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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事武俠] [架空歷史] 槍手1號 -【馬前卒】《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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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7-3-13 16:53:5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六百八十五章:屁股要坐正& @2 [- [, J4 ]* A

. \( I' V( M( n" g  廖輝有些恍惚,有些心驚,更多的是一些慶幸。自己雖然違規了,但卻還沒有踩過線,這才有了今日王厚裝醉與自己的這一席長談。而堂堂的吏部尚書竟然要裝醉與自己的商討某些事情,也說明了朝廷對於正陽郡的局勢的判斷,已經到了非常惡劣的程度,朝廷根本就不再信任正陽郡。5 F& _, J5 K; u- n9 G& K

# F$ F6 H- M8 m# y' l( O% v6 s  想到這裡,他不禁伸手擦了一把冷汗。李維,葛鄉等人自以為事情做得天衣無縫,卻不知道他們早已被朝廷查了一個底兒朝天,連他們什麼時間會見什麼人,都調查得一清雨二楚,只所以隱忍不發,恐怕不僅僅只是王厚剛剛所說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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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隱隱感覺到,朝廷和陛下又在準備著下一盤極大的棋,而自己,李維,葛鄉,甚至於蠻子的皇帝以及撫遠的江浩坤,都將成為這副棋盤上的棋子,而撥動棋子的人,自然是坐在越京城中,那位年輕的皇帝。8 A5 {6 z( E/ N& I

. x! E7 G$ p0 A1 W" O& \  這位陛下雖然年輕,但卻極擅長於這種長期佈局,運籌帷幄,然後一舉發功,將想要得到的東西納入囊中。這一點,從前越的滅亡便可以一窺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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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是大明朝已經正式建立快一年了,但不少人到現在仍然覺得前越的滅亡有些匪夷所思,一個龐大的帝國,居然在極短的時間之內,便轟然倒下,連掙扎一下的時間都沒有給他們留下。可現在廖輝細細想來,從太平軍佔據沙陽郡開始,後來的一步步的動作,無一不是在圍繞著取越而代之在行動著。當時無所覺,現在將這些一個個看起來聯不到一起的點串起來,才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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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h, p, `' @2 \7 ]" _  這太可怕了!4 L1 V$ V! M( Z, u* n* t9 m' I4 N2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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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與王厚的這一席長談,算得將廖氏已經踏到懸崖外的一隻腳又生生的拉了回來,接下來要做什麼,自然不言自明。廖氏必須得緊緊地抱著朝廷這隻大腿,爭取戴罪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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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k3 B, `6 A8 d) o% ^  「王大人,您為什麼還信任下官呢?」他有些慚愧地道。正陽郡的很多事情,他廖氏也是參與者之一。6 B- F5 g' t# s+ p& _$ I. S

1 |% V+ D$ k$ n) }  「因為在朝廷的調查報告之中,你沒有過線。」王厚微笑道:「要說有罪,那自然也是有的。廖郡守,我不妨與你實話實說,將來整頓過後的正陽郡需要一個在本地有聲望的人出來主持大局,很顯然,將來會出現極大的權力真空,如果朝廷派人來,不免會激起本地人的反感,如果最後正陽郡不能極快地恢復平靜,那朝廷費這麼大的心力,就算是扔進了水裡。所以,在朝廷的方案之中,正陽郡最後仍然會由一個在本地有聲望的人繼續主持,當然,這個人必須能安撫住地方,能必須忠於朝堂。廖郡守,恭喜你,你被皇帝陛下選中了。」) t# \2 R) R; p/ _7 F+ K" V

% X% ]6 j  X( Z5 y+ L  至此,廖輝總算是明白了朝廷的打算。李維,葛鄉肯定是要完蛋,但朝廷卻不想大動干戈把正陽郡搞亂,李葛二族在正陽郡盤根錯節,也根本不可能一網打盡,所以安撫便成為必要的手段,自己在存在,會讓這些人安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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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重要的是,自己有小辮子留在朝廷手裡啊,這些事情,朝廷不想動作,那就屁事兒沒有,朝廷如果想要動作,那妥妥的就是現成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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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5 b" D3 A! N( {/ A  自己以後想要安安生生的安全著陸,想要廖氏在正陽郡仍然好好的,那就必須卯足了力氣給朝廷辦事,不斷立功,讓民眾都認為自己是朝廷的鐵桿,如此一來,朝廷也就不會拿自己開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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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h+ D+ w9 K5 c# W8 j. s  當然,廖輝決定完全一屁股坐在朝廷之邊,也是認準了李維,葛鄉根本不可能成事,蠻子的燕國被逼在北地四郡一隅,本身與江浩坤之間便矛盾重重,又得不到北地四郡百姓的認可,將來的結局可想而知。! Y: s6 a/ c% I4 b: [

8 \. c. ]& W: g3 b9 b  「老大人,接下來我需要怎麼做?」他坐直了身子,腦子也清楚了起來。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那自然就不能患得患失了。. D$ P7 p8 V1 K2 \& p

, x8 @+ j: _$ Y" {6 q5 f, R4 a  「朝廷在正陽郡沒有駐軍,李維的義民營,葛鄉的正陽營,不敢說將來人人都會跟著他們走,便肯定是靠不住了。那就只剩下了郡兵。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你要做的,便是將郡兵抓在手中。現在的郡兵首領,不是你廖輝的本家兄弟麼?」6 V9 l) |% `0 ~9 }

4 o7 }6 D3 T, B& f( q+ s  I  「老大人,統領的確是我本家兄弟,但下頭的人,卻有著太多與李氏葛氏相關的人啊!」廖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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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F0 F% y5 G' A/ e  「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如何不動聲色的將郡兵拿在手中,在關鍵的時候,能夠讓他們站在朝廷一邊。」王厚嘿嘿笑著:「當然,鷹巢會助你一臂之力。」' ]' M3 v4 {1 Q2 x# R# i- k+ M

5 [; Y  a& {3 N. H$ m9 b1 m  廖輝沉思片刻:「我想,在最初的時候,我要扮作與李葛二氏爭奪在正陽郡的話語權,他們二人都有自己的軍隊,而我廖氏卻沒有,所以在郡兵之中大力排擠李葛二氏,安插自己的人手,想來二人或者會認為這是內部的爭權奪利,不會起太大的疑心。」9 R$ U2 k0 k6 c  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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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做,是你的事情。」王厚淡淡地道。「反正朝廷也有著萬一的打算。」% E1 b) C  F% r8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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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輝一驚,如果這萬一發生了,自己的功勞可就完全給砸了,那廖氏以後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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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U- S9 t6 E6 i  「老大人放心,我一定會把這件事情做好,安插的人手,老大人不妨也可以推薦一些。」廖輝堅定地道。& v% J$ B( g% A1 z  D+ d0 S3 O( I

7 s  k( b% M" i7 w  x+ E) z  「好,這事兒以後再說。」) c1 n8 [# g! G, `"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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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老大人,為了能順利的掌控郡兵,又不引起他們的注意,在老大人推行的吏治改革之中,只怕下官還是要推三阻四,不能一味地奉迎老大人。」; z( O) E- m% M' m

- }0 j* f$ P8 |/ e8 Q) h  王厚大笑起來:「沒有問題,你可以與老夫相抗,然後裝作無法扛得住壓力,然後一點一點的鬆動,這樣,既辦了事,又讓某些人無話可說,你覺得可好?」/ m$ L! {) h1 x7 S4 {'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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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謝老大人的體諒。」廖輝站起來,深深的作了一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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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厚也站了起來,「好了,咱們這一談,便是小半宿了,我的酒也該醒了,現在也該去你為我專門準備的庭院了,看來我在正陽郡還得呆上很長時間了,廖大人,那酒,如果還有的話,再該我弄一罈來。」) B3 Q' D9 r1 i4 ?* O8 W2 z

$ w5 _( }1 `& ?) Z  「那是一定的,一定的。」廖輝輕鬆下來,滿臉堆笑地道。, P- ?+ j" _- Y; g: R8 z

4 J: F* |; y7 I2 z  寧遠城頭之上,燕國皇帝慕容宏居中,左側站著白髮蒼蒼的萬全,右側,站著臉上略帶病態的慕容靖,雖然已經過去了數月,但瑛姑給予他的傷勢,卻仍然沒有完全荃愈,他至今仍在養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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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3 X; @3 K, d9 c4 l8 ^# Y8 t  春天,對於蠻人來說,是一個難熬的日子,糧食已經告急了,現在只能保證軍隊以及達官貴人們不會缺糧,而對於普通百姓來說,已經開始了挖野菜度日,好在已經到了萬物復甦的季節,山中,荒野裡,可吃的東西還是有不少的。  W* c0 I* H5 Y

1 e; H& V2 E' S2 a  但這並不是慕容宏想要的。, U: a" ?" G: v" ]- Z4 ~0 r

5 w% a  ~) J. z4 j- }# ?8 |  不過今天,以往每年都會困撓蠻人的難題,似乎已經有瞭解決的辦法,城門口,數十車糧食正依次通過城門,而車上,裝得自然全是他們急欲得到的解決燃眉之急的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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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k  _2 w+ W$ i  「拓拔燕,你這一次立了一大功。」慕容宏滿臉笑容,向後轉過頭,看了一眼垂手躬立在稍後一些的拓拔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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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W9 V9 z0 `( `. s4 n' D  「這都是陛下洪福齊下,末將不過是幸運一點,恰好撞上了這件事而已,這也是老天爺對皇上的眷顧,不過借助末將之手完成而已。」拓拔燕躬身,小心翼翼地道。: m& \1 c+ K8 K( @

; H: J# I( B8 ~7 q- q/ v  慕容宏大笑起來:「雖然是拍馬屁,不過讓人聽著的確舒心。拓拔燕,說吧,你想要什麼獎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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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拔燕擡頭,看了一眼笑容滿面的皇帝,低聲道:「陛下,末將還是希望能回到軍隊之中去帶兵打仗。而潛入敵占區,做這些勾當,末將,實在,實在是有些厭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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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5 H& i: r& U1 {  拓拔燕這話,的確符合他本身的出身經歷。在越京城潛伏多年,每天提著腦袋的日子,對於任何一個正常人來講,都是一種極大的負擔。( S1 j) s  D) Q& }

% j* a2 R- ^, S! N# ?  ^  「嗯,這個要求不過份,而且從你進入軍隊之後的履歷來看,也是戰功纍纍,想不到啊,你居然是一個全才,不但領兵打仗在行,做這些事情,也是遊刃有餘,難怪慕容靖,慕容康在朕的面前,為了爭你鬧得眼紅脖子粗。」慕容宏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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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拔燕,你要帶兵打仗,與做好這件事情並不矛盾。」一邊的萬全插嘴道,在場的人,也只有他能在皇帝說話的時候,可以不經允准便插嘴。「不過事有輕重緩急,從正陽到寧遠的這條糧食線路剛剛打通,還急於穩定,而且與正陽諸人的聯繫,也只能算是剛剛搭上了線。要將他們往這張網裡拖得更深一些,讓他們的手足都被纏死,最終成為我們大燕的馬前卒,卻還要你多下一些功夫,你已經取得了他們的信任,此時驟然換人,那是極不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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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宏笑道:「慕容康爭你,無非是想通過你這個福將,能多得軍功,更重要的是多得糧食,那便如他所願,你先升任慕容康的副將吧,但現階段,卻須將注意力集中在正陽一事之上,慢慢的一點點的將他們鉤上來,我們不僅要糧食,還要鋼鐵,還要武器。等那邊一切穩定下來,你再回去上任。」+ F0 U, S3 `5 _0 s) f

+ z$ E) k4 m/ |  拓拔燕有些無奈地躬身道:「是,卑職領命,謝陛下隆恩。」# A: X" `7 X" r3 Q"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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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7-3-13 16:54:0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六百八十六章:現在要做的兩件事- x; {% p. v  t  q$ g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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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宏現在的皇宮,便是曾經的寧遠郡守府,比起這片大陸之上另外的四個國家,那無疑是極其寒酸的,甚至連一些豪門大戶的宅邸也遠遠不如,但慕容宏卻不以為意,與他在大山深處的那個曾經的稱為皇宮的地方比起來,現在已經是有了極大的改善了。4 H4 U$ V  v% h: C, I% Y8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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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山中,幾乎所有的蠻人都住著木屋,竹屋,草屋或者岩洞,哪怕是貴為大燕皇帝的他,也只不過是將石頭打磨好,砌成了一些粗獷的房舍,刷上黃色的顏料,便號稱是皇宮了。* l# a- I9 \( i" y3 E: |

; F. W* j- d: G- g; |  重要的不是居所,而是手中的權力,慕容宏很清楚這一點,只要自己手中有足夠的實力,哪怕自己住在窩棚裡,也仍然能呼風喚雨。  U8 i; R" J/ C8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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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秦國的李摯,一輩子住在孤山上的小茅屋裡,卻名滿天下,在秦國,比皇帝還要有威信。5 x1 y  J% l& n, ?- ^%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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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師,肚子裡還有這麼一條蛔蟲,想想心裡便很彆扭啊!」站在地圖前,黑色的炭筆,將北地四郡與身後的大山圈在一起,乍一看起來,地盤比起越國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慕容宏拿手指頭戳著撫遠所在的地方,對著萬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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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t% w  Y2 P7 \  撫弄著長長的鬍鬚,萬全淡淡地笑著:「陛下,既然是危害到肌體的害蟲,那總得要將其打下來才是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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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慕容宏興奮地盯著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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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欲速則不達!」看著這個自己一手教出來的弟子,曾經的越京城的落魄秀才萬全勸道:「江浩坤在撫遠多年,作為一個頗有野心的傢伙,他隱忍多年,也經營多年,撫遠上下,遍佈其心腹,即便是民心,也在他那一邊,陛下,貿然動手,很可能會引起雙方火併,就算以我們現在的能力,能將其一口吞下,但總是會傷一些元氣,撫遠是四郡之中心,如果亂了,即便我們拿下,也是一大麻煩。所以,得一步一步的來。」( y2 e8 Q) i" G4 H9 ^

+ k0 B* W6 n& q: y  「這得要花多少時間?」慕容宏嘆氣:「依著我,揮大軍打過去最是便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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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O. @* d3 a2 V5 H  「如果我們揮兵去攻江浩坤,高興的只能是邊境上的明軍,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咱們可不能為他人作嫁衣裳,至於已經進行到什麼程度了,那您得問慕容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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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靖輕咳了一聲:「陛下,江浩坤自從兵敗之後,日子便一直不好過,特別是江來之死,對他是一個極為重大的打擊。江浩坤自己兒子並不如何成氣,這江來是他的親侄子,也是他麾下第一悍將,卻在洛河一戰之中,被明軍陣斬當場,這對於江浩坤來說,是一個極大的損失,連接數場敗仗,讓江浩坤多年來積攢的一點家底已經去得七七八八。」( h" f$ n2 c"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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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一直傾向於直接動兵,一口吞了他,只要計劃妥當,一擊得手,應當能保持撫遠不亂。」慕容宏擊掌大呼道。* ^# }! a8 |& j: C# _9 `

( D0 J7 ~3 i0 t6 j) a) H7 }  「陛下,江浩坤雖然敗,但他統治撫遠多年,現在的撫遠,卻依然習慣地服從他的統治,那些愚民,並不知曉這其中的奧妙,在他們的看來,江浩坤就是他們的天。但真正的明白人,自然早就開始為自己尋找退路了。」慕容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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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現在接觸的便是這些明白人。」慕容宏笑道。% [9 q0 q7 Q2 l8 M- {3 S) h

( X# C7 x  v, }- E7 d  「正是,因為這些明白人才是掌握著撫遠的中堅力量。」慕容靖道:「現在,我們幾乎已經快要掏空江浩坤的底子了,只剩下最後一個坎,那就是軍隊。」2 y& }) ^7 {3 R+ _3 s+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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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全微微點頭:「雖然只剩下軍隊,但卻是最為關鍵的地方,江浩坤在上一次的大敗之後,又開始在郡內大規模地招兵,而北地另外三郡雖然在我們的控制之下,但因為這些越人懼怕我們,逃到撫遠者為數眾多,這些人逃過去之後,生活艱難,絕大多數為了吃飽飯,都加入到了軍隊之中,這倒使得江浩坤的軍隊反而比戰前有了擴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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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b9 c" ?( y9 `; q5 r* j  「一群草雞瓦狗耳。」慕容宏大笑道:「只怕上得戰場,戰鼓一響,號角一吹,他們就要屁滾尿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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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如此,但這卻也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陛下,如果這些軍隊,能為我們所用的話,我們可就實力大增,在江浩坤手下,他們是羊,但如果落在我們手中,難道我們就不能將他們變成狼麼?」萬全笑道:「這就要看是誰在帶著他們了,您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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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F; A4 {# U! c. x5 Y# v  「這倒極是,想慕容康,去年在明軍手下連吃敗仗,可後來去了一個拓拔燕,只是帶了千餘騎,便捷報頻傳,雖然打得都是一些小仗小衝突,但其統兵的才能,卻可圈可點,我看了他們的軍報,這拓拔燕用兵不拘一格,靈活得很啊,好好培養,假以時日,必成我大燕一員上將。」慕容宏提起拓拔燕,又不由得讚不絕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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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D  x/ l$ b  「這是陛下的福氣。」慕容靖呵呵笑道,這拓拔燕是他從越京城帶回來的,當初只是覺得這傢伙膽大心細,武功修為又還不錯,可是萬萬沒有想到,歸來之後的拓拔燕在統軍之上也有不錯的才能,於他而言,這可是與有榮焉。/ H: A1 s6 ~* ]: C# |

* ?8 [: q2 {: i  o" H  「這麼說來,對於他們的軍隊,你們已經有了方案了。」慕容宏微笑問道。8 P/ O5 B. C' S: Y' a. [9 P  u

& C" R" }6 |& l# S2 Q1 E2 X  「是的。江來一死,江浩坤不得不將他那不堪重任的兒子江源推上前臺,但這可讓江浩坤原來麾下的一些大將們不滿了,現在江部之中,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沒有什麼,但實則之上,已是嫌隙早生,就差那麼一把火了。而我們將重點放在了現在江浩坤麾下第一大將身上。」慕容靖道。- m" K' C" R( w8 ]. H& L+ y+ c, f1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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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樸!」慕容宏脫口而出,對於江浩坤麾下的重要人物,慕容宏是一清二楚。' b4 y/ ]" k% i* ^& g% q4 _

$ [1 D# v, L$ e  T  「不錯,元樸。江來一死,元樸手中掌控的軍隊,便是其中最大的一股勢力了。元樸的軍隊在攻打慈濟的時候受到了重創,但根底猶在,而且這些剩下來的軍隊在經歷過這一仗戰爭之後,也可稱之為老兵了,在經過補充之後,其實力,與江浩坤本人比起來,也是不遑多讓了,這讓江浩坤如何放得下心,所以大力扶植他的兒子起來,希圖牽制元樸,而在人員補充,糧餉發放,武器配給方面,處處給元樸穿小鞋,讓元樸軍中因為不能及時得到糧餉而鬧了好幾次事情了,元樸已是極為不滿,我們,還有齊人秦厲,現在都在元樸哪裡下功夫。只要元樸倒向我們,則撫遠之事定矣。」萬全輕輕地吹著茶碗中的浮沫,雲淡風輕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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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2 D0 f; K, z  r8 M  聽到萬全提到秦厲,慕容宏的眉頭卻是微微地皺了起來。) j; R3 u# M9 ~7 O% z/ b

5 H* C& c! ~, f: J! D$ `8 w" H3 v  「老師,您說,齊人究竟有幾分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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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z. d* b3 ?  萬全抿了一口茶,放下茶碗,看著慕容宏:「陛下,齊人既可信十分,亦可一分也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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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怎麼講?這怎麼說得通?」, c& I: h  ?% x1 D" s- X- ^/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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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人為什麼要幫助我們?」萬全看著兩人,反問了一句,不等他們回答,接著道:「因為我在與明人作對。我們想奪的是明人的江山。明朝現在在秦風的統治之下,已經開始露猙嶸了,一個侵略性極強,好戰成性的國家正在齊國的身畔長成,而且這個國家,與齊國的大敵楚國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齊人開始擔心了,所以,他們不是在幫我們,而是在幫他們自己。他們希望我們能與明人長期地對峙下去,能夠長期的打下去,這才最符合他們的利益,從這一個角度上來看,我們可以信任他們十分。」" D- k* {8 Q# w  k)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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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分都不可信又從何說起呢?」慕容宏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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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簡單,這就要靠我們自己了。」萬全重重的吐出一口氣:「秦厲現在不辭辛苦,跑東跑西,為了什麼,為了讓我們有更強的實力,也就是說到現在為止,齊人仍然認為我們的力量,不可能與明人對抗,所以要增強我們的實力。如果我們一戰功成,能與明人形成真正的對峙之勢,那來自齊人的支持會更多,會更強,甚至能讓他們直接出兵攻擊明國的沙陽,太平城等地。但如果我們不堪用,被明人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他們則會棄我們如鄙屐,看都不會多看我們一眼了。從這個方面來說,他們一分都不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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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慕容宏從來都是只靠自己,靠別人,怎麼可能成功?」慕容宏獰笑道:「齊人如此小瞧我,等我擊敗了秦風,拿下了明國,我會讓他們知道,我們大燕比起明人,只會更且侵略性,我會讓他們後悔支持過我。」( _# V$ _% ]  [8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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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全輕笑了起來:「陛下,那是以後的事情了。現在實情就是如此,明人對我們圍而不打,有著他們自己的算盤和利益,我們的實力現在的確不濟,但卻也不是沒有還手之力,正陽之事,如果成功,我們便能打明國一個措手不及,只要我們能打下正陽,威脅沙陽,則齊國必然會按捺不住出兵攻佔沙陽,只要他一出兵,那可就是覆水難收,與明國撕破臉皮了,只有到了那個時候,我們才能真正的說有機會贏了。而現在,我們最重要的是做好兩件事,一,拉正陽李維,葛鄉下水,加入我們的陣營。二,將陛下肚子裡的那顆蛔蟲打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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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D; R5 k. k# N* z) d  屋內三人,都是大笑了起來。! @# i% V1 L  O7 Y1 @* z; i2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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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會好起來,三人都是信心滿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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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七章: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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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鞭飛舞,抽在赤身裸體的脊背之上,發出的卻是沉悶的聲響,每一擊,伴隨著的都是一串串的血星飛起。0 q$ v0 c6 w0 [7 B/ p; V1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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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法無天,你們眼裡還有軍法嗎?」元樸咆哮著,揮舞著馬鞭,從排頭一個個的抽打過去,在他的前方,數十名士兵光著脊樑,站得整整齊齊,每一鞭下去,肌肉肉眼可見得顫抖,但卻沒有一個人哼上一聲。: H, W+ `6 b; Q: Q8 U

/ ~8 d1 z* y9 N  在元樸的身邊,跟著一個文官服飾的人,不過此時看起來卻有些淒涼,官帽被撕破了,勉強戴在頭上,身上的官袍亦是破了幾個大洞,上面佈滿了各種各樣的污漬,奇臭難聞。此刻滿臉都是得色。* t4 }7 k! y& U$ x

) ^; t1 K" ~9 ]) v  「元將軍,能否讓下官抽幾鞭子?」他顛顛地跟在元樸身邊,大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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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0 o8 B4 l# M& m  這話一出,周圍圍成一圈的其它士兵無不是怒目而視。便連元樸,也霍地轉過頭來,惡狠狠地瞧著他。& G& Y8 \5 P: ^% `& n

# B+ c6 ?) ^/ I; S5 S/ _" \+ N! O  「江大人,這裡是軍營,我行得是軍法,你,是軍人嗎?在軍中任何職啊?」元樸冷然問道。2 ?- q  Y& g" ~6 H1 s7 e( K

- ?5 c  n/ d( h; y1 t3 U7 t" |$ p  「這個,這個……那就算了,您抽,我看著就好。」被稱做江大人文官被元樸這一瞪嚇了一跳,又被周圍的士兵看得心裡有些發毛,趕緊道。/ Q- p. R4 ~. i3 d/ X( K$ b

0 w/ ?9 y7 d( k$ d3 z  聽著這話,元樸臉上肌肉一抽一抽的,轉過頭去,不再怒吼,啪啪的一鞭子一鞭子的下去,打得血花四冒。( f; R- S5 L; ?/ |1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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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將軍,他們都是有功將士啊!」一名牙將終於看不下去了,卟嗵一聲跪在了地上。「元將軍,新化之戰,我軍奉命斷後,文華所屬哨隊,是最後一支撤出戰鬥的,一個哨,五百人,只剩下了不到八十人歸隊啊!請將軍看在他們作戰勇敢,屢立戰功的份上,饒了他們這一遭吧。」* ^' Q& c. N  X, F"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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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這個牙將领頭,四周本來都面露憤色的士兵,立時烏泱泱地一大片全都跪了下來,「將軍,他們有冤曲啊!」* |9 ~& I! C* N; N8 M: d8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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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毆打上差,有什麼冤曲可言!」元樸一把拎過身邊的那個江姓官員,也不管那人被他一把捏得齜牙咧嘴。「瞧瞧,瞧瞧,江大人都被他們打成什麼樣了。」3 G0 ?9 s9 M4 P8 i6 S  T$ r

& `; T: ~- h9 N& U8 `5 C! H  那牙將擡起頭來,還想說什麼,卻被一陣急驟的馬蹄聲所打斷,不由得轉過頭去,一員年輕的將領,已帶著數十名騎兵狂奔而來,一看那名將領的模樣,牙將到了嘴邊的話,卻又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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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G" ^. v* ?; t& C1 B  來人是江浩坤的兒子,江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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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F' b% K5 o7 e* f" S" I  江源一躍下馬下,大步走到元樸身邊,一把搶過元樸手中的鞭子,劈里啪啦的便是一頓狂抽,又從這頭抽到了那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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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造反啊?啊,元將軍,抽一頓鞭子就完事了?這些犯上作亂的賊子,就該立斬不饒。」江源狂抽一頓,將鞭子隨手丟給了元樸,卻仍然瞪著他:「你這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嗎?」* G9 L3 }1 E9 `7 R/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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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樸眼角一跳一跳,抱拳道:「少將軍,他們都是有功之人,新化之戰,他們是斷後之人,一哨五百人,活著回來就他們這幾十個了。末將也是念他們有功在身,這才網開一面,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饒啊。」- D" u# g, u' n1 Z; C' m" q

, X' a+ |7 R5 C: r' G; T( W) p  「哼哼,新化,新化,說出來都丟人,被打得丟盔卸甲,有何功勞可言?」江源不屑地道:「如果我那時統兵,必然能揮軍反擊,反敗為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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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h/ O: o; @9 R  此言一出,四周的士兵一片嘩然,這可是不僅將這些士兵得罪光了,便連指揮斷後的元樸,也被貶得一無是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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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x) M  Y8 g( C) V3 f  元樸臉上肌肉抽動,不怒卻反笑了起來,「少將軍說得是,元樸無能,累及三軍。」/ \% _9 n1 j' G/ \) j  H

: ^! E; b3 A2 H: V1 n  直到此時,江源方才發覺自己的話似乎有些不妥,但他卻絲毫沒有補救的意思,「元將軍,這些混帳東西,可不能就打幾鞭子了事。我們江家人,豈能如此給他們折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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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B3 a2 L2 |' j$ _  那姓江的文官,此時見來了靠山,更是一臉的委曲:「公子,您看看,我都被他們打成啥樣了,要不是元將軍來得及時,只怕我就被他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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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 _% d/ f1 O  元樸不等江源再說話,已是轉頭怒喝道:「來人,將這些混帳東西給我先關起來,餓他們三天再說,不是還有力氣揍人嗎?要是三天出來還有力氣打上一架,我就饒過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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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o4 W9 Z. p( n: x3 X$ ^  那牙將也是一個伶俐人,一聽元樸這話,一骨碌爬了起來,一揮手,一大群士兵湧上來,兩個架一個,頃刻間將幾十個血糊糊的士兵給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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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遵命元將軍,末將一定對他們嚴加看管,除了水,什麼都別想下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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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9 x1 \' ]& X8 z" b  江源擡了擡手,還想說話,但那牙將已是一轉身,帶著士兵一溜煙兒地跑了。; J$ _% R' x# L+ p0 a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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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將軍倒真是愛兵如子。」他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元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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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樸從鼻子裡哼了一聲,手一伸:「少將軍,裡頭請,我想請您看一些東西。」6 I7 N4 w& ^7 u! H- _7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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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什麼?」江源問道,元樸不答,只是大步向前方一座倉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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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 t. e5 B# R. h' t# b  江源只能跟了上去。「元將軍,聽家父講,你治軍一向嚴厲,可如今江某看來,也不過如此,對這些賊兵,必須要嚴刑峻法,否則何能立威,威不至,戰場之上如何能勇往直前,無往不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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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3 q( m& c3 h4 [6 C8 ^  元樸呵呵一笑:「少將軍,末將從軍幾十年,這些道理還是懂得的。」$ S" w" {7 v( d9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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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走進了倉庫,庫裡還站著十幾個人,一個個都是鼻青臉腫,顯然都是被軍中將士揍的。6 U" r$ o$ ^8 H" h: v

4 f2 a! l) t4 r  「滾出去!」元樸冷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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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十幾個人猶豫了片刻,紛紛轉身,走出了倉庫。, `1 K$ }; j9 p* z4 b7 y/ u

+ y' p: E0 J5 s8 i  見元樸神色不善,江源也是冷了臉,「元將軍,這些人都是郡守府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你也太不客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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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7 l2 j8 o  元樸不說話,只是伸手,從身邊的一個口袋裏抓出一把慄米,伸手,攤在江源面前:「少將軍,我想請你看看,這些東西能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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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慄米是剛剛發來的軍糧,元樸這隨手抓出來的一把,便可以看見一小部分早已長了霉,裡面還夾雜著沙子,小石籽。, y/ J; `: V1 R- L9 t  ]6 B! h;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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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源一怔,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元樸已是將手裡的糧食扔在了地上,嗆的一聲抽出刀來,在倉庫之中揮刀一陣亂劈,十幾個口袋破裂,裡面滾出來的慄米與他先前抓出來的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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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能吃嗎?難道郡守府給我發來的就是這些東西嗎?少將軍,如果你說是的,那我要去郡守府問一問郡守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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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b& G* b0 R0 {+ H  江源臉色有些不自然,「元將軍,你這不是小題大做嗎?糧食是陳的,也長了些霉,沙子石頭多了一點,但挑一挑,選一選,還是能吃的吧!」5 r* U, H; r; J# U8 o3 e+ |

; n4 T) l- |1 m' F" C' q' u  元樸仰天大笑,不理會江源,轉身惡狠狠地瞪著那個江姓文官:「說,郡守大人發給我元某人的糧食就是這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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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J1 }4 r3 g/ d! I5 J2 ~  江姓官員被元樸瞪得心裡發慌,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元樸身後的江源,先是搖頭,接著又點頭,接著又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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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S2 E9 R9 R; m8 S; q  「不,不,不是的!」. C& C& E/ k4 o$ Z2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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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子早就知道不是的!」元樸將刀狠狠地插在地上,揮手掄起馬鞭,沒頭沒腦地照著這個江姓官員便抽了過去,「郡守發給我的軍糧,都被你們這些黑心官兒弄到哪兒去了,你們是拿去發黑心財了吧?我打死你這貪臓枉法的混帳東西。」- e1 C: n, x- n" I1 A% C( Q0 x

" R  p2 m9 |; n: t& f6 I  江姓官員被元樸抽得滿地打滾,哀叫連連。江源臉色一陣紅一陣青,幾次伸手摸到刀柄,卻又放開。元樸現在是江浩坤麾下第一戰將,發給他的軍糧自然不是這種貨色,只不過在半途之中,被人掉了包,拿去屯集起來然後在黑市上售賣,以便獲得暴利,而這幕後黑手,自然便是此刻元樸身後的江源了。" [) v) R5 v- `3 j& `5 f; k)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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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樸心知肚明,但他拿江源無奈何,卻又不願吃了這個悶虧,關上門來狂毆這江姓官員,打得卻是江源的臉。他可不怕江源,一個花花公子,真能成得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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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g5 C( E* ?. U3 G1 r4 T  眨眼功夫,那個江姓官員已是被抽得跟先前挨打的那些士兵一模一樣變成了血葫蘆,不過他可沒有那些士兵的體質,估計這條小命十成之中已是去了七八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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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扔掉了鞭子,元樸拔起地上的刀,嗆的還刀入鞘,「下次的糧食,還是這個樣子,我便帶著這些糧食去向郡守討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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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很好。」江源鐵青著臉看著元樸,咬牙切齒地道。- i# }9 H* W0 r2 z* H2 w

+ |5 w+ r0 h9 b0 V0 @4 j; i  元樸也毫不畏懼地看著他,將人關在這個屋裡痛打一頓,他已經給足了江源面子,事情便是鬧到江浩坤那裡,他也不怕。而他也料得很準,江源還沒有蠢到家,在他面前,終是沒有敢更加張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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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1 o+ F( n$ M" f0 m  看著帶著血糊糊的那個傢伙灰頭土臉的江源離去,元樸的臉上卻殊無歡色,氣是出了,但將這位花花大少也得罪到底了,江浩坤或者不會為難自己,但此人卻肯定會記恨在心,以後還有得是自己的小鞋穿。1 x; w, |( |8 T/ x, C) R4 X

0 z) Q% ~- I0 c5 s% F! k  「元將軍,打得好。弟兄們都感到痛快極了。」先前那個牙將悄沒聲的湊到了元樸跟前,眉開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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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混帳東西死不了吧?」元樸問道。! w( W  m5 u6 b0 k4 n( _3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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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末將已經讓人給他們上了藥,聽說將軍在狂毆那個糧官,笑得別提有多開心呢!」牙將笑嘻嘻地道。
8 J# J8 \9 ~& N5 F
! z, D! r6 M1 J' N. V7 E9 w  元樸冷冷地看著他:「你,治軍無方,導致士兵犯上作戰,從現在開始,降為校尉。」4 a. M* {' h;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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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牙將頓時變成了苦瓜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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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7-3-13 16:54:3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六百八十八章:是為齊國做事6 C/ |# D; S, U; u9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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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中的元樸,依舊餘怒未消,作為江浩坤手下的大將,即便是江浩坤本人,也從來沒有對他如此喝斥譏諷過,今天居然被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花花公子侮辱,是可忍孰不可忍,最後他在倉庫之中狂抽那個江姓官員,既是出氣,也是變相給江源一點顏色看看,自己可不是他可以任意拿捏的。2 s# i6 {) T" G9 X* d4 R2 k8 J! E6 ]3 N

% f5 {. `$ U% v  「相公,這些糧食,本來就是被他江源弄去黑市上賺了黑心錢,你今天這樣做,只怕會讓他懷恨在心。」元夫人聽了元樸的敘述,擔心地道:「那個人可是一個睚眥必報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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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還怕他不成?」元樸冷笑道:「如果江來還在,我還需要忌憚幾分,但江南一死,誰還能替郡守撐起軍隊,難道靠江源?郡守自己的心裡也清楚。」& Y; P! ]8 m, L

" n- r$ |" N) m% ]4 `8 U  「話是這樣說,可終究是疏不間親,那江源再不成氣,也終是郡守的兒子,你前一段時間不時還在說,郡守抽調精銳交給江源,完全是胡來麼?可結果如何?」元夫人嘆息道。. w4 g0 C; G! B" a+ T9 e

6 q- i! J$ J& {8 [: J  元樸沉默半晌,「夫人,我必須想個法子,把你和孩子都送走,撫遠這樣下去,只怕會出大事。江源鑽在錢眼裡,連軍隊的糧食都敢弄走賣錢,我這裡都是如此,其它的部隊,只怕情況會更差,終有一天,會出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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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到哪裡去?現在外頭明人死死封鎖,北地四郡,另外三郡為蠻人佔領,難不成我還要去蠻子那裡嗎?」元夫人苦笑,「我只求一家人在一起就好了。」: x, D/ Z1 J; V# f+ H* l- T/ h9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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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慈濟,新化兩戰,我也看明白了,咱們根本就打不過明人,加上蠻人也不行,最終只能是被剿滅的命運。」元樸嘆道:「我是無法可施,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但你和孩子不能和我綁在一起,我來想辦法。你不要多說了,不為你,只是為了孩子著想,你們也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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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了元樸這話,元夫人只是暗自垂淚。元樸也只能嘆息不語,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g" e% _3 b( y1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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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爺,秦先生來訪!」一名家人走到門口,看到屋裡的境況,嚇了一跳,趕緊低下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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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厲?他來幹什麼?」元樸一怔,這個秦厲是齊國人,可以說,江浩坤決定另起灶爐,反對明朝,這個秦厲在其中起到了極大的作用,元樸本能的對秦厲有些反感,如果不是秦厲在中間興風作浪,或者北地四郡,就不會有今天的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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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爺,我先迴避了!」元夫人站了起來,向後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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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9 ?- \3 I3 J" ^7 K, b  看著夫人的背影,元樸突然眼前一亮,北地四郡也不是什麼安全的地方,以自己的身份,去明國也沒有可能,但齊國,不正是夫人能去的目的地嗎?這個秦厲,倒是可以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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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他進來吧!」元樸點了點頭。. t3 Q* t$ A* w" [4 P( [# 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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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厲滿面春風的走了進來,看到那些笑容可掬的臉,正是一肚氣的元樸狠不得一拳揍在那張臉上,但這個念頭,卻也只能在心裡想想。表面上,他還是笑容滿面的迎進了秦厲,吩咐僕人上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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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D+ \* ~& P0 x8 I+ o0 y6 \  「元將軍,聽說你今天狠狠地揍了江源的一個手下?」; C# e( G7 c2 r5 W" ^

9 }' m4 r7 F6 j" O, l( O1 P  那壺不開提拿壺,元樸的臉頓時沉了下來:「秦先生的消息也未免太靈通一點了吧?」& t6 T4 O* c7 l  y/ I&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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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自然。秦某是做什麼的,元將軍也是清楚的,要是這樣的消息都打探不到,那未免有些不稱職吧?」秦厲笑嘻嘻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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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0 H, F$ Q  元樸卻是心中悚然,這件事是發生在他的軍營之中,而且他揍人的時候,可是關在倉庫之中,知道的人並不太多,但事情剛剛發生不久,這個秦厲就接到了消息,可見他在自己的軍中也也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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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先生這是什麼意思?」他冷冷地問道。; Z  U( p8 w# ?' g

7 U& s+ \3 a! W1 A+ N/ u% I  秦厲悠悠地喝了一口茶:「元將軍,當下局勢,你認為如何?江郡守可有勝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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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8 H' [: T) u! ], H! K( W  元樸嘿了一聲:「秦先生,你這是在考較我麼?」; w6 z4 [% A3 ]" n

3 Z8 u* E4 V  N; [  「談不上考較!」秦厲搖搖頭,「但秦某人想,元將軍私下裡時,就沒有為自己的未來想想?」" Q4 @5 `+ p9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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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某人深受江郡守大恩,除了以死相報,沒有什麼別的想法。」元樸冷冷地道。9 P* R* Y0 q" r5 j/ {: I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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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厲一笑道:「那江源呢?元將軍是不是也準備以死相報江源?」: l& \2 u) g- j$ @! f, d; x

  p, i8 {1 f- \( Z" x+ w( j  元樸的臉頓時便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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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將軍,你是明白人,江浩坤撐不了多久了!」秦厲盯著元樸,淡淡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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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厲,你到底想說些什麼?」元樸看著秦厲,「如果說江郡守撐不住了,那不也太表著你的使命完全失敗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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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R8 K- e! N1 A6 p, \  d4 B& S  「失敗?不不不。」秦厲頭搖得像波浪鼓,「江浩坤一定會失敗,但我卻不一定。元將軍,北地四郡,現在有兩個聲音,可我們齊國,只希望這裡有一個聲音發出來,這樣,才能集合北地四郡的力量,政出一門,才有可能與明國真正的較量一番,像現在,北地四郡兩方之間,彼此都互相戒備,力量互相牽制,反而不能發揮出他真正的作用。」4 N2 V5 w0 w; b! B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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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樸霍的站了起來,「蠻人想幹什麼?」) w3 i* `- r9 s% z"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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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厲瞧著元樸:「元將軍,你說錯了,不是蠻人想幹什麼,而是我們齊國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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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X7 T: d6 }$ \  「你們齊國人到底想要怎樣?」元樸不由自主地追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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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將軍,我也不瞞你說,我們齊國,希望北地四郡能發揮更大的作用,能牽制明國更多的力量,甚至與明國打得難解難分才最符合我們的利益,而現在的狀態,我們是很不滿意的。大齊皇帝現在覺得江浩坤根本就無法扶起來,那自然就要換人了。」5 G9 F5 Z$ J3 S* j0 A4 p" M; E

$ J: i- a4 U) S  「慕容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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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秦厲坦然道:「我們選定了慕容宏,那麼江浩坤就必須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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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G" \/ G# T  「秦厲,你就不怕我一繩子捆子你交給江郡守麼?」元樸冷笑起來,「到時候,你的任務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8 {3 b: m" {  G+ [( n8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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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意義麼?」秦厲哈哈一笑:「就算你將我交給了江浩坤,能改變這最終的結局麼?蠻人已經做好了強攻的準備,撫遠是四郡中心,但卻也被寧元,平遠,鎮遠包裹在中間,三路大軍齊進,以江浩坤如今的光景,你覺得他能擋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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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 \: e% v& w9 X6 D; b0 h: h  元樸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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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x% i, N. s  h! n  E, x  「元將軍,我再給你透個信吧,接下來,你們的外部糧食來源也將被掐斷,正陽的人,不會再給你們供糧了,從哪裡來的糧食,都將進入蠻人的控制區。撫遠現在糧食已經非常緊張了對不對,要不然,江源也不會將軍糧拿到黑市上去賣高價,接下來,你們的糧食會更緊張,直到食不果腹。」秦厲雲淡風清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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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T. I* `8 {1 z  元樸頽然坐倒,這是北地四郡最大的問題,北地四郡原本就不是糧食產地,每年的消耗都要從外地引起,而明人的封鎖,已經讓北地四郡困難之極,數十萬蠻人湧入四郡之地,更是雪上加霜,一旦糧食供應出現了問題,北地四郡必亂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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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是蠻人控制了北地四郡,又怎麼可能是明人的對手?」他灰心喪氣地道:「慈濟,新化一戰,我已經見識了明人的戰鬥力,秦厲,即便是舌燦蓮花,我也清楚,蠻人最終也是被明人擊敗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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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蠻人是勝是敗,有什麼關係呢?」秦厲嘿嘿笑了起來:「只消他們能堅持更長的時間就好了。又或者萬一他們能打出一片天地呢,支持他們,比支持江浩坤的希望要大得多,當年我們為江浩坤牽線搭橋,引蠻人出山,本來就是為今天所準備,可笑江浩坤當真以為他是天命所歸,蠻人會為他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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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X: B' l0 W+ e# r  「你要我投靠蠻人?」元樸搖頭道,「我不會為他們做事的。」9 f" Q, h# c& ~4 L: c1 c

' N, q3 l1 A: `6 r% [0 c" Q0 _  「你不是為他們做事,你是為齊國做事。」秦厲道:「這也是我來找你的原因。江浩坤必然倒臺,撫遠四郡必須集合到蠻人的燕國之下,只有這樣,才能有與明國一搏之力,才能為明國帶來更大的麻煩。如果成功,那自然是好,如果失敗,那也沒關係,至少,他們會我們大齊贏得更多的時間。元將軍,我再重複一遍,你是為齊國做事,如果你願意,從現在開始,你就是齊國的將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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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厲伸手入懷,掏出一張委任狀,那上面蓋著鮮紅的齊國國璽。「這是大齊皇帝親自簽發的委任狀,元將軍,考慮一下吧!」* |3 h" q8 O1 P6 [1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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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樸的手有些發抖,慢慢地拿起這張委任狀,一字一字地掃過上面的內容。3 |( O' P; v5 D  k' ^5 v" {* G: @5 t

9 V# }/ m, G" M* u2 ]  「如果將來蠻人能堅持下來,那麼你在燕國之中必然也能身居高位,不僅僅是因為你手握重兵,更因為你的背後有齊國,就算失敗,你也有地方可去,到了齊國,你仍然是將軍。」秦厲笑吟吟地將杯中茶一口喝盡,表情篤定地看著元樸。4 T* [1 L' E; `0 [) I, u#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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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需要時間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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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問題,元將軍,只要你下定決心,那麼撫遠改天換地之日,我們便能將你的家人先行送到齊國去,在長安,我們會給你的家人準備宅子,以及將軍夫人應有的待遇,這樣,你就更無後顧之憂了。」秦厲道:「這也算是我們給將軍吃一顆定心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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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厲的這最後一句話,讓元樸怦然心動。1 y, ^6 P& G4 }+ m'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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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九章:不速之客! s) d' o) X$ m7 q
               
( `" ?  W8 T6 z1 ?  金聖南站在山巔,俯視著腳下那一片片灰撲撲的建築。這便是大冶城,而他,金聖南,曾經的長陽郡的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被順天軍裹協而來到沙陽郡,順天軍兵敗,他被作為苦力而抓到這裡挖礦,可謂是吃盡了苦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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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他畢竟是這個鳳毛麟角的讀書人,他的與眾不同,很快就在數萬人的礦工之中脫穎而出,一步步擺脫了苦力的位置,從一個小管事開始展現自己的管理能力,位置越升越高,管的事愈來愈多,他出色的組織能力得到了當時這裡的最高領導者巧手的注意,在太平軍秦風決定建立大冶城的時候,他成為了第一任的城主。( e# M) o+ z  c" S

* W4 D6 c8 k9 G6 E  轉眼之間,他已經當了兩年的城主了,而大冶城在他的手下,正在成為大明國最不可或缺的重要組成部分。作為最為得要的戰略物資,大冶城出產的鋼鐵,質量上碾壓其它各國,成為大明國傲視其它各國的資本。# b& e2 H8 f9 S  |

: e% S* l4 i/ V. G; f' o  原本的青山如今被挖得千瘡百孔,一片片蒼白在更大塊的綠色之中顯得格外突出,但在金聖南的眼中,這是他的勛章。# Z; c5 T" h! c(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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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年的時間,大冶城從無到有,聚集了近十萬人,有了一個上等縣的規模,但他所創造的經濟價值,比起一個中等郡來說,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而大冶城,與太平城一樣,也是大明國中央朝廷直管,雖然在沙陽郡之內,但卻不歸他管轄,從這一方面來講,金聖南,如今這個剛剛過了而立之年的城主,已經成為了大明國境內,最為年輕的封疆大吏,在大明國的地位,比之一般的郡守有過之而無不及。9 D7 ]# D3 ?" _7 h4 z(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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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冶城分成了兩個明顯的區域,一個是礦區,另一個便是煉鐵冶鋼以及各類的武器作坊,而隨著大冶城的迅速發展,兵部將更多的武器研發方面的作坊也搬到了這裡。0 A! u6 P/ i* ~0 A1 }3 }0 [# R. ]

4 x2 W9 y  D/ S/ }. }" @  真正的大冶城,其實只包含著後一部分,城牆不是用青磚築成,而是用一塊塊的條石壘建而起,大匠們花盡了心思,每一塊條石之間幾乎嚴絲合縫,再在內裡灌上混合著糯米的漿汁,使得這裡的城牆,比起很多大城城牆要更加堅固。即便是投石機轟上來的石彈,也只能在牆面上留下幾個白印或者凹痕,而無法對其造成太大的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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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 d6 H% I: \; I8 n* L& d  聚集了十餘萬人的大冶城,其中一大半,都從事著與鐵有關的工作,挖礦,選礦,洗礦,運礦,冶煉,製造,這裡每一個男人的汗毛裡,都似乎流淌著鐵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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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3 C' M! p! N+ i7 @  而剩下的一小部分,則是這些男人的家屬,在一片片山坡之上,砍掉大樹,燒掉荒草,開闢出一片片的坡地,種上慄米,經過兩年的艱苦努力,現在這些坡地的收穫,已經基本能滿足這些人自己所需。當初為了聚集人丁,大冶城對於來這裡定居的百姓是免去所有賦稅的。/ `  n/ o  a+ V# S" S) X

& Y7 g9 ]! n( e. N. R! J# m7 t  礦工們從事的職業有著極大的危險性,所以他們的工錢相對來說,也是較高的,當他們的家屬能自食其力甚至略有餘力的時候,他們的工錢,便能存將下來,一天天的過去,很多人攢足了銀子,便在大冶城周邊砌起房子,在四周再持續地開墾荒地,一個個村落也在大冶城周邊形成。
1 B- I4 Z- s" W* ?0 C4 W4 ~8 o. F' Q
" C0 S, d2 R7 t8 E2 p  金聖南看著大冶城中那一根根扶搖直上的濃濃的煙柱,看著通往外界的道路之上,那一車車從外面運進來的媒,從內裡拖出去的鐵錠,鋼錠,或者一捆捆的武器,只覺得意氣風發。- S- g' i1 j) @: p,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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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帆兄,這一次陛下前來視察,咱們兩人一定要用心一些,要讓陛下看到我們大冶城的新氣象,看到我們大冶城的最好的一面。」他回過頭來,看著站在身側的大冶城守備將軍陸一帆。0 w+ U' k* U2 N* G: m! o6 q6 n

' v! `$ r6 m8 K+ Q  陸一帆,說起來也是一個奇人,此人因為與陸豐有過節,逃出去參加了順天軍,但出奇的是,他跟過的順天軍將領,就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而他的地位,反倒是芝麻開花節節高,一日高過一日。最終,他在歸順當初的太平軍之後,在太平軍襲殺吳昕,設計造成順天軍內訌便乘勢一舉殲滅順天軍,順勢奪下其老巢長陽的戰事之中立下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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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的性子,以及真實的本事,都實在不適合領軍,恰巧那個時候陸豐帶著數千礦工營士卒出山,大冶城守備出了缺,秦風為酬其功,便將陸一帆安排到了大冶城擔當守備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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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陸一帆來說,這卻是最好不過的結局,他不需要在戰場之上搏命,而回歸大冶城,對於本是豐縣人的他來說,卻也算得上是榮歸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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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冶城,位於大山深處,外面有豐縣,太平城作為屏障,不敢說萬無一失,可也稱得上是高枕無憂,他的工作便顯得極為輕鬆了。大冶城的守備軍除了保衛大冶城的安全,護送運出去的武器之外,其實更重要的工作,倒是選拔,訓練礦工營的替補戰士。8 x. Y( m, A0 f

1 ^1 j' X$ `% w3 X0 I  陸一帆與陸豐有過節,但現在兩人倒成了搭檔,倒也是一件趣事,不過在這事兒之上,陸一帆其實也用不著操多少心,因為陸豐在離開的時候,他的選拔,訓練已經形成了完善的機制,而並不想推陣出新,勞力操心的陸一帆來說,蕭規曹隨便是最舒服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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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 H; Z# n. _4 X  到大冶城兩年多,相比於陸豐在武道以及統兵作戰之上的長足進步,陸一帆卻是長了足足二十餘斤肉,如今已是一個十足十的胖子,武道修為,也是不進反退,遠不如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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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U. ^. r' Y! W/ t4 p; r  不過他不以為意,反正他認為,前半輩子,他冒的險已經足夠多,而得到的回報也讓他心滿意足,後半輩子就是一門心思的享受了。  ]0 H* n% z$ Q3 C1 j& y

, O5 s2 q% ~" {8 N  q  此刻聽了金聖南的話,他一邊眯著眼睛享受著山風的吹拂,一邊笑答道:「城主放心,陛下前來,其實我們負責的只是外圍的安保,內裡都是有鷹巢和陛下的親衛營在負責,您也看到了,那鷹巢的徐望山是個多麼精細的傢伙,我看在他的佈置之下,外頭的老鼠也別想跑進來一隻,更別說有敵人了。再說了,陛下本身便是九級上的大高手,一般的刺客,先別說能不能近陛下的身,就算僥倖靠近了,又能奈陛下何?」9 I' p( d7 R; s+ S7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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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帆兄!」金聖南看著腆著肚子的陸一帆,有些無奈,他不太清楚眼前這位守備將軍的過去,只知道他是大明的有功之臣,所以他對於陸一帆一向是極為尊重的。「話雖然是這麼說,但對於我們來講,陛下來視察期間,只要出一點點亂子,不僅僅是外頭的,也要算上內裡的,那都是我們的失職,是我們沒有將工作做好,陛下即便不見責,那我們也是沒臉,你說是不是,任何事情,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嘛!我看守備軍便鬆散了一些,一帆兄這些日子,最好整肅一番。上一次陸豐將軍便給我寫了信來,說這一批送進去的替補戰士,質量大大不如前,言辭之間,多有不滿之意。礦工營算是我們大冶城的子弟兵,每一個人都是從這裡走出去的,萬萬馬虎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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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e8 \9 L7 n3 n  陸一帆哼了一聲:「如果說送出去的士兵不滿意,他為何不直接與我聯繫,反倒給城主寫信?我看他就是無事找有事,當真是煩人。好了好了,城主,您別苦口婆心了,從今天起,我給守備軍上禁錮咒,緊緊他們的皮,訓練也會抓緊,您就放心吧!」  `& b% W& T: B, S* E* J2 a6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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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好!」金聖南滿意地點點頭。9 `6 u! ~3 F, _) M8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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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常說,我們大冶城,便是大明最堅強的一雙手臂,這一次,我們要讓陛下看到這雙手臂一天更比一天強。」金聖南用力的握著拳頭,在山風之中揮舞著。「我金某人能有今天,全是陛下的賞識,金某人無以為報,只能拚命做好陛下交給我的每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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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6 G/ ]' W$ K3 k% C0 z  「大家都一樣,都一樣!」陸一帆其實內心深處還是有些懼怕這個做事極其認真的城主,大概這便是有些懶散的傢伙,對於那些從不懈怠的人的一種尊敬,一絲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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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金聖南與陸一帆兩人從山上下來的往大冶城一路行來的時候,陸一帆嘴裡的那個來自鷹巢的徐望山正皺著眉頭,看著手裡一張畫像而苦惱。徐望山本是一個江湖大豪,在前大越江湖之上人脈極其深厚,郭九齡數次相請,才將他延攬進了鷹巢。+ ?7 c$ p# Y' \. P&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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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搞錯?真是這副樣子?」他敲著桌子,問著面前的一個鷹巢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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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Z- a" {; y4 i  ?  「是的,將軍。」探子肯定地點點頭,「屬下找到了他所有接觸過的人,茶鋪,飯館,客棧裡見過此人的都能認出這個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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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q9 r9 t* E$ ?  聽著探子的回答,徐望山摸著腮幫子,覺得牙有些疼了起來,這個人,在大明的檔案之中,是一個應當死了的人,怎麼會再一次出現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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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 Z( n3 {  「他媽的,當真是無奇不有,活得久了,什麼事兒都能碰上。」徐望山咬著牙,用力地將手裡的畫像拍在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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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畫像上的人,雖然臉上多了幾道傷疤,但徐望山仍然一眼便能認出來,此人叫吳嶺,昔日順天軍大將吳昕最為忠實的部將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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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此人在上一輪的長陽剿匪之中,已經被撼山營剿滅,徐望山從來沒有懷疑過撼山營統兵將軍大柱會謊報軍情,但陰差陽錯,這個人怎麼就活過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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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要來大冶城視察,此人卻在這個時候潛進了大冶城,意欲何為?, Y; j  @: k1 u' x3 E! r7 z

+ j2 z2 r( n% v5 R  行刺陛下?徐望山覺得這個猜測有些荒謬,吳嶺的武道修為不錯,但也不過勉力達到八級而已,比起自己還遠遠不如,在陛下面前,更是如同一個嬰兒一般無力。* b6 j4 i5 u) `, Y' C( [' L% m

! W' Q  u" T+ s: h  可話雖然這麼說,徐望山卻是一點也不敢放鬆,正如金聖南所說的那樣,在陛下前來視察期間,這傢伙只要鬧出一點亂子,丟得就是自己,是鷹巢的臉。2 N5 p# x0 ~# @0 g: m2 ~

: c& U' f: J5 F' U6 s0 j. ~  「去請金城主,陸將軍過來。」他沒好氣地道。) ?( e. o" F: O( R5 A( v% T  I8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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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章:如臨大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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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一帆看到畫像的第一樣,全身的肥肉就不可抑止的抖動了起來,看到那波紋般上下運動的小肚子上的贅肉,徐望山就有些不滿,大明的將軍不少,但像陸一帆這種的,還真只有這絕無僅有的一例。9 [0 v# ?2 J5 b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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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望山接觸過不少的帶兵的將軍,但凡聽到有敵人出現,這些將軍們的第一反應便是興奮,接下來便是那種噬血般的好戰的狂熱。但眼下,陸一帆的反應卻是大相逕庭,看起來,像是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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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來找我的,他是來殺我的,為什麼他還沒有死呢?」陸一帆神經質般的念叨著,兩隻眼睛死死的盯著畫像。這個畫師的技藝很不錯,雖然面貌稍稍有些不同,但眼裡的那一股殺氣,卻讓他畫得極其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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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5 G/ Z9 k) f& }  金聖南對於這個意外的闖入者卻很是惱火,陛下要來大冶城視察,這當口這個傢伙潛進來,明顯就是給他上眼藥啊!哪怕他的目標不是陛下,而是眼前這個跟自己搭檔的胖子,他也很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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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K, K# o, L4 }: o2 \  陸一帆或者在才能上有所欠缺,但對於金聖南來說,就是一個讓他滿意的合作夥伴,不爭權,不好勝,在大冶城,雖然與金聖南分別為文武的第一把手,但大事小事之上,都以金聖南為首,從來沒有想過要與對方分庭抗禮,這樣的搭檔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 H! H( A0 J8 T% U; E&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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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少在陸一帆身上,他沒有看到武將們的那種桀驁不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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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帆兄,不要害怕,這裡是大冶城,可不是別的地方,既然他來了,就讓他有來無回,我們大冶城,可不是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金聖南安慰地對陸一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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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此時,陸一帆才有些回過神來,不由自主地為剛剛自己的失態而有些惱火,讓徐望山看了自己的笑話,他從對方的眼裡,明顯看到了一絲絲隱藏的輕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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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b2 M* r) A  E$ o2 \, f  「我不是害怕!」他強辯道:「這個吳嶺就是一個亡命徒,你們對他或者不清楚,但我對他可是記憶深刻,你們不知道,當年他們被大明軍隊趕進深山之後,他們居然是靠著吃人肉活下來的,這樣的傢伙,早就不能算是人了。」0 `: z" F" ^1 Q( s# j- C" D) }( r

! O6 N' q+ Q& ^! {0 I  徐望山沒有多少驚訝的表情,這些東西,他在鷹巢的秘檔之中早就瞭解得一清二楚,倒是金聖歎這個書生聽得悚然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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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人為食,與野獸何異?一帆兄,徐將軍,必須儘快地將這個傢伙繩之以法,哪怕是當場格斃也好。這樣的人要是發起狂來,只怕這大冶城的百姓便要遭殃啊!」他急迫地道。+ {2 L8 n) N& \& W

; K4 Z" u( J! [% j, n  陸一帆連連點頭。
" J  [9 s6 G8 r% t2 f. }3 ]; @* Q' o
& K* A. B# g: t6 N3 g8 r  徐望山心中也是同樣的感受。吳嶺這樣的人,突然出現在這裡,不管他所為何求,都是一個巨大的隱患,好在大冶城不大,人員結構相對單一,這樣一個外人潛藏到了這裡,倒也正如金聖南所說,好來不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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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城,哪怕是掘地三尺,我也要將他刨出來。」陸一帆咆哮著,臉上的肌肉更是蹦得更歡了一些。「金城主,必須要封城,要是讓他逃出去,進了大山,那我們可就要大海撈針,再也別想摸著他的邊兒了,這傢伙可是一個在山裡潛藏的大行家。」8 k& ?7 d6 l' K2 c+ v) F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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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聖南看著徐望山:「徐將軍認為如何?封城,動靜兒可不小。」9 D/ |# G1 p! g) P! 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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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將軍所說有一定道理,這樣的危險份子,不早些抓住的確是一個巨大的隱患,因為你不確定他到底想要做些什麼,封城吧,陸將軍,你的守備軍負責警戒以及大索,我這邊的人手,則埋伏在暗處策應,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將他逼出來,只要他露出形跡,那一切就好辦了。」徐望山道。「陛下還有三天時間就會抵達大冶,我們在兩天之內,必須抓到這個吳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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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論死活?」金聖南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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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望山皺了皺眉頭:「吳嶺不是一般的匪盜,而是順天軍當年的重要人物,如果能活捉,那最好還是活捉,然後交給陛下聖裁吧!」1 u. j/ P2 ^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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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那就這麼辦,一帆兄,馬上封城吧!」金聖南轉頭,對著陸一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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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遵命,城主。」陸一帆連連點頭,一邊轉身往外走,一邊道:「我不僅有守備軍,還有預備役,這一次,我要讓吳嶺這個狗雜種上天無路,入地無門。」1 \, T# f" d4 e

" B5 t/ @" [* k0 b: g# o' Q# I  看著陸一帆肥碩的身軀滾動著離開,徐望山笑看著金聖南:「金大人,陸將軍對您可是尊重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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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聖南眨眨眼,徐望山或者只是無心一說,但他這樣的讀書人卻是七竅靈瓏心,大明文武分治,特別是像大冶城這樣的重要地方,文武更是不相統屬,作為一地武將的最高指揮者,對城主卻言聽計從,往好的方面說,那是雙方合作愉快,但換一個說法,金聖南就有弄權的嫌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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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將軍是功勛老將,為大明朝立過大功的,金某人一向對他尊重,陸將軍現在看起來雖然有些懶散,但只要做起事來,那還是一板一眼,一絲不苟的,我們兩個,互相扶持,互相幫助,哈哈哈,徐將軍,金某人以前只是一個落難書生,能有今日,全是陛下擡愛,除了鞠躬盡瘁,金某竟是想不出別的報答方法。」, s7 D2 p0 n) B2 X0 ]( j, A(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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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望山哈哈一笑,知道金聖南多了心,他也不多做解釋,金聖南在大明政壇的確起步較晚,但卻機緣湊巧,到了一個好地方,陞遷的速度,是其它官員們望塵莫及的。現在才剛剛三十出頭,卻已是朝廷大員。私下裡與郭九齡聊天,說到大明的各地官員的時候,郭九齡就曾點評過金聖南,認為他將來絕對有望晉級首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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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X+ c. B+ h! U% g6 C. J  郭九齡人老成精,見過的官員太多,他的評判當然很有說服力,而且這一次徐望山到了大冶城之後,對這裡的一切有了更直觀的感受,心中卻也認為郭九齡說得極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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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冶城是大明的鋼鐵之都,聚集在這裡的鮮有老弱病殘,十成之中倒有八九成是精壯的漢子,這樣一些人聚集在一起,對於任何一方統治者來說,都是一個巨大的隱患,據徐望山所知,在齊,楚,秦三國之中,像這樣的礦山所在地,朝廷都是如臨大敵,不但警戒森嚴,四周更是駐紮有軍隊以防萬一,這樣一些龍精虎猛的礦工們要是作起亂來,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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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在大冶城,徐望山看到的卻是另一番景象,除了大明朝廷對於礦工的政策到位之外,也不能不佩服金聖南的治理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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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H: p* F; y8 D, ~* O  這是一個火氣很大的城市,哪怕現在還是陽春三月,但身處城中的徐望山已經覺得這裡的氣溫要比外要熱上不少,但這裡又一個溫和的城市,所見所聞,都是一派安居樂業,盛世太平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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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大人青年才俊,治理大冶有方,將來的成就,必然不會侷限在這大冶城。」對於這樣有前景的人物,徐望山並不介意隱諱地透露一點點自己知道的信息,像對方這樣心思靈敏的人物,自己只要給一點點信息,他便能將前前後後都連成一條線,想清楚自己要說得是什麼,這也算是自己給對方的一點人情,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用得上。8 e& p( ^$ m. G$ K

7 S. I7 Y0 p- ]/ g! q; L  果然,金聖南先是怔了一怔,眨巴了幾下眼睛,接著便是喜上眉梢,他必竟還是年輕了一些,做不到喜怒不形於色,眼前這位徐望山雖然職位並不是太高,但接觸的卻都是大人物,便是皇帝,只怕也是經常能見到,他這似乎奉承的一句話,只怕代表的就是皇帝以及那些中樞大臣們對自己的評價。1 p* ]6 F3 n. }% s: i,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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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徐望山拱了拱手,金聖南並沒有多說什麼,兩人會心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之中。1 p2 J: D4 I$ K2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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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大人,那末將也去做事了,不將這個吳嶺抓住,心裡可是有些不安。」徐望山笑道。8 u9 ]5 p- a# w: D6 a+ P$ y1 c/ I* Y

, q. D8 G. \4 L6 `( [  「有勞徐將軍,等徐將軍做完了事,金某在府中擺酒,為將軍慶功。」金聖南微笑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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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I5 G+ F9 G( [- `  陸一帆平時懶懶散散,只想著享受生活,享受人生,可是一旦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脅,他的反應卻是極其激烈的。好日子還剛剛開始,他還沒有活過,怎麼能被吳嶺這個亡命徒給破壞了呢?他確信這個吳嶺肯定是來找自己的。吳嶺是吳昕的本家,更是吳昕的心腹下屬,而吳昕雖然不是自己殺的,但他的行蹤是自己透露的,他死之後,又是自己煽風點火,促成了順天軍的內訌,對於大明來說,自己是絕大的功臣,但對於順天軍來說,自己只怕就是最大的仇人了。% U8 b' p7 F3 Y, [%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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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急火燎的飛奔到了自己的守備衙門,片刻之後,守備軍的將領,校尉們便齊聚一堂,連預備役的軍官們都奉命趕到,大家都驚奇的發現,平時懶散的將軍大人,此刻竟然一身戎裝,正襟危坐於大案之後,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倒是讓眾人都吃了一驚。皇帝要來,還是一個機密,他們並不知情,眼見如此,還以為又發生了戰爭。一個個立時都緊張了起來。挺胸叉手肅立於堂下,靜等著陸一帆發佈命令。% O6 K3 f* i5 Z,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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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7-3-13 16:55:35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六百九十一章:落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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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W' `! B: ^4 t; u5 q3 P  吳嶺自己也沒有想到,他能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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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q9 X: l3 }' C  s3 {  當大柱帶著撼山營的士卒突襲而來,攻入他藏身的山洞,當他面對著無數的強弓硬弩,以及一眼看不到盡頭的刀槍之後,他和他最後殘餘的弟兄選擇了從那個巨大山洞之中的懸崖之上跳了下去,寧可自己跌死,也不死在對方的刀槍之下。, J$ v$ z) Y  Q% x) {' ?& Q( o

, Z7 J1 B* B7 X  那個洞中的高崖,不知有多高,更不知下面有些什麼,雖然他在那個山洞之中藏身許久,但卻從來往那個方向去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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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他悠悠醒轉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躺在一條靜靜流淌的小河邊,渾身劇痛,也不知身上到底斷了多少根骨頭,而在他的四周,躺著不少與他一起躍下來的弟兄。% ]& w2 O9 [5 ~2 i2 K3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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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掙扎著爬過去一一探視,卻失望地發現,他是唯一一個還活著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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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個多月,他無數次在死亡線上掙扎,差一點被突如其來的一場雨水帶來的山洪暴漲給沖走,差一點給饑腸轆轆的野獸給啃食,差一點被感染的風寒給帶走,但他卻都驚醒萬分的活了下來。" ~! v/ k4 u6 y6 x' K" y8 a  k/ X8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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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他傷勢好了幾分,能夠站起來走進叢林之中的時候,報仇的心思便又不可遏制的暴漲起來。但他現在已經是孤家寡人一個,所有跟隨他的弟兄,都已經戰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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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打秦風報仇?想也不用想,這只是一個笑話,別說他連秦風的邊兒都摸不著,即便秦風站在他的面前,他也無法撼動對方分毫。8 R+ O* {$ J% A' n2 k' p- B# e

% U; @( r7 s8 w. z% P8 |  最終,他想到了一個罪魁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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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就是他,如果不是他,吳將軍的行蹤怎麼會暴露?怎麼會為秦風所乘?怎麼會被洛一水擊殺在那片冰雪之中。, ~9 X+ @  G8 Q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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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他,順天軍怎麼會內訌?怎麼會與莫洛的軍隊在長陽郡火併?怎麼會十數萬大軍,在不到旬月之內,土崩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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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他,陸一帆,那個猥瑣的狗東西。" N2 r! z8 |$ z9 [/ K) \4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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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要去殺了他,用陸一帆的腦袋來祭奠吳昕將軍,來祭奠那些在戰場之上戰死的英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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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定了主意,吳嶺開始沉下心來養傷,當傷好了七八分之後,他走出了森林,開始打探陸一帆的行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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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終,他知道了陸一帆在大冶城擔任守備將軍。他立即如同聞到了血腥味的野狼,一路追蹤到了大冶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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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B! H8 `7 Q, K# Q7 j, Q; v  但陸一帆在他心中雖然是一個下作的猥瑣的東西,但在大明朝,卻是一個名聲,權利都不小的將軍,在大冶城,是名符其實的武將第一人,而他現在,在旁人眼中,只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有幾分力氣的大漢而已。  [9 A7 c7 t* \* Y3 ~$ L, V

9 z, _! q+ j5 `4 v5 V8 d$ W6 x( f8 B. K  在大冶城,他最容易混進裡面的就是去報名參加礦工,礦工在大冶城是最沒有技術含量,工錢較低,審核也不嚴的工作,只要你塊頭夠大,有一大把力氣,便能很輕易的入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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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E* B4 }7 N  s( T  h7 ]5 v  隨著大明朝走上正軌,各地都在迅猛發展,大冶城對於其它地方的吸引已經大大降低,而挖礦所需要的人手也隨之暴減,對於外地前來討生活的漢子,基本上沒有什麼審核,只要你肯來,礦上就敢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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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L& o  @5 C1 _  吳嶺很輕易的就當了一名礦工,他沉默地,低調地在礦上挖著礦石,他想著陸一帆既然是這裡的守備將軍,或者某一天,這個狗東西就會來礦上巡視,到了那個時候,他躲在暗處,暴起襲擊,成功的可能性便極高。, I: ?( }, u+ ^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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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嶺什麼都想到了,卻沒有想到他心目之中的那個狗東西,當了大冶城的守備將軍之後,一門心思的想著便是好好的享受生活,鐵礦這麼艱苦的地方,他才不會來。潛伏了半年之久,他連陸一帆的毛都沒有看到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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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W, e! ~" s8 R5 I  好在的是,這個沉默的,幹活肯下力氣的不善言辭的大漢,在礦上贏得了不少人的好感,這讓他有機會隨著這些人混進了大冶城,數次進城之後,他終於摸清了陸一帆住在哪裡。( h3 B% h- u4 J( }" l! ~-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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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兩天,他又隨著管事的進城採買,找了個藉口,他脫隊了。他決定就是這一次,他要動手幹掉那個如今已經漲得膘肥體壯的狗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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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曾在一隊隊士兵前呼後擁之下看到過這個狗東西一次,可那一次,的確不是下手的好機會,一來自己手無寸鐵,二來這個狗東西是帶著預備役出去訓練,身這除了親衛,起碼還有數百個身高體壯,手持巨大鐵刀的大漢。那個時候動手,只怕自己還沒有靠近陸一帆,就被斬成了肉泥。; T4 D9 t' @) ]  S3 k& K, {, V5 [! M6 G

( V4 R  }( }0 A. a6 [; K  機會只會有一次,他不能浪費,他眼睜睜地看著那個肥胖的狗東西招搖過市,那一身的肥膘,難道不是喝了順天軍兄弟的血肉才長成的麼?+ P2 m9 Y6 z3 p

5 a' s: z! `3 I; }5 t  他咬牙切齒,指甲將掌心摳出了血痕。0 h; X' t  o0 w

* z/ n8 j/ t7 _; C0 t  H+ `  他無法容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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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次他做好了一切準備,準備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潛入大冶城,了結了這個狗東西。在大冶這裡挖礦半年多,多次進城,他也基本上摸清了大冶的基本的實力,一千守備軍,一千預備役士兵,再加上郡守府下屬的一些衙役,並沒有什麼武道高深的人士坐鎮,像自己這種八級的高手,在這裡可以說是神一般的存在。只要能有與陸一帆單獨面對的機會,那殺死對方比殺死一條野狗的難度也大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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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命運多舛的吳嶺卻萬萬沒有想到,他選定的這個看起來不錯的時間段,卻正是大明皇帝秦風要前來視察大冶城的時間,鷹巢,親衛營的先頭部隊已經提前抵達,準備這裡的安保工作,而更不幸的是,其中一名抵達這裡的親衛營士兵以前就是順天軍的人,曾在陸一帆麾下任職,後來又進入撼山營,接著又因為表現出色,作戰勇猛而被選調入親衛營。( s+ V" ]; u$ o: S, `%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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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曾多次見過吳嶺,認得這個順天軍曾經的重要將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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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y9 |8 y" C" w6 d( D0 h, x. G  但吳嶺卻認不得他。所以當吳嶺只是將這名便服打扮的親衛當成一個路人的時候,這個親衛卻是震驚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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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消息迅即回覆到了徐望山那裡,隨即一張大網開始拉開,吳嶺在城中所有的活動軌跡彙總到了徐望山那裡,心有疑惑的徐望山在拿到那張根據見過吳嶺人的描述所畫出來的畫像的時候,終於確認了吳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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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望山不知道吳嶺想要幹什麼,但他卻知道,這個傢伙是一個死硬分子,他潛伏到大冶城,自然沒有懷著什麼好意。: K4 T6 k) }$ _- f1 P% W" v%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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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抓住他,便成了徐望山的任務。陛下三天後抵達,他要在這之前將所有隱患都消除在萌芽狀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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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嶺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潛伏半年,自以為已經熟悉了這裡的一切,機會已經成熟的時候,卻正是大冶城全神戒備,準備迎接皇帝檢閱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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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 H9 H; s! w9 R+ t  他本來不是目標,卻成了一個自投羅網的人。7 X1 _' M1 [5 S( T' F( b2 o" G

* e+ Q! J# s9 i& w1 U/ p+ s- f  當他發現一隊隊的士兵遍佈各主要街道,開始設卡盤問,一隊隊的衙役開始按家按戶搜查,詢問的時候,他直覺自己已經暴露了。: H' v8 |  b% n& k* F, U2 q4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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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出自己在哪裡出了漏洞的吳嶺,曾經試圖出城,但當他從藏身之地走出來的時候,卻赫然發現大街小巷已經貼滿了自己的大頭像。! j8 M& w# j, n, n, h4 R;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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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被退緝了。# y& ~5 i3 |; y0 i/ f1 D,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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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冶城並不大,有些地方,更是戒備森嚴,吳嶺沒有機會逃到那些地方,可供他藏身的地方就更小了,勉力支撐到天黑,他打算越城而出,但他有些驚恐的發現,自己的行蹤已經落入到了對方的掌控當中。! ]! T8 {2 u; z6 G7 _

" g/ Y; s" ]  f+ G6 y0 {  而跟蹤到他形跡的人,很顯然是一個大行家,而隨著逃亡的開始,他震驚的發現,對方在有意識的將他的行動一點一點的往內裡收縮,在城裡一個圈子一個圈子的逃亡之後,他發現自己能夠騰挪的空間已經愈來愈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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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抓住了一個落單的傢伙,還沒有來得及審問,這個傢伙便自殺了,那是一顆暗藏在衣領之上的小藥丸,入口即斃命。當他撕開這個死掉傢伙的外衣,露出內裡的黑色制服的時候,他絕望的發現,這個人居然來自鷹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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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鷹巢,他自然不會陌生,那是大明朝的一個恐怖的情報組織,內裡高手無數。" A# q) ~' m2 ?, F'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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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嶺咬牙切齒,自己九死一生才得為的機會,卻莫名其妙的毀在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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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X* _  @! b3 f, q1 Z  現在,他藏身在一條幽靜的小巷子裡,慢慢地開始整理隨身的武器,無路可逃了。他反而平靜了下來。4 @, c+ H% T( s% D0 V5 N

9 p) c/ Q/ A' i! a4 d. T  巷子外面,雖然沒有點起燈火,但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卻代表著對方正在調集人手,至於那高高的屋脊,看起來雖然平靜,但吳嶺很清楚,現在那上面,肯定有著無數張弓弩封鎖了自己的一切逃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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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提起那個自殺的鷹巢的傢伙的單刀,一手持著一把小弩,昂首挺胸走向巷子的出口。& z( O) L' P  w0 d* J

6 j1 |9 \; y5 r( A  既然不能逃生,那便堂堂正正再戰一場吧。  ^. f6 d# @, [9 k( D

; K5 K# [" f1 L0 i/ T: G" B  巷子盡頭,火光一閃,讓他不由自主地眯了一下眼睛,緊跟著,無數的火把燃了起來,一個胖子正囂張的大笑著,這讓他憤怒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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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Z/ _+ R: D& M1 R/ [  在那個胖子的前方,一個穿著便衣,卻赤手空拳的人,正腳步穩健的向他走來,在他的左右,另外兩個便裝打扮的人,一人提了一把單刀,另一個卻是拎著一支判官筆,三人呈品字形,迎向了吳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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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7-3-13 16:55:5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六百九十二章:新事物  ], m4 x" ^) u' M. W' I6 T% W0 _

" e8 V' Y( r4 n% G1 t/ j( U  秦風站在金聖南曾經專門來踩過點的地方,俯視著整個大冶城,不得不說,金聖南選擇的這個地點,的確是這附近最好的一個觀察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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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9 S7 L# G) v7 H! {( I  太平鐵礦,只是最初開辦的時候,秦風來過一次,然後便全權交給了巧手來經管,後來巧手離開,太平鐵礦所在的地方也決定新建一座城池,這便是大冶城了。從建城開始,便由金聖南主持,兩年時間過去,這裡已經頗具規模,步入了正規。, L4 w+ Z3 N8 ~7 s0 x$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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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聖南這份組織運籌管理的能力,也正是因為大冶城而正式得到了秦風以及朝堂中樞的承認,要知道,金聖南在建城的同時,太平鐵礦的經營以及聚集在這裡的一座座冶煉廠,兵工坊,並沒有受到影響,不論是產能還是出產武器的質量,仍然在節節攀升,更多的新式武器,也在這裡被一件件的研發出來。* ?6 Y% l# Z$ s; Z) k3 H! m

/ s4 a" P( `. A! d7 x+ p  }  像霹靂營曾經在慈濟將江浩坤部打得丟盔卸甲的那些武器,其實都還只是這裡出產的實驗品,而經過戰爭考驗過的這些武器,現在已經完全定型,正在開始大規模的生產,準備批量裝備部隊了。等這些武器裝備到各支部隊,大明軍隊的戰鬥,將又一次躍升到一個新的臺階。$ l3 D$ N9 n; [0 a2 n

. ]( Z8 ]; ^& M; i; ]1 j  英勇的士兵,需要的不僅僅是鬥志,毅力,更需要精甲的武器,堅實耐用而用輕便的盔甲,秦風可不認為僅僅憑著勇敢便能獲得戰爭的勝利。這兩樣東西,對一支軍隊來說,是不可或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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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W, W: g: e7 ]' B* C- w! C  當初在落英山脈,秦國邊軍的確擁有勇氣,毅力,但在裝備更加精良的楚軍面前,他們唯一取勝的機會,便是用鮮血之軀來添因為武器盔甲的差異而造成的損失。一次次的勝利,那都是用屍體壘起來的。* N( l$ I, g6 u

, b* s! W$ V  v- z9 Z! i  正是因為有這些經驗,秦風才堅定地走精兵路線,情願兵少,但一定要裝備精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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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1 |3 U, Y; k2 l  登高望遠,一座座高爐之上,股股青煙扶搖直上,秦風知道,那每一股濃煙之下,便有一爐爐正在生產中的鋼鐵,當他們從這裡生產出來,便會變成一件件武器,或者換回來一錠錠銀子。, O' L1 a/ P5 p" C. Z& U6 l7 g+ p2 ~

+ v" d9 x& }' O  「那是什麼?」秦風有些奇怪的指著遠方,兩山之間,一片碧波蕩漾,竟然有一個湖泊。在秦風的記憶之中,這裡原本是沒有這個湖泊的。8 O( D1 f& _) K5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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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那是太平湖!」金聖南順著秦風指著的方向看過去,解釋道:「大冶不論是煉鐵冶鋼,還是兵器作坊,都需要大量的水,僅僅依靠山泉,井水那是遠遠不夠的。所以我們用煉鐵所餘下的礦渣,以及一些廢礦,堆集到山間峽谷之中,然後將山泉引向這裡,慢慢的便形成了這樣一個偃塞湖,我們將其命名為太平湖,現在太平湖裡不僅解決了我們的生產用水,更是連生活用水都解決了。陛下請往前邊看。」# C! S8 }" @/ O! V' |0 Z6 a& d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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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風看向太平湖的下方。) X  L/ r' Y* T4 k: U/ w6 c

* Y6 |( U) N1 R6 B  「因為有了穩定的水源,礦工們的家屬在下游開墾出了大量的梯田,現在,我們大冶一年能種一季稻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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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g/ ?) v' D* E  「法子倒是不錯,但是金城主,你有考慮過,如果山洪暴發,你這個用礦渣堆起來的河壩有沒有垮塌的可能?」秦風指了指下游那一片片的居民區,「一旦大壩垮了,下游的這些百姓,豈有幸理?只怕根本來不及反應,便會被沖走吧?」. v% J' f- v; N9 S1 r

/ I+ M1 ?0 ?3 N! {& t7 a  「陛下,我們在兩側,修建了兩條導水渠,能夠泄走多餘的水量。」金聖南道。0 E. V9 j" ~* n, b, i

8 D+ y5 F# u; i8 d2 g6 B0 |- {# L  「有沒有考慮過一些極端的情況呢?」秦風指了指天空,「有時候老天爺發起狂來,根本不是人可以抵抗的。金城主,我建議你在下游再修兩道攔水壩,以防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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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x) h3 {7 A% z3 b# _+ `  「是,陛下,回頭臣馬上便會安排下去,我們這裡反正多的是礦渣,再修兩道攔水壩也花不了多長時間。」金聖南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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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吧,咱們先不進城,先去礦上看一看。」秦風笑顧著身邊的巧手,道:「巧手,這是你呆過的老地方,怎麼樣?有什麼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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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變化太大了。」巧手連連點頭:「金城主比我要強啊,當初陛下一說要在這裡建城,臣就想著要趕緊跑路,讓真正的人才來做這事兒,我這腦袋,只適合幹一些動手的事情,像建城這樣大的工程,我卻是幹不來的。金城主做得極好,要不是那些高爐,我都有些不敢認這就是我當初呆過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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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N$ i9 t) i5 i  秦風大笑,「便是那些爐子,比起你離開的時候多了數倍,不過巧手,你也不必妄自菲薄,金城主有他的長處,你有你的長處,你們二人,可都是我的股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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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r2 p9 h1 n. u5 B1 H  聽到秦風的自稱,金聖南心中暗喜,他曾聽人說過,在不夠親近的人面前,陛下一般都自稱為朕,只有在他的心腹和絕對信任的人面前,才會自稱為我,看起來,自己在陛下心目之中,已經可以被稱之為心腹了。, I8 ?, H) q# y8 N8 n& g(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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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山吧,金城主,咱們邊走邊談,你給我說說現在大冶城的具體情況。」秦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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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I7 y) \. x, H0 b/ b  「是,陛下!」金聖南走到秦風的身邊,一直緊隨在秦風身邊的樂公公,立即給金聖南讓開了一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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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 ]- X0 v2 H$ p! p3 v& ?& ]: W, W: N  金聖南是一個精細人,陛下既然前來視察大冶城,那自然是要問到大冶城的相關情況,這些天來,他便一直在做功課,對於大冶城的方方面面,已經做到了爛熟於胸,此刻娓娓道來,有事例,有數據,詳實之極,聽得秦風連連點頭,對於這個年輕的郡守,更加是高看了一眼。' R* p8 b5 G5 B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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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明國內,不乏有能力的官員,像永平郡的程維高,長陽郡的馬向南,沙陽郡的方大治,但他們都是那種只掌握大的方向上的官員,給下面指點出前進的方向,制定好做事的規劃是他們的長項,而金聖南,卻既能做到這一點,又能對一些極基層的事情做到瞭如指掌,那就極其難得了。) W, K# y: s. ?

: x7 c! ~0 n$ Z( h( m! g  只有真正瞭解了這些最基層的東西,在制定大的方面的政策的時候,才會更貼近百姓所需,少走許多彎路,從這一點上來說,金聖南擁有其它人所缺少的一種特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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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5 [" J9 s& J; p* `  難怪首輔權雲對金聖南青睞有加,曾在秦風的面前,說過金聖南在磨煉幾年,便能擔當更大的重任,這其實便是想培養下一屆的首輔人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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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X, H- y" J% ^$ Z5 K1 W5 Z. @  對於這樣一個人,秦風當然會看重幾分。& C9 S5 T0 v& q3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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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山,道路驟然便寬敞起來,秦風卻停住了腳步,目不轉睛地盯著道路正中間,兩道長長的鐵軌,從大治城內,一直延伸到礦山的方向。! G+ a1 `5 Q* H* q

7 s9 P! n' J$ ^; }  「這是什麼?」秦風奇怪地看著地上被磨得鋥亮的鐵軌,他當然不會認為這是大冶城的鐵多得沒地方用而埋在地上,肯定是有他的用途,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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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Q& ^" b9 l! X1 |% w  「陛下,這是我們用來拖礦石的軌道。」金聖南解釋道。( w% \; _' h/ [$ J, h( ?6 \%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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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軌道?這是怎麼用的?」秦風不解地追問。0 v5 u" o; V8 B, B# g7 X

, A3 U. q+ o  X" j  「陛下,其實這東西,最早是用在冶煉廠之內,冶煉出來的鐵錠實在太重,即便是在廠區內,從爐子裡出來之後,冷卻成形,然後運到倉庫,最後轉運到各個兵器作坊以及其它的一些作坊之間的時候,也是極不方便,需要極多的人力。所以便有工人想出了這個法子,他們鑄造了這種鐵軌,鋪投在廠區之內,然後又造出一些有凹槽的鐵輪子車,這種鐵輪子,剛好便能鑲嵌在軌道之上,這樣,一車沉重的鐵錠,只需要一兩個人,便能推著在廠區內移動,極大的節省了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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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E* O4 a6 S/ D& d$ X8 D& U6 J  「原來是這樣?」秦風連連點頭,看著左右,笑道:「果然人民的智慧是無窮的,這種玩意兒,像我們呆在京城之內,是永遠也想不出來的。只有身臨其境,面臨問題,才能想出解決問題的辦法。你後來又怎麼將這東西裝到了外頭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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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還是被逼得啊!」金聖南笑道:「將選出來的礦石拖到礦區,以前大都靠畜力,人力,但我們大冶城這一年來人手漸漸的不足,我們只能想辦法,這時候便有人提出用這種軌道將礦區與廠區連接起來,用馬或者騾子來拖礦車。臣當時也想不出其它的解決之道,便這樣做了,於是便有了這條鐵軌。建成之後,的確解決了大問題,幾匹馬便能拖動十數截礦車,其效率,遠高於過去,也讓我們大冶城解決了燃眉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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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話之間,遠處傳來咣當咣當的聲音,眾人擡眼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只見從遠方奔來數匹挽馬,在挽馬的身後,拖著十數截礦車,每輛礦車內,都滿載著礦石,轉眼之間,便從遠方到了眾人的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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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y- P& S( o6 P6 ^  看著一截截從自己面前經過的礦車,秦風饒有興趣地問道:「金城主,這車的造型有些古怪,鐵輪子之上,怎麼還連著東西。」/ B+ b2 d7 {8 X# I7 b6 |( y4 R, E5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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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我們把那叫曲軸。」金聖南解釋道:「當初這個車運行的時候,其實出了不少的事故速度一快,非常容易翻車,後來大冶城的工匠們反覆實驗,便有了這個帶曲軸的軌道車,事故率便大大降低了,再培養一些合格的駕馭者,便基本可以杜絕事故的發生,當然,也不是完全保險,偶爾還是會出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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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V7 R2 N  秦風看著漸漸遠去的礦車,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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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q8 V) z0 L" o9 ]4 x8 ]% E  「好東西,這是好東西呢!」他喃喃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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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7-3-13 16:56:0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六百九十三章:軌道車1 f  @9 O4 L/ D7 N

6 Z/ O" ~" B8 e7 q  大冶城的夜晚也是與眾不同的。即便已是二更時分,但整個大冶城還是燈火通明,鐵廠並不因為入夜便停下他們的工作,數個高爐仍然在不眠不休的工作著,將一爐爐通紅的鐵汁從高爐裡導引出來,流進一個個模子裡成型,然後冷卻,裝車,運往倉庫。  X- O, T2 R8 l

  w" U& O( d; }* ?2 E  雖然還是早春,但廠區內依然是熱氣逼人,所有的工人,都只穿了一條短褲,赤著胳膊,來來往往的忙碌著。( V, V3 i8 N; ['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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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大冶鐵廠實行二班倒工制。」金聖南介紹道,「分為白班和夜班,每兩個月,高爐會檢修一次,檢修期間,工人們便會將班倒過來,以前上白班的,接下來兩個月便開始上夜班了。」4 _. i" O8 D4 Q* H! b) [

# O( ^9 F7 |1 |+ e- s  「難怪這一年來,大冶鐵礦的產量大幅度提高,原來你是這樣做的。」秦風點點頭:「這樣會不會讓工人太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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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n* H1 l; H- H, e8 \6 z+ Q5 C4 U  「不會,每一班工人工作六個時辰,休息的時間也能達到六個時辰,其實工人們都恨不得天天自己上夜班呢,因為夜班的工錢會高一點。」金聖南笑著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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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個新搞法,第一次看見。」秦風笑看著巧手:「巧手,果然是人生處處皆學問,金聖南沒有增加多少人,沒有多要多少錢,只是在管理之上下了些功夫,便讓工作效率大大提高,你們工部下轄有不少的廠坊,您應當讓那些人來這裡學習學習,取取經。」5 z  K$ f8 ^! d5 J( u0 Y9 G7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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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說得是,金大人在管理之上的確別具一格,很值得推廣一番。」巧手認真的點點頭,「這些東西,還請金大人回頭寫一個詳細的報告,以便我們來推廣。」( C( i* \7 R4 Y+ ^4 `6 ~/ x

3 x9 e6 t% x$ t$ u+ B9 B  「是。」金聖南躬身道,對於巧手,他有著另外的一份尊敬,雖然他現在的地位比起巧手來,並無絲毫遜色,但真要說起來,巧手對他是有知遇之恩,提拔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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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 h/ e' B& d& M" w& j  「金大人,我們去看看你那個鐵軌鍛造房吧!我想看看這東西,究竟是怎麼製作出來的。」秦風心中唸唸不忘白天看到的那運鐵礦石的軌道。4 }2 o* p: y3 u0 x( a0 B

$ H/ t$ o4 L; w. P  「陛下請!」金聖南道:「其實在完成了對礦山到鐵廠之間的軌道安裝連接之後,這個活計便停了下來,不過陛下白天說想看一看,所以臣便安排他們特地在今天晚上鍛造幾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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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J8 S- M* O( ~" K. f  「倒是給金大人添麻煩了。」秦風呵呵一笑。& |4 u6 C7 D2 o$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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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言重了。」金聖南連連擺手,「其實這些軌道,也需要一些備用品,因為他們平素承載的都是重物,磨損也是不小的。一旦軌道出現了較大的磨損,便需要更換,以免出安全事故,所以根本談不上麻煩。」2 E( P! S( [# ^' f! k4 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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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去瞧瞧!」秦風興至勃勃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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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N' [2 q1 U! \5 \  巨大的車間四周並沒有牆壁,只是頭頂之上有一個頂蓬,由一根根石柱支撐,秦風等人站在一邊,看著通紅的鐵汁從導流糟中流出,注入一根長長的模具之內,十幾個工人站在熱氣逼人的模具之旁,面露緊張之色地看著通紅的鐵汁在模具之內流動,不時揮動手裡的工具,在模具之內或攪拌,或撫平。對於鐵軌的製作來說,這是一個非常關鍵的階段,要是成型的舅道之內有太多的氣孔,這段鐵軌便算是毀了,因為這樣的不合格產品,裝上使用之後,用不了多久,便會斷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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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段直的,一段略帶弧度的兩道鐵軌,便在秦風的眼中經歷了模具成型,淬水等一系列的工序,當三更的梆子敲響的時候,兩段黝黑的約十來丈長的軌道便已經擺在了他的面前。此刻又換了一批工人,手持銼刀,哼哧哼哧地打磨著軌道的平面,直到手在上面撫過光滑無比,這才算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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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這兩種鐵軌,一種用在直道之上,另一種用在彎道之上,當然,這種軌道車需要很大的轉彎半徑,轉彎太急就會道致重心不穩,容易翻車。」金聖南的手撫過冰冷的軌道,介紹道:「這軌道頭裡的兩個孔,便是用來連接兩段軌道的,其實現在最麻煩的就在這裡,接頭之處,非常容易鬆動,一旦鬆動,便會造成極大的隱患,現在我們採取的辦法是將軌道裝好之後,將接頭之處封死,再需要更換的時候,在切割開,雖然麻煩一些,但為了安全,也只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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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起來製作還是很容易的。」秦風看著金聖南,笑著道。' Q/ k- G$ K% [3 {'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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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開始這東西製作起來倒真是不容易,不過現在,工藝都已經成熟了,今天為陛下表演的也都是廠區內最熟悉的大工。」金聖南笑道。  f9 f% M, Z* n2 {5 S9 C+ 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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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大人,如果說用這種鐵軌將你這大冶城與太平城連接起來,你覺得有可行性嗎?」秦風突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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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金聖南一怔,旋即搖頭:「陛下,這不太可行,大冶城與太平城之間,儘是大山相隔,雖然現在修了馳道,但仍然蜿蜒曲折,這軌道車並不適合這樣的地形。」! a0 p, t+ D4 g' `8 r3 B$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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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是在道路寬敞的平原地區呢?」秦風追問道,比方說從豐縣到沙陽郡,從沙陽郡到正陽郡,從正陽郡到越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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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J! G  Q+ i  金聖南一時沒有跟上秦風的思路,怔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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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R5 u7 ~9 n9 Y" H  秦風揮舞著手臂,興奮地道:「金聖南,你想過沒有,如果我們能將這種軌道從豐縣一直安裝到沙陽郡,那你這裡的東西,不不不,不僅僅是你這裡的東西,所有的物資,糧食,武器等等,是不是都可以裝在車上,用以前想都不敢想的速度運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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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聖南終於想明白了秦風想要表達的真實意思,眼中不僅露出了驚駭之色,「陛下,這,這可是一個浩大的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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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Q  w0 S* [  v$ m  「是,工程是很大。」秦風眯起了眼睛,「就算是從豐縣到沙陽郡,一路之上,也有山,有水,但逢山我們可以挖洞,過水我們可以搭橋,只要能修好,那這條軌道所帶來的經濟上,軍事之上的意義,便不可估量。金聖南,白天我看到只不過數匹挽馬,便可以拖動十幾個車廂,只怕有上萬斤的礦石在路上飛奔,看他們運行的速度,足以甩開傳統的運輔幾條街道去,這樣的運載量,這樣的運行速度,完全可以改變我們大越的生活方式。」; i$ \7 T2 {6 k; K' Q% c5 ^

% o  @0 x1 G: N0 x. U: L, c  金聖南咕咚一聲吞了一口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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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聖南,你再想想,如果我們有了這種遍佈國內的軌道交通,以後那裡發生了戰事,我們調動士兵,便不再需要士兵們用兩條腿辛苦地趕路,累得半死是不是?這車既然能運貨,為什麼不能運人呢?或者只需要將車子改裝一下對不對?即便來是為了戰事,就是為了方便百姓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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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 d% Q6 m5 M  R  他用一種極其誘人的語調悠悠然地道:「從大冶城到越京城,即便是快馬奔馳,也要十來天時間,還會把人累個半死,但假如有了這樣一條軌道交通,你金大人再上越京城去,豈不是可以舒舒服服的坐在車裡就可以到了?」0 Q9 e4 E! K6 ]4 Q- F; [* _

4 J3 E# A1 V5 `/ z  「陛下所說,的確很誘人,但這樣一件足以改變我大明的交通網,只怕不是短時間內難完成的,而且很多困難都擺在哪裡。」巧手接過話頭,「陛下,這軌道車是以挽馬來拉動的,現在不說別的,便是馬,我們也一時籌集不到哪不多。馬雖然比人有勁,但也需要休息,需要睡覺,需要補充體力,按照陛下的設想,那每隔上一段距離,我們就必須設立一個地點,養上一大群挽馬,隨時更換馬匹,才能保證軌道車能不間歇的前進,這就涉及到驛站系統了。這樣一條道路,需要人養護,檢查,保護,這都需要大量的人手和資金。這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需要方方面面的配合。」. l" u$ y2 t* W- ]0 U3 E3 E: B

/ O: J8 Z5 m$ C+ S  「方大治,你們沙陽郡可有興趣承建這樣一條軌道交通?」秦風笑看著巧手,「第一條,可以作為試點嘛,就從豐縣修到沙陽郡,幾百里路,不短,也不算太長,但需要涉及到的問題,一樣都會涉及到,該出現的問題,他也照樣會出現。至於錢嘛,沙陽郡不缺錢,只要你們願意修,朝廷可以承擔一半的費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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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7 x2 V+ x  s# w: c  方大治,沙陽郡的郡守,亦是沙陽郡五大豪門之一的方氏方恪之子,年紀比金聖南稍大一些,在大明,同樣是屬於那種青壯派官員。聽了秦風的話,他笑道:「沙陽郡願意為陛下分憂。陛下,既然在您的設想之中,這種軌道車是可以運人的,臣想,那也不僅僅限於運軍隊吧,平常百姓也是可以做得吧?如果是這樣的話,修成之後,臣想坐這車的人,總也應當買票上車吧?其實細細想來,這東西雖然初時投入成本大,但只要建成之後,卻也是一個賺錢的金雞呢?運貨,運人,都是要運費的,而且他的動載量大,運行速度快,到時候必然會成為商人們的搶手貨,錢,肯定是能大把賺進的,如果經營的好,只怕短時間內就能將錢賺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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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z4 w- B0 V6 |# E5 ~  「說得好。」秦風大笑,這方大治倒不愧是方恪的兒子,生意頭腦,深入他的血脈之中。「方大治,那就以你的沙陽為試點,如果成功,我們再在全國推廣,到時候我就成立一個專門的全國性的部門來負責此事,你這一說,我忽然覺得這玩意兒除了軍事上的巨大意義之外,好像還能成為驅動我大明經濟的一個重要動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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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7-3-13 16:56:2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六百九十四章:不想當首輔的官兒不是好官兒6 B% P) \  f! X

6 b/ H7 K4 z+ X" L2 P  Y4 N/ s  作為一個國家的最高統治者,秦風看到一件新物事,想到一種新可能,然後便將這件事安排下去,至於具體怎麼做,他並不願意去干涉。因為他很清楚,過多的干涉,只會讓下頭辦事的人束手束腳,事事要彙報,屁兒大的事都要請示一番,那啥都別想幹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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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這大冶城的軌道車,在不經意之間,便有人想了出來,做了出來,並將其付諸到了現實當中。世上多得是聰明人,只要他們在正確的位置上,便能發揮出你想像不到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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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p' k: {9 j, o8 I3 F  興緻勃勃的秦風僅僅睡了兩個時辰,便又出現在大冶城的兵器作坊之中,在這裡,他看到了更多的讓他興奮的東西。小型化可三百六十度旋轉的弩箭已經擺脫了過去射速慢的致命弱點,上弦改為了搖柄,其速度已經堪比一個弓箭手,但他卻不會像弓箭手那樣受體力,臂力的影響。當秦風看到在一息之間,這種破壞力極強的弩箭居然能射出三支射程達到兩百步遠的時候,眼睛都瞪得溜圓了。作為一名馬上皇帝,他太清楚在戰場之上,當這種弩箭能以如此速度進行射擊的話,不管對於步兵還是騎兵來說,都絕對是一場噩夢。9 L& \# z4 j- ?) {! ]& l( u

( n0 H, U# f6 ?2 G# o, @  弩箭,石炮,比起當初裝備給守慈濟的霹靂營的那一批,又有了更大的進步,而這些,才是準備批量裝備給明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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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2 ~) k# X+ [* a4 A  有了這些武器,本來就強悍的明軍,戰鬥力上更上一層樓毫無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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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國走精兵路線,與其它國家動輒數十萬上百萬兵力來說,不到十萬的兵馬,實在是有些可憐,但秦風更相信,武裝到牙齒的明軍,能在戰場之上擊敗數倍於他們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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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進攻性的武器,再就是士兵的防護了。有了太平湖,大冶城便發展出了以水力帶動的巨大的沖錘,以往需要用人力一錘錘敲出來的明光凱這樣的高級盔甲,現在都是用這種水力沖錘來鍛造,在水力的帶動之下,鐵氈被高高拉起,隨著鐵氈落下,轟然聲中,一塊放置在模具之上的薄鐵板便成形,成形的盔甲被取出迅速送到第二道工序處,工人剪去多餘的部分,負責第三步的工人便開始打孔。工人轉動遙柄,帶著螺紋的鑽子在盔甲的連接處慢慢地鑽出一個個的孔洞。完成這一步之後,這些盔甲便會被用絲縧等連接起來,到這個時候,一副盔甲便幾乎完成了,最後在裡面縫上軟布襯底,便可以封裝入庫了。而最後兩步,都是由一些婦人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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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金聖南所說的流水工作線。每一步都由同一部分人完成,長年累月的工作之下,這些人對於自己要完成的部分熟練之極,做起事來手腳極快,就在秦風的眼皮底下,短短的時間,便有十副盔甲從一塊薄鐵板變成了士兵身上穿著的明光鎧。% d; G- g; g& r

1 a* J; S4 j/ o8 d$ ?$ r# \& a  「你築太平湖,居然還有這個作用?」秦風笑看著金聖南,「想不到一個太平湖,不僅解決了農業用水的問題,還能為這些兵工作坊提供能量,現在這樣的衝壓鍛造有多少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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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有十多個,大冶城正在準備建造更多,不僅用來鍛造凱甲,我們還準備用來打製刀具以及其它沒有特殊要求的武器。」金聖南道:「這樣可以節省大量的人力和成本。我們曾經測算過,一把刀如果這樣來製作的話,成本只是原來的四分之一,不過刀是最為普通的武器,不僅正規的野戰營要用,地方部隊,衙役等也會用,數量巨大,這樣一算,節約的銀子,那就很可觀了。」- ?9 E5 o8 x( I: O) G# @& ?8 |% C

7 X5 v1 Y' }) v1 ^9 `  「的確如此。」秦風點頭道:「我們大明算是很會賺錢的了,但會開源,也要懂得節流啊,要用錢的地方太多了。」) e/ k" h0 o3 P) O2 O7 a# W% ^

) Z/ d* R# x9 Q  「吏治改革,這是在節流,發行新幣,這是在開源,相比於陛下的大手筆,我們大冶城這裡,只能算是小打小鬧了。」金聖南不露痕跡的拍著馬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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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9 o% N& I' ?3 G. L# }5 c. o& r  「冗官冗吏太多,光拿錢不幹活,我們大明可容不下。」秦風笑道:「吏治改革,雖然還在進行當中,但統計下來,全國已經裁撤了大約數萬人,每年節約下來的銀子你知道有多少嗎?數百萬兩銀子啊!你說說,國庫裡要有這數百兩銀子,可以修多少路,建多少橋?開辦多少學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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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說得是。以前下官在長陽郡來是一個落魄秀才的時候,咱們那裡一個小小的縣,窮得叮噹響,可吃官糧的就有數百人,這些錢從哪裡來?當然是從老百姓那裡盤剝而來,可現在我們大冶城,每年帳上的流水便是數百萬兩銀子,但除開軍隊之外,真正拿俸實祿的官吏,也不到一百人。」% }  L. V4 m6 q* m3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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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聖南,你覺得這些官員累嗎?」秦風突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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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8 o8 n8 P+ D$ V' t% Z' Y  金聖南沉吟了片刻:「陛下,說不累那是欺君,但卻累得充實啊!人活著為了什麼?下官過去的一位老師說過,人活著,那就得有志向,人要是連遠大的志向都沒有,那跟一條鹹魚有什麼區別?還不如早點挖個坑將自己埋了算了。我們大冶城的官吏選用陞遷,除了有才能之外,還有一條,那就得有志向,我告訴他們,不想當城主的官兒,你就不算是一個合格的官兒。想要當城主,做上我這個位置,那就得卯足了勁兒幹活,做出成績,拿出功勞,用吃噹噹的功勞把與你競爭的人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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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 Y0 T# c1 A" U( J( Z2 y5 J  秦風大笑:「你這位老師說得有趣,人沒了志向,那跟一條鹹魚有什麼區別呢?樂公公,這句話要記下來,回頭我要刻在書房裡,提醒自己不管到了什麼時候,都要樹立遠大的志向,完成一個,就再樹立一個。」, G* c: Z4 B+ N( g3 H( v) K!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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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陛下,奴才記著了。」樂公公彎腰道。3 C# W5 [( R9 N( b% D3 e

5 D3 }7 B' w) ~7 l2 Z) @) v. W( K  金聖南的這番話著實是將秦風逗樂了,一邊與眾人往工坊外走,一邊拍著金聖南的肩膀:「你這裡官,是不想當城主的官就不是好官,那對你來說,豈不就是不想當首輔的城主,就不算是一個好城主?不想當首輔的郡守,也不算是一個好郡守?」  r9 w0 S+ m& q# r' ?- g4 r5 V/ i' j* c

. A: B4 y0 X! R# V% V" T  金聖南與秦風身邊的方大治都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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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年紀相差不大,方大冶略年長一些,但也還不到四十,金聖南更是只有三十出頭,兩人一個是大冶城的城主,一個是沙陽郡的郡守,做為鄰居,他們在很多方面都有合作,但在官場之上,兩人卻又都視對方為最大的競爭對手。0 b9 e: L- ]) r1 P6 A( p

, d3 o; r+ C( K; o8 j( J  首輔權雲,已經五十多歲了,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大概也只能再做上十年首輔,當然,也不排除中間會有其它的什麼變故,而十年過後,他們兩人絕對會成為官場的中堅力量,朝廷的中流邸柱,首輔,必然會在他們這一批官員之中產生。而在他們這個年齡段中,至少到現在為止,還只有他們兩個最為出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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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N& D7 V, }* {; a  秦風這話看似無意,但皇帝的話,即便是無意而發,那肯定也是平常便有所考慮,說者或許無意,聽者那就有心了。6 f- |% o4 X1 r* V) C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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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這句話中,他們兩個幾乎便可以斷定,在陛下的心目之中,下一任首輔的人選,多半會在他們兩人之中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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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吏治改革,是我們大明區別於前越,甚至是秦楚齊的最大的不同之處,想要富國強兵,對於我們來說,這是必須的一步。而新貨幣的發行,牽涉也極大,但也是奠定我大明富強的重要步驟,這兩件事,不管是在大冶城,還是在沙陽郡,你們兩個都做得不錯。」秦風看著兩個年輕的封疆大吏,緩緩地道。「你們兩個,有很多相同之處,做事也有各自不同的風格,巧的是你們兩個又是鄰居,接下來你們更是要通力合作,做好軌道車的試點工作,如果成功,必然又會讓我們大明多了一顆強有力的心臟,我拭目以待。」9 p* h+ ]! }9 {4 k, n6 x

1 d! X4 N1 _0 t6 O% k( x; i  這便是出考題了,兩人的治理地方,發展經濟等才能,在皇帝的面前,已經展示的淋漓盡致,接下來皇帝要考察的卻是兩人的合作能力了。7 y1 N% t/ x5 k) o: y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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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金聖南的話來說,不想當首輔的官兒,那就不能算是一個好官兒,但首輔卻只有一個。作為朝廷的高官,不但要有競爭,更要有合作。如果單單為了自己的前途而惡意競爭,導致該做成的事情做不成,只怕便會被皇帝打入另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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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個絕大的題目,既考察二人的能力,又考察二人的德行,皇帝的意圖是要在全國都推廣這種軌道車,沙陽一旦試點成功,便會推行開來,到時候,必然會有人去負責這一項全國行的工作,誰能坐上這個位置,只怕便會鐵定是下一任的首輔人選了。* R0 M  c. }; y& d#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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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互視一眼,同時微笑著點頭示意,雙雙抱拳拱手:「陛下放心,我等二人必然通力合作,把這件事情做好。」5 `* t4 M# E% d5 r* E+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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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秦風微笑著道:「這一趟出來,我是大有所獲啊,金聖南,晚上好好地安排一頓吧,我們盡情地喝幾杯,明天,我就要離開大冶城了。」9 V% ^& ?" b3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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