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包包 -【武道天心】《已完本》

1月23

0564 放屁一樣的魔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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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l  J2 Y8 w$ v9 E' ^　　聽見靜幽的話，姜風有些意外地揚了揚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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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o  b5 O- L" }; K/ K　　當然，一人做事一人當，繼木是他殺的沒錯，他也沒打算回避。
　　
　　跟靜幽的協議只是權宜之計，兩邊不過各取所需，毫無情誼可言。靜幽是個什麼人，他也很清楚了。
　　
　　但他還是沒想到，靜幽會在現在直接把矛頭引到他身上。
　　
　　他鎮定自若，流井等人紛紛看向他，露出了狐疑的目光。
　　
　　接著，流井冷笑一聲，不屑地道：「賤貨，妳騙誰呢……」
　　
　　這句話還沒說完，靜幽突然居高臨下地向著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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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1 x3 L2 c( P# a+ |　　她的長相非常平凡，能誇讚的頂多也就是行動間的風情。但她這一笑，就如百花盛開，帶著無窮無盡的芬芳與魅惑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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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j) Z5 ^/ L; o5 w: X4 F　　流井正面直對她的笑容，突然一怔，眼神瞬間渙散。接著，他的嘴唇喃喃蠕動兩下，突然擡起手，開始扇起自己的耳光來！
　　
　　「啪，啪，啪，啪，啪！」他一下接一下，完全沒有留手，每一下都打得極重。
　　
# o: @- I- _9 U: h　　巴掌下，他臉上的皮肉迅速綻開，向外噴濺出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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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f' Z" y* ?) ?: m" ]0 S, T　　黑色的鮮血染滿了身體，滴在了地上，他還是沒有停手，仍然一下接一下地用力抽著。
　　
　　旁邊的戰魔齊齊一愣，叫道：「流井！」「流井大人！」
　　
8 v0 e+ C3 T3 M& i7 [1 I5 A2 p　　另一名大將伸手就去抓他的手腕！
　　
- B4 o' `5 X9 z. w0 n, X$ e# P% Y　　他這一下是想阻止，沒想到流井就像被打斷了什麼重要至極的事情一樣，一個翻手向他胸口擊去，魔氣瞬間爆發，把自己的同伴打出了兩丈遠！
　　
　　他倒也沒繼續追擊，逼退同伴之後，又繼續抽起自己的耳光來。
　　
$ R0 Y+ [- x5 `9 L! I: G5 A　　現場的狀況慘烈而詭異，靜幽站在車轅上，卻是嬌聲笑了起來。
　　
　　她的笑聲越來越大，簡直要笑彎了腰。
　　
　　戰魔們突然意識到了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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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R2 G/ l7 ~& d4 ~2 {7 b　　幻魅一族的魔帥，天生擅長迷惑別人心志，製造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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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6 l, a/ c7 ~, @7 _" \5 f3 ^　　但他們完全沒想到，一個久歷戰陣，從刀山血海中趟過來的魔族大將，竟然也能這麼容易中招，毫無還擊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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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u+ _& r. e( p; g　　流井把自己臉上的肉打得稀爛，隱約見到了白色的頰骨，靜幽這才彈了彈手指，發出清脆的一聲。
　　
. A! v- |6 u3 P1 u: p  b+ V  j　　流井猛然回過神來，停下了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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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m7 h$ t6 d! y4 R$ F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片刻後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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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R' v& @9 a& v　　他大驚大恐，退後一步，緊盯著靜幽，竟然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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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這些戰魔來說，再沒有比被控制、失去自己的意志來得更可怕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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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5 q0 Y# v! ~3 b2 x$ i　　現在只是自抽耳光而已，要是做更令人屈辱的事情呢？
　　
　　那真是生不如死了……
　　
. Y5 d1 o0 A7 o! j; u* k　　靜幽的笑容消失，冷冷地看著他，道：「面對比你更強的人，說話還是注意點比較好。」
　　
$ ]" X& ~. {) r% d5 e: Z5 n　　流井咬緊牙關，低下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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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K- O, r9 \$ f　　靜幽環視這些戰魔，淡淡地道：「我說了，繼木不是我殺的，是在公平賭鬥中，被一名魔將殺死的。如果你們不信，盡可以去找苦盞。他跟你們魔帥是同袍好友，想必不會騙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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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突然嗤笑一聲，譏諷地道，「只怕繼木也不願意你們繼續追查這件事情。要是換了我，死在一名魔將手下，簡直連丟人兩個字都沒辦法形容！」
　　
　　她一轉身，回到馬車裏，沉聲道：「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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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L8 R* T% k) m　　車輪聲再次轔轔響起，沿著幽冥大道，向著幽冥宮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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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A* M! R& [/ c　　幽冥大道的確不許馬車通行，但對著靜幽車上的旗幟徽章，還是打開了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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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拿流井立了威，又給了交待，戰魔們果然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馬車離去，沒一個人敢阻止。
　　
　　最後，他們只能把目光聚集到姜風身上。
　　
2 O; l1 F' l% j( d! I* u　　一名戰魔咬牙道：「這明明就是靜幽扔出來的替罪羊！」
　　
( Y7 }  h( |/ n& `& |+ v　　魔帥對魔將，公平賭鬥，被魔將所殺？
　　
　　這怎麼可能？！
　　
　　從魔將開始，就已經很難跨階作戰，更別提魔帥與魔將之間隔著一個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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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_' y0 S) ^& j! Y: s　　能夠打敗領域強者的只有另一個領域強者，這樣的戰鬥，魔將連一絲取勝之機也沒有！
　　
$ e3 E9 z/ s$ {- w! i( f5 ]* t+ y　　在他們看來，繼木只有可能是靜幽殺的。但這女人現在不認，把罪責全部推在了這個魔將身上，他們又能有什麼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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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x! T& x* Z5 a3 z　　流井臉上的傷正在緩慢癒合，但還是顯得極為猙獰。
　　
8 W8 w9 e" t+ s0 }6 o3 V　　他心中憤恨難言，咬牙道：「不管怎麼樣，大人的確就是為這小子而來的。他殺了射日少主，也算不上冤枉！我們先幹掉他，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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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魔們面面相覷，一起點了點頭。
　　
　　他們不可能就這樣轉頭回去，必須有人得給他們一個交待！
　　
# R1 |1 E1 t) n% E. o+ j! k8 F　　從頭到尾，除了靜幽剛剛說完那句話以後，姜風的臉上一直波瀾不驚。面前對著這一群人，他竟然一點緊張的感覺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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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6 D: N: k, i3 m5 T, B　　這時，他甚至嗤地一笑，搖頭道：「原來所謂的魔誓賭鬥，其實屁也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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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1 z6 s. _* [& J; N- d　　魔誓賭鬥約定，繼木死了，他的手下朋友都不能來找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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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眼前這些戰魔的行動卻充分說明了，他們完全沒把魔誓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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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p# B2 @5 m( M8 h0 Q8 ?6 r" Z　　當然，只要把「復仇」轉成「我就是要來找你的麻煩」，就完全可以回避開了。
　　
　　姜風掃視著對面，冷笑道，「還有你們這些所謂的戰魔，也只會欺軟怕硬。讓我猜猜看，在戰場上，你們遇見人類意明武皇以及魂明武君，是不是馬上就夾著尾巴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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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目若朗星，視線掃過他們，道，「沒錯，繼木就是我殺的。我用這雙拳頭，生生打死的。怎麼，你們要給他復仇？那就來吧！」
　　
% X- K  A5 m0 C2 ]$ X3 S( J2 t! h　　「你閉嘴！」一個魔將突然大吼一聲，他踏著沉重的腳步衝向姜風，越衝越快，最後化成了一道疾影！
　　
6 Z. }* @& k  j' B　　他的頭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尖角，隨著他的奔跑，尖角開始旋轉，像鑽頭一樣向著姜風撞來。
　　
/ @# [" u" z1 I5 ~) b: K　　姜風也沉聲一喝，身體表面有細碎的電光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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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e( b8 k  K3 o" q+ x* b　　他沒用任何武器，右拳緊握，踏前一步，以拳對角，砸向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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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s, H# `; @" U　　就在幽冥大道前，狂風突起，氣流向四周狂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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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選魔族與管事用手遮住眼睛，勉強看過去，戰魔們卻一動不動，瞪大眼睛，臉上齊齊出現了驚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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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9 o$ g) F2 z, S" o4 C- |　　驚天動地的狂吼聲響了起來，只見那個魔將頭頂的尖角寸寸碎裂，變成了無數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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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著，他的腦袋、脖子、胸口全部被打得稀爛，最後只剩下半個身體，在地上晃了一晃，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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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X8 ]" S8 e5 Y3 m& D5 W: j　　見面一招，他竟然就被姜風打死了！
　　
　　這還是魔將與魔將之間的戰鬥嗎？
　　
) L- V/ ^9 G/ m4 d5 ^　　這種瞬間秒殺的能力，連魔族大將也沒幾個能辦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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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m5 z- R! b+ x8 ?! p# A　　戰魔們目瞪口呆，他們看了看地上的屍體，又看了看姜風，心裏同時閃過一個荒謬的念頭。
　　
- g5 n/ L7 N/ K, @　　難道繼木大人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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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l8 f# X- j　　這不可能！
　　
/ {. E: J7 Y9 P+ G: R　　姜風氣定神閒地收回拳頭，立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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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 C, _- M* P9 `3 P+ o: C* y　　他把那個魔將打得稀爛，身上卻沒濺上一滴鮮血，所有的汙物都提前一步，被他身周的電光排斥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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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再次環視戰魔，問道：「還有誰要上？」
　　
( x" w1 a# R8 S( X1 Y- D　　「你這小子……那不可能！」
　　
　　片刻後，又一個戰魔將一聲狂吼，衝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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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M) R  j3 t3 m& p　　他明顯比前一個狡猾多了，剛剛起身，身形就是一閃，再次出現時，已經到了姜風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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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f' {; v6 J) L9 P$ i. T! f( J- h: M　　他正要出手攻擊，姜風仿佛早已預料到一樣，提前轉身，衝著他微微一笑。
　　
　　片刻後，他也變得跟前面那名同伴一樣——不，比他更慘。他連半個身體也沒剩下，整個人徹底變成了一團肉醬。
　　
+ C0 ~2 K1 _2 Z, X3 |3 g　　連續兩名同伴在眼前被殺，魔族們雖然沒有什麼友情的概念，但也無法忍受這種屈辱。
　　
8 ^6 f+ ?3 `0 Y% g- a, [　　頓時，二十多個魔族齊聲一聲，一起衝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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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j' L( _& q5 Q9 B2 ?* H0 [　　這時，姜風深吸一口氣，分外明亮的琉璃城天空突然變得陰暗起來，雲層疾速流動，狂風襲來，雷聲隱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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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2 l5 f3 U) L; g　　強烈的危險感覺帶著令人密不透風的氣息，從四面八方撲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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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9 b! b4 N: |　　那兩名魔族大將畢竟境界更高，他們第一時間意識到了這是什麼，齊聲喝道：「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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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刻，他們簡直不能稱之為震驚了，那就是徹底的不可思議。
　　
2 |4 k" m+ q6 z: X, G　　一個魔將，竟然已經掌握了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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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P- l5 C' e& _6 l　　雷電突降，它沒有對準姜風身邊的敵人，而是直接劈進了他的身體裏。
　　
　　戰魔們齊齊一愣，還沒回過神來，姜風已經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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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瞬間，他化成了一道虛影，頃刻之間打出了數百拳，衝上來的這二十多名魔族，每人都分到了幾十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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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啪啪啪啪」，密集的肉體擊打聲接連傳來，血肉四濺，一旁觀戰的准魔侍與管事身上紛紛被濺上了無數黑色的魔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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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眼間，雲層仍然在姜風頭頂上凝聚著，他身邊的戰魔卻已經一空。
　　
0 J' D; r  a, A1 l: l4 ]. _' k　　他先前兩拳幹掉了兩個魔將，現在衝上來的這些當然也不是他一合之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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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T0 X$ a. ?* s* T　　凡是衝上來的魔族，全部變成了屍體，橫七豎八地倒了一地，幽冥宮前，從來沒出現過這樣血腥的景象！
　　
　　姜風連殺二十多人，表情依舊平靜，眼睛卻不由得微微發亮。
　　
　　他摸了摸自己的拳頭，問道：「還有嗎？」
　　
2 o! b; Y' k4 L* L$ [9 e8 a+ t% m) [　　戰魔們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姜風身上的氣勢含而不發，但威脅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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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P3 _; ^6 ?. \7 w　　這一刻，所有的戰魔們全部清晰地意識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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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8 p9 e# w8 B' O# W　　靜幽或許沒有騙人，繼木大人，也許真的就是這個魔將殺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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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6 T4 F8 k. ]5 ~4 p* ^* q2 e　　一時間，無比的戒懼與不可思議感在他們心裏升了上來，整個世界都仿佛因此變得不真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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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k& \: t& W0 A　　魔將殺死魔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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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M2 n3 u8 N& F2 m& m( R　　還是一個那麼強大的魔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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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3 {6 G2 Q, F/ f, g3 K8 i0 @　　「……為繼木大人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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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一聲暴喝，流井咬牙切齒地吼了出來。
　　
# ?  C9 V" Y6 p* Q8 n　　「不過一個魔將而已，就算擁有領域，又能支撐多久？幹掉他，為繼木大人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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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 s& ]5 A" {8 ?- I) ~　　戰魔們見識過無數死亡與戰鬥，對自己的生死也看得更輕了一點。
　　
　　流井一句話頓時激發了他們的血性，接著，一百多名戰魔在兩名魔族大將的帶領上，齊齊撲出，從四面八方撲向了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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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65 我的魔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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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對數量如此之多的敵人，姜風夷然不懼，擡頭上前。
　　
　　天上的雲層轉得更疾，電光更明顯。
　　
, |. `% j0 f: c" d: g' e　　從某個角度來說，流井說得沒錯，的確抓住了姜風最大的弱點。
　　
　　他能幹掉繼木，靠的是強大的爆發力。
　　
9 I' J+ c8 ^+ _& t7 o　　他現在只是魔將，明力也好，魔氣也好，都只有這個級別，爆發力越強，持續戰鬥能力就越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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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這種方式戰鬥，他的確會擁有無比強大、可與魔帥媲美的戰力，但魔氣與明力同時要用在引能入體與自癒恢復上，顯然是遠遠不夠的。
　　
　　現在再來一個魔帥，姜風也許還是能夠一戰。但是面對這麼多中高級別的強者，他的確也會覺得麻煩了……
　　
　　不過，不過一戰而已，有何可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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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E* K5 F4 n# J& E: E　　百餘人撲上，姜風卻首先發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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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J1 Z) S　　又一道閃電從天空劈下，它水桶般粗細，出現的時候連流光溢彩的幽冥大道都顯得黯淡了。
4 l' f- c8 z$ |# y  y( n9 ~0 z, K　　
& G8 p$ w8 Y6 _" Q+ F! X9 I2 c　　它對準了姜風的頭頂，馬上就要進入他的體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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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一道無形的力量突然無比柔和地從幽冥宮方向泛出，它如同輕紗一般，輕柔地鋪滿天空，攔住了疾電。
　　
% F' ^: r( y* c! G　　接著，這股柔力向著天空繼續擴散開去，很快，雲層就在它的安撫下散去，即將爆發的閃電雷暴也跟著漸漸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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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2 M! B7 ~% u; j. A" P( d' d　　這是……
　　
2 P" F5 ]" j# ~1 r+ s2 P. w　　戰魔們見此情形，猛地大喜，動作更猛更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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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這時，柔力繼續彌漫，輕輕圍在了姜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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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的一聲，最先衝到姜風身邊的是流井之外的另一名魔族大將，他的攻擊爆發前，先撞到了這股柔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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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G: Q1 @7 H# A% T　　柔力輕輕一彈，卸去了他的力道，把他推向了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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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D; H! m' W. y　　後面的戰魔紛紛衝上，他們跟著也遇到了同樣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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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j% K! P' u6 a+ u3 g% j　　在這股柔力的保護下，他們竟然沒一個人能靠近姜風，全部被彈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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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n( T/ S: Y9 M0 }5 C　　這是……
　　
　　流井第一個意識到了這是什麼，他猛然站直身體，對著幽冥宮的方向跪了下去，深深匍匐在地上：「冰靈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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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V4 Y+ ~- ~" d/ ]0 T0 {　　其他的戰魔們也紛紛意識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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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9 d( L) Z2 ]6 E. d　　在這種地方，擁有這樣的力量，除了冰靈君后，還可能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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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魔們一個接一個地跪下，五體投地，完全不敢擡頭。
　　
　　在他們的帶領下，一直在圍觀的准魔侍和管事們也紛紛矮了半截，在魔君之威下，沒一個人再敢輕舉妄動！
　　
　　現在站著的只有姜風一個人，他擡頭看了一眼天空，筆直地看向幽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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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S) M( t; G& o! J　　這小子……竟敢不下跪，好大的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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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冥宮突然向著天空，放射出七色毫光，無數光幕輕紗一樣垂下，在半空中緩緩流動。
　　
　　這情景……的確很像天人宮初開的時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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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幕中，一個隱約的人影浮現出來，看不清形貌，卻能讓人打從心底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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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溫和的聲音問道：「今天天氣不錯，各位就看在我的面子上，講個和……如何？」
　　
% j9 J5 Y, Y& s; T/ q1 k　　這種理由……姜風突然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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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井伏低身體，咬牙沉默了半天道：「可是繼木大人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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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8 o$ x: @4 L8 Y- ^　　「嗯？」那個溫和的聲音問道，「那不是繼木提出的，公平賭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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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2 _/ b: G/ r& A5 a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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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5 t5 U( B$ m9 s) g' _　　「繼木技不如人，魔核被擊碎，落敗而亡。此事我親眼見證，你們還有什麼疑問嗎？」
　　
　　……親眼見證？！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驚呆了，流井更是直接擡起了頭，看向遠處的縹緲人影。
　　
; w7 v. |, ?- `8 @3 o. F+ L* @　　姜風也跟著微一皺眉，心裏生出些不妙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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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和實際體會到是完全不同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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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_; \$ R/ U2 `; B　　他一早就知道冰靈君后的意識能夠籠罩整個琉璃城，把一切納入她的控制範圍，但難道其精微程度，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嗎？
　　
　　流井的身體一陣劇烈顫抖，最後還是頹然放鬆：「不敢！」
　　
; i1 F! z- W3 j! `* [　　「技不如人，落敗而亡」，簡直是給他，以及死去的繼木臉上抽上的兩個耳光。但這話出自冰靈君后嘴裏，難道他們還敢反抗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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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靈的聲音平和地道：「我未來的魔侍們，請進來吧。」
　　
9 a& M, U0 K- W$ m　　在這樣的聲音下，匍匐在地的魔族們紛紛站了起來，不由自主地走上了幽冥大道，向著遠方華美的宮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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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J) _3 r4 l* B. V( I: ]　　姜風擡頭看了一眼遠方，仿佛與一雙無形的眼睛對視了一下，擡步跟在了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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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能感覺到，一雙雙惡意的目光仍然緊隨在他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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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深吸口氣，腳步走得更加穩定。
　　
　　很明顯，這件事還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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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那又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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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f  {" T, @/ i# u( Y  g0 w　　幽冥宮大殿已經打開，但還沒什麼人進去。
　　
　　先到的魔族們站在宮前的廣場上，他們也聽到了剛才發生的事情，一個個用震驚的目光看向徐徐走來的姜風。
　　
3 l6 N, ^$ x1 }　　正面決鬥，擊殺一名魔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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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魔將之身，就已經擁有了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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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冰靈君后親口認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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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他們以前連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現在竟然活生生發生在他們眼前！
　　
　　毫無疑問，在這次魔侍甄選中，姜風已經領先一步，走在了前面！
　　
　　還好，要選出的魔侍一共兩人……一時間，好些魔侍都開始這樣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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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這個少年搶位置？想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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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P, a& r4 @' F) O, S　　「哦，對了。」姜風突然想起件事，走到一個偽魔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友好地問道，「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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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G- H0 ?) ?: ]　　自從走上幽冥大道之後，這個偽魔就一直在偷偷地觀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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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L* l1 _! c7 D; w# v7 ~　　這時被姜風一拍肩膀，他猛地跳了起來，無比慘烈地叫道：「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
　　
5 v6 w4 q1 P: h　　這正是剛才故作無知，向戰魔們透露姜風身份的那個魔族，當時他一派無辜，演技頗為不錯。但這時，在姜風的目光下，他再也說不出「我不是故意的」這幾個字。
　　
7 o; G! V  C' \& J1 B　　姜風衝著他微微一笑，道：「有什麼可對不起的？你剛才說得又沒錯。我正在考慮怎麼跟他們開口，多謝你幫我說話啊……」
　　
8 d& J  Y( V% D; I　　他眼中一派幽深，什麼情緒也看不出來，笑容卻是令人如沐春風，友善而舒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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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x! E4 @8 q* L　　可這個偽魔看著姜風，卻劇烈地顫抖起來，他嘶聲道：「對，對不起，饒過我……」
　　
' m/ n: r3 E: T% {　　說著，他猛地一抖肩膀，甩脫姜風的手，向著幽冥大道另一頭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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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5 S+ P! e/ {# P/ t　　顯然，他被姜風嚇壞了，寧可放棄這場甄選，也不敢再跟他呆在一起！
　　
. z* A2 z! h3 g; K: q  K' L　　姜風望著他的背影，揚了揚眉，轉身道：「我只是好心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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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e6 @2 }6 H: t3 E& g8 W7 Q　　他目光所及之處，魔族們無不紛紛避開，好像生怕被他看出自己心中的惡意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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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2 o3 j% P! U3 N/ }! x　　明明只是一個魔將，相比魔校魔尉是級別更高，但正常來說，也只是普通的強者的。
　　
8 K  r9 A( R2 {& R# `! Q　　但這個少年，靠著他一次次戰鬥，以及毫不留情的手段，已經樹立起了自己不遜於魔帥的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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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著又有兩批甄選者到達，他們很快知道了剛才發生的事情，震驚之後，用同樣戒懼的目光看著姜風。
　　
　　原本甄選將來開始，大家都是競爭對手，氣氛就不算太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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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3 a8 p/ J; I/ v0 N0 B　　這時，姜風的身邊更是空出了一大塊範圍，跟其他人涇渭分明的隔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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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U5 Q! e% u( {/ k: \, k　　姜風當然不會在意這種事情，他微微一笑，獨自站在一邊，卻始終都是眾人目光的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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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後，一個魔族猶豫了一下，向著姜風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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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沒有靠近，到離他兩步遠的距離就站定了下來，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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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揚了揚眉，問道：「你叫……千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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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正是天華園事件中，唯一一個敢跟他搭話的魔族。
　　
) b! O) o: f* Z. \  ^8 [　　千紙謹慎地點頭道：「是的，大人。」
　　
　　姜風從容一笑道：「大家都是來參加甄選的，不用這麼客氣，直呼我的名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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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R: o# B, W9 R　　千紙也跟著笑了笑，並不繼續跟姜風搭話。但他所站的位置，已經充分說明了他的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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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後，一輛接一輛車駕接連到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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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Z$ T7 |- n$ q4 N　　此時，幽冥宮門口的廣場上，一共陣列了七駕馬車。
　　
! d5 m& A# w/ I( C　　魔族們紛紛騷動起來，他們肅立行禮，眼角餘光卻忍不住掃了過去。
　　
　　能在幽冥大道上行駛馬車的，除了冰靈君后本人以外，只有她手下最親近的七大魔帥了。
　　
7 ~! }; M# l6 f3 q- P7 q/ b　　對於像他們這樣的魔族來說，就算不能當選魔侍，能近距離窺得魔帥面孔，已經很值得出去炫耀了。
　　
　　冰靈君后麾下七大魔帥，四女三男，先前已經有三人進去了，現在新到的又有四個。
　　
　　他們紛紛下了馬車，大部分看都沒看他們一眼，就整頓衣袍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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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f" X( k1 Y　　只有一個男性魔帥，下了馬車之後，環視了這些中階魔族一圈，沉聲問道：「誰是天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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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刷地一下，所有人的目光看向姜風。
　　
　　姜風從容道：「我是。」
　　
5 Z1 s6 ?5 K" r  ?. u　　這名魔帥是他見過的魔族裏，最為俊美的一個。他目若朗星，輪廓深邃，左臉上有半個青色的紋身，給他更增添了一些神秘的色彩。
　　
　　他打量了一下姜風，突然勾唇一笑，什麼也沒說，就大步走進了殿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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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腦中浮現出靜幽之前告訴他的資料，同時也聽見了身後的竊竊私語：「這位是……繡青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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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b1 U+ F# D3 J* `5 M　　聲音壓得更低：「聽說他是，冰靈君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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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o. ]$ |# L4 q% w, G" R　　周圍傳來心領神會的低聲，姜風回憶著繡青剛才的眼神與他身上傳來的隱約氣息，皺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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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對，有什麼地方感覺……有點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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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0566 雷厲風行

2 {2 o# J- h. Z' n　　姜風想了半天，還是沒想出來那種感覺從何而來。

　　當七名魔帥全部到達，一道光從幽冥宮內部散發出來，清幽縹緲的樂聲隨著這道光，如煙如霧一般傳來，所有甄選者全部精神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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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冥宮大門一直敞開著，這時兩隊侍女排著整齊的隊伍，從甄選者們後面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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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W) Q% s$ Z) y* O1 Y2 `　　她們中間的每一個都是千嬌百媚，但如今低眉順目，手裡捧著托盤，連膽敢擡頭的都沒有。

. f) M( Z2 b& g0 b0 R) y8 Z8 b　　她們走到幽冥宮面前，雙手舉起托盤，站定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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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 R1 y; [9 y　　方才那個輕柔的聲音從裡面輕輕傳出，柔和卻清晰：「黑玉城天風、無流城千紙兩人留下，其餘的人可以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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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選者們齊齊一愣，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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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一名女管事大步走出，環視四周，沉聲道：「天風和千紙是哪兩位？」

/ ?  N7 G2 O4 \　　姜風和千紙對視一眼，一起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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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事向他們點了點頭，招呼他們進去，又道：「其餘人等，臨走前可以各領一份禮物，以慰遠來之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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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她就領著姜風和千紙進殿了。

: J. _5 U/ V5 g' k5 V　　剩下的甄選者面面相覷，過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這是怎麼回事。

0 o1 d9 @  ]5 ^6 b' ]9 N" Q- r3 e　　第二輪甄選，這就已經結束了？！

　　他們連冰靈君后的面都沒見到，也沒經過什麼測試考驗，就這樣被淘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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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魔族立刻不滿地高叫起來：「這不公平！天風……大人也就算了，那個叫千紙的憑什麼被選進來？我明明長得比他更俊，實力比他更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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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4 y. ~4 m, ~. X　　一縷疾風突然襲來，撞在他身上，「砰」的一聲把他撞了個跟頭。這個魔族狼狽地爬了起來，倒是沒有受傷。

) `* G  _9 B3 r* K  s　　冰靈的聲音淡淡地道：「我的魔侍。 當然是由我來選。我說是誰，那就是誰了。怎麼，你想指導我怎麼做嗎？」

　　那個魔族打了個寒噤，頓時什麼都不敢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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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方可是一位頂級的魔君！在這位魔君面前，他算得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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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 B) ^1 V' H; x5 x　　他心裡雖然還有些不甘，但還是緊緊閉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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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大步走入殿中。眼前頓時一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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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5 Q" j, `. v# G　　幽冥宮是一座水晶宮殿，四處光芒折射，雖然是殿中也不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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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i& H: j( n7 j; ?5 t% l& J( k　　但是，這些光線折射得非常巧妙，恰到好處地照亮了他和千紙所在的位置，而把對面掩入了絢爛的光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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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隱約可以見到那裡有七條人影，但他們的長相身材特徵，卻是什麼也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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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能感覺到，幾道目光從那邊投來。緊緊地注視著他。

　　明明被選出來的魔侍是他跟千紙兩個，但這時候千紙被完全忽視了，魔帥與魔君的眼中只有他一個人。

　　殿內極為安靜，隱約可以聽見遠方傳來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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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聽見，外面的甄選者終於還是不甘不願地離開，臨走時各領了一份禮物，看見禮物的時候，紛紛發出驚喜的聲音。顯然冰靈君后出手還算大方。

! k/ _5 ^& f$ e# I: C　　聲音最嘈雜的時候，冰靈側了側頭道：「讓他們安靜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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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U9 M. X: c2 S　　她言出令行。幾乎就在瞬間，嘈雜聲被壓了下去，殿中又恢復到徹底的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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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0 h5 t. s) V　　冰靈道：「過來。」

9 J4 l, N4 ?. k5 ^　　千紙咬了咬嘴唇，不安地看了姜風一眼。姜風倒是非常平靜，冰靈一開口，他就向著那邊走過去了。

" I- B& Z; o* U$ V9 W& ]2 B　　隨著他的腳步。光線漸漸移動，最後，他終於看清了對面。

2 W0 `4 M4 @4 j! ?# l; a　　那是一個晶石搭成的王座，位於幾級水晶臺階之上。上面斜坐著一個女子，她身披無數白色輕紗。向下如瀑布一般流泄。每一支輕紗上都散發著淡而柔和的光芒，讓她整個人如浸光河之中。

　　但是，即使是這麼燦爛的光芒，也無法掩飾她的美貌。

' C, S# K: K+ Y　　那是一張姜風所見過的、最美麗的面孔，他以往見過的任何女性跟她相比，都少了一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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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J& V# o2 A! E; V6 g　　最令人驚嘆的是她的那雙眼睛，朦朧而深邃，與她對視時，立刻就會覺得一陣恍惚，彷彿看見了無盡的夢之河流。

) ]" q* H/ P- u( t7 _8 L2 H, x  s　　姜風站在王階之下，與她對視，眼神頓時有些茫然。

　　四周傳來了隱約的輕笑聲，姜風身體一振，頓時清醒過來，單膝跪地，沉聲道：「見過君后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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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T* R9 S0 T0 F, k5 d+ y　　那雙眼睛裡掠過一抹詫異，顯然沒想到姜風這麼快就能掙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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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Y1 d; X/ _3 ]4 l, D& s　　旁邊的千紙仍然呆立原地，滿臉都是陶醉沉迷，心神已經不知道飄到什麼地方去了。

　　詫異只是一閃而逝，冰靈輕輕一擺手，千紙立刻如夢初醒。

0 o* i; w4 P! b4 Y% I　　他頓時發現了自己剛才的失態，頓時滿臉通紅，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大聲道：「陛下請恕罪，小的失態了！」

　　冰靈輕輕一笑，柔聲道：「能讓你有這樣的表現，是我的榮幸。」

# r' L3 }& z9 z9 s" G' K; B6 {　　一位魔君竟然如此親和，姜風有些意外，但他仍然低垂著頭，什麼也沒說。

　　冰靈道：「從今天開始，你們倆就是我的近身魔侍了。不過，在正式任職之前，你們還需要經歷一段時間的測試與訓練。希望你們不要讓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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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b$ x% o  }/ m: k) {* B　　姜風簡單地點了點頭，千紙更加激動：「屬下一定會全力以赴！」

1 k5 ?5 s" U" W, ]" ^0 g  Z　　冰靈偏了偏頭，道：「這是我的七位魔帥，你們先見個禮吧。到時候等你們正式任職，還有很多要與他們打交道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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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J' d* [) W6 r" i　　姜風站起身來，看向她身邊的魔帥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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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 L2 N/ V" e) F　　他先迎上了靜幽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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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 D* Y. a& H8 Z1 D　　靜幽的眼神非常複雜，有些意料之中的欣喜，又隱約有些警惕。

　　顯然，姜風力敵斬殺繼木這件事情，把她也驚到了。

　　靜幽旁邊站的就是繡青。

　　這樣與他對視，方才那種奇怪的感覺又來了，但這一次，姜風還是沒想出來這是什麼感覺。於是，他在心裡給繡青做了個記號，決定以後再多多留意。

+ c. V! P$ d8 {: A! I　　其餘五名魔帥的形貌都特別特殊，也不知道是因為冰靈的特殊喜好，還是幽魂一族的特性。

　　這七名魔帥的長相都各有各的俊美，就連平凡如靜幽，也別有一番魅惑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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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候，他們大部分都表現得很冷淡。

　　姜風看得出來，倒不是因為什麼上下等階的差別，而是冰靈剛才所說的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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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那個訓練還是有點兒難度的，在通過之前，他們根本就沒把他們倆當成真正的魔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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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 H" A0 \: Q1 h% z( [　　魔族的儀式果然很簡單，兩邊見過面之後，七名魔帥就紛紛退出了。

　　臨走時，靜幽又給了姜風一個意味深長的回眸，姜風沒有反應，她卻彷彿更滿意了。

　　最後，殿上只剩下冰靈君后和他們兩個人。

　　姜風的目光投向冰靈的身後。那裡仍然被絢爛的光線照得影影綽綽，像是空空蕩蕩，又像是有很多生物在隱約存在著。

4 w% W0 \& M" M: F9 V　　冰靈注意到姜風的目光，微微一笑，她柔聲道：「近身魔侍，是我身邊很重要的位置，所需要的能力或者比你們想像中更強。所以在上任之前，你們要先經過訓練，訓練有點難度，但我想，你們會度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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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l- a/ p1 M* k1 [6 h  `0 ?/ f3 V　　她不容置疑地道，「現在即然你們已經在這裡了，那就……直接開始吧。」

　　說著，她輕輕一擺手，姜風和千紙同時感覺到一陣失重。

  k! H. g* M6 O  B- K　　他們剛才所站的位置突然間出現了一個漩渦，把他們直接吸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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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_: ^. M7 ~: j. y2 h　　漩渦剛把他們吸進去就消失了，幽冥殿上重新變得空空蕩蕩。

　　冰靈以手支頤，微微一笑道：「我的確很期待啊……」

) k8 B# j% |" t1 B( y　　只要這時有人在旁邊就會發現，她注視的方向，正是姜風剛才所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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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_) z& |. {$ A　　姜風完全沒想到冰靈這麼雷厲風行，說要訓練馬上就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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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畢竟經歷過這麼多事情，反應極快，瞬息之間就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和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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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F$ u$ p7 S, p! p　　漩渦把他們吸進去之後，他們就到了另一個空間。

; o* Z& F6 u' |$ h$ T) ]) T9 }　　這裡非常奇怪，無天無地，他一進去就是飄浮在半空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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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P) J6 a4 |- v　　他剛剛調整好動作，準備觀察四周，突然雙腿一擺，就像一條游魚一樣游開了！

* Q) y& |# i& y' m6 r0 t　　他剛剛離開，就有一股狂暴的氣流從旁邊直衝過來，撞向他剛才所在的位置。

　　要是剛才被撞上，他就算不會受傷，也會被它捲到不知道什麼地方去。

1 r  q1 m: G5 x  G* V　　姜風很快發現，這裡到處都充斥著這樣混亂的氣流，它們有強有弱，完全摸不清規律。

　　這些氣流也很奇怪，有的一團漆黑，有的是稀薄的灰色，有的則是一團光亮。

　　姜風對力量的屬性非常敏感，他很快就發現了，黑色的是魔氣，光亮的是明力。

- ~3 ?- A  L) @& v/ t　　這樣的一片空間裡，竟然同時混合著濃淡不一的魔氣與明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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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本質上來說，這兩種力量是互不兼容的。它們只要相接觸，就會產生劇烈的反應，糾纏在一起「戰鬥」起來。這些混亂的氣息，其中一部分是「戰鬥」的結果，另一部分則是因為力量本身的流動造成的。

% y; y3 t6 W5 l# |# l6 [　　這就是訓練？

& z) I) ^) w; C  }- R/ v　　他們到這裡來，是要做什麼？

" Z  K7 B) z' W& {' M' ]! B9 S) k( t　　千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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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正在思索，突然背後生出了一絲寒意，長槍陡然在手，反手就向後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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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Z* z/ M6 |  A% Y　　「咻」的一聲，一個黑色的柔軟物體被他遠遠挑開，它拚命地在半空中扭動掙扎著，像一條魚一樣。

9 A' O8 n& {* a* U& \( `4 O　　但是這條「魚」的嘴部有一根極長極銳的尖刺，姜風挑開它之前，這根尖刺已經碰到了他背後的皮膚，再前進一步，就要扎他個透心涼了！

1月23

0567 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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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1 S* D( w- j# q　　這條「魚」的生命力極其強韌，姜風手腕一抖，先挑又扎，頓時把它從腹部扎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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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1 c7 D/ a& X2 e: Z. g　　但它竟然沒有死，一團黑色的物質在它的腹部流動，沒一會兒就修補好了那個洞。它身體一扭，擺脫槍尖，再次閃電般射向姜風。

. c9 W: C; a9 |7 Y" u　　好難纏的傢伙。

; h( ?1 Y% @& A6 Y　　姜風心裡一驚，一揮手，天地槍陡然間消失，正面一拳與它撞在了一起。

5 M; H- A: z- e! ^　　源源不絕的力量從他的拳頭上被注進「魚」的肚子裡，黑魚越漲越高，最後「砰」的一聲爆炸開來，形成了一團狂暴的氣流衝向四方。

+ ]0 o2 D- E6 u7 W2 S  u# F0 \　　在那之前，姜風就已經先退開了，沒被氣流捲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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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i! q8 A9 M$ Z　　而與此同時，又一股強烈的刺激撲面而來，一條光蛇帶著強得刺眼的光亮，瞬間穿越漫長的距離，到了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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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u6 @; t0 c　　又一個敵人，一個由純粹明力形成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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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9 s2 i; ]+ v1 q　　姜風迅速進入了戰鬥狀態，接踵而來的敵人讓他沒辦法再關注千紙在哪裡，只能全心全意地應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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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說的話，敵人不算太強現在出現的幾個，都是他能輕鬆應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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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g; ~6 E$ I9 }5 Q# n5 |+ m; d# M　　但最麻煩的還是眼前的這片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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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k1 d/ H: u! \  L7 m5 q　　混亂而複雜的力量讓姜風的感知失效了一大半，天機魔方也根本就算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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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開始，他只能憑著自己的「直覺」來感覺敵人的存在與動作，但這種觀察方式肯定是不靠譜的，所以，他一直在努力判斷當前空間更進一步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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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D4 h; ^4 B  h& E' G0 z　　同時，這些詭異的，不知道是不是生物的敵人卻與整個空間融為了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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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們生於其中，藏於其中，行動起來無形無跡，攻擊起來也引動著周圍所有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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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5 c9 g: N* |, h　　姜風現在就純粹是在別人的地盤上幹架，對方佔據了所有的地利之便，對他來說除了妨礙什麼也沒有。

　　地利之便嗎……

: R. I" I: u; c( b) M( u4 n　　姜風身體微微一震，一道虛影在他身後出現。迅速化成了實體。

- u( M' S1 l9 ]6 W8 N# x　　法象！

: ^& D+ [& p1 S+ U  N　　接著，他開始通過法象溝通周圍的空間。

　　要說自己的地盤，那當然就是領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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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象出現，姜風對周圍的判斷更加直接精準。

" G, W: n$ f* b8 B7 h) }　　他很快發現，在這種環境下，領域也不是那麼好開的。

　　所謂的領域，就是利用對世界的理解與解構。通過法象架設出來的一個全新的小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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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本質上來說，這種架設是一種掠奪。是從原有的世界裡。「搶」出來一塊屬於自己的地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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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6 L% Q; a8 {　　但現在在這裡，世界的形式和本質都已經變化了，姜風要怎麼解構，怎麼架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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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象出現，周圍的空氣也跟著出現了一點變化，但姜風始終無法控制住它，更別提形成領域。

. O- j. {$ c/ P6 Q　　在這種情況下，敵人仍然一波接一波，源源不絕地過來。而且隨著時間的流逝。敵人越來越強，越來越多！

　　到現在為止，姜風還支撐得很輕鬆，再繼續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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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6 F7 W# [" m& d　　總有他忙不過來的時候！

　　無法形成外面的大領域，那就形成體內的小領域！

　　姜風深吸一口氣，法象向後一退，縮進他的體內。他周圍的氣氛也就跟著變了。

　　一縷縷閃電在他身體表面流動，照得他整個人閃閃發光。

　　姜風的速度和力量瞬間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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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瞬間，五六個敵人同時爆開，在他周圍形成了狂暴的氣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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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亂的氣流中，姜風整個人發著光，如同天神一般。

　　正好。就用這片空間再來實踐一下他的全新戰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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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O7 Y/ c6 r+ F　　不久前跟繼木那一戰，是出於義憤，也是臨場的突破。

　　當時靈光乍現用出的一些戰法，事後回顧起來，有點記不清自己是怎麼做到的了。

# L+ @! A0 d1 M# K& L　　既然如此，那就正好在這裡再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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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Y+ V$ p$ `1 [3 O- R　　姜風身周的光芒越來越強，身體的強度、速度與力量也不斷上升。

/ e$ p2 @" |8 j　　時間越久。他對這片空間就越是瞭解。

: J9 g# X8 W/ C. D2 O　　這裡就像一鍋粥，雖然看上去亂成一團，但其實是有一些規律的。

　　這裡米是米，水是水，米就是明力，水是魔氣，兩者看似融合在一起，其實涇渭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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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D$ W7 U. T$ f　　大量屬性相反的力量相互混合、相互衝撞、相互搏鬥，讓一切變得更加無序。

　　要解析這種無序狀況，就算天機魔方再升級幾次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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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K/ @. S; |4 z: ~/ B& R! o　　既然無法解析，那就順應。

　　姜風的這種戰法需要不斷吸收外界的力量，把它們轉化成閃電刺激肉體。

　　理論上來說，天心種對明力和魔氣都是兼收並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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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 X! o, z1 X4 ]　　在這裡，姜風完全可以胡亂吸收一通，讓天心種自己慢慢去分辨力量的屬性，再注入不同的元枝裡。

2 X+ i7 F. j9 z, j　　但這裡畢竟不是其他場合，而是魔君冰靈安排好的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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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b" \5 P: x( _( A3 N8 i) ^　　他們是冰靈扔到這裡來的，誰知道冰靈會不會在一邊觀看他們的訓練情形？

, I% F; o# Q  J! y) G　　所以，姜風絕不能吸收明力，只能把目標對準魔氣！

& \' c* j, T' |' `　　這一來就複雜了，他必須從一團亂麻的力量裡把魔氣分解出來，單獨吸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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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對魔氣本來就沒有對明力熟悉，這就造成了更多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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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X( ^) s6 H8 D! a9 R2 F9 j　　不過，姜風從來就不是怕麻煩的人，他索性把這一點也當成了一種全新的魔氣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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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0 i/ g2 x' y& d  X' H　　不過是解開亂麻，理順力量，加以吸收而已。他還沒入境的時候就試過了，現在這麼強了，他又怎麼會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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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時間，姜風把心思全部沉入了其中。他細細體會著周圍混亂的環境，分解著明力與魔氣，強迫天心種只與魔氣產生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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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F' w* {$ @9 a7 B7 O: _  g　　這個工作看上去重複單調，令人厭惡，但不知不覺中，姜風卻沉迷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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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第一次面臨這樣的環境，第一次直面明力與魔氣的區別，也是第一次在明力的強烈干擾下，感受魔氣的存在。

　　漸漸的，他對這種黑暗力量形成了一種全新的感應。

　　不知不覺中，他周圍的空間發生了一些變化。

) J# ^  g  v3 z6 C, n) X: P6 y　　明力形成的敵人依然橫衝直撞，攻擊得非常猛烈，魔氣形成的那些卻完全不同。

　　它們剛一靠近姜風，就「砰」的一聲。自動分解開來，形成濃烈的力量，化成閃電，注入他的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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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些力量的刺激下，他的速度進一步加快，從被動應付來襲敵人，開始主動搜索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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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漸漸的。姜風開始一圈一圈地向外掃蕩，所到之處。明力被摧毀，魔氣被吸收，身周的環境竟然變得清靜了下來。

　　大部分敵人遇到他，都是一觸即散，偶爾會有一些強大的，也都三兩下就搞定了。

( p* b6 b: }8 w9 [" L( P6 c　　在他越來越遊刃有餘的時候，姜風突然停住了腳步，猛地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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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3 \) i$ t; X6 J　　一道淡黑色的影子不知什麼時候潛伏在他身邊，突然間向他襲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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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w0 h* y  o. Q　　它的速度極為驚人。竟然不遜於幾倍增速後的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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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K6 S8 a- v" P" D/ z* h3 x　　姜風不斷後退，它不斷前進，最後終於搶先一步，碰到了姜風，狠狠地把他抽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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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擊的力量也極為強大，姜風悶哼一聲，第一次在這裡感覺到氣血翻湧。

　　他在半空中噴出一口鮮血。身體卻硬生生地頓住，一個轉折，反身強攻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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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E7 X# c　　那影子在空中化形，形成了一個縹緲不定的人形這也是姜風第一次在這裡見到的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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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g; T+ E4 l% c  D7 z# T; I　　姜風瞬間衝到它面前，一拳正面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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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2 z; R- L3 ~& a3 o& B　　人形不避不閃，同樣正面一拳反擊回來。兩股巨大的力量正面相觸，狂暴的氣流徹底地掃蕩四周，似乎整個世界都跟著動搖了起來。

　　人形立在原地不動，姜風再次被打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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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t2 ?/ f7 w$ O　　兩邊一接觸，就顯出了明顯的強弱之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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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突然出現的敵人，比姜風想像中更加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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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A; g0 m8 _- K. w　　姜風再次噴出一口血，他在半空中穩住身邊。抹去唇邊的一縷鮮血。

　　他的眼睛亮得驚人，笑了起來。

　　僅僅兩擊，對方就激起了他的戰意，他再不去想這裡是哪裡，不去想千紙在哪裡。現在他唯一想的，就是打倒面前的敵人！

　　黑氣翻湧，黑雲中閃電隱現，匯聚在姜風頭頂。

　　這麼一段時間，他對魔氣的理解突飛猛進，已經足以在這裡形成一小片領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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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Z) m1 ]6 u: B: S/ j1 u+ Y4 y　　他身體的每一處都在閃閃發光，隱隱雷聲充斥著這裡的每一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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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 t; B1 ]0 Z* ?* K) r　　姜風沉聲道：「來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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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H: }% t/ M  T* r* P　　說著，他的身體瞬間從原地消失，下一刻，就出現在了那道人影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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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很強，但敵人更強。

. k# E% G9 p+ [' l0 I0 z　　如果這敵人是個魔族，那他一定在魔帥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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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O5 {2 Q& A　　而且，他跟繼木不同。

1 }' d  U: v) ]. \1 M　　繼木的領域比較特殊，所以戰鬥方法也是自己的一套。

　　姜風發現其中破綻，用肉體強攻之後，無形中就對繼木形成了某種壓制。

　　這跟力量強弱關係不大，更類似於屬性上的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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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面前這個敵人就不會。

1 Z. i. |' p1 n% P. [' E9 X　　從某種角度來說，他跟姜風的戰鬥方法有點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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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同樣都是近戰，比的就是速度、力量與臨敵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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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少到目前為止，對方在這三項上都不弱於姜風，甚至猶有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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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U- }2 t- G$ j/ K7 B$ x1 h7 z- |　　但姜風還在不斷成長，不斷變強。再繼續打下去會怎麼樣，誰也判斷不出結果。

) s2 G! I& b. I, \6 z- [　　雷電刺激著姜風的身體，也在刺激著他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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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T9 m4 Q, c9 G　　他越來越興奮，突然一聲短喝，衝到對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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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方彷彿早有準備，及時地一個側身，伸爪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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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0 m9 B5 |' X4 `7 Y　　只聽見「嗤」的一聲，姜風的後腦連同脖子的皮肉，全部被他撕了下來！

　　這種傷勢對姜風來說當然算不上什麼，天人血脈自動運行，開始修復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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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強大而不可動搖的力量流了過去，先化解了存在於此的異力，再開始修復。

　　姜風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猛地後退，摀住了自己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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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印記連著皮肉一起被撕下，現在裡面的力量正在被天人血脈消除、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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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偽造的荒魔痕消失了！

" H( G/ N% [( u/ h! e, f7 n　　同時，逆魔印的氣息也跟著一起透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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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0568 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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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F4 w! O: @) @5 M" C6 `% S　　姜風心裡暗道：壞了！

　　他伸手去按，但終究還是遲了一步，逆魔印的血光微微透了出來，在這片混亂的空間裡顯得格外清晰。

　　姜風心念電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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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他是被冰靈君后扔到這裡來的，也就是說，他一直處於她的控制範圍內。

　　面對一個魔君，暴露逆魔的身份，要怎麼樣才能把這件事圓過去？

7 H6 T  ]* ^/ [8 u! c　　或者說，根本就圓不過去，馬上就要開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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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g$ X3 F6 O6 m* x5 d　　他正在思索，突然覺得有些不對。

3 H7 u3 d  f4 u2 _. }$ R0 c- y0 T% [　　此時，逆魔印也在天人血脈的衝擊下，光芒時斷時續，彷彿隨時都要消失了。但是，從這殘缺的逆魔印上，姜風感覺到了一股奇特的共鳴感，這感覺，正是從對面那敵人身上傳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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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C, V/ C4 W5 K7 b' ~5 @　　這是怎麼回事？

6 q" i8 V( G6 q% v8 c* ?- B　　姜風順著那感覺看過去，突然覺得，對面這人影也給他帶來了一些微妙而奇異的感覺……這感覺，甚至是有些熟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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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反應極快，電光火石間，他突然明白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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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1 O$ }4 X$ I　　他叫道：「繡青！你是繡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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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終於現了這絲共鳴感從何而來，也判斷出了這奇異感覺曾經出現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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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V, i3 j, F8 ~" t　　正是在幽冥宮前，與魔帥繡青對視的時候！

　　而這絲共鳴感，分明表示，繡青身上也有逆魔印，他也是個逆魔！

　　姜風之前忙於戰鬥，完全沒辦法分心去管千紙在哪裡。

' d+ j& I: d4 o1 Q& B! D　　按道理來說，這麼險惡的環境，姜風也只能勉強支撐應付，千紙的情形肯定比他糟糕多了。

　　但意外的是，千紙竟然一直存活著，恰好就在此時，他衝到了姜風不遠處，聽見了他的聲音。

/ `. r3 \# R/ E& m" W: i! p' S　　他正要高興，突然注意到他叫的名字是屬於誰的。

　　繡青？魔帥繡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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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I) x0 a) j1 x: I* C2 M% F　　他愕然擡頭看過去，正好看見逆魔印變得血紅的那一刻。

　　他馬上就認了出來。張大了嘴巴。

0 f& D- a! C9 B# A. I1 `　　而此時，周圍的環境突然生了劇烈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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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x5 r% c9 K$ J8 k% ~2 ?$ T　　氣流從四面八方突襲過來，把他們倆捲了進去，向外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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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股力量極其強大。完全不可抗拒，很快，兩人就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片刻後，氣流消失，兩人再也控制不住。咻咻兩聲，向下落去。

　　姜風臨敵經驗還算豐富，氣流剛一消失，他就一個轉身，運轉體內魔氣，與周圍的空氣產生斥力，飄浮了起來。

; E) D9 c& @, \4 i4 T( e! G　　這一動他就現，經過剛才那異空間裡的磨練，他對魔氣的感受與掌握又有了進一步的提升，已經快要追上對明力的了。

　　但這時他無暇多想。在空中停留了一會兒以後，緩緩落了下來，向面前不遠處的王階行禮道：「君后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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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9 E" X　　這一下，他們竟然就已經回到了幽冥宮內，周圍一片平靜，冰靈依然居於高處，好像他們從來就沒有離開過一樣。繡青站在玉座旁邊，俯視他們，微微一笑。

! l0 X. S& g5 d% g　　千紙這才從混亂中回過神來，叫道：「逆魔印！我看見了逆魔印！」

5 A" c9 J- X9 z% r' M　　冰靈暫時放下要說的話。偏了偏頭看向他：「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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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4 a( e( V. R! O" ]/ |　　千紙的頭腦一片混亂，但對上冰靈的目光，立刻就像被當頭澆了一桶冷水一樣，冷靜下來。

　　他深吸口氣。看了看繡青，又看了看姜風，不可置信地道：「你們倆……都是逆魔？」

4 N" C* i0 K- F+ H8 c6 \- ^) h3 \　　他又緊盯著冰靈君后，第一次如此無禮地看著她：「你……您竟然容許兩名逆魔在你的手下？」

　　他猛然間恍然大悟，道，「難道說……」

　　他已經猜到了什麼。但是話未出口，他就緊緊閉上了嘴，再也不敢說下去。

　　冰靈側頭道：「這個魔侍頭腦不清，語無倫次，先讓他下去休息休息吧。」

　　立刻有兩道幽魂一樣的影子出現，飄到了千紙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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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H! B. m5 D; f0 S% p$ }2 T" E) o　　千紙的身體一僵，似乎想要反抗，但他終究還是壓抑下了自己的衝動，乖乖地跟著他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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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內只剩下了冰靈、繡青和姜風三個人。

  N7 E! Z1 Y$ B# F' q, N  c* E　　冰靈注視著姜風，目光依然那麼縹緲神秘，卻隱然帶著一絲笑意。她淡淡地道：「我知道你有話想說，那就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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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6 X+ ~+ c$ Y% x; h　　姜風一直沉默著，這時才點了點頭，肯定地道：「弓輪當初對我說，送我過來的目的是為了拉攏您。」他笑了笑，道，「其實這是騙人的吧？您本身就是逆魔的領袖，他讓我過來，應該也是您的意志。您想親眼看一下我，或者說，還有什麼地方可以用到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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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靈微微一笑：「現有的證據，似乎並不足以推測出你說的這些。」

" k7 x6 ~  B9 o2 }) f# G　　姜風攤了攤手：「當然還有一些盤外的考慮，不過綜合來說，只有這個結論才是最合理的。您才是逆魔真正的領，沒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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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K. k* S4 v0 i4 J' o4 m$ C  ?　　冰靈注視著他，又彷彿透過他看見了別人。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緩站起，走下王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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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z2 {0 _  y! o' w  b, c# b　　她行走的時候，縷縷白紗從她身上垂落，飄逸在後方，彷彿一整條光河隨著她的行動，移了過來。

" D' m2 b( ?- E; R- j6 O- n- j　　她身上彷彿帶著某種奇妙的氣息，離得越近，姜風的頭腦越是恍惚。一時間，他竟然分不出自己現在是夢是醒，面前看見的這個人是真是假。

　　天人血脈突然疾轉動了起來！

　　它很快就掃滅了這種異樣的氛圍，讓姜風的頭腦跟著一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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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9 V! f% P% o　　他的眼神同時變得清醒，直視著冰靈君后，向後退了一步。

  o" D* \* I; r8 Y; ?0 d　　冰靈似乎有些詫異，她停住腳步，搖頭道：「我總算知道弓輪為什麼對你如此誇讚了……你果然……頗為不凡。」

4 F* M' C  O- n: u" u　　姜風揚了揚眉，平靜地道：「他過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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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0 b3 l. X& C* m) q　　冰靈舒了口氣，周圍的迷霧跟著蕩了一蕩，那種夢境般的感覺消失了。

! f( Y- S/ q  x6 u2 ^　　她問道：「我聽說，你並非逆魔，只是意外殺死荒魔衛，獲得逆魔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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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  _! N8 l) J$ \5 D7 K　　姜風並不否認：「沒錯，弓輪利用了我的無知，騙我染上了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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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l7 o% E& z. f" ~　　冰靈深深地看著他，彷彿要看進他的心裡去。她喃喃道：「你的血脈非常特殊，其實早就可能消掉逆魔印了。但你一直留著它，是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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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a7 t& C* A2 I: |　　姜風沒想到她連這個也看出來了，沒有說話，只是警惕地看著她。

　　冰靈微微一笑，擡了擡手道：「好吧，我不會再問下去了，這是你的小秘密。任何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別人不應該打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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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Q. `. F8 \7 y　　姜風沒有放鬆警惕，冰靈又笑了起來：「有戒心的孩子總是對的。不過我想，你自從跟弓輪會面以來，也見過了不少魔族，知道了不少關於逆魔的事情，我現在是不是可以問了你對魔族現在的情況，究竟是怎麼想的？」

　　姜風突然現，自從初次見面直到這次談話，這是冰靈最認真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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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族的情勢？

　　姜風猛地想起了在琉璃城門口看見的那些魔族，那種桀驁不馴、野性十足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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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6 d& |6 X. t/ T8 W" Z- m　　他沉默良久，搖了搖頭道：「我所見到的，還不足以讓我做出判斷。」

/ y% H6 b9 y$ r" {+ H4 ]1 A$ L　　冰靈有些意外，她睜大了眼睛，突然笑了起來：「有趣，有趣，有趣！好久都沒人會在我面前說這樣的話了。你很誠實，這樣很好！」

　　她回到王階上，支頤而坐，悠然道：「我看得出來，你現在沒有任何立場。不錯，你一直生活在深山之中，未染塵埃，本來也不應該有什麼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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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垂著頭，靜靜地聽著，冰靈道：「那麼，你就用你自己的眼睛去看看吧。這個大荒山是什麼樣子的，我希望你最後能給我一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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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5 G2 `1 _1 G% Y$ O% J　　「今天的訓練只是一個開始，接下來還有三個月。三個月後，你再站到這裡，把想說的話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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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r# a- f: T* q　　姜風被帶到幽冥宮側殿的一個房間裡安頓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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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b9 V1 q  N　　他剛剛坐下，就有一個人影在門口一閃。

　　他揚了揚眉，叫道：「繡青大人嗎？請進！」

2 Z% S5 Y9 L/ ]6 k　　果然，繡青修長的身影走了進來，環視了一下四周：「這個房間有些寒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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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從容地坐著，並不因在一名魔帥面前感到緊張：「一個新人，初來乍到，這樣的條件已經很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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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繡青自顧自地走到桌邊，拎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

　　幽冥宮事前準備得果然不錯，茶壺是滿的，茶水溫熱，散著怡人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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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i  o, w. y( _　　姜風依稀想起，這香氣有點熟悉，似乎在九天大陸的什麼時候聞到過。

# w% G  Y6 [! w9 {8 o# z　　繡青喝完一整杯茶，這才問道：「剛才陛下說的話，你有什麼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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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9 o/ G- B! [  z  V2 l+ @0 f　　姜風誠懇地回答：「沒什麼感覺。」他想了想，補充道：「君后陛下可能見得多了，想得多了，有很多跟我們不太一樣的感觸。但我只是個小小魔族，剛剛出來到大荒山，這些問題，不在我考慮範圍內。」

( Z2 b1 B6 U2 X8 ~7 b' p　　繡青笑了起來，他又倒了一杯茶喝完，這才站起來，拍拍姜風的肩膀：「相信我，這些事情，你必須去考慮每一個魔族都應該好好想想。接下來三個月，我是你的主訓師。明天我會在比武場等你，當然，如果你覺得需要休息休息，也可以暫緩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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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c% x5 \3 c3 ?　　說著，他又輕輕在姜風肩膀上一拂，轉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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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看著他的背影，眼角餘光突然看見某個東西動了動，警惕地轉過了頭。

8 B: y/ ]1 }& ]8 }2 ?+ B　　只見窗邊有一個立櫃，櫃子上擺著一面銅鏡，剛剛就是這面銅鏡反射的光芒被他看見了。

　　姜風走到鏡邊，影子映入鏡中，立刻扭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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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後，鏡中人影徹底變了個樣子，靜幽微微焦急的聲音傳了出來：「天風，天風，聽得見我的聲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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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0569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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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O; _: Q8 J: p: W& o$ J　　姜風早就猜到，他正式中選魔侍之後，靜幽會來找他。

　　但他完全沒想到，她竟然這麼快就來了。看來這面銅鏡就是她預先留下的聯絡通道。

3 i( K) Z  Z4 Q# N3 t/ I　　不過有意思的是，姜風彷彿並不是有意被安排到這個房間裡的。至少在此之前，他跟千紙一共兩名魔侍，誰人住哪間還沒完全確定。

6 s  L1 g7 I# B. S5 C2 r, r: d　　再者，甄選之後緊接訓練，就連冰靈也不知道訓練時間有多久。

　　靜幽是怎麼判斷出來，他會住在這間房，又會在這個時間出現的？

- d$ U, |9 L! _( @6 D4 ]　　看來靜幽在冰靈君後身邊做下的安排，比他想像中可深多了……

　　這些念頭只是一閃，靜幽的影子就已經徹底定形，呈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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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見姜風，立刻鬆了口氣，隨意掃了一眼他身後，問道：「只有你一個人在吧？」

% M2 V* i& g( r& s7 [* X5 J0 n　　姜風笑了笑：「你不是已經先知道了，才來找我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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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3 I% L) L% W5 I- t4 J　　靜幽眉頭一皺，臉色變得陰沉下來。她上下打量了一眼姜風，道：「看來中選了魔侍，你有些得意忘形了，竟敢這樣對我說話！」

　　姜風揚了揚眉，他沒覺得自己的語氣有什麼變化，倒是靜幽，現在的表現比以前焦燥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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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e. U5 s) v& `　　這是為什麼？

　　他中選魔侍？

　　不對，這本來就是靜幽想要推動的事情，現在只是得償所願而已。

　　那就應該是……

  O) d2 X2 V$ c. _4 H* d0 m3 B　　他力拚繼木，正面對戰幹掉一名魔帥的緣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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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_( n+ T) J6 [　　他展現出了異乎尋常的強大實力，讓靜幽不安，覺得將要失控了？

　　他的沉默讓靜幽越發煩躁，沉聲道：「說話！」

8 B6 V. K' ~5 H6 _/ {  h7 r　　姜風微微一笑道：「我中選魔侍，到了君后陛下身邊。這一切不都是你的願望嗎？」

4 Z4 Y: R; u, N: I. _2 {* Z　　靜幽擡起下巴：「是，那告訴我，接下來你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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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道：「按照你的規劃，當然就是設法取得君后陛下的信任，打探到億魂塔的下落，然後為你取到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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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幽終於帶上了一絲笑意。不容置疑地道：「我給你一個月時間，一個月後，你必須給我第一步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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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揚眉：「恐怕不行。冰靈陛下剛才說了，這三個月都是新魔侍的訓練期，由繡青大人主訓。這段時間裡，我估計連她的面都見不到，何談取得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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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 S  d( s) |* c2 b8 ?6 D　　「訓練？」靜幽狐疑地問道，「什麼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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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r7 \1 W6 G' a　　姜風沒有隱瞞，把甄選之後發生的事情大概跟她說了一遍。只是沒提相關逆魔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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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T9 J; A6 I2 U　　靜幽吸了口氣，問道：「混沌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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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S" X" y+ K" x3 C( H7 q　　她用全新的目光看著姜風，上下打量著他：「哼，果然，幹掉繼木這件事情也驚動了冰靈，她會帶你去混沌海訓練，對你可是不一般的看重啊！」

　　姜風明顯從她臉上看出了羡慕嫉妒，他沒有說下去。只是攤了攤手道：「嗯，所以一個月的時間。恐怕是太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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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o7 k, F3 K　　「我不管！」靜幽打斷了他，凌厲地道，「這是你要解決的事情，不是我的！我沒時間等太久……而且……」她的目光從姜風的臉上移到他的胸口上，「你這個小情人也等不了太久吧？你對她的餘魂使用了固靈珠？固靈珠只能使用一次，一次只能管三個月。三個月內你還沒能幫我得到億魂塔的話。我可就沒辦法幫她重塑神魂了！」

2 w% C5 D2 L7 e& A) [　　她深深地看著姜風，警告道，「另外別忘了，你身上還有混沌印。不要想著投靠冰靈，依冰靈對你的看重來背叛我。混沌印一發作。就算是四大魔君齊至，也幫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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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f  B5 ~  O! ^" t# D　　光芒一閃，靜幽的影像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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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z- N) @* N9 q. e6 w1 F　　姜風注視著銅鏡上自己的影子，挑了挑嘴角，又皺起了眉。

　　靜幽剛剛離開，他的門就被敲響了兩下，姜風道：「進來 。」

1 g4 n; j5 j  h3 q9 a: I' n　　一個身穿黑衣的女性魔侍走了進來，行禮道：「天風大人，我叫彩詩，接下來一段時間，由我來侍奉您的起居。有什麼吩咐，請儘管交待。」

/ r" C. e2 ^( G# s/ z3 d4 D! z' k　　姜風點點頭道：「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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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H6 ^# ?" g' ]3 n& b　　彩詩沒有馬上照辦，她擡起頭來，大膽地笑了笑，問道：「大人，需要我幫您擦一下鏡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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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U2 A/ \6 y( u  S6 l8 z# j　　姜風一驚，與她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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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後，他緩緩點頭道：「不用了，你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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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7 |) L$ k8 S　　彩詩這才一笑，再次行禮，退下。

　　姜風看著她的背影，輕輕嗤了一聲。

　　靜幽對他可真是夠「放心」的。混沌印、鍛神訣，還有這個女魔侍……一層層的控制加上來，這是對億魂塔勢在必得的架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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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暫時把靜幽的事情放到一邊，現在他滿腹疑惑，主要在想三件事情。

　　第一，冰靈組建逆魔的用意究竟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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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8 `3 o& W# l  w# V4 o　　第二，混沌海是什麼？那裡的修煉，以及姜風在修煉之中感覺到的事情代表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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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冰靈或者靜幽，究竟要選擇那一邊？

　　第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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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姜風表現得很平靜，但老實說，那只是他擅於隱藏自己的情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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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他意識到冰靈才是逆魔的真正首領時，他的心臟陡然狂跳，幾乎要驚呼出聲。

　　老實說，他以前對逆魔沒抱什麼太大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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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S+ U9 |$ V+ E& N0 y4 Q( A　　弓輪在逆魔裡地位不低，但也不過是一個魔將。

　　在魔族這樣的地方，實力所代表的東西，比人類世界還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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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就姜風看來，逆魔的組織鬆散，管理很不嚴格，甚至連理念也不健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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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B  W6 v: R7 m! }2 M　　這樣的組織，想要推算管理嚴謹的荒魔法和天命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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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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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混跡其中，想著給利用他們給天命君和魔族找一些麻煩，就已經很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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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 {) j& I5 S; B　　但現在又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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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8 {, ~( V: V) L$ N& U　　逆魔的背景，竟然是冰靈君后，一位魔君！

0 L- O5 h2 A% Q1 R1 Q7 H　　這發展就完全不同了。

4 E; _$ ]! Q7 a: A% i　　在大荒山待得越久，姜風就越明白，魔君對於這裡來說意味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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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魔域最頂層的人物，她的一舉一動都將引起魔域翻天覆地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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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段時間，姜風也隱約瞭解到，現在的四大魔君裡，排第一的當然是天命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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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8 `3 ]3 U6 @　　第二位的就很有些爭議了。大部分人會覺得是離虛君，但就地下的勢力與魔族們的觀感來說，冰靈也排得上這個位置。

　　只是一直以來， 她更低調，很少露面，所以經常會被遺忘罷了。

: A7 Z' w6 W% E9 X* [4 R6 g　　這樣一個人物，組建了逆魔，暗地裡跟天命君以及荒魔法作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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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代表著什麼？

; f+ }' n. w3 \& d- E　　這代表著一切真相被揭開的話，魔族很有可能面臨分裂的局面！

! j* v% r6 f5 T　　魔族要是分裂了，那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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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說到這個，姜風同時也意識到了逆魔的理念。

　　逆魔與其說反對的是天命君，矛頭的真正指向卻是荒魔法。

2 c. U/ c2 `$ C$ P0 J" O　　荒魔法讓魔族萬眾一心，變得更加強大，甚至扭轉了與御魔軍的局勢。

1 X! H+ |- o% |7 W2 E; k　　這種情況不應該是對魔族有利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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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1 _9 ]+ Y3 Z　　冰靈君后為什麼要反對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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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2 J  M# W2 H4 x8 A　　雖然只簡單交流了幾句，但姜風看得出來，她是一個非常理智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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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為什麼要這樣做？背後還有什麼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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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抽絲剝繭地去想的話，她最後留給姜風的話就很有些意味深長了。

　　看清大荒山，看清魔族……

! V( e' s8 ]9 z  c3 a0 g　　這又跟逆魔的主張有什麼聯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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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順其自然地想到了第二件事情上。

7 J9 p/ i/ ^6 B$ N2 `+ g　　顯然，冰靈君后一早就是打算收他當魔侍的。那麼，甄選之後，直接把他扔進那個所謂的混沌海修煉，也是早就準備好了的事情。

　　把一切因果聯繫起來的話，這個訓練應該不僅僅只為了增強姜風的實力，也跟她對姜風的另一層要求有關。

　　混沌海同時存在明力和魔氣，兩者混雜在一起，難以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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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冰靈也應該是想讓他在這裡，對魔氣擁有更明確、更細緻、更深入地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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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逆魔的存在跟魔氣，也就是所謂的黑暗明力直接相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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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其中，又有著什麼樣的聯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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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P! g1 v4 z+ K  c" V2 G% t5 V　　姜風坐在桌邊，不知不覺中，想得越來越深。

　　他腦中隱隱出現了一根鏈條，它能把所有的一切全部扣起來。而這其中的關鍵，就是所謂的「魔氣」！

　　只有瞭解到它的本質，才能真正瞭解魔族，瞭解大荒山，也瞭解荒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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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顯然，冰靈口中的「三個月訓練」，也正是為這個目的準備的。

　　她想讓姜風親身去體會、瞭解這件事情，而這也正是姜風腦中缺失的一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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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b9 L3 T5 z7 Z! _　　姜風長長舒了口氣，思路轉到第三件事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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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塑葉宵神魂，這件事情對他來說非常重要——甚至可以說，比絕大部分事情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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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2 \) `3 p  {, c( k8 d　　之前，靜幽提出「合作」的意圖，他也因此有了一些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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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v* ~: W5 R# e% v: K4 s. \9 W6 x5 ^　　但現在，既然知道了冰靈是逆魔首領，一切就不太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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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N# N+ u4 F9 \+ ]2 E　　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在心裡喃喃道：「葉宵，讓我再看一看。不過你放心，不管怎麼樣，我都會讓你復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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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胸口的衣服下，魔核的光芒微微一閃，就像一個柔和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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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姜風精神奕奕地出現在繡青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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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幽冥宮中的一個比武場，空曠的地面上鑲嵌著無數水晶石，各種不同的顏色形成了複雜而有規律的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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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8 T4 I6 k( U3 T/ c　　姜風向繡青點了點頭道：「今天開始正式訓練嗎？我已經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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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 `$ z4 z, e　　繡青展顏一笑，向他勾了勾手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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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0570 循環

　　接下來一週，姜風把時間全部花在了混沌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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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V( u8 _; J0 n" Z  }* ]" x+ @　　每天早上，繡青都會把他送過去，他先在混沌海裡感應拚殺，到了一定時候，繡青就會出現，親自成為他的敵人。

　　這段時間的戰鬥，姜風終於發現，他上次勝過繼木，贏得有多僥倖。

　　一個魔帥——熟悉領域，熟悉自己力量的魔帥，如果認真對待他的敵人，拼盡全力戰鬥，以姜風現在的實力，的確難以應付！

' J, Z# k% W1 i+ z" e; k　　當然，繡青這麼難纏還有一個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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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顯然，他對混沌海絕不陌生，平時肯定也經常在這裡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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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是因為地利之便，這段時間的戰鬥也讓姜風隱約有了一種感覺——

# ^/ C" \6 R! U* B( x9 i　　繡青比繼木還要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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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8 e+ J( k4 q6 }　　這點很奇怪，繼木是魔域的十大魔帥之一，排名猶在靜幽之上。

　　而繡青從來名聲不彰，即使在冰靈手下也不是最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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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z9 [1 p4 p5 c& v# S: ]/ y/ T　　他是冰靈的隱藏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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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說，魔域本來就有更多這樣隱藏了自己力量的魔族？

$ ~: p  n7 I3 T$ `6 I　　不管怎麼說，可能是奉了冰靈的命令，繡青在姜風面前的確毫無保留。

1 z. s8 [0 P; v4 v5 y　　平時交談起來的時候，他輕鬆灑脫，甚至不乏幽默。但是一到混沌海，他立刻變了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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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H2 A; x; O: x( ]4 q　　每一戰，他都是全力以赴，好像面對著的不僅僅是一個魔將，而是堪於與自己匹敵的對手！

　　姜風一開始被打得有點慘，回回都是仗著自己強大的肉體能力得以逃脫——當然，每當繡青判斷他要瀕臨極限的時候，就會打開混沌海的出口，放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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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3 m" i( F1 r- w/ x* t2 N+ {　　顯然，至少在這段時間的訓練裡。冰靈沒打算把他往死裡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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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I5 M' G7 y/ t! @0 F　　混沌海是個特殊環境，這段時間的訓練密集而有效，不知不覺中，姜風有了一些更深的體會。

　　這段時間的戰鬥讓姜風對「自殘戰法」越來越熟悉。

　　他原以為，九輪重光之後，自己的肉體力量已經達到巔峰。現在他才發現。遠非如此。

　　以前的他就像一塊非常珍貴優秀的劍胚，擁有著無限潛力與可能，但還有待發展。

$ j+ c8 x; ~) H! o$ d　　而這段時間，一次接一次地錘煉把劍胚漸漸打造成形，每一次戰鬥過後，他都能在精疲力竭的同時，發現自己更進了一步。

　　但最關鍵的還不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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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6 `; v$ J* i( U; Q* i　　在繡青面前，他當然不敢吸收明力，所以就像第一次一樣。雖然混沌海交織著兩種不同的力量，姜風卻只會感應吸收其中一種。

　　所以，每次他都要在混雜成亂麻的力量裡，迅速把魔力分解出來，吸收進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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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個過程中，他對魔力的感知越來越熟悉、越來越清晰，甚至已經不遜於當初對明力了。

　　這體現在他的戰鬥上，就是實力一日接一日地突飛猛進。繡青好幾次都露出了明顯的驚訝表情，對他的態度也更加慎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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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l8 o9 w5 h- ^6 K　　但姜風卻無暇顧及他的態度。

  T/ i/ H$ K0 B: G  N2 \+ T　　第五天開始。他進入了一種奇妙的境界。

9 H/ {+ X5 X% |/ i+ [　　他眼前的混沌海彷彿變了個樣子，明力也好，魔力也好，在他眼裡越來越清晰。

. E, W1 k' E: t& R, p& E* e, ^2 Q　　這裡本來是一個毫無規律的地方，但姜風卻漸漸發現了一些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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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覺有點……奇怪？

1 |# I% }) }% a2 m8 a, r& l& l$ d　　明力與魔氣之間……彷彿有些某種奇妙的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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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此時正在跟繡青戰鬥，他突然像是感覺到了什麼一樣。停下了動作，擡頭仰望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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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繡青的武器是一根青色竹笛，這時笛身化作重重青影，正要擊到姜風身上，繡青突然發現了他的不對。

　　繡青手一擡。青影重新化成笛子，收了回來，姿態之遊刃有餘，一看就知道是之前留了手的。

/ M% v: n6 D; R　　姜風的上方依然是那一副明暗交織的樣子，跟之前似乎沒有絲毫不同。

　　但他就是盯著這一片混亂的河流，像是看呆了一樣。

　　繡青站在他不遠處，意外地揚眉，低聲道：「竟然有所察覺了嗎？這速度，比預計的還快啊……「

$ q0 O0 R, E: }6 S% C; r　　他又站了一會兒，喃喃道，「唔，看來還得一段時間。」說著，他收起笛子，轉身消失在了混沌海裡。

　　他剛剛一走，姜風的身體就發生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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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他在這裡吸收的只有魔氣，所以身邊籠罩的始終是一團黑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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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現在，黑氣漸漸消失，接下來被吸收進體內的變成了金色的力量——明力！

0 o# z; p6 [. D8 A+ B　　明力持續了一會兒就消失了，重新變成了魔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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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O& w. V% R; i0 V; o9 L　　如此，兩種不同的力量在他身體裡進行著切換，元枝與黑暗元枝全部被注滿了。

/ [7 w: u) n# n　　這一刻，更加奇妙的景象出現了。

　　金色與黑色的力量同時出現在姜風身邊，一起向著他體內湧去。

　　這還是第一次出現這樣的情況——姜風同時在吸收明力與魔氣，兩種完全不同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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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對明力的控制力本來就非常強，如今，在自我的進步以及繡青的訓練下，他對魔氣的掌握達到同樣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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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y. Z8 E5 ~+ d" s+ ?- {- F3 u　　所以，現在，進入他體內的明力與魔氣，無論是數量還是濃度還是 頻率，全部都一模一樣，沒有絲毫差別。

　　而此時，在姜風的眼中卻是更加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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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n8 E( v- z6 b! m' S　　他所看見的明力和魔氣，相同的不僅是數量、濃度、頻率，還有兩者的結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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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 J6 q( ]; ^5 M9 X　　明力能夠形成結構，用以製作寶器、法陣。魔氣也是一樣。

　　但事實上，就像大片的雪是由無數細小的雪花結晶形成，明力和魔氣本身也是有極其細微的結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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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6 X5 o* P! s8 v/ j% @　　姜風一早就發現，兩者的結構非常類似，如同倒影一般。

　　現在他再次確認了這個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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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Q9 @, f8 D7 A0 h5 z" T　　如今，如同有一面無形的鏡子樹立在空氣中，兩種完全一致，又完全相反的結構像照鏡子一樣相互對立。

　　它們就這樣進入姜風的體內，同時在天心種裡並存，同時進入兩個不同的元枝。又反過來進入姜風的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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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彷彿冷熱混合，姜風感覺到了一股極其舒適、極其暢快的滋味，他甚至在心裡想：這才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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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這才對了。

　　黑暗與光明、正與反，這才是明力和魔氣應該存在的方式！

, A; w% X. h" N& E3 v9 @, x: f- Y　　它們本來就出於同源，也應該在事物的兩頭同時並存！

　　以前。姜風雖然一直能使用這兩種力量，但一向這是這，那是那，用了這種就得停止那種，從來不能並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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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他第一次同時吸收這兩種力量，也是第一次同時使用它們。

0 d, q# m1 H- J8 _/ \　　完全相等的兩股力量在他體內達成了完美的平衡，它們一左一右，形成了明顯的界限。但漸漸的，在姜風的控制下。它們開始互相接觸，頭尾相連。

* K9 I5 |0 l: G1 W3 W/ [! Q8 Z$ b; L- G　　此時，那種「這就對了」的感覺越發明顯，彷彿一副拼圖到這時才被拼合完整。

! j: {6 K& D9 R+ S4 S　　姜風睜開眼睛，一隻眼睛是深黑色的，一隻眼睛是純金色的。

0 Q% v. ^& T3 _* n5 ]4 q　　他注視著這個世界，這個世界也在注視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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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呆立好久，最後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 i8 p8 o7 [- b- A　　這口氣剛剛離開他的嘴唇時。是無色的，但漸漸變成了灰色——這灰色。正跟他以前見過的那種完全相同！

　　當明力與魔氣完全相等時，這縷灰氣就因此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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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氣非常奇特，它出現的時候飄飄蕩蕩，好像全無力量。但是周圍空間裡，無論是明力還是魔氣，一接觸到它。立刻被它兼併吞噬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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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0 `% @% y; ^　　這時，兩個隱藏在混沌海深處的敵人衝了過來，想要突襲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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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1 ]: `  \$ l, x" Y( ]# V9 Q　　這段時間，姜風遇到過不少這樣的敵人，也摸清了一些規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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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f; r- ^9 `' u" t/ |+ }　　這些東西生於混沌海中。完全由明力或者魔氣構成。它們中的大部分都像魚一樣，小的可能只有拇指大小，大的卻堪比鯨魚，力量也強弱不等，姜風給它們取了個名字，叫作「力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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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紙那次運氣不錯，遇到不強，所以才一直存活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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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7 }( d6 O  y) c/ |8 r% _& n　　而現在出現的這兩條，一大一小，大的勢均千鈞，小的疾如雷電，都是罕見的強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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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4 x9 O+ A& D+ n1 H3 b6 g& k　　它們還沒到姜風面前，那縷頭髮絲一樣的灰氣就先發現了它們，一屈一彈，提前撞了過去。

　　一邊是神出鬼沒、衝勢驚人的敵人，一邊是無聲無息，細得幾乎看不見的灰氣。兩邊看似強弱懸殊，但這一撞，勝負結果竟然出人意表。

" a2 s6 p2 J, w3 y2 L, t; S　　兩條力魚剛一碰到這神秘的灰氣，就馬上被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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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頃刻之間，姜風連看都沒看清楚，兩條偌大的力魚就被分解得乾乾淨淨，一點也不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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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片混沌海從來沒有這麼「乾淨」過，灰氣晃了一晃，漸漸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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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的雙瞳已經恢復原狀，他親眼看見了灰氣消滅力魚的全過程，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

　　這種等級的力魚，就算是他也要費點勁兒才能收拾掉，兩條一起，會更麻煩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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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它們在灰氣面前，竟然沒有絲毫還手之力！

: y  Y1 M" w. F+ Q　　明力與魔氣完全平衡時產生的這縷灰氣，竟然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

# J# V9 e' Y$ f1 E) d6 R" A　　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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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苦笑著看向自己的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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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2 U" T: {$ ?0 e. }　　現在，他體內無論是元枝還是黑暗元枝，全部都空蕩蕩的，比面前的混沌海還乾淨。

　　要知道，他剛才才大肆吸收了一番，把它們全部注滿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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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一縷細細的灰氣，就把它們全部耗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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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 K$ [% j& ]- F! P$ c　　這個大招厲害是厲害，消耗也實在太驚人了。

　　姜風深吸一口氣，緩慢地恢復著自己的力量。

　　可能是因為對力量的理解再次提升了，現在他可以清楚地感覺到，這裡只有他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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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繡青是自己離開的，外面也沒人在窺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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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9 u$ h; M3 E0 H& f　　他深思地望向面前的混沌海，若有所思。

% s! H! A# C% U/ s: B　　這裡的情形非常特殊，姜風的確是因為有天心種，所以發現得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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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就算是沒有，在這裡訓練得久了，也會對照著發現這個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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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之力與明力完全對應，如同鏡像的兩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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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_! G. z1 D. |4 f  ~　　這，就是冰靈君后想讓我知道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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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0571 兩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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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y# a  D% I7 a( \' o$ r　　姜風沒有馬上離開這裡，而是開始修煉恢復。

& J# ]) I1 A  k' u# Y  h　　剛才被灰氣清空的只有他周圍一片空間，沒一會兒，明力和魔氣重新湧了回來，再次把這裡拉入一片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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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同時發現，當明力與魔氣在體內形成循環，天心種吸收恢復的速度變得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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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用了平時一半的時間，就充滿了元枝與黑暗元枝，同時發現，兩者都往前進了明顯的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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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B$ ]1 w( V1 w, u7 J　　現在他這兩根元枝都是第六鏈第三竅，也就是心明三階或者魔將三階。想要在等級上進入下一步，還得很長一段時間的積累。

　　有什麼辦法可以加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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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9 q% l/ ~+ F2 j, S' ?　　姜風環視四周，突然意識到，這片混沌海倒真是一個不錯的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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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剛剛恢復，人影一閃，繡青再次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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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剛要跟姜風說話，突然眉頭一皺，看向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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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剛才做了什麼，這裡的感覺似乎跟之前有些不太一樣了？」

　　姜風同樣迷惑地看著他：「我的確有了一些感悟，但是並沒有做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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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h& G! _4 ^　　繡青打量了好一會兒，終於還是什麼也沒發現，他向姜風點點頭道：「今天的修煉暫時到此為止，你先回去吧，君后陛下要召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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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很快就和繡青一起到了冰靈面前。

　　她彷彿亙古不變一樣坐在玉座之上，手微微托腮，望向不知名的遠方。

: W3 N6 w# w7 _# t2 G5 x' o% T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姜風的心境有了一些變化，他突然覺得冰靈坐在這裡，的確是高高在上，但同時也很有些冰冷淒清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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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也活了幾千年的了，難道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坐在這樣遠離人群的地方？

; m" T- G+ i2 s5 r4 t　　這樣的話，就算有無數人畏懼仰慕，匍匐在他腳下，那又有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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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念頭只是一閃而逝。冰靈已經看了過來，道：「你過來。」

　　姜風向她走了過去，站到玉階之下，冰靈道：「再近一點。」

　　姜風微一揚眉。果然又上了兩級臺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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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靈沒再讓他繼續靠近，而是仔仔細細地觀察著他的眉宇。

  F- H% \. {+ G2 y/ n! d0 |) T　　她似乎有些疑惑，但弄不清楚是為什麼，因此微微蹙起了眉頭——即使是這樣蹙眉的樣子，也美得驚人。讓人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給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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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3 A- n1 c9 p1 s　　姜風的眼中閃過一絲迷茫，但瞬間又重新變得清醒，問道：「怎麼，有什麼不對嗎？」

3 Q* B: q$ c" b7 k# o  g　　冰靈又觀察了一會兒，搖了搖頭，向後一靠，揮手讓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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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Z$ b9 c: t5 \) L* }6 H1 m9 i; [　　她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會兒，接著問道：「繡青說你有一些發現，講給我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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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全是命令的運氣，但並不惹人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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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g: F" v3 P5 x. @　　姜風整理了一下語句。道：「這段時間的修煉，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

% E3 `/ V+ d; B5 k　　他擡頭直視冰靈，目光明亮銳利：「混沌海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況？為什麼明力和魔氣能在那裡和平共處，互相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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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S5 {+ s4 A+ o　　冰靈淡淡地道：「這世上總會有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奇妙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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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K$ K: t2 C+ z& S  O: i( i, [　　姜風點點頭道：「或許如此，但我又有另一個疑問。為什麼我感覺到的魔氣和明力，有極大的不同，又有些微妙的相似之處？」

: J! U1 c8 ~/ v6 @' ]* D1 Z% K　　冰靈揚了揚眉：「哦？再說得具體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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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 o* \% L, K　　姜風道：「今天我才真正發現，魔氣和明力其實是鏡子對面的兩個個體，從某個角度來說，它們是一樣的。只是相互顛倒，截然相反而已。它們展示出來的所有屬性，也都是相互對稱、截然相反的。光與暗、冷與熱、溫順與暴躁……只要把它們倒個個兒，它們就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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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靈的眼睛微微一亮。點頭道：「不錯，的確是這樣。然後呢？」

  j1 m; ?9 H5 h! }- t, n4 p0 h　　姜風擡起頭來，整理了一下思路，突然壓低了聲音，輕柔地道：「然後我在想，為什麼這世界上會同時存在人類與魔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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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w- @+ E* ~  ^　　冰靈的瞳孔陡然緊縮。這一刻，她眼中的迷霧完全消散，姜風從她的眼底、她的表情裡看見 某種極為鮮明的東西。隱藏在她眼底深處的某種真實情緒、真實意圖，第一次完整地呈現了出來！

4 {8 ?' e2 w/ E; S$ n　　過了好一會兒，冰靈才漸漸放鬆，臉上甚至帶上了一絲微笑：「不錯的想法，繼續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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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若有所思地道：「我曾經去過接天城。接天城是接天木的所在之地，相當於整個世界的中心。接天城分兩部分，烈焰城與幽冥城，中間以陰陽巷分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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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陰陽這個詞很有意思，我曾經在古書裡看見過。它代表事物的兩面，這兩面截然相反，卻又相輔相成。這個世界正是因為有了這兩面，才能成為一個整體。」

# b* t5 f3 |9 p- W) ^- u& t3 ^7 X　　「說起來有趣，在接天城，陰正好可以對付幽冥城，魔族的地盤；而陽正好對應烈焰城，人類的地盤。也就是說，接天城同時許可了這兩種力量、這兩個種族的同時存在！」

4 \! m* J2 e% Z　　冰靈注視著他，沉默良久才道：「作為一個從深山裡出來的孩子，你知道的東西比我想像中的多得多了。」

9 @% N# g( P+ l# E( @　　這句話明明意有所指，姜風聽了卻毫無畏懼。

. R. v8 `$ V/ N1 ]( m　　冰靈在他身上花了這麼多工夫，絕不會輕易放棄。只要她不知道他人類的身份，一切都還有迴旋的餘地。

　　姜風微微一笑，接著剛才的話說了下去：「接天木是世界的核心，力量之源。人們一向認為，它是明力的來源，把力量賜予了人類。但反過來說，接天城既然是這種狀況，那接天木會不會還有另一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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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z/ f- K8 _　　說到這裡，他皺起了眉頭，看上去還在盯著冰靈君後看，其實已經陷入了自己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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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當然沒錯，天心種已經充分說明了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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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9 i( x4 ]3 p; N$ |" s　　天心種是接天木的種子，這世上唯有一顆。

　　它對明力和魔氣兼收並蓄，從它之上，能同時生出元枝和黑暗元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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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說起來，天心種的存在本身，就打破了「接天木只與明力相關」的假象！

! m, ^8 O6 |% {. a$ e　　魔氣，或者說黑暗力量，本來也應該是它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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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M7 b$ T$ i; L/ T　　他喃喃自語，越想越深：「人類有明心樹，那大荒山呢？是不是應該有魔樹的存在？如果存在，它在哪裡？為什麼我從來沒有聽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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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這話說得有點越界，但還在正常理解範圍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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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類有明心樹，因明心種而獲得力量，這是人盡皆知、魔也皆知的事情。

　　但在大荒山，魔族的力量卻是天生的，並不需要依賴外物。而他在魔域這麼久，也從來沒聽說過有什麼黑暗明心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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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接天木是人類世界的支撐，按照這樣的理論，魔域、大荒山，也必然應該有它的子樹存在才對！

% k6 T- A# [) N　　冰靈注視著姜風的眼睛已經完全亮了，她輕聲道：「你對人類的事情瞭解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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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H3 s7 u4 ~7 ?- P1 I　　姜風鎮靜自若地回答：「只是一些常識與一些推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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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i  L4 |5 ]( H+ o) z0 U! k2 }　　冰靈點了點頭：「好一番推斷！」

( s% e1 r' D1 r4 e& Q- R　　姜風猛地擡頭，意外地道：「我說的是真的嗎？大荒山真的有黑暗明心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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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S. P, o' J  ], r! F" Q  z　　冰靈沉思片刻，搖了搖頭道：「這個你暫時不用關心。不錯，你能感應到魔氣與明力的對應性，從而推算出這麼多事情，已經很了不起了。你第一階段的訓練已經結束，接下來馬上要進入第二階段。希望你能比我預料中更早地結束訓練……」

" V  B% o; S6 M, Q- y8 _& D$ J　　她揮了揮手，繡青彎下腰，吻過她的手指，對姜風道：「陛下累了，我們走吧。」

　　姜風點點頭，跟著繡青一起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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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1 _- P/ G' ^2 Q　　走了兩步，他突然腳步一頓，轉身問道：「對了，我想請陛下應允我一個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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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靈淡淡的目光掃過來，果然有些疲倦的樣子。但是她並沒有怒意，只是隨意地問道：「什麼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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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道：「混沌海的修煉對我很有好處，我希望您教我怎麼隨時進去。」他聳了聳肩道，「有時候晚上回去，覺得有些無聊，想找點事情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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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g2 t" b! p9 U" I　　冰靈一怔，突然笑了起來。她點頭道：「好一個找點事情做！難怪你年紀輕輕，就能擁有這樣的力量，這種自強不息的精神，值得讚賞！」

2 W$ o$ H6 ^" e2 ]　　一點星光突然從她的方向出現，直直射入姜風的手掌。

5 U: }; n3 X8 ?% D* N　　姜風接住一看，那是一枚戒指，簡單卻又精美。戒指由兩色的金屬組成，一個黑色，一個白色，兩種不同的顏色絞結在一起，緩緩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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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E6 T# e: u1 _: f& J　　冰靈道：「戴上這枚戒指，你只要動念，就可以隨時進出混沌海。你很勤奮，我也希望你能有一個更好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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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沒聽見她後半句話，只是盯著手裡的戒指，整個人都呆住了。

　　這戒指的形態、組成部分……

　　豈不是跟天地槍極為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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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0 _: H8 p/ T' d2 A' {9 A& d　　戒指、混沌海、天地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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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u) z3 f/ r/ r　　明力、魔氣……兩者完全平衡生出的神秘灰氣……

. I! v8 q7 D1 _( `5 \5 ^　　姜風握緊了戒指，一時間有些失神。

　　繡青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皺眉道：「不要打擾陛下了，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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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5 X% I( A( w) ]　　他叫了兩聲，姜風才回過神來，恍然大悟地道：「哦，哦！」

5 I1 D, r" J5 n　　他轉身出去，剛到門口，又忍不住低下頭，看向了那枚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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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 c5 f2 ?& R( \1 n/ ]0 p2 b　　光明完全平衡，能夠生出神秘而強大的灰氣。

6 Q3 l0 }$ U& _8 B$ t1 J% P1 ^　　這樣說起來，天地槍……是不是應該也有進階的用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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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0572 二階段訓練

/ U/ D$ U: S& c  C" F6 z  m. t) D　　擁有隨時進出混沌海的資格，姜風相當於擁有了一個隨身的練武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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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8 ?& Q: I! X4 P& [# A/ v　　不過他發現，以他現在的能力，進出也是需要一些條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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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N3 l8 B% a　　大概就跟打開接天之門類似，一來，需要付出一定量的魔氣——明力也可以；二來，需要一定的輸出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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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9 A: y' {2 I3 H  ^/ Z. Q1 T) ]　　這些力量無論是數量不夠還是穩定性不夠，都是沒辦法傳送的。

　　姜風想起繡青進出時的隨意感，心裡暗暗警惕。這代表，即使在這樣的細節上，他跟繡青也還是有一些能力差別的。
+ M( m$ j0 U  ~9 c# O: s" E
: {# o; S0 j, t　　把能力的穩定性也放進了修煉的目標裡，姜風回到房間就進入了混沌海。

( s6 R0 R- J- p  r' {* L& o1 i　　剛一進去，就有一條鯊魚形狀的光明力魚向他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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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在繡青面前，姜風基本上都是用自己的拳頭來戰鬥，而這一次，他的手一晃，擎出了天地槍。

　　以前，周圍一直有人，姜風只敢使用天地槍的「地槍」，也就是黑暗的那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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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d. V3 u# n& c　　這一次，白色的「天槍」第一次運行起來，兩種不同顏色的槍桿相互紐結，相互纏繞，一起向著力魚撞去！

, O1 q; N! i- s3 }5 X, r: \8 L　　明力和魔氣同時捲了過來，盤旋在天地槍周圍，兩者同時撞向力魚，那條刺眼的「鯊魚」發出一聲無聲的慘叫，被撞成了碎片。

　　咦？明力和魔氣同時使用時，本來就能發揮出更強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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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B# ?; V0 C- z, ?　　明力激烈卻又溫順，攻擊性極強；魔氣卻暴戾混亂，擁有強大的破壞性。

　　這兩種截然不同的屬性混合在一起，竟然在小範圍區域裡形成了一陣強烈的爆炸。這種爆炸擁有非常驚人的力量，姜風甚至發現，在某些地方。形成了毫毛一樣的灰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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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3 r8 n, {9 ^5 I2 d" b　　不過這灰氣實在太細太淡，剛一出現就消失了，沒能起到什麼作用。

　　但姜風的心裡立刻就是一陣豁然開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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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1 Q( d- D0 h* Z" G' d+ v6 w9 \; s" S　　他猜得沒錯，恰當地使用天地槍，使其達到力量平衡的話，灰氣真的就會出現！

　　到時候。只要略微穩定的一絲，也能成為他的致命殺手鐧。

: E5 \" B1 Z) t) ^% a/ N　　姜風的唇角挑起一絲笑意，瞬間又消失了。

7 B" Q6 ]9 P' x+ d7 x' S　　他的眼神變得無比專注，重新沉浸進訓練裡。

　　要讓天地槍的明力和魔氣達到完全平衡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他的控制力必須更強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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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N. k0 N. S) s　　姜風把一晚上時間都耗在了混沌海上。

0 u9 I8 ~! H! }　　一開始，他還小心提防著繡青會進來。但很久沒有動靜，也沒有窺探的感覺之後，姜風有點明白了。

　　一來，他只是冰靈手下的一顆棋子。還沒正式投入使用。繡青畢竟是魔帥，怎麼可能把太多時間花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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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J# B  [. x% `& n8 y5 D( z6 E6 R% O# b　　二來，他今天的一番談話引起了冰靈的讚賞與興趣，魔君當時表現出了一些重視，表示他這枚棋子未來可能是很用的。繡青為他保留一些隱私，也算是一種示好。

　　不過，花了一晚上時間，姜風還不能穩定地讓天地槍形成灰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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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大概一百次試驗裡勉強能形成一次。這麼不靠譜的機率當然是沒辦法用於戰鬥的。

; R5 F  T, H7 n3 v  e* x　　問題還是在於他的控制力不夠強。單是控制其中一種力量還可以。同時控制兩種，使其達到完全平衡、完全對應……簡直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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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摸索了一晚上之後。他進入混沌海的速度倒是變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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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感覺到時間差不多了，打開混沌海出口，回到自己的房間，感覺有點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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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J3 S$ F! m2 I" q　　他剛剛有些放鬆，肩膀突然又緊繃起來，警惕地看向前方。

% b  i& `: R# M　　櫃子上。銅鏡光芒一閃，靜幽的影子出現，不耐煩地道：「你一晚上上哪裡去了？怎麼一直都不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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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9 F9 c/ Q3 Z6 ^' Z( |% o! M# x　　這還是上次警告之後，姜風第一次見到她，靜幽臉上的焦躁彷彿又加重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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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o3 r) P$ @3 l6 h, ?+ {　　姜風晃了晃手裡的戒指。道：「君后把這個給我了，我一直在修煉。」

　　靜幽顯然知道這是什麼戒指，她眼睛一亮，驚呼道：「她把這個都給你了？」

　　她臉上的焦躁突然間淡了幾分，笑道：「不錯，看來她還是挺喜歡你的。不過……」

　　她陡然翻臉，緊盯著姜風道，「你可以再努力點，想想辦法，討得她的歡心！別忘了，你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她揚揚眉，威脅地露出牙齒，「對了，上次我還有一件事情忘記告訴你了。不是你拿到億魂塔，我馬上就能幫你那小情人重塑神魂的。塑魂需要一個過程，一段時間。你最好記得，這段時間，也是要包括在固靈珠那三個月裡的！」

　　她冷冷地看了姜風一眼，影子一閃就消失了。

( k# \" z% j' n1 ~/ ], g( k　　姜風擡起手，輕輕撫摸著額上看不見的印記，意味深長地喃喃道：「混沌印……你對它就這麼放心嗎？對了，還有鍛神訣這道保險……」

8 i4 J& w( p3 K$ P8 X　　他垂下眼睛，掩去眼底的怒意。

. [* D7 N$ A% H7 R5 g/ N8 r1 Q# j　　靜幽多次拿葉宵的事情威脅他，真的把他給激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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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按以往的時間，照常到了比武場。

　　離得老遠，他就聽到了一陣悅耳的笛聲，空靈縹緲，宛若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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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m! d7 j8 X! y' J3 r; p1 E" Y/ \　　幽冥宮到處都是錯落有致的水晶，散發著柔和的多彩光芒。現在，笛聲就像牽扯著這薄霧般的光芒一樣，讓它們形成一條條光帶，在水晶陣中穿行，美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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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r; |. o! `) G! f! w　　姜風走到場邊，擡頭看向繡青，道：「沒想到這笛子竟然還真的是樂器。」

( Q/ c7 ]% H/ f( Q  E　　繡青坐在比武場邊的一根立柱上，垂目橫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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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l! w5 X( b: H* A, |4 D8 W- |　　笛音輕輕地收了一個尾，緩緩落下，周圍的光帶也跟著散去，重新化成薄薄的光霧。

* O. a: P/ _" _4 q$ N　　他擡起眼睛，笛子在指尖轉了轉：「用它當武器，當然得物盡其用。」

4 I+ p2 E4 _3 O. B1 M+ k7 v　　姜風點頭道：「你技巧不錯，不過感情太內斂了一點。」

　　繡青一怔，有些意外地打量了他一下：「沒想到你竟然聽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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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揚了揚眉毛：「笛音由心而生，以心聆聽，有什麼聽不聽得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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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3 h# Z! h* T  Z; M7 c6 f　　繡青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才從柱子上跳了下來，走到姜風身邊：「你這話……真不像一個魔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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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沒有說話， 繡青也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說，迅速轉移了話題：「走吧，從今天開始要進入第二輪訓練了。開始之前，先去見見君后陛下。」

: L: H( j5 z9 N2 l# }" y& V" D" J　　姜風看了他一眼，乾脆地道：「嗯，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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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來到幽冥宮，姜風突然一愣。

　　他幾次到這裡來，冰靈都坐在玉座之上，簡直就像從來都沒動過一樣。

　　但今天，玉座上空空蕩蕩，一個人也沒有。

　　冰靈不是要見他們嗎？她上哪裡去了？

　　繡青突然轉身行禮，躬身道：「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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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n) |3 d! ~　　姜風順著他的方向看過去，只見玉座後面，一扇不起眼的小門打開了，一個人正大步走了出來。

　　姜風看了一會兒才認出來，失聲叫道：「冰靈……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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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4 P8 R6 J! b5 z/ n　　冰靈換了一身淡黃色的皮甲，關鍵部位跟普通人類以及魔族一樣以甲相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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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8 h8 c5 d' k& t　　她瀑布一樣的長髮高高束起，在身後飄揚，整個人都顯得英姿颯爽，完全不像以前安靜迷茫的樣子。

6 l1 U: x( w% \" K+ Y- J　　不過，她的眼睛仍然跟以前一樣，神秘深邃，如同夢境。

　　她淡淡掃了姜風一眼，道：「你的第二階段訓練，我也會一起參加。」

　　姜風一愣，下意識地道：「可您是一位魔君！」

　　冰靈笑了：「你的意思是，我的力量太強，會削弱你的訓練效果？」

2 Q# ^) W1 B9 w! _0 d　　姜風的確就是這個意思，他抿了抿嘴唇，沒有說話。

　　冰靈道：「放心吧，我既然做出這樣的打算，當然是有自己的考慮的。」

　　她側頭問繡青，「準備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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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繡青恭敬地道：「是，一切都已齊備，隨時都可以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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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靈點頭道：「嗯，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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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9 d/ F" H7 [. W" x' }5 I2 z　　所謂的準備，是一輛馬車。

% Y" s  H4 A1 e) e, u6 E/ y　　相比起冰靈的身份來說，這輛馬車簡直簡樸得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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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停在宮外的玉欄邊，竟然沒有絲毫存在感，要不是冰靈直接向著它走過去，姜風甚至都不會注意到它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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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3 K5 ?$ A$ ^) D　　而當姜風一留意到它，立刻就是一驚。

+ D$ }! B$ Z3 U; Y* X6 j　　馬車前面有四匹黑色的魔獸，它們安靜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像木偶一樣。

" D% g1 X* y. M3 m8 u9 X3 C- x　　但偶爾有一匹擡頭與姜風對視，姜風立刻從中看出了極度的靈性，那種感覺，甚至不遜於高等魔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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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  U$ q* ~2 o# u; `" q　　擁有這樣的靈性，這魔獸的等級可想而知！

　　冰靈走到車邊，輕輕一縱，就走進了車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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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繡青也上了車，坐到了車伕的位置上，姜風跟在他後面，也坐到了他身邊。

　　繡青笑著看他一眼，推他進車廂：「去吧，陛下還有些話要跟你說。」

　　姜風想了想，點點頭，果然轉身進去，剛剛進門，他就感覺到身體一輕。

　　姜風回頭，看見繡青輕輕一揮馬鞭，四匹魔獸就一起踏蹄，完全沒有任何助跑地，升到了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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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們蹄踏三下，馬車就直上雲霄，到達了雲層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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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0573 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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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h8 n2 l1 b　　心明武宗就能飛行，但是飛行需要消耗大量明力，短程還可以，絕對支撐不了長途或者高空作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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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2 V' S! h. _# Q# r　　所以，這還是姜風第一次看見雲端之上的景色，他一瞬間睜大眼睛，整個人都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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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J3 C% U' o$ N0 {0 }8 G7 X　　雲端之上，整個世界彷彿都被狂風所浸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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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8 ]6 L$ F0 @% v　　姜風要不是有力量自動護體，別說看清周圍的景物，沒準一瞬間就被狂風撞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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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現在，姜風凝望著眼前的一切，根本就想不到什麼太多太複雜的事情，整個人都被這奇蹟般的景象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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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m- \5 C; l$ I. A# b, i　　周圍的景象變得太快，他現在還站在繡青身邊，馬車的車轅上。

: q( s+ |& u  o　　繡青好像很能感受他的心情，耐心地等了一會兒才道：「行了，看夠了就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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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當然還沒有看夠，不過這句話足夠讓他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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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G: y$ z; T! ]9 M　　他最後看了一眼這奇蹟般的天空，戀戀不捨地鑽進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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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廂明顯經過了一些特殊處理，裡面的空間比外面看上去的要大多了，簡直就像一個獨立的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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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愧是魔君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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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靈換了裝束，整個人的氣質也發生了劇烈的變化。

8 E% O6 i0 o% c" x　　她一腿盤膝，一腿豎起，端坐在座位上，問道：「你第一次到這樣的高度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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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對一個新晉的魔將來說再正常不過了，姜風點頭道：「是。」

　　冰靈簡短地問道：「有什麼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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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深吸一口氣：「世界之雄偉神奇，令人難以想像！」

　　冰靈勾了勾唇角：「就這？」

' P" q0 ~* F5 E" b' L　　她現在的一言一行，每一個表現，都透著一種刀鋒般的銳利，簡直就像換了個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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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y" @" F1 `4 q　　姜風擡起眼睛，問道：「還有其它？」

7 ~) ~! V- I0 D　　冰靈指了指外面。你再出去，感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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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照辦。沒一會兒他就回來，若有所思：「我知道了，這裡的魔氣非常少……到處都是明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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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靈滿意地點頭，問道：「這裡是哪裡？」

' D' ]  A" g2 w; c* o% q/ J0 r　　她問得含混，姜風卻很清楚她的意思：「這裡是……大荒山之上！」

& ~! e* y2 Y: @9 M7 g　　大荒山即是魔域。那裡的魔氣極為稀有，到處都充斥著濃烈的魔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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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就在它的正上方，雲層之上，就有這麼徹底的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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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6 M+ H. [. j　　魔氣幾乎全部消失，四處蒸騰著極其強烈的明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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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O: j: |2 m7 ~9 R# l, B5 w　　不需要冰靈提醒，姜風就已經想得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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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白天，然而夜晚呢？

0 @# m% g. V  |/ \' o" T  i　　夜晚太陽落下，雖然有明月高懸。但仍然是黑暗力量佔據了統治地位。
9 b* l' P9 H8 H& G% F
/ P: Y' g7 V0 A3 z, g　　魔域上方是這樣，九天玄極大陸之上也同樣如此。

　　這裡沒有人類，沒有魔族，跟這兩個種族毫無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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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6 `0 d' f$ X. Y0 A0 Z　　而世界，就是這樣自然而然地存在著、運行著。

) m5 ?. n% o6 D1 a4 t# ~　　冰靈看著他的表情，微微一笑，敲了敲車廂的牆壁，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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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 n1 ^& `) {8 s0 |
& ?' a0 Z5 ^  V$ Y$ V) g0 B　　車廂震動。四匹魔獸腳踏雲層，平穩地前進。

　　片刻後。它們四蹄一沉，向著雲層內部潛去。透過車窗投射進來的光線迅速變得黯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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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D# q, Z, f2 h7 Y　　車外傳來轟隆轟隆的聲音，像是接連不斷的悶雷，又像疾鼓，一直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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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不知道這是要去哪裡，但他看了冰靈一眼。也沒有問。

  F1 v7 S2 Q1 g! q% ?　　幽暗的車廂裡，冰靈直視著不可知的前方，眼中不斷有光芒掠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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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 D9 i5 \. ^  O3 Q　　從開始到現在，他見到冰靈不過三次，卻對她留下了無比鮮明、遠勝靜幽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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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0 a; t0 K6 Z　　她在想什麼？她想帶姜風看到什麼？

7 e: x$ @0 U7 R" f+ h2 ?" K' a　　這對整個魔族……還有人類。會有什麼樣的影響？

* b) X7 T$ i1 s/ |1 l# _* p　　姜風來到大荒山，原本只是為了葉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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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現在，葉宵的事情當然還是非常重要，他卻對冰靈產生了莫大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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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隱約有一種感覺，冰靈將要揭示給他的，是他以前從未知道、也從未想過的巨大秘密！

. Z" ?$ Q" |! F, N, r& @5 B5 M　　為此，靜幽的要求與威脅，也根本就算不上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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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廂裡一片沉默，不知過了多久，冰靈突然站了起來，走到車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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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i) r, ^7 d9 T9 F　　她沒有回頭，聲音非常清晰：「這裡，就是你第二次訓練的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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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v; `9 l  p4 s! U　　姜風直起身子：「訓練什麼？」

+ I/ o) F, @0 U( n　　冰靈道：「把這裡的一切，統統淨化掉！」

0 q) g+ I; n( R) z　　她拉開車門，狂風立刻捲了進來，吹得車裡的器具向四周撞去。

　　這裡面不乏精美昂貴的藝術品，現在全撞在車廂的牆壁上，撞得粉碎。

　　冰靈卻一點也不在意。她緊盯著外面，眼中那種複雜的光芒變得更加明亮。這一刻，她突然展露出無盡的悲哀、無盡的憤怒，與無盡的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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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嘩」的一下，把車門撕了下來，扔到一邊，接著，她整個人躍了出去，跳進灰色的雲層裡，陡然間爆發出強大的氣勢！

　　姜風瞪大了眼睛，這才意識到，這個看上去絕美而柔弱的女人，其實是一個魔君——魔族的頂級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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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搶到車門旁邊，頂著烈烈狂風向外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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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雲層深處，緩緩走出了一個巨大的人影，它的身體和四肢極度扭曲，呈現出一副極其痛苦的姿態，正在仰天狂叫。淒厲的風聲從它空洞的嘴部穿過，像是一陣陣慘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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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a0 |  k+ O" U; C　　冰靈剛一出現，它就發現了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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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R* ]8 @, h" K; [0 M- o9 j- T　　它的嘴巴瞬間張得更大，四肢扭曲地伸長，胡亂向她撲了過來。

8 a. ?9 m! X4 B% P4 q　　冰靈的手上出現了一根細細白線，她輕輕一勾細線，一聲清鳴帶動著四周空氣一起共鳴，那個人影的身體突然一僵，接著四分五裂，向四周飄散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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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Z& l$ `8 @/ T4 ]6 K( o: k　　姜風一怔，他完全沒看出冰靈的攻擊是什麼，也沒看出那人形究竟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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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0 X/ b2 F* ]2 ^8 L# A3 f* b　　但很快他就發現，那人形被震散之後，並沒有因此消失，而是重新聚攏，再次化成了一個扭曲的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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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這才意識到。那人形其實不是一整個生物，而像是無數個體聚集在一起的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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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T% N( u9 C! \　　只有把所有的個體全部消滅掉，才能真正地幹掉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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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這究竟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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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q& w3 T8 E+ C9 S; J$ w　　繡青仍然坐在車轅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冰靈的一舉一動，道：「這是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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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Y, l9 `( e2 d9 {: b　　姜風轉頭：「夢魘？這又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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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R( r/ r# `  E　　繡青挑了挑眉毛：「你不妨自己看看？」

　　這時，冰靈再次震散那個夢魘的集合體。轉向姜風道：「過來！」

+ B* @" S, a8 [2 I* X, Y( L& e) k　　姜風果然深吸一口氣，在車轅上一踩，向那邊縱躍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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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 s, I8 _1 g- C1 f$ y　　這裡是在雲層深處，到處都是粘稠的空氣與濕潤的水氣。但不管哪一樣都是氣體。姜風在這裡完全沒有落足之地，只能依靠心明境界懸浮在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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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 m" p2 Z+ m　　對於他來說，這樣的懸浮非常費勁，明力和魔氣飛快地從元枝裡向外洩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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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G" x. @1 P( _2 ^　　像這樣下去，別說戰鬥了，再過一會兒他就得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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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r, v# T# k# Q3 d; ]　　姜風眉頭一皺。突然看向冰靈。

　　魔君當然能自如地空戰了，但她是怎麼做到的？單純只是憑藉自己強大的魔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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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剛一落入雲中，就感覺到周圍濃稠的空氣發生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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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猛地閃身，果然，一隻巨大的狐狸一樣的夢魘正從他背後襲來，姜風稍微閃開，接著一拳砸了過去，夢魘頓時在他的拳頭下面散開。沒一會兒又重新復原了。

　　姜風皺起了眉。這東西揍上去簡直像空氣一樣，一點實感也沒有。

( ?' x+ N7 _/ v' s6 q$ _# X5 j　　如果不是冰靈在與它們戰鬥。如果不是肉眼和感知都能清楚地呈現，姜風甚至會覺得它們是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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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A5 n+ {" L& q; z　　它們究竟是什麼？要怎樣才能幹掉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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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冰靈所謂的淨化嗎？
( M3 Y: f* d. [7 F! c
6 b( n6 [4 L7 O6 |2 L$ s, t　　又是「錚」的一聲清鳴，突然間，雲層劇烈地翻滾起來，一排排地向後面推去。

! B2 @! M; T( S! s5 V7 Z1 g　　姜風的眼前一亮，只見一根長長的細線在空中拉開。所到之處，所有的夢魘全部消失了！

　　這次消失，就是徹底的消失，再也不復存在。

0 |0 n5 P: p3 L6 F& a, Z4 U0 j; y3 \　　姜風一怔，好像從冰靈的動作中看出了什麼。

/ I5 F4 R! o) \& L% i7 Z: q　　冰靈舒了口氣。手指一勾，那根細線猛地彈了回來，收入她的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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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u  v9 U  e2 _" T  M9 k# d$ [; y　　她轉頭對姜風說：「剩下的活，都是你的了。」

' l5 t/ C; o( D2 @* F+ D　　這一下好像紆解了她心中的怒火，她終於恢復了最先見面時的神秘而平靜，重新回到馬上上，像是看著周圍，又像是什麼也沒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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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飄浮在半空中，停留了一會兒，緩緩向雲層深處走處。

　　他身周縈繞著淡淡的魔氣，正是這股力量讓他能夠飛於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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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他的步子，他身邊的魔氣越來越少，最後幾乎完全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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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b4 P$ e" G8 k2 j1 a0 `8 |; L　　繡青注視著他，喃喃道：「這種進步的速度，實在太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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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麼短的時間裡，他已經學著冰靈的樣子，改進了施力的方式。

　　真正的飛行，當然不是單純地以力量驅動。不然，就算是魔君或者魂明武君，也不可能一直持續下去。

+ y4 O* H: h1 s- R　　他們必須要對力量有足夠的瞭解與控制力，使身體內外達到一種平衡，從而驅動或者改變這種平衡，達到飛行的目的。

　　當然，這需要極為強大的控制力，但姜風剛才從混沌海出來，這對他來說又算得了什麼？

4 F6 C& ^& G) [( [$ ]　　姜風越走越穩，越走越快。

; U& V7 t) d/ P　　這時，一個更加巨大的影子出現了。

/ G3 L% f' }/ `! H  e3 W9 {2 w3 l　　它的軀幹四肢又細又長，一步步走得歪歪扭扭。

　　它剛一出現，周圍的空氣就像是停滯了一樣，接著，一股密不透風的氣息直襲而來，在姜風的腦海中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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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突然捂著腦袋，幾乎慘叫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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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2 |1 X" Y  {$ `) U　　不是因為疼痛，而是因為一種極致的、幾乎要讓他心臟停跳的恐懼感！

　　這是……他從未遇到過的，強大的精神攻擊！

. a4 j/ m) N3 `1 ?# a: u7 _' Y　　姜風一瞬間臉色發白，嘴唇也微微顫抖著。他強撐著自己的精神，擡起頭來，眼睛卻在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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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深吸一口氣，道：「我知道了！我知道夢魘是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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