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閒聽落花 -【名門貴妻：暴君小心點（六好夫君）】《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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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九章 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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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對對！」也不知道是孟府尹脾氣好，還是這位幕僚身份不一般，孟府尹連聲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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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 Q9 F7 K9 f( w　　李思淺曲膝示意，在前頭帶著孟府尹和幕僚進了上房。

　　上房炕上，端木蓮生仰面躺著，呼吸綿長，氣息尚好，只臉色發藍，嘴唇發烏，透著詭異。

　　李思淺站在炕頭，抽抽答答看著端木蓮生的臉，唉，他皮膚太白，這染料塗上去藍的不怎麼對勁，一會兒得在染料裡調點墨汁進去，黑裡透青才好看。

( Q2 X5 H( U* t- @　　「二爺！」孟府尹看的痛心，這皮膚透青發藍，是毒汁漫延的表現，他讀過幾本醫書，這麼明顯的症狀還是知道的，原來端木二爺真中了毒，這毒只怕已經瀰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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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天妒英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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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X4 `4 c+ O0 ~8 K) ^. T　　幕僚卻眉頭微皺，下意識的往前踏了一步，想看的仔細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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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思淺重重一聲抽泣，身子一歪撲在炕前，緊握著端木蓮生的手哀哀痛哭，「爺，你醒一醒！你睜開眼，奴家害怕！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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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2 ]( S, n* F% o0 O& u/ U4 t% }$ t　　李思淺正擋在幕僚和端木蓮生中間，幕僚自然不能往前靠的太近，看看捶胸頓足的孟府尹，再看看痛哭不已的李思淺，重重咳了一聲勸道：「府尊，太太，先別哭，照在下看，二爺許是沒事，府尊，咱們不是把邵大夫帶來了，趕緊請邵大夫進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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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X7 s2 L4 I2 s# N　　「對對對！糊塗了！真是糊塗了！快請邵大夫進來！太太莫哭，黃先生說的對，許是沒事呢！」孟府尹急忙叫邵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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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思淺也抬起頭問丹桂：「青雲不是去請大夫了，怎麼還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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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7 o& k; z1 L* X  Z　　「回太太，去明州城請的大夫到了！」青雲在外面回了句。

* L, R* x  [4 b8 {0 T# Q5 _2 g+ S　　「快請進來！都請進來！」李思淺急忙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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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a) \- k7 A　　也不知道來了幾個，越多越好！如今這個世間，看病全靠望聞問切，這問是不能了，診脈麼，她從前可沒少見識幾個大夫各說一詞，硬生生把個好生生的健康人診成重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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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一排進來了五位大夫，除了孟府尹帶過來的邵大夫，還有四位，都是奉國軍卒請來的明州名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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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思淺瞄著五位大夫，果然，這五位你瞧我我瞧你，明顯的互不服氣，李思淺輕輕鬆了口氣，不服氣，那就好辦！

　　「爺，孟府尊來看你了，還帶了位杏林國手，青雲也請了四位國手，他們肯定能治好你的傷。」李思淺又嗚嚥了，說完，起身沖五位大夫曲膝道：「請大夫救救我們二爺。」

　　「一定！」「一定盡力！」「太太放心！」

6 y$ x- |2 g; _' u( G+ J　　幾個大夫七嘴八舌答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干笑讓著，誰也不肯先上前診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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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 T/ `3 ~" m: O　　先上前吃虧，哪有最後一個診脈做總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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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N0 l# q* v' m- g9 J% J　　「邵大夫先診吧，救人要緊！」孟府尹發話了，邵大夫只好硬著頭皮上前，將手搭在端木蓮生手腕上。

0 l' k& h( m; R, ^7 j/ |6 C! r　　診了一盅茶的功夫，換了隻手，又診了半盅茶，再換回來，再按了好大一會兒，邵大夫這才站起來，緊擰眉頭，捋著山羊鬍子一臉沉思道：「你們先診，我要細想想，二爺這脈象古怪！古怪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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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個大夫齊齊鄙夷了一眼邵大夫，依次診了脈，不是說古怪，就是說詭異，竟都要細想。

2 ~6 d: ^- H4 l1 t4 M- F　　孟府尹又急切又擔憂的看著這堆名醫，不停的問：「到底怎麼樣？這毒能不能解？脈象如何？你們倒是說話呀！到底怎麼樣了？能不能救？」

* V7 I3 s8 k, F% s5 H2 W& n　　幕僚眉頭都快擰成一團了，挨個看著大夫，那份急於知道到底有救沒有的神態幾乎都露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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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思淺暗暗嘆了口氣，就看這幕僚這幅蠢相吧，真像是太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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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 ]4 W" p# I7 ?2 k% B　　「府尊大人，」見其它四個大夫個個沉思，明擺著他不開口，他們肯定不會先說，邵大夫只好硬著頭皮先發表意見，「二爺這脈象表面上像是好好兒的，可內裡卻怪，確是中毒的症狀，只不知是什麼樣的毒，竟是十分的詭異，要解這毒，不易，非常不易！」

7 K4 W  b' H, k　　反正先往難了說總不會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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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T$ _) g! X1 t' g% d! @　　其它四個大夫一起點頭：「邵大夫所言極是，確是如此！這毒十分的棘手，難治得很！」

　　「那到底能不能治好？」孟府尹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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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開個方子試試吧。」邵大夫不敢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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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s! d5 }9 M2 R2 F6 y　　幾個大夫其實誰也沒診出毛病，可端木二爺直挺挺躺在面前，胳膊受了重傷，一片血腥味，臉色發藍，人暈迷不醒，傷的這麼明顯，要說脈象正常，沒什麼毛病，那簡直就是睜著眼睛說瞎話，跟笑話兒一樣！

' E8 g% G* o- ]: `　　可到底什麼毒，這好好兒的脈象，是什麼毒？如今聽邵大夫這麼說，自然是人人附議，彼此也都明白了，大家半斤八兩，自己沒脈出毛病，其它幾位也沒脈出來，大傢伙兒一起悶聲掩著臉兒吧！

$ f! X. t! U- g　　「容我等議議，這方子需慎重。」這會兒，幾個大夫心倒齊了。

　　丹桂將五人引到外間，送上紙墨，五個大夫湊在一堆，嘀嘀咕咕連爭帶吵足足『討論』了一頓飯功夫，才開了張方子出來，話說的還算好，「這毒必是極少見極難得之毒，我等診不出來，這張方子能護一護心脈，大約能讓這毒發作的緩一緩，太太還是趕緊再尋名醫，或是從太醫院要些解藥的聖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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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思淺接過方子就哭出聲了，孟大夫臉色灰敗，也滾落了幾滴才淚，「太太且止淚，還是趕緊想辦法往京城求救，下官回去就寫摺子，把這事稟報上去，太太若有能用的人家，趕緊讓人進京，越快越好！」

　　李思淺連連點頭，眼角餘光卻一直瞄著那個幕僚。

7 f* Q) s+ @0 o' D* s3 p　　那幕僚神情比剛來時輕鬆，卻仍微蹙著眉，時不時瞄一眼直直躺在炕上的端木蓮生。

' O. S+ f- r- n# E$ A4 W/ G　　李思淺心裡微動，難道他知道蓮生會中什麼毒？知道這毒的症狀？自己抹的顏色不對？這才讓他疑心不去？

$ K* {7 B) s3 h　　要不要讓人把他捉回來審問？

　　還是不要，她和蓮生要扮病重，要示弱，一捉人就瞞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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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才能讓他深信蓮生中毒快不治了呢？李思淺緊緊捏著帕子，一邊抽泣一邊飛快的轉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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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零章 京城

　　「端木二爺這會不會……」幕僚乾笑幾聲，「會不會是勞累過度，脫了力，這才……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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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府尹皺眉看向幕僚，卻沒說話。

　　邵大夫和其它幾個大夫對視了幾眼，看向李思淺，李思淺卻先開口了，「幾位都是國手名醫……」後面的話，李思淺一聲哽咽，彷彿說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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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大夫等人臉色頓時難看了。邵大夫重重咳了一聲，「老朽行醫四十餘年，難不成連睡著還是暈迷都診不出來？」其它幾個大夫也跟著或冷『哼』或翻白眼以示不滿。

) X% q3 o3 I3 M3 G, T　　「府尊，若真如這位先生所言，妾……」李思淺用帕子掩著嘴，悲傷的差點又要說不下去，「妾唯願夫君安好，另無所求，求府尊，叫醒夫君！」

/ h" W# f2 {+ A% ?( c　　李思淺掩著臉哀哀哭泣，孟府尹尷尬萬分，狠盯著幕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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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幕僚極其不自在的來回挪著腳，厚著臉皮沖邵大夫拱手道：「要不，邵大夫扎一針試試？說不定就扎醒了呢，啊？是吧？呵呵，那豈不是皆大歡喜？」

3 S7 l5 U. I0 p  B4 J　　孟府尹臉上已經有了薄怒，邵大夫人斜了他一眼，看看孟府尹，又掃了李思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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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思淺回身撲過去緊握著端木蓮生的手，「蓮生，你醒醒，求你醒醒！我一個婦道人家，該怎麼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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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木蓮生的手指在李思淺手心裡輕輕劃了一劃，李思淺又哀哀哭了兩聲，仰頭看著邵大夫道：「求您施針，若能喚醒夫君，妾必定厚謝。」

1 r" `/ }6 o/ `2 I* O　　邵大夫沖李思淺揖了一揖，冷冷橫了幕僚一眼，取了銀針，半跪到床前，穩穩的進了一針。

　　端木蓮生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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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z; I" z4 L0 L　　孟府尹雖說早在意料，卻還是滿臉失望，幕僚卻幾乎掩飾不住臉上的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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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0 H4 u( e# ?9 T% v# J! @/ O5 |　　李思淺放聲痛哭。她家蓮生白挨了這一針，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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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t, N5 Q6 t" R5 W- C　　送走孟府尹和邵大夫等人，青雲拿著方子十萬火急去抓藥，李思淺站在窗前，側耳聽著馬蹄聲從院子門口漸漸遠了，這才回過身，端木蓮生已經坐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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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G$ t- [# D8 t. w) Y' Q2 N( V( I　　李思淺急忙撲過去看他被銀針扎的那個地方，「疼不疼？」一邊問一邊用嘴吹。

8 ~& w# c1 F* _　　端木蓮生失聲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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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K+ k" E# n3 l  q　　端木蓮生剿匪受傷中毒的消息經由各個渠道，飛快的傳進了京城各家後院書房。

　　王相公在二門裡下了車就問：「大郎來了沒有？」

4 Z3 Y8 ^' J1 o0 u　　「已經到了，正在書房候著。」管家急忙答話，看相公這氣色，今天心情不好，得小心著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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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H" l) i' k- h9 w　　王相公腳步匆匆進了書房，見李思清正對著紅泥爐調弄茶粉，站在門口頓了頓，一顆心已經略略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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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到明州的信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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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到了，舍妹八百里急遞，說是蓮生受傷中毒，一是想請高王爺到太醫院求些解毒丸子，二來，蓮生這病只怕要靜養些時日，明州缺醫少藥，舍妹的意思，若能回到京城靜養最好。」李思清說著話，手下不停，調了碗茶湯遞給王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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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相公凝神聽完，眯縫著眼睛，好一會兒才笑道：「能靜養，那就是無礙，真受傷了？」

　　「傷是真傷了，四名刺客，三名外來，一個是當地人，四個人都是當場死亡。舍妹信中附了半片小衣，說看著像是景和三十七年松江府奉旨織的那批細布，她看著象，卻不敢斷定，讓我拿給當年經手過這批細布的喬掌櫃看看。」李思清還是不緊不慢，彷彿說的不過是一件喝茶吃飯的小事。

0 F0 `) P* G! a/ z8 Z7 M, Q0 i　　「確是那批布？」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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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9 T$ _) y& Q. b2 g, g0 F" S　　「那批布後來是都賞了死了的二爺，可當年監督織造的，是長鄉侯喬康順！欲蓋彌彰！」王相公臉上浮起層薄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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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n+ ~# a; D0 L" B% T) _% S　　李思清手下頓了頓，看著王相公道：「這事難說，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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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0 G3 ]7 x) n　　「不會是林家！」王相公擺著手，「林相公一死，林家還有誰？如今他們倒巴不得端木華重掌兵權，好歹也是親戚，端木華死了，與他們有什麼好處？報仇？」

; j7 w+ {# z3 ]) D! K8 X2 A　　王相公擺著手，「林家沒那個志氣，你以為人人都像端木華那樣？這必定是俞相公……唉！」王相公一下接一下重重拍著椅子扶手，「鼠目寸光！短視！無知！」

8 h. i) b( ]( m' D　　李思清抬頭看著王相公，「解毒丸子我已經讓明哥兒尋高王爺去太醫院尋了，回京靜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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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V! p3 A4 A　　「嗯，他也該回來了。」王相公點了點頭。

　　李思清暗暗鬆了口氣。

　　小高一聽端木蓮生受傷就急眼了，「什麼？這是哪個王八龜孫干的？敢傷我妹夫！」

　　「行了行了，你在這裡叫有什麼用？趕緊去尋解毒丸子是正事！」李思明一巴掌打在暴跳的小高頭上。

8 D, _" x8 Q- q) R+ h4 z- d2 r' a　　「對對對！趕緊走！拿個大筐！咱們得把太醫院的解毒丸子都拿了，誰知道用到哪一種！」

8 G6 y, ^3 l8 v& V- [　　小高跳起來就往外奔，李思明一把揪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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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_% S, {; Y+ e6 H　　「急什麼！我話還沒說完呢！你就不能穩重點？阿淺這兩年不在京城，你看你看毛糙的！弟妹平時怎麼教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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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多急的事！」小高要急眼了。

! f8 R7 q0 ]4 P; R　　「坐下！」李思明一把按下小高，彎腰湊到他耳邊，「急什麼急？你也不想想，幾號中的毒？咱們藥丸子送過去又得幾號了？你急什麼？藥的事不急，阿淺是想回來，你怎麼這麼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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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 e% n' e* t　　李思明忍不住又照小高的腦袋拍了一巴掌。

( M, V. @, b" `( N: d) S" b　　「嗯？」小高圓瞪著雙眼，根本沒覺出李思明那一巴掌，「你這話？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咱妹夫沒事？真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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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沒事，是一時半會死不了，至於以後，就得看咱們能不能把阿淺和蓮生接回來靜養了！這回聽明白了？」

& n4 u, p" t) \* _　　「噢！」小高長長一聲『噢』，又長長吐了口氣，「早說啊你！哪有你這麼說話的！我還以為……那這解毒丸子還要不要？」

! Y( I# }& V7 {2 ~4 V　　「要！當然要！阿淺讓你要，那肯定得要，不過我琢磨著吧，這事吧……」李思明岔開拇指食指托著下巴，「咱們跑過來要吧，不妥，咱們不能這麼要，過來，我跟你說！」

　　小高急忙伸頭湊過去，李思明在小高耳朵嘀咕了好一會兒，小高拍著桌子連連點頭，「這法子好！好！就這麼辦！你等著，我這就去！你就瞧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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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一章 返京

　　太子帶小高去了趟太醫院回來，一張臉鐵青，東宮屬官、如今正得太子寵信的太子洗馬劉成林忙迎上前，「殿下回來了，怎麼氣色不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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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C$ i8 `9 V; v) g" Y$ b　　「端木華在雁翎山遇刺的事，你聽說沒有？」太子劈頭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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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成林雙眼立刻瞪的溜圓，「什麼？端木二爺遇刺？這豈不是要……」劉成林硬生生嚥下了後面的話。

; z9 W! [& B, v8 s0 \& m: o' i4 K　　「要什麼？跟孤說話你也跟吞吞吐吐？」太子瞪眼了。

　　「不是吞吞吐吐，」劉成林抬手輕拍自己的嘴，「殿下也知道我，這張嘴不好，說話太直，我的意思是說，端木華是國子良將，將來殿下的南半邊天，還得打發他去守著，殿下，到底誰這麼膽大，非得要了端木二爺的命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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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難道不知道？還好意思問我！」太子突然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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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唉！唉！」劉成林竟一口接一口嘆上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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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8 w+ F/ T; h9 z　　「你唉什麼唉！孤這口氣……剛才孤陪高王爺去了趟太醫院，要了些解毒丸子給端木華快馬遞過來。」太子煩躁的擰著眉，他被小高那些話說的滿肚皮火氣和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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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Y0 e1 U+ [* M' i% X　　「這事蹊蹺。」劉成林捏著下巴緊擰著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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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Q" ^: k9 D: g0 l　　「嗯？有話乾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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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K* z; U; r; z& Y8 n' c2 C　　「是！殿下，高王爺那身份，跟您就不說了，您多寵他，這是官家，也疼他得很，他要想到太醫院要點藥丸子，太醫院還敢不給？他為什麼要拉著殿下？」

　　「嗯！這話極是！」太子重重一拍桌子，然後又想起來了，「他說了，去過一趟，太醫院說，解毒的藥丸子一來制的少，二來極珍貴，不肯多給，這才叫上孤跟他去一趟。」

　　「那太醫院哪來的膽子，敢駁高王爺的面子？再說，太醫院該存多少解毒丸子，那可都是有定數的，怎麼會少了？殿下，這中間有蹊蹺。」劉成林一臉的高深莫測。

/ R: d7 L: L1 }# Y( L( ^4 w　　「嗯？你細說！細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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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8 e2 l$ l0 g+ A* P8 Y( u　　「殿下，先分兩頭說，一是高王爺，他會不會欺騙您？」

, a% }1 h4 |/ k% T4 Y8 q8 g　　「肯定不會！他那脾氣，他那人，憨得很！」太子還算給小高留面子，沒用那個傻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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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 Y) i. v; W5 @. H3 V! c　　「那就是太醫院有問題，要麼，太醫院故意少制解毒丸子，要麼，太醫院有足夠的解毒丸子，就是不肯給高王爺，照臣看，這兩條，哪一條太醫院都不敢，除非……」劉成林拖長了聲音，「有人指使，指使這人位高權重，這才能讓太醫院連高王爺也敢堵回去。」

　　「對呀！說的有道理！孤也是這麼想的！誰這麼大膽子？反了天了！給孤查！」太子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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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7 d8 _; G: s# Q　　劉成林垂著眼皮，眼底滿是鄙夷，「殿下，這哪還用得著查，這滿天下，敢讓太醫院駁高王爺面子的，哪有幾個人？掰著指頭都能數得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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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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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給殿下數一數，頭一個，官家，」

　　太子一個勁兒的搖頭，

　　「第二個，殿下您，第三個，王相公。」

　　劉成林看著太子，太子皺著眉頭，片刻，搖了搖頭，「王相公……不可能，端木華是他孫女婿的妹夫，一家親，再說，王相公那人，不會幹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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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2 V+ {" y' z, j1 }　　「第四個，那就是俞相公了！」劉成林緊盯著太子，太子呆了呆，眼神一閃，像是突然悟了，「怪不得高宗業跟孤說那些話！孤還想，他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什麼人竟讓他打怵成那樣，孤竟忘了，他一向忌諱俞相公！對呀！」

$ h& E% b, Z9 N0 V　　太子一拍巴掌，越想越對，「阿……給孤說過，俞相公和端木華若擺在一起，就是一個山上放兩隻老虎，就是要你咬我、我咬你才好！咳！」

9 Q+ X( {; y7 t/ y4 a3 z　　彷彿意識到自己說興奮了，太子手捂在嘴上，連咳了幾聲，劉成林眨著眼，只裝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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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說了，這事指定是俞相公幹的，讓孤想想！」太子背著手轉了幾趟，看著劉成林問道：「你是個直性子，你跟孤說說，那端木華對孤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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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2 s7 q+ g% x# G, a8 N　　「咦？」劉成林一臉的驚愕，「殿下怎麼這麼問？端木華不是殿下最得力的武士之刀？誰不知道，端木家二爺是太子黨……咳咳咳！」

　　劉成林一陣犯咳，十分不好意思，「殿下恕罪，臣這嘴！真是該死！臣的意思，太子怎麼會這麼問？端木華不是殿下您的人，還能是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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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眉頭連動了幾動，「你說的這些，孤怎麼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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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這話說的，」劉成林左右看了看，欲言又止，又左右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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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v# \8 S0 y" ~* _　　「你到底要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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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O, \+ u% C/ `8 [7 W6 f　　「殿下，您怎麼不想想，您那東宮，那是俞太子妃主理，這外頭，您身邊的人，哪個不是俞相公親自挑給您的，就臣……唉，臣要不是運氣好，早就死過好幾回了，臣這嘴！」劉成林把自己的嘴打的啪啪響。

　　太子一張臉陰沉了，越來越陰沉。

1 s. p/ j; t5 t2 C　　「你說的對，孤被這廝矇蔽至今！混帳東西！」

　　太子一邊說一邊抬腳就走，劉成林急忙拉住太子，「殿下！您要去哪裡？您可不能衝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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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鬆開！當孤是三歲小孩子？孤去尋阿爹，得趕緊把端木華調回京城！要不然……」太子甩開劉成林，大步疾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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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成林慢慢理著衣服，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

　　京城允端木華回京養病的旨意一出，沒兩天，端木蓮生和李思淺就收到了線報，兩人只當不知道，耐著性子等到傳旨的禮部官官走後，才動手收拾行李。

　　端木蓮生是打著回京養病的幌子，旨意也說的是重傷回京將養，這路上就是再著急，也不能趕路，不但不能趕，還得慢慢走。

　　李思淺乾脆晚啟程了幾天，讓人打了兩輛寬大舒適的大車，一路慢慢悠悠往京城返。這一趟直走了大半年，過了重陽節，一行人才到了離京城最近的迎陽驛。

　　離驛站還有四五里路，遠遠就看到前面煙塵傍起，直衝過來。

　　離得近了，才看清楚是小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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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a( C7 m6 e8 ]: @# ~9 }4 t　　小高直衝到大車前，撥轉馬頭，伸馬鞭挑起簾子，從馬上探身往裡看，「淺妹子！我妹夫的傷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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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二章 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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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好。」端木蓮生伸手挑起簾子，另一隻手拍開小高的馬鞭。

　　小高一看端木蓮生應了聲，條件反射一般急忙往後縮，「是大帥，大帥您沒事吧？」

　　「沒大事。」端木蓮生斜著眼打量他，只看的小高渾身不自在，急忙下馬，將韁繩扔給小廝，步行跟在車旁嘀咕解釋：「我是擔心大帥，還有淺妹子，不是成心衝撞大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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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大帥？哪還有大帥？」端木蓮生這話嚴肅，聲音卻比剛才溫和多了。

- b2 K0 `! x! H1 W. J( n# K3 L+ y5 a" J　　「就你一個人來的？你怎麼接到這兒來了？我沒事，蓮生也沒事，你看過了，放心了就趕緊回去，別又招人眼惹出閒事。」李思淺從端木蓮生身邊探出半個頭，笑語盈盈。

　　小高看到李思淺，眉開眼笑，「你沒事我就放心了，那行，我先回去了！」

　　一行十幾輛大車進了驛站，李思淺扶著端木蓮生剛進內院，就看到林大娘子牽著玉姐兒迎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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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思淺漠然打量著一身淺青衣裙，飄逸的如同雲中仙子的林大娘子，暗暗嘆了口氣，還沒進京城，她就來了，果然是該來的只會早不會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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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姐兒縮在林大娘子身後，怯怯的看看看起來病的很重的端木蓮生，又看看李思淺，看向李思淺的目光卻充滿了惱恨厭惡。

　　「玉姐兒長高了。」李思淺沒法跟玉姐兒一般見識，先出聲招呼她，玉姐兒橫了她一眼，別過眼。

　　「玉兒，過來我瞧瞧。」端木蓮生拄著杖，示意玉姐兒，玉姐兒卻回頭看向林大娘子，林大娘子一臉鼓勵的笑，牽著玉姐兒的手卻不肯鬆開，「玉兒別怕，那是最疼最愛你的二叔，來，林姨帶你過來。」

　　林大娘子說著話，牽著玉姐兒走到端木蓮生身邊，仰頭看著他，眼眶溢滿了淚，「表哥，你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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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思淺心裡一陣膩歪，這叫什麼事啊！

　　「嗯，玉兒長高了不少，是個大姑娘了，玉兒，最近都學了什麼？」端木蓮生看著玉姐兒，很是激動，這是他大哥留在世上的唯一骨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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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進屋再說話吧，這兒風涼。」李思淺上前挽住端木蓮生，端木蓮生忙咳了幾聲，彎了背示意玉姐兒，「玉兒，二叔病得重，來，扶二叔進屋。」

　　「還是我來吧，玉兒哪有力氣。」林大娘子甩開玉姐兒，急忙上前去扶端木蓮生。

　　李思淺看著玉姐兒被甩到一邊的手和玉姐兒臉上的愣忡，眉毛抬起又落下，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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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木蓮生不動聲色的往李思淺身上靠過去，躲開林大娘子的手，看著李思淺道：「你先送林大娘子上車回去，我自己挪進去，你放心，我這兒沒事，趕緊送林大娘子回去，她一個姑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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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玉姐兒過來扶著二叔，二嬸送林家姑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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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T9 w& w) h4 E　　「不讓林姨回去！我要跟林姨一起！」玉姐兒沒理端木蓮生，一把揪住林大娘子，林大娘子顫巍巍我見猶憐的看著端木蓮生，目光微轉，示威般狠狠剜了李思淺一眼。

　　李思淺無奈的看著玉姐兒，她這是哪輩子虧欠了這娘倆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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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y, X$ L+ H5 E9 m2 U# j9 L　　端木蓮生皺起了眉頭，李思淺上前扶住他，垂著眼皮不說話，這會兒可輪不著她說話，他們叔侄的事。

) N9 R1 n- n4 E# D0 d$ P0 O$ T　　「那你跟林家姑姑一起回去吧，二叔是待罪之身，原本就不應該先見你們，趕緊送她們回去。」端木蓮生看著玉姐兒，片刻就拿定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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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都黑了。」林大娘子這句幽怨卻是看著李思淺說的，李思淺被她悶了口氣，又不是她要打發她回去，她盯著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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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2 {! D( ]: p8 I6 r; v　　「讓青雲帶幾個人送她們回去。」見林大娘子盯著李思淺說話，端木蓮生蹙著眉頭有些不悅，他最看不得有人讓他的淺淺受委屈，這聲音就透出了明顯的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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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8 y1 {) N# ?* e8 d# L　　林大娘子淚水盈盈，委委屈屈的挪了半步，拉著玉姐兒低低道：「玉兒，咱們看到你二叔了，這顆心也能放下了，咱們回去，咱們不能讓你二叔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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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姐兒『嗯』了一聲，沖端木蓮生曲了曲膝，走的乾淨利落，要不是林姨左勸右勸，她壓根就不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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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大娘子被玉姐兒牽著，幽怨的看著端木蓮生，一步三回頭出了院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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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8 c+ |% ?5 a5 n, c7 e# |1 ^* O& S　　李思淺嘆了口氣。

　　「玉兒怎麼跟她在一起？」進了屋，端木蓮生皺眉道，「二娘子呢？她幹什麼去了？」

' Z3 c5 T/ N; o( O6 A0 ~* n# E　　「二娘子一直病著……」李思淺將去年接玉姐兒時婆子的話說了，垂著眼皮道：「這事都怪我，要不是我想跟著你去瓊州……那時候若知道半途改任明州……我就是舍不下你，能捨得下玉姐兒，卻舍不下你。」

　　李思淺將頭埋在端木蓮生懷裡，這一翻話聽的端木蓮生又酸又甜麻酥酥受用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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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淺淺，這怎麼能怪你？再說，玉姐兒不是好好的麼？她願意照顧，那就讓她照顧好了，往後她嫁人時，咱們添份厚禮也就是了。」端木蓮生揉著李思淺的頭髮，柔聲寬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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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d* x' i5 j' I$ A　　「嗯。」李思淺頭埋在端木蓮生懷裡沒動，他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啊！人家這擺明了要跟他，還嫁什麼人哪！

　　「淺淺，」端木蓮生低頭吻住李思淺，「咱們，也生個孩子吧，我都二十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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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K& n/ _$ B- ~! |0 t0 s　　「好！」李思淺嘴角笑容淺淺，她懷了孕，她更有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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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a6 h! I  f! Q8 C6 @+ s/ l' l　　第二天兩人也不著急，太陽出到頭頂才離開驛站，啟程進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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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U0 R, p* P: W1 d8 ^　　進了城，李思淺帶人往已經讓人收拾好的陪嫁宅子去，端木蓮生則半躺在車上，往樞密院交割差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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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木蓮生回來的很快，李思淺剛洗漱換了衣服，端木蓮生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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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T' I7 N8 w' h' x& v1 N& h　　「見的杭樞密，說我既病重，就安心在家靜養，雖說他沒說這是誰的意思，可看他那態度神情，應該是官家的口諭。」端木蓮生收拾好換了衣服，坐到炕上，這才和李思淺說起杭樞密關於靜養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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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們就是打著靜養的招牌回來的，不是正該這樣嗎？官家能傳這樣的口諭，要麼他相信你是真的病重，要麼，就是明知道你借病回京，那也要先讓你將養一陣子，免得閒話多。」李思淺寬慰。

　　「淺淺，我不是這個意思。」端木蓮生伸手拉過李思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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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三章 哥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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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木蓮生正要接著往下說，金橙的聲音在外面響起：「二爺，太太，靖海王府王爺、三爺、三太太，還有二娘子、大姐兒都來了。」

　　李思淺和端木蓮生驚訝的對視了一眼，這一來，怎麼全來了？

　　李思淺扶著拄著根枴杖的端木蓮生迎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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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一任靖海王端木守志一眼看到拄著枴杖的端木蓮生，腳下一個踉蹌，眼淚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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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b3 x6 v9 T  z, G　　端木明節和熊三太太跟在後面，兩個人都狐疑的細細打量端木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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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W' `  u, N, R- }; ]* }7 |3 {( ~　　端木睛骨瘦嶙峋，眼淚汪汪的看著李思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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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n( t" O% T$ J* V! f+ R9 R0 s　　最後面，玉姐兒牽著林大娘子，一臉挑釁的看著李思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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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進眾人，端木蓮生喘著粗氣，手抬了好幾回，也沒說出話，李思淺正要說話，端木守志先開口了，「二哥！你怎麼傷成這樣？我……」端木守志一句話沒說完，眼淚就開始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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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木明節鄙夷的斜了端木守志一眼，就是因為他這馬屁拍的好，老二才非要他承了這個爵位，這巴結也真是巴結的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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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2 z; f4 t% N  t! {4 Y( {　　「知道二哥和二嫂這幾天到京城，我和守志早就打發人出城幾十里守著了，今天一聽說二哥和二嫂進城，守志就要過來，是我攔住了，二哥到底領了皇命，沒覲見交了差使，不好見家人，剛剛聽說二哥回來了，我和守志就趕緊過來了，二哥這病……到底怎麼樣？」端木明節語調不緊不慢，氣度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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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a  x, [9 f1 l$ K1 _) K" \　　「中了毒，沒什麼大礙，就是傷了腎肺二經，往後再想像從前只怕是不能了。」端木蓮生聲調緩緩，跟從前的凌厲果斷判若兩人，端木守志眼淚又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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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3 E, t; c) d　　李思淺微微挑眉看著他，她從前怎麼沒發現他這麼娘娘腔，這眼睛比女人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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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4 z% ~% j, h# @　　「二哥，您得回家，我和三哥商量過了，二哥如今這樣，我和三哥不能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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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U- h+ ~, t8 S+ ?# y, p　　「阿淺，你可算回來了，我一直想你，想和你好好說說話兒。」端木晴挨到李思淺身邊，拉著她要往外邊說私房話。

& g  j- E6 g/ O! I# X　　可李思淺這會兒哪有心思和她述舊說私房話，端木守志要他們回家！這是多大的事兒呢！

　　「先等等，你二哥病著，我不能離開。」李思淺隨口打發了端木睛一句，凝神聽端木守志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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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a5 ^3 p/ l! k, g5 h6 N: b　　「咱們兄弟本來就不該分家，三哥已經回來了，二哥說什麼也得回來，三嫂已經給二哥二嫂收拾好院子了，還是二哥的枇杷院。」端木守志殷切的望著端木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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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二哥傷成這樣，家產抄沒，又沒了差使，我和老四早就商量好了，不能不管二哥，還是回王府住著吧，延醫用藥也方便得多。」端木明節的誠意明顯差了很多，這也有情可原，照理說，在靖海王府，他也是客居，邀請起來自然不能象端木守志那麼十足十的誠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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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 i# `; h8 Y4 Q　　李思淺看向熊三太太，熊三太太迎著她的目光笑道：「二嫂無論如何得回府去住，這兩年我幫四弟管這麼一大家子，我是個沒本事的，二嫂也知道，這幾年不知道捅了多少簍子，就等二嫂回去替我描補一二，二嫂若不回去，我也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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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9 n2 `( `) g! V; t- w* n　　熊三太太瞄著李思淺半認真半說笑，李思淺笑容羞澀，沒接她的話，也沒接她的目光，只一臉依賴的看著端木蓮生，這事得蓮生發話，輪不著她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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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Z* ?5 P: {; V+ |　　「不用了，我一個待罪之人……唉！」端木蓮生一臉頹唐，「你和老三的心意我領了，這裡就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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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4 R) O) V0 v- L　　「二哥！」端木守志有點急了，「這裡畢竟是二嫂的嫁妝，三哥說的對，你如今沒有產業，又不能領差使，這日常用度都靠二嫂的嫁妝，畢竟……還是回去吧，咱們兄弟三個是至親之人，沒道理我和三哥呼奴使婢，讓二哥在這裡清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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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x9 v$ T! ]+ p( ]　　端木蓮生臉色微沉，指了指李思淺，「怎麼能這麼說話？你二嫂就在這裡，我和她結為夫妻，這輩子就是要同甘同苦，今天我困頓，用她的嫁妝也罷，連累她日夜辛苦也罷，這是我們夫妻的情份，異日若是她遇到難處，或是病了，我待她一樣如此，要說用她的嫁妝，也不是從今天才開始用的，從前年抄了家到現在，不管是錢，還是人，哪一件哪一樁不是你二嫂在支撐？」

　　「二哥，我不是這意思。」端木守志一張臉漲的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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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發配瓊州，你二嫂無怨無悔一路跟從，沒有從人，沒有車馬，一路步行，我轉到明州，到沙頭鎮一無所有，全憑你二嫂操勞支撐，剿匪中毒，生死不知，說是你二嫂救了我這條命也不為過，如今總算回到京城了，倒因為用不用嫁妝扭捏作態，行了，你不用解釋，我知道你沒別的意思，既分了家，王府我是不能再回去了，我和你二嫂夫妻一體，嫁妝不嫁妝的，用就用了，大不了我用這輩子來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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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D- q: M. ~' Y- R4 S　　端木蓮生抬手止住端木守志的解釋，一句話堵死了端木守志和端木明節後面所有的勸說。

　　李思淺眉梢微抬又落下，他這番話說的大出她的意外，想想還真是，他從來沒因為用她的嫁妝有什麼心結啊什麼不好意思過，照他這麼說，她這錢花的很值得麼！

　　端木守志臉漲的通紅，羞愧難當。

6 _, m5 l& u' N5 ]　　端木明節臉色很不好看，老二這是拿話擠兌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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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哥這話倒讓我慚愧了，」端木明節也不是任人擠兌的主兒，「我這個人心軟，老四哭的什麼似的，非求著我和他三嫂回去，睛姐兒病著，玉姐兒病著，府裡亂的不像話，當初我就該有二哥這份心性，也省得熊氏累的病了好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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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木守志臉白了，垂著頭彷彿受氣的小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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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m. P* f+ Y, X; }( c# D, t　　李思淺無語的看著他，端木蓮生神情淡漠，彷彿沒聽到端木明節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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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四的心意我領了，回不回去都無關咱們兄弟情份，二哥是待罪之身，還是現在這樣好，對了，我明兒就讓人把玉姐兒接回來，這一兩年，煩勞三弟和三弟妹了。」端木蓮生沖端木明節和熊三太太微微頜首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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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四章 挑事

/ D* X& I5 B/ D; g　　「我不回來，我捨不得林姨。」玉姐兒昂著頭髮話了。

　　端木蓮生眉頭一下子皺起來，看著玉姐兒，沒等他說話，林大娘子忙拉著玉姐兒勸道：「玉兒怎麼能這麼跟二叔說話？二叔最疼你，我以後常來看你就是。」

　　「那你要天天來！」玉姐兒拉著林大娘子的手不鬆。

　　「好！」林大娘子一臉的寵溺，一邊答應一邊含笑看著端木蓮生，「表哥不知道，玉兒最想的就是表哥了，天天問我二叔什麼時候回來，聽說你要回來，高興的好幾夜睡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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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端木蓮生從玉姐兒臉上移開目光，看著李思淺，「大姐兒的院子收拾好了，就打發人過去把她接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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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j5 h5 V6 [0 V& ^' @9 G　　李思淺笑著點了點頭，微眯眼睛，看起來笑眯眯的看著林大娘子，這位，好像比從前聰明多了麼！

: b$ f) u" z3 P9 O　　從端木蓮生的住處出來，轉了幾個彎，熊三太太掀起簾子一角，示意端木明節，「我去尋太子妃說說話。」

　　「我送你過去？」端木明節忙帶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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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了，你去尋翁翁吧，今天晚上的文會，太子要過來，你還是多準備準備的好。」熊三太太溫聲細語，端木明節點頭應了，看著熊三太太的車子轉了彎，才策馬往熊大學士府上過去。

5 L9 f9 o9 Q# c( a3 U5 L- Z　　多虧阿娘給他結了這門親，如今二爺沒了，作為太子的座師，熊家如今正炙手可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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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三太太和太子妃俞氏做姑娘時就交好，見熊三太太進來，俞太子妃笑著欠身讓她坐下，客套幾句就問道：「聽太子說熊老夫子今兒又要辦文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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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F9 i# c- h+ t( d# ]1 w2 }! f# |/ g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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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i( A$ C6 P$ T  r8 z　　俞太子妃明顯鬆了口氣，熊三太太眼底閃過絲明了，抿著幾口茶，想好了，才看似隨意，其實極謹慎的笑道：「這一陣子，翁翁辦的文會，太子可是一場不落呢，去的早走的晚，聽說好幾個年青才子都得了太子的青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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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嗎？」俞太子妃更高興了。往熊三太太那邊挪了挪，微微傾身過去道：「我也不瞞你，太子在外頭，旁的事我倒不擔心，就是那個賤人，你也知道，這事不是我嫉妒，那麼個賤人，我哪能犯得著嫉妒她？別說她，就是這宮裡的諸人，我待哪個不好？我這個身份地步兒，嫉妒誰都犯不著，若沒這份大氣，也做不了這太子妃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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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太子妃照例先旁引博證標明自己不嫉妒，滔滔說了一通，這才接著說正題：「那個賤人是嫁過人的和離之人，是個天生的狐媚子，太子被她迷了魂，你說這算什麼事？付出去就是太子失德！失德！這是多大的事兒呢！我能怎麼著？只好幫他捂著按著，想方設法勸勸他，能少讓他去一趟，就少一趟，如今那狐媚子的姐姐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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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太子妃抬手按著胸口，一提這事，她這氣就不打一處來，「我跟阿爹說，朝廷裡這些人都暈了頭了，這麼個禍害，不遠遠打發了，怎麼還讓他又回京城了？我就所那狐媚子藉機生事，真要在太子面前下蛆，豈不是要害了太子？」

" O* T+ h- n4 b5 Q, l0 g. r　　「這事，」熊三太太左右看了看，又給俞太子妃遞了個眼色，俞太子妃忙揮手屏退屋裡侍立的幾個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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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不該我說，可不說……咱們兩個自小的交情，我拿你當嫡親的姐姐看，雖說知道這話說出來就是大逆不道，可我也不能不說。」熊三太太先做鋪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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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T" y+ `: c- U% q4 ?　　「這是咱們兩個的私房話，你只管說！」

　　「您也知道，我們府上那位二爺，被官家黜落前，是南軍統帥、樞密院副使，雖說不比俞相公，可差的也不算太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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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p0 V5 ~5 F# o　　俞太子妃皺眉看著熊三太太，不知道她為什麼從這麼遙遠的地方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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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兒您和我說過一回，太子和您說，官家總跟他說制衡，這制衡怎麼個製法？我的笨想頭，就該跟那翹翹板一樣，一頭不行，至少得有兩頭，這邊高了，就抬抬那邊，那邊高了，就抬抬這邊，您說是不是這樣？」

　　俞太子妃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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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朝裡，有王相，有俞相，黃相不提了，您也知道，他就是個老好人，出了名的牆頭草，可有王相和俞相，這就有了翹翹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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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三太太以手捂嘴，膽怯的四下看了看，這才湊到俞太子妃耳邊低語道：「官家百年之後呢？太子既了位，王相還能做幾年？說不定王相得走在官家前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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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u( H1 B, o　　俞太子妃不停的點頭。

　　「到那時候，這翹翹板可就只剩一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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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太子妃皺了眉頭，熊三太太看著她，嘆了口氣道：「這是一，二來，您也知道，咱們嫁人，叫歸家，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斷沒有再回去娘家道理，像我，雖說和娘家親，可要做什麼事，想什麼事，都是先把端木家放在第一位，之後才能替娘家想想，您是太子妃，這太子妃，太子好，您才好，萬事當以太子為先，有您在，俞家不會不好，可就算俞家怎麼了，您還是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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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V7 s% u$ |6 E& m: B　　熊三太太不敢說的太透，只好繞來繞去，好在俞太子妃聽明白了，一把拉住熊三太太的手，「妹妹這話我聽明白了，你這話是為了我好，我也沒把俞家放到太子前頭，就是……妹妹這話點醒了我，我還是替太子想的少了。」

/ p# S/ p% N3 X6 T　　「俞家這一頭總得有人壓著，與其讓官家替太子著想，倒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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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三太太餘音裊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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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x5 C5 S  ]; r　　「你的意思是？你們二爺？」

　　「我倒沒想到這個！」熊三太太一臉驚喜：「可不是，您一提，再一想，我們家二爺還真是合適，可他中了毒，好像是傷了身子呢。」

0 |* N% G4 p" u  T: ]- s　　「傷了正好！」俞太子妃眼睛眯起，「阿爹說過，虎傷了才好拿捏呢，讓我想想，聽說你們二爺身邊除了李氏，沒有妾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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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9 C6 Q3 L+ u5 |　　「可不是，我們家剛出了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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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 n1 v2 s) c- O/ n　　「那好，我替他物色幾個上好的妾侍！」俞太子妃撫掌，熊三太太眉頭微皺又鬆開，算了，能勸到這份上已經不容易了，裙帶關係也沒什麼不好，有時候比什麼都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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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五章 蠢招

! t4 n/ c. p' l/ k* e# _　　端木蓮生和李思淺回到京城隔天，就收到了太子妃送來的一對美人兒。

　　「我們娘娘說了，芝蘭和玉樹姑娘跟在我們娘娘身邊侍候了四五年了，最是知冷知熱、心細體貼，二爺受了傷，身邊沒幾個細心體貼的房裡人可不行，我們娘娘交待了，往後就讓芝蘭和玉樹貼身侍候二爺，有芝蘭和玉樹照應二爺，我們太子爺也就能放心了。」

　　送美人兒的婆子態度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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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木蓮生面色沉靜的看不出表情，李思淺站在旁邊細細打量著俞太子妃的這兩個丫頭，深深覺得這位太子妃絕對是個善出昏招的豬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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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謝娘娘，多謝嬤嬤指點。」端木蓮生氣弱面白，欠身道謝，婆子大剌剌的受了禮，一邊告辭，一邊又加重交待了一句：「我們娘娘可是吩咐過，芝蘭和玉樹姑娘可是來貼身侍候二爺的，這名份上頭，我們娘娘敬重二爺，還請二爺別委屈兩位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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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敢。」端木蓮生微垂頭，態度恭敬。

　　婆子和芝蘭、玉樹頜首告辭，昂然走了。

- Y! o. ^1 t; I, D# W5 ^　　「辛苦兩位姑娘了，我讓人帶你們下去歇息。」端木蓮生冷漠的看著芝蘭玉樹，話雖客氣，卻沒有半分溫度。

　　芝蘭玉樹對視了一眼，陪笑曲膝道：「二爺太客氣了，奴家是來侍候二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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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帶她們下去！」端木蓮生這脾氣，哪有功夫跟她們兩個磨嘴皮，直接吩咐丹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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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桂上前往外讓芝蘭和玉樹，兩人躊躇著看向李思淺，李思淺微笑道：「兩位一路過來，確實辛苦了，要侍候二爺也不急在這一時，先下去歇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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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芝蘭和玉樹這才不情不願的蹭出門。

　　「怎麼辦？收了？」看著兩人出去，李思淺努了努嘴笑問端木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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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木蓮生黑著一張臉，「收了？哼！她送了兩個心腹丫頭過來，指明要近身侍候我，她想做什麼？她還沒升位做皇后呢，就是宋後，也不敢如此！」

  D* V8 h" [, F9 P# {$ w$ y　　端木蓮生是真怒了，俞太子妃送了這麼兩個丫頭，再捎上那麼幾句話，這是高調張揚的打他的臉！他就算是撤差待罪在家，就算中了毒受了傷，可他還是他，該有的傲氣一分沒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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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  V1 q1 C' O/ ^- ~　　「那我……」李思淺趴在端木蓮生胸前，「要不我去找二嫂哭一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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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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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v- S% _/ w) N　　「你沒聽二哥說麼，你這回遇刺，明眼人都知道跟俞相脫不開干係，你有點什麼事，至少他得益最大，這趟咱們要回京，他反對的最厲害，如今……」李思淺拖長聲音，手指在端木蓮生下巴上划來划去。

　　「太子妃送了兩個心腹過來，還指定非得近身侍候你，這要是下個毒啊，扎個刀啊什麼的，多方便，我當然得找二嫂哭一場去嘍。」

. O2 f9 e1 o" i8 j7 b  Y　　「你難道不該先嫉妒一番？」端木蓮生被李思淺這一番話說鬱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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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  B2 \- p6 \( W% Q- I　　「你都病成這樣了，我還嫉妒什麼？你有力氣……對呀，這也是一條，明知道你體弱病重，還送了這麼兩個嬌滴滴的美人兒，這不是想把你累死麼？用心險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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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思淺趕緊曲指加上一條。

: p7 p& n. Y. n7 F8 Q) P$ Q　　端木蓮生一巴掌拍在李思淺頭上，「我有力氣！我真要納了那兩個丫頭，你真肯？」

　　「這兩個丫頭你肯定不會納。」李思淺很篤定，托腮看著端木蓮生，「我跟你說正事呢，我現在就去找二嫂？」

& a9 [! `; u4 ~- D0 ?, S0 P　　「那我要是納了呢？」端木蓮生揪著不放，李思淺嘻嘻笑著看著他，心裡卻滑過上元節院子裡那件黑袍他納了，她又能怎麼樣呢？她嫁他之前，不是早就做好準備了麼。「反正這兩個你不會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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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x% e* m2 Y) @3 v　　「那以後呢，我要是納了哪個……」端木蓮生拖長聲音看著李思淺，李思淺別過目光，他在給那件黑袍打埋伏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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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後再說以後的事啊，人活著，只知道今天，誰知道明天會怎麼樣，我從來不想明天的事。」李思淺彎起眼，笑眯眯顧左右而言它，端木蓮生捏著她的鼻子，「我可看不出你是個大度的，這嘴倒挺硬。」

# v1 E5 H; b( x) A8 I9 o8 _5 a5 M　　「說正事啦，你說，我要不要去找二嫂哭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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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5 W  Z! O; @8 X, F5 g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你去吧，讓人看好那兩個丫頭，我也寫份……就寫遺折吧，就先放到常山王那裡。」端木蓮生點頭笑道。

, W' d5 a, j7 K, [9 i# N　　「這事得快，我再在就去。」李思淺跳起來，揚聲叫進金橙，吩咐取衣服，剛要出門，又回頭交待了一句，「已經讓人去接玉姐兒了，大約一會兒就該到了，若是玉姐兒來了，你別高興過了，露出馬腳，玉姐兒到底還是個孩子，只怕口無遮攔。」

# K/ T6 b$ q! a9 B　　李思淺多交待了一句，玉姐兒是蓮生最大的軟肋，他對她不設防，可那丫頭，李思淺暗暗嘆了口氣，她對她二叔可不像她二叔對她，可這話，她沒辦法跟蓮生說。

9 |4 [4 G  n: b" O3 }5 N4 q　　李思淺揪著二嫂王二奶奶一通痛哭加痛訴，只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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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X$ w5 n" S' H　　王二奶奶也就算了，可把李思明心疼壞了，跟著李思淺一塊兒掉眼淚，一邊掉眼淚一邊罵，看的王二奶奶瞪大了眼，這位二爺對這個妹妹可真是疼到心眼裡了。

　　「妹妹跟我明說，是不是想讓我跟翁翁說說這事？」王二奶奶拉著李思淺，直截了當的問道，李思淺倒也乾脆，一邊抽泣一邊點頭，「除了王相公，還有誰……有誰敢在官家面前替蓮生說句話？我命好苦，老祖宗沒了，要不然……嗚嗚嗚嗚。」

　　李思淺又哭起來。

　　「這事你不能不管！我陪你去，蓮生要是有個好歹……這俞家也太欺負人了！真當我們李家沒人！這筆帳先記著！」李思明咬牙切齒。

　　王二奶奶不過一個轉眼，就拎清楚這件事了，這事，也確實該去和翁翁說說。

　　王二奶奶回去娘家，李思明不放心妹妹，一路將李思淺送進大門，這撥馬去王相公府上等媳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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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思淺紅腫著眼睛進了二門，一眼就看到二門裡堵了一排大車，最前面一輛車上，林大娘子正扶著玉姐兒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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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六章 眼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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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c6 ]6 ~) V; R8 l$ F, b　　林大娘子目光灼灼，緊盯著李思淺紅腫的雙眼，李思淺迎上她的目光，卻一迎而躲，將帕子按在眼上，竟不理倆人，轉身從側門進去了。

　　林大娘子一顆心砰砰亂跳，她怎麼哭成這樣？竟不理玉姐兒逕自走了，出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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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太子妃給端木華送了兩個婢女的事，熊三太太很快就得了信兒，聽婆子稟完，熊三太太一屁股跌坐在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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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怎麼也沒想到俞太子妃竟愚蠢傲慢到這一步，送兩個婢女過去，這算什麼？是算婢還是算妾？算婢就跟賞物件兒沒什麼分別，若不算婢，送個婢女給端木家二爺做妾？

　　熊三太太失笑出聲，她以為她是誰？她還沒做上皇后的位置，沒到那份上呢！

　　就算是皇后的貼身婢女，賞給他們端木家為妾，那也不過是個賤妾，有什麼份量？更算不得拉攏！

  X3 L4 E. j/ r, z7 q) c　　她以為她要從俞家挑個或旁枝或庶出的小娘子送到端木二爺身邊，連林大娘子都打定主意要委身端木華為妾，她俞家的姑娘又能高貴到哪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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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三太太只覺得胸口一陣陣發悶，她真沒想到俞太子妃能蠢到這個地步兒！看來，以後東宮不能再去了，這位太子妃，只怕做不了多長時間的太子妃了！

　　李思淺急匆匆繞道回到正院，一進屋先和端木蓮生說看到玉姐兒的事：「大姐兒已經進了二門了。」李思淺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嘟嘴道：「哭的太過，你看我這眼睛，剛在二門看到大姐兒，怕她擔心，也怕她問起來不知道說什麼好，我就繞道先進來了，一會兒你替我描補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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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3 V+ m& w8 ^8 m, R6 w. [　　「過來我瞧瞧，怎麼哭成這樣！」端木蓮生拉過李思淺，仔細看她的眼睛。

　　「沒事，就是紅的厲害，要哭當然要哭個痛快嘍。」李思淺微眯著眼睛，任由端木蓮生憐惜非常的低頭吻在她眼上。

. X: z& {# u+ j( {1 ^+ P　　「委屈你了。」端木蓮生心裡很難過，他當初自己對自己許下諾的，他娶她，就絕不會委屈她，他卻讓她因為他哭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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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1 K! M0 \( B+ y3 ?. ]' ]　　「大姐兒要來了，我得趕緊進去讓丹桂給我敷一敷，你病著，我再哭成這樣，就怕大姐兒心裡不安，她年紀小，不好擔驚受怕。」李思淺推開端木蓮生，笑吟吟，話裡話外都是替玉姐兒考慮。

1 F$ m( a1 P5 q- m3 I# k% X( T0 C　　「嗯，好好躺一會兒，不會急著出來，玉兒來了有我呢。」端木蓮生將李思淺送進內室。

　　還沒等丹桂給李思淺眼睛上敷上藥，外面連稟報帶腳步聲，玉姐兒和林大娘子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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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 p, Z. ^+ j0 T; a/ h+ I$ N( b　　「二叔。」是玉姐兒的聲音，「你好些沒有？那個院子是二叔給我挑的嗎？」

, H8 o. z0 z' }3 }9 _5 ~　　「是你二嬸給你挑的。」端木蓮生聲音很柔和。

　　「我就知道是她，我不喜歡那個院子，紅紅綠綠，一般子小家子氣，二叔，我不想住在這裡。」玉姐兒聲音裡都是委屈。

　　「你要是不喜歡那個院子，就去其它幾處看看，喜歡哪一處就住哪一處好了。」端木蓮生隨和的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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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t& F" ?2 x: C# h2 G　　「二叔，我是說，我不喜歡這裡！我不喜歡這個宅子！」玉姐兒不像從前那麼嬌弱膽怯，這份昂然驕縱聽的李思淺很是驚訝，也許她從前就是這樣，她只和她見過匆匆數面，壓根就不瞭解她。

: x$ n# E& a9 X: F5 G# }　　「嗯？這個宅子哪兒不好了？」端木蓮生的語調溫和如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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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K# u5 N+ M& o) A6 j+ c　　「這不是二叔的宅子！這宅子姓李！咱們姓端木，我不想住在李家！」玉姐兒的委屈讓人心疼，李思淺暗暗嘆了口氣，這孩子倒是有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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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d7 Y- j7 c6 ^: j. g　　「你從哪兒聽的這樣的混帳話？什麼姓李姓端木，這是你二嬸的宅子，自然也是你二叔的宅子。」端木蓮生聲音裡滲了幾分惱怒。

　　「二嬸的陪嫁怎麼能是二叔的呢？咱們端木家什麼時候貪過人家的嫁妝？當初林氏太婆沒打理好太婆的嫁妝，二叔不是逼著她變賣自己的嫁妝賠上了？怎麼到二叔自己身上，倒要貪佔他們李家的嫁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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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R, w/ P2 I3 j! P! J1 a" n　　李思淺聽的讚歎，到底是端木家的人，這位大姐兒厲害起來，也是話鋒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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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兒，怎麼能這麼跟你二叔說話？」是林大娘子的聲音，溫軟中帶著責備，「你二叔……你要懂事，你二叔如今這樣，這也是一時權宜，我知道你是心疼你二叔，那就要替二叔著想，你這些話，這不是拿刀刺你二叔的心麼？

: H9 W9 r4 h5 c8 |　　林大娘子的話裡充滿了對端木蓮生的心疼、關愛和回護，聽的李思淺差點想吹聲口哨，林相公的種，也很不一般，這一番話，也算沒損了她這第一才女的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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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哥，剛剛我和玉兒在二門裡遇到表嫂了，」林大娘子的語調怯怯，透著不安和關切，「表嫂臉色不好，眼睛又紅又腫，看到我和玉兒……」

　　林大娘子的話頓了頓，似乎嘆了口氣，再開口，聲音低落又難過，「就避開了，玉兒難過的差點哭了，我勸了又勸，表嫂必定是有別的原因，別的不得已的原因，才對玉兒視而不見，表哥也知道，玉兒是個可憐的，她盼著人疼，越是盼著，越是怕家人嫌棄她，要不然，玉兒也不會和表哥說剛才那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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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思淺已經佩服的五體投地，這眼藥水滴的，渾然天成，滴水不漏啊！

　　「玉兒，你想多了，你二嬸……是別的事，與你無關。」端木蓮生的聲音溫和而低。

　　「玉兒是個懂事的孩子，」林大娘子接過話，「她是心疼表哥，表哥，我有句話，你就……」林大娘子大概是咬帕子，李思淺腦補林大娘子的動作。

　　「若是說的不對，表哥就當沒見，表哥如今這樣，裡裡外外，銀錢人手，全靠表嫂支撐，表哥……總要對表嫂更好些，就算不看在表嫂辛苦支撐的份上，也得看著表嫂陪你南下明州這個情份，表哥若是再委屈表嫂，讓表嫂難過，外人怎麼看表哥？豈不要說表哥是無情之人麼？剛剛看到表嫂眼睛紅腫成那樣回來，我這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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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大娘子這一口氣嘆的重，李思淺聽的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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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七章 男人和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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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哥許是無意，可外人看了會怎麼想？表嫂為表哥付出那麼多，自然要盼著表哥對她加倍的好，就算有些過份，有些無理，表哥也該讓一讓，這是我一點笨想頭，表哥別笑話我，我只想表哥好，盼著表嫂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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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大娘子結束了陳詞建言，李思淺在屋裡都想鼓掌了，這位從前只知道擺譜的第一才女加美女，如今也長大了，這一番話全心全意替表哥打算，從裡到外充滿了對表哥的愛戴、對表嫂的理解，換了她是表哥，也會感激她的真誠，可她這個表嫂，這會兒卻只想咆哮。

/ Y; \" g" I" F  }. g1 |6 v　　她這話什麼意思？這話裡話外的意思，自己出了錢出了力，那蓮生就得對她分外的好，就得接受她的非份想法、非份要求，這不是以進為退讓蓮生生出厭惡她的逆反心理嗎！一個性子傲慢目空一切的大男人，落到住進媳婦陪嫁宅子、一紙一草用的都是媳婦嫁妝銀子的地步，本來就夠傷自尊、夠憋曲的了，她還要火上澆油勸上這麼一大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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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那啥的，他半夜會佳人，自己都悶著一句話沒敢多問，何曾有過非份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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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受了委屈就從外面哭腫了眼回來，這不是勸蓮生，這是告訴蓮生，她在打他的臉！

+ J/ H# L: e# C  H' `! H　　聽她這麼一勸，她就成了藉著蓮生落難，恃銀生驕的蠢貨了！

　　李思淺仰面朝天，眼上塗著藥，暗暗嘆了口氣，又嘆了口氣，這位林大娘子，經歷了家破人亡，果然蛻變成精了，怪不得玉姐兒也凌厲至此，看樣子，這一對成了真正燙手的山芋，自己可不能輕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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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5 @3 p; J* K! T1 S　　雖說玉姐兒苦苦相留，玉姐兒搬回來這頭一天，林大娘子還是回去了，只不過在玉姐兒的強烈要求下，林大娘子答應明天一早就過來，而且要陪玉姐兒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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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R' e( ~5 P) l# B　　敷好了藥，李思淺洗乾淨出來，蓮生正站在桌子寫懸腕寫字，見李思淺進來，扭頭看著她笑道：「剛才的話，你都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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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李思淺似是而非的『嗯』了一聲，她不準備就此做出任何評價，一來越描越黑，二來，這事得看他的心了，要是這種事也要她費心機解釋，唉，那還是不解釋算了。

3 R: Q3 S$ i3 D　　「世間女子多半如此，都是睜眼的瞎子，爺是被抄了家、問了罪，中了毒，難道就以為爺真落魄了？笑話！」端木蓮生看起來很惱火，「我端木華人在，萬事都在！」

　　李思淺一臉敬仰的看著端木蓮生，男人和女人果然是兩個星球的而且還是一個動物一個植物，林大娘子那一番表白，落在蓮生耳朵裡，居然讓他惱怒的發了這樣的聲音！

　　李思淺在心裡默默替林大娘子點上了一排蠟。

* [5 [  T( ~$ m1 Q　　俞世子妃的這兩個婢女的事，經由王相公和其它許多途徑，很快就傳進了官家耳朵裡。

5 z$ W- J) ?1 t: D　　官家臉色鐵青，讓人召了宋後過來，就讓她跪著也不叫起，劈頭問道：「俞氏送婢女給端木華的事，你可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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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c6 u- Z- i( p: Y　　「啊？」宋後一臉茫然，這事她確實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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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h3 h) u" o4 }( V　　官家更怒了，「你是後宮之主！你是她婆婆！她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你居然不知道？你這皇后是怎麼當的？你是死的嗎？」

7 c' W& u0 Y# R8 x1 M1 J% k　　宋後被罵的一頭霧水，又是委屈又是茫然，俞氏到底犯下什麼大逆不道之事，惹的官家怒成這樣？

　　「說給她聽！」官家厭惡的不願意看宋後，指著顧太監吩咐：「說給她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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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昨兒個，俞太子妃將自己兩個自幼侍候的貼身婢女賞給了端木華，並讓人吩咐端木華，以後端木華貼身侍候的事，就由這兩名婢女打理，端木華當天就寫了遺折，送到了常山王府交給了高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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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k' G$ h- N3 \　　「俞氏不過送了兩個婢女，端木華寫什麼遺折？」宋後脫口而出，剛一說完就恍然而悟，端木華這趟遇刺中毒，大家不是心知肚明是俞相的手筆麼，那俞氏送這兩個婢女，又指明貼身侍候……唉，這俞氏也太心急、太猖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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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家被宋後這脫口而出的話氣的連吸了兩口氣，一時氣的沒能說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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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氏畢竟姓俞，我瞧她平時挺穩重的，怎麼這事做的這麼毛糙？」自從林貴妃死後，宋後就一天比一天篤定，今天雖說一進殿就跪在這兒沒能站起來，她也沒怎麼太害怕，如今只有太子一個了，他還能怎麼著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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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w& N" y" n8 |　　官家眼眶微縮又鬆開，緊緊盯著神情自若，明顯沒怎麼當回事的宋後，臉上突然露出絲絲笑容，只是這笑容看起來猙獰可怕。

　　「她畢竟姓俞！好好好！你貴為皇后，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你好！這事難道就一個毛糙？」官家滿腔怒氣、滿腔說教，看著宋後看似恭敬，其實滿不在乎的臉，突然一個字也不想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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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他只有一個太子了，她不怕他，他還敢廢了太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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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家一隻手用力揪著衣襟，只覺得胸口堵的幾乎無法呼吸。

# V2 Y9 I3 |6 t; x. m+ M- o% d. O　　「傳旨！俞氏干涉朝政，不忠……俞氏干涉朝政，有失婦德，令：入靜明庵抄經！」官家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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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A. N: Y, o　　宋後不敢置信的看著官家，他瘋了！就這點小事，他竟把俞氏送進靜明庵！靜明庵裡，住的可都是犯了罪該賜死的後宮罪人！

　　可宋後再篤定，她也沒膽子跟官家哪怕解釋幾句、求幾句情，就那麼脖子一縮，顧自回去，也沒遣個人給俞太子妃遞個話，反正旨意一會兒也就到了，用不著她送信。

( c% q  y6 q+ r　　宋後只忙著打發人去尋太子，也不知道太子知不知道這事，唉，官家這脾氣越老越怪，這點子小事，說不定又得拿太子出氣！

- N! F" P" _( J& f% f# N# S5 V5 X' A　　太子是被傳旨的內侍從李思汶的溫柔鄉里硬叫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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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9 y) K7 y" P9 I* l; I　　聽內侍傳了官家的口諭，太子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一把揪住小內侍的衣領，又急又慌的問道：「阿爹還說什麼了？哪？說孤沒有？把俞氏發到靜明庵，他準備怎麼處置孤？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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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內侍被他揪的透上來氣，「殿下！殿下！官家沒說……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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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八章 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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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猛一把甩開小內侍，「不行，孤得避避！你回去，就說沒尋到孤！聽到沒有？沒找到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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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說完，轉身就走，慌不擇路，沒頭蒼蠅般奔了半條街，到了路口剎住步，往哪兒去呢？躲到哪兒最安全？

　　俞相說過，緊要關頭就去禁衛營尋馬指揮使，對！到馬指揮使那兒躲躲去，等明兒回來，就和阿爹說去禁衛營看看，沒趕回來！

$ H3 a# k$ ]% \% [　　太子眉開眼笑，覺得自己這主意太妙了。

　　太子尋到馬指揮使，沒等將禁衛營走上半圈，他進了馬指揮使的禁衛營這事，就遞到了官家耳朵裡。

  d4 i* @" l2 C' @. h9 \2 }3 \　　官家坐在筆直，臉色陰沉的可怕。

　　「老顧，你聽到沒有？」好半天，官家短促的笑了一聲，「他去了禁衛營，他真以為一個禁衛營就能把朕怎麼樣？他這是等不及了？」

3 w, o5 z" y5 {　　顧太監腰躬的低低的，一句話不敢答。

　　「朕老了，他們開始欺負朕老了！」官家語調裡全是憤懣，「要投靠新主子了！好聰明、好機變！好眼力！好一群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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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5 M: s/ i% u/ a9 Y　　官家抓起手邊的瓷杯，連杯子帶水重重砸在地上。

" K4 A0 T* Y) b. D, `　　顧太監嚇的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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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K% E) B9 ~. q$ G　　「朕都是為了他好，他竟然……」官家一張臉煞白，「他等不及了！哈！好！好好好！他既然能殺了二哥兒，他自然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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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太監聽的魂飛魄散，這哪是他該聽到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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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趟東宮。」官家那半句話之後，沉默了足有半刻鐘，再開口，語調清冷無波，令人心寒，「傳朕的口諭，俞氏不必去靜明庵，朕一時脾氣大了，讓她在東宮思過三天吧。」

　　顧太監驚愕的抬頭看了眼官家，這個口諭太讓人震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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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去挑兩個身家清白、內外兼美、性子柔順的女使，你親自走一趟，給端木華送去，再把俞氏的兩個丫頭要回來，就說……俞氏離不開那兩個丫頭。」

9 r8 R- }* a) C9 Q; u5 g/ f1 K# H　　官家接著吩咐，「國子監今天要開講經義，讓人給太子傳個話，讓他替朕去一趟，好好聽幾天經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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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官家說一句，顧太監答一句。

- b* ?5 q! N( }. B/ `　　「先將太子送到國子監，再去趟燕王府上，看看燕王身子好點沒有，若是好了，讓他進宮來見朕。」

　　「是！」

. Y/ N) {& b8 N4 T. A( W　　「給太醫院傳旨，自今天起，每天派人去給端木華診脈，務必治好他的病，越快越好，再告訴端木華，覺得好了，就過來見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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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W. i4 `3 v& P% u; X　　「是！」這一趟，顧太監等了一會兒，見官家沒再有其它吩咐，將他的吩咐重複了一遍，垂手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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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思淺和端木華在家裡送走一對丫頭，接了天上賜下來的兩個美人兒，又聽了官家吩咐太醫院每天來人診治的話，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李思淺先開口了，「出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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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定是出大事了。」端木華神情冷峻，叫了白水進來吩咐下去。

　　直到午後很晚，白水才回來，垂手稟報：「回爺，聽說先是官家下旨要將俞太子妃送到靜明庵抄經思過，一個時辰後，又讓人到東宮傳口諭，讓俞太子妃不必去靜明庵，在宮裡思過三天既可，這中間，」

$ Y" ?; z* u) Q& ?8 y2 g　　白水抬頭看了眼凝神聽他稟報的端木蓮生和李思淺，「太子從李二姑娘家出來，去了禁衛營馬指揮使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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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8 J1 q! O  J; `　　「官家下旨讓俞太子妃到靜明庵抄經在太子去禁衛營之前？又傳口諭是在太子去禁衛營之後？」端木華上身一下子挺的筆直，神情凌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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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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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v- }7 I5 s. k, n  P　　「你接著說！」

; @) Z9 N* z6 G　　「是！都是顧太監傳的旨，先去的東宮傳俞氏不必去靜明庵的口諭，又到了咱們府上，接著又去尋了太子，把太子送到國子監聽經，又去了燕王府上，給燕王的也是口諭，問燕王身子骨好些沒有，若是好了，就進宮去見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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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1 o: l& A- I8 u* u　　白水一口氣說完，端木蓮生聽的眼睛一點點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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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8 C  d, r. c" L( ?# |　　揮手屏退白水，李思淺托腮看著端木蓮生道：「官家就算讓俞太子妃去靜明庵，也不關太子什麼事，太子去禁衛營做什麼？想逼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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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思淺想著太子那個蠢相，搖著頭笑道：「怎麼可能？官家比他強多了，再說又積威多年，只憑一個禁衛營能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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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m; Y+ _) `% a6 M　　「怕是嚇著了。」端木蓮生一句話就點明了真相，「俞氏被送往靜明庵，必是犯了極大的錯，這個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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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木蓮生拖長聲音，嘴角挑著絲絲譏笑：「說不定不是俞氏的錯，而是太子犯下的，太子聽說罰了俞氏，自知瞞不過官家，害怕了，慌不擇路，就去了禁衛營，以他的愚蠢，這是順理成章的事，唉！」

　　端木蓮生一聲感慨的長嘆：「也就他能做出蠢到這種地步的事兒！這樣的太子……」端木蓮生不停的搖頭。

　　「那官家？難道不知道他兒子蠢成這樣？後面又是讓燕王覲見，又是暗示你趕緊病好，這什麼意思？」李思淺一向信奉能做你領導的人，必定會比你想像的更精明，不敢相信官家會誤判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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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局者迷！再說，官家原本就是個疑心極重的人，他從上往下看太子，跟咱們自下而上看，」端木蓮生輕笑一聲，「咱們能看到的事，他哪裡能看得到？叫燕王覲見，他打的什麼主意？真起了心？還是……要拿燕王牽制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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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牽制還好，就怕逼燕王做磨刀石！」李思淺眉頭緊蹙，「別想別人了，想想你自己，官家怎麼打算你的？難道要把你和燕王捆一堆？還是有別的打算？官家這個年紀了，他們皇家除了老祖宗，根本沒有長壽的，以後這天下可是太子的！這麼個蠢人，得罪了他，他可不跟你講什麼以國為重，講什麼大局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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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端木蓮生擰眉沉思，好半天，才長長吐了口氣道：「現在還想不出，他既讓我快些好，反正我也躲不出這個局，那就如他所願，我就漸漸好轉，過幾天就進宮覲見，見了他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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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D6 j- R# X, X1 O　　「那兩個美人兒，你打算怎麼辦？」李思淺想著新收進的兩個溫婉嬌俏的美人兒，十分發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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