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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武俠] [架空歷史] 槍手1號 -【我為王】《已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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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8-24 05:33:5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百九十章:亂七八糟的積石城- h1 C9 |+ e1 k7 f5 n9 L3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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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馮勇那細如蚊蠅的小字,高遠的眉頭漸漸地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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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遼西城,高遠通過張叔寶找了一處極為隱秘的宅子作為他的藏身之所,又從扶風軍法司調去近百人供他驅遣,這裡面便包含著曹天賜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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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雲聰出現在遼西城,讓高遠本能地感到一些威脅,這從馮勇對李雲聰的懼怕便能略知一二,這是一個極其厲害的人物,能讓虎豹騎如此忌憚的人物,哪裡會是善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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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r" D5 A4 y, m    李雲聰絕不會是為了這次東征收集情報而來的,就算是,恐怕也只是他的任務之一,要不然,他到了遼西,先應當接觸的該是張守約,而不是張君寶。0 Y1 v: e4 M8 W: J1 c. V)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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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勇的監控終於起到了作用,但得來的情報卻讓高遠更加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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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雲聰與張君寶來往密切,而遼西郡中軍副將張灼,長史彭彬,司馬吳溢在這一時間段,不約而同地與張君寶有了來往,雖然極其秘密,但終究是沒有瞞過馮勇的監視。3 {/ w$ s- a: K: A. V1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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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灼,高遠並不熟悉,只知道他極受張守約的信任,從路鴻的嘴裡,高遠知道此人向來不介入張家二位公子之間的爭鬥,與路鴻已經下到水裡濕了腳不一樣,此人卻一向站在岸上,但現在,情況明顯起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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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S3 I" |- @0 S2 s7 `& ]. G; w    李雲聰是怎樣做到這一點的,高遠不得而知,但他知道,這代表著張家二兄弟之間本來懸殊的力量對比因為張灼和彭彬,吳溢的加入而變得幾乎要勢均力敵了。更為重要的是。在明春的征伐東胡之中,張灼實際指揮的中軍是不會出戰的。他們會隨著張守約留守遼西城,負責種路軍糧的轉運,保護。東胡騎兵機動靈活,保護糧道,自然是需要一支精兵強將的,當初周玉提出來的這一點,高遠也深以為然,但現在。他不得不懷疑這裡面有著更深的貓膩。- |8 Y: Y$ t0 V

1 \: C9 V- @# p+ S: ?' z' S$ O2 @6 t    “蔣先生,你說我們要不要將這個情況通報給張守約?”高遠轉頭,看著坐在一邊還在細細閱讀著這份情報的蔣家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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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蔣家權抬起頭來,“將軍,張守約會相信麼?我們到時候怎麼跟他說,說我們在監視他的大兒子?張郡守對將軍您介入張家兄弟二人之爭本來就不喜。如此此時再將這個捅上去,只怕適得其反,而且不見得有作用。”# l3 @/ E# C) E9 q+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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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點點頭,“你說得不錯。”張守約曾不止一次的在自己面前開玩笑似的提起過此事,一次可當笑話,但多次這樣說。高遠哪還有不明白的道理,這是在向自己表示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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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怕他們在背後的小動作,毀了這一次的東征!”高遠擔心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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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絕然不會!”蔣家權揮動著手臂,以加強自己的語氣。 “他們肯定會在大局以定的情況下動,也就是說。當征伐大軍抵達和林之下,週淵自覺勝卷在握的時候。才會對將軍下手。如果我們打到了和林之下,朝廷十萬大軍兵困和林,那麼拿下和林便也指日可待,和林是東胡的精神支柱,拿下和林,東胡便會變得與匈奴一樣,即便稍存實力,也不再是大威脅,到了那個時候,週淵收拾他們便容易多了,也只有到了這個時候,週淵才會覺得不再需要將軍您了,而在這之前,任何的動作都會使他面臨敗亡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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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說,我們只要做好我們自己就行了。”高遠道。7 T" h0 b- X1 l. l1 f- h2 }

9 \6 |# A6 |5 ~/ U    “不錯,將我們自己的事情做好。以靜制動,我們既然料定他們必然有所動作,又怎麼可能讓他們得逞?”蔣有權冷冷地道,“現在最關鍵的是,積石城能不能在預定的時間內建好並能揮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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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八九的時候,我準備去積石城一趟!”高遠道:“到時候,扶風這邊,還要請蔣先生多多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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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g$ F& t9 K9 o: l    “份內之事,將軍儘管放心前去,這一次是秘密前往?”蔣家權捻著鬍鬚,問道。  m9 k9 t' o5 d6 R$ S* p* w

* n: z9 h( W: |8 W    “對,除了極少數人,不會有其它人知道。”4 X' i+ S; ?2 v& H) S

# P# }5 }6 C' S. m; Y6 i. C    “吳凱今天下午來找了我,說是一切都在按照將軍的吩咐操作,初五的時候,他就啟程前往積石城上任,為將軍分憂,至於家中的事情,吳承風會主持與四海商貿的交割以及搬遷事宜,吳大人是個明白人,這一次上任,他連夫人和最小的女兒也帶上了。看來是要以積石城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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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呵呵地笑了起來,“老吳不是不會作官,以前是自覺沒有奔頭,便一門心思地去家致富,現在有了機緣,他自然會很用心的。只是吳夫人在扶風住了一輩子,突然之間去積石城,也不知習不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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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y  d& e: ?2 I2 t0 ?    “住得久了,哪裡都習慣!”蔣家權不以為然,“想當初貴岳母身份何等尊崇,不也是在扶風一呆十年,從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遵貴少奶奶一下子成為一個要養家糊口的普通婦人,不也一樣撐過來了麼?”1 i* i+ A/ [, o2 |6 t

; r' K. F0 w9 j    “這沒有可比性!”高遠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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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積石城,現在用一日一變也不為過,因為在事先積攢了大量的土石方用料以及各類物資,即便是大雪漫天,施工也沒有停下,城頭每日都在增高,現在統籌安排建城事宜的郭老四郭荃忙得腳步點地,一天能睡上兩三個時辰便算不錯了,眼見著便一日一日的憔悴下去,原本斑駁的頭,更是多添了無數白,要不是現在他的伙食供給是按照最高級別提供的,他不見得能撐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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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即便如此,郭荃還是意氣風,每天渾身絲毫有使不完的勁,隨著城頭一天天的增高,郭荃的喜悅也是一日盛似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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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積石城裡每一個人都很忙,特別是孫曉,他快要瘋了,來自瑯琊郡的上萬匠人再加上他們的傢伙,一下子近五萬人湧進了積石城,即便是事先做好了準備,起了大量的簡易房子以供他們居住,但整個積石山一帶仍然是亂成一團。現在的孫曉軍政一把抓,一頭忙著民政,一頭還要關注著保康那邊的軍事行動,直恨不得將一個人分作幾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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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3 W! j5 i4 ?8 K    就是在這種人慌馬亂的情況之下,吳凱帶著家人,從扶風來積石城上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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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積石城那呈五角形的城牆已經有五米多高了,雖然還只是一個外部的城牆,內裡還是一片亂糟糟的景象,到處都堆集著如山的土石方和各類物料以及各色帳蓬,但光是這城牆,便足以震憾吳凱了,積石城的規模,大概是扶風城的五個大小的模樣,一旦建成,城內居住十萬人口,那是綽綽有餘。' y4 m5 C, {# z. q5 C& ^1 F

5 |; F6 h5 U! }    “了不起啊,半年時間,便有如此光景,孫曉,難怪你在征東府中被稱為建城第一行手,果然是名符其實!”吳凱由衷地衝著孫曉拱了拱手,“佩服佩服!”$ C1 H2 ~9 t$ z' q6 F+ L

. {+ \' {' N4 s- k8 ]. T    孫曉沒好氣地撇了撇嘴,“拉倒吧我的吳城守,你道我喜歡做這個啊,還不是被將軍點了將,沒辦法,趕鴨子上架,不干也得乾,還得乾好,這半年來,我頭都快掉了一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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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孫曉那一頭濃密的黑,吳凱哈的一聲笑了出來,“胡說八道。”# |$ Z1 u) u& Q/ k"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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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摸了摸腦袋,孫曉也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開玩笑,我真是每日里心急如焚,你來了就太好了,民政這一塊,我便可以完全交給你了,接下來我的主要心思要放在軍事上去了,我們奪了保康縣,嚴聖浩估計要瘋了,接下來肯​​定有一場大戰,打贏了這一仗,保康才算完全歸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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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你要去保康?”  }+ C2 s# j8 ?#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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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保康現在只有一千步卒,五百騎兵,內裡還有一個心思琢磨不定的吳慈安,還有那些縣兵,捕快,衙役,以及富紳,這些可都是不安定因素,想要頂住嚴聖浩的攻擊,我必須得增派兵力,加強防禦,第一戰是最關鍵的,打贏了這第一仗,以後就會越來越輕鬆的。”3 g/ E- `+ e0 V+ w; |0 U2 i! H8 y

6 o5 s  |& q6 E+ v! x    “好吧,現在你覺得最困難的是什麼?”吳凱問道。" E0 y4 x6 @;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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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困難的是瑯琊哪邊過來的人。”孫曉摸著臉上亂糟糟的胡碴子,頭疼地道:“這些人又多,加上家屬近五萬人,按照將軍的吩咐,我們在城門已經給他們搭建了臨時居住的房子,但這些人從富裕的瑯琊到了咱們這偏遠地區,心裡有怨氣那是一定的,現在這裡又亂七八糟的,更是加重了他們心中的惶恐,人心不安啊,吳大人啊,你也知道,我哪裡擅長做這些事情,這些天裡,這些人中已經出現了逃亡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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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凱一驚,“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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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4 J7 @7 p( D( H2 @( h8 U    “不錯,這些人中,有人偷偷地逃跑,不過這裡是什麼地方,拖家帶口能跑到哪裡去?這些人全部都抓回來了,現在都關著呢,依我的本意,原本是要一刀砍了來立威的,不過橫刀說這些人說來都是夫人的家奴,打狗還看主人呢,還是先關著,等以後禀明了將軍夫人之後再處理,我這才罷了,這也還罷了,總還有個章程,更多的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啥事都來找我,煩都煩死了,老吳,你來了就好,我今天晚上就出到保康去。”孫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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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i. }( p1 R3 @' V* i    看著孫曉那迫不及待想要溜號的樣子,便知道這些麻煩只怕不小,不過想想也是,讓孫曉來處理這些民事,當真是難為他了,他一向面對的都是令行禁止的軍隊,這些老百姓可就沒有之份自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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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這些事你便交給我吧!你放心去保康吧!”吳凱笑道。8 C# _+ X- Y- S* ~; |

6 m7 k1 X. }0 i    “那就好!”孫曉大喜,“現在城裡還是個空殼子,也沒人衙門,不過我已經畫了一塊地方,立起了籬笆,圍了一個地方,裡頭有三頂大帳,一頂是你和家人的居所,一頂是你辦公的地方,另外一頂給你的隨從,另外調一隊兵給你使喚!”4 c, K7 I- H4 i7 z

' k$ C5 Y0 {# v% k    “那可就多謝了。”吳凱笑吟吟地道。 ; I* h% l( k2 H1 ^# 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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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8-24 15:57:1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百九十一章:手忙腳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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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圈籬芭將三頂大帳圍在中間,籬芭門外兩個扶刀的士兵看守,旁邊樹著一塊牌子,寫著積石城城守府,這就是咱們在積石城的家麼?吳心蓮眨巴著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但看著父親已經大步走了進去,知這肯定是真的了,不由回頭看著母親,滿臉的委屈,難道自己就要在這裡住下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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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k. R! t8 w# E% L1 P    吳家豪富,吳心蓮又是最幼小的女兒,自然是一家人的珍寶,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心裡怕掉了,自出生以來,腳上只怕就沒有沾過泥巴,她低頭看著一雙已經沾滿了污泥的小鹿皮靴子,還有濺了點點泥水的衣裙,眼淚已經蓄滿了眼眶。8 V' Y7 n* t0 H0 C

* X5 m0 G7 ^! w9 v    “心蓮,走吧!”走過來牽著女兒,吳夫人嘆了一口氣,丈夫早已以對她明了一切,也說服了她,但著實也沒有想到,這積石城居然是這樣一副模樣,外面的城牆倒是雄偉,但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這哪裡像一介城守府,完全就是一個乞丐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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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D+ ^! N, t    吳凱徑直進了最中間的那一頂大帳,家裡的事,自有夫人與帶來的僕人打理,孫曉一甩手跑去了保康,他必須以最快的時間將這裡的一切都搞清楚,特別是琅琅來的工匠的相關事宜,這些人加在一起近五萬人,幾乎超過了積石城所有丁口的一半,要是出了一星半點的岔子,那可真不是玩得。- d0 y' w1 Z; w

9 q4 Y' I  A* V5 g6 v    大帳裡已經有了一個書吏,正在哪裡整理著一捲捲的文書,看到吳凱進來,趕緊站了起來,躬身為禮:“吳大人?”) ~; P. z' |8 q- ^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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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一眼這個書吏,“你認得我?”吳凱奇怪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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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人叫唐河,就是扶風人,怎麼會不認識扶風縣的老大人?”叫唐河的小吏恭敬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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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2 v% C2 g: Y    “你識得字?”一聽是扶風人,吳凱便高興得很,這積石城就是一個大雜燴。現在最多的是匈奴人,瑯琊人,扶風人倒還真是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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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從小跟著私孰先生讀過一點。後來東胡人來了,父母都沒了,便再也沒有錢讀書了,因為識得幾個字,便打了一份在商舖裡的活計,後來四海商貿成立,便又在四海商貿做事,上一次來隨商隊來這裡,因為識得字,又是扶風人。便被孫曉將軍給捉了來,讓我在城守府當一個書吏,處理這些文書!”唐河解釋著自己的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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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凱一聽便笑了,捉了來,這唐河說得有趣。倒也很符合孫曉的行事作風,扶風人,又識得字,孫曉自然是信任的,不捉你來捉誰?看著整理得分百一沓沓的文卷,“這些都是些什麼?看樣子你已經分門別類的整理好了?”& s$ j5 d" }& |, ?(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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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我年前便再做這些事了。”唐河道:“這裡一共有兩大類。一類是關於積石城的建設相關的文書,另一類便是瑯琊來的那些匠人的文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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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8 D( G' e' {6 G4 \    吳凱一聽,精神便不由一振,“別的先丟下,你跟我講講瑯琊的這些匠人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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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Q% R  A. k; G- i: Q) ~    “是,大人。這些匠人一共是一萬人。他們的手藝可謂是五花八門,什麼都有,瑯琊葉氏可真是財大氣粗啊!”唐河的語氣之中掩飾不住的艷羨,“真是難以想像這都是夫人的陪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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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別說這些沒用的。”吳凱晃晃手,唐河年輕。又出生在扶風這等偏僻之地,自然是不知道外頭那些豪奢世家的大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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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i4 X7 p5 K    “雖然五花八門,但這些匠人,實則上還是有組織的,我看了從瑯琊轉過來的文書,這些人大概可以分成十個大類,每一個大類都有一個大管事,而這一萬人還有一個負總責的總管,所以說這一萬人,看起來是一群烏合之眾,實則上組織上還是很嚴明的,就像我們這裡村子一樣,涇渭分明。”唐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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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好,這個我們就省事多了!”吳凱高興的點點頭,這些人有領頭的,那就好辦多了,拿下這些領頭的,一切便水到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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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o3 X9 y0 d+ _$ e6 N' P. u# r    “這位總管叫什麼名字,現在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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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瑯琊人來了之後,暫時都居住在城外的臨時居所裡,那位大總管也應當在哪裡,此人叫范登科,今年四十五歲,沒有帶家人,是一個人獨身到此的。”唐河從厚厚的文卷之中翻了一沓出來,“此人是瑯琊郡府的官員,看來是將這些匠人安置好之後便要回去的。”- a; ^( s$ s7 g! Y3 y

6 |5 ]! k2 Y' j    “好,就從這位范登科開始。”吳凱笑咪咪地道:“對了,唐河,這城守府,除了你之外,剩下的人都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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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了這話,唐河頓時露出了古怪的神色,“大人,這城守府現在還就只有我一人,再沒有其它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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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凱一聽之下,倒真是呆了,敢這個城守府到現在還是一個空殼子,除了自己與唐河兩人之外,便再無他人了,倒還真是一窮二白。6 V1 p/ R  X+ }, y: C

! O) S4 i, a4 m0 V; I0 c3 j! Z    看著唐河那有些古怪的樣子,吳凱拍拍手,站了起來,“好,兩人就兩人,但唐河啊,不要擔心,用不了多長時間,咱們就讓這城守府舊貌換新顏,你呢,既然識字,那就先在這城守府當個主薄吧!每月薪餉便與扶風縣主薄一樣,如何?”  N7 `$ u1 h% y; t* F3 y

2 K& @0 n3 y& i- D$ i6 r    唐河再一次呆住了,主薄,這可就是當官了?這麼容易就當官了?只是怎麼聽起來怎麼有些不靠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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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啦,不相信我麼?放心,用不了多久,我便讓征東府那邊正式下文,現在積石城城守府便有了兩個官了,我,城守,你,主薄。 ”吳凱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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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7 c' t) W& k    唐河呆了半晌這定,突然想起眼前這位新城守與征東府高將軍那可是莫逆之交,他說出來的話,自己有什麼理由不相信的?一時之間,不由驚喜交集,雙手抱拳,一揖到地,“多謝吳城守提拔,小人一定為大人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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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k- J# c0 ?1 j2 g8 L9 p    吳凱笑著扶起唐河,“可不能鞠躬盡瘁,現在這城守府就咱們這大貓小貓三兩隻,一個也少不得,唐主薄啊,你先去將這位范登科找來,我有事與他商議!”' q5 ~2 w0 r* X3 j: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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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大人,我馬上就去。”新任的積石城主薄唐河拔腳飛奔而去。; c' n6 U: b: }; l" l% L, [

; c0 ~) J  x& m& ~8 x8 w' [    “到底是年輕人,手腳伶俐!”看著唐河的背影,吳凱不由感慨起來,輕輕地捶了捶自己的腰和腿,卻是有些酸疼,“真是老了,不過趕了幾百里路,居然便有些撐不住了。”0 q* L/ ]$ @1 ?# z  X" T* F

5 _! c' c0 s3 `    伸腿撐腰,正想好好地放鬆一下,外面卻突然傳來了女兒心蓮的哭聲,不由嘆了一口氣,這又是怎麼啦?這女兒嬌生慣養的,早就該讓他吃吃苦了。心裡雖然如是想,但人還是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走出去,這個小女兒是一家子的寶貝疙瘩啊。( y2 E5 E% {6 F' r8 e

, A! L6 c3 O/ q8 {) C/ f/ A; V( J    “這是怎麼啦?”看著站在外頭捂臉哭泣的吳心蓮,“誰欺負你啦,說出來父親給你出氣!”3 T! G3 _" R& b, l' c9 j"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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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個敢欺負你這寶貝疙瘩!”吳夫人也是一臉的不樂意的走了出來,“這帳裡取暖用得是柴禾,雖然是曬乾了的,但還是有煙,你女兒受不了啦,兩眼熏得眼淚直流。”) r9 L$ [( i5 @) P% h

# ]" Y1 C' y5 r; x! A$ g4 D    吳凱恍然大悟,在家裡時,一般用得都是地龍,就算要生火,用得也是上好的沒有煙的精炭,但這裡如何能與家裡相比。/ \% O$ Z9 d" I. f5 U% H

9 C, {+ Y% ]! V$ W% @0 u+ h" W/ r* N4 ~    “好了不要哭了,回頭讓你娘寫封信回去,讓你哥哥給你送些家裡用得精炭來不就行了,這些日子,撐撐好了!你用得是乾柴,大部人用得都是濕柴呢!”吳凱笑道,“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呢?”4 f9 T7 i( j( j2 H- |/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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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要,我要回家去!我不要待在這裡!”吳心蓮突然大叫起來。1 S( r8 ^2 x: S- ~( n5 Z1 o" O

' _/ I9 u9 z* [: q. z    “說些什麼胡話?”吳凱眼睛一瞪,“你多大了,十六了吧,也應當懂點事了,也該看看外頭大多數人是怎麼過活的,夫人,把他帶回去。 ”# Z6 {/ b3 S+ e, V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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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回去,我死也不要回去!”聽到父親如此嚴厲的喝斥,吳心蓮頓時哭得更傷心起來,吳夫人哪里拉得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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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自一片忙亂之中,一個瘦得皮包骨頭的老頭從外面匆匆而來,守門的衛兵顯然是認得他的,並沒有阻攔,那人一推籬芭門,一隻腳跨了進來,另一隻腳卻留在外面,裡頭一個女兒正在撒嬌撒潑,一個父親正在手忙腳亂,他不由看得有些呆了。$ n+ m) b9 s$ Y

1 T% _; H# V1 A. k    看到有外人過來,吳凱趕緊轉過身來,“你是?”轉瞬之間,慈父便變成了威嚴的城守大人,同時背在身後的手不停地做著手勢,吳夫人趕緊將吳心蓮往帳裡拖,好在這女兒倒也知事,見有外人來了,半推半就也就回去,只是那哭​​聲仍是若有若無地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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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o8 h" Z) [( j! j' S" R/ {    “小老兒郭荃!”郭老四今兒個跑去找孫曉,不料孫曉卻讓他直接來找新任城守吳凱,正在打點行裝的孫曉以一種解脫了的口氣道: “我要出去一趟,可能要個十天左右的時間,以後有關建城的相關事宜,你只管去找新任的城守吳凱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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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荃便只能又跑來找吳凱,不料還沒有進門,就看到了這麼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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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是郭先生啊,請進,快請進!”聽到來者是負責建城的郭老四郭荃,吳凱立即熱相迎,這位現在管理著上萬的民夫,算得上積石城的大拿啊,這城建得怎麼樣,快不快,好不好,都在這位手上捏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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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二章:許官& Q3 \) A) l) G3 y* L" T7 |

+ k' q: i3 B- ~  {2 b  “回禀城守大人,一切都很順利!”郭荃恭恭敬敬地向吳凱行禮,以前一直與孫曉打交道,孫曉是典型的軍人作風,豪爽,利落,只看結果,像郭荃這樣埋頭做事的人,最是喜歡這樣的長官,現在突然之間來了一個城守,看樣子,卻是一個文人,郭荃心中不由七上八下,不知道這位新來的城守會不會橫挑鼻子豎挑眼,一般來說,新來的長官為了建立自己的威信,肯定會拿幾個人來一個下馬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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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6 g3 e1 ~. T* S    “那就好,那就好!”吳凱滿臉堆笑,“坐,坐!”回望帳內,不由尷尬起來,整個大帳之內,居然只有一把椅子,這卻讓客人坐到哪裡去,該死的孫曉,這裡再困難,也不至於連幾把椅子也差吧?3 B( v$ ~1 Y! c1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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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敢當,不敢當,大人!”吳凱越地客氣,郭荃便越是擔心。' D6 x2 ]- l. x* h% j

# \& _* F* D$ j& [    “算了,現在積石城草創,一切從簡,咱們也不用這麼客氣了,我是新來乍到,你卻是老人了,聽孫將軍介紹說,這積石城從無到有,你倒是要居一半功勞,現在建城這一攤子事,大都攤到了城守府,還請多多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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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敢,郭荃原本一介奴隸,得孫將軍解救,不但得回自由,更是受孫將軍看重,授以重任,哪有不以死相報的道理。”郭荃道:“大人有什麼儘管吩咐便是,小老兒也沒有別的什麼長處,就是做事踏實。”' m1 ]$ G- B' C$ J4 [5 }6 ^+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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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凱哈哈大笑,“老郭啊。你負責建城,這是何等大事。光是踏實這可怎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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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B! M( O; m/ y/ S    郭荃心裡咯噔了一下,這是要來了麼?當下屏聲靜氣,等著這位新來的城守挑自己的毛病。不料等了一會兒,吳凱卻是來了一句,“你今天來找我,是有什麼為難的事情麼?”$ G1 h# T$ E!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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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荃怔了怔,這才反應過來,“是的。吳大人,現在城外,從瑯琊來了數萬丁口,抵達積石城最早的也有近一個月,而最晚的也有十來天了,我就看著我們這裡整天為他們提供糧食,但他們卻什麼也沒有做。一天天遊手好閒的,我就在想,能不能調撥給我們,我現在,差的就是人手呢,要是將他們撥給我。我敢保證,積石城的外城牆能夠提前很長一段時間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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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x1 e' h+ E( r2 s    “提前很長一段時間?”吳凱笑道:“哪是多長時間呢?”* p, ]* y1 K; R$ A# d. n! f

' K* d* R3 P9 P- d) r& y& P+ `    郭荃咬咬牙,“孫將軍原來是要求我在明天六月之前完成外城牆的建設,如果這些人都撥給我的話,我敢保證。提前三個月。”) `6 \: g+ T. l.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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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凱連連點頭,“好。這事兒我知道了,但是老郭啊,這事兒急不得,你先等一等,等一等。過幾天我再給你答覆好不好?”# _' ]9 j3 S2 z0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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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郭荃神色有些黯然,躬身向吳凱行了一禮:“大人如沒有別的什麼吩咐,哪我就下去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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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y/ w& L$ Z- |    吳凱笑了笑,看著郭荃:“老郭啊,你負責這麼大一攤子事,孫將軍給了你什麼名份沒有啊?”6 m0 }, \2 l& ~# Z

3 ]  U  x9 T2 J2 H" l+ d% @+ C    郭荃怔了怔,“孫將軍就是吩咐讓我負責調配人手建城,其它的倒沒有說什麼。”; w" |, u- `" R0 o& x/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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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怎麼行呢?名不正則言不順,你管著這麼大一攤子事,怎麼能沒有個名份呢?以前孫將軍忙於軍事,沒有想到這上面來,現在既然積石山城已經任命了我這個城守,那我就得將這個架子搭起來,老郭啊,我準備在城守府下面設工曹,專門負責建城事宜,你,就來當這個功曹好了。功曹下面還需要一些令吏,這些人便由你來任命吧,想來你現在手下也有些得用的人手。”吳凱輕描淡寫地又封了一個官兒出去,反正高遠讓他來當這個城守,現在​​城守府是個空架子,有大把的空位,更何況這位郭荃能將這積石城的外城在短時間內便建起如此大的規模,定然也是一個有能力的傢伙,而且因為他的奴隸出身,幹活兒又實在,這官兒位許出去,也能讓人放心。8 p8 D- c1 h5 R8 |- V9 P+ M; L

( C$ N/ @; S3 E' l  P    郭荃卻是半晌才反應過來,這便是當官了麼?自己這一輩子還能當官兒?自己大字不識一個,也能當官?2 |+ Y5 a1 Y) N8 p) X% r& ]

" ]' [5 i4 o0 @) O, r    “怎麼啦,不願意啊?”吳凱笑道:“還是嫌官兒小了?”0 U- v' ^, U* T* q$ _! \' z; K2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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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不!”郭荃雙手猛搖,“大人,小人大字不識一個,哪裡能當這功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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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識字怕什麼?”吳凱嘿嘿笑著,“能做事就行!”他湊到​​郭荃跟前,神神秘秘地道:“你道孫將軍便識字麼?哦,對了,他現在應當能識幾個字了,至少能看懂命令了,當初啊,他跟你一樣,大字不識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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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吳凱的模樣,郭荃立馬覺得這位先前高高在上的城守大人,立刻便和自己拉近了距離,一想到自己一大把年紀還能正兒八板地當上官員,頓時感激涕零地跪了下來,“小人一定盡心竭力,為大人將這城建得又好又牢固。”! _0 n7 g0 G) j, ^: q1 R8 j- Q

7 A$ Z* ~1 p4 `! ^9 a    “不是為我,是為高遠高將軍!”吳凱拍拍他的肩,“快起來,以後不要自稱小人了,在我面前,要自稱下官,在下頭人面前,就要自稱本官了。哈哈哈,起來起來,孫將軍以前給你發多少薪餉啊?”0 {7 z8 F) n4 R) r* a3 Z+ e, d' `

8 X! L: g# V- K9 }1 X! O+ }( x5 \    “這裡有飯吃,有地方睡,我這樣的人,還求什麼餉銀啊,倒是那些建城的民夫們,每天都是發工錢的。不過發了工錢,就不供飯了。”郭荃喜滋滋地,顯然還在這得了功曹這個官職而心花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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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孫曉,當真又要馬兒跑,又不讓馬兒吃草啊!”吳凱連連搖頭,“老郭啊,你是積石城的功曹,以後每月的薪餉便是五貫錢了,你下頭的令吏回頭報上來,每人每月一貫錢,每月的一號到城守府來領。”; i+ T& B3 k# k" r

1 _3 Q$ D0 x) i7 g1 G$ _    “多謝大人!”郭荃連連道謝,“其實我孤家寡人一個,領了錢也沒地兒用去。”/ I+ t5 h! o: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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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啦,你年紀也不小了,沒有家人麼?”9 l$ a7 b) U1 f7 P"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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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人,哦不是,下官今年五十一了,原本是有家人的,可惜後來都死光了,就剩了下官一個人。”郭荃有些傷感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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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2 a; M8 m. W0 d5 Q. V: }8 L    “原來是這樣啊!”吳凱嘆息起來,“五十一,也不算太大嘛,老郭,以後把薪餉存起來,娶一房媳房,生幾個大胖小子,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啊!你現在是我積石城的工曹,有身份有地位,找一個女人當媳婦還不空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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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 G6 A+ J9 J6 W3 ^, h    送走了滿心歡喜的郭荃,吳凱這才感到口感舌燥,轉頭看了一眼帳內,卻是連水壺也沒有看到一隻,不由又是連連搖頭,探頭出帳外,大聲地呼喊著跟著自己從扶風來的僕人吳義,“吳義,吳義,弄一壺熱水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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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O, s0 B0 t/ k2 S' m    那邊傳來吳義的答應聲,卻是沒有聽見女兒的吵鬧聲,看來是吵得累了,沒力氣了,明兒個叫兩個衛兵,帶她出去轉一轉,看看大漠風光,說不定能讓這個寶貝疙瘩歡喜一些,說實在的,這裡的情況也著實太辛苦了一些,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這個孫曉,以前一直是帶兵,建牛欄山也是完全由士兵建起來的,現在建積石山城這麼大的功城,所有的基本都是民夫,他竟然也是這一套,也虧得郭荃是奴隸出身,誠惶誠恐,這才將事情辦得差不多,但時間一長,難免不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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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 }2 K( g: I; X$ p  S. M7 o$ \    吳義提著一銅壺熱水過來的時候,剛好唐河也回來了,跟在他身後的卻是一個瘦高個,一身青衫,不過原本應當白皙的臉龐之上,如今卻是有著兩團紅暈,還隱隱有一些血口子,不用說,這是在這寒冷的地方給凍出來得了,從瑯琊那地方來到積石山,氣候上的變化的確是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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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1 f; I# y) v; E    “吳大人,這位便是范總管范登科先生!”唐河向吳凱回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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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總管,辛苦了,從瑯琊來此,想來必有很多不便吧?”吳凱熱情地迎了過去,主動與范登科見禮。7 f$ N$ m0 E  M' P

' \3 U& ?" M0 R, t6 ?4 J! e& G2 Z    “還好還好,就是天氣太冷了!”范登科搓著雙手,“吳大人,你來了就好了,這總算是來了一個能說事的人了,以前那位孫將軍,將我們往那裡一扔,便不管了,這幾萬口子人,得生出多少事來,說實話,這些天,我可一個好覺都沒有睡過!”( U& e0 H- |% K8 |,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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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義,還楞著幹什麼,趕緊去那邊找幾個凳子什麼的過來,拿點茶葉過來,把茶衝好。”吳凱衝著吳義嚷了一通,這才轉身對范登科道:“孫將軍是武人,做事直來直去,說實在的,恐怕他也還不知道如何安置這些人,也只能將你們先放在哪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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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卻是怎麼說?”范登科變臉道。7 o" D& Z- s& C' i6 v' v

) ^! m& }* ]$ G# I    “范總管別生氣,這不是便派我來了麼?”吳凱笑呵呵地道。9 R7 C# p, P+ L6 G  O3 a5 L' R

% n. }. C1 j0 N0 _% d    吳義提了幾張凳子過來,吳凱請范登科坐了下來,又奉上熱茶,對呆在一邊的唐河道:“唐主薄啊,你記一下,郭荃現在是我們城守府的工曹了,月餉五貫,我還許他自行任命五個令吏,回頭他會將人選報上來,你都要記下,每人月薪一貫,哦對了,唐主薄啊,你以後的月餉也是五貫。”% |& K; }3 T4 H( ]- 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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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這一切,他回過頭來看著有些目瞪口呆地范登科,吳凱笑咪咪地道:“不好意思啊,我今天才剛剛上任,這城守府就是一個空殼,什麼都沒有,這唐主薄,還有郭工曹,都是我剛剛任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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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登科實在想像不出如此草率的一個城守府到底能做些什麼,想想手下幾萬口子人,一時之間不由愁容滿面,“范大人,你這麼一個空殼子城守府,怎麼解決我們現在面臨的問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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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8-25 13:44:3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百九十三章:威懾與利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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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著范登科的抱怨,吳凱哈哈大笑,沒有直接回答對方的話,卻轉而問起了范登科在瑯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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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總管,你能統領​​這數萬丁口,想來在瑯琊是極得葉相信任的啊,不知在瑯琊官居何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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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著吳凱的問題,范登科卻是露出了一絲苦笑,“我哪是什麼官啊,不瞞吳大人,我只是葉郡守的家奴而已。”$ H' u7 q6 |7 x* F9 L

* G: Y) A/ I- S8 y; j- v( w    聽著范登科的回答,吳凱倒是大吃了一驚,看著對方,“范總管,我看你談吐,也應當是一個讀書人啊,何至於成了一介家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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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登科搖搖頭,“這事兒就說來話長了,我范氏上幾輩子便一直是葉氏家奴,不過我家祖輩卻是一直在瑯琊為官的,後來葉氏敗落,范氏的契書便又落到了令​​狐氏手中,因為這個原因,我家倒也沒有受到多大的衝擊,便繼續為令狐氏服務,只不過不能受到重用,從此便被打下去統帶這些工匠,兩年前,葉相滅令狐,我們范氏一族便又重回葉氏了。”: U: i1 S4 w+ V6 I7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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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了范登科的話,吳凱總算是明白了,原來這位范老弟從祖宗開始,就是別人的家奴,不過他們是那種非常高級的家奴了。想著在扶風,高將軍欲求讀書人而不得,而在瑯琊,讀書人居然為奴,這差距,未免也太大了一些。: W, z. T7 D3 V1 ^- h$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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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范總管以後有什麼打算呢?”吳凱問道。/ d6 Y- a2 H$ ^. H- q

! u& s  |6 s, `8 B# K- }' Q+ _    “將這些工匠都安置好了之後,我便得回瑯琊去複命了。回去之後,大概還是做這些事情吧。反正是輕車熟路!”范登科笑道,“我一介家奴,身不由己,只能看家主的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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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將這些工匠都安置好,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只怕會拖很長的時間啊!”吳凱攤了攤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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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著急啊,不瞞吳大人。我家小都在瑯琊,今年過年都不能回去,想來也有些愧對家人啊?”范登科嘆息道。% l0 Q8 P; Q3 r( {& G

/ ~2 b/ z( v8 e# V    “范總管看起來年齡不大啊,不知家中還有誰啊?”吳凱問道。9 M" @+ ~' D  C  U/ D) ?/ c

" ?* c8 {' c9 L* {: o& z    “除開內人,便只有兩上淘氣的小子了。”提到自己家的小子,范登科臉上露出了笑容,抬頭看向瑯琊方向。眼中露出了思念的神情。7 \1 ~5 h$ e. K8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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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眼前的這個范登科,吳凱不由打起了主意,此人無疑是一個有能力的人,數万人,從瑯琊一路到扶風,一路上居然沒有出什麼岔子。而到了這更偏遠的積石城之後,數万人聚居在城外,卻也算得上是井然有序,雖然出現了逃亡的現象,但畢竟是極少數。這些功勞,毫無疑問要算在這位範總管的身上。可這樣一個人才。在瑯琊居然是一個家奴,這太過分了。4 [( `: p! D'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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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積石城城守府現在是求賢若渴啊,既然有這樣的人現在攥在自己的手裡,那有放他溜過去的道理?# F# Z1 \. x$ E9 k9 `( E5 `% m

3 @  |/ v! I6 X& h( C, K    想到這裡,吳凱臉上的笑容更是燦爛了一些,“范總管,請恕我直言,你難道想讓你的後人繼續在葉氏當家奴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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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a  q. R! U  R! |7 }! \    范登科一怔,半晌方嘆道:“這是我們的宿命,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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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 X! R" I+ f6 Q    “何不如留在我們這裡?”吳凱看著他,嚴肅地道:“像范總管這樣有能力的人,留在我們征東府,必受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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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在這裡,范某還不一樣是家奴,只不過在瑯琊是給葉郡守當奴才,在這裡,給小姐和姑爺當奴才罷了,都是一樣,我為什麼不待在瑯琊啊,畢竟那裡更富裕,氣候也更適人,哪裡還有我的親人朋友。”范登科道。+ C( I# T7 F2 I9 V

2 w; d# x' X; `    “不不不!”吳凱連連擺手,“想來你還不太了解我們高將軍,他這個人,最不喜歡的就是拿人當奴才,幾年前,他一個長輩送了他一個家奴服侍他,沒過多長時間,高將軍便撕了契書,將拿人送出去做事,現在這位可是薊城閒雲樓的掌櫃,也算得上有了一個不錯的前程。範總管,那個家奴說起來並沒有什麼本事,更不像你這樣是世代書香門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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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登科頓時大為訝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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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z2 R4 J1 f/ K) L, ?/ P6 W! b! p    “所以,只要你肯留下來,我去找將軍與夫人說,葉相如此心疼夫人,她開口向父親將你要來,難不成葉相還會拒絕麼?我敢說,只要契書到了將軍手中,馬上便會變成一團碎紙,從此你范氏一脈便可解脫了,就此恢復自由身。”吳凱言之鑿鑿地道。9 A  ~' `8 W; b

& m$ r5 b! ~3 k2 U# P0 H* D) ]    范登科咽了一口唾沫,臉上的那兩團紅暈此刻顯得更紅了一些,“你,你說得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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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是真的,若有半句假話,你來日盡可大耳括子抽我!”吳凱道。 “就怕你范總管貪戀那瑯琊適人的氣候,那富裕的土地,不肯來這我們邊遠寒僻之地啊!”) ]  p$ f6 m9 C; D6 d+ j. m#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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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登科的拳頭緊緊握起,“如果能得回自由身,誰肯做奴才,而且還是世世代代做奴才?”6 y/ N/ p) A* l* ~8 z& `(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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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凱大喜,“哪這麼說,范總管是答應我了?”- D0 n" c; B1 a6 U' i4 [, C& 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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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真能得回自由身,我范登科從現在起,就是這積石城的一員。”范登科站了起來,大聲道。( E# O( R( E  x. @+ Z5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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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得很!”吳凱大喜過望,“吳總管,那我現在這城守府還缺一長史之職,范總管可願就任?”& ^# ?+ k' F: u% I;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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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眼之間,吳凱便又許出了他今天的第三個官位,城守府中僅次於他的長史一職。一邊的唐河是目瞪口呆,而范登科更是張大了嘴巴合不攏來。- Q5 o) b9 @6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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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大人,這,這太草率了吧?”他喃喃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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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何草率可言?”吳凱哈哈一笑,“范總管,現在積石城最大的問題是什麼,不是建城的事情,而是你帶來的那數萬口子人啊,安定,秩序以及接下來的安置,都是讓人撓頭的大問題,誰對他們最熟悉,你,以後這積石城,這些人將成為最多的一群人,你來任長史,想來很多事情便能迎刃而解,解決了你這數萬口子人的問題,這建城什麼的,只會從中受益,不是嗎?你說說,還有誰比你更適合這個位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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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9 q. x" r4 V% x2 e) l6 Z7 j    范登科苦笑,對方繞了一個大圈子,原來最後的著眼點卻是在這裡,雖然對方不懷好意,但他開出的價碼,自己卻是無法拒絕的.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著吳凱,”既然大人如此開誠公佈,我范登科如果還不同意,那就是不識好歹了.”7 V% X6 S3 \0 B) K, h/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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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凱大喜,回望唐河,”唐主薄,記下來,范登科現在是我積石城府的長史了,月餉就十貫吧.范長史,可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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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5 b: n0 k4 H4 o; n# R2 l4 {    范登科苦笑,”夠了夠了!只是吳大人,下官有一事不明啊,這樣一個空的城守府架子,您到底拿什麼來安置我那數萬口子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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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w& ~% d8 Z' ^/ N0 J9 e    吳凱看著他,大笑道:”積石城城守府現在雖然是個空架子,但是我們手中有權力啊,有高將軍給我們的尚方寶劍啊.有了這個,什麼辦不下來?”9 g8 I5 y* G8 H+ \$ Y0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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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我有些不明白!”范登科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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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9 X2 _- n+ k0 p$ h4 e! z# T    “第一步,我會應高將軍之命,燒毀這些人的奴契,從此以後,這些人,都是自由人了!”吳凱指了指唐河身邊那一廂廂的文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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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Y- k1 \8 k# v    一聽吳凱這話,范登科頓時大驚,”吳大人,這可萬萬使不得,一旦燒了奴契,這些人得了自由身,那時候他們要走,我們拿什麼約束他們,要知道,這一路之上,如此順利,便是因為這些人都是家奴啊!一旦逃亡,抓住便會殺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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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4 }* a$ |1 G5 E0 Z2 h) Z7 S    “跑,他們往哪裡跑?”吳凱哈哈一笑,”這事兒,還得麻煩范大人下去之後解說一番,積石城所處在草原腹地,這四周,可全都是匈奴潰兵,馬匪,離開了這裡,可沒有誰能保證他們的安全,假如他們有膽子在沒有士兵護送的情況下穿越這數百里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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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吳凱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氣,范登科心中一震,”吳大人,前幾天逃亡的那些人?”) R/ H2 P" F3 W) I

/ A, t( S  I- Q5 I    吳凱冷冷地道:”這些人被我們找了回來了,不過已經變成了屍體,想來這些會讓這些人有所警醒.”  k! o- I1 f- M9 S1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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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了吳凱這話,一邊的唐河身體大震,他可是知道,這些逃亡的人被抓回來後,尚拘在軍中,並沒有死,可吳凱這幾句話一說,這些人可就死定了.( ]8 [8 f( u  G# Z! k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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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示之以威!”吳凱仰起了頭,臉上卻又浮上了笑容,”接下來,便是誘之以利了,他們能得回自由之身,想來是非常高興的,但凡只要自願留在這裡的,每戶便可分得一百畝土地,積石城城守府會給他們分放地契.其三,積石城馬上會開辦各類工坊,這些匠人們都會以優厚的工錢安排進工坊中去.當然,我們這邊有些規矩,這些匠人也需得明白,那就是靠技術說話,技術越高,報酬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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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這裡,吳凱看​​著范登科,笑道:”範大人,你可以優先在最好的地方挑選五百畝土地作為你范氏的產業.”8 A3 f. |6 ~, r* m

9 L: I' C' M0 _9 J" e, c    “不是一戶一百畝麼?”范登科澀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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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我積石城長史,豈能同日而語?”吳凱笑道:”再者,那些工匠之中的大匠,想來你是心中有數的,他們每戶兩百畝.另外,我們會為他們放懇荒的牲畜,農具,當然,這是要錢的,不過可以先欠著,以後慢慢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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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0 r& X5 A    “這得需要多少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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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B5 S/ y. ~8 u1 n+ {* i1 ?    “我們這裡別的或許少,但就是土地多!”吳凱笑著道.”雖說是生田,但打理上兩三年,生田可就變成熟田了,那時候,可是一筆不小的財產,我想,這些工匠們在瑯琊勞碌一輩子,也不見得能掙上這筆財產吧?現在只要他們在這裡定居下來,便可能瞬間擁有!”   w7 X: T, J1 m0 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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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8-26 02:06:40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百九十四章:土地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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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積石城到扶風,數百里的路程,即便是快馬,一個來回也要數天的功夫,不過對於征東府來說,這個問題極好解決,白羽程在這一段路程之中設置了數個哨卡,每個哨卡裡駐有一兩名士兵,備置著數匹好馬以及飲水食物,一來可以作為驛站使用,二來在這片區域巡邏的哨騎們也有個臨時落腳的地方,風雪太大的時候也有個躲風避雨的地方。因為這個,從積石城到扶風的信件,經過數個哨卡的接力狂奔傳遞,早上出發,晚間時分便能送抵達將軍府中。: a7 n/ W) W( g( U+ r: _;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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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剛剛看完了來自積石城吳凱的奏報,不由哈哈大笑,揚著手中的信紙,對身邊的蔣家權道:“蔣先生,來瞧瞧咱們的吳城守,這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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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C" a6 {" X4 t    蔣家權接過信來,瀏覽一遍,也是點頭微笑,“好手段,平素倒是看不出吳大人有這等城府!”. g* o+ z2 X$ |* E  G0 k3 i6 O9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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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哪裡是沒有本事?”高遠笑道:“這傢伙從來都沒有用心做過官,一門心思都在發家致富,做個土財主之上。”" K9 p- D5 F2 V/ ^7 ^, L

+ [, q3 d0 b) U2 t1 n4 d. v    “現在他大概是想明白了。”蔣家權將信件放在案桌之上,“財富是要有權力來做保證的,沒有將軍的刀槍,他的財富,轉眼之間就會成為別人的盛宴。 ”9 @3 K/ C+ O: T%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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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當是這樣吧,老吳是一個有能力的人,他去當積石城城守,將他商人的精明與效律與做官結合起來,我相信,積石城那邊的發展會讓我們瞠目結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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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z' y6 _" E    “那他所請的這些官吏的任命?”蔣家權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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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統統都應準。你發文。蓋上咱們征東府的大印。”高遠微笑道:“以後只要是老吳那裡來的人事任命,一概應準。蔣先生,老吳做生意多年,又在官場折騰了這麼多年,眼睛毒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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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傢伙都用得是一些什麼人啊,這個郭荃大字不識一個,而且還是一個奴隸,這個唐河是被孫曉臨時從四海商貿抓差的,這個范登科更是麻煩。他是夫人家的家奴啊!”& W0 O0 S& [) w  B9 N,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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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征東府,用人唯才,這個郭荃,能將這麼多人調配得井井有條,能讓積石城在這種天氣之中,還能迅速推進,就是一個很不錯的人才。至於范登科麼?家奴又怕什麼,他馬上就不是了。岳父連一萬工匠都捨得給我,還捨不得這樣一個家奴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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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家權點頭,“那倒也是,回頭我就行文,相信這些人拿到了蓋著征東府大印的委任狀。幹勁會更足的。可是將軍,吳凱信中所奏請的那個土地分配方案,非同小可啊,如果這些從瑯琊來的工匠如此安置的話,那麼。原來跟隨將軍的那些人怎麼安排,居里關的工匠馬上也要遷移了啊!”. O2 A. ?0 [) [% T8 \" p

5 X5 d0 Z" D  {7 N$ p    “一體處置!”高遠伸手拍了拍掛在牆上的地圖。 “瞧瞧,長史,這是多麼一塊廣袤的土地啊,別說咱們這點人口,便是再多十倍,也能安置得下啊!土地,這可是最吸引人的東西呢!我家老頭子走得早,沒給我留別的,就是留了百多畝土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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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6 v  N( P8 n1 A! R4 w8 s    “移居積石城的百姓每戶分得百畝土地,那這些跟隨將軍征戰沙場的將領們怎麼安排呢?還有哪些官員?”蔣家權又問道。$ ^; T  ]6 T0 x% L: p5 |1 T7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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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沉默了片刻,“長史,你看現在大燕,最大的問題是什麼?”  E, N& [; i2 c; e' w; l- N0 B# Q5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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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富者恆富,窮者愈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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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3 {3 m% L- K  d+ w4 E& v    “長史說得不錯啊,土地大量被兼併,老百姓失去了土地,失去了賴以生存的根本,造成了無數的矛盾,當這些矛盾積累到一個臨界點時,便會暴發出極大的社會動亂,那些一無所有的人會鋌而走險,掀翻那些既得利益者,重新分配社會財富。我們不能走這一條路子。”高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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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軍是要抑制土地兼併?”蔣家權驚問道。& ~) K1 b* x1 r. X3 _2 {2 _; ?(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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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現在才多大點勢力?”高遠含笑反問道:“這個題目太大了一些,我們現在還做不來,不過,在我們的勢力範圍之內,我們要遏止有權有勢者屯集土地,所以,蔣長史,我們要禁止土地的買賣,所有土地,一經分配,便只能歸屬該人所有,想要變更所權,必須經過官府,這裡面所需要的律條,便要麻煩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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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有些被分配土地者不去種田,便任由他拋荒麼?”5 }: I3 o: z! I7 N' N3 j; b

/ B9 {% S. B9 r5 N8 C0 Q    “設定一個期限,假如被分配者不去耕作,即收回重新分配。”高遠揮了揮手,“凡我麾下官員,所擁有的土地,需得設置一個上限,比方說我,律條中就必須規定,以我的官職能擁有多少土地,多一畝都不行,然後往下依次類推。”/ z! I! e0 F' q

% S* Y) J( ]7 e6 Y8 {5 v$ [    “將軍,那這便涉及到一個問題,上位者,手中必然是很寬裕的,他們手中的錢,在這片大陸的其它地方,據我所知,都是拿來買田地的,此條例一出,這些錢可就用不出了,錢堆在那裡發霉,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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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Z) _8 a4 G" ?$ d' E    “你放心,他們不會讓錢發霉的。”高遠大笑起來,“錢多了,可以去做生意啊!就像老吳那樣,這可比土地來錢快多了。咱們征東府的官員,可以入股四海商貿嗎,還怕沒有錢賺?對了,說到這裡,長史還得多多操心,關於商業徵稅的問題。以前我們對這一塊的徵稅太低了一些,以後要提高。這些東西我不太懂,你去想轍。”2 v6 F! h0 Y6 n8 o

2 g5 k. M" e0 {    “將軍想將商稅提高到什麼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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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V+ L0 v, P3 V- R4 ?6 o    “總之,我們要逐步降低對農民的稅收,直至最後不向農民收稅。”高遠隨口一說,卻將蔣家權雷得裡焦外嫩,這片大陸之上,不管是那個國家,便是秦國,都是依靠對農民的稅收來維持國家運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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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如果這樣的話,還有誰會去做生意?”蔣家權瞠目結舌。$ X+ ~5 Q5 B1 j, \

2 z! g# w! P# I% D4 d    “你放心吧,即便是這樣,做生意也比種田來錢快得多,更何況,咱們征東府轄下,最大的做生意的商家是誰?是四海商貿,四海商貿是誰的,那就是我們的,只要他們不滋聲,其它的誰敢挑頭?慢慢的,大家就習慣了,這只是降低了他們聚攏財富的速度,並不會讓他們沒錢賺的。”高遠笑道。 “至於四海商貿,咱們只不過是從左口袋裡掏到右口袋裡了。”! G5 g1 t% D: [/ k0 L; Q

% E2 e* ~: a9 I5 o    “說起四海商貿,現在他的澎脹速度太快了,將軍,他隱隱有變成一頭壯碩的怪物的底子了,將來,恐怕有些難以制衡啊!”提起四海商貿,蔣家權卻有些擔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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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W! H! I) I+ V; |    高遠微笑道:“這個,蔣長史儘管放心,你之所以有這樣的擔憂,是因為你是自己人,能看到四海商貿的全貌,在外人看來,四海商貿並不如何顯眼,浮在外面的只是冰山一角,而真正的大頭卻在水下面呢?這水下面的東西,才是我們真正的實力,而這些,卻是絕對控制在我們手中的。現在的四海商貿,不僅是我們的財賦來稅,更是我們的情報載體,天賜這一年多來,大多數時間就在忙這個事情。隨著商貿的迅速滲透,我們的情報網也會很快成形了,這小傢伙,著實不錯。”5 q7 Y4 ?$ o' |, Y6 m0 i8 V; {: s+ |

9 K$ l4 a1 `& T7 y    “原來是這樣!”蔣家權這才明白,為什麼高遠一點兒也不擔心四海商貿將來店大欺主。這個由曹天成一手打造的傢伙,現在已經開始初步顯示出他的威力了,等到與吳氏酒坊的合同完成,他借助於這個載體,會更加迅速地澎脹起來。而曹天賜又不動聲色地在裡面安插大量軍法司的成員,就算將來四海商貿裡真有什麼人想搞點什麼事,只怕曹天賜便會讓他很快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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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八我準備去積石城一趟,如果有可能,我還會去保康看一看,這一來一去,恐怕就是小一個月,回來之後,征伐東胡大概便要開始了,這段時間,扶風的事情,先生要多多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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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軍儘管放心就是。朝廷大軍已經開始在向遼西分批進發了,估計也就在二三月間,便會徵集完成,將軍有足夠的時間。”! |6 C- U- U. d) R1 N9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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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會帶著夫人一齊去,對外,就說我帶著夫人出去遊玩了。扶風城內,天賜雖然掃蕩了一遍,但總是還有些眼睛的。”頓了一下,高遠瞇起了眼睛,“東征啊,還真是讓人期待的,周淵與寧則誠到底給我準備了一頓什麼樣的大餐呢?真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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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j- j' i- T9 G% X    兩人對視一眼,都是笑了起來。4 r- H! i. W( W( t6 k3 r8 |3 n' j%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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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燕,薊城,王宮之內。; ^. H1 ^  ?* X, Z

( p1 X! T5 ?1 j3 n# b, u3 E    啪的一聲,一枚白子落在棋盤之上,卡斷了黑子一條大龍的最後一條生路,燕王姬平袖起了雙手,微笑地看著對面的檀鋒。 “檀將軍,你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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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檀鋒嘆氣,將手裡的圍棋子投回棋盒,“王上棋藝精湛,微臣竭盡全力,佔了先手之利,卻仍是大敗虧輸,實在是佩服。”' b0 W( k2 E5 N3 N( \$ p2 ]  L

0 D* h, v1 e: E. d; ]2 n    姬平哈哈一笑,笑聲之中卻是有著無比的苦澀:“在外流亡十​​餘年,整日無所事事,平日時間,倒大都是與圍棋為伴,這棋藝倒不是我自誇,倒也還過得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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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上現在不正是苦盡甘來麼?大燕在王上的執掌之下,必然會蒸蒸而上,雄霸中原的。”檀鋒笑道。  y7 o& X, b# i; V  V

" J7 ]5 C/ J0 U9 r9 @    “苦盡甘來麼?”姬平笑著將手裡的白子投於棋盒之中,“檀將軍,接手燕翎衛之後,一切還順利麼?”3 q  X! O$ ~7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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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好,一切順利,寧大人非常信任屬下。”檀鋒抬起頭,道。7 K2 N6 A; o  U4 H2 @7 q& s!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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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姬平轉過頭,看著窗外飄落的雪花,“東征啊,還真是期待這一天快些來啊!”# a4 c1 M" m, M% U8 q" b  q+ N

) E- F6 Z8 I3 Q, Y9 d    檀鋒微笑著低下頭,臉上笑容卻是頗為古怪。1 C$ L. a3 ?. [* P8 m: b2 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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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8-26 08:35:4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百九十五章:平靜之中的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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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慈安坐在保康縣衙的大堂裡,在他的身後,兩個扶刀的士兵默默地站在哪裡,無論吳慈安走到哪裡,這兩個人便像是影子一樣,即便是晚上睡覺,這兩個人也這樣扶著刀立在床前,搞得吳慈安是相當的氣悶,雖然那些強盜(吳慈安到現在為止還是這樣想的)並沒有禁止他回家,但是,他卻不想將這樣兩個影子帶回去嚇著家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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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裡傳來了消息,一切安好,門前有人站崗放哨,沒有人闖進去,這讓他稍稍安心,保康失守後的第二天,侄子吳剛也回來了,是被那個滿臉刀疤的兇殘漢子帶回來的,被下了刀的吳剛像個雞崽子似的被這個傢伙拎了回來,素有勇力的吳剛在對方面前,毫無招架之功。$ L5 \8 z" J7 x1 N

7 }# N9 l7 m4 r: o( g# v    這伙自稱匈奴公孫部族的強盜讓吳慈安感到很是古怪,他們一反匈奴人劫掠之後迅速退走的風格,反而在保康縣城駐紮了下來,看樣子,竟然是想將保康縣據為己有,這不能不讓吳慈安大為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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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這夥人不是匈奴人,但他們之中,的確有大量的匈奴人,這一點,吳慈安還是相信自己的眼睛的,他們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幾個首領中,便有數個匈奴人。只有那個看起來負總責的,有一隻鐵腳的傢伙,不像,那傢伙的口音倒像鄰郡扶風那一帶的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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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l" x  H3 X- C1 Q' w" L% k, _( T    他們的構成讓吳慈安摸不著頭腦,鐵腳的好似是領頭的,但對於那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卻甚是尊敬。一口一個教頭,也不知他們是什麼關係。那個被叫做教頭的女子,極少露面,整日便待在縣衙的後堂,神情也有些抑鬱。- ]# B8 h% Z. M; P0 y4 n4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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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這些,更讓吳慈安震驚的人是這些強盜的紀律,在他的心中,匈奴強盜窮凶極惡,每至一地。必然是雞犬不留,殺光,燒光,搶光,是他們一向的政策,但這夥人進入到保康之後,軍紀森嚴。別說是搶劫,連小偷小摸也禁絕,一些想趁亂發點小財的那些難民,被這些傢伙拿出,當場便是大棍子抽得鮮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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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康縣被佔領的這段日子,卻是保康縣最平靜的日子。這種反差,讓吳慈安覺得有些荒謬。  n! g/ [- c6 i3 t' Q) J/ \( ]

4 u; S3 D  f7 g. K4 n    縣衙裡的衙役捕快們都能照常行動,即便他們仍然佩著刀,帶著鐵尺鎖鏈,這些強盜們根本不予以理會。保康平靜得便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當然。除了那些街上還沒有清理乾淨的血跡。那一晚,抵抗的河間郡兵們要麼被殺,要麼俘虜,死了的人已經掩埋,但活著的俘虜被押出城後卻再也沒有回來,不知道去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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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強盜比河間郡兵的軍紀還要好!”這是剛剛從街上回來的吳剛向他稟報的,歇了兩天的吳剛帶著他的縣兵們重新上崗了,當然,他們沒有被發還武器,每人都手持著一根木棍,司職巡邏。4 [1 s0 q$ @/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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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裡的百姓反應如何?”吳慈安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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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 p" n1 n9 g% c, k- Q    “關門閉戶了幾天,但現在該幹什麼還幹什麼,鋪子也都開門營業了,那些強盜們進館子吃飯,還照樣付錢啊!”吳剛很是有些感慨,他也是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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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0 v6 f, U0 U% N    吳慈安想不明白,便也懶得去想,這些人如果真是要佔據保康城的話,這樣做也許並不出奇,要是將人都殺光搶光了,他們占著一座空城又能如何?# c$ O4 @% t% ?( U/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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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在忙些什麼呢?”吳慈安嘴裡的他們,自然是指這些強盜的首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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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帶著他們的軍隊在加強城防,騎兵不時進進出出,看來是在哨探,我估計,他們是在準備應付嚴郡守的反擊。”吳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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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0 b0 O7 d! P+ {6 _    提到河間郡守嚴聖浩,吳慈安沉默了下來,嚴郡守不知這裡的詳情,萬一貿然而動,只怕會吃一個大虧,這些軍隊既然有如此嚴明的軍紀,那戰鬥力必然非同一般,向稱精銳的河間郡兵在破城之後,連一夜都沒有撐過,便被打成了一攤爛泥。6 k/ t4 {0 ]: O9 N# Z. i: {

. K% d$ |2 _+ B7 g- q$ z: @    “叔叔,我們怎麼辦啊?”看了一眼吳慈安背後那兩個泥雕木塑,吳剛哭喪著臉,他在想,以他們叔侄現在在保康縣的行為,就算嚴郡守將來拿回了保康,兩個一個助紂為虐,勾結匪類的罪名那是跑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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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慈安知道侄子在擔心什麼,其實他何嘗沒有想過這一點?嚴郡守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怎麼會不清楚,但眼下,自己騎虎難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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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想那麼多了,但求心安而已!”吳慈安拍了拍吳剛的肩頭,“如果我們不合作,這滿城百姓,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呢,你看,現在的平靜就是對我們最好的褒揚,即便將來我們會有什麼不測,但我們亦是上不愧天,下不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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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7 r  H( C: |4 Q' O    外面響起了那個鐵腳將軍走路所特有的叮叮之聲,吳慈安心中一凜,對侄子道:“去吧,帶著你的人去好好巡邏,保一方平安,便算是盡職盡責了。”1 E/ m' y' A' o8 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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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剛答應了一聲,起身離去,與踏進大堂的步兵擦而過,即便已經與這位鐵腳將領多次照過面了,但他仍然還是忍不住去看了那隻鐵腳一眼。很難相信,這樣一個瘸子,居然馬術精奇,箭法神準。吳剛知道這一點,是因為他看見過這個人在那一夜引弓發箭的模樣,箭下從來沒有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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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大人!”步兵沒有理會吳剛,而是笑容可掬地向吳慈安抱拳行了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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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將軍前來,不知有什麼吩咐?”吳慈安站了起來。0 R* Y1 _* e: w6 A9 e# X' \!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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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來就有些不好意思了!”步兵嘿嘿笑著,“我們來得急,這軍糧嘛,有些不夠吃了,雖說我們銀子是有些的,但也不好去街上店舖去大量購買,您也知道,這些鋪子都是供城裡百姓的,我們要是這樣一來,可就會將糧食價格抬高了,未免讓百姓吃虧。所以呢,想來給您說一聲。城裡府庫的糧食,我們可要搬走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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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著步兵的話,吳慈安真心覺得有些無趣,保康府庫便在這些人的控制之下,想拿糧食,又何必還來自己這裡廢話?“糧庫本就在貴軍掌握之中,何必多此一舉?”* \* X* P  c! a% N/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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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可不一樣。”步兵道:“糧庫有多少糧食,那都是有帳的。我們軍隊的軍糧供給,那也是有帳的,現在雖然事急從權,但該有的程序也還是應當有的。”他從懷裡掏出了一張紙,“這是我寫給大人的欠條,等我們的軍糧到了,再如數歸還給糧庫。”5 V4 `1 a+ Z, R

2 m: m- ?1 ^# j1 B8 T$ ^    看著那張欠條。吳慈安眨巴著眼睛,心裡那種荒謬的感覺愈來愈強,這就彷彿自己與對方是一夥的,但是分屬不同的體系一般,這伙強盜的來歷絕對非同一般。( p# d% k; d! Q, j" D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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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吳慈安不置可否地收下了欠條,步兵笑咪咪地道:“吳大人可收好了。過些時日我還糧的時候,可是要收回欠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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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v* N3 [! m! s: q' w    “步將軍放心!”既然對方要這樣脫褲子放屁,不管他們是出於什麼原因,吳慈安都決定以不變應萬變。+ ]  F: ?0 E1 H1 f  N/ U, n

# D) N$ s* G3 D9 m" m2 P4 F- _" V    “吳大人,這些時日。保康城中平靜如昔,您居功至偉。說來吳大人在這保康城中當真是德高望重啊,破城次日,城內本來是一片慌亂,但你的安民告示一出,立馬全城平靜,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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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O5 S2 g9 c' H0 Q    “當不得什麼德高望重,不過是在這裡生活的時間長了一些,認識的人多一些罷了!”吳慈安不冷不熱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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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P8 n% N% y1 Y! P) r    “這話說得好,人頭熟!”步兵哈哈大笑起來,“我聽說吳大人這些天連家都沒有回,一直待在縣衙裡,當真中勤政愛民的典範啊!”0 J4 B) z2 d% t  p$ Z7 U9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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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不想回,而是您這兩們部屬,盡職盡責,連我上茅房都要跟一位進去,我帶著這兩位回家,算怎麼回事?我與老婆睡覺的時候,可不想床前挺著這兩位彪形大漢!”吳慈安橫眉冷目。, P5 l1 E% i  ^( X$ F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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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兵先是一愕,接著放聲大笑,指著吳慈安身後的兩個士兵,“你倆小子,怎麼這麼死心眼兒,讓你們在這兒,是保護吳大人安全的,吳大人可不是我們的俘虜,而是我們的同伴!以後不許這樣了。”' k! v8 G; V$ N4 j5 @

& v" v- l6 o3 ~! g3 D    “我可不是你們的同伴!”吳慈安當即嚴詞以拒。: m. r6 R( @6 R, h4 A% C9 ^2 _

: M5 {; i5 |/ P5 D/ `& f( c    “吳大人可別這麼說,現在城裡頭的百姓,誰不知吳大人與我們是一夥兒的?”步兵笑咪咪地道:“吳大人,上船容易下船難囉,你不這樣覺得嗎?不管你願不願意,事實已經是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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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F, s  \9 P1 k$ M. f, @    吳慈安又氣又急,卻又無話可說,事實本來就是這樣,一想到這些,一張臉便變得鐵青,這事兒,他辯無可辯,他無可奈何地想,不管怎麼樣,自己的名聲算是完全毀了,即便將來嚴郡守原諒自己的苦衷,但卻也絕不會再用自己這樣與賊合流的傢伙。, N' ]. n9 s5 }" n. J# s

9 G# p* b0 X- C# S- C, g    他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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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悔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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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孫義匆匆一跑小跑著進來,“步將軍,騎兵巡邏隊在外頭抓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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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保康城裡的人麼?我們並不禁絕城內人外出,怎麼將這個人抓起來了?”: G) [8 S0 P5 \7 @+ U6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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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城裡的富紳錢坤的人。我軍不禁絕城內人出外,原本是考慮著城內外要互通有無,一些生活物資也需要從城外運進來,但此人出城之後,一路遠行,而且行蹤鬼祟,我們的哨騎是在五十里外將他抓獲的。”& Q8 A, v5 D( z8 L+ 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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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五十里外,有什麼收穫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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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K0 N  ?6 O% Z    “步將軍請看!”公孫義從懷裡掏出一個小銅管,遞給了步兵。% m9 e! q6 S/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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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開銅管,從內裡倒出一捲紙來,展開一看,步兵不由冷笑起來,“不錯不錯,我軍有多少騎兵,多少步卒,打聽得一清二楚嘛,連我軍加強城防,以圖佔據保康也猜出來了,嗯,吳縣令,你來瞧瞧,在這封信裡,你可是我們的同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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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i- I! Y, V- W    步兵將信紙遞給了吳慈安,直看得這位縣令雙眼冒火。“清者自清!”他將這卷信紙丟在了案桌之上。" Y  g$ K# |2 d9 T

& B* K! v, I' h9 a  G# q6 e! @    步兵笑聲之中站了起來,“將這個錢坤抓起來,押到城樓之上,砍頭,錢家抄家,所有財產盡數抄沒,錢家其它人等,抓起來送去做苦役!”* Q( f1 r" A0 b8 b" p: s) q% L; x" S3 {3 z

& w' @9 Y4 C; V! W/ x/ @8 P, P    “明白了!”公孫義轉身大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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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縣令,我們有菩薩心腸,卻也有霹靂手段,你還是多多叮囑一些有同樣心思的人,不要以身試刀!”" b( T9 b! W0 R7 Q4 {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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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8-26 20:22:0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百九十六章:懲罰) m1 B1 C* k3 Z/ b4 }! E6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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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有菩薩心腸,也有霹靂手段,掛在城樓上的血淋淋的腦袋,讓保康城中的人醒悟,這些佔領者不是不殺人的,昔日在保康城中呼風喚雨不可一世的錢坤錢大爺一夜之間便家破人亡,自己送了命不算,萬貫家財瞬間化為烏有,更是累及家人,看著被全副武裝的士卒押出城去的垂頭喪氣面如死灰的錢府家人,保康城一時之間噤若寒蟬。0 u( R9 q8 v1 }9 T+ c, u& z9 p9 a

; Y' ^- |. c/ I    數天之後,孫曉帶領支援部隊踏進了保康縣城,五百騎兵,一千步卒身著鮮亮的盔甲,排著整齊的隊列進入保康城的時候,吳慈安原本還有些活動的心徹底涼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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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大概已經猜到了這支隊伍是從哪裡來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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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盔甲都是典型的大燕制式盔甲,那個匈奴部族能擁有如此之多的制式盔甲,要知道,兵器可能流失,但這種鐵甲,不論是那個國家,都是嚴格管控的物資,想這樣大規模地擁有,除了大燕自己的軍隊,還能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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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天來,能自由活動的縣衙捕快,衙設,還有自己的侄兒吳剛,從那些士兵嘴中,隱約聽來的隻言半語,已經讓吳慈安心中有所明悟,今天,那雄糾糾氣昂昂的踏進來的軍隊,更是證明了這一點。% W6 {3 O1 o- L' i,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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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真是糊塗了,保康被佔領之後,保康與河間郡其它縣治的聯繫已經完全被切斷,商路斷絕,但卻有一家商號,仍然毫不受阻礙地將大批物資運進保康城,這家四海商貿正是出自扶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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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是高遠的軍隊。他們是大燕的征東軍。4 H1 T) D- A" [* N: n0 c& v

3 k1 k+ U' p3 _+ h; R6 T4 |    吳慈安苦笑不已,難怪他們要扮成匈奴人來襲擊保康。畢竟這是見不得光的一次軍事行動。5 n/ O- Q# x4 `9 ^

# q2 l$ k. X3 ~    嚴郡守剛剛集結兵力,準備去威脅他的岳父,以便從富饒的琅琊郡分得一些好處,馬上便迎來了如此暴風驟雨般的打擊。這位征東將軍,倒還真是一位現世報,毫不猶豫的,只是如果僅僅是報復的話,那麼。他們為什麼要占著保康不走呢?如果是教訓的話,那麼,想來他們的目的已經達到,嚴郡守無論如何也無法放著這股入侵者不管,而去威脅琅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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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v# d7 c- X7 b+ p: D" i    他們為什麼不走?他們為什麼還在增兵?吳慈安不敢往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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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縣令,我是孫曉,我想。我們應當好好談談了!”聽著孫曉自報家門,最後那一絲僥倖也蕩然無存,孫曉,征東府將軍高遠麾下第一大將,吳慈安豈有不知道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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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蕩蕩的大廳內只有他們兩個人,孫曉解下身上的披風。隨意仍在一邊的水火棍上,高大的身材站在瘦弱的吳慈安面前,居高臨下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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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Q4 H1 {, Y! P    “坐吧!”伸手拉過一把椅子,推到了吳慈安的面前,孫曉也大馬金刀的坐了下來。好像他才是這裡的主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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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t# [% O, D) {  U. u    在孫曉的強勢之下,吳慈安不由自主地坐了下來。看著對面這個頂盔帶甲的男人,吶吶地道:“孫曉將軍,我早該想到是你們了,高將軍到底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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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U" t8 \0 t8 l9 a    “嚴聖浩應當受到懲罰!”孫曉淡淡地道:“想對我們將軍不利的人,都會受到懲罰。”1 ~% b* ?: h4 M! ]6 G7 Q1 _8 G

$ E5 \+ m$ S0 F4 B2 W    “是為了嚴郡守集結兵力準備威脅琅琊?”! q: t0 L3 Y; s* @* `! e5 I#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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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僅如此。”孫曉嘴角向上一掀,“吳縣令應當知道陳瑛全軍覆滅於草原之上的事情吧?”) w: L' P5 a6 f1 V, q2 `0 e( ?

) W6 j9 l* W5 M& x' y    吳慈安霍然站了起來,“陳瑛將軍三千兵馬覆滅於草原,也是你們下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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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f4 ]5 x9 A* O, }7 s    “不錯!”孫曉坦然道:“陳瑛率三千兵馬入草原,名義上是打擊匈奴潰兵,實則上,他是奉了嚴聖浩的命令,想在草原之上堵截我家將軍的歸途,不過陳瑛運氣不好,當他碰上我家將軍的時候,我們的接應軍隊也到了,草原上一場大戰,陳瑛三千軍馬蕩然無存。”/ H* H$ l% A, e' `+ f; d2 O% y9 X

( L  C' j4 A1 P( P    吳慈安倒抽了一口涼氣。6 F# I5 U+ H8 e8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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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曉卻是哈哈一笑,“可是你們的嚴郡守好像並沒有接受教訓,居然又將主意打到了我家將軍岳父的身上,嘿,琅琊郡現在的確武力不彰,但他顯然忘了,葉相有一個好女婿。”6 `6 a, _& {3 n: g$ ^& b4 |3 [/ X$ P

8 ^) h& M( w) ^, ~1 t; K    “如果是為了懲罰,我想高將軍已經達到目的了,可是你們為什麼還不退兵?”吳慈安弱弱地問道。& S0 J' r3 B% A) E5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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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曉大笑起來,“吳縣令,你這可是多此一問了,自古以來,連賊都知道不能空手而歸,我們難道連賊都不如嗎?”$ @- }: h- H) l. q7 Z/ q

4 P; N$ \2 j& k    “高將軍到底是個什麼意思?”5 c- o* i' z0 r. ^$ ^

: S4 i, [2 \) d7 j# {9 m/ i    “很簡單,我家將軍還差一塊封地呢!我們這些屬下合計了一下,這河間郡就挺好!”孫曉絲絲地笑了起來,活像一條毒蛇在吐著信子。  y' N& S% h. s6 q& s(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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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慈安再一次驚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你們胃口也未免太大了吧?要知道嚴郡守隨時可以集結起數萬人的大軍來,你們到保康的也就只能是這些人馬吧,高將軍既然不敢公開行動,那牛欄山大營裡的大軍便不能動彈吧,憑你們這點人馬,便能抵擋得住嚴郡守的大軍?而且臣下私自攻伐,這是大逆不道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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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 s2 S' w0 h0 {8 ?8 X3 F  g1 v    孫曉看著對方,臉上的笑容卻是慢慢地消失了,“幾萬人馬?幾萬農夫吧!”他冷冷地道:“河間郡有常備軍約一萬人,陳瑛所部三千已經葬身草原,鄭爽在保康再折一千,現在嚴聖浩能拿得出手的,大概也只有四至五千人,這已經算是傾巢而出了吧!而且現在的狀況,嚴聖浩能派出三千人來就不錯了。”& ?& ]* O/ R9 X! @6 d) m& i+ C*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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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慈安喘著粗氣,看著胸有成竹的孫曉。$ I; f' n: V: I.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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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下嚴郡守大概只知道匈奴人襲擊了保康,並將這裡佔據了,所以嚴郡守一定會以為這些匈奴人搶掠足夠了就會走,以河間郡兵的屌性,大概會慢慢地向這裡推進,等著我們主動消失,吳大人,你說,這是不是我們的機會呢?”孫曉笑了起來,“一支戰鬥力本身就不如我們的軍隊,又沒有絲毫的戰意,您認為他們有幾份勝機?等這支軍隊再被我們殲滅,您說說,嚴郡守會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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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H1 r4 k* Y5 h    孫曉不說,吳慈安也知道,如果這一仗嚴聖浩再輸了,那河間郡的精銳就喪失殆盡了。, x4 `" `; _& u( Y0 \# H4 R' f! P4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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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值大燕正準備全力伐東胡這,你們行此等自相殘殺之事,可謂親者痛,仇者快!就算拿下了河間郡,那又怎樣,朝廷十萬大軍不久便會齊集遼西,掩殺至河間郡來撥亂反正,轉眼之間的事情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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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說我們現在就拿河間郡?”孫曉微笑道:“現在我們只想要保康,哦,我說錯了,是匈奴公孫部族占著保康,他們並沒有進軍河間郡其它地方的意思,他們想做的,只不過是將河間郡的實力幹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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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不會得逞的!”吳慈安氣憤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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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0 O! R% d5 A; T    孫曉攤攤手,“這一仗,吳縣令會看到的。這一段時間,我聽步兵說,你與我軍合作愉快,那麼我希望這種合作繼續下去。這一仗之後,我們更希望吳縣令能改變立場,加入我們,高將軍可是求賢若渴的,吳縣令是有能力的人,在嚴聖浩手下委屈了,不如加入我們,跟著高將軍做一番大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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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v2 }, ]5 L# ~    吳慈安喘著粗氣,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孫曉的話,想斷然拒絕,卻又怕激怒對方,自己的性命,還有一家老小的性命,可都握在眼前這個人的手上。他只能以沉默來表示自己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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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 l! G3 T9 `    孫曉卻不以為忤,站了起來,道:“吳縣令,回頭我軍有一場軍事會議,專門佈置殲滅嚴聖浩派出的軍隊一事,你可以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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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怕我泄密?”7 H8 n) f- p2 L) I/ ?) i) H

" T% _9 n# h) l    “泄密?”孫曉大笑起來,“其一,你無法泄密,因為你的人連保康城都出不去,其二,就算你有這個能耐,但嚴郡守會相信你麼?這段日子,你吳縣令與匈奴人合作無間之事,想來已經傳遍了河間郡吧!四海商貿的路子可寬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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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o" s1 W3 _0 w) c# r    “你們無恥!”吳慈安大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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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r7 Z# o. V: z( S- v8 h3 P    孫曉卻是大笑著起身,轉身離去。這位吳大人有些迂,若不是步兵他們交上去的報告,使得高將軍與蔣長史兩人都對這個吳慈安頗有興趣,他才不會來費這番口舌。( y. S) ^5 y#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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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間,孫曉主持的軍事會議如期在縣衙大堂召開,吳慈安作為特邀嘉賓出席,看到他的扶風將領們無不芫爾,這位保康縣令的身份,現在當真尷尬的很,此事過後,此人如果不加入征東府,還能去哪裡?天下哪裡還有他的容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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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是吳慈安第一次看到此次入侵的保康的所有扶風軍將領。孫曉就不說了,那個神秘的極少露面的被稱為教頭的女子,據說鄭爽就是死在她的手裡,滿面橫肉,外加無數刀疤,兇狠可怖的虎頭,一隻鐵腳,走路叮叮有聲的步兵,這樣的一個殘廢,居然是他們的騎兵統領,身為匈奴人,卻對這些大燕人俯首貼耳的公孫義,在巷戰之中,將河間郡兵打得潰不成軍的唐明,王義。這些人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年輕,便是年紀最大的孫曉,也不過三十出頭,看著這些朝氣蓬勃的將領,吳慈安只覺得背心裡嗖嗖地冒涼氣,光看這些人,只怕這一次的兩軍之戰,便沒有多少懸念。1 `5 e. z& s0 U  d8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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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8-27 09:04:55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百九十七章: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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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U8 g) U& A    河間郡守嚴聖浩心中煩燥不已,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做什麼事都是不那麼如意,先是去年,陳瑛率三千精銳命喪草原,至今連誰是兇手都沒有查清楚,想想此事,他都覺得憋屈,如果不是周淵與寧則誠兩人的聯名命令,自己何至於派人去草原上淌這一蹚渾水,草原上再亂又關自己何事,自己只消經營好河間郡這一畝三分地就好了。% y  ]! C+ [;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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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瑛那三千人馬可是自己的嫡系精銳啊,這支部隊被全員成建制地消滅,活生生地斬斷了自己的一條臂膀,這讓他在怨恨周淵與寧則誠的時候,將滿腹怨氣也轉到了已經下台失勢的原國相葉天南那裡。8 R) K0 y7 |: j

) w$ k& L: m5 ?  T0 |    都是你那個破女婿壞的事,要是他好好在薊城被燒死了,不就啥事也沒有了麼?現在連累得老子損兵折將。暴怒之餘,當接到寧則誠希望他向琅琊郡施加壓力,向葉天南索取兩年之前承諾的地盤之時,他毫不猶豫地便答應了。! i! `& d! F  v!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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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集結兵力,陳兵邊界,然後派人去威脅葉天南,然而這一整套流程還沒有做完,禍事便又找上門來,當嚴聖浩聽說保康城被匈奴人攻破並佔據之時,他簡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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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R! j/ J8 v* w: y    匈奴人肆虐邊境那是常有的事情,但這年餘時間,因為秦人一舉擊敗匈奴主力,匈奴人勢力大不如前,連騷擾邊境的事情也是極少的了,因為他們根本無法再組織起強大的兵力,更何況。在保康,自己還留有鄭爽的一千郡兵呢。這可是與陳瑛一樣,都是自己的嫡系,鄭爽亦是一員悍將,保康怎麼會如此輕易地被破城?& M- l6 {( I% V+ U

4 D. M8 y3 s- x% {    然而接下來,保康周邊各縣的文書接踵而來,保康的確被匈奴人擊破已經是鐵一般的事實,但由於匈奴破保康過後,便嚴密封鎖了保康與外部的聯繫。現在保康究竟是一個什麼情況,外界是一無所知。( K  @1 u- c" `- W# M-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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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這至少說明了一個問題,攻破保康縣城的匈奴人仍然盤踞於此,沒有離開,這讓周邊各縣無不兩股顫顫,保康縣是邊縣,城池險峻猶被攻破。自家那院牆般的城牆,那裡擋得住對手一擊,雪片般的告急文書更是流水般地飛向嚴聖浩的案頭。保康周邊,現在已是人心惶惶,已經開始有百姓收拾東西,一路向著河間城流亡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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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5 n( t! q" j    作為一郡之首。嚴聖浩清楚地知道,如果不迅速地處理這一突發情況,恐怕會引起大面積的恐慌,保康周邊各縣除了各縣縣兵,並沒有強大的武力。來襲的匈奴人既然能全殲鄭爽的一千河間郡兵,他們的實力就必然不是周邊各縣的實力能對抗的。  q1 r) }. R. k' X. ~9 c6 A. v&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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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邊緊命調往琅琊邊境的部隊迅速回撤。一邊從各縣開始抽調縣兵,嚴聖浩以最快的速度開始集結自己的力量,必須要以雷霆萬均之勢將這股膽大包天的匈奴人逐出河間郡。. Y5 B5 Y2 v, G0 o; J7 j1 N  y3 R0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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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間郡都忙碌了起來,這個年,是甭想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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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F( R/ B$ b$ b8 O7 H    正月初十,嚴聖浩率領二千精銳率先抵達距保康縣城百里之遙的營口縣,以此為集結點,開始集結兵力,正月十五,嚴聖浩之子嚴鵬所率領的另三千河間郡兵自琅琊邊境趕到,這個要命的時刻,威脅葉天南的事情只好放一放,等解決了眼前的困境再說。集結起五千河間郡兵,這已是嚴聖浩能拿得出來的最大的本錢了,河間城需要精銳押陣,不能空巢而出,要不是陳瑛那三千軍馬盡數亡於草原,他原本不至於如此捉襟見肘的。想到此處,嚴聖浩便不由得咬牙切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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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t1 q2 m; v  n; [    正月十八,自各縣積結而來的縣兵三千人也抵達營口,看著麾下近萬步騎,嚴聖浩的心下稍安。眼下匈奴人勢力敗落,不可能組織起太多的兵力,以嚴聖浩的估計,對手不應當超過千騎,至於保康城被破,更可能是探子先行潛入,裡應外合,這才一舉破城。如果對手的實力足夠的強的話,那麼擊破了保康之後,應當迅速擴大戰果,要知道,包括營口在內,實力都是遠遠不及保康的,要是他們有足夠的兵力的話,鐵騎一至,這些地方,根本就毫無抵抗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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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敵人未再深入,只能說明他們兵力不足。, f% i: j& O- r/ N; ^1 d- \4 P

. l3 R, _/ [: J: ?    雖然自覺勝卷在握,但嚴聖浩並沒有妄動,他雖然不是遼西張守約那樣的百戰老將,但對於戰爭並不陌生,謀定而後動,現在他對於保康的情況一無所知,貿然出兵,極易為敵人所趁,要知道,對手匈奴人可都是騎兵,機動能力極強,營口至保康不過百餘里,對於騎兵來說,只不過是朝發夕至而已。雖然眼下天氣寒冷,但敵我的機動能力仍然是天壤之別。必須要搞清楚保康究竟有多少敵人,陳瑛的三千軍馬覆滅於草原之上,讓他有了足夠的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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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數的探子,哨騎自營口向保康出發,但數天過後,這些人要麼消失得無影無蹤,要麼便一無所獲的回來,匈奴人的哨騎在保康之外佈下了一道警戒線,極難突破。0 U1 n2 c  T8 ]( Q- ~$ L&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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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情報,嚴聖浩雖然焦燥,但仍然是穩穩地駐紮在營口,這一仗,他是輸不起的。情願慢慢地與對手耗下去,對方既然實力不強,在得知自己大軍壓境的情況之下,興許會自動退出保康,這樣不戰而勝,會是最佳的選擇。4 k; b9 e" C, R  j: b

# J, r1 F7 E& J$ Y! L    嚴聖浩的這一打算在正月二十五的這一天,被徹底打破。因為這一天,他終於有了保康城的消息。" Z) C: [& n0 _

% s* K1 K, h9 R' y& Q# l    看著眼前這個衣衫破亂,臉色雪白,手腳仍在不停顫抖的人,嚴聖浩保持了足夠的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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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g) R( M2 }    “你叫什麼名字?怎麼從保康出來的?”4 m( P1 i3 x% U5 B-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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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郡守大人,小人叫胡三,是保康城胡氏家主胡安國的親隨。小人奉命潛出城來,來向郡守大人報告城內的情況!”胡三喝了一杯熱水,這才定下神來,垂著手,回答著嚴聖浩的話來。/ c+ }/ ^; F# b: r3 i4 p3 }: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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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郡守派出了無數的探子都沒能潛進去,顯然賊子防守甚嚴,你是怎麼出來的?”嚴聖浩心有疑慮。6 K5 f) W* |( W+ D8 ?! O

1 _2 @, A  j0 t  j    “回郡守大人,這些匈奴人並不禁絕城內人外出,但只能限定在周邊十里之內,出了這個範圍,便殺無赦,而且城內現在實現連保制,但凡有生人進城,很快就會被辯認出來,這些天,已經有不少人被砍了腦袋,只怕便是郡守大人所派出的人了。”胡三倒是伶牙利齒,此時心已經定下來,話說得極其流利。9 p; J9 V3 i; R2 x/ v' D6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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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是如何知道我軍在營口的?”! C" s* i3 o* G) ]$ R& g7 [

6 a( l6 r! v+ ?  [2 `    “回郡守大人,前幾天有一個姓喬的人進了城,被我家主人藏起來了,後來我家主人說,這人是郡守大人派進來的,再後來,吳縣令也過來了,最後,家主便讓我悄悄地出城來找郡守大人。”+ t. M% @, Y& K, A7 J# b

2 ?4 {% H. C+ F" M& E# V. u) E, Q$ y    “姓喬的?”嚴聖浩瞥了一眼身邊的一員將領,那將領當即會意地走了出去,片刻之後回轉,在嚴聖浩耳邊道:“郡守,前幾天派出去的斥候之中,的確有一個叫喬冠的探子,不過已經失蹤,沒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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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g- f9 ~" j! z! `& j4 f+ \! B    嚴聖浩點點頭,心下稍霽,看來眼前這個胡三沒有說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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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w  A' P( K6 ]$ l( l    “你是怎麼躲過賊子的警戒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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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5 L4 d0 }; s+ ^    “回郡守大人,我喬裝打扮成砍柴的樵夫,出來之後,便挖了一個雪坑,自己躲在內裡,一直到夜半之後,這才躲過了賊子的盤查,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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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Y' j3 }1 W9 v; F  L    “你倒是機靈!”嚴聖浩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說說吧,保康城內現在是一個什麼狀況?賊子有多少人,怎麼破的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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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郡守大人,怎麼破的城我不知道,反正那一天晚上就是人喊馬嘶的,到處都是喊殺聲,先是北門那邊大火,然後那些賊子便從北門進來了。個個都騎著大馬,提著彎刀,看見人就砍,城內的郡兵奮起抵抗,但卻擋不住,被殺得血流成河,一個都沒有跑脫。”胡三道。: v" u5 N9 ~$ A( o7 q9 Y6 z

) R+ z' W' L" x) p    “賊子有多少人?”這是嚴聖浩最關心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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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8 W. K# g9 n4 s5 a3 |    “我聽家主說,賊子只有千來人馬!”胡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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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j2 g8 @% Z. \, [  W    “千來人馬?”嚴聖浩沉吟了片刻,“一千餘騎在城內與鄭爽的一千郡兵作戰,怎麼可能將他們全殲,要知道,城內巷戰,騎兵可沒有多少優勢的。這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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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 U8 [9 w* R3 \8 A( M+ d    “郡守大人!”胡三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奇怪的神色,“我們河間郡兵根本就沒有組織起什麼抵抗,三五成群的,被那些賊子就像殺雞一般的給砍了。”* ]- J  W/ [0 {' p3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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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聖浩的眉毛登時豎了起來,“說,這是怎麼一回事?鄭爽也是一員悍將,怎麼如此?”, M/ B2 A% x3 G$ o/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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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吳縣令與家主說,鄭將軍在開戰前,就被那些賊子刺殺了,聽說是用得美人計。”胡三臉上露出了奇怪的神色,“吳縣令是聽那些賊子說的。鄭將軍一死,兵馬根本就不能有效地組織起來,完全擋不住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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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慈安是怎麼一回事?”嚴聖浩臉上登時有些掛不住了,鄭爽好這一口,他也是曉得的,沒想到此人最終死在這上頭,他死了不打緊,可是壞了大事,讓匈奴人得了保康城,當真是罪無可恕,死得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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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3 g7 k; t) j: }    “賊子占了城之後,就威脅吳縣令與他們合作,出告示安民,否則就將城裡人都殺了。吳縣令只能與其虛於委蛇。後來那個姓喬的進了城,吳縣令和家主覺得機會來了,便讓小的出城來通報消息。”7 k' k; u9 q/ I! t

4 Y; U4 Q; d: y2 f  Y6 |5 [    “可有吳慈安的手書?”8 p; W. V4 W# B- u8 F% l; ]

% O0 ]) E/ l9 q, j' }! ~% q    胡三連連搖頭,“吳縣令說不能寫,怕小的被他們抓回去,只是對小的說,如果見到了郡守,就將城內的情況說給郡守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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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聖浩點點頭,“好,好,你立了大功,我知道了,來人,先將他帶下去休息。”* T6 o) s: O9 ?% z) Z; `-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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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8-27 20:53:3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百九十八章:將坑挖得再深一些  y+ E; Z$ H3 |

5 ^+ Z/ |0 `' R    “父親,胡三的身份確認了!”嚴鵬走到嚴聖浩休息的房間裡,低聲道:“我們找到了與保康胡氏有交集的營口一戶鄉紳,帶他秘密辯認了胡三,他說,這人的確是胡安國的親隨,曾多次隨他來過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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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聖浩放下手中的書,“這麼說來,這個胡三是可信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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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當是可信的。”嚴鵬道:“匈奴人佔了保康,雖然不知他們是什麼目的,但以兒子看來,他們最終是要退走的,在這之前,他們需要保持城內的平靜,但在他們走時,想來保康定然會遭荼毒,胡安國與吳慈安不會看不到這一點,想法自救也是應有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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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說說,這些匈奴人到底是出於一個什麼目的呢?”嚴聖浩到現在為止,仍然沒有想明白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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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據兒子看來,他們恐怕是為了過冬!”嚴鵬道:“兒子與胡三攀談了好一陣子,這一股子匈奴人以公孫部族為主,還夾雜著一些馬匪,今天冬天甚冷,草原上又亂成一團,這些人應當是缺乏給養,所以才襲擊保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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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說也有道理!”嚴聖浩點點頭道:“既然這個胡三是可信的,那麼便讓他回去帶信給吳慈安與胡安國,讓他們配合我們攻城。既然這些匈奴人知道裡應外合破保康城,我們何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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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點我跟那個胡三談過了,不過這小子怕死得很。怎麼也不答應回去!”嚴鵬有些無奈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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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0 z- f% n! W% \+ H    嚴聖序卻笑了起來,“此人不回去。才是一個人正常的反應,好不容易逃離了那個賊窩子,哪里肯心甘情願地回去找死的道理?從這一點上來看,這個胡三倒是可信的了。你再去與他談,無非威脅利誘罷了,許下好處,讓他心甘情願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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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s0 N) Q1 j9 `3 Z* y    “兒子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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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D& _, A, j! y    “千餘騎?鄭爽無能啊!”嚴聖序搖頭無語。 “如果裡應外合能成功,將這些匈奴人困在城中最佳。他們的騎兵機動能力便無從發揮。擊潰他們輕而易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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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康,縣衙大堂,一片歡聲笑語,高據其上的,不再是孫曉,而變成了高遠。十天之前,高遠從扶風到了積石城。稍做停留,便直奔保康,高遠抵達保康之日,也是嚴聖浩集大軍於營口之時,高遠抵達之後,當即便改變了孫曉原定的軍略。他要誘敵於保康城下,一舉全殲河間郡的實力,將嚴聖浩打成一個空架子。為下一步一舉拿下河間郡打好基礎。) B+ s% W$ r( F" Y: `1 V1 g. Q2 ?

' F9 a6 N- @) `2 O/ e7 @    難得嚴聖浩將手中為數不多的籌碼盡數集中到了一起,這樣的機會是一定要好好把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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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N5 \5 F2 F$ G" z& h. ]. d& D    此時,保康城中扶風軍的實力已經大大增強了。除了先前步兵統率的一營騎兵和兩營步卒一千五百人外,孫曉又帶了虎頭的一營騎兵與一千步卒。高遠抵達之時,隨他而至的不僅有鐵泫丁渭統帶的五百親衛,更有葉真的一千葉氏精銳。此時的保康城中,騎兵有三個營一千五百人,步卒則多達三千人。精銳的扶風軍換上高遠敲來的鐵盔,在吳慈安面前一晃,當即便讓這位縣令徹底死了心。" [+ x0 }% {3 O6 m5 J6 _1 \' A! ~- h

& e) w' {$ ]% A. y; I2 f5 r4 a    這才有了高遠的誘敵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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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7 t0 y% n/ \" @+ [0 o    胡三帶回來的消息讓眾人歡喜不已,而吳慈安卻是面如死灰,他知道,自己踏上了這條船,再也下不去了。9 Q5 M0 ]9 U2 J* u0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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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安國胡先生!”高遠看著身前一個略顯拘禁的富態中年人。- C, ^6 m) G3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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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將軍有何吩咐?”胡安國躬身,聲音有些緊張。) R7 a; [4 E* X&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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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次你立了大功,你這位親隨,胡三很不錯!當然,更不錯的是你!”高遠大笑道:“我聽說你想加入四海商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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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安國祇是一介商人,能加入四海商貿,是安國的心願。”胡安國躬身道。( I- Q9 R( y# g,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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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這事我應了,等這次戰事結了,你便去扶風四海商貿的總號,具體加盟事宜,你們自己商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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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5 X% G& M* x' d6 |1 T( |/ o    “多謝將軍!”胡安國道,“那小人就告退了。”* t! Z/ D% g9 d$ |( o& j  m#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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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點點頭,“好,來人啊,賞這位胡三一百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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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安國帶著歡天喜地的胡三退了下去,高遠的目光轉向吳慈安,“吳縣令,接下來的戲,你可就要出馬了,先前胡三已打好了基礎,接下來,就要你的人出馬了。嚴聖浩不是要裡應外合麼,那就如他所願。咱們將坑挖得再深一些,讓他們跳進去就沒法子再爬出來.”" R5 ^$ B3 ?' k8 i-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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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揮了揮手,孫曉大步走了上來,遞給吳慈安一疊文案,“吳縣令,這是裡應外合的一些謀劃,你需得找一個完全信得過的人出城,將這些計劃遞給嚴聖浩。以便讓他如約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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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吳慈安有氣無力地道:“便讓吳剛去吧,嚴郡守的兒子嚴鵬認得他,應當很容易取得他們的信任。”/ s2 P7 \* }4 A8 ~0 l# o

5 z( k7 @0 C. K7 a6 X1 s$ E    “吳剛?”高遠的目光轉向孫曉,孫曉湊近高遠,在他耳邊低聲道:“吳剛是吳縣令的侄子,家人都在保康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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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H# }: v2 H) i5 D& G2 H    “好,孫曉,你與吳縣令,還有吳剛好好地去商議一下見到嚴聖浩後怎麼說,每一個細節都要想清楚,萬萬出不得仳露,稍微有一點岔子,吳剛可就要白送一條命了。”高遠拍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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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9 _5 Z" \" I9 J& y, W    “是!”9 J$ |$ ]: r( G- T. R" j/ q9 u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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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它人,都去準備吧,東征以前,這是我們的最後一戰,也是我們最重要的一戰了,打完這一仗,嚴聖浩就要萎了,這河間郡,遲早是我們的地盤。”高遠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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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2 i) _3 Y3 q& y9 S) a    眾人心情輕鬆的退了下去,各去準備即將到來的大戰,如果說先前孫曉來時,大家仍然不免有些緊張,但高遠帶著一千五百人的精銳抵達之後,眾人的心情一下子放鬆了下來,高將軍指揮之下的戰鬥,還從來沒有輸過,這裡面特別是公孫義,心情更是激盪,不僅是因為他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征東將軍高遠,還因為高遠竟然親自接見了他,言語之間,對於公孫部族的族長阿蠻的不滿之情溢於言表,雖說公孫部族已經併入了扶風軍,但如果能替代阿蠻成為公孫一族在扶風軍中的代表,於自己的前程還是大有益處的。% {4 [3 V0 j& k% u8 r6 B& P

1 ~% S# N: k7 ?, U0 Q% v3 F) a7 j8 E    興奮的公孫義,比誰都盼望著這一仗快些到來,好讓自己在高將軍的面前好好的表現一番,這可是難得的機會,因為公孫義已經知道,這一戰之後,他們接下來的任務就是要休養生息,征東之戰,他們將不會參予,高遠只會帶著牛欄山的六千兵馬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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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自然不會去關注公孫義的想法,接見公孫義,並對他的表現大加表彰,一來是這個公孫義的確做得不錯,嚴格來說,現在的公孫義比虎頭和橫刀兩人,更像一個標準的軍人,二來,在公孫部族之中打下去一個楔子,亦更容易分化他們的這種部族情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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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退去,高遠卻不得不面臨另外一個問題,去見賀蘭燕。他來保康縣已經有好幾天了,但是賀蘭燕一直躲在縣衙後院裡,避而不見。: I" `, J( P/ R$ U% O* K

8 A- P! x6 R/ |/ T* ^4 f) b    這丫頭是真傷心了。站在賀蘭燕的門前,高遠猶豫了片刻,終於還是敲了敲門。在戰場之上,自己可以殺伐四方,英勇果絕,但在這個小姑娘面前,他還真是沒有什麼辦法。) H' ?4 _' j1 a3 ^8 x4 A; w7 _

+ P4 G3 _& z0 {% h9 l    “進來吧!”裡面傳來賀蘭燕的聲音。 “在外頭矗了這一會兒子,難道我是吃人的老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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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苦笑一聲,果然還是那個小辣椒,一開口就能將人噎個半死。9 u, z/ m+ r9 \1 G

# K, {  U  H8 ~, x6 o  a2 U* v    “燕子!”走進房內,眼前卻是一亮,賀蘭燕穿著大燕平常女子的著裝,滿頭的小辮了都鬆了開來,一根白色的絹帶隨意地將頭髮扎了一個馬尾,賀蘭燕就這樣慵懶地半靠在床榻之上,手裡抱著一個小暖爐,一雙眼睛正亮晶晶地看著他.6 X$ o3 q& T* u' ~! R2 e4 a

- L. v& u$ b; W+ b1 h, S8 g: f- s    “我都來了好幾天了,妳怎麼也不出來找我喝酒?”高遠裝作輕鬆地坐在了床榻對面的小圓桌前,自顧自地倒了一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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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也沒有來找我麼?”賀蘭燕一句反應,就讓高遠無話可說,他不是不想來見她,而是不知道見了賀蘭燕該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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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4 A8 H4 K( P- [2 T! ~    乾咳了幾聲,高遠趕緊換了一個話題,”這一次的事情我聽說了,以後這樣的事情不許再幹,當刺客,虧妳也想得出來,那鄭爽亦是素有勇力,妳在馬上技壓郡雄,但這樣的肉搏,妳一個女子,終究是氣力不足.這一次算是僥倖成功,妳可知道,我聽步兵說了可是嚇出了一身冷汗.以後啊,可不許再這樣冒險.”/ b% A! v8 y  m' m- @9 [  b

( {7 K' ^* e# x    賀蘭燕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我還以為你不關心我呢?原來你還是在乎我的.”8 e3 z4 o6 e5 s" u& ?# t: M. F8 W8 m+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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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麼可能不在乎妳?”高遠脫口而出,說出了嘴又覺得這句話好像有些不對,聽起來怎麼都有些暖昧,不由啞然.2 V9 }0 h# l* a4 c&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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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高遠尷尬的面容,賀蘭燕卻是輕嘆了一口氣:”她,還好嗎?”- ]1 O# p9 F6 A3 a+ n

  o  t8 }: i/ W    知道賀蘭燕說得是葉菁兒,”好還好,這一次隨我一起出來,我讓她留在了積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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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真是好福氣.”賀蘭燕慢慢地道:”我只恨認識你比她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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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2 j, ^: Z0 ~- E( m& ~9 A    “燕子,妳不能說話不算話啊!”高遠知道不能繼續這個話題了,看著賀蘭燕一副泫然欲滴的模樣,他亦感到心似乎被針扎了一下." _/ j" g* t  f4 G5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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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麼說話不算話啊?”賀蘭燕詫異地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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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記得那個晚上嗎?妳說我如果活著回來,妳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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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蘭燕一愕之下,突然格格地笑了起來,”好啊,我答應過你,你如果活著回來,我就會找一個人嫁了,嗯,我一時之間還沒有找到,不若你替我尋一個吧.”2 Y$ z1 C* z& a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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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立時便又成了鋸嘴兒的葫蘆.看著賀蘭燕,他無法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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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8-28 09:32:4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百九十九章:圍殺  Y) c$ P( M$ ]" j9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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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中的保康城,陷入到一片黑暗之中,由於實行了宵禁,街上除了巡邏的捕快衙役以及士兵外,基本看不到一個人影。白天積雪被打掃得乾乾淨淨的街道,到了晚上,又鋪上了一層薄薄的白色。# ^) R* f, {" _8 Y3 ?6 {

# @  D5 E0 R2 O" i+ W/ q8 g    有風,有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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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外,白日裡被踩得稀亂的積雪與黑土裹雜在一起,呈現出一種斑駁的雜色,此時卻已是凍得堅硬,那些自天而降的細細的雪粒,大多滾落在那些大大小小的凹陷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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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樓之上,幾盞孤燈在風中搖搖擺擺,那微弱的燈光,甚至不能照亮城頭那方圓之地,隱約可見有士兵裹著厚厚的氈毯,抱著手裡的長槍,正縮在門洞裡躲避著風雪,也只有巡邏隊腳步響起的聲音時,他們才一躍而起,挺槍肅立。/ g0 [; v( V9 A% b" v& n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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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城樓之上,往北面看,是一望無限的原野,而往南方營口方向,不遠處便是高高低低的丘嶺,如今都已披上了白色的冬裝,在極弱的光線之中,起起伏伏,延伸向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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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X; Q! ~7 n7 i* {5 K3 @  h    一排排黑色的人影突然自山丘之間顯現,猶如鬼魅,越過山丘,保康縣城便近在咫尺了。黑影愈來愈多,風雪之中,他們如肅然挺立,默不作聲,走得近了,便會發現這是一群群身著黑色制式軍服的河間郡兵,每人的嘴裡,都含著一根木棍,而在他們中間,一匹匹的戰馬都被勒上了嚼子,便被腳下的鐵掌也被包上了一層厚厚的棉布。4 V; X3 t% c! O+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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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河間郡兵,由河間郡守嚴聖浩之子嚴鵬率領。  i# ?: M' F7 _% f- s3 F0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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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次裡應外合的突襲,追求的便是一個快字。而在前進的過程之中,嚴肅的軍紀是不可或缺的東西。所以,第一波攻擊,便是由嚴鵬率領的三千河間精銳,這是嚴聖序手中最為強大的武力,他們比覆滅在草原上的陳瑛所部要強大許多,他們也是嚴聖浩賴以鎮守河間郡的最大倚仗。2 {; Q. X7 O* _; ]/ x

# J( i5 F, A8 q) [/ v3 r, P7 O    他們在等待,等待來自城內的信號。/ y9 e( o& F1 ^. {;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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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與城內內應的反複幾次接觸,嚴聖浩終於確認,城內的確只有一千餘名匈奴騎兵,而且這些騎兵分作兩股,一股是以公孫部族為主,另一些則是紀律鬆散的馬匪,這些人的確是想在保康城中來貓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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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震怒的嚴聖浩,極其憤怒於千把人的匈奴也敢藐視他的權威,竟然敢悍然襲擊保康,將他的治下當成了他們的菜園,如果不一舉將這些匈奴騎兵擊垮,將他們的腦袋都掛在保康的城牆,那麼,他的威信將在河間郡內受到挑戰,而他,也會成為其它地方的那些大人物們的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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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擊,將他們的腦袋都割下來。”怒不可遏的嚴聖浩下達了作戰命令。9 F( W: I, X# h9 P: Q'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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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鵬眯縫著眼睛,凝視著遠處風雪之中猶如怪獸一般趴伏在地上的保康城,這是一座修建得極為險峻的大城,如果沒有內應,硬行攻打的話,即便攻城器材齊全,也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前不久,匈奴人裡應外合拿下了他,而現在,他們又將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道,以同樣的辦法,將保康城收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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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堅實的保壘,都是從內部被攻破的。嚴鵬的嘴角上擰,露出一絲笑容,腰間的佩刀似乎在輕鳴,迫不及待地想要痛飲敵人的鮮血。2 R; ?- P+ y0 \. Q5 y3 B3 v

9 c+ X# l3 q8 }; K    遠處的城頭之上,突然出現了一星點火光,那點火光在空中連劃了幾個圈子,消失無踪,嚴鵬一揮手,一個百人小隊快步出列,一路小跑著向著遠處的保康城奔去,而大隊人馬,則緩緩向前推進。4 D- v+ T! U) r' _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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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千人的隊伍,在風雪的掩護之下,悄無聲息的向著保康城掩進。# y# _' R1 s2 h% {( o"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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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門是開著的,嚴鵬手按在腰刀之上,雙眼卻緊緊地盯著前方那個已經快要接近城門的百人小隊,直到看見這個百人小分隊消失在城門口,按在腰刀上的手終於握住了刀柄,嗆的一聲,腰刀出鞘,嚴鵬一聲怒吼:“殺!”雙腿一夾馬腹,戰馬箭一般地向前直竄出去,身後三千部屬再也不用隱藏行踪,緊隨著嚴鵬,高聲吶喊,衝向保康城門。& L/ H) R/ q7 |  c0 A6 N& E% F

0 O) B: J2 ]0 O$ r! c    城門已然在望,嚴鵬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濃,一千餘匈奴騎兵,即便他們戰力再兇猛,但被困在城中,一身馬術便打了一半折扣,再讓自己的人輕易攻進城中,心理上便又輸了三分,這一仗,自己贏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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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v  Q% [+ U9 n. a1 [; ]    黑洞洞的城門猶如一張張開的猛獸的嘴巴,迎接著即將到嘴的美食。2 G$ Y) y7 L( O5 ]7 g&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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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鵬甚至看到了那大開的城門之上的那一枚枚巨大的銅製鉚釘,但他的笑容也在這一刻突然凝結,轟然一聲巨響,原本大開的城門之內,沉重的千斤閘門帶著呼嘯之聲落下,隨著這一聲巨響,城內城外,便又隔成了兩個世界。2 O" Q+ w& R  a+ q# k3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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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鵬猛勒戰馬,原本因為興奮而發紅的臉龐,唰地一下變得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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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x5 ?- w0 Z/ y( j. t    “中計了!”腦子裡猛然閃過這三個字,“停下來,停下來,後退,後退!”他拼命地喊叫起來,然而數千人衝鋒的隊形,又豈是他一聲喊,說停就能停下來的?/ j. |+ [0 e  y+ p" K; V% j

: p1 Y. t8 b$ Q* t/ S    前方的士兵已經看到了那落下的千斤閘,聽到了嚴鵬的怒吼,駭然止步,後面的卻仍然在向前猛衝,一靜一動之間,互相撞在一起,頓時人仰馬翻,亂成一團。  k+ g; ?: k/ i( f& Q. B

8 W/ l. f* V6 W  V& Q$ f" U' f    與此同時,原本黑暗的城頭之上突然之間大放光明,一支支的火把被點燃,有些被投到城下,轟然聲中,大團的火焰暴起,那是原本就堆積在城牆牆根處,灑上了油脂的柴堆。6 T/ o3 T# B# h$ w6 l( R( v

/ j& g3 {/ V, t6 A3 `+ Y    一個個的人頭從城頭之上冒出來,蒙著的氈毯被扯開,一台台床弩暴露在風雪之中,而在這些床弩的身後,士兵手持臂張弩,遙遙向下瞄準。3 M) l0 K' B: O+ p8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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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光之中,高遠出現在城頭之上,黑色的披風在風雪之中高高飄揚,獵獵作響,看著墜進陷阱之中獵物,高遠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終究是不費他的一番苦心,河間郡拿出了他們壓箱底的精銳,不過過了今天,他們將來再存在於這個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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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起手來,輕輕一揮,空氣之中驟然響起了床弩那撕心裂魄的嘯叫之聲,夾雜在床弩之中,是臂張弩那特有的啉啉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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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C+ R6 N, x    此時河間郡兵離城牆太近了,而且以為城門大開,這些人大都集中在一塊,相互之間的距離過於狹小,當城頭箭弩如飛而至的時候,他們根本就無法閃避。& a# C, }8 l' u8 |* C: I.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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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間郡兵們徒勞地將手中的長矛大刀舉過頭頂,拼命揮動,手中有盾牌的則舉起盾牌,想將自己的身體掩藏在盾牌之下。! E: U" T" A2 }+ C6 r5 F  I

1 P1 X: K# j2 {3 m, V5 L    但所有的一切都是徒勞的,因為城頭之上射下的箭並不是人力射出,無論是床弩還是臂張弩,都是以機括帶動,勁道之足,根本不是人的臂力可以抗衡,弩箭輕易地穿透士兵們揮動的武器,帶起一蓬蓬血雨飛舞在空中,火光之中,連天空之中飛舞的雪粒也被染成了紅色。4 X1 {: t: n/ R& |& R, [( M: r5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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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鵬的戰馬在第一時間就被臂張弩射成了篩子,作為這支軍隊的主將,他自然是城頭之上重點關注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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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f* \8 f  d' R    嚴鵬並沒有在這一輪攢射之中死去,他的反應奇快無比,在剛剛看到那閃頭寒光的弩箭的時候,毛髮倒豎的他猛勒戰馬,戰馬長嘶人中人立而起,替他擋住了幾枚弩箭,隨著戰馬重重摔倒在地,他敏捷地躍下馬來,就地伏倒在戰馬的身後,他的親兵奮不顧身地撲上來,擋在他的身前,舉起了盾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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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弩箭粉碎了親兵們的盾牌,這些盾牌只不過是在木板的外面包上了一層鐵皮,可以擋住一般的羽箭,對於力道恐怖的床弩與臂張弩,幾無抵擋之力。幾名撲上來的親兵哼都沒哼一聲,便被弩箭透胸而入,死得不能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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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m  P$ U7 Z, }) z    但他們終是為嚴鵬爭取到了時間,僥倖躲過這一擊的嚴鵬,在其它親兵的保護之下,迅速向後退去。* Z0 n+ S% |9 n$ f* q$ X5 D5 m

# s9 x; J0 S- I    城樓之上,高遠看著在這一擊之下死傷慘重的河間郡兵居然在極短的時間內,便拋棄了前面的先頭部隊,後隊轉前隊,迅速向後退去。. Q3 j! m- r8 r. o

- i& `; K2 N9 o2 W5 }    “擂鼓!”高遠微微點頭,嚴聖浩壓箱底的軍隊果然還是有一套的,如果這一次不是設好了圈套讓對手鑽進來,而是面對面的與對手決戰的話,想要獲勝還真是有難度的,特別是己方兵力處於劣勢的情況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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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J" j# z( D    嚴聖浩為了增加這些次行的突然性,嚴鵬帶著最為精銳的三千部眾連夜突襲,他則率領另外兩千人與三千各地徵召而來的縣兵隨後推進,這看似穩妥的佈置,卻最終讓他落入了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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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2 s7 J: u. X: D    隨著保康城頭鼓聲隆隆響起,在河間郡兵的左右,突然又亮起了一大片的火把,左側,唐明王義一千扶風步卒緩緩向前推進,右則,葉真高踞馬頭,麾下一千葉氏私兵吶喊著步步逼近,而更遠處,隆隆的馬蹄聲讓嚴鵬心膽俱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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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6 b) n& K, i. F3 N    剛剛還在幻想著如何殺進城去虐殺那些匈奴人,轉眼之間,便身陷重圍,四面皆是強敵,自己竟然被包了餃子。0 X- }' M* V  T5 o; Y0 ^4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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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隨手提起了身邊的陌刀,回顧鐵泫,丁渭道,“走吧,讓我們去添一把火,將這股人馬拿下,還有嚴聖浩等著我們去對付呢!”% Z0 g9 ]6 h' j. C- z6 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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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泫和丁渭都是大笑起來,殲滅了眼前這股敵人,這場戰爭基本上就結束了。嚴聖浩只怕聞訊便要開溜了。# p# _  F: v* h: \' ~.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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