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包包 -【武道天心】《已完本》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353 千重戰技研究所

　　「夏猶寒？你沒聽錯？」
! c! \8 G% e: Y1 A; }9 A& M2 E
( |! U5 P4 C" [0 t0 l/ A  |　　憶帆里五個區，最安靜的一個就是軍事區了。

$ N9 }! m& w1 ?　　這裡來往的人其實不少，但無論什麼時候都非常靜默。就算偶爾響起的咆哮聲與訓斥聲，也不會讓這裡變得嘈雜，只會更加增強那種靜默的壓力。
0 W+ [$ Z" r$ n1 x
　　這時，軍事區中間的某個營房裡，正有一個人轉身，驚訝地發問。
- E. O" e6 E4 H+ K. U+ f; u
0 s  L" o7 d7 b* L3 x" D( d　　他不遠處的軍士兩眼發亮，他長著一頭刺毛，表情是軍事區少見的明亮爽快。他用力點頭道：「沒錯，就是這個名字！」
* L( r" [9 u% q4 h8 W. C
　　他名叫蒲子章，是千重軍戰技研究所的一員。他今天休假，他就跑去隔壁武修區競技場觀戰，結果看見了一件有趣的事情，馬上回來回報給他的上司。

　　憶帆里軍事區是千重軍的指揮中心，也是駐地之一。
& n' s/ I7 U7 _8 R2 a
- c% B: t4 b! R* H, n: d) J# b　　軍事區也有自己的競技場，不對外開放，只供給千重軍內部的人交戰。
* G3 f3 ?7 p4 I" \4 I1 j; e# p
( ~; ^( {$ H, }# }4 \　　事實上，大部分軍事區的人，無論士兵還是長官，都不太在意千帆盡的其他競技場。

2 V! F1 D1 d- o' J, G: _" w　　他們一直認為，他們跟其他武修不一樣。他們追求的實在的殺傷，不是花哨的炫技。兩邊路線不同，沒有交流的必要。
' a! o& e. E% X! k$ t* e( p
1 h7 w& R7 A. t6 n2 p　　但蒲子章不這麼覺得。

　　他沒事就換上便裝，去隔壁區觀戰。

　　他覺得，千重軍規範實用的戰技的確很好，但武修區的戰鬥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

　　那裡的確有很多花哨不實用的東西，但偶爾也會有讓人驚喜的地方。完全可以多看看，多學學，取長補短。

. p  ]8 W0 J5 S1 k$ _7 _$ F; O6 U　　畢竟。千重戰技也遠沒有到達完美的地步。
# y" X8 E" b6 \2 @+ w, L, z9 E
; m# K/ F+ a) j　　他的想法以及做法讓千重軍一些人不滿，但也不是沒有支持者。

　　他的上司荊櫪就是其中一個。

6 s; w' i" L  V0 g- Q9 x& \　　蒲子章曾經給他提過三次千重戰技的改進意見，他斟酌之後，全部採用了。
8 s$ L0 R" H, a* B% Z
　　之後，蒲子章更加大膽。只要有新的想法就會來跟他說，但像今天這樣，看到一半跑回來請他一起去的情況，倒是從來沒有過。
1 ]. g9 ?+ y& t% ^, R1 i5 g9 U
( F+ Q( N- K9 J　　荊櫪作為千重戰技研究所的所長，開發模擬實踐訓練一把抓，每天忙得要命。今天難得閒一點，實在不想把時間花在這上面。

　　但他一聽蒲子章的介紹，就被那個心明武宗的名字吸引住了。
" @% T: r7 N+ `
　　夏猶寒？他不是……為什麼會出現在武修區，還向一個心明武尊發起挑戰？

　　蒲子章訝異地道：「老大，你知道這個人？」
- x, B0 P7 K, S; ?# t
6 p! O8 w1 J; M/ m　　荊櫪摸了摸自己鬍子拉渣的下巴。沒有回答蒲子章的話。片刻後，他站起來道：「走，去看看！」
" Y4 \6 }6 q: a1 ^2 E! \& y6 O$ `
% v% w; ?/ ~- o2 U　　蒲子章大喜：「太好！老大，你絕對不會後悔的。我看了他六場戰鬥，我有預感，這個叫姜風的年輕人絕對不簡單！」

' q7 ]0 Q4 G: c2 L3 u! h' D' P- f7 F　　荊櫪剛才只留意了夏猶寒的名字，這時又是一愣：「姜風？」他眯起眼睛，喃喃道：「原來是他……」
4 d, v) n; Q4 z4 h" @# b# l+ a1 p8 C
　　他完全興奮了起來。主動催促道，「走走走，別磨蹭了。快點！」說著，一向沉穩的他難得加快腳步，搶在蒲子章前面出了門。
( v( k# |- b( h: o1 A7 S9 y
) B  V$ D1 P, s) U　　蒲子章愣了半天，撓撓毛刺刺的腦袋，迅速跟上了去。
1 X9 }6 z9 ~; [: |" h- A. v
　　荊櫪和蒲子章到得剛剛好，光罩剛剛降下。代表著戰鬥馬上就要開始了。

　　這時候人山人海，他們根本擠不進去。更何況看到戰鬥現場。

　　荊櫪思索片刻，走到競技場另一邊。那裡是武修區競技場管理處的出入口。
  H( [. w: q9 n( t% O, L8 P
2 ]3 Q+ l) E, t  R% F　　荊櫪穿著便服來的，執事不認識他，正要上前阻攔，荊櫪摸出一塊令牌遞給他。
' Z( c# V+ z; M" D( a# S
　　執事一看就驚呆了，連忙打開另一側的門請他進去。

- y: b! y! l- L" V/ Y　　荊櫪的行動被另一頭的人看見，他們頓時嘈雜起來。
! j* R- W5 s; {; G& ~/ C% ~. L; g
6 u! O4 T# r# n( a# p9 v" ]9 a　　「怎麼回事？那邊也可以進的嗎？」
" m6 h5 B  W' B) E3 W+ _1 b8 q: ^; v
　　「你傻的啊？那邊是管理處！」

　　「內部的人也不能開後門啊……」
" Y  y1 l- D4 ~7 \' }+ W. a
* s7 }2 M( V" N( \) X) t  m　　「你傻的啊？你看看他們的動作和走路的樣子！」

+ A5 }" ]5 }6 c* u7 |$ m% E  P* V　　「……千重軍？！千重軍的人也來觀戰了？」

' O6 V! |0 e1 m- z　　事實上，不光是競技場那頭的觀戰者，蒲子章自己也盯著荊櫪的背影呆住了。
: ]& b4 [0 J& d! ~& ^
% q2 s0 Y0 L8 h# @# g0 |3 [　　荊櫪向來公私分明，在外面極少主動向別人展示自己的身份。
4 @( r! H: l/ X4 \7 x1 ?
　　但今天這是怎麼回事？
2 d4 x5 ^4 [: @/ A
1 L' L& k& y' |+ n, U- J　　這表示，頭兒是以正式千重軍的身份來的？
& }" T' H6 m4 T# H& [" Z* _
　　這個叫夏猶寒的，還有這個叫姜風的少年究竟是誰？為什麼會引起頭兒這樣的注意？

# w( }- [4 w8 A: J0 G4 n　　一時間，蒲子章對這場戰鬥的期待感更高了！
. X6 r% t7 X  ~3 q! S5 Z* z+ r
& w: G+ Z/ Z* B  b  E  K* t1 r- O　　……

　　……

8 M8 L  X& w  X　　光罩降下，平整的競技場上只剩下姜風和夏猶寒兩個人。

　　周圍的嘈雜聲瞬間降低，像是位於極其遙遠的地方，完全不能引起他們的注意。
( |$ R! N7 ?4 n8 z0 S. r( v$ a
' w' j- i9 T! Z& s& o4 q5 t) H　　這一刻，兩人遙遙相對，眼中只剩下對方。

% Z9 j* e' B  T) V7 j. L　　夏猶寒鄭重地道：「這一戰，我會全力出手，關鍵時候未必能收手，你要注意自保。」

2 ]% |+ ?3 e' p　　姜風嘴角一翹，戰意激昂：「不用收手！武修總是在生死之間成長的，從無例外！」
; o' ]2 W$ w. I8 v( x
; F+ y+ f0 M; g) y　　短短兩句話之後，又是一陣沉默。
& k. |5 x, s9 ~) I' k! C2 G6 b. g7 I
3 E3 ?$ w& T  [) Z4 W  R　　數息之後，電光火石間，兩人同時動了起來！
, @# @/ l3 \. [/ ~3 B
　　夏猶寒突然雙腳離地，整個人飛了起來。姜風的注意力一直緊緊地跟著他，視線絲毫不離。
7 L+ q# j1 t/ t% X8 ?0 @$ ^% Z, O
　　但是，夏猶寒剛剛飛起，身體就在半空中微微一晃，接著消失了！

2 g4 x% ~/ C% B$ ~# r3 m　　武修區競技場一片空曠，沒有任何障礙物。不僅是姜風，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盯著夏猶寒的動作。
; v: i: L& p, p0 p& Z5 k  R5 ~
　　但現在，他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再出現時，已經到了姜風的身後。

　　沒一個人能看清，他究竟是怎麼過去的！
: r; @& R- T4 `5 M, S9 r. h# t* }
　　夏猶寒潛到姜風身後，手掌輕揮，幻化出千百道殘影，籠罩了他整個後背。落掌無聲。這一刻，他整個人都像是幽魂一樣，帶著詭異而致命的殺機。
0 ?4 y3 a4 s/ ?$ j/ k
" N( |) }# O" w8 V, v# c! T　　掌影剛剛到達姜風身周，突然響起一陣極其刺耳難聽的尖嘯聲，簡直像是深夜鬼哭。旁邊的觀戰者一起忍受不了。慘叫一聲，摀住了自己的耳朵。

　　而這時，掌風所及之處，姜風肩膀附近的位置，衣服紛紛碎裂，混著血肉一起濺出。頃刻之間，就把肩頭染得一片血紅。

　　這幾下來勢奇快，觀戰者們身處旁觀位置，眼睛須臾不離場上，也沒能看清夏猶寒的動作。更何況陷入局中的姜風。

　　他直到尖嘯響起時才反應過來，迅速判斷出了夏猶寒所在的位置，立刻一槍掃去。
* q" p! \; P% x0 l+ m" ^; l
　　夏猶寒的反應的確快得驚人，姜風的槍尖掃到時，他已經疾速退開，連一點油皮也沒碰到。

0 G) }( Y0 ]& e/ L0 H7 Y　　夏猶寒疾進疾退，剛剛退開，緊接著又換了個方向貼上來。
. U9 O4 b, k: u5 K1 p- Y0 n) ^
　　還是跟剛才一樣。他行動驅策半點聲息也沒有，攻擊時才會發出震人魂魄的尖嘯。但如果等到尖嘯時才反應就明顯太遲了，那時。夏猶寒的攻擊早已襲上了身體！
/ a/ x( W' j8 A' u! D* N  t& M  J) A
4 t% K0 J5 Y! J+ C　　整個競技場上到處都是夏猶寒的身形，他時而出現在競技場的另一頭，時而出現在姜風的身邊，偏偏是這兩者之間，從來沒有他的存在。他彷彿會瞬移一樣，讓姜風根本摸不著他半片衣角。
2 i6 [0 v1 i6 ^) W9 [3 B
　　一刻鐘後。他全身上下依然完好無損，簡直跟剛下場時一樣。
/ N: _- y& N; F; \- K# x& f/ Q9 H$ s( `
　　而姜風。衣衫襤褸、遍體鱗傷，青色的衣服已經變成了墨綠色的。

, Z& b) s5 E7 Z% C% }' `　　從開始到現在。這整整一刻鐘，姜風一直在被壓著打，幾乎沒有還手的能力！
; P3 Y, d8 i4 h! g- K3 o
( j3 P% _, M% S& c; {　　周圍漸漸傳來了嘈雜的聲音，越來越響亮。

　　觀戰者們紛紛有些不滿。

　　在他們看來，夏猶寒明明有擊倒姜風的能力，但他卻一直拖著，每次只給姜風一點小傷。

5 k2 F9 u) N7 _7 P9 B8 {8 v1 R　　這是手下留情嗎？不，這分明就是玩弄！

　　一個心明武宗這樣對待一個還是少年的身明武尊，實在太過分了！
% z# X! T' |+ F0 Y8 ^1 t
　　這不是他們想看到的戰鬥！

　　「不，他不是有意這樣做的。」
0 ?+ @0 T6 F" d" }9 s
5 e3 f6 l/ [! L" s% F& R9 t% O　　荊櫪耳聰目明，聽見觀戰者們憤怒的討論，搖搖頭，喃喃自語。

# Q- k! I' y# Q0 E( @7 }, K　　蒲子章眼睛發光地盯著場上，毫不猶豫地點頭道：「沒錯，他是被逼成這樣的！」
6 R: p0 n; y% r
  Q& N3 i9 g! Z　　這兩人都是千重軍負責研發戰技的，眼力比那些觀戰者強多了。
) t, E  P% t" Q
　　他們不久就看出來了，夏猶寒不是不想快速擊倒姜風，早點結束戰鬥，他是根本做不到！

　　姜風的確沒辦法提前捕捉到夏猶寒的行動，但他的反應奇快無比，判斷力也非常強。

, O5 F: w' J( |. [; z" t& e　　夏猶寒剛一接近，無論進行什麼樣的偽裝，他都能準確判斷出他所在的位置，迅速攻敵於必救。

　　這種情況下，夏猶寒只要一抵抗，馬上就會被他下一個變招拖住，陷入正面戰鬥。

　　他想要保持自己的戰鬥方式，就只能退。
+ ^: Y0 o1 e2 {' T& \- s8 _+ C
& t% T: s6 z6 u1 w1 k  ^　　所以，每次攻擊，夏猶寒都未竟全功。雖然每次都給姜風留下了一些傷，但對於任何一個武修來說，這都只是皮肉傷而已。
$ K; b- }! F" \4 a1 I# M
　　不過蒲子章還是皺起了眉頭，自言自語道：「但是這樣把戰鬥拖入持久戰，對他又有什麼好處呢？心明武宗明明可以以力強壓的啊？」
: M: l, m  P: p3 N$ Z( E
　　荊櫪搖頭道：「不，小蒲，你還要更看深一點。在拖延戰鬥的究竟是誰？是夏猶寒，還是姜風？」

" b2 Q* z% j  P( E3 y0 r　　蒲子章不解其意，緊盯著那邊。
8 }3 g. d1 e8 a& v
　　夏猶寒面無表情，眼底警惕之色越來越濃。而姜風，雖然不時血光四濺，但神色卻異常平靜。

' P( R6 h% D4 c' T1 s2 b　　片刻後，蒲子章「啊」的一聲叫出來了：「拖延戰鬥的是姜風，不是夏猶寒！」

0 \: B6 y( F2 G, p; ~　　他剛剛叫出聲，場上局面突然為之一變。荊櫪突然間握緊了欄杆，目光猶如深夜燈火，亮得驚人！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354 再來
/ f/ R% S0 Z  h5 T
/ J* U) b8 {$ ~. h. p) J　　頃刻之間，場上局面發生了變化。
( ]; K; b: m4 a, K* l! u
: d9 i, O& |) B　　之前由於夏猶寒速度太快，無論進攻還是後退，都由他主動發起。
8 w: U( z8 |1 t* A  ?, R
　　姜風幾乎被動還擊，站在原地幾乎沒有動。

　　他格擋還擊全部都是用的那把銀槍，跟之前一樣，槍上電蛇竄動，照亮四周，不時還有一團電火花像水一樣濺射出去，在空中停留不去。

1 }6 l1 D8 a0 y6 E, E　　戰鬥時間越長，出現在場上的電火花越多。它們漸漸集結成團，要過好一段時間才會消失。

　　這時，夏猶寒再次貼身侵襲過來，還沒等到他到達身邊，姜風突然舉起了左手！

2 Y6 Y+ h, ]7 B% `! M　　「滋啦啦」，像是水花滴入油鍋一樣，空氣瞬間激烈地翻騰起來。
' \9 v; p8 K! y7 ]$ Z  d
　　無數電火花和電球相互撞擊，飛散。它們時而聚攏，時而分散，飛得到處都是。
. s8 q' @% c$ p/ e# v1 b, N  o  I
& [, |& `' Y4 a4 R, u- k　　一開始，夏猶寒根本無視這些弱小的電團，急進急出，電流在他衣服上一沾即過，根本沒辦法給他造成傷害。
) Z0 E% R$ |/ i+ v! i% ~
　　現在他正打算照之前的路數走，沒想到剛剛邁進一個區域，就有了一種極其強烈的威脅感！

& v3 s7 e  Y" e8 ?& `" r; [# U　　他下意識地抽身，但衣服已經有一個衣角飛了進去。
; B0 p: R" H. J
　　轉眼間，滋地一聲，那一角衣服已經化成了飛灰！

0 b0 @( w7 |" b3 N6 `$ \' t- a　　沒有點燃，沒有焦黑，而是直接化成了細小的飛灰，消失不見！

9 q! p0 ~& t1 P7 ?　　雖然只是衣服，雖然夏猶寒的身體沒有受傷，但這一下他就意識到了，現在的電流，已經遠不是剛才的威力。

% `' G' U7 x. [4 t4 X2 d0 P9 f　　他正要換個方向，抬起頭來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周圍已經密佈著拳頭大小的電球。它們有遠有近，相互之間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它們不斷躍動著，像是在呼應，又像是在響應著什麼一樣。

, {$ d8 `5 b$ z4 c1 n. {. X　　夏猶寒的呼吸不由自主地跟隨了上去。下一刻，他心裡咯登一下，屏住呼吸停了下來。

　　他的桃花眼一時間變得無比鋒利，向著姜風狠狠地掃了過去。

　　他看出來了，這些電球不再是剛才那種散逸的餘波，而是基於某個核心彙集起來的。

　　每一個電球。既是一個獨立的個體，又是一個整體的一部分。它們以姜風為中心，能量在姜風與它們之間不斷流動。
# E6 ~2 o. E8 i
7 F% p4 F; V3 i　　它們遍佈整個競技場，把夏猶寒牢牢包圍住了，完全限制住了他的活動範圍！
% B& N, a1 a+ W- Q
　　姜風回視著夏猶寒。微笑著向他勾勾手：「再來。」

) e$ t; X. O# t. k+ S! l　　平靜的眼神下壓抑著火熱的戰意，夏猶寒瞬間意識到，戰鬥，從現在才算正式開始！

　　他一言不發，身體突然從原地消失。
+ U0 i3 d" |: ^/ _; n
　　姜風唇角一挑，目光立刻落向下一處。電球彷彿在響應著他的思想，電流交聯竄動，向著他目光所及之處匯聚而去。

7 u, r' w. s, o; O3 j, c4 l5 D　　電流的速度何等之快。一瞬間就強烈到一定的程度。幾乎就在頃刻之間，它們就爆炸了！

　　巨大的氣浪向著四周翻滾，氣浪中間傳來一聲悶哼。接著，一個人影一閃而逝！
6 M3 r- s1 \# \  L
　　幾乎就在爆炸發生的同時，夏猶寒正好出現在那個位置，那種感覺，簡直就像是他自己送上門去挨了這一下爆炸一樣！

8 g$ W0 e6 y: o! B$ g( }+ U$ _* H　　夏猶寒身周亮起金光，心明武宗的力量瞬間抵消了大半的爆炸。

/ J: Y9 z, h1 X3 m" [' ^  p　　混亂的氣流中。他抬頭看了一眼姜風，眼中著驚訝。從他唇角溢出一縷血絲。顯然。就算他及時採取了措施，他還是受傷了。

7 w( R( F# Z5 V. i8 q8 t- O　　這是他在本場戰鬥中。第一次受傷！

! @) o8 M  m6 O* i5 F+ w; ~# W　　姜風凝視著他，笑意平淡卻清晰。他喃喃道：「不錯，再來！」

7 j- t9 I/ I9 ?# H4 @7 h( g　　「轟！」

4 q# J% t& K* E　　又是一聲伴隨著霹靂的爆炸！

　　又是一聲悶哼！

9 o' ~) w8 b+ }  V+ V& b0 M" R　　還是像剛才一樣，電流先行彙集，夏猶寒正好閃現到電流彙集的地方，再次送貨上門！
: N8 v) y+ a( u# i
　　接下來，局面完全落入了姜風的掌控。
" W  F. C. \  q' u8 o
　　他好像突然有了預知能力，能提前知道夏猶寒的落點在何處。然後，他操控著場上的電球不斷爆炸，總是提前在夏猶寒出現前半息。
7 D& R' i3 g! D
　　他仍然跟之前一樣，站在競技場正中心，一動也不動。但現在，夏猶寒完全沒辦法接近他一步，只能在競技場裡不斷閃躲，每一次閃躲都會被炸個正著。
3 K6 n4 W5 n$ R$ e
0 G0 o8 @, |0 [' m) ~! X9 T3 t  T　　爆炸聲連連，競技場氣浪翻滾，轟得兩人的身影都有些模糊不清。

5 X9 F. ~) A/ Y! t) v4 B　　但只要是稍微有眼光一點的人都會發現，姜風已經佔據了完全的主動。如果夏猶寒想不出新的辦法，這場戰鬥他就要輸掉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看不明白姜風是怎麼逆轉的？」

6 ~5 R( Q8 l5 k/ W& M1 I/ _　　「我也看不懂，這些電球是怎麼回事，怎麼可能逼得一個心明武宗走投無路？」

( y# b4 u' M6 p, B* o1 G/ t　　「還有姜風，他怎麼知道對手會出現在哪裡？」
+ C& p+ |3 I" x( ]& B
1 P3 d, y- U7 k7 Y: z2 t5 n　　看不懂這場戰鬥的不止是他們，還有蒲子章。

　　身為千重軍戰技研究所的主力成員，他對戰鬥的分析能力遠比普通武修強得多。但現在，他也不知道姜風是怎麼做到的。
3 t4 y( k' F7 ?0 |
　　他目瞪口呆地看著場內，又呆呆地轉頭看自己的上司，問道：「頭，頭兒，這是怎麼回事？」
. W0 A$ X) Y; k1 Q1 ]4 k
　　荊櫪緊緊抓著欄杆，看得目不轉眼，眼中全是激動。
/ W: ]& W1 O  _9 R
　　蒲子章認識他這麼久，還從來沒看見過他這樣喜形於色。
8 L2 G/ }" h) o
　　荊櫪喃喃道：「對，就是這個，就是這個。沒想到他還能進一步演化，把群體化成個人戰……」
4 B# y  s! v# U; g5 [
　　蒲子章一點也不明白，追問道：「頭兒，你究竟在說什麼啊？這個是哪個？演化？什麼東西的演化？」
& P* M% ~+ R/ c! Y3 \1 T
6 T8 O" o) b5 T7 k　　荊櫪半天沒有回答，過了好一會兒才深吸一口氣，直起身子，道：「勝負已分。」

　　蒲子章震驚地向場上看去，不可置信地問道：「這就完了？一個心明武宗就這樣敗了？」

! d# k' S1 N9 J/ n% J) K　　荊櫪搖頭道：「是的。局面已經完全在姜風的掌控中，夏猶寒已經回天乏力。如果是正式戰鬥的話，他可能還能拚死一戰。但現在，他敢嗎？」
: J) g! \, A6 c9 D- E" [
　　他嘿嘿地笑了兩聲，道，「這傢伙一定很不甘心吧……」
0 U- v0 y6 S6 x7 G% I! b6 [
　　蒲子章依舊一頭霧水，荊櫪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今年的九天國戰，你看了嗎？」

　　蒲子章搖頭：「沒，小孩子的戰鬥，有什麼可看的……」

7 T9 J+ g9 B! @( A( e: b% I* m　　荊櫪搖搖頭，意味深長地道：「你能從普通武修的戰鬥裡看出好處，又怎麼能忽視少年人的想像力？我錄了留影，回頭看看吧，你就知道我為什麼這麼激動了。」
# o# W3 v/ T4 O7 l1 _4 k' e
　　蒲子章摸了摸自己的刺兒頭，點頭道：「嗯，我會看的……咦，頭兒，你不去找他說話了？你不就是為了這個來的嗎？」

　　說話間，荊櫪已經在往後走，看上去是要回去軍事區了。

　　荊櫪回頭遠遠看了姜風一眼，道：「先不用了。跟他見面，還是需要一個正式的場合，有一個正式的引見才行！」

& g9 k3 f) e9 \2 d" C　　「啊？」蒲子章再次震驚。要求正式場合、正式引見，這表示，荊櫪這個千重軍戰技研究所的所長，是把姜風當成一個極為重要的人物平等交往了。
8 z$ J' m) q! X8 {
* \: T1 s5 H1 T: f; A8 s　　他也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跟千重軍的一級將領平等交往？那樣一個少年？
& I% `' g7 q9 o/ d  q! q# T
　　……
' K# y4 Z6 x& f6 c3 A
- E7 f/ Y% I( j$ K1 Y　　……

　　荊櫪的判斷絲毫無誤。

( |) [7 W/ R. ?　　接下來的戰鬥又持續了一刻鍾不到，場面跟之前完全逆轉了過來。

5 F; e+ l, K3 O% E9 J　　夏猶寒完全接近不了姜風，不斷逃竄，不斷挨炸。

7 p$ N8 k+ G8 S& x5 q! w& e　　他的衣服變得破破爛爛，渾身上下散發著焦枯的肉香味，整個人像是要被烤熟了一樣。

　　最後，他無力地站定，伸手道：「行了，我認輸吧。」
9 g' M7 c& o- {# _9 h, h" B
$ c% p# e6 F3 _. i4 o　　他的手勢和話語一出，周圍的光罩立刻緩緩降下，空氣中出現一種微粘的膠性氣體，把殘餘的電流全部吸了進去。
  G! L3 x2 S5 j
　　混亂的空氣和巨大的聲響瞬間平定，觀戰者這才看清夏猶寒的外表，這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再一次驚呆了。
( F( f0 E$ ^% [% y
9 N$ v6 N% r, `1 u7 Q  o　　一個心明武宗，向一個身明武尊主動發起挑戰，沒辦法還手地挨了近半時辰的打，然後舉手投降了？
; o6 [1 P+ W! C+ B+ M
　　同樣是軟刀子割人，同樣是被打得遍體鱗傷，衣服破爛，大家對姜風的態度和之前對夏猶寒的完全不同。
- Z" t! G" C; V  G, I
　　沒人會覺得姜風拖了這麼久才贏是在玩弄夏猶寒。

　　以身明武尊和心明武宗的力量差，沒辦法馬上秒殺是正常的。
) t0 V$ o8 A* }: K  D' l
' L6 n, L, |1 s; C; a' I& r　　但不管怎麼說，贏了就是贏了！

7 s, z$ h" p/ x　　雖然到現在為止，他們也不明白姜風是怎麼控制住局面的。但結果擺在眼前，奇蹟已經發生！

　　觀戰者沉默好一陣子之後，突然爆發出一陣歡呼聲。
4 U$ \7 P3 `% C
　　他們紛紛向場中湧去，想要近距離看看這個神奇的年輕人。
! F8 Y+ ?# g  R: V/ ]7 b. {
　　一個擊敗心明武宗的身明武尊！
% R  T6 ?6 }. ~  g# M/ ^( p; B
, B/ ?5 g+ q$ F1 [1 s8 q! L, A　　群眾情緒太激動，挑戰沒辦法再繼續進行下去了。

　　管理處的執事攤了攤手，無奈地道：「抱歉，您看這場面……」
0 i: k6 N  C7 M  A
　　姜風有點不甚滿意地搖了搖頭：「算了，本來也只是試試手……」

　　他同意到此結束，旁邊的陌生人卻不滿意了：「這怎麼行？現在才七場，明明還可以繼續挑戰下去！」

- a2 o0 E+ I0 c4 W# Y　　執事也很無奈：「關鍵是暫時聯繫不到對手了。姜大人連心明武宗也打敗了，這麼短的時間裡，還有哪個身明武尊敢接受挑戰？」
. V5 a4 r( P1 P7 R$ o/ H
　　他這話說得很實在，也是事實，但好生生的連勝紀錄要是被這麼精采的一場戰鬥中止的話，也太可惜了。
; `4 ^/ o! J; I
& R3 \: |; r6 [9 ^0 f　　執事想了想道：「連勝紀錄我們可以繼續為您保持，如果聯繫上新的對手，我們會再通知您，您覺得如何？」

　　姜風戰意未消，他點頭道：「當然沒問題！強大的對手，越多越好！」
" [( M0 B) i# E9 Y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355 打得不過癮
0 l# y& U# [- _
5 C* y; w% @  }; h　　七場戰鬥之後，武修區非常熱鬧，姜風也沒辦法再繼續做其它事情了。
# k" e( J, c; m8 H. L7 t
　　正好這時候夏猶寒接到重繁的召喚，要求他帶姜風回去，兩人就一起往回走。
6 t. d3 K: A; ]' V
　　路上夏猶寒非常沉默，姜風也沒有說話。
+ f% U. I# u5 C+ X
* t- s9 _! h8 i! M8 F3 r　　快到行政廳裡面時，姜風突然轉頭看了夏猶寒一眼，略有些不滿地道：「你未盡全力。」

0 Q  C( {: [% E9 g# m* H　　夏猶寒頓了一頓，臉上重新帶上了笑意，道：「你怎麼知道？」
6 ?$ `4 K" |, U+ k% X: V
* Y: L. j& _  W+ G4 G　　姜風揚揚眉：「那就是真的了。」

# O3 ^2 g! V( `* S) P　　夏猶寒笑了笑道：「我的武技有些特殊的地方，不方便完全暴露。而且，再打下去就要出大事了，你可是少族長的貴客，我也得收斂一點。」
7 Y0 q3 N- u& }; k1 O" Y
　　姜風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只能嘆了口氣。
8 M  l+ N# Q. ~0 u: H" ~
" [" R' ~) y; n2 G　　戰鬥雙方實力比較懸殊的話，通常能做到點到為止。
: ^7 q  i) X! m
+ d- g: u; C! l2 e9 P$ o1 q　　但如果雙方實力相近，只有逼到極限才能分出勝負，最後會怎麼樣就很難說了。兩敗俱傷甚至同歸於盡，都不是沒可能的事情。

　　事實上，姜風能把夏猶寒逼到這種程度，已經非常驚人了。
" h! W  X$ V" W: E; c
　　要知道，夏猶寒是重繁的心腹，本來就是精英中的精英。他的實力，遠遠不是普通的心明武宗能比的。

　　打完這一場之後，夏猶寒對姜風比之前親近多了。

9 I6 f$ C3 h; P! S$ i　　他一手搭上姜風的肩膀，笑道：「不過我真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竟然就有這樣的實力。怎麼，還沒打過癮？明天我再陪你練練手？」
7 c* H3 U, t; f% H9 p( [9 M" B' g
　　姜風搖頭：「這種程度的戰鬥的話，還是算了吧？勉強也只能練手了，根本沒什麼訓練的效果。」
0 R% ?! G, w6 d; j& T& h- a
# X  y2 R, d. i2 z　　他口氣不小，夏猶寒卻偏偏很清楚他說的是真的。
& N+ t- \+ v2 \% d
( p# x3 I% M3 v0 ^　　他沉吟片刻，道：「說得倒也是。你現在更需要的是實戰……不過你剛才那電網是怎麼回事？單發攻擊的力量比一個身明武尊的全力攻擊還強！」
/ i% n& m' ~; K7 g) A/ q, \
% h; D2 v  M$ T% z" N* f5 V　　姜風道：「因為那本來就不是單發攻擊，是合力攻擊。我之前設想出來的，還沒完全實驗到位。真正完成的話，威力應該更大。」
% d- _, m  t8 V( z
2 h. i0 }) Z4 I- V　　夏猶寒倒吸一口涼氣：「這還不夠？完成的話，可能到什麼程度？」
$ a  A/ C9 u! k9 {; w
　　姜風打量了一下他，道：「那時候。你正面迎擊的話，可就不是這點皮肉傷了。」

　　不是皮肉傷，那就是重傷了。
. J! v& f1 O- K
　　一個身明武尊的攻擊，重傷一個心明武宗？還是心明武宗裡比較強的一位？
$ n) a( }8 C' h% J* B6 w+ A
% D) E( A% |9 X- r7 v　　夏猶寒盯著他的側面看了一會兒，齜牙咧嘴地道：「我真懷疑，你是不是個老怪物套了個年輕的殼子！」

　　……

　　……
: Z! q; f8 J( p1 c! ?% K
　　兩人走進重繁的小院子，他立刻迎了上來。
" o2 ^$ s/ s5 B
! a: M/ b  w8 f7 C  f　　一看見這兩人，他就又是驚訝，又覺得有趣地笑了起來：「你們倆到哪裡去打架了？竟然弄成這樣！」
5 H+ \0 l1 `9 Z+ J* [! S4 M0 n
　　他叫人打水給兩人洗漱更衣。姜風進了一個房間，重繁則去了他隔壁夏猶寒那間。
1 W: q% w& {% J0 W
　　夏猶寒簡單跟他說了一下剛才發生的事情，還提到荊櫪觀戰。
5 i4 i: X( ]6 y
6 F' r' n# o5 ~, v8 @2 o# F) h　　重繁微微一笑道：「哦？荊櫪……他什麼反應？」

' O: t9 d+ F5 C6 I5 Y　　夏猶寒苦笑道：「當時那場面，我能留意到他來了就不錯了，哪還有心思去多看？」

: L- l% t% `: \3 j6 _　　重繁有些意外。
' d# U1 L: e9 F
　　夏猶寒的實力他再清楚不過了，雖然他看過了姜風九天國戰的全程，也絕不會認為姜風能贏得過他。但就算贏不過，能把夏猶寒逼到這種地步。也是非常了不得的事情了。
" `$ P. \; \7 `/ Y) d
　　夏猶寒是心明武宗，恢復力也很驚人。但比姜風就差遠了。
/ k1 R9 U1 n" h! i% d4 c* i
　　洗漱完畢後，他一張俊臉上仍然滿是傷痕，被破了一半的相。
/ ]  Z, t7 w7 |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苦笑道：「就這，他還沒打過癮呢！」
# P4 S% W+ N( e: \7 u& B
6 Q, `) B" F' w" `+ A% ~( v% ~　　重繁若有所思地道：「沒打過癮嗎……你覺得他的實力大概在什麼層次？」
1 w$ f( y. u! p0 q: [( @' r9 t1 O
　　夏猶寒鄭重地道：「跟心明武宗差不多，可能還略強一點。而且。據他所說，他還在磨合訓練中，這還不是他最強的力量！不過剩下的，也只有在實戰中慢慢訓練了。」

, [1 ~1 T- Q% P　　重繁點點頭道：「嗯，我知道了。我來安排吧。」

/ \' q4 y! ?* h% _; x　　沒一會兒，姜風就出來了。夏猶寒一看見他，狐疑地皺起了眉。

/ q* W1 H; K* H/ a　　可以很明顯得看出來，姜風裸露在外面的皮膚沒什麼傷。
5 y& z3 S5 ]! S/ x9 }
! E! ^, e# S( g  U4 l　　他不記得自己剛才有刻意迴避過，難道姜風的傷都在衣服遮住的地方？
8 e0 W; Y) r. t5 Z3 E% b1 {2 a
　　重繁卻沒有多想，他叫姜風回來，本來就是有事情要說。
9 j3 t+ _0 ^9 l  Z2 k
0 b; U) @6 W8 s* w; }* H　　他跟姜風一起在院中石桌旁邊坐下，微微一笑，道：「剛才我五叔過來跟我說了一件事情。」

6 @/ P& c5 m' R% l8 \8 T; x　　重五？長老派那邊的人？
# Q2 F5 K8 r- d! \* @# X  {" l
+ f; f0 \# y  X1 B　　「什麼事？」
8 q/ }1 d' C! F) Z, Y5 p
　　「這次落葉宴，重家一共邀請了一百七十多位賓客，連同他們的隨行人員，一共約有五百餘人。這些人基本上都是武修，所以按照慣例，落葉宴的主菜酒水都會用特殊的藥物炮製……」
2 H/ d! O7 X$ m* i8 d
　　不光是重家，這也是整個九天玄極大陸上流人家通用的待客禮儀。

$ y" y3 R' L% |# y, p' D, E! H　　四大門閥也好，重家也好，他們來往的客人幾乎就沒有普通人。
: [. f+ t# |# j
5 T; \7 v4 e5 b/ L. w! L　　對於武修來說，上等的飲食都是能促進明力、淬煉體質的。
4 d6 y3 l3 U( h; t* P. d" i
# v% y* N: ^' P: W' b　　因此，重家日常宴客在這方面都很講究，更何況落葉宴這種正式場合。

0 M: k$ d# W1 R+ D0 M1 H  C9 Z　　無論酒水還是食物都是特製的，味道當然重要，但如果沒有特殊的功效，還是上不了檔次。

& E% i3 p- M1 r1 _! _　　其中最重要的還是每一席的主食，它必然由明獸或者明植為主材製成。
9 C1 s$ {8 M& [
　　明獸美食的烹調非常複雜，不比寶器製作來得簡單。通常，烹飪明獸肉的廚師需要極其精微的明力控制能力，再輔以特殊的藥品，花費大量精力才能完成一道。

　　除了重家和四大門閥以外，就算普通世家或者皇族，一輩子估計能吃個一兩回已經算很不錯了。

　　重繁知道姜風對此沒什麼瞭解，他把這些細節簡單介紹了一下，接著道：「剛才五叔就是來跟我說，因為某個緣故，供應落葉宴的藥物沒辦法到位，所以主食出了點問題……」
; y5 u3 g2 d( {  }; p3 v
# k! U2 D! e$ s6 D8 f0 p  h　　聽到這裡，姜風立刻就想起一件事，挑眉看向重繁。

8 N1 R0 O' O2 C% P　　夏猶寒身份特殊，兩人談話時他也沒有迴避。聽完重繁的話，他眉頭緊皺，怒道：「早在半年之前，落葉宴已經開始準備，怎麼可能到今天來說藥物到不了？」
1 T: Z( L1 N/ V& ]9 S! P6 ]
8 X; @! `* `/ r" S% ?　　姜風道：「重繁不是剛才趕走了一個不守規矩的藥物商人嗎？那些人不是正好就可以拿這個做文章了？」

5 m' P. W3 G/ T+ H; L$ j　　重繁含笑點頭道：「沒錯，那邊就是這樣說的。本次落葉宴的所有藥物都是由萬家一力供應，現在萬家不能踏足千帆盡，不能再跟重家合作下去，所以落葉宴也就有麻煩了。他們希望我能通融一下，收回成命，萬家願意重禮道歉。」

; G2 E( L5 }# Z4 }# Y　　在場的三個人對視一眼，心裡都清楚事情遠沒有這麼簡單。
7 @/ ~8 T2 C% ?$ O
　　萬家是因為違反憶帆里的規矩被趕出去的，多少也有些殺雞儆猴的意思。

　　憶帆里軍事化管理的規矩絕不可廢，也不打算廢！

6 i8 e* {4 _7 l: G0 ^　　如今，重五因為落葉宴來給萬家說情，看似只是要個「通融」，其實就是一個威脅。
3 i2 ~2 |! Q/ V8 F: u& T, s$ e
　　落葉宴是重繁的生日宴會，是他正式在重家確定自己的地位、在大陸露面的重要場合，絕不能有絲毫疏忽。
7 \4 P, B  d) y! M
! l/ B$ u/ L0 c; n　　是落葉宴的順利進行比較重要，還是憶帆里的規矩更重要？
: Z4 z3 I$ U1 q
　　重五這是逼著重繁讓他做個選擇！

　　夏猶寒問道：「一個萬家而已！重家合作的藥材商多了，少了這一個，還可以找其他家！」

　　重繁一點兒緊張也沒有，他搖頭道：「他們既然出了這一招，肯定早就有打算了。現在去找，我敢確定，要麼就是找不到人，要麼就是拿不出足夠的藥材。」
, a, a! r1 `& B2 l" e) g0 A2 d& k
$ _, @6 S2 G& N# v; @) m' _　　夏猶寒道：「但總要去試試！落葉宴這麼重要，怎麼能讓他們破壞掉！沒錯，我現在就去！」
  [0 L- G6 }6 r$ M: Q3 r7 a
; W$ M8 P  B3 M+ z　　說著，他站起來就要往外走。

　　這時，姜風突然「哈」地一聲笑了起來。他看著重繁問道：「你覺得他們是怎麼想的，才會選這件事來給你搗亂？」

　　他的語氣輕鬆，好像完全不把這件事當回事似的。

, Y+ t: c, V, T　　重繁聳了聳肩，眉目間的神采也是夏猶寒少見的飛揚：「我也不知道。也許是因為我們的運氣太好了？」

+ {9 R/ i1 E/ i4 s3 M　　運氣太好？這是什麼意思？
* r7 D4 ^: L. Q* p; |& l
7 d8 i& [& z, _8 a3 ^( n　　夏猶寒狐疑地左右看看，完全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 R% E2 I& a6 l! s6 v* H# c. p
+ G  H3 ~# j! `; H　　姜風笑了起來，他轉頭看向夏猶寒，問道：「你吃過你們少族長做的飯嗎？」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356 看清楚了！

　　當初姜風剛剛治好重繁，兩人一起在無名小谷暫住的時候，重繁閒極無聊，又覺得姜風做的飯難吃得要命，就開始接手他的工作，研究明獸食物的做法。
/ u5 C: r% }. D8 o# t
　　他不是武修，體內沒有明力，小谷裡還沒有合適的工具調料，他唯一有的就是一個百毒不侵，能夠消化一切混亂明力的姜風。
1 }+ y) K( _5 a: Q
" z; A% H. F* k' a0 m% D% ]　　在姜風的配合下，重繁大膽進行了各種嘗試，最後從可入口到美味，研究出了一整套烹調技法。

  K' J0 D. x. O+ d6 O# v: ?　　不需要過多的藥材，不需要高控制力的廚師，只需要配合特殊的烹飪手段，就能做出不遜以前的明獸美食！
/ j" L/ A/ s6 f3 O' a
1 G5 F3 q/ F" {: z$ Y9 ~( Z8 |1 H- S7 }　　大概誰也想不到，重家少族長還有這樣一門手藝吧。

　　回來千帆盡之後，重繁各種忙碌，再沒可能自己動手做這種事。所以到現在為止，家族裡還沒一個人知道。
  J' x. H* g  D7 E1 @
( K( Q$ P3 M( ]2 N　　現在聽姜風悶笑著說出來，夏猶寒目瞪口呆，簡直說不出話來。

4 y9 H, H" D& t7 ~; g3 q　　過了老半晌，他才吞吞吐吐地道：「少族長親手做飯？這……這……」
* @2 \: x" k$ F2 M
& e; J5 B% I4 |3 J6 l& ~3 C　　重繁微笑著端起杯子，姜風笑得更大聲了。
7 P; P) @% g! S" ]9 ^& W; l7 J% M
& U9 S3 b9 ?+ L: P0 f　　不過以重繁的身份，他當然還是不可能下廚。而且他當時做的東西都更偏日常、易吃、便攜等等，要辦成正式的宴席，還需要廚師進一步開發。
( L% }" N) j+ I5 R2 f4 Q
3 P7 h( `8 t" w9 u　　他沒把這件事暴露出去，而是派了人暗中操作。一來為了避免長老派那邊搞別的花樣，另一方面也做了其他安排。
  s0 ?; d# l9 c0 m/ U
5 k' f' @3 D2 `3 o* D7 A  U3 m　　兩邊的矛盾越來越激烈，對方越來越不顧大體，他們這邊不可能再挨打下去。
  Q- t2 \' h: N2 C# M! d
$ c% n7 f: B  T0 _6 e3 F+ B; B6 }　　重繁迅速安排了這些事情。他的確很忙，就這麼一點時間，中途還有好幾個人過來說其他事情。
" t' J  C* x" `- D- @
　　他接到一封短信後，突然笑了起來。然後，他轉向姜風。把信紙遞給他道：「千重軍荊所長想請你吃飯，請我引見。」

　　姜風一愣：「千重軍？」

$ D- g1 X- ?, x　　重繁點頭：「千重軍的主要任務是對抗魔族，所用的戰技跟武修們的武技不太一樣。荊櫪是千重戰技研究所的所長，全面負責戰技的開發，他想見你一面。」

　　自從在河中縣見過千重軍以後，姜風對這支傳說中的軍隊一直又好奇。又敬仰。他點頭道：「沒錯，軍隊的戰鬥更注重配合，對付魔族跟武修之間的戰鬥也不太一樣，的確應該進行特殊設計。荊所長是嗎？我也很想跟他見面，不過他是怎麼知道我的？」
& ~( s+ ?7 \+ I+ t5 C; x( L3 U
　　重繁微微一笑道：「見了面不就知道了？」

　　這時候時間已經接近傍晚。荊櫪安排的地點是在憶帆里貿易區的海內居。
9 W3 S  o" X2 p' s1 i! m! K9 i
0 Y( Q( Q( Y- G. R　　重家把海內居開遍了整個九天大陸，貿易區這家就是他們的總部了。

2 t7 G4 V: w. s! t9 n　　姜風是這次邀請的主賓，所以重繁表現得很隨意。他仍然穿著那套樸素不起眼的青衣，只帶了夏猶寒一個人。
2 @7 G% T" N* ?# t: ?
# {4 ?; d, T$ }3 w  }　　荊櫪那邊倒是表現得非常鄭重，他包下了海內居的一個獨院用來宴客，幾乎把研究所的所有人都帶來了。

0 z- k3 I8 {& G8 u　　這個陣勢讓夏猶寒都有點吃驚，而且他能感覺到，荊櫪這麼鄭重不是因為重繁這個少族長。而是因為姜風。
: A6 L9 k, k( x7 F
　　要知道，這家海內居雖然是總部，但憶帆里地方有限。地方反倒不如其他地方的大。
6 @8 J) x2 g% p: K1 y) Q! O
　　類似這樣的獨院，陸明鎮的一共有十座，但憶帆里這裡只有兩座。
; D% M1 U4 O: w, C, `4 [8 W
6 p* H  I# K  z' P1 a　　想要包下獨院，除了不菲的價格以外，還需要一定的身份地位。荊櫪能包下來，代表他出示了自己的身份。也代表，他是以非常正式的身份在邀請姜風的！

$ S8 ]- v8 o6 ^% V2 w( b( o' K( Z4 u　　千重軍在重家的地位超然。族長一脈幾代單傳，勢單力孤。但是有了千重軍的支持，他們就能保持絕對的權威。

& \4 H" f; v- L, c  M! F　　千重軍的高層人物，正式宴請一個少年，還讓少族長引見？
, V2 S/ e- J  b( W; @" Z, W
9 r2 n3 Z3 A& G7 ~% Q' G  [　　這件事說出去，一定會讓整個千帆盡都為之震動！

　　姜風和重繁一進門，以荊櫪為首，研究所四十多個人全部站起來行禮。
- v, \7 }. A  u( R. R$ F
　　重繁是少族長，當然是第一位的，但接下來，他們向姜風齊齊施禮，搞得姜風都有點受寵若驚了。

　　夏猶寒在一邊看著，眼睛微微一眯。

　　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荊櫪這個老狐狸想做什麼？

　　不過他同時也看出來了，荊櫪以外，研究所的其他人都有點不明所以，個別人甚至還有點不服氣的樣子。
5 L" u. R6 O9 |# |& U. {
　　嘿，看來有好戲看了……

　　眾人分主賓坐下，出人意料的是，重繁堅持讓姜風坐了主位，自己只坐在他的下手。

6 I( G4 x' L: p) q4 q  a" |　　這一讓，讓得研究所一半的人都變了臉色，看向姜風的目光鄭重了幾分。但那幾個不服氣的，就更加不服了。

7 V' e+ s; ^- v8 Z　　姜風到現在為止都不知道荊櫪是為什麼請他，但他心性極穩，重繁讓他坐主位，他就坐了。荊櫪帶著人過來敬酒自我介紹，他就微笑著應答，一點不耐煩也沒有。
% B/ H' c% [9 N9 x
　　荊櫪看見，眼中的欣賞又多了幾分。

, p- D# [: x4 C& g7 p　　酒過三巡，宴會的氣氛漸漸起來，荊櫪再次端著杯子站了起來。他開門見山地道：「姜大人，我知道你心裡納悶。我荊櫪也不是拐彎抹角的人，就直說了，我想請姜大人來當我們千重戰技研究所的顧問！」

　　這句話一說出來，大廳裡立刻安靜下來。包括蒲子章在內，研究所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重繁倒是很鎮定，他舉杯到唇邊，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2 L: ^& @  f4 E" L/ L1 e
: C+ \( C8 j1 Q) d2 |0 `" \　　片刻後，一個年輕人跳了起來，叫道：「荊大人，這怎麼行？這小子才幾歲，就能當我們的顧問了？」

" L. s( p* H4 R' g" K7 N　　荊櫪眼睛一橫，道：「說話注意點兒！有能力就是有能力，跟年紀有什麼關係？」

　　姜風這才回過神來，連忙站起來道：「荊大人可千萬別這麼叫我，叫我小姜就可以了。對千重軍我一向很崇敬，荊大人有事請儘管吩咐，顧問什麼的，真的不敢當。」
8 \3 N1 f3 u* _6 o
　　聽他的話說得這麼客氣，其他人的面色也緩和下來。
! ~* O# W0 J' S
　　重繁搖頭道：「你又不是重家的人，對重家和千重軍都沒有義務。幫了忙，該有的位置、酬勞都不應該少。」

　　姜風笑道：「這樣說的話，千重軍對人類又有什麼義務？為什麼一直要與魔族戰鬥，保護人類？都只是做自己應該做的事而已。」

　　荊櫪眼中的欣賞更濃了，不過他還是堅持道：「少族長說得沒錯，該有的位置和酬勞都應該有。」他眨了眨眼睛，堅硬的面龐上突然帶了一絲戲謔，「別的不說，對我們來說，正式加入也比臨時幫忙更有保障不是？」
" u4 |  Y" ^1 M: ~
　　研究所的人面面相覷，都在對方臉上看見了震驚。

+ h8 p% c% w4 f( Q3 U. E3 w- Z　　一方面是因為荊櫪向來嚴肅，像這樣開玩笑簡直是破天荒的事；另一方面，他們也從荊櫪和重繁的話裡聽出了那一份認真。
/ k% e* h3 U5 B% d* Q
　　他們是真的想要這個少年加入研究所，成為一個編外人員，來協助他們這些專業人士的工作！

2 A* q. @+ h. {( I8 Z( Y% w　　姜風沒有鬆口，他笑著搖了搖頭，道：「荊大人這實在太突然了，我還不知道你們究竟看中我什麼呢？」
; a8 l& N, n: D4 n  o
# E' H2 v# c  x. s" D　　荊櫪道：「我希望你能為我們設計千重軍小規模戰鬥的陣型，作為千重軍的常規作戰模式。」
% H+ U4 S( {8 p7 f
　　「嘶——」這話一出口，旁邊所有的研究所成員，連同夏猶寒一起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荊櫪的這個要求實在太大膽了，簡直讓人不敢相信！
; M: w# @  s. V1 Q/ Q
　　常規作戰模式，是千重軍的基礎戰技之一。

9 h' n* s3 R5 Q- w5 |4 B　　千重軍像這樣的基礎戰技，全部都是經過數百上千年，一代代推敲磨練起來的。要在上面修改一點都很困難，更別提重新設計。
6 a/ r& T' F: Z( X2 ]# }8 H( D
　　再老練強大的武修，也不敢接下這樣的任務，荊櫪竟然向一個十六歲的少年提出了要求？

　　所有人刷地一下看向了姜風，只見姜風也有些驚訝，而他旁邊的重繁卻一臉的鎮定自若，微笑著端起茶杯，小啜了一口。
- d- {+ q0 @1 q$ I; c) T
　　姜風一想就知道荊櫪為什麼這樣說了。他苦笑著搖頭道：「荊大人，您是看了九天國戰對吧？」

　　荊櫪點頭道：「正是。」
' ~, }7 ?5 }1 _5 p4 ~, a: Q
　　姜風搖搖頭道：「但是，朱天國當時的戰法，是沒辦法複製的。」

; y$ @' U. L$ F0 [　　荊櫪皺眉：「不能複製？但是今天下午，你在武修區競技場跟夏大人戰鬥時，不也是用的同樣的戰法？」

' v: e" u. q. O, b　　同樣的戰法？
+ ]: A7 c9 F! K3 d. J/ W* _9 s
6 [) m( V' N/ Q+ w, g　　夏猶寒頓時回憶起下午的那場戰鬥，他隱隱約約感受到了一些什麼。
4 b6 F  ^8 m8 Q
3 ]; R- R, t" e+ m: t* e( ^3 b　　姜風還沒有回答，之前特別不服氣的幾個人之一就叫了起來：「頭兒，你究竟在說什麼？什麼新戰法，能比得上我們現在用的？」
3 p7 ~; J1 Y7 o+ y1 N
　　另一人接道：「九天國戰？那不是小孩子的玩意兒嗎？有什麼可參考的？」
5 O* C0 Q' d* v4 [
　　荊櫪對他們的態度就沒有對姜風這麼好了，他眼睛一瞪，斥道：「一群蠢貨，本事不大，脾氣不小，成天只會坐井觀天，還自以為了不起瞧不起人了？」

　　他唾沫橫飛，罵得他們羞惱交加，完全抬不起頭來。也有些人開始在心裡想，荊櫪是什麼樣本事的人？他對姜風如此推崇，說不定這少年真的有什麼過人之處？
+ X$ o$ [) n' ?' \4 X3 Q
　　荊櫪臭罵了他們一通，最後一拍桌子，叫道，「好，我就讓你們看看，你們跟真正的天才之間，究竟差了有多遠！」
5 b5 d% Q% b  {/ C3 T
, n1 T" Y$ K+ P" _/ a　　說著，他拍了一個拳頭大的留影球在桌面，喝道，「看清楚了！」
% f. r, [7 J1 ?' [
* z- Z/ g6 o* {/ T6 ^2 U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357 跨境戰
7 V# m" L8 g; r3 O' {
4 Y% j. U* D4 Q# K3 W' B　　留影球裡出現的當然就是今年九天國戰朱天國的全部戰鬥經歷。
9 d5 ]+ B8 n8 Z( v8 ^( I
" o- L/ W0 y. v　　九天國戰之後，萬星關的兌換物裡選項裡就會出現這樣的留影球。它按國家來分佈，八個國家一般就有八種。

　　每年，冠軍隊伍的留影球是最受歡迎的，尤其是今年的朱天國，很多人很好奇他們究竟是怎麼以弱勝強，打贏那麼多強國的。
, c' b3 {9 m" y+ s4 t2 a6 A  F
　　不過，就像之前那個人說的一樣，關注九天國戰的人不少，但也有很多人就把它當成「小孩子的把戲」，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5 F: v- ?5 A7 o2 H" A　　像荊櫪這種身份的人，會去關注購買九天國戰留影球的，屈指可數。
! ], p) H% j  y* w% A
　　姜風第一次看見這種留影球，也不由得好奇地看了過去。

　　研究所的這些人還是有眼光的，朱天國戰軍三十人，從進去的第一戰開始就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

) M; B7 s+ A. L　　一關關過去，他們眼中的輕慢消失了，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嚴肅。
3 |3 k7 t) y) }9 D+ {0 r  A' }! [! b
　　最後，這四十多人全部情不自禁地湊到留影球旁邊，看著裡面呈現的情景，擠得連姜風這個當事人也看不見了。

　　朱天國和玄天國那一戰，徹底地讓他們震驚了。
/ b2 c1 o0 Z" r
　　研究員們「轟」地一下炸開了，叫道：「這是怎麼做到的？這些小孩子裡連身明武尊都沒幾個，這一擊怎麼會有這樣的威力？」

5 D" q. S9 i7 r" X/ N　　「你看見他們的配合沒有？有點幼稚，但也有點意思！」
: p9 D& V0 [! a
. r9 @' b7 U1 W0 Y2 ^　　國戰到了後面，他們激烈的討論又停了下來。
$ F6 A. A# U4 X7 w% {1 q6 m
　　荊櫪揚著眉看著自己的這些手下，看著他們臉上的震驚與敬畏，遠遠地跟重繁對視了一眼。

　　最後。留影全部播放，研究員們安靜地坐了下來，不斷在腦中回味，一時間竟然沒一個人說話。
0 W4 c7 l0 c4 F; K8 G0 _5 H
　　荊櫪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正要發話，研究員們突然像是驚醒了一樣炸開了鍋：「姜大人，剛才是我們的錯！」
* \6 [! Q$ m( E# t2 K! t
　　「對，我們有眼無珠，錯看了你！」
1 J& ]2 _  h5 Y2 s
　　「請一定要來我們研究所，這套戰法實在太神奇了！」
- y" X+ O9 L5 \9 a2 d
　　一個人高聲道：「朱天國戰軍這是三十人合力。相互牽引增幅，把力量重疊相加，引髮質變。所以才能發揮出超越境界的力量。」

# _' j( i) G. i; w- r6 ?　　「不止如此！他們用的不光是自己體內的力量，還牽引了周圍空間裡的明力！」
# O7 S$ N$ z$ r0 A) G0 U1 w
　　「這跟我說的有什麼差別？總之他們就是用出了跨境的力量！」
( k3 E0 _) h! \. j9 ?2 P
　　「不不不，你說的只是力量。我說的是境界！心明武宗才能牽引外界之力，他們三十人合力，竟然跨境了！」
" o) s& i( H. A6 w
　　「老吳說得沒錯，這可遠不止合力而已，這比那厲害多了！」
- ~- m! w# t( u
　　這些研究員傲氣歸傲氣，的確還是很有真材實學的。更重要的是，他們對他們的本職工作充滿了熱情。
& y- |8 m0 f: b. k. B# M- ?
9 E( S+ r$ L5 l5 Q　　看完九天國戰，他們立刻就明白為什麼荊櫪對姜風會有這樣的讚譽。一開始他們還在爭先恐後地向姜風道歉。想要拉他入夥，不知不覺中，又開始激烈討論起剛才看見的內容了。

　　姜風倒是很喜歡這種氛圍。他發現他們在極短的時間裡，就一個個把握住了這種戰法的關鍵，不由得在心裡暗暗讚嘆。

　　這時，又一個研究員高聲道：「想一想，如果能把這種戰法普及下去，我們就能跨境戰了！這樣一來。對付高級魔族就不是問題了！」

　　說到後面一句話的時候，他的聲音都有些顫抖。旁邊的人也露出了同樣飽含希望又滿是悲痛的眼神。
0 \, q$ a+ K5 u! m" w* e( \
　　人類與魔族的戰爭，一直以來都面臨一個極其嚴重的問題。

# ?1 Q! G) o, A　　人類身體的自癒能力。比魔族差遠了。
( \, `0 e# S$ L1 F0 E% w- H; U
8 u; \& L6 \1 Y6 \) s　　這種情況，越到後期越明顯。

9 Q; i2 r6 o3 Q8 F6 _  q8 I　　高級魔族的自癒能力堪稱變態，只要不傷到絕對的要害，他們就不會死。最關鍵的是，只要他們不死，他們就能徹底恢復，幾乎沒有後患。

　　而人類，只要傷到一定的程度，就會留下永遠無法治癒的後遺症，不同程度地失去戰力。
  U  {% Y" Y6 z# k. m5 l2 A
　　這就直接導致了人類強者的數量遠不如同等級的魔族，這也是葉寒洲出現之前，人類接連敗退、大量失地的主要原因。
% O( Z; ]1 Y: n, W+ Y8 H
　　心明武宗之後，武修之間擁有強大的等級差，魔族那邊也近似與此。

0 }5 J6 i$ r3 H+ Q; w( j　　與心明武宗同級的魔將實力遠遠強過校級魔族，一魔屠滅百名身明武尊絕不是神話。
( Q8 q" J. v% A- I  z
) z" f3 r+ g% Z1 q0 K$ e5 M　　這樣一來，高級魔族多過人類強者，很多時候需要大量低級軍士拚死去戰，鏈明法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誕生的。
1 X! m" Q+ W- q/ \  p
　　但鏈明法準備時間長，副作用非常嚴重，根本不可能成為常規戰法。

　　於是，如何以弱敵強，成為了人類軍隊對抗魔族的一個極待解決的難題。
3 a+ W) d/ a* d  L* d7 u/ P8 i
　　事實上，要不是魔將以上的強大魔族每百年要陷入沉睡，進行一次蛻變，早在葉寒洲出現之前，人類就已經潰敗得不能成軍了。

& X$ V+ G! R7 |& h% g　　而沉睡就代表著可能醒來，蛻變代表著會更加強大，所以，現階段人魔之間的平衡也只是表面現象而已，更何況，人類現在還少了一個葉寒洲，一個頂級強者！

　　千重軍和禦魔軍本為一體，一想到這一點，研究所的人們看向姜風的目光頓時更火熱了。

3 b# Q6 c1 N& c# b　　三十名陽明至身明武尊的聯合，就能發揮出心明武宗的力量。即時生效，沒有後遺症——這正是他們急需的戰法！

/ E* g/ p2 E% A# s% t　　有人快言快語地給姜風解釋了一下這其中的因果，尤其是抗魔軍隊當前的困境，姜風的表情也變得嚴肅下來。

　　他思索片刻，道：「我也是經歷過泰倉魔戰的人，人類與魔族勢不共戴天，如果這套戰法真的能行的話，我當然應該無償把它拿出來。不過，這中間有一個很大的問題。」
2 p8 Y' P2 m+ x' O9 b$ ?
! b! D- \$ f# U9 [, v( W　　荊櫪迫不及待地道：「有問題就提！我們一定盡全力為你解決！」
" U8 ?" J1 T) {- y0 Q4 K6 R7 ~
, }# n+ o' g* c  \7 y( ], c8 _7 M　　姜風搖頭道：「不，不是我個人的問題……嗯……也不能這樣說。就目前來說，這套戰法無法複製。只能我一個人來使用。」

　　他目光坦然清亮，眾人一看就知道不是推諉之辭。

　　荊櫪皺眉問道：「為什麼？」
* A- ]2 g0 L, x3 k8 f) y2 ?
6 r" v2 B" [: d. O  x. B　　現在酒席已經半殘，姜風移動席上的酒杯，擺了一個陣型，道：「因為它是基於我的武技特性而完成的。我這套武技比較特殊。它能成為陣型的核心與樞紐，把各人的力量和精神意念連接起來，形成共振區域。在這個區域裡，無論是點是面，都能發揮出比單個人的集合更強的力量。」
. ^0 k, `* O' K+ `* v
　　他看了夏猶寒一眼，繼續道。「之前跟夏大人的戰鬥也是這樣。我花了點時間佈局，把那些電球當成單個個體，複製了國戰時的陣型。」

　　其實當時他拖延戰鬥過程的原因不止是這一點，還有利用天機魔方收集更多的數據，推算夏猶寒瞬移的距離、波動等等。達到預知戰局的效果，這一點，就不用跟荊櫪他們說了。

　　「只有你的武技能達到這樣的效果？」荊櫪皺眉發問，有點猶豫。

& a1 ~* ]& ~- E( t8 I# I5 {　　按理來說，武修的武技是個人的秘密，就算再好的朋友，如果不是對方主動告知，也是不能隨便問的。
% D, \: Z; l) @$ k
　　所以。姜風說到這種戰法是因自己的武技達成的，荊櫪就應該到此為止，不應再追問下去。
, f7 d2 e/ d( n8 n2 e7 W: Y) X
　　但是。這件事情事關人類與魔族的戰局，以及數百萬抗魔軍隊的性命，關係太重大了，荊櫪實在是不敢不問，不能不問！

　　他正猶豫著要怎麼措辭，姜風已經神情坦然地繼續說了下去：「這門武技名叫無界訣。是我自創的。其實到現在，無界訣仍然不是很完善。還有很多改進的餘地。不過這門武技就是我給自己量身打造的，裡面有些東西。只有我自己能做到，沒辦法用在別人身上。」
4 M. ~3 z% Q* y( U7 B
3 x( K# X- {6 v　　個人武技嗎……
6 O" Q7 A7 g1 G: z
7 b) {1 `- {) o: t! h* a) R　　荊櫪更加沮喪，但仍然有些不甘心地問道：「那能不能找到一些跟你體質近似的武修，你收他們當徒弟？」他苦笑道，「不是我太貪心，實在是……」

　　姜風溫和地打斷了他，道：「荊大人不用解釋，我懂的。如果可以，我也很想把無界訣用在禦魔軍和千重軍的身上，也好讓我們的將士少些犧牲，能幹掉更多的魔族強者。不過……」

( z% X* {% n  L+ i0 l　　話沒說完，他突然心中一動，有些猶豫了。
; b3 d) |; R" L& j' L4 Z- |
3 m+ |) w9 [- V* |/ V3 o　　他說的當然不是假話。無界訣綜合了寶器與武技，創造時就以是天心種為基礎，加入了天機魔方的功能，是切切實實地為他個人量身打造的。
& [/ q# |! \. A4 u) O' y
　　這世界上只有一顆天心種，只有他有因天心種和個人能力而衍生出來的天機魔方，無界訣也不可能再教給任何人。

　　不過，換個角度來想的話，千重軍要的並不是無界訣，而是朱天國戰軍的戰法。
, i; J1 u$ e. Y- w2 X: x
4 B+ t( I, {' N& r$ x" q9 t2 G8 [　　這個雖然仍然是在無界訣的基礎上運轉起來的，但畢竟不是完整的無界訣。
+ Y, l8 p! o, I0 P5 ?/ h8 p) y/ y
+ n" \$ i5 g0 j1 n! Z) E　　如果用另一種辦法，只保留這一部分的功用呢？

　　姜風思索良久，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擊，發出「答答答」的微聲。

　　研究所有人耐不住性子，想要繼續追問，卻被荊櫪用眼神嚴厲地制止了。
0 ^$ J  u1 ?, }# U
　　他看出來了，姜風好像有了一些新的想法，這表示，他想要的戰技還是有希望的！
5 o( a( s' _8 \$ G/ ~4 ]- L7 P
　　過了很久，姜風終於開口，他一邊思索一邊道：「這件事情恐怕不是我一個人能完成的。」

& j8 H. k1 N7 T8 i　　荊櫪眼睛一亮，疾聲道：「還需要誰幫忙，你說，我綁也要把他綁過來！」
1 j$ ]7 C8 V1 j! b' x
　　姜風的手指重重在桌面上一點，道：「四線寶器師連江，我需要他！」

2 C7 Y" `* ]7 R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358 戰友
7 y3 u% n$ {. Z6 P4 N, a
& Y' _1 ^. |4 {4 y  L　　關於無界訣的構想，最早是姜風跟連江一起推敲出來的。
/ h3 U) N/ Z+ H3 d
　　它的理論基礎就是以人為器，以明力為中心，將寶器與武技相結合。

! v) K3 z7 Z6 E- U6 T　　人器這個概念以前就有，向來有一些寶器師私下在研究，不過不成體系，反倒變成了不上檯面的鬼蜮伎倆。
, q5 T( u- }' x0 e& T4 ^+ ~
+ Y2 Q8 Z* K8 x/ y+ l7 w0 D7 x　　連江是四線寶器師，眼光和層次和這些寶器師完全不同，他想要創造的東西走的當然也是正道。
" i3 j  o" n8 u/ p8 p. i
　　連江對寶器的瞭解極為深厚全面，當時一場深談，姜風受益匪淺，後來能趕在連江出成果之前創造無界訣，還是占了天機魔方的優勢。
' D5 L8 h% B' ?+ K: S4 ^7 c9 X5 B
" p6 v$ [( z8 E1 o　　九天國戰中，連江不知用了什麼辦法跟姜風聯繫了一次，還給了他一個非常關鍵的建議，朱天國戰軍之後的戰法，也跟這次提點關係極大。
$ F( l. B1 `* l" [8 @9 J0 p* i
: Z7 F6 z4 R& X0 }　　兩人本來約好了國戰結束之後再聊一次，結果之後他一直沒出現，也不知道做什麼去了。

  [: I* T# M5 A- c" n　　連江跟姜風不一樣，他更加高瞻遠矚，他想要創造的新型寶器是具有普適性的。
8 o0 ^4 f6 ~. t
　　如果有他幫忙，利用人器的新概念，也許能把朱天國戰軍的戰法從無界訣裡剝離出來，獨立成一套適用性更廣的戰法！
4 s" F0 h& g: a, v$ @
　　他把前因後果對研究所的人說了一遍，人人大喜。

9 Q, F, z0 K& r( w) Q9 t　　荊櫪立刻看向重繁，重繁也爽快地點頭：「放心，我會去設法聯繫連大師，讓他儘快趕過來的。」
& I  E2 N* }" F$ D! ^
　　姜風也說：「嗯，在連大師來之前，我也會好好想想。只是沒有連大師的能力，未必能出什麼結果。」

' T# C+ G( z+ C4 U( l7 u' c　　荊櫪二話不說，站到姜風面前，向他深深地鞠了一個躬。他認真地道：「不管有沒有結果，我們千重軍都記你這一次恩情！」
  t# [- S1 F5 u+ w7 N7 @  _
　　姜風連忙讓開，回答得同樣認真：「就像我之前說的那樣，對抗魔族，是所有人類的義務。這也是我應該做的！」

2 \2 Z& h3 }& Y　　重繁微微一笑，對夏猶寒吩咐了兩句。夏猶寒立刻站起來笑道：「好，正事先說到這裡，讓我們再好好喝一杯。為了人類的未來，乾杯！」
7 q4 @4 ?8 m4 N0 S% L% V$ y7 S% Y9 l
/ Q3 L: E$ h: m& x　　舊席撤下，又換了一桌新的。
: b6 d4 p( w) w* _3 v9 y$ F; r
　　這一次，千重戰技研究所的成員一個接一個地過來向姜風敬酒。

( }  y2 I4 i8 N0 Z' N4 }　　他們無比誠懇地為自己之前的態度道歉，同時感謝姜風的付出。
# e/ E# x/ Q) S. A6 Q- n
/ \* G+ V; }4 C5 Z: |- V3 e& l2 l( P　　姜風心潮澎湃。最近一段時間低落的心情此時一掃而空。
  c& C- m$ f# f
　　研究所的這些人這樣做，是為了自己嗎？

　　不，是為了整個千重軍以及禦魔軍，為了人類的存續！

5 R1 W9 r% W+ |　　他們是真正把這件事當成了自己的責任，當成了自己要為之奮鬥終身的事業！

1 T: T2 u6 P8 q　　在這樣的無私面前，人生中的挫折似乎也變得微不足道起來了。

　　畢竟，姜晨還有回來的希望，葉宵還有復生的希望，一切都還有希望！

　　熱鬧的氣氛中，姜風的眼睛重新亮了起來。他一手按著自己的胸口，在心裡喃喃道：葉宵，這些都是你的戰友！
  ?. F6 W: t+ O. X- J# M* l& H
# Z' ]1 [- ?  A# x& Q* r  y; R. P# o　　……
2 \5 X* ?* m/ P7 w. E
1 G: f  T! j' G& E: [9 w5 W7 Y　　……

4 I7 `7 a1 }- o+ S1 B1 i　　海內居的獨院一共兩座，除了這座以外還有一個。兩邊距離不遠，以樹相隔，配設了高階寶器，互相都看不見對面的人影，也聽不見對面的聲音。

　　另一個獨院的宴客廳裡，這時的氛圍很有些奇怪。

2 y0 u* {) [" A" A. E  c5 N7 Y$ i5 ~　　這廳裡一共擺了三桌，兩個副桌說說笑笑。非常熱鬧，主桌卻冷冰冰的，氣氛極為僵硬。
4 ^; r+ {* G  v
1 ?5 i: h! F0 }( y! q　　主人倒是掛著笑容，努力想引起話題。但架不住客人不配合。
: R, y8 c3 I; t! }5 o5 I: H
　　那兩個客人都板著一張臉，不管主人說什麼，他們都一言不發，既不點頭也不搖頭，簡直就像兩尊石像。
7 Z% {6 j" a0 T# z& I
- I. d% G! `2 u% {4 }: |　　這樣的過程一直持續到最後，酒席散去。兩名客人齊刷刷地站起來，同時告辭。主人想要挽留，但他們連個說話的機會也不給對方留，說走就走。
! S% Z. ]7 A9 G9 j+ T& B" M
　　最後，宴會廳裡只剩下主人這邊的人，勉強撐起的笑聲瞬間就消失了。
" k  C+ O6 {; }; m; }) S. V
2 p: V+ U6 r% p$ t4 }　　一個人往門外看了一眼，走了過來，冷笑道：「這些兵蛋子真是油鹽不進！」
9 B+ s- G  b; {8 v/ F- Y
! {$ j: T! ?. f0 |7 t　　主位上那人眯起眼睛，思索了一會兒，擺擺手道：「不管怎麼說，今天他們能來，已經是意外之喜。剩下的事嘛……」他輕哼一聲，露出一個詭秘的笑容，「就要慢慢來了……」

4 [% v7 e8 V7 K: z+ {- p0 X! h! P　　出門那兩人一直向著軍事區回去了，兩人並肩而行，剛剛走出貿易區，左邊那人就沉聲問道：「薛統領，我還是不明白，我們今天為什麼要過來？」

　　姓薛的漢子回頭向海內居的方向看了一眼，沒有說話。
* b; x0 G2 v7 {: D
* \" M4 |& Y$ S# b  Q, y  a% Z# }　　……

1 ^8 ^3 P: j8 e' y. e　　……
. `( l* G" y  u% x0 B( j
　　海內居的另一幢獨屋裡，氣氛已經變得無比親密熱烈。
3 {& U8 X& J% R, a0 `( m
　　敬完酒之後，研究員們索性也沒坐回自己的座位，而是圍著姜風他們這桌團團坐著，開始閒聊。
9 n9 j/ r" f1 ]: }
9 z2 E. |- `$ Z5 G0 u( A　　這些全都是戰技研究員，負責開發新戰技同時包括實戰與防禦，改進舊有的戰技。這項工作看上去很刺激，其實卻很枯燥。
% [0 d! e2 B1 M. H- t1 j
% K8 \% ^% h& h. u　　它需要大量的推演與計算，每一個細節都要推敲到位，否則反而會出現反效果。
& o* ?7 y) |0 @3 Y& t' s8 X# S* ]7 m
$ s) V6 ?6 C9 h1 u　　長年累月做這個，沒有熱情當然是不行的。
( J. a/ H4 k# v9 Y* A
9 t$ T2 e) [$ E) w　　研究員們聊著聊著，就把話題轉移到了自己的工作上。

　　姜風聽得津津有味。
# h9 D  J' j4 |  Y7 U7 J
# X8 S: f* L- Q- t# ^3 Q% H( [　　他從還沒融合天心種開始，就已經嘗試著改進武技，對這方面很有些天賦與敏感度。
. |5 \& x9 C- [  ^
- r" H; a: O9 T7 a. {. t　　之後，有了天機魔方相助，他的研究漸漸走上正軌，但說到底還是個野路子。

　　也就是他的開發以及改進更多地是針對個人，主要還是他自己本身，所以取得了一些成就。

7 J/ b* y: J# n+ g) j　　畢竟，天人血脈加上天機魔方，無論什麼樣的創新他都敢想敢嘗試，這個優勢實在大得驚人。

　　這也造成了一個結果，他自創的武技大部分情況下，只能給他自己用。
' O0 h0 z" C9 k9 Q% e- Y: _# N* m
　　雖然之前給平亂山他們也嘗試過量身定做，但那時候定做出來的結果，跟無界訣這種武技比，就差得太遠了。
7 @1 p$ `6 U( X' _7 @  o& i7 s
　　而千重戰技研究所，那就是專業中的專業。
) Z* B3 W* S7 z) E+ p6 T9 X- Q3 ]
( s: l- D- W+ n0 @; p0 x3 @　　他們打造出來的戰技並不針對個人，要求千重軍所有正式以及預備成員，人人皆可學會，皆可使用。
+ n' N0 \  o$ }* g
3 i" l$ W2 o# h2 n( j, o　　這可不是簡單的事情，前期要做的工作實在太多了。就算創造出來，也需要大量的時間用來調適修正。
4 u5 |1 _# W- c6 J
　　千重軍一共二十八套戰技，同時包括日常修煉、實戰進攻、實戰防禦、戰後修復等等，每一套都是千錘百煉的結果，是千重軍如此強大的支柱之一。
% v) I4 M  M! T% i
　　而創造這些戰技的研究所，更是千重軍的重中之重，他們的頭腦與經驗，全都不可替代。

　　所以，千重戰技研究所在千重軍裡的地位極高，之前的傲氣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 [0 _6 n. @: ~3 y. j% ~　　現在他們放下架子，圍著姜風侃侃而談，幾乎每一句話都是精華。姜風的眼睛越聽越亮，好多以前模糊不清，只有些略感覺的東西，這時被一言道明，那種感覺簡直爽得不行！
8 |% j( b( A, e% M
　　荊櫪微笑著坐在一邊，讓手下們自由發言，其實也是在默默打量姜風，聽他說話。
3 n# ?% h$ N9 Q8 x: z
　　姜風越聊越來勁，荊櫪卻也越來越吃驚。
: e) g# V( M" g( O& ~0 I5 e
　　姜風說話不多，只偶爾才插一句話，或者是發問，或者是提出一個新的構想。
/ I1 w; c  a+ p/ h2 [
" Q" z8 h! b! G' M& G6 `　　他所有的問題全部都問在關鍵的位置，每一個新的構想都極為大膽，但仔細想又的確是具備操作性的！

) \3 y8 x# K( r" m( V7 R) z　　他一拉蒲子章，在他耳邊輕聲道：「你，負責把姜風的話全部記下來。」

9 i' j8 T) `4 M/ I　　蒲子章一愣，他的水平比荊櫪還是低了一點，沒辦法第一時間體會到姜風問題的妙處。不過頭兒說的話他當然會照辦，沒一會兒，他就退出了談話，一個人在旁邊默默記錄。
. K; }$ s3 o+ {: k' Q; d
　　重繁還沒有融合明心種，還不是正式的武修。但這時，他坐在一邊聽著他們談話，也全無不耐煩的感覺，反而聽得入神，好像都聽懂了一樣。
. d+ b& X* c4 t9 d
　　他注意到蒲子章的動作，暗暗地點了點頭。
+ \8 G, [; R! x
　　夜漸深沉，海內居明月樓裡面一直熱火朝天。
5 C% G& [4 a" ]( k: O  z/ |
* _/ V# `4 @) u9 V9 b/ N　　不知不覺中，話題再次移回到九天國戰上，姜風開始細述國戰裡幾場關鍵性的戰鬥，以及他是怎麼把朱天國戰軍的集體戰法轉移到電球上的。
7 o9 f2 m" d" V
4 q3 i4 t! o! L$ z; D　　他搖頭道：「我也是跟夏大人戰鬥時，臨時想出來的。身明心明兩個境界差得太遠，不用這種辦法，我基本上沒有獲勝的機會。不過人和物體還是有些差別，那個電陣的威力還沒有發揮到最大……」

　　一個名叫韋節的研究員拍桌叫道：「很正常，那還是你第一次嘗試是吧？哪個戰技不要反覆磨練？一次不行，咱們再來二次！」

& |8 r+ M" E' K9 [# d: C　　另一個叫畢丹青的突然站了起來，大聲道：「不如現在就去現場演練一下？咱們一起把這套電陣這名字取得簡直太偷懶了……一起把它搞起來！」
) V4 f5 T* K: u6 \6 V1 E& ^. l. i
　　研究員們集體起鬨，叫道：「好好好，走走走！」

6 k  E9 W/ l7 t6 E5 r9 k0 R　　荊櫪微微一笑，轉頭看了重繁一眼。重繁也笑了，他拍板道：「行，現在就去！」
0 O8 |) S8 H( b" ]# U7 ]' \
) D. f! H+ Q& N) o. S; `　　眾人趁著酒興一起亂糟糟地站了起來，簇擁著姜風就要往外走。

　　這時，姜風懷裡突然一熱，他伸手一摸，憶帆里的區牌到了手上。區牌上一閃一閃，他的手一碰上去，一段信息直接傳入他的腦海。

" X4 r, {4 |0 _8 [* O5 ^/ \　　他笑了起來，抬頭道：「正好，武修區競技場那邊來了通知，有個合適的對手到了，問我現在能不能應戰……」

　　研究員們對視一眼，一起笑了：「正好送上門來……當然！」

6 l9 m# y& F4 d; @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359 同伴

8 B5 d- Z+ N; i& Y# a　　高庭野是一個巔峰級，也就是三鏈七竅的身明武尊。他到達這個境界已經有六十餘年，一直未能破境。
  D- f8 V; o8 k6 D! o1 Y  M: {
9 O( ~; z# }' ]: Y  a+ v# n) S　　其實像他這樣的武修非常多。
8 E: @; _( \4 f/ J
　　身明到心明這一線之隔被稱之為「天地障」，形容兩個境界之間有如天地之差，只要能打破，那就是超脫了一個層次。
2 i1 }) p1 I! k1 L* @
1 z8 @% [% `% Z　　有這個特殊的名字，也表示天地障非常難破，絕大多數身明武尊一輩子都被卡在這裡，真正能夠打破的，十個裡都不到一個。

2 H# T1 Q0 B* S' E　　大部分情況下，天地障都能在十年之內被打破。如果上了二十年還不能打破，就代表你這一輩子都沒什麼希望了。
- z. x5 m+ i$ Q$ `/ _
  U9 Y& s/ T. W2 N4 Z　　所以，上了二十年，身明武尊們基本上都會接受現實，認同自己從此就是個身明武尊了。

0 F0 Q1 y+ }1 C　　高庭野卻是少數中的少數。
/ z2 A% S& z5 }2 V
2 ?: V6 w& P9 [　　他卡在天地障卡了六十多年，但到現在也沒有放棄破境，還在不斷嘗試著向前突破。

　　為此，他想盡了一切辦法。
4 C7 m! K8 r1 M: o' a+ q
* F9 b; J+ O; V- k; w4 j2 V　　出外歷險、使用各種藥物和特殊手段、參加禦魔軍進行實戰……
7 P1 y, G; [6 `+ O
　　六十年過去，他戰意不減，破除天地障，幾乎已經變成了他的一個執念。
' @1 e3 m; \5 ~
8 p8 T6 m/ |; f$ W+ l2 l　　對於他這樣的人來說，接天人榜已經不再能滿足他的需求——限制太大，戰鬥次數實在太少了。

　　他深信實戰能夠解決一切，所以他需要大量的不間斷的戰鬥。憶帆里武修區競技場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只要他在憶帆里，就絕不會拒絕任何一次挑戰安排——反正，競技場管理處的執事也會儘量安排合適的對手。每一次挑戰，他都會全力以赴。不管是輸是贏，都拚命去戰。

　　他深信，突破就在生死之間！

% T7 {' |5 j+ `　　這時，高庭野正站在競技場的旁邊，靜靜等待對手的到來。

. l% M2 s% e; i& @　　他已經聽說了這少年下午時的戰績。身為身明武尊，七戰連勝，最後第七戰的對手甚至還是一個心明武宗。
. W2 k3 ?3 Q7 y+ D
　　這樣的對手，正是他所需要的！
# Z- E1 s7 j5 |6 P5 z8 Y7 t) N
: _( ^$ d3 w$ d　　他的呼吸綿長，隱隱微光掩在眼皮後面。明力在體內緩緩流動，元枝裡沉澱的力量幾乎已經變成了純金色。這正是六十餘年的積累與淬煉。

　　他已經準備好了！

: ^- v; t' t/ X6 P0 b, x- F( P　　突然。場邊傳來一陣嘈雜聲。
; J; g- e- D6 A7 N" J
5 D) t9 A* b* }) L! b9 y% c" e1 ?　　憶帆里武修區競技場是全天十二時辰一直開放的，沒有休息時間。

" c6 ]2 l( ?5 D1 T# F8 {) T/ N# P　　但是相對來說，晚上還是要比白天冷清一點，觀戰者也沒有白天多。
! g! l6 S0 F. P. _( G( ?4 x$ |0 w
: j* ]+ U5 W2 f( E8 T! s8 e0 o. r　　聽說下午那個神奇少年要跟高庭野戰鬥，還有不少人接到消息。專門趕來。今天的競技場比平時熱鬧一些，但現在這個嘈雜聲，也太響亮了。

　　高庭野微微抬眼看過去，只見一群四十多個人快步走了過來。遠遠有酒氣飄來，顯然是剛從酒席上下來的。
+ h( x1 _- [& X$ U7 H. s
* `9 g$ w( C; \0 R) f$ ]7 |9 B- b7 E　　被擁在中間的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相貌俊秀，身材高挑，帶著明亮的笑意。正在跟旁邊的人說話。在高庭野眼裡，明顯就是酒後的笑容，帶著十分的醺然。
1 f8 }& D, m8 P6 g
　　高庭野眉頭一皺。有些不滿。

0 F6 E6 _  B/ `/ `- Q　　他一直覺得，武修需要充分的自制力，必須要戒酒戒色。這樣才能保持最好的身體狀態，才能充分地調動身體每一寸，在戰鬥中發揮出真正的力量。

　　像這樣的少年，就算十六歲就如此強大又怎麼樣？毫無自控能力。想必一輩子也就止步身明境界了。
& F' e! h  H" V# E' H( c/ H
( Q9 k3 m& V6 R! Q: V　　高庭野有些失望，他的表情變得冷酷起來。

$ ~  I3 w% Z7 L* L9 e6 ]6 X* l　　當然。他不會輕敵，他仍然會全力以赴。他會讓這少年看看。真正的武修應該是什麼樣的！

+ H$ `- f& @8 w$ _! r1 q' s　　姜風的確是剛從酒席下來沒錯，不過他的興奮可不是因為美酒佳餚，而是因為剛才的「閒聊」。
+ [  w2 i2 i; A8 ]
+ s1 ]0 k# t9 \; [　　這時，他的大腦中靈感迸發，又有了不少新的想法。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在實戰中實踐一下，看看效果！

　　他走到競技場旁邊，管理處執事快步走過來，向他行了一禮，又好奇地看了看他身邊的人。

+ C3 a( z& C8 H8 X) c　　荊櫪帶著研究所的人跟姜風打了聲招呼，退到一邊的觀戰席上去了。從軍事區出來吃飯，他們穿著的當然都是便服。不過就算是負責研究的文職人員，他們也仍然是千重軍一員。他們的身上飄蕩著一股異樣的氣質，讓人不敢小覷。
9 |: g2 d4 H- ]' Y% q3 n
' g* q2 e  E. y* _　　重繁今天晚上是徹底騰出了時間，竟然也帶著夏猶寒，坐在他們中間觀戰。

% ~; G. D" A! k4 R5 b" I& Q　　執事對姜風道：「姜大人，今天晚上第一場的對手是身明武尊高庭野。」他簡單給姜風介紹了一下高庭野的情況，姜風點頭道，「巔峰級別，真厲害。」

4 f* t, m7 {' f, Q4 |( F2 V$ r　　執事笑了笑，繼續道：「如果姜大人這一局獲勝，又願意繼續戰鬥，我們還約好了兩位身明武尊，他們到時候會趕過來。」

　　姜風毫不猶豫地道：「好！我當然願意！」
' J/ [# U7 B* b
　　執事以手撫胸，道：「那就先預祝您武運昌隆了。」
0 M  \$ g9 v6 B: b$ a) Z; z
　　執事退下，姜風走進競技場，高庭野一抬眼睛，利刃般的目光寒光四射，向他直刺過來。

　　姜風行若無事，行禮道：「高大人好。」

/ U4 ]3 t$ W+ w8 ~0 s　　高庭野冷哼一聲，斥道：「廢話少說，來戰！」

　　他說話的時候，光幕已經罩下，「來戰」兩個字還裊繞空中，高庭野已經用力一蹬地面，整個人如疾風閃電般向著姜風衝了過來！
* L" \2 j7 I/ Z9 a
　　強者與弱者對戰，經常會讓個先手，顯示自己的大度。

) o& E* m& d5 P# y* v　　高庭野是老牌身明武尊，就算跟姜風同級，也是個大前輩。但他卻完全不搞這套，說打就打，來勢奇快！
# D: W/ R: R) r
+ w8 V% b& v  Y　　姜風眼睛一亮，喝道：「來就來！」

8 I, p* ^% v. h# G3 L6 H　　說著，他抬起拳頭，對著正面一拳砸去。高庭野剛好到達他的面前，姜風這一拳正好砸向了他的鼻梁。

8 V' V3 T9 ~$ e( b8 d* ]　　高庭野心中一驚，微微有些心疑。

3 }$ W0 o& Y0 ]# Q7 l　　姜風這一拳來得實在太準了，好像早就預料到了他的走向一樣。這是怎麼回事？還是只是碰巧？
# X3 X  @& p! u1 _4 }. }; ^9 K# u1 M( C
( X+ V' ~5 p0 }$ D) ^　　這念頭只是一閃而逝。高庭野冷笑一聲，不躲不閃。

7 M) d! ~* Z, H　　姜風的拳頭剛剛打出去，就感覺自己好像陷進了一層軟綿綿的沼澤裡，再也沒辦法前進一步。

　　與此同時，他的明力不斷向外流瀉。越來越快！

　　他的腦海中浮現了跟高庭野一樣的想法——

　　這是怎麼回事？
. v2 o! j. C" v4 D) T
　　他毫不猶豫地收拳後退，高庭野嘴角譏嘲地一挑，繼續跟了上來。
4 a6 c' n  h, o& Y( M# }( i7 ~1 V
　　接下來，姜風很快就發現了。

8 m" p1 u2 Y( ?. v* C4 _1 o　　高庭野的身周有一層柔軟的障壁，大概佈滿在身周約有一尺的空間裡。

　　這層障壁有防護作用，攻擊到達這裡就會陷進去。

- }; n; O& h% e　　同時。它能吸收攻擊能量，如果是肉體或者明力攻擊，則會吸收明力。
# i; w- h0 u9 n0 o& L# k& `
　　顯然，這是高庭野的特殊武技，一個偏向防禦。卻格外強大的武技！

　　防禦武技嗎……

. T/ C: e! @+ g7 P7 ?　　姜風的眼睛更亮，微笑了起來。
3 t/ r# k: E8 C0 J
7 M- G- x; H# Z' r　　高庭野留意到他的表情，眉頭一皺，接著又在心裡哼了一聲。
8 d1 h. H; U; i6 j. d) n2 F
　　小子，沒見過這種武技吧？攻防一體，持續不斷，看你怎麼破解！
% v  t/ P9 r4 |2 Z
　　一聲清吟，一把銀色長槍出現在姜風手中。微微顫抖。

　　姜風的手握在槍身上，顫抖透過皮膚，傳入他的身體。他的心中突然一動。

　　這陣顫抖如同一陣低語。就像銀槍在跟他的身體對話一樣。接著，他對銀槍突然產生了一種極為熟悉的感覺，它的每一分每一寸都在漸漸跟他相融，彷彿變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

) O1 }& g8 n. Q* v　　姜風突然間明白了。
2 q0 E$ Y5 z7 f5 G+ H
4 d9 `2 i% i( u4 ?  k5 P　　這正是這把寶器銀槍的功能之一。

5 g; \) X5 }2 u/ \& S1 ?5 p　　它會緩慢地與使用者融合，吸收他的戰鬥信息。戰鬥得越久，它跟使用者之間的關係更密切。威力也會更強。

　　不過，它原來的主人呢？
5 ^3 A  w& U& `5 n* y
/ p  E/ x- Z* G' e6 k　　姜風的心中突然微微一痛。

　　它原來主人留下的信息呢？就這樣完全消失。從此變成一片空白嗎？
8 }8 t1 Z7 {4 F& U
5 a6 H3 f0 a* n, D6 o. m% K8 H　　他深吸一口氣，突然下定了一個決心。

) V8 ?$ j" D: }( N+ V: r) S7 s　　他硬生生地切斷了自己跟銀槍之間的聯繫。槍身上的顫抖瞬間停止，剛才那種血肉相融的感覺也同時消失了。
, a$ D- b9 J3 S6 P, e/ {5 f; ~' Q' T
3 e( b1 a/ H  l　　他的手指從槍身上撫過，目光變得銳利而堅定。

　　你永遠都是葉宵的武器，我會讓她復生，把你還給她！
: c" `: R9 M$ o# J, Q3 v0 s3 e0 Z
　　在此之前，就讓我暫時借用你的力量吧！
1 X3 U( ?: t; ^+ H% R5 P
  N! a. u2 A- _) \5 w) L　　「嗡」的一聲，銀槍彷彿感受到他的心情一樣，發出一聲清亮的吟唱，在場中悠悠不絕。
+ |  }5 F3 l- C3 M* [
/ |  {7 ]6 Z* U) }0 U　　接著，姜風又有了新的感受。

　　槍是槍，他是他，兩者沒有相融，卻有了一絲新的牽連。

　　這一刻，他們變成了同伴，心意相通，並肩戰鬥。
$ a& `( V1 C/ q* a0 j# }6 Y8 @
; p! D+ m4 w# i; u  Z　　姜風猛地回頭，下意識地覺得胸口一熱，身邊似乎多了一個影子。

　　下一刻，銀槍化成銀龍，再次轟向高庭野，與他身邊的障壁重重相撞。
; l* z4 t, H* i' `# R; ]5 v
9 x$ G% x4 ], t' I& O7 w　　障壁發出強烈的銀光，這一刻完全顯形。
2 c1 a' E0 w% B  a0 W2 \
% {6 @  t+ ]9 z  ?　　高庭野悶哼一聲，姜風長聲笑道：「能吸收能量的特殊武技？來，讓我看看，你能吸收到什麼地步！」
- M& t( j" |8 B  z
! a9 Q# Z! z; \0 k5 [　　說著，又一條矢矯銀龍轟然竄出，再次與高庭野相撞。「轟隆隆」的巨響傳出，整個競技場都感覺晃了一晃。

　　障壁再次銀光大熾，高庭野身體一震，面露驚色。
9 }! W- L( c  H; e2 r
% D- L5 n& ^# c2 Q　　場邊，重繁好像感覺到了什麼一樣，緊緊抓住膝蓋上的衣服，傾身上前。

4 `- L2 k; e: x- }9 Q　　他比誰都更清楚這銀槍是什麼，從何而來。

　　這時，他緊盯著場上的情景，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片刻後，他感慨良多地笑了起來，輕聲喃喃道：「葉寒洲，你也不枉……」
# v5 p, ]2 @4 t- W# y  ~3 ~' Y% G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360 一語提點

　　整個競技場都被銀光充斥了。

　　一條接一條的銀龍從姜風的銀槍之上化出，一波接一波地向著高庭野衝擊而去。
/ [# A; e! y) o4 S  T; O3 I
　　這時候，高庭野已經完全沒辦法再接近姜風，他只能拚命支撐著自己的武技，強行吸收化解姜風的力量衝擊。

9 y2 X& i& C& {8 `　　他的臉色已經完全發白，心裡不斷在想：這小子真的是身明武尊嗎？一個身明武尊，就算是他這樣離心明只差一邊的巔峰級，也沒有這麼強、這麼多的力量！
" K+ Y4 @2 s5 c7 c
7 G; I! b! u$ U( ?2 D% h　　他為什麼還沒有力竭，為什麼還能繼續攻擊？！
0 `- s% k! p! [" k. p  O7 x
　　場邊，其餘的觀戰者不說，戰技研究員們也都看呆了。

　　畢丹青遲疑著問道：「這個能量級別，已經超過身明武尊了吧？」
! k1 x. Z0 c. i. F5 C0 C' |
　　韋節搖頭：「我覺得沒有。能量數量超過了，能量強度沒有。不然，對手早就被擊潰了，不可能支撐這麼久。」

　　蒲子章同意韋節的話：「對，但這個能量數量是怎麼回事？」

6 M/ C) y7 m- ^- e　　另一個研究員道：「這不應該是姜風個人的力量，他還引動了周圍空間裡的游離明力……」

6 r+ I' c- |. G( U- X+ i　　畢丹青眼睛一瞪，叫道：「這怎麼可能？身明武尊可做不到這樣！」

* g8 \3 I/ {- h, c, z　　又一個研究員伸出手，感受了一下，道：「的確如此，你們感受一下這裡的明力流動……」

: Y, ]( [' o' ]: g  u　　所有的「不可能」都沒有事實來得有說服力。他們緊盯著姜風，一起沉默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兒，才喃喃道：「這小子簡直可怕……」
5 k. Y" ^' t) q/ B* v' Z
' l! ]: B: y" w" x8 {; p　　這時，荊櫪突然沉聲道：「注意了！」
* ~4 F6 U' |0 S0 @5 F
　　他話音剛落。場上局面變化！
8 y$ B  y+ E/ x# @5 E3 ^9 f  f
　　蒲子章叫道：「對，下午也是這樣！」
) J9 c5 g, m, H9 ?7 e3 A- _$ i
　　與蒲子章同樣表現的還有夏猶寒，看著眼前的場面，他出現了強烈的熟悉感。
* ]" P2 O0 L  H, j
　　沒錯，下午那場戰鬥出現關鍵性的轉折之前。也是這樣的情景。只是，那時他站在場上，這時坐在場邊，看得更清晰。
! r5 i4 K8 O$ w/ ^1 `+ V$ n
( S& U) ~* N2 l; _　　場上到處都游離著殘餘的電流餘波，它們不斷撞擊、分裂、彙集，形成一團團的電球。

　　這一刻。電流突然像是找到了自己的中心一樣，瞬間聚集了起來，形成了四十八個腦袋大的熾亮電球，有層次、有遠近地匯聚在姜風身邊。

　　這時，姜風一聲叱喝。騰身躍起，銀槍直擊！
! C7 F( L3 X4 x9 ?) b1 y$ W0 I
　　電球上湧出無數絲線般的銀光，萬流入海般湧入姜風的銀槍，從旁邊看，他的身邊像是出現了一張電網。

　　空氣隱隱震動，強烈的危險感覺從場中傳來。

2 W$ f0 u& J' X: C* G: @　　韋節手忙腳亂地翻出一個寶器，匆匆看了一眼：「這種能量強度……」他猛地站了起來，道。「這才是質的變化！」

　　話聲中，「轟」的一聲，霹靂炸響。一條並不粗大，卻熾亮驚人的銀龍轟向高庭野的防禦壁。

　　轟擊的聲音遠不如之前那麼響亮，高庭野的反應卻完全不同。
9 c' b# a6 P- p* Z$ P( n1 m
9 b/ V) S- p8 Q. D% R# J" L3 j5 {　　他身周的銀光突然碎裂，同時，他身體表面浮現出強烈的金光，越來越亮。
9 ~+ Y3 N& j& C5 w
　　他整個人變成了一個小太陽一樣。耀眼得驚人。

　　這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情。

( I/ G2 Z. I- o1 K& n3 z3 [3 G　　這表示，高庭野已經承受不了吸收進來的明力。元枝飽漲，將要爆炸了。

　　以他的武技特性。這是最危險的情況。如果他承受不住，明力在體內炸開，他的元枝馬上會寸寸碎裂，甚至有可能動搖明心種。
& ^; ~+ [5 X$ y( s" r+ v7 ]
& K) R6 h& G5 W. R& x+ P* s　　這樣，輕則退回融合之初，重則明心種破裂，從此再也不能成為一個武修。
' G9 [  V! k0 D! c6 F; ]7 W- U
& n$ k* W/ w1 K' k) H　　戰鬥已經分出勝負，光罩卻沒有降下。它似乎也感應到場中的危險，如果高庭野的明力炸開，整個競技場周邊都會受到影響。

# _/ t1 n! C7 b3 |　　而這時，姜風還在場內！

　　「快退！」
! Y; d, h% z* J$ _! C
  W$ S( T+ F: n; B5 N' r　　場邊人人變色，研究員們全部站了起來，著急地向著姜風大叫。這時候趕緊退到足夠距離，說不定還能免於重傷！

　　姜風卻像是沒聽見他們的話一樣，不退反進，到了高庭野身邊。

7 O/ q1 }3 \$ J9 d; n; w　　他一手按上高庭野的頭頂，喝道：「有進有出，循環自生！」

/ p  i/ g$ c6 g' a5 |　　他的聲音不大，外面的人大部分都沒有聽清，高庭野卻身體一震，像是被大鎚重重砸了一下一樣。

* P& `% H1 D+ Y6 p/ q7 I- |# D　　不知不覺中，他放開了對自己身體與明心種的控制，周圍的空氣開始流動。
9 H3 `2 ], ]5 X! O: L1 m
　　他身周的光芒還是那麼強烈，卻漸漸變得柔和，遠不如剛才那麼刺眼。
1 A$ x' S* m: p, |. `6 X
　　與此同時，他的表情也漸漸平和，某種明悟出現在他的眉宇之間。他緩緩閉上眼睛，再次睜開，然後再次閉上。
1 ^6 q' s% q1 l" Z
　　如此三次之後，他的氣勢猛然間往上一拔，身上的光芒同時消失。
/ a% |  B6 V4 R: w. E
　　他睜開眼睛，看著面前不遠處的姜風，突然單膝跪倒，鄭重其事地道：「閣下一語提點之恩，我高庭野永遠銘記在心。以後但有驅策，萬死不辭！」

0 w0 V% w- r9 g  z　　光幕感覺到危險源消失，漸漸褪去。

" B, S, E9 [3 u( G　　場上場外一片安靜，只有微風緩緩流動。
& F/ [( G; u) }# x4 v! k6 O7 N& z
3 N7 \/ h& r; Y$ `　　包括荊櫪和重繁在內，所有人全部都驚呆了。
" x: S0 S5 n  Z* v
9 O  H( |& \6 D' O　　他們當然看出來發生什麼事了。

6 m$ ?. P# I9 w# N( z! ?　　高庭野不僅成功解決了自身的危機，還成功破境了！
  A+ U1 c" W. L$ B" g
/ q/ }% [9 J+ E& c$ F. h　　是的，在當了六十多年的身明武尊之後，他終於成為了一個心明武宗。這麼久了還能破境晉級，這在明心世界以往的歷史上，都是極為罕見的。
& X% X$ e. V, ^. [$ q% |. m
. y& h& C+ F7 i& V( I; O) s　　而毫無疑問，這是姜風給他帶來的。

3 Q1 w0 o# J) ?- v+ Q6 m% e1 d　　那個關鍵時刻，姜風到了高庭野身邊，一句話就讓他破了境。

　　這簡直，不可思議！
$ h# j8 S' J4 [8 e" a
& U9 z$ {3 z/ d- K2 ]/ J　　「有進有出，循環自生？」
8 P% |% N9 O8 y1 N& O7 h& H0 W
　　沒聽見姜風說話內容的當然不包括荊櫪。這時他喃喃自語，重複了兩遍，突然笑了起來。

　　他搖了搖頭，輕聲感嘆，「這世界上竟然有這樣的人，只是一場戰鬥。就看出了對方的瓶頸！」

- L- h5 Z% s5 X, f& e2 f$ [　　「啪啪啪啪啪」，荊櫪站了起來，用力鼓掌。他的動作彷彿是一個提醒，周圍的人紛紛醒悟過來。很快，掌聲連成一片。形成激動人心的聲勢。

　　這樣的熱烈不光是因為一場勝利，還是因為姜風為高庭野所做的事情。
  S2 {. B, b% E/ W' {/ g% ~4 p
$ f/ D* b" T6 X! }' w' f　　能夠有這樣一個人，幫助自己破境，打破積累了六十多年的瓶頸，還做到了——這簡直是每個武修的夢想！

2 Z( U, c- D! h) V# F6 d　　高庭野的心裡更是激動，這一刻。哪怕姜風讓他去死，他也願意。對於武修來說，尤其是對於他來說，境界停滯的絕望感，猶甚於死！
- E4 e5 ~: I6 b- U; l/ p* t
　　他剛才表示了對姜風的感謝。這時又二話不說，立下了明力誓言。

! f; x4 T! E+ N1 k; x　　金色的符號在空氣中生成，沒入他的眉心。這表示他以明力發誓，從此將會聽從姜風的命令。如有違反，明心種會自動產生反應，或者崩潰，或者境界再也無法提升。
& h6 E0 D- A8 v# W: Q
/ z  e- W; @$ N! g, e　　姜風回到場邊，執事立刻上前問道：「恭喜姜大人！現在累積連勝八場。下一局的對手。我現在可以為您聯繫了嗎？」

/ d% [$ u: ^: ]0 u　　姜風毫不猶豫地點頭：「當然，我還沒打過癮呢！」
( N: M6 |& D( `7 h
+ [! a# M5 T- y　　執事點頭道：「請您稍等片刻，我現在就去聯繫。」
0 s3 J1 w) e( t/ P3 k6 E, d
. L  u' P* P, x　　執事剛一退開。研究員們立刻把他圍了起來。韋節激動地道：「剛才那跨境一擊的確厲害，果然是心明武宗級別的！」
  z; [& f2 ^6 A1 l* s) U
　　另一名研究員卻有些遲疑：「的確很強，但是前置準備時間是不是太長了一點？」
8 s8 r" |; L7 g* A7 i# T
　　「我覺得沒問題，前面姜風一直在進攻，把對方完全壓制住了，的確有充裕的時間用來佈置。」
/ P% Y. Q% |& R0 G/ }  e
　　「你說得不對。那是因為對方是個身明武尊。武技還以防禦為主。如果直接跟攻擊型的心明武宗相鬥的話，陣型佈置好前。也許就已經被對方擊潰了。」
' {" v6 R6 }! j2 V, |
　　「唔，這樣說的確也有道理。不過這也是因為那些電球要有一個蓄力的過程。換到戰場上的話，由士兵組成陣型，這個過程就省掉了。」

　　「說起來，那些電球為什麼可以積蓄起來，你還能控制？」
6 D) p' J4 I& [, ?2 n
　　研究員們早就進入了研究模式，有問題就直接問，一點避忌也沒有。

  _1 t0 Q" ]* W" ]　　姜風多少也有點這方面的屬性，他回答得也很爽快：「那是因為我有這個。」
# \8 @4 o& e% E! s0 j
　　他伸出右手，金光在手掌上浮動，像薄紗一樣。一瞬間，它們變成了三把利刃，從指縫間穿出，像是平空長出了利爪一樣。
: `9 j) t; S- r& r
# O% s2 a7 }! M/ p　　姜風說：「這是我在九天國戰裡得到的獎品，國級寶器，名叫閃星砂。它是一粒粒細小的砂子組成的，可以隨心變化。我剛才把它們分成粒子，成為了電球的核心。」
. f( u6 r/ X. N! l7 j: N9 Z5 m2 {
　　研究員們一時間都愣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人道：「我聽說過這種類型的寶器……原來還能這麼用！」
/ v$ X! i9 g3 U, i1 x3 W
　　荊櫪搖頭道：「可不是所有這種寶器都能這麼用。普通的變化型寶器可沒有這樣的細膩度與敏感度，武修的控制力也遠遠達不到這種程度……不過，這種用法的確別出心裁，了不起！」

　　姜風笑了笑，道：「不過你們剛才說得也對，蓄力時間實在太長了。就算在戰場上也一樣，情況混亂，不可能隨時隨地都能保持陣型。譬如九天國戰最後一層，朱天國戰軍就被分割開來了。如果敵人太強，很容易提前各個擊破。」

. i1 K* [2 s( }& y; p1 s% f　　荊櫪沉聲道：「你說得對，這是個問題——大問題！」
& m$ b1 Y* Q" ~5 V6 L
　　他環視四周，目光從手下們身上掠過，問道，「你們覺得，這個問題應該怎麼解決呢？」
1 S1 u2 G8 N7 L- S& z+ `" B) K0 z
　　一時間，研究員們安靜了下來，個個都在冥思苦想。

: }2 H5 a+ C% Y, ~" A+ t+ b! E　　夏猶寒有點不可思議地看著這個場面，喃喃道：「一整個研究所，幫一個年青武修改進武技，簡直不可思議……」
6 v6 j+ @3 S) j0 Y) A
. R. h  \( ]7 u9 |　　身為千重研究所真正的主人，重繁卻只是一笑，道：「你不想看看他們最後出來的結果嗎？」
% N" N: Q6 |2 O* o. y
　　夏猶寒毫不猶豫地說：「當然，太期待了！」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361 打打學學
' d: V2 I6 \  i6 h! Y! f0 O
" e1 a5 l2 G# W# b3 x0 e　　問題提得非常明確，解決辦法就會比較好想。至於這個辦法是不是完美，會不會引發其它問題，就有待實踐檢驗了。
) f, ~) Z; N7 d5 q2 q3 B3 |! j0 A4 R
8 s) _7 f- `) L' a　　下一個對手到達前，已經有研究員提出了第一個解決辦法——

9 W5 d* F+ r' P% W" K8 E% d; Y5 j2 Z　　蓄力時間太長，那就在蓄力的時候加強防護，讓敵人一時間沒辦法破壞。

　　從概念到實踐原本需要一個很長的過程，姜風卻馬上點頭道：「嗯，這的確是個辦法。我們可以把隊伍分成兩支，一支用來蓄力攻擊，一支用來防禦。攻擊的話是多點合力，防禦也可以用近似的辦法，把力量分解……」
0 b9 a) j( i( A) `9 `
　　他突然看向高庭野，道：「說起來，把敵人的力量化為己用，也不是不可以做到……」
5 W0 T+ o) z( ~- M  F2 x
　　高庭野聽見他們的對話，以為姜風要問自己武技的秘密，有點遲疑。但他只猶豫了一會兒，就一咬牙，決定告訴他，算是回報姜風幫助自己破境。
$ u+ K# m( y) G7 d6 H
  X8 q+ q; v) G( Z- N　　結果他剛開口，姜風就擺了擺手，止住了他。
& D, `! ^7 N8 w
　　他眼睛微眯，眼底彷彿有流光不斷閃過，過了好一會兒，他點頭道：「嗯，的確可以試試……」
8 R( @1 f9 P! G
! I& R! M" x+ F* m　　正好這時候，姜風的下一個對手趕來了。

- M- Q. Z$ j( e) \! H( Y( K$ b　　他名叫柴有楚，也是一個巔峰級的身明武尊，不過跟高庭野不一樣的是，他晉入這個等級剛才三年，還很有破境的希望。
* @" L' ]6 S1 Y2 C4 @- I6 g, s% `
- |# }$ d6 m7 E　　所以，柴有楚也明顯比高庭野年輕得多，臉上神采飛揚，眼底帶著一種勃勃的野心。

　　光幕剛才降下，柴有楚就出手了。
: c6 s7 f0 E* w
: r' B) C6 l4 w　　他是一個火地雙系的武修，打起來大地微微搖晃。烈火夾著巨石紛紛而落，好像隕星一樣，非常壯觀。
6 Z& a" A7 R9 N7 {
　　這是一種純粹攻擊系的武技，正是姜風所需要的。
, B$ R5 h1 Y- J6 p! T) k
　　這時，姜風的身周籠上了一層紗一樣的銀光。非常淡，不仔細看根本看不清楚。
9 e1 U% W$ S- M* _# v
8 e# F9 K: f* X8 ~+ t( r; ?5 H　　但它卻非常堅韌，烈火流星砸在上面，火焰立刻向外平鋪出去，面積更大，威力卻小多了。
3 ^) w0 X# @: d+ T
　　畢丹青驚道：「這是一件防禦寶器？這小子手上好東西真多……」
4 @$ [7 L$ h, f
　　荊櫪緊盯著場上。搖頭道：「不，這還是閃星砂！他把其中一部分分佈到周圍的空氣中，形成一種臨時性的陣法寶器，用來卸力……」

　　大部分人得到閃星砂，都只會把它當成一件普通的變化型寶器使用。但姜風既是武修。也是寶器師，這件寶器配合無界訣，頓時產生了千變萬化的效果。

　　對於姜風來說，每一粒星砂就是寶器結構的一部分，多個結合起來，就是一個完整的、可隨時變化的寶器結構。它既可以攻，也可以守，一切隨心所欲。根據他對寶器以及戰鬥的理解而變化！

　　研究員們意識到了這一點，抽氣聲不斷響起。
# q% e3 g3 c4 K# n2 X
: z& `0 L4 Z* b- Y- Z9 [) v　　這種對明力以及其它力量的理解，這種反應能力與計算能力。除了姜風以外，他們完全想不到還有誰能辦到。

) K; F$ D% S! g& u6 I　　而他，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他未來的人生還很漫長！

3 D" F3 `/ d6 Q" ^# t! I' U　　荊櫪迅速冷靜下來，沉聲喝道：「你們也是千重軍的精英，難道要就這樣被他比下去嗎？這是其中的一個解決辦法。還有沒有其他的？你們能想出來嗎？」

) T; U+ N: g( Y0 |( X1 e2 F　　研究員們同時精神一振。

, W: i1 b9 J1 L0 i; `  h" U　　是的，姜風的確不錯。但他們也不是普通人。更別提，他們代表的是千重軍。是綿延了千年之久，強大而專業的戰技研究所，怎麼能輸給這樣一個少年？
$ }! q5 a3 {& o5 P2 T- Q
' w( ~. S. v/ {. w8 J% x- ~* D　　他們的眼中頓時閃起不服輸的光芒，表情變得認真而嚴肅。

　　這是其中一個解決辦法，還有其它的嗎？

+ `% \/ E( s: E6 m" q* W　　場上，姜風的展示還沒有結束。
7 F" `# p1 N1 H: K( v5 z8 h
: ?9 m1 Y" _, _$ N- P$ |  m/ L　　片刻後，高展野驚呼道：「這……！」

8 m* i; _2 P0 G2 u　　他上前一步，緊緊握住了競技場的欄杆，一臉的不可置信。
5 n4 ?+ o7 p3 ~. G$ h* M
　　只見，流星隕石不斷當頭砸落，全部都被姜風身邊的閃星防禦陣攔下。

$ j5 L: o5 G- w0 v; w- u　　而現在的情景，跟上一場戰鬥的情況有了微妙的相似。

　　隕石每砸一次，防禦陣的光芒就亮了一截。一開始，它只是淡到幾不可見的薄光，但是接下來，光芒越來越亮，漸漸的，姜風就像披了一件金色的衣服，能被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 T9 [! a( p' P: J/ r. ]
　　這正是高展野的武技，姜風正在吸收敵人的力量，把它化進閃星砂組成的陣型裡，加強了它的防禦力。
- K7 P6 s3 O5 a3 f4 I
　　「不，不對，還是不一樣……」

6 }. Y0 V& f- s" h/ d7 m　　破境代表的是境界和層次的提升，高展野現在感受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眼光也比以前更強。
$ \' O$ F( s* S$ f$ P
* }$ S. Z1 P( q8 z) Z　　他看出來了，姜風的化解跟他的不同，或者說更強的地方。

　　如果單純是吸收和容納，總是會有限制的。

　　就像容器總有大小一樣，人的身體以及元枝的容納能力也總是有限，剛才姜風就是讓攻擊力超過了高展野的容納能力，逼得他險些自爆。
, K  i% ?5 c1 k3 P
4 h: `/ T5 k3 x/ l2 T  p" k4 h' L  U　　而這也是姜風對高展野的提點。
" M- P$ Q9 [3 M) i: b8 x2 R0 k
　　如果容器不止是一個容器，而是循環流動的河水呢？
/ J( d- @' e5 j! n  {+ e4 f; J
　　如果讓吸收來的明力用於其它用途，不斷化解呢？

/ M& p+ {9 L$ i! {　　這就是姜風現在所做的事情！
' L& m5 n- \# m# ~' p7 v
, f8 _7 C; o0 Q7 t7 p" u0 t' `　　高展野的吸收只是吸收，而姜風則是化解。他把吸收來的明力直接用於鞏固防禦陣，相當於以敵人的力量來化成自己的盾牌。這樣一來，敵人就是在自己攻擊自己，姜風只需要根據力量的變化不斷進行調整就行了。
1 ~6 S4 G) K' I- n
　　高展野漸漸露出了微笑。
" h$ ]5 y; b8 p
　　沒錯，的確可以這樣做，他的確可以變得更強！
0 M+ g; n. \' j  D
　　荊櫪的境界和層次比高展野更高，看到的東西也比他更多。
) S  P8 C( Z! h: v" ]  T5 P8 k
0 Y# V$ V/ O& d' M% [& W　　他看出來了，姜風吸收與化解的方式其實跟高展野是不一樣的。
0 _2 a6 E) Z+ ~8 Z+ i
$ f9 r- }% H8 S, \7 C+ x3 r　　姜風讓每一粒閃星砂都發出細微的振動，這些振動跟敵人的力量波動形成共振，將其同化、改造。
5 w/ f8 U8 n! F+ m) t/ Y
　　這樣做比高展野那樣更難，但是轉化效率更好，效果更好。

　　當然，它需要的控制力與計算力也是無比驚人的。更別提，姜風戰前才做出設想，離現在完成不到一刻鐘時間而已！
4 J" V$ A* A$ e4 h, ^
- _9 c# ~5 u+ N3 n　　這一局完全在姜風的控制範圍內，最後的勝利者不言而喻。

　　甚至，柴有楚根本沒受什麼傷——這可是只有強弱對戰時才會出現的完全控制的場面。
$ g$ {1 i5 d! K8 a8 M7 Q
　　姜風一下場，再次被研究員們包圍住。

1 [5 e: L# p% l1 s+ m2 q. L　　剛才被荊櫪教訓過，他們完全沒對姜風的戰績表示吃驚，而是認真嚴肅地問他一些戰鬥中的問題，跟他討論。
- j( @" i- M; `! t
　　這些研究員不愧是千重軍的核心人物，功底之紮實，姜風拍馬難及。
* }1 H3 `# J# k& @$ h
　　這一次，有人提出了一些細節的專業改進意見，姜風只需要稍微一調整，就能讓蓄力時間比之前縮短十分之一！

　　不久，姜風的第三個對手到了，姜風用了跟之前一模一樣的戰法——當然是經過調整的。
+ o2 l! O9 N* s
& D$ a4 c: p9 _* L　　這一個三鏈七竅的身明武尊得到了跟之前幾位同樣的結果。
8 T2 z' Y4 c( x2 s( M
3 Q$ [* P8 ^9 ^　　到現在為止，姜風已經連勝十場。最後這三位，全部都是同樣階層，但是比他更加年長，經驗更豐富，等級更高的老手。而他，全部輕取，毫髮無傷！
( C! ~+ h$ m3 t, P3 x
　　以往，除了當年的葉寒洲以外，再沒有人能在憶帆里的競技場裡取得這樣的成績。連勝已經很不容易，以壓倒性的優勢連續勝利，絕不是同級戰鬥能夠做到的。
- K* v/ ]" o; A7 k
　　現在，這些觀戰者看著姜風，如同看著一個心明武宗。

　　沒人覺得還能有身明武尊能打敗他，唯一的問題，只看他們能在他手下堅持多久！

　　研究員們再次湧上來，這次有新想法的人更多。

; Y; R' G. [5 F　　而且很顯然，姜風已經完全打開了他們的思路。他們提出的構想越來越大膽，有些堪稱異想天開。
" z, B; R) E& q6 _  _5 I% G
　　但無論是姜風還是其他人，對這樣的構想也一樣凝神思索，認真判斷其可行性。
7 b+ B3 j9 D& m* c! }3 T
　　因為往往奇蹟，就藏在這樣的異想天開裡！

　　這一次討論時間更長，過了好一會兒，姜風才醒悟過來，回頭問道：「呃，今天還能安排對手嗎？」
( i. r2 ?& C7 Q# `* K7 S) {9 P/ W
　　執事們對視一眼，紛紛苦笑，姜風最熟悉的那個搖頭道：「抱歉，今天聯繫的都已經來過了。而且……」他攤了攤手道，「以您的實力，這樣的對手恐怕已經沒法再提供幫助。」

　　這的確是實話沒錯。姜風有些為難地問道：「那心明武宗呢？能幫我聯繫嗎？」

　　心明武宗就很難辦了。

3 ?1 {2 ~6 ~9 Z. `　　就常理來說，心明跟身明之間差這麼大，根本沒有對戰的意義。
+ G$ C" m7 E! y5 ?, U
　　而在這種正式場合，會接受身明武尊挑戰的心明武宗，非常少見。

- o( @4 Y3 S2 r& W　　關鍵就是，勝之不武，輸了就是丟人。
" z$ k1 a2 X3 [6 u+ f; g
　　現在觀戰的的確都知道，姜風是一個非常特殊的身明武尊，但如果說出去的話，有幾個人能信？

　　在他們看來，再特殊的身明武尊，終究也還是這個境界。能夠那麼容易跨境的話，荊櫪也不會專門來找姜風了。
0 g# Q2 l. ~- c
) X) |, u  }( X2 r, ]& W　　研究剛到一半，正是繼續需要實戰的時候，可不能這樣中止。

  N3 e$ S: y7 N+ q- b　　荊櫪道：「既然如此，那就到我們……」

5 u3 U; @* B' W5 A7 E! {　　他話音未落，一個渾厚的聲音突然從旁邊插了進來：「請問，姜大人，您願意到其它競技場戰鬥嗎？」

　　說話的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相貌英俊，長著一雙丹鳳眼，看上去很有些狡黠。
+ P, {! R+ x) e# v4 ^! m5 U, j
　　如今，他就這樣狡猾地微笑著，道：「除了我們這裡，千帆盡還有兩個競技場呢……那邊，可沒我們這裡這麼守規矩！」
' M: s# Y5 K( U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362 另一面
# _0 G6 [6 k* p9 c: {% [3 \
　　千帆盡一共四家競技場，憶帆里兩個，外面還有兩個。

3 I& j; ^: m7 C# ~8 l( J8 _　　軍事區向來封閉，基本不對外開放，在裡面訓練戰鬥的全部都是千重軍自己的人。
) ?/ I! h3 }$ i6 G
8 x7 s6 L) j) D3 G: P　　武修區管理嚴格，防護得也很森嚴。雖然在這裡戰鬥不禁生死，但大家都很守規矩，只要能做到，都不會傷及對方性命。

　　武修區競技場是千帆盡最老牌的競技場，名氣大，實力強，不時還會有很厲害的強者慕名來這裡戰鬥。
+ p, Q) I- T* ~/ r3 G0 Y
　　但近來，千帆盡那兩家競技場，尤其是其中那家叫赤砂的，聲勢越來越旺，隱隱還有了些壓倒武修競技場的感覺。
" p+ j. h9 U0 n5 e2 e6 `) K
2 D. A8 ^, i1 r8 B5 x3 `7 j　　這中間的原因就很複雜了。

　　武修競技場不禁生死，但一直都公開說明，「場上事場上畢」，不管戰鬥結果如何，事後嚴禁因此尋釁生事。
) @, I6 `) D0 t6 k9 M1 q  y) D
" s' b5 Y& E9 A- O* K　　但是，武修裡面息事寧人的少，好勇鬥狠的多，在憶帆里打不了，那就到外面去打。

　　千帆盡第一個競技場離憶帆里不遠，就在下面的赤砂鎮上。
; l1 ?  `2 F) @- Y* @  e. N
$ u" s# \; t9 K! V$ g* s/ s! u: E　　從一開始，赤砂競技場就遠比武修競技場更殘酷，更血腥。
' \  F# ~* W! U5 V- D' _
. d5 T% D9 a+ `1 }. K/ q　　那裡基本上是個無序的世界，沒有等級的限制，只要願意登場，任何人都可以參戰。

　　在那裡，你不知道自己將遇到什麼樣的對手，很有可能是一隻披著狼皮的小綿羊，也有可能是一頭猙獰的巨鱷。

7 D+ `3 R! r& j) H  [3 ~( o; q/ x9 a) s3 k　　當然，如果在赤砂競技場獲得勝利，會贏得超乎想像的高額獎勵。這獎勵，也是激勵無數人前赴後繼，把性命送到那裡的最大誘惑。

　　武修競技場背靠重家和憶帆里。歷史悠久、實力雄厚。赤砂競技場具備原始的血腥與金錢的誘惑，日漸崛起。
# H0 q$ C2 ~, W% @! S1 w' o+ p
　　正常來說，赤砂競技場要趕上武修競技場，還需要一段很長的時間，但是最近。那裡出現了幾個強手，有身明武尊、有心明武宗。他們實力強大，手段強硬，吸引了大量觀眾不說，還直接向武修競技場發起了挑釁。

; ^$ S- V' @8 d  U　　他們向武修競技場叫囂，嘲笑這裡已經沒落。軟綿綿的後繼無人。說他們根本不敢派人與赤砂的強者一戰，完全沒有武修應有的剛強血氣！

9 R- ]0 d/ F/ }9 {8 a　　近來，隨著落葉宴漸近，這樣的叫囂聲越來越大，武修競技場管理處正在考慮怎麼應對。

　　他們派人去打探過。赤砂的那幾個強者實力的確非常強，一個不慎真的有可能陰溝裡翻船。那樣的話，武修區競技場的臉可就丟得大了。
2 [" P- f" n3 e9 F, o
　　他們還沒得出結論，結果今天就出現一個姜風。
: a# M2 U- }6 X$ p
& W' e, o# T5 Z% r* W8 `' P　　擁有遠超普通身明武尊實力的這個少年，簡直是響應赤砂挑戰的最優人選！
5 H# U( O% T1 F, `, Z
　　出來給姜風解釋的正是剛才出現的那個高大男子，他是武修競技場管理處的總執事長，名叫盛期，他口齒便給。很快就把前因後果清晰地介紹了一遍。

1 \5 t; e; }, r0 @, \6 h　　他說得非常誠懇，道：「赤砂原始蠻荒，非常血腥之地。去那裡應戰，的確非常危險。如果您能前往，是幫了我們一個大忙；如果不去，我們也不會有任何異議。」
( Y, y5 k- ?4 B  g3 s% ~, Y& N
　　姜風一言不發地聽著，這時卻瞥了重繁一眼，重複問道：「你剛才是說。最近那邊愈演愈烈了？」

　　盛期點頭道：「正是。」
, \( y8 h* m' Y5 _& T! K! D
4 p6 }0 e/ B; {( R0 z. P8 P　　姜風道：「趕在落葉宴之前呢……」
9 n/ }4 }: O# |0 S( W/ M; T
　　他的聲音意味深長，周圍的人都不是傻瓜。一聽就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 E. n; r7 ^; y6 u% r  J" {
　　武修競技場是憶帆里的重地，挑釁武修競技場。從根本上其實是在對憶帆里的權威發起挑戰！

" _1 ^" }* W3 l* J( }5 ]　　憶帆里是重家族長一脈的根據地，這個行為從根本上來說，跟之前宋嬌放話說要拆掉憶帆里是一個意思。
+ {! }, o$ r) R+ J8 ]
; D3 [/ G6 m$ c+ o　　姜風微笑著問道：「真的沒有其他人可選了？」

　　盛斯正要說話，就被重繁打斷了。他直視著姜風，道：「這件事我之前也有聽到消息。盛斯的判斷沒錯，的確還有一些人選，但是你最合適。」
7 {. u$ r& n3 H  n" \
　　他答得誠懇實在，姜風也答應得非常爽快。他點頭道：「好啊，那我就去吧！」

+ N) d, `) g- l+ T. _9 ?　　……

) |/ {( u" k# B8 k" n　　……

) N# L& S. K1 L# M" _　　事情就這樣定下來了。

- u( ?& I  V6 \& }! M5 U/ r　　今天是十一月初一，離落葉宴正式開始還有七天時間。赤砂鎮的事情最好在那之前徹底擺平。
7 Z& W+ W% \" p$ Q+ ^
　　姜風和重繁以及盛斯商量了一下，決定明天，也就是初二晚上應戰。

4 i& m2 y2 Z; P5 Z$ Y　　跟武修區競技場不同的是，赤砂競技場雖然也是十二時辰循環開放，但晚上是他們最熱鬧的時候。

　　似乎黑暗，總是最能釋放人們心中的慾望。
% v' G  g  m. z
6 U$ Q7 _3 F* `4 v$ ?　　初二白天，姜風被邀請去軍事區，繼續跟研究員們商議討論改進電網戰法的方法——韋節抱怨姜風的名字取得爛，但之後還是習慣性地叫了這個名字。白天討論，晚上實踐，倒也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 [7 {% V( b. c' E  k2 f& m
% C  e* p- f: u9 M2 N; F% A　　不知道怎麼回事，夏猶寒聽見他們的決定，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噤。
3 `' j. V+ N8 P: }; n
; a1 M# a9 t& b7 S' I　　第二天白天，姜風過得非常愉快。

- A  k- X8 g  f' C　　去除早先的偏見以外，他跟這些研究員的共同語言非常多。從這些專業人士身上，他學到的不止是一點細節的改進方法，還有整個看待問題、思考問題的方式。
' m, F, n* P$ \2 J
6 R5 a: o! m* m  p: k+ m3 k　　荊櫪表示，以他的天賦，自由思考更能出現奇蹟，但專業系統的學習同樣也是有好處的。

$ ?, b8 |: M7 z; S　　軍事區有足夠的設施和人手來幫助姜風思考與實踐，如果不是盛斯請姜風幫忙的話，荊櫪本來就想直接把薑風帶到這裡來閉關。

　　不過盛斯的提議也不是沒有好處，真正的、逼近生死之間的戰鬥始終是激發潛力的良方。

　　這一天白天，姜風對電網戰法進行了全面調整，蓄力時間比之前縮短了五分之一，攻擊強度還是相當於心明武宗，防禦時更加渾然一體，難以攻破。

　　中間當然還有很多需要磨合的地方，還有待繼續改進。
. h$ t- K2 @$ h3 M5 Q
9 Q) q* L" @  X1 c# X# w2 d2 n( t　　晚上姜風出發前，研究員們眼巴巴地看著荊櫪，想親眼看看實戰效果，但荊櫪嚴酷地拒絕了他們。

　　姜風跟千重軍合作的事情必須嚴格保密，絕對不能讓長老派那邊的人知道。

* K& S0 }' `% ?1 f; t$ Z: ]! o/ K& i　　畢竟，雖然沒有後續的證據，但重二的確勾結了魔族，而他，可是貨真價實長老派的人！
* N; P! j' }! @' q( G
# R. W, ?5 Z+ {　　最後，只好還是夏猶寒單獨陪同，他隨身帶著留影球，務必把薑風戰鬥的全過程帶回到軍事區。

　　於是，在千重戰技研究所全體研究員殷切的目光下，姜風和夏猶寒出發了。
- Y: C0 C. n: h8 |
　　蒲子章喃喃道：「突然有點同情赤砂競技場的那些傢伙們了呢……」

　　畢丹青今天給姜風當了一陣陪練，這時心有慼慼哉地道：「嗯，我也有點同感……」

/ r' b# e5 e1 O: H8 r% M2 O9 d　　……

　　……
* [( R  ?2 A0 v- r0 h5 V# v  N) _! M
　　赤砂鎮，位於憶帆里的另一頭，千帆山脈龍牙峰的山腳下。

! K6 {/ P2 W* h　　龍牙峰到處都是火紅色的砂土，赤砂鎮因此得名。

　　一接近那裡，姜風就感覺到空氣明顯變熱，地上的泥土、土裡的植物都是紅褐色的，就像陳舊的血色一樣。
2 {0 @# O( t6 p' M
" e4 a9 q: }, u8 J* O　　再往裡走一點，開始出現了一些建築物。
5 {" z! w  o9 E7 Y; m
. J& f. O% d8 ?　　姜風不想把它們叫做房屋，因為那裡破舊狹窄，比他小時候住的那間還要差。
8 E. `, n+ s9 z, {6 y
　　他走快兩步，皺眉問道：「這裡真的是千帆盡？」
  M2 P) a7 a: C( A9 u7 z. }
1 n7 y% d0 c. C* \8 g1 c8 e' f　　很難想像，在離憶帆里這麼近的地方，竟然有這麼貧瘠破舊的小鎮！

　　是的，鎮子裡也一樣，房屋低矮，從外面看進去只能看見黑洞洞的一片。鎮子上的人倒是不少，非常兩極分化。
! Y7 @& p9 H; J# ~
" M$ f* b7 A1 I5 j  D% Y! L　　有的衣著光鮮，臉上泛著興奮的紅光；有的則乾癟枯瘦，衣衫襤褸，眼中儘是絕望。

　　夏猶寒嘆了口氣，點頭道：「沒錯，這裡也是千帆盡。」
  M7 z+ I# H* |8 X( p% ^
; a) U1 O: m9 X% P; v7 C$ ^　　赤砂鎮早先還是一個正常的小鎮，山上盛產一種名叫赤龍晶的礦物，是重要的寶器材料之一。鎮上人們的主業就是開採赤龍晶，把它賣到憶帆里去，收入頗為不低。
! v+ E  g& L" @. {6 Y, g3 I
  o1 `% n, a5 X# j　　但自從赤砂競技場開起來之後，憶帆里對這裡的控制力越來越低，這裡也就漸漸廢棄了。
1 d1 v  N0 ?: ~
% S& y. u. R: b6 g2 I, {　　很少有人再出苦力採礦賣錢，大部分人都把精力花在了競技場上。

( F6 b) b; c, |8 B　　賭博，如同一個無底洞，吞噬了這裡人們全部的金錢與精神。

( p$ ]( o* i) i3 R/ H　　現在，鎮上有一半的人在賭博，另一半的人為競技場以及賭場經營一些小生意，藉以維生。當然，賺來的這些錢，也有不少重新投進了賭場裡。
1 t4 b3 M4 O- K/ I7 [; f) m2 R" B
* }6 _" a% B0 A+ W' D1 a  m　　前前任族長幾次想管，但都被長老派的人用這樣那樣的理由攔住。
; b- B* B% T" t: K8 K& U+ P' Q$ ^% c
　　原因很簡單，他們正是這裡的莊家。這樣一座競技場，為他們掙來了名聲，聚集了強者，還為他們賺取了大量的金錢！

　　姜風聽著，眉頭越皺越緊。
4 s0 s5 y1 I+ p. D
8 m! \/ \4 t3 m( a' t2 L2 X　　夏猶寒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他抬頭看向前方，表情森冷地道：「就是因為這樣，我無論如何也要幫助少族長，站穩腳步，徹底把這些毒瘤拔掉！」

　　這時，喧囂聲突然變大，空氣好像也變得沸騰了起來。
' U% `: P3 r( H. V9 V. x
6 E; n3 T2 x8 h0 Q& k9 V2 q, J　　周圍的明力有些騷動，其根源正是面前這個巨大的建築物。

2 ?4 q  A; M; |/ e" G! Q; Q9 X　　這個建築物足有十丈高，寬度將近三十丈。它看上去就像是一個蟲巢，平臥在赤砂鎮的正中央，無數蟲豸一樣的人在裡面進進出出，發出嗡嗡嗡的雜亂聲音。
2 A1 X7 ~% p! ^0 W5 O
$ F/ ^/ g0 V4 O& J% P　　它在赤砂鎮破舊的房屋中間顯得格格不入，又像是吸取周圍精力生長出來的寄生物。

　　姜風深吸一口氣，道：「走吧！」
# [* O0 c0 t. \: p" H( K4 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