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言情 嫁给陌生人 作者： 水琥珀 連載中

sanji32

第30章

顧雲天對於現在跟舒曼恩的現狀相當滿意，雖然她沒有對他說出那三個字，但他相信她是在乎他的。既然在乎了，說不說那三個字其實也並不重要。

0 Y+ z& _, ~3 O7 p: a    顧雲天的心境微妙變化，第一個發現的自然是他的死黨兼好友江亦晨。
" u+ l) p0 F! ~' u' `
! F/ `9 `2 @8 m! W# k  m    這天，兩人正好坐在一起吃早餐。
" w' s5 Z" f+ _2 b& _2 u9 @
) J- T  ]# O5 x% b' ]1 d* K    江亦晨撕著油條，喝著豆漿，順帶再調侃一下顧雲天。
7 @" T: j& N1 j) U" O
! R7 k* c& N) ?- `7 o    “你這幾天氣色不錯。”他歪著頭，一臉的戲謔，“喂，你是不是得手了？”

    “什麼叫得手了？”顧雲天斜睥一下他，“我這是把名不副實做到名正言順。”

    江亦晨笑，伸手指顧雲天，“真有你的。不過看你這樣子，似乎結婚也不錯，什麼婚後再戀愛也相當靠譜。哎，搞得我也想結婚了。”

    “那就結唄，你又不是找不到女孩子跟你結婚。”
, {$ j" ?2 E" m1 a. v; A5 X! @
    “可是談何容易啊。”真要說結婚，江亦晨眸內一片迷茫。“誰像你啊，走狗屎，居然會遇到舒曼恩那樣的女人。這叫老天有眼還是老天沒眼啊？”

& u2 W4 _2 u. p    “廢話，當然是有眼。這叫蒼天有眼。”
6 H7 E; _8 g/ P8 L" X" p1 k
    江亦晨冷哼一聲，嗤之以鼻。他隨手去拿包子，咬了一口，卻說：“可是你找舒曼恩結婚的真正目的告訴她了沒有？”
- Z9 r1 q/ ]* X# s- A6 B
5 |% T, f( s; y. t    顧雲天夾油條的手微微頓了一下，只是一刹那並恢復如常。他語氣甚冷地說：“她沒必要知道。”

    江亦晨微微皺了皺眉，“可你這輩子真不想要孩子？”
  _; k# f* c2 v5 p9 D( |
    顧雲天深深歎一口氣，堅決地說：“不想要，有曼恩就夠了。”

    “沒想到你們已相愛到這種程度。”江亦晨喝了口豆漿，話峰卻又一轉，“不過我覺得你該將原因告訴她，你以前跟她沒感情也就算了，現在你們彼此相愛了，你不怕她知道真相後受到傷害？”

) ~. X* o- T. T% u7 m9 U8 u    隨知顧雲天將筷子往桌上一甩，有些悶氣地說：“亦晨，我們可以不提這個嗎？”
% l' j8 i% y: ]4 Y9 H
; ~4 R$ e" C. T. o    江亦晨愣了愣，而後搖搖頭，“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你以為我想管啊！”

" L4 l# h, ?* N3 e$ w    一頓早餐在不歡而散中結束。
2 S- Z) v+ ]8 R" D+ A
; v8 r9 ^+ w+ |* R. @. w$ v) s    顧雲天回到公司，坐到辦公桌前時，不由考慮起江亦晨說的話，該告訴曼恩真相嗎？可那個真相是不以愛上舒曼恩為前提的，既然愛上她了，又為什麼要告訴呢？如果曼恩也是真心愛他的，即使知道真相又怎麼樣呢？

    他最後決定還是不告訴，他沒必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 ]) P3 L# f- x. ?$ D, J1 \
    這時，門外有敲門聲響起，顧雲天應道：“進來。”

/ v$ K4 C( N) \, ?0 O; I8 G; R8 {    他的特別助理莊朗風推門走了進來。
5 T* c% t8 q5 z" r3 ?
    莊朗風說：“顧總，有位姓初的女士要見您，可是她並沒有提前預約。您要見她嗎？”

    “姓初？”顧雲天在腦海中快速搜索帶這樣的姓且認識的人。可是卻沒有結果，這個姓極少，如果他認識應該記得。
* k# {' g0 Q  a# y/ {8 o3 b/ U
    “這人不認識，不見。”
% R4 W4 A3 }0 F$ ^# j
6 u- w) c" [8 V0 c. L7 D    “好的。”莊朗風轉身，剛要走時，顧雲天又突得叫住了他，“等等……你叫她進來吧。”

    姓初，這麼極少的姓，他知道的人當中也只有她了。
' `% d0 p6 G/ z
0 o. z* z) a0 I& i9 P; j4 {    門被打開，莊朗風引著初子菁走了進來。
# v) c: @7 U9 T' _. h) ^4 B% o
    顧雲天坐在辦公桌前，眼神深邃。他打量著進來的人，初子菁跟五六年前沒有什麼變化，好似還越來越年輕了。她那一身打扮依舊透著珠光寶氣，這跟五六年前也一樣。
& a2 n* S; V8 Q
3 t# g9 u" F# s9 N) g" B3 \+ }    “顧雲天，好久不見。”初子菁摘下茶色太陽鏡，笑著向他打招呼，可那笑分明帶了點輕蔑和不懷好意。
, _1 B: X8 P2 v
    出於禮貌跟客氣，顧雲天站起身，繞過辦公桌，引她到沙發前，“坐。”他說話的語音鏗鏘有力，那語氣帶著足足的傲氣。“朗風，去倒兩杯咖啡進來，初女士的不加糖。”
( h: d2 F. \4 r* q
. Q% y7 x' e: i2 D5 J    初子菁笑，“沒想到你居然還記得我喝咖啡不喜歡加糖。”

4 r& L0 w' z- Z9 g- o- Q    “我記憶力比較好。”顧雲天閒適地坐進沙發裡，偏過頭問：“初女士今天大駕光臨，找我有什麼事嗎？”
1 v0 n2 W- Y# E5 T. e
    初子菁垂眉低低一笑，像只是來閒話常長的。她說：“我們是不是有五六年沒見了？”
) t& K; u# b- @/ w' ^4 B, n
7 m3 r$ a4 U2 f" {  e- _- L    “大概吧，我記不清了。”

    初子菁是顧雲湘的生母，也就是他父親的第二個老婆，他對她向來沒有什麼好印像。
! E! ~# R0 s' B; n6 k0 C; l5 [7 L
    莊朗風推門進來，將兩杯咖啡放到茶几上，然後帶上門又悄悄走了出去。
+ u! H% n2 u7 D2 U) t9 X
$ j. ]) d# O( L" L    初子菁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然後淡淡地說：“雲湘回來了，你應該知道吧？”

    “嗯，我們曾在餐廳裡碰到過。”

    初子菁抬眸望向顧雲天，那眼神犀利如劍，“雲天，不管怎麼講，我也算是你繼母。你結婚這麼大的事，怎麼都不通知我一下？好歹我也該送份禮啊。”

, G5 Z6 L6 z5 U3 x3 w1 r" x    繼母？顧雲天心裡一陣冷笑，誰會認你做繼母啊，他瘋了不成。但面上卻沒表露出來，“初女士的心意我心領了，禮物就不用了。”

    初子菁笑笑，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她端著咖啡杯，靜靜坐了一會兒，像是說給顧雲天聽，又像是說給自己聽。

3 o5 |) t1 R$ E! T" T# q8 r& r    她說：“老太太向來疼愛你，我看顧家的財產恐怕都已經劃到你名下了吧？”

% d! ^3 b- t' y& [    顧雲天反問：“我是顧家的長子嫡孫，顧家的財產不是理應給我嗎？”

    “可還有雲湘呢？雲湘算什麼？”初子菁的音調突得提高，拿眼睛死死地盯著顧雲天。

    顧雲天自然不怕她，他輕輕一笑，語氣卻十足地冷，“據我所知，爸爸有給雲湘‘鳴聲’的股份吧。難道她嫌不夠，還想來分一杯羹？”

    初子菁想，終於說到正題上來了。

( x9 W+ }+ o  B( N1 y  A% w& k    “說到股份，那正好，我給你看樣東西。”她從隨手攜帶的包裡掏出一份檔遞了過去。
5 o( f& f% @; ~3 w; e" `
    顧雲天接過只瞄了一眼，並有些詫異地問：“股份轉讓書？雲湘要把股份轉給誰？”

# Q$ }5 N9 }  x  i3 j$ S    “她的親弟弟。”
2 y2 ^  e2 U% J! N3 L6 P1 k
    顧雲天將股份轉讓書翻開，看到上面的名字，不由愣了愣，那上面被轉讓者的名字赫赫寫著三個字“孫立陽”。

    “孫立陽？孫立陽是你兒子？”

    對於這個名義上的繼母，顧雲天向來不關心。更何況他回到顧家後，這個繼母早就另嫁他人了。她再跟誰生的孩子，他當然無暇過問。只不過這個孫立陽沒想到是舒曼恩的前男友。

; D& ~- w: {/ }+ I  x( Q    看來世界果然好小。
9 t/ h# W: X* w4 R2 j
  C6 I* [: P% T' C" {* G0 b    “對啊，有什麼問題嗎？”初子菁將顧雲天手中的那份股份轉讓書抽走，塞進包裡。今天來的主要目的已經達到，現在自然是走人了。

9 n- y! H: j: A# h+ q4 Q# i    初子菁站起身，傲慢地說：“今天來呢，就是想告訴你一聲，我兒子明天來上班，希望顧總給他安排一個好職位。”
; K7 \8 t' v4 [. l4 n8 |0 L
- `4 X) H, \9 _+ M) n! v- U    望著開門走出去的初子菁，顧雲天眸光閃了閃，真是一隻老狐狸，不過你以為鬥得過我嗎？他驀得想起明天是“十一”國慶日，全公司放假，那位孫立陽來幹嗎？
/ o+ i, ?5 x" L- H# O: W4 L( r* @
* f3 e+ j$ x3 A; N: m% E    思之此，他打了個電話給自己的助理，“朗風，幫我訂兩張今天晚上飛去杭城的機票。”

9 c% t% E9 S  J0 T9 g    莊朗風原想問，這麼急？但想自己只是個小助理，老總叫他怎麼辦事他照辦就可以了。於是只說了幾個字，“好的，顧總。”

8 B% D* X7 K& \3 L5 V    沒一會兒，莊朗風打電話進來，“顧總，今天晚上八點鐘的航班。短信已發送到您手機上，到時請注意取票。”

    顧雲天掛了電話，整理了一下桌頭的東西，關了電腦出了辦公室。

    他開著車子到墨城小學的時候正好趕上小孩子們放學。三三兩兩的小孩從校門口出過，經過他身側時，都用好奇地眼光打量他。
% A2 }4 R5 [7 w
4 @: j# j. |2 ^! [    有幾個大點的小女孩經過他身側時，低頭咬耳朵。
# b4 B! @, N1 B6 B
; T  j( V) ~; D4 E8 q# a% h  ^    一個長頭髮的小女孩說：“這個叔叔好帥哦，好像偶像劇裡的男主。”

    “你們說他在等誰？”另一個短頭髮的女孩小聲地問。

    “等我們學校的老師吧？”其中一個齊劉海的女孩不確定地道。
6 u0 \6 S7 x5 w7 n
+ {' D7 k1 i& a" C/ i, [# E6 ^9 r    “說不準他的女兒或是兒子上我們的學校呢。”長頭髮女孩說。
! V0 \1 Z+ E- D5 R& G: B
    “怎麼可能？他那麼年輕，應該沒有小孩。”短頭髮女孩不敢苟同。
' z4 {8 y% u. D! P7 d
    “我覺得他應該是我們學校老師的男朋友。”齊劉海女孩說。
" Q$ I! Z/ \2 a4 s' A8 ^
    “會不會是蔡老師的男朋友？蔡老師那麼漂亮。”長頭髮女孩說。
+ v2 X5 u+ l7 B8 i  l0 @) }9 m
6 J6 ~, h; q" S( C( M    “哦，有可能是那個新來的美術老師的男朋友。她也很漂亮啊……”短頭髮女孩突然說道。
( H& V: T9 r8 G$ r# K2 |
. p! m, z- Z+ f, i$ [2 i    “要不我們來打賭吧，我賭他是蔡老師的男朋友。”長頭髮女孩還是堅持自己的觀點。

    “那……那我賭是新來美術老師的男朋友。”短頭髮女孩說。“小問，你賭他是誰的男朋友？”
& k" B( f+ i  ~0 `' `! a9 G
    齊劉海女孩作思考狀，“嗯，這個很難猜噯……我猜他是等校長的。”

' i( E: u0 e* a: I    “切！”另兩個女孩子異口同聲道。
1 p7 _0 b5 z9 W- R
$ w0 A; X3 F- k: \! {: P# h' K    “噯噯，有老師出來了。”
+ ]* U4 h8 W% M; N- k
    三個女孩趕忙躲到一側，真相即將大白，她們心裡很雀躍。
" c* F' U% |; h# b4 I- C
    舒曼恩走出校門時，一眼並望見了站在車前的顧雲天。今天他穿的t恤衫色彩明豔，是新橙色的。在一群穿著白襯衣黑褲子或黑裙子的學生周圍是那麼的明顯。況且他樣貌出眾，此刻又正好有夕陽的餘暉落到他身後，他整個人看起來熠熠生輝。

2 D: N" }) Q% j    她走到他面前，笑容柔和，“你怎麼來了？”

    顧雲天答：“來接你啊。”那語氣輕鬆隨意。

    舒曼恩左右看了一圈，這才正視他，“你這樣也太顯目了吧，你是故意的？”

) c9 J: G. D6 H# W4 P) g# j) g    顧雲天聳聳肩，“我是來給你解決困饒的。”
) u7 Q9 l2 U$ U1 b
' E* w/ p# a( `5 i    “什麼困饒？”

    “不是有人覬覦你嗎？”顧雲天眼睛望向校門裡側，那裡站著一個男人，手裡拿著一個籃球，正朝他們這個方向望來。雖然隔得有點遠，但顧雲天依然看清了那人的表情，是失望。

    他故意向舒曼恩靠近了一點，沉沉地說：“你可是名花有主的人，不相干的人想打你主意，那可門都沒有。”

' _( `1 V8 |' ?8 I    舒曼恩嗤之以鼻，“你佔有欲還真強。”

    顧雲天笑，那笑帶了點孤傲。“你應該敢到高興。那是我在乎你的一種表現，你難道看不出來？”

' x: P1 j8 G; Y    舒曼恩自知說不過他，只好催促，“好啦，快走吧。”

/ h" Y' D* E" y' l: g    校門口那麼多人，那麼多雙眼睛，但願她別成為那些老師和學生們的談資。
7 \9 H) B. V- \2 m3 C
3 w0 G8 ]6 N# k+ }    兩人剛要坐進車裡，有道驚奇地聲音傳了過來，“顧總，你怎麼在這？”

' u6 \6 L4 J# T& |9 g& ^. G    顧雲天回轉身，“哦，鐘校長啊。我來接我媳婦下班。”
" I) e' y' t# ?
  W2 ^8 k! G2 H7 q9 X( o  ~    “你 媳婦？舒老師是你老婆？”校長望了一眼舒曼恩，暫態恍然大悟，舒老師說自己結婚了果然不假，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她丈夫居然是顧雲天。顧雲天是誰，那可是他們學校長期的捐贈者，剛建的那棟圖書館就是他的手筆。他們學校要是少了這尊財神爺那可不妙。那個陳會計怎麼會異想天開打舒老師的主意，真是有眼無珠。

% b0 b! `: t% K- O' v2 Z* ~5 Q    “是啊。”顧雲天展眉一笑，“鐘校長，以後還請你多多關照啊。”
0 V5 B0 E* D; d8 S7 x, k$ |9 f7 C
    校長擦了擦冒出額頭的冷汗，趕忙道：“那是那是。”
# h# x) ?* d4 g
; B* ]% c; P, S  ]( A* }2 K    顧雲天牽起舒曼恩的手，“那我們就先走了。”

    校長見顧雲天要走，想著這人情可不得不做。

, O+ g0 }. V- [0 E    他攔住顧雲天，盛意拳拳，“顧總，相求不如偶遇，不如我做東，一起吃頓便飯吧？”

    顧雲天瞟了眼舒曼恩，對方努努嘴，一副探究的神情。他客氣地回道：“不了，鐘校長的好意思我先領了。可我跟我媳婦還有事呢，改天我請客，到時鐘校長一定要賞光啊。”

0 O4 t( n- V: g4 f9 a    見顧雲天回絕，校長也不好意思再留，“那您先忙，有空再說有空再說。”
: I. O0 B% O/ I( ^  S/ u  @# M5 y
    那邊幾個先前打賭的女學生這才回過神來。其中短頭髮女生得意洋洋地說：“哈，我猜對了，偶像男主果然是舒老師的男朋友。哦，不是男朋友，是老公。啊啊，好幸福的樣子，好羡慕啊！！！”
  f3 }4 n+ d7 {6 U4 D9 G
    車裡，舒曼恩忍不住問：“你跟鐘校長認識？”

2 i: y& n  y7 I" U    “嗯，算認識吧。”
* Q2 D+ Q( s0 U* }/ \1 f
    舒曼恩笑，“我看鐘校長嚇得不輕啊，汗都快流出來了，至於嗎？”

/ U5 k3 `. d8 {    顧雲天道：“當然……很至於。因為我是你們學校的捐贈者，如果我這個財神爺跑了，你們校長還不得哭死。”

0 x* O* G0 }7 E: j2 Q( m5 \    “原來又是錢在作祟啊。”
& [3 m5 p4 {6 L
    顧雲天說：“有時候你不得不承認，錢雖然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
3 _' D5 R. g2 y* ~: ^. X
    舒曼恩故作苟同，“知道了，資本家。”
; Z! p) C( e6 Q' D. w2 |& |6 z
    到了別墅，剛下車，顧雲天卻催促說：“我們得快點了。”
: [) J) e( L" L0 F
    “快點，去哪？”舒曼恩一臉疑惑。

( X( v1 w4 q, n4 I* ^    “去旅遊。”顧雲天關上車門，向門廳處走去，“明天不是十一麼，我們去旅遊。”
5 |" v$ G" l1 [7 n8 u4 u5 e+ m6 F
    舒曼恩突得站住，“事先都沒有聽你提起啊？”
; `( _! q' R, F2 R
; R1 K; w9 p2 b) _7 M$ e  n    顧雲天回頭一笑，“驚喜。快點，我們要趕八點鐘的飛機。”
+ l8 v+ ~/ u/ N% a) d. A
    兩人匆匆忙忙跑上樓去整理行李。
, E* {- _: [+ ]. j* d
5 P1 r: d* ~, T" m/ J! z* g: i# K    舒曼恩拖出行李箱問：“我們去幾天？”

    顧雲天也跟著拖出行李箱，“你放假幾天？”

  k! Q, H# }  O; @8 V8 f& d    “七天啊，不是國家規定的麼。”

    “那我們就玩七天。”

! X1 P$ A/ h" ]5 P$ X# @% |) c1 k( W- x    舒曼恩心中欣喜，打開換衣間拿衣服，“那不是要帶很多行李。”

    “用不著，只帶衣服就可以了，其它的可以去那裡買。”

: ]5 [! ]6 Y! S% B    舒曼恩拿下幾件衣服放進箱子裡，問：“我們去哪裡旅遊？”

0 t+ O4 y: ?5 X* g; ^    “杭城。”
, }2 w0 Q$ h0 t" W8 x
. @5 o' I2 K/ M    兩人拖著行李箱出門時，正好遇上弱語從門外進來。弱語看著兩人提著大包小包，像是要外出的樣子。她扯顧雲天的衣角，比劃著問：[雲天哥，你要去哪？]

* y, I' r/ L: U% G" d/ h    她問顧雲天問題時，故意只問了“你”，而非“你們”，她從始至於終將舒曼恩排除在外。

    顧雲天將箱子裝進後備箱，蓋上車蓋，攤攤手上的灰塵說：“我帶你曼恩姐出去玩幾天。”見弱語好似不高興的樣子，又補了一句，“回來給你帶禮物。”

/ G( R3 i# R0 V- K( f( ]! T5 v    [雲天哥……]

    可是顧雲天已開著車子出了別墅的大門，弱語望著絕塵而去的車子，難過得落下淚來。
* d7 C- i! x- b  r
    她跟他們始終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她明白卻不想明白。
. ^4 j/ J% {" `% v1 J: p
# U- @+ r2 [* p6 _- R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行程，飛機在杭城機場準時降落。

    那時將近晚上十點多，機場內卻燈光通明。杭城比起本市要涼一些，必竟已經初秋，一陣夜風吹來，舒曼恩不由摟摟了裸/露的胳膊。
* A6 K' x6 ^  h+ T8 k4 o$ J
7 Q+ g: y" \& N8 @6 o    行人匆匆，他們坐機場大巴去市里。
7 d/ k3 G2 Z3 N" V
    到了市里，兩人拎著行李站在陌生的街頭。舒曼恩望著不熟悉的四周，感到既新奇又陌生。

    “哎呀，糟了。”顧雲天突得叫了一聲。
! ^$ ~4 w, @4 j& |5 Q: l$ D3 \
    “怎麼了？”

5 K( H: Q" }$ O' }. z    “我忘了叫朗風訂酒店。”
( d: O5 W+ ]! Z! e
* u3 ^% T2 ~0 S8 n6 G/ ^" Z8 L9 W- |6 \    舒曼恩想笑卻笑不出來，“顧雲天，你說真的還是假的？”

    顧雲天詭秘一笑，“當然真的。”隨即他攔了一輛計程車，跟曼恩說：“先上車再說。”

# G0 d/ |) n. q5 N    上了車，他向司機報了一個位址。

8 b1 l3 o6 q, N7 z* @' {' \    “酒店呢，我確實沒叫朗風訂，我們住其他地方。”

    車子行了二十來分鐘在一個社區內停了下來。兩人提著行李下了車。

% n" A5 D- ^+ u4 u$ o1 Z    “這是哪裡？”望著夜空中高聳的建築物，舒曼恩好奇地問。

% B  F4 T1 }" G3 y    “我買的房子。”

    “啊？”舒曼恩由好奇變化驚詫，繼爾搖搖頭，“果然是有錢人的作派。”
0 b9 ~7 Y, X: e7 L
$ q# V8 f+ Y; V) N" S    兩人坐電梯上到十五樓，在一扇門前停住。
/ s# Q& s2 I- U0 k$ I& f
    顧雲天要開門時，舒曼恩握住他旋鑰匙的手，戲謔地問：“這屋裡該不會有一名女主在等著吧？”

    “嗯。這屋裡以前確實是有一名女主，不過看你來呢，我將她趕走了。你走了之後呢，我再將她接回來。顧太太，這個答案可否滿意？”他望她的眼，說的好似跟真的一樣。
" |1 E1 _& R, x1 O% r
, S' I9 ~. R/ f    舒曼恩瞪他一下，丟下一句，“你敢。”然後旋開門，走了進去
6 [9 E- m* \1 a
    房間的裝修跟在市區的家很像，舒曼恩很懷疑是不是出自同一個設計師，然後同一個裝修公司弄的。唯一不同的地方，是這裡的牆上沒有掛他們倆的結婚照。
5 H2 i; d: A+ }9 _$ D) Q3 a5 B
/ B$ H0 r$ N% e0 g& T6 N! i- [. [    “你先休息一下，我把行李提進去。”

    舒曼恩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又覺無聊。晃到廚房開冰箱，居然滿滿一冰箱全是吃的。

    “看來這裡以前確定住著一個女主啊。”舒曼恩兀自笑了一聲，從冰箱裡拿了幾個蘋果出來，洗乾淨，放到餐盤上，端了出來。
7 P9 Z, o7 S$ ]; o
    顧雲天吃著蘋果，贊道：“嗯，這家家政公司不錯，說要買東西上門，果然就買了。”

    “是家政公司買的，不是上個女主買的麼？”
0 v  ]/ J- _6 Q+ ?# X3 t6 u
    “上個女主將吃的全帶走了，因為她是個吃貨。”
) F: a7 c( F4 A6 F/ t
( r" C' ^# [4 p! p$ p" h    吃完蘋果，整理好東西，兩人洗漱一下並上床睡了。因為旅途疲累，他們很快並進入了夢鄉。
9 |, Z  v! ]1 u& q7 g. ?  {
/ h0 l: v0 S' }( v0 L    第二天醒來是個好天。舒曼恩睜開眼，顧雲天的臉近在眼前。
2 u3 c9 ?9 x# T  O! Q* I( L/ E
    “你幹嗎？”她嚇一跳。
! ?9 V: `! p; X! c* W7 r  V
    “我在數你臉上的絨毛。”

" S; g2 T# \6 t! Q    “絨毛？”

7 _% e1 U$ s0 k7 s7 f/ A' V) R    “天，你居然有絨毛。”顧雲天驚歎一聲，“你果然很年輕。”
9 I( \6 O5 X" X7 W: J
6 S9 ^/ k9 M9 P' k" E    “無聊。”舒曼恩將枕頭丟過去。

+ N2 z% n$ M1 B5 @    顧雲天一把抓住，快速丟開，突得他翻身至她身上，語氣曖/昧地說：“顧太太，你休息夠了沒有？”

    “你要幹嗎？”舒曼恩撅嘴。
7 I2 A- S: H, T' a; ~
    “你嘴撅那麼高，這是一種鼓勵嗎？”

9 |  K  R6 [+ @, W, d: s/ O+ F    “不是。”舒曼恩捂嘴，眼裡卻全是愉悅的笑意。
# b: y. R1 O3 I2 D! d1 i
    “嗯，我明白了。”
  U& @6 m% s8 b4 Q: l, R
% Y- _8 y( v: b( @; m    “明白什麼？”因為捂著嘴，所以她說出的話悶聲悶氣。

5 ~! K" O# ^: P    顧雲天邪邪一笑，“你的任何一種肢體語言，其實說穿了都是為了引起我的注意，繼爾讓我佔有你。我得到快樂的同時，你也飛升上天。這是雙贏，既然是雙贏的事情，我們現在不做，更待何時？”

4 J( {/ }4 ?& r- ~  _7 H    “你狡辯。”舒曼恩抗議。
: j) a4 D& m0 H0 @( o+ O( l) d
    “抗議無效，上訴也無郊，顧先生就是這麼任性妄為，顧太太只要承受就好。”

    “啊！”
) x6 `( t" i% K
    顧太太的驚叫聲剛一出聲，就被顧先生吃進了肚子裡。在顧先生的認知裡，此時此刻，沒有什麼事情比貫穿顧太太更重要……

& Z  O- g" R- n. x. {9 R  S5 v& i4 K

sanji32

第31章

午後的陽光極好地照下來。那光中的色彩五顏六色，有微小的塵埃在浮動。時間靜謐，好似靜止了一般。
( F* H& J, B1 k  K( c% q) L
    他們坐在公車上，舒曼恩將頭歪靠在顧雲天的肩頭，暈暈欲睡。
. r3 o! o) P1 ?6 G6 }+ R
% d6 X7 |1 m# e    今天出門之前，顧雲天原想去車行租輛車，在城市裡行走沒車可不方便。可是他這個想法卻被舒曼恩給否決了。
3 p6 y0 t4 `& v) S' ~; N' C! L, _
5 P" C$ x; B% z" G: A6 V5 d    舒曼恩說自己開車不如坐公車，那樣比較好玩。

3 ^# E8 J9 l" G& t: P2 @, s( E    顧雲天不知這有什麼玩，但她想坐，他自然陪著。
+ R) ]. p4 _5 U0 G+ V) y
+ U' |. l# Y1 K7 u& _7 [    此刻他們就坐在一輛開往青山寺的公車上。因為正是放假期間，哪哪都有很多人，公車上自然也不例外。好在他們倆上車的早，車上還有坐位。要不然一路顛簸，沒到青山寺體力就該不支了。

    車子一路向東開去。路上遇車阻，阻了將近半個來小時才通行。

2 |* E5 J9 }6 u% q    朦朦朧朧間，舒曼恩睜開眼問顧雲天到哪了？
  R! F. I) j) L, G
! u- g+ C- {5 v! B" Y2 M% r5 P    顧雲天說：“還只走了一半的路程。你再睡睡？”

    舒曼恩確定困得厲害，再加上窗外的暖陽又太過暖和，不睡還真是太對不起周公了。

& N% \+ h' p; r+ |3 U    昏昏沉沉間，舒曼恩又迷迷糊糊地睡去。顧雲天執起她的手，將它握進自己的掌內。
& d  D; S' \5 \9 Z( W
    期間公車開開停停，終於在兩點半左右到了青山寺。車上的乘客大都也是來這旅遊的。一窩蜂的擠下車，車裡暫態空了好多。

    顧雲天去搖舒曼恩的胳膊，“小懶蟲，起床了。”

    舒曼恩彈開眼，揉了揉，問：“到了嗎？”
/ }& n2 Q+ P' t3 N0 H. f1 ]
7 d) H9 e6 G0 e. G    “到了，你看人都快走光了，再不走，這車又該剛回去了，咱們就白來了。”

# V6 Z: x! ?: P1 ?3 G7 o  N    舒曼恩一聽，瞌睡蟲暫態沒了。她伸個懶腰，覺得精神棒極了。

- t  r1 \6 H6 I1 \    兩人走下車，熱鬧的景區裡人來人往。顧雲天去排隊買門票。

    買了門票，兩人進了景區。舒曼恩舉目四望，全都是人。
% Z. [# X' k8 F; H
    青山寺占地很大，顧雲天心細，買門票時，順道還買了份景地圖。
: t! Q5 X& e. p3 c
    舒曼恩指著地圖，問：“我們先去哪？”
' \+ F/ e- Q5 W0 w1 S
7 ^$ O& S( p* u- o    顧雲天望了眼人潮，說：“哪裡人少我們就去哪。”

9 T! o8 }0 M1 ], `2 P0 }    舒曼恩莞爾，“這會兒哪裡還有人少的地兒。”
/ p! A2 b; l' j% }
1 N2 \( {2 c& O+ w4 U    “那就隨人潮吧，走到哪是哪。”

' h3 Y( S2 j: o, t/ a+ {( }0 ?9 B    舒曼恩吐槽，“好沒目的性。”
: w: P8 t9 j$ w9 N
    顧雲天乾脆雙手一攤，做甩手掌櫃，“那聽顧太太的。”

. j6 B1 Y0 a& S+ I    舒曼恩笑著指了指地圖上的一個點，“去這吧，望衫樓。”
2 r( Z; S: h2 {; n( {6 V3 P
2 T: X8 P: ]  e6 Q5 G) |    望杉樓是一個有六層樓那麼高的塔。塔內面積原本就小，加上人多，真是舉步維艱。
2 P8 n: y$ C* J
    舒曼恩望著前面一人黑黑的後腦勺，跟顧雲天講，“我覺得乘節假日出來旅遊，原本就是一個大大的錯誤。”
, v8 Y! }* \. G" W0 S2 n
3 d7 D: n  z( u# E2 b$ w    “何解？”

+ M6 {& c. ~" p4 q# s3 f: t    舒曼恩朝前呶嘴，“你看，景根本沒看到，只顧看人家後腦勺了。”
0 q1 U! j2 S7 f( g: T; i
3 \, A3 P+ C& q! y" Q6 K4 H) w    顧雲天不由發笑，還……真是這樣，由不得顧太太抱怨。“那以後我們專挑不是節假日的時候出來旅遊，這樣只看風景不用看後腦勺。”

+ z+ {: [' `$ y/ I    舒曼恩舉雙手贊同，“那才是明智之舉。”

; P1 m) V2 ^' |, W( V# \8 B, L    終於，隊伍開始慢慢向前移動了，到達塔頂足足用了半小時之久。
1 f+ V; w/ Y$ d
    站在塔樓上，迎風而立，可以望見遠處的紅杉林，一大片火紅火紅，很是壯觀，像燃燒著的火焰。
& I9 ?1 b! T* r. x
& y+ H/ D2 s/ X. Y! }' l    “站在這裡，才覺不虛此時。”舒曼恩贊道。
+ H2 J: w4 t: _8 M1 W$ C
% j7 Q, G5 m) U0 U9 w    下樓時，依舊是人山人海，但心境略有不同。上去時是希冀，下樓時是凱歸。
+ [: k" Q; o7 @4 N* s* o5 P
1 ?* E9 ~6 v1 F" L- \& }) g    出瞭望杉樓，舒曼恩將地圖遞給顧雲天，“這次聽你的。”
* v+ p: j+ p; V" M
6 ]8 I: V5 C  C7 ]! J    顧雲天對著地圖看了一會兒，然後指著地圖上的一處說：“不如去熾雲殿，聽說那裡求籤很准的，我們也去求一支。”

# c- H. V: Y# E8 E$ m1 t    “我們求什麼？”
7 H9 m5 \( z0 f( u$ D
    “什麼都可以，只要是好簽。”

    舒曼恩想不到顧雲天居然還是一位唯心主義者。

% c  r6 c! W- V6 T& R    大殿很雄偉，香火很旺。這裡正主位上供的是觀世音菩薩。菩薩慈眉善目，恩澤一方。

6 O+ j1 V/ q- l6 u    顧雲天去拉舒曼恩的手，“不如我們拜拜。”
0 @# |9 C$ k5 s
    “好。”

    兩人跪在蒲團上，雙手外翻，誠心叩拜。

5 v0 F3 h+ y. @    顧雲天望見地上有籤筒，拿過遞給舒曼恩，“不如你來搖一支簽。”
/ j  @3 t+ B! B1 ^$ ^) W& P8 |
    舒曼恩望著大殿上的觀世音菩薩，冥想一會兒，問：“都說觀世音菩薩求子最靈，我求什麼？”
; |* o8 C9 h6 U0 [% m5 B1 J; u
! Q* U/ Y. F& B    “求子。”
: G7 A' ]0 N+ m
    舒曼恩呵呵笑，“你別逗了。我命中無子。”
4 c) F( H, K: s3 Y" ?0 S& j# T- ^+ {
    顧雲天沒理她的話，依舊將籤筒遞過去，很堅持。“求支簽又不會少塊肉，你怕什麼？”

    舒曼恩注視那籤筒半響，終是拗不過顧雲天，端過搖那籤筒。
5 K5 ]0 c7 y' m& O6 _' r  F8 c
    搖著搖著，那簽“咣當”一聲掉到地上。

5 E, a4 C* I* x' Z2 ?. n$ ]    顧雲天撿起，看了一下說：“是97簽。走，我們去找簽文。”

! S! d! f$ |1 p% {' F2 `$ J    找到了簽文，粉紅色的紙裡，只有四句詩：當風點燭空疏影，恍惚鋪成楊裡花；累被兒竟求牧拾，怎知只是自浮槎。

    望著手裡的詩，舒曼恩戚戚然，“一看這字面的意思就覺不好，應該是支下下簽。”
4 x4 e3 F8 e7 h
6 F& ^3 I" s9 U. c5 d; A    “你又不懂這個，怎麼知道不好？”顧雲天從舒曼恩手中拿過那紙，“去找居士解簽。”
: |  u& _" e% G" c( _1 x% O
    殿 裡的老居士看完那簽文之後，緩緩道：“這四字詩的字面意思是，此卦當風點燭之象，凡事虛名不利也，鏡裡花本作楊裡花。童本作竟，累拾有作累累河山待收拾。幻浮槎本作自浮槎，浮槎指飛行物體。意思可為，富貴在天，貧窮是命，不用求謀，皆是前定。喻時命也，到頭來一切皆空。”

    “一切皆空。”舒曼恩喃喃一語，“果然是這樣。”

) r/ H9 A' z. S( Q, O9 ?  Z    出了熾雲殿，舒曼恩心情有些低落。顧雲天回想起，懊惱地要命，早知道就不去求什麼簽了，不是好簽也就算了，還要引人心情不好。

' ~  y2 R) _* o/ r1 c) t: g9 l% {    “恩恩，你可別把這簽的事放心上啊！只不過是一支簽嗎，能左右什麼東西？你不是說你是唯物主義者嗎？”顧雲天拉住她的手開解道。
4 F. o8 ^& S) t( W
    舒曼恩抽回手，佯怒道：“說靈的是你，說不靈的還是你，你可真是一根草，風吹兩邊倒。”

    顧雲天舉起雙手說：“是，只要你不難過，我當草根都沒問題。”
1 \1 O: T. N5 A8 S
    舒曼恩笑，那笑卻帶了點無奈，“你是精英，我才是草根。”

    為了不使舒曼恩的情緒再低落下去，顧雲天做了兩件事。一是拉著舒曼恩爬去爬山。爬山容易消耗體力，累時自然不會想其他的了。二是帶著舒曼恩買特產，買完特產吃特色小吃。手裡拿著心愛的東西，嘴裡吃著美味小吃，自然也沒沒時間想其他的。
2 h. o2 o/ H& h" U
    “曼恩，你可不能再吃這糯米糕了，再吃小心撐破肚子。”顧雲天將她前面的糯米糕拿走。她已經吃了整整一盒了，雖然這東西好吃，但必竟是糯米所做。糯米難消化。

    “小氣。”舒曼恩雖這麼說，自然沒真生氣。她知道這個男人是為她好。

    她將買來的絹扇子拿出來，一把一把望過去，每把她都很愛，送誰她能不舍。

4 r4 s* H# s4 C, F# [0 r  C! k    “怎麼辦，雲天？這一套扇子我都很喜歡噯。”

2 k: t/ g* i5 V    彼時他們站在青山寺的月臺前等公車。舒曼恩閑著無聊，因此掏包翻看今天所獲的戰利品。

0 i$ {4 x, f* u7 P  Z4 D    “那就都留著呀！”顧雲天拿過其中一把，這扇子都是用上等的絹畫所制，每把顏色不僅不同，而且上面畫的內容也不一樣。

2 i# A( F& x* W; X; z; z    果然是每把都很有特色。

/ {* n( P2 {! L! B    “可是要送人。”
+ c. Z/ r5 t6 @
    “那就再買一套。”顧雲天不明白這有何為難的。

" c9 a! l* T3 W& ~7 S3 w    “真的？可是價格很貴。”
' u/ P! e) I3 B* C4 q0 K9 J
) G# X$ y# q  O; R) N1 ]! j5 `    “我呀多的也就只剩錢了。”顧雲天揶揄自己。

4 w* K# \3 W5 X    舒曼恩回轉身，又跑去店裡買了套相同的扇子，這才心滿意足地眉開眼笑。

8 H, @0 I+ v5 m2 L1 D    顧雲天想，但願她呆他身邊永遠像個小女孩，只要能滿足她的心願，就可以笑顏逐開。
- {- ^# b5 U) P+ H/ t( s
& n2 b* j$ E2 @1 k! I    晚上回去的時候自然又是路阻，而且比白天的時候還要嚴重。
3 p7 c! F0 B1 W. l) g' L
) a; H3 I8 b- }9 U4 N% j0 l    車子慢慢行駛，順道讓他們領略了一下入夜的杭城。

: T6 [) f9 ]- s1 m1 _  n7 b9 z    回到家已八點多，兩人再也沒有其他興致出去。舒曼恩煮了宵夜，兩人吃完倒頭便睡。

    第二天起來，天氣好似又冷了幾分。
% @1 C" {3 f) e
    舒曼恩開衣廚找長袖。好在出門時想到有可能天氣會降溫，於是她隨手將長袖擱到了箱子裡。沒想到現在還真派上用場了。
& _+ c) D7 I7 n+ f
    她煮了早餐，很簡單的清粥，下飯菜是鹹鴨蛋和蘿蔔乾。

    顧雲天就著鹹鴨蛋和蘿蔔乾，足足吃了兩大碗的稀飯。這讓舒曼恩很有成就感。
, p$ ~& M: Y2 F. s
( e' n- ^( ^8 Z* S1 v    吃過早餐，舒曼恩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房間，就跟顧雲天出了門。
. P! ]% H4 j. a4 O! o3 d
    “今天我們去哪？”站在公交月臺上，舒曼恩挽著顧雲天的胳膊問。
2 z3 k! z" _" E! ~
    有車駛來，車玻璃印出他們兩人的樣子。顧雲天今天穿了件水藍色的棉t恤，下身是深色牛仔褲。舒曼恩穿淡藍色歐根紗襯衫，配了條牛仔中裙。兩人站在一起，一個帥氣，一個靚麗，真是絕配。

    “跟我去個地方吧。”顧雲天說這話的時候，面色稍稍有點凝重。

  x8 Q- R( D# `! J+ a    車子載著他們一路向郊區奔去。
  s3 d2 g  s, ]; p! Y+ R4 V
    到了最後一站時，顧雲天說：“到了。”

    “好神秘。”舒曼恩跳下車，卻見前方是一個村落。跟水墨村有點像，但沒有水墨村大，也沒有水墨村繁榮。

    村子裡的房子都是那種老房子，有些還是木頭結構的。房子的牆壁上有些爬滿了生機勃勃的爬山虎，有些卻是烏黑一片，一看便知年代久遠。
- X( n' }# L. x6 S
0 @2 K8 I! M% W! s  i    舒曼恩跟著顧雲天繞過幾條狹窄的小路，最後在一扇油漆剝落的木門前站定。
/ C5 x) [( |5 r7 r4 G6 Y
0 r# |4 `2 c3 f5 z4 j1 R. v6 x    顧雲天拿出鑰匙，將門上的鎖打開。門被推開時，發出沉沉地“吱吱”聲。
! J/ T# P3 ?: J8 s
: U2 K. i' ?9 P, `* v    房子裡面關線很暗，可能許久沒住人了，裡面一股潮濕發黴的氣味。
- H) S2 n! c$ ]
4 Z- S; z, L9 u( }  A    顧雲天將燈打開，昏黃的光線下，舒曼恩望見裡面擺放著一些簡單的傢俱。雖然沒有住人，但裡面的環境還算乾淨。她想應該是有人常來打掃的緣故。

    “這裡是……”

    “我小時候住的地方，那時媽媽還在。”顧雲天的聲音低低沉沉，聽上去有些傷感。

3 C5 c- a" _* f9 P4 z    “原來你小時候就住在這裡啊！”舒曼恩忍不住在心裡補了一句，果然環境很糟糕。“怪不得你說自己是個窮小子。”

& ]- M* \8 r3 K; H) S    顧雲天輕歎一聲，轉頭四望，“那時雖然很窮，但很快樂，因為有媽媽在。有媽媽在的地方，就是天堂。”

    好似感受到顧雲天的悲傷一樣，舒曼恩想安慰卻又不知該說什麼。逝者已矣。她走向前，將他輕輕地擁進懷裡。
: g" r3 K0 D! }' W0 b" q& y
$ U! J! J3 B1 l2 a0 Y$ ^0 U% P) s    “別難過，現在有我陪著你。”

    顧雲天反身圈住舒曼恩的腰，將她緊緊擁住。

    也不知他們倆擁了多久，只待門外響起一陣聲響，他們驀然醒悟，猛得放開彼此。
3 g5 L. C2 D+ m: H/ f
, H  x) O2 l4 v    “是小天回來了嗎？”門外響起的聲音帶了點滄桑，想來年歲應該也比較大了。
/ E+ M) f2 L# a2 R* v; u$ d( L
/ t1 B( t" ]1 A; V* C# Q, \* d    “是啊，王阿婆。”顧雲天牽起舒曼恩的手走了出去。

! `9 I* X  S0 p) O7 [% N# q! u    王阿婆見到舒曼恩，微微一滯，繼爾笑道：“這位姑娘是你的女朋友吧？”

    “不是的，王阿婆，他是我妻子。”

% i% P3 t6 f; c9 _. \7 m& s# ~    舒曼恩朝王阿婆友好的笑笑。
' E3 l2 p' t6 @% j% ?
/ ]. Y( Z/ X( m) q' Z3 T    “哎呀，你都結婚啦。那你媽媽泉下有知，也該安心了。”王阿婆顯然是真的為顧雲天高興，舒曼恩能看出她的笑很誠摯，也很真心。

    “是啊。”顧雲天回頭又望了眼屋子，眼裡有著無比的眷戀。他收起情緒，朝王阿婆露出溫和的笑，“王阿婆，謝謝你這麼多年來照看我家房子，還時不時得來打掃。”

1 v  F" Q9 `# T3 _! r    王阿婆似責怪般地剜了一眼，“看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客氣，你幫助我們家的事還少麼？”
% Z9 X# ~  k+ O6 p2 V
    “行行，我們都不說客氣話了。今年來看一眼，我就安心了。”顧雲天進到屋裡關了電，將木門關上上好鎖，這才牽起舒曼恩的手，對王阿婆說：“王阿婆，那我們就先走了。”
- }. |" @+ W7 Q) z2 F, X9 B8 h
" \) Y  _* b2 @$ a  i* Z! [4 n    王阿婆顯然有些不舍，“這就走嗎？不如到我家吃了飯再走吧？”、
4 y+ e4 ]1 R) G# D" Q
    “不了，王阿婆。可不能太麻煩你。”三人走到小路上，顧雲天問：“大雙和小雙他們還好吧？”

4 d& `! Q1 g# y  V& l0 ^    “好好，都挺好的。他們去年在市里買了房子，生意也做得不錯。今年小雙也結婚了，大雙媳婦還給我添了個寶貝孫子。哎，這日子好啊，越過越好了。”王阿婆感歎，眼眶卻有些濕，“前些年啊還真是多虧了你，要不是你，我那兩兒子哪有那個福氣啊。”

+ o9 X+ p1 L+ _$ \  x  e1 a( L( \  N$ R    “我也只不過是個牽線人，路要怎麼走還不是靠他們自己麼？現在他們有成就也是他們自己努力的結果，我可不敢受這份功。”

    王阿婆笑，轉頭卻對舒曼恩說：“姑娘啊，小天可真是個好人，你可一定要好好愛他啊。”

    舒曼恩瞟一眼顧雲天，點點頭，“放心吧阿婆，我會跟他共偕到白天的。”

+ i' K& k7 F4 N& ?    “那就好，那就好。”
) H: P1 M+ W% l' M, \
& o% F4 j% O8 ^$ D' _/ }    別了王阿婆，兩人手牽著手走在村子裡的小路上。
2 f! w$ v0 @0 h0 h- s
3 ~/ v& h0 l) D; n; x8 S# M0 d    小路兩邊都是稻田，此時稻穗還青，但過不了多久，那些稻穗將會變成黃燦燦的。那時，豐收的季節也就來臨了。

8 V; k5 q. `5 l% K    兩人寂靜無聲地走了一段路。這時，舒曼恩倏得偏過頭，望了眼顧雲天剛毅的側臉，逗笑著說：“沒想到我們的顧老闆居然是這麼高尚的人，實在看不出來啊！”
- ^( x7 F6 K. S" z8 T7 }
2 [; E% u7 }6 v3 N' E7 z    顧雲天停住腳步，回敬了一句，“既然顧先生這麼高尚，顧太太不應該感到驕傲嗎？現在我和你可是連在一起的。”

    “夫妻同心，其利斷金麼？”
% C$ z( {3 _8 |. a! X
    “對，成語用得不錯。”

    “不是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
( R$ W+ G6 `! N1 w
: ?, W. S$ E6 l% ?1 k4 \    “你敢？”顧雲天佯怒。
. [1 @$ x$ \. Y' e+ |- J
' q2 X+ i2 g, Y    舒曼恩瞪他，一副“你敢把我怎麼樣”的神情。顧雲天攬過她的肩，低頭承認，“我愛你還來不及，確實不敢把你怎麼樣。”
) Z& G8 f  X( q1 V7 m- e# v! M
/ b5 i1 x/ ~5 Z# ?; A    兩人回到市里，正好趕上午飯時間。
0 H( z' [3 L, p% M
8 e& R  u9 a" O0 N/ U; p* q) c  o% A    顧雲天問舒曼恩：“中午想吃什麼？”
- p- G+ W, E% W& C1 }+ Z% R
    當時他們倆剛從公車上下來，舒曼恩眼尖，一眼就瞧起了月臺上的看板。她指著上面的廣告說：“就去這家吃吧，看著不錯。”
" Q2 y+ r* {- {& ?0 {
    這是一家名為“不見不散”的主題餐廳。
$ w7 H; s1 ]. Y) |$ {; Y
    餐廳在二樓，環境很好，也乾淨。只是正是飯點，又加上這家餐廳生意火爆，來吃飯的人等位置足足等到了樓下去。
% Q; C  s5 F% m% F! J
9 j' O5 g* ~& }! \* e* I: ]0 g    望著長龍，舒曼恩有些望而生歎，“要不還是別吃了，去別家吧。”
8 f7 y  P0 ~9 P8 |2 M) ^
    顧雲天看看前面的人潮，也覺有些不靠譜。

; l( V1 L0 P8 A) ^1 v4 E    兩人正欲往樓下走時，這時卻有一位大堂經理模樣的人匆匆走來截住了他們。
0 k: K& G/ N' m
    “這位先生和小姐，先別走，我們裡面有包間。”大堂經理笑著說，繼爾坐了個邀請的手勢。
, w! {% b( a. R/ h
# i! w2 L+ M; Y6 z    外面排長龍的客人們見他們倆還有這個優待，紛紛抗議，“他們怎麼可以插隊啊？”
3 I. i4 t2 f  r: U- J: s
    大堂經理笑笑說：“他們是我們老闆的客人，老闆專門給他們留的包間。”
7 z, a+ k# `+ W0 U8 l% W
    聽大堂經理這麼一說，排長龍的客人們雖不爽，但同時噤了聲。

    舒曼恩偷偷問顧雲天，“你居然認識這裡的老闆怎麼不早說啊？”

; m& |4 A7 J5 K; F8 g    顧雲天卻一頭霧水，“我不認識啊！”
8 G4 K$ e3 |2 _: h$ G; o# a; l
    “那怎麼有優待？”
# e0 a" ^5 a+ W. R+ j3 P
0 b: {3 I7 ^5 O% k6 V" M6 X    顧雲天搖頭，“我哪知道。不過等一下就清楚了。”
! _4 q3 r8 w$ N6 q0 @% y3 |& q) g
    大堂經理帶著兩人進了一個豪華包間，客氣地說：“兩位請稍等，我們老闆等一會兒就來。”
  W; ]* L. K9 R) s% G- @
    沒一會兒，包間的門被推開，一位西裝革履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小天。”那人語氣有些激動地叫了一聲。
7 G5 ?0 Y' X( n6 [! G5 U& B. |7 t3 n
    顧雲天緩緩站起身，想了一下，才道：“小雙。居然是你。”
& V1 S3 ^, L: B& B8 }
/ y2 m$ I8 P+ @- T, j, C, j    “太巧了。”王小雙走向前，拿拳頭敲了敲顧雲天的肩頭，“你來杭城怎麼都不跟我打聲招呼？我媽剛才還來電話說你來了，結果你還真是說來就來了。”
6 w& a6 Y, l' n6 R4 n" O" N9 |
2 n4 J" [) X' [# w6 [6 O# M    “我哪知道你開了個這麼大的酒樓，早知道我一定早來了。”顧雲天笑了笑，打趣道。

    王小雙拉了張椅子坐下，“剛才我正在監控室，無意間看到你在外面，剛開始不敢確定，再定睛一看，可不就是你麼。哈哈……”
4 i5 }1 r3 m3 ?+ n& r; W/ D
    顧雲天伸手指了指，“眼力不凡。”

0 N# x/ x' J$ N/ @; r* w    跟顧雲天寒暄完，王小雙才注意到他的身側坐著一個女人，安安靜靜、溫溫柔柔，很美卻不張揚。

2 J3 h4 c) S$ U    “這位是……”
4 N2 E# \4 @- @% e2 k
5 _4 }, h$ ?4 j8 r6 R: @    顧雲天介紹，“我妻子，舒曼恩。”

    舒曼恩抬頭，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你好。”

    “你……你好。”王小雙隻覺雙眼一亮，心中想，顧雲天果然好福氣。
" @' ?% A. ^6 v1 c- K3 q( H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王小雙站起身，說：“你們先坐著，我給你們點菜去。對了，弟妹有什麼特別喜歡想吃的東西嗎？”

    舒曼恩說：“都可以。”

/ ^  G8 d3 N; g4 Z) M% b0 P7 ]' y6 k    王小雙走了之後，舒曼恩望著顧雲天半響才吐出一句，“這是不是印證了一句話，好人有好報。”

    那頓飯大家吃得都很開心，尤其是顧雲天。後來王小雙的哥哥王大雙也來了，三個男人聊起往事，有些唏噓，有些感歎，好在一切都過去了。

$ X% X- K8 K2 J; h    王小雙大著舌頭說：“小……小天，這……這杯酒我……敬你，祝你……生活……美、美滿，永遠……幸福。”
  E$ `7 F" o6 _3 i, a
    幹了之後，又倒敬舒曼恩，“弟、弟妹……這、這杯酒，我……我敬你，謝謝……謝你，照顧我、我……兄弟。”

    見他那麼講，舒曼恩也只得幹了那杯酒。顧雲天知道舒曼恩酒量淺，再敬過來時，他都替她擋下給喝了。
2 }" P. r8 n, y" `8 e$ E
    那場宴請一直從中午喝到晚上，直喝到寧酊大醉，舒曼恩才扶著顧雲天回到家。

6 D( V! ]: D) I

sanji32

第32章

  到杭城的第四天，天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雨打到窗玻璃上，變成一束束的水流，順著窗玻璃滑下。外面的世界風大雨大，而裡面的世界卻一片靜謐。

    窗戶上的窗簾是拉開的，外面的光亮照進來，正好將端坐到凳子上的顧雲天照得一片透亮。
7 `  d! X  U9 ]4 t- H* E& \( _  d
    離顧雲天三步之遙的地方，舒曼恩一手端著畫盤，一手拿著畫筆，神情專注。她望一眼顧雲天，然後拿畫筆在畫紙上細細描繪。每一勾每一畫都極認真。

1 L7 r8 J8 _4 ]! ?    周圍很靜，只有畫筆在畫紙上“唰唰”劃過的聲音。
8 j% K6 J6 d) C! r& p% K, G6 I0 `2 I
1 M4 o5 r% l& F- b0 b& j    可能是時間太久了，顧雲天實在忍不住，伸手去揉自己的肩膀。他一動，舒曼舒立馬出言制止，“噯，你別動。”
" |/ `$ B& c2 w+ \
2 B( `" E4 `: e" ^/ X4 U! t/ l    顧雲天只得再次坐好，可嘴巴卻不閑，“動一下都不可以？”

! d6 z6 ^1 J7 D2 i' G    “不可以。”舒曼恩的答案相當肯定。

. Q. o5 a( b+ h1 m: s  H    顧雲天不由抱怨，“可我不是木頭。”他就這個姿勢坐了將近一小時了，腰椎、勁椎都快僵了，可見這畫模還實在是不好當。

    舒曼恩挑眉角，語氣頗有點不懷好意，“你現在可以把自己想像成木頭。”

    顧雲天想了想，想出一主意。他說：“我的樣子應該全在你的腦海裡了吧，就靠想像也是可以畫的吧？那何必要我坐在這當木頭？”
7 Y2 O3 F' W" P4 @& A/ ^+ M0 \
  e7 ?' I4 @5 m- f+ k    “那不一樣。”舒曼恩繼續畫著手中的畫，好言勸道：“你就再堅持一下唄，我這就快畫好了，你一個小時都堅持下來了，難道最後這一下才想到要放棄？”
- w7 Z7 B; R: K
    顧雲天挺了挺腰杆，似乎比之前直了很多，“行，為了你那偉大的畫作，再辛苦我也忍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舒曼恩在畫紙上塗上最後一筆，端詳了一會兒，說：“好了。”
2 f6 E1 d* j) }( F4 w% R
    顧雲天暫態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終於好了，我看看。”他走向前，站在畫架前，仔細端詳舒曼恩為他作的畫。

% j7 q" S5 ]! \1 \1 x    畫是水彩畫，色彩鮮明，張馳有度。尤其是他的五官輪廓明暗手法分明，畫得好比活了一般。

    舒曼恩挪開位置，拿著畫筆放進旁邊的水桶裡漂洗，邊洗邊問：“怎麼樣，喜歡嗎？”

    顧雲天目不轉睛看著畫，笑著說：“嗯，喜歡，很傳神。”靜靜地看了一會兒，他低低地道，“雖然我沒有學過作畫，但在書上卻看到過這麼一句話，水彩人物畫裡的形體塑造、色彩推移和筆觸表現都具有很高的難度，而你這畫應該就融合地很成功吧。”

# N! q' `  i. }( Z( _2 o    舒曼恩聽完，抿嘴笑笑，“這是誇讚嗎？”

    顧雲天一赧，“我這是實話實說，難道你覺得我是在批評？”

    “不是。”舒曼恩將畫筆收起來，“你的評論很專業，所以我比較得意。”
) W+ b  n5 g5 G4 f7 x, o
    顧雲天從畫架上取下畫，“這畫是送我的？”
0 A' P' r# Z1 O# R4 Y. }8 {
    “嗯。”

    顧雲天走過去蹲下身，執起她的手掌，“這禮物我真心實意地喜歡。”
9 n8 W' i, S% m' |5 s0 \, W
4 P4 z5 P" b, @) w# C+ E    兩人靜靜地對視了幾秒，舒曼恩才想起他們忙到現在，連中飯都忘了吃。於是簡單地整理了一下，兩人出了門。
: t. k" ]0 |( ]# _0 z% g
    雨已經停了，但街上的行人依然很少。清冷的空氣襲來，舒曼恩不由得往顧雲天的身側靠了靠。

    兩人撐著傘，沿著街道向前走。

" D- J3 v: E. R    路過一家店時，兩人不由得都停下了腳步。
. ^! C6 ~/ o- t* u
$ x/ n$ K8 N4 Y4 Q    “是家情侶服飾店哦。之前我們怎麼沒看到？”站在廚窗前，舒曼恩問顧雲天。

( }0 \. m3 u  _( `5 }9 A4 `6 o    顧雲天望瞭望四周，這家店在街尾的拐彎處，他們之前出門都是直接打的或站在月臺上等公車，像這樣慢步而來倒是沒有過。

    “應該沒看到吧。不如我們進去看看？”

: D5 N. A6 x2 E  v6 S    兩人走進店內，有個女人站在櫃檯前，聽到聲響，轉頭朝他們望去。那個女人長髮披肩，耳垂上戴著兩個大大的銀色耳環，身上裹著一條紅黑格子相間的披肩，整個人看上去很是嫵媚。
& W$ C" L! ]4 H2 y
" V3 r6 E1 S/ y3 n    那女人見到來人，目光從他們臉上掠過，微蹙一下眉，低下頭，繼續擺弄手中的一個紅色蝴蝶結。
2 J/ o% F7 \6 j3 a5 K8 {, p; c1 O
7 n6 @+ g- `. h4 P* `    這時，裡面的門被推開，有人推門出來，高聲嚷了句，“叢溫。”

& l7 \9 I% J+ V$ I( a' P    顧雲天聽到聲響，轉過身，朝櫃檯那邊望去。他望見那女人的側面，不由愣了愣，居然是她。
' c1 M- b- G9 @/ \- _
9 F' h8 v" c  L& p    “怎麼啦？”見顧雲天若有所思的樣子，舒曼恩不由好奇。她也朝顧雲天目光所處的方向望去，問：“你認識那個女人？”

    顧雲天沒答，徑直朝那女人走去。
8 {6 U6 Y( g3 \& p+ K; x
+ i0 p. F" k' P# G& G1 S& w- W    “叢溫，真是你？”女人緩緩轉過頭，微微一笑，聲音清脆，“好久不見，顧雲天。”
' L$ @* O# p, i+ `
    “沒想到你回國了？”顧雲天的目光隱了隱，“亦晨他知道嗎？”
# @4 @! S; M- i/ U
3 j( g' V$ v1 o; P/ t% H    叢溫別蝴蝶結的手抖了一下，她穩穩心神，顧左右而言它，“我明天有一場演奏會，在東南劇場，你要不要來聽？”
( H6 V  W5 U1 t
    “演奏會？”顧雲天似乎有些了悟，“你回國是來開演奏會的？”

3 X3 X  u3 Y& Y/ P, p    “要不然呢。”

    “我還以為……”

    叢溫打開手提包，朝舒曼恩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後從裡面拿出兩張票，遞了過去，“明天晚上七點，有空來聽吧。”

2 Z; _( L: G+ h1 H5 ~, ^. g) T5 k/ v    顧雲天接過，想再問幾句，可叢溫卻沒理他。
0 g6 x* H4 Y8 ^0 A1 ?5 |
: o; i0 U9 Q2 s! O) F    顧雲天走回舒曼恩身側，舒曼恩拉住他，好奇地問：“她不會又是你哪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吧？”
$ R+ F/ C; e; `
    “說什麼呐。”顧雲天好笑地搖搖頭，“她是亦晨的女朋友。”突又一頓，“可說是女朋友，好像他們又分手了。哎，總之他們之間挺複雜。”

# t% E0 W" b( x; ?3 t+ f    “原來是江律師的女朋友啊！她氣質好好。”舒曼恩忍不住朝叢溫望去，而叢溫也正朝他們看來，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一撞，而後禮貌地點點頭，算是打招呼。
4 A& v6 @+ v8 {( z
    叢溫走了之後，兩人買好東西也走出了店門。
3 f% l9 O+ S3 Q9 `% q. F3 j
; _7 Z5 i5 b1 M) K8 a    晚上兩人回到家，顧雲天趁舒曼恩去洗澡的空檔打了個電話給江亦晨。
9 w# O' L: H. H. ?8 `( N$ e: ~4 C
6 H6 r5 D# V2 J$ I    “亦晨，我見到叢溫了。”顧雲天開門見山地將自己見到的情況告訴給了江亦晨。
5 u$ x+ e$ Z! ?; Z( w7 m
    電話那邊停頓了好久，才傳來江亦晨的聲音，“嗯，我知道。”
2 L4 Y8 P2 _! `
1 |' ^* s$ V: [, n  c    “你知道？”顧雲天驚詫，“你知道怎麼還呆家裡？”

    “難不成要我追過去嗎？”
- u) f; l( g) h/ j' j) g
% i; N! o# {/ B- ^    “你不追嗎？”

    “不追。”江亦晨的聲音有些嘶啞，“我跟她是不可能了。”

    顧雲天沉默，明明相愛的兩人有一天怎麼會成陌路？何等心哀。

# U* g# T8 e4 K( I& A' [    掛了電話之後，顧雲天望著窗外黑如墨的夜，心裡翻起一陣難受，他跟舒曼恩也會有那樣的一天嗎？如果他們有那樣的一天，他……該怎麼辦？
0 i! U3 o% |) q
    接下去的三天，一天顧雲天帶著舒曼恩去滑雪。秋季的杭城自然不可能會下雪，那雪都是人工造出來的。舒曼恩第一次滑，雖然不太會，磕磕碰碰的，但她玩得很開心。
( }% o6 I5 @1 {0 }7 i9 p: @
    另一天，顧雲天帶著舒曼恩去逛杭城有名的湖。秋季的杭城湖四周，丹桂飄香，鮮花圍繞。哪怕兩人只坐在湖邊的椅子上看風景，也是愜意非常。晚上，顧雲天帶著她去吃杭城名菜，兩人大快朵頤，只吃到很晚才回家。
/ [# ]& _7 u% m
: w+ |) j; g2 d( ^, M; S    最後一天，等他們將冰箱裡的食物全吃完，也是他們收拾行李回家的時候了。

    飛機到達w市，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再開著車子回家，差不多十點來鐘。別墅裡的人都睡下了，兩人輕手輕腳地上了樓。

    一進房間，舒曼恩丟下行李向床/上奔去。在床/上打了個滾之後，沖顧雲天說：“終於回來了。”
5 h8 @" g1 @8 ^  S
2 c/ Y+ ^7 i6 |. q" T    顧雲天走過來，拍她的屁/股，“快去洗澡吧，不累嗎？”

    “就是累才想在床上躺一會兒嘛。”
3 q7 V# y) U# |8 S% a; X
5 z4 y% p  e* T# C" R; D% O; U/ x7 ^    顧雲天只得將行李拖過來，從裡面翻睡衣出來，遞給她，問：“那你覺得回家是好，還是不好？”
7 ~, j; R: l7 R" b2 x  S
: h5 B* m9 {- D1 \4 F7 @    舒曼恩從床/上翻身起來，拿過睡衣說：“回家當然好啊，只不過……”

! ~% P/ j$ x+ c0 d& Q; i    “不過什麼？”
( \$ _: s* X: \- O& b2 X
    舒曼恩想了想說：“你不覺得別墅裡人太多了嗎？”周媽和紹叔還好，她總覺得那個弱語怪裡怪氣的。
4 T9 W6 r/ r5 y/ c
. U1 j$ U2 n5 F    “原來你喜歡過二人世界。”顧雲天的語氣有些意味深長。

    “難道你不喜歡嗎？”
9 n% n: P# u$ `, k8 Y1 W8 Z. N5 U
! g2 G- G$ y5 v8 ?# k    顧雲天聳眉，“喜歡。”
2 X8 i" N- p% _* K9 s. u
    第二天顧雲天醒來時，舒曼恩也早已醒來，正坐在床/上看買回來打算送人的禮物。

* S( {6 W" [: E" R    “怎麼把這些東西全給搬出來了？”
4 B+ F- L: Y2 A% {5 `& o0 H7 W
    舒曼恩將那些禮物一份一份的分別裝進袋子裡，“不是要送人嗎？當然先裝好。”

2 ~5 d# E& z* P    “你還想得真周到。”

    吃過早餐，舒曼恩將帶回來的禮物分別送給了周媽、紹叔、胖叔和弱語，他們自然感謝了一翻，除了弱語。

) E& l! n5 k  w( k. Z    帶著禮物，舒曼恩去了學校。進到辦公室，蔡老師、肖老師跟周希研正好在。

% T0 Q3 Q  o& o( s6 ?, u    “喲，舒老師你可來啦，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可是我們學校的紅人啊。”肖老師笑呵呵地說。

    “紅人，什麼紅人？”舒曼恩不明白。
; j; l0 A3 O7 b" i
    “我說舒老師，你還真是夠能瞞的呀。”蔡老師也搭腔。

    見蔡老師這麼說，舒曼恩暫態明白他們說得是什麼了……

0 n6 T7 S$ T! `6 H7 o& D' H* J2 q5 B

sanji32

第33章

  當時顧雲天去學校接她下班，那樣子太招搖了，現在估計全校的師生都知道她的事了。其實她結婚這事也不算什麼，主要是她嫁的人是顧雲天。而顧雲天又恰恰是學校的財神爺，連校長都把他跟神似的供起來，所以她在學校不想紅都難。
* J" S9 j8 q. }, V3 @; j: W$ P
    “舒老師，既然你瞞了這麼久，怎麼著也得有所表示吧？”蔡老師攬上舒曼恩的肩，然後眨眨眼，一副“你懂的”表情。

; j7 O: d2 ^, W. s- l; I    肖老師一聽，立馬來了精神，“對對對，蔡老師說得太對了。我可聽說顧宅在水墨村那可是漂亮地不得了啊。如果能有幸去參觀一下也好啊，是不是啊，周老師？”
$ z- i% R. ]8 w1 _( U+ |
    周希研牽牽嘴角，並沒有附和。
1 r# B! p* F3 P5 |1 T6 J9 N
' j9 f1 ^" h, p, O9 O  d    蔡老師眉一挑，故意說：“哎呀，我們周老師正傷心呢，肖老師你可別在人家傷口上撒鹽了。”
  a- n/ }( B" \2 _4 _- n( y2 I/ ^1 P
& b$ L# Q0 M; x) Y1 i# v    周希研一聽，辯道：“我傷心什麼呀？”說完，拿眼去偷瞄舒曼恩，見她神態自若，於是稍稍放下心來。
; k; U% y3 g. Q1 w  x* Y, L; |
/ k" Y$ n9 y7 ?" n; P4 P" F( R    蔡老師卻唯恐天下不亂的說：“你不傷心嗎？哎，女神結婚了，可是新郎不是你噯。”
3 N' j3 Q. Q, L4 T. h4 P
    “開什麼玩笑啊，蔡老師。”周希研出口制止，正色道：“這沒影的事，你可別亂說。我倒無所謂，可舒老師這都結婚了，要是傳出去可不好聽。”

. S" [' ~2 k" u0 x6 p, l    蔡老師詭詭地朝舒曼恩一笑，“看吧舒老師，周老師那可真是圍護你。”
+ }. o  P6 \7 _, b9 R
    舒曼恩見面前的大男孩臉都快紅了，也不知是因為害羞，還是因為被人誤會。“好了，蔡老師，你就別開周老師的玩笑了。”她將禮物拿出來分別遞給他們，“來，送你們的禮物。”

    蔡老師接過袋子，迫不及待地去解開。
1 K2 f1 W/ D$ {% C. M9 `: X, o
2 [. K* C. [3 t$ `5 d* ]) H    “扇子、酥餅……”蔡老師將扇子拿手上扇了扇，贊道：“嗯，扇子很漂亮。”她又拿起酥餅吃了一口，“嗯，這餅也很好吃。不過顧太太，你覺得這樣就夠了嗎？”說著，還故意沖肖老師使了使眼色。
8 G3 q$ a5 j5 B! \7 j
$ ?4 i2 m) T0 _4 ?( t+ J; _    肖老師接受到蔡老師遞送過來的訊息，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於是叫嚷道：“對對對，不能就這麼過關。”

    舒曼恩雙手一攤，“那你們想怎麼樣？”

& r4 E" w! O7 W% |# r4 o    蔡老師眼珠子一轉，笑呵呵地說：“帶我們去參觀一下顧宅總沒有問題吧。”

" d/ [! _( t; }  C8 y( }7 X. ~    舒曼恩蹙眉，“那老宅有什麼好玩的？”

2 d& N  `! W* R! h  ]# [    肖老師突道：“要不我們去你家烤肉吧，順帶參觀。”

    “噯，這個主意好。”蔡老師又轉頭問周希研，“是吧，周老師？”
: _; k' ~) Q" T  U. K: m: x' p( J
9 o) v/ m2 U& g3 e    這話帶了點故意，也帶了點試探，周希研只好點頭說：“嗯，烤肉挺不錯。”
% @: r' ?- w1 v3 }
1 z" \* K! J" Z% Z    “舒老師……”蔡老師滿面笑容，“這個小小的要求總不至於不答應吧。”

/ r9 Q- N8 a! H7 Y( ~: `0 r    舒曼恩微微思索了一下，說：“行，你們想來就來吧。”
) ]1 l9 E6 C: v8 K) g9 T
; K! M( j/ i' f) C. X7 B7 Y    蔡老師打了個響指，“ok，那就這個週末。”
7 K  v# t4 D$ P6 b
. n+ q+ U# u3 U" R/ y  \    當舒曼恩在辦公室被同事們討著請客的時候，顧雲天在辦公室裡接待了孫立陽。

    你要說這世界大吧，還真是大，大到你這輩子都走不完。可你要說小吧，還真是小的不得了。他跟孫立陽，因為舒曼恩而有所交集也就算了，遇不上也就不會再見面。可是現在又因為初子菁，兩人又有了交集，有可能以後還會一直要交集下去。

: s% S5 R. g+ _2 e    一想到這個，顧雲天就覺心煩。
; H3 t! N- t. n! Q8 d& }: U
    孫立陽站在顧雲天辦公室內，周身帶了點肆無忌憚的意味。過了好久，他才開口，口氣有些不屑。
4 c' _* Y3 @% e. ]! p: r' i" K. d
    “顧總，我們又見面了。”

. f+ g/ z4 C1 L0 r. t    “請坐吧，孫先生。”顧雲天表情很冷，卻冷得沉著。

8 b9 N& J* `' }3 ^" |2 j2 Y    孫立陽坐下後，倒是直言不誨。“顧總，我今天為什麼來，想必我母親已經跟你說過了吧？”
3 g7 U/ f  \) }( O
- q0 U- c' e/ s: ]    顧 雲天靜默了一下，說：“你母親確實有說過，不過你在海天呆得不好嗎？為什麼要來我們鳴聲？在海天你可是太子爺，到了我們鳴聲你可得重頭做起。”雖然孫氏海 天只是一個小企業，但業績還可以，孫立陽呆那應該會比較舒服吧，他實在想不通，他好端端的日子不過，非來鳴聲幹嗎？

; R1 _8 S6 w' Y) Q* C% x1 d    孫立陽微微一笑，“顧總，我可不怕吃苦。再說我來你這，可不是沖著享福來的。你就說吧，我去哪個部門比較合適。”
2 Z* J# @' O4 Z
    顧雲天卻反問：“你想去哪個部門？”
# y; B9 G- i: U7 y
% m+ Z$ w! z& w' y6 B; a8 e3 O    孫立陽倒還真沒跟他客氣，“銷售部。”
( z% L& G' D6 T# Y% ]
; B7 P6 Q4 N3 }+ J4 l* I4 h& y    顧雲天心裡咯噔一下，銷售部那可是個肥差，他還真不客氣。他略想了一下，說：“行，等下叫朗風送你過去。”

5 Y& W$ q/ P9 h* t1 f    朗風送完孫立陽回來之後，有些不解地問顧雲天，“顧總，把孫立陽安排到銷售部會不會不好？”

    “沒事，你叫甄信多盯著他一點。他初來乍到，應該弄不出什麼花樣。不過如果他弄出什麼花樣的話最好，可以乘早打發他回家。”
. |3 j* Y$ C0 e9 T. x. Z
( q1 |( i) o; b1 U    朗風點點頭，“我現在就去囑咐甄經理。”
( Z4 w2 U6 K( P0 A" _8 R
( T1 D' K3 t4 W    朗風走了之後，顧雲天思慮了一會，打了個電話給顧雲湘。

; G  l  Q! W/ D5 m. v/ T    一個小時後，“彼岸”咖啡館內，顧雲湘應約而來。

0 `1 A+ q9 Q/ M# n& M: G) v    對於這個妹妹，顧雲天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其實他們並不是很熟，在他還未回到顧宅之前，他甚至於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妹妹。要說他們之間的感情如何，談不上深厚，但也不至於太疏離。
! z" b% E! X# ?  a+ O- v1 a
9 E# A+ u/ D1 z    顧雲湘落座之後，開口並問：“你找我來有事嗎？”
7 C/ S" `- v- G
6 L% F! o, Q- U1 W0 q/ i, y    顧雲天喝口咖啡，輕歎道：“其實我早該找你了，十一那幾天出去給耽擱了。”
  R# z- V3 N  H
    顧雲湘靜默了一會兒，說：“你找我是因為股份轉讓的事吧。”

    “對。”顧雲天點點頭，他沒想到顧雲湘能猜出他來找她的目的。這樣子看來，顧雲湘還不算太笨，不過在股份轉讓這件事上，似乎蠢了些。“雲湘，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你怎麼會把自己的股份轉讓給孫立陽呢？那可是爸爸留給你的。”
! f( g8 B, X! s: a# H. Q6 R# M
    “我當然知道是爸爸留給我的，可是媽媽找我，她叫我那樣做，我有什麼辦法？”顧雲湘垂下眼瞼，臉色有些黯然。
5 P" A" t  L  s: m0 _
    顧雲天有點生氣，口氣變得有些差，“你幹嗎要聽她的話？何況你媽那樣子做，又把你的利益置於何地？”

. E" H% U/ ]% X    顧雲湘的語氣清冷，“我只是不想跟她吵，如果把我的股份轉讓出去，可以讓她稍停一些，落得耳根子清靜，也沒有什麼不好。”
6 y; g/ e1 {( F3 O
. F: _+ r  Q( r0 t; g& w. P' D# D    “雲湘，你也太不會為自己打算了。”顧雲天為她的軟弱感到一絲難過，她太偏安一偶了。
9 w9 X! R4 k: ~
' Z- i( b. @7 s1 k) @    顧雲湘偏過頭，注視著窗外的某個地方，聲音輕幽。“她必竟是我媽，孫立陽是我弟弟，鳴聲的股份給誰都一樣。”
: g! A6 b4 r" W9 d2 H
/ \7 {6 S, B* _3 O    顧雲天不由皺眉，“怎麼能一樣呢？你跟爸有血緣關係，孫立陽有嗎？你……是不是跟你媽關係鬧得很僵？”

    顧雲湘收回目光，望向顧雲天，輕抿一下唇，才道：“算了哥，反正我也有工作，有收入，餓不死。”

    在顧雲天的印象中，她很少叫他哥。這一聲哥，但叫他生出了一絲要護住她的想法。她必竟是他妹妹，不是嗎？雖然她的生母可惡，可她卻是無辜的。
. d" d* U/ N  b( T3 D
    “難道是你媽逼著你簽的轉讓書？”見顧雲湘沒有答話，可靜默的表情卻像是莫認。“她還有沒有當你是女兒？”
2 k% W' |, z' Y% f- T" c8 P
    顧雲湘微微歎口氣說：“我媽那個人利字當頭，凡是對她有利可圖的，她才會對你好；沒利可圖，她自然不屑一顧。”
3 O% v- T) e6 d
. n5 n2 [! P9 o. w9 ]/ N* u    “那你是不是還很慶倖，你對於她還有利可圖。”

2 @7 `5 z7 |- A' M9 u    顧雲湘的臉色一片蒼白，她不想那樣去想她的母親，可顧雲天又說的是事實，讓她想不出什麼話去反駁。
; Y6 R4 N. F) C! I: a
) u: r: m9 i" t! I    “算了，別擔心了，我會想辦法叫孫立陽把股份還給你。那必竟對於你而言也是一種保障。”

! d' m4 b% V8 `    舒曼恩下午沒有課，中午在學校食堂吃過飯之後，就騎著車子回了家。
5 M9 W8 `5 R9 Y1 d0 _9 |% a; H
8 h/ F/ g% h+ S- d9 Q    經過二樓時，聽到三樓傳來一陣“乒乒啪啪”聲。她不由頓住腳步，細細地聆聽了一會，那聲音好似從書房裡傳出來的。

    難道有人偷溜進書房做什麼不軌之事，可書房裡有什麼呢？又沒錢財的……難道是想竊取顧雲天電腦裡的商業秘密？雖然舒曼恩不知道顧雲天的電腦裡到底有沒有商業秘密，但她覺得有必要去察看一下。
! p+ g" u7 V- b  F8 N+ H4 G- t% |# k  q" N
! e/ c. `8 E2 Z! y. U; I    她躡手躡腳地上了樓，偷偷朝書房方向走去。
( W! Y4 n' z" P* K# L$ P5 t
: i6 {: W9 y' P" [- G* l# w* s" o% G: Q    書房的門是半敞著的，聲音確實是從裡面傳出來的。
' z, i  _4 R& m2 O* A8 H- P) r; P
    舒曼恩偷偷貼身上前，將頭伸至門後，一看才知原來是紹叔。推門進去之後，她發現原來弱語也在。
7 r; G3 X2 n  v5 k  ]
    “紹叔，你這是幹嗎呢？”

9 |& j- a% m" `+ |    紹叔將噙在嘴裡的螺釘拿下，指了指桌子上的東西，說：“先生叫我幫他把這畫掛起來。”
  ?) M9 u, h1 h! s
& n0 ~7 f: `7 l; ^* O- I    “畫？”舒曼恩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這才想起那畫是她在杭城時為顧雲天畫的。當時他說要掛起來，她還以為只是說笑，沒想到他還真叫紹叔去辦了。
7 H7 |* ?; g: X1 F' |
4 I" M5 \3 }! j    紹叔又說：“早上去鑲的畫框，我看現在反正閑著就想先給掛起來。”
6 E( m' ]- l/ k, a
    “挺好的，那你掛吧。”
$ R9 x8 v) R" m5 X. O  i
/ ^; `7 {: v% X% p2 y    舒曼恩瞟了眼身側的弱語，見她正目不轉精地盯著畫裡的顧雲天，臉色看著很是怪異。

* N9 ]) R2 a+ I    “弱語，你沒事吧？弱語……”舒曼恩見她沒什麼反應，不由輕輕推了推她。

    弱語回過神，眼神飄忽忽地略過舒曼恩，然後轉身徑直走了。

; s: S- Q6 s1 ]9 W) o; C& Q1 q% [6 F    “怪裡怪氣的。”舒曼恩不由嘀咕了一句。
/ f& t' `) b7 V  z5 y# @
3 D) ~" q, B3 w2 o    出了書房後，舒曼恩回到自己的房間。在沙發上坐了一會，突想起一件事。

5 k0 u/ h- K, }% [    她進了換衣間，將櫃子打開，拿出之前跟顧雲天在杭城買的情侶裝。

1 I) R$ {* v! s( n6 a1 p    那是兩件一模一樣的襯衫，料子純棉，色彩比較好，是那種櫻花粉和白色相間的格子。舒曼恩當時試穿過，穿上身特別顯臉色。

/ x( Y  G6 a. L+ M! S    襯衫價格也不貴，一件才150元。當時她還笑顧雲天，說這麼便宜的襯衫他肯定不要穿。顧雲天卻板起臉說，他又不是沒穿過地攤貨，150元一件還是很好的。舒曼恩這才想起，他以前也苦過，他並不是生來生活就這麼優越。

    想到這，舒曼恩不由兀自笑了一下。
/ F+ g  S! O0 ?: i' `9 I
! u% j2 y' N8 c2 E$ E1 _  M    對於新買的衣服，她有一個怪癖，就是喜歡將所有的紐扣重新訂一遍。可她翻遍了房間也沒找到針線包。
8 \+ u) y. n5 y
& @0 W) W6 F/ t" a    她明明記得結婚的時候買過一個針線包的，現在卻不知跑到哪裡去了。於是她只得下樓找周媽借。
5 s9 c, b* ~+ R# u3 [
+ [1 _# a, W$ r  Z5 w. D7 e    周媽正在院子裡曬鹹菜幹，她聽說舒曼恩要借針線包，才突得想起。“哎呀，你看我這記性，之前那個針線包我還是向你借的呢。”
8 k9 o6 e4 }6 w& o1 L
    舒曼恩恍然大悟，她說找不到針線包了呢，原來是借給周媽了。
/ [8 x) f! N! v+ b
    周媽想了想說：“那針線包好像被弱語拿走了，我去她房間拿給你吧。”

0 O2 a) [' W& d# \' ?6 ]* ^! z    舒曼恩看周媽很忙的樣子，忙說：“不用了，你忙吧，我自己去拿。”

; L! f8 G+ g3 P$ F. L7 S    舒曼恩穿過客廳向弱語的房間走去。弱語的房間在走廊的最後一間。

3 V# h7 y5 z$ n    她在弱語房門口站定之後，叫了一聲，“弱語，弱語你在嗎？”可是等了半響也沒有人應。

    難道不在？舒曼恩剛想轉身，眼睛一瞥，卻望見門口的垃圾筒裡似乎有什麼東西。
5 k, J. k8 b0 x8 L; ^) O; q
% R! ^% G/ `7 \, q. I# g    她蹲下身，將垃圾筒裡的東西翻出來。拿起一看，不由有些驚呆住。
- T3 F' T- M9 y. I4 m. \  r
  D& B3 l- z5 h0 c. q    那是她送給弱語的扇子，可惜已經被撕碎了。

0 S# u/ O( ]9 a/ Y    舒曼恩眉頭緊蹙，怎麼會這樣子？難道她跟她有什麼仇恨嗎？她為什麼要拿這些扇子出氣？真是太怪異了。平時覺得她這人挺怪異，現在看來連她的舉動都怪異的很。
1 E" y- |! K- Y: L- I- j: Q' N
    舒曼恩將扇子重新丟進垃圾筒裡，也不知是她丟得太用力了，還是弱語房間的門根本就沒有鎖好，只聽“啪嗒”一聲，門自動開了。
( V8 O; F- s: P+ N5 c
    望著半敞著的門，舒曼恩想，這是主動叫她進去找針線包的意思嗎？如果她進去了，這樣算是侵犯他人*嗎？可如果不進去，針線包怎麼辦？

8 I& U2 M% V9 O- f" ^$ W    “呐……我只是進去拿針線包哦。”舒曼恩自言自語了一句，然後推門走了進去。

    弱語的房間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一張床、一個衣櫃，還有一張書桌。針線包居然真在，就在書桌的角落處放著。

+ j2 V0 b+ l/ j' ^/ O/ y- w' ?+ T( q    舒曼恩走過去，拿起桌上的針線包，可書桌上的一本素描本卻引起了她的注意。

    “原來她也喜歡畫畫啊！”
1 o& p/ h* L0 _& G1 k" G+ S
8 h! l3 K+ ?/ W* M3 r1 N. j9 g6 M    她拿過那本素描本，翻開第一頁，上面畫著的是一大片的花海。看樣子很像是何暖心那的花圃。
/ k; C- u3 u; T1 n
    “畫得倒挺細緻的。雖然畫功弱了一些，但佈局很不錯。”

) Y( [7 N7 V+ ~6 R    她又翻到第二頁，這上面畫著的卻是顧雲天。
' x/ Z: t3 k0 v
    “她怎麼畫顧雲天啊？”
+ T* h) f: Q9 e1 d- J5 `# I
    帶著疑問，舒曼恩翻到第三頁，還是顧雲天。翻到第四頁，依舊是顧雲天，第五頁，顧雲天，第六頁，顧雲天……雖然都是顧雲天，但她畫的表情動作神情卻各異。

    笑著的顧雲天，表情嚴肅的顧雲天，蹙眉思索的顧雲天，吃早餐的顧雲天，在葡萄架下散步的顧雲天，從車上走下來的顧雲天……
6 |. G% a% O5 j7 U
2 G# O: s4 _" H1 W    舒曼恩翻到最後一頁，徹底頓住。

+ T5 N$ H" A* W4 \: I1 C    那最後一頁上，弱語畫得是自己擁著顧雲天時的樣子。
( i! {  J7 @, A8 j: p* B
  K& L! G$ Y3 b! T5 U4 v. Q    原來她……喜歡顧雲天！

$ i; N$ F" A' E- Z7 k& b    舒曼恩為自己的這個想法驚住。如果那丫頭真的喜歡顧雲天的話，倒可以解釋為什麼她對她的態度總是冷冰冰的，而且那眼神充滿了敵意。
) m. d' p' l: _3 A: V
    舒曼恩正愣神間，手裡的素描本突得被人一抽，她手上一空，猛得抬頭，發現弱語就站在她的眼前，正惡狠狠地盯著她。

    “弱語……”
% h- ]1 h# M4 l% B- F
    弱語知道自己的秘密被人發現，但卻不慌亂。她將自己的素描本拿過，合上放到桌子上。然後歪過頭，用一種很奇異的目光注視著舒曼恩。
& u% W' Y3 b7 l; S! E: v
3 P+ t* x: a0 a3 c5 T1 e6 P    舒曼恩被她注視得感覺自己犯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似的。可她只不過是窺破了一個小女生暗戀一個男人的事，哦，對了，那個男人是她現在的丈夫。該生氣或是抓狂的不該是她嗎？可為什麼當事比她還要理直氣壯。
2 v( a4 f0 m" [- K
    “原來你喜歡顧雲天。”舒曼恩倒不介意自己直言不誨。既然這丫頭這麼理直氣壯，她又有什麼理由遮遮嚴嚴？
7 S8 r; I. g- ]. l+ o
    深藏在心裡的秘密被人一語揭穿，弱語卻一點都沒有退縮或是羞澀的意思，反而迎向舒曼恩的目光充滿了挑釁和不甘心。
0 o) i* Z: N4 r; G) s; L; z
9 Y: C8 i9 t5 X& ^    “你這什麼意思？”舒曼恩被她的眼神給嚇倒了。“如果你覺得我隨意進你的房間，然後翻看了你的素描本，窺探了你的秘密……我可以申明一點，我進來是拿針線包的，並不是有意要窺探你什麼。”

    弱語的眼神很冷，冷得似覆著一層霜。

    “好吧，我可以為這事向你道歉。不過，現在顧雲天是我的丈夫，你對他有那樣的心思，是不是不太好？”

. _4 a; K; M2 B    弱語的眼睫毛輕觸了一下，再抬眼時，眼神沒了先前那麼冷。她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本子和一支筆。“唰唰”寫了之後，將本子遞給舒曼恩。
$ d- R; q, d  z9 u9 J
  H5 N8 U* r& L5 e. a    舒曼恩接過一看，上面寫著一行字，很簡單，卻很震懾。
' z6 u$ k0 `# n( Q
- r! j. ?0 J* U! a* z' }    [雲天哥是我的。]

4 |! d) g* L1 y    “什麼？”舒曼恩不由想笑，“顧雲天是你的，什麼叫是你的？”

    弱語在本子上繼續寫，[你沒來之前，我跟雲天哥好好的，你來了之後就變了。]
9 i# f1 ]: n* I' N* G' Z6 I. M
+ g  {0 x5 s; F    舒曼恩正色道：“弱語，你要搞清楚，我不是‘來’，而是‘嫁’。我跟顧雲天可是領了證的，我們是法律上承認的夫妻關係。”、
$ l( ]- ]2 U* u! T1 X8 w
' }7 r0 L. o* D- o; N    雖然她跟顧雲天之前結婚的目的不純粹，但經過這麼久的交往和接觸，她跟顧雲天的感情從無到有，因此有些東西她還是必須要去捍衛的。
2 B. G& S+ I7 y# J5 c3 b
    “你這種小女生心思我可以理解，可是你不能永遠局限在這種心思裡面，那樣苦得不是你自己嗎？”所以此時此刻，她必須要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將弱語所有已經萌芽的念頭給打消掉。

    [我不覺得苦，我覺得很快樂。只要你不在，我就覺得很快樂。跟雲天哥在一起，我也很快樂。我只想將這種快樂保持下去，你為什麼要這麼殘忍地將我這一點點快樂也要剝奪掉。]
1 h( B+ v" J+ L, P: R- c- W3 A
    “我……”難道這一切還真是她錯了不成，如果她沒跟顧雲天結婚，他們會在一起嗎？不可能。心中這個答案呼之欲出。哪怕沒有她，她跟顧雲天也不可能在一起，如果真有可能，不是早該就在一起了，又何必等到現在。

# @) A1 @: j% |% a& f* L+ d    舒曼恩頓了頓，又道：“你知不知道你這種心思很危險，難道你想當小三嗎？”
' T& k9 A  ^2 A, P
    聽到這句話，弱語眼色憤恨地一閃，繼爾快速地在本子上寫了一行字，[我不是小三，你才是小三。是你闖進我跟雲天哥的世界。]

  X6 m* l3 O; O+ D! n    舒曼恩怎麼有種雞同鴨講的感覺，這丫頭的心很固執，就好比她對顧雲天的愛，一廂情願，固執己見。

% G" l) g- s# r& f- Q    “可是弱語，你這樣單戀有意思嗎？你敢把自己的愛戀跟雲天坦白嗎？”

    弱語垂下頭，牙齒狠狠地咬著自己的下嘴唇。

    “你不敢對嗎？”

    [我不敢是因為我有缺陷。如果……我可以講話，我是個正常人，我就敢。]她迎向舒曼恩的目光，充滿著一股不可抵抗的力量。

& W; l' F0 Z& J7 w    舒曼恩注視她半響，緩緩地說：“你錯了，弱語。在愛情裡，有可能愛有缺陷，但人永遠不會有缺陷。如果雲天愛你，他才不管你會不會講話呢，可是如果他不愛你，哪怕你會講話又有什麼用？”

    弱語搖著頭，眼淚奪眶而出。她心裡想，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如果她正常，雲天哥就會愛她了，就是因為她不正常，雲天哥才不愛她，而她也沒有勇氣去愛。
$ O, o& S' Z. s% O
  g, ^( {2 p- x    “我 知道暗戀很美好，那是因為不知道對方的心意。可單戀卻很苦澀，因為你知道對方永遠都給不了你回應。弱語，你是個好女孩，你可以去尋找更美好的愛情，而不是死守在這裡。”舒曼恩想了想，又說：“抱歉，因為我有我想要維護的感情，一旦我對這感情認了真，我的眼裡就容不得半粒沙子。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你是個聰明人，不會想不明白的。”
9 H. V0 a( ~" X5 c+ P  R8 y
    弱語低垂著頭，沉默。舒曼恩以為她想通了，正要走時，就見弱語快速地寫了一行字，然後將本子遞給她。
/ @' A: ]7 ?2 v9 U1 n
    [我喜歡雲天哥是我的事，跟你無關，跟雲天哥也無關，我會繼續喜歡他，哪怕得不到回應也沒有關係，我心甘情願。]
4 d+ h( A* b2 v2 k5 z& u+ S
( p& d) ^* x% G    舒曼恩望著弱語怔怔半響，說不出一句話來……

" Q2 h' b- m5 {; }- M. C. e$ ]

sanji32

第34章

顧雲天回來時，舒曼恩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不過電視上演得是什麼，她根本就不知道，因為她正神遊太空。
5 m) r( z% \) P. x6 M$ ^7 v3 G
    顧雲天見她呆愣愣地樣子，不免有些好笑。換了家居服後，坐到舒曼恩身側，拿過她手中的遙控器，把電視給關了。

    電視一關，四周頓時安靜下來，舒曼恩這才意識到身邊多了個人。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 U% b* M0 z3 V+ x8 k. @9 M- F
( k  ?  p) g* ?    顧雲天一愣，“不是吧，我回來都好半天了，你居然不知道。”
7 A' k( H- m1 a$ g
    “呃，我……我走神了。”舒曼身拿過抱枕抱在胸前。
. `  L. ~& G. ?$ m4 J
    顧雲天笑笑，拿過茶几上的桔子，剝好之後遞了過去。他知道舒曼恩超級喜歡吃桔子。

    “你在想什麼呢，走神走地那麼厲害？”他問。
5 u. o( _8 s* e% Y- D
    舒曼恩將一瓣桔子放進嘴裡，咬一口，酸酸甜甜的，很好吃。可她並沒有回答顧雲天的問題，她想起書房裡的那副畫，於是說：“你還真叫紹叔把那畫給掛起來啊？”
4 ~3 Y( l9 j: G7 ]# A' K
- F: l! A, Q, j* e- A    顧雲天也將一瓣桔子丟進嘴裡，嚼嚼，有點酸，他又給吐了出來。拿紙巾擦了手之後，說：“是啊，挺好的。”
( P8 K+ a; J% O0 b1 _9 m
0 }( n8 q, ^& @! m2 e4 q    “可是把你自己掛書房裡，不怪異？”
# G# S7 k6 e2 b7 i; a' Z' i4 R  R
    “怎麼會怪異，那可是你畫的。”顧雲天站起身，向洗手間走去，剛才桔子的汁液弄了一手，連紙巾也擦不乾淨，還是粘粘的。
" D# m- _8 \: T1 v0 ^3 G; M
* E, `- i7 g1 Q. {( V2 u+ [0 Q4 v    他進了洗手間，開水龍頭洗手。舒曼恩也站起身，跟了過去。她倚在洗手間門口，望著鏡中的顧雲天。從她這個位置望過去，她先是望見顧雲天的背。他的背挺直，肩寬闊，讓人感到溫暖。越過背，鏡中的人跟她面對面，雖然低垂著頭，但他臉溫和的樣子卻清清楚楚。

    這樣優質的男人，讓女人覬覦確實不奇怪，而且那個女人還跟他那麼熟。

; f/ c' C# [$ D9 i# C    舒曼恩稍稍背轉身，將自己的後背倚在門上，雙手交叉放到身後。她狀似很隨意地問：“如果其他人也為你畫人物像，你會接受嗎？”
8 X# {: I! g: i
, D4 @# P7 u  H# ]( r    “其他人？誰那麼無聊。”顧雲天拉過旁邊的毛巾開始擦手，“我可再也不當畫模了，好累。”想起那天在杭城當畫模的經歷，他可是再也不想嘗試了。
8 R4 B" r% Q' a. O  X
    舒曼恩抿抿嘴，傾過身，問：“噯，你覺得弱語那人怎麼樣？”
% l7 z0 E- j# }+ d( s( l
& p- B3 x/ F* |' ~1 J. U    “弱語？”顧雲天將毛巾掛好，轉過頭，望著舒曼恩，“怎麼突然想到問她？”
0 e! |) m* P/ ~8 ~
    “隨意地問問啊。”舒曼恩垂眸一思，複眉眼裡俱是笑意地問：“你會不會喜歡她？”

! }6 u: X5 z; ?% s+ V    “喜歡啊。”顧雲天答得很乾脆。

    “喜歡？”
2 |4 S( P+ Z; Z/ h* m" F
    顧雲天在舒曼恩面前站定，好笑的說：“哥哥對妹妹的喜歡，你想到哪裡去了。”
3 _' @3 y& }; `1 ]+ O
    舒曼恩嘟嘴，“只怕你不想，人家想。”

  u) V6 y; x& p" t6 Z. @    “弱語怎麼會？”“顧雲天篤定地笑笑，走出洗手間，朝床的方向走去，邊走邊說：“她應該挺安靜的啊。”

    舒曼恩快走幾步，坐到床/上，用腳踏著地板，“不聲不響才最可怕，你不知道嗎？”
# E, O, J, _: V, p- {
    “她得罪你了。”顧雲天拉開抽屜找充電器，“你不至於那麼小氣啊，她一個小女孩，你跟她計較什麼？”

3 x% M' r# K/ v7 ^6 O  F    “哈？”舒曼恩冷哼，“怎麼就我跟她計較了？你什麼事都沒有問清楚，就說我跟她計較？”
2 h, o, s2 J" Y% ^1 G' y
    “好好，我說錯話了。”顧雲天也不去管什麼充電器了，回過身，坐到舒曼恩身畔，問：“到底怎麼了？”
" A; d1 |/ L% M% T1 R
. f; K& Q( L, ^1 H# Z    舒曼恩斂眉細想了一小下，抬頭問道：“你知不知道她喜歡你？”
/ [0 u& k* N  Y: d
$ e; o. C+ N" X! l    “知道啊。”

- g6 E; M3 i' e# c    “知道？”舒曼恩反問。
/ P/ t; s: B. S, w" Y+ P
    “哥哥對妹妹，或是妹妹對哥哥的那種喜歡，有問題嗎？”
/ l4 W* C- }, M6 n. C
    舒曼恩輕笑出聲，“要說你們男人天真好呢，還是說你們大意好呢？兄妹間的喜歡，你還真當是啊？”

3 V% ~4 Q0 b+ h! E    “不是這個是什麼？”顧雲天被她搞得有點混。
0 S: c6 [( a/ `7 d( |
    “是男—女—間。”

. A+ w' r" G  a( R1 }$ w    顧雲天默默滯了一下，搖頭，“不可能，怎麼可能呢。我一直把弱語當成是妹妹看待……”
. Q- r! X3 Y3 |
0 Q1 w/ H4 d+ v# U; |& x    “你把她當成是妹妹看待，那她呢？她可未必當你是哥哥？”舒曼恩娓娓道：“我今天原本打算要訂紐扣，可針線包不見了，周媽說針線包在弱語房間，結果我就去找了。然後就在她的書桌上發現了一本素描本，你知道裡面都畫著誰嗎？”

    “不會是我吧？”他開玩笑地猜道。

7 J- a4 \9 U' @& |( E6 W( h    “對，都是你，全是你，各種各樣的你。最後還有一張，她想像的，擁著你。”
1 K5 j4 F- M. w$ e, M  M% I
    “啊？”這倒是顧雲天始料不及的。
+ {  m7 |) n/ {' b) L( h
    “而且我還問過她了，她承認了。她說她喜歡你，不管不顧，不求回應的喜歡你。還有重點是，不是妹妹對哥哥的那種，是女人對男人的那種，你的明白？”
! s; o* P0 @( S0 y% b
    顧雲天的臉色微變，“可我對她真沒有那種想法啊，你不相信我？”

) b" c, N7 a* e9 q/ {    舒曼恩坐正身子，“我當然相信你，我也是這麼跟她說的。可她很固執，執意單戀你。而且還說這愛戀，跟你無關，跟我無關，只要她喜歡就好，你完全可以不用放在心上。”
5 ]$ k& n' a+ I
. Y! p0 b' h1 u; e9 V    “啊，我……我還真沒遇到過這種事……”顧雲天面露難受，這件事看上去似乎很難辦很棘手的樣子。
& ]: Z. a/ w" b, w8 b
    “你以前都沒有發覺嗎？”舒曼恩問。不過見顧雲天一副茫然外加毫無頭緒的表情，舒曼恩倒相信顧雲天沒有騙她。
1 d7 |8 x/ k; L! ~1 ?5 u
    顧雲天搖頭，“我對她完全沒有那種想法，我去想那麼齷齪的事幹嗎？”

0 q4 r9 L+ O: B. l3 [8 {" c6 ]; i    “齷齪的事？”舒曼恩不由發笑，“哎，弱語要是聽到你說這話，估計要傷心死。”
5 `- X6 b$ L6 e" t/ v
    “那我該怎麼辦？”
- k+ ?9 P7 W8 v" a' \: T  i
    舒曼恩斜睨他，“你不是在商場上叱吒風雲嗎？這點小事能難倒你？”
9 T) ?; B+ S# D9 c/ D) K; c+ ~
! j4 Z+ j* H: O    顧雲天苦笑，“這能一樣嗎？弱語那個人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我要是說重了，萬一她想不開怎麼辦？”

+ W. }8 T: @: p- `1 P9 e    “那只是表像。她可以裝成柔柔弱弱，然後討你的同情啊。說不準她心機深沉著呢！”

    “不會，弱語不是那樣的人。”那小女孩看著就跟一張白紙似的，單純而無害，怎麼可能跟“心機婊”這樣的字眼搭上邊呢？
+ k+ Z! F. C/ a5 L
    “她那麼固執，又那麼的愛你，真是不好辦啊。”舒曼恩輕歎氣，“不過我已經表明立場了。”

0 q; I( E' I' L    “什麼立場？”
4 R3 I8 J3 e4 S& C0 ]! Y9 e
6 b1 G8 x* P9 e    “跟你是夫妻啊，法律上承認的，現實裡名副其實的，身體上有過接觸，思想裡有過交流的那種。”
  ?% v$ @" k: ~; U! D% W( B
. a- [6 T% y/ n- N( d    顧雲天突得揚臉笑道：“原來我們已經貼得這麼近了。是不是已經成為彼此的影子了？”

% E6 o: j4 a3 _8 w+ g    “你說呢？”

    “我說是。”

: ^* y6 X: r. ?/ _) [    舒曼恩撅嘴，對他的回答不屑一顧客。顧雲天見她那神情，突得傾過身，將頭伸了過去，語氣輕柔地說：“噯，要不咱們幹點實質性的東西。”

& J9 m, a# N, Q* g4 i: E& ^    舒曼恩眼珠子轉了轉，問：“什麼實質性的東西？”

' Y6 ~$ K# [- W' J7 ?  P    顧雲天眨眼，“你明知故問。”
) d: u- U2 B5 A- _
  o9 b) p6 H2 M1 n$ X# C    “我哪裡有，我是不恥下問。”

  {- n4 O6 P. a+ ?    “好，那你不恥，我就下問唄。”說著，顧雲天將舒曼恩壓到床/上，張嘴吻住了她的耳垂。
6 G2 k3 I! _4 b$ ]2 g& I1 O
7 N( |0 v2 k- T    “喂，你幹嗎？”舒曼恩大叫。

    “下問啊。”邊說，他的嘴邊向下遊移，侵進她的衣領內，舒曼恩只覺脖子一涼，繼爾又是一片濕濕的溫熱。
# s$ e9 C3 ]6 h5 l3 _1 V  G% `
    舒曼恩笑駡，“喂，你堂堂一老總，怎麼這樣啊？”
5 g  H$ ^6 H5 `7 y6 q' O; ?1 z
    “老總怎麼了，老總就不能做點夫妻間的事。再說人總得有這方面的欲/望吧，連神仙都羡慕呢。你沒聽過一成語麼？”
3 @1 r. h. B) }( T' U3 {! Y
) M1 l  M0 C- E$ n/ m    “什麼成語？”她低低發笑。
/ c" z7 D8 y3 T- I
    “只羨鴛鴦不羨仙啊。你知道神仙為什麼要羡慕？”他伸手去解她的睡衣。
" d  M1 {: C( d& K! ]/ P9 p
& A$ V4 P* J2 t    “為什麼？”
4 o% {7 |. m' V* @  h3 d
8 w7 b% t0 f9 T7 k0 o$ u/ d( `7 Y    “因為天上不能做啊，所以當神仙也沒太大意思。”

' e0 ]0 {% C) e$ t    舒曼恩將雙手攀上他的脖子，仰臉問：“你怎麼流裡流氣的？”

    顧雲天親她的臉頰，“女人不是都喜歡。”

    “我不喜歡。”

    “沒關係。”他吻她的嘴，說得話卻霸氣千里，“做到你喜歡。”

    那一夜，*熊熊燃燒，自然是一片風光無限，而那個所謂的問題，早就被兩人拋諸到腦後去了。
0 n# B+ s. h' q
6 D, f  k9 E' j& n$ g5 t    還是幾時行樂比較重要，其他都不重要。

3 x" I2 B7 C7 t    事 後，兩人對弱語這事打成了共識，一是顧雲天當自己不知道，以前該怎麼樣以後還該怎麼樣；二是可以通過各種途徑介紹新朋友給弱語認識，最好是男性朋友；三是給弱語找份工作或是讓她去學畫畫，轉移她的注意力。等哪一天她的生活充實了，認識的人多了，視野開闊了，她就會覺得單戀顧雲天是一件多麼愚蠢且不利己的事。
* @1 L6 |5 T6 `5 R1 L# G9 D0 o' k
    這事不能堵，只能疏。

* \% p4 |0 n0 ^( ~  f% [5 ]5 b    “真不明白，你當初怎麼不給弱語找份工作？”某天晚餐過後，兩人在園子裡散步的時候，舒曼恩問。
2 a8 B: o+ U0 L, W7 V. m
    顧雲天說：“以前不是沒想過，可是她不會講話，膽子雙小，怕被人欺侮，再加上周媽有時候要找幫手，後來就不了了知了。”

    舒曼恩若有所思地說：“可能就因為這樣，她才把你誓作是天吧。”
% Z$ m+ s' i+ i* y
/ X: k/ V" ?) R# N    “沒這麼誇張吧。”

6 }: p4 \: C: X* B    “怎 麼會沒這麼誇張？”舒曼恩解釋道：“你想啊，她接觸的人少，男性的話就更少了，而且你又對她那麼好，怕她悶就給她買兩條寵物狗陪著，怕她被人欺侮就叫她在 家好好呆著……這樣只會讓她更依賴你，就跟個長不大的孩子似的。或許她根本就分不清對你的感情到底是兄妹感情還是男女感情。”

    “你說得都對。”舒曼恩這麼一講，倒讓他有些茅塞頓開，“不過，那要給她找份什麼樣的工作？”

    提起這個，舒曼恩一時也被難住了。因為弱語的特殊性，有些工作還真不適合她。再則她又沒有學歷也沒有實際的工作經驗，要想給她找份工作確實不易。不過再怎麼不易，也得給她找，人總是要走出第一步的，更何況是弱語。
) X1 r7 |7 L8 B7 C( R; l
! I1 G% f5 M  C# L2 a5 E5 I5 ?    “噯，對了，你不是鳴聲的老總嗎？你就不能給她找份工作，在你們公司裡面？”
. V# h; C8 e- ?* B
( T  a- x" C7 ]1 o, M" L' \( }    顧雲天說：“這個以前我試過，弱語她不願意去，再則鳴聲離水墨村遠了點。”

% [9 T; s* b: n4 ^    不能讓她去遠的地方工作，也不能找一些技術性很強的工作，更不能找服務行業的，那到底什麼樣的工作適合她呢？遠的不行，就得找近點的，水墨村裡有什麼適合她的沒有？

    一想到水墨村，舒曼恩想到一個地方。

: u$ j* j% ?4 H7 V* x    “噯，何暖心的花圃怎麼樣？”舒曼恩覺著那地方倒是個好去處，“就是不知她願不願意去，要不你先去問問她。”
9 S% y' m( x# a9 G. v2 U
9 ?4 S, k2 X9 k3 R6 p6 B    “對，得先問問她的意思。”工作這種事總不能強人所難。

" C" U7 D0 W) U: U0 T    “我也得去問問暖心需不需要人手。”
8 v4 A8 w$ h" o( A
    顧雲天當下拍板，“那我們兩人就分頭行動。”
& b( `! P3 O1 K7 d+ G4 S+ r/ h
( n, v# u1 ^, e) \0 J    舒曼恩點點頭，“行，我現在就去找暖心。”

6 {( u+ A' y; G$ ^: e- a    顧雲天目送舒曼恩騎著車子出了門，這才回別墅去找弱語。
6 }3 Z3 O( f) B/ }) [1 E7 o
8 q( N5 d" Y/ G8 m* F* {$ W    弱語的房間開著燈，可是人卻不在。顧雲天想起舒曼恩說得那本素描，可是他在桌子上翻找了一圈也沒有。一定是弱語藏起來了，顧雲天想。
: K8 }6 L# j5 t8 }" {8 F
) ~/ P3 r6 J  c: X" L1 z3 A    既然弱語沒在房裡，他想去別處找找。要轉身時，放在桌上的一本日曆引起了她的注意。

    他拿起那本日曆，在十月份這一欄上22號這一天被打上了個大大的紅叉。這一天有什麼特別嗎？弱語的生日，不對，弱語生日在十一月份。他的生日又早過了，那又會是什麼特別的日子呢？

( r+ m  ~$ ?6 c+ e, ?7 l    他又往前翻到九月。九月有兩天被打上了紅色的叉叉，八月份裡也有，七月份也有，再往前就沒了。真是好怪異的紅色叉叉。不過他也沒有多想，覺得可能就是弱語隨意做的標誌。

* j) g1 g5 Y3 p( e  b$ F  p    出了弱語的房間，顧雲天在走廊裡正好遇到周媽。

    “周媽，弱語哪去了？”他問。
2 ~  M) ?* M0 F0 h+ p6 x
4 I3 d  n5 s" J% l; y    “弱語啊……”周媽想了想說：“剛才我看見她去後院了。”
  i1 ~) t: K. S; @
    到了後院，弱語果然在那。

    昏黃的路燈下，顧雲天遠遠地看不清她在幹什麼，只知道那兩隻狗跟她在一起。

    “弱語，你幹嗎呢？”顧雲天走過去，輕輕地問道。

    弱語抬起頭，幽幽地望著顧雲天。好半響，才比劃道：[沒幹嘛。]
+ Y: l! h6 j) p
- b" I1 \+ h$ r6 O1 B: Q    “那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回去？”顧雲天在她身旁蹲下，蜷縮在弱語懷裡睡覺的大白熊犬睜開眼瞟了下顧雲天，然後打了個哈嗆，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繼續睡覺。

    顧雲天見大白熊犬那樣子不免有些可愛，伸出去去摸撫它身上雪白的毛。那狗又半睜開眼，繼爾又眯上，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弱語垂眸，盯著顧雲天在大白熊犬上順毛的手。雖然燈光昏暗，但她還是能感覺到顧雲天的手指股節分明，手掌寬大厚實，握著一定很溫暖。她貪戀那份溫暖，可那份溫暖卻已不再屬於她，他將它給了別人。

    想到這，她抬眸，語氣帶了點憂傷，[我想我媽了。]

    “你媽媽？”顧雲天很少聽她提起自己的母親，不知那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 C  h* ]2 s4 e: f2 j5 Q    [我媽媽生下我之後就死了。]
& Q  X" z# i# K- F
    顧雲天恍然大悟，怪不得沒有提起，敢情是沒印象，哦不，應該是什麼都不知道。
1 l8 Z6 _: ^) F* n( U' R+ s+ l/ Q
  ?( [5 @" o$ R1 o+ g3 b2 ?    他勸道：“別難過，如果你媽媽見你活得快樂幸福的話，她泉下有知也會替你高興的。”
2 i9 g5 T2 V! ]- ?" E5 l; m
    [可我不快樂也不幸福。]

    顧雲天心裡咯噔了一下，“為什麼不快樂也不幸福？”
' H/ h; ^# y6 F: u9 `9 B. u* y
/ C( `- H4 P/ i' X% S8 @    弱語沉默，她的不快樂和不幸福，怎麼可能跟他講呢？她伸指指了指自己的喉嚨，[因為我不會講話，我只能用手比劃。我跟別人不一樣，我是個殘疾人。我也得不到我所想要的愛。我……]

1 u6 a9 i' J4 P; l7 O: n. J( R$ q    顧雲天握住她的手，擠出一個笑臉。他很溫和的說：“弱語，你不要這麼想，你也有你的長處啊。你善良，你可愛，你漂亮……”
/ W1 t- M! P8 v0 l9 d
    弱語聽到這麼多的稱讚，卻一點都不高興，她難過的垂下眼瞼，她善良嗎？可愛嗎？漂亮嗎？一點都不，她永遠都比不上舒曼恩，也永遠得不到身邊的這個男人。

" Z4 G) W' b2 s' a5 Y  x  d    “噯，弱語，雲天哥跟你商量一件事吧。”蹲得太久，顧雲天的腳有些麻，他索性就直接坐到了地上。
$ w( w, n, ]# B2 @2 Z6 @3 l! c
- R, i9 u* n8 [" _    弱語盯著顧雲天好一會兒，才問：[什麼事？]
1 \' v+ y0 D0 y: O; w0 u7 C
1 d2 W/ Y# ^5 \' d- X9 d6 ]' n% e    顧雲天說：“你整天呆在家裡也很悶，要不雲天哥給你找份工作，好不好？”

$ T4 h8 h9 A  u8 \2 a    一聽這個，弱語嚇了一跳，[雲天哥，你要把我趕出去嗎？是因為曼恩姐？]她想起舒曼恩知道自己喜歡顧雲天的事，作為一個女人，肯定不能容忍這樣的事發生，所以她現在一定想著法子要將她趕出顧家，可她不會走的，死也不走。

0 {" _( ^" `' C9 N$ U    顧雲天不可理解地說：“你怎麼能這麼想呢？再說跟曼恩有什麼關係。”
4 r& ?9 L8 S) `+ G7 `
  n4 @# |1 c, b! s- B) |    難道舒曼恩沒有跟雲天哥講她的事？[對不起，雲天哥。]

    對於弱語的猜疑，顧雲天自然沒放在心上。他說：“你不是說自己不快樂嗎？你出去工作之後，生活充實了，就不會不快樂了。”

    望著顧雲天一臉希冀的樣子，弱語又不好意思拒絕。

    [可是我能幹什麼？]
& ]3 u! X  s# z  M. T2 o
6 [2 d% s/ \6 {/ `    “你不用小看自己，你可幹的事情也很多啊。只要你想出去工作，雲天哥一定會找一份適合你的工作，你覺得行就行，不行也沒有關係。”
1 N1 P; Z2 Z2 e5 ~& j
7 l  X+ c9 O! W. A4 s    [雲天哥，你很想我出去工作是嗎？]
3 V$ a& ]# Z0 }5 _: T
6 i" t+ @% l- ]8 Q( E! O9 o    顧雲天笑，“不是我想，應該是你想。以前雲天哥沒考慮到這個，現在考慮也不算晚吧。你也可以好好考慮一下？”
% [4 w/ P2 |* r4 z# T
* o/ b. p& X' ^    弱語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點了點頭，[如果雲天哥覺得那樣是為我好，那我就去。]
8 Y/ F' p& ]9 C. U
/ i, z& |5 c5 S" A  e2 F( k3 X6 g    晚上九點左右的時候，舒曼恩才騎著車子回到家。
- ]3 t# c6 N3 N! p( u; |
/ ~. p- a+ `0 Z+ h    “怎麼這麼晚？”顧雲天倒了杯開水遞過去。秋日的夜裡涼，喝熱水可以驅散寒氣。

6 b3 }$ C- ?' h" A) u9 q3 D    舒曼恩脫了外套，接過水杯喝了一口，透口氣後，打趣道：“你就這麼急？”

    “我不是擔心你嗎？你一個女孩子出門在外，天又這麼黑。”
4 `- m+ t2 V1 N
* |! n! D1 r; z" _9 c: ]    “甜言蜜語。”舒曼恩知他關心自己，嘴上雖不承認，但心裡還是很甜蜜。“跟暖心多聊了幾句，沒想到時間過那麼快。”

    “暖心那邊怎麼講？有合適的工作嗎？弱語的情況，她應該清楚的。”
  }+ I9 H. H* ]) Y% `
    舒曼恩頓了頓，說：“有倒是有，就不知弱語要不要幹？”

4 O5 Z2 n0 A% s    顧雲天說：“弱語那邊沒有問題，我已經說過了，她同意了。”
. j& Q! {1 s4 \
    “暖心那裡正好剛走了一個摘花工，現在正缺人。如果弱語肯過去的話，就是幫她摘摘花，這工作應該也比較容易吧，就是會累一些。弱語能吃苦嗎？”
. r, s$ Y+ \0 h$ a) Z% ?6 m  i
' k& ^. u( v; {' {, B+ c5 g7 q) |) y    顧雲天聽她這麼講，輕輕地“哦”了一聲，遲疑了好一下，才說：“這工作雖然不費什麼腦子，但是體力活。弱語這細小胳膊，瘦弱身板的，會不會吃不消啊？”
3 p6 G4 A& f$ i
    舒曼恩好整以以暇地望著顧雲天，好半響也沒有反應。顧雲天見狀，不由問道：“怎麼了？”
; I$ E+ w; t- C
    舒曼恩“哼”了一聲，說：“看吧，人家都還沒有怎麼說呢，你就先擔憂上了。什麼事都得鍛煉啊，哪有事事都會的。身體也要靠鍛煉，再則她一沒病二沒災的，真就那麼弱？”
6 k  V% @! v, V+ _/ p# K; j
/ A( b# s! i8 g8 @' u5 ^    顧雲天不好意思的伸指撓眉心，“好吧，我又多慮了。”

    “你是關心則亂。”

- o6 n: K' u$ I! ]. `    “那我明天送她過去。”

$ t; _  b; v( v9 l    “行啊，如果弱語實在不想做的話，我們再幫她找其它的。”

    這一點顧雲天也贊同，不過心裡卻補了一句，但願以後都順順利利的吧！

! \6 U5 b# M: C9 `# t1 x

sanji32

第35章

週六，應若珊開的畫室開張，舒曼恩自然要過去捧場。她帶去了幾盆綠蘿和一對花籃。

    畫室裝修的很漂亮，每個房間刷的油漆顏色都不一樣，前臺刷的是綠色，一個教室刷成藍色，另一個刷成黃色，而辦公室則刷成米白色和淡粉色。牆壁上掛著風格不同的畫，有素描、有水彩、有寫實、有虛構……
9 `" B5 D2 Q% M. S+ I
8 k% t) x0 e/ ]- l    “這牆上有你的作品嗎？”舒曼恩一邊看畫一邊問應若珊。
7 |  I" R, Q3 V/ {; H+ t
    應若珊調侃，“枉為你跟我做了這麼些年的朋友，我畫風怎麼樣，你難道不知道？”
5 @( \! m" K8 W9 _! n6 Q
    “好吧。”舒曼恩轉回頭，笑著說：“可以肯定這牆上沒有一副是你的畫。”

, q  d' _0 f  p( }) F; p4 h    “為什麼這麼肯定？”
9 R3 S7 E: D# m2 I% M7 w1 d- S
* L5 K6 H* M- K3 T- v1 p+ ^8 Q    “因為你是畫童話系的啊。這裡所有的畫沒有一副是這種風格的。”

9 ~+ E$ x2 ]) S/ ?    “去！”應若珊白了一眼，“我才沒有那麼卡通好不好？不過說真的，這裡你覺得怎麼樣？”
; G& q5 [6 |7 K$ Q; A
    舒曼恩環看四周，真心地說：“挺好的。”

- R' n9 N$ i/ U3 j    應若珊沖她招招手說：“來，過來這裡。”

    “去哪？”
- P% u3 Z3 o3 S9 a' R' P
    “來了不就知道了。”

    應若珊將舒曼恩領進其中一間辦公室，指著一張辦公桌說：“這張辦公桌是給你留的。”
% ^: J7 Z* J3 G' w' o
    “我？”舒曼恩難以置信地問。

    “對啊。”
" z9 j/ [: T0 U6 A6 r
; V, u" L% ^- b# y( q    “給我留幹嗎？”舒曼恩不明白。
$ v* X7 r3 g" W: D0 [  U$ S: i! I
4 H; H! X7 u) y    “我想好了，反正你週末又不上課，到時你過來兼職吧。肥水可不流外人田，我要請老師還不如請你呢，你可不准推。”
( V- S" b9 h+ X
2 A0 U2 u  O* s+ t! }) ]* b( ]/ R    舒曼恩鬱悶，“你來強的啊？”
. s6 x/ G/ Z5 S2 i
    應若珊狡黠一笑，“不強能行麼。”
' B: h0 E, @$ }( H6 E# N/ m1 @
    “非要拉我下水。”
; n  m+ R; M8 f% l! \( ]" d
4 W5 X8 s7 n/ g8 x3 N    “我這是提供你賺外快的機會，你得感謝我。”

    舒曼恩搖頭道：“得了吧，你這是得了便宜還買乖。”

/ p7 ~* h6 @/ e0 R, O8 D" b    “那我就當你同意了哈。”
7 k, i5 F8 z$ f& Y- V
0 N; ~( l9 h* B; w, J# V    “我能不同意嗎？”
6 g8 T; p# P; k" L5 K2 z8 U
) x: z% |5 A) E* o& n6 \. {    “不行。”

    舒曼恩笑看了應若珊一下，問了另一個問題，“你這生源怎麼樣了？”
5 Y+ N, Y1 a' |3 J8 m
    說起這個，應若珊的臉色斂了斂，“才剛開始，生源難免不理想，不過不要緊，我們宣傳單印好發出去了，廣告也打出去了，還有你說的沖著那小學門口拉一條橫副我也拉了，現在呢就等著學生上門了。”

    舒曼恩拍拍她的肩，鼓勁道：“慢慢來吧，萬事開頭難，等走上正軌就好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

    兩人正聊著，有人推門進來。見到舒曼恩，沖她點了點頭，然後對應若珊溫和地道：“阿珊，外面的鞭炮已經準備好了，吉時也到了，我們出去吧。”
- [: ~5 c5 q; O; v  \( _
    “嗯，好。”
, [7 K  ^7 L# k3 d
* [- U% e5 I. U! O4 C    舒曼恩望著出門的兩人，總覺得哪裡有問題。哪裡呢？對了，這男人誰啊，都沒有見過的呀，叫若珊倒叫得親熱。阿珊，聲音還那麼的溫和。應若珊肯定有情況。

; C5 c. p- t$ ~" i2 N: ]. `    三人到門口，那裡已站了好幾人，都是若珊的朋友。這些朋友舒曼恩都認得，打過招呼之後並隨意地聊了幾句。
1 P" J6 h8 j4 K4 R
    這時“劈裡啪啦”的鞭炮聲響起，大家都被這聲響給吸引了注意力。舒曼恩捂著耳朵站在門廳處，門外那個之前來叫她們的男人此刻捂著應若珊的耳朵，那樣子看著好不親熱。

* x' Q8 w1 |6 y    舒曼恩不由會心一笑。
  W. X! o1 H! e7 F' l2 {$ [
' {& ?" n+ X! q( ]  i8 u, _  W" k    鞭炮聲結束之後，大家紛紛來向應若珊道喜，然後送上祝福的賀語。比如什麼財源廣進啦，生意興隆啦等等。
7 y$ |; ^( [& N6 o; V
    應若珊聽了自然合不攏嘴。
7 u$ P8 x% k/ M; x# `2 H
    舒曼恩將應若珊扯到一旁，鬼鬼地問：“說一下吧女人，那男人怎麼回事啊？”

/ X9 A) e6 G5 X: {" e, ^    “你是說阿斌？”應若珊甜甜一笑，那笑裡卻帶了絲嬌羞。“他目前算是我……男朋友吧。”

) ?: g6 y- F- [. ^- G    “男朋友？”舒曼恩叫道，可急忙又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你速度可夠快的呀，這才多久呀，就交上男朋友了。快，從實招來，怎麼認識的，多久了？”

    “其實時間還真不長，就畫室裝修的時候認識的。他是室內設計師，他拿著圖紙來跟我討論，就這樣討論來討論去的，我們就好上了。我覺得他那人還挺好的，挺真誠的一個人。”
: Y6 M8 t: W2 Q: q
3 g! \/ Z  j0 `, R  _) b1 l    舒曼恩笑道：“真為你高興。你現在算不算是事業愛情兩豐收啊？”

2 [/ N- Q; [0 x! a0 m/ g  h, Q    “還不算，等姐將事業給弄上正軌了才算。”

    談到這個，舒曼恩突得想起一事，“對了，明天我家裡有個聚會，你要不要來參加，都是我們學校裡的老師，說不準他們還能給你介紹生源呢。”

    “是嗎？那去呀，現在反正能跟生源搭上邊的事，我都願意去。”應若珊搗搗舒曼恩的肩，“話說，你夫家我還沒有去過呢，這次去開開眼界也好啊。”
/ ^+ B; }" Z1 Q  L. u3 M  ~
' M/ C, E, V8 A) e) F    周日早上，舒曼恩一早就起來了。今天她要忙的事情還真有點多。
. V/ s6 ^8 ?% |9 w! L
    先是要跟著周媽去市場買菜。要買的東西她事先寫在本子上了。

7 t0 G2 V3 }' K    她初來乍到倒不知道同事們的喜好怎麼樣，為此她一個人一個人問過來，然後將這些東西都記到了本子裡。有了這個準備，買起菜來倒方便多了。
* g  r- e  z* g0 k; e
3 d4 ^" \2 y0 j/ T* x1 T    八點多的時候回到家，租賃的烤爐到了。好在今天是個好天，她可以將烤爐擺到後面的花園裡。桌子和椅子，紹叔和胖叔幫忙著也搬過去了。她將乾淨的桌布鋪上，擺上新鮮的水果，只要再幫著周媽將該洗的菜洗了，那就真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 q1 [+ d4 }1 A* H  U; M+ v- h    顧雲天今天沒上班，他望著舒曼恩在花園裡忙碌地跟個小蜜蜂似的，覺得歲月果然很靜好。
! t7 |  o& T; t/ e8 J) d9 T
    十一點來鐘的時候，客人陸續上門。

% q3 L* H' I! Q' p9 o8 B& e' q4 g    舒曼恩除了邀自己辦公室的幾個老師，把校長也給請來了。

. D1 j9 H, |% u3 t6 D    鐘校長一進大門，見到顧雲天，那臉上的笑容別提有多燦爛了。
% n+ D  |' w9 r) K5 ?" Q
7 r& L4 F. t. k/ Y$ b) [- W    “顧總，能受顧太太邀請真是榮幸啊。”鐘校長說的話文謅諂的，舒曼恩瞟了眼顧雲天，抿嘴發笑。

    顧雲天自然是客氣地道：“哪裡哪裡，校長不如跟我先去客廳喝杯茶吧。”
* k/ }! C1 }- _/ |! w
: [" ~) X' l7 I# U$ D    顧雲天領著鐘校長去客廳喝茶了。餘下的老師，舒曼恩調笑地問：“你們要不要也跟校長去喝茶啊？”
+ H9 r2 w8 a4 h
    蔡老師故意沉著臉說：“我說舒老師，你可真會拍馬屁，我還以為你就請我們，沒想到你居然把領導給請來了，你不乖哦。”

    舒曼恩領著他們向後花園走去，“我才是為你們好，好不好？我請鐘校長來，可以拉攏你們之間的關係啊，再說鐘校長那人也不壞，挺好的一老頭。”

    “哈哈，可不就一老頭，這話說得好。”肖老師贊道。
* `: e0 f3 G0 t0 \
    幾人到了後花園，蔡老師拉著舒曼恩的手說：“舒老師，你這裡真是漂亮，我都不想走了怎麼辦呀？”
% t, e. U. {) {$ j7 q
2 }+ n! }( H$ x& D& s% s    “那你就搬進來唄，反正舒老師家有的是房間，是吧舒老師？”肖老師挑挑眉，故意刺道。

    “是。”舒曼恩也附合道：“蔡老師，只要你想來，隨時都可以。”

    蔡老師不屑一顧。
4 k2 C# m3 D( ~# ]7 F
: E- e; I5 [. H3 T: Y7 B& P    舒曼恩跟他們說：“這爐火呢都已經燒好了，東西也已經洗乾淨擺盤子裡了。不過我先申明一點，我可不會烤呢，你們誰會？”
& m' n1 W5 Y1 ^& M
- h0 T  Q' X0 f: p4 p2 |7 s3 r    “周老師、肖老師，還有王老師都會。讓他們烤吧，咱們今天只管吃就對了。”蔡老師眼珠子一轉，又道：“對了對了，周老師好像還帶了禮物呢。周老師你倒是快拿出來呀？”

    “周老師，你還給我帶禮物了？”舒曼恩轉頭，饒有興趣地看向周希研。
2 W& q0 n- L0 U7 x8 i$ g8 j4 e
    周希研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頭髮，將手中的禮物遞了過去，“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一串風鈴，掛窗戶旁的。”
; s' _4 G- J# g$ b9 o
    蔡老師說：“那風鈴可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
) r8 ?1 k" X) N& E+ }8 `) A  @. E
    舒曼恩問：“難道是限量版？”
. L! x  s: `6 b
, e7 P! v/ L6 j" C    “什麼限量版，你以為買國際大牌呀？”蔡老師笑出聲，“那是他自己親手做的。從海邊呢撿得貝殼，然後自己精心穿成的。這算不算是世上獨一無二的東西？”
) U! d1 R& S( h- a( [
    “那真的好珍貴。”舒曼恩從盒子裡拿出風鈴，提到手中，此時正好有陣風吹來。風過處，風鈴清脆作響，很有趣味。
- I' @, ?$ G) K
    “周老師，這禮物我一定會好好收著的。”
9 n% U4 @: ^! l: O) ]
; I# q1 o8 Y0 I' N, u    他們三個人坐著聊天，那邊肖老師、王老師和黃老師已經開始燒烤了。

    這時有狗吠聲傳來，大白和奇奇奔著闖了進來。舒曼恩已經不像之前那樣怕這兩隻狗了。可能是住久了，而這兩狗又極有靈性，知道她是這宅子裡的主人，見到她時不再吠，只會討好的搖尾巴。
1 D- T/ S6 H7 }* y
- W# G3 |; p8 b  C8 s: j  _1 G* G    “你們家還養狗啊？”周希研顯然很喜歡狗，一看到兩隻可愛的小東西，伸手去給他們順毛。

# K; v. T+ k( p  B6 M' i    “真是奇了怪了，這兩隻狗居然任你給順毛，怎麼會不吠呢？”舒曼恩好奇地問。

/ b% A  t6 L) K    蔡老師端著飲料說：“舒老師，你這就不知道了。我們周老師不僅是師奶殺手，而且還是狗狗們的殺手。”
( X0 n; l4 k1 Q4 V9 E
+ c! j) A) i& b: ]" D$ J1 b    “此話何解？”

* z) a& U" Z0 z1 _- a    “就是招狗愛唄。”

; y; V5 h" X' Y3 Y) D    舒曼恩不由笑著搖了搖頭，眼神不經意往花園入口處一瞟，看見了一人。
9 f' g7 ~5 `& E% _; g2 K6 K/ c
    那人是弱語。
# N% r1 H' R' x* F4 n# B! c7 n- {2 z
4 S" F2 ]) A2 U2 x6 H    她沖弱語招手，“弱語，你過來跟我們一起玩吧？”

    周希研和蔡老師也轉頭朝她的方向望去。

) T! a  w! z8 T' C; ~% ~+ X1 u# s    “那人是誰？”蔡老師問。
% g$ O* q) H* V5 M
    “她是……”舒曼恩想了想說：“雲天的妹妹，哦，是認的。”

/ a( W4 f% ]6 D# k" g/ e    見弱語沒反應，舒曼恩當她是害羞，於是親自走過去，將她帶了來。
* T5 W& F! ^. I; T
5 d4 G* h+ q# Y- }4 n8 L    “弱語，我給你介紹。他們都是我們學校的老師，人都非常好，這是周希研老師，這是蔡蒙慧老師，還有那邊……”

    弱語淡淡一笑，沖他們點了點頭。

9 ^" d, p; R) S# y    那邊肖老師將烤好的東西裝在盤子裡端了過來，“來來來，親愛的們，嘗嘗肖大廚為你們烤的東西。”
, q' }) m* p% i9 x; Y- ^
6 {7 \) E* i4 w$ t& d% E    “行，揭露真像的時候終於到了。”蔡老師拿起一根烤腸，晃了晃，對肖老師說：“放心吧，肖老師，哪怕再難吃，我也會含淚當著你的面給咽下去的，這種默契我還是有的。”
: Q5 h' T, M2 D" ?: x: A
& v9 m8 T4 X# R6 n, x0 c    “滾！”肖老師罵，“哥可是一級廚房。”眼睛突得瞟到弱語，不由嘻笑道：“這漂亮的妹妹是誰呀？來來，嘗嘗哥的手藝。”他將一盤烤好的花蛤端了過去，“這個味道一級棒哦。”

    弱語笑著帶羞的點點頭。
, ~! s0 o, c- s# Q  g6 Q4 d
5 s3 S" X0 H0 Z: V! G    肖老師見狀，打趣道：“看吧，還是我妹妹識貨啊，哪像你們。”

  Z% t# d4 w! d- J3 |% \4 V* n- a    “噯噯噯，別亂認親戚，人家哪是你妹妹呀，人家是顧先生的妹妹，是吧，弱語？”
  ?, [) p3 g+ X  k1 k# x
) ]: n3 q! L0 G$ [    弱語拿花蛤的手一頓，臉然稍稍有些異樣。舒曼恩見狀，趕忙說：“你們別逗弱語啊，人家是小姑娘害羞的。”轉頭又跟弱語解釋，“他們都挺會鬧的，弱語你別介意啊。”

" y) X" k/ G1 R( }+ J7 V9 |& J    弱語仰起臉，搖了搖頭。

    “弱語，別理他們，給你吃這個。”周希研將一烤翅遞了過去。
+ c3 X9 \! g' x8 z- m  d5 w
9 J; G5 [$ e* D0 U    可弱語卻擺擺手，周希研一愣，問：“不喜歡嗎？那你喜歡吃什麼，我給你烤啊。”

    弱語雙眼望了餐桌上的食物一眼，拿起一個玉米遞給了周希研。

    “原來你喜歡玉米啊。行，那我就烤這個給你。”周希研拿著玉米向烤爐走去，走到一半停下轉過身，望向弱語，心想，這女孩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安靜啊。

    大家烤著吃著，笑鬧了一陣，鐘校長才跟顧雲天姍姍而來。來時，後面還帶著兩人，是應若珊跟阿斌。

    舒曼恩見到他倆，然後將介紹給自己同事們認識。末了，還特意說了下若珊剛辦畫室的事，如果有人脈有生源的話可以介紹介紹。

! M# o/ ]* h# g* R$ k( X) g    肖老師說：“如果生源是高中生的話要不要接？”
/ f! S* w. ^% [* P% |0 c  T& I8 D1 K, S
    應若珊見有門路，趕忙道：“難道肖老師有認識的學生？我們畫室什麼人都接。”

3 a9 J/ N( z& R% h2 n3 i    “我有一朋友是開高複班的，裡面有幾個學生是學畫畫的，想找個專業的老師帶帶，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找我朋友出來，你們可以談談。”
3 u) d1 W2 H1 C
# C& E8 G" |1 B- e6 |0 l    “好啊，這事太好了。”應若珊倒了杯啤酒遞過去，“如果這事能談成，我一定好好謝你，先幹為敬。”

    大家似乎都玩得很開心，舒曼恩做為主人，自然很高興。
! S: V6 p: V! M6 p
    顧雲天俯過頭，輕輕地說：“我說顧太太，你還真是厲害，明明是燒烤來著的嘛，居然變成了談生意的地方。”
* R- F$ K$ C# E; ]& y3 K9 c9 R2 T
    “這叫玩樂生意兩不誤嘛，多好。”舒曼恩拿燒烤給顧雲天吃，“哦對噯，你不是認識很多人嗎，幫若珊留意留意，看你那些朋友的孩子們要不要學畫畫。”

/ |) a' F) X$ _& Y    顧雲天盯著舒曼恩看半響，才說：“你是不是也摻股了？”

7 H" v! C* \# v+ R) a    “啊？沒有啊。幹嘛這麼問？”

$ K: H  Y6 n8 g' U$ Z! `+ r- _    “看你這麼買力啊。”
- ?% w* M0 a/ r* u
    “對於幫朋友，你家顧太太向來是兩肋插刀的。”
! T9 c4 G  e, M
2 N( H( K9 v1 j    “真厲害。”顧雲天下意識地去捏舒曼恩的鼻子，剛一碰到，舒曼恩就躲開了，“你幹嘛呀，人那麼多看見的。”

    說著，趕忙向四周望去。弱語的眼睛一接觸到舒曼恩的視線，眼神一頓，趕忙低下頭吃東西。而蔡老師則是笑咪咪一副興味盎然的樣子。周希研有些不自然地將頭給轉開去了。
8 _1 W  x6 P" u& ~) O
- w+ Y  u6 Z! k9 e1 }    “看見怎麼了，你是顧太太，我是顧先生，有什麼關係？用著得偷偷摸摸？”

4 E+ Q1 A9 D, J    舒曼恩調眉，“你不知道高調秀恩愛，死得快嗎？”

7 f4 W4 s& ^7 t

sanji32

第36章

  燒烤聚會賓主盡歡，大家酒足飯飽之後，不知誰提議說想參觀一下顧宅。這一提議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認可，於是顧雲天帶著大家過去了。舒曼恩不願意去，坐在後花園裡繼續曬太陽。
, {/ ?( ]# Y2 F/ [5 v& m) b
9 j2 r$ j' @% R: L% E0 [$ m    半個小時之後，大家陸陸續續回來。應若珊見舒曼恩閒適的樣子，一屁股坐到她身側，笑呵呵地說：“噯噯噯，你家還真不錯。”

    如果換成以前，舒曼恩一定會附和，不過現在時間久了，她這天天進進出出的，對於家裡環境什麼的，早已見怪不怪了。

    “不就那樣麼。”

    應若珊白了她一眼，說：“你這純粹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啊。”
8 `5 x' V6 L  z0 L- t
1 W; J" }2 s' Z* h" y    舒曼恩眉眼彎彎，笑道：“你成語是不是用錯了？”

: [% g  U' r- K0 F; ]    “管它呢，反正我就那意思，你懂的。”應若珊朝她使了使眼色，“不過，你家怎麼還有一個禁地啊？那裡面是什麼？”

    舒曼恩想也沒想地說：“不知道。”

    應若珊驚詫地問：“你也不知道？”
8 B2 e( |+ K& p6 c9 C6 I/ i
* m' N: C  ^2 p    舒曼恩笑笑說：“都說是禁地了，當然我也不能知道。”
* [4 o& R( Z! Z) a) x, w
    應若珊若有所思地說：“難道顧雲天瞞著你在裡面藏了什麼東西？”
, ]( M& |2 o& k# n5 t. L
% \# n0 \: p" `& u3 Y' e% y4 n    “藏什麼東西？”

    兩人的目光對了一下，應若珊說：“比如物品、還比如人……”

: B1 ]3 Z3 c. g8 G    “人？”舒曼恩頓了一下，“不會吧，會藏什麼人？”
# i2 b3 I: ?: l  \& h7 F
0 \: K) t' I* M' X" N& K0 t    對於禁地為什麼不能進去，舒曼恩在心裡確實想過各種各樣的原因，但卻從沒想過那裡或許會藏著一個人。
; U' c6 u4 p" i* y. G. Q7 X9 a
    “女人啊。”舒曼恩信誓旦旦地說。

- m4 [4 G1 l: ^/ f    舒曼恩唇畔漫出一個笑，說：“不可能，雲天不是那樣的人。再說好端端的，他藏人幹什麼？你肯定是懸疑小說看多了。”
( m9 T! X. }% Y5 _
    在以前她對顧雲天還不瞭解的情況下，如果應若珊說，顧雲天有可能藏了個女人在禁地裡，她或許還真信。可是現在，依她對他的瞭解，他才不會做那麼不靠譜的事呢！
+ x6 _  u0 i5 \8 [
2 R4 j/ U8 M! }1 p& O    不過舒曼恩的解釋，應若珊卻置若罔聞，她依舊不可信的說：“如果沒藏著什麼，那為什麼那地方叫‘禁地’，而且連你也不能知道。你就真的一點兒都不好奇？”

    舒曼恩當然好奇，從紹叔帶她參觀園子，然後知道了有這個地方開始，她就好奇地不得了。不過好奇只是歸好奇，她並沒有去探究的欲/望。她自今還記得紹叔對她說的話。

    那位總是不苟言笑的總管大叔說：“有些東西不該知道的還是別知道的好，知道了也沒有什麼好處。”

/ P* L* Y- P, f" m; `    當時她初來乍到，也不知跟顧雲天能做多久的夫妻，別人家不想讓你知道的事那就不要知道好了，以免惹禍上身。

' k( d, ^  D6 _; u    可現在經應若珊這麼一講，她心中的那點好奇之心又被挑起了，不過口中卻說：“沒什麼好奇的，你呀就別八卦了。”

    應若珊見好友這麼講，並也不再說什麼，不過末了還是說了一句，“我那可是為你好。”

% F( r) [8 X0 E' b5 Y    舒曼恩笑笑，意思說自己知道。

    一幫人又坐了一會兒才起身告辭回去。
: ]- j3 C1 X# i; D
/ u: S4 N0 J) f# Z    要出門時，周希研卻將舒曼恩拉到一側，將手中的一張小紙條遞了過去，“舒老師，可不可以把這個給弱語？”
5 D' s& ^5 e# Z& q  r* f% D4 Y" k
% m2 X% O; @9 S    舒曼恩疑惑地接過問：“什麼東西？”將紙條展開，上面是一串號碼，“手機號碼。”
: E: S7 i  Z3 [0 I" n  k
8 o9 n, B5 l6 r' d    周希研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剛才她想要我的手機號碼，可是現在我寫好了，卻找不到她人了。”

    舒曼恩向四周望瞭望，確實沒看到弱語的身影。
$ w) ?9 @9 d8 h$ H! f
    “行，我一定會把這紙條親自交給她的，放心吧。”

    “那……那我先走了。”

; f% J! U1 X! I9 ^9 f. e    望著周希研的身影，舒曼恩想的卻是，如果他們兩個人能成也不錯，就是不知道周希研的家人會不會接受弱語？不過想到這，她又覺自己好笑，這八字都還沒有一撇呢，自己倒先擔起心來了。

! H. w, _7 O# k  @, p: l! G7 M    週末過後，一周忙碌的工作又開始了。接下去的日子，墨城小學有兩件大事要發生，第一件事就是即將要召開的校運動會，還有一件緊跟著而來的是墨城小學的校慶。
' d, ~, W9 z" W# S5 e) m
, ]. j0 b9 H; B. _$ g) j: l0 Y9 O    其實關於運動會，她要忙的事情並不多。她不是班主任，也不是體育老師，不用組織學生訓練，也不用搞後勤，還是蠻輕鬆的。不過學校卻要求所有在校的老師必須參加最後一個專案，就是4x100米接力賽。

7 n3 b+ d9 Y( f6 K% m: ?    舒曼恩向來對跑步不敢興趣，更何況還要比賽。當時一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 x0 K& ^. `; ^  Y5 c    她問蔡老師，“可以不參加嗎？”
0 H- \9 d: P7 Z
    蔡老師搖頭說：“不行，這是全校所有老師必須要參加的，不准找理由推託。”

: v2 z4 ~, m# i+ l7 }    “可我跑步很爛，會拖你們後腿的？”
( J1 n: E7 K! y3 y4 u* a2 S
) M8 o) }2 V; x/ ~. L    蔡老師斜了一眼她，說：“不怕，我們辦公室不是有周老師麼。他可是黑馬，百米賽跑更是不是在話下，你就別擔心了。”
9 q0 g1 M9 o% |& t# u% O
    “可……可我怯場，特別怕那發令槍的槍聲。”舒曼恩繼續找理由。

    蔡老師笑眯眯地說：“不用怕，你又不跑第一棒，哪裡聽得到發令槍的槍聲。”
! s% O0 n+ l  H9 G) }
    “啊？”

    “你呀，就別推了，不就是一百米嗎？幾秒鐘的事情，一下子就到了，怕什麼呀？”
3 V( L# r3 |2 _! z3 z0 n* o8 x$ N
    舒曼恩哀聲歎氣了一翻，見實在推不掉，只好硬著頭皮接受。
( S( j! ]* l0 H; Q& _" ?
    這天下了班之後，她騎著自行車回家。想著吃過飯，拉顧雲天出去跑步，這樣不僅可以鍛煉身體，而且還可以提高她的跑步成績，可謂一舉兩得。

    舒曼恩騎著車子天馬行空地想著，在轉彎口的時候，有輛車子正好迎面駛來。路有點窄，而且那車子行駛得又有點快，聽得“嘭嘭”兩聲脆響。舒曼恩連人帶車給摔到路上去了，開車的人被嚇了一跳，好在及時的刹住了車，才沒有釀成大禍。
' j9 s8 F: N( H1 v; [% o: r
$ z5 f$ s! C0 `( m    不 過這一摔，舒曼恩也給摔得夠嗆。她癱坐到地上，先查看自己的手臂，好在穿得是襯衫，手肘處被擦破了皮，應該沒有什麼礙。她又看自己的膝蓋，那裡傳來一陣鑽心的痛。該不會是骨頭給摔折了吧？一想到這個，她不由地嚇了一跳。她小心翼翼地扭動著自己的腳，還能動，看來骨頭沒折，她又放下心來。
3 _" P% ?1 f- M0 Q
! w. C9 s7 r6 K; \/ F    有人從車上走下來，急匆匆地跑到舒曼恩跟前，大聲詢問：“你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是你騎著車子沖向我的車子，我當時……阿恩？”
3 W: ^1 f' @* x( {6 V
$ d' X: u, V$ X4 y! s    舒曼恩見來人叫自己的名字，不由轉頭望向那人。見到那人之後，她只覺自己的膝蓋更疼了。

    還真是冤家路窄，怎麼就遇到這人了？

; t8 |6 H! l6 r& g% q% I9 U    孫立陽的表情有些怪，既有些欣喜若狂又有些懊惱不已。“阿恩，怎麼會是你？你怎麼在這裡？你沒事吧？我來扶你起來。”

    他伸手要去扶舒曼恩，舒曼恩卻摔開了他。她實在不想見到這人，只想快點離開。
: g# _. g. z5 Q, F% [+ ?/ W* O
& x* g  y7 a+ R0 ?. D    她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然後去扶車子。她在心裡默念，還好還好，傷得不是很嚴重，應該還可以走回家。

, s; f6 a4 F& _8 h# F. H! z    “不用你扶，我自己可以。”

    可孫立陽哪會聽她的話，硬是要去攙舒曼恩。舒曼恩氣急，“都說了我自己可以走，你還是開車走吧。”
( o. E5 Q, ?9 [- y; T: t
( \0 G6 _% }& H  H) i    “阿恩，我知道你對我有誤會，但你都這樣了，能不能別再計較以前的事。先讓我扶你去醫院看看有沒有什麼事，好不好？”
0 h5 B& k1 n5 ^2 a0 ]. s" h" E8 ?
    可舒曼恩卻只聽到了他話中的兩個字“誤會”。她瞪著雙眼，怒氣衝衝地說：“孫立陽，我跟你這之間沒誤會，以後也不會有。”

    她摔開孫立陽的手，將車子扶著一步步地向前走去。
5 H+ E! N  \; `/ z+ R4 A5 l
# x) w; x0 Z/ [! Y    “阿恩，你為什麼要這麼倔呢？你總是這麼倔，以前是，現在也是。”孫立陽在後面急急地叫道。

" u& c: l0 [+ P6 Q+ [6 J' @    倔嗎？對，在這樣的人渣面前就該倔一些。
" {  {; z' Z2 H% z
    那年，他跟她說分手。後來沒多久，他就結婚了。結婚後，他跑來跟她說：“阿恩，我一點都不愛那個女人，我還很愛你。你可不可以做我情/人，這樣我們就還可以在一起。”

5 d' B* e* V" \; l    當時舒曼恩被他的言語嚇得夠嗆，人可以無恥，怎麼會無恥到那種境界。做他的情/人，他當她是什麼呀？還真以為她沒人要，非跟他過一輩子不可嗎？
8 N9 ]8 |4 G% b" d* ?3 p- g; c" k+ ]
* P- B, \3 N# Z    那一刻，她真正心灰意冷，對這個人，也對他們以前的感情。
; g0 J/ O  r8 _% S
    可事情終究是過去了，雖然不能像水過無痕那般，但她心上的那道疤隨著時間的推移也慢慢癒合了。可是正當她以為一切皆如人意的時候，這個人又出現了。他可一點都沒變，無恥的嘴臉依舊，簡直把她噁心到極點。
: _+ q' B3 e7 A' p, k% e
: x5 `# ^0 x8 M& [2 ?) @# E    她知道孫立陽並沒有走，而是開著車子跟在她身側。她自然沒理他，照樣走自己的路。
! d/ o( i0 j/ c; A- E
    顧家老宅終於到了，胖叔來開得門，她推著車子走了進去。余光中，她望見孫立陽的車子停在了別墅對面的馬路上。
0 {) V5 L- A1 z2 q
    她沒有叫胖叔趕他走，想著，這人呆一會兒應該也就會走了吧。

    她一瘸一拐地向樓上走去。她知道房間裡有個小藥箱，裡面消毒水、繃帶之類的急救藥品都有。

$ m' \! P- N( ]4 j- i* |    她將小藥箱拿出來放到茶几上，然後小心翼翼地將褲腳挽起。果不其然，膝蓋至小腿處全摔傷了，裡面有血溢出來，紅紅的一片，看著甚是滲人。

    她倒吸了一口涼氣，想著這傷口肯定得先用清水沖洗乾淨，再上點消毒水才行。

$ q. l: f: ~3 p. R    她剛站起身，洗手間的門“吱啞”一聲開了，顧雲天從裡面走了出來。
6 r" x( a5 p( Z7 g3 x, Z% A
    舒曼恩一愣神，想放褲腳，但哪裡來得及，“你……你今天怎麼回來那麼早？”

    顧雲天雙峰緊緊一皺，趕忙上前問：“你腳怎麼了？”
5 |( s8 x$ v& T
    “沒事，就擦破了一點皮。”

9 O, ^1 q, s3 w5 D5 e; H    “這叫沒事嗎？”顧雲天將她按到沙發上，抬起她的腳，心疼地說：“怎麼這麼一大片。”說著他又抬頭，望見舒曼恩手肘處的白襯衫那裡印出點點血跡，“聯手也受傷了嗎？”他又去翻她的手。
+ ~8 e. r1 ~0 B, d# x- r6 Y& P! K
    “就一點。”

    “你強什麼呀？”顧雲天不悅地道。

    舒曼恩這才噤了聲。

    顧雲天去洗手間打來了清水，先將她的傷口擦洗乾淨，然後再塗上消毒液，最後才綁上繃帶。
# ]- U. ?9 d9 Z, d  f/ j$ ]
    弄好之後，他問：“疼嗎？”
; [4 v3 t, x+ |# X7 M
    “一點點。”
% L% b' f" `) b1 W: |' Q  H
6 F/ P) R' Y4 O3 ^    顧雲天還是忍不住問：“怎麼摔傷的那麼狠？”
$ t( @/ R5 W( A2 G2 U
6 l. u# N- }% n, H# e3 x: U    “騎自行車。”舒曼恩將孫立陽那一段自動給略去了。她像是給顧雲天安慰似的，說：“現在好了，腳受傷了，4x100米的接力賽就不用跑了。之前我還怕找不到理由呢，現在誰敢說我是推脫。”
4 |9 `! Y) w$ f3 g" S0 `1 a9 _3 F' M
/ u6 X* I) W) G% E1 U9 {    顧雲天卻沒笑。他說：“你怎麼總是那麼不小心，一會兒被狗追摔傷了，一會兒又吃壞東西進醫院了。現在倒好，騎個車子都給能把你摔成這樣，我……”

    “放心啦，以後不會了。”見顧雲天還是一副不相信的表情，於是舒曼恩舉起手說：“我發誓，嗯……以後再也不讓自己受傷了。”
: M% x/ T* R( Y. K; t
    顧雲天只得搖頭低歎，剛想再說點什麼，門外卻響起了敲門聲。
* U; R3 |9 [+ n
    周媽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過來，“曼恩，你在裡面嗎？外面有人找。”
+ g; R; r' ]* _
    “找我，誰呀？”舒曼恩突得想起孫立陽，該不會那人還沒走吧？

    “是個男的，我也不知道是誰，以前沒見過。”周媽繼續說。
. l; d2 k: T1 P, _4 M8 u) L4 l
* O7 p) M  J1 n9 L4 o- s0 o* q    “哦。那……”舒曼恩瞟了眼顧雲天，“那我就過去。”

! Q, U4 Z+ P% b2 B; k; w( I    顧雲天低頭思索了一下，說：“我陪你過去吧。”
) w  ]+ i0 c7 i, h
; {/ r9 p3 c- q, Y, l) ?    “不，不用了吧。”舒曼恩面露難色。如果真是孫立陽，她還真是不想讓顧雲天見到。
4 e7 s* g3 G- x. O+ \
* B. |( ^8 v- G- [5 c5 p    顧雲天站起身，拉過她的手說：“走吧，看看是誰找我們顧太太。”

    “啊？”
6 S: q* c6 s! e: ]
    兩人下樓時，孫立陽正坐在客廳裡喝茶。舒曼恩不得不佩服顧家的待客之道，還真不是一般的熱心。

, S3 X1 y6 k1 K$ p* S    “是你。”顧雲天微眯了一下眼，冷笑道：“你居然能找到這來，挺厲害呀孫立陽。”

    孫立陽沒理顧雲天，徑直走到舒曼恩跟前，抬手想去拉舒曼恩的手，舒曼恩的手一抽，他的手並停在了半空中。他呆愣了一下，好半響才收回手。
/ m5 t( r( [% ~  ]% ]
3 s( u' L. e1 v+ k! @. S    孫立陽清咳了一聲，轉臉笑著說：“阿恩，我進來只是想關心你一下，你手跟腳包紮了沒有，沒大礙吧？”
2 |4 C; X3 {, T
% f! m4 j( J7 G    顧雲天聽到這有點不對勁，心想，曼恩手跟腳受傷，孫立陽怎麼知道的？他將舒曼恩護到身後，問孫立陽，“你怎麼知道曼恩受傷了？”

    “我當然知道啊，因為我當時在場。”
! {6 s- m! x: S3 X/ T- |
: q6 B" M( V3 i  ]8 {* H    舒曼恩心裡一陣冷笑，面上卻不動聲色。她聲音很冷，“孫立陽你看見了，我沒事，而且雲天會照顧我的，你快走吧。”

    “幹嗎這麼急著趕我走，總得讓我喝完這杯茶吧。”孫立陽回到沙發前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覷了眼顧雲天，又覷了眼舒曼恩，慢條斯禮地說：“說起來，大家都是親戚，何必這麼見外地趕人呢，是吧，顧總？”

    “親戚，什麼親戚？”舒曼恩納悶地轉頭問顧雲天。

- V. O! a2 G$ r) w    顧雲天攏了攏她的肩，擠出一個笑說：“沒什麼親戚，他現在是我的員工。”
3 l7 m- T; e* C9 g
    “員工？他去鳴聲上班了？”舒曼恩不由望了下孫立陽，低聲同顧雲天說：“你怎麼會讓他去你那上班，你不知道他是什麼人嗎？”
: B- I9 w- N) M3 U) F% V1 h. m! \* {
    顧雲天笑笑說：“沒事。不過你受傷時，他怎麼在？”

    舒曼恩沒好氣地說：“我自行車被他的車給撞了，他可不就在現場。”
+ {+ x9 v0 ?  S+ t$ j# u
    “什麼？”顧雲天有種想要揍人的衝動，“孫立陽，你把曼恩給撞了，你還有臉呆這說風涼話？”
( p) r) b& [( Y2 n
    “什麼風涼話，我可說得都是大實話。我跟你不是親戚嗎？”

( x4 G5 o% b8 O. `  g% f# \    顧雲天平息下心中的一口惡氣，“真不明白，雲湘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哥哥？孫立陽，你到我這是耍無賴的嗎？行，就當你不是來耍無賴的，喝了這杯茶也可以走人了吧。”

    “行，我會走的。阿恩我也看過了，沒事我就放心了。”孫立陽將茶杯擲到桌子上。要走前，突又退回來，沖著顧雲天說：“顧總，您也別得意，風水總是輪流轉的，到時誰求誰不一定呢？”

    顧雲天陰冷一笑，鏗鏘有力地說：“行，我等著。不過我相信你會沒那個機會。”
3 t, `- q$ P+ H( B( W# ]
    孫立陽走了之後，舒曼恩大大地倏了一口氣。
+ B1 J# S+ b+ F* I4 A: Z+ T& M: }. W* q' u
7 z0 F4 n$ E2 m    顧雲天見她心情不是很好，安慰道：“別想太多了。”

    兩人向樓上走去，走到一半，顧雲天轉問舒曼恩，“你覺得孫立陽像什麼？”

    “像什麼？”
2 Q4 h! F! Y$ q: p1 H* k
    “像瘋子。”
1 Y% k3 y, ~+ B+ v" ^& c6 x. I
    舒曼恩笑，“確實很像，他神經不正常。”
1 t# x6 i+ R  a3 I8 ]; S
    “所以嘍，你跟一個神經不正常的人生什麼氣？”

" D" Q4 r+ d: N3 v% M

sanji32

第37章

  第二日，舒曼恩去辦公室上班時，故意將自己受傷的腿在同事們面前晃了晃，那意思說，看吧看吧，我腿摔壞了，這跑步確實是跑不了了。

    蔡老師見狀，詢問了事情的詳情之後，末了加了一句，“舒老師，不要緊，這運動會得等到下個星期呢，到那時估計你這腿就好了。”
# Y0 Y$ i" [( L
    舒曼恩篤定地說：“不會那麼快。”
$ r" A& l) ]0 i. V. G
  K- z& S% x. G8 K& H9 b, k  T0 h1 b  r    蔡老師說：“怎麼就不會那麼快？你這可是皮外傷，又不是傷筋動骨的。你可別欺負我沒學過醫，不過這醫學小常識呢，沒學過也知道。”

! @) s" d, @2 p9 I% g    舒曼恩一聽，臉黑得跟個鍋蓋似的。一早上的好心情也沒了，算了，逃不過就逃不過吧，跑就跑吧，她不怕。
3 l. w7 s/ j; [5 b
# D( S& w6 {1 g    下午下班的時候，她接到了應若珊的電話，約她一塊兒吃晚餐。

& S* x' q9 z1 x1 ~    舒曼恩過去畫室時，應若珊正在教學生，還沒下課。她轉了一圈，見這畫室倒是越來越像樣了。

% {- u3 h/ ~/ u- ~( W* V/ h' J    將近六點來鐘，學生們才被家長陸續接走。
' _& J0 F$ B' U$ A  x7 e3 d, Q9 K
    “不錯呀，看樣子生源還可以。”舒曼恩拿起應若珊辦公桌上的漫畫書翻了翻，打趣地說。
9 [: {3 r6 v* d7 Q9 `
    應若珊拿起杯子去飲水機處接了水，猛灌了幾口之後，才說：“確實還可以。不過這也得多謝你們這些朋友幫忙啊。”

( C  Z3 D- z( R7 H0 ^2 o  R    “所以你今天請客啊。”
8 `6 Y3 e5 l9 S3 a, y1 f
- N: e1 w5 @- V" F6 n- M0 ]    應若珊笑笑，說：“是，請客。今天你想吃什麼都行。”她拿過桌上的包，跟舒曼恩並肩走出了畫室。
( R# `4 e) ^" D& w- I! z0 ~5 [
" c& |7 k' _0 T7 H, f: h  I5 C    應若珊開著車子問：“要去哪吃？”

    舒曼恩說：“真有我隨便點啊？”
" J: a7 ?$ @: N9 T/ u
    “對。快說吧。”

" p# y$ h, a; a7 K    舒曼恩想了想，想起之前顧雲天帶她去過的玻璃房。於是她報了個地名，應若珊開了導航，將車子開了過去。
1 D( |/ J4 u. @4 S
! y- Z' m$ c! I% {    兩人進了餐廳，正如顧雲天之前所說的那樣，晚上的玻璃房更顯得漂亮。
# {) H: y3 `% r
    “這地方不錯呀。”應若珊抬頭望著滿天的繁星，心情大好。
/ m: }+ _! D4 v( c5 Y" k- L: C2 t2 ]
6 R1 d- u3 ]% W8 \" D& W0 O; L    “之前白天來過一次，晚上還沒來過呢。原想跟雲天再來一次的，沒想到卻跟你來了。”

; d2 u1 [0 e" |0 Q8 r8 P8 D    應若珊故作不滿地說：“怎麼，跟我來就這麼失望啊？”

7 r$ @- d# d" d3 {4 A    舒曼恩吞下一口檸檬水說：“噯噯，你可別誤會，我可不是那意思。其實我的言外之意是，你呢可以跟你的斌哥過來浪漫一下，而我呢可以跟我的天哥過來浪漫一下。女人跟女人吃飯，和女人跟男人吃飯到底還是不同的呀？”

    “重色輕友。”應若珊笑駡，“不過你這提議倒是不錯，改天確實可以跟阿斌過來。”

* D0 `3 ?3 q5 h  g4 Y    兩人點的餐上來之後，邊吃邊聊，倒是愉快。
1 S/ Q" P5 K3 @" ^! j- T6 {
    “噯，我上次跟你說的禁地的事，你查得怎麼樣了？”應若珊問。

# O+ h8 g9 w/ g- q1 x7 |5 F    舒曼恩微一愣，然後說：“我沒想過要去查那地方呀。”
; z) M7 a( }* A; x! ~  g6 ~
    “你還真是坐得住啊，換了我的話，早就跑過去看了。”應若珊嚼著牛排說。

# Z8 I* e1 |1 |) f    舒曼恩略微想了想說：“不過最近我總覺得有點不妥。”

2 k, X- e, d% ?3 l1 }. u, N+ p  t    “不妥？什麼地方不妥？”

    “那種感覺怎麼說好呢？”舒曼恩斟詞酌句地說：“就好比是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你，可你又不知道那雙眼睛到底在哪裡？等你走近了想看清楚，又感覺根本就沒有那雙眼睛。”

    “難道有人在盯梢你？”
. l1 O! V* p( X7 }( f
  O. a$ [1 t) g; U5 P9 ~    舒曼恩搖搖頭說：“盯梢我幹嗎呢，我又不是什麼大人物，一沒錢二沒財的。”

    應若珊笑道：“可你好歹也有點姿色呀。”

1 Z. [: J1 |1 @5 P$ W    “滾！”舒曼恩笑駡。
! z  Y4 l9 _( w, a
" O- j: Q, A! u    應若珊笑了一會兒，又道：“不過聽你這麼講倒挺玄的。那你自己要小心一些，不會是什麼人見顧雲天有錢，然後想著要綁架你之類的吧。哇，一想這個太可怕了。”
5 v( S$ ^0 ?! L8 _, Y! @
* ~7 i0 ^2 T4 F7 m8 R5 V5 k3 r) l    “你想像力還真是豐富。”舒曼恩白了一眼，“不過應該不會是吧，感覺上沒有什麼危險似的。”

5 ]3 e6 P+ L8 Q6 f0 m, u  B    “你不知道女人的感覺常常會出錯嗎？”應若珊還是好心提醒，“你還是小心一些吧。我總覺得你住到那麼一個地方，感覺怪怪的。”
2 s( v" l5 b' P7 e  s! X; \3 \! `0 \
% e' x( y+ c; T0 Z( o4 ?: l$ F    “怪，哪裡怪？你都說女人的感覺常常會出錯了。”
8 u9 V- Q, c5 `6 o* Z
3 ^2 z: q. P, A# f/ a' d4 h9 n    應若珊只好笑道：“好吧，算我說錯話。”

1 W  L2 Q2 O9 w; n    兩人飯吃到一半，舒曼恩接到了舒錦程的電話，說是叫她有空回家一趟。

    “你爸媽那裡有事？”應若珊問。

    舒曼鞣畔率只擔骸安磺宄還野幟強諂孟裼惺裁詞隆！

    “那我等一下送你過去。”

    匆匆忙忙吃完飯，應若珊送舒曼恩去了她父母家。

0 @/ _8 K; t2 N& p! K0 i  M    舒曼恩拿鑰匙開了門，舒錦程聽到聲響，趕忙迎了過來。
  [8 E5 W- Q$ j% \1 C" q( O2 P
    “恩恩回來了。”
# l, ~$ d) Z9 l5 F% B4 N
% \8 ]8 d& S! Y" `8 J8 |4 W    舒曼恩見家裡安安靜靜地，也沒見母親的身影，不禁問：“爸，怎麼了，媽呢？”難道母親跟父親吵架了？

7 n/ ]5 K. [% L' B7 i" v( ~    舒錦程朝舒曼恩招招手，等舒曼恩坐到沙發上之後，他才說：“你媽躺床上休息去了。”

    舒曼恩吃了一驚，“這麼早？”她知道母親向來是個夜貓子，尤其喜歡在深夜裡看電視連續劇，每天都追劇到很晚。今天睡這麼早，倒有些奇怪。

1 z1 D/ m: p; m+ S# \* p    “媽她怎麼了？”
" ~% G5 n! n, f( E8 ]. ]
. b1 A2 `" [0 L' b    舒錦程歎了口氣說：“你媽怕你擔心一直叫我不要告訴你，可我實在不放心，想著你也勸勸你媽媽。”

9 A% n" E  e9 C* M" w9 M; K1 f) I    “媽到底怎麼了？”聽父親這麼一講，舒曼恩心裡一涼，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 U7 F; u7 Z8 n3 t: `: o1 Q7 O    “你媽最近老說自己頭疼頭暈，我叫她去醫院看看，她又不肯。”舒錦程有些疲累地說：“你媽那個人又強勢的很，我的話又不聽。哎，這樣子也不是辦法呀，是病總得看，要不然拖成大病就不妥了。”
; ^' V$ W# U, a: `2 n* F4 }$ p
    舒曼恩聽父親這麼講，心裡也是急，於是站起身說：“我去勸勸媽媽。”
% R+ K+ Q0 a" c: q1 `) q/ ?$ o
1 M( @( W: Z# S. q8 Q4 _' p    舒曼恩推門進去時，潘夜蓉正側著身子躺著。聽到聲響，她轉過身，見是舒曼恩，吃了一驚，“恩恩，你怎麼來了？”

    舒曼恩嘟嘟嘴說：“來看你呀。”

; H: ^1 d. P/ n. o    潘夜蓉坐起身，笑著說：“你也好久沒來了，來，坐媽媽這。”
% e" O% T4 r9 S/ N; V; z/ f
    舒曼恩聽話地走過去，坐到潘夜蓉身側。她抬頭望著潘夜蓉，聲音低低地說：“媽，我聽爸說你最近不舒服，要不去醫院看看吧？”
0 ?. u! _/ y0 O. `, |
( b; z! J3 \! S4 p0 h' w    潘夜蓉笑笑說：“能有什麼病呀，去醫院麻煩。”
  o4 K0 U# {' N9 r: d3 \
    “媽。”舒曼恩有點生氣地說：“您總是這樣，生病怎麼能不去醫院呢？明天我跟爸陪你去。”

    “恩恩啊……”潘夜蓉眼眶內泛起一絲濕氣，“媽媽是怕……”
! A9 q! e9 r5 z- V! P$ u' J7 G' W: X
    “怕什麼？”舒曼恩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了一樣。過了好半響才說：“媽，別怕，有我跟爸呢。”

    潘夜蓉抬手順著舒曼恩的頭髮，語氣輕緩，“唉，要是媽有個好，你可怎麼辦呀？連個孩子都沒有，媽還好歹意有你呢，你老了可怎麼辦呀？”
0 r% Y! t& v. |5 F
, o/ k8 o5 ~' }0 `/ o& ^- h* v    “媽……”舒曼恩叫了一聲，心裡卻難受的要命。“媽，您就別再為我擔心了，不是說兒孫自有兒孫福嗎？而且雲天對我很好。”頓了頓又說：“媽，您別太悲觀了。咱們先去把病給看了，您不是還想照顧我麼，你這麼病著可怎麼照顧我？”
5 f: v9 n9 C9 q- ]3 ^) Z
3 g0 p. x* Y3 J    潘夜蓉想著還沒給舒曼恩抱養個孩子呢，一想到，潘夜蓉突然有了精神，“對對，你說的沒有錯，你孩子的事還沒有著落呢，我可不能在這個時候有事。”
, O. M) e! s" @: _5 L
6 ^1 ]1 W: E5 k4 y: u    怎麼就又扯到孩子身上了？舒曼恩無耐地搖搖頭。“那你明天肯跟我去醫院看醫生了。”

    “去，當然得去。”
% q$ e1 {& g3 P) H  r6 j. f7 K
    見母親給安撫住了，舒曼恩給顧雲天打了個電話，大意是晚上不回去了，明天要陪母親去醫院。顧雲天聽了，自然是關心地問了一些事情，還說明天過來接他們去醫院。
) v" B/ `8 T4 @7 Z, ^, t& h, }
    第二天一早，顧雲天果然早早地就來了。
6 Z! ?) z$ m0 u9 u- z7 ^/ @
- b& P. ^4 @) I$ H# H( N    潘夜蓉對這個女婿向來就滿意，現在見他這麼關心自己，心裡越發地喜愛了。想著等她病好了，一定要好好給他們張羅個孩子。
7 W4 ^, H2 r, a" Q. A  D9 k
3 S' U) S/ G, Q2 B, R- a+ \    到了醫院，顧雲天跑去給掛了個神經內科。醫生看了之後說，先去照個磁共振。可是照磁共振要排隊，一天都輪不上，顧雲天見舒曼恩心急，於是找關係托了個熟人才給安排上。
- \( a4 X6 h* W# M% Y5 `% ~
    片 子和診斷單子出來之後，舒曼恩趕忙將這拿給了醫生看。醫生看了之後說：“從片子上來看，你這血管有點堵塞啊。你們看——”醫生指著片子上一個亮點，“按理 來講，如果沒有堵塞的話，這個片子上這一點應該全是白色的。可是現在在這個白色的中間出現了黑點，雖然不是很大，但如果不及時治療的話，這黑點要是再擴散，就很容易引起中風等其它疾病。”
( d2 {6 H& i  y- f& \" g  W
    “那……那嚴重嗎？”舒曼恩聽了心裡一慌。

0 f; W* E6 r& l( H: @; G9 M% o/ q" h    “先治療看看吧，應該不是太嚴重。”

3 W9 o8 H& L- r6 ^( P( g    聽醫生這麼一講，大家都倏了一口氣。
# D" [& ]& B" t5 ^
    “媽，你看吧，我就說沒什麼大事。”
' I/ @' [& ]: D" P! [* l( Y5 [1 v
7 l, R3 ]/ h+ _6 Q1 F% n+ L9 L" G5 p3 L    潘夜蓉也放下心頭一重擔，笑笑說：“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啊。”
$ \3 J0 v. B% O  e  O: J' C
    醫生開了一些藥，叮囑著先吃吃看，有什麼問題的話再來。一幫人回家之後，潘夜蓉就叫女兒女婿去上班了。
" f* o6 Y+ q' Z* A0 S+ h9 O
    可是沒過幾天，舒錦程又打了個電話給舒曼恩，說在電話裡說不清楚，叫舒曼恩親自過去一趟。
" o1 F; p0 H% c9 j3 C
5 Z- Z, v. R! {7 ~  t) h1 \& T    舒曼恩聽父親這麼講，心裡不由一緊，想著母親是不是有什麼不妥。
3 _& M( ~" C9 t+ }  R9 h9 L
( f$ h9 v4 K/ b$ L2 x, S9 ^+ L    到了家之後，舒錦程就說：“恩恩啊，那藥吃了不管用啊。”

    “怎麼就不管用？”

  ~* u0 F* }- G& D& s$ g    舒錦程說：“你媽最近睡眠也不好了，現在不僅頭暈還眼花。”
6 P$ I. L' I, i2 O3 K' G
    “那……那是變嚴重了嗎？”

    “看著是啊。”舒錦程憂心忡忡地說。
" z3 y) B+ E7 b2 C7 ?
+ W1 u: J: u' J4 t; p    “那明天再去醫院，反正那醫生開得藥不是快吃完了嗎？”
1 G9 d* _" `, t6 x/ j5 \8 ?0 ]
" x+ {  r2 L+ X- q0 Q    舒錦程點點頭，說：“是吃完了。”
) s" g$ L3 k! f; a
* O2 A% B% k9 q3 F; f' }    幾人又帶著潘夜蓉去了醫院，醫生聽了舒曼恩的描述之後，當下決定說：“去驗個血糖吧。”

- j$ q( K( U0 u) M* x    “血糖？驗這個幹嗎？”舒錦程問。
+ K% O+ j7 d: l7 a' @* S
# l- R6 A# ^2 D) Q- C4 Z/ f    “病人有糖尿病史嗎？”醫生問。
/ I2 X+ }$ J( S. x0 n
    舒錦程說：“沒有。”
, t, |9 P8 T, |: `2 I
/ F7 @+ V# S* P' T8 M    醫生又說：“所以才要驗一下，依照你們對病情的描述，也有可能得了糖尿病。這得驗過之後才知道。”
7 u2 _8 a" S, l' K  }
    坐在病房外的長椅上，舒曼恩不禁長歎了一聲，顧雲天見她疲累，不由抖抖自己的肩膀說：“要不要靠靠，綈蚪枘恪！

' h0 a6 ?' d. H9 ^& S    舒曼恩將自己的頭枕到顧雲天的肩膀上，閉上眼假寐。
7 e; |5 \) t6 Y  M: h" s6 W3 [/ ?3 `2 n
! q) Y+ E+ n% b" ^1 H: d    “雲天，你要是忙的話就先去公司吧，這裡我陪著媽媽就好。”
' z! R5 V8 [, c* y! D
7 k1 t" O) I/ V* U& G  _1 {    顧雲天握住她的手，緊了緊說：“沒事，公司裡的事有朗風幫我盯著呢，你媽媽的事也是大事。”
7 {6 o8 V# c  h
    舒曼恩鼻子一酸，說：“謝謝你，雲天。”

0 e/ x$ c* Y- Z& L    化驗單出來之後，果真如醫生猜測的那樣，潘夜蓉的血糖過高。接下去醫生的建議是住院打針吃藥觀察，待血糖穩定了之後才可以出院。

    醫生的建議，大家自然是贊同的。
) Z+ T4 ^+ n5 p
: h+ c- L9 R# x    舒曼恩回到學校之後，校運動會已經開始了。她之前由於腳受傷，以為自己可以逃過一劫，可是沒想到逃不過。現在又因為母親生病的事，想著總可以逃過去了吧。

- e, G7 I% t; H9 ]3 `4 k- [5 H. \* I  p    可是沒想到一到辦公室，蔡老師將一張號碼牌遞給了她，“舒老師，等一會兒就要比賽了哦，加油。”
* ^# D5 B. M( Q0 H5 T
$ q1 _5 L- `) T( K/ [2 Y3 k    舒曼恩拿著那張號碼牌足足愣神了好幾秒，“還要比啊。”
: \+ ~9 T3 C: Q# `- U, L
    “當然啦。誰叫你來得早不如來早巧呢。”

) P+ v7 U. i- f    舒曼恩哭喪著臉，“早知道我就再請假一天了。”
' I6 f! v5 _7 `* J' Q5 q" f
' o2 L3 R+ ?, Q! u    “你不知道4x100米接力賽是最後一天才比的嗎？”

) `( Z# o- J1 L- t+ R6 z6 A+ f    舒曼恩哀怨，她哪知道呀，早知道就躲著了。

( C8 R4 n8 D! h* c/ B# `! C    接力賽開始了，舒曼恩是第二棒，當棒子傳到她手上時，她腦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啥都不管，盡力往前跑。
3 s: E) @! s1 Q
6 M7 I1 u+ `  a" u: e: T    就如蔡老師所說的那樣，100米嘛很快的。確實很快，當舒曼恩跑完之後，她心中這麼想。

. n$ C$ X, ]* y. ~# z4 f    由於他們這組有周希研在，雖然她跑得不怎麼樣，最後居然還是得了第一名。
% V. D! B0 N+ `6 T4 h
    領到獎後，蔡老師笑嘻嘻地說：“怎麼樣，舒老師，我說得沒有錯吧？咱們組只要有周老師在，一切都沒有問題。”
+ s8 N* a2 _  X
    舒曼恩只能說蔡老師是預言帝。
8 E: H2 c  h' d. `3 w4 l$ E7 l
    忙好了學校裡的事，舒曼恩又跑去醫院看母親。
' w. r( C$ a8 E3 s& h" A3 L4 v
# g% Y) y9 A8 T. B( Q. q    潘夜蓉的精神還好，只是沒什麼力氣。糖尿病這個病是不能多吃的，吃的東西又必須清淡，所以在醫院呆幾天後，她整個人看上去自然沒力氣。
/ p; o3 G7 Z0 V7 y
1 ^. d' ]; i* Q, l8 P/ J    “媽，你覺得今天怎麼樣？”舒曼恩將枕頭豎起放到母親身後，讓她靠著舒服一些。

    潘夜蓉說：“感覺還是老樣子，頭還暈眼還花。”

    “那還是沒效果嗎？醫生怎麼說？”舒曼恩很擔心。

    潘夜蓉又說：“醫生也沒怎麼說。恩恩你也別太擔心，這藥也不是什麼神藥，一用進去就見效的，還得看情況。”
) [  J" _" ]+ a' A8 A- d- e' o
    舒曼恩覺得母親說得話也不無道理，藥效總是慢慢起的，總不可能立竿見影。

% p6 R% C, l) P% [5 `% @    晚上的時候舒錦程過來換舒曼恩。

& z$ k# \+ d* y2 m% g    舒曼恩回到家已是晚上八點多，隨意地吃了點東西，回到房間卻不見顧雲天的身影。她又去了三樓書房，顧雲天還是沒在。
& I& ^8 ]  \, o& J
    這麼晚了會去哪呢？

    她開了陽臺上的門，秋夜裡的涼風吹來，涼颼颼的。她不由撫了撫雙臂。望著蒼茫的夜色，她突得想起應若珊的話。她不由將目光調轉到“禁地”的方向，這麼晚了顧雲天不在，難道是去了“禁地”那？
/ E9 B" E0 H% J$ g/ H! v
    “禁地”那裡到底藏著什麼樣的秘密呢？她心中倏得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她想起下午的時候打電話給顧雲天，說是晚上不回去了。可後來舒錦程非要叫自己走，她才回得家。

' U" }. ~7 @1 m. {    難不成顧雲天乘自己不在的時候去“禁地”裡幽會什麼人了？難道是女人？

' x6 `: D1 J* P( O. M  J6 W3 }    舒曼恩進房間將陽臺上的門給關上。在房間裡轉了幾圈之後，也沒見顧雲天進來。她從抽屜裡拿出手電筒，打開門走了出去。
# j$ s' N& ^1 v3 @3 |
    郊外的夜特別的安靜，別墅裡的路燈幽幽暗暗。
+ H$ G" c/ ~- w, S2 W; s
- E/ M4 ~; _& S% I4 }; s- a3 T* H    舒曼恩沿著小路向“禁地”的方向走去。

    來到“禁地”門口，她不由地頓住了腳步，“禁地”裡的那幢小樓裡果然有燈光。
9 P/ K5 m* q( q, f. j
- n7 u  r( F' r, l6 Y    這燈光是以前就有呢，還只是今天晚上才點的呢？

    舒曼恩問自己，可她卻回答不出來。以前她都沒有注意，自然不清楚。她將手電筒的光照到“禁地”的竹門上，那上面的鎖果然是開著的狀態。
# ~+ `0 m! s/ I$ r# h; C/ A' A! B* j
1 N" v$ I6 h  E  U# S8 \1 r) A    她依稀記得這門上的鎖是鎖上的，今天怎麼就開著，果然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