% ]# ^! s( f9 N
8 M' O3 a  M1 `/ D/ l    伴隨著為時兩個月的鏖戰，袁紹和曹操都感到有些疲乏，戰事漸趨平緩，進入相持階段……

    這一日，曹操正在和荀攸商議事情，卻見賈詡匆匆跑進大帳。

    “文和，何以這般慌張？”
8 ?1 o2 J3 r3 u( w! @1 c
    看著賈詡氣喘吁吁的模樣，曹操忍不住開口笑問道。
! {% V% ?; `+ D- ?5 ~4 R( I: X
& c  Z- ]6 T/ D4 A& s) ~    在他的印象裡，賈詡從來都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而今這般慌張，倒是他從從未見過。

    “主公，剛得到消息，征北將軍在三日前，突然兵進廣陽，將昌平圍困？”

7 v3 J: C7 J; e# Z& S$ ]    “圍困昌平？”

" J7 d2 h& x& I, \' y' a: q    曹操聞聽一怔，連忙命人拿來幽州地圖。
: W+ u* y' f2 P% m6 a
    這昌平，早在西漢時期便已設置，為薊縣門戶。
0 Y6 p# d! c8 _  C& M% _9 h
    劉闖這個時候，突然兵進廣陽郡，圍困昌平縣，倒是讓曹操頗感吃驚。因為漁陽目前尚未完全平靖，北有烏丸人作亂，南有張郃高覽屯兵沽水，這時候便圍攻昌平，未免有些匆忙。

: G" S# y0 U# E) v( n    “公達，你看這闖兒究竟存著怎樣用心？”

    荀攸看著地圖，沉吟半晌後，輕聲道：“若我猜測不錯，只怕征北將軍這是想要加快結束幽州戰事。”
, d9 \0 f, q2 `
0 D2 ]& [2 ~5 `* Z; B% K5 q    “哦？”

    “昌平乃幽州北面門戶，看似不起眼，然則卻連通涿郡、上谷和代郡三地。
- N  H+ V# E2 b3 Q1 ]' ]- e/ ~
- B% f0 w9 h. @    征北將軍此前是打算穩紮穩打，可是現在看來，他恐怕是想要加快步伐，想要在官渡戰事結束之前，徹底拿下幽州。昌平一旦失陷，則涿郡與上谷的聯繫便會斷去。如此一來，袁熙勢必會調動能臣氐和難樓兩部烏丸……可若這般，上谷和代郡的兵力必然空虛，若此時友若在五原興兵。奪取雲中……”
  z/ O2 C: j7 C1 x9 ?8 t8 o
    荀攸說完，便向曹操看去，那意思更表達的非常清楚。
: w& i( P7 ?; D" V4 P
( Y  _7 c8 h7 Y7 N- I! z  R  I2 W    劉闖，這是要攪動並幽兩州動盪！
1 y9 h5 w4 s5 h
7 z9 _! n" z- n: V0 l& a3 r    曹操這才想起來，劉闖還有一個駐紮在五原的丈人，荀諶！

! ^  }, \" V5 P1 o* R    此前，田豐為避免荀諶在渤海郡和劉闖勾結，建議袁紹把荀諶發配五原。當時劉闖尚未奪取遼西，正忙於遼東戰事。恐怕田豐也沒有想到。袁紹和曹操之間的戰事，竟僵持半年之久。

    如此一來，也就給了劉闖足夠的機會，兵出遼西，奪取幽州……
5 Z& D6 L. J0 Y* o8 Q
# R0 e0 w; N( x6 q    錯有錯著。曹操看著地圖，腦海中卻突然迴響起郭嘉的那一番話：這闖兒，竟有如此運道！
; n/ S% n8 x# _5 F2 L0 _* A6 j
    運道？
' y- D$ A1 s3 ?4 c' D
    曹操這心裡，不由得為之一緊。

; a  Y7 Q0 t% V2 C; f% m! U6 h9 g    想他戎馬半生，好不容易才有了如今基業。

    卻不想劉闖這般迅速崛起，轉眼間便成就為一方諸侯。

    莫非劉闖，果有大氣運在身？
) y: |: v/ B' W% c
    曹操這心中也頓時感到萬分糾結。不禁眉頭緊蹙……
$ |. s( d+ V1 b$ c# [9 a
    ++++++++++++++++++++++++++++++++++++++++++++++++++++

; S" ~9 T8 P  R! N7 z. P1 ]/ v    建安五年九月，劉闖命徐盛黃忠兵分兩路，兵進廣陽，將昌平圍困。

* k1 U$ O9 s5 E    袁熙不由得大感慌張。連忙命牽招集結兵馬，屯駐良鄉。同時，他更調兵遣將，請得難樓和能臣氐分別自代郡和上谷出兵救援昌平。又派遣使者前往沽水，希望張郃高覽能夠出兵。
8 B+ Z0 u5 Y5 U
6 l. M3 R0 W. O6 P    沽水。袁軍大營。

. q6 b6 z' a& G- s" M$ @  a# P    張郃高覽二人，也正在頭疼。

    兩月來，兩人數次攻打雍奴，卻被漢軍接連戰敗。
; D/ b  \( p: P6 H+ i8 m6 D
, L8 O+ z: T( l1 O# ?1 D    田豫和趙雲兵分兩部，田豫守雍奴，而趙雲則率千五飛熊騎，在雍奴以東屯駐。
- e& l( [& Z1 O+ z1 o, A
    這田豫，本就是雍奴人，在雍奴更頗有名望。
, ?- S% C/ u, L; ?
    他在雍奴迅速徵召了三千兵馬，死守雍奴縣城……當張郃高覽出兵攻打雍奴的時候，趙雲就會率領騎軍自後方襲擾夾擊。若張郃高覽想要圍剿趙雲，田豫便率部出城，牽制袁軍。
4 y) a, O7 I  d2 a
    這也使得張郃高覽兩人萬分頭疼。

" `0 I7 b" o/ P    田豫善守，趙雲善攻。

7 i0 q! m4 g$ k* _    這一攻一守，將張郃高覽所部，死死擋在雍奴城外，不得前進半步。

0 y" p+ z* B/ }5 _! c) d    隨著遼東郡不斷加強在漁陽的兵力，張郃高覽兩人，已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 X; m8 w* x4 m+ v
! ]# H3 I; D1 @    袁熙的命令送抵沽水袁軍大營時，張郃高覽兩人，也是大吃一驚。
1 M9 X9 P( i/ C  D$ _5 n
6 U! W, D; x  D5 D9 z$ m( v    “這征北將軍好大的膽子！”
8 o; O- x2 D* O' n. u
    高覽忍不住大怒，“他這分明是不把你我放在眼中，居然挺進廣陽。
8 S; g5 ^6 X  [0 F) M9 Y" B1 u
5 a  N2 G- u0 u  q3 a; j    俊乂，就請你暫守沽水大營，我率本部兵馬，馳援昌平……若可以在昌平將遼東軍擊潰，則雍奴必然士氣低落，到時候你我合兵一處，便可一舉攻克。”
8 T- a1 m' }7 k* ?* o
    張郃卻眉頭緊蹙，露出一抹疑色。
+ V" T' L, J& i* N$ t# J$ z, b; b
    “劉皇叔此前用兵，極為穩妥。

    何以突然兵進廣陽，圍困昌平？昌平雖是小縣，卻城牆堅厚，易守難攻。更何況他兵困昌平，二公子豈能棄之不顧？到時候三面合圍，他腹背受敵，必然大敗。此兵家大忌，劉皇叔何以如此冒進？”

    高覽一怔，旋即又笑了。
3 ], `- Z) ?, i2 a
    “聽聞主公在官渡占居上風，這劉皇叔想來是害怕主公取勝，故而才出兵冒進。”
" A% z0 n- a% v5 w0 a) e
/ _( V/ t3 g. O+ v( w    想想，似乎有些道理。
& i9 C3 _0 o. A; Y
    張郃心裡雖有些不安，但袁熙既然下令過來，他也不可能沒有動作。

    “觀治，此次還是由我馳援昌平。

    你率部屯駐沽水，等候消息。”

    高覽有些不太情願，可是見張郃態度堅決，也只好答應。
4 y; C6 u& y6 P) ~( B. ^
    當下，張郃點齊三千兵馬，連夜自沽水大營出，渡沽水之後，向昌平方向急進。
& k" ~; W. E# o' I6 `7 C
5 h7 a; J  z/ k    從沽水大營到昌平，需經安次。
9 }  W" H+ W& X# W" q
    張郃在安次停留一日，補充了糧草輜重，便得到消息，能臣氐率八千烏丸人自代郡出擊，正向昌平馳援。
2 x, Y: R+ @, X( x5 r. k; v
. ]6 a% d( }: P- q    張郃有些急了！

    若是被能臣氐或者難樓趕在前面解了昌平之圍，那對於河北四庭柱之一的張郃而言，無疑是一樁很沒有面子的事情。於是，張郃在休整一日之後，又立刻率部，向昌平趕來……

    是夜。張郃率部抵達丘水河畔。
' C1 ^6 F: z- u1 W! o/ h, x; D
    渡過丘水之後，便可以長驅直入，抵達昌平。

    張郃心急，立刻命人連夜渡丘水……正值九月，丘水河水平緩，在夜色中透出幾分靜謐之氣。

. ]$ T1 L( O4 P" g- d5 m    浮橋已經搭起，輜重車馬從浮橋上緩慢通行。

    張郃策馬登上一座土丘，看著大軍在河面上通行，不知為什麼。心裡突然生出一種不祥之兆。

; \, U* l* Y! t+ @' j" a! X# Q3 G    “斥候可曾查探，周圍有無遼東兵馬？”
1 Y( P/ I! X1 B0 P. V' {) i) J
    “回稟將軍，方圓十里之內，未見遼東軍蹤跡。”

& @0 ]( e/ K6 m    張郃聽罷之後，總算是鬆了口氣。

/ j0 u4 ?( L+ _* o    他策馬下了土丘。來到河畔。
) [, d6 E& l9 K, q- g5 I$ n1 _) [
    卻聽得幾個軍卒站在河邊，正低聲細語。

    “怎地今年丘水，雨水這麼少呢？”
9 J5 {; l/ s; H  k8 i
    “怎麼？”
$ E) a: X: j4 @. W
    “我記得，每年這個時候，正是丘水汛期，河水湍急。
& `$ H( e; }% d7 r, ?
0 _3 {1 ]7 c. Q    可你看這河水，好像並不深。水流也很平緩，若非雨水稀少，怎會是這般模樣？”

    雨水稀少？
6 i! ?5 G. W+ ^$ o% Q
: v1 \+ j* c& I' \$ p8 @    張郃突然激靈靈打了個寒蟬。
1 `; R3 f, m1 u8 a- W5 c
    前些時候，廣陽還連天的雨水。怎可能會雨水稀少？

' p' b3 H# H6 a    對了，而今是汛期，丘水的水流為什麼如此平緩？這的確是有些古怪……
) ?" l- ?0 V. A$ ?
* z  H4 A2 @) V9 W8 |# L% @    不好！
2 K" D2 @# a3 B" P
) z# W' p1 Q$ V) J1 Q: Q2 S1 v& S    張郃好像想起了什麼，連忙大聲喊喝：“停止前進。停止前進……橋上車仗加快速度渡河，未上橋的人。停止上橋，立刻後退。”

    可就在這時，從丘水上游傳來一陣隆隆的轟鳴聲。
9 |. M9 F9 n) }
    那聲音若隱若現，剛開始的時候並不清晰……可不到片刻功夫，聲音就變得清晰起來。一條水龍從丘水上遊方向咆哮奔騰而來。

2 B( v( R; K' [$ _    浮橋上的輜重車輛和軍卒，頓時慌了手腳。
/ a) k. K& K. @  S5 u
+ M/ p  ~" u: Q( b    人喊馬嘶聲不絕於耳，亂成一團。

1 t# }* G- n: S7 C    張郃眼見洪水襲來，便知道事情不妙。

2 f4 o, E/ C- ^: _" }; A    他二話不說，撥馬回頭就走，一邊跑一邊大聲喊：“快跑，快跑！”
! M/ _5 x( x9 E2 p) y- x& o
( D! d# ~- S) n% Q; e2 |4 e    可是，洪水迅猛，眨眼間便到了跟前。

    水龍咆哮，一口便將河面上的浮橋吞噬，浮橋瞬息間被洪水沖的七零八落，而橋上的輜重車輛和軍卒，則被洪水吞沒。
* f" Q' B( N; R# F% O' n. v# F
    水勢很猛，已衝破了河堤。

    袁軍驚慌失措，在洪水中奔跑，掙扎……

* Q# f* M5 A2 E    張郃更是打馬揚鞭，拚命往遠處的土丘上跑。身後的洪水漫過了河堤，淹沒了戰馬的四蹄，追逐著向張郃襲來。好不容易衝到土丘上，張郃只覺驚魂未定。若不是他覺察的早，只怕他和那些被洪水吞沒的袁軍士兵一樣，便要葬身魚蝦腹中。
4 L6 l. h2 c% t: G  a* g# v2 O
    待水龍經過，丘水兩岸一片泥濘。

    張郃忍不住吞了口唾沫，連忙命人收攏殘兵敗將。

* N4 g+ W1 h! g3 A! S    三千兵馬，幾乎折損了一半。

    張郃忍不住暗自叫苦，這還沒有到昌平，便中了遼東軍的埋伏……恐怕所謂的昌平之圍，就是一個巨大的陷阱，等待著他們前往。

+ h( U0 i4 C1 f/ a. [    想到這裡，張郃便拿定了主意。
8 R1 ]5 D! n6 V0 L
    絕不能再前往昌平，應該立刻返回沽水大營。
" O2 ?- c2 R$ C. x; N" e
    只是，不等張郃下令，就見沽水對岸，突然人喊馬嘶。
+ D9 K  g; F" [& ^
6 G% A, a+ `) N0 y+ Q    一隊兵馬從遠馳疾馳而來，為首一員大將，胯下馬一桿大槍，遠遠便高聲喊喝：“袁將休走，張遼在此！”

- r0 a+ q3 y+ S2 u    張遼？
- {  |; ^+ x* i9 o5 k
    此等情況之下，張郃又如何敢去迎敵？
0 o; m8 d  c# o4 h1 C: e% l2 k0 s5 k; f% l
    麾下士卒已軍心渙散，根本抵擋不住對方的衝擊。

    張郃不敢猶豫，連忙帶人扭頭就走。他甚至不敢回頭查看對方的情況，騎在馬上，亡命飛奔。

    一直跑出近二十里地，眼見遼東軍已不見了蹤影，張郃這才算是鬆了口氣。

    再一清點兵馬，千五袁軍只有寥寥三五百騎仍就跟隨。
% v7 t; [- L' Z% ]
    他長出一口氣，更不敢再耽擱。
4 O/ K& @7 K1 Z# z; F
    天曉得那遼東軍是否會追上來，到那時候，可真就是無路可逃。

    “咱們先回安次，而後再返回沽水大營。”
1 Z2 J) X9 U* d, z% i% E. y2 N) C
    張郃下令，而後便帶著殘兵敗將向安次方向退走。
/ ~) x6 _/ X5 U3 U& f
    前方，有一座山丘。

) _* X" J3 j9 _9 o3 T    就在張郃等人將要抵達的時候，卻忽聽山丘上，疏林中傳來一陣梆子聲。

    一排箭矢呼嘯飛來，十幾個走在最前面的袁軍士兵，頓時被射殺在地。緊跟著，疏林中燈火通明，一隊騎軍從林中殺出，為首一員大將，胯下象龍馬，掌中一桿盤龍八音椎，威風凜凜，殺氣騰騰。

2 W9 {' R) f% E    “張俊乂休走，劉闖在此，等你多時！”

    劉闖？

& o: C4 h6 h( H2 d; _    張郃激靈靈打了個寒蟬，暗自叫苦不迭。

    他明白了，所謂的兵圍昌平，不過是遼東軍的一個障眼法。

% n$ x  i9 c# F9 V7 c    遼東軍對昌平並不在意，之所以要兵圍昌平，只怕就是要因他們這些袁軍前來。

    劉闖既然在這裡伏擊，那就說明，不管是代郡的能臣氐還是上谷的難樓，都難逃被遼東軍伏擊的命運。
8 p# w1 o& P9 S- E, }$ T/ G( |
' r# L( Q  Z/ G$ S- K3 {7 _    想到這裡，張郃一咬牙，躍馬挺槍，便迎上前去。
7 }1 B& w: g1 ^0 R4 _0 T& v# N# n
    既然已經無路可走，那就只有拚死一戰。
1 }4 T/ e# G7 I
    “俊乂，何不下馬投降？”
6 F; r/ a# u( V# C
    劉闖跨坐象龍，聲如巨雷。

1 \0 K( R% u2 I! ^( `" R    張郃也不說話，二馬照面，他擰槍就刺。
+ w9 s/ q0 ]/ I( K
    說起來，張郃的武藝並不差，能夠被稱之為河北四庭柱之一，早已進入煉神境界。
- r5 Y* T, I( G5 ~% @
% L7 m0 T# W, l8 b. {+ P: T    他這一槍，是懷了決死之心，槍勢快如閃電，兇猛至極。而劉闖在馬上，卻不慌不忙。眼見張郃大槍扎來，他手中大椎揚起，鐺的一聲便架住了張郃的大槍。張郃在馬上，只覺一股巨力襲來，心裡不由得一驚，在馬上一擰身，卸了八音椎上傳來的距離，而後挺槍唰唰唰一馬三槍，便把劉闖罩住。
# z" S: B* `$ d, `& N& u, j# P
    可劉闖卻面帶微笑，手中八音椎八音齊鳴，混若不在意般，將張郃的大槍封擋住。
/ N1 E+ e" A4 g2 ?8 O
    表面上看去，張郃似乎占居了上風。
2 c1 L- ?0 _$ f
    可實際上張郃卻是有苦難言……劉闖的八音椎帶著一股奇異的力道，令他非常難受。

+ A$ \; W, G/ n7 V! r7 [: g    兩人在馬上交鋒十數個回合，張郃便發現，跟著他的那些袁軍，已經被遼東軍圍困在中央。

    “皇叔何以欺人太甚？”

& ]' c9 K2 U5 }* t! V- f6 Y+ B    張郃知道，自己並非劉闖的對手。

    眼見劉闖那貓戲老鼠一樣的態度，張郃也不禁大怒，一聲怒吼，擰槍便刺。
/ v' R# v5 O( z" c
8 n' w/ E- H& n: \: n    卻見劉闖在馬上微微一側身，極為輕巧的讓過張郃的大槍，而後抬手啪的一下子攫住槍桿，同時單手輪椎，沉聲喝道：“既然俊乂想要找死，那就休怪某家心狠手辣，給我照打！”
9 _+ h& n; Y+ f% z6 @' I! s
6 z0 ^' @; k, K2 U* Q
8 [2 a9 N* v' x7 `5 t4 E* T# V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89章 昌平（二）
3 P$ |! _* I$ Y  [# ~% u9 t
    大槍被劉闖單手攫住，就好像被鐵鉗鉗住一樣。

    張郃自認氣力不小，可是掙了兩下，卻根本無法奪回。八音椎夾帶著嗡鳴之聲落下，張郃臉色煞白，眼睛一閉，心道一聲：完了！
8 d0 \8 j$ G* h4 v$ w
    哪知道，一聲希聿聿戰馬慘嘶在耳邊迴響，一蓬溫熱的液體噴濺在張郃的臉上。

5 i, V# ^9 D- s7 [    他只覺得身體噗通倒在地上，而後被戰馬死死壓在身下。
3 R2 U. Y& {. k; e
    睜開眼，卻見自己那匹戰馬被砸的腦漿迸裂，倒在血泊之中，而他則被那戰馬壓在身上，動彈不得。

    劉闖跨坐馬上，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笑容。

/ A2 I4 n( |7 y3 Z    張郃不由得勃然大怒：“劉皇叔要殺我便只管動手，張郃絕不眨眼，何苦羞辱於我？”
; ~4 j+ C: g# o, S" b* C) P* ^2 l
    看著張郃，劉闖的眼中卻閃現出一抹負責的神采。

( _( b6 w. H$ f$ s' ]    半晌後，他輕聲道了一句：“俊乂，你走吧。”
& O( Y5 f$ i& Y" ^# Q
    “啊？”
" q  [/ k* y; o' }; l5 T, o" F
    “今日我不殺你，乃敬你是一個好漢。

3 `3 Y& `( y) q1 W! _    不過下次在疆場上再相見，某家一定不會手下留情。”
' c' e4 O% S( b# W( D
    說完，他回頭沉聲道：“憨牛兒，給他留一匹馬，其他人全部帶走。”
2 s0 K. k5 C' ]& v  x/ c
$ y2 l3 u8 m2 U0 ?8 n* H    劉闖撥轉馬頭，揚長而去。
* U( l# B; C/ L+ b7 }
5 H( }) O+ A7 e+ `$ p. n    一個身材壯碩的青年牽著一匹馬到張郃跟前，而後雙手用力，把那匹死馬挪開，“馬留給你，這次主公饒你性命，下次若再相見，定取你狗命。”

9 P% H. C, ]) ^    言語中，透著一股子強烈的自信和倨傲，讓張郃有一種莫名感受。

    遼東軍好傲氣！

; a$ U1 q8 z6 x7 |! n    他目送著劉闖率部揚長而去，這才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

  n; d  O9 J  j$ ?4 D    撿起大槍，他翻身上馬，又扭頭朝著劉闖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臉上流露出一抹複雜神采。
* @8 k+ `. }4 A8 V; Q5 g
    張郃不明白，劉闖為何不殺他。
* i( ]; ?. U' G8 A0 P6 ?! l5 F' m
    不過，他沒時間考慮這些，劉闖在丘水設伏，其目的已經非常清楚。是想要圍點打援，伏擊幽州各路援軍。

& t; `% L, i' v" n* ~7 C6 o* c    雖然不知道劉闖要如何對付各路援軍，但張郃相信，對方已經有了萬全之策。
9 z5 c( ~. k& N5 }$ l
1 c6 R9 H9 @4 w7 f$ o; v+ i    不行，必須要儘快通知二公子，否則定有危險。

    想到這裡。張郃催馬便走，直奔安次而去。
; ?9 U- v& s' _% l. q  M
) V* R0 C# |+ a0 P8 J    到了安次縣城之後，張郃立刻去拜見了安次縣令。得知沽水大營援軍全軍覆沒，那安次縣令也大吃一驚，忙不迭派人護送張郃前往涿郡，向袁熙報信。
. E6 _6 P& v  E! C1 ?( u, g
    +++++++++++++++++++++++++++++++++++++++++++++++++++++
" h5 f: B/ |. P) ^
# q9 ~! @; l1 V$ }    “主公。為何放了那袁將不殺？”

9 V4 I9 ^8 _6 B# X0 \& C  E    在回程的路上，李逸風忍不住開口問道。
) z5 Q& }, F0 F' e8 L" p
    為什麼不殺張郃？

    說實話，劉闖也說不清楚原因。

; h. P+ V2 P1 j0 w! ], d# k    要算起來，三國時代名將輩出，張郃也算是他前世頗為喜愛的一位將領。當然了，張郃不似其他將領，年紀輕輕便可以獨擋一面。在劉闖的印象裡。曹操活著的時候，張郃併不算出彩，屢屢為副將，甚至屢戰屢敗。可是在曹操死後，張郃好像一下子換了個人，煥發生機。
& V# g2 J- [. Z6 F7 h7 Y
& q# m8 U) _: u1 P9 G; k    其能力卓絕，未必遜色於同為五子良將之一的張遼。
0 [5 s$ H7 T3 _7 }$ n5 v& {
  D2 p# y" W" X  Y    史書記載，張郃通曉應變之術，擅長佈置營寨，預料戰勢、地形。即便是諸葛亮也對他非常忌憚。
* V+ m8 d! ^  q  R1 `* r+ L
    而且，張郃身為武將，卻喜歡儒生。
9 W6 I6 R% f5 t% W' f) D& C
0 z3 G' A) m% `1 I# @( e    他可以虛心採納別人的意見，為人更極為謙虛謹慎。

0 A- U' V  T% g% B. a# ^* B    太和五年，也就是公元231年。諸葛亮第四次北伐時，張郃隨司馬懿出征。

0 @! U/ C: l$ c) i2 G2 v( s    此戰，張郃屢次向司馬懿獻計，卻不為司馬懿採納。至六月時，諸葛亮糧盡退兵，司馬懿下令追擊。張郃勸阻司馬懿不要追擊諸葛亮，但司馬懿卻不肯聽從，只得率部追擊蜀軍。
- n9 w" W% e0 }; t( V  v
    在追至木門時，遭遇蜀軍伏擊，張郃被飛矢所中，戰死疆場。

/ K2 R$ @* d) [) n% L    這是一個極為聰明的人，同時也是個大器晚成的人。

    張郃年輕時，以武力稱雄，到年老時，卻成為統帥一般的人才，給諸葛亮造成極大的困擾。
) y) M9 d* A7 M9 j0 V3 a
    劉闖前世，很喜歡張郃這個傢伙。
6 N& }. D- {6 o
    方才抓住張郃的時候，他的確是生出了殺心。
& x; n; P& R2 T" s/ l
    可不知為何，最終還是把張郃放了……

4 I& T6 @& K1 |1 P    還是有些心慈手軟啊！
% f  W, M- G1 @, f+ R7 ], ~
    這樣的人物，一旦被他成長起來，將來肯定會成為自己的對手。
$ }/ D/ R: K/ i# c$ C
    但劉闖並不感到後悔，這次放走了張郃，權作是對自己前世的一次道別吧！

3 E5 C* x- r2 O2 }4 v    渡過丘水之後，劉闖和張遼匯合。
' b! l( y" i6 H2 @+ y
    兩人並未在丘水逗留太久，只稍事休息，便立刻拔營起寨，向昌平進發。
% w4 n; L4 B/ d. t/ s' e
# o/ V1 V- P2 D. |    此次兵進廣陽，是劉闖和諸葛亮在商議之後做出的部屬。他們決意，在昌平圍點打援，徹底消滅袁軍的有生力量。如今，幽州各地豪強都處於觀望狀態，並未表現出對劉闖太大敵意。
* P" P: ^# @" ?$ R- Q
/ t5 \/ R) L; s- I    諸葛亮認為，既然要速戰速決，唯有以雷霆之勢，震懾各地豪強。
3 Y" t4 `% D8 ^/ |: z/ J; |
    伏擊張郃，只是其中一步。
/ h4 x# B" I& _: `; D
* ~; m- Q' }2 n+ [! R2 V/ l    當劉闖抵達昌平時，便得到了消息。

4 @0 _4 W. E0 E$ m  ?8 ^% L: ]# x    “二公子與仲康三日前，火燒軍都山，大敗上谷烏丸。

% e/ U6 ]8 F& S7 Q3 i; s    能臣氐在抵達潘縣之後，便停步不前……看樣子，似乎是被軍都山大捷所震懾，故而不敢前來。”

    軍都山大捷？

    劉闖聞聽，不由得哈哈大笑。

    諸葛善用火攻，果然不假……此前他在真定時，便一把大火燒了黑山賊王定所部。如今軍都山故技重施，似乎比之當初更加純熟。劉闖甚至可以猜到，難樓烏丸人會遭遇何等悽慘結局。
" s% n: o& O: u
& x6 Y% ^) R( F+ L3 d    九月，軍都山枯木叢生，一場大火過後，那些烏丸人又有幾人能夠活下來？

    “難樓情況如何？”

7 w% \  {' E$ S    “回稟主公，那難樓被仲康生擒活捉，正送來昌平。”

8 @' G' e: k4 [    “甚好！”

5 C0 e4 y4 ^3 D0 C0 y    劉闖沉吟片刻後道：“既然如此，便派人通知昌平縣，給他十二個時辰投降。若不然休怪我心狠手辣。”

( y7 I6 l, a' Y' G* S. e    昌平人口不多，卻是一處重鎮，城牆堅厚，易守難攻。

1 U2 n+ f+ A1 I* A, \1 G7 {    劉闖並不想強攻昌平，而是借圍困昌平之際。消滅袁軍的有生力量，而後再給予昌平震懾。

    已經九月了，時不待我！

    劉闖越發著急，希望能儘快結束幽州之戰。

    可若是一城一縣的強攻，且不說需要太長時間，死傷也必然驚人。

( A3 L! B4 Y  p. p+ C  U    就目前而言。劉闖拼不起這個消耗……
$ O/ J% U) B5 |7 I) a( s
  y2 C0 g9 }7 p! \, B& n    “那能臣氐那邊……”

, w# J7 O2 c+ a& k2 h! k8 Z    劉闖端坐中軍大帳，目光環視大帳中眾人。

    片刻之後，他突然道：“子衡！”
: L( A9 J+ j& R/ ]3 i
8 s$ H8 D  m+ U8 M# S& u    “在。”
, a3 `0 Y, X4 v% S5 w+ \
! n, o, }: i" e1 r    “你可有膽略？”

    諸葛均一怔，旋即笑道：“有主公戰無不勝，子衡自然膽氣充足。”

/ @3 M" N/ S4 R- \4 T, {    “那就請你代我走一遭潘縣，告訴能臣氐……他若投降。我保他依舊是烏丸大單于。不過，代郡烏丸，必須聽從歸化。若他願意，我當上表天子，為他請封。若不然，代我收奪取廣陽之後，便是馬踏代郡之日。到時候。代郡烏丸血流成河，可別怪我劉闖，不講情面……”
  u, d4 m7 ~- T# _2 c
- ~% [; m* x2 Q' Y5 D- o5 \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出使之人若無膽量，還真做不得事。

    諸葛均卻微微一笑，“主公只管放心，子衡定要那能臣氐前來昌平，向主公負荊請罪。”
8 d; U: M, O6 r7 [0 u- J0 R
0 x  g# x5 b5 b6 S9 {  e    “嗯，你此去潘縣，便讓王師隨你同行吧。”
0 g5 I7 |2 F8 l1 p. S+ z
    有王越在，諸葛均就可以多一份保障。
" `) O8 f2 P; J5 }( l
' v- d$ E. ^) q' E" P    自從諸葛均為劉闖效力以來。劉闖便覺察到，諸葛均的能力，絕對是被低估了！
$ ^: a) p" S8 }3 U
# l1 _3 C# {/ A% [' A4 c    論聰慧，他未必就遜色於諸葛亮。而且在某些方面，他不似諸葛亮那樣強硬。更懂得變通之道。
& |* N" P9 j6 G% D0 {/ G9 |2 J
    諸葛均，欣然領命。
6 A, @1 [. a" K1 r
; ?( b6 X" ?$ q# h9 A$ U    次日，昌平令卑湛在經過一夜深思熟慮之後，最終決議開城獻降。

  A; y( V* Q) D! k6 y- r    這卑湛，本是甄氏門客。此前，他得甄氏委託，前來幽州為袁熙效力。最初，卑湛倒是頗為盡心，可袁熙剛愎自用，根本聽不得勸說。在數次獻策不為袁熙採納之後，卑湛也就心灰意冷。在年初時，他藉口北疆局勢混亂，願意為袁熙鎮守昌平，於是便被袁熙派遣而來。

    如今劉闖兵伐幽州，看局勢似乎是無可阻擋。
6 X! ]5 \( F2 Q9 I
    最重要的，卑湛聽說了柳城之戰的事情，也認為劉闖的氣運，著實太強。
: {% j1 o( X% y* e8 X
% M, Z% {& A! F( @" e    氣運之說本虛無縹緲，可是在這個時代，卻為許多人所接受。劉闖若沒有大氣運，如何能在短短時間裡，便在青州站穩腳跟？若劉闖沒有大氣運，何以在一年間，橫掃遼東，兵進幽州？
( r: z3 ]( k3 B: x) K8 [
  O% _. y5 ^( {$ W# l    也許在普通人眼中，柳城大捷只不過是劉闖運氣好。
( g0 p0 q" m5 k
2 x  H( Z# p& a    但是在卑湛等人的眼裡，那便是劉闖的氣運興旺……

    自己一介寒士，雖有些虛名，可是會在看重？當初依靠甄氏，才在幽州謀來機會。哪知道袁熙，居然也是個不成事的傢伙。既然如此，我又何苦吊在袁熙的身上？倒不如另尋明主。

    劉闖若佔據幽州，必然能成一方諸侯。
+ q& }. X! L1 H0 v# j& D. i
' ~' M0 T) p5 \4 `! F6 S    到時候就算是袁紹過來征伐，劉闖也有足夠的能力抵抗。
+ [# b9 L: ^/ P% j" b
; T. I5 L$ P( j5 \    所在在思忖之後，卑湛決意歸降。

    不過，在聽聞張郃敗北，劉闖把張郃放走的消息之後，卑湛頓時大驚失色，露出幾分擔憂。

# Y( }% ]8 l% u& b/ R" q& ]    “我與俊乂，素有交情。

; o4 _- y& b! `6 E$ Q    想當初俊乂曾與我許多幫助，我一直牢記心中……今皇叔臨陣雖未殺俊乂，可實際上卻令俊乂陷入險境。俊乂的性子，我非常清楚，他肯定會返回涿縣，向袁熙稟報。問題就在於，那袁熙小兒剛愎而多疑，定不會相信俊乂。俊乂這一去，如羊入虎口，必不為袁熙所容。”

7 c4 @/ t6 G5 O; {1 q4 @    劉闖不禁緊蹙眉頭。
5 c" V# Q& @* G5 w! k
/ M# K, v. P; {9 G! J2 T    他倒是沒有考慮這麼多，當時放走了張郃，也是心血來潮。

) @* }/ D- A  R2 `* C7 ~, y% I    可若真因此壞了張郃的性命，卻非他心中所願……站起身來，在昌平府衙衙堂上徘徊踱步。片刻後，他突然抬起頭道：“卑先生，我不殺俊乂，乃愛惜他才華。可若是俊乂因我而死，實非我所願。這樣吧，我親領一支兵馬。前去涿縣，看能否救出俊乂……先生可願隨行？”
7 q9 T1 C( e) p
    卑湛當然不會拒絕，連忙點頭答應。
2 o7 \$ b. g7 p6 Y' U3 ?8 S5 b4 h
2 t2 ]& p& W5 u# Q3 `8 v6 u    當下，劉闖命徐盛坐鎮昌平，而後命黃忠率部。挺進涿鹿。

' U; A; L# j9 t' K" A6 ^0 p    他讓張遼率部向薊縣進發，設法牽制住袁軍的注意力，而後他自領兩千騎軍，奔襲涿縣……

    ++++++++++++++++++++++++++++++++++++++++++++++++

    正如卑湛所預料的那樣，張郃在抵達涿縣之後，就立刻被袁熙拿下。
" K! R* C! f' C$ x* A2 i  j  y
    “二公子何以如此對我？”

    張郃面露驚色。看著袁熙，一臉茫然。
1 `9 m+ X( Y# ]! s; p$ N1 m% X
( b& j4 Y- ~9 R) w' U- W' W" N    袁熙冷笑道：“張郃，你莫非欺我是三歲小兒，不懂得事情嗎？
( s9 f1 {: W- Z( P
' ~% W" S! W1 Y9 b    你率兵馬援救昌平，何以只有你一人回來？若全軍覆沒，你又豈能安然無恙！如今你回來後。便向我宣稱那劉闖勢大，分明是想要亂我軍心。可恨，我袁家待你不薄，你又怎敢欺我？”
- h8 u  o6 n+ @4 G- y
4 N8 J: ^& M$ a" z/ d1 a' Y    張郃大喊冤枉，可是袁熙卻不肯相信。

* o" [) N/ u+ A! l4 U    “虧他還號稱是河北四庭柱之一，居然是個反覆小人。”

; Q8 q- H* j0 N0 U  }    袁熙在把張郃送去大牢之後，忍不住破口大罵：“此等奸賊。絕不可輕饒。
3 m5 e: O. o, C8 G
    待過幾日，便將他斬首示眾，看那些人還敢三心二意。”

) ?$ a! S9 m+ I    說完，袁熙便氣呼呼返回後宅。
9 p# ~* y$ Y9 N# d1 D# e4 k
5 {/ T. {  L. h    張郃被關進涿縣大牢之後，只覺心灰意冷。

; @* ~  H. p5 G5 m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一番好意回來報警，卻被這般冤枉。
' E' v( }; s+ t( x+ T' l' r( O+ z
    怪不得人說袁家三子，皆非成大事之人……那劉皇叔兵強馬壯，擺明了是在昌平設下陷阱，何以竟沒有人能看出端倪？對了。還有牽招！以牽招之能，應該能看出劉皇叔的計策，到時候只要證明了自己的清白，相信袁熙自然會放過自己。想到這裡，張郃總算是鬆了口氣。
* ~8 @4 i% F% {' K" Z7 @
; s5 M5 I$ {: ^    他在大牢中。被關押了三天。
8 D7 E7 H' c4 B
    這一日，天色已晚。
. [% L! t1 u" k* |& _. B7 t
; R6 o: T. O) R! X5 K# O3 Y) _    張遼背靠著冰涼的土牆，正閉目養神，忽聽大牢外傳來幾聲慘叫，緊跟著一陣腳步聲響起。

4 ?+ \# x- k3 g    “俊乂，俊乂何在？”
9 _" o/ `4 R& c# n4 g  L6 V3 E
    張郃一怔，睜開眼起身走到牢門口，透過柵欄向外看去。
( K  n' J5 X8 \% F; B
    只見從大牢通道盡頭，燈火跳動。

8 R# i% Z# @6 t    高覽手裡拿著一個火把，大步流星闖進來，手裡拎著一口寶劍，一邊走，一邊大聲叫喊張郃的名字。
4 M. {& J* j: a/ j
    “觀治，你怎在此？”
# ?' [0 T2 e$ L, G) k) w1 L
    看清楚了是高覽，張郃頓時大驚。

    他連忙大聲叫喊，高覽聽到之後，更快步跑來。

    火光下，高覽身上還沾著鮮血，手中寶劍，濃稠的鮮血順著劍脊滴落在地上。
1 j; @! z: G: f
    “觀治，你這是……”

    高覽大聲道：“俊乂，且後退兩步。”

# ?% x& Z8 ?9 L    張郃連忙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兩步，就見高覽手起劍落，將牢門上的鐵鎖劈開，而後一腳踹在牢門上，把牢門踹到在地。

    “俊乂，你可無恙？”

; S0 ~% ]4 V% e0 Q    張郃只覺腦袋有些發懵，看著高覽道：“觀治，你怎會在這裡？你這，這又是要做什麼事？”

) W  [" f5 a; Y0 q    心中，頓時有一種不祥之兆。

    張郃連忙上前，一把抓住高覽的胳膊，“觀治，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為什麼會在這裡，有何故身上見血？”

( l. v) H" T- v! X1 n, N+ o' |    高覽臉上，流露出一抹痛苦之色。

. H# X) q2 O6 h! q7 D# L5 P8 h    “說來，話長……”
- @% L, [1 R) `/ p" |: Y3 T
3 \$ Q% e0 I2 Y3 i( m6 P    原來，就在張郃丘水大敗後的第二天，雍奴的田豫和趙雲，突然郃兵一處，強攻袁軍。
' T7 G- m, a. U% I. v
    高覽也沒想到遼東軍竟然會突然發動強攻，措手不及下，沽水大營被遼東軍攻破。高覽拚死才殺出重圍，帶著殘兵敗將逃往涿縣。

    “那遼東軍實在是太過凶悍。
0 ^; |9 C8 e  d6 T! P: o1 i6 c: O
: T" l  b3 ~+ ~9 b% O  ?1 b    趙子龍那廝，不知是劉闖從何處招來的猛將，把我大營衝的七零八落……我僥倖逃出後，便聽說了你在丘水遇襲的事情。劉闖果然狡詐，他圍困昌平是假，伏擊援軍是真。難樓單于在軍都山，被遼東軍一把大火燒得幾乎全軍覆沒，他自己更被遼東軍俘虜，被囚禁昌平。”

6 P. |! ]8 [" A) U    張郃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半晌說不出話來。
6 j, l) K/ z- @" R; D8 o3 @9 }; T
    好半天，他輕聲道：“如此說來，昌平已經被劉皇叔攻破？”
0 ?2 c0 b' A7 N: ]
    “正是！”
* [6 a0 F% Y& L5 E" p7 u7 U
    高覽又道：“我還聽說，能臣氐單于在潘縣不敢再向前一步，遼東軍已派出使者，與他商議和。
' g( D+ T: V' A0 ~8 W9 T
7 b# M+ j! I- {+ G8 j9 ~" H7 v    我回到涿縣之後，便聽說你被袁熙拿下。

    所以便立刻找了牽招，想要為你求情……可誰料想，那牽招竟見死不救，還說俊乂你與劉皇叔勾結，二公子已決意將你處死。我聽罷後，實在是氣憤難耐。俊乂你是什麼樣的人，我自然清楚。你對袁公忠心耿耿，何以如今竟落得這般下場？既然如此，索性真個反了吧。”

: ?) T- R( q; g' c    張郃聽罷，也不僅臉色鐵青。
2 t; U8 d* \) y, V: Q# Q
2 g) Y( R) n8 v    只是，他還有些猶豫。

2 @( d9 @* P6 z* w    高覽見狀，頓時急了，“俊乂，事到如今，你還在猶豫什麼？
4 G4 o' C% I  o- j
5 f/ m- ^# d1 m    劉皇叔敬你是好漢，故而才不願下毒手，哪知道卻被宵小陷害。牽招賊子，想當初你我對他何等提拔，可是現在，他不但見死不救，反而要壞你性命。我觀袁氏帳下，多此等宵小之輩。你不見，連田豐先生都被袁公打入大牢……你若是不反，必為袁熙所壞，到時候誰又會憐憫於你？”

    張郃輕輕點頭，“也罷，既然如此，索性便反了吧。”

" n; M& C+ s* o3 c4 a, \: Y, ~    他隨高覽一同走出大牢，就見大牢外，數百名軍卒正整裝待發。

    “咱們去哪兒？”

$ [' ]2 S2 B' C0 M, A    高覽想了想，“索性咱們便殺出涿縣，去投劉皇叔。”

    “如今，也只有這般。”
9 B2 M( K  h% i- e/ O- R7 O/ y
    張郃高覽兩人翻身上馬，帶著數百名親軍，直奔涿縣城門而去。

    在涿縣城門口，眾人被門卒阻攔。
( {$ ~- \% V- M+ }$ h
    高覽假稱是受袁熙之名公幹，騙開城門後，與張郃便走出縣城……只是，當身後城門關閉之後，忽聽涿縣城頭上，傳來咚咚咚的鼓聲。緊跟著，城外四面燈火通明，一支袁軍便把高覽張郃等人圍困中央。
7 p: }) |- b$ t- h9 w3 q, r* }
    張郃見狀，不由得心中一驚。

    他剛要開口，卻聽那城門樓上傳來一聲怒喝：“高觀治，張俊乂……我早就知道，你二人心懷歹意。此前我還不敢確定，若非牽招將軍提醒與我，便險些被爾等所騙。今日，看你們哪裡走！”

  L; b' M4 ?6 ^6 F  m
6 D1 n8 Z, B4 ^5 J5 W0 Z, K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90章逐袁

/ [) W1 y! h) t   張郃高覽大驚失色，眼看四周軍卒，心中叫苦不迭。
* u0 k4 D9 h4 n& k$ Q. H0 ~# Z
' e( ]( D" Q" R, O& @& P  w    “俊乂、觀治，袁公待爾等不薄，何以背主求榮？
+ D7 N, M: M- z
    若聰明的，便下馬就縛。某願向二公子求情，饒爾等不死。如若不然，可休怪某家不講情面。”

1 e/ B+ y! J. |" l9 K/ s1 e, u/ G    伴隨著一個洪亮的聲音傳來，袁軍左右一分，讓出一條路來。

    一員大將，手持金背大刀，催馬來到陣前。
: }) W, N0 W' e, `  a2 s, z/ a3 d
    火光照耀下，張郃高覽一眼就認出了那人的身份。
( E5 a3 B. x# E- f  ~- j
    高覽的眼睛都紅了，忍不住破口大罵：“牽招小兒，膽敢欺我！”
# m& Y* F0 d( P4 }" k
. W) t7 F% w$ `1 ^0 `    那袁將，正是牽招。

+ V# r& {0 M. D& R  I    說來，這牽招也算是袁紹的老臣，雖能力不俗，但因為出身緣故，不得袁紹所重。後來張郃看中了他的才能，於是便向袁紹推薦，這才得到袁紹的重視，逐漸委以重任，成為帳下一員大將。
! X9 P0 @7 T4 V1 u# e/ J; L4 U3 |
    沒想到，這傢伙竟然忘恩負義。
1 E* p& \+ J0 w3 t5 I" D1 t- r
    很明顯今天這局面，便是牽招一手策劃出來。
  O$ W5 H' o8 l0 r8 [( w
    至少在張郃高覽看來，那袁熙是不太可能設計出這樣的陷阱。

    牽招道：“觀治將軍此言差矣，有道是食君俸祿，為君分憂。兩位將軍得主公厚待，不思為主公分憂解難，竟想要背主求榮。牽招雖受過兩位將軍提點，但卻不願做那背主小人。”
5 R8 p# ~. Y! k
    高覽氣壞了！

    這麼一個小人，竟敢還在這裡信誓旦旦的說出這種話來。
2 W6 U; k$ ]3 W/ ^* ^% C: ?
" m' q2 S5 {9 {8 W/ m" }* l+ y    若非他告訴自己，袁熙準備處死張郃的話，自己也未必會用這麼暴烈的手段。跑來解救張郃。

- F  W/ W/ q9 V    從頭到尾。便是這小人在裡面鼓搗……

# ~* T8 [. g8 z& I    高覽臉色鐵青。躍馬就要衝上去，卻被張郃攔住。
# ^3 \2 U: [% H+ a
4 n* d* U& J* o+ v/ l. W    “觀治休要與這等小人一般見識，左右已到了這等田地，說什麼都沒有用，索性殺出一條血路。”
6 T5 u. N  y- w+ U8 f. b8 o# ?
6 D  J" e5 y) k- }6 z    張郃在牽招侃侃而談的時候，便暗自觀察四周地形。

  ~; f2 g8 h* o4 h6 I6 l    涿縣大門已經關上，牽招三面合圍，顯然是早有預謀。

& ]0 O( [8 F7 h    心中。突然生出一抹苦澀。
: j8 H5 q% F( p5 p/ h" x2 ?% x
# Q8 s0 \6 Z3 d    想當初他跟隨沮授田豐背叛韓馥，投奔袁紹，是想要求一個前程。如今，他似乎有些明白了當年韓馥被背叛的心情，想必也如此失落吧。

' q+ w* ^$ e  T5 K1 X    想到這裡，張郃扭頭向城牆上看了一眼，又凝視牽招，久久不語。

$ N! Q6 B0 `1 x  v6 a4 q7 ?    牽招被張郃看得心裡發毛，忍不住大聲喝罵道：“張俊乂，還不下馬就縛！”
  p) A8 x$ k2 J# C
" v9 J1 i  d$ k    未等他話音落下。忽聽張郃胯下戰馬一聲長嘶。

  ~& ]+ }) O3 x$ q2 b' H0 E& h    張郃挺槍躍馬，朝著牽招便撲過來。與此同時，高覽帶著一干親隨，緊隨張郃身後，向袁軍撲去。
$ K+ o/ T# I* p. q  G3 _
# g0 c$ K9 k) C0 t    “放箭！”
% R% k$ w9 X; ]4 o0 W% U3 x3 w
1 p& B: K/ @, l6 ]3 v1 l6 t    牽招連忙大聲呼喝，剎那間，袁軍陣營中，箭如雨下。

    張郃在馬上舞動大槍，撥打雕翎，朝著敵陣發起衝鋒……高覽更怒吼連連，緊隨在張郃身後。

    城頭上，袁熙見張郃還敢反抗，頓時勃然大怒。
8 @5 {2 A' U( n. p0 B( o; ]/ m. T
' G' ]# j4 s( C8 B, Y    他立刻下令城頭上弓箭手準備，配合城下牽招部曲，射殺高覽親隨。
- ^& S% D5 _/ M! y  t! ^; q
% d6 x9 H9 s$ j, y# M% ]    張郃與高覽，都是那煉神境界的武將，一刀一槍舞動開來，雖然袁軍箭矢如雨，卻奈何不得二人。可是跟在他們身後的那些親隨，卻紛紛中箭落馬。耳聽著身後一聲聲慘叫，一聲聲馬嘶，高覽張郃二人心如刀割，卻不敢回頭觀望。在如此情況之下，他二人也確是不敢分心。
, Q* e% r. c: K" B3 t
    眼見兩人殺到陣前，牽招不不慌不忙，大刀一擺，長槍兵越眾而出，便將張郃高覽兩人圍住。

3 g" F5 z; S- Z- C0 J0 V    涿縣城下，一時間燈火通明。

    張郃高覽二人被數千袁軍圍困在中央，任憑左衝右殺，可袁軍的人數卻越來越多。

    與此同時，跟隨兩人的親隨也死傷殆盡。袁熙在城中看清楚了狀況，有率一部兵馬，打開城門，殺出縣城來。

' a/ S# e2 k& G4 g' N" T! h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張郃高覽二人便血染征袍。

    兩人都是遍體鱗傷，手中兵器也越舞越慢，漸漸抵擋不住袁軍士卒的圍攻。

; U, I' V9 m; E0 q2 w4 U$ o    胯下戰馬，早就倒地而亡。兩人背靠著背，拚命抵擋著袁軍的攻擊，但心裡都清楚，今日便要死在這裡。
2 y9 D: u7 Q7 a) n
; @. p1 \  N8 y& O; a1 V; Q$ p    “觀治，都是我連累了你！”
' z  [* [0 `; v8 X8 D
! Q/ Q; m9 E& I/ N$ ]4 T$ p    張郃喘著粗氣，頭也不回的大聲說道。
1 u, u- s0 P0 j
    “俊乂何出此言，當初界橋之戰，若非你拚死相救，高覽早就戰死沙場。
5 f1 L& {  g* h. P1 f0 X$ C
    今日能與俊乂同死，某家不勝歡喜。
. q& Y' ]! b" ^6 o
/ ^4 }3 Y% C0 M2 M  m! R    只可恨，被宵小所害，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 h  M6 c9 s2 W9 L3 W/ m+ _3 E
2 v0 D1 j+ w0 ~    高覽張郃之間的交情，說起來並不是很長。

' f9 y$ P, `; t/ W, i    高覽是汝南人，而張郃是河間人，一南一北，本難有機會相聚。高覽早年跟隨袁紹，只因性情暴烈，嫉惡如仇，故而不為袁紹所喜。袁紹得罪了董卓，離京逃亡渤海郡時，高覽便跟隨袁紹。只是後來袁紹又得了顏良文醜，高覽的地位，也隨之受到影響，不再為袁紹器重。
$ X! o2 D7 m) x% ~& K6 c) e: q
    再後來，袁紹奪取冀州，張郃來投。
' C: Z2 u2 e  @2 T) n
+ s% U" Z9 V- n; N    他二人最初並不和睦，甚至還隱隱有些敵對。
) d6 q2 @8 u" T- `5 r( M* x
    也難怪，身為袁紹的老臣，卻比不得一干投降過來的人受重用，高覽這心裡面，有怎能服氣？

4 G+ _: C, D3 P8 h; l2 l; C    為此，他和張郃發生過好幾次衝突，有一次甚至差點兵戎相見。
" h: b. i* E2 I! c% ^+ U4 V/ T" @
1 n$ X* v7 t9 |2 p    但在界橋之戰的時候，高覽被公孫瓚圍困，張郃卻不顧性命，從亂軍中將他救出，自己卻身受重傷。也就是從那時起，兩人的關係得到改善，最後化敵為友，結為生死之交。

# [2 C/ C1 a7 M, c- s    張郃聽高覽說完之後，也不由得有些感動。

5 j% G9 _$ ?1 L! l9 l    他深吸一口氣，和高覽一個錯身，交換了位置，而後挺槍把一個袁軍士卒，刺翻在地。
. g& j; i" T. U1 `, J
    “此生得觀治為知己，足矣！”

2 o4 @0 Z! j- g) D3 @! P    兩人同時放聲大笑，在火光中，更透顯出悲壯之氣。

    在一旁觀戰的袁熙卻越發惱怒。厲聲喝道：“牽招。此時不取他二人首級。更待何時？”
0 h+ X0 {& S1 @9 i+ P' i1 f
    牽招聞聽，立刻大聲道：“二公子休要擔心，待末將取他二人項上人頭。”
, n" u2 i6 W1 p% x% H
    說完，他縱馬便要衝過去，斬殺張郃高覽。
8 K; Y2 P% z  H. G
; m! b8 r8 D/ s, _/ W( Q1 v8 j    可就在這時，忽聽遠處沉雷陣陣，緊跟著後軍傳來一陣騷亂。

+ b3 [) H. ?! O2 O0 ]8 U/ L5 }8 N    袁熙和牽招連忙回頭看去，月光下。只見一道黑色洪流，突然自身後出現。

. J! R* X! q' c& b" `: I5 y. h3 h" f    鐵蹄聲陣陣，令人心驚肉跳……那一支人馬衝到跟前，眨眼間便殺入袁軍後軍之中。為首一員大將，手持一桿大椎，身披黑色鐵甲，殺入袁軍之後，猶如無人之境。那桿大椎，上下翻飛。袁軍士卒，是沾著就死。挨著便亡。而在那人身後，一隊衣甲整齊的鐵甲騎兵。更是兇猛異常。清一色長矛大刀，緊隨在那員大將身後，瞬間便把袁軍衝殺的七零八落，亂成一團。
; J; T2 K% i, Q; p
, {7 a3 n2 k1 p    牽招一見，頓時大驚，連忙縱馬迎上前去。

    “來將何人！”
! x+ `) l+ R' h* S& d: N
    迎面衝過來一員大將，手持大刀，二話不說，掄刀就向牽招劈來。
) [: |7 L4 ~2 s& r5 Z3 I$ P8 A
    牽招連忙舉刀相迎，確定鐺的一聲巨響，對方騎將刀上傳來的巨力，只讓他兩臂發麻，合谷迸裂。

# t# P# a7 U+ E- S' k" t    只是，那騎將一刀未能斬殺牽招之後，並未繼續攻擊。
  Z( A: v8 v7 P( o- n# r
    和牽招錯蹬而過，卻縱馬直奔袁熙。

+ I) L; A/ l" ^) N% c0 i' g    “休傷我主。”

. ]# h+ J% }) h2 S7 v2 B0 k9 a    牽招一見，大驚失色，剛要撥轉馬頭過去阻攔，卻見那使椎的大將如同一道閃電，便到他跟前。
3 v3 j0 U: K, {9 m8 P1 [$ {0 A; H
: w% q) {# Q; T$ z! p    “我乃大漢皇叔，亂臣賊子，還不納命來！”
- P0 r' |, h% Z6 c  m5 t/ z
) h. [4 ?1 g* t/ p; _& s0 X. l2 a    大漢皇叔？
0 u' K) `7 ~( ~5 R! O1 C
  p) o# J, \  T0 t    劉闖！

( [6 K1 z' j! w9 x4 d+ Y: t6 A" b    牽招先是一怔，有些腦袋發懵。

9 p( B& @' b, c  s, I    他不明白，劉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涿縣城下。

8 U" u$ z: [$ }* w1 p# M! `" I    他不是在薊縣嗎？從薊縣過來，中間還隔著一個良鄉！此前牽招在良鄉可是佈下重兵，何以他能長驅直入，來到這裡？
+ n& T  M: g4 i9 q. m4 x
* k$ h6 q1 Y$ O( ~' {/ D    也就是他這一怔，劉闖在馬上卻猛然長身而起。

6 Z" K& v1 C9 ~2 n* ^    “霸王一字摔槍式！”
  I, y. g/ _8 O: c6 Q5 Q
% K4 @) f" s' l  g1 G2 d    盤龍八音椎順著他長身而起的勢頭，轟隆砸落下來。牽招倉促間，連忙舉刀相迎，卻聽得喀吧一聲，手中大刀被劉闖一椎砸碎，沉甸甸的椎頭，狠狠拍落在牽招頭上，把牽招的腦袋，一下子砸進了腔子裡，腦漿迸裂。

- W$ Z  }( Z- T8 g+ M    “我乃大漢皇叔劉闖，今天軍已至，亂臣賊子，還不投降。”

    劉闖一椎砸死了牽招，跨坐馬上，鼓足丹田氣，發出一聲如雷巨吼。
4 I+ z3 h4 x5 ~- t6 R
    那聲音如同霹靂般在戰場上空炸響，只喝得一干袁軍，頓時亂了章程……自劉闖向幽州宣戰以來，可謂是戰無不勝，威名遠颺。飛熊之名，已被人廣為劉闖，在袁軍中更人盡皆知。

    “飛熊來了……”

5 z9 |; t4 n' @    剎那間，袁軍便亂成了一鍋粥。
1 p2 t" Q# k% [
    遠處，李逸風縱馬已殺到了袁熙跟前，把個袁熙駭得撥馬就走。
$ u# q0 y1 C' v3 s. P, ], ^4 x6 G
    幸虧他身邊的親隨，拚死攔住李逸風，才使得袁熙得以從容來到城下……他本打算入城之後，城門緊閉。哪知道身後傳來一陣急促馬蹄聲，便聽得有人高聲喊喝：“袁熙小兒，哪裡走？”

* V$ o' s0 ^* F# K- g    慌忙中，他回身向後看了一眼，卻看到劉闖已縱馬從亂軍中殺出，正直奔他而來。

' y  n+ E9 K! f7 ?    象龍長嘶，如虎嘯龍吟。
' V6 e* @1 _( ~1 x0 O
    它貼著地面奔跑，好像一道黑色閃電。
1 R5 ?  d: [& s2 c! H" R, B) a9 N
9 i$ e! B# s, O7 X; W    袁熙嚇得一聲大喊，縱馬便衝進了城門，“關門，關閉城門！”

9 K! L" C5 j" T+ b& F3 ]7 w    他大聲呼喊，可未等城門關閉，劉闖已到了涿縣城門下。只見他猛然在馬上長身而起，盤龍八音椎破空發出刺耳的銳嘯聲，轟得一聲便砸在城門上。巨大的力量，便是站在城頭上的袁軍都可以感受到腳下的地面晃動。劉闖在馬上虎目圓睜，口中發出一聲如同獅子咆哮般的巨吼，“連山椎！”
( O6 v% {8 E* f0 h! G
# O! _( ~8 u$ p$ q, w/ J+ [    盤龍八音椎夾帶著萬鈞之力，接連轟在城門上。
% e3 ?1 C& Y! ]% R% l3 ~+ h/ J* h
    那沉甸甸的厚重城門，在被劉闖接連二十餘擊之後，就聽轟得一聲，向後倒塌。

    站在城門後的袁軍，被瞬間砸成了肉醬。
. |5 m% X% s# u3 @3 X6 x
    劉闖也不管那些軍卒的死活，躍馬衝進城中：“袁熙小兒，把你人頭留下！”

/ e6 Y5 T& d4 Y% o    那威勢，直讓所有人心膽俱裂。

    以至於當劉闖殺入涿縣城門之後，竟無一人上前阻攔。

    “攔住他。給我攔住他！”
0 M3 j$ ~! Z; y2 r; U  f
0 W2 H% |2 [/ M! x; k0 ]6 ^    袁熙嘶聲吼叫。撥馬就走。

    可他這一走，守城的袁軍，頓時亂了套。
! s6 P4 Y! e8 W% V3 ^
    城上的守軍，亦或者是城下的門卒，眼見劉闖如此瘋狂，竟嚇得齊聲吶喊，手中兵器鐺的丟在地上，扭頭就跑。

    就連在城外追上來。想要攔阻劉闖的那些袁兵袁將，也都是目瞪口呆。

    我的個天，這劉皇叔莫不成是天神下凡嗎？這世上，怎會有如此猛士，便是霸王重生，不過如此。
# E- }( I7 t" F
6 K3 \! V1 q% D+ u0 ~8 O7 B/ Y    “不打了，不打了，我等投降！”

. Y. m- F, G' M8 s    在劉闖二十餘椎轟塌涿縣城門之後，袁軍再無半點士氣。

    城外的袁軍士卒，紛紛丟棄手中的兵器。抱著頭蹲在地上，大聲的叫喊。
% s7 j3 ^% P7 A. K7 c  u
    劉闖本打算一鼓作氣。把袁熙斬殺。
' `6 c. z" _9 F: L
: ^3 ~* A/ e6 ]. Z1 y% x7 g    可沒想到城中大亂，讓他不得不勒住戰馬……袁熙在一干扈從的保護下，狼狽而走，從涿縣北門逃走。

; n% l8 Y: G# K5 d) E2 p    劉闖眼見追不上袁熙，也不禁心中略感遺憾。
& d! F+ j5 x; X, k  b# j
    眼看著亂成一團的袁軍，他大吼一聲：“我乃大漢皇叔劉闖，今率天軍而來，爾等棄械不殺，否則格殺勿論！”
) I7 V7 Z" Q# D- x1 F3 R
    ++++++++++++++++++++++++++++++++++++++++++++++++++++
" ~4 H: q8 G8 k2 F+ X0 ~7 T: R
    張郃與高覽，坐在地上，已無力動彈。

4 [/ S! a5 _; R9 X    自有漢軍軍醫上前為他二人治療，兩人雖有些不太情願，可真的是渾身無力，只能任由著軍醫為他們包紮。
& L4 C$ g" }" d! G# P
& \1 X- m- g3 f; R" S" c- Q    看著軍醫有條不紊的把高覽身上的箭矢拔出，而後迅速塗抹金創藥，又用雪白的繃帶包紮妥當，兩人都不禁感到好奇。

    “先生何以用這白布包紮？”

0 o, N/ g8 `2 x* o" P: D$ ?; z. m! g    那軍醫笑道：“兩位將軍有所不知，這白布名為繃帶，在沸水中經過浸煮，可使得傷口不至於感染。此我家主公發明創造出來，亦得華先生和張先生確認，是最好的救治方法。兩位將軍身上傷勢嚴重，只能這樣緊急處置。待安頓下來之後，還要再重新診治，方能確保無礙。”
1 y. G5 \. b- F4 ~$ j
    這軍醫，身著皮甲，上面還有一個極為醒目的紅色‘十’字標誌。

* R! h# S8 k2 N+ E9 H* w    高覽意外的發現，此時戰場上並不止這一個軍醫，竟有幾十個身著同樣標誌的人，在戰場上穿行。他們的診治對象，並非只有將領，或者是遼東軍傷員，還有許多袁軍士卒，也是他們救治的對象。
4 f# e# N& D! v; o6 K8 y9 G  k! R6 E& L
    “為何要救治敵軍？”
6 I9 i/ v7 ]  ]" O
0 U8 d4 M3 I! w) j    軍醫笑道：“此我家主公命令！
0 P8 g: |0 v7 Q# b
    皇叔曾言，戰場之上，各為其主。但戰事結束，便無需計較太多……大家都是漢家子孫，今日兵戎相見，就如同自家兄弟爭執。打完了，還是一家人，又何必分什麼敵我？我等在書院裡，先生們也如此教導。”

' y) [% ~, J% \: y    高覽朝張郃看了一眼，卻見張郃沉默不語。
' T% i' f: i8 q( o' Z. e1 c
; U' Y! G9 B0 j. ]$ m0 d    就在這時，從遠馳馳來一隊騎軍，為首一人跨坐馬上，遠遠的便高聲喊道：“俊乂何在，俊乂何在？”
0 p' j: r& G$ A+ j
    張郃抬頭看去，一眼認出那喊他的人，竟然是卑湛。

, T- w2 h" A: o  B: b, r    “卑先生……也降了劉闖嗎？”

    他見卑湛走到跟前，忍不住輕聲問道。
9 F5 ~5 S" j! l! q/ A
3 n; @( O- B1 Z, t    卻見卑湛微微一笑，道：“有道是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事。
' r/ ?; k: g5 ?5 \
    我投奔袁熙，然袁氏卻視我如糞土。我歸降皇叔，皇叔則待我如國士……俊乂恐怕不知，皇叔對你頗為看重。聽聞你可能遇險，便星夜率部奔襲涿縣，想要將你救下。這兩天一夜，皇叔人不卸甲，馬不離鞍，奔行三百七十里，總算是沒有耽擱了事情，將俊乂你救下來。”

    張郃卻臉色一沉，“卑先生莫非是要做那說客，要我投降皇叔？”
  K; e0 D5 p  S
    哪知卑湛卻連連搖頭，輕聲道：“我倒是想要挽留俊乂，可是皇叔卻說，不可強求。

    若俊乂和觀治想走，他必不阻攔。不過，你二人傷勢嚴重，待紮營之後妥善救治之後，若無礙你二人把可以離開。皇叔說過，俊乂和觀治兩位將軍乃忠義之人，他也不想施恩求報，令兩位為難。”
% B; T1 q* j! t
    這時候，自有李逸風帶著一支人馬，開始收攏降卒。

    遠處涿縣城內，也漸漸趨於平靜。
7 r* \4 J9 J9 X# f
    從頭到尾，劉闖都未出現過，更沒有和張郃兩人照面……
; ?9 C" A* }1 z* t+ T' K
' D( E# B5 w+ z3 ]7 p  G4 R    在城外臨時搭建而起的兵營之中，張郃高覽兩人被安排在一個帳篷裡。
" Y2 Z* Z+ j0 Q8 m5 b/ i5 q* e3 d5 U
    有軍醫又為他二人檢查了一番，確定兩人無性命之憂，於是留了些藥草，便不再關注兩人。
+ y* D$ V- O+ i6 r2 U" W
    天，已經亮了！
0 w" b; O- X/ P7 Y) ~1 j# ~
; C, c4 j9 O% v! ?. G2 @    高覽坐在帳篷裡，忍不住怒道：“久聞劉皇叔求賢若渴，如今看來，也是虛有其名。”

    “觀治，話不能這麼說。”

    張郃猶豫一下，輕聲道：“想必劉皇叔心中，也存有顧慮。
5 w  a3 N( B+ {6 ?4 Z
; k: K8 g% l! F4 O4 h* m; Q% Y4 w' J    他只是不想你我為難，壞了咱們的忠義之名……”

    “俊乂！”
* Q  ]+ g3 V* I( _3 N
    高覽突然打斷了張郃的話，輕聲道：“事到如今，你有何打算？”

" Z0 Q0 j- r- e9 y/ z( P    “我……”
) f' x/ U: N8 E. \
    “方才我聽那些軍醫言，這劉皇叔不失為一位明主。
' T  t" R2 R1 u7 F5 g+ s; Z) Q/ h
    想你我這一身本領，在袁公帳下，卻不得重用。你通曉兵法，精通謀略，只能為大戟士，而我跟隨袁公十餘年，到頭來……今袁公與曹操相爭官渡，劉皇叔竟在這個時候，崛起於幽州。雖則他現在勢力尚弱，焉知將來不成大事？你我皆為漢家子弟，今皇叔乃大漢皇叔，乃為正統。你我何不趁此機會，投效皇叔？說不得日後，能成就事業，何苦在袁公帳下受氣？”

/ S6 W/ K2 Q7 N6 C  v    高覽，一直在為當年的不公待遇，心懷不滿。

    他這番話出口之後，張郃也不由得為之心動……
$ P& e( V# [1 @7 `1 h' j7 d
1 X: y/ ^( K. E# B, L    半晌後，他輕聲道：“觀治，你我今為階下之囚，身無寸功，何以在皇叔帳下立足？”

    高覽抬起頭看著張郃，半晌後輕聲道：“俊乂心中已有腹案，何必問我？
; `2 \4 s, j) b1 E7 G$ A
# d; N% s( i* ?* Y    你若投效劉皇叔，我自當跟隨。今涿郡諸縣，皆未平定。以你我之名，為皇叔掃平幽州，未嘗不是大功一件。”

    張郃聽罷，頓時陷入了沉思！

; w; h; M. M8 \0 [& x) Y9 J; d$ v
; N( _, E# u+ r4 q  H8 u$ ?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91章 大勢（1/2）

    涿縣，已恢復了平靜。

5 m3 M7 N# m& c4 J( X" g    漢軍進駐涿縣之後，迅速將涿縣穩定下來。

" _1 E7 U, H+ s) M* t, B    此次隨同劉闖前來涿縣的謀士，只有卑湛一個，卻足以讓涿縣的官吏縉紳安心。卑湛，是河間名士，此前曾為袁熙效力，與涿郡大小官吏都有接觸，甚至說關係密切。他本就擅長政務，可惜袁熙卻不願重用。如今投靠了劉闖，卑湛也憋了一口氣，想要做出一番成績，來證明自己。

: \; ]: {" Y* E* ]% P) N5 W    所以，當劉闖奪下涿縣之後，卑湛便立刻去拜訪了涿縣的縉紳豪強。
1 O6 q# L2 ?2 O0 @' s& r
    而今漢室雖然已經衰頹，但此前劉焉劉虞先後主政幽州，使得幽州豪強對漢室也存著幾分念想。
1 x) L+ @% \* V% G9 @
    劉闖以皇叔之名入主幽州，似乎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這其中，也多虧了公孫瓚和袁紹鏖戰不止，人心思定。幽州豪強對公孫瓚並不欣賞，而袁紹奪取幽州，也不過一載光陰，對幽州的掌控力度，遠不如他在冀州和青州那麼強大。也正是如此，才使得劉闖得以在幽州順利入主，並未遭遇太大的抵抗。

, B# q2 D# L+ C3 D( v+ R* {    “張郃與高覽，昨日走了！”

    在涿縣府衙的衙堂上，李逸風一臉不滿之色。
9 i' U8 e9 m5 z
* r+ d& W- L, K% }- D% n    “主公奔襲三百七十里，救他二人與危難之中，怎地這般不曉禮數，竟然連見也不見，便走了？”
  S+ V: G/ y4 y. H+ p) _, A. |
) M) \- A3 ~" {3 G* I( u    衙堂上，並無其他人。
0 h$ r/ Z) Q. ?4 ?! h$ B
    劉闖身著一件便服，看著李逸風那一臉的憤怒之色，忍不住哈哈大笑。
, F" e7 V) }+ z# _, U8 \
    “逸風不必將此事放在心上，俊乂和觀治二人，皆有主見之人。
+ M" x9 I: t2 a9 i8 f4 ]  r
    他們這般走了，倒是一樁好事。若真的當面請辭，只怕日後不好相見……走便走了。且隨他們去。”
8 B( W! H0 `, w9 f+ C+ y) D7 I
    劉闖說的輕描淡寫，好像渾不在意。
" |9 h! `7 G' Q( g5 F5 g
: S7 ]# P0 S( _0 T( K( i2 F$ Z( s9 T% o: T    可事實上，若非昨日卑湛勸解，他恐怕也不會如此平靜。
: k; X; E3 U% U: B* R. b
7 x& u5 t4 K- _, \. b    “主公想要張高兩位將軍歸附有何困難？

+ S  C1 j$ ]( q3 [8 A    以卑下想來，張高之所以離去，正是存了投效之心。主公細想，張郃高覽兩位將軍在如今情勢之下，能往何處去？繼續為袁紹效力嗎？我看袁紹未必能容得下他二人。今在河北，除主公之外。還有誰能收容他二人？之所以不辭而別，恐怕也是存了身無寸功，無顏立足的心思。”
$ z& n  {) s/ p% m- t9 ?4 `1 a" h
    聽了卑湛這一番話，劉闖頓時愣住了。
7 w! E. N  W+ R
" E! z; d- s& B. v    想想，似乎也是這麼一個道理。

    歷史上的高覽是什麼性子？劉闖記不太清楚。
- l; C+ b2 b3 [4 T6 p  U( a
    但張郃卻是個極高傲的性格。身受救命之恩，又無寸功在身，他又如何有臉面向劉闖歸附？
$ n* `3 |. m6 A3 E& h8 x# }
& q% w0 P1 f( y6 I    “卑先生的意思是……”
2 }" p" A" _; ?. `8 D+ }) A
/ u- q6 q" S& M    卑湛笑道：“此前我尚擔心，主公如何奪取涿郡。
+ m- F% {# k7 N# B/ W6 K
    今張郃高覽兩位將軍離去，卑下倒是放下心來。張高兩位將軍在軍中頗有威望，有他二人出面，想來這涿郡定能不費主公一兵一卒拿下。此非一樁幸事？如今局勢，主公便可把所有精力，都集中於代郡和上谷即可。”
  P, n/ }' g- S6 b" E4 y
    張郃高覽，竟要拿下涿郡？
# r  `. v* ?/ q& g: C) T
    劉闖心中不免有些疑問。但又多了幾分期待。
2 y0 ~+ T2 N* E& P8 T" S. [
    建安五年九月中，官渡之戰如火如荼。

0 |8 k. r) ?+ K3 ]3 E    伴隨著曠日持久的戰事，曹軍的糧餉接濟，漸漸出現困難。
! t5 d" s* r0 Y: Y- a4 P
7 D2 e/ }1 Q0 f/ v8 i; y    其疲憊之態。已顯露無疑……在這等情況之下，劉闖進攻幽州。也使得袁紹變得緊張起來。
' E9 Y8 u: w/ s% g4 S# k
; n9 b1 x) l% b; f    看曹操已呈現疲態，袁紹總算是鬆了口氣。

9 {/ \2 E: A3 W. o    不過這樣一來，也使得袁紹開始把注意力向北疆轉移。

    而此時，沮授和袁紹之間的矛盾，也逐漸尖銳起來。事實上，早在年初，袁紹命顏良圍攻白馬的時候，沮授便建議袁紹，顏良有勇無謀，不可為主帥。但是袁紹不聽，結果白馬失利，顏良更被曹操俘虜。

# Y3 {8 c/ `) r  K. k    之後，袁紹率軍南渡，沮授再次勸阻，言不可輕舉冒進。
6 J3 n1 e( |0 n* q- P4 \) T
( \8 I. F2 ]# y  S) F0 L: Z    但袁紹依舊不肯聽從，沮授也因此而心灰意冷，於是便假託身體不適，請求回家。
8 \! ]/ U0 x$ m% n* {4 o
    袁紹溫言安撫，駁回了沮授的請求。但同時，他又對沮授懷恨在心，將其部曲全部交給郭圖帶領。但結果卻是，兵進延津，文醜被俘。
$ U, n8 e9 C1 r! }; M
  r2 u9 ]9 H$ ]! b- D( J    在這種情況下，袁紹對沮授的不滿越發強烈。
- H5 d3 z5 \0 U7 X' A
    他本就是一個極為剛愎自負的人，此前沮授幾次預測正確，讓袁紹對沮授心中生出了嫉妒。
( Z: p) D3 ?( @0 t% [0 f
    袁紹覺得，自己折了面子，所以對沮授也變得更加疏遠。

* B& f: C/ I; |! ^) @6 e- x    歷史上，官渡之戰之後，許多人認為田豐會被袁紹釋放，唯有田豐自己清楚，官渡之戰若袁紹獲勝，他便沒有危險。可若是官渡之戰，袁紹失利……那麼到最後，他肯定會被袁紹所殺。

    三國演義中，曾把這個問題歸咎於謀士進讒言。

; H; ]1 R+ X+ |    可事實上，若袁紹沒有殺田豐之心，即便再進讒言，田豐也不會被害。
' H) P3 u9 `7 V5 i8 X$ h) |% d
    說到底，只是袁紹順水推舟而已，與那謀士並無太大關係。

    沮授和袁紹之間的矛盾，越來越大。

    袁紹看沮授，越來越不順眼……眼見著幽州局勢危急，袁紹索性命沮授前往幽州，挽回局勢。

0 W8 q$ I0 F% L( b' O1 I, h    “若公與戰敗劉闖小兒，必是大功一件。”
+ i$ ~6 `& e6 w1 Y! L
    沮授卻猶豫一下，沉聲道：“大功與否，授不甚在意。

1 O4 H# K9 m) C3 g1 @% F    我與元皓，乃是至交，今元皓仍受牢獄之災，若主公體恤，請釋放元皓，他對主公絕無貳心。”

    這原本只是一件極為普通的請求，可是袁紹卻露出猶豫之色。

1 S8 o0 j1 o1 H; @5 z    “元皓張狂，還需教訓。
/ M! _, v0 w( ]6 i* ^
* B4 @5 V2 j& ?* V    我並無壞元皓性命的想法，只是目前形勢……公與放心，我到時候自會放他出來。”

    對袁紹的想法，沮授心裡很清楚。
. B% N8 J% z# U0 k
8 l( r; B5 h! w7 L: @% i    恐怕這袁紹所說的‘到時候’，是他獲勝之時。

    只是……

    沮授有心再勸，可是見袁紹不願意再談下去，便知道若再勸說，只怕會適得其反。

! {$ i3 X5 U6 o! q  C7 w    無奈之下，沮授便告辭離去。返回鄴城。
# x6 L8 I. D1 R5 i$ a7 u+ m2 P
    在回鄴城的路上，沮授便仔細瞭解了幽州的戰局。當得知劉闖兵困昌平的時候，沮授忍不住變了臉色。

    “如此一來，幽州危矣！”

    這種圍點打援的計策，對沮授而言並不難看破。
' F8 [, K" @6 \; e3 N$ O3 t
    “立刻著人前往并州，請元才出兵圍困五原，給我拿下荀諶！”
, B( L) E9 C5 L/ L' P& E7 z$ o- t
; Q1 P3 K  q# n9 L8 b    元才，便是袁紹的女婿，高幹。
; S' C- k2 Y* `4 S
    沮授的命令剛發出。便得到消息，荀諶在九原起兵造反，斬殺袁紹監軍，率部攻取雲中郡……

    “元皓，如今局勢。當如何是好？”
$ y0 N1 D2 B, Y9 N
  U) ^" M' \7 j    當晚，沮授夜訪鄴城大牢，見到了田豐。

7 k! W! j9 Y8 Y  x  F; H4 Y    田豐雖然被袁紹捉拿入獄，但是精神看上去卻非常好。

    畢竟是冀州名士，即便成了囚徒，也無人敢來為難田豐。

    他在牢中，被單獨關押在一件囚室裡。傢俱陳設一點不缺少，除了少了些自由，幾乎與正常人沒有區別。
: f: d+ g. H1 i: C; j! N
    “公與此去，當速戰速決。”

9 L9 _6 j3 ?& e3 s$ I    田豐聽罷沮授的話。便開口道：“今劉皇叔看似勢大，如摧枯拉朽，實則根基並不牢固。

    公與到涿郡之後，只要穩住陣腳。而後拉攏安撫幽州各地豪強，用不得多久。便可扭轉形勢。”
! }) A9 z+ h4 e: Z, O
' _( V" A7 k7 p" x  }4 t- i    沮授聞聽，連連點頭。
( b: z; F* M8 L/ p8 T
    “我正有此意。”
  |4 q3 h9 c. I+ h8 P1 s$ M$ M
    “公與到幽州之後，可重用俊乂和觀治兩人。

$ f* X  C6 Z7 L7 U    此二人有大才，可惜一直不得主公重用。有他二人協助，敗劉皇叔並非難事……不過，公與只要把劉皇叔趕回遼東即可，切莫趕盡殺絕。不管怎樣，劉皇叔是漢室宗親，非我等可以為難。”

# O) {3 G$ \, b! {# v    沮授聽罷，頗以為然。

    他和闐豐聊了一陣子之後，便返回家中。
+ d5 z1 u; H- C' w5 X" v0 [
    只是，待他準備妥當，率部抵達真定的時候，便聽說了劉闖拿下涿縣的消息。
5 v8 M6 v. I. ?- ?6 z8 [
8 X3 F$ @( g' b3 T, o    當時沮授還嚇了一跳，以為是一個謠言。可是隨著他仔細詢問之後，便知道此事確鑿。
; S! Z8 s. W2 ?9 p: p
    “顯奕誤我大事！”
$ |" `  W. h1 l9 l
7 b, w9 @# J+ W$ Z6 N3 A3 O    沮授聽罷，是捶胸頓足。

" `/ N9 X1 h* K9 g1 L0 n    他不敢再耽擱，連忙命人傳訊袁紹，同時傳令，命渤海河間兩地太守徵召兵馬，在河間集結待命。
6 ^# q9 l  _9 W' z' |1 D' d6 p
    +++++++++++++++++++++++++++++++++++++++++++++++++++++
) P) C8 L& l+ I0 s( U6 D. h
) Q. Z" W8 i5 |+ O+ d* H    涿縣城下，旌旗招展。
2 Q4 p* j: ~  |! y
9 t7 _; X4 m: H# R$ C$ q; n    伴隨著田豫和趙雲擊潰沽水袁軍之後，長驅直入，便佔領了安次。
) y0 W( q* Q, @) \5 P% T
0 T0 I8 |5 j4 S2 f' X! o+ F    隨後，張遼揮兵北上，在良鄉擊潰袁軍主力。此時駐守良鄉的袁軍，可謂是群龍無首。所以張遼兵馬抵達之後，便迅速潰敗。張遼和趙雲兩部兵馬，與陽鄉匯合一處，劉闖也隨之，放下心來。
7 A/ @$ h2 m) c1 e7 y9 H  V6 a* Q
6 i; {2 r5 G+ }. S    奪取了涿縣之後，幽州的戰局也迅速變得明朗起來。
1 k" \- D+ _% {8 b. x8 ?% e
    代郡烏丸大單于能臣氐，在諸葛均的遊說之下，很快便宣佈歸化。
5 E, S7 f- f! C# @% t7 a* r# s7 T
5 x. T3 q2 ~0 G% f8 i8 K# R    劉闖旋即拜能臣氐為烏丸單于，命徐盛率部西進，諸葛均為軍中長史，配合能臣氐長驅直入，進駐代郡。

: r- E4 i  b. s$ k& g/ K: u    代郡太守韓珩，為幽州名士。
2 G4 h1 Z1 v  Q3 U
4 _4 l) Y  m- \! t& z    其人少喪父母，奉養兄姐，以俤聞名。
9 F7 s; R1 C% ^5 A- K+ H- k% ]
& n" W3 w  B3 m# n0 ?% `+ a" }    最重要的是，韓珩曾拜在盧植門下求學，雖然只短短數月，卻一直以門生自居。韓珩這所謂的門生，和劉備那種門生不太一樣。劉備拿著盧植弟子的名號，四處招搖。韓珩則很少在人前說起此事，但是在盧植死後，他對盧氏一族頗為照顧，與盧毓一直保持著書信往來。
1 J0 V8 k3 v3 Y- D8 m, h! D& l9 R: |
! f' D9 d/ P! t7 K$ G. R' o    劉闖奪取涿郡之後，韓珩便接到一封盧毓的書信。

& X# B9 M$ i" y1 p9 H    皇叔乃漢室宗親，國之砥柱。

    今皇叔進取幽州，非為諸侯之名，實為我漢室揚威。自桓靈以來，邊塞兵備廢弛，異族寇邊不止。前有白馬將軍，後有袁紹，皆國賊耳，非為幽州百姓顧慮。皇叔自入幽州以來，定烏丸，戰鮮卑，聯夫余，取高句麗，實我漢室自桓靈以來，數十年從未有之威風。
- V4 G2 z# q6 R3 z. x  G
6 A) D) ?( ^! S+ H- W$ e* Q* C    子佩忠義，皇叔久聞大名。
* C) p* S. V. R6 N4 _/ a' ~1 j
6 c* a- s; a6 m' C! x    如此，何不歸附皇叔，輔助漢室，以定我幽州生民所慮？

* X( `  w% G; B" i    幽州本苦寒，自公孫袁紹以來，更屢遭戰火。百姓疲憊，民心思定。弟知兄大才，故而斗膽向皇叔舉薦，還請兄長三思。

    韓珩，表字子佩，幽州代郡人氏。
/ \2 ~% J0 z0 O6 k2 X: z
' ?8 S( y; A- }    在接到了盧毓的這封書信之後，韓珩便有些心動。

6 g; J& O2 ?4 O    在三思之後，他最終決定，聽從盧毓的勸說。下令代郡各地切勿抵抗，迎接漢軍到來……

( Z: k+ H/ }* K/ u4 T    徐盛可謂是兵不刃血，佔領了代郡。

4 H. Y: r; F% H9 I3 y0 w* @    同日，荀諶命魏越為先鋒官，武安國為副將。順利攻陷雲中。
  Q# o5 _2 i' ?/ f
% }; S: L7 T8 H8 b: N8 j2 p6 F$ L3 t    高幹急忙命雁門太守彭安調集兵馬，試圖阻攔荀諶的腳步。可誰料想代郡失守，漢軍屯兵高柳。徐盛率大軍出長城，攻佔強陰，與荀諶大軍遙相呼應。彭安見此，不敢在輕舉冒進，只得屯兵定襄。以防被漢軍偷襲。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悄然流逝。
  B, |9 @2 X; i9 I) [1 Y
    這一日，劉闖親率涿郡文武，來到涿縣城北十里亭外等候。
2 E% c* C. f0 }1 m2 Z* J
3 V. M3 u/ `4 Y" p    遠處。一隊袁軍兵馬，屯駐於洮水河畔。
7 h$ J1 ~$ y+ K/ s* J4 w
* _- e' L7 j% m) X$ i    張郃高覽兩人風塵僕僕，一臉疲憊之色從袁軍大營中行出，來到十里亭外。

. M5 d# B+ |! _    看到劉闖帶著一干文武等候在路旁。張郃高覽兩人不由得一怔，忙不迭就要下馬參見。哪知道不等二人下馬。劉闖大步流星，便到了二人馬前。

    “皇叔，這是為何？”

9 s: u2 `4 L) Y5 e$ T    劉闖走到張郃高覽馬前，探手便抓住了兩人胯下戰馬的轡頭。

! G- q2 v9 o# m# j    這也使得張郃高覽驚慌失措，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

1 L& m( Y7 W" T2 r    “俊乂觀治，切莫下馬。

: b2 A4 `* H4 I/ m; Z4 ^    我今日為你二人牽馬，並非是因為你二人前來投效，實為我涿郡百姓為之。
- s! l6 f" c5 B' ]9 F% }
    兩位將軍乃國之棟樑，更難得深曉大義。若非兩位將軍主動勸說涿郡各縣兵馬歸降，我少不得便要出兵征伐。到時候兵戎相見，勿論是誰勝誰負，苦的都是涿郡的百姓生民。兩位將軍今日前來，令涿郡父老免去刀兵之禍，我便為兩位將軍牽馬，又算得是什麼大事呢？”

    劉闖一番話，令張郃高覽二人更是惶恐。
$ J# b: U( V5 I! z5 a! u
    伴隨著劉闖牽馬走出幾步之後，張郃高覽便從馬上下來，匍匐地上放聲大哭。

$ ^) L& P4 @2 e' v  I  M% E/ t1 h# O1 \    “皇叔不以我二人降將之身，以國士待之，我等早已心服。
4 I1 d2 H  S! L
    今日前來，只盼為皇叔效犬馬之勞……”

    劉闖鬆開轡頭，伸手將張郃高覽二人攙扶起來。

3 L9 n: s  j4 Z    他左看看張郃，又看看高覽，忍不住放聲大笑：“我得俊乂觀治，如久旱逢甘露，幽州大勢定矣。”
4 s& ]# Q/ u8 K- T* K
; }) V$ ]6 W' T4 N6 n8 O    說完，他拉著張郃高覽二人的手臂，把臂而行，登上早已等候在十里亭外的車仗。
% X, R5 G0 q- H( F) L4 }1 u
    正如卑湛所猜測的那樣，張郃高覽兩人離開，並不是不想投效劉闖，而是覺得自己無甚功勞，無顏在劉闖帳下立足。

    所以在離開涿縣之後，張郃高覽兩人便兵分兩路，一個往五阮關，另一個則直奔北新城。這兩處，皆有袁軍屯守駐紮。張郃高覽二人在軍中的威望極高，特別是在麴義死後，張郃接手先登營，安撫當年先登營士卒，使得許多人對他心存好感。
6 @# G) o0 ^  _, E! j! M
" v( d" i' D$ @8 h- Z; H% F    五阮關守將嚴敬，曾為張郃部將。
# ^( o, ]5 ^1 @$ P
0 R( N+ F4 B& m$ a/ ^    聽張郃向他陳述遭遇，嚴敬感同身受，於是便立刻響應，率部起事。
# @0 d/ Z: X, q7 H; H
0 N% u: v" n+ u" _    而高覽則成功說降了北新城守將，伴隨著兩邊起事，剛在范陽站住腳的袁熙不禁大驚失色，慌慌張張逃離范陽，直奔中山國而去。張郃與高覽率部在范陽匯合之後，便立刻通報，歸附劉闖。

    原本還處於觀望狀態的涿郡各地豪強，見此情況便知道，袁紹大勢已去。
7 k8 f6 v) [# T# i% D  z
    於是，張郃高覽率降卒前來涿縣，沿途各縣，紛紛投降……

( t* {& l0 h  W5 z/ @6 v6 z    劉闖在涿縣得到消息之後，也不禁感到驚喜。
5 N% w% Y9 @3 C
: m9 @2 V; y0 J    沒想到，卑湛居然真的說中了二人的心思，張郃高覽這一投降，也預示著幽州戰事，進入尾聲。
* Z8 ]0 T4 v4 e, J, T  U! i- y
5 v( ^) x4 ?6 c3 U* R# K/ D    這比劉闖所預計的要早很多，也使得劉闖心中快慰不少。

# ~3 {, \6 y5 K1 s& F) U    幽州之戰結束的越早，他就能得到更充足的準備時間……沮授已在高陽招兵買馬，相信用不得多久，就要有一場苦戰。若是在沮授出兵幽州時，幽州戰事尚未平定，勢必會造成更多的麻煩。

- U0 M( S6 N  D6 D( {    張郃高覽這一投降，投降的好，投降的妙！
$ F3 `! {$ }! v, n2 T9 r- y+ [7 H' g
6 F9 X# P; J& _! k7 {; F) `- v    劉闖自然也不會虧待了兩人，於是便有了今日這一番舉動。

2 j& S& n& Y6 k5 _1 ]    當晚，劉闖在涿縣府衙設宴款待張郃高覽二人。

. y0 e! }4 n. K0 W' d  I    張郃高覽從五阮關和北新城帶來了近八千降卒，再加上此前劉闖在良鄉和涿縣收攏的俘虜，已近兩萬之多。

    “主公，末將在北新城時，便聽聞袁紹派沮授沮公與前來。
- e& q* a# A! d. f6 g
& }/ [( q4 H8 o/ a) S( V    今沮授屯駐高陽，正秣兵厲馬，相信用不得多久，他便會兵發北新城。如此一來，涿郡必將戰火重燃，到時候各地豪強，勢必會再次動搖，與主公治理幽州不利。末將在路上，思來一計。與其沮授出兵，倒不如主動出擊，奪取易縣。到時候憑易水之險，定能阻擋沮公與。”
% O! i2 b( o+ k* ]) Q) d
    劉闖聞聽，眼睛不由得一亮。

    他向徐庶和卑湛看了一眼，心中對張郃有多了幾分稱讚。

    事實上，在張郃尚未來之前，徐庶就和劉闖提過主動出擊的事情，“與袁紹之戰，絕不可在幽州展開，必須要主動出擊。”
4 |1 C: w" t9 R5 O5 Q
    而當時徐庶的建議，與張郃所言不謀而合，便是奪取易縣。
/ f: Z8 f  K# n# M" z7 O2 A! I
! C5 f+ W8 h0 s- G    沒想到，張郃居然主動提起此事。
% [5 U7 U/ }$ _' C( W, B) a3 c3 s% _
    劉闖先前還有些猶豫，該派誰來擔當重任。

! e( Y8 {4 g: |. y" A& d& H! @    而今張郃既然站出來，劉闖心中也就有了定奪！

    “俊乂，從北新城而來，一路定然辛苦。
7 D) U% C' P4 B7 P) Z% z3 q- T8 X
& d, W* W5 i% M5 h( f  v3 Z    我本該讓你二人好好休整一番，只是現在看來，恐怕是要再煩勞兩位。我欲使兩位將軍統兵五千，元直為軍師，奪取易縣，阻攔袁軍北上。子龍與國讓也率部五千，西進五阮關駐守。
2 |) {" H6 ]' t& `1 P+ a% t
    不知幾位將軍，可願意辛苦這一遭嗎？”
# P: l0 Z: V1 |  c
& [: d) O0 @3 l/ w. t( d) H    趙雲聞聽，毫不猶豫起身道：“主公差遣，雲絕無推辭。”
/ m0 W6 F7 E. l2 L0 p
    張郃高覽則面露驚喜之色，他二人也沒想到，劉闖竟然這麼快就差遣他二人，而且是委以重任。

    “末將定效死命，不使袁軍渡易水半步！”

% P( v( K( T. z" l2 F5 N" ^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92章 江東來使（2/2）
- E4 K% ]: Q( T, G+ ^
    清晨，霧氣朦朦。
$ e1 T: ^7 \' X" ]
2 F8 _7 `6 @* q4 g* h1 u3 ~    劉闖一如往日，起了一個大早。
2 U: N+ U+ y+ p4 N% f/ v8 q
& G" R% O8 H4 g' T    霧天不適合晨練，更不適合劇烈的運動。所以劉闖也沒有和往常一樣練功，在書房了看了一陣子書後，便走出府衙，在李逸風等飛熊衛的保護之下出涿縣北門，巡視涿縣成為的兵營。
* ~' n$ ^% F3 d: b. @0 L4 L1 z
" @5 n) `- N$ V    時值九月，已至深秋。

; b/ R1 A% X# s+ j/ T) @    從遼西傳來消息，前些時遼東迎來了一場降溫。
9 u4 Q$ ]3 F- ^- l0 D, s% I7 c
7 v6 ?. H5 c4 D2 X" D# {3 k    此時的遼東，已經提前進入隆冬時節。

    而劉闖的目光，也隨之從幽州，轉移到了北疆……九月中，呂布在白狼堡誓師，率大軍一萬，征伐北疆。
% J& |8 a1 I# V$ P* Q7 v( S
* T5 t- \& `: \$ ~1 |    此次出征，共分為三路。
& L) @3 `0 a  G5 i4 u0 c6 q) c
5 V* x) e+ L9 Z% @    呂布坐鎮中軍，以曉風和闐疇為軍師，浩浩蕩蕩，直逼大鮮卑山。
) \& q2 |; m# U! a8 I
    而魏延、夏侯蘭則各領兩千騎軍，清一色一人雙騎，坐鎮兩翼，行奔襲之事。與此同時，夫余國國主簡位居則召回夫余國王子麻余，並拜麻余為大將軍，集結八千兵馬，自夫余出兵。
" w8 P3 i2 p  S4 X4 k
    每年在這個時間，也是鮮卑人活動最為頻繁的時候。
: G  X  R9 e0 E
    只是今年由於鮮卑方經歷一場慘敗，燕荔游正忙於安撫各部落大人，以至於無暇南下。漢軍在這個時節出兵，立刻引發起整個北疆的動盪。呂布的年紀雖然大了，可是那威名猶在。
! F3 W) D8 A6 x; m, Q0 s
    時隔十載，虓虎重回北疆。
3 Y4 c* u: v0 \9 @. N+ T+ S
8 J! b5 [' X" s; M    當年曾領略過呂布風采的鮮卑人，頓時惶惶不安。
7 j* y7 G6 y0 }; b! {$ P
    劉闖身在涿郡，卻嚴密關注著北疆的局勢發展。

    幽州的戰事基本上已落下帷幕，張郃高覽攻克易縣，憑藉易水天塹，在幽州南面築起一面屏障。
/ ]# i$ n* f, f3 L: l# x
    而趙雲和闐豫在屯駐五阮關後。也很快站穩腳跟。

% e$ B4 m3 p: Q5 d    在涿郡局勢穩定之後，劉闖旋即拜卑湛為涿郡太守之職，遷郡治為範陽，同時又下令，廢廣陽郡。將廣陽郡治下的安次、廣陽兩縣併入涿郡，而後將昌平、薊縣和軍都三縣劃入漁陽。
$ F/ C, k9 S6 L4 J
$ C& {- x1 a) J& i3 U! U    廣陽郡治下本只有五縣，卻要獨立為一郡。

    在劉闖看來，這不免有些浪費，索性廢除了廣陽郡，也可以免去一郡太守之職。
7 n1 c; L) W8 |/ e
9 }7 W- W% f' |: \5 h( J    劉闖手中可用之人不多。韓珩繼續為代郡太守不變，一方面是因為韓珩的確是一個人才，另一方面則是要通過韓珩來安撫幽州的豪強。之後，劉闖又從樂浪郡把步騭調來漁陽，命他接掌漁陽郡。呂岱則接替步騭，為樂浪郡太守。同時也加大了對遼東四郡的人口調查力度。

    建安五年，已到了年末。

; ]5 a9 i, }+ Q8 z) }4 [    再過幾個月，便是新年……

' U" M" \1 w2 z5 |, r# j6 i    在這一年裡，遼東樂浪和玄菟郡已恢復平靜，徹底納入劉闖的控制之中。
% z7 c( f- c$ d& D* p
  ~7 ~0 I# ~. l3 K2 z' P' h) T    閻柔在高句麗郡則勢如破竹，數次擊敗高句麗叛軍，更在拔奇的幫助下。在八月斬殺高句麗王帶固。
  l3 C5 @8 u, i  Q
    帝王之家無親情，在高句麗王族之中凸顯無疑。

    帶固拔奇本為父子，到頭來卻兵戎相見，甚至是不死不休。
8 K" Y5 G) ^, F  ^
    帶固被殺之後，高句麗郡的局勢也漸趨緩和。閻柔見高句麗人已停止抵抗，也就停止了對高句麗人的屠殺，改為懷柔手段，安撫高句麗人。對此，劉闖倒是頗為讚賞。高句麗人也是人，更是上好的勞力。若真的殺光了。那偌大個高句麗只能成為一片荒蕪，何苦來哉？

1 B, r/ F5 a  W- B: a- E/ D    適當的安撫，可以加強對高句麗的控制。

    同樣，閻柔大力從朝鮮半島招攬漢民，也從一定程度上。加強了對高句麗的掌控。
# v- Y% c4 A! I' M4 w/ J( v
    自桓靈以來，從中原為躲避戰亂，遷徙到朝鮮半島的漢人多不勝數。粗略估計，大約有十幾萬人。這麼多的人口在朝鮮半島自然算不得太多，且朝鮮半島尚有三韓，也在極大程度上，擠壓了漢民的生存空間。如今，漢軍佔領高句麗，也使得朝鮮半島上的漢人有了主心骨。

9 R/ i6 C# ?/ \4 S0 R, h    九月，閻柔下令，命龐德率部殺入朝鮮半島，開始了對朝鮮半島的征伐。

3 w* o9 B2 \4 [% T    那朝鮮三韓，在朝鮮半島上作威作福尚可，但面對訓練有素的漢軍，就有些不夠看。

& `3 Y8 D& t$ R# E1 D$ f    龐德入朝鮮半島不到一個月，連續三次大戰，俘虜三韓人逾萬人之多……緊跟著，甘寧也率海軍繞過朝鮮半島登陸，與龐德兩相夾擊，令三韓節節敗退。
4 E9 m, N+ M1 C1 x! m- I* c- k
    對於三韓之戰，劉闖並不在意。
( M' B* ?* E. q$ X( X* t3 y% v8 G" p6 L
1 P" h2 e' d+ o    三韓聽上去很強大，實則就是個部落聯盟，根本抵擋不住漢軍腳步。

8 Z/ Z- [  K# z3 @0 r1 K- J    高句麗的氣候不適合農耕，但三韓卻極為適合。
/ F1 z2 d/ S* ]+ V$ d9 a, ^, e
4 P4 R7 \; G4 E    劉闖需要大量的奴隸為他進行耕種，那麼三韓便無疑是他目前而言，最好的選擇……
! m3 J" ^0 M/ j' C0 v8 }
+ y6 l8 y. z% a/ ]  f7 d- m9 }- l    三韓有這方面的基礎，而且人口眾多。

7 u4 M# d: ]# r- n* |: @- R1 W    只要操作得當，劉闖相信，這三韓就可以成為他的一處糧倉，來保證他日後對中原的戰爭。

( ~: N+ K+ T* `0 A; X    不過，這樣連番的征伐，對漢軍而言，也極為辛苦。
) k+ P$ z0 @5 @4 b3 }- `( |; b* a
  M9 F0 R+ @' Q, F* |1 |8 n    自兵進幽州以來，劉闖時常受到兵力不足的困擾。若不是不斷收攏袁軍俘虜，劉闖甚至抽調不出來鎮守易縣的兵馬。思及於此，劉闖也在考慮，是不是可以暫時停止擴張的腳步……

    當然了，他目前還不能停下來！
9 i+ N4 Z' D" t- Q' V1 l
    “孔明，如今何在？”
- L* X9 f; P* f
    “回稟皇叔，前日孔明命子義將軍率部兵進居庸，他與仲康將軍則率部西進，向馬城進發。”
  a- m9 c7 j2 ~- n, H7 X
    回答劉闖問題的人，是一個看上去年紀不大的少年。

6 _3 B) V1 r1 U1 Q  i; u& {) Y" u$ |1 w    生的一張娃娃臉，笑得時候便會露出一個梨渦，長得極為俊美。

$ w4 ^3 Y  }9 `3 `    這少年，便是盧毓。
* K+ C4 ^5 _' Y3 Q
" ^0 D: G1 T: i% O    劉闖攻破昌平之後，便立刻命人把盧毓找來。
6 _; {  Z5 Z! o8 Z
2 b4 C3 W6 W* w2 ^& Q    待他奪取了涿縣，盧毓便帶著嫂嫂和侄兒來到涿縣，並成為劉闖的幕僚。

    劉闖現在，身邊極度缺人。
1 e3 d: N% ~; X3 N; r: P5 x
    雖然他不斷在招攬人才，可是又很快的委以重任。

5 ~; G! q$ L/ F4 ^6 N; T8 F9 M$ `    徐庶如此，卑湛如此……盧毓的年紀不大，但家學淵源。極有才華。即便是從來不問政事的鄭玄，也專門派人找到劉闖，要劉闖多加關照盧毓。既然如此，劉闖索性任命盧毓為將軍掾屬，負責為他處理公務。

    聽盧毓回答完畢。劉闖點點頭，頗為讚賞的看了盧毓一眼。
6 ~/ ^, o+ R# x3 [* [
* t. O9 p* I9 S# h$ T    有這麼一個秘書的存在，劉闖的確是輕鬆許多。
9 ]. f: V6 {7 w- B
    盧毓心細，而且有過目不忘之能，跟在劉闖身邊，為劉闖免去了許多麻煩。
  q3 I8 {5 g$ t" _3 G" o
2 M* |. T1 j) _. ^; \( A    “如此說來。上谷之戰便要結束了嗎？”

    上谷郡伴隨著難樓被殺，已無太多可以調動起來的兵馬。
# }6 n7 J% A4 Y+ `) \
' i& u( ~+ i* l, d# Y) k    此次諸葛亮手中雖然只有六千人，卻足以將整個上谷郡掃平……最重要的是，奪取上谷郡之後，劉闖便可以直接和雲中郡的荀諶連為一體。那雲中郡地處邊荒，十一座縣城。人口卻不過五千餘戶，不足三萬人，極為荒涼。可它畢竟是大漢北方要地，更是聯絡塞外的樞紐。
* i! t4 K: A' P; O6 U' Q1 |: A4 z
    這種情況之下，荀諶自然不可能留在雲中。

' G0 t! s; Q+ X, ]1 x$ l    但是作為劉闖在西面的屏障，雲中郡卻需要有一個強有力的人鎮守。
% @; _+ M; b7 W, W/ L8 x* L
    對於雲中郡太守的人選，劉闖目前還在考慮。不僅僅是雲中。包括上谷郡也要儘快安頓下來。
  N2 h/ j5 c! u+ x/ I
    “子家，你說若何人鎮守雲中為上？”

    盧毓想了想，笑呵呵道：“若說合適人選，毓斗膽舉薦一人，定能保雲中無憂。”

    “誰？”

    “便是校尉田豫田國讓。”
  a- t% M" J) A' m5 q
    讓田豫鎮守雲中？
9 P; e. p1 l. t+ x% |6 s
    劉闖濃眉一蹙，露出沉吟之色。
0 ~) u2 n. g1 G, }0 y
    說起來，田豫的確是一個合適的人選。

    歷史上屯駐上谷廣寧，拜護烏恆校尉之職，的確是盡職盡責，守護得北疆無憂。田豫此人。精於謀略，更有手段。而且他不似公孫瓚那樣只知道強硬，更懂得懷柔和安撫。細想起來，從目前來說田豫的確最為合適。只是他現在協助趙雲坐鎮五阮關，若把他調去雲中郡……
# F% X4 f4 g2 G8 ]9 b$ X4 w# J- d
/ y" [/ ~7 P+ f7 Y% n    似乎看出了劉闖心中猶豫。盧毓輕聲道：“主公可是擔心子龍將軍？”

    劉闖一怔，旋即點頭。

    其實，劉闖對趙雲的喜愛，在漢軍軍中並不是秘密。
$ Y* @: X; {& @+ k: ?
    不過大多數人會認為，劉闖之所以喜愛趙雲，是因為趙雲是他的大舅子，愛屋及烏所致……

, Q$ s# {% B) K! s* N/ h# g' |    對此，倒也沒有人說什麼。

4 x* I* a/ z, s" s    盧毓輕聲道：“主公愛護子龍將軍，毓可以理解。
3 o7 C4 P' Q( n; L
' O  x( X6 Q; M2 u) w, M    然則主公若想讓子龍將軍成為真正的臂助，還需讓他多一些磨練。他和國讓在一起，有國讓拾遺補缺，的確能收穫頗多。然則如此一來，子龍將軍便只能成為一員戰將，難成大器。

    他日主公就算讓子龍將軍獨當一面時，未必能讓人信服。

4 b, }) d/ F6 A# s+ v    既然如此，何不放開手腳……五阮關雖說重要，卻不足以對幽州產生威脅。國讓將軍離開，正可以讓子龍將軍放開手腳。成也好，敗也好，對他也算是一場歷練，否則又如何獨當一面呢？”
% W! R3 y, L1 t& p( r' x  k6 F
    劉闖聞聽，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
5 q( |$ W# l# q( q. F, U
9 U  c! v) m' y  P    在不知不覺中，他好像犯了一個錯誤，那就是對趙雲太過關心。
4 e8 U8 @0 y- g9 `" p/ b9 F2 j2 R6 F
* W* g- W3 M: C& B2 c, F    不經失敗，焉得成長！
: E# e% i) u8 W' A0 Y5 z1 x
    就算是劉闖自己，也是經歷過無數次危險，才有今日的成就。想想也是，讓田豫輔佐趙雲，固然可以讓趙雲安安穩穩的做事。但也正是這樣，子龍便難以真正獨領一軍，成為大將。

$ L: V# E4 ^+ o* V9 ^    想到這裡，劉闖忍不住仰天一聲長嘆。

1 t+ S. `* G2 R  u, |; ^+ m    “若非子家，我險些耽擱了子龍。”
6 B5 w8 I; I' c0 ]$ U& E& q
    “所以我認為，主公既然喜愛子龍將軍，何不讓他獨自鎮守五阮關？
5 `+ F9 G! e! T# }0 g3 A7 o" k2 x
    再說了，有卑湛先生坐鎮范陽，子龍將軍就算有什麼錯誤，也可以及時彌補，總好過將來臨陣犯錯。”
: V0 ]4 l( ?  P* I8 m
    諸葛亮曾因為喜愛馬謖，所以委以重任。
2 i! a6 |7 ?9 G& U# x( u' b/ ^
. i2 H% W# G# L    但他卻從未考慮過，馬謖一直擔當參謀的角色，從未獨自領軍。到後來，諸葛亮不得不揮淚斬馬謖，也算是他生平一個無法抹滅的污點。劉闖仔細想想，覺得自己險些犯了當年諸葛亮犯下的錯誤。
$ s  o* V" y; H; u# d
    “如此，便命國讓為雲中太守之職。”
/ E5 ?. \' i. f5 p
    劉闖說罷，突然露出一抹古怪笑容，“只是子家以為，誰可出鎮上谷？”
" q7 ?/ C7 g2 ~* h; ?- T6 ?' {
    上谷郡是幽州北面重地。治下八縣，人口約有五萬。

! g8 U& Z7 \6 Q  T- R    上谷郡的情況和雲中極為相似，而且也是人口稀少，局勢複雜。上谷多烏丸和歸化鮮卑，胡風極重。

% P0 J: Q4 G( |& q  B" f* a    所以。上谷太守的人選，不但要能力出眾，還要有機變之能。

    盧毓猶豫了一下，輕聲道：“若說合適人選，毓一時間也想不出來。

- b+ X4 t8 b: Z. _    這上谷太守的人選極為重要，不禁要精通政務。還要懂得兵法，還要能夠與國讓配合一處。

    所以，這人選看似簡單，實則卻難以選擇，毓不知何人可以擔當。”

: v- V- _  o% ?! i; M8 B2 v    劉闖頗為讚賞的看了盧毓一眼，心中忍不住稱讚：不愧是開創五姓七大家之一。范陽盧氏的始祖！

    盧毓真的推薦不得嗎？
. y2 S% F! @$ y% G
    恐怕未必！

7 N! d" h! G9 d$ ^    只不過他已經推薦了一人，若再推薦，就有些不知輕重。

    畢竟，盧毓歸附劉闖沒多長時間，雖然劉闖待他頗重，卻不代表他可以對一些事情指手畫腳。
0 V; q% T2 d5 U8 M; \! \
5 a: {* {+ q4 A' V& J+ P    偶爾舉薦一人還成，若是多了。定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 Y  b6 M& K$ \# `2 e    想到這裡，劉闖不禁稱讚盧毓果然聰慧。

# ^" V4 r0 k1 \6 u) z    他思忖片刻，突然開口道：“子家，你以為公助如何？”

    公助，便是郭援，算起來和劉闖是表兄弟。

7 `5 G+ k, B2 Y1 s: {+ G( X    他是鐘繇的外甥，母親雖然和劉闖沒有血緣關係，但姨母卻是劉闖的大娘，劉陶當年的正妻。

" J. Q1 e0 S& `/ Z3 o- C1 {% p    隨劉闖從許都一路來到遼東之後，郭援並沒有馬上得到重用。而是在劉闖身邊擔當幕僚……後劉闖奪取遼東，郭援便隨同步騭前往樂浪。算算時間，轉眼也有近一年的光景。這一年來，步騭時常在書信中通報郭援的情況，言郭援精通兵事。有機變之能，足以獨當一面。
+ \! K" m) p8 w
    歷史上，郭援為高幹部曲，曾獨領一軍，幾乎橫掃河東。
  r0 J0 Q% {. M
    劉闖搔搔頭，心中便有了定論。

    是時候讓郭援出來，助自己一臂之力了……
/ t3 m6 O  z7 W! K, u$ v
' v0 ]& G2 w% k6 ~- \. D+ ^4 ~  @' S    ++++++++++++++++++++++++++++++++++++++++++++++++++++++++
- T; l& [( g) V# ]
1 M% Y9 k; |+ k+ [% X! s/ E0 @    按照劉闖的想法，他本打算親自前往上谷督戰，同時迎接荀諶到來。

    可是，就在他剛發出任命，拜田豫為雲中太守之職以後，卻突然得到消息，孫權派使者前來。

    這碧眼兒，和孫策的確不太一樣。
- t2 Z$ r8 f1 r; D4 C
    這甫一接掌江東，便立刻緩和與各方的關係，的確是有些出乎劉闖的預料之外。

- ^  R" u( G% `5 E# t' j; A2 S0 L    不過當他看了從臨渝送來的江東使團名單之後，卻不禁為名單上的兩個名字大吃一驚……
# x5 M* p6 o4 J  c
9 T9 G$ Y8 ^( `+ u    諸葛瑾？
/ g1 p# ]4 ^; |. c- U
    陸遜？

    劉闖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孫權居然把這兩個人派來。
! D( E3 g) u8 y3 J
& ^! e  p9 }# d3 d- h    只是不清楚，孫權派這兩人前來，究竟有什麼目的。陸遜，那可是三國後期的東吳名將，可以說是一手撐起江東水軍。其人能力如何？不言而喻。相信只要是後世人便知道此人名號。

    火燒連營，令劉備身死白帝城。
) g  s6 h( e. h7 {0 p  H- {
    組建江東水師，更把江東水師納入陸氏門下，幾乎變成了陸家的私兵。

! t1 O# C3 Q, K4 N8 h+ n' D+ ?: }$ d    此後陸氏更成為江東頂級門閥，陸家能人輩出，一直延續到東晉……這樣一個人物，的確讓劉闖感到好奇。不過陸遜就算再厲害，而今也不過十七歲，根本不足以對劉闖產生威脅。
/ ~. r4 k  Q% w% L9 c2 F
& J0 \: U* t) [    劉闖甚至打算把陸遜扣留下來，相信那孫權也斷然不會為了一個十七歲的少年，和他翻臉。
- q: q" S1 [: g. V# A
' H) @- Q4 G4 \+ j    真正讓劉闖蹙眉的，還是諸葛瑾。

: ^# p2 u6 i9 L& b    出使遼東？
% S$ ?2 h- c- n8 z5 j+ i; p
  A: P' x. ]) R# p! G2 q7 E    緩和關係？

, l3 \( j( {/ T' Z3 R: q; Q0 I4 a    劉闖才不相信，這個在演義中略顯窩囊，實則在歷史上能力出眾的大舅子，在這個時候來遼東，只是為了緩和關係。
% ^7 i% b: b' a) n% W8 ?+ K
; n  q6 [: Z- w4 w) S    不過，既然來了，那不妨好好領教一番……
8 U! g) i& t$ Q$ Z
8 Q' a1 r* I: p0 N8 I1 Y9 ?+ w    +++++++++++++++++++++++++++++++++++++++++++++++
- D% G2 K6 J% V' p& u* l5 C3 Q2 V
! t& I& ^7 J! z+ ?1 D    建安五年十月，隆冬到來。

& U8 F# G7 w6 j# _    官渡戰事漸趨平緩，自七月以來已持續三個多月的戰事，不但讓曹操不堪重負，即便是袁紹，也苦不堪言。

    雙方圍繞著官渡戰場，各出奇謀。

. T7 s/ Q4 r0 L4 U* ~    截糧、伏擊，強攻，誘敵……在以官渡為中心，方圓百里的戰場上，雙方可謂是用盡心機。
, o3 V; B; K: L" I7 J. V
    仗打到了這個地步，曹操也好，袁紹也罷，都有些累了。

    兩個人身後都還有前怪，曹操背後，有劉備在汝南坐大；而袁紹後方，劉闖也逐漸成了氣候。
' g3 F0 H  I: T( r
& N0 e& W, v) w  a    這種情況下，曹操和袁紹都希望能夠儘快結束這場曠日持久的大戰。

    所以雙方在繼續交戰的同時，也在尋找一擊制勝的戰機。

    “主公何必急於出兵，如今狀況，曹操已是強弩之末，難以支撐太久。

    如今主公當繼續與曹操僵持，徐徐推進。主公可以耗得起，曹操卻耗不起……誰堅持到最後，便能奪取勝利。”

  x8 N5 A6 }% G: d: B7 ~7 T1 U    眼見袁紹有些急躁，許攸忍不住出面勸說。
$ A: x' i1 j+ j) o3 r# m$ ]" s2 o
    許攸，表字子遠，南陽人氏，年輕時與袁紹和曹操友善。不過此人頗不安分，中平元年是曾與冀州刺史王芬密謀廢黜靈帝，改立合肥侯。但最終，這場政變以失敗告終，許攸從此隱姓埋名。

    建安元年，他力主袁紹迎接漢帝東歸，然則袁紹不聽，從此兩人產生間隙。

    官渡開戰以來，許攸一再勸說袁紹緩攻曹操，可是袁紹自以為強盛，不聽勸諫，也讓許攸深感失望。
. t' L2 a( Z  V; K, N
    如今袁紹有意兵行險招，與曹操決戰。

    可許攸卻認為這個時候不必和曹操決戰，只要保證糧道不絕，便可以把曹操耗盡……

4 S$ W" c% B/ W7 o3 v4 U5 F    他當然知道，劉闖在幽州不斷壯大。

    但許攸並不在意，就算劉闖佔據了幽州又能怎樣？
& G/ N" p5 c. j% u  [  L/ l: l
! u$ p5 ?4 z7 J    只要袁紹能夠在官渡大敗曹操，則幽州的局勢必然會再次發生變化。這時候急於和曹操決戰，只可能遂了曹操的心思。大軍一動，必然會露出破綻。曹操想要速戰速決，可袁紹卻不必著急。

8 F8 b( }3 z$ L! l$ ?    就在許攸侃侃而談的時候，從大帳外急匆匆走進一人。

    那人取出一封書信遞給袁紹，並且看了許攸一眼，在袁紹耳邊竊竊私語。
5 b' O$ Z* l0 m8 d/ [+ m% ?
, b0 o4 E( l; s5 [    不知為何，許攸心中突然有一種不祥預感，他向袁紹看去，就見袁紹臉色鐵青，面沉似水！
+ I) S' m+ M( d$ }: w
' z* S6 B$ `; `0 v" J$ e

1月23

卷三 幽州雪第293章 許攸夜奔（1/2）
- t8 t7 r0 @1 s8 I1 ~& Y. V
8 ?$ i$ H2 C, v& ~+ z! {    審配在鄴城，抓了許攸的家人。

( A6 ^+ V+ i5 q" u    根據查證，許攸的家人接受賄賂，有貪贓枉法之嫌疑。在大多數人眼中，許攸的家人敢這麼做，肯定是得了許攸的指使。袁紹本就對許攸不滿，在收到審配書信之後，更是惱怒異常。
$ @; R5 N" U2 R- l& V( b* Q
    “子遠，你還是回去好好管管你的家人再說。”
- r* m  a: R/ g
9 ^+ r$ ?5 J: X4 J( |    袁紹厲聲斥責許攸，令許攸羞愧難當。

* ]" V' Y) Y0 r    他也沒想到，自家人在這個時候還內鬥不止。那審配好端端突然捉拿他的家人，無疑是存了打壓他的心思。許攸並不是一個貪財之人，可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被如此羞辱，心中惱怒萬分。
4 ^6 s. c0 P  S  [9 R5 F7 Z' j% r# o
    離開大帳之後，許攸越想越不痛快……
  w: ~6 n$ S% Q6 z, j
    他突然覺得，袁紹並非他想像中的明主！亦或者說，如今的袁紹，已非當年奔走之友，早已經變了模樣。

    沒錯，袁紹而今勢大，帳下人才濟濟。
  Z( G3 _$ r; h# P* s' i0 t6 T' F/ H
7 j  d1 ]& y0 Q3 b    可又能如何？

    他手下人才雖多，卻不能人盡其才，而且派系林立，相互傾軋。若是在平常，審配拿下許攸的家人，許攸也未必會放在心上，甚至會予以配合。可這大敵當前，他在前方為袁紹出謀劃策，後方卻有人盤算著該如何算計他。這種感覺，實在是讓人不舒服，更讓人看不到希望。
6 f) C6 }. S, V! A6 j/ }
    許攸越想，越覺得惱怒。

    他獨坐在軍帳中，臉色陰晴不定，許久後突然下定決心。

    也罷，既然袁紹如此對我，那就休怪我不講情面……他任由手下這般內訌，又如何能勝得過曹操？
+ |" M1 o/ |7 E' d! V8 _
    曹操目前的確是處於弱勢，但他的手下卻是抱成一團。齊心協力。

7 U1 x- s  S& U( I- g2 V    許攸在三思之後，一咬牙便走出大帳。
* k: f; }; Y" A+ b2 @  u' X$ B8 o
    此時，天色已晚。

: q, }8 ?1 v* ?0 S# i    袁軍大營中，寂靜無聲。
* |0 T- t  O( n& [6 w! E
* ?& Y" d3 h+ K$ h    許攸步出轅門，並未受到太多阻攔。

; k$ V$ `6 q* M/ z: H& U    他趁著夜色。悄然離開袁軍大營之後，便直奔曹軍大營。
: t3 ?; D" W# p4 E5 G$ @/ M; v
    而這時候，曹操正為糧草不繼而頭疼萬分。得知許攸前來，他先是一怔，旋即好像明白了什麼似地，竟赤足疲乏從大帳中跑出來。
) J2 b9 g) p9 R
$ L& U' S# }- P" Y' z# U8 `" ]* G! F    “子遠。你終於來看我了！”
8 C0 N, k5 z/ H4 F" ]
    曹操和許攸早年間關係極好。
- u1 ?* }! P) e4 u0 U4 \( @! E0 Y0 n
    只是隨著許攸後來跟隨袁紹，兩人之間也就少了來往。

    乍一見曹操這副模樣，許攸忍不住笑了。
  A' K( j. O( Y3 ?- o5 s) l
' W. K' V2 A/ R6 I. o, i3 l; W    不待他開口，曹操已來到他跟前，一把拉起許攸的手，便往中軍大帳走去。

8 T/ z% h/ e, e1 }* B- c4 x    在大帳裡落座之後。曹操也沒有去詢問許攸為何而來，只是和他聊起了當年在洛陽時的種種舊事。
: M% v2 x6 x: D
0 u$ ~0 _0 Y( O  p2 q* U0 ^    許攸心裡發笑，突然道：“孟德，如今你與本初戰事如此緊張，可有勝算？”
7 y% {( ], ^: q
' C3 m5 {) s, A! m  a" ]+ ~" d* S: l    曹操一怔，看著許攸半晌沒有回答。

    他心裡也在盤算，許攸因何突然深夜前來拜訪？

    見曹操不說話。許攸則發出一聲輕嘆。他向曹操說起了自己的遭遇，而後話鋒一轉道：“今我來投奔孟德，卻不知孟德能否接納？”

    曹操大喜，連忙道：“我盼子遠，如久旱盼甘霖。”

    “今孟德與本初相持於官渡已數月之久，若再打下去，恐孟德難以為繼。
) _3 P5 V+ `0 P# N
, ~1 [/ h2 L7 [4 I+ ^    雖說孟德與劉皇叔聯合，令他肆虐幽州。但劉皇叔畢竟似無根飄萍，哪怕他佔據了幽州，也難以牽制本初太多力量。孟德若想取勝。需速戰速決。我有一計，可使孟德大敗那袁紹。”
; R' S" i7 B( s0 G- Y9 u
; [; K$ C: `2 m: @% V" O; I    曹操連忙坐直了身子，一臉恭敬之色道：“願聞其詳。”

9 V. p% _2 @1 d3 U- u4 l9 s    許攸閉上眼睛，露出一絲猶豫之色。
3 c6 r- o2 D+ t9 ]: a
5 t$ C' L* g7 h* k9 X( c) Y    良久，他開口道：“鏖戰數月。本初同樣疲乏。
8 S# G. p; d+ z$ A7 j4 Q6 y' I' }
  n7 i; \9 A$ W7 l1 [    孟德數次截擊糧道，也讓他感到為難。不久前，他命人從冀州押送一批糧草，囤積於故市與烏巢。這批糧草，可保證本初至年關不會有糧草之憂，到時候他便無後顧之憂，全力進擊。
8 c, u9 p1 i) p  _% R; _
    到那時候，孟德必然會壓力巨大。
8 a; B8 O8 I2 K8 j
    我有一計，那故市和烏巢糧倉乃袁紹十萬大軍之糧草，孟德可輕騎夜襲，截取烏巢糧倉……若能奪取烏巢，則袁紹必有糧草危機。即便他再想從冀州徵調，短期之內也無法湊足十萬人之糧草。如此一來，袁軍必然軍心大亂！孟德只需命人死守營壘，便可保證大獲全勝。”
! }) R8 _' p, ]" W3 F- V5 {$ q
# O6 R) A. @  C- k6 F2 [    曹操心裡咯噔一下，眼中閃過一抹光毫。
$ `) K, y0 u/ ?. @( r$ }3 j2 v
! H% Y' x8 I7 d$ M9 Q    “那子遠可知，是何人鎮守烏巢？”

    “守烏巢者，為袁紹大將呂威璜……說來，我與呂威璜素有交情，若孟德信我，我便為你說降其人。”

& Y! L. M' h8 @3 v- M6 m) e& H    曹操頓時精神大振，連連點頭。
% T  ^# c; a7 }! T( h! s. g
    他能看得出來，許攸是真心來投……在思忖片刻後，他便做出決定，命樂進于禁荀攸三人坐鎮曹營，曹操親自率兵，以夏侯惇為先鋒，領五千輕騎，與許攸連夜奔襲烏巢……
# f+ l+ E! W+ y  U% @' w
! `& o, t$ w% j, @* |. P) z    ++++++++++++++++++++++++++++++++++++++++++++++++
9 {# Q! c* e7 t+ I/ G$ ~5 x
    涿縣，府衙。
  E6 V+ u. q1 x3 J
2 P  ~- R0 P4 @    劉闖端坐在衙堂之上，正仔仔細細打量坐在一旁的諸葛瑾。

    這諸葛瑾的身材，不似諸葛亮那般高大和健碩。略顯單薄的身體，透著幾分文弱的書卷之氣。
9 `& \* Y( @" ?' Y6 f9 N+ z
    眼眉間，倒是可以看出幾分和諸葛亮相似之處。
5 @# R/ u/ Y1 {# n/ W0 D  W
    但若再仔細看，又發現他和諸葛亮的相貌，頗有些不同。

    怎麼說呢？

    諸葛瑾沒有諸葛亮那種英武的氣概，言語中帶著幾分拘謹。

( b8 e5 Z" i' h    倒是坐在諸葛瑾下手的陸遜，神情自若。雖年紀不大，可是在舉手投足間卻流露著強大的自信。

( r  ?; Z! j& E; J7 F$ c    “子瑜此來，所為何事？”

0 b( \# |8 b, }- t% }    在劉闖觀察諸葛瑾的時候，諸葛瑾也在暗自打量劉闖。

# [" G; m; ^" p# ~1 d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劉闖，心中也極為好奇。說起來，他和劉闖是親戚，而且是劉闖的大舅子。但不知為何，在劉闖面前。他竟感到萬分緊張，特別是當劉闖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時候，諸葛瑾竟有一種莫名的畏懼油然而生。

    “皇叔，瑾此來幽州，乃奉我家二公子差遣。

    二公子時常與我提起皇叔的名字。言當年頗受皇叔恩義，收益良多。江東孫氏，素來忠於漢室，與皇叔更有多年交情。只可惜後來大公子受奸人挑唆，以至於兩家的關係受到損害。二公子每每提及此事，都頗為憤慨。甚至以為憾事……今大公子為宵小所害，二公子以弱冠年紀，執掌江東六郡八十一縣，深感責任巨大。故而命我前來，希望能得皇叔之諒解。”

    諸葛瑾的姿態極低，同時也表明了孫權的態度。
0 R! f( ], v( z. ^: q$ s" c7 J
    劉闖先是一怔。旋即便明白了其中的原委，臉上旋即露出一抹笑意。

    “數年前，我初見伯符時，便曾提醒他，輕而無備，早晚死於匹夫之手……不成想，竟一語成讖。仲謀寬宏。有雅量，我對他也極為稱讚。只是如今我遠在遼東，又如何幫得仲謀？”
- h* |: E5 \. Z5 s) u/ ~* b; E6 u9 ^
    諸葛瑾臉色一變，露出幾分苦色。

    他聽得出來，劉闖其實對孫氏，頗有不滿之處。

- q& f2 P( _6 X  J: @/ `* X2 d    也難怪，當年在廣陵時，若非孫策臨陣倒戈，劉闖又怎會冒那麼大的風險，跑去許都做階下之囚？

    雖然從當時的情況而言。有沒有孫策的倒戈，劉闖都要往許都一行。

    可這心裡面，終究是有些不太舒服……

    而今，交州士燮對豫章虎視眈眈，劉闖的叔父劉勇。更數次兵發台領山，屯駐豫章水，對江東造成極大的威脅。如果不是交州人口稀少，兵力不足。加之從交州出兵，道路難行，以至於糧草難以為繼，說不得劉勇早就跨過豫章水，打到廬陵城下，直接威脅到豫章郡的安危。

    這種情況，對於初掌江東的孫權來說，無疑是巨大的麻煩。
! W! F! L# N& {+ U
    孫權現在最需要的是穩定……可是如果豫章不能穩定下來，很可能會造成其他各郡的局勢混亂。
$ T* o- ?# G8 h4 ~. I1 l# u! ?
    打交州？
, |  m7 ~) k) b7 G' a
    劉勇如今拜龍川校尉，假南海郡太守之職，可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而士燮對劉勇也極為重視，甚至到了言聽計從的地步。憑士燮和劉闖家的關係，再加上劉闖不斷壯大，而今更雄霸幽州，隱隱成一方諸侯之勢，士燮更不會在這時候和劉闖翻臉……
8 [1 }6 O- Y2 z; Q: |0 {1 O# [
" q* B: P0 [, O; ^! ^+ L4 d    據說，自年初以來，士燮就加大了和遼東的貿易往來。

7 C9 U+ p' T8 u, \- R: H& _    大批被劉闖俘虜的烏丸人，被源源不斷送往交州，而士燮也不斷將交州的物資，送來遼東。
( U, x2 O7 k$ l) p7 e. I6 Y* E8 U
3 Z7 N7 l  ?1 K- Z3 q- V    兩邊沒有任何利益衝突，更兼世交，已形成牢固的同盟。

" W2 S7 }% f( X# G    孫權當然清楚，想要交州停止攻擊，就必須要有劉闖出面說和，若不然便是士燮也無法阻擋劉勇。

) h7 c# ~8 C* e+ b# e    諸葛瑾猶豫一下，繼續道：“皇叔雖身在遼東，然則威名早已傳到交趾。

8 d& h' a' x4 B2 a, P    若皇叔肯說和，相信士燮太守定會給皇叔幾分薄面……我江東上下，也定會因此對皇叔感恩戴德。”
4 [, m1 \" b2 S# n+ Y" V
- @, ~) x' B! X- ^( P" Q" o9 s3 N0 `- j% K    劉闖沉默了！
+ A+ j. y& f" f3 U
    他閉上眼睛，假作沉思。

' e4 f/ ]5 q1 J2 y    片刻後道：“此事，我倒是可以出面。
7 k9 W1 @4 _" ]2 T* A6 J/ N/ e
, O& N: c* C8 y. A# W    不過此乃大事，我還需與人商議……今孔明遠在上谷，我已命他即刻趕回。不如這樣，待孔明回來之後，我與他商議之後，再做決斷。子瑜自海上來，長途跋涉，想必也很辛苦。不如在這裡暫逗留兩日，看一看這塞北風光……呵呵，江南雖美，可是這塞北風光，卻別有滋味。”

+ I/ P/ ]; `" y+ D8 A, t4 _    話說到這個地步，諸葛瑾也知道不能逼迫太緊。
7 s! q* ]3 b4 f3 M6 @
    劉闖既然表示可以商量，說明他對江東，還存有幾分好感。

    當下，他和陸遜起身告辭。
: u6 i8 {5 n8 b
    劉闖把兩人送出衙堂，看著他二人的背影，眼中卻閃過一抹毫光。

7 Q8 q' U  B  b2 s$ A1 a2 L# b    陸遜表現的很低調，但是劉闖能看得出來，陸遜似乎是有話要說……看起來，江東的局勢，比想像中的還要複雜。劉闖負手站在門廊上，半晌後嘴角一翹，臉上旋即透出一絲古怪笑容。

    是夜，涿縣夜禁。

    劉闖在府衙後院中，迎來了一位客人。
) J4 k8 p$ V4 p- @9 g0 _* M/ j
/ N) _9 O5 p9 E    “伯言深夜來訪，不知有何見教？”
' x% m' a4 ~: A/ e
$ e6 J: f; z, l- ^    幽州的夜晚，氣溫低寒。
; |8 Z4 N1 ^& c  S
    水榭中。火塘子裡炭火熊熊，劉闖坐在一張太師椅上，看著深夜獨自前來的陸遜，笑盈盈問道。

    東漢末年，人們大多喜好跪坐。

1 z% Q% T) M+ \; X+ w4 z    雖然有榻椅之類的傢俱。但總覺得有些不太方便。

  s3 ^2 _5 L0 k6 J9 b    劉闖索性命人打造了八仙桌和太師椅，專門用來接待客人。
% r) I# G0 T9 I* U' f; I4 ]$ \3 g) X% M
4 _: R5 O( A0 {  G9 {$ o' D    陸遜坐在太師椅上，也頗感幾分好奇。不得不說，坐在這太師椅上，的確是比那榻椅舒服。
; l8 X  l& K( P5 K) x$ P0 h
* a3 T# p5 E" X. E) s9 p    “皇叔，明人不做暗事。想來陸遜之來意，皇叔也猜到了一些。

    我此來拜訪，只為一件事情。遜離開江東時，得江東父老差遣，有一句話想要請教皇叔……”

* N7 j+ _6 k* V    與諸葛瑾相比，陸遜似乎更顯幾分灑脫氣度。
- y  |" z# q( n3 Y2 k
  W: \* X! e( t$ B4 C6 h% ~+ k9 K    他在劉闖面前。並不似諸葛瑾那樣拘謹，舉止也極為從容。

    畢竟是世家大族所出，陸遜的氣度和涵養，的確非諸葛瑾可以相比。諸葛氏雖然也是琅琊名門，可畢竟沒落多年。而陸遜則不同，陸氏在江東雄立百年之久，陸遜更早早擔負起陸氏家族的重任。所以他年紀雖然不大，可是這氣度，的確是高過諸葛瑾，讓劉闖暗自稱讚。
8 C: Q. }2 f3 M% l0 R, |3 w
" @- J5 o5 s2 D; c, w" g% m  J8 k    “卻不知江東父老，有何疑問？”

: l* s  {# D' |1 U$ c2 b: W    陸遜道：“今袁曹相爭，皇叔以為，誰可獲勝？”

    “袁曹相爭，漁翁得利。”
) r9 O& V0 l( w. M% t. s0 L
+ s1 U3 ]0 j4 p) j% C    陸遜眼睛一亮，“敢問，誰為漁翁？”
! a- n7 f, f3 H$ d2 Z
    劉闖笑道：“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敢問皇叔，江東可為漁翁否？”

  I$ n; T3 z0 r6 }& D: c: `    劉闖目光一凝，看著陸遜，半晌後微微一笑，“江東可偏安一隅。卻難逐鹿江山。
" H& x5 }4 G7 g4 V! f+ v, X, q
    若孫伯符在世，也許還有幾分機會，今伯符被害，仲謀雖則才幹卓絕，卻難以和天下英豪爭雄。
/ X6 k9 X) [, {2 ~
    江東自有漢以來，一直自立於東南。

    然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若不得與中原融為一體，便始終難成氣候。伯言來意，我已知曉。不過這江東事，終究要有你江東人做主，何去何從，只能你們自己決定。”
$ O$ U- o. @4 i2 g4 |- o( ~7 i+ Y
- N" _7 v; v! \  q: O) E  |0 D    陸遜沉默了，陷入沉思之中。

" g4 o, u# E: m8 m' C8 e- u    他此來遼東，受江東幾大豪門家主所托，也想查探一下劉闖對江東士族的態度。

/ x- h" g. m; _, s. M    孫權雖然一直在安撫江東士族，可惜此前孫策和江東士族之間的恩怨頗深，也讓許多人猶豫不決。
5 ~# z$ t3 T/ J2 z+ \1 K9 f
    是接受孫權的統治，亦或者是另尋他人？

    江東豪強，頗為糾結。
0 u* I( M$ Q' v1 \
, y, K4 a- |# j8 W6 I4 `' H    而劉闖的回答，倒是讓陸遜頗為稱讚。

9 S4 R7 P" V% A8 w5 c    江東，是漢室之江東！不過你江東的事情，還是要你江東人做主，我絕不會輕易插手其中。

; ]/ |# a) o. V) D! G0 M3 T    這其實也是在某種程度上，默許了江東士族的利益。
6 p  M, x+ E. D
    對於江東豪強而言，他們所需要的，也正是這樣一種利益……

    “皇叔之意，遜已知曉。”

9 q( m- i# b. U    陸遜起身向劉闖一揖，而後又道：“此外，我來遼東還有一樁私事，想要請求皇叔幫忙。”
* H3 {( Q) a& R
    “請講！”

" [& A, M( k" J- q6 X    陸遜臉上，露出一抹赧然之色。

9 L- \+ S, I5 X) b" F9 S    “遜出發之前，受家翁所托，請皇叔代為討要一人。”

% h; B0 F- q: x  ]7 T% |    家翁，也就是岳父。

    陸遜成親了嗎？
6 S' f4 S7 y5 ]& `. h+ x( A! a6 e2 ^
    劉闖一怔，旋即便反應過來。
0 d$ d6 J7 {  g- t5 I
" ]7 A: n# }/ b- F    依稀記得史書上記載，陸遜的老婆是孫策的女兒。所以劉闖一直沒有太過在意，一直以為陸遜如今尚未娶妻。可現在看來，陸遜娶孫策的女兒，應該屬於二婚吧。否則的話，孫策的女兒如今估計只有五六歲，就算東漢時代的人成親再早，陸遜也不可能這時候迎娶孫策之女。

    況且，陸遜和孫策之間，恩怨頗深。

    這個時期，雙方的關係還未能緩和，陸遜又怎可能迎娶孫策之女？
6 U8 I2 S2 Q. E
; h  K% i! R/ `9 W6 U    想明白了這其中奧妙，劉闖忍不住有些好奇，“卻不知伯言丈人，又是哪位？”
7 I' y: f% N1 x& b
: ^3 t0 U& o' ]6 i9 X, b: _    “家翁乃吳郡顧雍，卻不知皇叔可曾聽過？”

: i/ [4 L; o4 V0 m" Q  _9 J% w! ~    顧雍？

2 l( S! u4 {( S! N    劉闖點點頭，“吳郡顧元嘆，我焉能不知？”

  R# r6 J$ t" y2 a( [    在歷史上，顧雍的名聲遠不似魯肅諸葛瑾那樣響亮。可事實上，顧雍此人，以弱冠年紀便為合肥長，歷任數縣，頗有政績。後孫權執政，便任命顧雍為會稽郡丞，行會稽郡太守之事。後不斷陞遷，更成為東吳第二任丞相，執掌相位十九年，也是東吳崛起的一位重臣……

( C7 f0 ^, n7 Y; u2 N    不過顧雍目前，尚未得到孫權重用。

: i7 T0 P# `" t0 `    劉闖之所以知道顧雍，還是從步騭口中聽到。

- o" D1 ]+ m' U$ n) Q    吳郡顧氏，乃名門望族，是江東幾大豪強之一，論名望恐怕絲毫不遜色於陸氏。
, _6 @2 _, K% j2 U& s$ Z& {" W  O
6 V/ [& B7 `4 g( Y! G/ R: c    沒想到這兩家竟然成了親家，倒是讓劉闖頗有些吃驚。
2 E+ J% M6 J4 k" p. M3 k. Q
    “敢問顧先生有何指教？”
/ }# {! ?$ Y4 r: S2 m
    陸遜露出赧然之色，輕聲道：“皇叔既然知家翁之名，便少費了口舌。

    不過，皇叔恐怕不知，家翁曾師從蔡邕門下。此事說來，與伯喈公還有些關係……”
5 d' W% }$ y6 [( B
6 T7 ^+ s+ ]" |) i4 J; E5 g& b& [    劉闖聽罷，越發感到疑惑。
* y" d* x6 X% M( j5 @" y# W
1 B1 ~0 w( ]8 W; A6 T7 r    蔡邕蔡伯喈？
1 p2 P9 o7 h3 G& o2 ]
9 c# B8 ~0 d* Q) F    他倒是知道這個人，蔡文姬的老爹嘛……沒想到顧雍竟然曾師從蔡邕門下，倒是讓劉闖頗為吃驚。只是，蔡邕那老先生過世快十年了吧！自董卓被殺，蔡邕被王允所害……這陸遜突然間提起蔡邕，而且顧雍所求之事，還與蔡邕有關？劉闖有些糊塗，想不明白其中關鍵。
, T, _; F/ H& B. ]. [
/ z; @. D1 G+ i1 V    “還請伯言明言。”
( D% D. t* d& e8 u$ s" S0 I9 f
0 F7 k0 r& E( w" n/ T    陸遜嘆了口氣，輕聲道：“不瞞皇叔，伯喈公膝下有一女，名琰，字昭姬，自幼聰慧。

! j3 a2 T( p+ ?0 ], c4 `    只可惜紅顏薄命，蔡大家雖然才華出眾，可是命運多桀。早年間她嫁於河東衛氏子衛仲道，不成想衛仲道病故，蔡大家便一直跟隨伯喈公身邊。董卓死後，匈奴寇邊，進犯長安，更擄走了蔡大家。
9 t% V8 f0 J4 U. r: L5 m0 J
    家翁早年受伯喈公教誨之恩，故而此次陸遜前來遼東，家翁便命我懇請皇叔，代為迎還蔡大家。”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94章 伯言可願助我？（2/2）
2 W' M( ?$ q$ _! f) R' L
    昭姬，便是蔡文姬。
" b0 Z$ }; e8 V. Q
    司馬昭篡魏之後，為避諱他的名字，人們不得已將蔡琰的表字改為文姬。
- `7 A8 q( Z; V& J
: U- B, o- x1 _. O) p    劉闖是真沒有想到，顧雍居然會掛唸著蔡琰。
( ^$ z$ A8 R5 }
    這在史書中可是沒有任何文字記載。蔡文姬是在興平年間被擄走，在胡十二年，嫁給左賢王為妻，生下一子一女。曹操在赤壁戰敗之後，才命人前往南匈奴迎還蔡文姬，令其歸漢。

    正如陸遜所言，蔡文姬一生的確是坎坷多桀。

    少有才名，卻嫁給了一個短命鬼衛仲道。後不滿被衛氏族人欺辱，一怒之下回到蔡邕身邊。
$ Y4 |8 |# _: G2 ~7 [. |
4 ]2 s8 z& x6 I# C2 T, R    之後蔡邕被殺，關中大亂。
) c1 v7 {! j6 ?, E% c7 J1 l
    蔡文姬被流民裹挾，逃離長安之後，又被匈奴人擄走，流落塞外。

    在胡十二年，蔡文姬創作出《悲憤詩》和《胡笳十八拍》，更流傳後世……

    陸遜頗為殷切的看著劉闖，讓劉闖也難以拒絕。不得不說，蔡文姬的才名，令劉闖頗為稱讚。
; @+ T8 C8 A2 V% F) ]8 l+ d! S
" u" |+ T0 Z5 a1 j, u    “伯言可知，蔡大家今在何處？”

/ n3 ?4 V& `2 P    陸遜忙道：“家翁曾派人打探，後得知蔡大家流落朔方，好像為南匈奴左賢王霸佔。”
, l, A" o* L- ^' O! J" x, ?
6 r0 Y9 S0 n* Z- Y; o/ d    “那顧先生何不派人前去討還？”
, U- X4 r- L, e. O* ^& H
, n# G" @+ [8 ~  ^% [    “這個……”
% z9 A/ I7 B* u! h1 u8 u
2 f" J! T, Q6 a- ^: j- u    陸遜赧然回答道：“非是家翁不肯派人，那左賢王劉豹乃匈奴首領，即便是匈奴大單于呼廚泉對他，也頗為忌憚。家翁雖在江東小有名望，然則想要讓匈奴左賢王放人，卻不太可能。”
# y" M- y% ?2 \( J# D9 ^/ ?
  Z1 y8 p5 W' x* G) @- U/ T    想想，似乎確有道理。

    那劉豹是何等人物？

    五胡亂華第一胡劉淵之父，前任匈奴大單于於夫羅之子。
* {- d  C5 l2 R' G
9 k3 p2 `( I# l0 [  J% b1 |    興平二年，於夫羅死後。按照匈奴人的習俗，兄死弟及，由呼廚泉接掌大單于的位子。但劉豹作為於夫羅之子，素以悍勇而著稱，手下更聚集一干部族，即便是呼廚泉也對他忌憚三分，甫一接掌大單于的位子，便任命劉豹為左賢王。顧雍雖然號稱是江東豪強，但是對於劉豹而言。根本算不得什麼。歷史上，即便是曹操向劉豹討還蔡文姬，也是靠呼廚泉幫忙。
! d/ s5 f4 P3 U! r; D
    看著陸遜那尷尬之色，劉闖心中忽然有些了悟，似乎明白了什麼。
% P9 P- o6 U5 R3 z/ Y# ~/ o4 C
    依稀記得。蔡文姬被擄走時，是二十三歲。也就是說，她如今也不過三十……而顧雍的年紀似乎也就是比蔡文姬大幾歲而已。他少年時拜蔡邕為師，難不成對蔡文姬還有些想法嗎？

. Z& c% S' p1 N/ q- _    若非如此，他怎會讓陸遜求到自己頭上！

: _2 i, t. X5 d6 B& J    劉闖想到這裡，忍不住笑了。

    “伯言，此事我可以幫忙。

    不過如今。我方定幽州，尚無力對南匈奴施壓。若蔡大家真的被南匈奴人所擄走，我可以向你保證，三年之內。定會助元嘆先生討還蔡大家。但在此之前，我還要儘快穩定北疆局勢。”
- ^3 w. L% ~8 y5 u0 @2 z
    陸遜聞聽，忍不住鬆了口氣。

! Y6 a! l( s' m! {    他還真擔心劉闖一口拒絕，讓他顏面無光。
( x- x6 _# U+ T* d! V
' v3 r+ y5 O3 O    “以皇叔之能。蕩平北疆，易如反掌……”
4 d5 x( Z7 l; X
    劉闖不等陸遜說完。便哈哈大笑，打斷了陸遜的話，“伯言你休要給我戴這種高帽子，自家事自家清楚，我今能割據幽州，實乃運氣。若非袁紹和曹操相爭，牽制了他大半力量，使他無暇北顧，恐怕我現在也只能所在遼東那彈丸之地，便是動彈一下，也要小心翼翼才成。”

    劉皇叔，倒不是那等狂妄張狂之人！

    陸遜聽劉闖說完，心中對劉闖便有了一個認識。

3 p3 l# [6 N& T' S0 y( @    在江東，他聽過各種對劉闖的評價。有的人說劉闖卑鄙無恥，雖為皇親國戚，也難掩其背主家奴的出身；有的認為劉闖殘忍好殺，狂妄自大，根本沒有資格承擔起大漢皇叔的榮耀。

    總之，各種各樣的評論充斥於坊間。

6 a: b( {, H, F: a  C$ m$ F/ g0 `( J    陸遜倒不是那種偏聽偏信的人，對那些坊間流言，大都是一笑而過。
5 ?3 O5 {  M9 p* i. G! d8 H# j
    有道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今日和劉闖見面，再加上他沿途所見所聞，使得他對劉闖頗有幾分好感。

% y% I$ `: {6 p" C8 q    “如此說來，皇叔也怕那袁本初嗎？”
9 x2 S9 Z( L$ x6 N- o+ z+ P% S
) F! j/ v1 q8 c9 I    哪知道劉闖曬然一笑，“袁紹之流，我有何懼之？

& O0 h% P- n: O. y    若我怕他，就不會奪取幽州。休看他坐擁四州之地，實則根基並不穩固。其帳下更派系林立，相互傾軋不止，又能成什麼氣候？若不是他有那四世三公的家世，只堪堪做一郡太守。”
! x' q, a0 z3 ?. M
9 m9 K7 }; A2 [& ^    劉闖說完，突然嘆息一聲。
( l0 e/ H3 F/ r
    “不過，我又有什麼資格嘲諷袁紹？

7 V2 |3 F/ k( e7 _2 R    他好歹手握大將軍印，可號令天下兵馬。我雖得了幽州，可是幽州苦寒，人口稀缺……這次袁紹就算是敗給曹操，也只能說是元氣大傷。可其筋骨猶在，接下來必要有一場苦戰。”

: S% H- f7 U. a! Q) |% w    陸遜眼睛一瞇，輕聲道：“莫非皇叔擔心，無法勝得了袁紹？”
% Q$ m" Q+ B! w3 t
    劉闖道：“雖勝不得袁紹，但袁紹想要勝我，也非易事。

: E! x9 L6 U0 P5 P% Q0 N% B0 t    你道那曹操若官渡取勝，會坐視袁紹恢復元氣嗎？只不過在一段時間裡，幽州勢必要承受袁氏的反撲。待曹操穩住陣腳，再次向袁紹開戰的時候，我這邊的壓力也就會隨之減輕。
7 \: @2 I' }" S; ]: Z
    可惜，我身邊可用之人實在太少，若我有伯言這等賢能相助，又何懼袁紹？”
5 s9 G) p# _& {+ E0 V% J
5 n$ C. z/ Y1 M' ~; \2 X# Y2 n    果然！

; v" P) I2 p4 O1 F: d! l    陸遜從劉闖的態度裡，便隱隱猜出了他的心思。

# H1 O. ]: W8 X& n5 `: N    他這是想要招攬我？
/ W' _7 J9 X! J+ x, X) ^7 M
    十七歲的陸遜，正年輕氣盛，心高氣傲。歷史上，他在建安八年出世，加入孫權幕府。此後輾轉二十載，方真正得以重用。當然了，這與陸遜的年紀也有關係。不過以孫氏和江東士族之間的關係，若不得徹底解決雙方的矛盾，估計孫權也不敢去過分的重用那些士族子弟。

    哪怕陸遜娶了孫策之女，同樣要受到猜忌……

    這次陸遜之所以能夠作為副使隨同使團出使遼東，只不過是孫權和江東士族修復關係的一個信號。

    但真想要獲得重用，並非一樁易事。

    如果陸遜留在江東也就罷了，可是他這次來到遼東，卻發現劉闖帳下。不泛少年郎。且不說劉闖的年紀本身就不是很大，他麾下的諸葛亮、司馬懿，以及剛剛收到重用的諸葛均等人，也不過比他大一點而已。這也使得陸遜心中，感到有些不甘，甚至還有一些委屈的想法。
5 G2 c' c( S5 y' h3 `1 [
    劉闖，不過二十二三，便為一方諸侯，橫掃幽州。

    諸葛亮的年紀。也就比陸遜大兩歲而已，卻已經可以為劉闖出謀劃策，成為劉闖心腹謀臣。
0 g* Z: z3 w" Q' K( d
    細想之下，陸遜就越發覺得不太舒服。

( J* D9 h3 V% L4 T4 e# J, E9 z3 y: G    如今劉闖向他發出招攬的信號，說他不心動。那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可是，自己根基在江東，他還擔負著陸氏一族的未來。若冒然投奔劉闖，陸家又當何去何從？

    “我也知道，此事難以立刻做出決斷。“

; b+ S/ L: u) ^; [) F6 N    見陸遜低頭不語，劉闖便道：“不過我還是希望，伯言能隨我渡過目下最為艱難的時光……不瞞伯言。我即將在廣陽開設征北將軍府，需要各方賢良相助。伯言有大才，可留在江東，又能有什麼作為？
3 |: K/ u0 Y5 f& B  b
    我不否認。孫仲謀的確是有些本領。
0 ]3 M$ q3 ?, U( C! n$ ]
- X$ @1 s. ]: u% G3 o    可是江東士族與孫氏之間的矛盾，絕非短期內可以解決。在矛盾未能解決之時，你留在江東也難有作為。伯言正在風華正茂的好年紀，難道甘心留在江東蹉跎歲月。最終悔恨終生嗎？
4 t4 L8 T. k! y1 W9 x, O* Q% ^9 x
5 i" p& v  y! N4 k9 c  y    我請伯言留下來，想來孫權也不會拒絕。

, E8 _. e% l1 O- N3 s    加之將來還要迎還蔡大家。總歸要有個人代表元嘆先生方可……若我抵擋不住袁紹時，伯言可自行離去；若他日伯言思鄉心切，想要返回江東，我也不會阻攔。大丈夫當留有用之身，建不世功業。今北疆正值用人之際，伯言既然有本事，何不留下來與我共創一番事業呢？”
1 B: A5 Q/ w. C; q! a- D
    陸遜聽罷，怦然心動。

    不過他畢竟不是那等閒少年，被劉闖忽悠幾句便會捨命相隨。
& a/ t" J7 M/ K
    他必須要考慮周詳，如果他留在幽州，會給家族帶來怎樣的影響？還有孫權的想法，他也必須要想清楚才成。不過，劉闖倒是給他想了一個藉口。顧雍想要迎還蔡文姬，他留下來似乎也在情理之中……總不成你託付了事情給劉闖之後，便不理不問，好像也有些說不過去。

+ G0 d' ^  s& A# J    “皇叔美意，遜心領之。

' e- ~; P. L5 {+ U. f% H4 E7 H& ^    只是此事有些突然，遜還需考慮之後，才能決定，還請皇叔恕罪！”
6 e2 w, g5 x/ w: W$ H) Y) [2 ^, D
    劉闖微微一笑，“此事關係重大，伯言自當謹慎考慮，方可決斷，何罪之有？
% E) A- L0 N& o7 i! R5 _8 k5 I
; f* ]& P7 @6 W, V# F6 j) i    左右你還要在此停留一段時間，不如好生考慮，再與我回答。便是最終伯言你要回轉江東，我也不會怪罪於你。有道是人各有志，這強扭的瓜不甜，就算到時候我把你強行留下，也無甚大用。”
8 u8 {- D7 ~. z6 |) `) @; `6 t
7 ?+ R3 G9 n0 l9 r    “如此，遜先告辭。”

4 j1 f  k! [4 K* w: l# d3 D; o    陸遜離開之後，劉闖臉上的笑意，旋即隱去。
) Z4 E9 B- N3 ~% c2 J7 d4 m
) l5 ]# P" @4 ?/ J    江東看起來，的確是有些混亂……可惜自己身在幽州，即便有心插手江東事務也沒有機會。
- B, C. V& }, Q$ g; O# E
    用不得多久，孫權就會把江東安撫下來。
& v' r2 q5 \7 A
' V3 G; x  w1 P) L4 A    等到赤壁之戰發生之後，孫氏在江東的地位，也會隨之穩固。
8 o$ c$ }" I  V5 `7 [4 `8 o
    到那時候，江東士族必然會和孫氏連為一體，再想謀取江東六郡，便不似如今這般容易了……
9 n$ P3 g* \' E& o2 _1 l5 {
; o+ z2 }+ q" Q* m- {1 Y    不得不說，孫權的運氣的確不錯。

) _% T  G5 i9 l    身在江東，有長江天塹不說，荊州劉表正垂垂老矣，進取之心越發淡薄，已難以對江東造成威脅；而曹操呢，也因為和袁紹撕破面皮。官渡之戰之後，曹操雖大獲全勝，可是因為袁紹的存在，使得他無暇趁機謀取江東，也使得江東在孫權的治理下，輕易渡過了危險期。
: t; t4 e5 j+ f/ f
    想到這裡，劉闖便有些頭疼。

% A/ n" f  v' G0 M4 n$ W' {) Y0 V    若孫權果真坐穩了江東，再想把他掀翻，可就要費些心思了！
& X4 [. C  ~2 W
7 g* z: ~0 s* Q- d+ \& |    “逸風！”

    “末將在。”

    李逸風一直在大門外守護，聽聞劉闖叫他的名字，便連忙閃身走進來，躬身向劉闖行禮。
- \7 P1 t' d$ l" ^, c+ G$ v/ d
, H$ n6 D" p% z, I    “立刻派人前往昌平，請仲達前來見我。”

    “喏！”
! g- N2 [0 ?5 r) r; Y
1 f* Z0 Y" Z3 J, v& f$ r7 N$ e  f    “慢著……”劉闖又想了想，接著道：“再派人去臨渝。告訴子方，要他星夜啟程來見。”

    李逸風領命而去，劉闖則踱步走出水榭。
: j, D6 ?. _+ \6 _
    我現在雖然謀取不得江東，可我總不能讓你碧眼兒那麼輕而易舉的在江東站穩腳跟。

- r8 M! e& e0 V' W7 J% t( [    臉上突然一涼，劉闖忍不住抬起頭看。
2 {, F: L7 N7 S: J
- X9 ?7 x. S  O8 B    卻見夜幕中烏雲密佈，雪花飄然降落……建安五年的初雪，終於到來，卻不知又在預示什麼？
+ u: q/ C: N2 I2 n; K* c: c
    ++++++++++++++++++++++++++++++++++++++++++++++++
  Q$ k& b% a6 m8 Q: z" m8 a. L
+ f* Z7 r5 X0 @0 A. b4 E    中山，閻鄉。

! W# ?! E* \! u+ f    袁熙自逃離幽州之後。便來到中山，坐鎮望都縣。
* X; I/ }" ^2 w# I# A
    幽州失守，令袁熙惶恐不安。有道是自家事自家明，他本就不受袁紹所重，如今又丟了幽州。待袁紹返回之後，勢必會追究其罪責。到那時候，他即便是可以把罪名推脫給張郃高覽的身上，也會受到責罰。不管怎麼說，這幽州是在他手上丟失，袁熙又怎可能逃脫關係？

    所以，在抵達中山國之後。袁熙立刻下令徵召兵馬，意圖奪回幽州。
, P2 n% r- `0 Z* I7 C! K
    幽州能否奪回不重要，可這個姿態卻必須要擺出來……否則就這樣窩窩囊囊的離開，日後休想再有出頭之日。

, c6 ?0 r" `8 r: \    只是。中山為冀州所治。
" v: N+ {' o+ r5 j0 M/ u% ?
    袁熙想要徵召兵馬，並非一樁易事。
0 ~+ ]5 k' M9 M, Q6 }
    好在沮授坐鎮河間高陽，招兵買馬，在短短時間裡便徵召三萬餘人。向易縣發起了猛攻。
5 V2 x7 d6 X: F7 V6 b2 Y6 k- m
    身為袁氏二公子，袁熙當然不能落於人後。

    他假以沮授之名在望都徵兵。不過這一應軍械輜重，卻要他自行解決。

  U+ m$ s7 u8 ]4 R    不僅僅是這樣，袁熙還派人前往牛飲山，招降牛飲山盜匪孫輕。牛飲山賊，屬黑山賊的一部，其小帥名叫孫輕，本是黃巾出身。與當初被劉闖斬殺的王當不同，孫輕行事低調，但實力卻遠勝王當。孫輕本人也熟讀兵法，弓馬純熟，一手神射能百步穿楊，故而有‘小養由基’之名。
" U5 H& ?3 h4 H6 t( N6 ?
! D" K% a  V! o    牛飲山毗鄰白陘谷，地勢險要，易守難攻。
. o' ^7 y- k5 u* @: t7 Q
! X8 q" D# |# [+ I: R7 O    這孫輕佔據了白陘谷之後，聚眾約萬餘人，號稱中山之狼，也是這中山國內最大的一支盜匪。
; o( P5 M1 \5 I  o9 M
    袁熙想要招撫孫輕，並非一樁易事。

9 P8 M) {3 L* M# L9 M    那孫輕雖然低調，卻是個極為貪婪的人……無奈之下，袁熙願拿出三千萬錢招降孫輕，孫輕這才答應歸降。可這三千萬錢從何處來？至少袁熙身上沒有這些錢兩，便只能去找人捐獻。
, X7 c2 p- Z/ H7 L" d3 p
: V+ q& V6 N! q! {; p. R' J    三千萬錢，不是小數目！
( d8 s# g" Q3 ^+ d
    即便是當年的麋家，號稱東海巨富，也不過一兩億錢而已。

    中山雖多富豪，盧奴蘇氏，唐縣張氏，都是巨富之家。可讓他們一下子拿出三千萬錢，也頗為吃力。最重要的是，那蘇氏也好，張氏也罷，背後自有人支持，絕非袁熙可以隨意拿捏。

    既然蘇氏和張氏不會出這筆錢，那袁熙便只有把念頭，放在妻家身上。
4 W$ ~$ N6 F0 o( y4 g; r; a5 V  a
    此時袁熙還不知道，甄宓已經被人劫走。
# q, V% k1 L: F: F7 E: Q3 H$ G3 Y+ Z
    所以他命人前往甄氏討要錢糧輜重，同時又許以重金，總算是請得孫輕率部下山，前來望都。
6 Y" O$ S4 X7 z& H7 l
    短短十餘日，袁熙便集結兩萬餘人。

, L! ~, |6 }8 E: i! P+ P* e9 {: t    有了這些兵馬之後，袁熙便耐不住寂寞，迫不及待的率部兵臨閻鄉，兵鋒直指五阮關……

    這五阮關，是長城關口之一，修建於紫荊嶺上，也是河北平原進入太行山的要道之一。

: l  s. i& G6 ]( D( u6 }- E    東漢時，五阮關又名蒲陰陘，乃太行八陘只第七陘。在後世，此地又被稱之為紫荊關！

- Z* S5 i; U- V8 x$ U$ P# |    史書記載，建武二十一年，也就是公元45年，伏波將軍馬援曾率三千騎出五阮關，便是指此地。

* H2 P; ~+ @- j0 J+ S" o    而今，五阮關已經被劉闖奪取，關城守將正是趙雲。

  O  \2 V1 ]/ e) I5 `& L8 m& R# ?    原本劉闖是讓趙雲為主，田豫為輔，坐鎮五阮關。可是在盧毓的一番勸說之下，劉闖決意把田豫調離五阮關，拜雲中太守。於是乎，趙雲便成為五阮關的守將，也是他生平第一次獨領一軍。
7 e( Y4 P# ^7 h* |, V
    劉闖的心思，趙雲當然明白。

    如果說他此前之所以跟隨劉闖，是不得已而為之的選擇。
1 n  d. U- a) M/ @5 e! a
+ P1 j) T' e' y3 P- `    可是在妹妹趙琰嫁給了劉闖之後，趙雲的想法也就發生了變化。劉闖妻室之中，除了甘夫人和杜貞娘之外，背後都有人支持。麋繯就不用說了，和劉闖青梅竹馬不說，還有麋竺麋芳兩個兄長，頗得劉闖所重，也是劉闖早在青州時的班底，不但資歷深，能力也頗為不俗。

( ]# i) F6 i/ i0 v; j# p    荀旦，乃名門之後，而且和劉闖是同鄉。
" y! P$ t4 S& _* t
9 }. e3 T( d' G2 V4 x6 q" `- v    諸葛玲，琅琊望族，諸葛亮諸葛均二人，都是劉闖身邊極為看重的謀臣；呂藍，背後有呂布支持，徐州系兵強馬壯，張遼高順曹性陳宮，可謂人才濟濟；就算是曹憲，那也是曹操之女。別的不說，只看她為劉闖帶來征北將軍的封號，便讓不少人見到她會不自覺低一頭。
( _3 f+ t) P3 l' r$ V$ c
; {$ o. A9 R5 a/ w    趙琰嫁給劉闖，他這個做兄長的，自然要給妹妹撐腰壯膽。

    如何才能撐腰壯膽，那就是立下戰功，得劉闖重視……
' \" F7 y3 M" H1 [+ S0 V
    以前，有田豫幫忙，趙雲倒不是很在意這些。如今田豫走了，整個五阮關以他為尊，趙雲才發現，他要處理的事情，竟如此繁雜。為一軍主將，絕不是一樁簡單的事情。趙雲這些日子，也極為用心。趙雲清楚，他如今雖得劉闖看重，但是在軍中的威望，還遠遠不夠。

! P) Q& _1 J. `7 D/ t4 H7 T    袁熙率部來犯，趙雲很快就得到了消息。

# [$ ]8 M" E5 N% h9 c1 C" r4 r' L& u( P    敗軍之將，竟然還敢回來？

    趙雲命人查探了袁軍的情況之後，便立刻拿定了主意。

    那袁熙匆忙集結兵馬而來，必然守衛鬆弛……既然如此，我何不趁他立足未穩，打他個措手不及？
& u* k' [& R) G' |: {
* \+ j. r  \" k
! n$ Z3 w1 q: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