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修真] 方想 -【修真世界】《全文完》

1月23

第五十一節 出手
& |3 U3 ^: B! S# u& _1 n
    火！
6 d: v# R; A5 R: D
    《赤炎訣》的本質就是就火，而煉丹爐，裡面是離火符陣，這是左莫能夠煉成大力丸的原因。但《赤炎訣》攝取的是太陽精華，而煉丹爐的離火符陣所能夠提供的火焰，品階太低。本來在煉製的過程中，離火符陣應該為主，而《赤炎訣》所攝取的太陽精華為輔。然而現在太陽精華卻強過離火符陣，自然就會出問題。

% `6 o; i: b  K* M    知道問題關鍵所在，左莫立即想出好幾種解決辦法。其中最可行的便是減弱《赤炎訣》的所攝取的太陽精華，最不可行便是換個煉丹爐，找個有高品階離火符陣的煉丹爐。而最大膽的方案則是改變主次關係，以《赤炎訣》為主，離火符陣為輔。
: K; j7 z# C; O& J2 ^, b
    左莫選了第一種，他覺得第一種方案成功性最高。
. ?0 z) l% ?0 k
    想通之後，他便著手準備。
1 K% R4 D0 _* u6 e
1 Z! f/ [# i2 _) U    首先要做到的便是能夠精確控制《赤炎訣》，在這之前，他從來沒有想過去精確控制《赤炎訣》。在左莫看來，《赤炎訣》攝取的太陽精華倘若用於靈植，自然是越多越好。在實際中，好像也是如此，左莫也從來沒有發現過《赤炎訣》用過量的情況，他哪裡會去想，《赤炎訣》如何能夠精確控制？

8 r& Z+ Q. G! N2 i5 G    對他來說，這是新的嘗試。

1 T2 B# D: e; P. |& ^+ u! Y    好在比起其他的法訣來說，靈植夫的五種基礎法訣，是他最熟悉的法訣，沒花多少時間，他便掌握到訣竅。

    不過當左莫再次向許晴買辟榖丸的材料時，許晴看向他的目光就有些怪異。買了一大堆辟榖丸的材料，左莫再次鑽進丹房內，開始了他的重新嘗試。

& @' c3 D' ^! Z    失敗！

    還是失敗！

7 n- K5 p  q; d$ ]/ O; W    失敗！

4 ~& a- B# a* U. B' m) u+ Z9 }    ……
, R/ p  Q+ {# [/ n4 I
    左莫沒有驚慌，他很鎮定，他感覺到，自己離成功越來越近了！這種感覺如此強烈，甚至有幾次，他都以為下一次就會成功。
  T- X! C' r( [/ q9 |3 s
2 J; @1 a: a0 h! ^    第九次！
9 d: d0 K2 n# W. V3 k
4 W$ B) F- @6 x9 `4 _/ F' u    直到最後一步完成，沒有出現焦味！左莫心跳不禁加快，他吞了吞唾沫，緊張無比地打開煉丹爐。

" l& U; S' U. _1 g$ {$ [( h    一顆帶著淡淡金色的辟榖丸安靜地躺在爐底。
; B' O( m7 Z2 T& N' G* L+ N# ~
    沒有歡呼，沒有雀躍，左莫面無表情，目光呆滯，嘴裡木然呢喃：「哥終於可以發財了！」
) L; v% k% [3 b1 _
    說完，眼前一黑，砰地倒在地上，昏睡過去。

6 K/ |$ {! o( m7 X# A    好累！

    無空堂，裴元然臉色鐵青看著下面跪著的兩人。
0 B# m. C" B) p4 w8 ]( R: l
% F7 e. \: e/ E2 H    羅離和郝敏兩人噤若寒蟬。
7 ], ^9 U* H; `1 \  O: p( Y2 F
. S0 F& j* F% F8 K    上座的施鳳容臉上更是隱含怒色，冷霧谷的藥田她向來重視，這才交給郝敏打理，沒想到郝敏居然如此玩忽職守。辛巖和閻樂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裡去，無空劍門雖然只是個小門派，但是規矩素來森嚴。
) v8 U- x7 Q) V1 A! ~
    兩人外出本沒有事，只是兩人各有職責在身，卻偷偷溜出去這麼長的時間，注定要受罰。
- O2 S- ]7 |" F% ?" Y1 e
9 H8 q( g, g& [$ h    左莫醒來，發現自己還在丹房，連忙爬起來，待看到那顆煉好的大力丸，才鬆了口氣，原來自己不是做夢。

    也懶得回石室，他索性就坐在丹房入定恢復靈力。

    等靈力恢復後，再次開始煉製大力丸。也不知道是不是前面失敗了太多次，這幾次他居然無一失敗。

    感覺到有些疲憊，左莫便站起來。這些天苦苦尋思辦法，身心其實已經非常疲憊，急需要休息。打坐入定可以恢復靈力，但卻無法取代休息。

+ h" h. r0 a  \! E" o% u2 e: t: o: o    推門走出丹房，陽光刺得左莫眼睛生痛，他抬起手，遮了遮。
* P+ l5 T) |. _$ p
2 A; q: T; Z  y    不過，陽光照在身上的感覺，真好啊。煉丹成功的左莫，心情大好。忽然，他看到走過來的人，不禁愣了一下，那不郝敏師姐麼？

    她和羅離師兄回來了？

    左莫腦中轉了幾個念頭，還是決定上去打個招呼：「郝師姐……」

    待走近，才發現不妙，郝敏的兩目紅腫，明顯哭過。
2 d( c9 F5 l& W& e' }
. Y0 ~7 O9 G; \+ G: ?    剛剛被訓斥了一頓的郝敏看到左莫，猛然間想起冷霧谷就是交給這個殭屍臉打理的，再想到掌門和師傅的厲聲責罵，她怒火陡然冒了上來。肯定是這傢伙搞的鬼，要不然師傅怎麼知道冷霧谷的事情？這個想法一冒出來，她愈發覺得眼前這張殭屍臉可恨，胸中惡氣頓生。
5 r6 }/ U0 G8 e8 \( g
    一個外門弟子，竟然膽敢在本小姐頭上玩貓膩？
& v9 x8 m* m* C8 i% c- L9 n) D! W( G
    她柳眉倒豎，二話不說揚起手，便向左莫臉上扇去！

, F& A# M) j7 I8 z. O8 A    一直陪小心的左莫反應極快，啪地一把抓住郝敏的手腕，語氣陰沉道：「師姐這是做什麼？」

    左莫心中邪火蹭地躥了上來，以前的時候，若是遇到這種事情無可奈何，但如今雙方地位平等，他不會主動惹事，但卻不需要再忍氣吞聲。

    「好大膽子！」郝敏咬牙切齒，顯然怒極：「你這種廢物也敢對我放肆！」話音未落，根本不給左莫說話的機會，空著的左手朝左莫臉上扇去！

    左莫瞳孔驟然收縮，眼神冰冷徹骨，經過無數指法練習的右手，動作快捷得無以倫比。郝敏巴掌還沒有扇到左莫臉上，忽然只覺眼前一花，啪，臉上挨了一記耳光！
2 p  A8 k4 X6 N8 j: ?3 h
/ b: y4 ~5 B( Z7 {$ ^% y$ Z/ K    郝敏整個人被這記耳光扇得呆住了，臉上火辣辣生痛，她不能置信地看著左莫。

    剛剛走出院子的許晴恰巧見到眼前一幕，驚得差點失聲尖叫，她反應極快，雙手飛快地摀住嘴巴。
  I5 t7 ?0 m1 H0 T. I% D) e: W: v
9 [4 l  ^/ ?, E1 W, ~    左莫冷冷地看著郝敏，語氣森寒：「師姐可清醒過來？」
6 f4 {4 O2 c3 C7 X4 d
    深深地看了郝敏一眼，他放開抓住的郝敏的手腕，向後退了一步。不知怎麼郝敏一觸及到左莫的目光，整個人就像凍僵了般，渾身冰冷。她渾身哆嗦，臉上青紅交加，恐懼、羞怒、激憤夾雜在一起，她竟然完全忘了說話。

    「哦，對了，師姐剛回來，有些事情還不知道。」轉身欲走的左莫停下腳步，淡淡道：「小弟有幸，被納入內門之列，拜在師傅院下學習煉丹。」

    他轉過殭屍臉，露出兩排森森白牙：「師姐可要多多關照。」
* q" T, B% `: ]3 P2 L: f
; L# J2 e% C# A" z, I    許晴目瞪口呆地看著左莫施施然離開，眼前一幕對她的衝擊實在太大。在左莫之前，郝敏是蘅芳院唯一位內門弟子，囂張跋扈到極點，人人皆畏。不知怎麼，許晴看到郝敏臉上的五指紅印，心中竟然說不出的痛快！
) o" ^( R0 u' n# o8 s
    看了一眼還呆呆愣在原地的郝敏，許晴決定還是悄然離開。要是被郝敏師姐知道自己看到這件事，那自己可就慘了。

' [1 d) K: }, c3 B0 I    退了出來，許晴還覺得有些不能相信，對左莫的敬畏，油然而生。平時挺好說話的左師兄，原來也有這麼凶神惡煞的時候！
9 o# j) D6 w9 R, y
    左莫走出蘅芳院，他的手微不可察地顫抖。
" G# O" s: Y) }5 w! S
    他心中充滿恐懼，不是對郝敏的恐懼，而是對自己的恐懼！就在剛才，憤怒之中，好像有個聲音在對他說：「殺掉她！殺掉她！」那股衝動如此強烈而清晰，強烈得他差點扇的就不是耳光，而是劍芒了！

" [( r5 @( s5 r# T  F2 I    什麼時候，自己變得這麼暴戾了？這個發現讓他異常緊張。

    傳說中，但凡是妖魔，無不是窮凶極惡，嗜殺如命的惡人！難道是因為自己練習《胎息煉神》，性情潛移默化受到影響？還是蒲妖搞的鬼？

    他站定腳步，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一口氣，再重重吐出來，所有的負面情緒彷彿全都在這一口氣中吐了出來。他睜開眼睛，目光恢復清澈，雙手恢復穩定。

+ n: V, R& s7 {- h" o; R2 O7 t" `    估計是自己這段時間太累了。
$ m/ n7 C# v8 r, C$ V! U+ k& l
    《胎息煉神》左莫練了也不是一時半會，從來沒發生過樣的狀況。至於蒲妖，這廝是個變態，但是卻絕對是個謹慎的變態，他可不會主動惹禍上身。左莫發現蒲妖對他的幾位長輩，尤其是辛巖師叔，還是頗為忌憚的。

    回到西風小院，左莫決定什麼都不想，好好休息一段時間。他心也暗自警惕，告誡自己要小心注意。
( U# \+ s( w# [9 j. _
    一整天，他什麼事都沒做，倒頭便睡。

: Z% `" D, ?3 A3 @    他是被粉色紙鶴驚醒的。
  M7 E7 H* T8 A4 \- v
    「爺，聽說你們那白天出星星了？好不好玩？」還是左莫熟悉的娟秀字體。
9 {. z' Z) j% s/ l! C4 ]
    「沒聽說過。」左莫很肯定地回答。白天出現星星，那怎麼可能？反正他很確定自己絕對沒有看過這等怪異的景象。
2 Z9 \" G8 ?; c
+ q; y7 m- @! V" ]' X    「呀，可是人家聽到的消息確實是這樣啊。爺要小心哦，白天出現星星，是凶兆哦，很可能是妖魔哦。」

* ^3 ?1 u: |  }0 o# w% D7 d    左莫心中一跳，妖魔！
! l. X9 _  h# p8 r+ f  J& y
    「很熟悉的氣味啊。」蒲妖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左莫身旁，盯著左莫手上的粉箋，但很快就笑了：「原來是那個小丫頭。」
% p% v" w- E5 y6 b" U
    左莫覺得，蒲妖笑得很冷。
" s! Q, o5 j2 \% C3 X& k
    「你認識？」他小心地問。
3 L3 b0 O7 z/ ~5 N, ]2 E' {
    「認識？」蒲妖右眼血瞳瞇成一條縫，笑得很愉快：「當然認識。」他的目光落在左莫手上粉箋，嘿嘿笑道：「妖魔？這小姑娘有意思，我喜歡。」
" m: A% J5 z6 v( t2 x
    留下一連串意味深長的笑聲，蒲妖消失不見，只留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左莫不明所以。
" ^/ G% N2 U; @4 j7 r
7 g- e' x. X! [% t' U0 y/ n3 n    這紙鶴的主人，左莫實在是缺乏好感的。任何事情，一旦被逼，感覺就會非常糟糕，聊天亦是如此。不過，也算是自己惹的麻煩，左莫對此也無奈何得很。自作孽，不可活啊！

    連續幾天，左莫覺得休息得很好，便繼續投入到賺晶石的偉大事業中。他一口氣煉製了二十顆大力丸，全都交給李英鳳。
0 V2 y( P9 y+ q# E8 M4 X9 N+ e: n
    李英鳳順便把上次提到的禁制玉簡給他，而且還提醒他，他和郝敏的衝突，現在全門上下，都流傳開來，要他小心點。

    左莫一聽到這話，就暗呼不妙，不過想想，也旋即釋然，反正這種事，躲也沒用。

    但當他回到西風谷谷口，看到被破壞得一片狼籍的禁制，和傲然立在谷口的羅離師兄。

    他停下腳步。

; X6 ?% U9 Q- h! G% O

1月23

第五十二節 拼了！
$ ~# ]; H6 f3 i- y
　　「沒想到，你也能成內門弟子。」羅離面無表情，神色淡漠。
) [% Y2 t- k2 n3 W
8 U9 E8 t# z- o　　左莫看了一眼谷內，心中稍安。羅離只是把谷口的禁制破壞掉，並沒有進去，他顯然是有備而來。羅離雖然深得眾位師叔們的寵愛，但是也不敢輕舉妄動，若是谷內的靈草靈藥受到什麼損失，門中長輩定然饒不了他。
6 x0 K. O  z, S3 W. ?, J) v
　　暗地裡的勾當，他是不敢用在自己身上的，左莫很清楚。靈植夫這重身份，注定了他會受到門派的保護。對方能用的，就是光明正大的手段。

( p3 K0 X/ L$ P  @　　看著遍地狼籍，和破壞殆盡的禁制，左莫儘管知道對方只是洩憤，但還是免不了心頭火起。對方肯定是為了郝敏師姐的事來的，左莫絲毫不懼，這事他佔足了理字，就算鬧到掌門那，也沒人能說他做錯。

* U$ S" K" f- r' O# G6 m2 n　　左莫按捺心中怒火，語帶譏諷：「師兄的劍真利，只是可惜了這些花花草草。」
7 f1 Q) B) x* C
　　羅離淡漠地看著左莫，眼中充滿不屑和蔑視：「我的劍利不利，你自會知道。敢動我的女人，你膽子很大。」

　　「哦。」左莫漫聲應了句，低頭看著自己的右手，滿不在乎道：「動了又怎麼樣？」
' ?7 ^. _/ {8 f  u
　　如果沒有郝敏那檔子事，這兩人肯定是他會巴結的對象，但是發展演變到如今這地步，雙方勢如水火，再無和平的可能。左莫的狠勁也上來，與其受欺壓，還不如奮起反抗，就算自己下場淒慘，也不能讓對方好過。倘若沒有幾分血性，以他外門弟子的出身，指不定日後受到何等欺壓。

　　羅離瞳孔驟然收縮，一直淡然的臉上神情終於發生變化：「三個月後，門中考核，我等你。」
0 k/ ^% u* G, n: q1 q
" o1 {; U8 K+ t$ ~　　「你說等我就等我？」左莫冷笑，嘖嘖讚歎：「師兄的面子真大！」

　　羅離神情猙獰，看向左莫的目光直欲噴火，他強自按捺住，怒哼一聲：「嘿，到時看你嘴還有這麼硬！」說完他騰空離去。

  p1 w6 ^0 O5 O　　「什麼東西？」左莫十分不屑地冷哼，他折身走進谷內。谷內一切安然無恙，羅離根本沒有進來。羅離雖然傲慢，但是人卻不傻，分寸拿捏得正好。毀掉西風谷的禁制，卻不動谷內靈草，門中長輩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禁止同門爭鬥，每個門派都會有這樣的規定。但是同門爭鬥在每個門派都屢屢發生，其中原因眾多，但是門中長輩縱容和默許，無疑是其中重要原因之一。門派中最怕沒有競爭的氣氛，偶爾的小摩擦，在長輩們眼中，利大於弊，在相當程度上會採取默許態度。

, G% l/ b5 R  p$ F1 q' ?　　不過左莫覺得，這些事情和自己沒有太多關係。他就不信羅離敢衝進西風谷，他的西風谷現在可是本門重要區域之一，甚至比冷霧谷更重要。
/ l7 t, N( w+ a! k0 `
7 U' Z6 h# H1 [  W5 ~　　和平時一樣，他繼續忙著煉製丹藥，直到李英鳳師姐到來。

　　「什麼？」左莫失聲道：「這是什麼破規定？」

　　李英鳳解釋道：「可確實是這樣的。據說是門派為了防止弟子內鬥，所以索性把門中考核作為解決途徑。他可以在那個時候挑戰你，你必須應戰，如果你不應戰的話，要給對方五十個門派貢獻點。」
2 i1 z9 A, l' u) g" o
, u* v2 w. ^7 g0 @3 M# P, p- a　　「可是我是靈植夫！我一個靈植夫，難道叫我拎著飛劍上去和他打打殺殺？」左莫憤憤不平。

5 B* E/ H1 m7 N/ D! |% c" M# U　　「你也可以請人。」李英鳳也一臉無奈：「這個不算違規。像你這種生產的修者，可以用煉製的丹藥或者種植出來的東西請人。但是只能請本門的其他師兄，不得請其他門派的修者。」
$ j0 p! ^& F. O+ k: x( r
　　「本門其他師兄？韋勝師兄還沒出來。我還能請誰？」左莫感覺自己要抓狂了。本門能夠勝羅離的，便只有韋勝師兄，可韋勝師兄在劍洞，一時半會不可能出來。

　　「規定是這樣的。」李英鳳建議道：「你也可以去買些厲害的法寶。」

. I8 t- o8 D( J9 p5 e　　左莫感覺自己快昏過去，買法寶？自己窮得都快掉渣，還買法寶！左莫現在才明白那天羅離臨走前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他的心情頓時糟糕無比。

2 s6 n8 w7 I: Y, Y+ v: C( _　　該死！麻煩大了！
6 T4 q5 n7 x' {
& [8 q0 F% V7 u' T/ d　　在谷外面對羅離，他那般坦然不懼，是因為篤定羅離不敢對他如何。在知道門內居然有這規定後，他傻眼了。什麼劍芒之類，嚇唬嚇唬別人還行，對付修成《空劍訣》的羅離，自己連個劍訣都沒學會的人，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7 j5 a+ j' H0 x$ t- ]
　　門派長輩當然不會讓羅離真的傷他，但是當眾折辱一番只怕免不了。五十個門派貢獻點，這可是一筆巨額財產，他把自己賣掉也湊不齊五十個貢獻點。想到這，左莫心中的鬱悶倍增。

9 X; v) s, S! q　　李英鳳同情地看著左莫，她也愛莫能助，只能拿著左莫準備好的大力丸告辭離去。
* Z- ?4 j9 H1 p2 k
　　關於羅離給左莫下戰書的消息已經傳得沸沸揚揚，門中人皆知。郝敏這些天，一看到左莫都是副趾高氣揚的模樣，氣得左莫恨不得再給她一耳光。其他人看向左莫的目光也相當怪異，其中不乏一些幸災樂禍的傢伙，可見任誰也不看好左莫這一戰。
. C" j3 T7 N8 Y+ i9 j$ S
  }/ O4 n* H8 g　　「聽說你羅離師兄給你下戰書了？」施鳳容好整以暇地問左莫。
" P( C' G2 L# Y! P  i, P% x& a
　　連師傅都知道了……

; U8 T1 P( H) \& V　　左莫只好答道：「是。」

* p1 G$ M+ x9 b* A　　「嗯。你和你郝敏師姐的事，我就不管了。」施鳳容淡淡道：「可門中考核，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不能輸。要是輸了，哼哼……」
  o+ q7 k2 F: P7 D4 f
　　最後兩聲冷哼言下之意，讓左莫原本凋零的心更加凋零，如花瓣枯萎，掉落滿地。
/ a" s- H* d, e8 t* l+ [. k3 K' j
　　「弟子只是一個靈植夫……」左莫忍不住提醒師傅。

　　「靈植夫怎麼了？」施鳳容提高音量，鳳目倒豎：「只要是我弟子，就不能輸！」

　　「可是……」

- k  P. p; v0 d1 z+ z; p　　「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施鳳容不耐煩地打斷左莫。

　　左莫心一橫，索性道：「師傅對弟子如此有信心，弟子自是不甘落後。弟子別無所求，只求能在典籍室內挑一門劍訣。」既然師傅要自己不能輸，自己不尋求點幫助，那就太傻了。他想到了典籍室裡的那部《離水劍訣》。

; f/ V& P3 c* b% V+ m　　「你現在練劍，太晚了。」施鳳容皺了皺眉頭。
7 D' C+ g' v) y! E
0 S7 s# p& C/ z% B8 j% ~　　「弟子唯有此求。」左莫一看有門，心中微喜，連忙道。

　　「既然如此，我可以答應你。」她看了左莫一眼，語氣嚴厲道：「但若是你輸了，我不會輕饒你。」
+ d/ }( _* `8 X
# d8 T( p1 q0 Q: R" u5 M. D　　「是。」左莫斷然應下。

) R5 B  }3 k; [9 O, O　　「拿著這塊令牌，你自己去典籍室挑一部劍訣。」施鳳容神色冰冷道。

! W) r; p  J" E1 a- ]5 W& C0 E6 V　　三個月，左莫現在只能慶幸門中考核在三個月以後，自己還有一線生機！
) B5 [" ^. C. E8 s& w8 x
+ ^" K2 z0 o: }4 B$ G　　他以最快的速度，挑了《離水劍訣》，便直奔西風小院。
( H. q5 i0 p7 A) Y3 }
$ q5 Z: z6 d2 J4 q　　羅離打的什麼算盤，他清楚得很，門內上下，所有人都覺得他沒有半分贏的機會。但左莫不想就這麼認輸，一想到羅離和郝敏的嘴臉，他胸中怒氣騰地冒了上來。而且這將直接決定他今後在本門的地位，別的不說，師傅的警告，尤在耳邊。

6 T. K% o% }' h, w6 x* ?2 t1 F　　不就是劍訣麼？

' `3 [( P/ l$ R  R0 w　　有什麼比劍訣更簡單的東西？被劈個幾千次不就會了麼？

% d  p6 T' U0 S! c　　左莫惡狠狠地想。

　　靠常規的方法是沒有勝率的，他的賭注都壓在蒲妖身上。但是壓在蒲妖身上，就意味著無數晶石。

5 R: c, K: u% A% p, G/ Y# k　　「要我幫忙？行啊，只要你付得起晶石，什麼都好說。」蒲妖興致勃勃道：「倘若你出的價格夠高，唔，我可以直接去把羅離給做了，保證人不知鬼不覺。」
  g/ K  ]. C2 ~% V  J  e
' ~- @( X% Z8 w6 g5 c$ f: G　　果然……

0 s! o1 A- }4 }$ D3 w( ?+ ~　　蒲妖不出左莫意料地幹起敲詐的活。

7 W$ B5 Y& w/ P6 g8 U' A　　「什麼？比以前價格高？那是自然，這叫行情看漲！」蒲妖臉上微笑說不出的迷人：「你要考慮好哦，明天價格會更高。」
  P3 |! m4 ?# B- h
　　左莫找到李英鳳。

+ ^" r- U7 ]. a9 s8 K& O$ k　　「師姐，你能借我多少晶石？」左莫雙目赤紅，喉嚨沙啞。

　　李英鳳沒有猶豫：「全借給你，三顆三品！」
! u6 N, f$ ~* @* J7 O/ a
　　「多謝師姐！」左莫沒有廢話，心中只有感激。關鍵時候，就能看出一個人到底值不值得交往。
% s: s+ j9 M  {3 W, y
　　老黑頭、郭盧都毫不猶豫把身上幾乎所有的晶石都借給左莫，就連許晴，都暗中塞給左莫五十顆二品晶石。全門上下都知道左莫在借晶石，很多人都把他當笑話看。
& K( @5 N7 P$ I: @' C
6 c( a4 r& ]# n, W/ y3 S2 _2 p4 u9 ^0 u% H　　「問你借了沒？」
. X- {7 V4 b* b/ f- p& I
　　「哈，我可不敢借給他。」
" u$ n8 L3 g" o8 ]
  l6 {9 T+ c  H; ^) B　　「可不是，剛升內門弟子，就敢得罪郝敏師姐，他真以為他是個人物！」

　　「哎，我記得小莫人挺穩重的啊，怎麼會幹出這種傻事？」
: w1 B4 i% B+ v6 u, J0 Q9 v: C
　　「小人得志便猖狂唄！」

　　……
% J! }) j$ l! }) Z
　　左莫把靈田里一些成熟的靈藥靈材也全都賣了，得到一顆三品晶石。

　　七七八八算下來，左莫手上的晶石總共大約六顆三品晶石。
! ]! Q( o6 H- Z, _4 C
! z# }# D' W0 I! d" f　　這是筆巨款，左莫從來沒有想過巨款。就在不久前，他一年的收入也不過二三十顆二品晶石，眼前的六顆三品晶石，散發著誘人的光澤和強烈的靈力波動。
2 w) o8 q- i( c: I, }
: d8 U+ x8 ^. h( u  c　　「這是我能籌到的全部，全給你。」

　　左莫把六顆三晶石全都丟給蒲妖。
) n2 F2 C1 j5 v6 v3 M
+ ]! j* m2 v, y$ q7 |- C　　蒲妖笑嘻嘻地把這些晶石笑納了，右手把玩著一顆，輕輕拋起，又輕輕起接住，神情陶醉道：「真是動聽的聲音啊，晶石果然是世上最可靠的東西。」

　　「教我煉它！」
3 d1 u& j0 C3 r5 Y
　　左莫拿出《離水劍訣》的玉簡，語氣肯定無比。
( B" X" H1 [4 e0 z, C( N" A
　　他神色難掩疲倦，殭屍臉也有些灰敗，但是那雙眸子，卻彷彿跳動兩團火焰，狂熱而凶狠
! C5 k  P0 e: q7 m
8 p- l/ m6 ~- H　　——拼了!
% Z5 h% E4 ?/ j% U" K& v$ x3 l) n
% Z9 x( `: ~. \0 k1 P

1月23

0 x; F% {2 U% z" O
第五十三節 大力丸　


東浮。

　　
5 B6 W, c2 h# T/ S  b「閻老闆，下次若還有雪狐尾草，可千萬記得通知我。」一位衣著華麗的老人殷殷叮囑。
$ H3 G8 z7 w2 ]! M& a7 f( j
. S0 w6 o3 _5 V+ f3 p　　
閻樂的圓臉堆滿笑容：「一定一定。王老闆放心，一定給您留著。」
' e; {$ H: [% ?/ c( b
# h8 V& O" a  o0 ^# a　　
8 R& x; }3 Q& [! I% {「那就好。」王老闆滿意地點頭，隨即羨慕道：「貴門可真是人材輩出啊，現在連靈植夫也有了，以後可要多多仰仗了！」

　　
& j/ I) p- M1 L0 q7 \- O+ ^# W6 T* g閻樂心中得意，臉上卻不露分毫，連連拱手道：「王老闆說哪裡話，敝門還需要您多多指點呢。」

/ N4 z' o8 d/ W% e9 l+ ~2 y% M兩人又客套一番，閻樂才送王老闆出店門。
: ^% v. T! Q1 w" S) i( d# D7 c
2 ~' F" e! s& G2 |" E" C3 }4 J  u　　
「靈植夫果然就是靈植夫啊。」回到店中，閻樂心滿意足地感慨。他現在十分慶幸那天自己正好撞到左莫，要不然，會不會被別派搶去，還難說得很。照這苗頭下去，門派又將多了一份財源，而更重要的是，門派在東浮的影響力，將大增。
3 U2 U- e! U/ q屆時無空劍門有韋勝這樣的絕世天才，有左莫這般靈植夫，又有擅長經營的李英鳳，本門他們手上得到很好的延續傳承。
! q8 ~- g: U* I) |% f
　　
0 @& B/ \" r; m2 S% T" {0 s李英鳳把一切都看在眼中，趁師父心情正好，她便幫左莫開口道：「是啊，師父你看，我們最近的生意比以前要好不少呢。左莫師兄可出力不淺。」
/ x4 ^$ K- k/ @4 d& F$ P& u
3 ]2 e! ?( b; U2 K6 b　　
2 o% c0 F4 ^9 s- [7 S閻樂本就是人精，哪裡聽不懂自己徒弟的話，呵呵笑道：「你也不用替你左莫師兄說話了，我知道你們感情好。」
: W( T( W4 `' @1 D　　
6 K4 \; Y- g$ m他不以為意道：「年輕人，挫挫銳氣，不是壞事。你左莫師兄，看上去好說話，骨子裡卻是個極其執拗倔強之人。偏偏又攤上一個好勝心極強的師傅，哈哈，有趣有趣。」
: F' J. a4 M- L" K6 e- L! U, j
  J. \5 g/ q/ ~, i  h% D, e) _　　
閻樂不知道想到什麼事，哈哈大笑。

; J- ]9 V0 ~( _) ^8 P李英鳳憤憤道：「可師兄究竟是靈植夫，門中考核只考劍，為啥不考《小雲雨訣》？這不是成心欺負人麼？」
/ g% V4 ?& E: R  [  N- o4 q
9 ]: w# A" D; f% p" p　　
「呵呵，徒兒莫氣。本門可是劍修門派，不考劍，考什麼？放心，我們這些人在，自然不會讓他太受委屈。但技不如人，吃些苦頭難免。」閻樂神情漸漸嚴肅起來：「我們劍修，追求的是本心如劍。什麼叫劍？就是勝負，就是生死，就是不進則亡！你要記住，劍修，行的是逆天之事！他是靈植夫，但既然在劍修門派，就要懂得這個道理。」

　　
李英鳳聽得目眩迷離，一時間，啞然無言，怔在原地。閻樂見她這般，一笑，也不驚擾她，逕直進入內堂。
" O) m7 N" [: f% @　　
6 ?0 \) X* g6 ~4 G  @2 m忽然，有人推門進來。
  v" W& Y  J& O* W' x" w
* L4 O! d3 A) a+ r) y/ F/ ?「我要的大力丸，有貨了麼？」來人開口問道。
( K7 K0 y  Z: D( B　　
; `" Q, b8 e1 Q5 @( \李英鳳頓時一個激靈，回過神來，連忙道：「有貨了有貨了。」
　　
- X4 W- x: ~) I( a來人不由露出欣喜之色，問：「有多少？」
「二十顆。」
　　
7 I! L6 K* W& z& v- E「太好了！我全要了！」來人立即道。
! q8 H% A0 N( p5 R8 K　　
+ ?0 D+ s/ T) L& c; w李英鳳反應亦是極快，她留了個心眼，搖頭：「我只能賣十五顆給你。」
! k" K) N" n$ k2 D; X　
6 P5 U5 G1 p7 {/ M( K來人不悅道：「為什麼不能全賣給我？」

李英鳳神色平靜地撒了個謊：「有人訂了五顆。」
　　
「好吧。」來人對此也無可奈何，他當初只是訂了十顆：「那就賣我十五顆吧。」他隨即爽快地付了晶石，拿了大力丸，便匆匆離去。

. t2 _" w2 f8 l6 ]　　
! {1 X6 \2 e& X0 o  u李英鳳看著剩下的五顆大力丸，腦子轉得飛快。這人對這大力丸如此看重，那一定是這大力丸有什麼不同尋常之處。如果她能找到這其中不同尋常之處，這大力丸的銷路也就能打開。否則的話，總不能只賣這一個人吧。

　　
$ }. ^5 n4 ~( p0 k$ y& K她決定把大力丸交給專門鑒定丹藥的藥院去鑒定一番。雖然需要支付一筆不菲費用，但是能夠很清楚地搞清楚師弟鼓搗出來的大力丸究竟有什麼效用。
- `9 ^" t# n" @( J
# a3 {1 i3 d% T0 f# q3 s　　
: K# x- d0 D2 S( l0 d  K/ t吳明揣著買來的大力丸，心情喜悅。

　　
也不知道誰起的名，真是難聽，這麼好的丹藥，竟然起了這麼一個土鱉的名字，真是糟蹋了丹藥。他心中得意，幸虧自己對火行靈力敏感，要不然上次肯定與這丹藥擦肩而過。
3 P; P) B0 A6 X. y: }
　　
2 s/ z* K9 F/ K. f; H- `上次他無意中發現這顆在賣的丹藥，便嗅到其中淡淡的火行氣息。他天生對火行敏感，這藥中的火行氣息雖然淡，但頗為精純，他便毫不猶豫地買了下來。

% u2 Q* r. g1 ~7 x　　
服下之後，更加驚喜地發現，丹藥中淡淡的火氣行息竟然是太陽精氣。
6 x! z# ~6 F0 D0 e# E) @
　　
火，五行之一，在天月界，兼修火的修者遠遠超過兼修其他四行的總和。無論是煉器，還是煉丹，還是煉食，都離不開火。比較常見的，像離火，這也是最普通的火種。而備受追逐的，便是各種奇異的火種。品階越高的火種，煉製起來，事半功倍，煉製出來的成品也更加精純。

: ^0 z$ z8 v) x/ ]　　
源自太陽的金烏火，便是名列四品的火種！

' o1 Z5 N+ h1 h7 @/ U+ f然而，金烏火源自太陽，但如何攝取，如何溫養，這法門只有極少數的大門派才知道，而且全都是各門派的不傳之秘。況且四品的金烏火暴烈難馴，極易傷身，所以能夠煉就金烏火的人也極少。
9 n8 O& p, L: e. P0 F9 W3 p
　　
所以當吳明發現這大力丸內所蘊含的那一絲太陽精氣，心中喜悅可想而知。更讓他驚喜的是，這一絲太陽精氣，其性至陽，卻溫和無害，蓄養在體內，他竟然沒有絲毫不適感。
/ \: A" j5 G0 n1 K, \
　　
他如獲至寶地把這絲太陽精氣溫養在體內，雖然它只不過極細一縷，離形成金烏火還差得遠。但是只要能夠買上多些大力丸，太陽精氣不斷增多，金烏火便指日可待。哪怕無法形成金烏火，這些至陽至純的太陽精氣，融入其他火種內，也可以提升火種的品階。

9 N/ N6 b! r+ I8 m  I. _( |　　
　　金烏火可不是晶石能夠買到的。
- B. {& {+ B8 O+ I4 B5 {
: x! J+ L! p1 S, u+ X" p5 `( j8 v　　
　　這次買到了十五顆大力丸，他心情大好。這十五顆大力丸吸收後，他體內的太陽精氣也能大大增強。離形成金烏火還很早，但也是氣候小成，他現在只希望別人沒有發現這種大力丸的好處。
: ]( a/ |# ]$ _  u! o' q
　　
% f! x. @* T6 R8 ~% j. x; @6 z　　不過，他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不切實際，別人也不傻。大力丸應該是一種剛剛出來的新丹藥，所以才能讓自己撿了便宜，但很快估計藥性就會被別人摸清楚，到時想再買，這個價格可就不成了。

9 A. [- T2 N0 u, z) n6 ?& @　　
5 j' g5 ~1 N7 {" D　　那一縷太陽精氣，便遠遠超過它現在的價格。
) h) Q( c: N' \! D　　
　　不過他已經走在別人前面，況且他家境殷實，倒也不怕。

　　
% N1 k# y( e+ \9 ~1 C* v! w　　識海，左莫覺得有些陌生，有段時間沒來，裡面的變化挺大。識海的面積比以前大了許多，妖艷的深紅色火焰像瘋長的雜草，長高了一大截。虛空中的星辰似乎更加遙遠，但是更加明亮耀眼。冰河寒氣加深了幾分，裡面的冰晶顆粒更細碎，潮汐湧動的聲勢也比以前駭人許多。

) y, e4 w( H- j7 S) t! Z2 H　　
" f+ d6 ^# D# j. a「還好，你沒有笨到家，挑了部適合你的劍訣。」蒲妖懶懶道。
& H! r0 u* B: q, }　　
左莫聽得很仔細。
　　
% Z0 ^- J0 H8 A% d  _1 C0 C「說實話，你修劍的天賦實在不怎麼樣。倘若是你那個師兄，被劍意劈十次，估計就能有所領悟，二十次，就能到你現在的地步，你被劈了上千次，才到這地步，嘿嘿。」蒲妖毫不客氣。
4 O; f, h- W: P- J# r. [& N
1 O- y; s3 ?' w' ^+ ]' U% Y　　
　　
左莫不為所動。
" W8 p4 U! e7 n1 F% k
　　
+ M' L, @% e7 o1 x) U$ p「不過呢，你的五行天賦不錯。」蒲妖聲音突然變得遙遠深邃：「這世上，永遠只有合不合適的，沒有最強的。」
" C. F: y7 z; Q& C　　
「這《離水劍訣》不算好東西，但很適合你。」蒲妖難得讚賞一句。
2 D/ q4 p" |& |- O
　　
　　左莫張大耳朵，唯恐漏掉隻言片語。蒲妖每句話每個字，都被他自動折算成晶石。
　　
0 [( O8 r- @" _) D* O; L2 ~( t「離，在八卦中，屬火，故有離火一說。但天下萬物，陰陽二分，陽者為火，陰者為水。離水，創下這部劍訣的人，很有趣啊。」大概是收夠了晶石的緣故，蒲妖表現出從未有過的耐心。
- p6 ]4 q( D" _. L6 L. ]
　　
　　「這部劍訣，還是走的水的路子，但是呢，御水若火。」蒲妖評價了一句：「想法不錯，但是挺外行的，難怪只是三品。」
" h: V& Z' f4 C
5 n, R! e8 k* n; k6 s　　
/ b9 S" x: y, D( }& r# \, g不過蒲妖抬起頭，看了左莫一眼，補充道：「但是給你煉，還是綽綽有餘。」
很快，左莫便覺得六顆三品晶石花得值！
& K7 u# u5 m3 C; ?" X) b$ j" v　　
那些深奧晦澀的劍訣，在蒲妖講解中，淺顯易懂。
( n  ]& @3 U0 z  c一個時辰後，蒲妖開始總結：「好了，差不多就是這些。該講的都講完了，你要再煉不會，就是你自己太蠢。」
「這就完了？」聽得入神的左莫下意識地問了句。
　　
「完了。」
& c& R8 t6 C1 g: [5 b8 d4 t! J
　　
「你不是說它還有很多漏洞麼？」左莫追問。
) I/ Y3 @3 k8 O% d1 \, K　　
5 p' ]" U% L1 M) i& {2 {蒲妖露出他迷人的微笑：「改劍訣的服務，你需要另付費。看大家這麼熟的份上，我給你打個折，只要一百顆三品晶石，我就把它改成四品。五品的話，一千顆三品晶石。」
0 R+ Q+ _# A, ~$ u
　　
　　一百顆三品晶石……
! ]) m4 }4 f5 R0 I" G% [
　　
5 U0 T& P2 `, k) f. b, h/ w4 ?5 P　　左莫毫不猶豫轉身退出識海。在他身後，蒲妖笑得十分歡快。

6 m8 p# n- M, G) Q' N3 D. K/ c5 w/ i　　
+ v! s) W( z. e. r, u　　退出識海的左莫在山谷裡尋一處空地，他特意挑選離靈田比較遠的地方。
$ I# q6 q/ \% v3 j
　　
8 m' g7 c3 D9 i* A$ G　　道理蒲妖講得很明白，總結起來就一句：御水若火。直白點就是用御火的方式來御水。左莫愈發發現這部劍訣合適自己，他手上唯一一把飛劍是三品的冰晶劍。冰，本質上也是水。他領悟的劍意，也是辛巖師叔那的潮汐劍意，也是和水相關。
- X* E* ]3 l6 v) X8 p
3 e& o# [& O/ d7 M5 p3 |! o　　
/ V, Q7 S) P; T6 P　　而這部離水劍訣的本質，正是水！
　　
% S, \/ A0 B9 s$ q" W1 L- z　　難道連老天也看羅離不順眼？
3 a1 f5 R7 n2 b% K: v　　
　　左莫嘿嘿陰笑。
6 m+ }# C) y" v6 j
　　
　　他很快把自己從臆想中抽了出來，道理懂得再明白，劍訣還是需要練的。如何御水如火，他也懵然無知。

: s5 w" f8 e; ?- D! l& _　　
　　三個月！
　　
　　他只有三個月的時間！

, }3 Z4 x3 o3 Z' S" |: t+ q6 [( ?2 y　　
& V" I6 c, g9 U4 K　　腦少中浮現羅離充滿不屑的目光和郝敏趾高氣揚的模樣，左莫情不自禁握緊拳頭！
　　
1 }7 o8 z5 u2 {, I- _8 K, ]# X' h' ^/ w2 Z. z　　連這一步都跨不過，自己怎麼去追尋答案？

1月23

第五十四節 火

    「一品靈丹，內含少量太陽精氣，性溫和，長期服用，有一定可能形成金烏火。服用者，短時間內亢奮，亦可作臨危救急。」
6 i7 z; ~- d+ ?* D, ?
: r) a. v( D2 Q    當李英鳳收到這份鑒定時，驚住了。其他功效倒沒有什麼，她是被「有一定可能形成金烏火」這一行字給驚住了。鑒定後，還附著一份訂單。藥院希望能夠訂購一百粒，價格可以商量，藥院還建議把藥名改成「金烏丸」。

    顯然大力丸這個土鱉的名字受到眾人的一致鄙視。
) @$ O; E4 K# J& D" [
: S% ]5 y( e+ |( Z. k    李英鳳第一時間把鑒定拿給師父看。
8 e' b; C/ J+ X# _# q4 q  s
2 n! g3 c3 u0 A1 f    看到「金烏火」三個字，閻樂愣住了，二話不說，拿起這份鑒定，丟下一句：「我要回去一趟。」說罷騰空而起，朝無空山直飛而去。
- h' I3 D+ y4 i
. \1 S1 H# e/ \- T9 R, q( U" F: R" N    無空堂，無空劍門四人皆在。
; j8 f' d# ^3 H
8 d' g% u3 [5 k- S2 c( U& X    裴元然看著手上的鑒定，露出凝重之色，沉吟道：「金烏火，這可是四品的火種。」
% u5 |% S) G8 v
    辛巖點頭：「不錯，我的青桑火，師妹的紫蘿火，都是四品的火種。這金烏火我曾有聽聞，它源自太陽，至陽至剛，莫不能融。在四品中，是難得的精品火種。」
; B8 L* a$ o# p* L. U0 b
: V8 ~* o5 o2 p. @0 r8 u9 {    裴元然對施鳳容笑道：「師妹果然厲害，左莫剛到你手上，就能煉出這般好東西。」
: p" C5 Z! o! |0 c; ~
1 K" h3 `8 d# P; i    施鳳容冷著臉：「這和我沒關係。」
4 V1 S- q+ g4 k8 x
    裴元然一笑，也不以為意，他低頭思考起來，其他幾人都默然無語。金烏火，四品的火種，讓這小小的丹藥，價值飆升。
7 y/ c1 K8 g: P4 W& R
' L" g, @. U0 l& K$ N( C    「師兄。」閻樂忍不住道：「若是能煉成金烏火，那對本門的作用可就太大了。許逸不就一直缺好的火種嗎？還有左莫自己，他若學煉丹，沒有火種怎麼行？」

    言下之意，他並不太願意賣出去。

/ w) `, a9 `2 x, ?) a    裴元然抬起頭，道：「我明白你的意思。許逸這個孩子我也很喜歡，而且門中煉器一脈，估計還是他來傳承，也的確需要金烏火。但是我們還是要賣一些出去，現在外面估計都在打聽這種丹藥的消息。若是我們捂著不賣，反而惹了眾怒，對本門有害無利。」
, V. y5 [" T$ `  m' [9 B" {9 h& h
- \1 A- K5 u: Z# X& Q    「那師兄的意思是……」閻樂有些遲疑。

    「只賣小部分，大部分內部消化。」裴元然微微一笑：「我們按市場價給左莫，一顆不少。」

    「市場價？」
- P+ z7 K: V" q
    「不錯。紙是包不住火的。我們無空劍門會煉丹，就這麼幾個人。沒必要為了幾顆晶石，讓左莫對我們暗生怨恨。」裴元然鄭重道。

, D; J" d0 J& u  v    「左莫的來歷不明，只怕日後會有麻煩。」一直冷著臉的施鳳容忽然開口道。

    無空堂寂靜下來。
1 w- d& a8 Y; b8 U. A6 Z( c
    左莫的身份來歷，是眾人一直頭痛的問題。以前左莫只不過是名外門弟子，他的身份來歷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但如今，他不僅成為內門弟子，照這趨勢下去，他勢必成為無空劍門下一代的核心人物之一。他的身份來歷，便成為裴元然等人不得不面對的問題。

4 m, x2 I- ~$ [+ W    「他來歷未必有什麼問題……」閻樂底氣不足道。

    裴元然擺了擺手：「現在不知情況，也就不要多想。不說別的，光是他是靈植夫，我們便不可能放棄他。更何況，現在還多了這種能夠煉成金烏火的靈丹。」

7 \( @% r' V6 \5 d: D6 ?2 ]1 X! [    眾人聞言，也都不說話了。他們知道，掌門師兄說得沒錯。若是此時他們把左莫趕出山門，只怕無數人正中下懷。
, c# D8 c. }* M7 @" P8 W3 ]' Q, f
    辛巖忽然道：「師妹能夠煉製這種丹藥麼？」
- U1 A( n7 P4 W% ^5 V
8 T6 [# G+ L& B& g    「我不會《赤炎訣》。」施鳳容淡淡道：「這種丹藥，需要用到《赤炎訣》。」
% w1 {* \8 Q) k' b5 C
    御水如火，四個字說起來容易，但是對於一位靈植夫來說，這其中的難度可想而知，尤其它還是一部劍訣。
7 F$ P7 z4 E1 |& ^2 u
1 m- p& x. x  b" J  k9 {; z) G6 c    《離水劍訣》總共有七招，御水如火是總綱，但是對現在的左莫來說還太遙遠，他需要先把這些劍招都練得熟練才行。每一招劍招往往都有數十個變化，而每個變化，都需要靈力來控制，而且整個過程，需要在一念間完成。
8 H* B; e4 A* u+ ?8 v" W# B0 t
2 Y* @/ l+ G; C) U9 s    若論靈力變化的複雜，這些劍招甚至不如《小**訣》，但是它們需要在極短的時間內完成，難度反而大為提升。發動劍招時需要注意力極其精中，實際的戰鬥中更是如何，對方往往不會給你思考的機會，你需要不假思索地完成整個劍招。

    這也是為什麼劍修往往都喜歡純粹的東西，越是純粹的東西，受到的干擾就越小。
2 X4 R+ y1 G, R
7 M% q* Q. E. {- g    左莫也終於可以用到那把冰晶劍。好東西只能看不能用，無疑是極其痛苦的事情。

2 q8 t3 Z2 K- X6 p( m, U    冰晶劍化作一道白光閃動，圍繞左莫上下翻飛，寒氣四溢，寂然無聲，隱隱卻有暴烈之感。

    《離水劍訣》並不是以劍招取勝的劍訣，它的劍招只有七招，也都不算太複雜。練著練著，左莫愈發覺得，創下這部劍訣的人，極有可能是位靈植夫。它其中有許多地方的靈力運轉，和靈植夫的五行法訣有著類似之處。

    得益於此，劍招很快左莫便練得頗為熟練。
6 b, C( |. M# U: {
    只是熟練歸熟練，運轉起來，還是有那麼幾分不自在的感覺。就連左莫，也能看得出來自己的劍招只是徒有其表。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他雖然領略到劍意，但是如何把劍意和劍招融合起來，就一無所知。

    眼下他只能算得上囫圇吞棗，蒲妖所說的御水如火，左莫就摸不著半點頭腦。按蒲妖的說法，這部《離水劍訣》威力本來就不強，若是不能做到御水如火，這本劍訣沒有任何價值。

8 z3 m' N: m# y    御水如火！

- Z3 }8 Y# K" E    該死的，怎麼才能御水如火啊？

5 n/ |5 C2 i) V6 L4 v' q    他的基礎實在薄弱，哪怕他已經摸到劍意的門檻。韋勝癡心於劍，各種劍訣雜篇之類接觸過不計其數，雖然大多並不是什麼高級貨，再加上他久經殺伐，實戰經驗豐富無比，基礎之雄厚，便是普通門派弟子也有所不如。而像羅離這樣的內門弟子，從小便有師傅親自指點，門中典籍可閱，對照之下，基礎也遠比左莫紮實。
& B* N8 z. M3 B% N+ j  ~) N) \0 J
% y- P, D  @2 W! t% Q. Y    左莫呢，好不容易有個師傅，還只教他煉丹。在煉氣期的時候，也只粗粗學過韋勝給他的那些基礎劍訣，是不折不扣的底子薄。

9 I! C/ ~  {) o) ~% C7 k    蒲妖指點了一個時辰，全都是理論方面的指導，實戰演示一個皆無。
( {: _+ L" D) r0 I1 C8 D
    可偏偏給左莫的時間不過三個月，他如何心中不急？

+ i. d7 ^9 k! m* e1 [/ G9 A    心中把羅離和郝敏這一對賤人詛咒了無數遍，左莫竭力讓自己保持冷靜。《小**訣》他練到第四層，可從來沒有發現半點和火相通的性質。
, w0 R3 d" p% ]# _) v2 D. _
& Q$ B; Y+ ]' ~0 a- a1 \: k9 Q1 N    不要急躁，不要急躁……
' q! ~) F8 r  q
    閉著眼睛，左莫一遍一遍地輕輕對自己念。
* C) o' A; z- S) D
5 i: L$ c! s& }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目光恢復清澈，只是其中隱隱有一絲狠意。
  Z4 \5 I# Y9 a. {# {) _
    蒲妖說，不就是劍意麼？被劈個幾千次，就自然會了。

1 S9 k" @3 R8 R& B- s* q    左莫對自己說，不就是劍訣麼？哥劈個幾萬次，不行，就再劈個幾十次，就不信它不行！再不行，劈一百萬次！劈到它行！
4 q% h5 J5 `* Y- q
6 C9 Q6 N3 v& D7 {# R; m    一想定，左莫反而不急躁了，提劍起身。
4 i; i+ r: ^' E) N0 Z% X; d
1 C/ c, I2 V; |    我劈！
! Y3 J: V$ S! X" u: ~% d- A
    西風小院，劍光浮掠，寒氣瀰漫！

    東浮西街的一家店門口，已經聚集了不少人。這些人聚集在這，交頭結耳，議論紛紛。

, ?" H- m1 {4 e/ i0 n    「怎麼還不開啊？我都等了一夜了。」有人發牢騷道。

    「一夜算什麼？我都守了兩天兩夜了。」一旁有人接口道。

    「這家店到底開不開啊！玩我們啊？」
' d6 e- G: }6 c( H
    「有什麼辦法？人家自己的丹藥，想賣就賣，不賣你也沒辦法。」

7 G5 H6 C% b! D; |7 R$ _! U    「那倒是。你說，那金烏丸真的能夠煉成金烏火嗎？」有人忍不住問：「四品的金烏火，咱東浮有人有嗎？」
0 n6 [6 R" O" J6 S) X
    「沒聽說有誰有。不過是這是藥院的鑒定，應該差不了。別的不說，太陽精氣，融到什麼火種裡面都只有好處。」說話這人體形魁梧，方臉大耳，他一臉唏噓：「火種這東西，尤其是好火種，哪裡咱們這些人能買得起的？」
: M+ }: D* h0 S) e8 T( h1 K  T
& b/ u8 ?3 J0 s4 B- w( ^2 \    「兄弟你是做啥的？」

, ]) Y& u" k! `  b: u& k7 O) m' x    「我？」方臉大漢道：「就一煉食的。」
2 B, Y. I9 A6 e& l8 `- ~) F+ I: g# M
    就此時，突然有位老頭和他打招呼：「喲，邵師你也來了！」

4 t( A- ]9 t) [$ Z- @9 b0 u$ z5 _    周圍的人群頓時有些騷動。剛才和方臉大漢一直說話的那人，表情頓時變得精彩無比。誰也沒想到，這個身材魁梧的大漢，竟然是東浮第一煉食靈廚邵師。邵師的食閣，是東浮名聲最著的靈食館，他尤其擅長把各種靈食材料巧妙搭配，做出來的靈食，不僅能夠增加修為，而且那味道，簡直無以倫比。單單靈谷，他便能做出超過三十六種花樣。

" [( B. }4 H8 B1 Z" ]& Y    方臉大漢一拱手：「王掌櫃，莫非也是為了金烏丸而來？」
) Y, ^0 S6 I  S1 h! t
% L. t; u- P0 g1 q( O7 E    人群又是一陣騷動。有些人已經猜測出老頭的來歷。邵師食閣王叟酒，食閣是出售各種靈食，而王老頭，擅長的是釀造各種靈酒。

    「不錯。」來人是位乾瘦的老頭，背微駝，一雙三角眼卻是賊亮賊亮，他表情有些無奈：「我是為我寶貝孫女來的。」

9 H2 B  [- L9 x* }0 h6 X7 Z    邵師呵呵笑道：「小丫頭學的啥？」
: p4 [1 b8 C. \7 @- a: {
" r) h( C* h3 h3 x" [    「煉器。」王老頭明顯對孫女選擇煉器頗有些不滿，忍不住抱怨：「我兒子學的煉丹，孫女學的煉器，我這門手藝，看來要帶入土了。」

# @- C" A1 l& i/ u% N" ~3 s! x    「莫急莫急，只要您招徒弟，絕對無數人擠破頭皮想進來。」邵師連忙安慰。
% F6 ^6 T  M- J# i. }) p4 d8 Q
- @# G6 J/ L& K; L  x. s' [    「唉！」不知道想到什麼，王老頭歎息一聲，環顧四周，見人越來越多，不由皺起眉頭：「這無空劍門看來要起來了。」

    「嗯。」邵師贊同道：「不過人家確實有能耐。」

" r) H! j% a0 O2 o: t    「是啊。」
' E* F' M2 G7 E' B. Z2 J/ p
    正在此時，一直緊閉的店門吱呀一聲打開。
% U) S3 z2 j* m) Z3 @

1月23

第五十五節 要發財了麼？

: N( V( v& n# E( n! e  F    李英鳳有些迷糊地打開店門，師父自從幾天前風風火火地跑回無空山，到現在還沒回來。這兩天，因為師父不在，她便把店門關了。反正最近的貨也出得差不多，四師姑的下一批靈丹還沒有出爐，店裡也沒什麼可以賣的東西。

    無空劍門只是一個小門派，沒有什麼出產。在東浮只有這麼一處小店，賣的也大多是四師姑煉製的靈丹和二師叔煉製的法寶。沒什麼事，她便索性睡覺。到了築基期之後，對睡覺的需要很少，但對女人而言，睡覺已經不僅僅是需求，更多是一種享受。這一點，李英鳳也不例外，她常常睡得兩眼惺忪，迷迷糊糊，和她平日裡的精明大方判若兩人。

  F! ?- o4 q. T: K/ X    咦。

6 d8 M4 d2 }, ]8 C, ]% n    迷迷糊糊的李英鳳似乎看到門外有很多人，她猛地一驚，睡意頓時全無。待看清門密密麻麻的人時，她整個人就傻在原地。

    好多人……發生了什麼事……

    「開門了！」
$ a+ J$ @6 Q2 K2 w. s  d
    「終於開門了！」

    「喂，老闆，我要買……」
, v! z! M$ r/ @- @0 L( L+ V/ X
4 o( _# v/ g  _2 }  u    ……
- ~) u7 ~! N" y- }  e  n$ v7 H: p" Z
) G6 `. z8 R3 {    推開店門，就像點燃了導火索，原本平靜的局面突然變得嘈雜混亂起來。看著面前像潮水般的人頭，李英鳳就像一尊石像，呆立在店門口。

    左莫感覺渾身都已經麻木，沒有一處不酸痛。

    勉強控制體內靈力，半空中的冰晶劍搖搖欲墜，他怒目圓睜，竭力控制體內最後一絲殘留的靈力。

& `4 i- e+ I2 T- f5 ?    「去！」

$ J8 ^9 R( M4 y7 [3 \9 |    聲音沙啞難聽。
4 I2 `8 @# ]! v/ q1 U' o0 q
0 z0 i  X# A, Z0 i/ ~; R+ U) x9 j    半空中飄搖不定的冰晶劍倏地化作一道白光，空氣中殘留一道淡淡的寒霧。

    啪！
$ C' ]9 x8 a$ G9 Q5 ]( j
: T4 x) N* X% T    白光正中十丈遠處的木靶，仔細看，木靶上畫著一人肖像，赫然是左莫天天在心中詛咒無數次的羅離。

    木靶頓時四分五裂，每一塊碎片上，都覆蓋一層薄薄的冰晶。

3 J% j! G# R8 {# I0 x4 c% w1 H4 t    「跟哥鬥！搞不死你！」

    ……

, e. c4 n) P$ x$ K" W    睜開眼，左莫忍不住呻吟，好痛！勉強掙扎著起來，待看清楚周圍的景物，這才想起來，自己是在練習《離水劍訣》時靈力耗盡而昏迷。看看全身是泥的是自己，再想到剛才夢境中，自己把繪有羅離的木靶打得粉碎，他不禁啞然失笑，可真夠荒唐的！
7 V3 p% h" A1 s" K' Q8 b$ O
    一千零六次！
9 C3 |* N! f. n
    他昏迷前記下的數字。全身的靈力，處於危險水平，昏迷前把靈力消耗得太乾淨了，他決定去石室恢復一下靈力。全身酸痛讓他邁一步都痛苦無比，只見他像一隻烏龜般向洞口挪去，嘴裡發出哼哼唧唧的呻吟。

    「師弟師弟！」

    左莫聽到谷外突然有人喊，有些耳熟，他停下腳步。心中暗自慶幸，自己沒有進石室。

+ f' n5 X9 I9 ?    只見許逸師兄飛了進來，待看到左莫渾身狼狽的模樣，先是一愣，後笑道：「師弟怎麼弄成這般光景？」

: N  N; }) x3 `& i+ {3 e- V: a    左莫苦笑道：「練劍時不小心，就摔了一跤。」

    「師弟真是勤奮刻苦！」許逸讚歎道，旋即慨然道：「師弟和羅離師兄的事，我不好說什麼。聽說師弟缺晶石，我這還有些，就給師弟來應個急。」說罷他掏出兩顆三品晶石。

- ?4 |6 F4 ?' q8 n' X, `# l7 ^    左莫一愣。他對許逸感觀不錯，但兩人談不上交情，他從來沒想過，許逸師兄會在這件事上站在他這一方。對方今天居然跑來主動塞晶石給他，太奇怪了。

    然而接下來許逸師兄的舉動讓左莫更沒想到。
7 P& X' x5 ]( o' J1 f: j
" W' H; N" X% ]9 G" s* o    只見許逸師兄掏出一件銀色手環，遞給左莫：「這星銀護腕是我煉製的一件防身法寶，二品，能夠阻擋凝脈期修者三次攻擊。」說完不容置疑地把護腕塞進左莫懷裡。
* g3 D8 r; U2 d3 d% x( W* J
    左莫一頭霧水，完全沒搞明白什麼狀況。

    「對了，師弟的大力丸可還有存貨？」許逸親熱無比地問。

4 [! Z2 G$ g. {6 V: }* w0 L    「大力丸？」不知道許逸師兄怎麼會知道大力丸，看著手上的兩顆三品晶石和銀光閃閃的護腕，左莫完全被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暈了，他下意識地回答：「沒有存貨。」

    「那我想向師弟預訂一百粒，每粒五十顆二品晶石，如何？」許逸盯著左莫問道。

    五十顆二品晶石一粒，一百粒……
9 T' H% p/ d/ E! o* a
    在做夢？夢還沒醒？他呆呆看了一眼不遠處——沒有繪著羅離師兄面孔的木靶啊！

    不是在做夢……
/ H% y, q  j- Z4 _! }
    「一百粒……每粒五十顆二品晶石……」他喃喃自語。
, O, r" ]* L, X. J& D
) E2 Q0 z6 ^1 K9 {( x2 {' C" X    「不錯，師弟意下如何？」許逸有些緊張。

6 \: M) f7 e, f$ H+ \0 `) a$ m    這世界瘋了嗎？

7 G5 [& e& J6 s2 w+ l7 q% w2 E    左莫看著緊盯著他的許逸師兄，心中呆呆地想。

4 a2 Z0 t  _  M* D! F8 U8 d, b    「難道師弟有何礙難？」許逸見左莫半天沒有反應，忍不住問。

* |) @+ l7 y  l    「沒問題。」他聲音有氣無力，不知怎麼，他竟然完全沒有半點興奮，可能是太沒有真實感了吧！

. j: p9 b% L: g    「太好了！我就知道師弟肯定會幫這個忙。」許逸喜笑顏開，又不知從哪掏出五顆三品晶石，塞到左莫手上：「這五顆三品晶石權作訂金。師弟身體要緊，不要過於勞累，這一百粒師弟不必一次性送來。唔，門中考核之後，也不著急。」
) x& y. r! U. A) _6 Y
    左莫木然點頭應下。
7 K" k2 b' m5 r6 g5 O; O
    看著許逸師兄心滿意足地離去，他神情依然呆滯，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a* ?& ]2 ]0 n# C    誰能告訴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事？

+ Z" J% j2 Y5 L4 ]; w    可能真的是個夢吧，左莫心想，說不定下一刻自己夢就醒了，手上的這些東西，刷地就沒了。

* X+ \5 c3 F' ^  x( }% K    「師侄在嗎？」

    谷外響起閻樂師叔的聲音。還沒左莫回答，閻樂師伯就飛了進來。

8 R" R0 l1 T' c( n- A, f0 o    閻樂一看到左莫的模樣，也是先一愣，旋即笑道：「唔，師侄果然勤奮刻苦！看來這次門中考核大有希望啊。」
0 |1 D% k9 `) z+ G* B% N/ c
- t' d: H& Z# T* v    「師伯！」左莫可不敢怠慢，雖然渾身酸痛，但還是連忙行禮。

    閻樂師伯看到左莫懷中的東西，再想想剛才在谷外遇到的許逸，心中不禁暗罵了一聲，許逸這小子平時看起來不動聲色，手腳倒是挺快啊。

9 Z+ c  S" w' s  Q+ o0 T: y1 C    「剛才遇到你許逸師兄，想必他是來向你訂大力丸的吧。」閻樂笑咪咪道。
5 S* }; r8 D0 F/ b" }3 [
    「咦，師叔怎麼知道？」若說幾位長輩中，左莫覺得最和藹的大概就是眼前的閻樂師伯了。

. W) H+ E* R/ ~1 h% h    「呵呵，他訂了多少？」閻樂不答反問。

    「一百粒。」
. k& e7 K5 I0 l
; _3 U; r3 N9 {6 u. V1 b2 O0 Q) \    果然和二師兄一個路數，一出手就這麼狠！閻樂心中暗罵，臉上笑容卻愈發和藹了：「師叔這次來，也是為大力丸而來。」
( u7 g3 G8 p. Q; Z
1 J9 F! e  Q: p    剛剛回過神來的左莫頓時又愣住了。
# h/ u  f9 @. K$ N
( R/ x$ [# n+ _# V* W    「師侄的大力丸可是含有太陽精氣？」閻樂盯著左莫問道。
! S" t; E' F' y7 S
    「是啊。」左莫木然點頭。
& r& r  L2 x4 u/ W; n/ l- q( c
    閻樂擊掌讚道：「果然如此！」左莫被嚇一跳，一頭霧水的他再也忍不住，問道：「弟子現在都搞不明白，師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 l- E) b3 l! a" H6 g3 p
    「呵呵，師侄莫急，我且與你細說。」閻樂這才把大力丸的鑒定結果詳細地給左莫說了一遍。
! m' G- ]% k  ]+ W2 u9 i% Q9 ~
    火種？
% k  B) _4 F8 Q9 E3 j
    左莫倒是在典籍上看過，無論是煉器，還是煉丹，只要用的是火煉之法，這火種幾乎是必備之物。越是珍稀罕見的高品階火種，對煉製的幫助越大。尤其是對於那些煉器煉丹高手們來說，火種尤為重要。

    左莫這才恍然大悟過來。

/ Z  x' o6 ?: \, t7 H3 \    金烏火是什麼，他不清楚，但是若真的和閻樂師伯說的那樣在四品火種中也算精品，他瞬間明白了自己所煉丹藥的價值。金烏火絕對是煉丹煉器修者們夢寐以求的東西！

% r' e$ F% t. }# r4 n& U    閻樂暗中注意左莫的神情，只可惜左莫生就一張殭屍臉，看不出半點端倪。

    「掌門的意思呢，希望能夠從師侄手上取得大力丸的獨家代售權。至於價格上，師侄放心，我們會按照市價來。」閻樂一邊盯著左莫，一邊慢悠悠道。
! o6 A& @" V) h7 j8 W# V
2 @) P7 r$ s5 O, X0 P$ e    獨家代售權？
  F! R* a% O# r
    左莫毫不猶豫地點頭：「這個沒問題。」對他來說，賣給誰都是一樣。但他的根基在門派，若是把獨家代售權給門派，門派自然要給他相應的回報。在這一點上，掌門素來公平公正，左莫很信服。
  c, k6 V* X  O9 L7 W1 Y
    閻樂對左莫的回答相當滿意，心中暗道，左莫雖然來歷身世不清楚，但是對本門還是相當忠誠的。

    他臉上的神情更加和藹親切：「好。你放心，我們也不會虧待你。除了晶石按市場價外，每一粒大力丸的貢獻度算雙倍。你若對修劍也感興趣，日後本門的《無形劍訣》《空劍訣》，還有那幾部四品劍訣，都可以傳給你。你莫要辜負門派對你的期望。對了，大力丸這個名字實在難聽，以後就改成金烏丸。」

6 H0 S; s0 E7 d# b4 r  W, R6 `2 e3 X7 @    說完，他取出一件藍色背心遞給左莫：「這件二品的仙瀾靈甲，也算是師伯的一點心意。你平時穿在身上，多些保護。」
3 V: ^+ Z) T  {" X
    左莫連忙行禮答謝。
- ~1 p# u! O0 @
3 a# w* W  x. J3 p$ _    「師侄最近可能要煉製一些出來。」閻樂臉上露出苦惱之色：「現在你師姐都被人圍著，脫不了身。只有馬上賣一些，事情才能平息下去。」

  z, R3 `8 Z9 W7 p, S9 {) |    他心中不禁佩服掌門師兄的眼光，若是真的不賣，只怕本門在東浮的小店立即被拆得片瓦不留，而無空劍門也無疑會成眾矢之的。到時能不能留住左莫，都難說得很。

9 t  k) A; v+ e# @5 w    左莫愕然，他完全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演變至此。他當下便道：「師伯放心，弟子會馬上煉製一批出來。」別的不說，李英鳳師姐遇到麻煩了，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坐視。
$ C3 p" b" G6 f+ g& v. ~
7 X4 m$ c0 J7 R' t* T/ [3 t5 m    閻樂滿意地點頭，叮囑了左莫一番，這才離去。
+ k- d& w0 I9 g4 S8 g6 B! h( Q. z
" r) w4 x2 F6 z. ]# i& `+ g    左莫醒過神來，瞪大眼睛，漸漸亢奮起來！

    好奇地打量手上的仙瀾靈甲，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靈甲，好奇地朝裡面灌輸靈力，只見手上的仙瀾內甲突然融化成一團藍水，沿著他的手臂蔓延，迅速覆蓋他全身，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這件靈甲和他之間的聯繫。

    真的要發財了嗎？

9 ?9 }) K& _/ z' W- A6 K* t( H    他呆呆地看著身上仙瀾靈甲，眼神中，還是殘留著幾分不能置信。

1月23

第五十六節 決心
/ a2 I& l" A9 x" J

: u- W3 A$ F0 x+ W, N% Y1 ^2 |大力丸，不，金烏丸，對左莫處境的改善是明顯的，尤其是可以大大緩解他的財政危機。但是無論是許逸師兄，還是閻樂師伯，似乎依然不看好左莫，這一點，從他們送的法寶便能看出來。一個送護腕，一個送靈甲，全都是防御性，很顯然，兩人只是為了給左莫不那麼難堪。

    現在擺在左莫面前的問題很嚴峻。

    一個是賺晶石，另一個則是練劍訣。
  c$ K6 o& D) O( N6 X6 A6 u0 ~
: t) Y) ^7 @8 V& t    他如今身負外債，賺晶石無疑是最迫切的需求，無論什麼時候，賺晶石都是他需要面對的頭等大事。而練劍訣，則在很大程度上決定了他在門中考核的時候，面對羅離的挑戰，下場是什麼。
6 _" }. T0 Z) }0 Y
    這兩件事都牽涉到一個直接問題，那就是時間。若是煉丹，那麼修煉劍訣的時間將會大大縮短。本來他就沒有多少勝算，這樣算下來，左莫覺得自己的勝率干脆為零。
, c. M+ g2 H; o% P4 O- Y0 j: L* N
    到底是要晶石，還是要爭那一口氣？
' u& g, ~) m/ p0 K4 K1 }
5 Q* b. g) }+ ?6 U/ H  V- X    左莫陷入兩難的境地。

    “爺，最近在忙什麼？”粉色紙鶴翩然而至，一如既往娟秀的字體。
! f+ f9 z* n8 {8 Y5 \
* S# s; d/ {/ }+ q% e    “練劍！”
8 y; j1 I7 u/ ?8 _
    “喲，爺什麼時候這麼奮了？奴都很不習慣呢。”
; R; T! y" Q9 h" l. h
1 G$ N7 T( a; Z9 I    “和一個冰冷好色猥瑣男拼上了！”
- `7 n2 X- f) W' K9 R
    “嘻嘻，怎麼回事？”

    “他女人調戲我，被我扇了，他來找場子。”左莫小小“加工”了一下。唔，那也算調戲吧，左莫如是想。
8 J7 K  t( P5 C/ D, J
9 A8 E3 E6 |& Z2 D0 x    “剁他！”兩個娟秀的朱砂大字透出一股濃冽匪氣，讓左莫這個男人，深深為之汗顏。

( l5 X9 k  \% l; a, X" ~    “可現在有個大賺晶石的好機會。”左莫鬼使神差把自己心中的難題寫了上去。
4 o" m- A1 x9 d3 H
( D( r) X+ N7 k, @    “士可殺，不可辱，區區晶石，不要讓奴鄙視爺。”

: w; j* `+ ^9 ^    區區晶石，果然是飽漢不知餓漢饑。左莫在反省，自己怎麼問這麼不靠譜的人呢？他不屑地回了句︰“女人，你算哪門子士？”目光卻不自主在“士可殺，不可辱”六個字上停留了一會。
' `$ B5 r6 J, G, i
, a5 [& Z; n% d- I8 o0 d    “嘻嘻，奴只是希望爺雄風大振！”

. S. `' h  c' V$ [9 v8 S    “爺忙去了。莫回。”左莫寫下這幾個字，便把筆丟到一邊。
   
    花了一天的時間，左莫呆在丹房中苦煉，煉制出來的金烏丸，全都交給閻樂師叔，以解李英鳳師姐之急。

    在門中考核之前，左莫不打算再煉了，他打算把所有的時間，都用在練劍上。一想到羅離和郝敏的嘴臉，他渾身就充滿了斗志。賺晶石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變強，不就是為了變強之後能夠尋找答（和諧）麼？

    想通之後，他便不再猶豫。
4 C/ b  k6 y, l: z2 W1 R
% t% _* v6 p- @7 L  w  _5 I# _    猶豫、彷徨一掃而空，左莫只覺得世界豁然開朗，心神空明，說不出的舒服。

- R/ B' \8 V+ M    回到西風谷，祭起冰晶劍，一遍又一遍地練習《離水劍訣》。

    谷口被他封了起來，還掛上“閉關勿擾”的牌子。
/ d; v& X) V" H
    這也迅成為無空劍門的笑話。左莫外門弟子出身，郝敏的那件事又讓許多人覺得他過于囂張，加上金烏丸的熱賣，嫉妒的人大有人在，許多人都在等著看他笑話。

    這就是區別。羅離態度從來冷漠傲然，眾人只是心存敬畏，反而覺得理所當然。而左莫掌摑郝敏，雖然是郝敏不對在先，但是依然讓很多人看不慣。

    就在這個時候，秦城師兄回來了。秦城師兄是掌門的弟子，他的修為並不算最高，戰力亦非最強，然而卻天生威嚴，深得眾人信賴，聲望極重。

* e- g  b8 J! `2 R, Z! |, B: W    羅離和秦城對坐。秦城方臉濃眉，身上衣灰塵撲撲，神色間也隱現疲倦，可端坐在那，自然有一股穩重如淵的氣勢。

    秦城頗為責備道︰“你這次也太孟浪了些，帶郝敏師妹出去這麼久不歸，難怪掌門震怒。”
8 N7 H2 Q0 y1 H3 j9 H
    面對秦城，羅離臉上的冷意緩和許多，他一臉無所謂︰“只要她高興。”
7 P# x" T! y0 O
    對自己的這位師弟，秦城更多的是無可奈何，師妹郝敏的性情如何，他亦深知，只好轉移話題︰“你最近可有進境？”

    羅離傲然道︰“第五層。”
( D9 _' b" U$ p( @" b; j7 D
    秦城露出欣慰之色，他從懷中取出一枚玉簡︰“這是《無形劍訣》，你拿去好好參悟。”
& \) h) w3 V2 e  }: d9 R
5 b2 W0 e/ T. X- c    羅離听到《無形劍訣》四個字，雙眼光芒暴漲。

% H% U/ x% u* j" o    “韋勝被送進劍洞，掌門他們對他寄予厚望，想必是希望在他手上復原《無空劍訣》。”秦城看了羅離一眼︰“他曾是你的劍僕，你可莫要輸給他。”

    羅離臉色陡然難看異常，拳頭緊握，指甲劃進肉里也渾然不知。這件事，一直是他心中的刺。那個之前被他呼來喝去的卑賤家伙，在門中受重視的程度竟然遠遠過他，每每想及，就像有蟲子在一點點啃噬他的心。
4 B8 X% u- ^, B0 h  z2 S* R# w% y
    “當年《無空劍訣》被拆成《無形劍訣》和《空劍訣》兩部劍訣。劍訣能夠拆分，便一定可以重組。韋勝的天賦固然出色，可師弟你的天賦，我一直深信不疑。”秦城鄭重而緩慢道︰“希望能夠在師弟手上重現當年師祖之風采。”

    羅離呼吸都變得急促，他盯著手上的玉簡，神情變幻不定。
6 p) x$ Q- _# R; k# `0 e2 J3 p5 ?  A
    《無空劍訣》，這個他夢寐以求無數遍的名字，本門祖師他創的最高絕學！在天下無數絕學中，名列六品，威力無儔！

1 ]) V" ]% j$ v/ K6 f( a! u    重現當年師祖之風采……
" P+ G  v% ]$ L8 I* ^  {
7 ^1 a5 G) g; q8 ~- b/ I, l    師兄的話，仿若九天雷霆，一遍遍在他耳邊回蕩，全身的血液似乎都燃燒起來。他仿佛看到自己立在雲霄，傲然睥睨天下！

    強忍心中激動，他收下晶石，欠身肅然道︰“師弟必竭盡全力！”
! ?! k2 `6 R( L5 H# Z4 h: P3 B8 O0 l
" A9 T3 H8 z6 j. a& a  F5 C    無空堂，裴元然和辛岩兩人喝著茶。自從上次靈田斬妖之後，他們有閑暇，經常會在一起品茗閑聊。

8 L' P/ Q' x; q       “可惜三師弟不在，要不我們三人又湊齊了。”裴元然笑道︰“這段時間估計有得他忙了。”
* w2 X! G3 D7 _3 _' x7 A) z
& W, j0 L9 h3 e# S2 `* |, c" q    辛岩自顧自地喝茶，他喝茶也迥異其他人，完全沒有半分悠閑的味道，但凡只要裴元然給他倒滿，他便舉杯仰臉一飲而盡，干脆利落。後來索性自斟自飲，一杯杯地喝。

4 a3 Y/ p7 H7 q8 S: |7 d7 ?4 U2 J    “照你這喝法，可真是糟蹋我的靈茶。”裴元然露出心疼之色。
6 o+ c" ?6 `4 s) {. Q8 J% w
" b! @. \+ k% e, Z' j% z    辛岩看也不看他一眼，沒有半分停下，道︰“天松子說的事，如何？”
) ^' L. i( @+ ]: c
    裴元然臉色慎重起來︰“未嘗沒有道理，三師弟前段時間，就一直在抱怨靈谷價格瘋漲，有點苗頭。你覺得呢？”

    辛岩第一次停了下來，點頭道︰“我覺得是真的。”
# ]" j# H0 K* B* i
' ?! @  ~8 g2 f. W) p5 L1 ~    “為何？”
  a* q4 U* O6 a- K9 b
    “狩妖越來越難。”辛岩道︰“市面上，妖獸內丹數目越來越少，價格翻了幾倍。”

! ?. e3 m# M% ^' Q3 M  g    “我倒是忘了，你還煉器。”裴元然贊同點頭︰“願意狩妖的人的確越來越少。就連那些大門派，都把方向放在搜尋新界上。”

% Q+ Y$ |4 h  w7 b3 N& k    倆人言語間，充滿擔憂。自三千年，修者大敗妖魔，妖魔剩余高手，以自身血肉為引，七中界為軸，四十九小界為屏，鑄就都天血界。都天血界中靈力匱乏，對修者極其不利，妖魔卻不受影響，這也使得都天血界成為妖魔最信賴的防守帶。

9 Y$ v) t4 c& T6 X3 m7 {1 C! J    但三千年間，修者對都天血界的進攻從未停止過，都天血界也成為固定的戰場，無數修者在這成名。
4 m! n) S* g; E5 g
    妖魔身上的許多東西對修者來說，都難得的材料，煉器煉丹煉食，皆大有用處。越是厲害的妖魔，價值也越高，于是，許多人便沖著妖魔而去，這類活動也有個專門的名字︰狩妖。

    然而，最近很長的時間，狩妖的修者越來越少。不斷冒出來的妖魔高手，讓狩妖的修者傷亡十分慘重。風險太高，收益漸縮，就導致參加狩妖的修者數止銳減。

    而最近幾年里，修者的活動範圍在都天血界節節後退，妖魔主動對修者動襲擊的事情也時有生。所有的征兆都表明，妖魔已經恢復元氣。
5 S  p' R# F2 i- x
    所有眼光長遠的修者，都充滿憂慮。
) ^$ K5 K- _8 q, [4 s. H6 Z
    如果妖魔一旦把修者擠出都天血界，那就意味著，它們隨時可以對修者們動進攻！

! D6 H& }9 F/ d/ @% M* S& r    修者和妖魔之間沒有任何和談的余地。三千年前，修者幾乎屠盡妖魔，直到今日，它們才恢復生機，而雙方仇恨似海。
! X8 h/ Y8 c9 o# Z1 p
, W( L* e' _6 D6 E0 \$ J    如果再次生像三千年前那場大戰，沒有一位修者能夠獨善其身。
# M; C5 c! [3 L+ h+ j
2 s/ n' M9 A7 a& v0 F    “他想辦東浮試劍會？為什麼天松子會提左莫的名字？”辛岩問︰“他只是靈植夫。”

    天松子給裴元然的信里，說他擬辦一次試劍會，其中還著重提了韋勝和左莫的名字。

' m8 z' P) ]8 d    “不知道。”裴元然苦笑︰“估計是最近金烏丸的事鬧太大了，引起天松子的注意吧。對了，你覺得俞白這年輕人怎麼樣？”
* M# _6 J4 O2 t. i$ N' R
    “很不錯，比羅離強。”
4 H8 J* t, w( t( X
    “比韋勝呢？”
& h7 z# f; m1 E6 Z
& k- s6 |4 j' A  I2 `    “不好說。”
1 I- N# _5 H; X$ O: l% M
- R% l* f. h* [# d5 g' c3 {7 W+ x. \0 C    “看來天松子這一脈，也是後繼有人啊。”裴元然悠然道︰“左梅天的弟子听說也不錯。若真舉辦東浮試劍會，也有點意思。”
3 Q  R' _9 h' [3 x2 r
7 M! J+ f. `8 n    辛岩沒有說話，又開始一杯杯地喝茶，過了一會，抬頭︰“你答應了？”

    “不急，總要等韋勝從劍洞出來，況且馬上就要門中考核了。”裴元然笑道︰“羅離和左莫的事情听說了沒？”
0 ]- u* @3 B  A* @. q% C
    “勝之不武。”辛岩吐出四個字。

    “哈哈，那倒是。”裴元然大笑，半晌才道︰“羅離天賦不錯，可惜性格要差了些。若是能像韋勝……”

5 ?( w+ T) t( w: `' W    辛岩翻白眼︰“不要太貪心。”
, w: B5 [& G6 r0 u* s

1月23

第五十七節 如火
2 i1 `; ^9 ]2 R2 D) U2 ~' a' \
& e; y* ~: s4 [五千九百二十三次！
# j1 G! I1 A9 {2 }/ v
左莫張大嘴巴，喘著粗氣，兩眼往凸，像臨死的魚，死死瞪著漂浮在自己面前的冰晶劍。他整個人就像風中搖擺的竹竿，渾身微微顫抖。衣服全都濕透，貼在身上，顯露出他乾瘦的身材。

砰，他仰面倒下，半空中的冰晶劍失去控制，叮啷一聲，掉落在地上。

0 i9 X/ s- u. v無力地看著天空，左莫腦子裏嗡嗡作響，最後一絲靈力也榨得乾乾淨淨。
. Y) `& F+ g. F$ F& Z6 t" [- @0 `$ P
/ K* Y9 H! J/ D4 r! \' a" K+ w) v五千九百二十三次了！

5 l' P5 y9 G% m, q1 \只要再劈四千多次就能達到一萬次……

五千九百二十三次沒有白劈，《離水劍訣》的任何一招，如今他都可以完全不假思索地使出來，一氣呵成，不會有任何滯澀之處。但這只是劍招。
' q0 Y3 h9 Y8 }% f/ G7 |+ G
! `. d- @" t! S  ?3 [% b劍招為表，劍意為骨。

沒有劍意的劍招，就像紙紮的老虎，看上去駭人而已。

9 x$ z/ h+ {* G0 H& o8 Z+ [: K每一種劍訣，它所蘊含的劍意都不相同。甚至同一種劍訣，不同修者煉出的劍意都會千差萬別。左莫領略的，是辛岩師叔的潮汐劍意，而不是離水劍意！

只有想匹配的劍意，才能和劍招融合為一。

6 o- G3 Y. \- j( |當劈到四千多次的時候，左莫領悟到這個道理。從辛岩師叔那偷學的潮汐劍意，只有與之匹配的劍招，才能發揮出它的最大威力。自己雖然用金劍戒的劍芒用出一次，但是左莫推測，要不就是因為金劍戒的劍芒太低級，要不就是自己超常發揮。
/ H* a# N9 B' R7 Y
他嘗試了無數遍，還是無法把潮汐劍意融入到《離水劍訣》的劍招之中。兩者就像完全不同的兩種東西，根本無法相容。

倘若沒有領悟過劍意，左莫還不會如此在意這個問題。可親身體驗過那麼多次被劍意斬斷，劍意的強大和恐怖早就深入他心，連魂魄都能輕易斬斷的威力。與之相比，華麗光影的劍招，更多是華而不實。
  B; c; c: @3 o) E+ Q5 j
, G1 d$ |. H! x) Y% e- T; j1 ]6 J劍意，這無疑是他最在意的問題。。
3 P$ c9 H" a/ z/ j& h9 |8 @4 W# i
0 s# J6 r' T1 p8 d4 w, Q9 f/ o9 R時間不多，他沒有辦法再去靠自己琢磨，只好找到蒲妖。
- B# H4 L7 X- m% h4 F
6 j4 f" ~- Y) L“嘻嘻，想知道？嗯哼。”蒲妖臉上露出迷人的微笑。
5 I) O/ `# s% Q" X6 ^
左莫很自覺地把上次煉製金烏丸獲得的晶石丟給蒲妖。
) E! o9 P% i3 `8 Y% r* T
“看來我們越來越有默契了。”蒲妖輕笑一聲，隨即漫不經心道：“每一部劍訣的劍意自然不同，這種白癡問題還用想？那就去悟離水劍意唄。隨便找條河，去看看，什麼是水。唔，至於火，這不都是嘛！”
: [' J* X3 }2 w/ S" C/ D0 P0 l/ ?
左莫環顧四周，深紅色的火焰似乎聽到指揮般，火苗蹭地向上一竄。
5 S9 |+ t1 F5 O. H
0 _: T2 e$ |9 V“睜大眼睛好好看，下次還是要收費的。”蒲妖的聲音從漫天火焰中隱隱傳來。

識海一片火紅，漫天火焰狂舞，只見無數深紅色的火焰緩緩升起，就像虛空中，無數朵紅花怒放。每一朵火焰以一種特殊的節奏跳動著，深紅色的外焰就像蛇類的舌信，吞吐不定。

漫天朵朵火焰，忽然朝中間彙集，整個過程悄無聲息，就似乎水滴入海，沒有驚起半點波瀾。

, N4 U9 e& F7 Z2 e0 p一個巨大無比的火球掛在左莫的識海之中，與虛空中的星辰交相輝映。它靜靜燃燒，再看不到那一朵朵妖豔狂舞的火焰，只能看到一輪隱隱黑色的紅色太陽。純粹的紅色，就像赤紅的鐵水構成，有些地方，紅得發黑，球體表面，密密麻麻的火苗吞吐不定。

“好熱。”左莫仿若置身火爐之中，熱浪襲來，渾身就像被火炭炙烤，竟生出強烈的灼燒痛感。

他大吃一驚。
. x! O' h% L1 H0 d2 a4 L
8 I' L# H( H5 f1 Z  C識海中的一切，都不是實體。就連他自己，也都是一縷神識，像這些火焰，以前哪怕識海淪為火海，左莫都沒感覺到任何熱意。然而這次，這個紅得發黑的巨大火球，卻讓他感覺到畏懼。
3 g! m6 D3 _! l3 l' Q4 \
火球很平靜地掛在半空中，靜靜地燃燒，但便這股安靜中，蘊含的躁動和危險，讓左莫感覺到畏懼。眼下的安靜就像一層薄薄的蛋殼，隨時可能破碎。
; t6 J9 l5 q+ p, [
2 h, a: _6 p5 V, C+ r就在此時，半空中的火球穿突然毫無徵兆轟然爆裂！
& Q% c0 i% ~3 c1 R( B$ \6 y" L2 b6 @
左莫見到極壯觀的一幕！

無數股紅黑色的火焰洪流會像岩漿噴發般，向各個方向撲去，火焰如雨，左莫入目所望之處，皆盡染紅！
3 `/ U. k$ \+ i8 V3 S6 R
5 F( u* c4 n" P黑色的虛空，被數不盡的火焰，染成赤紅！
1 s0 h& L  z8 c
或大或小的火焰，在經歷最初的高速衝擊之後，它們的速度慢了下來。
2 A0 P0 m0 M6 ^( U. n
! L! }7 g5 M( K" g% d漫天火焰朵朵，它們緩緩飄動，就像被風吹起的紅色蒲公英種子，隨風飄揚。灼熱高溫帶來的景物扭曲，更憑增幾分夢幻和不真實。

! ]8 u! ]8 [% ]! G' c/ k# M5 k1 ^左莫怔然呆立，忽然間，他不由想到那片黑海，那幅無數黑色蒲公英種子飛揚舞動的畫面。

0 V- j" {) i7 B) C- ~" _深紅色在空中跳動的火焰，終於落到地面，一落到地面，它們就像紮根般，迅速蔓延擴散，眨眼間，左莫周圍已經是一片火海，恢復如昔。只是這火海，並沒有半分灼熱感。他呆呆地伸出手，如穿無物般從火焰中穿過去。
5 A, Y1 d- S0 P
這就是火麼……
- k: }$ V6 \' }2 Y# ~8 D6 T
剛剛見到的那一幕，給他帶來前所未有的衝擊！

4 d; M3 W) ?# E! F一連幾天，左莫都精神恍惚，識海裏那一幕，不斷地在他眼前重複。他木偶般，失魂落魄，渾渾噩噩。

那些妖異而充滿力量的畫面，每一個細節，就像深深烙在他的腦海中。

6 N3 E" l5 i1 b9 X如火……

小果抹了抹汗水，看著面前木板上的那道劃痕，單純可愛的蘋果臉上露出歡喜之色。

' V8 ]- z+ c3 R, A- z( I9 D8 ~# H她現在也可以發出劍芒了！

0 ?% U# ^  c9 O; y) b# x& m% \7 k1 K1 ~而且，這還是她沒有用左莫師兄給他的那枚金劍戒，而是憑藉自己的修為發出的劍芒。她一直堅持練習上次左莫給她的玉簡，她都不知道這段時間是怎麼過來的。玉簡裏面的東西並不複雜，但是對於一位從小便呆在豢養室的女孩來說，其難度都無異於登天。
/ d  P0 ~+ m1 R& D0 ~( K! r
. r3 B" [5 o5 F, O3 X汗水、累、痛、練錯了、不懂、茫然……

暗地裏，她不知道哭了多少回，把眼睛哭成桃子，但每次哭完，她又會重新開始練，痛了累了，又哭，又開始練……

那雙嬌柔粉嫩的雙手，如今卻多了一分剛硬和力量。

6 {4 o& J- L# o$ L: R2 h9 U* l師姐成內門弟子了，師兄也成內門弟子了……

她不由握緊她粉嫩的小拳頭，那雙水汪汪的眼睛裏佈滿堅定——小果也一定要成為內門弟子！

以前的時候，有師姐呵護她，後來又有師兄。雖然師兄長得醜了點，脾氣也不是很好，但是，不知不覺中，小果覺得，這個她有些害怕的師兄成了她心中的榜樣。尤其是當師兄把玉簡給她，叮囑她好好練，要保護大家的時候，小果就暗下決心，一定要加油！

* q* C: S# H; {/ U歪著頭，她單純地想著。

“小果，小果。”有人喊她。

“哎。”她連忙應了句。
$ y$ i7 L; |  N1 `
幾位師姐跑過來，七嘴八舌道：“我們去一趟東浮吧，好久沒去了。”
' \# U& O' h2 X: x, m( ^. g3 O
8 B- @4 s  n  N+ _& R“陪我們一起去吧。”
$ G$ U( V: \& V) x2 O6 S: z8 _+ B
4 {! M: ~2 b( N/ z沒有人知道她在練劍訣，每天的練習，她都是一個人悄悄躲著。
( U8 Q5 ~, b6 o! p5 _& t1 \: [8 V/ t2 C
' X/ P3 u5 V! G4 N3 `% u4 \- z她不是太想去，今天的練習還沒有完成。正準備拒絕，忽然想到師兄對她說的，要她照顧大家，話到嘴邊，便變成：“嗯，好！”
, ~- J- o- A% w% B) [
# w8 M; o9 Q) @1 x東浮殿，俞白向天松子稟報：“信和請柬都送出去了，無空劍門和東歧劍門，都是徒兒親自送去的。”

“嗯，辛苦了。”天松子讚賞地點頭，忽然想起一事，囑咐道：“最近好好約束一下城內的人，注意不要出什麼亂子。”

“要發生什麼事嗎？”俞白一愣，連忙問道。
3 V3 O7 u* I# l2 H8 Q+ ~. _, l! K1 ?
“還記得上次白日星現麼？”

" J9 g& _: R" O0 r6 d3 _* @  t% Y“記得，可是有何發現？”俞白心中一凜，那古怪詭異的奇景，他只怕一輩子也不會忘記。韋勝築基時天生異象，劍氣雲霄，讓他深受震撼。可是相比之下，那些悄然出現、沒有任何聲勢出現在藍天上的星辰，卻讓他由衷地感到刻骨寒意。

天松子搖頭：“沒有。界主曾用神識掃過全界，也沒有發現異常。只是，後來界主曾向其師門求助，這才查到，白日星現和妖魔相關。”
0 B, u- R, `7 A
+ d+ n; J. b. Q( Q- B“妖魔？”俞白失聲。
) |) E4 D% p1 u5 k% w: I: u/ e0 @
( Q+ U/ s" S/ g2 N8 s# A" v4 Y“不錯，但即使古籍中，關於它的記述也很模糊，只知道是和妖魔相關。”天松子面色凝重，沉聲道：“關鍵是，這是大凶之兆！”
9 ?; _1 X8 Y0 m0 w6 W8 f( p  i
“大凶之兆！”俞白臉色微微有些發白。

天地異象，雖不常見，但亦時有發生。寶物出土、個人修為突破、煉器煉丹，都有可能引起天地異象。然而能稱之為大凶之兆的天地異象，據俞白所知，只有那麼兩三種。而這兩三種大凶之兆，每一種都意味著天地變色、血流成河。比如一界將碎時，蒼穹崩裂、河水浮天，便是大凶之兆，這等情形之下，再高的修為也無法逃生，只會此隨界一起湮滅，化為虛無。
, ]. i8 W# d/ G& \8 _% I
/ U  y2 E) F( N天松子歎息道：“世道只怕真的要亂了！妖魔將起啊！”看了俞白一眼，旋即道：“你也莫過於擔心。妖魔是所有修者天敵，在這一點上，無論哪門哪派，都不會有絲毫退縮。這次，鎮天界便派了不少高手，不日將抵達天月界，來調查這起事件。來者修為都極高，為免不必要的衝突，你要多費心約束下面的人，莫要出什麼亂子。也記得通知本地各門各派。”
3 D+ i: {; }4 L1 _) _
“是！”俞白連忙應道。
: A. U( B  w* P& ?0 x. H6 a
“希望他們能查清吧。”天松子喃喃自語。
6 G# O: R3 t6 {# Y* f3 j# Z) ^1 B
9 a: h- a" q8 X俞白默然無語，卻不知如何安慰師傅

. _' c. K5 h2 v& U) U. E

1月23

第五十八節 恐懼
$ a9 k7 D/ O7 Z( Q8 v% A
9 X) P& v; @3 F- C$ y( w" \$ t
1 a4 g( `/ ~8 l5 t1 Q- j5 q    第九千四百一十一次！
- T& A. @/ b; Y* B
    恍惚了三天，左莫又開始瘋狂的練習劍招。識海那一幕對他的沖擊無以倫比，他似乎隐約有所領悟，卻又始終抓不真切。三天後，他恍然驚醒，明白過來。

) ?' }) |2 F" ]9 A5 ]" n    所有的領悟，都不是空中樓閣，沒有紮實的基礎，即使你明白了，你也用不出來，更何況左莫現在還沒有完全沒明白。想想韋勝師兄，在瀑布前枯坐數月，實戰無數，才領悟出那麽些基礎的東西。自己修劍的天賦，比韋勝師兄要差得遠，怎麽可能這般容易呢？

    總算知道症結所在，左莫按捺住浮躁的心。重新開始一遍遍不厭其煩地使《離水劍訣》的劍招。

    累到極限，靈力消耗殆盡，便到石室打坐入定。

    恢複過來，便重新開始。如此往複，中間不間斷。

) w5 S& K! A- W; q2 \' `/ \    一萬九千二十二次！
4 R  b/ }# S) ^) N0 p1 T% x; n
    左莫衣衫盡破，渾身邋遢，眼眶深陷，唯獨那雙眼，如同火焰跳躍，燃燒不熄。
3 P; d9 z3 K! A' P  ]) @, C5 L
    七招，每一招的每個細節，都被他推敲了無數遍，他熟到以前完全無法想象的地步。冰晶劍就像他身體的一部，他可以随意地控制它進行任何動作。那一縷心神，就像一道堅韌的蛛絲，牢牢地粘着飛劍。

    冰晶劍在空中，緩緩地搖擺，就像魚兒在搖擺尾巴逆水而行。冰晶劍擺動的頻率不斷加快，以冰晶劍爲中心，空中竟然生出一圈圈透明的漣漪。

    左莫雙目微阖，仔細感受着冰晶劍上每一點再細微的變化。

0 F" m- s/ ^& X0 g/ ]/ E+ c2 p, d    悄無聲息，冰晶劍突然在原地消失，隻留下一圈圈透明漣漪，在空中蕩漾。

    叮！
) X7 P% D5 m) A/ w* ]
    輕得不能再輕的聲音！
$ `* B+ y9 |; a# E" |, p" U6 p. z
    冰晶劍沒入山谷石壁之内，隻留下一眼細小孔。過了一會，小孔周圍的岩石上，都附上一層細密的薄冰。

3 G6 e7 h7 ^3 K0 v) f! R& ^. q5 _6 D    劍勢如水，飄忽無形。

    左莫閉上眼睛，仔細回憶剛才整個過程，剛才冰晶劍走的其實是個弧形，就像水從山上順勢而下，再自然流暢不過。這一招《順水》練到這地步，按《離水劍訣》上說，已經算頗有小成。但左莫卻十分不滿意。倘若這一招中蘊含劍意，剛才這一劍絕不止深入石壁三尺。
" E  O5 z7 W& e9 {- I& E
    谷人有人，左莫心有所感，這段時間，除了練習劍訣，他其他的時間都放在打坐入定上。除了劍訣上的進步，他的修爲也是突飛猛進！
0 @4 h! i4 E6 y% V
2 u2 u9 P% v+ v0 A5 ?  S6 R$ a    “師姐。”左莫見是李英鳳，警惕才松了下來。

% Y5 \+ s" I# V# C5 U: ?& a2 l6 Y    李英鳳看左莫這般模樣，吓一跳，旋即皺起眉頭：“師弟，拼固然需要，可欲速則不達，若累垮了，豈不是得不償失。”
! @  F, A; f# {' ~) k! ^) O
% L- G( F' V$ p    左莫：“我沒事。”

    “給你。”對左莫，李英鳳也沒辦法，遞過一枚玉簡：“須依夏師姐回來了，這是她給我的玉簡，裏面錄的是羅離師兄一次戰鬥時的情景。有時間，你不妨看一看。”
5 u- |, n8 j" C, r3 i
! W$ y$ Q3 O8 r% T6 E    左莫一愣，倒沒想到還有這事，不禁心生好奇。在韋勝師兄築基之前，羅離師兄一直是本門最天才的人物，連韋勝師兄，也不過是他的劍仆。左莫很好奇他究竟到什麽境界。看到有些疲倦的李英鳳師姐，他心生感激，一拱手，由衷道：“多謝師姐。”
7 H! c- i' A& P
    “這也正好是趕上須依夏師姐回來。”李英鳳道：“師弟可要加油。不僅須依夏師姐回來了，據說，不久，大師姐也要回來了。”
: Y6 Z5 I. ~: q! n" H) s, l! X* I7 l
    “嗯，我會的！”左莫神色堅定道。
& r# D# W7 P0 }$ G& _
8 K  g( b2 e0 q* F1 a    李英鳳又叮囑了一番，這才離去。
& H  z% @: G/ D  |/ C. ^
    一回谷内，左莫便迫不及待朝玉簡裏灌輸靈力。

3 W$ M2 e: n$ j! ^    看上去，當時戰鬥的地方是地下礦脈，光線明顯不好，很黑。左莫不由皺起眉頭，不知道是不是習慣了陽光的緣故，他非常不喜歡壓抑昏暗的地底環境。壓下心中的厭惡，他腦子轉得飛快。
1 J4 D3 v" u) X. {: p# V# ?) n) j8 V
    這應該就是羅離鎮守那處地下礦脈。
! X2 R7 f5 m" c9 a: ^/ U# `
  A- |: d7 e3 o# S' i1 l- V' O    羅離師兄生性疏冷，和其他師兄弟的感情也不是太融洽。鎮守礦脈是件苦差事，長期在地下，寂寞枯燥，除了羅離師兄，無人願去。

& J- _0 A9 q+ ]/ L    左莫看得仔細，唯恐錯過一個細節。

4 B! p  y$ u, Q0 \1 s    隻見一群人，在和羅離師兄對峙。

7 E6 j( _7 X. v; v- V# q1 n    “兄弟們，反正也吃不飽，橫豎是個死，與其餓死，不如跟他拼了！”有人嘶聲力竭地喊着。但是他打顫的小腿肚子可以清晰流露出他心中的恐懼。其他人渾身也哆嗦着，但個個眼睛通紅。

0 o% X( {/ [: ~6 N; S! ^    左莫想起在音圭聽過的修奴，這些人應該就是修奴吧。
/ D, p9 |( s3 j) D& g
    看到這些人的眼神，左莫突然想到，野獸瀕臨絕境的時候，是不是就是這樣？

    “黃澤，我提你作頭，你就這樣回報我？”羅離冷聲道。

+ C7 N1 q3 x6 x% |% Q, g    “作頭？”爲首的那人慘笑道：“活不下去，作頭有什麽用？下面晶石越來越少，規矩還是沒變，一塊晶石換那麽一點吃的。我們不斷往下挖，地氣侵蝕得越厲害。上上個月，我們死了十個人。上個月，我們死了三十個人！這個月才過一半，就死了三十五個人！”
& ^  r8 C/ b" G$ d- Z
  c6 ]: S2 Y" g7 N    群情激動，那些人哆嗦的身子也不哆嗦了，雙目中沒有畏懼，隻有憤怒！
' i: k, T  B! w/ v6 t; E
    羅離漠然地看着這些人。
4 q/ F2 m0 Z# b
) X2 L0 S3 R- }5 T/ q' E    “活路！反正他媽的也沒活路了！”那人雙目布滿血絲，嘶聲道：“我們就是求個痛快！”

    “痛快？”羅離忽然冷冷開口：“那我就給你們一個痛快！”
) v5 `0 ~; A# ?( l
; V/ s5 @& a2 h6 Z6 Q$ c    話音未落，毫無預兆，這群人脖子上齊齊浮現一道血線，這些激動難抑的人毫無察覺。
; r/ U( r. x. D" C. s  J3 q  k5 M" k" K
# C" U' j; j" K! I$ E1 g    噗噗噗！
% _' `& y# b$ V  A1 U
" V' j  o) f2 i. Z8 k8 A( d  ^    漫天的血沫從脖子處噴湧而出，數十道血柱齊噴，溫熱的鮮血噴得頭頂洞壁上到處都是，大片大片的殷紅，觸目驚心。

, P  ]) O* c4 Y) r; Z7 U4 D    血沫噴湧聲中，骨碌聲不絕，這些修奴的腦袋滾到他們屍體的腳邊。數十具屍體直立着噴血，腳邊腦袋完好無損，面目清晰，甚至還能看清這些修奴死前的表情和瞪大的眼睛。過了片刻，這些無頭屍體，才接二連三轟然倒下。
! }  B6 h" w  n6 [, _9 v1 U/ H
    “呃……”看到這，左莫胸中翻騰，再也忍不住，蹲在地拼命地吐了起來。
2 P6 U( m, ^6 s  x. p0 W3 t
& X* T1 V9 V: K% e5 z( m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一天看到如此恐怖如此血腥的畫面！

    他渾身一陣發緊，那個如同魔王一般，毫不在意他人生死的人，就是羅離師兄嗎？在很久之前，他就聽說過羅離師兄的脾氣不好，但是他現在才知道，羅離師兄的這個“脾氣不好”和他理解的偏差有多大！

    修奴，那些便是修奴嗎？可是爲什麽修奴和他們幾乎沒有任何區别？
8 K* t5 y& X; }
    這個念頭在他腦海中隻是閃了閃，左莫從來沒有認爲自己是一個悲天憫人的人，在他看來，他也沒有資格悲天憫人，他自己也不過在底層掙紮。現在雖然成爲内門弟子，成爲靈植夫，可他依然隻是小人物。

! M8 O* R# Y( H0 c& R4 p' u" a    他的目光全在那些屍體、腦袋和到噴灑到處的鮮血……

! o+ B, ~8 y, F    師兄的神情冷漠、無動于衷，眼前的景象，好像在師兄眼中隻是再普通不過的事情。

    左莫感覺到自己在哆嗦，在顫抖，無法控制的恐懼。
  ?" \" e1 @1 d# m: w" k
    這兩年裏，他每天都把時間花在靈田中，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将面對鮮血和屍體。

    羅離會不會在門中考核的時候，把自己一劍剁了？

    或者卸下自己的一隻胳膊之類？

    左莫的腦子亂成一團，恐懼在他全身蔓延，就像識海中那些紅得發黑的火焰。他害怕了……

( |1 s. a/ n1 ]6 W% h    重劍堂是秦城平時居住的地方，雖然前段時間他外出，但是一直有人打理。堂内衆人圍成一團，熱鬧非凡。
% h8 @. N/ U6 c4 z6 \: K( X5 K
    秦城笑道：“我們師兄弟，很久沒有聚在一起了，今日能聚在一起，當浮一大白啊。”
+ U+ @: j4 e; ], n
    許逸連忙擺手：“喝茶喝茶，我們不喝酒。”

    許逸身旁坐着一位身着綠衣的少女，嬌巧可愛，她便是須依夏。她頑皮吐了吐舌頭：“二師兄還是這麽弱，沒一點長進！”
" S/ O# G* M( v7 ?3 z3 h- s# N) Q
    對自己的這位師妹，許逸相當無奈。須依夏頑皮可愛，性格開朗，又懂讨長輩歡心，也是衆弟子中最受長輩寵愛之人，許逸在她手上吃些多苦頭，隻能苦笑不已。
- `! n  x9 k% C5 L' n
    羅離端坐在一旁，自顧自地喝茶，一臉冷漠。郝敏坐在他旁邊，此時忍不住道：“大家回來好！要再不回來，那些賤人豈不是人騎到我們頭上肆意妄爲了！”
" y7 V3 @& B8 J9 W9 t, Z: F
    聽郝敏說得難聽，許逸和須依夏臉上都不由露出幾分不喜。

8 O0 m7 f6 q5 f; I/ Y    “師妹不許胡說，同門師兄弟，若被掌門聽到，你又要受罰了。”秦城喝斥道。他素有威信，郝敏聞言，隻有悶悶不語。

    “不過”秦城話風一轉，環顧衆人：“我們這些人，知根知底，從小一起長大，情如兄弟，相互扶助，那也是應有之理。”他接着道：“長輩們有攻輩們的想法，但我們有我們的情誼。”

    衆人皆是點頭。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此時突然有人插進他們之中，他們自然不願。
$ A6 q, f9 ~: A6 h7 |
3 j5 I9 v% x6 a( E    “嘿嘿。”須依夏頑皮道：“就是嘛，雖然羅離師兄整天闆着臉，但是我還是會幫你的。我把上次師兄一劍斬三十修奴的玉簡給李英鳳了。想必現在已經在小僵屍手上了吧。”

6 w; {. C# Z( h% z8 A8 i    “你怎麽可以透露你師兄的劍招！”郝敏聞言大怒。

% O5 g5 g1 [7 j( T8 \    須依夏絲毫不懼郝敏，無奈地翻了翻眼皮：“這叫攻心爲上！那個小僵屍，一個種田的，哪裏見過這等場面？我當時見了都吓得半死！我估計呀，他直接吓暈過去了！在他心中種下一顆害怕的種子，他就……”。
9 T0 ~- a9 [+ M# s: s( B- B$ j
1 ]# d! [4 C  F' N7 ?7 \$ o    羅離霍地站起，面色陰沉，寒聲道：“對付一個靈植夫，我羅離豈需這些下作的伎倆？”
$ F) |( y; G3 c" c
8 H1 {0 r+ b& u; o* @( x3 O+ M# G    說完，頭也不回，拂袖而去。
* {% l2 X/ C9 X) V- W

1月23

第五十九節 水中練劍

8 t  {" [4 H3 _8 @: D
   左莫神情呆滞，玉簡裏的畫面，給他帶來前所未有的沖擊！

    接連幾天，他半夜都會夢醒，血腥恐怖的畫面，就像夢魇般纏繞着他。

    靈田中，他呆呆地坐着，精神恍惚，氣色極差。看着周圍長勢良好的各種靈草靈藥，他忽然覺得，自己的生活變了很多，和以前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怎麽會這樣？

    他問自己。
' F4 i9 m* g# W) y
    他忽然想到那個困擾了他兩年的怪夢，夢裏那個有幾分熟悉的聲音。下意識地，他不自主地把這兩天的惡夢和平時不斷重複的夢境作比較。和這幾天的惡夢相比，平日的夢沒有半點血腥，可是每次他驚醒的時候，渾身就像從水裏撈出來，全身濕透。
4 N+ ~) G$ @4 U, W/ i  [
7 u  t7 p! x( r/ q, ^) h% U    明明一個并不血腥恐怖的夢，卻總是令他如此地緊張、恐懼。沒錯，就是恐懼，驚醒時，除了汗水，還有僵硬的身體。他不知道他夢到那個夢時，睡着的自己，身體會是什麽反應。可毫無疑問，他肯定在害怕，他不知道害怕什麽。
2 t: L9 X, g/ i2 \
& u) Q; h$ f  L' O+ u    這個夢，也是他不斷追求力量的原因。他相信，這個夢背後，一定有什麽。

    那個“連死也不能忘”的，他媽的究竟是什麽！

    突然間，那些血腥和無頭屍體，在左莫眼中，變得不那麽可怕。不知道爲什麽，那個不斷重複出現并不可怕的夢境，給左莫帶來的恐懼，遠勝于那些血腥的畫面。

    自己這是怎麽了？

    左莫好像突然醒了過來，他用力拍拍自己的腦袋。

    怎麽就爲這麽一個場面就吓倒了？爲了追尋答案，自己不是連命都可以拼麽？
5 @& j9 n, u) C6 g4 T! v$ n
/ A5 k9 b. K- f+ N1 C) i    這個世上，有什麽事情，比每天不斷地重複做同一個夢更可怕？這個世上，又有什麽事情，比明知道自己有重要的事不能忘，卻什麽都想不起更可怕？這個世上，又有什麽事情，比自己被别人抹容改識，卻安然苟且更可怕？

" T0 j9 \4 T6 q! }% n( o4 e7 c    左莫茫然的瞳也漸漸有了焦聚，眼睛也重新恢複澈清明亮。

8 W+ g$ t5 W% b    怕什麽？

    不就是拼命麽？

    他在心中這樣告訴自己。若想追尋答案，今後肯定會遇到無數比這更危險，更強大的人，如果連這一關都過不去，連這一步都畏縮不前，自己談什麽追尋答案？

4 |0 Q8 ^& N$ [5 ]& z    把他改容抹識的，是修爲甚至連師傅都忌憚的高手！
9 q5 F3 }- ^7 a8 z
+ ]5 d3 W9 N& x8 `1 F* j    左莫站了起來，想通之後，他精神一片空明。不知不覺中，他的心境修爲，又大有進益。他心中有所領悟，修真，就是堅定本心，不動搖！
# c. O/ A7 {. `0 B( }
    重新祭起冰晶劍，重新開始修煉。沒有迷茫，沒有彷徨，他比之前更勤奮更刻苦，他要把之前的時間給追回來。
; E8 }* d! o% s: A* ^: _6 i
/ h* {: L3 O4 H: ]! f5 O    兩個月的時間，左莫硬是沒有出山谷。眼看門中考核就隻有一個月的時間，左莫的離水劍意依然沒有半分頭緒。
4 j  O2 T( s3 k  t8 i6 E- z
; @  ~# e% H4 ]# Y9 P    第兩萬零一劍！
& n7 Q" k& |6 ^% s3 Z& k
    劍招的圓熟已經達到非同尋常的地步，左莫很懷疑，就連當年創立這部劍訣的人，也許在劍招上，都沒有他熟悉。七招劍招，他改動了十二次。無數次的練習，讓他對這些劍招的任何一個細節都了如指掌。這些改動調整之處，也是他認爲能夠讓劍招更加合理有效率之處。

/ I$ i' i, K; H1 t! [    雖然他心中也沒有底得很，但還是作出調整。這十二處調整，他十分謹慎，非常小心，每一處調整，都花費了大量的精力，一遍遍對比印證，才最終确定下來。

: b- o; F2 m, v8 t! c    劍招上，不可能再有進步了。

    當他意識到這一點的時間，離考核隻有一個月的時間。
! p# E3 V; z! r+ Q5 W3 l( |
    他決定作出改變。
& z! U; X  e$ [( {" ?) k
    無空山下，有一條大河，無空劍門典籍室便是依河邊崖壁而建。這條河河面不算寬闊，但是氣勢奔騰，湍急無比，當地人稱之爲蕩天河。
3 G+ p& A. l. h' K, l3 b
) a1 l& w/ s7 m. Q# u% B  T: S    左莫來到河邊，看着湍急的河水，一咬牙，提着冰晶劍縱身躍入河中。
5 m: o# z! D$ h, s" C- C5 g
# }8 _9 s0 N  z( s+ a    一入河中，他隻覺周圍一靜，湍急的河水，幾乎讓他站立不住。他強自穩住身形，便在水中開始練習起《離水劍訣》中的劍招。

* u* u9 h# b9 t6 V* m3 M( O    這便是他想出來的辦法。
/ w4 h" F$ v7 O8 R7 y3 |
    就在他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突然想起蒲妖說過的一句話。蒲妖讓他随便找條河，看看水是什麽樣的。因爲那次識海見識的那幕太受震撼，蒲妖的這句話一直被他忽視，直到昨天，他猛地想起。之前他也曾在水中練習指法的經曆，正是這個方法，讓他的指法進步神速。

, e! Y% G, F0 h8 i* P4 H+ D    其實他想去的是韋勝師兄玉簡裏曾經記載的那個大瀑布，但是現在時間來不及了。

9 x5 l0 k! e3 ]: F    無奈之下，他隻有選擇山下的蕩天河修煉。
+ v4 N8 }+ m8 s& J
1 ?4 F' S8 L& \% _( @: s$ C    蕩天河盡管不如大瀑布雄渾壯闊，但是水流湍急無比，而且由河床暗石密布，水面下暗流漩渦無數。稍不小心，便極易被水沖走。左莫煉有《胎息煉神》，呼吸和常人迥異，這也讓他能夠在水中呆比較長的時間。
+ ^' }$ m6 B9 p1 j( N
    倘若沒有修煉《禦水訣》之類法訣，在水下是呆不長。當然，若是有避水珠之類的法寶，那又另當别論。
1 y( T0 ?, E1 j* t  E, v6 x. B
7 y# ^7 q  \) x1 Y    左莫突破一息便是在寒潭中，對水倒也不怕。隻是激蕩不休的河水和安靜冰冷的潭水，卻給左莫截然不同的感覺。

8 k- Z- \& V, z. N. J! F& T" y    冷霧谷的寒潭就像一個深不見底的洞，潛進去，就好像進入一個安靜的世界，外面的一切似乎都隔絕起來。沒有潛流，沒有漩渦，越往下潛，越能感受到冰冷刺骨。它隻是默默地釋放着它的意志。
  H4 a# Y: D6 }! J, o. G0 S) I
    而蕩天河呢，一跳進去，左莫就感覺像從一個喧嚣的世界進入另一個喧嚣的世界。水流的拍打聲，泡沫的響聲，底下不計其數的暗流漩渦，扯動着河裏的一切。它就像一頭野馬，暴烈狂燥，完全沒有一點水的甯靜。它時刻在咆哮，激蕩不休。

    他很快感覺到吃力。

4 ]5 \8 s7 `  }+ V  c    所謂禦劍，就指一縷心神控制着飛劍。經過祭煉的飛劍上，會有主人所特有的神識印記，而主人隻需要調動一縷心神，便能控制這把飛劍，而不需要擔心自己的飛劍會被别人控制。

# Q! v' S$ H7 q, z- o8 ~0 J    但是在河水中，心神禦劍就變得困難許多，尤其是靈力流動，也受到影響。

    首先要做到心甯神靜便不容易。由于河底暗流密布，水流湍急，哪怕你在水中控制住身形，你都會感覺到好像有無數隻手在撕扯你。這種外力的作用，極易讓修者分心，而靈力的任何一絲波動，都會對飛劍造成極大的幹擾。
) R2 _" Q2 t. p" E2 `
    在地上練得熟極，圓融無間的劍招，在蕩天河中，竟然一招都用不出來！
' Y+ x9 C- y+ P
' k1 H! W! T# o* u    左莫眼前不禁一亮，他隻怕的，便是不知道該怎麽繼續。就好像一個想挖山開路的人，最怕的，就是不知道朝哪個方向開，不知道自己目标的具體方位。而若是知道方位，哪怕前面有一座山橫着，左莫也不怕。

    他有一種感覺，找對方法了。他便老老實實在水中開始練習他的《離水劍訣》。

    離水劍訣本就屬水行劍訣，在地上使出來，會附有淡淡的水汽。但是在水中，《離水劍訣》的威力陡然猛增，不需要怎麽灌入靈力，一道道無形水劍便激蕩開來。左莫就感好像自己又成了嬰兒，拿着一把重斧，一個不小心，不是力量大了，便是方向歪了。再加上河水的沖擊，漩渦暗流的幹擾，他的劍招簡直無法入目。

    不過他也不氣餒，又開始一闆一眼地修煉起《離水劍訣》。
$ |# c* C5 Q4 P& c9 ?/ B& {; I
% G1 ]- _  W8 _" _/ ]8 w: `, V1 ^    幾日下來，左莫感覺最大的，不是他的劍招，而是《離水劍訣》的祭煉飛劍之法。《離水劍訣》的祭煉飛劍水法，需要在飛劍上孕育一滴水精，這粒水精，能夠與《離水劍訣》相呼應，不僅指如臂使，威力也會大爲增加。

    然而陸上水氣哪裏及河水濃郁充沛？左莫在院中修煉如此之久，所得水精也遠不如這幾天所得。之前冰晶劍中的那滴水晶不過綠豆大小，現在已經黃豆大小。

    而且現在冰晶劍的那一滴水精，性質和之前頗有不同。之前的那滴水精，由吸引谷内空中水汽煉制而來。谷内種植着大量的靈草靈藥，影響到谷内的水汽，之前煉制的水精性質溫和而且充滿生機。但如今的這滴壯大不已的水精，是從蕩天河中吸取的精華煉制而成，也帶上了一些蕩天河的特性，一改之前溫和性質，而變得活潑躁動。

1 q% k1 B8 V' @    此番變化有好有處，好處是威力遠勝之前，而壞處則是，控制精巧，卻不如從前。
& a0 n* b' r0 y- Q
    權衡一下，左莫還是覺得眼下不錯，畢竟那滴水精壯大許多。至于精純，需要慢慢煉化。

( u4 V* |* ^) C+ k* C    一連七日，左莫幾乎都在水中勤練不休，他在水中呆的時間頗長，但是由于水中靈力消耗速度是在陸上靈力消耗速度的數倍。修煉不了多久，他便隻有打坐恢複靈力。
+ {* B/ h/ E7 t  j2 M
    隻是河邊離石室頗遠，而且來回也極招人注意，左莫就索性在河中打坐入定。
. o/ {" w$ W( {; P* H3 T
    在河中打坐入定，左莫之前并未嘗試過，更何如此湍急的河水之中。

    一連幾次，他都沒有成功，失敗了數十次，他才漸漸摸到門竅，開始在水中打坐入定。他渾然不知，長久在水中這樣獨特的環境，對他的《胎息煉神》幫助極大，不知不覺中，他的《胎息煉神》就已經突破二息。

    在他識海之中，又多了一顆星辰。隻是這顆星辰，黯淡無光，遠不如另一顆明亮耀眼。

; F/ V, R  O9 o( R- h/ E

1月23

六十節 悟

湍急的河水咆哮如雷，激蕩起大片大片雪白的泡沫，偶爾一兩片樹葉浮木被卷入水中，眨眼便不見蹤影。

    奔騰的河面之下，左莫光着上半身，神情肅然，在他面前，一道道水劍交錯縱橫，不時有魚蝦沖入這片水劍覆蓋的範圍之内，無不觸之即死，但是體表不曾有半點傷痕。

( A6 v4 q" ~9 x# R    左莫不眠不休，一刻也不曾停地瘋狂練劍。

6 g! ?1 P2 A' ]4 C3 [; D9 c    第三萬三千六百劍！
$ W' ~( g% h9 ?4 L! B
) X( L3 e& }4 H5 R  `    冰晶劍就像靈活至極的魚兒，歡快地在水中自由遊走，來去之迅捷，快若閃電，直讓那些以速度見稱的魚類相形見绌。
6 v( s" n0 A6 M, `/ l+ d
    左莫停了下來。

    他雖然累極，精神也差不多到了極限，但他的沒有一絲松懈。他的眼睛，寫滿疲倦，但他竭力瞪得老大，好像怕自己的眼睛一不小心地閉上了般，很累。

    他知道，自己又遇到瓶頸了。《離水劍訣》的七招，前面六招，他沒有任何問題，問題出在第七招上。
& d$ q1 N8 ]# g
    前面的六招，或順流而下，或如漩渦百轉，摸仿水的特性，各有神妙之處，左莫也能心有所悟。唯獨第七招，左莫到現在還摸不到頭腦。之前在陸上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第七招也已經熟練至極。但是到了水中，立即發現不對。
' @( a! B8 X4 B, s' [) X  M
    第七招的名字也有些駭人，喚作《離水焚天》。若是換個名字，叫《離火焚天》，左莫還覺得可以理解。離水，那還是水哪，怎麽焚天？
  J* B- w( u4 M" u' M
+ v, n, N+ C) p9 r9 X$ N    這一招是一招兩敗俱傷的劍招，需要把所有的靈力，灌入飛劍中，激蕩飛劍中的那一滴水精，劍勢逆勢而上，攻擊敵人。
+ @/ c# q  W4 c  s
* r$ v. ~3 h0 j* M9 W    這一招有太多困難的地方。比如全部靈力，在一刹那灌入飛劍中，這便十分考較人的靈力控制。而激蕩飛劍中的那一滴水精，左莫更是不敢亂來。好不容易煉制出這麽一滴水精，若是它炸裂開來，不僅左莫需要重新煉制水精，連這冰晶劍内部的陣法也有可能受到破壞。
0 i/ v9 H7 ]1 I) m
    而讓左莫覺得最不合理的，便這招的劍勢。

" X1 k' h4 F9 l. E    前面六招的劍勢，有順流而下的，也有弧形，也有旋轉，唯獨這最後一招，讓左莫覺得萬公不解。逆勢而上！水怎麽可能逆勢而上呢？
" y# U8 K6 C7 E+ M( A) H% E
    這部《離水劍訣》模仿的是水，左莫還不能理解離水是什麽樣的水，但是歸根結底，它總是水。隻要是水，它又怎麽而又低處流向高處呢？怎麽可能逆勢而上呢？

    可偏偏《離水劍訣》中便有這一招，而且還是最後一招。
8 E" q. E! ]% h5 \
, x5 C/ [0 E( E. S    在陸上修煉的時候，左莫還沒有察覺出來，畢竟劍中的那滴水精輕盈如氣，揮灑間，也沒多少感覺。然而在水中，水勢沉重，劍勢也同樣變得沉重起來，這原本看不到的問題立馬凸顯出來。
  \, \  o2 b$ z8 C7 ?2 u& p% F. [
    無論左莫如何努力，這最後一招，卻怎麽也使不出來！

! c: s' i/ J- ^+ L3 V" k/ f    往往使到一半，左莫便覺得劍勢一頹，無以爲繼。再加左莫不敢輕易催爆飛劍中的那滴水精，這招更是難上加難。連練習都很難實現，就這般，左莫卡在最後一招上。

    他隻好不斷地練習前面六招，前面六招被他練得越來越熟，在水中的感覺，尤其是對“水”的感覺，清晰許多。六招越來越圓融，左莫心中也漸漸有所領悟。這種感覺，奇妙無比，就像透着紙窗，能看到屋外有人，但無論他如何努力，卻始終無法捅破那層薄薄的紙。

    左莫知道，越是這個時候，越是心急不得。這是突破的征兆。

    可是看着時間在不斷地流逝，離門中考核的時間也越來越短，左莫還是不禁焦急起來。

0 H* s! ^9 k. j5 X    他很清楚，别看他現在前面六招十分熟練，可若想憑這六招打敗羅離師兄，那無異于癡人說夢話。比劍招、比修爲、比實戰經驗，雙方都完全不在一個水平線上。左莫差人家何止十萬八千裏！能夠打敗羅離師兄唯一的可能，便是領悟到《離水劍訣》的劍意！

    因爲他知道，羅離師兄，還未曾領悟劍意，這也是唯一他能夠利用的地方！

( O/ E8 j$ \8 C; i; w# c% `# W$ t    這也是唯一他能夠勝過羅離的地方，他曾經領悟過一次劍意！
$ }9 [; F$ Y* J
* _6 v8 q# D8 u( l6 D& R    這才是他賭上全部的地方！
- c6 \9 h$ C/ U* W4 n* H
% [2 g$ h* ^. ]; Z    劍意，說起來很飄渺，很虛幻的東西，卻成爲左莫所能依賴的最大底牌。若是不能領悟劍意，一切都白搭，他将輸得毫無懸念。

9 ]2 I/ P2 p8 G5 Y* u9 l) q3 d    莫非，真的需要催動最後一招？

& D- M: c( w4 |: y3 W6 d+ ?    左莫不禁猶豫起來，離門中考核隻有七日的時間，若是這次催動水精，出了什麽意外的話，那連補救的時間都沒有。

    七天的時間，左莫不确定自己還能不能煉制出一滴完整的水精。
  \% \) ?! y8 o! J7 p% H' |
    可沒多久，左莫便橫下心來。若是不能在門中考核之前，領悟離水劍意，那和羅離師兄的對戰較量完全沒有任何勝算。自己也隻有一個結果，那就是輸。

8 I4 ~- U; u% Q6 ?0 \  T    冒險失敗了，那是定然輸。不冒險，那也是定然輸。

% A2 {6 g& F! ]4 }" F9 U% q    左莫一咬牙，心一橫，反正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若是真失敗了，他也沒話說，技不如人，賠貢獻點就是了。總好過自己連試的勇氣也沒有，就直接認輸的好！反正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 @" z% Z+ q1 r7 H
. A/ J# t3 o2 X% b  ?3 w& Q' l    演變到此，左莫對羅離的心反而淡，這道坎，更像是對自己的考驗。

    而他，選擇了賭！

    他沒有馬上開始，而是重新入定，開始恢複靈力，他決定用最好的狀态，來試這一招。
" W5 m% B+ d" f/ T) V! X
    三個時辰後，左莫睜開眼睛，眸子裏神光内蘊，淡然鎮定。也不知道是下了決定的緣故，這次打坐的效果好極，他不僅靈力全都恢複，連日來的疲倦也一掃而空。

    恢複最佳狀态的左莫舒展身體，這次，他沒有用心神控制飛劍，而是把冰晶劍握在手中。

3 E0 m& K( L( _) k$ X8 a    冰晶劍入手冰涼，如握冰棱，這一絲涼意也順着左莫的手臂，迅速轉入左莫體内，他隻覺精神陡然一清。原來這把劍還這般妙用啊！左莫不由暗自後悔平日裏沒有多琢磨一下這把飛劍。
9 X# r' t# `: I$ v
    但很快，他便定了定心神，這些問題，以後再說。
9 k& p$ J# O1 o; b0 {
* o! G2 ~8 y# n3 w1 z) D    閉目握劍斂神，他腳下無根無依，立于水中，湍急的水流卻無法對他的身形造成任何影響，就好似一截圓木豎直立在湍急的河水中，一動不動，說不出的怪異。
0 J' |' j& L/ x' U
    回憶着這些天練劍的點點滴滴、每個細節，感受着從身邊流過的河水的那一絲味道，感受着飛劍内那一滴水精的氣息，左莫放松心神。
6 c. }0 N  u( O- b
0 E+ V# S$ h9 Z6 S$ M    當所有的東西，所有的片斷，所有的感受，彙集在一起時，左莫腦袋裏，就好像有根弦，被一隻無形的大手，輕輕撥動。
6 @* s1 `$ x+ G- ?. E+ E& v0 d+ s
    左莫猛地睜開眼睛！

6 f5 }- [9 o5 {. A+ c) l7 M0 X    “離！”

    雄渾沉悶的聲雷音從他的胸腔重重吐了出來，湍急的河水陡然一滞。

    沒有激流、沒有漩渦，左莫身邊的水流就像一下子靜止下來，一動不動。
6 x" i: p( w8 _" ~2 B6 W9 q
    就在此時，左莫一直握着冰晶劍，緩緩揚起。
6 ]/ A1 j$ `# c+ `
( G2 x, K: f8 `# t7 f* A% q    左莫的神情看上去吃力至極，他額頭的青筋爆凸，怒目圓睜，頭發根根直立，手上的冰晶劍就好似重若千鈞，哪怕向上擡起一分，也變得費力無比。
1 l; I+ [* U' r0 I1 {
  W1 |/ g2 A8 v- I. I) G# b" T# R    左莫看到的，卻是另一番景象。

    當他渾身的靈力，像潮水般湧入冰晶劍時，那平時隐隐躁動的水精，陡然炸開了！
, R" W& a' R* z) j! I) J$ @
! b; D" a2 g0 f' t7 w  M' {. Q* l( \    轟！
4 r# h" g& W8 U" v% ^
    左莫心神一震！
1 H: U/ B& [0 r$ T5 {6 a6 B
    隐約間，他看到那滴黃豆大小的水精，被炸成無數細如霧氣的水珠！
% B0 x* o2 N9 v7 k. F: }3 I
    陡然間，左莫突然想到自己在識海見到的那一幕。那個半挂在虛空中的赤紅火球，陡然炸開，那情景，與眼前的一切是何其相似！
8 Y- H2 Z# g8 k6 C: p# W
    禦水如火！
8 w) t' ^0 b$ ~% b1 v
    這個他一直不明所以的詞，就像閃電般，刺入他心靈深處。
1 \; r+ ?+ d3 D0 P- ^2 D
! a' j6 Z+ `3 ]: h+ E    恍然間，他豁然開朗，那層始終阻礙他的薄薄白紙，被輕輕捅破，一個嶄新的世界浮現在他面前。

    在他眼中，那些細如水霧的水珠，倏地幻化成一朵朵火焰，隻是這火焰，不是識海中那紅得發黑的火焰，而是透明的水火焰。一朵朵，晶瑩剔透由水組成的火焰，它們微微跳動着，透明無色。沒有識海深紅色火焰的狂野妖異，這些透明的水火焰，娴靜得就像待字閨中的淑女，它們布滿冰晶劍整個劍身。
- R4 E* I, v: B
7 b7 z* Z( w$ A' R! G8 r: r+ `$ [! w    左莫手中握着的冰晶劍在緩緩上揚，周圍所有的河水都瘋狂地朝冰晶劍湧來，隐約組成一朵碩大無比由水組成的“火焰”！

    詭異的水形火焰一形成，左莫震動吃力的手臂迅速變得穩定異常！
* _' v3 w3 K% ]  T- M$ |* J4 T
4 L; `9 u0 T& u! e! h    劍勢也仿佛失去滞礙，陡然加快！
1 K  k% ]0 @  u2 B. O( M7 ~
* Y1 f- u$ J! V4 \3 f9 U7 ^    轟！

; a# z" l. @' b) N, y; ?    小小的冰晶劍，挾着無數河水形成的水形火焰，狠狠地斬向天空！
  d. I: s! c  q' e& d  B7 l  ~
    與此同時，無空山上，辛岩陡然睜開眼睛，身形一動，從原地消失，出現在典籍室的崖壁上！
# }) N5 e3 q9 R! ]2 B1 S9 m5 ~! D
& V( K3 p6 i6 {: C1 W, s1 t) R* y    他怔怔地看着下面蕩天河。

    一朵巨型隐約火焰的水流，轟然逆勢指天而上，駁雜不純的河水火焰，此時卻是跳躍如火，充滿暴烈無比的氣息！

/ u# K$ k- X0 C" \# A0 C3 D    是誰在練劍嗎？
( T5 }9 g/ A1 }. A6 d6 \3 y& i
    能夠練成劍意，天賦不錯！而且如此獨特的劍意，他還從來未曾見過。他看得分明，這朵巨大無比的水形火焰，就是一道由無數劍意約束的暴烈水彈！
$ D. I7 p. w& a/ v
. h, y" a/ Q) {  `1 C    猛然間，他忽然想起典籍室裏收藏的某部劍訣，臉色不禁微變。
" d; C: k+ O! j) E# M/ `5 A
" W8 N# {$ z# f; s2 |" r, D: U0 \/ m    難道是本門弟子？
2 ~5 t# L5 z9 @1 k- u7 M
$ s' p2 M0 n+ ^0 D& S/ C    就這一猶豫間，飛快上升的水形火焰陡然炸開！

2 u) i: W4 ?% x# d    下方左莫看着天空中那的那朵美麗至極的水形火焰，他想笑，但渾身靈力耗盡，眼前一恍惚。轟，水形火焰在天空炸開，數千斤的水傾洩而下，左莫一個身形不穩，眨眼間就被沖得無影無蹤！
8 R/ j% `0 Q9 P& m: 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