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包包 -【武道天心】《已完本》

1月23

/ e$ }+ d" c; F3 Q! a* c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191 萬物通達

　　這是一個非常奇妙的空間。

" U- o8 B% ?4 ]& G; R　　到處都是銀色的，讓這裡一點也不顯得昏暗，反而有些耀眼。

& c( k- r' G; A6 `　　大量的銀色組成了一個無比空曠的空間，無樑無柱，你完全想像不到這樣的空間是怎麼被撐起來的。
. Q8 \: O  h5 p7 m: r* z( T  Q
7 \9 U# Q5 _/ X0 g# X/ i- i　　空間的上方，懸浮著一個銀色的圓球，正在緩緩轉動。

　　無數深淺不同的金光在圓球表面流過，好像一串串閃電一樣。強烈的明力波動，從那邊傳來。
; t" |* ~  M! M) x5 T# L
　　圓球下方延伸出無數管線，每根銀管的末端都有一個小一些的圓球，只有人的腦袋那麼大，好像是上面那個的縮小複製品一樣。
' J, s; b+ y% ~& k& n3 |
　　考生們好奇地看著四周，一時間，沒有一個人挪動腳步。

　　姜風掃了一眼，他對數字有一種異乎尋常的敏感性，一眼就看出來了，小一點的圓球一共五百四十五個，剛好對應著考生的人數。
( q8 c1 H7 f$ j5 \4 q5 h" c
　　這時，許萬梅的聲音從四面八方轟隆隆地響起：「現在是地試的預備時間。每個人根據自己的天照令，找到屬於自己的那個萬物珠，雙手平攤放在上面。承受不了的時候，在心中默念『萬物復甦』即可退出。這一項將會持續十二個時辰，之後正式進入地試環節。」
5 O! F! ?. D; m5 b- \( L5 I
　　地試是文試，考的是萬物。

; B; V: M& K: I' x" G. M: q, w　　重繁之前就跟姜風大致解釋過，地試前會有三天的閲書時間，也就是說會給你三天的集中預習，預習完了，才正式開始考試。

$ t9 j* _1 L! J5 t0 {　　想來這個萬物閣和萬物珠就是給他們預習的地方了，形式倒是比姜風想像中特別。不過傳說中是三天，現在只有十二個時辰。倒是縮短了不少。而剛才許萬梅說的「承受不了」又是什麼意思呢？

: H) \" E: M: H! X' R, q& T　　他根據天照令上的編號找到了自己的那個萬物珠，正要把手放上去，龔明遠走了過來，笑吟吟地招呼道：「姜兄弟。」
4 `  @! {, `7 i' m. ?
2 P8 A* s/ N+ M1 B' I　　上次夜宴時，挑釁的雖然不是龔明遠本人。但瞎子也看得出來他的有意縱使。姜風對他沒什麼好感，淡淡地一點頭，回應道：「你好。」

　　龔明遠笑得非常可親，問道：「如果我沒有看錯，姜兄在天試開始前不久，才破境晉階。升到天明境界？」
9 K/ ~+ n" ^) p( j/ L/ i9 `
　　姜風當時破境在眾目睽睽之下，看到的人不止一個兩個。他坦然點頭道：「沒錯。」

  k. s4 r  U2 @　　龔明遠意外地道：「可是姜兄天試的基礎分有二十一分，已經是二鏈一竅！這麼短的時間，你就打通了第三鏈的第一竅嗎？」

　　姜風似笑非笑地看他：「怎麼，龔大少覺得我在作弊？」

- a/ K1 N* B, p1 Y2 A* p! S　　接天之力下。誰能作弊？龔明遠立刻道：「不敢，我並沒有這個意思。只是，姜兄弟的潛力，比我想像中更強大啊……」

　　姜風道：「龔大少二鏈七竅，天明武士頂峰，只差一步就能晉入陽明境界。這個級別了還來參加大考，我也挺意外的。」
& S( b2 k" A; U8 `, M5 s; Y
  k$ a9 T8 O2 Q9 x& u　　姜風一語說中龔明遠心事，他訕笑兩聲。拱手道：「總之，很高興認識姜兄，先預祝姜兄本次地考一帆風順。我就不打擾了！」

　　他轉身離開，姜風看著他的背影，微微冷笑。
4 C& P. l6 Y8 f* [$ K0 W
　　龔明遠二鏈七竅，明力九息，同樣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站到了坐標正中。這種天賦。這種實力，早就能輕鬆通過大考了。怎麼會到這個時間才來參加？
0 ]8 D$ G) V+ D7 a& c0 [; K& [
/ G! |! y7 I  }4 z* L　　很明顯，他就是衝著魁首的位置來的！
* n5 A! t; ]- U7 V- [  {; n% d
- m8 [7 s/ g- f$ \: y  `# \' `　　他原本以為自己可以輕鬆取勝。沒想到一開始就碰到一個姜風。原本十拿九穩的天試，卻被他壓制得死死的，領先了一百多分。這樣一來，後面的考試也有點懸了……

　　龔明遠幾乎壓制不住自己的厭恨，姜風當然看得出來。不過這又如何？

0 U4 c% W$ B3 t" `. x% D　　這次他第二次參加天試，本來想像上次一樣，把明力之息控制在七息。但七息剛剛結束，葉宵就在他的腦海裡輕聲道：「繼續。」

. }- C- G9 ]4 F. v( N　　她的判斷從來不會出錯，姜風頓時毫不猶豫地繼續了。
; g+ G: t, V9 f' f1 `: L" m8 o9 L  i+ k. C
　　這段時間的修煉結果得到了完美的體現。上次到達七息時，他雖然行有餘力，但明顯感覺到結束的跡象。而這次，明力之息綿綿不絕，好像可以無休無止地持續下去一樣。
% p5 u$ h  y) I8 C0 R: {
+ [6 E2 `5 `3 E　　一直到完成十二息，葉宵才讓他停住。姜風有些意猶未盡，但還是遵從了她的話。接著，一道信息傳入姜風的腦海。

　　姜風迅速知道，為什麼只能是十二息了。十三息的重千帆……他打從心底湧起一陣激動。原來我的潛力，已經跟這個傳說中的天才一樣了嗎？

　　天試時，明力自然進入身體，與天心種共鳴，形成一個循環，接著再釋放出去。當時姜風全神貫注，完全沒留意到，注入的明力比循環出去的更多。十二息之後，他已經順理成章地打通了一竅！
* Y3 o# x& a; s: P! }
　　姜風站在萬物珠旁邊，沒有馬上伸手。他回顧了一下剛才的事情，不由自主地抬頭看向天空。從這裡只能看見銀白色的屋頂在懸在天空的銀球，姜風透過這些，如同看見了天際的那棵巨樹。
- S; z' k- y$ ?
　　他再一次感覺到了自己跟它之間隱約的牽繫。人類、武修、明力、接天木……所有武修都會有這樣的感覺嗎？

　　這時，周圍的其他考生早已開始了地試前的準備。他們照著許萬梅說的那樣，把手平放在圓球表面，臉上表情立刻開始變幻萬千。

　　姜風收回心神，正要照做，突然旁邊傳來一聲慘叫，一個考生像是被燙著了一樣，猛地收回了手！他臉色蒼白，連站都站不住了，癱軟在地上，喘息不停。
) a$ B: k3 H7 n  l, p1 Y; E
, z" C: |8 g& [% {0 Y　　幾乎就在同時，另一邊的另一個考生也慘叫出聲，抱著頭倒在地上，痛苦地滾來滾去。
2 ~2 Z3 \1 D. u9 I! W, U4 s' t
# `' @$ G: ^! }0 D　　不過是地試著的預備，竟然會有這樣的副作用？
& z/ K; G# L! o" r7 g
7 Y: U3 `4 V. j% f+ x　　姜風深吸一口氣，雙手平攤向上，與萬物珠密切接觸。

　　萬物珠表面非常光滑。微帶涼意，碰上去非常舒適。姜風還來不及感受，身體就是一震！
) _' J$ t9 y  [6 ~
' C& O; q" }; r, r; x+ i　　無數信息轟地一聲砸向他的大腦，如果那裡有一扇門的話，現在一定被轟然砸開。大量不速之客毫不客氣地闖了進來！

3 N+ u! {0 K1 G# B1 F　　難怪那些人會有這樣的表現。信息量實在太大太多，大腦根本來不及接受處理。一個不小心，腦部就會損傷，反應到人體上，各種現象都可能出現。

0 w- A; ]6 X1 U: t, e' `　　而就算沒有損傷，也未必來得及處理。它們會洶湧充塞到大腦各處。暫時剝奪考生的意識，讓他們陷入茫然與混亂。
! r% K+ ~, R+ a, ], x* X
, y5 V* }, v$ X: i  D: k6 U# f* s　　許萬梅說得輕鬆，感覺承受不住的時候可以默念關鍵詞然後退出。事實上，在這種時候，關鍵詞早就被擠得無影無蹤。不可能再記得起來了！

5 p) Z6 l3 t' R. P　　不過，萬物珠是為考試而存在的，並沒有傷人的意圖。當考生的大腦運轉停滯到一定的程度，它會自動收回信息，把人彈出。

! [: g: i+ z; ~. _, N2 W+ J　　姜風正式開始預備之後，更多的人被彈了出來。他們臉色蒼白地坐在地上，捧著大腦冥思苦想。他們試圖理清腦中混亂的信息，把它們整理出來。
8 ~8 g+ R2 d; K+ R
( D/ \2 @4 W; u; y/ Z# _/ ?　　許萬梅、黃龔兩家的家主、周十七和中府府鎮站在羽光山的高台上。圍繞著寶塔站立著。
0 o3 c8 [9 m3 g: S2 \
3 c$ x* G9 }, D# X- ?6 Y. L0 _　　在他們眼裡，羽光山一如往昔，青石板鋪成的廣場上空空蕩蕩。一個人也沒有。
( w4 K3 g4 O% r3 _
　　高台上的寶塔此時變成了透明的，透過塔面可以清晰地看見裡面的考生。裡面每個人只有手指長短，但是清清楚楚，可以完整看見所有人的神情動作。

/ B5 C3 ]- k; w　　黃名山感嘆道：「萬物閣果然神妙無比，竟然能攝入這麼多人！」
1 D- @0 \  Z+ l7 R
" O+ o  Z  [+ ~& V6 h8 U) w1 S- N　　許萬梅道：「據說寶器師在製作大考使用的寶器時，會得到接天之力的額外庇護。所以。製作出來的寶器會擁有比平時更強的力量。」
& o2 Z& f! }$ p# a5 O# q. P: {
( {% o: ^4 g6 V: H, @　　周十七若有所思地道：「地試看似考的是萬物，其實也是考生的精神力。只有精神力夠強。才能容納並處理這麼多信息。」

　　許萬梅道：「正是。明力是靠什麼控制的？正是人的意志與精神力。到了意明武皇時，能由精神力控制明力外放。形成法象。法象能脫離武皇身體，力隨意至。傳說中到達神明境界時，一念萬里，整個明心世界的任何一個角落，只要他想看到，都能看到。」

　　他悠然遠望，心馳神往：「到那時候，才是真正的萬物通達，也是武修的至高境界！」
: g+ H) m  B8 C' a# j" l
　　周十七突然道：「但神明武聖並非武修的最高境界。」

9 R8 T/ [9 B. B( t. V) K　　許萬梅搖頭道：「周大人是說宙明武神嗎？那是真正的神級境界。全知全能，永生不滅，真正只存在於傳說裡，還沒有真正出現過呢！」

% S6 f) l1 L/ M: A: F) h% u4 p　　周十七認真地反駁道：「並不是永生不滅，而是與世界共存亡。當明心世界滅亡時，宙明武神一樣會不復存在。」

# k0 N- o( g8 ?# s# ^- P　　周圍幾個人突然一起笑了起來，中府府鎮道：「周大人，原來你對這個也頗有研究啊！」
8 k6 j. r# H* S4 |) e! r! }4 W, n
& Q) `3 }. c- e　　對周家人，他們當然不敢嘲諷，但這些笑聲也明顯沒把周十七的話當真。

  y: b& U5 ~# ~9 R　　周十七當然聽得出來，不過他只是微微一笑，並沒有多說什麼。

6 ~3 r* K7 E, G( o* }, j1 e/ a　　何萬梅把話題拉了回來，感嘆道：「武修越往上走，越能感覺到精神強大之重要。天地人三試，地試才是第一試！」
/ Q1 @4 {; y. K
　　這時，萬物閣裡，更多的人脫離了萬物珠，狼狽地坐在了地上。
9 j8 l2 p5 q( C0 b1 b
　　不過，也還有一些人明顯受過這方面的訓練，他們的手扶在萬物珠表面，到現在為止仍然沒有移開過。
9 x% j3 Y- e9 D" i9 {
" J  C8 _" ?1 q" Q$ s8 E　　何萬梅盯著裡面看了一會兒，指著一個人笑了起來：「這孩子果然厲害，資質好，精神力也不弱！」他對龔家家主笑道，「看來龔賢侄這次的魁首，還真的有點危險啊！」
; A  z5 j/ X! y4 U0 L  u3 g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192 搶吃的
   
　　何萬梅指的當然是姜風。

6 p+ G+ X2 X8 u- H" t3 p# o　　姜風比他們略遲一步地進入了地試的預備中。

% N! X! i2 q! T' g! f　　大量信息接連而入，絲毫沒有停留的意思。
% Q+ S8 q2 R' u5 R2 n: @1 B
3 ^( _' q/ g) i! S　　跟其他人不同，姜風的意識這時候仍然非常清晰。
$ x, v0 \" q5 r
　　以前他不止一次地嘗試過這種信息傳輸的方式，光是葉宵，就給他傳遞過至少三次。而天機魔方跟他之間的交流，一直都是這種直接的方式。
$ U: t4 m2 P3 Y) B
　　之前，姜風在羽光山頂上晉階，天機魔方好像有所感應一樣，蠢蠢欲動。
0 o7 {/ K+ I/ d/ D, {
5 Z% L- ^6 N8 p8 ~: `. Z" f7 p　　信息對天機魔方來說如同食物，大量信息湧入，它像是聞到了血腥味兒的鯊魚一樣，從天心種漩渦的底部浮了起來，露出一角，「望」向上方。
( W$ D! C4 z# M9 n, D
! j4 s+ \6 g9 J' i! J+ P　　這一點信息，姜風根本不需要借助天機魔方的力量。

& f7 F5 g. Z, f2 x　　他的大腦順理成章地把它們全部接收了下來，分門別類地處理、存放。
0 O6 ?9 h  U3 [' ]2 _
$ N% E# a9 s/ |$ g) w　　果然就像地試宣稱的一樣，這些信息事關萬物，涉及到整個明心世界的方方面面，猶如一套無比詳細而又全面的百科全書。
2 T- s# ^" ^% K
　　九天玄極兩塊大陸的地圖、國家勢力分佈、城市位置特色；大陸上山脈流水的分佈、明獸的種類等級屬性；大陸人口的分佈、種族民族、風情人物……

- h2 p7 z* q) K' {3 _　　一開始，姜風還像是完成任務一樣在吸收這些內容，漸漸的，他開始沉迷了進去。
$ o+ _3 z( O9 d2 h& W* q
. b$ D8 \8 b* X1 g& W　　在這些信息裡，整個九天玄極大陸漸漸揭開了它神秘的面紗，把它的各種細節展露在姜風面前。而這些，都是沒怎麼受過系統教育的他急需知道的！
, I( r: w. Y3 S+ ?9 ?( H
5 @9 f; Z6 J8 N　　萬物閣果然容納萬物，姜風不知時日之流逝。他只是沉迷地被帶著遊覽著整個世界，無數以前他不知道的、想知道的、只知道一星半點的東西現在變得全面而具體。
- h1 h; L, L! g2 q1 S; p
　　如果能順利完成這次地試，他走到這個世界的任何一個角落。都不會覺得陌生了。
# a4 u6 A* G1 c6 v: z  U$ L
9 H" C. S& ?& K; V. i0 j& F　　不，不對。
/ e: K- I; @  T. Z! \
　　姜風很快發現，萬物珠裡的這些信息，對某些地點或者事件還是有所保留的。
' y; I* Z" y) ?7 r* ~% z
" M+ x: b: N4 k$ B　　當初的九天之亂，現在的帝御城、接天木，還有四大學府、幾處天外天。關於這些都只有一個大概的介紹，完全沒有細節。

3 W% q  Z, ~% M0 Q: N( W" o7 K　　少了這些，世界就相當於少了一個層次。萬物珠所呈現的，只有最表面的一些內容罷了。

　　姜風在心裡嘆了口氣，又覺得理所當然。那些事情，當然不是人人都能知道的。反過來說，這又給他增添了一些探索未知的樂趣，也算不錯吧。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轉眼間。已經過了一半的時間。絕大多數人都不可能一直承受這種數量的信息傳遞，龔明遠把自己逼到了精神力的極限，終於放開萬物珠，準備消化一下。
8 I7 a# U; R8 D/ s" q
　　他無暇顧及周圍，盤膝坐下，整理腦中的信息碎片。過了好久，他終於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抬頭看向四周。
( H% I9 Z9 U5 f* T* Q. z
6 e5 i5 E( z1 f" ~# ?  @) E7 O　　龔明遠看了眼時間。發現還剩五個時辰，有點痛苦地搖了搖頭。剛才那六個時辰快把他給撐爆了。光是消化整理就花了一個時辰。再來五個時辰的話，相當於又得遭受一遍剛才的酷刑！

( y( e8 b$ p( d5 d- {  E! P　　不過不管怎麼說，還是得繼續！

4 Q- v  E0 w0 }: B' i* U# o& @　　他一邊抬手，一邊隨意往旁邊看了一眼，立刻就呆住了。
! u, n% j7 K' p
　　姜風的位置離他不遠，他能清楚看見這個競爭者的一舉一動。

' ^$ g* N2 p! s# R" \! }　　他緊盯著姜風。臉色越來越陰沉，最後黑得像要滴出水一樣。

# ^2 P: c) G. `　　姜風的手扶著萬物珠，目光專注，表情甚至是陶醉的。別人接收了這麼多信息，耗費了這麼多精神力。早就臉色蒼白，隨時都要倒下。但他臉色紅潤、目光明亮，很明顯，他正在享受信息裡的內容！
' Y$ I3 V1 g  o: |" `. t# a% s9 ?) Q
4 X; |" X# e4 Z　　這只能說明一點，他不像他們這樣，忙著全力接收信息，再回過頭來整理吸收。他行有餘力，一邊接收，就一邊已經開始學習！
  k  i; K7 [( z( E: b" O
　　這種精神力，簡直強大得驚人！
6 d0 P+ F/ K- c8 `( d
　　天試中間，龔明遠只比姜風低了一百多分，看似相差不太遠。但他知道，他今年二十五歲，為大考足足準備了七年。

+ z; J; ?+ S: f- w& F6 X　　大考沒有年齡不限，卻有等級上限。一旦他晉入陽明境界之後，就沒資格再參加大考了。
! A/ p1 _6 X9 D  K6 q% k
　　所以，龔明遠強行把等級壓制在了天明武士，努力增加明力的存量、壓縮它的濃度。他做足了準備才來參加大考，奔的就是魁首的位置。
& H! n& ^/ D$ _7 }
　　而姜風，看長相也知道還不到十八歲，比他足足小了七歲。
- r6 H0 H% B. R$ Y* @8 ~
* Q' B) b& `  C) w% f; C% l: f　　這少年上山時才剛破境，天試時就已經打通一竅。十二息的明力之息，表示他的明力濃度與融合度已經達到了極強的地步。
# V+ D+ P: ^6 O4 B, ]. _& o
　　他要是到了自己的年齡，會變成什麼樣子，龔明遠簡直不敢想像！那時候，還有自己容身的地方嗎？
7 p8 w' u4 K" j; R- G/ `) I
! O  \* l# T4 Z6 J# v　　他收回手，走到另一個正在休息的考生身邊，低聲跟他說了幾句話。那人愕然抬頭看他，一咬牙，點了點頭。
. Z7 h  }, y) p, S  ~
, f" K, X4 K- v　　他的動作落入了外面幾個人的眼裡，龔家家主打哈哈道：「小孩子就是容易分心。」

. E/ d6 B9 V, m; L/ c  y" H　　許萬梅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
: m) t7 Y! P  A8 s8 ~0 T- L  Q
　　姜風全身心地沉浸在接收新知識的樂趣裡，完全沒時間分心去關注周圍的事情。

2 V( i$ x7 F) U: E9 _　　大量信息貫入他的腦中，被他分析、吸收。漸漸的，這個過程變得越來越輕鬆，他就像坐在書房的窗邊，一手清茶，隨意地翻書閱讀一樣。
& L4 M8 c6 _: G  @3 h0 K1 F- @
2 b  d# K0 x. v4 K& \4 M( T　　面對這麼多信息，天機魔方終於有點忍耐不住，越發地蠢蠢欲動起來。

　　姜風沉迷於知識中，沒關注它的「舉動」，突然，天機魔方趁他不備，像是帶著小小的狡猾一樣，開始從一個方向偷吃起傳遞進來的信息來！
, K) R& r" v* X- s  r3 o; l: S3 o
　　就像一隻貓在旁邊偷吃書本，一開始主人可能還不會發現，但時間長了，要看那本書的時候，總會發現的。
6 |# K! y' h. J2 \/ s
: Y) O/ r: v: r6 O* i) i- p- _　　姜風終於回神，留意到天機魔方時，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他喝道：「我還要看的，把它還我！」

　　天機魔方被他發現，立刻耍起了無賴。它開始光明正大地開始跟他爭奪起「食物」了！
. j: p& _% \5 m6 Y: \) _: y' F: i
' m& s5 C( d- Y+ Z7 X, Z　　姜風當然不會就這樣放棄，他就像懲罰淘氣貓的主人一樣，用意志壓制住天機魔方的舉動，試圖把那些信息搶奪回來。

　　這一搶，萬物珠就有點失控了。原本它釋放，姜風吸收，兩邊合作無間。但現在，那邊出了亂子，對信息的需求陡然間增加了幾倍。萬物珠的主動立刻被姜風爭奪了過去，更多的信息向姜風的方向湧了過去，瘋狂地注入了進去！
. Z6 _6 B7 }+ j. j
5 `6 D1 b8 ^* q! G　　這時，萬物閣裡彷彿捲起了微風，吹得其他考生頭腦都是一清。從萬物珠那裡流出的信息變少了一些，他們輕鬆多了，堅持的時間也比之前更久。

- Z0 [" m6 m9 O. b8 F* o; _　　許萬梅發現了一些不對，他皺起眉頭，輕輕「咦」了一聲。
3 X* t" F5 h, \0 |% r& j& S
4 ^, P& |/ w; \- O2 L　　萬物閣裡最引人注意的無疑是姜風，所有人在關注著自己這邊的考生的同時，也不由自主地看向那個少年。

' l% w( E# ~$ A- z　　黃名山指著姜風笑道：「我還以為他的精神是鐵打的呢，看，他終於也有點不行了！」

　　龔家家主和府鎮也一起笑了起來。很明顯，姜風的臉也有點變色了，額角開始出汗，遠不如之前那麼從容淡定。
6 Y" O5 q8 e$ o1 x$ q
  x1 m2 [$ `5 m. _　　周十七卻注意到了許萬梅的輕咦，悄聲問道：「怎麼？」
0 i7 R* S7 z8 K  s1 C  @# T$ {: q8 f
　　許萬梅盯著萬物閣看好一會兒，那陣突如其來的微風這時已經消失了。他搖了搖頭道：「不，沒事……」

/ `; b! m0 j2 m8 }　　他們從外面完全看不到，此時，萬物珠提供給其他考生的信息已經削減了近三分之一，多出來的海量信息全部填鴨一樣地塞進了姜風的大腦。

# `, m. a. a+ W  P& k/ Y8 O5 B# }　　姜風全力開動，天機魔方全力運轉，兩邊爭搶著一樣接納著這些信息，把它們吸得涓滴不剩！
) \5 ?9 P8 B% n9 {  M8 o
8 U- r9 n- i/ c; t; D6 i1 p+ D+ ?( p: Y　　十二個時辰看似很長，在姜風的感覺裡，一瞬間就過去了。
  O0 {9 C+ Z8 ~7 @7 i: W
　　時間一到，寶塔上銅鈴再次無風自動，叮鈴鈴地響起。鈴聲清亮悠遠，所有考生卻是同時身體一震，被它驚醒，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把手縮了回去。
/ v. c% Y8 m0 Q0 R, |' W
　　鈴聲持續不斷，如同響在他們耳邊。清澈明亮的聲音伴隨著某種奇妙的治癒之力，直入他們耳中，進入他們心裡。

) Q- C- r- Q0 t　　十二個時辰，每個考生都盡了全力。他們接收了太多信息，每個人的腦子都在嗡嗡作響，漲得有點發疼。

; U, S2 X% {; |+ @1 H( }6 s　　現在，在鈴聲的撫慰下，疼痛飽漲感越來越淡，最後完全消失。大家愜意地眯起了眼睛，只有少數人留意到，他們面前的萬物珠像花一樣，從中間向外翻轉，盛開，展平成了一塊白板。
. Y) R7 g6 t$ u8 g/ S
+ c0 K# e% `1 U3 d) ?　　鈴聲漸漸消失，考生們只覺神清氣爽，完全可以再戰十二個時辰。
1 I% V0 e* ~2 V0 H5 z
　　這時，許萬梅沉聲宣佈道：「地試準備！」

1 a  R- x  t# ]5 E" Y* o- S　　「接下來，你們的面前會出現一千道題，你們的任務就是在半個時辰內，答完這一千道題！」

( [/ T5 D- o8 h　　「每題不分難度，各計一分。題目依次出現，每答完一題，自動出現下一題，沒有修改機會。」

! z+ X+ O4 I$ b+ s- f$ @3 F　　「每提前一刻鐘答完，分數增加五成。也就是說，提前兩刻鐘完成，分數翻倍！」

　　「五，四，三，二，一——地試現在開始！」
; u1 t, T9 i- }& {* x( Y1 O
　　許萬梅聲音剛落，由萬物珠展開的白板上就出現了一行字。白底黑字，非常清晰，正是一道題目！

1月23

4 u( h$ ~' u5 C( b第一卷 九天雛音 0193 天才和凡人之差
* Z4 w4 A4 A: j
# E# S8 P9 h3 f8 v+ @, @# O. [　　許萬梅還在講解規則的時候，就有一些考生已經站到了白板旁邊。題目剛剛出現，他們的手就已經按了上去。
: K% T9 m8 D0 T
( z! j" N; j% J. }. \2 J　　他們的手平攤，按在白板上，看清題目，腦海中立刻掠過答案。白板好像感受到了他們意識中的答案，光芒一閃，題目立刻變幻。
& L) O3 L0 M  s1 B) q1 j
　　這時候，還有一些考生還在迷惑不解。許萬梅沒有說應該怎麼答題，他們還在等著他發話呢！

4 Z! F; E, T* i# N" V- A, T　　這時候他們看見這些先行者的動作，這才恍然大悟，慌慌張張地開始行動。他們在心裡暗暗埋怨：說是公正無欺，其實還不是有鬼？不然，這些人怎麼知道是怎麼答題的？

　　萬物閣外面，黃名山微笑道：「根據之前預備期間的動作和周圍的環境，自然判斷出答題方式……這裡還是有幾個靈醒人的啊！」

　　龔家家主笑道：「黃家的後輩們都判斷出來了，不簡單！」
5 y+ r- W: u  d
　　「龔家不也是？」
  O/ ^6 p& F% i* U2 ?* Z* E: E! b
　　兩人相視而笑，周十七沒有摻合他們的對話，他目光淡淡地看著姜風的位置，嘴角噙著一絲滿含興趣的笑容。

9 p1 A% f2 v: T5 k2 h　　姜風毫無所覺，他當然也是第一時間答題的考生之一。

　　題目一出現，他就已經看清楚了，答案立刻條件反射一樣地出現。

　　綠光掠過，新的題目出現，他再次意識到答案，又是一道綠光，答案再次變幻。

　　從看清題目到腦中浮現答案，其中一秒都不用，難怪許萬梅說的，一千道題不需要半個時辰。還能提前完成。
/ H+ _7 S& y; B6 T
　　不過這也給答題造成了困難。綠光表示答題正確，紅光表示答錯了。
7 F9 ]# x, K" c
, d. u8 z  F- w% z* m- v4 [0 ]　　一直綠光的話，倒是能增強考生的信心，讓他們更加自信地繼續下去。但要是頻頻出現的是紅光呢？

$ N* Q% N' Z5 N( Y7 o% H' N4 y3 A　　而且，白板自動提取意識裡的答案。沒有修改的機會，要是第一次審題審錯了，第一個答案是錯誤的呢？
  x& ^0 q! G( x1 o8 V7 |
- z+ C  @7 `( V* \　　有幾個考生就出現了這樣的情況。

1 {- p9 S: H0 V　　他們看了一半的題目，腦子裡立刻下意識地出現了一個答案。白板提取，判斷是錯誤的，閃過紅光——但這時。他們的眼角餘光看見了剩下的半道題，新的正確的答案已經出現了！

　　「等等！不對！」他們不由自主地叫出聲，但這時明顯已經遲了，白板不會給他們第二次機會！
" B4 x6 s  Z+ E( d
　　吃了幾次虧之後，這些考生被迫放慢速度。壓抑自己的意識，讓自己必須先看清題目了，腦子再做出下一步反應。

　　題目越來越長，壓抑過程越來越難，不少考生的呼吸都變得粗重起來，額角冒出了汗珠。
3 Y) }; F5 Z- i% p1 {
　　姜風卻絲毫不受影響。他答題的速度不僅沒有放慢，反而更加快了。
% j' c: o" U- {0 }, p. d8 ^; A/ B
* {) G5 u3 P( p0 U6 H% M$ U) c) x　　首先，他的觀察力遠超平常人。人家可能要多看幾眼才能看清問題，他一眼就全部看完了。
, U' H0 V4 X+ ?( N, y$ J
6 l( d2 e! A( Y　　然後，十二個時辰的主動吸收。他幾乎已經得到了萬物閣裡的全部知識，覆蓋面比別人強得太多。
+ a% Y8 B/ e2 ]/ p: q
　　如同之前所說，地試所有的問題都在萬物珠的範圍裡，答案也一樣在裡面。姜風現在根本不需要思考，答題全憑本能。

　　題目變長了，姜風也習慣了這種審題與答題的方式。他開始在裡面提取關鍵詞。只需要幾個關鍵詞。他就能判斷出來全題需要解答的內容是什麼。

　　再接下來，可能是因為這段時間一直保持著高度活躍。他的大腦運轉速度更快、更加靈活了。
$ M9 Z: l' O7 z6 T9 |% i
　　他開始推算萬物閣出題的規則！
! X. h/ m- U" X; f3 H
　　五百四十五個人，一千道題。每個人的題目都不一樣。
6 S. ^! P7 W+ T! M4 y1 y! ^
7 G8 E# {  Z! Q5 A7 n　　這種數量的題目不可能完全隨機，必然有一定的規律。那是什麼樣的規律呢？
; L# {7 F- I% r- f7 e8 d
. v* X  ^) b$ p$ w5 w# P　　姜風的大腦好像被分成了兩塊，一塊繼續反射性答題，一塊在思考這樣的內容。

　　思考漸漸出現了答案，他開始觀察比對結果。
: L, C1 [9 S% ^* H
% A  X4 i- t/ A5 Q% Y　　外面，周十七一直在觀察裡面的幾個重點人物，尤其是姜風。這時，他突然瞪大了眼睛，這位身明武尊的臉上，也出現了強烈的驚訝！

　　姜風的速度再一次加快了！

/ r! z; |, p' ^5 ?5 k/ Q8 d, q7 X7 X　　白板上的題目是一句一句地出現的，題目越長，展示時間就越長。後期，如果你的思考與回答速度沒有變慢的話，倒是有一大半的時間要花在看題上。
  M0 I# z0 K! H, T
　　但現在，題目只出現頭兩句，甚至只有開頭一個短句，綠光就已經出現了！
$ G/ d) |, d  P
　　這表示，姜風已經知道後面是什麼內容，想出了答案——還是正確答案！

/ m1 E- M) D* r( T: G7 P& |  z* f  N　　這是怎麼做到的？

- z  K" N+ Q; Z+ ?8 F( A　　周十七的震驚引來了其他人的注意，他們紛紛注視著姜風，立刻發現不對。

　　他們也不由自主地驚呼了起來：「這是怎麼回事？」
* i9 ^' U& c2 e8 d- H$ P
　　「這少年知道題目是什麼？」
7 ?. p% [7 u% n* C
2 [, N  ^5 E* l: `  _　　「他是怎麼知道的？」
  ^& X* @9 ?- F/ m! M% f
( ~( C# c. N) D6 x6 S　　時間持續得越久，他們就越是不可思議。最後，強烈的震驚化成了沉默，許萬梅喃喃道：「太不可思議了，只有等他出來以後，問問他本人了……」
4 @# Z: h! P# d2 L: H( K% V/ [
　　最後，姜風面前的綠光連閃，幾乎連成了一片。
  i& p3 [1 n- o7 {8 v9 O& O
1 J* k2 d% P3 T: h7 I, y9 C2 g　　時間轉瞬而至，白板上的編號迅速變成了「一千」，姜風毫不猶豫地給出了最後一個答案。
  m/ |  ]' j  _7 b, I' l' W
　　最後一道綠光閃過，姜風面前的白板從中間開始轉動，重新凝聚成一個圓球，向著上面的巨大圓球縮了回去。

1 B; y1 d9 q! B5 O　　姜風的人影一閃，已經消失在萬物閣裡——他完成了全部的答題，被送出去了！
# h1 f* D/ v  q/ U3 q' e, t+ q
　　這個動靜不小，立刻被旁邊的考生發現，他們「咦」了一聲，問道：「他怎麼不見了？」

$ v4 e9 T& n8 U0 D1 L2 o% o　　接著他們迅速反應過來了，「他答完了？！現在才多久？」
3 @+ t% b* n' ~0 M: j
　　萬物閣正中央的圓球上有時間顯示，顯然，現在離開始還不到一刻鐘。他們看向自己面前的題目，絕大多數都還沒有超過兩百。也就是說，姜風完成全部題目的時候，他們還沒答完五分之一。

' Y  a3 z/ `( J* u( F　　這是什麼效率？！
. L' Z4 ~; o  P8 l4 Y$ f" c% z
　　許多人的腦子裡都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個疑問：天才和凡人之差，難道就這麼大嗎？
! {! M- R6 X% e- r7 m4 H8 P1 E
　　龔明遠抬頭看著時間，臉色鐵青。他的手已經離開了白板，握緊成拳，輕輕顫抖著。
& [/ a5 a/ w5 T1 i
　　他比別人略強一點，已經答到了四百六十二題，如果不出意外，提前完成不是問題。他心裡原本還在暗暗得意呢。現在這股小火苗卻已經完全被凍結。
" ^4 b2 _/ Z. D! X% ~) X
　　提前完成，和提前到四分之一的時間完成，簡直天差地遠！

; N4 q6 Q6 W# z" N: Q5 b* A5 P0 T　　洪程也一樣被驚醒抬頭，他摸摸腦袋，喃喃道：「人跟人簡直不能比啊……」

3 D+ \& o! a  O" R　　他環視一下四周。發現騰致和白郭連頭也沒抬，自嘲地一拍額頭，大聲道，「我們的考試還沒有結束呢，別看別人了！」
* U8 B+ A7 _' @5 Z. b  C9 v6 ]: A
" y. Y" E5 Z* `! q& C　　一語驚醒無數，大部分考生都強行收回心神，重新投入到面前的題目裡去。當然，其中也有一部分難免受到影響。連續錯了好幾道。

　　答題完畢，姜風立刻被送出萬物閣，到了外面羽光山頂的平台上。
  W' b: x; \0 \/ Z& V; \
　　他一出現。立刻遭到了無情的圍觀。
9 _3 {8 }% ?5 ]  j. j0 g" n
　　高台上幾個人都打量著他，目光各異，半天沒有出聲。

　　許萬梅身為主考官，還保持著一定的矜持。他向姜風點點頭道：「你的分數已經出來了。」

- d2 I9 O- `. Y  {8 Z' y. r7 n2 l　　姜風下意識地看向接天榜，上面他的名字已經出現在了第一位。
  ]+ P# S) b/ @2 V  d6 [! k
# v9 J% w* J, e" c　　一千分題一千分，他全部正確。無一失誤，全部拿到了。

　　提前三刻鐘完成考試。分數增加一點五倍，也就是加了一千五百分。
5 b" a, [$ W9 k; A8 A' o
) [9 z  Q; K7 g　　他的總分是兩千五百分。加上前面天試的一千二百六十分，一共三千七百六十分，堂堂正正地排在最前！

　　這個分數一出來，他已經百分百通過了府試，魁首之位也有一大半落入了他的囊中。
& ~4 Z* }$ I- [! G, ]
0 P7 A8 A, @: Y" @& }% ]5 x0 y; Y　　一個魁首沒什麼了不起的，朱天五府，每府每年都會有一個。
' B, w. @6 L  \- O/ B0 t
/ n5 d4 O% C+ b% J6 `8 P　　可怕的是，分數這麼高的魁首，簡直已經是一個奇蹟了！

　　周十七道：「有趣，昨天見到你的時候，還以為你是個廚師學徒。沒想到你竟然有這樣的天賦。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 p9 f0 C9 G# W' f) i8 h　　昨天？廚師學徒？
1 a$ s: r) k. p  `5 n, J
  B) o2 }& M7 F　　其餘幾人對視一眼，好奇地發問。

　　周十七一點回答的意思也沒有，徑直問道：「你後面是怎麼做到的？題目還沒完全出現，你就已經知道答案了？」
/ ^/ x/ [- T7 B+ L; D$ u
　　姜風這樣做的時候沒有多想，做完了就知道肯定會有人問這個。

# s) ]* B+ s; G. E　　他說：「這些題目其實是有規律的，出題方式也好，題目順序也好，做熟了就能看出來。」他想了想，又道，「題目再多一點，時間再久一點的話，說不定題目不出現都能判斷出來是什麼。」

8 s+ a2 {( p! Z　　他笑了笑說，「當然，這只是一個推斷。」
: Y2 \7 u1 R& w6 Z5 S5 @
+ S* o; Z: g, d; H" K　　周十七緊盯著他問道：「什麼樣的規律？」
3 U1 f$ s" c  u; r) b% L' w
　　姜風道：「譬如一道地理類題目後面，可能會有三種發展。第一種是馬上出現一道歷史類題目；第二種是隔一道民俗類題目之後，再出現一道歷史題；第三種是這道歷史題會出現在第五道。再根據其它的一些規律來判斷，就能得知這三種情況究竟是哪一種。用同樣的方式，也可以把題目的類型進行分類……」
1 H: t% q) O2 v6 j2 u' K5 P+ k
　　這個沒什麼好隱瞞的，姜風毫無保留地侃侃而談，聽得旁邊的幾個人人全部都呆住了。

　　老實說，給他們足夠的時間，他們未必判斷不出來。
, I7 l9 b2 y9 }
1 r: A; k/ ?6 _0 N$ s8 }$ D* a2 I　　但關鍵是，姜風這也太短了！
/ K3 O5 H" Q: D; `5 I! B3 l
　　這種智慧與精神力……配上那樣的修煉天賦……
, n9 v2 I/ u8 l; w% K8 ~7 e
　　周十七的目光突然閃了閃，問道：「你姓姜？你是雀踏姜家的後輩？」
8 L. ^: z. X4 A0 Y/ r% O7 F

1月23

% S: Y% A5 L2 y3 @
! [" G0 S+ r$ X5 _5 \4 x0 l第一卷 九天雛音  0194 控制不住
! Y6 J0 s0 ^: a' H9 F
　　姜風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沒錯，我是姓姜。」

　　在場的都是人精，一下就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

　　他是姓姜沒錯，但是跟姜家沒什麼關係，他對姜家還有些敵意。

　　黃龔兩家的家主都不禁露出了笑意，周十七的目光也不禁微微一閃，有些滿意的樣子。
% a& g2 c2 b1 j( c6 M
" h. d* L0 y( y5 r" f4 x$ w  z　　伏流君的存在讓朱天國的世家沒辦法像以前那樣一手遮天，但也無形讓他們有了聯盟的態勢。儘管如此，世家之間也不是沒有矛盾的。誰都不願意看見其他家得到姜風這樣的人才。
, p: O# A/ I" E$ e: e
　　更何況，最近他們隱隱聽到一些風聲，據說姜家跟伏流君走得比較近，伏流君還出手相助姜家的一些人參加大考……

　　這更引起了他們的警惕。聽說姜風跟姜家沒關係，他們都有些高興。

& I+ M4 H( p$ Q7 A0 S　　黃龔兩家的家主對視一眼，黃名山笑道：「姜賢侄如此人才，是不是出身世家有什麼關係？如果你有需要，黃家願全力相助！」

　　龔家家主也表示了同樣的意思，周十七就更直接了：「來我們周家，想要什麼，就給你什麼！」
7 K' `; N: v$ b7 T# D
　　這句話份量極重，重到讓人懷疑周十七能不能兌現。但他的目光卻非常篤定，黃龔兩家家主看他一眼，同時閉了嘴。同為三十六世家之一，他們跟周家相比還是差遠了……
6 K. C! H6 ^3 X& f+ [
9 V$ m7 S9 z) W, ^& E　　姜風思索片刻，微微一笑道：「大考還沒有結束，將來如果有機會去京都，再看看接下來的情況吧！」

; M8 }% h# P9 J9 `0 V: n1 A! H　　他雖然沒有直接同意，但這句話說得實在又誠懇。雖然就周家的立場來說，平起平坐得有點太傲慢，卻很對周十七的胃口。

　　他點頭道：「不錯，到時候京都再說！」
3 x) u9 q7 t* v5 ?- N/ s  M: q
　　換了其他任何人，姜風的回答都會引人側目。朱天第一世家的周家都這麼表示了。你還不趕緊跟他們敲定，在想什麼呢？
! o; I+ D3 p1 \* S2 o  q
　　但現在，令人羡慕的從姜風變成了周家。

　　畢竟，姜風這樣的天才世所罕見，周家也就是在朱天國能夠排名第一而已。
1 X# V2 g3 h! z, r4 ^* k
　　當然，這也是因為姜風沒有明著拒絕周十七。給未來的投靠說合作留了一線餘地。不然，姜風的潛力就會變成威脅，周家會怎麼做，不用想也知道。

　　姜風的地考結束了，其他考生的還在繼續。

6 L0 f' Z& r; p& a7 ~3 T! k& j　　許萬梅的態度非常和藹。他對姜風道：「離地試結束還有大半時辰，你可以先去休息一下。」

3 a4 E* _& d! w* ^! v4 Y) z% n# b　　姜風點頭離開，許萬梅看著他的背影，喃喃道：「不知道學會總部，現在是一種什麼樣的光景……」

, j1 x0 s# V+ j3 s/ j% L　　……
1 ^  T7 o' h5 U4 E- \! {, O
　　……
, Z6 f& x0 @9 y- E. f
　　相比羽光山頂的府試現場，明心學會總部現在更加熱鬧。

9 \. q; N5 _# ?: h　　學會的中央大廳正面，一共顯示著四十面光牆。九天大陸八國，一共四十府。四十場府試的成績榜單，全部顯示在這些光牆上。
/ e0 J2 L  W& O1 W9 ^  E* Y; j( S+ h& R
  d, l+ ~* Y& V　　光牆上的分數不斷變換，上面名字的位置也在不斷變換。
, _" A, ~/ p; p9 _/ Z& f" P7 G
　　大量身著長衫的學會執事和小吏來來回回。不斷跟蹤統計上面的變動。

　　這些變動的數據和名字不斷被送出大廳，到達另一邊的會客廳裡。那裡坐著上百個人，服飾各異。他們有的矜持，有的急躁，注意力卻都集中在中央大廳方向，急著知道最新情況。

　　會客廳的左邊被隔離出了一個獨立的區域。周圍的人很少接近他們，偶爾看過去的時候。目光卻是敬畏的。那裡安靜地坐著四個人，他們相隔有一段距離。明顯看得出，四個人來路都不一樣。但他們又隱約自成一體，無論說話還是行事，旁邊的人馬上就會注意到。

0 q7 J9 r% k' I: v　　也許是覺得枯坐無聊，四人中的一個突然有了動作。
! i# e: e4 S( M& ~8 B
+ o* D- x2 t% A' z; ], m1 l4 `　　旁邊的人頓時一驚，這人面白無鬚，端起一邊桌上的杯子，緩緩啜飲了一口，道：「今年感覺比較安靜啊……」

# g. o, }3 d/ N. U( {! p5 G　　另一個山羊鬍子看他一眼：「每年不都是如此？又不是每年都有席龍首、王千川這樣的人物？」

　　面白無鬚者道：「就是因為有這樣驚才絕艷的天才，這個活才比較有趣啊……」

' X, j6 \1 c7 e& _$ g　　又一個虯髯大漢沉聲道：「天才當然難得，但這個世界上還是普通人更多！天賦平常，紮紮實實成就一番事業的，我西王學府一樣珍視！」
# T# q( W" G4 N2 |3 ?
9 a% o: Z+ h+ h! W' g) x　　剩下一人看上去最年輕，看上去還有些獨屬於年輕人的飛揚跳脫。他笑道：「老李，這話可是你說的，一會兒萬一出現了席龍首那樣的天才，你可別跟我們爭啊！」
$ n* a) }0 F: M
　　「沒門！」西王學府李右軍用跟剛才一模一樣的語氣沉聲道，「西王一向遵從學生的自由意志，我們必須讓他們自由選擇！」
  g3 p1 t! J6 v# b+ g( I6 R/ W8 W$ Q
　　「滾你的犢子吧！」旁邊幾個人同時失笑，那個看上去最年輕的說得最粗俗，「你西王軍校遵從學生自由意志？狗屎！信你的話，魔王軍都要打進來了！進了你西王，不被被操練到做夢都能背出軍紀，還能活著出來嗎？」
8 w* {8 x' ^8 f9 T' [7 q4 ?
- P* Y2 s& P* y; f/ m2 \　　「做夢背軍紀？」李右軍令人意外地搖了搖頭，「不，我們不做那麼麻煩的事。」
6 F2 [/ X! |! V# d" d2 T7 {$ T
, M6 A6 S* X9 @/ c! \- P0 e　　他面無表情地道，「違反軍紀，死就行了。何需多說？！」
: N6 O- ~7 v4 ~1 \% C; B4 y
9 @7 H8 i+ _. R, U2 P9 P8 @　　其餘三人一陣沉默，過了一陣子，那個看上去最年輕的那個人才感嘆道：「也就是這樣的西王軍校，每年才為人類培養出那麼多優秀戰士，守住我人類的疆域！」

　　山羊鬍子沉吟道：「魔族亡我之心不死，朱天國禺水州泰倉城事件，你們應該都知道了吧……」

　　提起這事，四人臉色同時一變，李右軍冷哼道：「此事簡直是人類之恥！」

! V/ n  C) B8 Y' K, {( x　　另外三人的臉色也不太好看，都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 l, T) E, Y- k, c1 _
　　魔族是人類的天敵，全心全意想要佔領人類的地盤，覆滅人類。

5 s% i7 Z" }4 Z6 B, R* ?$ W, R　　為了對抗魔族，數萬年來不知犧牲了多少人。身為禦魔軍的兵員基地，西王軍校向來是畢業生死亡人數最多的學校。而另一件有趣的事情是，西王軍校向來也是四大學府裡報名人數最多的一座。

$ P% ]' r5 i, T) P. u9 o　　這固然有軍功易得，出頭最快的因素在裡面，但誰又能說，這不是人類對自己家園故土的一片拳拳之意？
  L% a/ o0 f6 V- B1 C1 x. q; q% K: M
　　就在這樣的環境裡，竟然有人、有一個國家的君主和他們的世家，為了個人私利，置人類的安危於不顧，險些讓魔族的陰謀得逞？
% H9 ~" V( F" m6 L6 G7 i
( G$ t+ \* B. ?! F8 M9 W$ {　　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 k1 z# }  b& A$ b9 J* V- ~
" N3 d" A' z% m2 ?  X' r' F　　李右軍眼帶嘲諷，其餘三人也是一臉陰沉。山羊鬍子道：「僥天之悻，有位禦魔軍前任千夫長在那裡，運氣更好的是，重家的治療技術竟然突破了，恢復了這位大人的實力！」
: u3 t: ^$ A; L5 @# C" Z5 i( W# v
　　他是真心實意感嘆，旁邊幾個的表情卻都有些異樣，沒有跟著附和。山羊鬍子注意到了，「咦」了一聲道，「難道你們那裡有不一樣的說法？喂，四大學府同氣連枝，消息要互通啊！」

* S) R! s9 E- a  L0 y　　年輕人思索片刻，低聲道：「這件事情也的確應該通一下氣。據說，重家出了事情。」

　　山羊鬍子臉色一變，摸著鬍子的手也停住了：「什麼樣的事情？」

　　年輕人聲音壓得更低：「聽說是內部有人……勾結魔族。」

　　山羊鬍子的手僵住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用氣聲道：「這話……可不能亂說！」
3 i* k. q, M9 i& A4 ]7 R  @8 Z
　　他雖然這樣說，但深知這個叫蘇千秋的「年輕人」絕不是無的放矢的性格。他會把這話說出來，顯然已經有了七八分的把握。
  M1 b$ q# Y+ L8 x1 s
　　想到這裡，他的身體有些發寒。
% k9 s* b6 e* Z1 Y# W
　　重家現在可不光是一個家族，他們幾乎已經是整個人類對抗魔族的精神支柱！這樣的家族要是背離了人類，對禦魔軍、對整個人類都是一個重大的打擊，足以讓人魔之勢就此逆轉！

　　蘇千秋長長吐出一口氣，聲音也低微得幾不可聞：「這件事情只是跟你們通個氣，讓你們有個心理準備。接下來就看重家要怎麼處理了……萬一……」
* v9 f6 z- X2 n% f, e; q. Z
　　他的臉色沉沉，其餘三個人的表情也跟他一模一樣。

　　這件事情，萬一處理不妥，九天玄極兩個大陸幾乎可以說是滅頂之災！
- a; n' t4 q7 o7 c7 E0 Q- U! ?
　　氣氛一時無比壓抑，過了好一會兒，蘇千秋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道：「總之，有些人覺得，朱陽君已經有點控制不住局面了。君上與世家之爭，本來只是他們的內務，現在看來，不插手不行了。」

　　這又是一個重磅消息，其餘三人表情嚴峻：「要插手一國內務？那只有……」
: T/ I- F; @% {/ H" v5 t$ F7 X
8 O* M, X# g' A+ q5 C$ B) E& L2 g+ J　　四個人望向同樣的方向，蘇千秋說：「當然，那只有帝御城親自出面了！」
# O7 v6 _& t0 s) d' F7 I7 U
0 a0 D  `' |' B  U' s　　帝御城出面干涉一國內務！
! v: s3 _& z2 e) g  |6 \. s/ {' g8 `
* V/ J  P# J9 n* q3 t4 _6 i. I" h" h　　幾個人的腦子同時轉了起來——已經有多少年沒發生過這樣的事了？
: G1 [1 H9 V7 S" K# E3 N6 B
　　這時，一個聲音突然從前方傳來，尖叫道：「什麼？兩千五百分？光是地試？！」

0 i# c0 u# l5 ?( s　　這個信息同時傳進四個人的腦海裡，被他們迅速分解分析出來。
8 x5 g2 P9 {4 S; D
　　接著，四個人同時跳了起來。

　　山羊鬍子問道：「席龍首當初多少分來著？」

4 K- y; @- w8 J, w$ W　　蘇千秋道：「兩千四百九十五分……」

5 Z9 g+ n, T8 Q3 ]& W  m　　比傳說中的天才席龍首還要高五分！
/ M- N; ^- Q8 a: c  k4 W+ }  y
' A+ d) K* C* C' v# L* V: W/ P, r　　李右軍叫道：「我西王是人類柱石，誰都別跟我們搶！」

$ k0 ^  p. {8 L/ z$ r　　蘇千秋相貌俊雅，卻從來不是斯文人：「狗屁，我日下才是明心第一學府，這樣的人才理應過來我們這邊！」
+ f! j# \! i% y; v
( ]  s3 I- F( |　　山羊鬍子和面白無鬚那個中年人緊緊地閉著嘴，直接奔向前方，想要第一時間得到消息！

　　地試兩千五百分，相當於這名考生只用一刻鐘就完成了全部一千道題，全部正確無誤。
. r8 b6 `2 |7 a' F7 ]+ M+ m
* d* N8 |/ L4 y5 u) Y: V　　這種天才現在不搶，還等到什麼時候去？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195 是！（月票加更）
0 V, J. r. W4 ~5 Y+ g
3 r" A) I( k" r3 q　　觚竹、北戶、西王、日下，合稱九天大陸四大學府。

　　其中西王是軍校，觚竹歷史最為悠久，北戶最偏近戰，日下有門閥背景，是四大裡面最強的一個。
4 @5 F  M4 J5 g. v+ e
　　這種規模的學府，縣試州試都不在他們的視野範圍裡，甚至府試的通過者，也要通過入門考試才能進入。
5 U9 U8 o3 b/ _! n) a
　　要求這麼嚴格，理所當然的，身為四「大」學府，他們的人數卻不多。相對於這些人數來說，畢業生裡強者數量比例高得驚人。光是這十年，就出了兩名魂明武君，十名意明武皇，八十一名心明武宗，身明武尊更是不計其數。

　　這讓這四大學府成為了所有武修的嚮往之地。
+ `3 k7 D( G# K
　　但是，即使對這四大學府來說，府試的魁首，尤其是在府試中表現格外突出的魁首，也一樣是必爭的人選。
' {. W; V1 Z+ n' r1 C
　　四大學府號稱同氣連枝，相互之間其實還是不斷有競爭意識的。尤其是日下學院這個「第一學府」，其他三家都是很想把他們拉下馬的。

" D0 U5 i( n9 a- F　　除了府試的魁首以外，還有一類人很受他們重視，就是在府試的某一項裡有突出表現的「偏才」。

: D# V: P, D# O6 Z/ |　　這種偏才未必能在府試中拿到更好的成績，但是只要善加引導，他們的力量未必會比發展全面的武修更弱，說不定還要更強。而這樣的偏才，總會體現在府試的過程中，這也是他們四個人坐在這裡的真正原因。

5 p$ z) f) Q2 w5 _　　所以，一聽說有人在地試中取得了兩千五百分的高分——這幾乎已經是最高的分數了，四大學府的四個監督同時興奮起來，快步走到前面。
. ^8 X/ r1 `" f2 R2 P
　　他們一來。其他人對視一眼，紛紛退開。四大學府想要的人才，沒人能搶得過，只有兩個人揚手跟他們打了個招呼。那是兩個門閥的專員，他們對這種人才也很感興趣。不介意先接收下來，再交給四大學府培養。

* e5 Q9 r8 t4 t; f+ ?　　「哪國的考生？」蘇千秋開門見山地問道。

5 y5 {: u4 p0 S' U9 L/ V　　「朱天國！」
) H+ Y: K' S3 W7 \- o4 g
7 G& X1 r. m- I1 m6 [/ b　　四名監督臉上同時掠過一抹異色。不久前他們才談到朱天國，結果這麼短的時間，就又聽見了它的名字。
7 r8 @; i: n4 y( i6 U) V
　　「哪府？」

　　「朱天中府。」

　　表情更加異樣。
' i! b8 s& e4 B" A* L
: E! Z$ q0 |' e8 N+ h) ]( D　　四名監督無一不是博學多聞之輩，再加上不久前的事件，蘇千秋已經低喃出聲：「朱天中府？禺水州泰倉城不正在這府？」

　　他接過中央大廳遞過來的函件。展開來看。其餘幾人都湊了過來。

　　「朱天中府，禺水州考生姜風，天試成績一千二百六十分，地試成績兩千五百分……」

　　四人同時色變！

　　明心學會主持大考數千年來，唯一可以與這個成績相媲美的。只有千年前的天才重千帆。

2 [- d9 a: G2 a8 }- p9 X3 ?+ f　　重千帆後來的成就，全大陸皆知。難道，這世界上會再出現一個重千帆，會再多一次神明武聖？

3 B# {4 d5 d4 S' b1 ~　　整個明心學會都震驚了！
1 o, L* K- x7 J' @9 K
8 s8 @2 k) E7 n/ S* K　　嘈雜聲從會客廳裡傳出，傳向天空。屋簷上，原本有一隻碧藍色的小鳥正在悠閒地四處亂啄，這時彷彿被嘈雜聲驚醒一樣，飛了起來。

　　它展翅劃過天空。劃過天空下巨大的城市，飛向遠方高聳入雲的大樹。

　　這棵樹用高聳入雲來形容，還嫌說輕了。它生於雲端。上不見頂，這個巨大的城市，便是依附在樹冠之下、雲端之上的。
* Q# a8 Q& u# y1 g( v3 B; g
6 m/ s2 A% N5 y7 j, _　　這棵樹，正是接天木；這個城市，正是姜風之前在透過接天雲榜看見的那個城市！

　　……

　　……
- M; @- q7 B" L# t6 A
5 K# B& ~  Q# ]7 J5 S0 M, H　　姜風完成地試的速度實在太快，離其他人答完題還有很長一段時間。

　　他走下高台。走到廣場旁邊，極目遠眺。

7 U: N0 z% t' g　　他的表情非常悠閒。其實正在心裡跟葉宵對話。

& G! E- L  j8 M; n) q, }1 K; V! L　　「府考天試與地試，你的成績非常驚人。勢必引起四大學府的注意。」

　　「嗯，這不就是之前的計劃嗎？」
/ W( R# M( {4 y+ K4 `' {8 k. u# |  b
　　「沒錯，四大學府看見這樣的成績，一定會向你投來橄欖枝。不管你接或者不接，這種矚目對你來說都是有好處的。」

　　「是的，我現在還太弱小了。京都有伏流君，有三十六世家，我不找條大腿抱住可不行。」
8 O* w9 v1 |! L7 f
7 j5 F4 N( R) L+ J$ i, _　　「按理來說，你的天試和地試成績已經足夠了，但是人試你最好也儘力拿到優勝。有了府試魁首之位，才是最保險的。」
6 ~9 o  E2 i' l6 N7 Q
+ S, A& y' [; `　　「嘿，我什麼時候沒有儘力過？不過，這樣不會有事嗎？」

: j+ A3 Z5 C  F　　姜風沒有指明是什麼事，但兩人都心知肚明。
1 K* q5 i+ ~: X& J( y2 c" N
+ Q$ A+ C) W$ L. ^. y5 o9 y$ A　　葉宵沉默了一會兒，道：「不要緊，你的成績雖然出色，但也並不是絕無僅有，還不至於引起他的注意。天心種真正的強大之處，還在……」

7 m: ]! B" M) H) z: k　　她沒有說下去，輕輕笑了兩聲，轉移了話題，「拿到府試魁首之後，去京都之前，你最好抽空去另一個地方。」
' ^' \- X* C2 a! R* @/ ^
  \+ E+ b% n( c" t　　姜風的眉頭微微一皺，但隨即又展開了來：「什麼地方？」

　　葉宵悠悠地道：「你去京都是為什麼？」
$ B, w, r, X. [, `, m0 ^; H! c
  S$ K" u9 K/ f+ o7 |6 }　　姜風抿著嘴唇道：「你知道的。」
- {3 U, {6 y$ ]( I
　　「說給我聽聽。」

　　「是小姐……姜晨這樣讓我做的。她讓我通過大考，然後去京都見她。」
1 W. J9 G" Q8 `3 l! b
　　「她是被伏流君帶走的是吧？伏流君是天子之師，你到時候打算怎麼見她？就算能見到她，你又打算怎麼把她帶回來？」
; [( O' v6 `% A% ]/ q
　　姜風默然，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 ?' x; |! L+ U/ w　　說起來很奇怪，他向來獨立，思慮也很周密，絕不是不擅做計劃、只會魯莽行動那種人。但在小姐的這件事情上，他竟然從未深入考慮過。以至於現在葉宵問起來時，他竟然無話可說。
. X3 d4 K$ n: Y- Z# E
　　他不是完全不知道原因。那是因為，自從見到小姐那天開始，他就已經習慣了讓她做決定。她說怎麼做，他只需要照做就行了。
) D# U& v0 _3 Q' g) N% p, }
　　小姐臨走說讓他去大考。通過大考去京都，他就一根筋兒地把目標定在這裡。至於到了京都應該怎麼做，應該怎麼得回她，他並沒有多想。他似乎覺得，只要再見到她。她自然會有辦法。

( J/ L% o4 c1 H7 L' N0 Z" y; R6 k　　但事實上是，如果她有辦法，她當初就不會跟著伏流君走！

9 M/ {+ q! r' R8 U　　姜風深吸一口氣，問道：「我知道了，我應該怎麼做？要去什麼地方？」
$ \0 ?) y3 j6 w4 n+ K. x  z" i
　　葉宵道：「還記得我讓你去芥子閣拿的東西嗎？」
7 E3 f8 E! o3 u: C/ I4 V
　　姜風的拇指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自己的手指：「記得，我戴著呢！」
- k+ ^9 c* ?1 f) w; p& y- C
: ~% u  q2 ~4 z) v( K8 ~" M% Q　　葉宵說：「它叫虛實戒。除了能幫你進入虛實之間，隱去身形以外，還是一個信物。」
9 b1 c' s; ?: g
　　「什麼信物？」
; c" g2 R& W8 z
　　「前往接天城的信物！」
3 B" t- y9 s1 m6 U3 O
　　接天木之下，接天之城。

6 a# t5 X6 e* `) @: ?　　天外之天，境外之境。
# I' }' O5 N) C! s3 u
8 B; s; c/ p3 \4 M0 O2 ?+ O$ b5 L　　那是界外之地。絕對中立，禁止戰爭。魔族可以在這裡與人類和平相處，自由交易。
3 s# U. M( k7 |3 Z% k
) ~: X* {. L: M7 ^7 a# j: w　　帝御城在緊急時刻，可以利用帝御印號令九天玄極兩塊大陸，但絕對沒辦法管這裡的事。
* F: x  b* F' J! V
- S# _' a( i7 X8 D　　重繁給姜風的那些書裡，其實已經涉及了很多辛秘，但關於接天城，也只有最少的隻言片語。
* A" h) E- p* z: }4 x  ~2 K
5 ^, Z, z0 V6 k6 q　　而葉宵帶給姜風的那枚戒指。就可以進入這個神秘的地方！
+ X5 {! A4 q' v
　　葉宵道：「接天城位於接天木之下，從那裡可以進入接天木內部。接天城不許戰鬥，接天木裡面卻是最嚴峻的戰場與考驗。」
" e3 h2 _5 n; @2 D" M
3 Z% i! B$ i3 R" V* N' l1 t　　三級大考的排名榜單。通常被稱之為「接天榜」，但其實只是一個通俗的稱呼，並不是真正的接天榜。

* X/ f3 `! B8 s　　真正的接天榜位於接天木上，分天地人三榜。

( X1 T, ^0 a+ ?' |2 c5 {: [; a　　挑戰者進入接天木之後，可以不斷闖關。分數越高，榜單排名越高。

4 \" W: G, d' i2 a8 h- w　　這個榜單極為直觀。也是整個明心世界裡最常用、最權威的強者排名。

- Y: `1 E' k  C* ?9 f( b　　葉宵簡單地介紹了一下，接著道：「當初九天大陸的八個國家曾經立下一個協議。凡是進入接天榜的本國人。均可以向君主許下一個願望。凡在君主能力範圍之內的，只要不傷害他的性命。不傷害本國的利益，他必須實現。」
; n' C; Q5 D  Y4 _; t/ k
2 T2 A, T9 l2 O; [9 y$ {　　姜風登時會意：「你是讓我通過府試之後，去挑戰接天榜？」
3 S9 x& u+ B* f/ T/ J0 Z2 g
! e5 W! z6 _- I/ V- b; C7 r　　葉宵道：「正是！」

: i1 K2 `4 U( T$ t　　姜風思索了好一會兒。葉宵不可能騙他這個。而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這就是最好的得回姜晨的方法。

　　伏流君再怎麼厲害，其實也是依附於朱陽王的。他名為天子師，其實就是朱陽王的一枚棋子，用來對抗世家的棋子。
: C- B5 `3 V  `$ @. P; L) P
　　只要朱陽王做了決定，伏流君必須遵從！

　　姜風問道：「只要進入人榜就可以？所有願望他必須同意？」

　　葉宵道：「你不能讓他自殘自殺，不能損及朱天國利益……其餘的，他都會受到接天之力的限制。」
" Q0 A  Z* @6 ?7 [
　　姜風有點迫不及待了，埋怨道：「你怎麼不早說？我一早就拿到虛實戒了，早就可以去了！」
  d3 T, W2 M1 j- q1 D
　　葉宵的聲音裡微帶嘲諷：「早點去？你能保證你一定能進入人榜？」
) ^3 Q# G" W7 X1 T9 P2 m6 ^2 M; ]
　　「天明武士，是進入人榜的最低條件。而天明武士能進入人榜的，不到十分之一！只有絕對的實力，才能做到這個，你不要把它想得太簡單了！」

3 w+ A- {2 j" Y+ o6 x　　葉宵的聲音非常嚴厲，「你剛剛才晉入天明境界，以前你做到的大部分事情，都是借助他人力量、借助大勢完成的。即使是現在這個府試的成績，也並非從來沒有人達到過。」

　　「姜風，你也許很強，但是你離真正的強者，還有很遙遠的距離。你必須一步一步，踏踏實實地前行才行！」
  ~) ?0 S& a& ?/ {& D9 _8 z
1 p# {( _% e3 U0 M  Z4 Q+ K　　葉宵的一句句話，如同一聲聲響雷在姜風心裡震響。他所有飄飄然的情緒全部被這雷聲轟散，消失無蹤。
% J7 x3 q" j# P- n  P6 P( o
5 C2 C+ W3 i" z　　他低下頭，握緊拳頭，沉聲道：「是！」
. E- p. n/ L4 T* G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196 地試的真意

  h/ L9 O& o& K, n; f　　先奪魁首，再去接天城，這是姜風接下來要做的兩件事情。

　　這中間葉宵提到的一件事情讓他有點在意。

　　葉宵對接天人榜的難度介紹得很清楚了，天明武士能進人榜的不到十分之一。想也想得到，這肯定不是普通的天明武士，天賦武技不用說，級別肯定也升到了頂。

3 j! U! o7 f" _% w　　這正是姜風當前最大的瓶頸——等級。

% u. ]! M7 t" A" x( J! O5 n　　即使在同伴裡，他的等級也偏低了。目前遇到的敵人，幾乎全部都比他級別更高。
  e; ?) N: U2 n  P
　　級別對於武者來說，最大的關鍵就是明力的總量。

6 }6 r- \5 H: o; _2 I　　明力能強化肉體，同時輸出成戰力。明力少了，戰鬥力就弱了，就這麼簡單直接。
  R+ T, q9 y) E, b
　　姜風的天心種有一個很大的優勢，就是每根元枝比別人的元枝更長，要多兩竅。這樣一來，元枝儲存的明力本來就比別人更多，通過元核強化的次數也更多。
9 X* S: q3 m6 c3 i& \/ B
　　這個優勢越到後期會越明顯，前期其實也有好處，但架不住他遇到的敵人太強。
1 X8 q2 y. L( O2 a1 b$ S
3 Y$ K# H+ K1 h; M9 K/ T. Z5 K　　他現在是二鏈一竅，天明境界，按照明力來算的話，實際等級應該是二鏈五竅，相當於天明境界中期。
' _) s5 S" @/ t# _& t, R% @
* J1 |0 f; r9 B8 C4 O9 Y$ B) n+ c　　如果他想要府考之後去戰接天人榜，最好能讓自己再打通兩到三竅。

. J7 J2 [; j+ g. u1 |+ k　　不過他另外還有一個優勢，就是他的元枝強度不錯，所以明力濃度更高，單位明力也就增加了……
% b' b5 `: @' t  ^
7 t" D+ C8 ~" E$ d　　姜風盤算著自己的優勢和劣勢，表情有些凝重。

　　葉宵說得沒錯，他並不比別人強多少，究竟有什麼好得意的？
, C! i* h8 v! _" o
0 L: }9 R, }; M% i6 a) q　　實際上他這樣想得也有些偏頗了。他的等級的確還不夠高。但他現在也還沒滿十六歲，融合天心種不過半年時間。
' K9 m3 E- ?' W% N
" |9 Q% u3 l" P  f. Q3 `9 N　　半年時間晉陞天明境界，這簡直是飛一樣的速度了！換了普通人，這個階段能夠接觸到的對手根本不可能有這麼強。只是姜風經歷了一場泰倉魔戰，又急著當年參加大考。所以相對來說低了一點而已。
6 c( t4 J3 u6 S- Z# }+ C
　　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突然，姜風身後傳來了隱隱對話的聲音，接著越來越嘈雜。
+ ^( p: {/ j6 _; P. t
5 J5 F! D! ^- e, Y3 t　　姜風回頭一看，不少考生已經結束了地試出來了。他再一看時間，現在離結束還有一刻鐘。這些考生可以在原有的分數基礎上再增加五成。
% F/ G) K. g' Z- w" K$ S4 {
7 }/ m1 ?! i0 k/ a　　姜風目光掠過，正好對上龔明遠的。自從第一次見到他開始，這人就一直保持著溫文有禮的笑容，看上去極之可親。
: {& z& P" {" G% k6 I
　　但現在，那個面具一樣的笑容消失了。他遠遠看著姜風，一臉陰沉。
, x" I2 o. s( r6 l* G
　　「你這是什麼表情？給我收起來！」
$ `& j7 Q+ |9 E( g" H
" F/ ]" _) Y  D. q. f　　一個聲音在龔明遠耳邊響起，他一怔，轉頭看向高台。龔家家主，他的父親正遠遠地看著他，面帶微笑，眼神卻是不滿的。
. O+ t- @, [- k& B- C% V; ?, o
, ]* \7 n! c. A1 k6 X( A　　龔明遠背過身體，嘴唇蠕動兩下。喃喃道：「父親，地試沒有考好，讓你失望了……」
$ A1 N& J9 p2 l$ E8 a8 R/ }
  }7 a+ R; M. M　　姜風後面出來的就是他。一共用了兩刻有餘，三刻不到的時間。不算姜風的話，這個成績已經非常出色，但龔明遠看著雲榜，卻露出了羞愧的表情。

　　他的聲音低到只有他自己才能聽見，但已經足夠傳到龔家家主的耳朵裡。對方沉聲道：「我的確很失望。不過不是因為這個成績，而是因為你現在的表現！」他痛心疾首地道。「身為龔家家主，你一生中半會遇到無數次挫敗。一次失敗。就讓你變成這個樣子了？」

% Q5 x" Q4 r' M　　龔明遠擠出一絲笑容，勉強道：「當然不……」
- F. L5 w! D3 }$ _
　　龔家家主道：「除此以外，你的地試成績也的確讓人很失望。」
+ {) R. }1 b. r  C
　　龔明遠低聲道：「嗯……我知道……」

/ z; h. ]6 O9 b+ a' f( M$ K( N　　龔家家主嚴厲地道：「不，你不知道！地試考的是什麼，你到現在還不明白！」

; Y& l7 A" R+ @, ~' e$ b& O3 m　　「不，我明白！」龔明遠有點委屈地道，「地試考的是武修的精神力。為此，我一直在努力修煉！」
: ], I! p/ ?8 g6 |& G; `) b
　　即使是世家子弟，要成為一個強大的武修，一樣要經歷艱苦的磨礪。冬練三九，夏練三伏且不說，龔明遠還刻意去找了各種危險而艱難的環境來磨練自己。
+ _- D9 ~7 V( f& j& H- r0 y
$ y/ I) F2 |, F) I3 ~$ B　　他從出生後檢測完血脈開始，就一直被重複，只要他夠強，他就能成為家族的榮耀，未來的家主！他一直都是在向著這個目標努力的。不管是戰鬥力還是精神力，他修煉得絕不比別人少，絕不比別人輕鬆。
6 l/ Y# U  u, P5 S! V
4 u3 d+ I3 i6 a+ }& I　　他蟄伏多年，就是想一鳴驚人，拿到府試的魁首，來證明自己的能力，證明他堪為龔家家主！

0 P" u* O! b) v( E9 D' [2 `' j　　父親可以說他的天賦不夠，但絕不能說他不知道自己該努力！

　　龔家家主聲音緩和了一些，溫聲道：「是，你的確很努力，我一直看著的。但是地試，考的不僅僅只是精神力。」
4 K1 T; u8 b3 V( P9 a6 Z
. U/ V: T3 ?( K　　前半句話溫言勉勵，龔明遠忍不住眼圈一紅，後半句話又立刻讓他打起來了精神：「不只是精神力，那還有什麼？」

1 l4 o; R7 Y/ u. v　　龔家家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你前面的題目一直答得不錯，為什麼從一刻鐘開始，突然錯誤頻頻了？」
; D+ Z1 u- _; v/ `5 Z& ^8 ^7 p0 b9 f
! |4 Q- l4 R  m) c2 W/ K! X# n　　龔明遠一怔，沒有說話。
( r5 J  N% g9 D$ M8 i- ]$ j/ O1 p
* q# e9 }" k$ g2 `  ]' I6 {. t　　龔家家主又問道：「前面一半的題目，你的正確率在九成左右，不錯，這是你的真實水平。之後五分之一的題目，你的正確率迅速降低到只有兩成！之後，你的正確率雖然回升到五成，但用時也增加了一倍……告訴我，這是為什麼？」

- H3 f( C9 q. N7 E2 V　　很明顯，龔家家主雖然一直在跟許萬梅等人交流，還偶爾會分心去關注其他考生，但他真正在意的，只有龔明遠。

　　龔明遠的一舉一動，一切想法，都透過他的答題過程，傳遞給了對方。
, m* ^- B" F5 [9 E3 o! Q
　　龔明遠明白了父親的意思，他深吸一口氣道：「因為我的心亂了。一刻鐘的時候，姜風完成了答題，離開了考試現場。我覺得不可思議，同時感到了挫敗。它影響了我的情緒。一直影響到了最後……」

　　龔家家主道：「沒錯。為什麼地考沒有把考生們分開，而是讓你們同處一個空間答題？就是要讓你們受到他人的干擾。身為一名武修，戰鬥不可能總在自己的控制內，必然會出現意外。遇到不合常理的事情應該怎麼做？遇到意外的招式、敵人應該怎麼做？要是一遇見這種情況就心亂如麻、狀態失常，那還不如趕緊去死！」

　　龔明遠面紅耳赤。羞愧地道：「是！」
0 k& C' @/ I8 S! `! Q
; \" R8 H( k0 L% T+ D% \& v　　龔家家主道：「你天資的確不錯，融合七環明心種，也算上等明心種。但畢竟只是七環明心種。這個世界上，天才層出不窮，你不可能在所有時候都戰勝他們。這種時候，你只需要記得一點——」

3 Y/ v; k! E% m/ m0 l1 o　　他的聲音變得略有些陰森。「天才要麼死了，要麼為我們所用。而龔家，已經延續了千年之久，勢必還將一直延續下去！」
. w2 R! U4 `; U, ^) ]  {
5 S* m5 J0 t" |* E* u　　龔明遠凜然道：「是！」
% A: T2 E0 ^3 X
　　他再次看了一眼姜風的方向，重新掛上了令人如沐春風般的笑容。
- x3 N1 n+ |8 U; K6 h0 j
　　……
3 E! V  f  [0 I0 l3 n
( }+ ~# v- x7 |7 Q9 Z　　……
. ^% }, z0 [* U+ ]1 l  T
5 z! L1 I- l- O! Y5 J　　「我就是不喜歡世家的那些人……」

　　白郭遠遠地瞥了一眼龔明遠的方向。對著姜風嘀嘀咕咕，「總覺得他們笑得好假，一肚子壞水的模樣……」
. ]5 `* ]1 _+ y
/ |/ u4 _0 `6 @. Z( B# g/ Y& d3 f% E　　龔明遠出來不久，白郭也出來了。她第一時間找到姜風，得意地道：「你很強，我也不弱！」

! m. k) F8 u* [5 l9 e/ E4 x　　姜風眯著眼睛看了一眼雲榜，點頭誇讚道：「果然不錯。」
* W! A( [/ ?3 C5 e" r
  b: T4 m8 k) z' j4 x; A　　白郭提前一刻出來，有五成的分數加成。她答題的正確率不錯。一千題裡對了八百六十二道。這樣一來，她在地試中一共拿到了一千二百九十六分。

　　她的天試成績是八百零五分，這樣一來。總成績達到兩千零一十一分，一下子躍升到了第八名。

　　相比之下，龔明遠只答對了五百八十道題，天試地試總分一九九五，還差了白郭不少。現在他堪堪排在第十，險些就要滑出前十了。
5 P( ]; T7 L7 A2 n3 K
　　白郭得意洋洋地道：「速度和正確率都要。才能拿到高分！」
3 M1 u, Z5 [2 n+ S& W) K  d9 O
　　姜風點頭：「不錯，除此之外。還需要穩定的心態。你在這方面的表現也很出色。」
& m2 H# _! l  ?  I9 g
　　他思索著道，「這個考試其實有點刁鑽。萬物珠直接反映我們的意識。一旦出錯就很容易亂。必須要心定才能保持正確率。不過這也很有道理。怎麼保持心態，怎麼應對意外情況，也是武修的必修課啊……你做得很好！」

　　他的說法跟龔家家主不謀而合，白郭被他誇獎，紅著臉笑了起來。她輕聲道：「一看見你提前完成出去了，我就特別高興，一下子就打起精神來了……」
/ C( t* x0 I/ [: x: x4 [
　　姜風和白郭說笑兩句，騰致和洪程也出來了。他們受訓的時間畢竟太短，表現不像白郭這麼突出，但也趕在時間結束之前答完了全部的題目。而且他們的正確率也不低，都在八百分左右。

　　地考考完，他們的名次基本上沒變，還在二三十名左右。
. N& K2 F6 `) Z- q) T
5 h/ k9 t1 i" E+ T8 [( q　　四個人都很興奮，沒一會兒，清脆的鈴聲悠遠響起，像是從天邊傳來的一樣——

　　地考結束了！
; P3 r( f5 G; G- {+ k; q
2 R$ Q9 X% H* I. [2 A　　高台上，寶塔頂端發出光芒，它像是一隻手一樣，在虛空處用力一抓。一道虛影被它抓了進去，最後一百多名考生現形在平台上。
) Y: K* U2 d  Q- U1 X1 y6 a8 r* O
　　他們的臉上還有些焦急與茫然，雙手平伸，還沒有反應過來。

. G" m1 }. W$ Z8 j$ P. Z: Z! ^　　片刻後，他們才意識到是怎麼回事，一起抬頭看向雲榜。
' _* \; |* o/ {
/ A+ |" P4 @- ^3 n　　這時，雲榜緩緩變幻，把最終的成績清晰呈現在他們面前。
: l+ ~+ j, ]! d. u/ n: F
0 u) y/ a; |2 j% y2 f/ L　　最高分三千七百六十分，最低分四百七十二分……

　　最低分竟然還不到最高分的零頭！
4 o( x- I+ s# r5 e* w
* \+ @  E/ Y  I　　這真的是府試嗎？

1月23

# }6 K) r) f* O7 h" `
$ l6 r1 p9 |+ Q: [( l第一卷 九天雛音   0197 普通人的極限

: k+ F& ?- T- T9 z% b　　「以前的府試也是這樣的嗎？」

0 F8 O' m4 L( I6 n/ }　　一個考生盯著雲榜看了半天，終於忍不住問道。
$ ]' x# z: f) r+ d7 i2 {( a
7 D6 `. i2 t7 @" O. S5 Q　　旁邊那人嘆了口氣道：「是的，雖然差距沒有這麼大，但也差不多是這樣。像咱們這種平常人，走到這裡也就是極限了。大部分時候，我們只能追在那些天才的屁股後面，看著他們跑得遠遠的，自己跟在後面吃灰。」
* O3 p% C* d3 h/ ^5 k6 ]: x% h
. d: r' t) j# _; ]. G, T　　「嘿，算了！」旁邊一個人突然笑了起來，「這也沒辦法，不過到時候沒準哪一天，我還能跟人說，姜風是咱們的同期，咱們看著他考出這樣的成績的！」

6 X; p1 [, ?/ ?. i　　「哈哈哈哈！」幾個人同時大笑，笑聲裡難免還是有點失落。這個世界上，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誰不願意自己當那個傳說中的人物？
0 z: P6 u6 z; K% t0 G5 I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 o9 ~' m: M' M　　地試結束，許萬梅的聲音無比洪亮地震響在羽光山頂。
. D9 n7 I2 f; U7 t
　　他環視四周，沉聲道，「人固然有所極限，但並非不能突破自己的極限！還記得一百五十年前的何光耀何武皇嗎？二環明心種，下等資質，他卻苦心孤詣，潛心修煉，最後獲得莫大機緣，至意明境界，成為武皇。你們所有人，誰敢說資質比他更差，誰能保證未來定不如他？」

7 @( L$ b7 G- l　　何武皇的事蹟的確太振奮了，考生們不由得打起了精神。

% V8 T4 O8 A8 G6 [2 t$ w; Z　　是啊，二環明心種都能成武皇，誰敢說他們不行？就算成為意明武皇，不，心明武宗，也是人生的大成就了！
5 B1 z) B0 A7 r8 t
　　一時間。低迷的氣氛一掃而空，考生們的眼神閃亮，振奮地看著許萬梅。

) A1 ?8 o! |1 b0 Y　　黃名山掩著嘴微微一笑，低聲道：「何武皇的機緣，豈是那麼容易得到的……」

　　周十七瞥他一眼。淡淡地道：「也許很難得到，但不去爭取，就絕對得不到。」
% l' |- a3 Z, [& y/ {& }( S% O0 Q, ]
　　黃名山碰了個釘子，訕訕然放下了手。
, U, l9 i/ l3 q7 v7 |' S
　　許萬梅滿意地看著下方，點點頭道：「地試剛剛結束，各位辛苦了。人試將於今晚酉正時分舉行。現在離那時候還有五個時辰，各位現在可以盡情地休息一段時間。」
3 a6 q  }, S' M: u4 F; c0 R
* x- n8 j" V( L, z5 E7 Q　　他這一說，考生們像是被打開了開關一樣，頓時感覺到精疲力盡。
0 `6 W' {: q" u& |; w
　　十二個時辰的地試準備再加半個時辰的正考，雖然沒什麼動作。但耗費了大量的腦力。這段時間裡，考生們沒吃沒喝沒休息，全靠一口氣提著。現在許萬梅一給他們放鬆，他們馬上就鬆懈下來了。
1 W9 y- M& T% I- N% P
　　府考一共三天，考生們本來就準備了一些必需的生活物品，這時紛紛把它們拿出來，開始吃吃喝喝。
0 A* q* d9 r% J' G( b
! W' J2 p' o9 p9 S: e　　地試的腦力消耗實在太大，他們每個人都昏昏沉沉的。不少人嘴裡還咬著食物，就倒在帳篷裡睡著了。有些人根本來不及支帳篷，隨便鋪了張蓆子、找了個草叢就睡下了。

　　現在是自由行動時間。主考官沒強制要求他們一定待在哪裡，所以考生們都是找到自己的熟人，三五成群地聚成一堆。
0 ^; @/ E: _* O6 \! _8 c) Z. z
5 Y! ~- u* t) E- |　　白郭等人都在姜風身邊。泰倉城魔戰十八天，他們都是熬過來的。經過那一場磨礪，屈屈十二時辰的地試根本算不了什麼。他們略有些疲倦，但還能支撐得住。
2 C5 e' t( A! ^
　　姜風望了一眼四周。思索片刻，道：「你們先休息一會兒。我們輪一下班，安排人值勤。」

　　白郭意外地問道：「值勤？你覺得這裡會有危險？」
6 m+ L( Y0 ^6 v2 q* Y% |
2 E" ~, N# Y# u: a* }) f; t3 D. R　　姜風低聲道：「畢竟是荒郊野外。到處都是不認識的人，你能安心睡著？」

( v9 n" t5 j* M　　白郭以前長年跟甘復行一起外出，輪值是常有的事。她立刻點頭道：「你說得對，是應該安排！」

　　姜風微微一笑道：「五個時辰，留三個時辰來睡眠。你們先睡，我先值一個時辰，一會兒先騰致，再洪程，白郭最後。」
5 d9 F% z$ E0 r; T) X8 o& [
( K, F) X2 u9 A7 q4 g　　三個人同時點頭，鐵珊珊給他們安排好了帳篷，他們俐落地支起來，分男女一邊一頂，躺進去沒多久，就傳出了平穩的呼吸聲。

0 ^  \' \- i& w( `　　姜風一點睡意也沒有，腦子甚至還保持著殘留的興奮感。他深深呼吸，再緩緩吐出。
$ S0 s+ f; M. ~  j) p* m, p% Z
3 M0 G$ Q. b6 H$ T6 P　　不知為何，他覺得周圍的空氣裡有一種異樣的緊繃感，讓人放鬆不下來。也正是因為這種緊張感，他才毫不猶豫地提議輪值休息。

　　此起彼伏的鼾聲從四面八方傳來，幾乎所有考生都已經睡著了。就算是那些平時矜持得不得了的世家子弟，也擺不起平時的架子。地試耗盡了他們的精力，他們四仰八叉地睡著，把風度兩個字拋在了九霄雲外。
$ y. y7 S6 B2 Q) l
. k. I3 v% y# ~2 b　　高台上，主考官許萬梅正跟旁邊幾個人小聲交流。
: D. a9 V% w9 Z, V8 C2 E
; O. w  J8 l  R+ S　　姜風沒有刻意往那邊看，但眼角餘光一直在留意。突然，他看見一個人快步走到高台上，把黃名山拉到一邊，小聲跟他說了幾句話。

　　距離比較遠，那人的聲音太低，還進行了一些掩飾，姜風什麼也沒聽見。
% ]7 `2 r0 F/ g! y
  o# j, L. F7 m5 m0 k7 o' u　　黃名山表情震動，跟他交流了幾句之後，轉身對許萬梅道：「各位請見諒，家裡出了點事情，需要先離開一下。本次府試，就拜託給各位了。」

  [( u) \% x% Q$ e' x2 U  w( z　　府試的主持者是明心學會，府鎮作為協助者與主辦方也最好在場，其餘幾人名為監督，其實可來可不來。他們以前主動到場，是想看看本府的人才流動趨勢，完全可以中途離開。

　　黃名山交待了兩句，拱拱手，匆忙離開。周十七不是本府人，原本是跟他一起來的，這時也一起走了。
1 j& z2 {& S, G) |2 j$ k! ^/ T  Z
4 X9 V) c5 U6 J$ L/ T/ g$ r# Z　　姜風看著他們的背影，皺起眉頭。

5 R6 j% C$ z) O$ F3 @　　周十七這個時間突然到才歸城來，姜風一直在懷疑他的意圖。現在兩人一起離開，究竟是為了什麼事情？

) a! _& b) C" |  {　　可不要跟他想的那樣……

7 m/ k5 c+ O( X- i2 ^9 F) h0 a, W6 U　　大考進行中，姜風沒辦法馬上離開。他向四周看了一眼，陽光從上方直照下來，帶著秋老虎殘留的熱量。四周的鳥兒們像是受不了這溫度似的，紛紛躲了起來，完全看不見影子。

　　沒有灰色羽毛的小鳥……他臨出發前，鐵珊珊曾經表示，如果有什麼意外情況，會用灰羽通知他。現在沒有鳥兒過來，理論上來說應該沒事。
# N* k1 D5 w1 N& v( [) M& y+ g
　　或者黃家的確有事，但應該跟虎子沒有關係。
: w" \1 a; Y% S3 j
' E% p# J" q6 ?6 T; E5 _( ^" |8 U　　姜風定下神來，屏息凝神開始修煉。他的意識斂入體內，進入天心種，再利用明力向外透出，籠罩住了周圍的一小方區域。
9 b5 F+ f5 X% H  C
/ E0 V$ c% c) g1 h0 u+ E' ^　　在這種狀態下，周圍所有的物體裡蘊含的明力全部呈現在他的眼前。

1 E, r8 ?; t" ?  N9 T& ~8 d# H　　這裡到處都是其他考生，也就是武修。他們有強有弱，大部分都在天明境界以上。他們像是一支支火把，在姜風身邊點燃。即使是陽光直射的白晝，存在感也無比鮮明。

$ J6 i# ]7 R2 n, G% q　　考生們正在安睡，他們體內的明力也變得無比平和，一起一伏，好像在呼吸一樣。
6 y/ H' [/ H; O5 L
　　五百多名考生的明力佈滿了這一個區域，姜風身處其中，像是處於一個「場」裡面似的。他的天心種不由自主地調整了旋轉的速度與頻率，開始牽引著周圍的明力。

# W, W  T, Z% @: o" a' j　　陽光直射，不斷有明力投下來，它們被天心種牽引，來回往複，穿過考生們的身體，進入姜風的體內。

　　不知不覺中，在天心種的主導下，所有考生體內體外的明力變成了一個整體，柔和的明力浪潮輕輕拍打著他們，所有人都在它的沐浴下，同步提升。姜風位於明力浪潮的正中央，首當其衝，進入他體內的明力，也比任何人都多！
" a' {, j! B/ H4 k" L( \
5 w+ n1 u& q4 J! N　　如果說考生們平時睡眠時，進入體內的明力數量是一的話，現在這個數量等級變成了二。而此時進入姜風體內的明力數量，則達到了五！

0 n' H! M1 ~( ]) L4 w　　許萬梅感覺到了一些異樣，他抬頭環視四周，喃喃道：「都睡得很香啊……」

. K, y' C# T1 K6 b4 V1 N: l' Y　　他看了姜風一眼，姜風盤膝而坐，頭顱微垂，也像是睡著了一樣。
( }: @7 z& j# C: |* D
　　許萬梅摸摸鬍子，咧嘴得意地笑了笑：「睡吧睡吧，一會兒可就沒這麼舒服了……」
7 ^. {' ~& u. ]# ]6 ^
　　修煉時最不知道時日之過，轉眼間，一個時辰就過去了。

$ y6 m) Z+ G. U; |　　姜風這時感覺非常好。他是在修煉，但同時也保持著對周圍的警覺與控制。他注意到時間已經到了，但沒去叫騰致。

4 p, c0 [1 h0 ], Z1 u+ p　　那邊睡得正香，他這邊也綽綽有餘，何必打擾他。

　　時間一點點過去，太陽漸漸向一邊偏移，山頂上的考生們依舊熟睡著，一個醒來的也沒有。
5 {* m% X1 ^8 w* T+ z9 L0 n
　　身為武修，他們原本不需要這麼長時間的睡眠，但地試帶給他們的消耗比想像中更大。他們的大腦和身體急需休息，一睡下去竟然睡不醒了。
; Z: p5 R0 ~/ R
　　轉眼間，四個時辰過去了，天邊的光芒有些黯淡，暮色將要降臨。
! e; b4 y5 I1 C7 y/ I. w- b  {
　　按理說，武修修煉時應該避開黃昏時分。這個時間段的明力裡，蘊含著大量的雜質，擅自修煉，很容易「邪魔入侵」，心神大亂。
; k; r! e3 C! `7 O9 Y2 O6 Y
　　但是，可能是因為這時候修煉得太順暢太愉快，姜風明明感覺到黃昏將至，腦海中卻浮現出一個念頭——
; H+ {9 E3 a. ]' W$ M3 s  ?
　　「所謂明力裡的雜質，究竟指的是什麼？他能不能試著把雜質排除開，只吸收裡面的明力？」

( q& ^/ I/ X5 w6 ^9 J- L: z　　周圍的呼吸聲依然平和，姜風深吸一口氣，切斷了跟其他考生之間的聯繫。

7 ]8 M; K5 U4 C. A8 l: O　　接著，他驅動天心種，開始吸收明力——

　　黃昏時分的明力！

1月23

; I) d, m) ]; ^; @!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198 意外的人試（月票加更！）
* _  ~) d: R  o7 g0 i
* R, |3 W1 x: a# |6 M) R. c　　一天裡，每個時間段的明力性質都有一些變化。
6 V5 r1 q! a2 I' [- S: ~9 Z
( u2 i  T' p, X. {9 x　　黎明時的明力最為純淨，吸收時好像飲用清泉一樣，非常舒暢。

. o$ y3 N) H; @: r0 x8 D5 a　　正午時的明力最為強烈，它天然帶著一些火辣辣的感覺，吸收時像是吃了一大碗辣椒，有點難受，更多的還是爽快。

　　月上中天時，明力最為清涼。它像是一股冰泉，帶著徹骨的寒意，卻是異樣的平靜。
6 ^3 d8 n2 j% w* R' s& d4 p% A4 U$ ?1 Z
9 q, D, b! N; I0 R+ F  X% O　　這還是姜風第一次吸收黃昏時的明力。

　　這種感覺非常難說，它五味雜陳，酸甜苦辣一下子全部衝了上來，讓人下意識地就想停下來。

　　但姜風不是平常人。
3 j6 B. _- ^! n* k; b, T, ]3 a) b
! i" X5 p/ m- d. `& U" J　　他生性裡帶著一股執拗和鑽研勁兒，要不然，當初也不會因為想要試著修改武技被北姜的孩子痛揍。
1 B( K9 s1 ^$ H6 A
9 G# ~/ A1 Z1 P6 E% N1 m　　他強行按捺住停止的想法，強迫自己繼續吸收。同時，他的意識聚集在吸收進來的明力上，開始觀察所謂的「雜質」究竟是什麼。
$ j7 s; O* o- n
+ y$ O+ ?1 N2 e) {/ X, |　　他馬上就看出來了，無比震驚。

7 r3 A# Q  e5 p  D9 A( H3 J　　難怪普通武修沒辦法吸收黃昏時的明力！而所謂的「邪魔入體」，原來也就是字面上的含義！
5 b$ Y% d. Z$ t5 s$ |1 ]
: A6 W, D3 _" _: P  V　　黃昏時明力裡包含的雜質，正是「魔氣」，也就是所謂的「黑暗明力」！
( D# J$ g$ K, N  u- _
　　明力和黑暗明力非常相似，同時又是對立相反的兩種能量。它們絕不相容，不斷地相互排斥。現在進入姜風體內的這股明力，兩種力量就像兩束絲，彼此不分的糾結在一起，一起湧入天心種裡。

9 U5 g& B, d. e8 j" ^$ y% [0 z! ?　　換了普通武修，他們根本沒辦法把它們分開。只能一起吸收進去。兩種相斥的力量會不斷在元枝裡衝突，損傷武修的肉體和精神。
2 o. h; e- c. S! L& g3 K! n4 k# h5 }
, J  ^6 J0 I) Y　　但姜風不一樣。他融合的不是明心種，而是天心種。天心種本來就是可以吸收黑暗明力的！

　　糾纏混雜的力量進入天心種裡，被它像磨盤一樣推著旋轉起來。轉著轉著，就分成了涇渭分明的兩塊。黑的進黑色元枝裡。金的進金色元枝裡。這樣，兩邊的元枝就都得到了增益！
. q9 f! c& t! m+ M) x1 q
! k- w  R1 A% V& i) W/ q! B　　黃昏時的明力雖然混雜，但並不弱。昏黃的光線下，濃稠的混亂明力大量進入姜風的身體，不斷地被分解——這樣一來，他就獲得了一天裡第一次強化修煉的機會！

9 _7 x" a% @# \* G3 H1 _3 R　　同時。他也找到了一個方法，在沒有魔穴的情況下，也能吸收黑暗明力了！
' R7 m3 r& J! v. D) A9 A
) u% a9 _4 i6 E' r: \* q- W; V　　在他的腦海深處，葉宵發出一聲暢快的嘆息聲，姜風嘴角一彎。露出了一絲笑容。
. U- [) x7 M1 p$ {% H  f, V
( R" l* {: N3 ^5 J& S4 l$ Q2 [　　夕陽西下，光線漸漸變黯，姜風全神貫注於修煉之中。

　　突然，在夕陽完全落下的那一刻，天機魔方動了一動，姜風的心裡同時生出一絲警兆，猛地抬起了頭！

# F" t5 L6 c1 S  n( L* V. @( M　　下一刻，他整個人都彈了起來。高聲叫道：「小心，敵襲！」

# n7 n' f; c/ W( N+ S0 v) Z　　他在聲音裡混雜了明力，猛地爆發出去。這一聲警示像炸雷一樣。在羽光山頂猛地炸開，在山谷裡震起了隆隆回聲。

　　反應最快的還是泰倉城的三個人，他們一個翻身就起來了，眼神無比清醒，手裡已經握緊了武器。
5 b* j5 D9 T/ y5 E
5 z! I" s- a! a, r2 E+ u6 u　　其餘的考生反應稍微慢一點，姜風一眼掃過去。在心裡嘆了口氣。
9 E7 Y+ L7 M  @# H5 s0 G1 {$ m0 @
　　很明顯，這些人裡面。反應最快的還是那些世家子弟。

　　騰致他們的警覺來自於泰倉城十八天無止歇的戰鬥，這些世家子弟就是來自於嚴酷的訓練了。
. n  f, \3 Q( y2 I6 k+ Y' N2 ?
" G) p$ f9 r1 X1 e% Q0 A) t　　他們只比騰致他們略慢了一拍。起身的動作卻同樣標準，第一時間做好了防禦。

5 F: r  M- ^  F! w8 Q! X' b　　他們警覺地環視四周，周圍卻是一片安靜無聲。
8 Y  z4 L" B* |7 y% P
3 ]& B2 K, p' ~　　風穿過山谷，從山頭上掠過，帶來一片寂然無聲。除了遠方鳥兒輕微的啾鳴，什麼多餘的聲音也沒有。

　　他們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異狀。

　　人群裡漸漸騷起來，片刻後，一個人高聲叫道：「誰啊？在這裡謊報敵情，明明屁都沒有！」

0 \! I0 H; O' P　　他的話迅速得到了響應。
7 W! ^1 F, L; ?9 }  x: r
　　「就是，擾人清夢，我睡得正香呢！」
$ s$ M$ b8 {+ C1 p0 A9 @, G
  Y9 e3 M7 D/ i& K, s) l9 {, j& Y　　「是不是故意的啊？故意不讓人休息好，拿不到好的人試成績！」
9 G: N# |" R9 f& e
　　沒一會兒，這些人的思路就向著滿懷惡意的方向滑了過去。這時，已經有人發現是誰叫出第一聲的了。

　　白郭聽他們越說越不像話，眉頭緊緊地皺著。她原本以為，他們認出是誰示的警以後，會消停一點的，沒想到他們看見姜風，怔了一怔之後，惡意反倒越發不加掩飾：「嘖，這不是準魁首嗎？怎麼？把人家搞下去了，你拿魁首更有把握了點？何必呢？只要你吭一聲，我們就讓給你又怎麼樣了？」

　　看見姜風驚人的成績，他們無比震驚，無比羡慕，心底深處也隱藏了一絲嫉妒。如果就這樣正常考完，他們也許會把這段經歷當作一段傳奇，把羡慕嫉妒化成仰慕。但現在，遇到一個契機，嫉妒迅速發酵，變成了濃濃的敵意。
0 a6 k4 @! a4 x4 y' u
　　平台上越來越嘈雜，無數唇槍舌劍向著姜風惡狠狠地扎去，有一些世家子弟也放鬆了下來，嘲笑地看著姜風。
: N% j2 ~3 w5 E8 O; J
　　龔明遠這時離姜風稍有一段距離，他抬頭看了一眼對方。他發現，身處惡意的洪流中，姜風卻仍然冷靜。他半伏著身體，身體的每一根肌肉都充滿了爆發力，好像隨時都準備跳起來戰鬥似的。
5 ^5 F, @5 o, Z3 s
　　他是真的相信會有敵襲！
* \( f( j. C( O5 ^6 g7 \
　　龔明遠迅速判斷出這一點，立刻不假思索地恢復了警戒的姿態。
8 v- W; B% j6 o/ X
　　他周圍全是跟龔家有關的世家子弟，看見他這樣，笑道：「龔大少，那傢伙就是耍奸而已，何必跟他一起犯傻？」
# c# z, V/ u- {$ ]) Y
　　「……如果不是犯傻呢？」

　　龔明遠低聲說了句話。那人沒聽清楚，「啊」了一聲。

" o2 Z9 T2 ^( h　　龔明遠說：「如果不是犯傻，這樣做也沒有壞……」
+ ]+ o) \: f/ h
　　話音未落，他發現，那人的笑容已經僵在了臉上！他的脖子上掠過一道白氣，迅速向著頭上和腳下擴散開去。轉眼間，他的這名同伴就已經徹底化成了一座冰雕！
9 t1 C3 L+ Y- v! G! Q7 I$ f7 r5 \
' A* U' O" |! S3 T' K  v# ?( V　　一瞬間，龔明遠脖子後面的寒毛突然倒豎，他毫不猶豫，立刻往向一撲，連打兩個滾。一道寒氣從他背上掠過。如果剛才他不是早有準備，反應得夠及時的話，他現在也跟那個同伴一樣了！

　　龔明遠回頭一看，只見一個黑衣人手持利刃，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他背後。寒氣正是從那把利刃上散發出來的。那是一把修級的寶器，屬性極寒，只要碰到對方，就凍結住他的身體。
9 Q$ @* r! w1 Z" e0 z
　　姜風說得沒錯，果然有敵襲！
5 z% }% |8 M" s2 d3 B( o0 G
2 q: w& H* l+ j8 E3 Q3 \& e: ~　　周圍的嘲笑聲瞬間全部消失，接踵而來的是此起彼伏的驚呼聲與慘叫聲。龔明遠百忙之中抽空看去，只見考生裡大概有五分之一的人跟他那個同伴一樣，被凍成了冰雕。剩下五分之二運氣不錯，略微避了一下，只有身體的一部分被凍結，形同受傷。
, Z2 F7 M7 l* H
　　不知什麼時候，高台上許萬梅等人全部消失了，羽光山頂多了不少手持各種武器的黑衣人。他們身材高矮非常類似，黑布蒙面，看不清臉。

9 {9 f* k1 B. W2 x: k( P; m　　他們手上的武器全部都散發著濃濃的寒氣，一露面就毫不猶豫地發動攻擊。

+ N9 n( V) G' p4 d　　龔明遠右邊前方又來了一個黑衣人，他定下神來，拔出腰中長劍，向對方迎去。

- j* d' h5 h0 U  S" C* l0 H　　這時，姜風的聲音再次響起：「如果我沒有猜錯，這應該就是府考的人試！」

　　一句話如石破天驚，瞬間震驚了所有人。
) ]  f& J$ U& t% U, k0 ]( @
　　一名考生叫道：「不可能？人試一直是分組對戰，不是這樣的！」
7 j5 j$ Y# e' A# d
　　姜風沉聲道：「本次的天試、地試，又什麼時候依循常規了？」

　　這句話一出，大家就沉默了。
3 W+ u# [* q. Y& h9 L9 h6 d. L. T, E
/ H& N9 A2 w1 p; o3 E/ U' ]　　姜風說得沒錯，天試一開始倒計時走坐標位，地試的答題形式，也一樣都是前所未有。這次府試本來就有點另闢蹊徑的意思，憑什麼能保證人試也跟之前的一樣？
: e& {! l5 a0 c) h
. q( K9 B3 i" E" A　　有人道：「那這些人……」

0 Y* {/ o5 U& _" `0 D　　他指的是被凍結了的那一些。姜風道：「他們應該是被認定為退出了比賽，是暫時的還是永久的，我也不知道。不過，現在我知道我們要做什麼了！」

6 Q( B" |& B& B' G1 [　　他毫無保留，知道什麼就說什麼，前面嘲諷姜風的那些人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幾乎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 }7 O" t3 O1 d　　姜風對他們的想法毫無興趣，會把這些說出來，也是因為他一個人不可能幹掉全部的黑衣人而已。

　　姜風向騰致使了個眼色，騰致頓時會意。兩人同時騰身而起，衝向前面不遠處的一個黑衣人。
8 `$ C/ N' G6 z% w
　　黑衣人極其靈活，一個轉身，從姜風身側繞過來，手中短錘重重地砸向他的後腦。

　　姜風低頭避開，和身撞進他懷裡，把他撞向騰致。騰致剛好趕到，手起刀落，一刀斬向他的頭顱。

$ L- T& s: g5 \: S  ~, ~　　兩人的這次搭配非常巧妙，黑衣人簡直像是把脖子送到騰致刀下來的。

　　他一刀劈了個正著，黑衣人的脖子從中間撕裂，姜風輕輕「咦」了一聲。

. |; w5 t/ U& R6 [- O/ Z8 r7 l　　騰致馬上就知道他在驚訝什麼了。黑衣人的脖子斷了，卻沒有流血！
0 h, K- s9 ^4 a& k9 |
5 d( l/ T' Y7 J" m% {  h; H* ~　　只見黑影一陣扭曲，黑衣人的身體緩緩虛化、消失，連一點痕跡也沒有留下。

　　姜風下意識地抬頭看向天空，雲榜之上一陣變幻，騰致的名字後面多了一百分。

  ~7 k# b0 i/ d% k' ~5 I  m7 U% U6 Y　　騰致「咦」了一聲，道：「你加了五十分！」

　　殺死這名黑衣人，姜風拿了五十分，騰致拿了一百分。姜風沉聲道：「我大致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再試一次！」

1月23

  M; a. \3 q6 {! D* \4 _
8 @' F, C- Z) @4 B; q% _第一卷 九天雛音 0199 卑鄙小人
8 d# V& l4 C. a
　　姜風和騰致攜手，又幹掉了三個黑衣人。

& h! z1 I  d, ?% o; @6 Z! R　　姜風點頭道：「我明白了。人試的考核內容，就是實戰擊殺這些黑衣人。戰鬥中，接天雲榜會自動統計參與擊殺的人，根據他們做出的貢獻計算他們的分數。最後擊殺的那個人，分數最多。」
  L+ O. o$ V! H# L. i+ R+ M4 y
' y0 X4 Y. w9 E* u2 `　　幾乎所有的考生都在豎著耳朵聽姜風說話。
1 Y6 O( u! M& F" h' I$ U
　　姜風的話音剛落，考生們對視了一眼。
! n' I0 ]* D7 T: y5 d
9 A9 X. {* I8 d4 Q- ]4 J4 j　　不明情況地遇敵，和知道是怎麼回事完全不同。

; L$ w4 K9 ^& ]　　考生們一下子打起了精神，一個人高叫道：「上！」其餘人紛紛應和，拿起自己的武器，向著黑衣人衝了過去！
( N/ v9 ?! H" Y3 R% m6 s
　　姜風根本不管其他人想什麼做什麼。別人往前衝的時候，他反而後退了一步，聚集了白郭和洪程，沉聲道：「這裡我們最好不要單獨行事，四個人聯合起來會有更好的收益。」他的目光掃過周圍，道，「一會兒聽我安排。」

　　剩下三人唯他馬首是瞻，齊聲道：「是！」
) p+ ^' K6 P+ }* [0 |7 O0 @
' w. M5 {( R+ ?1 c. [" x, V% y　　他們在泰倉城的時候早就學過配合，就是白郭稍微陌生一點。但她跟姜風之間有奇妙的血脈牽繫，隱隱有些心意相通的感覺。姜風發出的指令，對她來說幾乎是條件反射，馬上就能執行。
" V3 ~0 P5 w, g9 o# Q' k, l+ s: M
　　果然，沒一會兒，在姜風的指揮下，四人形成了一個整體。姜風負責居中策應，騰致、白郭和洪程時而攻，時而守，不斷變換自己的角色。

# x5 V: u& H& f　　他們四個人衝進敵陣，立刻變成了一個絞肉機，凡是接觸到的黑衣人全部都被斬落在地上！
0 M5 d. ~" i1 ?& c6 S
　　戰鬥這麼一段時間之後，姜風看得更清楚了。
( H6 v) Y& _1 `! m  i
) c/ e; M$ X3 G, ?0 X8 q　　這些黑衣人的實力全部都跟他們相近。在天明武士與陽明武者之間。他們的身法十分靈活，有些縹緲不定的感覺，簡直像幽靈一樣。更麻煩的是他們手裡的武器，只要碰上就會凍結部分肉體，嚴重阻礙他們的行動。

. Z5 w0 i0 O. }9 c( k9 ]/ F/ W  V- P　　要是那個武器碰上要害。考生瞬間凍結，那就完全沒辦法行動了。

0 a6 T- A  g+ J$ a　　考生們憑著搶分的熱情衝上去，沒一會兒就紛紛敗退下來，場上卻已經多了幾座雕像。

5 y& q" l0 x# K$ h' x, J+ r/ l　　龔明遠遠遠看著姜風的行動，他也把旁邊的幾個世家子弟一拉，疾聲道：「這樣不行。我們需要配合！」
% p% K5 b) K/ T% X0 n+ w0 }) L
: t3 s6 ?2 G; R" W　　很快，他也組織起一支小隊伍，情況果然好了很多。至少這個人受傷的時候，另一個人能夠從旁策應，不至於讓局面陷入更壞的地步。
' O, q  `0 a! R' r$ n) R) Y
4 f6 E, J# ]. j4 O　　不過他們的配合就遠沒有姜風他們熟練了。龔明遠力圖指揮，但時常還是發生摩擦。要不是好處是馬上就能看見的，這支小隊伍早就分崩離析了。

( O9 d7 Z! W! x$ I" d0 m　　龔明遠的臉色很不好看。他是作為家主被培養起來的，武修資質不如姜風也就罷了，指揮才能也不如，那是怎麼回事？

　　他咬著牙，耳聽八方，眼觀六路。調動了全部的精力和以往學到的全部知識，不斷嘗試。過了一陣子，他們的這些小團隊果然比剛才強多了。
4 B; r/ j, l  ]8 m3 Z
' R7 j' L4 N8 h, \　　這時。其他考生也三三兩兩地組成了隊伍。相同的條件下，越發凸顯出姜風他們的強大。
, Q( u) u9 K- M) e5 [2 j; i  e
　　他們幾乎是所向披靡，就算對方是四到五人的黑衣人集合，他們也能正面衝上去，瞬間把他們化成分數。
- l: w% o+ l7 \! `4 E6 x
　　山頂的平台約有五畝面積。地方不小，但關鍵是考生們人數也多。站在一起時，周圍的空間就不是很夠。更何況現在戰鬥起來。

　　黑衣人彷彿無窮無盡，凡是死亡一個。就有新的從虛空之間踏步而來。不管之前的怎麼受傷，新生的黑衣人總是肢體完整、精力十足，沒有一點問題。
9 C1 M3 d9 d% `- e6 e6 n# E0 n
: f% O) d/ U% Z0 e1 ]6 a) T9 {　　姜風他們早就習慣了這種戰鬥模式——在泰倉城的時候，從魔穴裡出現的魔族不一樣是源源不絕，彷彿永無休止？他們這時並沒有用盡全力，而是讓自己保持著一個活躍而警覺的狀態，能夠維持更長時間。
% _$ t& C& \* ]4 r% n
　　但其他考生就沒有這樣的經驗了。就算是龔明遠等人，一開始戰鬥得太激烈，過了一段時間之後，開始疲倦起來。
8 [# l4 d( Z6 Y1 A" U% b5 R
' p% E$ M  u+ R　　他們的小團隊原本配合得就不算特別好，這時更加混亂，受傷的人數迅速增加。

- w0 l. Z) p+ g; o* H3 K　　只見天際的雲榜上，姜風四人人考的分數一路飆升，其他人的變動卻越來越緩慢了。
$ H- h( J6 L, y* J8 j
　　說到他們四人的分數也很有趣。
! c; B3 S' r! k% _1 Z
　　主要發動攻擊的是白郭、騰致和洪程三個人，姜風在裡面用簡短的指令指揮，偶爾向外突擊一次，但很快又會回來。

" R, d5 B8 g) g5 @% V! ]! `　　也就是說，大部分敵人其實是他們三個人殺的。按理說，他們的分數會更高，但如今人榜上，姜風分數增加得不比他們慢。

　　他們三個的戰鬥，也會有一部分的功勞被算成姜風的分數，加到他的頭上。一對一的話，姜風可能不如。但是三對一，分數立刻持平了。

　　這時，旁邊有一名考生正面對著一個黑衣人，不知不覺已經退到了山頂平台的邊緣。那裡有另一個考生化成了冰雕正豎在那裡。
0 {& V1 p, E' J1 l
　　他向後一退，立刻被那個倒霉的冰雕擋了一下，他的腰部頓時被黑衣人擊中，半邊身體變得僵直起來。
+ Z7 c: P' D& K+ j% T
　　這名考生惱羞成怒，喘著粗氣叫道：「礙事！」
0 ~; O* j2 L' q" U+ g# w. f
" R8 Y9 Q+ Q& u8 d　　姜風正好戰鬥到附近，他目光掃過去，立刻叫道：「住手！」

　　只見那名考生額頭冒出青筋，面目猙獰，一隻手摀住腰，另一隻手惡狠狠地把那個冰雕向山下推去！
' K2 I; w& q9 ]# P
　　那一瞬間，姜風發現，冰雕臉上的冰霜似乎有化去的痕跡，他臉上的肌肉微微抖動了一下。
4 |+ V- F  r+ c& a& @
　　果然沒錯，這冰雕還是活著的！但是要是從這裡摔下去，誰知道會不會摔碎？
. y0 L  K& Q- P9 i2 t
　　姜風毫不猶豫，他直接縱身過去，接住冰雕，用力往回一甩。冰雕落回到平台上，姜風的身體卻向著平台下方落去。
9 j+ I% g; G/ t. ^& m# f* }
/ E( W6 B0 ~8 V4 E  ^: u　　他努力在空中擺動身體，伸手抓住山壁上的一棵小樹，一個反彈，重新回到平台上方。
9 g* p( D& d/ d& w# Y4 U! H9 R
　　包括推人下山的那個考生在內，旁邊幾人都呆住了。姜風厲聲喝道：「他們是競爭對手，也是你的同伴！你這是蓄意謀殺！」
0 ?; L6 K4 u3 K- l1 `2 b
( t% X3 Q5 f' f; O5 M& A: y: P- z　　「哦？」另一個聲音從旁邊傳來，冷笑著道，「那就謀殺了又怎麼樣？」

$ }0 w! Y* G; e. _6 V% r7 S7 H' r　　姜風轉頭一看，不遠處正是上山時跟他發生衝突的那個姓黃的傢伙。他正拖了一個冰雕到平台旁邊，譏笑地看著姜風，一伸手，就把冰雕推了下去！

　　很明顯，他這就是故意的！

　　姜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叫道：「騰致白郭，按住他！」

　　說著，他自己再次撲下去救另個人。
$ T7 ~) [  l& @$ f1 \1 P
　　騰致和白郭應聲而起，衝向姓黃的傢伙。這傢伙一邊大笑著逃跑一邊叫道：「沒想到你這麼菩薩心腸，有本事，你把這些人全救了啊？到時候，你的分數也不會好看了吧？」
( q" Q1 ~! t7 j9 [; D0 p& u
* g+ f) U$ a. @+ T  s　　他轉頭叫道，「你們還等什麼，我把他拖住，你們還不趕緊動手？姜風，你以為你的魁首已經十拿九穩了？我現在就要把你拖下來！」
& r- n+ X2 n" t! N6 t
　　這時，騰致已經衝到了他背後，他冷笑一聲，又推了個人下去。

( T% P1 P( v2 G　　騰致只需要一伸手就能把他打倒，但這樣一來，那個人肯定也救不回來了。他一咬牙，放棄了近在眼前的對手，轉身就去救人。

3 R0 k/ P; \% ]* W　　姓黃的傢伙得意地大笑，他高聲叫道：「看吧，這些傢伙只配被我們玩弄於股掌之上！你們還在等什麼？！」
6 e( B1 K' q* \/ h; ?! X
( n- i) U& A. L4 C( I　　他的聲音孤零零地飄在羽光山頂，卻沒什麼人響應。

: }" e1 c, y. `" k9 u; N* G8 o　　其餘的考生面面相覷，動作不僅沒有加快，反而放慢了。他們僅僅維持著基本的自保，並沒有趁此機會加速得分。

　　其中一個人弱弱地叫道：「黃長德，你這樣做不好吧……」

6 J8 U- y$ S# s* u　　「有什麼不好的！」另一個聲音揚了起來，這時姜風正要回到平台上，他及時趕到他所在的位置，居高臨下地一笑，竟然採取了跟黃長德同樣的動作！

. C5 T& E# E0 t　　這時，又有三個人跟了上來，他們遊戲一樣拎起平台上的雕像往下扔，每次都趕在姜風他們要回來的時候。他們迫不得己，只能一個接一個地救下去。
; d: Z& T" Z3 d
　　他們哈哈大笑，揚聲向黃長德叫道：「你的主意不錯，看著這些小子疲於奔命，感覺還挺爽的！」
1 w( q2 ^  V( {+ O) g% @# ~  w: O
' Z2 O9 s$ d6 }( C6 P& W; y　　「沒錯吧？！」黃長德心情大快，他獰笑著看著下面的人，臉部肌肉扭曲得極為醜陋。他眼中閃過一道凶光，突然間，連推了兩具雕像下去，喝道，「姜風，你看清楚了，沒救的那個，就是你害死的！」
8 y4 s2 a+ j" w( ~
! t9 E1 Q# B+ |/ r. z% j/ k　　姜風的表情極為冷峻，他像大鳥一樣起落著，默然無聲，只是維持著自己的舉動。
2 }2 x& U; K4 ]
　　一共五個人，需要保持頻率把附近的雕像拖過來，再推下去，中間有一些停頓，還在他們的控制範圍內。要是更多的人加入的話，那就麻煩了。
* o8 v- N. f/ X6 ?: P
　　好在姜風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一直都只有那五個人，其餘的人不安地看著他們，完全沒有加入的意思。
4 i" B0 J# z% A. [; B
　　黃長德哼嗤哼嗤地回到平台旁邊，這次，他一共拖了三座雕像。剛才那兩座，姜風用巧妙的方式救了回來，他獰笑道：「現在呢？你會不會害死人呢？」
5 S4 L$ H2 l' I; u! ^& A
　　姜風目光緊縮，這時，一個人從斜刺裡插出來，一劍刺向黃長德的肩膀，接著反手一揮，劍柄重重砸向他的臉！

1月23

% l2 j2 M- p% m+ B  c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200 不願結束

2 j: j- a- R! o! T! [　　黃長德一聲痛呼，肩膀被刺了個正著，不由自主地鬆開了手上的冰雕。接著，劍柄接踵而來，黃長德清楚地聽見一聲碎裂聲，片刻後，劇烈的疼痛衝了上來，他「啊」的長聲慘叫，捂著自己的臉蹲了下去。

" Y9 {/ F9 b( [- r' K+ f　　這一下，把他的顴骨給打碎了！
: {/ F( v- y! k# e
　　「你，你幹什麼？」黃長德的一個幫兇叫了起來。

0 g3 n  u/ R. ]6 \　　龔明遠緩緩直起身，一口唾沫吐在黃長德的臉上，惡狠狠地道，「滾！你們這些人渣！」

& k2 [: f  F, J" L: K( `7 t/ L　　看不慣他們舉動的不止一個兩個，龔明遠這個動作好像打開了一個開關，他們立刻叫了起來：「沒錯，這樣做太過頭了！這些也是我們的人，我們的同期！」

　　其中一個幫兇手裡還抓著一個冰雕，這時手一沉，冰雕已經被奪了下來。

　　洪程揉著拳頭，獰笑著看他：「玩老子很有趣是吧？來，老子讓你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有趣！」
* |2 V" r( A! T8 C
# M9 _+ l4 T/ q) u# D' ?0 M# j/ d( }. D/ {　　他一拳把對方砸倒在地，接著，骨裂聲不斷響起。
; }+ z/ \2 f9 u
* O: p' M( J: Z$ c! |) T" J! e　　洪程雖然出身小鎮，但一直很注意自己的言行，平時甚至還有些過於謹慎。但現在，他下手極重，顯然已經動了真怒！

　　動怒的不僅只有他一個人，白郭和騰致上來之後，也二話不說，先廢了那兩個幫兇。

　　這時候，就看得出來誰比較強大了。這幾個人都經歷過實戰，對方想要反抗，但在他們面前根本躲不過一個照面。轉眼間，五名兇手全部倒地，全部都被打碎了骨頭！

　　姜風冷冷地看著黃長德，道：「回頭你應該多謝謝龔大少。要不是他先動了手，你的明心種就保不住了。」
4 ~- q; g# ?: y/ P& b2 E, C* v
　　他話音剛落，黃長德突然眼睛發直，臉色一片煞白。

# t3 g$ U( |9 h# q6 O$ R. L7 b　　從他的身體內部，傳來一聲清脆的碎裂聲。接著。明力從他的身體裡被擠壓了出來，在周圍形成小小的氣旋！

　　不僅是他，其餘四個人也是一樣。他們的明心種全部都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廢掉了，從此再也不能當一名武修！
" S7 i/ B* F" U5 [
0 f( A( ?( _' U) o2 p2 b　　姜風不由自主地抬頭，只見接天雲榜上閃了一閃，這五個人的名字變成了灰色。

. M9 B: u9 l1 w, h9 Z  M　　他曾經在泰倉城的州考中見過這樣的情況。當時的考生在魔戰中犧牲。他們的名字就會這樣反映出來。如今，這些人還活著，卻已經同樣被雲榜判定為已經死了。他們的分數同時被清零，相當於被即時趕出了府試！
6 ^. q& }  Q% V3 e. K
! J  v  W: n8 Z8 Q7 S- v　　沒一個人為他們打抱不平，所有人都覺得理所當然。

1 L( v% K& ?+ ^9 ]0 h) r　　為了打壓姜風。發洩私怨，竟然主動去傷害自己的同伴！這種行為，簡直讓人噁心！
8 q$ j2 A" C+ J+ {
　　接天雲榜的這個舉動，真是大快人心！

" [6 Y5 [! M  ^- z1 n7 {- x0 k# g; s　　姜風轉向龔明遠，向他點點頭道：「剛才多謝了。」
$ T- n2 _; I1 K: \5 B3 L1 l
( [. q3 b' C8 x% u, ]# f3 n3 s　　龔明遠有點不自在地道：「只是氣不過而已。就算我不出手，你也不會有事情。」

. D$ ?& z" G; v　　姜風微微一笑，再次重複了一遍：「多謝你了！」

　　龔明遠輕輕哼了一聲，突然道：「你能指揮我們嗎？」
, d7 N+ A+ h8 l( R1 Y6 z
$ a9 O0 V  ~3 W1 w+ C  L　　姜風一愣：「你說什麼？」
) b0 ^2 W1 x/ v& l- ~& N/ A
　　龔明遠望向前方。剛才事故發生的時候，黑衣人的動作略微放緩了一點。而現在，他們又開始加速。局面再次變得混亂而險惡。

　　龔明遠深吸一口氣，道：「再這樣各自為戰，被冰凍的人會越來越多。拜託你來指揮我們，我們組成一個集體，才能保住更多的人！」

　　他這句話說出來，不僅是姜風。旁邊的人也都有點吃驚了。但沒一會兒，他們都認同了龔明遠的意見。向著姜風投來了期待的目光。
$ V, F$ e5 }( M
; K$ p/ e- K3 {* S: \4 X　　姜風剛才寧可犧牲自己的利益也要救人，他們對黃長德的行為極度不滿。同時也被姜風感動了。他們對姜風的敵意不知不覺中完全消失，他的種種好處，包括個人能力、剛才展現出來的指揮能力全部浮現了出來。
# x9 Q8 |) G, C2 ~& E- [
　　黑衣人的攻勢越來越緊，再這樣下去，說不定所有的考生全部都會不妙。如果有姜風指揮的話，情況會不會被逆轉？

　　姜風環視四周，期待與信任的目光越來越多。

2 W# @, F' R$ a3 a+ K$ T　　無論是世家子弟，還是伏流門生，還是沒有勢力背景的散修，這時都露出同樣的眼神。
- M( N$ j2 T# e) X. _
5 X* |2 u8 n1 q! @" ~  P　　他的心潮有些澎湃，突然重重點頭道：「好，我來！接下來，你們聽我的命令行事！」
4 z" _0 Z1 p( w# W8 Y, @# e: j
* N* j% v9 v! j) k' @7 D6 t　　「是！」所有人齊聲大喝，姜風喝道，「首先，收縮陣型，全員聚集！」

　　他報出一個坐標，正是天試開始時天照令上自動顯示出的坐標。

　　所有人同時行動起來，包括那些因為被凍結了部分肢體而行動不靈的，這時也勉強撐起身體，奔向同樣的方向！
5 d+ w  W( H, g, L
% j% q8 u( R3 b8 d, A4 D" q+ D　　一時間，羽光山頂所有還能活動的考生全部變成了一個整體，一件由姜風操縱的、攻防一體的武器！

, w- f. d) L9 w0 ^1 L0 e6 M4 v% W　　時間漸漸流逝，姜風一心多用，一邊指揮，一邊親自戰鬥，一邊還在進行著各種嘗試。
: A9 Z( y3 `4 Z' k7 i
7 L2 V) s1 R. G* J　　他實驗過後發現，被凍結的部位只要利用明力進行某種處理，就能緩緩復原。
0 e. ~2 H5 t/ ]
# p' N& o% Z2 i* i  d　　他毫不猶豫地把這個發現告訴了其他人，漸漸的，能夠自由行動的考生變多了。最關鍵的是，他們不再恐懼跟黑衣人發生衝突。因為，他們已經有解決辦法了！

　　時間漸漸過去，冰雕們始終沒有融化的跡象，但變成冰雕的考生越來越少，因為被凍結部分肢體而無法靈活行動的考生也越來越少。

　　在姜風的指揮下，他們越來越深地體會到戰鬥的暢快感，這種感覺，他們以前從來沒有感受到過！

, p4 Y; U4 D- T' u　　殺得越快，黑衣人增加的速度也就越快。考生們漸漸掌握到對付他們的方法，殺得越來越快。

　　所有還「活著」的人的分數都在雲榜上飆升，其中最快的，當然是姜風！

7 n+ N% b; L; R　　由於要分心幾用，他殺敵的數量當然不如其他人之多。但雲榜像考生們一樣，同樣認同了他指揮的功勞。所有人殺死一個敵人，他的分數都會增加一點。分數本身不算太多，可能只有五分十分，但是累積起來，就是一個龐大的數字了。

　　現在，不僅天試和地試，姜風單算人試也是所有人裡最多的。但沒人覺得不平衡，他們都覺得理所當然！

9 K+ U* X( N1 `' P$ h. |　　他們甚至為此感到驕傲！
0 H' Q7 a2 E0 L: v" b% W" Y
　　天色變黑，月亮漸起，月光均勻地灑向人間。

　　姜風判斷出戰鬥不會馬上結束，他把考生們分成三波，輪班值換。
- B2 H( D% x& |
+ ~. d+ ?% W5 W  ?8 ~6 d, [/ S　　同時，夜戰跟白天的戰鬥又有些不同，他同樣進行了調整。

9 n" n& ?3 F$ N( [# Q# i4 N0 j　　他的每一個調整都來得恰到好處，完整地最大化了戰力。所有人，包括龔明遠在內，都心服口服。
; u; a4 m. P" ^. n/ [5 N
　　月亮從他們的頭頂上經過，又沒了下去。這一天晚上，羽光山頂戰鬥的聲音一直沒有止歇。

　　最後，他們陷入黎明前的黑暗，姜風安排收縮陣型，由攻轉防。

( c, L( K4 z7 ?1 o　　考生們剛好覺得有些疲倦，姜風的這一次調整給了他們一個喘息之機。

5 j6 V; y/ [  ]: o3 k3 M　　天邊開始漸漸發白，考生們眼睛一亮，再次振奮起來。

　　其中一個人笑道：「大考三天，現在才兩天，我們估計還要再戰一天吧？」
0 i1 _" ?% {- Z( o
6 y) L  q  u& V/ Y# ^! J( e　　「戰就戰！老子打得正爽！」

　　這是一個世家子弟，他來參加大考之前，經過了一番細緻的修飾，化好了妝。現在，脂粉已經七零八落，讓那張秀氣的臉現出了一絲彪悍之氣。他自己也剝去了溫文爾雅的外皮，語氣變得粗魯了。

　　「沒錯，老子全身充滿了力氣，再打一天也不是問題！」
7 N) K; |% H" r9 e, e2 x4 W
　　「哈哈哈哈！」
' R5 j" J2 J5 |$ z3 J% J- S) ]  x
　　也許是姜風的休息時間安排得太好，一整晚的戰鬥完全沒給他們造成太大壓力，考生們一個個精神奕奕，對接下來的戰鬥甚至是期待的。

, c( a; l9 c, i6 x　　天邊第一縷陽光落下，天地間的明力波動陡然加強。突然間，周圍所有的黑衣人全部都消失了。
! Z$ l' \7 R5 T5 w3 n- ^' }
　　羽光山頂的平台被清晨的陽光照耀著，恢復了平靜。明力柔和地包裹著那些冰雕，他們的身體周圍散發出金色的波動，開始融化了。

+ L# z( e- d+ b7 r9 Q  E　　中央的高台上，寶塔頂端鈴聲悠悠響起，它混合著陽光與明力蕩向四周，所有考生同時覺得身體一輕，殘留的疲倦被蕩滌得乾乾淨淨。
5 s3 z- W) L( {! N# ]' z" a- D
4 X. U" V+ L/ h  b/ k* l　　原先有些人剛才受了黑衣人武器的襲擊，還沒來得及化解凍結的。這時也不需要再出手了。被冰凍的位置完全恢復，沒有一絲痛苦與阻滯。

; L+ i) x* S, g" q- a0 N　　高台上由虛至實地出現了幾個人，站在當中的正是許萬梅。他滿懷感慨地看著下面的考生，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朗聲道：「本次府考的人試到此結束，各位——表現得實在太好了！」
& O9 `! Z; G. W/ S. I/ Q  [
# d6 y8 d2 H% o+ p9 _& o3 q8 t　　「咦？這就結束了呀？」
6 K: A9 ~0 v$ c7 y% X. i- f
$ y! a" t- ?0 R3 z2 g　　「嘖，我還打算再戰下去的呢？」
! ]" r6 n" {! K9 W. i! l
　　「沒錯，正爽著呢，居然就這樣完了！」

" x8 k, u7 V- V; `, @　　難得考完了，卻沒一個人留意自己的分數，也沒一個人覺得鬆一口氣。考生們竟然都覺得很遺憾！

　　其中一個人高聲叫道：「學官大人，剛才那是什麼道具，再使一次，讓我們玩一天唄！」
( }# e# g( c* q
　　「對對，就是！」
$ }4 c8 l& Q" S2 ?# a
　　喧鬧聲響聲一團。許萬梅看著他們，清晰地感覺到從他們的身體內部煥發出來的力量。這不是什麼修辭，而是實實在在的表現。
) T, }4 b. ^3 d$ M, c7 E- g5 l
　　這一晚上的戰鬥，絕大多數考生都有了明顯的提升，其中少數甚至不知不覺地打通了新的一竅！
; `! w4 `, f% u( }
4 Q1 r5 g5 Q  a- R/ h( i　　這時，龔明遠突然叫了起來：「我，我破境了！」

6 |. H* o( p* y0 Y' M　　他驚喜地看向姜風，叫道，「我破境了，多虧了你！」他的眼中充滿了驚訝與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