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五 逐鹿中原 第387章 清君側
) l0 x1 v9 S  {: ~9 ~8 b
    “住手，都與我住手！”
3 ]- z" ?6 P  P8 m* |! D4 J
    就在中軍大帳外鬧得不可開交之時，劉闖帶著董俷大步走來。.

- Q1 o* d% V! ]6 V, a    他面沉似水，一臉的怒色，厲聲喝道：“為何在中軍大帳喧嘩，難道就不怕被兒郎們恥笑？”

    看到劉闖，眾人連忙躬身行禮。

1 V- O) A1 @# T5 i: h2 E    諸葛亮忙上前想要開口，可未等他說話，就聽得那白面無鬚的男子尖聲喊道：“劉闖，爾等不遵上命，還與操賊暗中勾結，莫不是想要造反嗎？爾等目無天使，待我返回許都，定會稟報陛下，到時候爾等一個都別想躲過懲罰。”
) T0 c1 ?, K7 |
" p  K) s8 @- S' b/ B    劉闖聞聽，卻忍不住了笑了。

    這廝的自我感覺，未免也太好了些。
7 N) m( Y& y: y  W2 z8 {- v
7 g0 h  Y# D5 E7 L4 I4 Q% E5 q5 Z    天子？
% ]2 a7 q+ ]" J  }3 b; i
    自從董卓行廢立之事以後，大家表面上尊崇天子，實則誰又真把天子放在眼中？大多數時候，大家只是把天子名號當成一面大旗，有用的時候就豎起來，沒有用的時候便丟在一邊。
# v6 \: |* K. D5 H1 b( |: h1 {
    這天使還真把自己當成了一回事！

9 }, Q( v3 N' |) o" ]% O! K    也許，在他看來是因為劉闖那個皇叔的名號，讓他得以囂張跋扈。可實際上，劉闖又何嘗真個把自己當做是大漢皇叔？
/ ]+ m) e, P+ T3 Y* O! O  b. o6 F
    “仲康，讓他閉嘴！”
9 t% F3 H% T, d! z
    劉闖眼睛一瞇，沉聲道：“此乃中樞之所，何來這等沒卵子的貨色在這裡呱噪？若再開口，便割了他的舌頭。”

/ E% ~% _( \, N4 v% m! S* u) r0 }    許褚聞聽，頓時咧嘴笑了。

    他二話不說，抬手啪啪啪幾個耳光子下去，只打得那天使滿嘴是血。

4 ^( W* e5 ]3 O! g2 [+ ~5 P& P    而劉闖則大步走進中軍大帳之中，在主位上坐下，“孔明，究竟是怎麼回事？”

    “主公，此事也怪不得仲康。”
1 ?# E1 `8 [2 A) n
    諸葛亮連忙開口解釋道：“實在是那閹貨太不曉事，到這裡之後常口出不遜之言，今日更激怒了仲康。主公可能不知道，仲康的兄長許定，被張繡所殺，首級懸掛許都城門。仲康這幾日便心情不好，那閹貨又撩撥於他，才使得仲康惱怒，故而要把他拖出去教訓一頓。”
+ ^* |( ?( a5 g. [9 D) \
( ?% A' L- ?/ n    這時候，許褚也回到中軍大帳裡。
" t- k3 f  W  i' Y' \5 k
: S5 W% ~6 r* p: R; b    劉闖看了他一眼，突然罵道：“仲康，這等貨色，便在大帳中殺了就是，何故又要吵吵鬧鬧，惹得滿營將士知曉？你現在一鬧，反而便宜這廝，就算是想要殺他，也沒了合適理由。”

% G$ h% \8 @& v) g6 M' t7 ?* `    許褚原以為劉闖會訓斥他，卻不想聽到了這番言語，忍不住一怔。
. j: `, Z2 T' E" K5 O
    諸葛亮笑道：“主公也莫怪罪仲康，你也知道他那脾氣，惹急了什麼都不顧，那考慮許多？”

. u, n! q& |7 }* v5 o    劉闖說出來這番話，便說明他不打算追究許褚的問題。
: c5 ^6 D% t1 S( G0 g; l7 E5 I+ X; f
    眾人隨之也鬆了口氣，可緊接下來的事情也讓大家更加關心……
# e3 s' ]' c# |
    劉闖去尉氏，曹軍便加快了收縮的速度。黎陽曹軍已經大部分退過黃河，屯駐於延津酸棗地區；與此同時，位於官渡的曹軍再次後退，基本上已退出司隸，在陳留郡的曲遇聚駐紮。
$ q& s. O6 ?: i4 [
    一切跡象表明，曹操很可能與劉闖達成了某種協議。
2 P! A1 d5 Z/ M$ J5 n6 C
    但具體的情況大家並不是非常清楚，也都等待著劉闖的解釋。
; h1 }% e5 a. \6 C% Q6 D
) N" j0 r& {9 v% g$ s8 s6 \    “丈人中毒已深，恐難以支撐太久。

& J* r* H% o* Y2 o7 O( |    他已經將兵馬交由我來掌控，目前正在緊鑼密鼓，進行休整。休整過後，會有一些人離開，但也會有不少人留下來。作為交換，我將保曹氏三世榮華，不壞曹氏子弟的姓命……”

    劉闖說到這裡，便站起身來。
& [; X; i: Y: {# j7 K
    “簡而言之，曹軍已歸降與我，中原戰事也將平息。
/ i9 F" N) W" }6 ^  \1 q" R
# ~2 {- T+ B" j2 g" T    對我來說，這也是最好的一個結局。我說過，殺來殺去，倒頭死傷的都是我漢家兒郎，實非我之所願。曹公故去，也算是有了一個還算圓滿的結局。接下來，我們要進駐許都，迎奉天子。”

    雖然眾人早有準備，可是乍聽這消息，依舊忍不住面露喜色。
6 ~+ v% L9 W+ H% b8 o* ^0 q2 `
4 Z7 P) F6 ]' C& P- L    能夠兵不刃血的解決中原，無疑是最好的一個結果。
  r7 m; x4 Z/ B$ S  G3 u
    可是，迎奉天子……

    諸葛亮忍不住問道：“主公，今天子為金禕等人挾持，我等進駐許都，恐怕也不是一樁易事。”
% @# A1 G* t# A
3 s0 E4 }, ~6 v6 e  O6 {6 r    “這有何難，便打進許都就是。”

    許褚忍不住厲聲喝道：“若哪個敢阻攔主公，某家願為前驅，將之斬殺。”
* V5 F3 q4 K+ h; f: Y2 G( _
" P% G+ i( R5 i% C9 f. i/ X    許褚的堂兄許定死於張繡之手，許褚心中恨意深重。雖則他和許定是各為其主，可畢竟兄弟之情猶在。如今許定被殺，許褚自然是想要為許定報仇。聽諸葛亮說完，他便站起身來，振臂呼喝，臉上殺意盎然，透出一股濃濃的殺氣。

; k2 P, u. }- Z* n$ v    劉闖笑著擺擺手，示意許褚坐下。

    他向諸葛亮看過去，突然問道：“孔明，我欲起兵清君側，迎奉天子，你以為如何？”
" s2 Y  G3 v/ z- U6 C
. ?6 ?1 [7 o4 [! o* Z0 S    諸葛亮想了想，卻蹙眉道：“主公欲清君側乃一樁好事……只是我等此前與曹操交戰，打著的便是清君側名號。而今有人驅逐曹操，天子更坐鎮朝堂，若無足夠理由，恐難服眾。”
+ o' r1 b0 p4 ?  e2 b& r
    的確，之前還和曹操打得不亦樂乎。

    可一轉眼又要收拾驅逐了曹操的人，軍士們未必能夠轉過這道彎兒來。

    師出有名，師出有名！

% I$ r( J2 [' v8 Y    若師出無名，憑著一個清君側空洞的口號，的確不太容易讓漢軍將士扭轉過來。要有一個合適的由頭，能使得漢軍將士上下一心，同仇敵愾，才能夠保證軍心不散，同時士氣高昂。
% J# G8 \: e- p9 C" w
    可是，又該以什麼名目出兵？

    “仲達，你不是說有主意了嗎？”

8 k! A# m8 x8 f' N; T# A5 `7 S! x    就在劉闖為這個問題而沉思的時候，諸葛亮突然開口，對坐在一旁，沉默不語的司馬懿道。

    “哦？仲達計將安出？”

7 n- b3 N* {% o. s' a. _# C' [: ~: |    司馬懿那張略顯清癯的臉上，露出一抹陰森笑意。
* l! u$ G( V  L. @
    “此事又有何難？那金禕能做初一，主公便可做十五。

* e# D* _& `# x# P' B1 c( M' J2 Q, y* H    我得到消息，這次金禕等人之所以能夠成功，非是他們計劃周密，也不是因為那張繡兵強馬壯。他們能夠佔領許都，把曹操趕出去，其實要歸功於一個人……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i+ I6 X1 Q. w4 E. n
) l. F% ~0 V( T: b    “哦？”
7 x& G" v  r# z% x& u8 [
+ y  U+ Z; w! W! r. T7 ?    大帳中眾人，頓時來了興緻。

) E) m9 N% z; s: ]- o1 X( }    司馬懿沉聲道：“據說，他們這次能成功，多虧了一個叫做吉本的太醫。

; o7 ^) Z8 J$ b( R( {5 l    若非這吉本苦心研製出一種毒藥，能夠在無聲無息之中令人中毒，恐怕曹操也不會著了他們的道。”

    吉本？
4 W3 \& O# g% P0 O% ~
/ W5 p- v: y+ z6 O    對劉闖而言，這可是一個極為陌生的名字。

7 P( F$ w% p: \+ y- Q! e5 K6 U    說實話，就算是金禕韋晃之流，也不值得劉闖去關注，更不要說一個小小的太醫吉本。劉闖看著司馬懿，眼中流露出疑惑之色。他不太明白，司馬懿在這個時候突然提起這件事，有何用意。
% {6 f" I+ ?0 F2 e! G
+ s8 q9 P. H+ |/ u! m) m    司馬懿走上前，在劉闖耳邊低語片刻。
$ }' }* V9 [* y) q: |$ n5 \8 o
  n' ?  K  z# b: C    劉闖剛開始的時候還眉頭緊蹙，可不一會兒的功夫，那眉頭便舒展開來。

2 P4 i) i: A1 r: z6 t    “仲達，此計可行乎？”

    司馬懿笑道：“主公放心，這件事做起來並不困難，只是要委屈主公一二，這次怕難上戰陣。”

! @- |3 s# z! E1 {, H! @    劉闖連連點頭，“既然如此，便依你所言。”
: M8 I8 y* `1 P$ A+ K, e0 ]- c! ?
    +++++++++++++++++++++++++++
$ d" p1 r; O$ `7 [
    那天使名叫顏織，乃中常侍，也算是漢帝近臣。
' [8 t0 v5 _) _& X# _. ^; S1 V5 h
    自漢帝登基以來，顏織便跟隨漢帝……他非常仰慕當年十常侍把持朝政，宦官閹黨的風光時代。只可惜，他的這個主子，卻遠不似其他帝王的強橫。漢帝劉協被董卓扶立，其實並不算名正言順。之後，他為董卓操控，名為天子，實為傀儡，手中根本沒有任何權力，甚至還要受董卓等人的欺壓；此後劉協東歸，被曹操迎奉，情況卻沒有太大改變，依舊是一個傀儡。

2 j9 B% U5 E# k+ A9 g3 \    如此一來，顏織想要做十常侍的夢想，便只能是一個夢……

    好在，金禕韋晃起事，漢帝總算是揚眉吐氣了一把。而顏織作為跟隨劉協多年的心腹，也自然水漲船高。他常年在深宮裡做事，全不似當年張讓那樣一步步的爬起來，可說是一步登天。如此一來，顏織行事自然不可避免的會帶著些許暴發戶的氣質，到了官渡便指手畫腳。
; a8 c0 v3 Z. d  x; [
    被許褚一頓耳光子抽打，顏織總算是清醒了一些。

    沒錯，他是天使，他是皇帝身邊的心腹，可又能如何？而今他面前站立的，是雄踞北方的大漢皇叔，實力驚人。哪怕是金禕那些人對劉闖並不服氣，可也不敢輕易得罪，觸其鋒芒。

    被看押的一段時間，顏織是提心吊膽。

: {: I' \$ s1 s+ N1 V- R2 R    不過，他很快就被釋放出來，劉闖更親自安撫。
- Y9 x* [; w% q8 a7 }
8 R; w$ j9 ]0 ?5 c    “之前我未能清楚天使來歷，還以為是什麼人在這邊呱噪，故而得罪了天使，還請天使恕罪。”劉闖溫言解釋，而後道：“那許褚冒犯天使，已經被我拿下。待我剷除曹黨餘孽之後，便要問他的罪，到時候少不得會為天使出氣。”

" V: Y1 u2 D$ P    一時間，顏織竟受寵若驚，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好。

" ~  m! B9 N7 N! q1 V    當下，劉闖命人在大帳中設宴，並且將顏織送來的酒水分發下去，說是要讓軍士們同沐天子恩澤。

; n2 g  j! ?' M7 R    顏織這才鬆了口氣，心中依舊是恨意慢慢，但是在臉上卻不敢有半分表露。
- q9 M+ b) g4 }6 O1 w4 o, j
9 M/ C; d2 d# X( f  m    當晚，劉闖在中軍大帳之中宴請眾將。
+ O* Z1 N+ ^: {6 c2 X2 ]
    他命人把劉協送來犒軍的酒水分發下去，而後又請顏織上座。

    “賴天子之威名，而今我等得以不戰而勝。
. i2 e: f7 r/ ]. v$ B, V8 q
5 {* I4 D! c( p& X: m( M9 }    曹黨餘孽，今已不足為慮，我漢室中興，更指日可待。

6 _7 E) _0 S2 b0 {2 M  N: E! s    我代表諸君，便先飲三杯，以感激陛下之厚恩……”
; u: q" R9 _+ X& ]1 N, }3 ~" Z2 V
    說完，劉闖連飲三杯酒水，對顏織道：“這次操賊覆滅，我大漢江山必將重現漢武之榮光。

    天使乃陛下心腹，日後我等入京，還要拜託天使多多關照。”
  u  @2 [3 x! E) H. d! M+ K
  v  S( T) J3 t6 Z; T    說完，劉闖便端起一杯酒水，做勢便要飲盡。

% J/ u2 F. R$ C/ W5 b$ t- A    可突然間，他臉色微微一變，眼中先是一陣迷茫，旋即透出一抹恍然之色，目光更變得格外獰戾。
: A* Z3 Y/ `) O" j- a: h
7 D3 Y' T- S# P  Z7 L6 r" J3 d    “不許飲酒。”

    劉闖怒喝一聲，手中酒杯啪的一聲落在案上，酒水四濺。

2 P! h9 |' t7 T' H3 \    他更跌跌撞撞，一屁股坐在大椅上，臉上流露出驚怒之色，手指顏織厲聲道：“爾為何人，竟敢在酒中下毒。”
, `; k7 }# U+ p5 N, q
    下毒？

    眾將先是一怔，旋即透出一抹驚色，連忙把酒杯放下。

5 O! }( l$ d- y( t    顏織則一臉驚愕之色，端著酒杯，一臉疑惑，“皇叔這話從何說起？這酒好好的，怎會有毒？”

    可未等他話音落下，劉闖卻噴出一口鮮血。
+ A! ]; q( C5 P+ D
    諸葛亮司馬懿兩人連忙衝過去扶住了劉闖，同時高聲喊喝道：“吳先生，吳先生何在。”
6 I  M/ c% C! \
    吳普從最酒席宴的最末端站起來，快步來到劉闖跟前。

    他先是為劉闖號脈，然後就變了臉色，大聲道：“快將皇叔攙扶回去，他被人下了毒。”
* O. @; k, h& t& S
    “這不可能！”
: E/ ?# e9 ^% d9 ^
    顏織臉上，流露出駭然之色，連忙大聲叫喊。

% U3 E: Y  Q: i9 I  \    可未等他辯駁，龐德已經上前，一腳把他踹翻在地，咬牙切齒罵道：“該死的閹貨，我家主公整日拚死拚活，爾等坐享其成不說，還敢毒害我家主公，這朝堂之上果然是宵小橫行。”

! z6 F) l/ N0 p6 D" f& M/ t/ [3 d    龐德的氣力可是不小，一腳踹在顏織身上，踹的顏織險些喘不過氣來。

& l6 \% _- Q. m5 v    可不等他爬起來說話，夏侯蘭已經衝過來，一邊破口大罵，一邊拳打腳踢……另一邊，諸葛亮和司馬懿攙扶著劉闖退出大帳，緊跟著漢軍大營之中迴響起一陣陣隆隆戰鼓聲，令人心驚肉跳。

& k2 p1 }! R6 j0 Y/ |    大約過去了一炷香的時間，司馬懿臉色陰沉回到了中軍大帳。
. y. r% A9 w2 n% U0 E8 r
& ]( Z( g2 a0 m; x  f0 M/ B" L- C$ i    他目光陰冷，看著那被打得已經說不出話來，好像豬頭一樣顏織，倉啷一聲拔出寶劍，健步上前一把抓住了顏織的頭髮，厲聲喝道：“主公一心為國，卻不想眼見大功告成之日，卻被宵小壞了大事。天子身邊有奸臣，竟然在酒水中下毒，意欲毒殺主公，實讓人難以接受……
* d- a& J* i2 ?1 }& V
    諸君，今日我便殺了這狗賊，而後打進許都，誅殺奸賊，扶立天子，代主公重振漢室江山。”

    大帳之中眾將聞聽，不由得義憤填膺，齊聲吶喊。
! n& x( U" v# |2 F  N" V1 f
    “諸君，請立刻返回本部，召集兵馬。
" }/ N1 T4 \' ~9 B0 m$ {
    明日一早我們便起兵南下，不殺奸賊，誓不收兵。”

! n) M; w/ a7 `* Q- T' ]    “不殺奸賊，誓不收兵！”
- G* l- s$ g1 y  P( D
/ z4 k$ w! @9 f# j/ B5 |    顏織被打得頭昏腦脹，這時候根本說不出話來。

# \+ ?  X+ F" _3 v    他眼睜睜看著眾將離去，目光一轉，落在司馬懿身上，剛要開口，卻見司馬懿收起劍落，寶劍便沒入他胸口。

5 z! K: ?7 o3 i+ e( W" l; n    鮮血噴濺了司馬懿一身，但司馬懿全無覺察。

- r/ }8 g$ P5 ~  F- P    他鬆開了顏織，朝著姜冏和太史享一擺手，兩人立刻會意而去，帶著飛熊衛將中軍大帳保護起來。

1 a4 m8 H( S2 W8 T2 @    ++++++++++++++++++++++++++++
( C8 t  i- ~( P+ @& ?* d
: J7 R4 R$ F1 {; E    天子受奸賊蠱惑，意欲毒殺劉闖！
. m* Z; J$ z# \3 L2 X
, }) b/ b3 l8 w; V) n) x    消息在有心人的推動之下，迅速傳遍了官渡漢軍大營。
2 J" I0 V0 I. g, o) [) w
% z+ S. R- \  N7 J6 F7 [5 v6 S+ o    漢軍將士聞聽，莫不是義憤填膺，感同身受……這些個軍卒，一直以來就被灌輸著劉闖是大漢皇叔，並且為漢室江山奮戰不止的觀念。而今，眼見著就要迎奉天子，攻克許都的時候，卻傳來有人搶先一步驅逐了曹操，已經讓不少人感到不高興，認為被人搶佔了功勞。

    現在，那些人竟然還要毒殺劉皇叔？

3 {- W# P0 i- s3 w3 L    劉皇叔可是大漢皇叔，是大漢忠臣，是大漢的頂樑柱。
0 N7 w, R" K& E' v
/ \( s  W5 k7 _9 J" O- F$ r" O    那些人竟然要毒殺皇叔，難道說是要鳥盡弓藏嗎？自古以來，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事情可謂是屢見不鮮。可這一次，這種事情落到了自己的身上，許多人不由得生出兔死狐悲的感覺。那些人連劉皇叔都敢毒殺，更何況我們這些小人物？說是宵小所為，可是若沒有天子同意，宵小又怎敢如此膽大妄為？

5 @% L# r( m0 M* S4 C# ?    一時間，漢軍大營中人心惶惶。
3 c* v9 F. {+ X) X% \0 J
    不少人喊出了‘殺進許都，誅殺奸妄’的口號。
* A3 K  I' P8 y8 s) n
    各路將領回到中軍大帳後，也是儘力進行安撫。

7 D1 w" X; }- m; h( k+ `$ x9 B    到後半夜時，忽聽營中傳來號炮聲。
+ u% g% |& p2 y7 ~) Q  Z4 j/ F
    一直聚在軍帳中，未曾卸除衣甲，手持兵器的軍卒聽到號炮聲響，立刻衝出軍帳，向中軍大帳方向集中起來。

* v5 B- U2 s/ c- R. g; S: i    此時，中軍大帳外卻是燈火通明。

    劉闖在董俷的攙扶下，從大帳中走出來，臉色發白，看上去頗有些虛弱。
1 a0 e- R: E7 {( }1 f) {
    他面對在中軍大帳外集結起來的眾將道：“闖本一介草莽，起於東海之畔。

4 @  K3 k5 z4 A5 ?7 x  ]4 L: ?5 w    得天子厚愛，拜為皇叔，受衣帶詔而討伐不臣。數年間，闖捫心自問，對陛下忠心耿耿，嘔心瀝血。建安五年，闖自遼西起兵，征伐遼東，橫掃高句麗，為我大漢開疆擴土。此後，經略幽州，討伐異族，所為者乃漢家榮光……今我陳兵官渡，眼見大功告成。卻不想為宵小忌憚，竟然要壞我姓命。自十常侍以來，天子受奸妄矇蔽，屢殺忠良，使我漢家元氣大傷。

    今宵小橫行朝堂，天子再受矇蔽。
( p1 ~0 v& {# j
    我欲起兵前往許都，不殺盡奸妄，誓不收兵！”

* t/ l! o3 ~8 e$ I" X    劉闖一番話語，令眾將齊聲響應。
- t9 a( E  b, E  c+ {) ?! ]$ Q; W
    “奸賊欲壞我姓命，我便以奸賊之血，祭我軍旗。”

    說著話，劉闖一擺手，就見姜冏和太史享從大帳中拖出一人，跪在地上。

    伴隨著叨叨叨三聲天雷火巨響，許褚上前手起刀落，將顏織人頭砍下。一腔子血噴在大纛之上，三軍歡聲雷動。

    在士兵沒看來，顏織一聲不發，便是默認了罪行。
; F$ K  }! h% U$ Y8 G$ j6 t
    沒有人留意，顏織人頭落地的一剎那，噴濺出來的鮮血並不是很多……
0 K( k* W& M5 B. W6 [/ d* w
  t- d$ }7 ]" q' V8 \" k    殺人祭旗之後，劉闖再次下令，命許褚為先鋒，楊俊為軍司馬，率老羆營開拔，直奔許都。
- E/ B. a" T/ d) F
6 D1 \+ g9 J% Q7 X) w/ W7 e    隨後，他又命龐德黃忠二人各領一路兵馬，兵分兩路。
+ E0 G: Q/ L* E$ ~% h1 ]. `+ q
. f4 p. J7 \. H    龐德率部奪取新鄭，殺奔陽翟；黃忠則率部走長社，奔襲穎陰。
% [1 C, P$ ^: @, k' w/ q. ^5 ~
    劉闖因為中毒的緣故，不得親自督戰，於是便命諸葛亮為軍師，率三萬大軍南下，緊隨許褚其後。

  J5 w& Z! `' o% h6 ?5 ?, _4 V    大軍一動，聲勢驚人。
+ P# ^3 {4 A4 A9 N$ S/ D7 D
    三路大軍開拔出官渡，向潁川方向殺去。
' c" k, |& r( b
    劉闖隨後，便在司馬懿和法正的陪同下，返回滎陽。

  r" K! D- J, C5 r" X' K, B" z$ _) j$ Z    在滎陽縣城中，他命人將夏侯惇和徐晃招來，而後把許都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兩人。
% C9 W9 Q  I% u2 ^; M
    夏侯惇在虎牢被俘，而徐晃則是於滎陽遭遇法正伏擊，成為階下之囚。
4 V% [5 ^2 V: V: N$ `
- n0 r; X4 D/ v8 s    兩人被關在滎陽大牢之中，可謂是與外界隔絕。聽聞劉闖這一番話，夏侯惇和徐晃二人的第一個反應就是不相信劉闖所言。在他們看來，曹操性子謹慎，怎可能會被人下了毒，還被趕出許都？

& _! j  a  j7 H2 a* e* O2 N( p! y6 q    劉闖道：“若你們不信，我這就放你們離開。

4 t. _" s- ]3 h9 b5 s( I/ ]    今丈人便在尉氏，恐來日無多。你們現在回去，說不得還來得及見丈人最後一面……至於你二人以後的選擇，我更不會勉強你們。你們回去收拾一下，我這就派人送你們離開滎陽。”
( i9 P9 W& ?# L. |$ Q3 ^
; w2 N  _! a8 a3 w0 F% f+ `$ |    夏侯惇和徐晃，面面相覷。

& U/ u, D# u0 P  P0 Z" J6 C    良久，夏侯惇突然道：“孟彥，難道主公當真……”
: b* \1 B0 w' H4 P0 i
/ E- c" C/ {6 B9 X6 A    劉闖點點頭，輕輕嘆了一口氣。
- c+ o7 \- |5 c6 d: o
& P3 _! E' Q' L/ W. l    “我已命人前往關中，釋放那夏侯淵和曹子丹返回。

    想來這個時候，玉娃那邊也得到了消息，相信用不得多久，子文他們便會陪同玉娃動身前來。
' ^1 H6 @, t7 {4 x* i
6 c" u5 d$ e+ g/ [; t3 C8 T    你們現在就動身啟程吧，我也不再留你們。

    至於許都那邊，你們不要插手……我也派兵前往許都，丈人深仇大恨，我自會為他報，你們無需費心。”
( g* K( G7 H. e# n! Q. n! l# u5 M
    做女婿，做到劉闖這一步，已經是仁至義盡。

5 ^  B- ^7 J4 M5 W: |) P7 _    夏侯惇和徐晃相視一眼，而後躬身向劉闖一揖。
- U- ~3 Q6 }0 W: a1 e& H2 H
& j8 R! M7 j" V5 U2 q$ F' }0 s    兩人也不再客套，便在太史享的帶領下離開，在府外上了馬，打馬揚鞭出城而去……

    ++++++++++++++++++++++++++
' H4 @# K4 w: c: `
    建安九年十一月，風雲變幻。
; q! [) q8 R( g# }, Y) a
' n7 o. E5 [* f# O    曹操被趕出許都，著實讓許多人感到驚訝。
& b; ?$ O1 `1 ^, W) ~' j' c
  r! _1 I# ~# K% P) S  D    原本正集中力量，準備向交州開戰的孫權得到消息後，立刻停止向南用兵，並下令丹陽太守孫河調集兵馬，意欲跨江攻打廣陵。時曹丕返回陳留奔喪，故而不在廣陵。下邳太守卞秉得到消息，立刻命廣陵兵馬退過淮水，而他則親率大軍，屯於淮水以北，以防範江東兵馬。

1 U# I+ o# |7 T, |) K2 t    孫權，可謂是兵不刃血，便佔領了廣陵。

! E  D  C& X9 u: h$ E- I    不過不等孫河有喘息之機，甘寧率部突然由鹽瀆登陸。
1 i% s- L) U% J- }! \7 |: d" m
    他在卞秉的配合下，迅速與廣陵東陵島曹氏海軍匯合，聯手攻打江都。
& }) ^) @" e" J: a# l) A1 q) I) `
    而卞秉則趁機率部渡過淮水，向廣陵進兵……孫河在廣陵毫無根基，遭遇如此襲擊之後，可謂是猝不及防。匆忙中，他命麾下大將，丹徒令呂蒙率部阻敵，試圖偷襲東陵島。哪知道卻被甘寧設下埋伏，不但盡殲江東兵馬，並且俘虜呂蒙，還搶走了江東三艘新造的海船。

    孫河見形勢不妙，便立刻退回江東……
7 c% j% p8 i5 a$ S- A' z7 Q
    與此同時，遠在荊州的劉表，在得知曹操出事之後，卻按兵不動。

3 S0 T; o$ M1 w& r4 V    劉表長子劉琦與劉備聯名向劉表建議，趁曹操被驅逐出許都，率兵北上，奪取南陽……
2 ]; }* t0 p- S/ F/ [+ [0 ?
+ [+ W# o$ N! s, N8 a    可是，劉表卻不肯答應。
8 Q  Z2 j% v/ q% |
/ _# |  D% A" t! i: E4 h    他私下裡對大舅子蔡瑁道：“曹操、劉闖相互征伐，卻並無深仇大恨。

  }  _. D8 S2 q; e0 B7 V; P% E    可金禕韋晃之流，不過跳樑小丑……他自以為得計，實則會令曹劉合而為一，從此北方之大局再無人可以撼動。我今若北上南陽，待劉闖收整了曹操的兵馬之後，便有足夠藉口南下。
( k- Y! k2 s# x# M
    曹操，奸雄也；劉闖，卻有霸王之姿。

  ?8 V9 C5 `" y7 r8 z* a7 e: n    我等且不可與之為敵，而應該設法與之交好……若不然，劉闖的下一個目標，便就是荊州。”
! z$ F# v2 L+ p
    劉表，已無爭雄之心。
" \8 S/ z! E5 e' x5 t# e
4 i; P3 a; Q8 \6 k; n" P) z7 s    他只希望能坐守荊州這一畝三分地，能夠安度餘生。
( @0 r2 F( k1 J/ V# ]
    至於劉備的心思，劉表心裡也非常清楚……事實上，從劉備投奔他的那天開始，劉表就對他存有提防之心。
6 t) R2 \+ F# v! {' T7 a
% x) R) z/ Y* P, T' ?    而今，劉琦和劉備混在一起，更使得劉表心中不滿。

    若長此以往，荊州勢必為劉備吞併，劉琦與之聯合，無異於與虎謀皮，實在不是合適的繼承人。劉琦雖然聰明，可是比之劉備，終究還是差距不小。這次他和劉備聯名，少不得也有劉備蠱惑。若非劉表現在還需要劉備在江夏抵擋江東兵馬，說不定就會先把劉備給滅掉。

    劉琦，不可擔當重任。

    劉表心中一動，目光落在庭院中正玩耍的幼子劉琮身上，旋即流露出一抹若有所思之色……
6 F8 X) s0 j( V! m' k# m

1月23

卷五 逐鹿中原 第388章 入許都（一）
8 Z8 H# v5 e. Y$ N$ z3 r
    尉氏，曹府。
" ?) _2 O! e, J4 U' ^  l  b
    所謂的曹府，實際上就是臨時徵用地方豪強的宅院。

0 \: |2 H# {% Y( A' R4 E1 B, W0 a    雖然這宅院只是尉氏一個普通豪強的住所，但環境還算不錯。曹操在此治療，雖然每天昏迷的時候較多，但在清醒的時候，還是會關注一些政務。此時，他正值清醒，與荀彧交談。

( ~6 t3 g( Q* C2 `/ M: Y    “文若，你真決定告老還鄉？”
% b) u! ^8 \, A, O4 g8 g
    曹操有些驚訝，在他看來，荀彧理應留下來，輔佐劉闖才是。
2 B2 M) [% q8 ~+ l( X
. {/ L. g& E' d+ r    且不說潁川荀氏和劉家的關係，單只說荀彧對漢室的忠心，至少也要留下來，幫襯劉闖一回。

    可誰料想到，荀彧竟然會決定告老還鄉。
6 O" w* F) Q: N  N+ H* T6 ^
3 k' j! o4 p# Q; b, \! Y- M# c    荀彧微微一笑，點頭道：“司空也聽說了嗎？
1 x8 l4 s  l3 l/ k8 l
7 s8 k2 i0 \) W- F    本打算等司空好轉一些再與司空知曉，卻不想……是啊，我決定回家了！荀氏一門，有四兄在，便不會有任何問題。且劉皇叔而今手下也是人才濟濟，他手下那幾個小傢伙可都不是等閒之輩。我留下來也無太大的用處。與其這樣，倒不如告老還鄉。也好享受些田園之樂。”
0 [5 C& c! _8 S4 V6 ]" F
    說話間，荀彧還流露出一抹疲憊之色。
; P, M% d: V) D8 T* d
& r" ~* g. a+ n    可曹操卻知道，荀彧的疲憊，更多是裝出來。
8 }' W8 E- k: u
    說起來，荀彧也不過四旬年紀，正是不惑年華，精力旺盛，智力也處於巔峰狀態。這個時候他決意告老還鄉。未免有些說不過去。若說享受田園之樂？曹操更不可能相信他的話語。

# o7 o3 {  j% [) [    心裡面，多少有些明白荀彧的想法。
  j/ b8 R1 a" X# W% N# ~
+ c( f( b- f& ^) A    曹操微微一笑，“文若何必妄自菲薄？

    孟彥手下的確是有些人才，但若說能夠與文若相比者，恐怕還未出現……若說以後會有這樣的人，我倒是相信。那諸葛亮，徐庶皆有棟樑之才。只是他們的年紀，終究是資歷不足。
8 g+ u) a% S: H' j$ O
    而今孟彥能夠取勝，固然有孔明、徐庶這樣的人才出謀劃策，但他接手了袁本初的人馬，身邊聚集了一干能人，可以拾遺補缺。為他出謀劃策，所以才能屢屢佔據上風。若單以個人才華而言，無人能勝過文若……你這時候離去，非但是孟彥的損失，更是這漢室江山的損失。”
, \# c4 e) F- x) K# H9 E% z
4 Y  c3 W: w  G+ S9 a    你不是自詡為漢室忠臣嗎？

    怎可以在這個時候離開……
. d' U0 K$ a2 ~/ n. \3 P0 @
    曹操的話。讓荀彧露出一抹猶豫之色。

7 W+ T& w) u0 N& Y    說實在，若能夠留下來。誰又願意作為一個失敗者黯然退出？

% M, u+ N) b* l    可是，荀彧的情況不一樣。他看的非常清楚，劉闖桀驁之人，與漢帝之間必然會有一番爭鬥。荀彧雖然嘴上說這是漢家內部的爭鬥，可若是讓他眼睜睜看著漢帝被劉闖幹掉，他心中也會感到不舒服。
6 o$ h8 l* m) ~* u  g* V5 `
    畢竟，他為漢帝謀劃良多，內心中更把自己當做漢帝臣子。
$ g8 ?& E/ W2 b+ G7 J8 i
$ |4 _- E; O4 q. p    到時候劉闖和漢帝爭執起來的話，究竟該幫哪一邊？只怕是荀彧自己，到現在也沒有一個準確答案。

    曹操嘆了口氣，輕聲道：“文若，我其實希望你能留下來。”

    “哦？”

    “於公而言，你有留侯之能，蕭何之才，是一等一的賢良。

    孟彥走到今日這一步，發展過於迅猛。表面上看似強盛，可實際上有許多隱憂。那沮公與年紀漸漸大了，不可能離開幽州；你四兄雖有才幹，卻遠不似你看事情透徹，更沒有你的穩重；元常可使一州安定，但卻無法獨撐大局。至於你之前說的諸葛亮徐庶等人，年紀還小，尚不能令所有人服眾。你留下來，以孟彥的性情定然會重用於你，你有大把機會施展才華。”

    曹操說完這一番話，有些氣喘。

+ D! s6 l7 C- b" [    於是他休息了一下，喝了一口水又接著道：“於私而言，你留下來，我曹氏一門會更加穩固。

3 n( r# F$ X# {, d7 b1 R. }2 X    我知道你已派人前往幽州，遊說奉孝。

% F) p) _' ~; M8 I5 p2 Q+ {% }% F    但說實在話，奉孝也好，文和也罷，皆有經天緯世的才能，但疏於光明磊落，比不得你德高望重。有你在，我曹氏一門方得保障；若沒有你留下來，恐怕用不得多久，曹氏一支必將有滅門之禍。你別看孟彥是我女婿，並且願意保我曹氏一門。那必須要在曹氏一門沒有人能為威脅他的前提之下……我不敢保證，我死之後，不會有人受人蠱惑。到那時候，哪怕是玉娃為他生了孩子，他也絕不會顧念情分，甚至連玉娃也會因此受到牽累，曹氏必將危矣。
% L' T" M# S% S( P
    文若，說到底，我知道那闖兒和我是一類人。

: s+ @! c" j  a* d0 z; j/ f    寧我負人，勿人負我……在他謙和的背後，卻有著極為兇殘的一面，非大能者不能夠安撫。”
, K3 m3 Q. X! u, G' k
    曹操就看著荀彧，那意思分明是說：你荀彧就是那個可以安撫劉闖的大能！
+ ^" [* I' M0 c/ [# i
, n9 v) s0 o; M- L+ o) l. m4 h* u    荀彧，沉默了！

/ B+ O% t5 T5 h" E2 A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還有這樣的本事。
! b7 Z2 J& f* n! i- D5 R
    只是看著曹操那帶著祈求的目光，荀彧也不知道該如何拒絕。

    想當初，這是一個何等強硬的人啊，什麼時候見他認過錯？什麼時候看他服過軟？可是現在，他卻在祈求自己。荀彧臉上露出為難之色，半晌後輕聲道：“司空勿逼我，此事容我三思。”

    曹操臉上，頓時浮現起一抹笑容。

. Z# H# r' Z- u* S8 r$ Q# F) _    正如荀彧瞭解曹操，曹操同樣也瞭解荀彧。
4 @, F' [; s' L1 V
    他沒有拒絕，其實就代表著贊成……孟彥啊。我這次算是幫了你一回，為你留下荀彧……相信我這一番苦心。你一定能夠理解。只要你能夠理解我的這番心思，則曹氏無憂矣！
' w. g) N: `2 m8 [. c" A
    就在這時，房門被人篤篤篤敲響。
0 K* @( y2 }: m5 `
2 G: R- r* W( B& g* A2 k4 x    “誰？”
! o* U& S& G/ @! f
    “是我，曹朋。”
  c( @2 p0 v8 Y, S/ g- c. c& `
    曹操愣了一下，示意荀彧起身開門。
8 R$ Y% i( y; z- ?
  q# }! A) E# b/ D& g# T& z3 F    房門打開，卻見曹朋帶著曹丕從外面走進來，曹丕一見曹操，便忍不住放聲大哭……

    “子桓。哭哭啼啼，成何體統？”
, Z* Z, o) W. f3 k7 R* [+ a
9 p" ~0 m: ?, Y& [( ]$ V    曹操眉頭一蹙，厲聲喝罵。

- R2 s' H5 I/ U    曹丕旋即止住了哭聲，可是眼睛仍舊紅腫，站在曹操榻旁，拉著曹操的手，輕聲抽泣。

$ U$ t8 x! H5 f- D/ W" F3 m    歷史上的曹丕。也是一個極其強硬，甚至冷酷的人。

) Z& X. S4 k( S! H7 S3 u5 C    為了皇位，他可以將他的同胞兄弟害死，哪怕是心裡會有後悔的情緒，但也絕不會影響到他的正常行事。當然了，他害死曹植。是情有可原。曹植一直和他爭奪位子，哪怕是曹丕登基之後，曹植依舊不掩飾他對地位的垂涎。但是對於曹彰，曹丕未免有些絕情……曹彰好兵事，喜歡行伍。根本無心和曹丕爭奪。可是，出於對曹彰的忌憚。曹丕同樣未有留情。

% e- p' w4 ?% i2 m. O    史書記載：黃初四年，曹彰進京朝覲，其間得急病，暴斃於府邸中。

    雖然沒有明白表明，曹彰之死和曹丕有關。
  Z, M$ ]! D  G* l( L% k
    但事實上，曹丕自黃初二年便收了曹彰手中的兵權。
( v4 z6 ^5 s; g! Y/ v5 q. t4 n
) A  N2 Y1 A% {; v4 ]& n, k& p5 _  r2 c    而‘急病’和‘暴斃’，無不顯示出曹彰之死，透著諸多蹊蹺……
: s0 L3 d6 J$ T1 _1 a8 ~9 ?7 `
    當然了，這些事情是發生在十五年之後。此時的曹丕，方弱冠，雖有心智，卻並非冷酷之人。

0 \: ]4 y1 M  N5 I    在曹操面前，他依舊如同一個孩子般，遇到難過的事情，也會忍不住哭泣。

$ }/ S# R! W. c    曹操沒有再去斥責曹丕，而是把目光放在了曹朋身上。

: n2 ]4 V5 y; w  g9 m" y    “友學，你怎地突然來此？”
% O6 p9 W* n$ h
    “方得消息，劉闖返回官渡之後，已於昨日出兵，向許都逼近。”

    “這小子……”
" i- m. }2 U- j. ^; X
    曹操忍不住搖了搖頭，突然問道：“可知道，他用得什麼藉口？”
& h5 Q4 }2 a. R/ A# L' Q& l* h5 Y. x
    “據說，是天子送去犒軍的酒水之中有毒。
/ I  q) F- }0 L  m& ^/ l
4 z4 i$ T, P1 @9 B- n6 I    劉闖雖中毒，但因為發現及時，故而沒有什麼危險。但也正因為這樣，漢軍同仇敵愾！劉闖藉口清君側，要剷除奸妄，於是命許褚為先鋒，諸葛亮坐鎮中軍，揮兵三萬向許都方向逼近。
5 Z- d2 f# `% E! m& K- P3 r2 Y
8 o# v# u" P+ S( }    同時，他還派出龐德和黃忠二人兵分兩路，一路奔陽翟，一路走穎陰。”

; V2 G9 H2 _9 H- w9 z+ x9 m  m! ^9 _    曹操聽完這番話，忍不住目瞪口呆。
1 x  Q# k4 d: x( B0 Z( O% R
5 q/ m' [- Y8 H+ q9 f* ?0 O    半晌後，他朝荀彧看去，輕聲道：“文若，操若有不測，還請你顧唸過往情分，能夠多多關照。”

, R. T7 r* j3 C  W9 [1 Z# R    只這一件事，曹操便可以看出，劉闖做事，甚得厚黑之妙。

    此人之無恥和心狠手辣，與自己倒是頗有相似之處……如果自己過世後，憑曹丕他們的本領，根本不可能是劉闖的對手。曹操此前向劉闖託孤一回，而今又再次向荀彧託孤……
! k3 B) j$ |& F9 g! I6 L7 |5 g
5 V4 _" A5 P# F9 S    荀彧沉默半晌，對曹朋和曹丕道：“友學，你即可率虎豹騎，帶著子桓趕往鄢陵。
8 Q; ?* J0 C/ D4 N( a( c
    待漢軍大軍抵達鄢陵時，你二人前去投效……記得，休要有太多言語，只說為司空報仇即可。”

    曹朋和曹丕愣了一下，便向曹操看去。

    曹操點頭道：“聽文若吩咐，你二人立刻動身。”
1 q  A- r; `4 G1 \$ Q! ~
* c5 v( O! W$ M6 h) n0 ~    曹朋和曹丕領命而去，看著他二人的背影，曹操突然感嘆道：“真恨不得晚生十載，定要和那闖兒決一雌雄。”
1 m6 j% q; N- l- i
    說完，他便躺下來，閉目不再言語。
2 q: a0 U  F1 D$ i& o' n& _" A
$ I( Q% J3 @( U. A9 T% @. T' B    而荀彧也知道，曹操恐怕是累了……和自己說了這麼久的話，已經超過了曹操的體力極限。
: ~; {% w5 V# f& x1 s9 c# E& n- K
* i/ x! _3 R" y3 l# q* K4 U: y    他的身子現在，的確是太過虛弱。

    看著曹操那張蒼白的面龐，荀彧只覺鼻子一酸，起身向曹操躬身一揖，而後輕手輕腳，退出房間。
* e: Y" G4 M# Y; ?9 r
6 [! `2 ]( r  y- S3 g6 d    +++++++++++++++++++++++++++++++++++++
7 \" ^/ o9 L) S1 P$ |  F
    建安九年十一月末，劉闖突然命諸葛亮率部，進擊許都。

6 m4 {# Y0 _# j7 b: k6 W9 M+ r    他藉口漢帝身邊有奸妄小人，要清君側，還朝堂一個清白。三萬大軍浩浩蕩蕩，如摧枯拉朽一般。便殺入潁川境內。
" T2 J- }9 I" g2 ?9 b& @
    金禕韋晃得到消息，也是大吃一驚。

    二人也不明白，劉闖何以敢如此膽大，竟率部攻打許都？
- E* A2 F9 ?3 W; V* I( s9 W( L
    難道，他不知道天子命他剿滅曹黨餘孽？難道，他想要抗旨不遵嗎？

( y! a* S4 `2 B: n2 ?3 D$ e    這也就是金禕韋晃和曹操等人的最大區別。

' b1 e+ x* f& |$ Y9 O3 O    曹操把天子當成一面旗幟，但內心之中，卻沒有把漢帝放在眼裡。勿論是曹操還是董卓。甚至包括袁紹袁術這些人在內，只相信自己手中的力量。而金禕呢？卻以為只要他得了天子的支持，便可以把持朝政，號令天下。殊不知，以他金氏的力量，即便得了天子也沒有用處。沒有足夠的實力，想要奉天子號令天下？簡直就是痴人說夢。弄個不好，還會身死魂消。
, U2 E, J: X8 Z, N* T
; E! p6 N+ C, Q# X1 P, k    “劉闖忒猖狂，怎敢兵進潁川？”

    金禕可不希望劉闖殺入潁川，進駐許都。
) \2 P- B7 u  o. W% `; O
    他心裡也清楚，一旦劉闖掌控了許都，就沒有他父子的機會。

    所以。金禕才急不可待的想要劉闖和曹操火拚，而後趁劉闖和曹操兩敗俱傷的時候，招劉闖入許都。

    到那時候，若劉闖聰明，交出兵權的話。他便饒了劉闖。
; m! t  W" \; n: L! N
    可如果劉闖一味逞強，他也有辦法。幹掉對方……

& [) \' \) @- L  L0 ~" ~    金禕對漢帝劉協的心思，也有一些瞭解。

2 K/ l. t4 _/ f    他非常清楚，漢帝根本不想劉闖一直掌控兵權，或者說漢帝對劉闖，早已經懷有忌憚之心。

  J* n) E( |, _2 M+ f( k, R" N( m3 E    本想著，劉闖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

    可誰又料想到，劉闖竟然不管不問，率部挺進潁川？

. j; @. t/ G5 t: j; Y( A    特別是劉闖打出來的旗號，也讓金禕感到心驚肉跳……清君側，誅奸妄！而今漢帝身邊的近臣是誰？不就是他金禕和韋晃等人嗎？劉闖這分明是奔著他們前來，金禕又怎能不慌張？

. E; W* w! X2 Z    “我父而今，兵至何處？”

    “旋公方於固陵聚伏擊朱靈所部成功，而今尚在陳縣休整。”

& B& q9 J# s6 B! v- M    “速派人前去陳縣，請父親立刻發兵來援！”
+ X) ?. H) O# G7 f5 }
    金旋在陳國固陵聚伏擊了朱靈所部，大獲全勝……不過，那朱靈畢竟也不是等閒之輩，金旋雖然大勝，同樣損失不小。金禕本打算等金旋大軍抵達許都之後，再和劉闖進行清算。哪知道，金旋兵馬還在陳縣，劉闖先鋒，已抵達鄢陵。鄢陵守將嚴匡，是曹操的部將……許褚抵達鄢陵之後，嚴匡竟然不戰而降，歸順了許褚。這也讓許褚挺進的速度更快，正逼近許都。

8 ^/ F( C* u( u* I6 s    韋晃見金禕慌了手腳，不由得眉頭一蹙。
& x) f7 {; S& r* a% l' ?9 s
    他上前穩住金禕，輕聲道：“郎君切不可在這個時候自亂陣腳。

8 U+ _# x0 S/ q    旋公那邊，必須要派人加緊催促，咱們這邊，也要做好迎戰的準備。好在劉闖中了毒，無法親自督戰。叛軍必然也因此而士氣低落，咱們只要是張繡率部將其先鋒擊潰，便可穩住局勢。”
7 w% }7 I) H! l; E
    “沒錯，沒錯……那就讓張繡立刻出擊。”
/ I  e' ]1 J& S% M* o+ G
    金禕平日裡做出一派名士風範，可事到臨頭的時候，卻忍不住變得無比慌張。

% C1 v* f4 V$ s( @2 D- d- E    他說完之後，突然想起一件事，忍不住問道：“對了，那劉闖好端端，怎麼會突然中了毒？”
' Y8 X5 K! R  N; d+ N7 `
    “這個……”
% L, X" ?6 o, V% x% `& e
/ s( Z4 P: \+ U, J, E    韋晃露出詫異之色，“難道不是郎君所命？”
! N* |* t6 F4 A% \
) r0 N+ O4 D2 L& z) v/ M    金禕也愣住了，搖搖頭道：“我又沒有瘋掉，這時候害死劉闖，百害而無一利，我怎可能為之？”

    說完，他看著韋晃道：“我還以為是你讓人做的事情。”

: K& t8 s( d  }' M    韋晃一怔，旋即苦笑道：“郎君說笑了，我怎可能有這等膽量？
# X7 B$ x% e5 }7 k+ P) `, r
    那劉闖再不濟，也是大漢皇叔，更是手握百萬雄兵的北方諸侯。若我要動手，便會選擇最佳的機會，不動則已，動則必取他性命。若不然，也只是平白送命，反而會惹來他的提防。”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約而同道：“那會是何人所命？”
; K' \( \; o/ r$ V
+ P) C" u( c* T9 w    韋晃眼珠子一轉，突然想起當日漢帝對吉本善待有加。
! C  j" w" M" D
1 ?7 ~& o6 D! {, g6 v. _% Y1 U$ {7 r    “難道是……”

: E" _- ]6 j. U. J6 b    他倒吸一口涼氣，而後輕聲道：“陛下未免也太心急了些。
2 \/ |! ?* ~( ]$ i- Z' s2 u
    未能控制住劉闖的兵馬便將之害死，豈不是又要面臨諸侯四起的局面？”

    金禕眉頭緊蹙。更是連連點頭。
: u5 _$ e2 S  L! x5 [
    在他和韋晃看來，最想害死劉闖的人。恐怕就是漢帝了。

0 Y/ W* g+ F! U5 Q* L  K( X    因為在他們和漢帝幾次接觸中，都可以感受得出來，漢帝對劉闖的忌憚，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 i- V2 R* G9 S! t9 S
* F* g/ J+ n' `2 @! b1 h2 |    也難怪，漢帝自登基以來，屢屢被諸侯所掌控，猶如傀儡。
1 D/ a( Q0 h* T
  |+ ]( k7 l% Y- g7 h7 B  r    而那劉闖，雖然名為大漢皇叔。可說到底也是手握重兵的一方諸侯，漢帝又怎可能沒有忌憚？
" c/ ?* t- p8 f. d1 @8 \2 c9 f
    “急了，太急了！”

    金禕搖頭晃腦道：“陛下如此著急，卻惹來了大麻煩。

& k( i( y2 K1 G; B& b) {6 B    而今之計，你我當先將劉闖攔住，絕不可使其兵進許都……而後在設法將之安撫，否則必有大禍。”
4 Y; S- W' G8 q1 \& F" \; i* C7 K8 ~
( V/ f3 A9 O4 S5 S: `# r% j2 @    “即如此。我便隨張繡一同應戰叛軍。”

- m2 H$ R3 P& p7 l+ {1 u    韋晃站起身來，大聲說道。
: R4 i3 |  L' i9 G
    他沒有見識過漢軍的戰鬥力，更多時候也只是從別人口中，聽聞到劉闖手下兵馬，如何如何之悍勇。有道是，眼見為實。耳聽為虛。他沒有見過漢軍的戰鬥力，但是卻領教過張繡手下西涼兵的凶悍戰力。在韋晃看來，張繡或許不是劉闖的對手，但抵擋住許褚，問題不大。

    金禕也點頭表示贊成。“如此，城外之事。便拜託郎君！”

1 y9 W3 d7 K2 v7 [- L3 @    ++++++++++++++++++++++++++++++

  A1 l6 w. T6 T4 ~: J1 Q3 }+ v    許褚領了軍命之後，便披星戴月，向許都進發。

2 h0 L; ~6 h! _6 g) N; m6 X    他報仇心切，自不願多耽擱一會兒……哪怕許定和他並非一母同胞，但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極為深厚。
2 o, h* n6 ]7 H" P1 k. w: D
    兩人雖然各為其主，卻並沒有因此而影響到兄弟之情。

    而今，許定死於張繡之手，許褚又怎能善罷甘休？

    他鐵了心要為許定報仇，所以這一路上，行軍速度非常快。

    好在，有楊俊一旁跟隨……在途經鄢陵的時候，楊俊好一番勸說，才算是讓許褚在鄢陵休整了一日。
, R' v7 ^: m) b# f: {0 f& h" ~
6 w; |8 O* ~# e    “兒郎們一路趕來，都已疲憊。
) u: C  A* `4 X( ^7 R, D4 m
7 ]) [+ Z1 T# v7 f/ @* K1 G    若繼續趕路，哪怕是到了許都，也筋疲力盡。如此情況之下，許中郎又如何為令兄報仇雪恨？倒不如在鄢陵稍勢休整，讓兒郎們喘口氣，歇息一下，養足精神才好去報仇雪恨啊。”

    許褚跟隨劉闖多年，也不是那種不知好歹的人。

% T" g. |4 {! z+ x    聽楊俊這麼勸說，他總算是強按下心頭的恨意，在鄢陵休整了一天。
# d/ b/ R: ]3 L" l/ e
5 t: e: }! n: r  J# l# \9 m" N9 i    一天後，許褚再次下令，向許都挺進。虎賁軍經過一天休整，也恢復了元氣，於是再次趕路。
6 \8 `" I! A3 V! G" _
    在許褚出發的當天傍晚，諸葛亮率領大軍，抵達鄢陵。
+ ^; V/ G6 a6 g0 V
: M- I9 c- y* j$ Y( e    他此次出兵，留下張郃與法正坐鎮中牟。而他則領著夏侯蘭和趙雲前來，一路上以矢鋒騎和無當騎開路，聲勢驚人。
0 O/ a6 K1 Q3 E5 {% u! K
    抵達鄢陵之後，諸葛亮便得到許褚在天亮時出發的消息。

    對此，諸葛亮倒是鬆了口一口氣，笑著對趙雲和夏侯蘭道：“仲康能夠再次休整一日，我總算是放心了。”
& Q5 O* L" Q/ f- H6 G
    說到底，諸葛亮也害怕許褚為了報仇，不顧一切的急行軍。
: R# Q6 z9 Y4 Q) t( r* `  ?
    雖然兵法有雲，兵貴神速。

, J+ I/ F. I3 A6 P    可問題是，一味的追求速度，很可能造成士兵過渡疲乏，與戰局反而沒有益處。

    許褚能夠在鄢陵休整一天，便說明他並未被仇恨沖昏頭腦……諸葛亮當下命令，夜宿鄢陵城外，待天亮之後，便拔營起寨。
7 Q- i/ l; R2 S# C8 G) y
    是夜，諸葛亮在大帳中看書，正準備休息的時候，忽聞轅門外有人求見。
1 w, D4 A) U  K: J7 t
7 H3 g4 i' E5 N7 F    諸葛亮不禁愕然，他在潁川可沒什麼認識的人，這麼晚，又是誰來找他？於是，他步出大帳，在往轅門的路上，正遇到夏侯蘭帶著人巡營查夜。兩人索性一同前往轅門外，哪知道才一到轅門口，夏侯蘭頓時露出警惕之色，駭然道：“真個見鬼了，他怎會跑來這邊？”
' T9 f* X5 f# S
    “衡若，認得他們？”

; b/ A; B$ M3 t2 E% w    諸葛亮也看清楚，轅門外站著一隊人馬。

    為首兩人，一大一小，騎著高頭大馬，頗有姿容。
: P, \( E8 Z: b5 V. I( N: J
; ?+ V3 r- x" M0 }    夏侯蘭眉頭緊蹙，輕聲道：“那年紀大的，便是曹操帳下第一悍將，也是曹氏族人之中，最為勇武之人，名叫曹朋。我曾在觀津見過此人，端地不凡。主公帳下能勝此人者，不過一掌之數。”

    也就是說，劉闖麾下能勝過曹朋的人，一個巴掌能數過來。
. Z& p$ q6 f( P% r: p3 J8 Y
/ N, t9 V: `1 S! r    諸葛亮也久聞曹朋之名，所以也是一驚。

    不過，而今曹劉罷戰，曹操甚至已經託孤劉闖，所以曹朋來到這裡，未必就懷有不軌之意。

    對這個武力值尤勝夏侯蘭的人，諸葛亮也極有興趣。
1 x6 @3 |) F5 z! b& G$ D. {
    為什麼說他知道對方能勝過夏侯蘭？夏侯蘭說過，劉闖麾下能勝過對方的人一個巴掌能數過來……那只要略微計算一下，便能夠清楚。劉闖麾下十大將中，趙雲當數第一，黃忠、張遼也能算在其中。若再加上馬超和跟隨在劉闖身邊的董俷，這就是五個人了……夏侯蘭在十大將當中，武力差不多排在末尾，僅能勝過張郃。所以，諸葛亮自然知道，夏侯蘭不是曹朋的對手。
/ K1 ^) ~5 ]# F3 K) p4 c1 ~
) \4 [3 G5 y" @" F) T" w    可即便如此，也格外難得。

    而今劉闖麾下，戰將數以千計，但是能勝過十大將的人，幾乎沒有。
. X( L' U. u3 j  N5 X
% m; b. H# E( Q    除了一個馬超，那是因為他和劉闖是結義兄弟，故而未計算在十大將之列。再加上一個董俷，腦袋瓜子不太好，所以也沒有算在其中。夏侯蘭能夠位列十大將，本就足以說明問題。
# y/ x9 a  E  P' R
    曹朋的武力，竟如此驚人嗎？
, v6 f0 ?# D+ G5 @" I9 j$ q! v/ n
    諸葛亮帶著夏侯蘭步出轅門，拱手道：“我乃大將軍府軍師祭酒諸葛亮，奉皇叔之名，入許都清君側，敢問來者何人？”
: i& t) ?0 G& R" J9 D" z
    曹朋和曹丕相視一眼，也甩蹬下馬。

/ h3 |0 U# W( R* N" c4 [) S- s7 C: `- F    “曹朋（曹丕）奉主公（父親）之命，特來助皇叔一臂之力！”


/ V; m/ v) {% P& t& Q0 \$ M) a

1月23

卷五 逐鹿中原 第389章 入許都（二）
# L. W8 X$ \5 L; n. l
    潁川郡，洧水畔。.

4 D* D' \; C* ]6 u9 X+ r9 ?    張繡領命出征，在洧水畔紮下營寨。

% E, G  ~) f) ?; r! t' `% J0 X    不過，未等他來得及喘口氣，許褚率虎賁軍也抵達洧水。
1 C1 V. N  z& p3 A
4 y1 J1 Z! E) l8 _% x5 t) u    雙方幾乎沒有任何場面上的寒暄，便拉開陣勢，做出一派要決戰的模樣。
  Y, h0 r. d, V
    於許褚而言，張繡與他有殺兄之仇，自然不需要客套；而在張繡來說，卻又存了別樣的心思。
- \* Y7 c2 C+ @$ |5 p0 [" G) f, g7 x
    對於劉闖的崛起，張繡頗不以為然。

    在他看來，劉闖之所以能夠稱霸北方，更多運氣使然。
  ^2 B; ?. ~4 Q6 q
( W$ o4 ~( z+ @8 [- q    若非袁紹和曹操相爭，劉闖早就被滅得連渣都不會剩下。也正是袁曹之戰，才使得劉闖能夠在北方崛起，而後又趁著袁紹被曹操戰敗後的虛弱時機，趁勢橫掃北方，成就今日局面。
$ w$ R; ^, t* |5 I6 X2 U
4 D# e' k( y& Y  ^1 k    張繡，沒有見過劉闖，更沒有和劉闖交過手。

    至於那‘虓虎之勇’的說法，張繡更不屑於顧。

    這次他和金禕聯手，其實也存了想要效仿當年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的事情。想當初，曹操也不過數千兵馬，靠著討伐董卓積累下來的名聲，在東郡站穩腳跟，而後才能夠得以壯大。
2 E4 _0 j: ^" l1 i& y4 n
    昔日曹操能做到的事情，他張繡而今也能做到。

    曹操一死，北方必然大亂，也將是他張繡乘勢而起的大好機會。
2 `) \1 \, T$ V# P5 G) L
    所以，聽聞劉闖發兵許都，張繡非但不慌張，反而起了小心思……若能夠擊敗劉闖兵馬，他必將獲得天子賞識，得到更大的權力和更高的身份地位。到那時候，金禕韋晃之流，又算得什麼？張繡相信，只要他能吞併了金禕韋晃的兵馬，而後奉天子而行，便能夠崛起於中原。

. b- N' n/ F- H    許褚？

; o2 }; I4 m0 \+ p    又算得什麼來頭？

+ }% e) T+ f, s    不過一村夫耳！

6 ]& I; o0 x# t) e. g" ~% E3 E    張繡本身的武藝就不弱，早在張濟還活著的時候，便到了煉神境界。

- y& c+ N0 H3 \: v! ^  b6 G( k    這次他是打了揚威的心思前來，所以也不會對許褚客氣什麼。雙方擺開戰陣之後，張繡便勒馬橫槍，於門旗之下查看漢軍陣型。說起來，這張繡也算是久經戰陣的人物，只從漢軍列陣，便看出一絲端倪，也不禁暗自稱讚，這許褚倒是有些本事。可僅是這樣，張繡並不害怕。於是他縱馬自門旗下而出，來到兩軍陣前，走馬盤旋搦戰，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
7 F# o9 }* c4 W* o, K
8 `4 }( e1 V2 h3 f' Z8 ]    許褚見狀，頓時大怒，當下便要衝出去和張繡對決。
2 t( W( j% D- L3 Z
' j5 X! s6 a& p% X% T* h3 K  U- R; ]    哪知道，楊俊卻把他攔住，“中郎莫急，且再等等。”

    “為什麼？”
% v5 b( u2 J% S8 P4 m! ?
6 \' ~  n) j1 n2 k0 q4 `) W    “我聽人說，這張繡曾得名師傳授，槍馬純熟。
1 u3 B" L- [% N) u% D; p2 _$ @
    當年在西涼時，便得了北地槍王之名，不可小覷……我也知道，中郎不懼此獠。不過也不必急於出戰，且避起鋒芒，只管結陣。兵法云，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待我擂鼓之時，將軍便躍馬出戰，定可將此獠斬殺，為許將軍報仇雪恨。況且此戰乃主公定鼎中原最後一戰，更要打得漂亮，勝得暢快淋漓，方能使許都那些奸妄宵小恐懼，也是中郎揚名之時。”
# z# Z% \# _: I& Q- S2 H" K0 q6 m+ z
    若在幾年前，許褚必不會聽從這些話。

& [! ^6 G& v. H. Y: Z) \    可是，在這幾年的歷練中，許褚也能夠感受到，這些個策士謀士的厲害。
$ c8 n. ^" p+ \6 o; X
/ x0 k6 t$ M; Y% |    楊俊投靠劉闖雖時日不久，但卻助許褚大敗曹休，奪取京縣，也立下了不小的功勞。這種情況下，許褚對楊俊倒是有幾分敬佩。他強按下心中的火氣，看著張繡在陣前叫喊，眼中殺機更盛。
( [; J% P5 L) v- t6 u: q  |: I8 g
    張繡搦戰半晌，卻不見漢軍動靜。

    漢軍依舊列陣在對面，數千大軍沉靜而立，透出一抹肅殺之氣。
+ G4 c% X6 W- r" p
    這種沉靜和肅殺，與張繡的囂張跋扈，形成了極為強烈的對比……張繡搦戰半晌，也覺得沒有意思，於是便撥轉馬頭，準備返回本陣。
' I! \( X" _. X
    可就在他準備退下的時候，忽聽漢軍陣中，戰鼓聲隆隆響起。

    “張繡狗賊，哪裡走！”
. C( b' e5 i7 V8 l1 I4 ]8 d
$ I6 G- O8 x% W* e4 P    早已經等的不耐煩的許褚，忽然躍馬而出。
  L' X5 b8 n7 D/ O
    與此同時，數千虎賁軍在戰鼓聲的催促下，刀盾交擊，踏著整齊的步點跟隨著許褚踏出本陣。
0 a5 v* S5 Y+ W: [. ?6 g6 y% X
8 ~- \7 @' e% I& B    虎賁軍刀盾交擊，頗有節奏。

    “虎！虎！虎！”

8 ?! B( p8 ~  M( w2 k) f    虎賁軍高聲呼喊，伴隨著刀盾交擊的聲音，合著他們的腳步聲，竟產生出一種極為詭異的韻律。
7 A- y' `% Z4 @  G" V
) Q# @7 X, }, d1 x$ ]; l1 G    這是虎賁軍發起衝鋒時，獨有的口號。
6 n& v# x$ }9 s0 S: n# v' o' J
    想當初，劉闖第一次聽到虎賁軍的衝鋒口號時，被嚇了一大跳。

% Q' ]7 R& w% ?; p7 O3 v    我勒個去，這不是後世第二次世界大戰時，日本發動珍珠港偷襲時的密電碼嗎？第二次世界大戰時期，日本天皇決定對美開戰，但是美軍將領卻渾不在意。哪怕他們攔截了日軍的通訊，也沒有把這個消息放在心上，甚至對雷達上的警訊也視而不見，最終造成了珍珠港事件。

4 [8 T7 `# `* ?0 b' a& T    ‘虎！虎！虎！’，也是日軍戰機在偷襲珍珠港得手之後，向母艦發出的密電。

5 g3 ^  ], P* l; n    劉闖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會在東漢末年聽到這樣的呼號，也是大為吃驚。

    後來，他向許褚詢問之下，才知道這‘虎虎虎’的口號，是虎賁軍在無意中發現的一個口號。許褚綽號‘虎痴’，是劉闖贈予的綽號；而許褚統帥的又是虎賁軍，恰好和‘虎痴’二字吻合。
( x9 t* N# y2 r
* {8 Y! ?! C  {, B4 T- w% Y5 Q+ d5 s    哪怕到了後世，老虎始終是一種兇猛的動物，代表著力量和威嚴。
% z8 C/ R, h3 k5 r! k0 X# m. L
    虎賁軍的士捽發現，當他們呼喊著‘虎虎虎’的口號發起衝鋒時，可以令士氣和軍心更加振奮。
4 u& \0 N4 N- I$ f; G0 G
    許褚也是聽從了眾人的意見，於是便採納，使之成為虎賁軍衝鋒的口號

3 x' M: W8 E  R" X    “張繡，哪裡走！”

    許褚在那山呼海嘯般的吼叫聲中，只覺熱血沸騰，心中的殺意更變得越發強烈起來。他拍馬舞刀，眨眼間便追上了張繡。而張繡此時，卻被漢軍這突然間發起的衝鋒嚇了一跳……
7 N( }* [! h# a; J8 p# j0 W1 s5 m
3 Z9 M( b$ ?! {  r    眼看著漢軍排山倒海般的衝過來，張繡也有些慌了手腳。
# e) \: ~# N( e$ Q
$ m/ ^' b7 ]' p# z3 l    好在，韋晃在軍中坐鎮，見漢軍發動攻擊，也忙不迭命人擂鼓，下令西涼兵衝鋒……與此同時，許褚已經到了張繡跟前。只見他突然從馬背上長身而起，金背大環刀華棱棱直響，大刀帶著一抹奪目光毫，便兇狠的朝張繡劈斬過來。張繡倉促間舉槍相迎，只聽鐺的一聲巨響，張繡胯下那匹馬希聿聿長嘶，而張繡更被金背大環刀上傳來的巨力，震得兩臂發麻。

    許褚蓄勢一擊，威勢駭人。

    乍聽之下，他只劈出了一刀，可實際上，在電光火石間，許褚已經劈出了三刀。
$ t; O& k5 i7 f( ?/ @
" g! b9 p  l2 j9 m. c9 H, r4 e1 i    這三刀一刀快似一刀，而且刀刀疊加，力量驚人。

    許褚這一招，喚作三疊浪，是在和黃忠、甘寧等人切磋時練成，即便是黃忠和甘寧遇到，也會感到吃力。

    張繡在措手不及之下，硬接許褚這一招三疊浪，著實吃了一個大虧。

    二馬錯蹬之後，兩人再次戰在一處。而這個時候，漢軍和西涼軍已經撞在一起，展開了一場血腥廝殺。
/ S) F3 I! _3 E7 T
    西涼軍，好用長槍。

    所謂長槍如林，大體上便是西涼軍最真實的寫照。。
% c  W6 `2 h3 h6 w# }" l
% E$ U: C* @' k5 u    西涼軍的長槍長矛，多在三米多的長度，當兩軍對壘的時候，長槍斜舉，列成槍陣，殺傷力驚人。不過，面對虎賁軍的刀盾兵，西涼軍的長槍兵顯然有些吃虧。劉闖在打造虎賁軍的時候，可謂是盔甲軍械優先配給。所有的刀盾兵，皆身披重甲，手持大盾，使用的長刀也大多經過七十二煉，品質遠超出了這個時代絕大多數的軍中制式武器……石臼坨出品的首批七十二煉鋼刀共三千口，全部配備給了虎賁軍……這種長刀的鋒利程度，也格外驚人。
, L. m. _) `9 b
3 E, d. f& `: V. U    虎賁軍脫胎老羆營，更經過陷陣營的魔鬼訓練之法。
' C- f( _, s" j1 R- a1 `" d
    所選軍卒，必須要身高八尺以上，膀闊腰圓，氣力驚人的健卒。
/ N* _* C9 g/ ^, G) }
7 A/ Y9 ^" W+ }/ V6 K4 C  H    他們之間的配合，極為默契嫻熟。當兩支人馬碰撞在一處的一剎那，虎賁軍齊聲吶喊，大盾舉起，狠狠的撞在對方的長槍陣上。緊跟著，第二排的軍卒便邁步上前，舉刀就砍……西涼軍的長槍很長，但大都是以木製為主，其製作的工藝，也不可能如其他武將的槍矛那麼精良。

+ l, {# u6 f9 z% [    七十二煉鋼刀一刀下去，便把長槍砍成了兩段。

    緊跟著刀盾兵繼續向前推進，眨眼間便衝進西涼兵的陣營之中……
, M4 i! v4 H2 `  k5 s  T1 q
; a4 a, q5 Z: o5 P    一口口鋼刀揚起，濺起漫天血霧。西涼兵一旦被漢軍靠近，手中的兵器便不再佔據優勢。與此同時，虎賁軍也展開了配合。三人一組，三組一隊，三隊成一陣，三陣成一大陣……虎賁軍士不斷的換位，掩護，劈砍，一個個大陣運轉開來之後，儼然如同一部巨大的絞肉機。

% J) ^6 G8 j  T: w    西涼兵在人數上佔據優勢，但是面對如此精密的殺人機器，人數的優勢根本沒有任何用處。

- T/ U( L4 d0 I    雙方甫一交鋒，西涼軍便節節敗退。
9 u- [! Q0 @4 ^; f4 a
  @4 z$ ]# @! E! n; m    張繡和許褚戰在一處，眼看著己方人馬連戰連敗，也不由得慌了手腳。

    他的武藝，和許褚也就在伯仲之間，甚至稍遜色一籌。本就佔據下風，而今又見到他傾盡心血訓練而成的西涼軍，在虎賁軍面前簡直就是不堪一擊，也頓時心裡慌亂起來。這一慌，槍法便頓時出現散亂。許褚見狀，立刻抖擻精神，金背大刀舞動更急，口中更連連發出奪人心魄的虎吼之聲。

* Z0 f$ R8 q, a1 K* u    這也是劉闖教給許褚的一種手段！
% ^; D: |& p3 C- P6 D9 q/ b& f
    雖然劉闖不會什麼獅子吼，但他卻知道，這種虎吼咆哮在交戰之時，有時候會產生神奇效果。

" z: m4 L" C3 ^8 d0 C* Q8 V    張繡被許褚一陣瘋狂劈砍，殺得滿頭大汗，漸漸不支。

1 b: W$ h" u7 `: X; r    他也有些急了，再也顧不得許多，猛然大槍一擺，逼開許褚之後，撥馬便跳出戰圈，扭頭就想走。

    此時，西涼軍已經開始出現了潰敗之勢。
% i& f6 y# `/ X; o7 K6 i/ K. ^% G
9 b+ s! g( r  |! Y6 N; Z. c. R2 C    韋晃更臉色蒼白，小心肝嚇得撲通撲通直跳。
( ?" N5 }1 _2 J( t4 O7 Y  H
    長這麼大，韋晃何時見過如此兇殘的戰陣搏殺？以前他在許都城中，也經常與人鬥毆打架。可是那種場面和眼前的景像一比，簡直就是小孩子的遊戲。這是戰場，是搏命廝殺之地。以往韋晃在許都城中的聚眾鬥毆，也不是沒有見過血。但他又何曾見過，這麼酷烈的殺戮？

6 W3 q6 ^8 L! u3 `  F% W; ]    “與我頂住，頂住！”

    韋晃嘶聲咆哮，奈何西涼軍被殺得已經嚇破了膽。

    不過一個時辰的廝殺，死在虎賁軍手中的西涼兵就多達兩千餘人……看著昔日袍澤一個個倒在血泊中，哪怕西涼軍一向以凶悍而著稱，也不由得為之色變，心中更產生出濃濃懼意。
* _' D7 A0 k7 C2 M& T- A
( _# K$ Q% L6 X, m8 H) U    所以，即便是韋晃拚命嘶吼，可軍心士氣卻在不斷衰退，西涼軍的敗局，已無可挽回……

    +++++++++++++++++++++++++++
% J/ z9 g+ G# D9 J! |# {
    距離洧水戰場不遠處一座山崗上，不知在什麼時候，出現了一支人馬。
/ m' ?' ]% f' s9 j
    這支兵馬，清一色的騎軍，人數大約在八百人左右。
; o' g( @3 ~# h+ _1 M" i9 g
    為首兩員將，一個在二十多歲的模樣，另一個看上去，則不滿二十。兩人並轡而立，勒馬於山崗之上。

- p" Y8 Z7 R( ]% Y% v    年幼的少年臉色發白，忍不住輕聲道：“漢軍，竟剽悍如斯？”
, ^, Z& @; Y: P, u+ N9 ~6 X
    而那年長的青年，則面色平靜。
! @; t& C7 `& }  Z1 O4 [- ?
; }7 S( B0 y6 a& @    方天畫戟橫在馬鞍橋上，他輕聲道：“此劉闖手下四大精銳之一的虎賁軍，據說是當年高順一手訓練而成，也是劉闖手中，除飛熊衛之外，最早的一支強軍，經歷過許多惡戰，方有今日聲威。子桓，你難道沒有看出來，這支虎賁軍的裝備之精良，可說是少有人能夠相比。
" e/ V8 {$ p& N' X
    劉闖也真是厲害，竟然捨得如此花費，來打造這麼一支兵馬。
8 c( G( u4 E0 C7 n5 H( J
    昨晚我見到了矢鋒騎和無當騎，比之虎豹騎猶勝一籌……而今又有這支虎賁軍，真令人心驚。”

    這兩個人，赫然正是曹朋和曹丕。
* d9 ?9 C: Q8 W7 g9 F
    昨夜他二人連夜趕奔鄢陵，表示奉命來助陣。

, \! Q1 z: m: P- k" ?" w9 K    諸葛亮此前也得到過劉闖的提醒，告訴他曹丕可能會過來。

    只是，諸葛亮萬萬沒想到，曹操竟然把曹朋也派遣過來……不過細想一下，倒也不足為奇。曹丕畢竟年紀還小，而曹朋又是曹氏一門二代子弟當中最為出色之人，便隨行也在情理之中。
, S, D  v: X! d. I% S( M' H
    曹朋曹丕二人入營之後，與諸葛亮只稍勢寒暄。

    在聽聞許褚已經率部南下的消息之後，二人立刻提出，要來這邊助陣。

    對於曹朋曹丕的想法，諸葛亮也大體上能夠理解。曹操命不久矣，他死之後，曹氏一脈便要併入劉闖麾下。若曹氏還想繼續得享尊榮，單靠曹憲肯定不成。所以，曹氏必須要設法在劉闖麾下站住腳跟。那最好的辦法，就是獲取戰功……若能夠斬殺金禕等人，則是更好。
  }- t7 N7 f% i3 }/ x8 A
    於是，曹朋曹丕帶著八百豹騎，星夜趕來洧水河畔。

) q) o  h4 G1 L1 f' {6 L. @8 h2 U  C. T    正趕上許褚和張繡交手，兩人在一旁觀戰片刻後，也是暗自吃驚。
. C9 Z+ y- h! o$ I8 O
    曹朋還好一些，畢竟和劉闖交鋒多次；而曹丕卻是第一次見到漢軍的戰鬥力，也不由得目瞪口呆。
5 H  @6 Z2 U' [% T7 i( w3 C
    眼看著大戰已進入尾聲，曹朋心知，不能再看下去了。
" q% ?  I! |' e. M, k5 @' }
    “子桓，你率六百人與我直衝中軍，我去助那許褚一臂之力，定要把那張繡留在這洧水畔。”

    曹丕聞聽，立刻點頭領命。

    他二話不說，拔出寶劍，厲聲喝道：“虎豹騎，隨我衝！”
- F5 \) O9 d: w
    身後豹騎騎士齊聲吶喊，便隨著曹丕縱馬而出，殺入戰場之中。

3 N# ]9 F, f/ C) Q+ j    豹騎衝鋒，多以弓矢。

    縱馬奔行之時，騎士們彎弓搭箭，射殺對手。待雙方靠近，則以長刀迎敵……這種殺法也極為驚人，更何況西涼軍已呈現潰敗之勢，以至於豹騎殺入戰場之後，西涼軍頓時亂作一團。
1 }/ n0 c% u! ^
    與此同時，曹朋躍馬殺入疆場。

    方天畫戟猶如開山巨斧，勢大力沉。
& q" k) t. H9 O, G' \" {* E; \
2 }# z1 G4 ?- Q3 ]    說起來，就連高順和曹姓都認為，曹朋的殺法和呂布極為相似。同樣是力量和技巧的完美結合，特別是在曹朋達到煉神中期之後，力量和技巧的結合，幾乎達到了完美的境地。這也使得曹朋的殺傷力更加驚人，只見他胯下馬，掌中戟，若非衣著不同，幾如同溫侯在世……
* T8 @; @) t0 P" b+ S
    張繡本就被許褚殺得盔歪甲斜，滿頭大汗。
" j6 U6 q7 h, E$ k" f# E. x
" g( p1 F  a  C) i. e- V5 n    而今又見有人向他撲過來，頓時大驚失色……

  m; \6 t/ y+ `* }    “爾欲以多打少？非英雄所為！”
, [0 V- l, `/ s1 p% y; C( @
: |  d/ l( q9 [* W$ j% s& |    張繡厲聲喊喝，卻見許褚恍若未聞。

( h* g' ]2 b. o6 o+ I' p# R# q    “許中郎，我非是來與你為敵，乃是奉我族叔之命前來助戰。”

    吼！

    許褚一聲虎吼，彷彿是回答曹朋的話語，手中金背大環刀的攻勢也變得更加兇猛起來。
8 n4 N( i& Q/ r3 @. H0 q
5 {* o. y& S9 s6 s- {! V    張繡見此情況也慌了手腳，二馬錯蹬之時，他催馬便要落荒而走。哪知道，曹朋這時候卻收起方天畫戟，從馬背上取下一張寶雕弓，從胡祿裡取出一支雕翎箭，彎弓搭箭照準張繡就是一箭。

    張繡耳聽弓弦聲響，本能的在馬上一側身，舉槍撥打雕翎。

    可就是這一眨眼的功夫，許褚便追上前來。

    曹朋微微一笑，再次取出三支箭……只見他三箭上弦，唰的便射向張繡。這叫做三星伴月，張繡一面要閃躲曹朋的箭矢，一面又要和許褚搏殺，一個躲閃不及，被曹朋一箭射中。

! o% I* W' C$ l* o; ]: S; Z3 Q    他大叫一聲，從馬背上跌落下來。
, }' c/ s5 z$ G& f
    張繡被摔得頭暈腦脹，剛從地上爬起來，許褚已縱馬到他跟前，手起刀落……
0 b% y" c  K% z$ \; [
    一蓬鮮血噴灑，一顆人頭骨碌碌落地，滾動兩圈。
- P- [, a4 L. a% f; Q
8 C/ K0 ^) e. r0 P/ X    許褚勒住戰馬，深吸一口氣，而後扭頭向曹朋看了一眼，在馬上微微一欠身，便撥馬復又殺入戰場之中。

1 v) C' m7 [! r: j0 o    曹朋也笑了！
. Z% S2 E! R; d0 W
% ]' l8 i9 c3 d/ R    他知道，許褚和許定是兄弟，也知道兩人雖然各為其主，但是感情頗好。

    張繡殺了許定，許褚報仇心切……曹朋之所以用射術助許褚一臂之力，也是想要和許褚拉近關係。
/ X# z( J; o6 x
; O3 m' n, r$ R# [' V" r! A6 Q8 V    從尉氏出發之前，荀彧便對他說過，“今司空姓命垂危，日後曹劉合而為一已成大勢，不可挽回。曹氏和劉氏之間，畢竟經歷諸多征戰，你們過去之後，也難免會有尷尬。若旁人，我便不說這些話語。司空對友學素來看重，更認為你他日必定會成為曹氏的頂樑柱……所以，你到了那邊之後，要儘量和他們交好。特別是那些劉闖的心腹老臣……若能夠得到他們的好感，也可以使曹氏未來的情況好轉許多。就比如這次你去許都，定會遇到許褚……”

+ D% s/ P$ Y+ e5 N    許褚，是劉闖身邊最為信任的元從老臣，不但交情深厚，更是在劉闖最困難的時候，跟隨了劉闖。

    這個人表面上看去莽撞，實則在劉闖身邊，有著極大的影響力。
- C# h2 ~  {) ~/ O# l4 Q' {
    能夠與許褚交好，在某種程度上，也可以化解未來曹氏一族將要面臨的壓力……

    張繡一死，西涼軍再無半點鬥志，迅速潰敗而逃。

    洧水這一戰，也堪稱是漢軍定鼎中原的重要一戰……張繡死後，許都城中再無能夠抵禦劉闖的人物。
9 T+ T  F9 [, V% v/ X
    至於那金旋……

    不提也罷！

. K$ W" \2 b. g1 @$ x    ++++++++++++++++++++++++++
2 k6 w. D" p! {& l2 k2 E8 B" i
/ `9 T# H! u9 ~4 @/ V& Z    傍晚時分，諸葛亮率大軍抵達洧水畔。

    此時，戰事已經停息，戰場之上，漢軍士卒正在打掃戰場，清理屍體。
, ]- t4 J2 h5 Q( Q7 H
: ~5 U  f* W8 o' Y$ B. f0 t    諸葛亮抵達洧水之後，得知張繡被殺的消息，也是非常高興。
/ v4 b/ J; i) ~& f
    “仲康今殺得張繡，不但是為孟康大兄報仇雪恨，來日我兵臨許都城下之時，也省了許多麻煩。”

3 g; V$ R3 ~! t/ a    這時候，有軍卒來報，曹朋和曹丕在外面求見。
9 p$ L8 i+ Q  |4 c& w+ n1 ~
8 g' f; F' y. r2 u    諸葛亮看了趙雲和夏侯蘭一眼，連忙站起身來，迎出中軍大帳。

$ M7 A& H! |* G0 ]7 X' r+ @, j, y    就見曹朋和曹丕大步流星走上前來，曹丕的手中還握著一根繩子，繩子的另一頭則捆綁著韋晃。
; a1 R' Y* Y' i) p" D" i
! w& f# \, n( D    原來，當西涼軍大敗之後，韋晃便帶著人想要逃走。

    卻不想，曹丕早早就盯上了韋晃，所以苦苦追擊，最後將韋晃生擒活捉。

    原本，曹丕想要當場殺了韋晃……因為這韋晃是金禕同黨，更是毒害曹操的元兇。可是，曹朋卻攔住了曹丕。
5 _7 h% ]; A! b/ }
    “子桓，且不忙殺他，先交給諸葛孔明，讓他來處置。”
" w9 b7 u) ^- a( N
    “可是……”

: J' F. o$ }( F) R% j) Y    “子桓，我知道你報仇心切，但這是一個態度的問題。

/ h4 x! ~, ~: K& t& m5 E9 @    今時不同往日，我等要做的，不僅僅是報仇雪恨，更是要保我曹氏一門的未來。越是這個時候，你我就越要謹慎。哪怕諸葛亮最後會把這賊子交還我們處置，可這個姿態咱們卻要表露出來。

    我曾聽人說過一句話：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 A! ?) Q! P' `+ [% G5 e    諸葛亮乃劉闖身邊最為重要的謀臣，與之交好，與我曹氏大有好處。”

    曹丕年紀雖小，但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之後，心智已漸漸成熟。

' C/ w+ l1 ]6 u% D' N+ e    他想了想，最終決定聽從曹朋的主意，把韋晃交給諸葛亮來處置……
# H" {- ?% a- X" p
    “我要見劉皇叔，我乃大漢忠臣，何以如此待我……我要見劉皇叔！”
$ [* i- {4 R; d+ r) s3 b) D3 v/ X4 L; l
  P3 k0 K8 s& Y! g: x    韋晃這時候也怕了，嘶聲叫喊不停。

6 s; e" ^% t, n8 ]; @0 [2 L0 Z/ w) x    諸葛亮冷笑一聲，“我家主公今不在此處，爾等設計毒害我家主公的時候，何曾想過這些？”

    “我沒想過要毒害劉皇叔……這，這，這是金禕的主意。”

    “呵呵，是不是金禕的主意沒關係，左右我們都會找到他，和他清算這一筆賬。
# x4 Y7 Z; T7 C9 Y
% E4 b3 k! k. B    不過在此之前，自然會有人與你算賬……丕公子，朋公子，此人為你等擒獲，便交給你二人處置。”

    諸葛亮多聰明的人啊，哪能不明白曹朋曹丕的心意。
; [+ l  X  u/ h3 b
    投桃報李，既然人家給了自己面子，諸葛亮也會給對方面子……至於韋晃，一個小人物而已。說實話，莫說韋晃，就算是金旋金禕父子，劉闖也都沒有放在心上，更不會在意他們的死活。
4 D9 O7 X/ Y- G; G
    諸葛亮出發之前，劉闖就吩咐過：“我不管你們怎麼處置那些奸賊，我只要你給我保證，天子無虞。”
( p& T% T+ ~' W+ L
% w' U" ?6 C* i9 M- H2 q5 Y    這一句話，就等於給了諸葛亮足夠的權力。
: u; m$ G4 k! ?6 a0 V8 ^0 V
, A* Q) p) Q  Y/ d% u1 c    諸葛亮這時候，也希望和曹氏拉近一些關係，自然會賣這個面子出去。

    曹丕拖著韋晃，好像拖死狗一樣的出了中軍大帳……而曹朋則在諸葛亮的邀請之下，在中軍大帳坐下。

    “朋公子，今日襄助之情，許褚記下了。”
! t5 c) h: C8 b$ a7 W5 y/ r8 c
% j& }( E' y+ g0 I, x/ P9 n    曹朋連忙起身，連連謙讓。
/ d  I' g- l, @) c% d( ?
    他目光掃過中軍大帳，只見趙雲夏侯蘭兩人端坐上首，巍然不動。

    這兩個人，誰也休想拉攏，除了劉闖之外，哪怕是諸葛亮也不太可能……
. {) n  z2 G; J& E' K4 p$ D
    就在這時，趙雲突然睜開了眼睛，“軍師，而今入許都障礙已經清除，我等何時可以殺進許都？”
3 |* ~, l7 ]# \5 W- f3 w% K# n

! a$ F& q4 B- N% E/ h5 @7 l

1月23

卷五 逐鹿中原 第390章 入許都（三）

    許都，皇城。
) }; a: A# \# \1 h
! p& {- G3 q+ C( R- f    自從曹操敗走之後，漢帝劉協的日子，頓時好過了許多。

; X$ w; ]' E  A  n( X    他從深宮走出來，第一個動作便是把宮中羽林軍全部趕出皇城，旋即命伏完從金禕手中接過兵權，率部拱衛皇城。想當初，董承衣帶詔事敗之後，曹操命羽林軍接手皇城的守衛事宜。而今，曹操已經敗走，這皇城守衛自然要做一番變化。哪怕那些羽林軍當初也不過是聽人調遣，並非全都是曹操心腹。可即便如此，漢帝依舊不放心，改由讓伏完來負責守衛。
" D" ?; a! u: _
    從這一點而言，漢帝對伏完的信任，倒是沒有太大的變化。
" Z# k2 b2 R) t1 i% Q! ?3 |
3 }" F0 a5 ]  T# k* o    旋即，他拜金禕為後將軍，命金旋為太尉，伏完則拜車騎將軍，也等於是將皇城中的勢力重又梳理了一番。再之後，漢帝也就放下心來，坐等劉闖打敗曹操之後，派人向他前來上表臣服。只要劉闖臣服，便大局已定。到時候他便可以想辦法，再從劉闖的手裡將兵權奪回。

' o" T9 u, ^! w: I: D% o! o    劉協的設想非常美好，可是卻未想到形式卻突然急轉直下。
4 [$ Z- {' K; b) K
* H' x0 e" h8 c1 m8 C" h3 ^    劉闖非但沒有和曹操餘部火併，反而兵發許都，喊出‘清君側，誅奸妄’口號，目標直指許都。
- |( x& \" {& y* _9 l7 x
: V. }# x/ f/ U+ _8 d, n" {: a" m2 {    劉協，害怕了！

    “他劉孟彥想做什麼？想要造反不成！”
' w) U7 ^. m7 ^$ e, _* }
" D+ F, e9 w0 ]: Z1 _% Y    安樂宮內，劉協嘶聲咆哮，如同一頭受了傷的野獸。

    “他也不想想，當初若不是朕與他皇叔之命，他焉有今日地位？現在。他發達了，竟敢不聽朕的詔命。更發兵來犯，難道他想要造反？想要效仿那曹操，挾持朕做他的傀儡不成？”
2 |/ d$ E5 w/ V
5 G( l1 Q; L* |$ y    大殿裡，狼藉一片。

8 z  N, k6 M6 R/ o    劉協面目猙獰，透著濃濃的恨意。

; y4 l2 U3 S4 F8 `# x    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劉闖想要做什麼？
+ L) _; s* F. n9 }1 L- r
7 r" m% T( L% f: e7 V    可是，劉協心中同時又有一絲恐懼……別說。以劉闖今時今日之地位，便是效仿曹操，也算不得出奇。更重要的是，劉闖是大漢皇叔！如果他真要奉天子以令諸侯，也不會讓太多人牴觸。這也是劉協最為擔心的事情。他心裡非常明白，他這皇位說起來並非名正言順，當初是董卓行廢立之事。廢掉了他的兄長，把他扶立起來……也許在普通人而言，他的皇位並無問題。但是與宗室而言，卻是另一個味道。董卓是反賊，那他扶立的皇帝，有是否合法？
9 q* C/ B! a- Q9 C: v* P
2 u3 `. s- s, H; B. x    就劉協皇位這個問題。其實一直都是爭執不休。

0 K% e4 w% _  N) ?- A, I0 k    甚至說，從當年靈帝開始，他父子的皇位，似乎都不是特別穩固。

    若不然也就不會有漢靈帝時期，冀州刺史王芬造反。扶立合肥侯的事情；要不然，也就不會有劉協稱帝長安。袁紹卻想要讓幽州刺史劉虞做皇帝的想法……總之，劉協心裡非常慌張。在朝堂上，他還能夠保持一絲穩重。可是回到了後宮，他這心裡面也就變得忐忑起來。
) k# X" n4 x' Q! ?
    伏皇后和伏完，匍匐在地，噤若寒蟬。

    劉協好不容易發完了火，總算是冷靜下來，“國丈，可否與朕解惑，那劉闖究竟意欲何為？”
) t" Z5 C3 `" l* E$ Z
) G, ^6 S9 G  U! s9 U2 _    伏完沉默片刻，輕聲道：“說起來，此事非劉皇叔無禮。

8 Q) [/ |7 D" E0 l) ?+ s    此前陛下派人前往官渡犒軍，結果卻被發現，那酒水中有毒，令劉皇叔險些喪命。本來，劉皇叔正打算出兵征伐，這件事一發生，劉皇叔又豈能善罷甘休，於是才命人兵發許都……”

    “下毒？”
/ N  k+ `5 K) F; ~; G3 m3 b5 q
    劉協在深宮之中，並不知曉此事。
  k8 F2 j- r4 A6 g* W
    而金禕等人，則以為下毒之事乃劉協所為，所以也沒有在朝堂上揭破。

0 e9 E6 r: v3 @6 L: P    以至於直到現在，劉協才知曉此事……他心裡先是一喜，隨後又有一種莫名的失望：為何沒有毒死那劉孟彥？
5 H3 A0 `4 N# k2 Y
    但旋即，他又感到憤怒，同時還有一種莫名的惶恐。
2 j* v" r+ u! {+ a) |
    多變而複雜的情緒，不足為人道。
% K" B( e( i9 x
    劉協半晌後道：“朕派顏織前去犒軍，又怎可能對皇叔下毒？”

# K2 Y; J6 l2 f: u2 J    “可是，那毒酒確實實在在……劉皇叔而今尚在滎陽靜養，只派出了他的妻弟諸葛亮率部前來。”
5 \0 i# \+ R8 z% R
    劉協深吸一口氣，輕聲道：“難不成，是……”

    伏完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也讓旁邊的伏皇后一怔，眼中閃過一抹困惑，但旋即便消失無蹤。

% \# C+ R* [8 m& m& O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昨日，金禕在劉協口中，還是國之棟樑。

    可這一夜的功夫，金禕已經變成了一個‘東西’。劉協努力想要讓自己平靜下來，可是這心裡面，卻始終惶恐，難以安定。金禕下毒，若成功了，劉協定然會萬分欣喜。但問題是在於，金禕失敗了，甚至還引發了劉闖極為激烈的反彈。這也讓劉協感到恐懼，不知該如何是好。

! e: `+ H0 d5 B+ ?1 m    “陛下也不必太擔心，今前將軍已率部前往阻敵，只要能攔住對方，陛下到時候在派人前往滎陽安撫，定然可以和劉皇叔化干戈為玉帛。臣相信，劉皇叔還是忠於漢室，絕不會生出貳心。”
4 F( ]# Y8 g1 O7 ~+ R/ ?
    伏完侃侃而談，一副為劉協出謀劃策的模樣。
- n; H# ^3 t' v: M, A3 w
  I5 h" x$ F5 m8 W% E    劉協閉上眼睛，良久後輕輕點頭，“但願得前將軍能旗開得勝！”

    +++++++++++++++++++++++++++++++++++++
( ?; I2 [7 U$ K( x% v
$ A* t3 n5 _5 L7 w    可是，世事無常。
( W" Q) c% F- h% ]
    劉協一個晚上都在想，該如何安撫劉闖。
0 I2 N6 K! {5 j: m+ W8 M
9 \3 P  P9 j/ Z3 H+ U" R  b    哪知道天方一亮，他就被內侍喚醒，“陛下，大事不好……車騎將軍傳信，劉皇叔大軍兵臨城下。”
( S! }3 d" d1 {8 @. J
. w! P4 @6 z  U+ N    “什麼？”

    本因為睡眠不足，有些惱怒的劉協聽完內侍的稟報，頓時被嚇住了。

+ N5 V5 @4 C1 ]' |4 q/ ?5 C    開玩笑，張繡不是出兵抵擋了嗎？

- o/ ], z4 M3 F9 w, m    他手下的西涼兵，不是號稱西涼精銳。百戰雄獅嗎？
# F# [+ `( @/ Y6 `
- {* ~! y. w2 s3 ^    國丈昨日還信誓旦旦說，便勝不得劉皇叔。也能抵擋些時日……怎麼這一個晚上，劉闖兵馬就兵臨城下？張繡去了何處？難不成，他那號稱精銳的百戰雄師，已經被劉闖給擊潰了？

    劉協忙不迭換上了朝服，甚至沒有來得及與那和他一夜銷魂的美人說話，便匆匆來到金鑾寶殿。

    大殿之上，鴉雀無聲。

8 h4 m& R- n6 z0 v4 J' r  K: o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子令人窒息的惶恐氣息，所有人都噤若寒蟬。

- P3 Z: G+ a: ]) y5 F8 ]    “國丈。究竟是怎麼回事？”
! ?9 ]( c1 u; F" i6 Z5 Q4 u
, R' p" j: F1 z, u/ ?" }    伏完邁步走出朝班，先深施一禮，而後輕聲道：“陛下，劉皇叔帳下先鋒官趙雲、夏侯蘭，率部六千兵臨城下。臣方得到消息，昨日前將軍於洧水畔遭遇劉皇叔先鋒人馬，並且主動挑釁。冒然攻擊……結果，雙方一場惡戰，前將軍戰死於洧水畔，韋司直則被對方俘虜。”
7 T. @6 E3 E' P- Y' w! s" P  R
    嘶！
5 _3 H  ^8 r# k+ n& V& |
2 z2 j# R, {( V* x, m' y    大殿之上，迴響起一陣吸涼氣的聲音。

* L0 G* ?% P6 i+ g& p    張繡出兵迎擊劉闖，人盡皆知。
" Z' W- c. }; v# O
    哪怕是最不看好張繡的人。也沒有想到張繡竟然這麼不堪一擊……他手裡，可是有兩萬精銳大軍。結果遇到劉闖的先鋒人馬，便被打得丟盔棄甲，連張繡自己，也戰死於疆場之上。

    這說明什麼？
# T! |0 B  c' J; {  ?% V+ R# W4 k
    這說明。劉皇叔兵強馬壯，根本無人能夠抗衡……

; i* ^" ?& w  T( E    有一些人開始琢磨。仔細回憶過往是否有過得罪劉闖的事情。看樣子，劉闖入許都，已經是無人可以阻擋。這種情況之下，若繼續和對方對抗，很可能會家破人亡，落得悽慘下場。

) ?; ?2 \' V- c4 |: K- s    這世上，固然是有那忠貞不二的人，但更多人會懷有小心思。

    家業越大，想的越多，考慮的也就越複雜……之前，這些人跟著金禕等人把曹操趕走，還懷著幾分僥倖的心理。但現在，誰又再敢有那種僥倖想法？劉闖人還未到許都，這聲勢已經無人能夠抵抗。大家低著頭，開始考慮後路。劉皇叔若進了許都，我是該迎接呢？是迎接呢？
9 o' Q% \9 t/ t+ q* O: O
    這，還真不是一個太困難的選擇！

  [- [/ a, u1 l6 W' h/ Q- a    “那趙雲夏侯蘭兵臨城下之後，還送來了兩件禮物，說是呈於陛下。

    他們派人告之，若陛下能答應他們幾個要求，便不會繼續圍攻許都，並且兵退三十里……”
& i( U) h3 [* S' `  [$ S9 `
    這，可是赤裸裸的威脅！
7 P3 m9 S) U1 q6 g% n4 x6 G
    劉協聞聽勃然大怒，“好大膽的狗賊，竟然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語，莫非以為朕好欺負不成？”
; o8 \/ @) O% ~" t) D; k) ^' _4 h+ y
' G8 f4 e( K6 I    嗯，你真的挺好欺負！
5 ]/ w- ?) r/ {- I, @
    有那臣子在心裡默默念叨，偷眼看了漢帝一眼，旋即有迅速低下頭來。
$ J) ]. e6 i. ~- V7 e- N6 G
8 F6 `! Y) y& U    劉協強按住內心中的憤怒之情，“國丈，那趙雲和夏侯蘭，送得什麼禮物？”

    伏完道：“兩個匣子，上面有火漆封印……趙子龍說，這兩樣東西必須要呈送陛下，臣不敢專擅。”

    “呈上來！”

    劉協咬牙切齒，一字一頓。

    伏完立刻命人把兩個匣子捧到大殿之上，自有內侍上前接過來，走上丹陛玉階。
( a% a7 }1 Z. V8 ~0 f
    “打開！”
7 q- n9 B2 k- v0 y# F
    劉協看那匣子精美，也不禁感到好奇。
! f( L9 l8 q. ]
    又有兩個內侍走過去，當著眾人的面把火器封印拆了，然後慢慢打開了匣子……只聽得大殿之上傳來兩聲尖叫，緊跟著匣子落地，從裡面滾出兩顆血淋淋的人頭，和滿地的石灰粉。
0 K1 d1 E# L! j& d
    劉協看到那兩顆人頭，也是嚇了一跳。
- C1 x* e1 [+ k5 K
    伏完則勃然大怒，厲聲喝道：“爾等焉敢亂我朝堂，來人，把這兩個無膽的閹貨拉出去，斬首示眾！”
/ W) C0 i5 k/ J- E8 T
    自有金殿衛士衝進來，二話不說便把兩個內侍按住，而後拖出大殿。
+ c6 O# L* ]4 m% w
    “是韋郎君！”
6 \2 ~3 F2 X( B5 I( T& H- e
    “這不是前將軍的首級嗎？”
& C+ a/ x% h! g1 v3 C" E( P; P
* n( D6 ]( H: ]' d; J3 _    便是伏完，也沒有想到趙雲和夏侯蘭會用這麼暴烈的手段，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漢帝劉協也是經過場面的人，殺人的事情他見過不少，在片刻慌亂之後，便迅速穩定下來了情緒。
# k  d2 j- J* J' {0 \5 \' j1 F1 `
; f1 m! L, J. N( a( j% T) P    “這劉皇叔，究竟是什麼意思？”
' Z# ~+ X6 n3 u& m
' N) m( v- _; u0 [0 ?( Z0 P    劉協做出憤怒之態，拍案而起。

    不過任他如何掩飾，許多人都能看出，他色厲聲荏的本質，“朕還是大漢天子，他劉孟彥莫非是想要造反不成？”
* r5 [: k4 l0 @, H4 R
. T, Y* Z  T+ ^& {6 O8 R8 d; ]    伏完輕聲道：“只怕此事非劉皇叔差使……今劉皇叔在滎陽養病。根本不可能知曉前方發生的事情。臣以為，這還是因為。有人意欲毒害劉皇叔，才使得劉皇叔的手下如此憤怒……趙雲，是劉皇叔妻兄；夏侯蘭，更是跟隨劉皇叔的元從老人。劉皇叔身中劇毒，趙雲和夏侯蘭想必是感同身受，故而喪失了理智。若劉皇叔也在軍中，以他知書達禮的性子，絕不會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來……這件事。劉皇叔的確是有失妥當，但若不是有人下毒在前，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臣以為，可以派人前往滎陽，斥責劉皇叔。
/ z; G4 Y3 X, Y7 }9 ]" V
    但這幕後之人，也不能輕易放過……趙雲和夏侯蘭說了，若不交出那下毒元兇。定血洗許都城。”
0 j, W, @$ q& i. n1 a! [( F
& d, m9 h& G7 T) Z7 G    伏完說完，便退回朝班。

: S7 N. T6 i3 G+ b; h    大殿之上，頓時一片寂靜，只聽得一陣陣沉重的呼吸聲。

    劉協的身子在顫抖，一方面是因為憤怒，另一方面則是因為恐懼……

    “劉皇叔被人下毒了嗎？”

    他故作鎮靜。實則聲音裡還是帶著些許顫音，彷彿自言自語道：“此事，為何朕毫不知情？”
0 j9 g: b# p/ X5 o2 Q# p0 T7 U! o
    說到這裡，劉協突然提高了嗓門。
( N/ T2 g* F" z9 [: w5 p2 l
    “劉皇叔是朕的皇叔，更是我大漢頂樑柱。朕怎可能毒害與他？
; v+ }; K5 j- \. \6 A
* i5 j9 P6 _  Z    是誰？
2 y: r; }- W0 d! X" f/ d! N" e: ~
    是誰敢如此大膽，竟然意圖毒害皇叔？金將軍。你可查探過此事？”

7 u! E/ d: y) P& J    金禕心裡面，一直在發顫。

3 e4 r- s3 I" N3 S    他見劉協目光游轉，更肯定此事，是劉協所差。但問題是，他不可能當著大家的面，說這個事情是你劉協所為，我怎麼查找？聽到劉協的問話，金禕猶豫一下之後站出來道：“臣正在查探此事，但尚未找到線索……可不管怎樣，劉皇叔行此大逆不道之事，終究是有悖臣綱。臣以為，此事查探，但也不可因此便繞過劉皇叔。若不然，這天子顏面，又當何存？”
- ~5 y7 X4 V$ o) E8 l/ r! `8 U
    劉協聞聽，頓時沉默了！

  S) U! s! g# H2 O) E5 p    而伏完則在心裡，冷笑不停……
$ L3 P: F" S2 v5 K- m
, N  }- B& S3 D% l& c; Y# z- r    “臣以為，可以命人先出城安撫趙雲，待家父所部抵達之後，徹查此事，定能夠找到線索。”

  t' h& t- t8 n4 w    金禕此時，還存著一絲奢望。

    他希望他老爹金旋能夠早日率部前來，也能多一份底氣。

6 J  ~1 h1 }# z8 ^& c- G' b) k* |    劉協也顯得有些猶豫……他思忖良久之後，向伏完看去，“國丈，你以為當如何是好？”

8 b4 @% e5 Q% i+ g' {    一個金旋，便真能夠扭轉乾坤？

    伏完在經過妻子劉華的一番勸說之後，心思已經產生了巨大的變化。
) I4 V; X9 }# |& W9 G* _
    加之漢帝所作所為，也讓他看不到任何希望……他忠於漢室不錯，但他忠於的是漢室江山，而非天子劉協。以前，他覺得劉協是天子，無人能夠取代。可先前劉華的一番話，讓他突然感覺到，劉協這天子之命，似乎也不是名正言順。董卓是叛賊，那叛賊扶立的天子，真的可以代表漢室？自光武中興以來，漢室雄立二百年，終沒於靈帝父子之手，也是事實。
- e$ Y0 x' r8 d$ s
8 \( U1 V7 }+ V    伏完已經有了小心思，所以當劉協問他的時候，他心中曬然，但臉上卻做出一副鄭重之色。

5 N8 W6 J* B3 n; @; a- x    “金將軍所言不無道理，臣覆議。”
3 E: p+ D/ f4 C- `1 b
' m9 A4 D9 x% N1 @/ T    “那麼，誰願出城，安撫趙雲？”
  Z" t# ?6 N& p& o
0 V) h+ b7 R3 m. o4 Y    誰願出城？

    無人願意出城……
6 O' d: D7 P' n' H; ~/ i6 M1 m$ k
    漢帝眉頭緊蹙，心中怒氣頓生。

- v: l& Y5 J+ L5 W+ [    這時候，從人群中走出一人，躬身一揖，“臣願出城，勸說那趙雲。”

    漢帝看去，頓時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
+ h; b6 K2 {" q" d
    因為他認得那人，正是荀悅。

    哪怕金禕驅逐了曹操，趕走了荀彧，可是他卻不敢說荀氏便是亂臣賊子。荀彧為曹操效力，但一直以來，對漢室忠心耿耿也是人盡皆知的事情。更不要說，荀氏乃潁川百年望族，哪怕金禕是金日磾之後，在面對荀氏的態度上，也不敢太過分。不僅僅是因為荀氏是潁川豪門望族，在士族的地位甚至比京兆金家還要高一籌，更重要的是，劉闖的丈人便是荀家老四荀諶。這種情況下，荀彧荀攸雖然隨著曹操走了，可是荀氏其他族人，依舊無人敢動。

    荀悅，字仲豫，荀彧堂兄。
: k& a  T* P8 G9 ^0 d; g8 U
# D' H: m% j1 s1 @# u    此前他曾在南山書院編書。與劉闖一系頗有交情。
- J/ a1 @; K6 u9 E6 G/ |
    同時，他也是荀諶的堂兄。有他出面，哪怕是趙雲，恐怕也會給他幾分面子。
8 |6 I/ G1 t6 D0 R  R; n4 q
& N, ^5 F$ ]( R    許都事變之夜，荀彧荀攸離去，但荀悅卻留在了許都，更充分表明了荀悅對漢帝的忠誠……

: F' e1 \! w. N5 n$ `7 l3 T5 j    哪怕是漢帝，對荀悅也頗為尊敬。
% L! Z: v" J! [% x$ ]* x
    而今見荀悅挺身而出，劉協感動的眼淚汪汪。連連稱讚。
* j# s3 @2 X# b/ q
    沒辦法，誰讓荀家勢大，誰讓荀悅有個堂弟荀諶，是劉闖的丈人？就憑這個關係，他荀悅就能夠站穩朝堂之上。任憑曹操當政還是將來劉闖執位，他荀悅的地位，都不會有人動搖。

5 n4 r; B) S# R; }  j% Q    “如此。就辛苦仲豫！”

. M& H2 W' t- k" I    漢帝走下丹陛，拉著荀悅的手道。

    荀悅也不客氣，當下領了詔書，便出城前往漢軍大營。
5 R) s- L1 [; `1 R' m0 W
    ++++++++++++++++++++++++++++++++++++

    荀悅出城而去，可是金鑾大殿上，氣氛卻依舊緊張。
0 i! C/ i. s8 Y% t- H' a
; _1 R' n& I4 B2 V/ ~/ ^9 M, n    金禕站在人群中。沉默不語。

; G: u0 I/ O  P- R    不知為什麼，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預感到事情，遠不是他想像中的那麼簡單。這個時候，金禕開始後悔了！早知道劉闖如此厲害。當初把曹操趕出許都後，他就應該第一時間派人前去向劉闖輸誠。並擺出迎接劉闖的姿態。想著劉闖不足為慮，哪知道卻落到目前局面。
! P. Q7 }/ V" b
) _# U3 l( n9 I, V8 j    他剛才說什麼等他老爹前來，可內心裡，金禕非常清楚，連張繡手下那等精銳兵馬，在漢軍面前都不堪一擊……他老爹金旋就算是再厲害，也不可能是劉闖的對手。他弄不清楚漢帝是什麼態度，所以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而今劉闖兵臨城下，這場困局，又該如何解開？

' u% I  O9 t1 k1 Y' V( s. o    大殿上眾人，各懷心思。

( X- J2 ~) o, e    而劉協則有一種坐立不安的感受。

  M9 R' ~0 ^5 m$ k+ n! `5 ?    劉闖的強勢，分明是向他表明了一種態度：他劉闖來許都，可不是乖乖的向你劉協稱臣，更不是你劉協可以隨意差遣。
3 Y: i5 p3 z2 G, Z4 v
    這，會是一個比之曹操董卓還要強勢的人物！
* Y2 ~5 |. X/ T, ]
    以前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的時候，或多或少還給他幾分面子。
  b$ h+ y6 h+ a" L. K$ R
) M/ p: B- P3 j# T    可劉闖卻不一樣，他上來就圍城，就征伐……聯想到去年劉闖在遼東大開殺戒，漢帝突然激靈靈打了個寒顫。這可是一個比之曹操，更加兇殘的人物。難不成朕這一輩子，便注定了只能做一個傀儡嗎？
2 c# n: q5 ]9 W" Z
    劉協想到這裡，心中突然騰起一種莫名的感傷。
6 X+ g% b% e3 _8 L
0 D4 r+ u2 o$ v9 M    他這輩子，可真是命運多桀……小時候，和兄長劉辯爭奪繼承權。當時劉辯有何皇后，有大將軍何進支持，到頭來他最親近的奶奶董太后黯然離開洛陽，在前往河間的途中離奇死亡。
' L/ i6 d" i/ V! O) i5 F5 [
    後來，董卓入京。
3 `# ^# G; }3 }, K
    劉協糊里糊塗的坐上了皇位。

    剛開始的時候，他感到非常高興，同時又對那個被廢立了皇位的兄長劉辯，心懷恨意。

- T( h* m2 ?) `' W    於是在劉協的唆使下，李儒殺了少帝劉辯，從此便再也無人能夠威脅到他的帝位。可董卓是什麼人？把他當做傀儡，絲毫不把他放在眼中。劉協屈辱的在董卓手下當了兩年的皇帝，好不容易董卓死了，卻又有李傕郭汜出現，更是囂張跋扈。後來，劉協實在是無法忍受那種屈辱，便離開長安，東歸洛陽。建安元年，他抵達洛陽時，洛陽一派淒然景象……

    身為天子，劉協甚至要依靠著臣子乞討，才能吃飽肚子。
; y! a' t. `. U2 |6 l
    好在這個時候，曹操帶著人來了。
3 S3 c; P! ^6 s6 P; X0 ^9 A
: A' Q6 B+ o& {' c, B( h    原以為這是一個忠臣，自己可以重振天子聲威。
2 v) }, C. [/ R! d( ]
5 G! ]9 G( h6 ?4 ^4 n    哪知道……

    曹操走了，劉闖來了！

    劉協只覺得，自己好像沒了希望。
0 C  _2 A5 U6 u# f2 a; O; J) u
& L) b3 c7 h  v- }; P  C( A8 i" ~3 N    以前，北方還有個袁紹，還有個劉闖制衡曹操；可現在，袁紹死了，曹操也命不久矣，又有誰能夠再制衡劉闖？沒有人制衡的劉闖，比之曹操更可怕！同時，他又是漢室宗親，豈不是比曹操更危險？一想到這些，劉協便更加悲觀，有氣無力的坐在龍椅上，早就神遊物外……
' j$ w3 l% P. |7 b7 G
0 Y6 r5 [7 B, K3 ]    差不多過去一個多時辰，荀悅回來了！

6 s- p; A+ t! C, k3 x4 C3 A    他看上去非常生氣，大聲道：“趙雲村夫，忒以猖狂！”

0 O' @2 b- S, [5 }2 P- a3 `    “仲豫，那趙雲究竟怎麼說？”

    荀悅好不容易平靜下來，沉聲道：“趙雲道，若要他後撤，很簡單。
0 ~4 Y4 ?1 s- A& x5 t; O% A( g
! m8 W1 w) }% S, K" g    只要答應他兩個條件，他便立刻退兵。”

    “什麼條件？”

    荀悅道：“趙雲說，交出兇手，剷除奸妄，他便立刻退兵。”
& V, h' Y  Y7 K' }
' j; E# L/ @& h) F    劉協那張臉，頓時通紅。

    他是被氣的臉通紅，坐在龍椅上，身體顫抖，心中如同有一團怒火燃燒，久久無法平靜下來。

    交出兇手？

    剷除奸妄？
  Q/ Z- l: {! b: F: J5 [
    劉協又豈能輕易答應？
  s8 G0 w- f7 U. T
    荀悅接著道：“此外，那趙雲還說了，若明日辰時沒有答覆，便休要怪他不懂君臣之道……”

% {4 |+ E( Z  u# d    這，是在威脅朕嗎？

& u& r$ b5 X: N. |$ L+ l" w2 j    劉協臉上，露出無助之色，目光在群臣身上掃過，特別是在金禕和伏完身上停留了一下。

2 ^9 H/ ~# Q3 B) L+ f" r9 ^" Q: N    伏完站出來，大聲道：“趙雲忒猖狂，臣願為陛下守城，倒要看他有何能耐！”

9 Z4 T8 N4 D* j7 p    可就在伏完話音剛落的一剎那，大殿外傳來一陣騷亂。

    一名內侍跌跌撞撞，一路小跑的來到金鑾大殿上，“報……啟稟陛下，城外叛軍援兵抵達，將許都層層包圍。”
# ~: P4 m% F# M8 R4 ]) J
    “什麼？”

4 P- C0 G6 r2 L+ O. u* Q    劉協噌的一下子站起身來，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剛說著要抵擋漢軍，結果人家援兵就到了，而且還下令圍城……
- n! o" y3 [" B& g
1 X- X) K6 u0 d( E; k! _. @/ ~    劉協顫聲道：“諸公，請隨朕城頭觀看。”
8 E* X$ Q) ]% J: ^+ G
  k6 C- m5 L% q7 L+ m    他帶著文武百官，乘儀仗來到毓秀門，在伏完的攙扶下，顫巍巍登上城門樓。站在城門樓上，劉協舉目向城外觀瞧。就見許都城外，人聲鼎沸，人喊馬嘶。大隊漢軍正源源不斷抵達，並且在城外安營紮寨。從許都城頭上看去，就看見城外兵馬如潮，旌旗招展，雄壯威武。

, E1 |0 }3 G# d% E& ?" [) B6 t5 J    劉協忍不住吞了口唾沫，顫聲問伏完，“國丈，朕當如何是好？”

    伏完見左右無人，壓低聲音道：“陛下，當斷不斷，反受其亂……誰惹下的禍事，便由誰去承擔。此等情況之下，若不給外面那些人一個交代，恐怕勢態會更加嚴重，到時候更不好收拾。”
# Q! |4 F, h; s
    什麼叫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 ?1 R% S! E6 z! r9 R7 j& {
    那無非就是讓漢帝交出金禕等人……
- s, V7 O3 J' k- m4 j$ ]+ `) \+ M$ e
- A+ L. @" ?( v2 r* Z# X2 `- L    人家不是已經說過了，他們是來清君側，誅奸妄！
6 g' ]- }( _* _! G1 |( p
9 I6 }- X- ^- b6 s; J) W    誰是奸妄？

    金禕就是奸妄……之前一手策動許都事變的人，就是奸妄……可問題是，劉協又怎能交出？

$ P6 ]6 n# {8 ?6 R* G# y$ y& ]

1月23

卷五 逐鹿中原 第391章 入許都（四）
6 E: s9 Z3 m( g' B
    初平三年，司徒王允設連環計誅殺董卓。

2 d: {" i! X; Y3 u& B2 Y9 g7 C    李傕郭汜關鍵時刻率部圍攻長安，呂布敗逃。王允在不得已的情況之下挺身而出，自盡身亡以保全漢帝。而在當時，漢帝對王允之死卻無動於衷，以至於在許多人心中留下涼薄的印象。

    如今，距離初平三年恰好十二年，十二年一個輪迴。

' B6 V8 g- @% q3 L! W' k    劉協再次面臨與當年幾乎是相同的局面，只不過地點變成了許都，而圍城之人則變成劉闖。
' v3 i- V. H3 M, i* \
    如果交出金禕等人，也就坐實了漢帝涼薄之名。
. @  `- n$ p7 G# o# M
8 h& K& _7 T( ~1 p    以後誰還會為漢帝效力，誰還會為漢帝盡忠？可問題是，若不交出金禕等人，劉闖定不會善罷甘休。劉協面色蒼白，站在毓秀門的城樓之上，看著城外吶喊不停的漢軍將士，一時間也手足無措。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如果不交出金禕等人，城外兵馬定不會撤退。
* `9 u. i$ \' m' b7 g# q
    如果，如果劉闖在這裡，漢帝還能以天子之名，迫使劉闖退走。

9 q0 H% \/ }* }3 T3 `7 P    可劉闖卻因為中毒，一直沒有露面。
/ e- k2 X* t% z, q, ^9 p
' z; d# _5 _: K6 D! B3 S    而諸葛亮等人大都是劉闖的心腹，漢帝就算是有心敕令，可諸葛亮這些人又怎可能聽他命令？
# \( k! R: b, j( M! R5 q8 N, j
    如果諸葛亮這些人能聽從漢帝調遣，也就不會有今日的局面。
2 y; g# e* t1 ], y
6 F8 a- \- @, P, ?; F* H* [% i1 e+ ]    “國丈，我們回去再做商議。”

( K' [8 m4 t6 M3 p7 T2 u) a    劉協顫聲說道，轉身離去。
9 a/ V$ o1 O! W
    而伏完則跟在他身邊，冷眼旁觀。
: t! |/ m: F6 Y. r! |
    聽了劉協這番話，他忍不住在心裡面嘆息一聲，而後又看了一眼在不遠處惶恐不安的金禕，眼中閃過一抹憐憫之色。劉協這般作為，實際上已經是有了決定。恐怕要犧牲金禕這些人了。
) b; W" ?0 h/ @+ H: L+ w' Q0 i& H
    想到這裡，伏完也不禁為金禕等人感到悲哀。

8 ]% D, @( i9 p4 K: j/ u7 J$ e2 E    他父子發動許都之變，驅逐曹操。
, t8 ^2 b" j; Q5 z3 ], ?
6 k1 q7 W$ j  _    這其中固然是有金禕父子的小算盤，但也不可否認，金家父子對漢家的忠誠也是重要原因。
& }7 i1 R2 {8 j& }3 }- s. P  `" R3 L
    可是現在。金家父子怕是要被劉協出賣了！
* L+ S5 ?0 Z8 K5 g
% q8 c" c' r. q/ K    這是一個極其涼薄和自私的帝王，沒有半點擔當，更沒有人君之相。

; S+ T5 A. z: Y4 `    夫人說得不錯，他劉協的帝位本就得來的不明不白，又怎算得是漢家正統？自己忠誠於漢室，並非忠心於劉協。跟著劉協。雖有一個國丈之名，可實際上沒有得到任何好處。以前，伏完沒有別的選擇。少帝被害，只剩下一個劉協，他不忠於劉協，又該忠於哪一個帝王？
2 a# G; F/ R. T( C& w$ Y+ A
    但現在……
) n5 f3 {5 P. J! K$ |2 h( p! N' T
7 _- s- [  g0 E' Y, v9 w1 g/ P  O    想到這裡。伏完深吸一口氣，在心中已隱隱有了決斷！

: d0 s. ^& j9 |/ S# O    +++++++++++++++++++++++++++++
0 n% e1 `; o8 Q0 e$ ?
    “國丈，朕當如何選擇？”

2 H/ f+ w* y3 O# v$ ?    在安樂宮中，劉協心中的惶恐依舊未曾消散。

    雖然在宮中聽不到從城外傳來的漢軍呼喊，可是這耳邊卻一直在迴蕩著漢軍的吶喊聲。
" u, H' b& y& l) b, U/ ]& U
# }0 g. j$ y" c; G$ K9 e% B    清君側，誅奸妄！
. z4 x9 L8 I2 I$ o
    劉協閉上眼睛，沉默不語。

" }' d1 `7 u% s( `* }+ e" {    安樂宮中寂靜無聲。只有劉協那沉重的呼吸聲在宮中迴蕩。
4 G3 |% p1 Y  x6 Y; }
0 K4 j) \* ^" Z, P    良久，他突然睜開眼，看著伏完問道。

    其實在他開口的那一刻，伏完對劉協的期望，也隨之煙消雲散。表面上，劉協是在詢問自己，可實際上，他心裡已經做出了定奪。金禕這小子雖然有些紈褲，有些好大喜功，有些目中無人。可整體而言，他對漢室，對劉協的忠誠，卻毋庸置疑。這些年來，金禕一直在暗中默默的照顧著劉協……可這樣一條忠狗。當需要抉擇的時候，漢帝依舊毫不猶豫的拋棄。
2 O: m% l# a, y. T
    金禕尚且如此，再算上此前的王允，後來的董承、董貴人……

2 @: ?5 x/ x* Z0 h. z    伏完相信，當漢帝需要的時候，哪怕是他和伏皇后，也一樣會被他拋棄。別看漢帝現在似乎很信任他，有什麼事情還要和他進行商議。但是在關鍵時刻，他拋棄自己會比任何人都要冷酷。
* ?, m5 @2 ?3 e6 x" c: P" O
    “陛下既然已經做出決斷，何必再問微臣？”
& ?, F  W: M* P( n/ m4 O
# n# V* D' o0 `+ Y, _7 x    “可是，金太守那邊……”
  g1 n" G4 E2 q# Q
    說來說去，原來漢帝的猶豫並非是在於是否拋棄金禕，而是因為金禕的背後，還有金旋，以及金旋手中數萬兵馬。
8 C" v- }. E. e+ X: ~* ]% l7 P
    伏完苦笑一聲，“陛下以為，金旋比之張繡如何？”
3 ~$ T' n7 S3 ?8 e5 h# b# I
( M) g( [0 j1 s( [    “這個……”

    連張繡那般精銳的西涼兵，在占居人數優勢的情況之下，還是被漢軍一舉擊潰。金旋的確是有些本事，但他比之張繡，卻遠遠不如。連張繡都輸了，你認為金旋手裡那些烏合之眾，又有什麼用處？

    劉協，再次沉默了！

- c6 i. v1 M7 T    彷彿是經過了一場艱難的思想鬥爭，劉協臉上露出痛苦之色。

6 }: V1 N+ E$ W0 v2 V& G6 ]    “既然如此，就拜託國丈。”
8 H4 U( A& M" ?8 T' m0 f- k
    伏完猶豫了一下，旋即躬身領命，“臣遵旨！”

    不過，他隨後又開口道：“臣聽聞劉皇叔麾下大將黃忠，已經抵達穎陰。

1 {! `" B7 t) H7 q    金旋所部正在向許都靠近，可否命黃忠出擊？如此一來，也證明了陛下並未姑息奸妄小人，另一方面也可以平息劉皇叔帳下的怒氣。最重要的是，若金旋知道金禕出事，我怕他會做出不妥的舉動。倒不如趁此機會，將之一舉消滅，也可以免去日後麻煩，不知陛下以為如何？”

2 D- A" J! b# X, G' W8 ]4 Q1 ], T    左右已經拋棄了金家人，便再搭上一個金旋，也算不得大事。

8 d# Z. n2 {5 F+ j& V    劉協咬了咬牙，“那便請仲豫再辛苦一遭！”

    +++++++++++++++++++++++++++++

6 w) ~/ J& e( A( T. ~8 N: V- g    是夜，伏完率羽林軍，突然間衝入了金禕的住所。
4 c! i2 F: l+ g: e+ F* N! O  h7 R
% Y6 \6 e0 Z% ?7 Y9 ?' V7 `- X    羽林軍衝進金府之後，立刻將金府嚴密控制起來，不得有人擅自出入。伏完捧旨，邁步走入金府大門。就見金府前庭裡，閤府上下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男女老幼被軍卒看管著，蹲在那裡不敢擅自動作。其中，更不泛老弱婦孺。更有金禕那年逾八旬的祖母，也成為階下之囚。
; E1 |' A  F7 n: n# P; M+ @0 q
* n$ N9 L) H6 ]  ^1 f    看到這一幕，伏完心中也是一痛。
) f" O  i8 ^& _1 L+ @# F
    他招手示意三子伏均過來，在伏均耳邊叮囑了兩聲，伏均立刻領命而去。

: O% O  A) V: _6 v    “金禕。現在何處？”

$ j0 d: n- n! l4 q. T& t) c    伏德上前，躬身道：“金郎君在後宅書房裡等候。”

: @2 t) e2 t3 S! O3 z    “我知道了……你立刻帶人，前往吉本家中，將吉本拿下。”

* W6 c2 y9 ]7 _& H( ]. n    “喏！”

    伏德立刻領命而去，伏完則邁步向後宅走去。
- j. Z' g* [9 ?3 `# U6 V5 j6 `
    與此同時，在伏均的指揮下。金禕祖母等一些老弱婦孺，被押送到了大廳裡。金家人的下場，可以想像。漢帝為了把自己摘出去，絕不會饒過金家人。不僅是金家，還有韋家……哪怕韋晃已經被殺，但韋氏族人一樣難逃厄運。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這些人從發動許都之變的那一刻起，便注定了這樣的結果。所以，伏完倒也不想金家這些老弱死前再受折磨。

& k& j* C" R7 \8 t: n8 Q  L    金禕身著一件白裳，坐在書房裡。

0 G1 `6 b4 v; p) c7 h! s6 J; c    他看到伏完進來，沒有流露出半點慌亂之色，反而微微一笑，輕聲道：“國丈。你終於來了。”
- s; i5 C# |) E) l8 }
    “金郎君……”

    伏完看著俊秀的金禕，心中也有一種莫名的哀意。
0 C) }+ k2 a  {. C1 m+ a! y
$ D- }/ }9 @! h: R" C6 x    可金禕卻絲毫沒有惶恐，反而擺手示意伏完坐下，“從我決意忠於陛下的那一天開始，便已經想到今日結局。只是，我曾想過這局面是曹操所為，是劉闖所為，是那些漢家逆賊所為，卻從未想過，會是陛下所命。不過我不怨陛下。相信陛下做出這個決定，也非常的為難。
' `9 z$ o+ t; J. I8 X# r$ L9 n
    國丈，金禕只有一個疑問，他日劉闖入許都，國丈你又會做什麼選擇？”

3 T3 M5 i$ o6 l9 g' X    伏完聞聽一怔。眼中旋即騰起一抹戾色。

  |& s: [% z9 ?4 x5 ?8 o4 T    “其實，以陛下的心性，若我還有半分用處，便不會作此決定。
: J- Y4 h$ k6 i' l9 S4 ]" m
    今我父尚在外面，手中還有數萬兵馬……按道理說，陛下是不可能現在就對我動手，除非我父戰敗的消息傳來。剛才羽林軍闖進來的時候，我就在思索這個問題。直到看見了國丈，我才恍然大悟。若非國丈在一旁煽風點火，陛下斷然不會有這等決斷……我說的沒錯吧。”

& `3 y) L% n8 O    伏完也不禁暗自讚嘆，讚歎金禕的聰明。

    只可惜，這小子的聰明，卻沒有用在正確的地方……
' t; w* |" i6 l' D  e/ {
7 b  q% [2 I6 u$ M% B( _    想到這裡，伏完點了點頭，“郎君猜的沒錯，的確是我勸說陛下抉擇，也免得夜長夢多。”

1 x0 C! d1 d6 B: |% }2 u( u* C    “果然！”
" Z  F* ^% Q# O) w) n2 ]
  [9 W, `# ?0 J& o, \    金禕突然露出一抹哀色，“莫非天亡我大漢江山？
0 |9 q* B. ]9 P. @6 X% G
    你伏完不是國丈，猶自要背叛陛下。如此情況，我漢室江山焉能不亡？”
5 H; ?: l1 o: I- N5 y; t
    他話語中，帶著一股子濃濃的恨意，瞪著伏完。

    伏完冷笑一聲，“郎君，你也莫在我面前擺出忠臣孝子的姿態，若論與漢家關係，我比你更深。我伏家七世忠臣，屢受漢室恩寵，又怎可能背叛漢家？只不過，當今天子非明主，更無人君之相。他不過是董卓扶立的一個傀儡，原本就名不正，言不順……說一件你不知道的事情，你可知道當今天子的心性？先帝與當今天子本為兄弟，先帝登基之後，對他也極有恩義……可你知道，當今天子登基之後做的第一件事是什麼嗎？他勾結李儒，毒害先帝。
4 J  B8 p2 l( \0 c
    先帝為人懦弱，但不失為寬厚之人。
. e5 ^/ j4 t4 @- c$ O8 q1 m
    可是當今天子在毒害他的時候，卻沒有絲毫的兄弟情義。
* [; d; ]* `3 F# N9 R; |
" Z/ N  s! W+ j    如此心性涼薄之人，又怎能擔當起我大漢江山？劉皇叔乃淮南厲王之後，同為高祖子孫……
2 w+ ]! W& g- X' T5 q; }6 E
    依我看，江山唯有德者居之，我所慮者，皆漢家未來！”
% H4 N. v/ L5 t8 ^
    書房中只有金禕和伏完兩人，聽伏完說完之後，金禕瞪大了眼睛，流露出駭然之色。

    他知道，伏完所言先帝並不是靈帝，而是指漢帝的兄長，也就是被董卓廢立掉的少帝劉辯。

    想當初，劉辯被害，也曾引發起極大的反響。

    只是誰都沒有想到，真正害死劉辯的人，竟然是當今天子。

    其心性果如伏完所言，不但涼薄，更猶如蛇蝎……金禕呆愣半晌之後，突然間慘然而笑。
: c; `4 Y5 F2 G
    “未曾想，我所效忠者，竟有如此狠毒心性！”

( W1 [9 p% d4 r9 v& l    說著話，他猛然從書案下拔出一口寶劍。不等伏完做出反應，便橫劍自刎，一頭栽倒在書案上。

+ ~* ?* v) K) r! }5 a    鮮血，染紅了金禕的白裳……
1 d. O+ r+ _# r1 e5 w
    伏完看著金禕的屍體，眼中也不由得流露出不忍之色。閉上眼睛，輕輕搖了搖頭。
: t) ^( b; J  {  Z8 |- g$ \& j
    +++++++++++++++++++++++++++++
  p7 U: O' Z2 p2 E) M. h9 U4 X
    建安九年十一月三十，漢帝下旨，將金禕、韋晃等人抄家。

1 q8 T$ |' u: `    金禕滿門三十一口，被就地斬殺；韋晃家中十二口人則被處死，其餘族人共三百餘。被暫時關押進大牢。
8 q' Q. ?5 l+ _7 u/ A/ w0 A
# f; x1 R0 i; X. z# B    許都之變中，參與者共二十八人，除少數幾人因為不在許都，是死得死，抓的抓……倒是太醫吉本沒有被抓到，據說當晚伏德帶人闖入吉本家中的時候。除了家中的奴婢，不見吉家一人。據奴婢交代，吉本的妻兒早在許都之變前，便離開許都，返回汝南老家之中居住。
5 m- g+ u% M$ N6 l; K9 S
    而吉本在事變成功之後，也很少回家。
7 U* u; Z  a, e1 f7 B/ B
    這兩日，吉本更是不見人……到太醫院詢問。才知道吉本這兩日也沒有去太醫院應卯，據說是生了病。家中不見人，又沒有去太醫院。吉本好像一下子人間蒸發了一樣，不見半點蹤影。

    伏完無奈之下，也只好暫時放棄對吉本的追捕。
" ?9 d. }( @* j: {
    畢竟在經過捉拿金禕等人的事情以後，許都城中大亂。

$ H9 |. U' U: ]# P    有幾家參與許都之變的人覺察到情況不妙，便奮起反抗。似金禕這種在家中束手待斃的，終究還是少數。如此一來，許都城中大亂……哪怕伏完奮力鎮壓，也險些釀出事端。幸好。當晚荀悅再入漢軍大營，隨後諸葛亮命夏侯蘭率無當騎連夜入城，一舉平定了城中動亂。
# N2 m  N' x, N" F0 D
    天亮之後，許都大街小巷格外冷清。

    人們躲在家中，耳聽長街上鐵蹄聲陣陣。一個個心驚肉跳。
+ d. Z: @8 ^( t' I, P4 p
    隨著無當騎入許都之後，虎賁軍緊隨其後，進駐許都。諸葛亮在虎賁軍入許都之後，便立刻下令，讓虎賁軍接掌皇城，美其名曰是保護天子安全，可實際上卻是把皇城再次封鎖。
  w% w3 y. {% y1 Y! {% `( G
/ {' V& k2 A8 u) S: \0 r# g4 x% d    而諸葛亮的封鎖，比之當年曹操的封鎖還要嚴密。

3 Q# g; k2 j. R( e2 q' w    許都親自坐鎮章華門，不許任何人出入。
( X  a( X  ^4 _* m" x, Z+ |1 _3 }
    荀悅也是得了諸葛亮的令箭，才得以入皇城拜見漢帝，言城中發生動亂，請天子安心在城中等候，他們會保護好漢帝的安全。隨後，諸葛亮又命趙雲暫領城門校尉之職，許都九門便被漢軍嚴密控制。城中大小事宜，則暫由伏完來進行溝通和解決，諸葛亮同時下令，漢軍不得入城騷擾百姓，也使得需得百姓心中的惶恐頓時減少許多，很快便恢復到了往日平靜。

    “劉皇叔，何時能夠前來？”

    面對伏完的詢問，諸葛亮回答說：“主公中毒未癒，所以暫時不會前來。

; H3 g% n, g# v6 {/ V    在主公未來之前，許都大小事宜便要拜託國丈……還請國丈代為安撫陛下，就說皇叔一旦病體好轉，便會立刻趕來覲見。不過在此之前，請陛下稍勢委屈，便在宮中安心靜養就是。”
( O. A4 `6 g$ y1 s* t
, u" e& E. n3 G! U1 @8 a7 W5 _    一句話，你劉協就給我老老實實待在皇城裡！
( d& Z9 U: R+ N4 n$ T' d9 w4 x9 w
    對此，伏完表示了強烈不滿，認為劉闖應該儘快前來覲見天子。

2 L5 R$ P5 A, |& S    可諸葛亮一句‘皇叔中毒頗深，暫時無法行動’便把事情揭了過去。哪怕漢帝心中再不高興，也是無可奈何。
, J- C2 [+ t$ Q. ^
    事實上，漢軍入許都之後，倒是真沒有危害到漢帝的安全。
( u% m* Q3 k2 T( B  `' t+ r
- q7 r1 r, ~+ L, b9 q! R$ t    只是諸葛亮下令封鎖皇城，即便是那些內侍，也不得出宮行走。所需採買，藉由諸葛亮和伏完商量著搭配供應。如果從物資的豐富程度上來說，皇城的用度甚至比早先更奢華幾分。

    可是，天子從此便陷入宮中，與外界徹底失去了聯繫。

& _9 c2 X  n+ P' J- {) g; @    “父親你是不是已經……”

    皇城中，伏皇后和伏完漫步於御花園，在一僻靜之處突然停下腳步，輕聲詢問。
$ v& W& Y; x/ s
    漢軍入城已有兩日，表面上看去，伏完一直在為天子爭取利益，可是伏皇后卻能夠感受到，伏完的態度變化。

6 M7 ^9 ^6 Q0 |  J4 L4 {+ t' m    每次漢帝發作，伏完都是儘力勸說。

    乍聽，伏完好像是在為漢帝著想，可細一思考，心細的伏皇后便覺察到。伏完實際上都是站在劉闖的立場之上。知父莫於女，伏皇后已經清楚感受到，伏完對漢帝態度上的變化。
" Z: l8 {# M: I  `  f( }2 S, i6 V
    她看著伏完，心思格外複雜。
" I7 S& u% s) ]# |- J& F1 i5 s
    事實上，前日漢帝下令誅殺金禕的時候。伏皇后就知道，從此以後，恐怕不會再有似金禕這樣的人為漢帝著想。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漢帝真的是變成孤家寡人，無人會為他效力。
$ R4 {6 S, D2 O# f, k/ I  ?
5 Z5 \% ^" j3 ]$ N1 Y    伏完聞聽女兒開口。心裡也是一顫。

. ^: J7 J: n# E  x    他看了一眼伏皇后，轉過身，背對著伏皇后道：“我所為者，乃漢室國祚，乃我伏家未來……女兒若要怪我，我絕無怨言。但請妳記住。女兒永遠是我伏完的女兒，勿論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保妳安全。至於陛下……妳也都看在眼中，是否有人君之相，妳想來也明白。”
$ c: g* R: p, a* Q
    這句話一出口，已經足以表明伏完的立場。
0 l, |0 ]/ Q# h1 ]+ y0 W2 \/ ~5 f
    伏皇后心裡一痛，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痛罵伏完嗎？伏完為了當今天子。已經付出了一個兒子，也就是伏皇后的二哥伏雅。他對天子，可謂是盡心盡力。可天子所作所為，卻足以讓所有人心寒。不僅僅是伏完心寒，即便是伏皇后也有些心寒。許都之變前，漢帝迷戀上了一個女子，立為貴人，無比恩寵。而伏皇后雖然與天子同甘苦，共患難，可隨著年紀的增長。天子對她越來越冷淡，甚至疏於恩寵……許都之變前，漢帝已近一載為臨幸皇后。

/ r8 C$ {3 U3 R/ r3 i    若不是這次金禕他們捅了馬蜂窩，激怒了劉闖，令局勢陡然惡化。

    漢帝恐怕也不會再次重用伏完……要知道。整個許都之變的過程中，伏完作為國丈，一直到最後才得到消息。
( n- [4 w2 t8 L% `' e; S
8 y! A9 D* g. K5 K; f# ^    從這一方面而言，漢帝並不是真的信任伏完！

    可是，若伏完決意背叛漢帝，自己又當如何自處？
0 g# a$ B; ~- a5 P% r) g$ Q' a% x  L# P
    伏皇后心中感到無比悲苦，看著伏完的背影，貝齒咬住朱唇，久久說不出話來……

    ++++++++++++++++++++++++++++++++

5 V: h% v' V2 N    十二月初二，從赭丘城傳來戰報。
8 y4 E2 u& ]( S
1 N: U. Y* T3 `& w    金旋率部馳援許都，但不想在赭丘城外遭遇漢軍伏擊。
* i! h" m5 {' @' L7 |3 ~
) F( A' F5 f5 J    當金旋的部曲聽聞漢帝詔書，將他們稱之為亂軍的時候，一下子便亂了陣腳。原本，他們認為自己是朝廷的兵馬，誰料想到這一轉眼，卻變成了叛軍。漢軍幾乎沒有費吹灰之力，便將金旋部曲擊潰。三萬大軍迅速潰敗，投降的投降，逃跑的逃跑，而金旋更在亂軍中被親隨斬殺，屍首被呈送到了黃忠面前。
7 Z0 `1 @5 \" U) y# m: i! @
# A* j0 |( D& l$ b* T" O2 `" v$ |9 _) V    對於金旋，黃忠毫無感覺。
3 ~3 E7 r4 C- i5 A/ V$ U
5 O/ L; D$ U. G: _8 B    只是在黃忠看來，金旋也算不得叛軍，說到底他也是漢家忠臣。

    可惜，各為其主，而金旋所效力的主子也的確是不給力……想他千里迢迢馳援許都，想要解救天子。哪知道還沒有抵達許都，卻被天子認定為叛賊。想必金旋的心裡，也非常苦悶。
% S% y2 A' i6 b2 x' d; x
    不過，自古以來成王敗寇，哪有那許多正義可言。

% O0 p; o, {! w! Z    黃忠不是那種小青年，心裡面存著滿滿的正義……從黃巾之亂開始，黃忠起起伏伏，歷經各種磨難。這世間的是非公道，他早就看得清清楚楚。誰的拳頭大誰就是公理，唯有勝利者才有資格言述公道。
( R" }) a6 a- s3 C( ~* p
    黃忠受到了金旋的首級之後，火速命人送往許都。
2 M8 y  ~( O& U% q) X
# D; S2 E1 y2 R) ^. v* ^    當金旋的死訊傳到許都後，許都人對此卻沒有任何反應……甚至不少人覺得，若非金旋這幫子亂臣賊子鬧事，他們也不會經歷那麼一段時間的提心吊膽。許都之變，從十一月開始到月末，不過一月光景便煙消雲散。後世評價此次事變，也認為是改變整個江山格局的關鍵。

    曹劉之間，原本應該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決戰。
8 J+ Y; L9 ~+ |7 p9 B3 t- _6 a: Z
* G3 o. Z$ Q% N( f8 N    可是由於許都之變，使得曹劉迅速合而為一，劉闖在這場事變之中非但毫無損傷，反而實力大增。
) E/ d& n- z4 \0 R  P: f
    也正是這場變故，加快了劉闖統一天下的腳步！
2 l& A# S3 V/ `. o' F/ f
$ [8 g' Q* T+ F, Y, ^) G# z4 K    不過，於劉闖而言，漢軍攻佔許都，並且迅速控制住了局勢，並沒有引來他太多的關注。
! D; U" n$ x5 i8 {% T. H* e9 H6 x/ _& l
+ n# ?1 B) r, Z7 J2 s    建安九年十二月初八，曹操在尉氏身亡。
: h. k' O7 v: f# H9 i' ]
    消息傳到滎陽的時候，正值劉闖剛把曹憲和曹彰姐弟迎入滎陽，正準備護送她二人前往尉氏。
: A( k' J0 O& J" M0 f! M* d. e
( ?  X6 ]8 r$ U, w2 m& Y    說來，曹憲和曹彰姐弟是在燕京得到曹操中毒的消息。

3 {/ q! \3 m; [7 t9 b5 Q( [    姐弟二人聽聞曹操性命垂危，再也無法保持鎮定。幸虧麋繯和諸葛玲還算冷靜，立刻讓曹憲帶著劉興，在曹彰和典滿的陪同下，連夜從燕京啟程動身，一路上風塵僕僕，想要見曹操最後一面。
0 a! Y4 l/ T& h6 p9 A
    哪知道……
# F& p- z1 m# ^' m" I8 ?
  r$ c# M  I- F: ]6 }# K    當曹操死訊傳來的時候，曹憲和曹彰，更是面無人色……曹憲一聲驚叫，當場便昏倒在劉闖懷中，而曹彰則淚流滿面，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放聲大哭。

    曹操，竟然真的死了！
5 d# Z1 ^3 Z8 w2 [+ L/ Z

1月23

6 B/ o; X4 Q/ K/ N卷五 逐鹿中原 第392章 問計（一）
7 j( V! n& x6 n# X5 M
8 ^0 G5 J! J% O8 c  }+ `# e) B& X    曹操身故，意料之中。

% U1 O! r# B( ~& P- B& a    可就是這麼一件意料之中的事情，讓劉闖頓感悵然。
8 N1 ]) U! q4 b. a. \6 J& ~+ R4 f
    哪怕早就有這個思想準備，但當他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卻沒有任何歡喜的感覺，反而有一種失落和惆悵。曹操死了，比原有的歷史，足足提前了十六年……說實話，劉闖挺敬佩曹操。在和曹操數次對決中，兩人甚至產生惺惺相惜的感受。若非時局所迫，恐怕他二人都不願刀兵相向。就如劉闖在觀津城外和曹操說過的那般：走到這一步，大家都沒有了退路。

+ Y/ {% l- l: n, S  c0 h5 d7 N    第二天，劉闖便帶著曹憲和曹彰，直奔尉氏。

    許都大捷的喜訊傳來，也未能引起劉闖的任何關注，他現在只想陪著曹憲一起，再去祭拜曹操一回。
+ }1 y/ N' _5 F$ H8 |# f6 \% r6 ~
    自滎陽出發之後，一路急行。

    途經官渡，劉闖還命車馬停了一晚，帶著曹彰來到官渡戰場。
6 A0 s5 L5 b8 e3 R6 s
    昔年袁曹對決的痕跡，已幾近不在……此前，曹操欲在官渡和劉闖再來一場決戰，所以也把當年曹軍和袁軍的營壘拆除，重新進行改造。所以，此時殘留在官渡戰場上的，大多是一些廢棄物。曹彰和典滿跟在劉闖的身後，遊走於官渡戰場，眼睛卻不由自主的紅了……
7 D. y6 ]& R1 w( e- `0 |
" E) w8 {6 s% c) \4 g7 \3 d. A( n1 \    “丈人雄才大略，卻非尋常人。

' Y" \1 f4 n3 U1 ?) C1 v    當年若非他率先發起勤王義勇，討伐董卓，漢室恐早已不在。丈人生前，為漢室所慮，官渡一戰，以少勝多，才有了今日中原之繁榮。每每思及丈人的英姿，我總覺差距甚遠。丈人所為者。漢室江山。今日我當在此立誓，定會保大漢江山百年、千年穩固，定不負丈人所托。”
; @- y, N' X, {4 a2 N* C6 [
    曹彰連連點頭，眼睛通紅，卻大聲道：“兄長。我一定會助你一臂之力。”

    劉闖之所以說這些話。自然有他的考校。曹操諸子之中，曹彰相對單純一些。劉闖若要控制好曹氏部曲，曹彰就必須大用。相較而言，曹丕原本是曹氏最合適的代言人，但他心思太多，劉闖即便是會用曹丕。也不敢委以重任。說好聽一點，這也是保全曹氏的最好方法。哪怕劉闖對曹操再敬重，若曹丕威脅到了他的地位，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對曹氏進行打壓。

# j! a# [! Z$ c6 w    一個相對好忽悠的熱血曹彰，一個心思細密，且才幹不凡的冷靜曹丕……
( X6 C$ ]3 C  r/ p2 `$ Z4 V6 {
' O! f1 C* _7 O4 H3 D6 R    二者擇其一。劉闖首選曹彰。

" Y; I: @1 I+ c    至於曹植，劉闖並不放在心上。本來，劉闖還有些擔心曹操五子曹沖，也就是那個後世相傳能秤象的曹小象。別看曹沖年紀小，但是才智過人，劉闖不會掉以輕心。幸好，在許都之變中。曹沖、曹熊死於亂軍，也讓劉闖鬆了口氣。接下來，他只要把曹丕盯緊，便足以防範。
' E0 T3 y% ^' V7 F3 f, F" e
    在官渡戰場緬懷一番之後，劉闖帶著曹彰和典滿回營。

    一夜無事，天亮之後劉闖等人再次啟程，在傍晚時分，抵達尉氏城外。
, y% e0 D6 ^. G; f; N; d( E% J
; |4 u: |1 k, ~% y+ O- G* D( K    上次劉闖過來的時候，曹洪曾率部前來圍攻。而當時，整個曹軍上下。對劉闖懷有極為強烈的敵意。這一次劉闖再次踏足尉氏，情況卻好轉許多。曹氏門下的重臣大都出城來迎接劉闖，在荀彧的帶領下，夏侯惇、夏侯淵、曹真、曹洪、曹仁在尉氏城外，列隊恭候劉闖到來。
0 ~8 ]$ M" P5 \* K2 f: \
    可以說。除了曹丕和曹朋不在尉氏，曹氏餘下來的臣子，大都前來迎接劉闖。
8 U; ]( `4 U; V1 H9 Q
    看這樣子，曹操在臨終前肯定是有一番叮嚀。若不然的話，曹氏眾人也不可能這樣興師動眾。

    “荀彧，拜見皇叔。”
0 C$ @) |" S( j
    荀彧帶著文武要員，向劉闖施禮。

# {; o1 b9 O" X: H0 d% x( D    劉闖連忙下馬，將荀彧等人攔阻，“荀尚書切莫多禮，今日闖來尉氏，非是以大漢皇叔的身份而來，實則是以半子身份來祭拜丈人……好在許都已經拿下，金禕等一干兇手都已經授首，算是為丈人報了一半的仇。我這次來，還帶了玉娃和子文前來，另外劉興也來了！他年紀雖然小，但我還是希望，讓他祭拜一下外公，想來丈人在九泉之下，也會非常高興。”

    荀彧的眼睛一瞇，立刻領會到了劉闖的意圖。
+ i7 g9 X6 Y, p; `9 C+ W) X( ?
    劉闖表面上是來祭拜曹操，實則也是為徹底收服曹氏班底而來。以半子身份，等同於拉近了和曹氏眾人的距離。而劉興的到來，也等於是給了曹氏眾人一個希望……這孩子日後將會成為曹氏的保護傘，雖然劉興現在還什麼都不懂，但他的出現，也會令大家的敵意消減幾分。
( @! Q9 ~& n9 c0 f6 ~8 s! C$ J
    荀彧不禁在心中感慨，怪不得劉闖能夠有今日的成就。

    以前，所有人都小覷了這個傢伙，以為劉闖是一介莽夫……包括荀彧，也是這麼認為。可事實上，這小子絕對是一個梟雄，一個絲毫不遜色於曹操的梟雄。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劉闖和曹操非常相似。也許正是這樣一個原因，才促使得曹操最終下定決心，命曹氏投效劉闖。

    “文若，你我此生，最大的錯誤就是小看了劉闖其人。
* ~9 |* @, P" M  G& O" ~
  B+ O0 t4 d* n+ f8 p) F* K9 y: K    當初文和曾建議我在許都斬殺此人，我沒有聽進去；你當時也是想要保住此人，認為他成不得氣候。可到頭來，咱們兩個都栽在這小子的手裡。雖然我不是很服氣，但也不得不承認，他能夠有今日成就，也是他的本事……只憑他在北疆翻雲覆雨的手段，便足以做我對手。”
6 p  [1 M; N6 |9 p
% G2 L  [; e$ _4 {+ f+ ?    荀彧腦海中，突然迴響起曹操臨終前的一幕。
! a: R( H) s% C2 c$ z
    曹操那天其實已經預料到自己死期已至，故而在交代完了其他人之後，又專門把荀彧留下來。
, m  g2 i9 y* K
0 |- J0 f4 ]3 K% N    “若我不死，子桓是最合適的人選。
/ L9 Y" b  C8 _# f
    可現在，我命不久矣，我死之後，子桓絕不可為曹氏之主……他心思太重，而孟彥也是個多疑之人。一旦孟彥對子桓起了疑心，則我曹氏，必將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那小子絕對是一個心狠手辣之徒，他看重我留下的這個班底。但同時，也會對我留下的班底加以提防。

    子桓的能力越強，曹氏就越危險。
" F/ P, @1 y" V* B- S" g7 ?3 z
    我思來想去，決定讓子文接掌曹氏門楣……那孩子的心思相對單純，對孟彥也多有好感。和玉娃的關係也非常親密。他執掌曹氏門楣，或許不會有曹氏之興盛，但卻可保曹氏富貴。”

    如果劉闖他日成就大事，曹家便是皇親國戚。

    曹操口中的興盛，指的是成就大事！曹丕是做大事的人，若沒有劉闖。他便可以順理成章接掌曹氏門楣；可問題是，有劉闖在，就容不得一個能做大事的曹丕，那對曹家而言，是禍不是福。一旦曹丕觸動了劉闖的利益，相信劉闖不會心慈手軟。相反。一個單純的曹彰，更能夠為劉闖所接納。如果是由曹彰接掌曹氏門楣，對曹家來說，反而會是一樁福氣……
. U: p# x1 c- \
    或許，這對於曹丕會有些不太公平。
0 f* h8 ]; R/ X+ V4 L4 |6 Y6 I
    可這世上哪有那許多公平的事情？

    荀彧對曹操這一番話，也非常贊同。

; _$ d' C, Z3 T, {# X' r- @9 S4 k    劉闖才二十六七，甚至不到而立之年。他有大把的時間經營他的基業，又怎可能容忍一頭會威脅到他地位的老虎存在？

    “文若，幫我！”

    曹操緊緊握著荀彧的手，輕聲道：“留下來，留在孟彥身邊。
  Y$ K' I0 I& \" a$ ?  \3 m
    你留下來，定有大用，更能助子文一臂之力。我知道，子文有時候過於單純，需要有人幫襯。
& g$ F" L" S$ C' f
4 b  D' J" c7 }7 A& H    文和這個人，善於自保。不會插手其中的事情。我思來想去，也只有你能夠保曹氏一脈，更能夠助子文接掌曹氏一支。若沒有你的幫助，哪怕有孟彥力挺，子文也難免會遭遇各種麻煩。他年紀必經小。又不是長子……如果沒有你的幫助，恐怕他很難讓大家真正的信服。”

    荀彧本打算，等劉闖正式接手曹氏班底後，便告老還鄉。
: d- v) h/ p4 {6 U
" d! w8 R9 g8 Z: }8 N; o5 Z' i    可是曹操這一番懇切的請求，讓他無法推辭。

    遙想當年，曹操初據東郡。荀彧那時候不過而立之年，自河北而來，投到了曹操的麾下……一晃，十餘載過去，他二人可謂是君臣相得益彰。雖然兩人有矛盾，甚至還相互產生了芥蒂。可荀彧也必須承認，若無曹操，便沒有荀文若……這份情意，他怎能推卻？

    良久，荀彧輕輕嘆了口氣，“司空放心，荀彧但存一息，定會助子文穩定局勢。”
, m% W. y5 M' F2 O0 S& N" M
    有他這一句話，曹操才算是真正放心。

8 ^- P1 Y- H4 g" g    如今，荀彧想起了曹操的那番叮嚀，也不得不承認曹操做出的決定，的確是很正確。子桓能力和德行都不差，可惜已經有了一個劉闖，便不會有他出頭之日。看著劉闖攙扶曹憲下車，帶著曹彰拜見眾人的場景，荀彧也猜到了劉闖的想法，看樣子他也是要扶立起曹彰。
# D+ y8 k! C6 n) T; q
0 z! `: T3 s5 {+ x, f    如此，也只能委屈子桓了！

1 B+ N9 P5 Z7 O5 M$ `0 q    ++++++++++++++++++++++++++++++++

    夏侯惇、夏侯淵等人面對劉闖的時候，頗有些尷尬。

2 t2 M, J6 j  D9 C    他二人曾為劉闖階下囚，本來曹操死後，他們已準備回家，可是在曹仁等人的勸說下，最終還是留了下來。只是，在面對劉闖的時候，夏侯惇也好、夏侯淵也罷，底氣似乎都不是很足。
/ N1 F$ m% e+ o- o2 N" E- _
    相比之下，倒是曹仁曹純和曹洪，依舊是不卑不亢。

    他們三個也得了曹操的叮囑，所以在看到曹彰的時候，眼中不可避免，也就多了一些異樣。

    至於其他人，則不似曹氏眾人那般心思複雜。

% D2 R3 e0 f% c# R3 i! ^- P    賈詡、董昭、棗祗、鄭渾等人一一上前拜見了劉闖，而後便退到一旁。
  t* [& u  R% U- `5 H0 P1 V
. c0 s! M' b4 L+ h1 Z: ]8 j/ Z  K! i    隨後劉闖在城外換上了孝裝，陪同著曹憲一同來到靈堂。

    卞夫人率眾夫人上前向劉闖道謝，聽聞劉闖要留下來陪伴曹憲一同守靈，卞夫人那雙本黯淡無光的眸子裡，又閃過了一抹光彩。她從曹憲懷中接過劉興，臉上更流露出一抹慈祥笑容。

9 U- ?9 b6 U) Q- I0 X" [    有了這個小人兒，曹家也好，卞家也罷，總算是有了保障！
8 x( _, C; }( m7 {5 ?# u8 M
' G6 ?% B2 @9 J: P    至於其他夫人，卻心思各異。

$ L% m& z+ e# h3 F8 P    有的是露出羡慕之色，也有的卻無動於衷。

    在許都之變發生前，卞夫人最大的對手便是曹沖的母親環夫人。而隨之曹沖被害，環夫人心如死灰。此時。她面如枯槁，如同老僧入定，對身外之事更不聞不問，如同呆傻了一般。
/ j2 J# ]" W, F
+ g% @; o; |* m    曹沖出生前，卞夫人和環夫人因為都是琅琊人。關係極好。

+ |2 i( H5 g  B) g    但是自曹沖出生以後，曹操對曹沖無比寵愛，也讓兩位夫人之間的爭鬥，變得格外激烈……卞夫人安排劉闖等人坐下守靈，目光在環夫人身上掃過的一剎那，心裡也是不禁一聲輕嘆。

    她突然輕聲道：“孟彥。有一件事情想要拜託。”

2 P% y" q( k. j9 k1 d! P    “母親請講。”
* J$ [, w. I3 R
    卞夫人道：“環家妹子家中有一兄弟，名叫環昭，頗有才華。
" `8 G+ J* m6 u6 W: m, }8 O
    司空在時的時候，環家妹子因為避嫌的緣故，所以一直壓制環昭。有好幾次，琅琊郡舉孝廉和茂才。環昭都名列其中。可環家妹子卻始終不肯同意，以至於環昭到現在，只能為一小縣縣尉。我斗膽懇請孟彥，幫襯他一下。若平白辱沒了才華，豈不是一件可惜的事情？”
; q" Y' P/ _. V( Q) q' Z2 o* k& ]
  e% ^, o! u- `/ g' a( y( j    原來是安排人啊！
: [' ~# O' q0 V7 v1 x
. i* B8 ^% g) n  {: b! \    這種人情世故，在後世也很常見。

    不過劉闖由此卻看出，卞夫人果然是不同一般。

2 R& l$ G( t$ G7 ?6 o  O    按道理說。卞夫人和環夫人此前爭鬥的頗為激烈。而今她得了勢，換個人肯定會對環夫人進行打壓。可是卞夫人卻讓劉闖幫襯一二，日後環夫人便想要找她不是，這底氣也會不足。
' I+ Z. \2 @- I6 f/ A8 N
    也就是說，卞夫人由此可以將曹氏家宅掌控手中。
9 Z! S6 K( U% H
" a8 _* C7 B; g2 Y7 ^    而其他夫人也會因為這件事，對卞夫人更加尊重，聽從她的安排……
; m7 K4 E; W6 Y: I6 t/ ?* k6 }! h
    劉闖想了想，“母親回頭問清楚那環昭在何處就職，若他真有才華，便安排他入大將軍府便是。”

    “如此。便代環家妹子，謝過孟彥。”
2 B4 d+ H' Y: L; _' r% ^' v
    劉闖微微一笑，便肅穆跪坐曹操靈前。
* X. h  C9 P/ R
( f3 [  }: `5 O    曹操這一死，的確是引起了不小的動盪。劉闖只在靈堂上待了一天，就見不斷有人前來祭拜。

    其中更有一人。和劉闖恩怨頗深。

    河東衛覬，在靈堂上祭拜了曹操之後，便告辭離去。

' @( Z# U" K( f) L6 l$ l4 P  v    臨別時，他看了劉闖一眼，眼中流露出濃濃的恨意……想想，似乎也很正常。河東衛氏原本是天下有數的世族豪強，自大將軍衛青以來，歷代皇帝對河東衛氏都極為優渥。哪怕是到東漢末年，衛氏已大不如從前。可憑藉其深厚的底蘊，依舊能夠在河東一地橫行，無人能比。

    可正是因為劉闖的出現，使得河東衛氏徹底沒落。
! c3 s% `( I: w2 z- Q- x' e3 L
    衛家被劉闖趕出河東，便如同無根飄萍，再也無法恢復當年盛況。

+ K, O8 ^; M( _* I' {, s/ b! r; y    即便曹操對衛氏加以扶持，甚至使陳留衛氏與河東衛氏合併，也僅僅是止住了衛家的頹勢。
# w9 v' ^' H: {5 I% f' t
    想要重新恢復到當年河東衛氏的盛況，已幾近於零。
- ^! X" s- K, R+ e! w! w3 U
    衛覬身為衛氏家主，對劉闖心懷恨意，倒也在情理之中……

    不過，劉闖並不在意，衛氏已經沒落了，更失去了根基。他如果想要對付衛氏家族，根本不需費吹灰之力。

  i) @- M( ]# _, W+ |- J' F4 F    他在靈堂上陪著曹憲守靈一日，天黑之後，曹憲便把他趕出靈堂。
! J' z2 L, q* G- @
7 l+ I4 b+ R! s  M! v    “夫君連日辛苦，好好休息一下。

! l: ^' F; E4 A% I& z5 c2 D    妾身在此陪伴父親便足夠，夫君大可不必陪我一同守夜。”
$ D; |) o, F1 F1 }' q4 o
    劉闖想要拒絕，可是曹憲態度卻非常堅決。無奈之下，劉闖也只好離開靈堂，他回到後宅，把孝服換下之後，便叫上了盧毓和董俷二人，從角門離開，沿著小巷而行，直奔城西而去。
: [: R/ c* ~  t. l
  V; s5 d% N+ s( S0 B( [8 m    城西，有一座府邸，面積不是很大。

. j( k. f2 s- y" u5 e" A    劉闖帶著董俷和盧毓來到府門外，上前叩響門扉。
. _  ]. k* ~* r% E; H4 r5 ?
    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聽見裡面傳來腳步聲。緊跟著，大門開了一條縫，從裡面走出一人來。
; w9 P2 D  z7 v% S! z9 p' e$ r
    “皇叔終於來了，家父在屋中，已等候皇叔多時。”

' Q. z6 b/ c* D( r) P    劉闖聞聽一怔，“先生怎知我會過來？”
; A( B. x* E: E# X1 Y( `6 b
    那男子微微一笑，“這個就非在下清楚，我只是奉父親的命令，在此恭候皇叔。”
0 m4 h! R- o, e
    “還請先生帶路。”
! r$ \9 z3 q$ Y8 a. Q
# N; }( S  }0 r5 Y    劉闖欠身一揖，便隨著那人走進府門。
+ D* k% n- O- T& C+ H* m3 F
    兩人順著小徑，穿過前庭來到中堂。沒等劉闖進屋，就見從裡面走出一人，身高八尺，體態單薄瘦弱。相貌清癯，姿容頗為不凡。他在中堂門口，向劉闖拱手一揖，“皇叔駕臨寒舍，賈詡有失遠迎。還請皇叔恕罪。”
4 h5 _1 w. E% h' r" U& q( N
    這男子，赫然正是賈詡賈文和。

    劉闖在來尉氏的路上，就盤算著應該先招攬何人。

3 }! x% I- H- n) ?& E    曹操雖然故去，可是他卻留下了一個足以讓任何人都會為之眼紅的班底。謀臣武將，皆為當世俊傑。但劉闖也知道，他不可能讓所有人都歸心於他。所以在招攬的時候，也要有些偏重。
" I) [; g% ~. d$ O
2 s( n. S; E3 J' l0 \# r    荀彧，劉闖認為不需要過於著急拉攏。

    雖然荀彧此前便流露出想要離開的意思，可是在法正和司馬懿的一番分析下，劉闖認為他不可能離開。

    “曹操故去，曹氏家宅不安。
" r" F) @5 @4 S  E* e2 f
9 f% Q& ]1 [. F    我相信。以曹操之謀略，定會有所安排……他很清楚，荀彧如果留下來，會給曹氏帶來什麼樣的好處。如果荀彧一走，曹氏必然會發生動盪。到那時候，曹家四分五裂，絕非曹操所願。

# x+ H- W6 Y5 w( b% W    所以我認為。曹操即便故去，也會設法挽留荀彧。

- Q& J) h. Z- x# {9 s: z    他不可能離開，主公大可不必擔心。不過，主公也不要表現的太過熱忱，否則以荀彧的心性，弄個不好反而適得其反。便讓他自行決定，到時候不必主公挽留，也會有人出面挽留。”

2 p3 e0 P+ ]' Q  G. ^    司馬懿對法正這番話，非常贊同。

    他也開口道：“其實，我覺得曹氏之中。主公要安撫的話，應該先安撫賈詡。”

( `( y% g+ |4 Y  u, a    “為什麼？”

  y" g/ Z# N8 r    劉闖當時也感到疑惑。
& y. `6 B3 C. d7 J2 ~
' s7 i1 |/ Y% C! i  t    因為從賈詡的所作所為來看，他並無離去之意。
8 Q4 V1 ^  |) t  a
8 B! b: @% l* G; ]3 {5 \9 R5 e    司馬懿道：“賈詡為曹操效力的時日，相比荀彧等人少許多，對曹操的忠誠。也比不得其他人。且此人頗有些謹慎，善於自保。他之前雖流露出投效之意，卻不敢保證他是否會改變主意。主公可以先安撫此人，若能夠將賈詡拉攏過來，相信也會讓不少人因此感到安心。”
! x+ `) e1 C' b' B7 h, z5 h/ V
: U. _$ @+ C% ?  Y8 U    劉闖想想，覺得司馬懿說得也有道理。

    於是在抵達尉氏的當天，他在與賈詡見面的時候，便有意無意的釋放出善意。

    不說司馬懿和法正的提醒，只說劉闖對賈詡的瞭解，也不會放賈詡離開……這可是毒士！雖說後世稱呼賈詡是毒士，是壞大漢根基的兇手，可他的才幹說實話，的確是非同小可。
' I& @0 e/ K# |3 m
    至於當初賈詡鼓動李傕郭汜圍攻長安，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當時的情況是，如果李傕郭汜逃走，西涼軍會立刻四分五裂，到時候賈詡這些人都休想活命。

    在劉闖看來，賈詡若能歸心，對他而言，絕對是巨大的收穫。
0 X" ]9 G( W0 e% G
6 |8 @6 n% t; V0 Y. U  t    只是，劉闖沒想到，賈詡居然猜到了他會登門拜訪。所以愣了一下之後，他連忙上前攙扶賈詡。
: S9 Q  @  I& I2 c* a$ y
    “文和先生，我仰慕你的大名久矣。
; j; A+ B+ _2 }5 j/ f) r
    上次在遼東的時候，未能與你相見，我一直感到遺憾。此前在管城，你可是讓我吃了一個大虧。”
  `" c! q6 {/ {7 |5 h3 e! d
    賈詡連連苦笑，“皇叔過獎。

    當初我在遼東的時候雖得了些便宜，可最後皇叔不還是扳了回來？皇叔的手段，我也極為敬佩，至於管城一戰，我也是討了出其不意的便宜。若皇叔早有準備，恐怕我也占不得便宜。”
8 n0 y4 m0 {# [; W3 ]' R& I5 p/ F/ a
    兩人寒暄兩句，賈詡便開口道：“皇叔之來意，我已明了。

; ?, R$ S/ ~8 T. j+ H/ w( q    正好，我這邊也有些朋友心中有些困惑，皇叔既然來了，也正好為我等解惑，免得這些傢伙在這裡胡思亂想。”

    說著話，賈詡便請劉闖進屋。
9 w; @* d3 W: T8 c( ]' c
( ?7 \7 [* |& N" j) I* Y    劉闖心中不由得駭然，看樣子賈詡已經為他準備了一份大禮。

    +++++++++++++++++++++++++++
/ N6 `6 g  y* P& i8 D6 q  ~
! A5 P  k/ ~( y8 K5 W- t' |    中堂裡，除了賈詡之外，還有幾人。

    劉闖倒是認得其中一個，便是當日在虎牢關前與夏侯惇曹朋聯手鬥劉闖，歷史上更被曹操稱作五子良將之一的徐晃徐公明。在徐晃身邊，則站立著一個三旬男子，看上去器宇不凡。

    除他二人之外，還有三個青年。

8 m" q" i$ H1 E; w- z    “公明，別來無恙。”
, k  T/ w' w* V4 _0 E9 N
4 I  y* _! b; b; I- W    劉闖向徐晃拱了拱手，徐晃連忙還禮。
3 e0 d& r( c3 y0 b% |: @
    “公明與皇叔是老相識，我便不再囉嗦介紹。
. g+ a: q7 P1 Y8 g$ n5 R7 X
    皇叔，我且為你介紹此人，說來皇叔可能也聽說過他，梁習梁子虞，前北海國相，與太史子義將軍是老相識。”
) S% ~; s% l' f7 c
; ~7 J; ~; f- L- e    劉闖聞聽，頓時露出驚喜之色。

; I; L1 t& N% e  k3 U    “原來是子虞先生，子義之前還來信與我舉薦過子虞先生，言子虞先生讓他在東萊，可是吃了不少虧呢。”
) s1 r' B% ]9 \
/ f7 e( f# |* Y! u- S9 m1 B    梁習原本是北海國相，擔負阻擋太史慈西進的任務。

    雖然時間不長，可是和太史慈的交手卻不少，雙方各有勝負。只是，隨著曹操中毒，開始收縮兵力。青州刺史滿寵也意識到了情況不妙，急忙招來梁習，並拜託他前來尉氏打探消息。
" L' n5 S/ j. Q8 `: u% C
4 C* w1 P- `2 ^, j1 I' H# H7 Z    曹劉已經罷戰，滿寵自然也就不用再對漢軍加以防範。

    他派梁習前來尉氏，一方面是想要弄清楚狀況，另一方面也想知道下一步的安排。

$ {" H" s5 I6 u# ^2 @* |    哪料想，曹操竟然……

- X+ i( ]& I: h: T- \/ w    梁習連忙躬身行禮，口中更連稱慚愧。
) f, s9 }* n0 P# {$ P7 p
    賈詡又指著那三個青年中，年紀看上去相對大一些的介紹道：“這個人……呵呵，皇叔和他的父親也應該是老相識了。他名叫呂翻，他的父親便是前泰山郡太守呂虔，想來皇叔也不會陌生。”
2 b$ {/ \# @; p( [4 E/ l4 s
' ]- c5 m! R0 _& w+ u    劉闖一笑，“原來是子恪太守的公子，我當然熟悉。”

    “這是曼成的弟弟李忠，就是那南陽太守李典李曼成，想來皇叔也聽說過他的名字。”
' P# s! |. p3 b1 r) G$ O
    李典的弟弟？

7 z( D0 W: A, Q, w( B, A3 H6 o2 z$ I    劉闖頓時重視起來，與對方拱手施禮。
! u# o9 Z8 m1 O) T
    說起來，他和李典沒有交過手，但是對李典其人，卻不陌生。那也是五子良將中的一個，在歷史上也留下了響亮的名聲。只是劉闖知道李典有個哥哥叫李整，卻沒聽說過李忠之名。
5 U, s* Z+ v8 O6 ]" n1 o0 l
    不過，既然他出現在這裡，想必從某種程度上，也代表了李典的態度。

) t6 s8 J! t5 r7 Y! h    “這是文則之子，於圭。”

    賈詡向劉闖介紹最後一個青年，“便是東郡太守于禁長子。”
* V% H- A: l% R) c& E6 L
    于禁，於文則……又是一個五子良將。

- l% P3 \3 A( e( C5 g% K    看樣子，曹操的死的確是影響很大。特別是這些外姓將領，更因為曹操之死，感到了忐忑。
. Q' g; \  f: g, J/ m  [0 J( `
  h, C4 t6 t- v1 `' e0 Y    他們和曹氏眾將不一樣，曹家人因為有曹憲這層關係在，劉闖便不會輕易對他們動手。但是其他人……曹劉自建安六年便開始相互征伐，期間更死了不少人。這些外姓將領心中忐忑，也是情理之中。曹操死了，他們可以投效劉闖。只是他們不知道，會在劉闖麾下佔據什麼樣的位置。

    這幾個人，恐怕也代表著大多數外姓曹將的想法。
  `; j) s+ G* o. I$ N' l
4 s5 e' }+ k9 X3 \' i, H    劉闖感到今天前來拜訪賈詡，還真的是來對了……若不來這一遭，他又如何有機會與這些人接觸？

8 e/ o, F, w* ?: G6 U, ?    “諸君，請勿有太多顧慮。

    當日我來尉氏的時候，便與丈人承諾，絕不會追究過往。
8 U0 V2 R  @- k
/ \9 p& a6 L* X    之前，咱們是各為其主，你們為我丈人效力，而我則為漢室效力……說到底，我與丈人是政見不同，所以才不得已刀兵相見。但是諸君依舊是漢室忠臣，只管放下心來，盡心做事。
! c. x. V: i, A+ @
0 P# `0 T* ]& j6 l) c/ x    至於大家的安排，我想也暫時不會有變動。

; ^1 @5 C6 K+ P& g( I    今我丈人過世，中原難免會有動盪……越是這個時候，就越是需要穩定。所以我拜託諸君轉告身後之人，就說我可以向大家保證，不管你們以前是誰的人，從今以後皆為漢臣，都是我大漢的忠臣良將……”

1月23

卷五 逐鹿中原 第393章 問計（二）

  N; R+ h1 b8 w    送走李忠三人，已經是後半夜。.
% c5 Q/ e+ O& a  e/ Y- r
3 T; Y6 R% K, i$ e3 D' Y0 K* R) ^    此時，尉氏街頭也開始了夜禁，虎衛軍在街上巡邏，如果再不回去，就麻煩了！不過，李忠三人離開的時候倒是非常高興。在和劉闖一番交談後，他們也得到了劉闖的承諾，總算是鬆了口氣。似這些外姓曹氏將領，目前的情況的確是有些尷尬。他們不像曹氏宗親，有曹憲做靠山，其地位不會出現太大的變化。而外姓將領，在過去幾年中數次和漢軍發生衝突，雙方死傷無數。如果沒有劉闖的保證，他們也的確是感到擔心，以後會被人進行清算……

    李典的情況好一些，畢竟沒有和劉闖有過直接的衝突。
( s# m- q' K" q4 e* T) N6 p) D
) E8 r! D9 Q; c$ Q1 L8 i! O    但比如呂虔和于禁，和漢軍交手多次，又怎可能不提心吊膽？

    好在，一切都過去了……劉闖既然保證會一碗水端平，這些人的心裡面，也就隨之安穩許多。
0 }8 H# V  V$ J. f- i9 \
5 g% l5 S8 {" O0 }0 `- p1 q" q' d    送走三人之後，賈詡便領著劉闖前往書房說話。

    徐晃和梁習也相伴左右，陪著劉闖一起來到賈府後宅的書房中。
. F- k" u$ x7 w% m/ \% {! `
6 Y: |, A+ Y  V* e- q, U    賈詡是鰥夫，妻子早在十幾年前便過世。此後賈詡也沒有再續絃，身邊養了兩個美婢。許都之變時，賈詡不在許都，那兩個美婢在動亂之中也失去了音訊。所以賈詡的書房裡，也就顯得有些凌亂。畢竟這尉氏的府邸是一個臨時住所，賈詡也從未想過會在這裡長住下去。。
9 p' z8 ~- B& X/ @, j; \  r
% @1 M* ^# n' D: l( M7 {    平日裡，有賈詡的兒子賈穆負責打掃。

    曹操故去後，尉氏亂成了一團麻，賈穆整天忙得不亦樂乎，對賈詡的照顧自然難免有些疏忽。

6 J# u8 d1 b+ S    好在，劉闖三人對此都不是特別在意。

+ R. {- p6 c( M% p    賈詡讓賈穆泡了一壺茶，笑著對劉闖道：“這茶還是司空生前贈送於我，還請皇叔莫要見笑。”
, t0 |+ I, w& a2 f0 `
    也難怪，曹操的茶葉是劉闖贈送，賈詡現在卻要用劉闖贈送給曹操的物品款待劉闖。

    劉闖笑了笑，表示不會在意。
! o) W1 y. P: v
9 f0 G4 c) u2 ~) @. ~; ]. @1 l6 e    “文和先生，咱們現在也算是一家人了。

: B9 P' E# _& Z& C    以你看，如今的情況如何？”
1 @9 i( T& m4 u' X$ ^" j
    賈詡當然知道劉闖想要問什麼，想了想便開口道：“其實皇叔倒不必太過擔心，這次皇叔帶興公子前來，可說是走了一步妙棋。相信不少人會因為興公子的出現穩定下來。至於曹氏族內，我想曹公生前也安排妥當，很可能會讓子文接掌曹氏家主的位子，也不會有太大麻煩。”
* _: \6 \( y6 G, M) {
( Q8 y* ~+ L8 ]# s2 L4 j* K5 h* J    曹操，果然明白我！
; O0 m: l. Z: J2 S, a. g
    劉闖聞聽，心中總算是鬆了口氣，這也是他所期盼的結果。
! @% Z- P/ y3 `2 T# L1 d- `' x
+ C7 v8 e" F# w% v' ~( ]4 R    倒是一旁梁習聽了，忍不住問道：“賈公，你說司空會讓彰公子接手曹氏，那丕公子會答應嗎？”

7 O& S' s8 ^) k( I9 N9 F    賈詡道：“這件事，容不得丕公子做主。

    你沒看文若見彰公子來了以後，便如釋重負嗎？我敢肯定，曹公生前必有叮嚀……事實上，以目前的形式而言，彰公子是最合適的人選。雖然說從才趕上，彰公子比不得丕公子才華，但也正因為這樣，彰公子才最為合適。彰公子沒有太大野心，為人也很單純，姓子相對溫和；而丕公子的野心……才華越出眾，這野心也就越大。曹公生前，一直把丕公子視為繼承人，所以也讓丕公子的心姓和眼界，高於旁人。若他執掌曹氏，也許現在會很安分，可一旦得了勢，他必然會生出野心……以曹公之高明，又怎可能沒有考慮到這樣的可能？
0 t# Q6 u8 k( p
+ J( t9 g( z. u" ?1 U# P    一旦丕公子生出野心，則曹氏便要面臨滅頂之災。
* k5 s  |- J& {) o5 S
" s/ p' g; o% Z6 u3 N+ x2 W/ C    相反，彰公子姓子單純，更無太大野心，也唯有如此，曹氏才能夠延綿下去，不至於有滅門的危險。”
# D% |# P9 Y1 w
7 q- M5 d+ @$ M    說完，賈詡向劉闖看了一眼。
- K) s# V1 m3 o, h' Z( D
$ F+ ?; f, U8 Z6 V9 F0 V/ m    卻見劉闖面帶微笑，對賈詡所言，更不以為忤。
  S& ?: v0 m& U. h' W1 n
% \+ g' b# T9 Z. W+ E6 _    他鬆了口氣，接著道：“當然，丕公子未必會心甘情願，所以曹公一定會挽留文若，只要有文若在，丕公子便不可能在曹氏鬧出太大的動靜。甚至用不得多久，他自己便熄了念頭。

    不過，皇叔若想要保住曹氏，就千萬不要讓朋公子和真公子兩人跟隨丕公子。

    此二人才華卓絕，朋公子文韜武略更屬翹楚……若他二人跟隨丕公子，難免令丕公子心生異念。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丕公子暫時離開中原。待局勢穩定之後，他便回來也改不得大勢。”
) [/ G9 E# b* ?4 x  R
: j- `  c8 K6 _8 i; B( t    換句話說，就是流放！

    這或許對曹丕而言有些殘酷，有些不公平，但對於曹氏來說，確是最好的選擇。

( v$ v' _6 b3 V  B: \2 L: a+ [3 Z2 r' i    劉闖沉吟許久，輕聲道：“那賈公以為，丕公子當取何處？”

    “讓他去燕京吧……幽州雖然苦寒，可這兩年在皇叔治理下，頗有欣欣向榮之氣。去燕京，倒也算不得委屈他。”
" u2 Y9 @& ^2 B0 N
( y& f& F, w( m    燕京，那是劉闖的大本營。

2 s; q$ _+ {/ I9 f8 [! w    曹丕如果真去了燕京的話，根本別想搞出什麼事端來。
1 s1 o5 F+ y& H' e  A/ Q. J) B
: |6 K( p$ k2 L3 R    賈詡這計策，倒也算是兩全齊美。一方面他是為曹氏一族的未來考慮，也算是報答了曹操的知遇之恩。另一方面，他也通過這件事，向劉闖展示他的智謀，以期將來得到更穩固的地位。賈詡心裡很明白，如果他沒有足夠的表現，要在劉闖麾下站穩腳跟，著實不太容易。
' r( N# [7 w+ r& s" X: O
) r9 B7 D& }! h/ u9 P# s2 D    劉闖帳下，人才濟濟。
" e$ l/ g3 O2 ]: ^( k7 P
; c+ u0 j) g, j; a3 a( p; O2 e    更聚集了當初河北群賢，論班底比之曹操的班底還厚上幾分！

; x* ?" y. I$ g$ L) o4 F* P    而徐晃和梁習對於賈詡的這個計策也非常滿意，在他們看來，賈詡所作所為，也算不得辜負曹操。

# O9 [# m$ G5 l; \    “此事，我會慎重考慮。”

: d; }' A5 s/ i: c! ~6 b/ Z4 w8 K    “皇叔，接下來皇叔必然會入許都，又有什麼打算？”
0 O. @* m  j$ _
$ i& [2 M8 p6 A3 t" r    劉闖看了梁習一眼，沉聲道：“想當年，我丈人之所以遷都許都，實在是迫不得已。

    當時關中混亂，洛陽殘破，根本不足以為依持。而許縣地處豫州，人口興盛，糧草充盈，更兼有地理之便，所以才選擇為都城。可是現在，河洛漸趨穩定，洛陽也在不斷的恢復生氣。相比之下，洛陽更有帝王之氣，遠勝許都，器宇不足。所以我打算，入許都之後，便遷都返回洛陽。

' C9 s( \) K3 `" L* u; Q5 r    如此一來，才算得是穩定國祚。”
% |* u3 p. H4 F- P
) \$ K1 h8 U2 K  d    在宋以前，天下莫不是東西相爭，洛陽、長安都是聚集有大氣運的所在。

. s6 W1 K! ?; Z' J; t; V    所以，才有了‘得關中者得天下’、‘得中原者得天下’的說法。而且從地理位置上來說，洛陽和長安，的確聚集了天下氣運的所在。若要真個中興漢室，長安、洛陽才是都城首選。
, e8 ]2 a+ Y2 Z9 D: D  o+ m+ k
# u: G4 ^# y2 E# C7 V    在這一點上，不管是許都還是鄴城，亦或者劉闖在幽州修建的燕京，都比不得洛陽長安兩地。
* R9 O* Z& v! {+ G5 G
    賈詡沉吟良久，深吸一口氣，好像是鼓足勇氣一般問道：“皇叔欲遷都洛陽倒也是一樁美事。不過，遷都洛陽，還需解決一個大麻煩。這許都的天子，卻不知道皇叔又準備如何安置？”
5 k! a; O$ r3 R2 Z" n, N
    這一句話，不僅是讓劉闖愣住了，便是徐晃和梁習，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 H* Y; b' V; H  P    賈文和，你這句話問的，未免也太大逆不道了！
5 ~" L2 _) b8 |; D; s
    雖然說誰也沒有把漢帝當成一回事，可你不把他當成一回事是個人的事情，天子畢竟是天子，賈詡這個問題，的確是有些過分了。可徐晃和梁習也都感到好奇，他們也想知道劉闖的意思。畢竟，這關係到他們的將來……若劉闖說出什麼尊天子的話語，難免會讓人失望。
# V* A% N5 I& x4 B4 F2 U
8 f% a! [1 f5 O& b" v- g    “賈公，這話是什麼意思？”

8 r: h( g# k: @! H! L( C    賈詡笑了笑，輕聲道：“難道皇叔不認為，陛下留在都城，始終是一個麻煩？”
7 r- V3 y' e1 e! x
    “此話怎講？”

0 s! V7 {- O/ }    “想當初，曹公奉天子以令諸侯，天下人盡稱頌。
( i! [& N, p- V3 v. N
- s) r6 f, h. E) }+ Q    而曹公把天子接到許都之後，最初也非常的尊敬……天子那時候，與曹公也是君臣相得益彰。可隨著陛下穩定下來，便想要要求更多，還有另外一些人，總希望通過陛下獲取更多。
5 ?( G' T1 L# h1 Z
' \% g5 s( i3 U* O8 n    皇叔，恕我說一句大逆不道的話吧，你所能滿足的，只是你能夠滿足的那些人，卻無法滿足所有人。
5 V) f) H& S: R: T+ G: Z4 s# B
    只要天子在你身邊，你們之間的衝突和矛盾便不會停止。
0 m2 y3 p. N+ b' e* u
    今日金禕韋晃之流喪命，可明日便會有張禕，李晃出來跟隨陛下……到那時候，皇叔你又該何去何從？”
: _5 M7 @' Y# ?+ M
/ t1 O9 [1 }* _2 K3 R4 y    賈詡說的，是一個事實。
6 C! A/ X0 w: j4 w3 m* O* q
    也是劉闖在此前，從沒有想過的一個事情。

! D  g# D# p  B1 z2 m    是啊，只要漢帝在，就會有人湊上去。而劉闖最多也就是滿足他身邊的這個利益集團，卻不能滿足天底下所有的利益集團。一旦有些人得不到滿足，便會盯上漢帝這面旗幟，而後在暗中積蓄力量，似韋晃和金禕那般，在關鍵的時候從背後捅一刀子。這次，金禕韋晃這些人失敗了，可誰又敢保證，這種人會從此滅絕？到那個時候，劉闖又該如何應對這樣的事情？
0 W; q2 Q0 L% |  S
    大開殺戒，猜忌多疑……

    劉闖閉上了眼睛，沉吟良久。
' `$ P1 _% J7 o) i
8 Z' V, n; K% B$ L    倒是一旁梁習，猜出劉闖的想法，於是笑道：“賈公，那你又有什麼妙計？”
$ A' b8 k# v+ Z" m1 q
2 w) F8 U" O8 z7 w7 r    劉闖，不能說出大逆不道的話語。
! n$ G' K! j3 F$ i2 ~7 e' i
    但是梁習，作為投效劉闖的新人，卻可以藉此機會，向賈詡請教。
1 A* ~1 A( L/ e* b& R; @: B
    至於徐晃則略顯徬徨和茫然……他對漢帝同樣沒什麼感情，只不過聽賈詡他們這麼赤裸裸的討論，也讓他心裡感到不太適應。不過，他也很好奇，也想聽聽賈詡能夠有什麼妙計破解。

. `: `* [) s/ t0 l    賈詡淡然一笑，“其實這又有何難？

& R9 U4 q$ |, f/ u( ^; g1 B* E: s3 u/ ]  t    洛陽乃我漢室王都，便遷回去，也在情理之中。

7 C6 A4 ^% v" q    不過天子嘛……我曾聽人說，當初皇叔在幽州修建燕京的時候，曾說過一句話：君王死社稷，天子守國門！我至今仍記得，曹公聽到皇叔這兩句話的時候，同樣是撫掌稱讚。今北疆動盪，我聽說那丁零兒禪南下，與軻比能步度根同流合污，意欲圖謀北疆，卻不可不防。
) K2 W( `% C$ }& u0 X0 o# |
    既然如此，皇叔為何不請陛下坐鎮燕京，督戰北方，也可為天下人做出表率！

    而皇叔則可以代天子攝政，坐鎮洛陽……畢竟而今逆賊四起，皇叔還要率部征伐。天子守國門，皇叔平戰亂，此君臣相得益彰的典範，我想就算是那些心懷叵測之人，也無話可說。”

    劉闖，眼睛一亮。
: Y8 U8 `3 ]" ~% i
    他聽出了賈詡話語中隱藏的意思：把天子困在燕京。
/ t1 v2 h0 {& T
$ i1 L; q; Z, G, W+ N$ [( a' U    燕京，那是劉闖的地盤，而且由於是苦寒之地，當地的百姓對天子，並無太強烈的歸屬感。

    反倒是劉闖在幽州多年，政績卓著。

7 S* E9 K: Q, @' H' x) c6 C    劉協如果真去了燕京的話，便休想再有任何機會。

    最重要的是，剛才賈詡不是讓曹丕去燕京嗎？許都之變，表面上是金禕韋晃這些人發動，可實際上，那幕後黑手確是劉協。如今，金禕韋晃已死，只剩下一個劉協。如果劉協去了燕京，曹丕又怎可能善罷甘休？到時候，曹丕絕對會盯死漢帝，為劉闖除掉這心腹之患。

    同樣，如果曹丕幹掉了漢帝，聲名就徹底臭了。

    到時候他就算再回到中原，恐怕也無法再著急人手，更掀不起什麼風浪……
& o) T% Q8 |8 ^4 y
    賈詡這一計，不可謂不毒。
6 q" W7 r$ \; m  x
    劉闖瞪大眼睛看著賈詡，半晌後輕聲道：“幸虧我此前並未真個得罪賈公，否則今日便少不得麻煩。”
/ l4 W3 G3 c8 T; L6 q9 e! P# E' Y
    賈詡則微微一笑，對於劉闖的稱讚，似乎頗為滿意。
6 ?  Z3 ~0 _! M6 \4 T4 \. m
7 q/ L$ `' ?: i6 B% B    論關係，他比不得諸葛亮和司馬懿那麼親近；論戰功，他也比不上徐庶法正那樣，跟隨劉闖征戰四方。似荀諶、鐘繇這些人，一個個更是老資格，賈詡更是無法和這些人相比。甚至說，他連荀彧也無法相比，因為荀彧是潁川荀氏族人，荀氏和劉闖的父親是世交，也是一種友誼。
9 I5 B8 y+ u% h9 ~3 @& J1 Z
% l+ F! Z: ~0 T5 u0 u5 Y    所以，賈詡要想在劉闖身邊站穩腳跟，便不能珍惜名聲。

* _2 P- u5 C" I1 G& D    劉闖和曹操又不一樣，他年輕力壯，正是鼎盛年華……他要做的，就是為劉闖清除所有的障礙，成為劉闖手中的一口寶劍。也許這樣一來，對賈詡的聲名會有影響，但是在劉闖的心目中，他的地位卻會水漲船高。名聲這玩意兒，他賈文和需要嗎？他已經是一把年紀，說實話名聲好壞，與他並無大礙……最關鍵的是，他的名聲壞了，卻可以讓他的孩子得到更多機會的發展。

    待幾十年後，賈家成為豪門，誰又會在意這些？

4 Z' j9 w7 b5 Z* O7 @9 F    賈詡的心裡面算計得很清楚，卻讓徐晃和梁習二人，不由得遍體生寒。

. U( {# X+ h; g* S    兩人和賈詡相識，也算是有些時日。
7 p' m( G% J( _
: M* O$ }1 L* R0 O+ l. c+ R    不管是徐晃和梁習，都自認對賈詡有些瞭解。卻沒想到，賈詡的算計竟然如此毒辣！他兩個也感到心驚，幸虧他們和賈詡的關係還算不錯，若不然被他給賣了，怕還要幫他數錢。

    聯想當年，劉闖曾稱賈詡為‘毒士’，果然是毒辣無比。

    這個人平日裡看上去笑瞇瞇的，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可在私底下算計起來，卻讓人感到心驚肉跳。

    如果漢帝和曹丕果然如賈詡所言，也就真的完了！

1 T5 H: ~1 k2 V+ j4 s, M    試想一下，劉協到了燕京之後，就會被困在深宮大院裡。

    到時候北疆作戰的將士，都是劉闖的手下。若北疆大勝，那也是劉闖的功勞；如果北疆戰事失利，漢帝便是最好的替罪羊。而劉闖卻居於洛陽，平定天下。用不得幾年，世上之人便只知道劉闖，而不會知曉漢帝。那些別有用心的陰謀家們，就算想要扯漢帝的旗幟，誰又會在意？

" e1 y) l3 j. A/ N. u/ @7 N/ ?2 Z    “不過，這件事還要徐徐進行，不可操之過急。”
* ]" X+ B0 X/ |$ ~* ?
8 D8 R) Y6 v9 U4 [0 I5 n- z3 [6 F' _    賈詡喝了一口茶水，停頓了一下後又道：“我接下來要說的，確是另外一件事情。
2 _. b1 M/ l# R% c' A2 U5 K
    皇叔今迎奉天子，乃是天大功勞，何不趁機請封王爵？另外，皇叔要遷都洛陽，也是一樁大事。今諸侯四起，江東孫權屢有不臣之心，漢中張魯、西川劉璋，更是自立為王，從不聽從朝廷調遣。如此一來，皇叔便需要總攬朝綱，否則又如何能令天下人聽從？所以，皇叔當請奏天子，重設丞相之職，皇叔可親自擔當，而後奉天子討逆不臣，也就更能名正言順。”

    重開丞相府？
" V9 W% R! `- W3 D' Z
3 T' S! Q: D" A' {+ I# x    劉闖心裡不由得一咯噔，看賈詡的目光，頓時變得不同。
* y7 J2 I" K7 e- E
    丞相一職，始於秦統一六國。

& o' c$ W# D+ Z/ h    當時，丞相作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百官之首，相權日益強盛。而到了西漢初期，丞相的權利更到了鼎盛的地步，無所不管，無所不問，幾乎和天子處於平等狀態，權柄極重。
  j, ?- R. H# S9 I9 h' ]( m. [; {5 \
    也正因此，在當時更湧現出蕭何、曹參等一大批名相。

    但是，隨著君、相之間能‘坐而論道’，相權和皇權的矛盾，也就日益彰顯出來。在漢初，相權一度威脅到了皇權，也使得雙方的衝突變得越發激烈。從西漢初期道漢武帝，相權越來越大，但是被殺的丞相，也多大三十餘人，雙方甚至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直到漢武帝的時候，伴隨著武帝的聲威越來越響亮，使得皇權加強，也就成功的抑制了相權的壯大。

7 }& ]6 J  R4 d' i% ?9 x' }/ T" J    從那之後，丞相一職漸漸從朝堂上淡出，轉而便為三公執政。

    同時，又由於皇權的加強，尚書台的作用日益彰顯，更進一步使得丞相智能被削弱……
0 w; v2 Y. G, n& Q% e5 J# H" s2 v
4 {; Z7 }; x- _/ e9 Y    賈詡讓劉闖重新開設丞相府，也正是出於這種考慮。
0 p' V8 j4 ?# P( Z
    以王爵身份，擔當丞相之職，統領百官則可以名正言順。

( G' v% T0 f0 v# x) T" j    最重要的是，劉闖可以通過這個機會，把權柄集中在他一人手裡。到那時候，一旦漢帝發生意外……
- M+ G) l7 ?1 e7 |3 n
    歷史上，曹操重設丞相府，曾引發了許多爭議。
2 N0 Y( u5 p1 W: v7 `
9 E( k! [% {1 _    不過這些爭議，對劉闖而言則問題不大，他若是真的坐上了丞相的職務，必然可以進一步強化手中的力量。

9 f1 F* B$ ~+ M  i( y+ s2 \    “文和所言頗有道理，今日與你一番交談，我收穫頗多。
% E; x- F/ q- [! w4 E9 Y1 g8 `. H
  U. e. L% Q' J' v5 w    不過，這些事情不可以急於一時，我還要仔細籌謀。子虞，待我丈人頭七過後，煩勞你走一遭青州，告訴滿伯寧。青州自太平道之亂以來，屢經戰亂，百姓早已疲憊。今曹公故去，我將接手青州。過去兩年，他在青州的所作所為我也非常滿意，我更不希望破壞目前青州的局面。所以，請他安心做事，切不可胡思亂想……過些時日，我會命子義率部，進駐琅琊。”

    說到這裡，劉闖停頓了一下。

2 i4 `, i  ?/ X& k2 M9 M* Q! i    他看著梁習道：“不過，丈人過世，難免會有人渾水摸魚，趁機興風作浪。
' U& y; {$ M+ d- i, J( t; A* \  D
    我要子虞接手泰山郡太守一職，務必要保證泰山郡穩定。接下來，我的目標將放在南方，所以這泰山郡，更要儘快穩定下來。”

    劉闖已經得到消息，在曹操病危的一段時間，泰山賊再次興起。

    其中不泛有那種不願意為劉闖效命的曹氏部將，所以劉闖思來想去，認為梁習是最適合人選。
6 s- w2 s) k1 f1 e- b8 e( S8 z9 H
# g- C* b  p, ]$ Z, q    梁習聞聽，心中大喜。
0 T% F8 m7 j' a, M6 }
    說起來，北海國相和泰山郡太守，乍聽是平級。
, l! L; Q6 ^% O2 R* }
    但實際上，北海國相是秩兩千石俸祿的官職，而泰山郡太守，則是真兩千石俸祿的職務。從等級上而言，梁習等於是升了一級。
* k# [! d9 H. a, s( N
    梁習連忙躬身道：“習定不負皇叔所托。”

    劉闖微笑著點點頭，又向徐晃看去，“公明乃當世名將，丈人在世的時候，也頗有讚譽之言。

( R0 x' b# b8 r& T& a    此前，由於我與丈人之間的分歧，令廣陵郡無人治理。
% u; q- ]5 Y& H1 w* p5 n
5 }9 O" m+ B, a1 x0 J: l$ z5 \1 ]    我雖然命甘寧攻取東陵島，但興霸在治理地方方面，終究有所欠缺。我要你儘快把這邊的事情安排妥當，而後趕往廣陵就任。我會讓子義助你一臂之力，命他屯兵下邳，與你呼應。

    卞秉在之前的戰事中，表現也頗為卓著，即日起遷為琅琊太守。”

    徐晃猶豫了一下，也站起身來。

    曹操已經走了，不管怎樣，他日後便要在劉闖麾下做事。
4 h6 W; e3 B  h* Z
    劉闖安排他做廣陵太守，也算是對他的重視，徐晃心裡可謂是五味雜陳，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 v: j0 ^6 F( Y  N0 O( l" B    ++++++++++++++++++++++++++++++
9 b; O4 e1 F! |0 o) O
    曹操的喪事，舉辦的極為隆重。

    劉闖作為曹操的女婿，更是從頭到尾進行操辦。
1 D9 ]4 T6 |4 g0 o2 S
    而曹彰則在荀彧的遊說之下，得到了曹仁曹洪曹純的認同，接手曹氏家主之位。當曹丕得到消息，趕到尉氏的時候，家主之爭已塵埃落地。哪怕曹丕心中再不滿意，面對既成事實也無可奈何。好在，不久之後劉闖便拜曹丕為燕京令，命他前往燕京就職……相比之下，在曹氏眾子弟當中，曹丕是第一個得到任命的人。不管曹丕是否願意去燕京，他都沒有其他選擇。

    曹彰為曹氏家主，是一個不可改變的事實。
0 Y5 S: [" a2 ~0 [7 M6 s# g9 a
    曹仁曹純曹洪三個在曹氏族中佔據頗為重要地位的人物，也都表示了對曹彰的支持。

    若繼續留在這裡，意義不大……

    於是，在卞夫人的勸說下，曹丕啟程動身，前往燕京赴任。隨後，劉闖又征闢曹植為文學掾，在身邊聽命。

' q# h& i' _  F6 B    伴隨著曹操喪事落下帷幕，各地曹氏部將，也紛紛歸附。

    率先表示歸附劉闖的，便是呂虔。隨後，南陽太守李典、東郡太守于禁也都表示了投效之意，更使得許多一直在觀望局勢發展的人，隨即拿定了主意。時間，就這樣一點點的過去。

    曹彰因為要扶曹操靈柩前往譙縣老家，所以提前離開。

8 `5 e5 @0 Y% d; h& d3 W    送走了曹彰之後，劉闖接下來便要面臨前往許都的問題……算算時間，距離許都平亂已經快一個月了。劉闖在外面操辦曹操喪事，的確是耽擱了不少時間，也是時候要動身前往許都。

: ?5 r+ r" X$ o; P    在送別曹彰和卞夫人的時候，劉闖道：“我會在洛陽修建一座章華台，待母親孝期過後，就搬去洛陽吧。再過些時日，玉娃也要前往洛陽。母親若在，她身邊也能多一些依靠……”
: R8 B+ n' A% a1 x6 F
6 R& [6 T1 L# P# `    卞夫人答應了劉闖的邀請，帶著曹彰離開尉氏。

: H6 }. n) ~9 e% q. o8 X! j    與此同時，劉闖又發出命令，著管亥為幽州刺史。

    他將要入京了，以後回幽州的次數，也將要減少……但幽州是他的根基所在，劉闖是絕對不會放棄。
" A% A. B/ f  A0 L0 S" f
% d2 Z9 g8 g0 H) v$ F+ x% m; C    交給其他人，劉闖不太放心。
9 A# Q0 \. o: q( K
    管亥的年紀越來越大，已經不在適合征戰。
2 f4 j: P6 j1 `$ q: ^$ u8 p: d
    他又不願意離開北方，留在幽州，倒是一個最好的選擇。

    隨後，劉闖命楊修為幽州別駕，協助管亥進行治理；同時，由於管亥離開，遼東太守一職，由常勝接掌。
0 H4 i3 D9 \& i6 c+ x# O. B
    “我欲置五軍都護一職，專司北疆戰事。
- N5 g( ?0 H3 K$ K
5 W6 n+ m6 |4 o% _8 D8 L    便請文遠為五軍都護，改大將軍府為五軍都護府，開府儀同三司。”
6 I+ ]+ o8 x& ?) b5 w( Q; M
( X6 S& t' A% f# P2 R: R; i    燕京的大將軍府，已經不適合繼續存在。

  W6 i; T9 J8 y, L4 p    所以劉闖便和賈詡荀彧商議了一番，決定把大將軍府改為五軍都護府。同時，劉闖的家眷也會離開燕京。早在許都之變以前，司馬防已經命人在洛陽為劉闖修建府邸，到時候正可以居住。

    “我們，該動身了！”
, P" V9 P# \$ c
    當一切都安排妥當之後，劉闖決定啟程動身，離開尉氏。
& E0 ~- y' L6 z+ Z8 I/ `
    建安九年，十二月二十六，陽光明媚。

* w1 R  E( ]% p& V    劉闖在尉氏城外翻身上馬，又回過頭看，看了一眼這座古老的縣城，突然間感到一種莫名忐忑。
8 J* ~2 w+ p6 M- L* d
$ U) N  X+ \/ e  H4 ^' h    從東海郡朐縣走出來，他一步一步，走到了今日。
, G, }. e3 P. L; @' V: s
/ V9 l: V+ N# T9 O6 e! b' j    從遼東到幽州，從幽州到河北，從河北到涼州，如今終於馬踏中原。

  Y) p/ L/ c  U2 K' E    回想起來，就好像做了一場夢！

    曹操，這個他最為敬佩的梟雄走了，接下來，迎接他的便是更加撲朔迷離，難以預料的未來。
1 H1 Z2 w6 Q' R" {# J7 V, s
; ]( x1 e" ^1 m2 }9 f    這個時代，早已經被他攪得亂七八糟，所謂的歷史前瞻姓，也將蕩然無存。

    能否唱好接下來的戲，才是關鍵。
3 r3 Y2 j! o4 }* H9 ?# P5 s9 u
$ K3 J' U& M: [8 s    劉闖深吸一口氣，猛然一催胯下象龍馬。
. |9 x5 t3 Y( Y
# M8 P  m7 p3 _0 q/ [' E    象龍發出一聲龍吟般的嘶鳴，劉闖大笑著說道：“諸公，咱們出發了！”


  A; [+ j9 S4 {: Z( L' I

1月23

卷六 千騎捲平岡  第394章 皇城旁門司馬

) ]1 \& y& J( ?! N$ X2 W    許都，永始門大街。.

    夜色已深，一輛馬車沿著街道而行，期間數次被在城中巡邏的士兵攔下。不過在驗證了腰牌之後，巡邏的士兵也就放行讓馬車離去。在永始門大街的拐角處，一隊軍卒在放行的時候，還提醒那趕車的車伕。

    “後日劉皇叔便要抵達許都，這兩天城中夜禁森嚴，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還是不要在外面走動。”
, W" a  ^. l. @8 U
    “是，是！”
4 E: q" v# E8 u# V& D6 G
    車伕連連道謝，目送軍卒離去。
0 p8 k- A, C; E( C5 {2 A2 u
    待軍卒走遠之後，車伕隔著車簾輕聲道：“老爺，今天看樣子守衛很嚴，咱們是不是……”

$ E6 A- E! I' g& q) |: K1 O    “不用，繼續走就是。

2 i1 {  v- n# S3 h2 i5 {    我有諸葛小兒發放的腰牌，想來也不會有什麼事情。”
2 E% ~. X: w6 b! f- ?
    “喏！”

+ ?$ i2 P$ N. g. f# T    車伕答應一聲，跳上了馬車，揚鞭催馬，繼續沿著街道行進。
2 t6 @: @! e' z- w- n; q3 ~* c% T
" j) t6 }  T8 H4 A& Y/ i/ B    時已十二月二十七，漢軍進駐許都也有大半月的時間，城中的治安情況在諸葛亮的強硬鎮壓之下，也漸漸好轉。在漢軍入許都的最初幾天，許都城中案件不止。偷盜、搶劫、殺人以及強姦等案件頻發。不少許都的地痞流氓，趁著漢軍還不熟悉情況，於是紛紛出動搗亂。

( J) i1 ~; E' w6 I% k5 o; P$ U, ~    當然了，這其中少不得也有有心人的推動，更進一步惡化了許都的治安狀況。

& x% Q: `' z8 C4 ^1 x7 h7 T# w    諸葛亮見此情況，知道姑息不得。

+ ]2 s; D( |! o, j# c( r; F    他向曹朋請教了一下，大體上瞭解了曹操在許都時所制定下來的種種章程之後，旋即下令在許都恢復曹操時期的律令。曹操麾下，法度森嚴，刑罰很重。而諸葛亮更在這個基礎上，加強了對一些罪行的處罰。比如強姦案，殺無赦；搶劫案，殺無赦……律令推行之後，立刻使得許都城中的宵小惶恐起來。伴隨著夏侯蘭接連剿滅了兩股惡勢力，許都隨之穩定下來。
: j2 ]. B! M+ X- f6 S+ @2 X
) m; ?2 H2 I& A6 b    對於諸葛亮的手段，曹朋有些異議。
  ^9 I& @4 N+ L) q
    他認為諸葛亮立法過於嚴厲，量刑過重。
# Q1 l& q& i0 h
! ~1 m' q7 C& k4 x3 m0 M    但諸葛亮卻告訴曹朋：“高祖仁厚，自有漢以來，律法相對寬鬆。

' ^$ ^& o. y. g$ Q, l    然則現在卻是亂世，許都方經歷一場大亂，若不能以雷霆手段震懾，便無法令人感到敬畏。人無敬畏，必無所懼。我現在用嚴厲的律法進行約束，人們自然會感到害怕。只要他們害怕，便不敢再來惹事……待局勢穩定下來後，再予以疏導，慢慢進行調整，自然無有大礙。”
& _# q  {) i2 v& i: j6 w$ n0 I
& x. N% z- `' Z  G, {( a    曹朋聽了諸葛亮的話，細想一番之後，也覺得頗有道理。
; D3 m% }* A4 Z
    他和諸葛亮，從最初的敵對，到而今的合作，對諸葛亮也有了更清楚的認識。

    心中暗自佩服的同時，也不得不感慨，劉闖能有今日的成就，的確不是用運氣兩字便可以概括。看他手下，人才濟濟。一個諸葛亮便可以獨撐大局，面對許都紛亂的局勢，卻毫不慌亂，處理的井然有序。怪不得曹操生前說，論天下英雄豪傑，唯有劉闖能夠與他相提並論。

    他對劉闖的牴觸，也隨之減輕許多。

% l3 E. ?% F* J2 M# S2 J    特別是當他得知曹彰接手了曹氏一門之後，即為曹丕感到遺憾，同時也為曹氏感到慶幸……

3 E5 X( i, o% c( V    曹朋瞭解曹丕，是一個很有野心的人。

# g  {3 y/ z: U" A& n1 H, {. B    如果曹丕接掌曹氏一脈，弄個不好便會惹來滅門之禍；如今，曹操遺命讓曹彰接掌曹氏一脈，顯然也是熟知曹丕的心姓。他是在保全曹氏，為了曹氏的將來，也只好委屈一下曹丕。
6 `0 R4 P8 l( r* t# Y. Q
    曹丕離開許都之後，曹朋更盡心輔佐諸葛亮。
, n( |4 o/ D4 [3 \5 }! M
    二十九日，劉闖將抵達許都，諸葛亮得到消息之後，立刻下令加強城中守備，不可以再出差池。所以，這幾日來，許都城中戒備森嚴，天方一黑便開始夜禁，若沒有諸葛亮發放的腰牌，只要被逮住，就要關進大牢之中。而且任何人求情都沒有用處，必須等到劉闖入城之後，才能夠放出來。如此，許都那些紈褲子弟也都得到了家中警告，若無事情不可以出門。
9 A8 z% a9 K' S  A
    馬車在永始門大街的盡頭拐了個彎兒，很快便來到一條小路上。
8 d- R1 F4 [% t2 b6 O; M
    路很窄，馬車不好繼續行走，只得停下來。

    車伕掀起車簾，緊跟著從車裡走下來一個身穿黑袍的男子，身披裘皮大氅。

    “你把車趕去巷口，待會兒我自會尋你。”
' A& Y) g' W* b/ u- F
; ^& G* d# ]  `# ?( F( r: o    “喏！”

* i, W9 W/ a0 U% {, v, ?% j* M    車伕把車退回巷口，在往裡面看的時候，已經不見了男子的蹤影。

    小巷裡漆黑，男子深一腳淺一腳走到小巷深處，在一座宅院門外停下來。他朝左右看了兩眼，便登上了台階，輕輕叩響門扉。裡面是一陣寂靜，好像沒有人居住一樣。男子再次拍擊門扉，不過這一次，他拍擊的很有節奏，三急一緩，反覆三次之後，院子裡突然亮了燈。

5 p$ ~; ^7 ]0 T! Q# ?    緊跟著，腳步聲響起。
8 K: z  e9 l' _3 D
    “誰！”

. p2 E" [0 L0 Q5 L    從門內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 T$ @0 `9 P. n6 `
    男子連忙道：“稱平，是我，劉琰。”

    院門嘎吱一聲響，開了一條縫。

9 R' [' P8 b9 s% O( _    男子旋即從門縫中閃身進入，院門旋即又關閉起來。

    這是一座極其普通的宅院，正對大門是中堂，左右兩間廂房……旁邊有一座伙房，但看上去好像根本沒有人使用。在大門後面，站立著一個身高七尺六寸，相貌清癯的中年男子。
+ J0 q. r" g# ?
    就著燈光看去，這男子赫然正是吉本。
4 z) {; p) \6 ?! Y5 X0 u. C7 A% Q- x
    “威碩先生，你怎麼來了？”

; h( z" s2 g4 x$ p+ @  B/ q    吉本看著劉琰，詫異詢問。

. L. A7 M0 `7 H5 T    這劉琰，是豫州魯人，頗有名望，善於談論。
. m  c6 L' Y  `! M1 U
    此人曾在劉備手下做事，劉備為豫州牧的時候，劉琰為從事。因為劉琰和劉備是同宗姓，加之在豫州名氣不小，故而劉備對他極為厚待親任。後來劉備逃離豫州，劉琰未能逃脫走，於是便留在了許都。曹操時，征闢劉琰為文學掾，為司空府記事。後來又拜旁門司馬之職。

* \/ {) Q) ~. V    金禕得以和漢帝順利聯繫，便託了劉琰的關照。
" S6 G' C* `" m: N: p; Q
    不過，金禕並不清楚是劉琰在幫他，只因為劉琰被漢帝納為宗室，故而並沒有找他的麻煩。而漢帝那邊，也沒有與任何人說過劉琰的事情。就這樣，當漢軍進駐許都之後，劉琰得伏完推薦，罷去旁門司馬的職務，拜執金吾司馬之職，協助夏侯蘭來負責城中的治安守備。

    為方便劉琰在城中行動，諸葛亮向他發放了夜禁腰牌，也使得劉琰可以在夜禁時行走街上。

    劉琰的底細，藏得很深，知者不多。
4 b% M( ^' h0 ^3 W- L: Y
3 w9 }# x: K6 l0 k5 d    在漢帝決意誅殺金禕一家人的時候，也是他通知了吉本，讓他提前躲藏起來，便住在這小巷裡面。
! L  W2 O9 k- v  l& R
    劉琰朝吉本點點頭，“咱們屋裡說話。”
& r8 d0 n6 G  n7 i" O0 \8 h
7 a, l# p9 K+ c: |    他帶頭往中堂走去，吉本連忙跟隨其後。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了中堂，吉本關上門，為劉琰倒了一杯水，“劉司馬，這麼晚來找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3 V, H# h; Z( v7 ^: Z4 h( N
    劉琰沉吟一下，輕聲道：“後日，闖賊入京。”

    吉本的面頰一抽搐，看著劉琰，等他繼續說下去。
, H, d. G9 [0 V3 ?6 d" f
7 x! `# K0 i  ?8 R    “許都而今，大局已定。

    等那闖賊抵達之後，估計許都的戒嚴也會鬆懈一些。到時候，我會設法送你離開許都，前往江夏。玄德公也派人來信，對稱平也是非常讚賞，言稱平乃國之忠臣。你繼續留在這邊，已沒有太大意義。別看我現在當上了執金吾司馬，卻斷了和陛下的聯繫，也不清楚宮中情況。”
) S+ P, O: h% X# r. }
' T& Y2 s' K  O" B    也許，在旁人看來，執金吾司馬的權力更大。

    可是對劉琰來說，他寧可不要這執金吾司馬的職務，更希望能繼續擔當旁門司馬。
' [2 N! v  U0 I% t5 e: B, s
" C3 o$ `. i+ W! R2 ?' o    這樣一來，他就可以保持宮中和外界的聯繫。但問題是，劉闖肯定不會讓他繼續留任旁門司馬。如今旁門司馬的職務雖然是空懸著，劉琰卻相信，劉闖肯定有了人選，更不可能是他。
) J4 e( P" I* p) ?% m  _& `
    “我不走！”
6 P1 g3 b; z' q0 r+ A8 d2 _  X
    吉本深吸一口氣，沉吟半晌後道：“我要看看，那劉皇叔是不是第二個操賊。”

: j" a- w! Y/ Y7 Y' @' ]: z$ E' D    “這時候你還懷疑嗎？”劉琰苦笑道：“你看那闖賊，本就是操賊女婿。而操賊死後，闖賊將操賊手下幾乎全部接收。連那曹朋現如今也變成了闖賊手下，他和操賊從一開始就是一丘之貉，狼狽為奸。此人假皇叔之名，招搖撞騙，其心姓之惡毒，恐怕連操賊也比之不得。”

! a! @. _1 u& w  X1 @( p    “可是……”

    吉本還是有些猶豫。

; x9 Q- K+ q5 g2 K  J! {' E    “稱平，你別再猶豫了。

9 N  |& g* m0 Z7 U: t6 u    我還聽說，闖賊已開始修繕洛陽，估計用不得太久，就會奉天子遷都。

    到那時候，天子便更難相見……你現在趕去江夏，請玄德公聯絡天下義士，起兵討伐闖賊。趁他立足未穩，說不得還有機會將之趕出許都。若他奉天子遷都洛陽的話，便無扭轉餘地。”
' C4 _. Z4 ?, J( h2 h  S
    吉本想了想，最終點頭同意。
1 h" _, L. f+ @! c1 s
    “這兩日，你再委屈一下。”劉琰見吉本答應離開，總算是鬆了口氣，笑著道：“等風頭過去，我便送你離開許都。只要你抵達江夏，也就安全了……你妻兒，我已經讓人把她們送去江夏，說不定現在已經抵達，正等著你前去。我會留在這裡，再看看情況……若真沒了希望，便前去江夏和你匯合，到時候咱們共同輔佐玄德公，起兵討伐逆賊，還大漢朗朗乾坤。”

    吉本用力點點頭，表示贊成。
/ _: |# Q% h+ `* F3 g
    而劉琰則拍了拍他的肩膀，站起身道：“既然如此，那我先回去。
8 w( U4 O5 i. r9 p) W
2 W/ K( B# E1 e    你這兩天要多小心，劉闖手下可是有些能人，越是在這個時候，你我都要越發的謹慎才是。”

    “吉本，明白。”

8 o. h0 S2 x; [3 k, x" e    ++++++++++++++++++++++++++++++++++++
. P) y' q- b  Y! g4 t9 b
    建安九年，十二月二十九日。
  t2 z% Q1 u$ b2 g! k; S7 Y' _9 l
& \8 Y$ t0 H2 T2 D4 q    劉闖率部抵達許都城外。
$ Q/ D0 C! y6 _- C9 }8 V
    諸葛亮率眾人出許都十里，迎接劉闖的到來。
6 D, K1 [+ ^$ B$ z2 G+ a8 S1 V
    隨後，在諸葛亮的引領下，劉闖進入許都，便直接住進了司空府。
& \# l2 R, \* H, [1 S# C  |1 A
    “孔明，許都情況，而今如何？”

9 Y" |3 d& I# C    諸葛亮連忙把他這段時間以來所做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向劉闖通稟了一遍。

    劉闖仔細的聽完了諸葛亮的陳述，也頗為滿意，“亂世用重典，這是先賢所立。今我大漢歷經災禍，朝綱不振，法紀鬆弛，的確是需要用重刑治理。孔明這一點做得非常好……我剛才入城的時候，留意了一下城中的狀況，和數年前我在許都時，並無太大的區別。

    這說明你雖用重典，卻也並非一味的嚴苛。
" w' w5 I/ N0 y# J6 }
    如此甚好，重典不等於苛政，我們要讓人心生敬畏，而不是讓人感到恐懼……孔明，我看你現在，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了。”
  T, d+ Q: G  r
    諸葛亮聞聽先一怔，旋即心中大喜。

    他知道，劉闖說出這番話，也代表著會有重任交付於他。

" g/ a. A: B$ i" }    “兄長，不知要亮做什麼？”

; {. d, p0 A1 u& Y& H) c+ `    劉闖取出一封書信，遞給了諸葛亮，“元直來信，言關中混亂。
4 ~% A6 D; `+ \% f) B" C, V: S
9 {. r! j* K% D$ l# |    他長於謀略，善於用兵，但是在治理地方方面，相對薄弱。關中的情況很複雜，八百里秦川孕育諸多豪強世族。元直的名望，還不足以安撫關中，所以我想讓你過去，坐鎮長安。”

, A7 T2 ]. L: _1 y7 |    “啊？”
# Y* Y: }% \. U; ~, T
* B, H7 ~( }7 |/ {    諸葛亮大吃一驚。
$ R6 }9 k) ~% i! p$ p
    他倒是想過，有朝一日能夠真正獨當一面。

9 x$ d5 J" f8 D7 u    可是關中……即便諸葛亮信心滿滿，要面對關中複雜的局面，也會有些力不從心。

0 q, g3 H) D9 Y    要知道，那關中的情況，比之劉闖說的還要複雜幾分。世族林立，豪強呈雄……徐庶作為關中的征服者，面對複雜的局勢也會感到力不從心。自己的年紀比徐庶還小，想要穩定關中，恐怕也是非常困難。不過，劉闖既然這麼決定，諸葛亮在思忖良久之後，還是答應下來。
+ |4 w, {8 D# X7 f& U
+ v0 z" U4 Z2 R, C6 P2 q0 i    “亮定會竭力穩定關中局面，不使兄長失望。”
/ c2 s7 [4 {& b+ B
    “此次你前往關中，我會抽調走魏延，讓衡若和曹朋隨同你前往。
% H) O9 b; j3 [
3 _! u! n, X7 g' l    另外，世父已經返回孤竹城，益恩大兄賦閒在家，也有些不太合適。便讓他為長安令，協助你一同治理關中。此外，你還需要什麼幫助，考慮一下告訴我，我會儘力滿足你的要求……”

/ ~& W6 C0 b- |. \& t2 Q    鄭玄在遊覽了北疆景色之後，於去年十月返回孤竹城。

# O, V# ?  q5 P3 W( Y" i    鄭仁跟隨鄭玄在北疆走了大半年的時間，而今也是時候重新出仕。鄭仁是鄭玄之子，在士林中能站穩腳跟。論能力，鄭仁不過是中上，但他姓子溫和，與諸葛亮配合起來，相得益彰。諸葛亮強硬，而鄭仁卻能拾遺補缺。他的執行能力在某種程度上而言，堪稱劉闖麾下眾文臣之中的翹楚。

+ [# @4 L0 X5 `8 z    劉闖說著話，站起身來。
3 ?4 O* z7 z1 g4 X
    “孔明，關中自有秦以來，便為天下中樞所在，與洛陽一東一西，乃漢室命脈。

    昔日楚霸王得關中而棄之，於是失了江山；而高祖皇帝據關中而起，卻闖下大漢五百年國祚，實乃漢室根基所在。只是這些年來，關中屢遭戰亂，破敗不堪。你要儘快穩住局面，是關中得以休養生息，恢復繁榮。關中定，則我西面無虞，才能集中力量，向南面用兵。
/ m$ Z' N. V: `+ p4 V/ `" t. I( ^
    自董卓亂政，已一十五載。
3 O9 H. y3 V4 R! k% Z  ^
    若在這樣群雄割據下去，只怕我漢室元氣，也將要流失殆盡。

    孔明，我視你為我的蕭何張良，也希望你能夠在關中展露出你的才華，使我後方更加穩固。”
  U# U3 n8 h& N
% b( c4 c6 b" \* v8 x    諸葛亮聽罷了劉闖這一番話，只覺熱血沸騰。
/ o% e  i; j& p3 X* s
# l+ i, `; ^: v+ O8 q    他用力點頭，“兄長放心，亮必不使兄長失望……”

- B2 _* h1 z$ S    +++++++++++++++++++++++++++++++++++

    對於關中的問題，劉闖也是經過反覆考慮，最後選中諸葛亮為京兆尹。
# Y4 v& g) `' N* W
    原因嘛，很簡單。
: o/ m, l5 f; R' |
5 ^0 \6 T* R" d& _/ J; w# r# w    諸葛亮的才幹，勿需贅言。
( L1 T# U4 T) V# t
    歷史上稱他‘智幾於妖’。能夠幫助輔佐劉備三分天下，建立蜀漢，已經足以說明了問題。
9 t9 K$ _+ y; I* p6 j1 G7 D
    但劉闖始終認為，諸葛亮的內政能力，遠勝過於他的軍事能力。

    不久之後，劉闖會遷都洛陽。
; V1 G$ C8 s2 E1 X
3 M2 R7 G9 p6 N9 ?# K% [2 \. X    在這種情況之下，關中的穩定也就顯得至關重要。

    諸葛亮也是世族出身，哪怕他的家世算不得頂級，但相比徐庶純粹的寒門出身，更容易得到世族的認可；同時，他是鄭玄的弟子，在傳承上也會得到關中士子的尊重。同時，諸葛亮還是劉闖的小舅子，更是劉闖身邊的老人，這資歷上，也能夠給予關中豪強以足夠震懾。

$ ^1 ~4 x1 I- V! {  p    有了這些內在的和外在的因素，再加上鄭仁等人的協助，若諸葛亮再不能穩定住關中局面，那劉闖只能說，他廢掉了一個天才。
5 \( \/ {$ k' \0 s
    同時，出任京兆尹，也將是諸葛亮政治生涯中最為濃重的一筆。

    如果他能夠把關中治理好，日後劉闖再委以他更重的職務，也就順理成章……

    和諸葛亮又詳細商議了一番之後，門外盧毓通稟，說是接風宴已經安排妥當，請劉闖前去主持。
0 Y/ v  C% c/ K) p
: b1 a7 D5 O3 H& v    劉闖這次入主許都，也沒有大張旗鼓。

    在他看來，若過於招搖，只怕會給人不穩重的感覺。

7 v; `) M. L- S6 d3 r    而今，他已不是那個動輒便單槍匹馬斬將奪旗的將軍，而是執掌大漢中樞的頭號人物。越是這樣，劉闖就越需要謹慎。他現在有些明白了，曹操與他說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是怎樣的感受。

% n" ^9 Q+ W1 x* @% h& M* E    不過，就在他準備出去的時候，卻被司馬懿攔住。
1 ]6 @! [. q- q3 r7 I
    司馬懿將一封書信遞給了劉闖，劉闖從他手中接過書信打開來看了一眼，眉頭頓時緊蹙一起。

    “請伏國丈來，我要與他談一談。”

    “那外面的酒宴……”

    劉闖微微一笑，“我正想著該如何殺雞儆猴，卻不想這隻雞子就送上門來，且讓他們在外面等著！”
1 u. s" [- h* @* z8 h. h
1 H. ~9 @9 V3 ]1 A$ @0 E4 z$ Y    +++++++++++++++++++++++++++++++++
6 d& K0 Z  L; g) X' M
' X4 g) @( n% m& q. [! B+ ^    司空府中堂大廳裡，酒宴已經備好。

    客人們也都已到齊，紛紛坐在席位上，等待劉闖的到來。
# A/ c) _$ H% k* @% w, T. A, E
    今天來司空府赴宴的人，除了劉闖的部下之外，還有一些曹操執政時期的官員。這些人在漢軍入城之後，給予了極大的配合。可以說，如果沒有這些曹氏舊臣的幫助，諸葛亮想要穩定許都的局勢，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執金吾司馬劉琰，也在這受邀的行列之中……

( U1 H* p; `! g9 K" X    說起來，執金吾司馬這個職務的品秩並不是很高，秩比八百石俸祿。

    但是，這個職位的權力卻不算太小，協助執金吾負責都城治安。所以，劉琰也得到了邀請，此時便坐在中堂末端，與幾位熟人閒聊。時間一點點過去，可是劉闖還沒有出現，酒席宴上的客人們，便出現了些許搔動。

    好在這個時候，盧毓從後堂走出來。

    只見他滿面笑容，與眾人拱手施禮，“諸公稍安勿躁，突然發生了一些事情，皇叔只得親自處理。

    他馬上就會過來，更讓我向諸公賠罪。”

4 r/ `7 M$ B, K    說著話，盧毓招手示意，命家臣上酒菜。

    盧毓是盧植的兒子，這在座的眾人之中，也有不少當年受過盧植恩惠的人，所以並沒有為難盧毓。

    劉皇叔遇到了事情？
+ S6 `: J$ y* f, l4 a: J
    會是什麼事！

    眾人心中感到好奇，便三三兩兩，交頭接耳。

    劉琰坐在酒席宴上，品了一口酒。
* q8 R8 ^# M1 B& S
    突然間，他看到庭院兩側的廂房中，有軍卒走動。
/ T2 P5 I6 I0 F" y6 f- q! E3 F5 b
    心裡面沒由來的一動，劉琰突然有一種不安的感覺。他想要起身告辭，可想到劉闖沒有出現，他便這樣離開，恐怕會引來麻煩。努力讓自己穩定了一下情緒，劉琰在心裡勸說自己道：瞎擔心什麼？那闖賊甚至不知道我的存在，又怎可能注意到我？必是太小心了，才這般多疑。

4 A7 W" [5 k+ e+ P    可這麼勸說了自己一番，心裡的不安感受卻沒有絲毫的減少。
/ \& J5 y9 b6 Q! Z# ?+ n4 l3 [  i3 m
    就在他感到坐立不安的時候，忽聽後堂傳來一聲呼喝：“劉皇叔到！”

    大廳裡眾人，紛紛起身。
2 E9 U8 y/ n2 T3 D9 z! c
    緊跟著，就看到劉闖身穿一件月白色大袍，頭戴綸巾，腰繫玉帶，大步流星從後堂走出來。

    而在他身後，還跟著四個人。

0 w( Z7 o4 z) u1 l    為首兩個是姜冏和太史享，兩人各自捧著一口寶劍，一把是曹操的倚天劍，一把則是巨闕劍。
0 z( d% a* Z; G3 ^/ I3 p
3 H7 |5 ~" j/ P3 W    太史享姜冏身後，則是一男一女，也佩戴者寶劍，正是袁朝年和王權夫婦。
; K" C' F0 r7 x/ W, s1 z; }2 g
/ O0 y. i" Z' V2 U    劉闖來到大堂之上，拱手向四周施禮，“還請諸公見諒，方才出了些許事情，故而耽擱了一些功夫。好在這事情已經處理妥當，闖這才得以與諸公歡聚。來來來，闖來遲，當自罰三杯。”

, h8 y3 E3 h( f" i    劉闖坐下來後，便端起酒杯，豪飲三觴。

' h8 H' Q+ Y' `! M- Q! o) l% N/ \    眾人哪敢讓劉闖自己獨飲，忙不迭紛紛舉起酒杯，陪著劉闖吃了三杯酒水。

    吃罷了酒，劉闖把酒杯放下來，“六年前，我奉陛下衣帶詔離開許都，前往遼東發展。當時中原，有袁紹勢大，闖在北疆伺機發展，歷經六載，終於得以返回許都，助天子重振朝綱。

, ~4 K4 a& r( p$ }& N% V- w( }    諸公皆為朝中重臣，也是我漢家棟樑。
2 c+ M  R0 a* C* }
6 s' e( t3 [: f0 C/ A  ?2 H( \$ Y    我在這裡謝過諸公的支持，也希望從今以後，諸公能齊心協力，助我中興漢室，重振我大漢雄風。”

    說著話，劉闖站起身來，舉杯笑道：“諸公，請酒。”

; J7 @/ H5 g  o* a    那豪邁之氣，令眾人不由得為之心折。

. s( B; A4 E( i! z    哪怕是劉琰看到劉闖這副模樣，也不由得暗自稱讚。

& N+ o: j, s% S: S    又吃了三杯酒，劉闖從一旁扈從手中搶過酒罈子，給自己滿滿斟上了一杯之後，復又開口道：“闖自幼逢家難，起於市井之間。

; G# t; S3 y2 }6 p    得天子賞識，方歸宗認祖，一直以來感激不盡。
0 D. s) _( V8 W9 ~0 ]' n8 Q
, T, Z3 |8 U! p& d# v    我也知道，我年紀小，資歷淺，也許會一些人看我不起，認為我不足以中興漢室。不過，我不在意，因為我問心無愧。有那麼一些人，自詡為漢室宗親，可是卻從未為漢室謀取半點好處。闖自起於遼東，滅高句麗，取三韓島，為我大漢打下了一個幽州的疆土……之後，我又向北方開疆擴土，而今占居大鮮卑山，令胡虜不敢窺探我大漢疆土。這些年來，我為我大漢江山，立下汗馬功勞。六年裡，我征戰無數，更竭盡心力，以圖能夠助我漢室重振聲威。
. j' P% m! m9 f  q3 |
    我不似某些人，自詡為漢室宗親，卻從未替這偌大江山出力。

+ a- }; P# Z: z7 ~. l2 i* H8 S    反倒是六年之中，每每挑起戰端，亂我江山……今日我請諸公來，也是希望與諸公敞開心扉。
' J8 A9 V5 Z0 C
) F; o! \1 `* b, ^    諸公若對我有什麼不滿，大可以暢所欲言。有則改之，無則加勉，我更不會怪罪任何人。”

; R7 q+ ?& }3 E) y( o* R: x- G# }& o    劉闖說完，目光掃視眾人。
% D) I! Y& n& {- w
. f  i5 [9 c- o% G/ E- A! z    卻見酒席間眾人，一個個面面相覷，不知道劉闖這番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5 b1 N& f' D$ {2 m& o, R
* {0 b! C* c; x7 a    劉琰心裡咯噔一下，就在這時，他忽然見司空府大門外走進來一隊軍卒，押著一群人走進庭院。
+ O0 J6 p3 Y- m- m  f
    天色已晚，劉琰看不清楚那些人的樣貌。
" q3 p5 B' B. P5 L9 b. G
" k( t  D3 \& u1 U    可是從其中一人的服飾，他卻辨認出正是他的家眷。
7 V  B; {6 N/ v" ~& j
1 q3 [' f6 _: }' ^+ v" |4 f    劉琰臉色頓時大變，剛要站起來，卻聽到劉闖笑呵呵喚他的名字。

) k: `/ r# Y  ]4 d3 V& w    “敢問，執金吾司馬劉琰，威碩先生可在？”
, @" H8 ]+ b. g; c
    先前劉闖那一番話，已經透露出他的意思。以至於當他叫到了劉琰的名字時，在他身邊，此前還與劉琰說話的幾個官員也隨之變了臉色，下意識向旁邊挪了挪，似乎想要遠離劉琰。

    劉琰慢慢站起來，踱步而出。

    燈光下，他的臉色蒼白，面頰更抽搐不停。

    “威碩先生，咱們今天，應該是頭次相見，對嗎？”

    劉琰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了心中的恐慌，向劉闖欠身一揖，“琰確是與皇叔頭次見面。”
# a' C# X4 T2 j: L' W0 [& C
' A/ M' O0 n9 I- c6 b$ D# ]    “威碩先生此前，是皇城旁門司馬，對嗎？”
/ F! L9 O' x0 C$ g6 h  y) r1 k8 o
# c; g& O' ?! A% X: \! F) I    “正是。”

    “而今威碩先生是執金吾司馬，此前金禕謀逆的時候，威碩先生曾拱衛宮門，保護天子不受侵犯。”
( t2 }+ u$ n  m' B" d1 D
    劉闖看到劉琰站起來，他卻慢慢坐了下來。
! ]! n6 ~4 C+ n* G; W3 g) Y
- q( a; z  |( `) l    喝了一口酒水，他盯著劉琰道：“劉司馬也是漢室宗親，甚得天子所重，卻為何與那亂臣賊子走在一處？”
) E. H, o8 M1 G5 I' g
    劉琰心裡一顫，強笑道：“皇叔說笑了，琰何時與亂臣賊子為伍？”
7 u: b2 z: e" n
; K% ?# ^% x2 n9 {  R- n9 b' h    “許都之變，罪魁禍首便是金禕韋晃等人。
- L; J8 I7 s5 n) R% N
    而今，金禕韋晃已經伏誅，可還走了一個兇手。太醫院太醫令吉本吉稱平今在何處？劉司馬，念你是漢室宗親，在我大軍入許都之時，你也出力良多，助我穩定了許都混亂的局面。我可以當你做受人蠱惑，既往不咎。只要你把吉本吉稱平交出來，我保你無事……你看，如何？”


: |7 c7 j2 b1 N/ e: ?

1月23

3 ^: B) j# F8 N% F1 o/ I1 W+ c7 P
卷六 千騎捲平岡  第395章 封王

    其實，對劉闖而言，吉本微不足道。
8 x6 t1 M6 `1 d( `; X6 f
! h- v: d: i) \8 |0 J    哪怕曹操等同於死在吉本的手裡，可是在劉闖看來，除了一手醫術之外，吉本根本算不得什麼。

5 F; }) z6 Z' [$ R; D4 \6 l( H. w    他沒有家世，沒有出身，沒有名望，沒有靠山。

    甚至說，吉本連野心都沒有。之所以毒殺曹操，更多是出於義憤，而非是為了自己的野心。這種人的人格很讓人敬佩，但結果大都不得善終。劉闖敬佩有人格的人，但是對吉本……如果不是吉本殺了曹操，劉闖需要用吉本來拉攏曹氏族人，說不定對吉本會不聞不問。

    可是……
. E3 u& D# H& j4 H/ U0 o
    劉闖看著劉琰，臉上帶著一抹頗為詭異的笑容。

    而劉琰則臉色蒼白，看著劉闖，似乎在心中做著艱難的抉擇。
* m' S  S# c; N$ q! ?
! U# S- Y. w2 ]% E( f! M; Y  {    大堂上，突然間鴉雀無聲。
- B% Z* d5 w% {5 N& \( h
! n0 A+ B" b( [+ H7 d4 F    所有的目光都放在劉琰身上，酒宴的氣氛，也變得格外古怪。劉琰低著頭，做出一副沉思之態。就在大家都等得有些不耐煩的時候，他突然抬起頭，表情猙獰，眼中透出一抹濃濃的殺機，厲聲喝道：“劉闖小兒，妄為皇叔，實乃國賊！想要某出賣吉本，且問過我手中鋼刀。”

  r* N, R; H' A4 _/ l. I    天曉得劉琰身上，為何會藏有一口短刀。
% S0 F- {9 @4 `; \0 E. M
    只見他拔出刀，便惡狠狠撲向劉闖。而大堂上的客人們，都目瞪口呆，被眼前這一幕嚇呆了。
' P6 t) H) C  v5 a8 W
3 {  \5 [6 t  n3 q! t) C    好在，他們被嚇住了，劉闖卻一直留意著對方。
7 ^7 H% d! I* i
9 k" i1 P1 k. D- |( s9 p% Y9 m    先前司馬懿送來的黃閣密報中，便記載了劉琰的過往。
6 E; R7 `5 a' ]( t8 b
6 i0 L# \. Z! |/ D& O    許都之變當中，劉琰雖然並不顯山露水，但是在黃閣無孔不入的情報系統監視之下，他的許多行動，還是被記錄在案。特別是劉琰秘密和吉本接觸，之後又把吉本藏在永始門的宅院之中。不過，當司馬懿派人前去捉拿吉本的時候，吉本已經不在那裡，讓司馬懿撲了個空。

) y5 B1 A: q, R, i$ A" N    劉闖在得知消息後，立刻下令將劉琰家小捉拿過來。

7 a& ~9 W2 D9 Y: T) z$ r    通過短暫的觀察，劉闖也看得出來，這個劉琰絕對是一個心智極其堅定的人。這種人，大多是死士，想要讓他投降，並非易事。所以，當劉琰低頭沉思的時候，劉闖就朝袁朝年兩人打了個手勢。

; Z" ]: n4 ?$ M+ l; a    劉琰一臉猙獰，挺刀撲向劉闖。
% ]9 f+ w! p$ y" W& W1 T! n, ~4 P' T
, x9 s( C0 g) b6 m    可未等他來到酒案前，王權已墊步上前，只聽倉啷一聲龍吟，寶劍出鞘，劃出一抹淒厲光弧，緊跟著血霧崩現。劉琰走了兩步之後，卻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手中鋼刀也脫手掉落。
. ?5 Y& H% }1 U$ d; c
" P# [( G9 u  ], v. s    在他的手腕上，有一道細不可見的血痕。
3 s  b- ^. {  r) K' g2 _, ~
    王權這一劍，挑斷了劉琰的一根手筋和一根腳筋。

    劉琰再也控制不住身體，倒在了地上。這時候，大堂上的衛士也反應過來，上前便把他按住。
# d7 {: S! ?8 g) _4 h+ c
    暗地裡嘆了一口氣，劉闖從座位上緩緩起身。

    “劉司馬，爾乃漢室宗親，天子更待你不薄，何以與那反賊勾結，背叛陛下？”
9 L- L$ o2 K3 T6 o+ x
2 [/ \# ?' ?" T7 T* P+ D& S+ t# ^# p    劉琰被人按在地上，卻高昂著頭，雙目好像噴火一樣，“呸，劉孟彥休要顛倒是非，究竟是誰反賊，你心裡清楚。沒錯，你的確是立下赫赫戰功，你也為大漢開疆擴土。可是你目無天子，欺君罔上，實乃國賊耳！可恨我沒有斬除奸邪的本領，否則定會把你碎屍萬段。”
8 K8 w+ D  ~* w
    劉闖的面頰微微一抽搐，眼中旋即透出一抹怒氣。

    “你是忠臣，天底下凡是不能順著你心意的人，便都是反賊！”

    劉闖怒極而笑，反而沒了興緻和劉琰爭辯。

    這種人，就是看不清楚形式。在他眼中，可能除了劉備之外，所有人都算不得漢室的忠臣。可偏偏就是這種人，自詡為清流，自詡為名士，對朝政指手畫腳。讓他們做事，一無所成，但若讓他們去搗亂，一個比一個精通。劉闖看著劉琰，突然蹲下身子，拍了拍劉琰的臉。

    “劉司馬，你這真的是自己找死。”

    說完，他站起身來，厲聲道：“傳我命令，全城戒嚴，若無我命令，任何人不得進出都城。”
8 K/ J- w, q. t5 l
* P3 r( D& l' p& S( x  c, D  ~' }    說到這裡，劉闖停頓一下。

) r1 i% }9 U: l$ \    又盯著劉琰看了兩眼，突然間冷笑著搖了搖頭，便示意衛士把他拖出去。

    “主公，當如何處置此獠？”

  k( t$ `& I- b' m& |" I- p    司馬懿在劉闖耳邊低聲道：“只要主公一聲令下，我有無數種手段，讓這劉琰吐露真言。”
8 B% U; B1 x9 @; V
    “不必了！”

    劉闖嘴角微微一挑，輕聲道：“對這種人，我再瞭解不過。
& o3 i. A: t' o0 z; a1 D# ]+ U
, @( _( i% f  w; k    一個個自詡為正義，一個個都自命不凡……把劉琰一家打入大牢，而後你們便守在司空府附近。那個吉本既然自詡義士，一定不會坐視劉琰不理，說不得還要慨然前來就義。你帶著人給我盯緊，只要發現此人出現在章華門大街之上，就給我把他秘密緝拿，而後送往譙縣。”

. j- M) z' i3 J% j! a    “那他們的同黨……”
! [+ _" i* \7 k9 T( c9 \+ A' s
    劉闖冷笑一聲，“不必理睬，些許跳樑小丑，難不成還能翻天嗎？”

2 y+ U% R7 x, N  a    “我明白了！”

    司馬懿躬身領命，便迅速離開。

9 g& G( O( C$ j7 A0 R    劉闖這才換上一副笑臉，而後轉身大踏步走回廳堂之中。
0 L* ~; R2 m: M% Z
  c1 G( V8 A& g* H; j+ X    ++++++++++++++++++++++++++++++++

    劉琰一家十七口，被關進了大牢。
( l, j5 ~/ W' j8 X- @
    罪名是勾結反賊，意圖行刺……
# o) p8 r+ O1 A( Z7 X
* ?! |* \" K  }    對此，參加劉闖宴會的文武大臣，也異口同聲的咬定了劉琰行刺的罪名。劉琰是漢室宗親不錯，但而今這天底下，漢室宗親實在是太多了，他劉琰又算得什麼？若為了這件事情而得罪了劉闖，實在不是明智之舉。更何況，劉琰懷揣短刀是事實……你參加酒宴，帶把刀又算什麼事情？所以，不管劉琰有沒有想要行刺劉闖，這行刺的罪名卻終究是讓給坐實了。
' X" w6 T4 `/ w4 o8 w2 T
    劉琰為何行刺？
  \) p- a' I6 s3 w
0 V  {$ i. W7 _! U8 y9 D! u" `    他又聽命何人？
1 R% ~  _9 C* F
    在第二天，從司空府便傳出消息，劉琰是和劉備相互勾結，密謀行刺劉闖，禍亂大漢根基。
- b7 G2 m# `1 i$ F; L
    明天，就是建安九年的最後一天。
3 e) M  E% |  B; I" R
; G8 h9 C+ ^! A% F    吉本衣衫襤褸的縮在毓秀門外的一座破敗宗祠裡，心中一陣陣發冷。
3 A  {% P3 ]+ w  n! G2 \! I2 F% c
    說起來，也真是幸運。那天吉本心情煩悶，所以一個人離開永始門大街的住所，在外面的酒樓裡吃酒。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吉本躲過了司馬懿的抓捕。他發現自己行蹤暴露，本能的以為是劉琰出賣了他。可沒想到，第二天他就聽到了風聲，劉琰一家都被關進了許都大牢。

    也就是說，劉琰非但沒有出賣他，反而受了牽累。

    至於告示裡所說的行刺，吉本並不相信。劉琰又不是傻子，誰不知道那劉闖勇冠三軍，一身武力罕有人能敵。而且，他身邊守衛森嚴，莫說行刺，等閒人就算靠近，恐怕都非常困難。

    這種情況之下，劉琰為何要行刺劉闖？

' m) X7 \7 n" @& T1 f/ U9 e    吉本一時間也失了主意，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 W' r4 J6 i5 C0 f0 H    劉琰被抓，他在許都就再找不到人聯繫……伏完伏國丈？還是算了吧！那劉闖能夠查到自己和劉琰有聯繫，就說明他的眼線無數。伏完身為國丈，那麼敏感的身份和地位，劉闖怎可能不派人關注？若自己登門求助，弄個不好連伏完也要倒霉，那陛下可就真變成了孤家寡人。
! a+ z2 V5 g+ ]' X% ^' W) }+ V
4 c, Z# p- S. e4 i$ `    吉本並不知道，伏完和劉闖之間的聯絡是何等密切。
$ S; t' y6 P- Z. A& S* C7 E  Y
    不過他卻聽人說了，由於那劉琰是伏完所推薦，以至於現在也受到牽累，在家中閉門思過。
- G6 r) O( t: T
    所以，吉本是絕對不會去找伏完。

8 k: \/ R. J9 e  W) `) o    可不去找伏完，又該找誰？偌大許都，卻沒有他吉本容身之處。以往太醫院裡的那些同僚，更不可能給予他什麼幫助。弄不好，那些人知道了他的行蹤，會毫不猶豫把他交給劉闖。吉本不能冒這個險……城裡面危險重重，想要出城，也同樣困難。吉本只好扮作乞丐，躲在一件破爛的宗祠裡面。不過，他聽其他的乞丐說，從明日起，城中乞丐必須全部向官府報備。

: M, E" i4 s1 Y% }5 W% ~2 z    各地區的團頭，也要徹查手下乞丐的數量。
% e' e0 ]7 [+ s' C( Z
5 V  d9 ?1 m% T- G, ^( x& P    一旦開始清查的話，吉本恐怕是連乞丐都做不得……

& M' u; g4 R& l7 Q    丟了一根乾柴到火堆裡，就聽到篝火劈啪直響。

    吉本突然露出了苦笑，他似乎明白了劉闖的意思，分明是要置他於死地。也難怪，劉闖和曹操雖然是敵對的關係，但也是翁婿關係。而且，曹操的閨女為劉闖生了一個兒子，同時劉闖還接手了曹操的班底……在這樣的形勢之下，換做他是劉闖，也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8 Z, x( ?  j! I2 L( A# u
: u# |. B- a% p: W* k2 p& g    不過，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

: ~9 i) \  F9 H0 ]0 p9 j    已經到了建安九年的最後一天，留給吉本的時間，也不是很多了。
* J; s: I9 B1 v3 S7 |
    他決定，天一亮就去司空府自首，這樣一來，至少能留下一段美名。
. J/ D% u& A5 D) u# h2 ~
. d% s4 b# W6 h! T    吉本留名的目的，並不是要保護自己。他知道，他希望通過這樣一種方法，利用自己慨然赴死的名聲，來保全劉琰一家。想到這裡，吉本也就拿定了主意，心情也隨之放鬆了許多。

    他靠在一面斷牆後，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覺，在天濛濛亮的時候，吉本走出宗祠，整了整衣冠，便大步向司空府走去。他已經存了必死的信念，相信他今日慨然赴死之舉，一定能夠使天下人認清楚劉闖的真實面目。只不過，吉本沒想到，當他才一出現在章華門大街的時候，便被黃閣的細作盯上了。而今的吉本，一身的破衣爛衫，臉上也髒乎乎的，看上去非常狼狽。走在大街上，根本不會有人能夠把他和太醫令吉本聯繫在一起。可是黃閣的細作，卻不一樣。

    黃閣細作搜尋吉本多日，人手一張吉本的圖像，早已經牢記心中。

    更何況吉本雖然衣衫襤褸，可是那種氣度，與尋常人很不相同。加之司馬懿早有吩咐，故而當吉本才一露面，便被人認出了身份。
5 i, n2 V+ ~# U8 u6 Z) K1 u
    此次負責抓捕吉本的人，名叫麋升，是麋家子弟。
. K. s/ A" _3 t" r4 ?2 e8 [
    麋家現如今的地位頗為超脫，麋竺已經被委任為洛陽令，也預示著麋家正式步入中樞……

' [; k4 |' ]4 s1 H( r    劉闖準備遷都，從許都返回洛陽的消息已經傳開。
1 R$ z/ s  p9 D8 L) j) W5 f4 l- j
' Q9 h) j5 @; M. y    事實上，當劉闖在來到許都，第一次覲見天子的時候，就有消息從宮中傳出，劉闖和漢帝商議，準備遷都洛陽。許都雖好，終究格局小了些，氣運不足。洛陽是光武皇帝定鼎之地，也是東漢王朝氣運所在。若能夠返還洛陽，當然是一件好事……而許都呢？即便天子離開，一個陪都的地位確是無法抹消。

$ M: ~# n+ P( |, Y    若漢帝遷回洛陽，那麋竺作為洛陽令，就要擔負起重要的責任。

    麋升身為麋家族人，也感到非常興奮……他也希望能夠做出一番事業，才可以得到麋家的進一步賞識。所以在收到命令以後，麋升便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留意出現在章華門大街的每一個可疑之人。

    吉本出現之後，麋升第一個反應，就是上去緝拿。
: V4 N. L+ S5 K8 S- \3 @, K: ]
    可他轉念一想，又有了一個主意。

    他把幾個手下找來，耳語一番。幾名黃閣細作立刻心領神會。

7 E) X. R+ c7 H    “這不是吉先生嗎？”
) \: D+ E+ f+ X; h' Q' A
/ U* A& z1 G) H# Z4 f+ }1 q% b  u    吉本大步向司空府走去，器宇軒昂。哪知道，沒等他走到司空府的大門口，忽聽身後有人喊他。
5 q' `/ m/ p, S3 j/ v
# w1 r# q" _/ V5 d! h    心裡一咯噔，他忙回過頭。
  m5 m6 o8 l6 L2 x3 z; R
    哪知道，從一旁小巷中突然竄出一個潑皮，手裡拎著一根棍子上前一下子把吉本砸翻在地。
) E% B6 Q& K$ [6 U! ?2 ~
    “看你小子這次還能跑到哪裡？”
1 ~, I, y8 w9 ?: f$ P9 r% j1 Y+ b
    幾名黃閣細作，扮作街上的潑皮無賴，便按住了吉本。

& C) i9 x3 H& Z9 }" E    不等吉本反應過來，兩個黃閣細作便上前壓住他，看似混亂，實則熟練的把他的嘴堵上，而後捆綁起來。

5 `3 s  G' `9 F; x    吉本大驚，想要掙扎，哪知道那幾名黃閣細作衝上來對他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7 F- f7 [5 M& M; Y2 }    麋升晃悠悠走到了吉本跟前，一腳踹在吉本的身上，“直娘賊，終於找到你這傢伙了……借了老子兩千錢，結果一年都不見人。害得老子被大兄責罵，今天逮到你，看你往哪裡跑。”

% ?. M0 h) a9 x. D    此時，街上的行人不少。
" R$ F  V( H% ?/ }  g1 |; ^% M, Y
8 @' I  B$ M' X6 S. H5 w2 U    當看到吉本被打倒的時候，許多人駐足觀瞧。

2 R2 V: y9 o* y# t8 k    不過在聽了麋升的話以後，頓時沒了興緻……原來是追討債務！也難怪，兩千錢可不是一個小數目。這傢伙欠了人家的錢，躲了一年不露面。這次被人抓到，恐怕是有好果子吃了。
- ]9 P$ j6 L5 _# M) v; n, |% z
    最初看熱鬧的興奮勁，一下子煙消雲散。

5 h$ m/ X9 [0 \( u+ S) g    而這時候，司空府門前的衛士也覺察到了這邊的動靜，連忙趕過來詢問。
8 T: f% x0 @/ V% R# x: Y9 S4 `) `
    麋升連忙上前，低聲下氣的向衛士解釋，“軍爺休怪，這個人欠了小人東主的錢，消失了一年，今天好不容易才找到他。小人也是心急之下才做了這事，這就把他帶走，絕不給軍爺添麻煩。”
! i6 J5 d2 B; B/ n% j" [: O
    說話間，他偷偷遞給那衛士一塊腰牌。
: _- V$ R5 n5 A+ K2 B
    衛士接過來看了一眼，臉色一變。
. ^- C, G! Y* y5 b# u/ c
    司空府的衛士，以飛熊衛和劍士營、槍士營三方為主。其中劍士營和槍士營，同樣隸屬黃閣。

+ |* |8 A0 G3 [  W* w% @    故而他們對黃閣的腰牌並不陌生，見麋升手持腰牌，便知道他們在公幹。
* w4 _! a3 ^6 P$ b- h; U; ~
, z$ n! j7 E! c( ^3 z    於是，兩個衛士做出一副厭惡之色，擺了擺手，“這裡是司空府，大將軍就在這邊休息，休要在這邊鬧事。趕快走，若待會兒看見你們還在這裡，可休怪我們不講情面，快走，快走！”

7 W/ I0 |5 l5 R$ j3 F1 c  W1 t, P    衛士們好像趕蒼蠅一樣把麋升等人趕走，順帶著又驅散了看熱鬧的行人。

% i* Q! _7 s* f6 X0 l    麋升與那幾名細作使了一個眼色，把吉本扛起來，便匆匆離去。

5 D3 L' U: e/ X% _" L    “走了，都走了！”

# N( v- q7 }7 V$ k4 ]# u3 h    司空府衛士大聲吆喝，把行人驅散。

    見沒什麼熱鬧可看，路人們也就沒了繼續看下去的興緻，於是一哄而散。
8 k% y0 U& w! {4 w0 }/ I
' ]. h6 b9 y. n" X$ Z! k    長街上，很快便恢復了秩序，至於吉本，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沒有人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1月23

3 J# v  J2 M8 z+ B$ w卷六 千騎捲平岡  第395章 封王（下）
9 T6 D+ m1 O6 {. q; P( Y
    建安十年秋後，劉琰被斬於許都菜市口。

    之所以要在秋後斬殺，是因為按照古人的思想，春天是生發之時，不宜處決人犯。劉琰的罪名在年初便確定下來，不過按照這個時代的習俗，卻推遲到了秋後處決。除劉琰之外，其家人共十六口，則被流放遼東。劉闖初入許都，並不想大開殺戒。在他進入許都之前，已經流了太多的血，死了太多的人。殺雞儆猴，只殺劉琰即可，沒必要再去連累他的家人。
. J8 \' j! g1 i0 z# [; K' D
; W# z6 ]$ S' F8 {    也正因此，劉闖還得了一個仁厚的名聲。

    因為按照漢時律法，謀逆是一樁抄家滅門的大罪。

  x- n  k4 b. L& p    換任何一個人，劉琰一家都休想活命……當然了，劉闖沒有想過劉琰一家會感激他。他很清楚，劉琰家人對他的恨意很深！可那又怎樣？你劉琰站錯了隊，投錯了人，就算抄家滅門也在情理之中。如果他的那些家人不知死活，以後還要和劉闖作對，劉闖也不會害怕……他從來都不是心慈手軟之人，如果不是時勢造成，即便是滅了劉琰一家，他也毫不在意。

    從劉琰入獄，到劉琰被處決，期間歷時近一載。
  z0 }' P0 [$ ^; C: s
    太醫吉本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好像人間蒸發一樣。在許多人眼中，吉本就是一個貪生怕死之徒。劉琰為了他而被劉闖打進了大牢，身為吉本，你理應挺身而出，慨然赴死才是正理。
4 i+ t( M) P" [# I$ Y
    這樣的話，清流名士們才會有藉口和理由抨擊劉闖。

+ [$ Y* K+ ~6 Z! K: E( Z9 F8 E2 q. K    擅殺義士乃不祥之兆，到時候大家有大把的藉口來解救劉琰和吉本，順帶著再去抨擊一下劉闖。
& e/ K3 u6 G% Z; ~: a
0 j" J+ l9 s4 r% b+ j  V2 f    可惜，他們並沒有得到這樣的機會。
/ _% v, O, P( g1 C( }
7 V8 F8 ?: b) V6 K- q* b: ?/ H    直到劉琰被斬殺，他們也沒有找到合適的藉口。而那個時候，劉闖已遷都洛陽，大勢即成。清流名士們就算再看不上劉闖，卻也沒有辦法去攻擊劉闖。只能眼睜睜看著劉闖把持朝堂。
; c. |" B) {- Y5 n2 Z/ N5 n
) |) d: H" k/ ]) E% q+ |    事實上，在劉琰罪名確定的當天，吉本已在譙縣被曹彰秘密處決，屍體更被棄於荒野……
0 j0 Q7 ~6 S8 p5 _0 P* C$ N
    ++++++++++++++++++++++++++++++++

1 Y5 D0 ^6 y' X& f, p- B, N    對劉闖來說，劉琰和吉本的事情，實在是微不足道。

    只不過他可不想被那些清流名士抓到把柄，所以才會下令。無論如何都要把吉本秘密緝拿。

" p; \4 _, n3 W6 f% |6 M0 v    劉琰，必須要殺！
  b0 B8 A( v- {$ d
    雖說劉琰只是一個小小的執金吾司馬，根本算不得檯面上的人物，可小人物總是會惹來大麻煩。比如當年禰衡，比如當年邊讓……清流名士這麼一個群體，自古有之。這幫人文不能定國。武不能安邦，卻偏偏掌控著話語權，歷朝歷代的君王對這些人都感到無可奈何。
6 B) T5 K% L# j  N3 a8 F; o1 o
' l* W4 L  E, {) j( V% Q    你殺他們？

8 A/ w9 h' K8 z! ^, ?! l- g    他們不怕死！

    甚至他們會上門來尋死，以博取一個響亮的名聲。

    就是這幫什麼都做不來的人，卻總能帶來巨大的麻煩。劉闖不能給他們這樣的藉口，同時還要用劉琰的鮮血來提醒他們，他劉闖不是曹操。可若說殺伐果決，比之曹操更加兇狠。
9 z+ Z0 I) A7 k3 f
    在解決了劉琰和吉本的事情之後，劉闖的注意力，便轉移到了朝堂之上。

    入許都的第二天，劉闖入宮覲見漢帝劉協。
$ `  K, L0 C, ]9 l; u; V& X
    不過，和劉協的見面似乎並不是特別愉快……由於劉闖此前所展露出來的強大力量和強勢作風，也使得劉協對他非常不滿。在見到劉闖之後，劉協便隱晦的提出。希望劉闖能夠交出兵權。但劉闖又怎可能交出兵權？他提出遷都洛陽，封賞百官的要求，也讓劉協感到很不高興。
* Q- c" L; l: d- _' I7 c# v
    因為按照劉闖列出來的名單，一旦漢帝同意，則整個朝堂都將被劉闖把持。
6 F- |6 P+ J/ |0 m1 E! G1 h3 ]/ O
    可如果不同意……
8 t. c9 s# a/ x" h: Y2 _
    劉協心裡也感到了莫名的苦澀。

    兩人的會面，可說是不歡而散。

    劉闖這次覲見劉協，實際上也是想要弄清楚漢帝心中的打算。

    若他識相的話。劉闖便不會和他撕破面皮，大家君臣相得益彰的湊合下去，到最後劉闖還會設法讓劉協能體面的禪讓。可惜，劉協卻是個野心勃勃之人。也讓劉闖心中，暗自下定了決心。

8 ?" b! _( \& O+ h    建安十年正月新年，也是劉闖入洛陽之後，第一次漢帝舉行朝會。
& s  f; h$ D8 H! e( m
2 t; Z, U3 l/ g1 F2 b) y! R    漢帝本打算借助這次朝會，來提升一下自己的存在感。可不成想，在群臣行參拜大禮之後，未等天子開口，新任尚書檯尚書令司馬防便搶先走出來，向漢帝提出了遷都洛陽的建議。
, J' d/ @, h- U# t. M- l6 y
    “許都地處四戰之地，雖水陸便利，然則無險可守。
3 ^$ x6 @* B+ D8 ]
/ r% x3 _. r' W% T" r; t    且許縣面積狹小，若長久定都於此，勢必要擴大都城規模，從各地遷徙人口。如此一來，勢必勞民傷財。今皇叔雖一統北方，可中原歷經戰火，民力疲憊，物資匱乏。這時候再大興土木，實非仁君所為。
( u/ I( f+ ~$ E0 N, B
( M+ g" B0 i. ]& G- x( k: T' ]    光武聖天子，定都成於洛陽，聚我漢室氣運。
  @5 s5 p+ ?  Q9 t) }* D4 b. C
- a- o( G6 Q: e& n" m    雖經歷董卓之亂，然在過去十年間，已逐漸恢復元氣。曹司空在世之時，便著手修繕皇城，又在原有基礎之上，進行了城郭的擴充。十年間，東都人口已增至四十萬，且如今仍舊在迅速增長。洛陽地處河洛腹地，西聯關中，且有八關拱衛……陛下此時若遷回洛陽，勢必會振奮民心，重聚天下氣運。若如此，我大漢中興之日之日苛待，還請陛下能夠儘快決斷。”

7 m2 W  a( }, a2 ]% A    對於劉闖遷都的想法，漢帝之前已經知道。

* ]0 ^- E3 b$ }, ^3 m" Q4 Z    但他沒想到，劉闖會在新年的第一天朝會上，就這麼明目張膽的提出來遷都的事宜。
- d& A" v* f" I3 C2 E
    尚書令司馬防，是劉闖的舅父！

    這件事情早在司馬防洛陽起事的時候，就已是人盡皆知。他提出遷都，表面上是為漢帝著想，可實際上和劉闖早有定論。自洛陽起事之後，劉闖就開始對洛陽進行整頓。上至洛陽令，下到城門小卒，都是劉闖安排的人。整個洛陽，隨著劉闖兼併了曹操的部曲之後，已經被他徹底掌控。整個洛陽無人能夠抗拒劉闖，更沒有人能夠對劉闖。再產生出什麼威脅……

    因為，劉闖已經扶植起來了一批洛陽豪門。
5 @# }2 h) Q* X8 O! K. l- y8 H& I* X4 F0 `
    漢帝在許都，還能找到一些人為他效力。可若是到了洛陽，漢帝就休想再得到他人的支持。

9 c' O7 Q: g, |% F    “司馬尚書，遷都一事事關重大，還是謹慎為好。”
/ x( T2 U& j8 N* \( C; ]  K7 W
    漢帝本想把話題岔開，哪知道司馬防卻不肯退讓。

    “陛下。正因遷都之事事關重大，才要早做決斷。

" p3 F7 L) z' k$ T; X    若拖延太久，洛陽氣運消散，我大漢再難中興……所以，此時還需儘快做出決定。遷都一事牽扯甚廣，早一日決斷。也能早一日做出準備。拖延的太久，反而會夜長夢多，絕非善事。”

    “請陛下早做決斷。”

& }0 [, ^. c' d1 p    滿朝文武，齊聲呼喊。

    劉協端坐在龍椅之上，卻臉色鐵青。
* K8 D0 _3 N4 b' ^- N! Q9 ~
1 T# Q5 ?/ ^. u. J# p5 F* Y    他發現，自己對朝堂已經徹底失去了控制……以前，曹操把持朝政的時候。朝中還有一些人會支持自己。可是現在，隨著劉闖入許都，那些本來支持自己的大臣，也似乎改變了立場。

    從大漢國祚的角度而言，遷都是一樁好事。

! d2 n% d" G  R! n5 X% C    但是在劉協看來，這個時候遷都，分明是劉闖顯示權威的藉口……其性質就如同當初曹操遷都許都差不太多。不過那時候，曹操尚沒有得到所有人的支持。而現在，劉闖卻能一呼百應。

    劉協偷偷看了一眼在一旁站立，若老僧入定一般的劉闖，心中惡念叢生。

3 L, T4 |, Q' L' P' R8 x; G2 W    不過他也知道，而今大勢在劉闖。
- z/ V  S9 z8 `0 j1 r/ ]( O
. A0 W( V0 D: m( E' n* L3 o    若他孤注一擲的和劉闖發生爭執，勢必會引來劉闖更為激烈的反彈。
' U* I( ]0 s4 ^, ]. n. X
1 u: N$ C+ B1 ~" f9 Z' _. p    強忍著心中怒氣，劉協沉聲道：“既然諸公都認為遷都有必要。那就依諸公所請……只是這件事，還要仔細籌劃，煩勞司馬尚書儘快拿出章程，以免到時候。會引來各種繁瑣之事。”

+ y) h( x) T) c7 S) C" Z0 H. V    “臣，遵旨！”

    司馬防躬身退下，閉口不言。
: T4 J2 I) f. q4 z
    “諸公……”

    劉協見眾人不再發言，於是開口，有心想要刺劉闖一回。
7 V% K8 O4 f/ p# ^
$ ^& d7 n9 J) ^6 [& q    哪知道他才開口，從大臣中又走出一人，大聲道：“陛下，臣有本奏。”
5 I6 |% b" E! ?$ U1 w& K! S8 ?1 W
) b' q7 x) L  a! E) X    劉協抬眼看去，也認得此人，正是昔日曹操手下五大謀主之一的賈詡。賈詡而今官拜執金吾，配享真兩千石俸祿。雖然他是曹氏降臣，但劉闖對他卻極為看重，一入許都便任賈詡為執金吾。
( Y4 O' a; N8 C2 o5 E# T+ V) N8 {
    用劉闖的話說：“文和本就為執金吾，今許都才經歷戰亂，更需要一個熟悉的人前來坐鎮。”
' L; y9 ^+ G5 I  R  g- c4 c" R
    於是，賈詡就變成了那個‘熟悉的人’。

- b/ ~# g( i2 H    劉協壓著心頭的火氣，強笑一聲道：“賈卿有何事要奏？”

    “啟稟陛下，漢室自桓靈以來，屢受災亂，百姓困苦不堪。

    劉皇叔率部崛起北方，拓土萬里，乃有漢以來，從未有之功業。而今，劉皇叔又一統北方，中興之勢無人可擋。如此功績，當予以封賞，而後昭告天下，方為正理。若不然，豈不是要寒了忠臣之心？”

2 o5 Y! p% l# q# e    賈詡，這是為劉闖討封啊！

    劉協頓感不妙，剛要開口，就見文武百官紛紛上前，齊聲響應。

. x6 m0 M8 e; J7 ~    “請陛下封賞忠臣。”
$ R; E2 y& k$ ^/ l4 d7 M
    再看劉闖，卻好像沒事兒人一樣攏手而立，一眼不發。
: I7 n( O8 f% [8 y9 ^) t
    劉協知道，這是劉闖早就安排好的事情，之所以在今天發作，就是要給他這個皇帝下馬威。

) m9 P! n3 _+ b8 y- X# Q$ C7 C3 G    “朕也知道，皇叔勞苦功高，也正要封賞。
/ b$ M! v" e' i& z- i% ]" d
- c7 G" p) @0 [' @0 O+ Z* |( T    賈卿提出此事，甚合朕意。不過，以賈卿之見，當予以什麼封賞為好？”

    “臣以為，皇叔戰功顯赫，無人可比。
, U/ A4 @; A% o) p2 y. j$ D: w/ g
2 q0 S" i2 W/ C2 v    自皇叔崛起以來，北疆平靖，諸侯歸心……此等功績，非王侯之位不得以彰顯。故而，臣以為，可封漢王，已昭告天下。”
8 M9 m% B: q# M  u' B4 p3 k0 P& a% d; H: U
    胸中，頓時騰起一股怒火。

9 R. Z- }' d5 m2 E    劉協啪的一巴掌拍在龍椅扶手之上，眼中好似要噴火一般。
8 a4 D' Y5 I0 g$ ?  b- c0 @
' ^2 v! A, _& [* x) ?' O& F    只是，不等劉協發作，文武大臣又齊聲響應，請求劉協封劉闖漢王王爵。
4 N" F7 j( `$ l: v# I
% w! g, b: Q9 s" t* ~    劉協總算是壓住了心頭的火氣，他再次看向劉闖，卻發現劉闖這一回卻睜開了眼睛，朝著他微微一笑。
* O/ l# T: X) w" |7 i7 w- e2 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