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章:同根相煎何太急〔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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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套大捷,一舉殲滅以顏乞為首的東胡大軍數萬,這意味著什麼,沒有誰比這間屋子裡的人清楚了,所有人,即便是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蔣家權在這一刻,也是喜上眉梢,河套一定,意味著征東府不僅完全控制了肥腴的河套地區,更是在與東胡的爭鬥之中佔據了絕對上風,殲敵數萬,這可是直接打斷了東胡人的一條胳膊啊。這還僅僅是軍事上的勝利,如果再算上因為軍事上的失利而將給東胡帶來的政治震盪,蔣家權直想仰天長笑。6 h7 Q8 k2 K1 f, o1 X$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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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名重臣大步出屋,走到了葉菁兒的產房之間,在葉菁兒的嘶喊聲中,蔣家權大聲道:“恭喜夫人,都督河套大捷,滅敵數萬,河套已盡歸我征東軍所有。”) W& l8 B* k9 a: U/ w$ u9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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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蔣家權的聲音落地,屋裡的嘶喊之聲驟然停了一下,接著便是一聲高亢之極的叫聲,隨著這叫聲,一個嬰兒的啼哭之聲亦清脆地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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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H: v, U+ ?# g. n8 y1 T“生了,生了!”外頭的人都是不由喜出望外。9 [5 @' L! j! v" X! H/ ~$ f& s T" v" j
7 X6 y5 s. r9 ]4 M3 P產房之內,曹憐兒急匆匆地跑了出來,向著眾人彎腰行了一禮:“諸位大人,夫人生了一個大胖小子,母子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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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 p4 m6 F7 T一聽說是一個大胖小子,眾人更是歡喜,蔣家權放聲大笑,“河套全殲來敵,都督後繼有人,此乃雙喜臨門,來人,馬上公告全城,將這兩個大喜訊給我以最快的速度傳遍征東府所轄區域,我們要普天同慶。”1 u3 g, {& v% s, j; s)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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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東府,積石郡府兩個政府機關,立即便開始忙碌了起來,整個積石城的軍民,這一夜也是徹夜難眠,家家戶戶都在忙活著。等到天色大明之時,所有人都發現,積石城已經完全改變了模樣。白茫茫的一片積雪之上,到處都掛著喜慶的紅綢。各個里坊裡歡聲笑語夾雜著鑼鼓喧天,整個積石城都充斥在喜悅的海洋裡。. l. B! U; Q `: u
4 \+ K; l/ K( _, N4 [2 X% F& l: I4 z積石城百姓的喜悅注定還要持續很長時間,但對於住在積石城正中央那一片區域內的人來說,最初的歡喜過後,等待他們的將是更將繁雜又無窮無盡的事務。當外面還在狂歡的時候,議政蔣家權已經召集了征東府所有的留守重臣,開始商討下一步的事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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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擺在我們面前的事情,就是撫恤。”環視著堂內的眾人。蔣家權的臉色已經看不到喜色,取而代之的是凝重,“這一次,我們雖然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大勝,但付出的代價也是極為驚人的,當然,這些消息不會對外公佈,但我們這裡的人,心裡要有數,此次我們在河套的兵馬。前前後後一共超過了三萬人,但現在只剩下了一萬五千人,傷亡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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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堂內所有人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所以說,雖然勝了,但仍然是一場慘勝,我們在河套經營近兩年,東胡倉促而來,尚且打成了這樣的結果,所以,不要以為東胡已經唾手可得。”1 F* L( f( |, Q/ I+ D/ |! c
( u5 x' f9 f8 t x: ~2 f“撫恤。便要銀錢。”蔣家權的目光轉向戶部王武嫡。“戶部能拿出多少錢來?”. e) C7 R4 ^2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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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武嫡一臉苦笑,“我們征東軍戰死受傷的撫恤數目較大。此次一次性傷亡了如此多的人,我便是將庫房刮地三尺也是拿不出這麼多錢來的。議政也知道,為了支應這一次作戰,糧草,開器,民夫的徵發,都需要大筆的銀錢,我已經捉襟見肘了。曹大人,這一次,你能不能出來救一救急?”$ r0 K- k$ A) W$ L1 h( D
5 D( E* I1 f' I; ~0 @" L! J) R曹天成聽著王武嫡一腳便將球踢到了自己的球下,也是連連搖頭,“王尚書,你這可是為難我了,四海商貿攤子是大,但攤子大,開銷也多,而且銀錢都分散在各家商戶,商隊手中,幾十萬兩銀子我還是湊得出來的,但再多,就沒辦法了,可這一次傷亡達到了一萬五千餘人,幾十萬兩銀子也遠遠不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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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推來讓去了!”蔣家權黑了臉,“戶部就是挖地三尺,也得給我湊齊一百萬兩,四海商留再拿出五十萬兩來,不要以為這很多,分到每個死傷者名下,不過百十來兩,但我們都應當知道,每一個士兵身後,都有一大家子人。征東府,都督,能得到軍民的擁戶,每次招兵,都是人滿為患,因為什麼,就是因為他們知道,即便是戰死在沙場,都督也不會讓他們的家人居無所,食無糧,穿無衣,我們在做,百姓在看。除了銀子之外,所有戰死者的家屬都能分得一份免征糧賦的永業田,嚴議政,這份永業田定為一百畝,其中二十畝為熟田,八十畝為生田,此事,便勞煩你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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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聖浩點點頭:“蔣議政放心,此事我來主持,我們征東府別的沒有,就是土地多,地盤大,雖然二十畝熟田有些困難,但分派到各縣各村,也能擠出來,為了在沙場上捐軀的人,其它人犧牲一些也沒什麼。”0 e6 V" O9 c6 q: x. I: A
* H/ C( Z0 W* t/ w' W8 _“好,這個過程之中,還要嚴防有胥吏其中上下其手,如果有人敢打這筆銀錢和田地的主意,征東府的刀子也是殺得人的,天賜,你們監察院要盯緊了。”% F O6 Y: y) u& a
* j6 \7 }+ u! a2 |; d( h曹天賜站了起來,“議政放心,易彬專主內事,此事我讓他親自負責,但凡有人敢越雷池一步,我便拿下這些人的人頭來祭奠英烈的在天之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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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6 u. c" x) t) N7 N; \看到眾人都無二話,蔣家權臉上露出了些許笑容,“今日這些內容我會寫進奏報裡面,快馬稟告都督,想來都督也是無有不允,所以雖然還沒有都督的背書,但大家先將這些工作做起來,接下來河套應當有幾年的平靜,等到河套踏上了正軌,我們的財政將會得到極大的緩解。我已經行文遼西鄭均,河間吳慈安,移民的工作要抓緊,天賜,你那邊也要抓緊,在燕國其它地區動員百姓往我征東府區域裡來,同時還要做好鑒別工作。河套既定,接下來,我們便要大量的丁口充實河套地區,有人,才有財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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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蔣家權站了起來。“打下了河套,我等終於有了安身立命之所,積石城才真正做到了穩如泰山。但漫漫征途,我們只不過才踏出了第一步。大家一齊努力吧,都去吧,做好各自的事情。”+ o B, Y" ^& q7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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廳內的官員起身,紛紛離去,這些工作于蔣家權只是一個議題,但對於他們來說,就是一篇絕大的文章,必須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去做。雖然很難,但每一個人卻又都是難以按捺住興奮,這一仗,打下的不僅是河套,打出來的更是征東府的威風,相信從今以後,再沒有一股勢力膽敢小覷征東府。- b- L7 [8 D, @% Q! v. i5 A
8 E- M" |$ z; }' g" ^$ V廳中只剩下了蔣家權,嚴聖浩,吳凱,曹天成四人。" p( i: Y, O2 N& N& P
* A* V5 q. h2 ?. ~& ~+ o, i“這一仗。雖然打勝了,但從財力上來說,短時間內。的的確確是一個虧本的買賣啊!”蔣家權揪著長須,“幾乎將我們的家底都打空了。東胡人窮得叮噹響,除了馬,幾乎就沒有弄到什麼有價值的戰利品。可我們偏偏不缺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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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e% C# H$ y1 ]+ |. V8 Z“馬可以賣!”曹天成突然道。; k9 `/ v; V1 \1 z4 |
% k5 v1 |5 N# x( l& @% [8 _; ]; V“戰馬怎麼能隨便賣給別人?這可是戰略物資。”王武嫡當即反對,“即便是窮得砸鍋賣鐵,也不能將馬賣出去。”+ K2 e' W% b0 y2 G2 u! P
2 A5 A( D' t6 `( X% q“賣給魏國!賣給子蘭!”曹天成道:“魏國可以要高價,現在路超在韓國咄咄逼人,魏王寢食難安,如果我們肯將戰馬賣給他們。他們一定會喜出望外,子蘭哪裡。現在我們是盟友,不好意思要高價。但總是要出一點的,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啊,反正現在,我是不嫌少的,能賺一個算一個。”$ a, b2 Q0 r4 o; L1 N5 q% _"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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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成說的這也是一個辦法,將戰馬賣給魏國,讓他們能夠更強的抵禦秦國的侵襲,也能為我們爭取更多的時間,都督可是一直將秦國當做最大的敵人,但凡能讓敵人難過的事情,我們便是可以去做一做,至於子蘭哪裡,就算了,不要錢了,他也窮得叮噹響,我們送馬給他們。在他哪裡,我們做得可是長線投資,要讓代郡子民都知道我們征東府是他們的好朋友,這事,由征東府來做,我們要做得大張旗鼓,要弄得天下皆知。”# A9 Z! b, P8 f: E; d/ X6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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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蔣家權的話,大家都是笑了起來。- X% @/ a P* o+ j# c9 @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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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政,是不能再發行一批國債以緩解當前財政危機?”王武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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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j( ]! ^: n6 t; O K% j" }8 J" U“不行!”蔣家權斷然否決,“前一批還沒有到期,還沒有還,武嫡,都督曾說過一句話,人無信不立,國債這玩意兒,憑的就是一個信用,就算要發新的,我們也必須連本帶息還了舊的,才能發新的,萬萬不可舊債未去,新債又添,可不能賺來了銀錢,卻失去了信用。”( v, [* W* c6 K Y5 h4 i# V$ [$ K
4 R) `' y5 `8 |: M“是我孟浪了!”王武嫡面有赫色。$ h, ?) \- W# _) j* ?5 H2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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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家權笑道:“無妨,國債這玩意兒,是新鮮東西,我也搞不太明白,一切等都督回來再說吧,河套既定,都督應該回來了,更何況都督喜添鱗兒,只怕現在都督的心已經飛回來了。”) y; ]* J* g, r2 W9 `* r7 ~% w
7 s: \: T- z6 b" {7 l說到高遠新得的兒子,大家的情緒又高了起來,大胖小子,足足八斤,難怪葉菁兒懷著孩子的時候,如此顯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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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院裡,葉菁兒懷抱著兒子,一臉的滿足,小傢伙雖然才出生一兩天,但一雙眼睛卻是靈動得很。* j% T* ~' _; M/ ]. m
# n% t# L$ l/ v! X6 K* ?- _; D“瞧這眉眼兒,像極了都督!”曹憐兒坐在床沿上,探首看著小傢伙,眉開眼笑地道。“小姐,都督走的時候沒有給公子起個名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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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C W9 c# H“起了!”葉菁兒笑道:“說是生個女兒便叫高寧靜,小名兒叫靈兒,生個兒子便叫高致遠,小名叫興兒,幸虧生得是個兒子。否則叫寧靜,我心裡可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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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3 c' @9 @3 `% I聽著葉菁兒的話,曹憐兒吃吃的笑了起來,“小姐多心了,只是我們公子以後叫高興,這可真是讓人有點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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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U0 |4 k) m! W“總比寧靜好!”葉菁兒翻了一個白眼兒。! Z3 x; K9 @% k5 C7 j9 B
+ V% p2 h* e* B' t5 k: j曹憐兒掩嘴偷笑,寧靜,寧馨,看來夫人對這位叫寧馨的監察院副院長當真是很有戒心呢,不過那個寧馨真得很漂亮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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