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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1月23

[歷史武俠] [架空歷史] 槍手1號 -【我為王】《已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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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8-18 20:38:5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百八十章: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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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c: R0 X, h  ^! p# @2 L   藉著步兵這三箭之威,虎頭連上五步台階,那城頭已是在望了,但城上士兵也知到了關鍵時刻,亦是奮不顧身的湧了上來,在虎頭這個位置,站在城頭之上拿著長槍卻也是可以刺殺了,數名河間郡兵便手挺長槍,往下亂戳,頃刻之間,虎頭已是險象環生,緊跟在他身後的一名扶風兵,奮不顧身地撲到虎頭身側,以身擋槍,自己身上卻添了數個窟窿,翻身跌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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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樓之上,警鐘越來越急,而與之相呼應的,城內到處都響起了警鐘之聲,整個城市都沸騰了起來。3 U" E( ?4 Y- F8 @5 D

1 N- l3 L" n, u# d, M4 |2 v    城外,公孫義的馬隊風馳電摯而來,距離保康城已不過三數里地,如果他低抵達城下之時,城門還沒有打開,扶風兵就不得不面對堅固的城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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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兵手已經沒有弩箭,通道之上又被虎頭等幾個人擠占得滿滿的,一時之間,竟然無法可施,賀蘭燕瞧了瞧城頭的距離,大聲道:“步兵,你站到台階中間,送我上去!”她比劃了一個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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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V" W3 h5 y3 F8 b    此時步兵已經顧不得考慮賀蘭燕的安危了,必須要將城頭上這些人殺散,打開城門,否則他們全都會死在城內,他已經能看到城內各處都有一路路的火把向著北城門奔來,敵人的援軍很快就要到了。; f& Q! b' H; X# Y5 m- _+ X

0 d/ M* N- \. ^  i( q7 R' Y    他站到了台階中段,沉腰站定,雙手十指交叉橫放於胸前下腹位置,賀蘭燕提著鋼刀,加快速度狂奔而來,在距離步兵還有一步台階的時候,輕喝一聲,整個人騰身而起,一隻腳踏上了步兵的雙手。步兵一聲暴喝,兩手發力,將賀蘭燕高高拋起,賀蘭燕在這刻,當真如同一隻輕盈的燕雀。高高飛起,長裙飛舞,宛如神仙下凡,這一跳,已是高過了城牆,台階之上的步兵。卻是一屁股坐了下來,胸口發悶,連話也說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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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P2 o4 J5 m5 c9 ~1 |, g$ I/ K/ B" p    翩翩如仙子下凡,實則為修羅降世,幾個河間郡兵被這突如其來的空襲給震蒙了,這一瞬間的猶豫和滯納。便已經給他們帶了滅頂之災,賀蘭燕落在了他們中間,鋼刀隨著身體一個輕盈的旋轉,陣陣血霧便噴勃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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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蘭燕雖是個女子,但卻是沙場老將,面對鄭爽這樣的大將還必須施些詭計方能戰而勝之,但對上這些普通士兵之時。她卻是遊刃有餘,匈奴那種特有的沒有絲毫花哨,刀刀取命的格鬥之術,此時正是合用。+ J% C, \8 ?1 W# |  e6 X& K6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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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頭之上一陣大亂,有河間郡兵分身去對付賀蘭燕,虎頭立時壓力大減,狂吼聲中,又踏上了數步。步兵在下面急得團團轉,突然看見腳邊幾枝從上頭掉下來的長矛,不由眼睛一亮。撿了一根起來,在手中掂了掂重量,退後幾步之後,向前小跑,揮臂。擲矛,他眼力好,臂力強,這一矛擲將上去,立時便將虎頭對面的一個河間郡兵刺了一個透心涼。  @2 Q+ q  E* ^- H1 a$ [$ W%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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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兵哈哈大笑,彎腰又拾起兩根長矛,如法炮製,慘叫聲中,城上又有兩人陣亡,虎頭此時已經殺紅了眼,橫刀抹過,眼前一個胸腹大開,腸子流了一地,踏上一步,虎頭只覺得眼前一陣開闊,終於是上了城牆,跟在他身後的幾個扶風兵都是一陣歡呼。. m" {$ X# C( y5 ?$ K: O

8 M$ P' }) T: f- i/ q    虎頭掃了一眼城頭,賀蘭燕已經被淹沒在十幾個河間郡兵的包圍之中,已是陷入苦戰,長刀一擺,虎頭吼道:“你們幾個,去轉絞盤,將閘門升起來。”9 x& ~; s) k7 G9 d

2 j0 ]5 M+ W, g2 {* P4 m    幾名士兵歡呼一聲,撲向了城頭那巨大的絞盤,數人合力,絞盤開始轉動,那沉重的閘門一寸一寸地開始抬高。虎頭則是大吼聲中,挺刀撲向了圍攻賀蘭燕的河間郡兵,大刀揮舞,擋者立斃。/ m$ {8 d! Z8 m, U/ v

: Z- G# _- N* x( X; p$ l    步兵三步併作兩步地上了城牆,眼光轉動,在混亂的城頭之上,一眼便發現了堆在城角的那一捆捆羽箭,頓時大喜過望,搶過去便拎了一捆出來,剛剛搭上弓弦,耳邊便呼到嗖的一聲,身子立時一縮,圈成了一團,耳邊傳來一聲慘叫,卻是正在轉動絞盤的一個扶風兵倒了下去,那正在升起的閘門立時便又沉下了一點。步兵大怒,抬頭看向鐘樓,果然,原來在哪裡拚命敲鐘的一個士兵眼見不妙,從鐘樓之中探出半個身子,一箭便射倒了一名扶風兵,此時正張開弓弦,預備著第二箭。2 a( ?+ T2 n; m* s5 e! w4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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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兵手腕一振,嗚的一聲,一箭飛出,那探出半個身子的河間郡兵腦袋馬上被一箭貫穿,從鐘樓之上一個倒栽蔥摔了下去。冷哼一聲,步兵穩穩當當地站起,上箭,開弓,箭響聲中,圍攻賀蘭燕的河間郡兵一個接一個的倒下。2 ^. f9 C9 x! b1 c4 V9 E! b

& W8 z* \8 ^8 A; U- A    城頭之上,已是看不到一個河間郡兵了,虎頭丟下長刀,步兵扔了弓箭,兩人都跑到了轉盤哪裡,拚命地轉動絞盤,有了兩人的加入,特別是虎頭這個大力怪,閘門升起的速度愈發的快了。賀蘭燕卻是拄著刀,不住了喘著粗氣,畢竟是女子,氣力不濟,此刻只覺得渾身發軟,竟是一絲力氣也提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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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外,公孫義的五百騎兵直撲北門,看著那閘門正在升起,騎兵們一聲歡呼,加速直奔過來,當公孫義奔到城門的時候,那城門剛剛超過他的頭頂,一挾馬腹,公孫義第一個衝入到了城內,在他的身後,五百騎兵呼嘯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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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0 S7 \+ K( \    吳剛目瞪口呆地站在哪裡,看著北門處滿地的屍體,看著那呼嘯而入的匈奴騎兵,在他的身後,三四百餘人的縣兵和捕快,卻是轟的一聲四散逃開,他們正堵著街口,而騎兵所來的方向正正的對著他們,看著那高頭大馬呼嘯而來的氣勢,未戰已是先怯了。) O; [; f: z+ Y- e( k2 b- C

# s1 D4 _0 s, y9 [    迷茫之中,吳剛的幾個親兵一把拖住吳剛,將他拽到了一邊,躲進了街邊的一間屋子裡。% `3 K9 {) @1 u- q8 p0 n% [

7 v  T, E* [4 a- X    城頭,虎頭拿起一根杠子,卡死了絞盤,這才一屁股坐在血泊裡,直到此時,他才感到渾身脫力,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了,以前也幹過無數次這樣的事情,但沒有一次是像今天這樣凶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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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蘭燕也是找了一個稍乾淨點的地方坐了下來,今天,她已是險險兒兩度死裡逃生了,此時拄著鋼刀,也只剩下喘氣的份兒了,三人之中,倒只有步兵還游有餘力,伸手招來幾個倖存的扶風兵,“去,給虎頭老大包紮傷口。”又走到賀蘭燕跟前,“教頭,還好吧,受沒受傷?”賀蘭燕身上血跡斑斑,委實分不清是敵人的血還是自己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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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N. n4 `2 L/ v+ y    “還好,只是拉了幾條口子,不礙事!”賀蘭燕看著城門,“唐明和王義應當到了吧,光是騎兵,那可不成!”0 W# {& k! t6 }* k- U" M) a

& D" o2 e" I0 k" E4 g    “放心,唐明和王義都是老兵頭了,不會出差子!”0 l5 v$ C: k" c7 R5 @

: e/ I9 u3 r5 O5 A7 f    似乎在響應著步兵的話,目力所及之處,長龍一般的火把已經出現,迅速向這頭接近。& b; v+ q& c  Z

6 k& V2 r8 |5 ^# k  |    “今天這一戰,實在凶險,要是有一點出了差錯,我們便不可能完成任務!”直到此時,步兵還是心有餘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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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仗嘛,實力是一部分,運氣也是一部分,今天我們運氣不錯!”一邊的虎頭回過氣來了,靠在絞盤上,笑道:“教頭那邊殺了鄭爽,河間郡兵群龍無首,調度不力,接下來,便只有任由我們宰殺的份兒了,而我們這裡也及時打開了城門,公孫義出現的時機恰恰好,晚一點,可就又要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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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q$ k! A  Q3 s+ o% K    剛剛三人已經看到,公孫義進城的那一刻,保康的援兵已經出現在街口,要是晚上那麼一點點,那幾百援兵先到了北門,那他們三個除了跳城逃跑之外,當真是沒有一點生路的。$ Q- o4 l" u( p# K

5 O/ x, v3 p2 o- v, b* m9 K    “我現在知道為什麼不論是東胡還是我們匈奴,都很少攻打中原城池的原因了!”賀蘭燕嘆了一口氣,“就這麼一個小小的縣城,我們還花費了偌大的功夫,想想遼西那樣的堅城,我真是不寒而慄,那樣怎樣才能攻打得下來?”2 G/ ~+ _$ q' L- w; t

0 ^  _" f/ k/ k( J    步兵卻是搖了搖頭,“將軍說過,這世上最難攻破的不是城池,而是人心,不論城池起得有多麼堅固,多麼險峻,總是能想出辦法攻破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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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高遠還跟你們說這些?”賀蘭燕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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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q) N/ k  `    步兵笑了笑,“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去遼西的時候,看到遼西城那巍峨的城牆,我與顏海波都傻了,都認為這樣的城牆是不可能硬破的,將軍便說了上面這些話,回來後還讓我們好好想想,如果有一天,我們真要攻打這樣的城池的時候,該怎麼辦?”' Y' O$ X& Q; i+ M7 [

+ R! W% r  d2 r, J1 i7 A6 y    賀蘭燕咋舌道:“那時候他就是一個小小的兵曹,你連個都頭都不是,大頭兵一個,就在琢磨這樣的事情,要讓張守約知道了,還不一刀宰了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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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B7 K1 L" F    步兵大笑,“想想而已。”/ f! Z; |. v' j& N( c( Q! b. d+ l

: L- ~6 B5 x- t' k    “你們回來後還當真琢磨了?”虎頭好奇地問道,此刻他的身上已經被纏了無數的布帶子,活像一個破爛布娃娃。) ]: h! M7 Y, T1 F+ q; U

1 Y8 q/ C- t3 o7 h    “當然,不過當初我們想出來的一些破城方法,隨著時日,也隨著我們帶的兵慢慢增多,都被扔了,不過新的法子又一個個冒出來,現在,都存了一大堆了,但到底好不好用,卻也不知道!”步兵嘆了一口氣,“地位越來越高,帶的兵越來越多,心中到是越來越謹慎了,以前的那些想法,現在想來也有些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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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a" s# V0 {* ~9 S  E    “哪倒是!”賀蘭燕點點頭,站了起來,看著已經混亂不堪的保康城,“現在,保康是我們的了,步兵,我們是搶掠一把就走,還是要在這裡紮下根來?”7 @! N' \$ o. x2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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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長史的意思是,紮下根來,當然,得以匈奴人的名義,現在將軍的旗號卻還是不能打出來的。” . c0 n( y" S: e7 Q&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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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8-19 10:00:1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百八十一章:脅迫之下的合作! R4 U0 J% q. D! M- Y' \) a3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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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慈安呆呆地坐在保康縣衙之中,外面,是震天的吶喊與廝殺之聲,他從來也沒有想過,在這個時節,在匈奴人已經日薄西山的情況之下,保康縣城竟然被他們攻破了。( t& ^" x3 o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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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以無法挽回,當北門那裡開始發生動亂的時候,自己便以派人去請鄭爽,但帶回來的消息讓他目瞪口呆,鄭爽被人刺殺。他不明白身為大將的鄭爽到底是如何在戒備森嚴的家中被人刺殺的,但這已經不重要了,鄭爽的死,使得城內的河間郡兵完全成了沒頭蒼蠅,失去了有效的調度,他們將成為匈奴騎兵的屠戮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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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g0 V6 K) Z4 c: P    吳剛奉他的命令去北門,現在已經完全失去了聯繫,他不知道吳剛是否還活著,不過這也不打緊了,他心中只是有著無盡的悲哀,自己苦心經營,維持了多年的保康縣,將就此變成赤地千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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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匈奴人的作風他知道,所過之處,雞犬不留,財物搶光,糧食搶光,人,除了殺死的,盡數掠走,而房屋,會在一把大火之中化為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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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想起來,一切都是有預謀的。先是有內奸裝著難民混進了城內,行刺鄭爽,賺取北門,而對方的大隊人手便隱藏在離保康城不遠的地方,大雪和嚴寒的氣候,幫助這些人隱藏了他們的行蹤,那兩個失蹤的縣兵都,想來都已經失陷在他們手裡了。3 ~1 i( \2 G6 G: f& Z/ @4 y0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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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方打保康縣城的主意,已經有很長時間了,這才有如此完善的佈置,可笑自己竟然還一無所知。不,這不能怪自己。鄭爽這個混蛋,身為河間郡將,負責保康的安全,不但碌碌無為,最後連自己的性命也莫名其妙地搭了進去。* Q: f/ _9 ]  {1 ]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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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的人。死不足惜。. q3 i: ?6 K5 _+ r4 A7 N0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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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自己馬上也要死了。衙門裡的其它官員和書吏以及沒有跟著吳剛出去的衙役們,此刻早已作鳥獸散,樹倒猢猻散,吳慈安苦笑,也罷。但願他們能逃出一條性命去,不管怎麼說,是自己這個縣令沒有當好,才會讓匈奴人有隙可趁。可是,以匈奴人的作風,他們能逃掉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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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縣衙必然是對手攻擊的重點。這一點,吳慈安心中清楚,作為保康的最高首腦,他決定死在這個地方,至於家裡的妻兒,他嘆了一口氣,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B) B* Y, c. _

7 x& \/ y" m6 S1 `    外面傳來了猛烈的撞擊大門的聲音,吳慈安心頭一震,終於要來了,他悄悄地從懷裡拔出短刀,抵在胸腹之間,之所以還沒有自盡,實在是因為他心裡頭有著太多的疑惑,這股匈奴人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以如今匈奴人所處時勢,他們怎麼能聚集起人馬明目張膽地攻擊大燕縣城?他想搞清楚這一點。4 n; _% j, o: i0 X  I' J-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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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也要做一個明白鬼。! o4 ?9 n6 h8 ^" y. Y

/ u+ U1 _4 R8 ?+ H    轟隆一聲。大門被撞開,雜亂的腳步聲一路傳來,直奔大堂,吳慈安挺直了身子,讓自己坐得儘量端莊一些。他是大燕官員,自然要有與這些蠻夷不一樣的地方。: m- }3 m4 U7 N. E0 ^2 s# b' n9 l

/ d2 d& T# n; o/ R    縣衙大堂很大,燈光卻很暗,兩邊的肅靜,迴避以及那些水火大棍,此刻都淹沒在黑暗之中,吳慈安孤零零地挺身坐在大案之後,眼睛死死地盯著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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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人出現在大門前,在他的身後,兩排士兵一湧而入,大堂裡頃刻之間便被這些士兵檢查了一個底朝天。那是一員年輕的將領,手扶著腰間的戰刀,步履穩定地向著吳慈安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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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這人的相貌,吳慈安吃了一驚,因為這不是一個匈奴人,而是一個中原人,而剛剛那些進來搜查的士兵之中,其本上也都是中原人,在保康待了這麼多年,匈奴人和中原人,他一眼就能分辯出來。; ]5 K& A% ~* s0 t' m

2 b! X% r; u2 k/ s$ |0 K9 s    “吳縣令吳大人?”那員年輕的將領看著吳慈安,眉頭先是皺了一下,緊接著臉上便浮現起笑容,居然很是禮貌的拱手為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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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慈安有些震驚地看著他,“你不是匈奴人,你是誰,你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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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輕將領笑了笑,“吳縣令,在我問答您的問題前,您能不能將胸前的那把刀拿開?我想,我們需要好好地談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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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慈安身體一震,“你怎麼知道我手中有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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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8 s2 e7 o2 [' k/ q    年輕將領微笑著道:“吳縣令的身體姿式告訴了我,吳縣令,死節雖然是值得欽佩的,但您這樣撒手一去,拋下這滿城百姓的生死不管,那可就有些背離您的信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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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2 }2 c- I1 L& x" E    “匈奴人已經入城,這滿城百姓哪裡還有活路,我們又有什麼可談的?”吳慈安嘆氣道:“你是中原人吧,想不到竟然給匈奴人為虎作倀吧,你們雖然破了保康城,但也得意不了多久,河間郡主嚴大人,必然會馬上派兵進入草原,找到並消滅你們的。”8 P) u# t; ~1 G! _: V4 e#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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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輕將領哈哈一笑,“嚴聖浩麼?先不談他,吳縣令,你如果死了,這滿城百姓倒真有可能遭殃,我們不得不將他們遷走,但如果您還活著,並且與我們合作的話,那麼,我敢保證,我軍將秋毫無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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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V8 M6 I+ N8 k8 @* F8 p9 z% S$ K    吳慈安眨巴著眼睛看著他,似乎沒有聽清楚對方的話,而對方也沒有催促他,只是含笑看著他,好半晌,吳慈安才反應過來,“你當我是如此好愚弄的麼?匈奴人是什麼作派,我在保康十餘年,焉有不清楚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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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剛剛也說了,我不像是匈奴人,所以,我們行事自然也是有些區別的。”年輕將領笑道。“所以,你最好活著。現在,能把刀拿下來了麼?”. @) ?# ~) a2 t( ~6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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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眼瞪著這員年輕將領,吳慈安思忖片刻,終於將抵在胸前的刀輕輕地放在了身前案上,卻又觸手可及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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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W( X! E1 ]/ n7 y    “很好,吳縣令,我們有了一個很好的開端,先作一個自我介紹,本人唐明。”年輕將領笑道。( ^7 m: g+ G- e$ _6 I

5 e, k  O& m) ?* K7 K    “你們是誰?”" U( q+ z- s: t. g$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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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是誰沒那麼重要,目前,我們的旗號是匈奴公孫部族,大人知道這也就夠了。”唐明笑道:“現在縣令需要做的第一件事是書寫一份安民告示,蓋上縣衙的大印以及您的私印。天亮的時候,我希望這樣的告示能夠貼遍全城並送及到保康縣下各村。”8 ~) w7 J% u" S5 h6 X

% ]; u# O  o8 q5 C4 N    “安民告示?”吳慈安莫名其妙,匈奴人什麼時候也寫安民告示了?( v8 d& ]4 `& j( i  R/ {

+ `, z7 x. F4 v# D  O8 e    “是的,安民告示,吳大人在保康縣聲名著著。有您的安民告示,我想,保康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恢復平靜!”唐明道。7 y. d. a7 s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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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慈安突然反映過來對方想要幹什麼,他瞠目結舌地看著對方,“你們,你們居然要長期盤踞保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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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Q( L+ p% j! w) Y. k    “吳大人所說不錯。從今天開始,保康便是我們的地盤了,而吳縣令你,會仍然是保康的縣令!”唐明笑呵呵地道,“有吳縣令這等大才幫忙,我相信保康很快會便渙發生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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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想!”吳慈安拍案而起。“想要我為你們這些蠻夷效勞,那是做夢。”7 S- X3 R) h! l) 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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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明神色不變,“不是為我們效勞,而是為這保康上上下下數萬人效勞,吳縣令,這數萬人的性命財產可都在您一念之間哦,您合作。他們便能平安無事,您如果拒絕,那我可就無法保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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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慈安重重地跌坐了回去,這些人是要挾持民眾裹協自己從賊了,可是,自己能拒絕麼,如果自己拒絕,天知道這些絲毫沒有禮法規紀的蠻子會做出什麼事來?- N4 \  V$ @$ U+ y; @0 y$ s' y$ t

. h4 _/ V' `* s, [6 d    縣衙之外,喊殺之聲仍在繼續,那是入城的扶風軍隊正在與附隅頑抗的河間郡兵展開巷戰。不過這對於唐明來說,已經不重要了,用不了多久,這些人就會被消滅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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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又響起了腳步聲,全副武裝的士兵們押著一群人垂頭喪氣地走了進來。看到這些人,吳慈安張大了嘴巴,這些人都是他縣衙之中的屬吏,衙役,以及捕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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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F! C8 L- z* R$ h& \    “吳大人,這些人都是您縣衙之中的屬官吧?現在我將他們都給你送過來了,我想,您現在已經可以開始工作了,您寫好安民告示之後,還需要人抄寫數十份出來,這個工作量可不小呢!我們希望在天明的時候,縣衙能完成這項工作.”唐明拍拍手,那些士兵們退後,將一群惶恐不安的屬吏,丟在了正中間.9 I8 d( t- V) h2 X5 X, Z# ^

! h5 b2 a# t4 [  R  u0 x5 _    “吳大人,從現在起,整個縣衙的安全將由我們盡數接管,您的安全也將由我們負責.”唐明微微擺了擺頭,兩名士兵手按腰刀,徑直走到了吳慈安的身後.1 y1 e2 ~( P5 s% Z1 |4 \+ L+ g5 w

, O( U* J+ k$ i  }) Q8 f8 y2 X- P    唐明微笑著向吳慈安躬身一揖,轉身大步向外走去,一小部分士兵屹立不動,大部分士兵卻尾隨著唐明向外走去,走到門邊,唐明突地回過頭道,道:”對了,忘記告訴您一件事,您家,我們已經派了士兵前去駐紮保護,以免有所誤傷,所以吳大人盡可安心做事,不必掛念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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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Q$ R  i6 B    看著唐明消失,吳慈安卻是呆若木雞,半晌,他過看著那群逃走又被抓回來的屬吏,問道:”外邊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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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1 {3 v' G5 q9 R( k    保康主薄滿面羞慚,先前拋棄了縣令大人逃走,現在卻又被扣了回來,看樣子,還是仗著吳縣令的面子,自己才沒有被這些人砍了腦殼.”大人,河間郡兵全都垮了,四座城門已經都被佔領,整個保康已經被他們封了起來,剩餘的河間郡兵一小部分還在抵抗,大部分都投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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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問這個,我是問,城裡老百姓!”吳慈安吼道.4 M4 U6 ?' l- y6 N9 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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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來倒是奇怪,這次打進來的匈奴人竟然沒有搶掠,他們只是到處尋找河間郡兵,還有攻擊軍營,府倉等地,竟然沒有闖進百姓家中.”主薄自己也是滿臉驚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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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H0 `7 I! B9 B) ?# E7 Y    吳慈安心中驚疑未定,看著一個個張皇失措的屬吏,嘆了一口氣,”好了,你們卻也安心吧,既然是這樣,想來你們的家人也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2 v  a( \+ ?

/ p! k5 u/ c1 X    “大人,那安民告示?”主薄低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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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能怎樣?我來寫,然後,你們來抄寫!”吳慈安黯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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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如此一來,日後這些匈奴人退走,您可就要背上與他們勾結的黑鍋了!”主薄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R! ?. z: v4 `6 M6 @6 ^) Z  X

1 U' }8 I6 X7 b) a% n! V    “我知道.”吳慈安瞪了他一眼,”但我如果不寫,城裡慌亂起來,天知道這些蠻子會做些什麼事,與我的那點名聲比起來,這滿城百姓的性命才是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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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8-19 23:23:1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百八十二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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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臘月二十八日,是每家每戶都需要熬臘八粥的時候,但今年的這一天,顯然有些不一樣,因為征東大將軍高遠帶著他的新婚妻子葉菁兒回來了。5 E! R8 Y$ ?$ h- F. f!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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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這一天,扶風城內是萬人空巷,大家都湧出了家門,從城門外一直到高遠的家門口,都擠滿了扶風人。1 b& n4 x( _  K  [2 F$ H& x5 V: i

3 G! j: Q' t$ d9 x" j8 u    高遠雖然現在已經是高居征東將軍之位,但在老扶風人的心中,他卻還是以前那個帶兵保護他們的高兵曹,而葉菁兒,老扶風人也沒有幾個不認得的,都是十數年的老街坊,當二年前高遠帶兵在南山之下截住離開的葉菁兒一家時,扶風人才知道,原來當初那位在扶風城內,靠著漿洗衣物的女人居然是當朝國相的妻子,而那一兒一女自然也便是國相大人的公子小姐了。, H1 T% }; ]2 B' T

& ]; P5 S) B2 L* [    大家在嘆息世事蒼桑的時候,又不免替高兵曹不平,多好的一個人啊,為什麼就不能娶國相家的女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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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他們的高兵曹終於娶了國相的女兒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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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換上了準備在新年頭一天穿的新衣,臉洗得乾乾淨淨,頭髮梳得整整齊齊,這是高兵曹的大喜日子,大家自然得將自己裝扮一番,也給兵曹的喜事添上幾分喜氣。8 ?( s1 Q1 n: x5 V& c%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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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天來,關於高遠與葉菁兒的婚事,一直便是扶風城內議論的熱點,因為從半個月前,從瑯琊郡出發抵達扶風的瑯琊工匠和他們的家人便絡驛不絕的抵達,雖然他們並沒有在扶風城停留,而只是稍作休整,便又繼續前進往居里關,但那龐大的隊伍仍然讓扶風人感到震驚。聽說這都是那位國相大人給女兒的嫁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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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S. {) H6 I5 [    什麼叫財大氣粗,什麼叫富可敵國,這才是啊!對於大燕偏僻的遼西,而扶風又更為偏僻的這等地方而言,大家出了瞠目結舌。其實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e2 @$ O4 H2 i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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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息一個接著一個傳來,不止是這一萬工匠,還有一千精銳的葉氏私兵,還有百萬兩現銀,都是葉菁兒的嫁妝。% ?6 H" F+ g3 v

$ ^# e+ X9 `9 V3 M, v, `    看著如此震憾人心的嫁妝,再想想以前葉菁兒一家在扶風的困窘。所有人都是恍若隔世,便是戲文之中,也沒有如此的情節啊。& B0 v5 |7 O% i& n/ l

' m  A7 I. S3 z  N' ~  W. }    這樣的場面,讓吳凱有些惱火,縣裡的捕快衙役全體出動也根本不夠塞牙縫的,現在的扶風城不比往日。越來越多的商人湧入,老扶風人幾乎將他們的房子的前院都租了出去,太多的外來人口中,誰也不敢保證有沒有老鼠藏在其中,特別是高遠的仇人又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當朝權臣想要他的命,便連東胡人。又何嘗不想幹掉這位大仇人?哪怕曹天賜在這之前,已經掃蕩過一次了,但誰敢保證就清楚乾淨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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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的場面,可是行刺的最好機會。曹天賜也是這樣想的,這一天,軍法司的所屬人員盡出,經常露面的穿著軍服協助縣衙捕快,而秘密人員,卻是混雜在人群之中,小心地監視著一切可疑的人員。3 K6 O, F5 D4 l+ {, Z+ 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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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是如此。吳凱也仍然不放心,在與蔣家權商議之後,他們將南山軍營裡的新兵盡數調了出來,這些人不拿武器,只是穿著統一的軍服。手挽手往街上一站,卻也是威風凜凜。- ~8 k3 P- {!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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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城門口,以征東府長史蔣家權為首,扶風縣令吳凱,赤馬縣令鄭均,司馬曹天成,軍法司司長曹天賜,以及牛欄山的主要將領鄭曉陽,那霸,顏海波,孟衝,許原等人也都歸來,大傢伙都喜氣洋洋的等著高遠的歸來。在這些人群中,有一個極為特殊的人物,那就是公孫部族的族長阿蠻,對於高遠,他的心情是極為複雜的。高遠派人佔了他的地盤,吞併了他的部族,將原本一族之長的他變成了一個普通的將領,這不能不讓他怨恨,但當他到了牛欄山大營,看到那裡龍精虎猛的士卒,一個比一個強悍的將領,他又不得不服氣,有時候心中暗想,也許自己攀上了一棵大樹。  `# L& N0 J/ f/ l

7 c- k* H. T! s7 ]! K    唯一一個應該來,卻沒有來的重要人物,是賀蘭雄,高遠結婚,於他而言,並不是什麼喜事,每每想到妹妹必然為此黯然神傷的時候,他便很是惱怒,找了一個藉口便留在了牛欄山大營,對於他的行為,征東府將領們都能從心底裡真正的理解他的行為,沒有人去強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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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樓上突然響起了鼓聲,隨著鼓點的響起,鑼鼓家甚什麼的都響了起來,城樓之上站得高看得遠,自然比城下的人要早一些看到遠來的車隊,而這些傢伙什一響,眾人都明白,征東將軍高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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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群發出了一陣陣呼喊聲,城門外的歡呼聲很快便傳到了城內,於是,一陣陣應和的歡呼聲開始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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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對於高遠出發前的單薄的隊伍,回來的時候,可就壯觀多了,除了他的五百衛兵之外,葉真的一千葉氏私兵更是護衛兩側。一千五百士卒,分成了三個部分,前方五百人開路,後方五百人斷尾,中間五百人則分成數行,護衛在數輛馬車的兩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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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知道回到扶風是個什麼場景,扶風人看到的馬車,經過了特別的處理,整個車頂都被拿掉了,高遠扶著葉菁兒便站在沒了頂蓬的馬車之上,一路而來,而在他們的身後,曹憐兒也興奮的從窗口探出頭來,她也離開扶風整整兩年了。走時也是這個時節,大雪紛飛,寒冷異常,兩年後回來,雖然仍是寒冷異常,但卻沒有了那漫天的雪花,甚至連久違的太陽也稀罕的跑了出來,似乎在為高遠的喜事湊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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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9 \- E/ v# N( H0 k) c0 t    或許是因為興奮,也或許是因為在寒風之中吹了太久,葉菁兒的兩郟兩團紅暈特別的顯眼,一隻手緊緊地抓著高遠的手臂,看著那人山人海的場景,身體不由有些微微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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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啦菁兒?”高遠低聲問道。) A/ V6 ^* Y- f: x7 v$ C# X) k1 g" @

: d, I6 C3 E% i4 y! ~- w9 p+ U9 Z0 x    “近鄉情怯!”葉菁兒小聲道。在扶風生活了十年,她早已將這裡當成了自己的家鄉。- o, b; k" V0 H4 X, |9 n( S

' e/ J3 h, m+ @) {: H    前方的士兵停下了腳步,左右分開,載著高遠與葉菁兒的馬車緩緩向​​前,而征東府諸官則在蔣家權的帶領之下,快步迎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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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喜高將軍,賀喜高將軍!”蔣家權笑咪咪地抱拳,他身後,官員們一齊躬身為禮:“賀將軍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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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J0 g6 x    高遠大笑著一躍下車,走上前去,先是扶起了蔣家權,然後再衝著眾人擺擺手,“都是自家兄弟,不用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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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i* _+ a+ w9 q, z/ j! s    蔣家權笑道:“將軍,今日扶風人可是傾巢而出,這人山人海可是連我都嚇著了,活了大半輩子了,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面,將軍在扶風,當真是德高望重,深受扶風人愛戴啊,平日裡不覺得,今天一見​​,深受震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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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大笑道:“都是鄉里鄉親的,大傢伙都是看著我長大的,便是菁兒,也算是他們的老街坊老鄰居,大家來湊個熱鬧,很好很好!”2 s, K+ w- z( S) P- K

7 T+ Z1 ^: ^6 I( Y8 D( e& i$ O    吳凱走了過來,“高遠,家裡已經擺好了酒宴,​​大家都等著給你賀喜,敬酒呢,你瞧瞧這些傢伙,可都是等不及了!”回頭指著鄭曉陽一干將領,那些人張著嘴,正自開心地大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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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婚三天無大小,你可不能擺將軍的架子,大傢伙來敬酒,你可得來者不拒才行。”吳凱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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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 O+ N( h8 i5 o    “老吳,看你這架式,是不把我灌倒不罷休啊!”高遠笑道:“莫不是你打頭陣?”: q9 A, a) Q; j2 f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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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自然,我是要先敬三杯的!”吳凱一仰頭,那撮山羊鬍子頓時翹得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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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笑著道:“好,三杯就三杯,不過老吳,我可要你家最好的酒。”& c! f$ _/ ?% H3 @"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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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就搬到你家去了!”吳凱笑咪咪地道:“這可是第一批出來的老酒,如今辛辣之氣皆去,最是香醇不過,外頭可是沒得賣得。”轉頭看著鄭曉陽等人,“便宜你等一干傢伙了,要不是高遠大喜,你們可是聞都聞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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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得有好酒喝,眾人自是喜笑顏開。 “那自是要沾將軍的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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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一眾人等,高遠一把拉過了鄭曉陽,“賀蘭雄呢?”6 Z6 y- ~6 O+ Y! _' e" H/ g

# W: r1 L6 x6 K- r$ k    “那傢伙不來!”鄭曉陽也壓低了聲音,“託我帶來了賀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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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傢伙!太不夠義氣了!”高遠怔了怔,想起自己與賀蘭燕之間的情感糾纏,又不由得有些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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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F: @! T2 A  m" h    “走吧將軍。!”蔣家權道:“這去將軍府的路上人山人海,走不快,可不能耽擱了吉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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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z' f6 J7 Y8 z9 Z- u    “好,出發!待會咱們連喝邊說!”高遠轉身躍上馬車,親自駕車的鐵弦輕揚馬鞭,馬車開始緩緩向前走去,一眾官員們紛紛翻身上馬,緊緊地跟在馬車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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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馬車在人群之中的緩緩前進,圍觀的人群再一次開始歡呼,也不知是誰在人群之中高喊了一句恭賀將軍新婚大喜,立時得到眾人的應和。一路之上,恭賀新婚大喜的歡呼之聲就沒有停止過。而高遠則與葉菁兒則站在馬車之上,瀕瀕向眾人拱手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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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願將軍早生貴子!”不停地恭賀新婚大喜之中,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眾人都是一怔,然後轟笑起來,倒是讓馬車之上的葉菁兒暈生雙頰,只覺得臉龐火燒火燒的。, [7 h7 d1 n* q! ^  N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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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鄉,真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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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鄉人,就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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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8-20 08:20:5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百八十三章:說親  w" b& u! {- r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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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在扶風的家,早已經佈置得花團錦簇,積雪被打掃得乾乾淨淨,到處披紅掛綵,大紅的喜字貼滿了門窗,一派喜氣洋洋的景象。! {- G0 q9 c!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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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葉氏在琅琊在擺宴席不同,在扶風這邊的動靜就小了許多,看過熱鬧的老扶風人心滿意足的回家去精心打熬臘八粥,邊喝粥邊議論著以新身份回到扶風的新娘子。在高遠的家裡,只不過是擺了兩桌酒,而能進到高遠家裡喝這一杯喜酒的都是扶風和赤馬兩地的高官,富商。基本上都是隸屬於征東府的官員以及四海商貿的商人。四海商貿名義是一個商人聯合體,實則上,他就是征東府賺取錢財的一個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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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T; i! p1 `0 U& p, m& ^6 M, ?    新娘子葉菁兒敬了這些人一杯酒之後,便回到了後院,滿院子正自綻發的梅花讓她又驚又喜,曹憐兒扶著她,笑道:“真正想不到將軍這樣一個在沙場上縱橫馳騁的大男人,居然有這樣的小心意,小姐真真正正是好福氣。”7 @" y3 f2 F" q, q2 Q! ]7 _( b+ l

) T7 N/ u' O1 i7 E( h    這院子裡原本是沒有梅樹的,上一次高遠來清掃這院子之後,便吩咐鐵泫和丁渭從南山之上移來了多株梅樹,眼下,這些梅樹卻正在綻放,整個院子裡都瀰漫著一股淡淡的香氣。4 B) t& \# Q4 x3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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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著曹憐兒的話,葉菁兒滿心的歡喜,從內到外都洋溢著幸福的氣息,輕輕地撫摸著一株老梅的樹幹,輕輕地道:“他本來就是一個很有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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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d2 \7 d8 j) N$ A    二年的抗爭,終於爭來了自己的幸福,她怎麼能不高興?想著兩年前絕望的發下誓言離去,又何曾想過,只不過是兩年。自己便重新回到了這生活了十年的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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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伸手摘下一朵梅花,放在鼻間輕輕嗅了一下,然後插在鬢間,嬌艷梅花,相互映襯。更顯嬌媚,旁邊的曹憐兒不由看得呆了,“小姐,妳可真當得上仙女下凡了,人間可難有您這樣的美麗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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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 ]! E, `2 |0 ~    葉菁兒哧的一聲笑了起來,“說什麼呢?要真說起漂亮。寧馨姐姐哪才是國色天香啊,才貌雙全,真正讓我嫉妒。”& ]6 c0 o( |; G8 @5 C+ g6 N

1 P$ a3 Q5 o; E# D+ y! L- f    聽著葉菁兒這話,曹憐兒卻是不滿起來,“那寧家小姐的確是漂亮,但小姐也絲毫不輸給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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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知道什麼?”葉菁兒嘆道:“如說起容貌。我倒也自詡不會輸給她多少,但她那氣質,我卻是比不來也學不到的。憐兒,我自小貧苦,整整那樣過了十年,而寧姐姐卻是從小博覽群書,學習才藝。這自小而來的雍容優雅,我卻是比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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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4 `, M7 c2 r/ B" y/ S, ^    曹憐兒一呆,葉菁兒所說的這些,她卻是有些聽不懂了,不過寧馨那種能讓人在一瞬間便能讓人自感親近的本事,她卻也是知道的。曹憐兒即便是一個丫頭,在那寧馨面前,卻也感覺不到對方有絲毫的輕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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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不說這些。”葉菁兒卻突然微笑起來,“如今我卻是有了一個如意的英雄郎君。這一次寧姐姐來給我送嫁,聽她那口氣,卻是羡慕嫉妒得很呢!”她突然得意起來,在寧馨面前,她始終有些自慚形穢的感覺。但在這一著上,她卻是大大領先了,“我的運氣卻是比她好多了。”% w: ~) b6 g+ K# S'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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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當然,將軍可是不世出的男子,只怕整天下,也就這麼一個吧!”曹憐兒格格地笑了起來,“不過那寧大小姐出身名門,自身又才貌雙全,想來也能找一個如意的郎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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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高遠卻只有一個,這天下,卻又哪裡再去找一個這樣的人?”葉菁兒開心地笑了起來,“對了,憐兒,我想起一件事,今天高遠的部屬基本上都到了,孫曉他們遠在積石山就不說了,怎麼沒見賀蘭雄啊,以前可老是聽高遠說起這個匈奴人的,他可是高遠為數不多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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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w- \+ ]8 M1 [; ~/ c    曹憐兒搖搖頭,“不知道,先前與爹爹聊了幾句,他也沒有說什麼。”9 G) \8 H1 T. ^2 c$ U.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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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葉菁兒點點頭,馬上就將這個問題拋諸腦後。一陣涼風吹來,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寒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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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h0 L- i$ _, r    “小姐,進屋吧,您剛剛喝了酒,涼風一吹,容易傷風的,屋裡暖和,便是坐在窗前,也可以欣賞這滿園的梅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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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B2 H7 z, o( h    屋裡地下鋪著地龍,外間燃燒的柴禾將熱氣源源不斷地送過來,外頭寒風凜冽,屋裡頭卻是暖意融融,脫下身上的狐裘,披風,捧著曹憐兒沖好的熱茶,輕輕地啜一口,回頭望一眼窗外怒放的梅花,葉菁兒突然覺得,人生當真是如此的美好。) \. H" _5 J4 n, T  G. P

' L: @" N" U, `! P    “憐兒,妳跟著我快兩年了吧?”放下手中的茶盞,葉菁兒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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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F' b/ Q* {9 B8 k% t    “嗯,小姐,剛好兩年了。”% X) \2 l% z0 M9 k4 W! u* `# C

0 J: j: E3 k8 V8 [. }    “真是委屈妳了,曹大人是征東府的司馬,你弟弟也是征東府軍法司的司長,妳這個當姐姐的本應當是在家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卻跟著我做了丫頭。”葉菁兒道。) p; W( G; m, s4 I: ^

+ E5 |- z) T1 A- \! }7 x    曹憐兒一怔,“小姐,妳說什麼呢,我父親弟弟官做得再大,那也是將軍的恩蔭,沒有將軍,哪有我曹家興旺發達的這一天,兩年前,我們可是連自己都不能保護,能跟在小姐身邊照顧小姐,是我的福氣,也是我父親的意願。我們一家都不知道怎樣才能報答將軍的大恩大德!”1 q3 X: i# t2 C  ?: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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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雖是這樣說,但妳曹家現在在征東府的地位不同以往,妳再在我身邊當一個丫頭卻是不行了,以前在薊城,在琅琊,與這裡離得遠,但現在回到了扶風,可是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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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是不要我了麼?”曹憐兒一下子跪在了葉菁兒的面前,“小姐,不要趕我走,我願意一輩子服侍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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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3 Z. o0 V# d, b+ T    葉菁兒趕緊過來扶起對方,替她抹去臉上的淚花,“憐兒,這兩年相處下來,妳也知道,我一向把妳當妹妹的,但妹妹如今年紀也不小了,怎麼老待在我這裡?自然是要出去覓一佳婿,相夫教子的。妳剛剛不是還羡慕我嗎?”" z$ r! ]/ \' l+ l: N! m: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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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才不要呢!”曹憐兒一下子紅了臉,“我就在這裡服侍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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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菁兒搖搖頭,“憐兒,妳今年已經十六了,年紀也不小了,而且以妳曹家現在在征東府的地位,無論如何我也是不能讓妳留在府裡當丫頭的,這樣的話,妳讓其它的征東府官員怎麼看?而且,高遠跟我說,已經給了相好了一位人,讓我先問問妳願不願意,回頭他也會和妳父親商議,如果你們兩個都同意,便讓我來牽這根紅線。”' _/ l; p' }9 z.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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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憐兒瞪大了眼睛,看著葉菁兒,臉紅過耳,她卻是想不到,高將軍竟然已經替她相好了人家,既然將軍看中了這個人,父親是絕不會反對的,這門親事基本上就是板上釘釘,但就是這樣,將軍還讓小姐來問自己的意見,那可是給了自己極大的面子。9 Q0 W: w& k: `$ m  ~. k& ~' C7 b

7 _! }' r1 W% S3 v    “妳不想知道這個人是誰嗎?”葉菁兒笑嘻嘻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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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U, \* v6 ^/ t3 ~( c2 m* i    曹憐兒漲紅了臉,低著頭,卻是不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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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5 e4 a  N5 E2 x    “是將軍手下第一得用的大將,孫曉!”葉菁兒輕輕地道:“憐兒,他今年已過三十,年紀是比妳大了不少,但是妳自小受了不少苦楚,心裡頭一直有些自怨自艾,這樣年紀大一些的男人,倒是可以好好的疼妳,而且那人對將軍忠心耿耿,與妳父親亦是同年袍澤,必然不會虧待妳。”她頓了頓,笑道:“他也不敢虧待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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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憐兒低低地道:“我都沒有見過他!”) A- e2 ^* _( Z7 N2 E1 o2 j

* M2 z3 U- Q) |. x" ^9 q    葉菁兒格格笑了起來,“這還不簡單,他現在身負重任,暫時是回不來了,但妳可以去見他啊,積石山離這裡也不過幾百里的路程,高遠說了,這件事他還沒有跟孫曉說,如果妳不願意,他絕不勉強。”7 o& D( b, }+ r# Z8 d+ S5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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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憐兒跟著葉菁兒已經兩年,在葉家也待了兩年了,耳聞目濡,見識也不再是當初那個什麼也不懂的小姑娘,聽了葉菁兒的話,她便很清楚地知道,這樁婚姻的背後,還有著極其強烈的政治意圖。# ?2 W' i5 I: D. ?9 B" q*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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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家是現在高遠最為信任的,父親是征東府司馬,掌控著整個征東府的後勤和錢袋子,弟弟任軍法司司長,掌控全軍軍法,也是大權在握。而讓自己嫁給征東府麾下第一大將孫曉,這也是要進一步地拉攏孫曉,可以說,這樁婚事,不管自己的意願如何,最後都會水到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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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x5 S. a$ @1 F5 X+ y- x* A    更何況,她自己也並沒有排斥心理。; ?" v0 `4 T5 c* A. N, P

8 [4 c# ]' n9 r" N( R: L4 o" c    孫曉是征東府中深得高遠信任的大將,前途不可限量,那人雖然沒有見過,但多多少少也聽父親提到過一些,也是一個義薄雲天的漢子,於自己而言,又有什麼可以挑剔的呢?( U: q$ i1 i5 s0 j

/ U* k, N3 p* {2 q( I: K    “等過了年,便將高遠安排妳去積石山,見一見那個孫曉,只要妳看中了,那這門婚事便可以定下來了!”葉菁兒笑道。5 Y% f* F" U( U' i. _&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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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看了,我同意!”曹憐兒低聲道:“將軍的眼光哪會錯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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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真?”葉菁兒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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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6 G% t7 f( ?9 [    “嗯!只是小姐,以後我嫁了人,還能隨時來看妳麼?”曹憐兒可憐兮兮地抬起頭,問道。' K* c, T/ u8 V" p5 g

! y1 V+ n' r7 x5 Q' ^    “傻丫頭,說什麼呢?先前我就說了,我可是一直把妳當妹妹看的,妳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我這家呀,可是隨時對妳敞開大門的!”她伸手將曹憐兒攬進懷中,“這兩年來,我們兩人相依為命,我怎麼會忘記?” % I' c' V4 V. I" V; Q)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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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8-20 20:38:3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百八十四章: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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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p9 I- P6 a+ c$ u7 y6 ^    內裡兩個女人絮絮叨叨地說著些小話兒,外頭的酒戰卻是已經進入到了白熱化的階段,說是要大灌高遠一頓酒的將領們,上陣的時候卻還是萎了,除了吳凱不依不饒的敬了三杯,其它人卻都只是規規矩矩敬了一杯便算完事,不過十幾杯酒下來,饒是如今高遠酒量極豪,也仍然是有些頭昏目眩了。7 b" ~+ F1 i* Q7 L6 J$ _. _

! r- `* \2 }9 d* F3 v    眼見著灌醉高遠的大計不能得逞,吳凱是很不滿意,瞅著那些五大三粗的傢伙,一個個在高遠面前都像極了小貓,先前商量好的完全排不上用場了。沒用的東西!吳凱在心裡啐了一口,決定自己再次赤搏上陣,端著酒杯,搖搖晃晃地再一次向高遠舉起了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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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這一杯,祝你早生貴子!明年就抱上個白白胖胖的小征東將軍!”吳凱身子打晃,他剛剛被那些商人和將領們也敬了不少酒,年紀大,身體比不得高遠,早已是酒意上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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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f! d7 \" J8 F    “老吳,你還行不行啊?真要在我這裡喝趴下了,回頭吳夫人定然要找我麻煩。”高遠笑著道。7 C* `8 O! T3 W4 P! E# f

" @' d# A8 z+ F3 c  K    “瞎話,我是幹什麼的,我就是釀酒賣酒的,酒還能醉倒我?”吳凱笑著,“來,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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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C; d8 p0 _+ B; M& ^    看著吳凱的模樣,高遠還真是有些猶豫了,這傢伙是真心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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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U0 z" E4 o0 c6 [    “將軍,這一杯酒你還真得喝!”一邊的蔣家權笑著說,“我們大家也都盼著明年小征東將軍出生呢!大家說是不是?”4 K* x7 s6 [7 P& Q

! u2 d! ]# Z' E5 G$ y4 X7 W    此話一出,本來就睜大眼睛看著吳凱敬酒的人都轟然叫好,他們沒吳凱這個資歷,也沒這個膽子硬灌將軍喝酒,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們看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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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高遠端起酒杯。與吳凱一碰,一仰脖子,喝了涓滴不剩。, _2 C5 S! i! ]5 }" W3 ?

* w8 a+ c' T7 H+ s! E' q, [  y' v    “爽快!”吳凱大笑,端著酒杯便往嘴裡倒,不過那手顫抖著。一杯酒倒有一半倒進了衣領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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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吳耍詐了!”鄭曉陽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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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0 D( F5 ^: X" p/ R! ?& c3 U    老吳不是耍詐,他是真不行了,酒杯還沒有放下,人已是往地上出溜下去。虧得他旁邊坐都著顏海波,一伸手又將他提溜起來,往凳子上一放。老傢伙已經是酣然入睡。# v: a, J/ B# a  H

7 f& @% R' e6 C7 i8 x$ u+ o4 @' T    看著想要耍橫放倒高遠的吳大縣令率先躺倒,在座諸人都是放聲大笑,笑聲未畢,大廳門口卻是多了一個人,“哇呀呀,緊趕慢趕。總算是趕上了,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啊!”6 A! ]% N- W. h5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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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聞聲回頭,卻是白羽程,這傢伙現在負責居里關與積石山之間的防務,原本大傢伙也沒有指望著他能趕回來,倒是高遠一見白羽程大喜過望,“老白來得巧。快坐下,喝幾杯暖暖身子!”5 o0 b6 C1 i/ S!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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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羽程一身風僕塵塵,在高遠面前,倒也不嬌糅造作,徑直走了過來,向高遠行了一禮,“恭賀將軍新婚大喜了。”一轉身,提起酒壺,“末將來晚,先自罰一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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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仰頭。咕咚咕咚將壺裡的酒喝得精光,廳內諸人不由得喝一聲彩,自罰三杯什麼的大家見得多了,自罰一壺的卻當真少見,這白羽程當真好酒量。一壺酒這樣生吞猛灌下去,除了臉上多了些紅暈,竟是行若無事。5 |2 _* S% I/ G/ a3 H$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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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酒量!”高遠亦是豎起了大拇指。. d8 ]8 T( x* }0 o.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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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羽程卻是笑著一手扣了三個杯子,另行拎起一個酒壺,將杯子倒滿,“將軍大喜,白羽程敬將軍三杯為賀,祝將軍新婚快樂,早得貴子。”* T, C0 B9 d1 z3 @# J7 y$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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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掌一攤,那挾在指縫間的三杯酒卻是變魔術一般的出現在手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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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傢伙,成心是要灌醉我!”高遠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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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v: C8 e6 P! c) \; T    “這三杯是我,孫曉,步兵三人敬將軍的,他們兩人忙得不可開交,不能親自回來敬將軍酒,甚是遺憾,叮囑我一定要代他們敬將軍一杯酒!”白羽程笑道。0 ^; i2 ]* {; @8 X2 u, W# q.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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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這酒我一定要喝!”高遠點點頭,取過白羽程手掌上的三杯酒,一一喝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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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末將相陪!”白羽程豪氣地將壺中酒又是一乾而盡,這一下,廳中眾人,可時都看得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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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q. @' E7 a+ u0 Q) j    喝光了酒,白羽程一甩胳膊,將背上背後的一個竹筒取了下來,雙手呈給高遠,“將軍,這是孫曉敬獻給將軍您的新婚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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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4 `( ?( D! Y% N' k    接過竹筒,高遠笑道:“這傢伙搞什麼鬼?”  a" S. J' z0 F: b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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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邊的蔣家權卻是微笑著點點頭,“孫曉那邊得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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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羽程笑道:“自然。”8 D- R7 w& Q3 a4 S# L

) ^7 Y5 i- q2 X+ _- ~% }    高遠打開竹筒,內裡卻是一疊卷著的文書,打開一看,不由放聲大笑,內裡,是保康縣的戶藉以及保康地圖。! t! O! O9 G. T# W" \) v

5 h6 S1 t* T0 m6 p7 |& D$ [    大笑聲中,將圖冊收在了袖中,對廳內諸人道:“各位兄弟,大家自便。”轉頭看了一眼蔣家權,蔣家權會意地站了起來。“白兄弟,你也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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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羽程點點頭,伸手在桌上捲了一盤豬肘子,跟著高蔣二人便離開了大廳。: T" o! U$ a3 s/ W# ?.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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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一路回到後頭,鐵泫從後廚弄了兩腕醒酒湯,高遠與蔣家權二人喝了醒酒湯,又打開了窗戶,涼風一吹,這酒意倒是立時便去了七七八八。6 l% v# E% S0 U" ~6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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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白,說說孫曉那邊的情況吧!”高遠道。* j6 M! l( b! I8 Z# r

5 K4 R+ d: [/ c% ]' q) X    白羽程點點頭,一邊啃著豬肘子,一邊向高遠說起了孫曉派出軍隊攻擊保康的事情,他的口才極是不錯,將虎頭,步兵,賀蘭燕他們如何潛入保康內應,刺殺鄭爽,奪下城門,而外頭公孫義唐明王義三人配合巧妙,在最合適的時間出現在保康城外,一舉破城說得是娓娓動聽。不過聽者卻是咋舌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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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家權扶額慶幸,“天,事先我們並不知道保康還駐有一千河間郡兵,早知如此,我是絕不會同意孫曉攻擊保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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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也點點頭,“燕子她太胡鬧了,這樣的事情,太過於危險,她怎麼能去做這種事情,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她現在回積石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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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i2 V9 O1 U7 s# e$ M    白羽程搖搖頭,“賀教頭不肯回積石山,現在就待在保康呢!”3 Q: K6 O) m9 H9 g% B" V! 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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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她回積石山去,嚴聖浩丟了保康,肯定會試圖拿回去的,年後說不定就有一場硬仗要打,她待在哪裡不安全。”高遠道。" @8 [/ b: s/ @& D; j$ C+ }# f"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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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我們都跟她說了,可她不幹,理都不理我們。”白羽程攤了攤手,“我看除非是將軍您親自開口,否則賀蘭教頭絕對不會理會我們。看她的樣子,好像是在生某些人的氣呢!”1 r3 e- F- K- x!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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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立即閉嘴,賀蘭燕除了生自己的氣,還能生誰的氣。* `; C/ B3 W3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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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家權不大知道這裡頭的事情,不過他是何等樣人,從白羽程這番話裡,便聽了一個七七八八出來,“不要緊,嚴聖浩即便想拿回保康,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情,賀蘭教頭哪,慢慢勸著。現在保康情況怎麼樣,沒有亂吧?對於那些匈奴騎兵,我實在是有些不放心。”) P: b, B+ e$ x! m/ I0 a5 f# N+ M" l

$ N; N4 d4 j* e+ V" n    白羽程笑道:“長史大人放心,步兵他們裹協了保康原來的那個縣令吳慈安,由這個人出面,現在保康平靜得很,進城的匈奴騎兵也規練得很,在積石山練了幾個月,裡頭又夾著不少原來的扶風騎兵,軍紀完全沒有問題,再說那個公孫義倒也是個人物,將他這一營騎兵管理得是井井有條。”& @9 W. Q5 x$ D# X/ p

( ?. v7 Z; U7 v9 M! K    “公孫義,就是公孫部族以前的那個部將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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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5 ?1 P' U$ _  i! o! e    “對,在公孫部族之中頗有勇力,算得上公孫部族的二號人物吧!”白羽程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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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公孫部族,那個調進牛欄山大營的族長阿蠻如何?”高遠轉頭看著蔣家權,問道。( i. D  w% c" R* y8 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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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軍法司轉來的報告以及鄭曉陽等人的報告來看,此人中人之姿,不足為慮。”蔣長史道。“現在將他放在孟沖的麾下,有孟沖壓著他,他翻不起什麼浪來。”1 G( A  K7 B  k( Z# [- `0 W, t5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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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那個公孫義可以提拔一下!”高遠突然笑了起來,道。! D. W' Y* K4 X# Q" [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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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下保康,並以此為誘餌,引誘嚴聖浩來攻,然後慢慢地蠶食掉他的實力!”高遠敲了敲桌子,道:“以迅速在保康屯集軍械,想來過了年,嚴聖浩就要打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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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步兵他們正在做著這件事情,孫曉將虎頭所轄的那個騎兵營也派了過去。”白羽程道,“積石山抽不出更多的兵力了。”5 Y1 b: |+ d4 @5 Z4 ]

3 o; C6 n4 P3 F0 k, X: x* B, j    “我這裡也抽不出來,不過足夠了!”高遠微笑道:“我們打著公孫部族的旗子,嚴聖浩初時並不會在意,不會傾巢而出,這便給了我們機會。先尋機殲滅他一部分實力,此人已經有三千精銳被我們消滅了,再讓我們滅掉他一部分精銳,此人就是一個空架子了,保康城,他可就啃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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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P+ ^5 e2 }! R7 T& u" n    “然後,便輪到我們主動進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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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7 o+ S$ V$ L2 B8 X5 A  |3 c    “螞蟻搬家,一點一點的,不引人注目的做!”高遠頓了一頓,“我不希望在圖窮匕現的時候,讓我們的敵人發現我們的意圖。”/ F: s3 k% n8 p

1 J/ l6 y1 A4 M% J    “我明白了!”白羽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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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白兄,你也難得回來一趟,鄭曉陽他們還在拼酒呢,你不妨也去摻一腳,讓這些傢伙都給我躺下!”高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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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高遠必然還有事情與蔣家權商議,白羽程點點頭,“要說起喝酒,他們可不是我的對手,更何況他們已經七葷八素了,將軍卻看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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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白羽程等人出去,蔣家權若有所思,半晌才對高遠道:“將軍,你與屬下之間,太過於隨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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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Z1 [" m3 Z4 ?" d4 R    “這些人都是老兄弟,我便是想在他們面前擺譜,也擺不起來啊!”高遠哈哈一笑,“怎麼啦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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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W+ i3 W9 e' Y, X* u4 ?$ `    “無有規矩,不成方圓!”蔣家權緩緩地道:“將軍,你要想成就一番大事業,這規矩便得及時的立起來。兄弟義氣固然重要,但法律制度才是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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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8-21 08:44:5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百八十五章 規矩與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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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賞有理,罰有據,不因上位者一時喜怒而賞罰,凡事依條律而行,蔣家權一直想要在在征東府中將規矩立起來,賞以興功,罰以禁奸 ,賞不可不平,罰不可不均。賞賜知其所施,則勇士知其所死;刑罰知其所加,則邪惡知其所畏。故賞不可虛施,罰不可妄加,賞虛施則勞臣怨,罰妄加則直士恨。& |+ O6 t8 p! E, X(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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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風軍中軍紀極嚴,規矩便立得很好,但這條令並沒有延續到高層之中,這在蔣家權看來,是很致命的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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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x8 p' w; V' {& b% e# t    聽著蔣家權的話,高遠的眼神有些怪異,“蔣先生,這都是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我從來沒有將他們當下屬看,而是當作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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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i4 t2 l4 x    “這正是問題所在!”蔣家權毫不留情地道:“將軍,上位者必須要讓下位者敬畏,而這種敬畏不僅僅是建立在個人的武勇和相互之間的友情之上,它應當建立在制度之上,打一個不恰當的比方說,現在的牛欄山大營兵將勞集,將軍如果去,自然是能夠做到如臂使指,不會有絲毫摯肘,但如果將軍不能分身,需要派出另外一人去的話,那賀蘭雄,鄭曉陽他們會不會毫不保留地奉此人之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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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神情不由一凜。8 g" N- r& l, n' H' T& ?# z  k/ s% p

7 q( g: b+ \5 ?$ ~  `4 n3 t* {) P    “再比如,孫曉現在執掌積石山,但從白羽程所敘述的過程來看,賀蘭燕賀蘭教頭在這此次行動之中,便極多不合規矩之處,可以說,給這一次人保康之戰平添了不少變數,雖然結果是好的,賀蘭教頭也意外立下大功,但這只是巧合,將軍,您能指望以後的每一次戰事都有這種巧合嘛?在我看來,當他們發現保康城中有一千河間郡兵的時候,這一次的行動便應當取消。”蔣家權侃侃而談:“將軍可以想一想。這一次的戰事,巧合之處太多,可以說,任何一點上有所差池。等待我們的就是一場失敗,而失敗必然會引起不可預料的後果,如果這位河間郡將是一位厲害之輩的話,擋住了我們的進攻,那下一步就會探測這股兵力是從哪裡來的?那麼,積石山的秘密便有可能保不住,而現在,積石山還剛剛起步,不堪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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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孫曉對賀蘭教頭沒有辦法?這便涉及到賀蘭教頭的身份了。”蔣家權微微一笑,“我聽那白羽程的意思。將軍與賀蘭教頭的關係不簡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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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臉上不由一熱,“這其中的事,卻是一言難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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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Q% V% q9 B" g$ B    蔣家權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一笑而過,“為什麼會出現這種變數。就是因為孫曉與賀蘭燕之間權責不清,上下難明。再比說,今天席間,吳縣令便頗為隨意,我知道吳縣令與將軍的關係非同一般,但是這種友誼,我希望出現的時候。是只有將軍與他兩人私下的時候,而不是公開的場合。”8 Z8 D$ X" m. V! h6 _+ M" j

+ U1 @* F; `9 @3 H1 G; n    “將軍現在統轄地盤較小,麾下也大多是軍隊,要以說,現在征東府所轄地區,基本上是屬於軍管。但是將軍,將來隨著您的地盤擴大,軍政勢必要分離,軍隊有軍紀等約束,但地方行政上呢?地方行政長官如果沒有足夠的威權。那麼,下頭要陰奉陽違,要讓那些於民有利,於將軍有利的政策付之流水太簡單了。”他看了一眼高遠,見對方正襟危坐,臉上神色很是鄭重,不由滿意地點點頭,“燕王詔旨難出天河郡,下面各郡郡主想理便理,不想理便不理,為何?燕王威權不足,當然這裡面的問題也不僅僅是律法這一條,涉及的問題很多,但將軍你想一想,秦武烈王的命令在秦國的執行會出行一點問題麼?答案是肯定的,不會。”- H" O# t! R/ P- t.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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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明白了,“友誼是私下的,而公事之上,必須立規矩。想來長史大人心中已經有了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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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僅僅是腹案!”蔣家權笑道:“我已經擬制了具體的律條,正想等將軍回來後,呈給將軍審定之後,然後便遍行將軍轄下。”; i  |& ]0 o+ P5 T2 T' e'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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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隨後你拿來我看看。”高遠點頭道:“長史辛苦了.”2 P* B2 L8 V9 }- u8 `6 c* A; {-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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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談辛苦?”蔣家權連連搖頭,“這是我畢生研究所得,將軍能讓我之所學有用武之地,家權感激不盡。”) d& G3 B7 t+ q7 M- l8 G

9 Q5 b. G6 |! T: z, t, D    “願你所學,助我功成!”高遠點點頭,“先生所說的事情,便放開手腳去做這件事吧,嗯,軍法司曹天賜可為先生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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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賜年紀雖小,但為人卻很方正,做事嚴謹,我很欣賞!”蔣家權點點頭,“小小年紀,真是難得,將軍,此子將來可為廷尉也!”  Z; @! \) q# c1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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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看了蔣家權一眼,不由大笑起來。“不說這些了,先生,我現在有一難解之事,不知先生何以教我?”! r/ Z4 B( C: @7 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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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軍請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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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搔了搔腦袋,“我麾下能打仗的人多,但是能理事,特別是能理民事,懂對外交際的讀書人太少,有些事情做起來便事倍而功半,這件事情,不知有什麼辦法能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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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Y% q# n: E* ~    “想不到將軍以武勇而聞名,卻對讀書人如此看重?”蔣家權笑道。7 _; I4 b/ y4 G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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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正色道:“這一點我不還是很明白的,馬上打天下,卻不能馬上治天下。讓孫曉那些傢伙來管理民政,非得亂套不可。文武分治,方是正途!”$ S' X7 c( A6 X: {- r

3 P' U% }0 z) d# G/ O    蔣家權眼睛一亮,“文武分治,互相制約,將軍這個想法好。不過別說是扶風赤馬了,便是遼西,讀書種子也是不多,僅有的也被張郡守攏在手中,以眼下將軍與郡守之間的交情,撬牆角的事情,便不好意思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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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v3 J7 |3 U& `3 B& p, ]6 _! ^    “我也是這樣想,所以我準備向岳父要一些人來。”高遠點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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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蔣家權臉色一變。“將軍,此事需得慎重,現在,葉氏已經為扶風注入工匠萬人,加上家人已達數萬人之多,已幾乎要超過扶風,赤馬的人丁總和,另有葉真率精銳千人加入征東軍,如果將軍再用葉氏哪邊過來的人理民事,試問將來之征東府,是將軍之征東府,還是葉氏之征東府?將軍,別忘了,這些人在扶風也是有一個主心骨的,那便是夫人。”- C2 y1 y+ K. k/ ]

; M+ s! y: p. T+ Q/ Q4 X+ J8 ]    高遠臉色微變,“我夫婦一體,何需有別?”/ C7 L7 H/ Z7 @8 B4 p, P$ F%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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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軍和夫人如是想,我是明白的,但下頭的人不見得會如果想,不是我抵毀讀書人,這些人見多識廣,心思便多,又出自一處,便難免抱團,結黨立山頭,將軍創業初期,此大不利!”蔣家權鄭重其事的道:“更何況,以蔣某看來,現在將軍需要的不一定是讀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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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z3 S, e4 N" e; a) W' A# ~  g, l# \    “那是什麼?”高遠奇道。: B3 u# p$ Q+ [)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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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精於理事的官吏!”蔣家權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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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G+ {  e6 T: X% C) q- I+ Q' Z    “這有何區別?”! N6 x" V" J( y; Z& q# ]$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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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區別大了,將軍,您現在最需要的便是那些有一技之長的讀書人,說白了,就是一些能充任一些實際事務的有經驗的官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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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的人我哪裡找去?要讀過書的,又要精於理事,這樣的人,比單純的找讀書識字的人更難。”高遠嘆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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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A; @$ B7 A* D, Z    “當然是去挖別人的牆角。”蔣家權笑道:“我在漁陽多年,亦結識過不少能務實,有經驗的底層官吏,我已給他們寫了信去,就是不知能有多少人能過來?畢竟比起漁陽,扶風實在太偏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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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V, f% H; u/ L    “原來先生早就想到了這些?”高遠不由大喜,“那些漁陽舊人,能得先生法眼,必然是有能力的。”2 _  ^: Z- o/ K9 D" ^*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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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能力是不假。”蔣家權笑道:“我以前跟著姜大公子,接觸過許多公文和這樣的官吏,其實在漁陽這樣的地方,人才當真是很多的,但漁陽已經腐了,用人制度完全亂套,全憑上司喜怒,裙帶關係盛行,反而是那些有才能的人難以施展才華,在底層虛耗光陰,如此這些人能過來,征東府必然面目為之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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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7 V4 E3 Q$ O! J8 B3 f' t9 C    “太好了!”高遠兩掌相擊,“不若先生再寫一封信,我來副署一個名字,蓋上我的大印。這樣,或許更有說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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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9 Q/ q  v9 g3 k4 k/ o    “妙極,如此更顯將軍求賢若渴之心,就算其中一些人不來,但總有一些不甘於平淡,有野心,想做出一番事業的人會冒險前來,便是十人之中只有三四人響應,我們也是賺了。”蔣家權大笑道。+ w0 v% d# c  B; F' Q

2 S$ u9 n& q- m2 C7 o    “只是如此,會不會引起漁陽方面的反彈?畢竟這是撬人牆角之舉!”高遠有些擔心。1 A  h# Y* w) G/ u5 C9 o" S: A

$ V, r  W4 J+ H0 D& j0 Q    “將軍勿需憂慮,這些人大多為底層官吏,官職最高的一個,也不過在郡府這擔任一個協理糧草的位子,他們離開,說不定有些人還高興得很,他們終於又可安插一些自己人了。”蔣家權深知漁陽內情,撫鬚微笑道。8 F: F& U4 c5 V( y$ M

4 J# U0 O9 F+ Y" ~3 _* n7 o    高遠放下心來,思緒卻又跳到了另外一件事上,“先生認為葉真這一千精銳我要怎麼安排?”* M, H; ?/ p- b;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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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軍早有定議,想來是極妙的。”蔣家權道。) t* v* J3 Y' _/ K4 \# G.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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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準備將他們投入到軍中,先將他們放在我身邊,由我親自指揮吧,便以親衛的名義,我原來的那五百親衛,卻是可以反入到積石山去!”高遠淡淡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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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舉甚佳。”蔣家權瀕瀕點頭,“葉真我知道,是一個相當有能力的人,由他來護衛將軍的安全,必然比鐵泫和丁渭更加周全,鐵丁二人忠心耿耿,但先天不足,葉真不論武藝,還是在安保之上的能力,比之二人強了不是一個檔次。” ! \4 r( u/ {+ T: ~# }9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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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8-21 20:41:55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百八十六章:遷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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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4 G7 A, ]" E: M8 b4 ~   不將葉真的一千精銳放入野戰部隊,而是留在身邊,並不是因為高遠不信任他,相反,現在應當說葉真是最值得信任的人中的一個,但關鍵的是,高遠麾下軍隊作戰有自己的一套方法,幾乎所有將領都出身草莽,低層,而葉真,卻出身大家世族,從小便受到良好的軍事教育培訓,必然與這些從基層爬起來的將領們格格不入,而且葉真的身份也很特殊,放到下面去,位置也不好擺,倒不如先將他們留在自己身邊充當護衛,一來是展現自己對他的信任,二來,也將鐵泫,丁渭兩個人麾下的五百親衛解脫出來,投入到急需兵力的積石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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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事情,要開始佈置了!”高遠推開窗戶,看著又已經陰沉下來的天空,聽著漸起的北風呼嘯之聲,風雪便要來了麼?2 }6 E! i- x% Q* e7 `# ]+ D

$ P" J; D* Z, f* O) d$ J* _0 P    大年初二,扶風縣令吳凱攜家人前來拜年,去年,還是高遠登門卻給他拜年,一年過去,時移世易,兩人地位卻是翻轉過來了。- A' `5 ?) a5 g( b& `

& N' a5 }8 m% \2 o    在大廳裡相互見過禮,葉菁兒便引著吳凱的夫人與最小的女兒去了後頭,高遠在前頭招呼吳凱與他的兩個兒子吳承風與吳承雲。7 l$ X1 I1 z7 m& [6 r+ z- w8 a1 A'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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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位世兄倒是不常見!”看著吳凱的兩個兒子,一個已過了三十,另一個卻還剛二十出頭。兩個人都是有些拘促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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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世兄啊,高遠,你別折了他們的壽,就叫承風,承雲!”吳凱大笑著。“他們兩個,不是讀書的料。老大承風,一年中大半時間,倒是在外頭經營我家的那些生意,老二承雲麼,原本我還對他寄於厚望,將他送在遼西城內求學,想讓他在學識上能有所成就,就像路鴻的兒子路超那般。將來能得一名師賞識,學有所成,不過眼下看來,卻是大失所望,他呀,對家裡的那些釀酒之技倒是更有興趣,半年前回來後在作坊裡泡了幾個月。釀酒之技,倒是比家裡那些老師傅更強。看來我吳家,也就是一賣酒的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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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Y1 z2 N% z    看著吳凱一臉的恨鐵不成鋼的模樣,高遠不由笑了起來,“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做一行,精一行,承雲能在這麼短時間內便掌握釀酒的技巧,很不簡單啊!老吳,我可是要恭喜你後繼有人呢。將來承風專於市場,承雲精於技術。兄弟合力,其利斷金,在商場之上,必將無往而不利啊!”2 \3 S) I4 N. z; [- L- `*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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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得高遠如此說,吳凱不由大笑起來,“就算他們二人在自己的行當中如何出挑,但總要有個前提條件,那就是將軍你的事業蒸蒸日上啊,這兩年我算是想得明明白白了,沒有刀槍開路,想做好一件事情是完全沒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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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7 g7 m$ {+ e0 Y" k/ R    高遠微笑道:“老吳這話說得對,只要我們的實力足夠,將來你吳家的酒便能賣遍中原七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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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凱拍手高叫,“那我可就完全指望你了,這一次仗著你的面子,我們可以進入琅琊和天河市場,這兩地的富人多啊,過了年,承風就會前往這兩地,負責打開這兩地的市場。”+ W9 C: e0 p* F$ P  \6 P! ]

" I) E4 _) U- _& O0 {    “在這兩個市場,我們只賣最高檔的那一種。”高遠叮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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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我明白,琅琊和天河不比遼西,我們不可能壟斷,更不能將別人逼上絕路,我們只佔領最高端的那一塊,不過,越高檔,利潤越高啊!”吳凱呵呵的笑了起來。6 B0 Z) A6 ~& H( T' V" I( t

. m. D7 P1 d' R" K3 `' \% I: U, C/ B    “慢慢地將遼西的這一塊低端的也放掉!”高遠道。9 l6 S* q, a2 B7 @; ^5 J&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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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為什麼?”吳承風不解地道:“將軍,低端的這一塊雖然利潤利,但勝在量大啊,現在遼西整個郡都只售我們的酒,這一塊能賺的錢幾乎占了我們現在吳氏一半的利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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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笑了一下,端起茶杯,揭開蓋子,輕輕拂去茶末,“老吳,我希望以後吳氏只做高檔酒,我想看到的是,以後中原七國任何一個地方提起吳氏酒來,那就是身份和財富的象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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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E- W2 q    吳承風不以為然,但高遠身份不同,他說出這話來,便由不得他們不重視。“將軍的意思我有些明白了,打響牌子,就像你當初讓我辦閒雲樓那樣。”" z* W! M8 e0 P

; \8 Q( Z6 c1 S% c    “不錯,不過這個過程可能要更長一些,我想看到的是,到得最後,你吳氏就算裝一瓶水出去,別人都會稱讚一聲好酒!”高遠微笑道。“你如果還出售低端酒,不免會拖累到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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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白了!”吳凱連連點頭,“將軍這樣說,我就這樣辦,只是我們不賣這些低端酒了,將軍準備怎麼處理這一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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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給四海商貿!”高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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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F2 d0 @- j) \2 _5 D    四海商貿名義上是扶風,赤馬兩地富紳出錢組建的一個商家,但實則上,當中占大頭的卻是征東府,主理的也是征東府司馬曹天成,聽了高遠如此安排,吳承風臉上頓時露出不平之色,高遠這是要不動聲色謀奪吳家的產業啊,看著父親,只希望父親將高遠駁回去。& J, x# o6 _( N+ p" [6 }6 O( H

: ^: Q: @- Q2 r% m" h+ \! X    不過讓他失望的是,吳凱道:“將軍這樣做,不知有何深意我一時還真沒有看出來,不過我會照辦的。”2 S, S- f  `% b/ f8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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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掃了吳承風一眼,吳承風不由背脊一寒,知道心思被高遠窺破,不由心虛的低下頭。( S9 h3 k5 Y0 V5 g/ F! A- p

) h( [7 ~' z( I    “四海商貿的商路比吳家實力更雄厚,讓他們來主理這一塊,可以降低低端酒的成本,賺取更大的利潤,你也知道,低端酒這一塊,光是運費的損耗就不少。四海商貿擁有自己的車馬行,自己的店舖,由他們來主理,賺得錢更多。”高遠慢慢地道:“第二,也是最主要的,吳氏要慢慢地與遼西張氏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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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 a8 }+ V9 h% ~+ @, E! {    聽到這話,吳凱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將軍,出了什麼事?你與張郡守要翻臉麼?”  T/ F, `7 D6 }8 }#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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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緩緩地搖頭,“不是與張郡守翻臉,而是心裡有些不好的預感,不免要未雨綢謬,提前作安排。以後與張郡守那裡,便由四海商貿去與他打交道。你不要出面了。四海商貿哪裡,會給你一筆銀子,作為收購你這塊的業務的費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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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白了!”吳凱雖然本質上是一個商人,但畢竟當了這麼久的縣令,一聽高遠這話,便知道這內裡頭不知隱藏了多少上層的博奕,只怕不是自己能招架得主的,不過他相信高遠,高遠絕不會虧待他,實則上,沒有高遠,他吳凱也就是扶風的一個土皇帝,而且還是一個處處受制的土皇帝,哪有如今的輝煌,現在他仍是一個縣令,但每次去郡城,張太守都對他客客氣氣,飯總是要請一頓吃的,遼西這麼多縣,郡裡這麼多地位比自己高的官,那個有這份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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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一件事,恐怕比讓你賣掉低端酒這一塊更讓你震驚了。”高遠笑道:“老兄聽了不會昏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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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7 H( U8 x+ Z/ Z6 E' [2 N) N1 o    “我身體好得很,什麼事都撐得住!”吳凱聽著高遠打趣的話,亦是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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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2 U, A0 L3 z# \- [9 s    “我準備把你調到另一個地方去當縣令!”高遠緩緩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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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7 [& g' d0 X* _' `    咣噹噹一聲響,卻是吳凱聽了這話,手裡茶杯蓋兒竟是掉在了地上,也虧得這茶杯蓋兒質量不錯,在地上滾了幾滾,竟然沒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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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h4 o0 }" k8 u0 f    扶風是吳氏的根基,可現在,高遠居然要將吳凱調走,這是什麼道理?看著高遠,這一次,吳凱也有些琢磨不出高遠的心思了。# ~7 f  W# f)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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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位世兄也都是自己人,我也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高遠淡淡地道:“老吳,從琅琊過來的那一萬匠人,還有他們的家眷,並沒有在居里關。他們已經去了一個新的地方。並在那裡安居。實則上,在哪個地方,孫曉已經經營了數月之久了。現在那裡,人丁總口已經接近十萬,而且,還會不停的增長。”( O% n- Y8 x, L( U$ {. S3 t$ y: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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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咣噹一聲,這一次,吳凱是連手裡的茶杯都掉到了地上,茶水茶葉濺了滿地。吳凱呆呆地看著高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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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事前期沒有多少人知道,沒有先與老吳你說,也是怕你沉不住氣。”高遠道:“我的根基,在年前後這一段時間裡,都將會轉到那個地方去。這個扶風,將只會留下一個空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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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1 p' X: {5 \7 A& f' X    “將軍,這,這是為什麼?”吳凱的手在抖,聲音也在抖。5 U' ^* Q" Z; y( ]  U

( l2 e1 v% S- T5 s    “周淵與寧則誠是不會放過我的,他們必然會對付我,所以,我也不得不提前作出一些應對之策,別人要對付我,難不成我就要當那砧板上的魚麼,哼哼,莫說是周淵只不過是太尉,寧則誠不過是御史大夫,便算是燕王要對付我,我也不會讓他輕易得逞,說不得的時候,刀子也是要拔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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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O2 n! p5 d: L6 H    這番話說出來,吳凱還沒覺得怎樣,吳承風與吳承雲卻是臉色蒼白。4 f; a/ c! J% ~7 V9 u: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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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吳,你我二人,便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在他們眼中,你就是我的錢袋子,我最堅定的支持者,所以,在對付我的同時,他們絕不會放過你的。所以,我要先將你弄走。對外便宣稱,你因自覺年老體衰,不堪縣令雜務,因為辭職專心經營自己的生意。”高遠道:“你去積石城,在哪裡任城守,不過積石城萬事初創,你家的生意,你可能真的要顧不上了,便交給承風承雲二人去做,有大事再拿拿主意吧!” 0 D* D8 b$ f, p$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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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8-22 08:37:3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百八十七章:甜點: C0 i+ b& j, i9 K5 K3 W

& Q, i5 e4 @7 w6 l& Q: m) d4 p* q    路鴻與吳凱,都是高遠發家的貴人,如論親疏,自然是路鴻,路鴻與高遠的父親高子達是戰友,高子達於他有救命之恩,而在高子達歿了這許多年後,路鴻待高遠仍然視如己出,這份情誼,自然值得感慨。但如果要論起高遠更信任誰,只怕高遠嘴上不說,心裡卻會默認是吳凱了。0 o9 H* D& X8 H$ b" {! Z2 T$ S4 z

5 ~4 T2 p6 `8 P# [) |8 `; e    吳凱如今已與高遠糾纏得太深,兩人之間牽涉了太多的利益,可以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正如吳凱所想的那樣,高遠興,吳氏興,高遠亡,吳氏倒。: ^* s" J9 M* R6 a* g$ {

. ^5 s, R4 q' O    吳氏酒業自從得到高遠之助後,一直呈爆發式的增長,特別是高檔酒那一塊,根本就是供不應求,如今這一塊的酒已不僅僅是供應遼西和兩家閒雲樓,而是在大燕各地都有銷售,這些酒運往各地之後,因為價格奇高,消費得起的只能是達官權貴以及富紳,倒也沒有對當地市場有太大的衝擊,因而也沒有遭遇多少的反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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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對於銷售地的波瀾不驚,但對於吳氏酒業來說,就是一個很大的數字了,吳氏酒莊即便加班加點,也還是供不應求。說是日進斗金,財源滾滾,亦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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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p% U. h, I7 E) [- u$ Q    這是一隻會下金蛋的金雞,但同樣,也是一隻讓人覬覦的肥雞,暗中不知有多少眼睛在窺伺著吳氏,如果不是高遠的強軍厲馬就在扶風待著,只怕連遼西城中的張守約,說不定也得動一動心思。兩成的股份,是不能滿足張守約的慾望的。但是這兩成股份再加上與高遠的征東軍之間的良好關係,那便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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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i) e- s9 k2 c8 Q" X4 h, Z    對於這些。吳凱已經想得很清楚了,沒有高遠的大刀傍身,自己根本就沒有自保餘地,當初自己盤踞扶風當一個小小的壟斷酒商時,沒有人會在乎自己這隻小蟲子,但現在,這隻小蟲子顯然已經長成一條肥碩的大蛇了,沒有強有力的後台。難拿去下鍋那是分分鐘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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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吳凱也不是沒有想過多找幾個後台,比如說張守約,比如說寧則誠,但思來想去,這些人,還是沒有高遠可靠。他與高遠相交已久,知道此人雖然是個軍人。是個官面之上的人,但卻還是極重契約精神的,這兩年來,除了他在吳氏的股份之外,他並沒有向自己多伸手。張守約哪就不一樣了,上一次張叔寶到扶風助戰。便來自己這裡要了一大筆錢去,好像自己給他錢就是天經地義一般,而遼西城中的張君寶,更不是東西,閒雲樓日進斗金。但分給自己的那一份卻顯然不對頭。這些人,根本沒有將自己放在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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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寧則誠。在他暗算了高遠之後,吳凱更是將這個念頭打消得乾乾淨淨,這個人連堂堂的征東將軍也是說暗殺就暗殺,自己算個什麼東西,兩個手指頭一捻,便將自己掐得死得不能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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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S. u2 w# @$ t    除了高遠,他舉目四望,竟是找不到一個可以依靠的人。0 v5 ^9 G" [1 u1 E$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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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頭說了些讓吳氏父子三人無比震驚的話,接下來這一頓飯可就吃得有些尷尬了,吳凱還好一些,畢竟也是老謀深算之輩,心中雖然震驚,但臉上卻是若無其事,與高遠杯來盞往,其樂融融,吳夫人不明所以,桌上便以奉承葉菁兒為主,吳家那小女兒吳心蓮十四五歲,倒是青春可愛,一口一個葉姐姐,高哥哥叫得兩人是眉花眼笑。吳承風和吳承雲便有些不自在了,雖然強作歡容,但明顯卻是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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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Z* r8 l+ `8 ?6 ^    飯後吳氏一家告辭而去,高遠卻是牽著葉菁兒到後院梅園散步。3 @: M9 W5 _! Y3 M' k

) D  L. i( |$ J" w; f2 D    “高大哥,我看吳大人他們父子三人似乎心事重重啊,你在前頭和他們說了些什麼?”葉菁兒看著他,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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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V; l0 O& R6 v4 ]6 k    “妳猜猜?”高遠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可真是長進了,如今已經學會看人臉色便揣測人心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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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菁兒格格的笑了起來,“哪需得察言觀色,只看那吳家大兄承風那模樣,便必然能猜到出了什麼事了!大哥,你不會是覬覦他吳家的財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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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瞪大了一雙好看的眼睛看著高遠,在國相府住了兩年,這樣的事情,她也可是聽說過不少,權貴之家仗勢欺人,將身家豐厚的富商一口吞得連骨頭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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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P4 a; y9 E  h( d6 ?0 O1 ^    “妳丈夫是這麼下作的人麼?”高遠笑道:“吳大人與我起於貧賤之時,如今已成為我征東府不可分割的一塊,我何需覬覦?”3 x) s  u! L2 |8 }7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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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就好!”葉菁兒點頭道:“他們一家都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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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心中暗笑一聲,吳凱對自己一家好那是肯定的,但如果就此說他是好人,那也未免太過了,吳氏原先壟斷扶風酒來,說他們手裡沒有幾條冤死的人命,那還真是奇了,不過這可不在自己的思考範圍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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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 g, e/ q' e4 a" v7 a8 G% z* d- R    一陣寒風吹來,滿院梅花簌簌而動,幾瓣梅花隨風而起,在空中飛蕩著飄向兩人,葉菁兒伸手捉住一朵,放在鼻間輕輕地嗅了一下,“真香,真美。”2 z7 }" p7 V7 D1 W

9 \) [  B# @* k* z6 A, ]    高遠接過這朵粉色的梅花,插在她的鬢邊,端詳了她一下,讚道:“花美,人更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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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 [1 Y3 L) l3 T8 b* H! Y6 C    葉菁兒紅了臉,白了他一眼,“都老夫老妻了,還嘴巴油花花的。”嘴上說著,心裡卻是美得很,唇邊那絲微笑,卻是怎麼也掩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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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葉菁兒擁進懷中,高遠道:“菁兒,想看看草原風光麼?”/ n) b! [& J& J6 m' a

% g( ?7 |" U4 W) u2 I    “嗯?”葉菁兒閉著眼依偎在高遠懷裡,正愜意地享受著這個男人胸懷間的溫暖,突然聽到這麼一問,不由睜大了眼睛,抬頭看著高遠,“草原風光?”6 S$ z  e; Q* L" o  g

4 V5 b4 q6 V( P, W' G; Q3 R3 G5 I    “不錯,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那番風光,與我們這裡又自截然不同呢!”高遠笑道。隨意說了一點草原風光,卻是讓葉菁兒嚮往不已,她雖然一直長在邊境,但卻甚少出門,對於草原風光,倒真是一無所知。: x2 Z6 S8 H) j$ 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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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現在草原這麼亂?”雖然嚮往,但她卻不想給高遠添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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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大笑起來,“妳丈夫現在可是大名鼎鼎的征東將軍,匈奴那些人,那個敢不開眼來找妳的麻煩,過了年,天氣稍暖和一些,便去哪裡看看吧,如果高興,不妨便多住一些日子。”' Y% d4 \% _4 j- M3 j) E8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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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菁兒亮晶晶的眼睛凝視著高遠,“高大哥,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y8 B; t: c0 M& P)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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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微微一笑,葉菁兒冰雪聰明,這兩年又在國相府裡見多了那些事情,想來也是瞞不住她,淡淡笑了笑,“過了年,天氣一暖和,我們就要出征東胡了,我不在扶風了,軍隊也不在扶風了,說不定有些人便會有些想法,妳出去住一陣子,這樣我做起事來,便沒有什麼顧忌。”/ x% K/ J8 ?+ [, f& d( r3 Q# |: i

2 h  q4 g7 j) {; P  u    “我明白了!”葉菁兒點點頭,“等你出征之後,我便去散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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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孫曉會給妳安排好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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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z0 V+ }( i6 H- ?) A    “孫曉在哪邊?”葉菁兒詫異地道。3 F4 F. t% o4 [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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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錯,孫曉在哪邊,已經替我打好了一些基礎,妳去他哪裡住下,倒也可以鼓舞鼓舞軍心民心,讓大家都能安心地在哪裡開拓。”高遠道。" F5 D/ g. v" c3 f1 u3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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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壞,連我也利用!”葉菁兒嗔怪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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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 X+ X- U$ ?5 J1 z' `. ~    “妳是我的夫人,身份不同,妳往哪裡一站,代表著的意義可大了去了!”高遠笑道。$ a9 l! N) q.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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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我倒懶得管,你讓我去,我便去,孫曉在哪裡,我倒是真好替憐兒把她的好事張羅了,對了,曹天成大人如何說?”葉菁兒問道。. N) J* d% ?) n/ k4 s

" Z, B! `7 J) _. e# E    “老曹有什麼好說的?孫曉這個女婿他還不滿意嗎?”高遠笑道:“我一說,他便滿口答應,還私下竊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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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有什麼好笑的?”葉菁兒好奇地問道。" p! M, B' k; W; 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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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曉以前都叫他老曹,曹兄,妳想想,兩人再見面時,孫曉要叫一聲岳父,曹天成能不高興嗎?一想到孫曉到時候那個窘樣,他便很開心吧!”/ e3 t7 O$ _0 @+ w" K8 }. t( S2 `

/ ?5 g; W: {5 ^8 n/ t    “要說起來,孫曉的年紀比憐兒幾乎大了一倍。”葉菁兒嘆息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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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曉如今不過才三十出頭,正是年輕力壯的時候。”高遠道:“丈夫大一些好,知道疼人,不像毛頭小子,啥都不懂!”  F9 T& }1 z% R- 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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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了高遠這話,葉菁兒便抬頭看著他,一雙手卻在高遠的脅下擰了一塊肉狠狠地掐著,“你這麼說,是說你便不會疼我嗎?你今年才滿二十一,不正是毛頭小子一個麼?”4 O6 s+ R! r* f7 L

6 g, M% [2 @) z    高遠哈哈大笑,“我這個人比較奇怪一點,有著年輕人的年齡,卻有一個顆老人的心。當然知道疼妳啦!”+ ^# ^; P, e: X8 C,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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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胡言亂語了!”葉菁兒又擰了一下,高遠絲絲地吸了一口涼氣,被葉菁兒一掐,在看她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頓時便蠢蠢欲動起來,突然一彎腰,便將葉菁兒打橫抱了起來,向著屋裡走去。: `# U( D0 @( w1 r7 p

7 ~% h) H& s, I, s+ B, _! S  k    猝不及防,葉菁兒倒是嚇了一跳,驚叫一聲,兩手趕緊環住高遠的脖子,“幹什麼?到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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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H' {8 Y; h4 C    “我帶妳回房去吃點兒甜點!”高遠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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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剛飯後不是吃了麼?”葉菁兒詫異地問道,但話一出口,一看高遠的眼睛,頓時明白了高遠嘴裡的甜點是什麼,身體一下子火熱起來,眼睛頓時迷離起來,聲音也變得極膩極柔:“大天白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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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8-24 05:25:40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百八十八章:是機會,也是考驗! Z* t! v7 q) H' H5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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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後小憩之後,高遠精神抖擻的從後院出來,想起後頭葉菁兒還癱在床上,不禁暗自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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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說是過年,征東府裡除了留下值守的人外,基本上都休沐了,但高遠卻是無法像他的下屬們那樣可以好好地享受這段假期的,上午剛剛接待了吳凱,下午,就又迎來了征東府的一位重要人物,那就是赤馬縣的縣令鄭均。$ n1 x' Q) t7 j9 G+ q% {.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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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鄭均,就不得不提這個人在征東府之中的尷尬地位。他不是孫曉步兵那樣與高遠起於貧賤,同生共死的戰友,也不像吳凱那般從高遠微末之時,便給予大力資助從而得到了高遠的信任與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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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與吳凱一般,都是邊遠邊境縣的縣令,但與吳凱這個掛羊頭賣狗肉的縣令不一樣的是,他是一位正兒八板的官僚,這樣的人,自然有他的一番報負,只可惜,在遼西的政治大環境之下,他卻是有力無處使,被壓在赤馬邊縣,官職隨時不保。但這位縣官仍是盡職盡責,將赤馬縣治理的井井有條,除了東胡人入侵他沒有辦法抵擋只能事後收拾殘局,他在赤馬縣的政績可謂還是十分可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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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的迅速崛起,讓赤馬與扶風一齊被張守約送給了高遠,成為了一個統一的扶赤防禦區,他一下子變成了高遠的下屬,換了一個老闆,對於鄭均來說,也沒有什麼打緊的,於他而言,不過是換湯不換藥,他要做的仍然只是原來的那一攤子事,高遠也沒有對他如何另眼相看,向他匯報工作,也只是例行公事而已,從高遠核心嫡系的構成來看,鄭均就知道自己不可能進入這位年輕的傢伙的法眼。4 U5 w' e4 d' w+ f4 J! s+ |8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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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自從納入到了這個防禦區之後,鄭均與他執掌的赤馬縣,還是得到了一樁好處。那就是東胡人再也不再打劫了,因為這個防禦區外的東胡小部落,基本上被高遠掃空了。8 C$ s* m! M  X9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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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一件事,便讓鄭均對這個毛都還沒用長齊的傢伙(鄭均在內心裡對高遠的稱呼)高看了一眼。東胡人對扶風,赤馬等地的劫掠,那可是歷史悠長,現在託了這個傢伙的福,赤馬人終於可以過幾天舒服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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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了外部的騷擾和破壞,鄭均這位單純的官僚倒是得心應手了,赤馬在他的治理之下,雖然不如扶風如此強勢,但民生卻也是一天好過一天,這位縣令也是深得當地人的支持。要知道。扶風如此強盛,並不是因為吳凱如何了得,而是因為征東府在扶風,高遠的根基在扶風,赤馬與扶風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E3 t' m. ]9 |/ G

# ~. A7 o$ Y) N0 |! b* e0 l    雖然高遠並沒有對鄭均表示出如何的興趣。但這位職業官僚仍然表現出了自己的職業性,但凡高遠推行的政策,鄭均都不打折扣的執行,加入四海商貿,赤馬的那些富紳都是心有疑慮的,不過在鄭均的大力鼓動之下,幾乎所有的赤馬富商都加入了進去。其實鄭均心中很清楚,四海商貿在高遠的支持下,絕對是一個大鱷,赤馬的富商加入進去,那是可以沾光的,盡賺不賠的生意。加入的人越多,他在赤馬,不是可以收更多的稅了麼。2 P! `0 D( ^7 w0 E' c1 U, X

# K. y3 _; V2 M0 R( q    真正讓鄭均一顆猶如止水的心波動起來的,是新任長史蔣家權上任之後的事情。這位深得高遠信賴的傢伙一來便佔擾了征東府長史的高位,而這位長史上任不久。便將目光投注到了鄭均的身上。短短的數月時間,竟然招見了鄭均數次。4 R, c  _0 f1 R% L&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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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均可以感受到,這位長史對他的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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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O" _& J& ^! c" ^; i, s    鄭均也是有傲氣的,這種傲氣根植於一個讀書人的內心,同時也是多年受到排擠,有能力卻不能得到重用的怨氣。自忖自己的能力比起那個只會賣酒的吳凱不知要高上幾個檔次,但卻無法像他那樣進到征東府的核心,自然是心中頗有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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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u  q$ m- w% T; F    如今,受到了征東府長史的青睞,或許自己的仕途將迎來一個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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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來想去,鄭均終於還是來給高遠拜年了,不論如何,高遠現在是征東將軍,是自己的頂頭上司,給他來拜年,也不掉自己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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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茶,寒暄,一番客套之後,主客都安靜了下來,鄭均是無話可說,這還是他第一次與高遠單獨相處,他也不知這位上司的喜好,是真的無話可說,而高遠卻是在靜靜地打量著這位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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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2 l3 U9 g8 d- I. I6 E) c    說實話,以前鄭均還真沒有進入他的心中,這位赤馬縣令,似乎對自己有一種疏離感,而高遠對他,也無法像對吳凱那樣毫無保留,直到蔣家權找上了自己,他才真正地關注起這位被自己冷落了許久的縣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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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L9 H" `+ u1 R  f    在自己的目光注視之下,鄭均並沒有顯示出多少不安,仍然四平八穩地坐在哪裡,不過面色倒是有些尷尬。4 U2 _0 p$ m* E4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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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蔣家權對此人的評價,高遠暗中點點頭,這個人,倒還真是一個不錯的合格的官吏,能在困難的局面之下,將赤馬經營得不比扶風少多少,還能想盡辦法挖挖扶風的牆角,能力也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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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0 g" u; n( ]3 e& P1 D    “吳凱吳縣令不再擔任扶風的縣令了!”高遠突然冒出一句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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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均沒有想到,高遠說出口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這樣的,倒是楞住了,半晌才道:“吳大人在扶風德記望重,不知為何去職了?”' x1 b$ G. I# Y8 a: C

# x& I: M5 x) L6 f: c    高遠笑了笑,“他另有任用。他這一走,扶風縣令之職可就空了,鄭大人有意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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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均身子一震,扶風與赤馬雖然說起來是平級,但扶風縣的地位明顯要高一些,從赤馬調任扶風,那便是升了半格,他權衡片刻,卻給了高遠一個出乎意料的答案,“高將軍,如果這不是命令,而是詢問的話,我的回答是,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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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q7 n) h) p4 f' s    高遠眉毛微微一挑,並沒有問鄭均他為什麼不願意,而是點點頭,“嗯,我知道了,鄭大人,過年之後天氣一轉暖,我征東軍便要出擊了,對於這次出征,你有什麼看法呢?或者說有什麼要提醒我注意的地方呢?”2 Q- c5 u8 z! O. @

8 A( \1 d/ h9 v, M    鄭均又是大大的出乎意料之外,似乎這樣的問題,高遠問誰也輪不到問自己,這位將軍,每個問題都是那麼出乎人的意料之外,他還真沒有考慮過,皺眉思慮片刻之後,方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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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o" G, [7 f+ b$ z+ _; D1 Z    “將軍,征伐之事,鄭均不懂,不敢亂言,不過征東軍在將軍的調理之下,已成精銳之師,攻無不克,戰無不勝,那是很自然的事情,只有一件,將軍需得在意。”鄭均道。: y3 R4 r, S3 d$ b6 x5 R& w

) F  Q; y5 P: H1 A8 g& R* P    “嗯,你說說!”高遠身子前傾,很想听聽這位蔣長史很看重的人到底有些什麼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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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N- }5 U; m9 p    “後勤!”鄭均道。" r* g) I/ j3 @% H1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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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軍請恕屬下直言,這一次大戰,便不是由將軍主導,而是由周太尉來統一指揮,而將軍與太尉的關係似乎並不怎麼樣!”$ q- r# i( v$ v# K4 u- i, P

, c* Q+ X  p* b* r4 t    聽到這裡,高遠不由笑了起來,他與周淵的關係何止是不怎麼樣,簡直就是水與火的關係。/ Z0 T1 n  j, D& y(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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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著說!”- ?6 {4 }- B2 E6 l* m*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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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均咽了一口唾沫,對於高遠與上頭之間的那些恩恩怨怨,他自然是曉得的。此時倉促之下,也只是順著自己的直覺來分析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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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次東征,征東軍肯定是要傾巢而出了,那麼軍隊的後勤,便必然要由太尉那邊統一來調配,這等於便扼住了將軍的咽喉,特別是將軍如果高歌猛進,節節勝利的話,便更加危險,可以說,將軍每向前一步,危險便多一分。“鄭均看了一眼高遠,見他很認真地在傾聽著自己的話,膽子稍稍大了一些。( A* U+ m. L6 ^. v1 _

5 e* H9 N, A  @$ E    “可這一次的後勤統籌是由張郡守來統一調度的,張郡守並不會出征。”高遠道。% d6 Q% \. [# k& Y2 E1 j2 H4 M0 K" @

6 @5 C. C. d# S$ P  z* P    “張郡守到時候不見得能頂得住太尉的壓力,特別是戰事將要勝利的時候.”鄭均搖頭道.7 g, k' I" v  @/ ^$ |%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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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麼看張郡守這個人?”高遠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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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年前一條好漢,有勇有謀,可二十年後,他只是一個尋常的郡守,一個守財奴!”鄭均對於張守約的評價讓高遠大為詫異.”如今的張郡守所思所想,只是如何保住他手裡的那點東西,絲毫沒有了開拓進取之心,將軍,我知你與郡守交好,但我仍然想說,如此下去,遼西遲早還是別人的東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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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d  F$ ]4 t: g    高遠內心砰地跳了一下,這個鄭均,果然還是有幾把刷子的,蔣家權看人的眼光,的確不同凡響.3 M$ v4 z2 O7 a( ]! Y

5 }6 `8 m1 b! s% x" T    “所以將軍,這一次東征,無論如何,在後勤之上,您得小心在意.”他突然嘆了一口氣:”只是扶風赤馬的能力並不足以支撐起將軍的東征,這後勤,終究要被別人握在手中.”% J* O6 [' Z2 y! D3 s( p0 e

1 P2 t& V2 e7 v  K$ w1 y' c% ~0 F  `    “那依你看,我要如何解這一困局呢?”高遠問道.8 r( a+ O* J( P  |3 q+ Y- S7 E

# [/ S; q5 Z! @8 E9 r6 [* v3 ?    “屬下不知道,屬下想說的是,只有想盡一切辦法,多多屯集糧草,到時候,能自給自足.”鄭均兩手一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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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7 \9 H7 G% K: I& ~* O# s    高遠哈哈大笑,”嗯,你說得有道理.鄭大人,你來當扶風縣令吧,這一次不是商量,而是命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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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均怔了半晌,”是,將軍,屬下年後就過來上任.”8 i- v1 s! R0 u: b2 s& Z0 a3 h

, ~; x( P" @  E" o' s. ^$ {    高遠揮了揮手,道:”扶風和赤馬兩縣將合併,你也知道,這兩個縣是張郡守劃給我的防禦區,這一次,兩縣合二為一,取消赤馬縣的行政區劃,全部併入扶風縣,由你來出任扶風縣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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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均帶著震憾的心情離開了將軍府,看著他的背影,高遠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這一次的東征,想必是會發生很多事情的,將鄭均放在這個位子上,其實也是一種考驗,如果他能順利通過這一次的考驗,他便能進入到征東府的核心了.5 j9 K  Z+ i: C. v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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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人,還是有能力,也有眼光的.想起鄭均對張守約的評價,高遠就不由得笑了起來. 8 N+ D! y1 i" ?7 G3 M8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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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8-24 05:28:4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百八十九章:情報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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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3 X" _# i, w( [. {, H    吳氏酒坊,吳凱倒負雙手,在兩個兒子的陪同之下,緩緩地走在一個個巨大的酒甕之間,不時會伸手拍拍這些酒甕,這些裡面,極少數幾個的成色看起來極有年頭了,其它的,則看起來還是新的。這格外的幾個,卻是兩年前胡圖部族打進扶風城,一把火燒掉吳氏酒坊的時候,僥倖沒有被毀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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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9 Y! q6 G; U, C9 t8 [- K. r    站在這幾個很有些歲月的酒甕之前,他們中的每一個,都比吳凱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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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伸手撫摸著眼前的酒甕,倒像是在撫摸著他久違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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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y% `6 U5 f    “搬家的時候,其它的無所謂,這幾個,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千萬千萬不要再打碎了!”吳凱聲音有些傷感,“這幾個甕,比我的年齡都要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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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高將軍一句話,我們真得就要照辦嗎?”吳承風踏前一步,“扶風才是我們的根基,離開了這裡,我們可就是無根浮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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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8 `: Z; ^$ c% \3 J    吳凱瞟了他一眼,“根基?我們以前的根基是在扶風縣,但現在,我們的根基不在這兒了?承雲,你說說,你能說出我們現在的根基在哪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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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2 T! C$ ?" X1 q; \    吳承雲愣了一下,搔了搔腦袋,“爹,白天你與高將軍一席話,我聽了,心有所感,我想爹要說的是,我們的根基現在不在扶風了,而是在高將軍的刀槍之上,高將軍的刀槍在哪裡,我們的根基就在哪裡!”( E) Z+ R( i) `4 `/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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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凱雙手輕拍,啪啪有聲,“承風啊,你是老大,經常在外面奔波的人,竟然還沒有你弟弟看得明白,我們與高將軍已經不可能分開了。他興我們興,他亡,我們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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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緩緩地向前走去,看著前方不遠的酒坊。那裡面燈火通明。無數的人影正在忙碌著,騰騰的熱氣沖破了屋頂。扶搖直上,站在他們這個位置,已經能感受到那股溫暖。' F2 d& F3 `& s.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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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可能你們都沒有注意到吧,高將軍看似很隨意的所說的關於積石城的事情。如今應當是征東府的一個大秘密,知道的人應當不多,我,也是今天才曉得的,連我也瞞了這麼久,可見這件事對於高遠,對於征東府有多重要。”吳凱緩緩地道。 “你們明白積石城代表著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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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k% }8 F' m- y5 G6 n$ E    兩個兒子一齊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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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2 o' C* L+ N- N+ d6 G) e    吳凱嘆了一口氣。兩個兒子都不是讀書的料,也不是當官的料,這裡面蘊含的意義自然是不明白的。& t4 N: x8 E/ o8 T- _6 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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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積石城才是高將軍著力打造的他真正的老巢。現在那裡,已經聚集了近十萬丁口。比扶風縣要多得多了。這也說明。現在高將軍沒有安全感,他在擔心,他在尋找後路,而積石山就是他的後路。”0 S( ]  P( u! w& }& Z

6 V, s+ w9 f6 h! o    “現在才告訴爹,看來高將軍也不見得就多麼信任爹!”吳承風低頭,有些不滿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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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1 H- x0 P, I% P  ^& j    “你知道什麼!”吳凱瞪了他一眼,“如果高將軍不信任我,今天豈會將這些告訴我,積石城城守的位子又怎麼落到我的頭上?這可是高將軍苦心打造的後路。承風啊,你要多用用心了,不然,我以後怎麼放心將吳氏這一攤子都交給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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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還有爹嗎?”吳承風低聲道。6 G! a7 O5 V& M$ o7 J

: ?5 J; C9 r% H( V- f4 R; ?5 i/ m: [    “不,以後我要正正經經地做官了!”吳凱握了握拳頭,“以後吳氏就交給你,技術方面的事由承雲負責。”- y+ D( `% T) T. o3 e8 j1 N* L* o% j! K

1 K1 _5 B+ u* E# i    “爹,我們真得要放棄低端酒這一塊嗎?這可佔了我們吳氏酒業利潤的一半!”吳承風看著滿院子的大酒甕,有些心疼地道。  k& {; @. ~3 l2 g" y; g$ N" f*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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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得放棄!”吳凱斷然道:“這不是利潤不利潤的問題,而是涉及到了最根本的問題,你想想,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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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承風想了想,“是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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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6 L/ Q9 o/ A    “算你還沒有笨到家!”吳凱欣慰地點點頭,“糧食。征東府的重心一旦轉移到積石城,只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高將軍跟朝廷翻臉了,扶風,赤馬兩地的糧食根本不足以供給征東府,到時候必然缺糧,一旦翻臉,大燕朝廷必然會在這個上面卡高將軍的脖子。你們想想,到時候,連吃的糧食都出現了問題,怎麼還會有大量的糧食供給我們釀這麼多的酒?所以,高將軍讓我們放棄低端這一塊,轉而專門經營高檔酒,這樣,酒的產量下來了,但在利潤上面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要知道,將軍的收入,很大一部分來自於酒業啊,完全屏棄這一塊,也是不可能的。”; S9 j1 B* e. r) ?- P0 @' B0 e

! ]+ q% c! v/ u0 t    “可是轉給四海商貿,不是一樣要耗糧食麼?”吳承風不解地問道。
  I/ ^! J8 i' m3 v$ ?, [0 U% B
, Z; z" y5 ~# y1 i    吳凱呵呵地笑了起來,“你們知道的還太少,你們不明白,這一年來,四海商貿已經向外滲透,擴張到了什麼地步?說來曹天成這傢伙,真是一個經商的好手。今天既然將軍當著你們的面說了積石城的事情,那自然也是相信你們的,我也不妨給你們講一些四海商貿的事情吧。如今的四海商貿,在大燕各地,透過入股的形式,已經開花散枝,澎脹成一個龐然大物了,這裡面,有的是公開的,有的是秘密的,所以,當四海商貿拿到我們釀酒的秘方之後,會在大燕各地開始釀酒賣酒,而這裡頭的利潤,則會源源不斷地支援高將軍的大業。”  r* j1 O9 [6 Q1 V! s1 r8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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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承風倒吸了一口涼氣,“那他們會不會也入侵高檔酒這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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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會!一則,我們只會給他們低檔酒的釀製工藝,高檔的提純,配比,不會給他們,二來高將軍也不會容許他們這樣做的。承風啊,這涉及到高將軍正在下的一盤大棋,而我們吳氏,要做的就是配合。”+ P3 c1 A  z( e; N

& w7 n3 ?# j& h    “對了,承雲,那個東西,你到底做得怎麼樣了?有進展麼?”吳凱轉頭看向二兒子。' F* K# g5 ~  m% n2 H# S, k# v- w6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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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展不大,那精油極難提練,手裡現在雖然有了一些精油,但要配出父親所說的那什麼香水,恐怕還要一段時間!”吳承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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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抓緊時間,高將軍說了,這玩意兒一旦出來,便是暴利之中的暴利!”吳凱呵呵地笑了起來。 “一個釀酒秘方,便讓我們吳氏烏雞變鳳凰,這玩意兒一旦真的弄出來了,那我吳氏便可再上一層樓。”5 W' U  S) [6 G& y# J" X; i/ G

8 u% G+ ?4 `2 W. t    吳凱轉身。走了幾步。又回頭再看了一眼忙碌的酒坊和院子裡那一排排整齊的酒甕,“承風。從明天開始,著手做這件事情,挑選最可靠的老人來做這件事情,第一步。先將老師傅和老工人轉移過去,記住了,到積石城去的人,必須是在吳氏服務了十年以上的老人,其它的,暫時不要動。”! x. M) g. y; g8 a! q3 k

* C/ F2 O5 U$ ]7 R2 z: l1 k    “是為了保密麼?”吳承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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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這是將軍再三囑附的。這兩個我們吳氏擴張得厲害,招進了太多的工人,這裡面有扶風本地人,也有一些解救出來的奴隸。還有外面來的流​​民,哼哼,這裡面肯定有釘子。軍法司的天賜會秘密協助你來做這件事情。”吳凱道。7 F$ }$ P2 ^, Y3 Y

; A: i, Y/ n: Z% L/ p2 [    “我明白了!”吳承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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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s1 f* P% u# q) s    “我會提前到積石城去,將軍既然任命我為積石城守,我便得早些去負起責任來,想來現在那裡的孫曉一定是忙得焦頭亂額了。”吳凱笑道,“我決心要做一個好官了,以後吳氏就交給你們兄弟倆了,你們只需要記住一件事就可以,跟著將軍的步子走就好了!”& ]3 I* g( I/ z) H6 f' {) U4 _, {( F3 F2 x

( Q, J# q/ t, x0 q9 _8 }: L+ C+ U    兄弟兩人一齊躬身。吳凱袍袖一拂,轉身大步離去,沒有回頭再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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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晚,將軍府,吳凱嘴裡的軍法司司長曹天賜出現在了高遠的面前,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在扶風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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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賜,辛苦了,過年也不能回來,要在外奔波,可覺得有些委屈?”高遠微笑著道,“今年,你爹,姐姐都在扶風,卻偏生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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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天賜咧嘴一笑,也只有在高遠面前,才能看到他臉上的笑容,小小的年紀,卻有著與年紀極不相符的沉穩與沈重,高遠明白,他的心裡裝了太多的事情,不僅是母親慘死在他的眼前的打擊,還有自己交予他的重任。曹天賜執掌的軍法司,不是一個可以與人傾吐的職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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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B  C6 u2 ^9 Z; m, t! U% l    “不辛苦,很長見識!”曹天賜顯得極是興奮,“這位馮發勇先生,是一位大行家,從他哪裡,我學到了太多的東西,要不是有重要情報需要我親自送回來,我還真不願意回扶風來呢。過年嘛,年年都會過,姐姐也回到了扶風,以後有的是時間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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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a4 p, g- O5 K" v    “嗯!”高遠點點頭,“你說得對,天賜,你也知道,我征東軍不乏能征慣戰的勇將,現在有了蔣先生,也不缺眼光長遠的謀士,但唯獨在你負責的這一塊,卻是我們的一大短板。情報工作啊,他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沒有好的情報工作,我們就是聾子,瞎子,便只能靠自己的臆測來作出一些判斷,而一旦判斷失誤,便會遭到滅頂之災。這你認識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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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了!”曹天賜道:“將軍,這一次在馮先生哪裡,我才知道,我們以前的那些玩意,當真是小兒科,我真正地認識到了情報工作是怎麼一回事,但是我有一個疑惑,這位馮先生當真會傾囊相授麼?”0 q/ l! a* l3 s8 `7 N3 z8 i9 R6 J

0 U4 M8 Z. ^, ]* \0 i! A7 `    高遠哈哈大笑起來,“當然不會。他是虎豹騎的人,你怎能指望他將絕學傾囊想授呢?天賜啊,即便是你們只能學到最基本的東西,也就足夠了,一個好的情報組織,必然會具有自己的特色,而這個特色,就是他們最厲害的武器,這個東西,是不能學別人​​的,是需要自己揣摸的。相信虎豹騎也好,燕翎衛也好,當初還不是只掌握這些基本的東西,然後一點一點發展起來的。”8 q3 A8 e& i+ I&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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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將軍人,他們都是有些年頭的大怪物了,我們,才是一個小嬰兒!”曹天賜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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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k" D8 c4 W4 Z: K    “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你們成長的會很快的,這取決於你們。”高遠道:“天賜,你沒有信心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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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曹天賜昂起頭來,大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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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3 m  M. q/ c8 ^( b( r$ `    “好,我信你!”高遠摸了摸他的頭,“這是最艱苦的時候,以後會慢慢地好起來,張一花了大心思在燕翎衛裡埋下的人,也會慢慢地成長起來的。但他們暫時不能動用,以後會有大用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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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y' F' l) a. v% _" U3 T. G1 M    “張一,還可信麼?”曹天賜有些猶豫。 “這一次事情,寧則誠為什麼沒有殺他,還讓他做閒雲樓的掌櫃?他是不是已經背叛了將軍?”, q+ G3 G! o$ K

/ R0 G0 |, |8 C7 q5 ?9 n  M    高遠大笑起來,“我信他。不過你嘛,可以不信他,你做的事情,本來就是可以懷疑任何人的,大膽懷疑,小心求證!”* P4 k$ |' M* ^/ R- F

5 I( P2 y: v5 X4 I" L- e; P1 A    曹天賜眨巴著眼睛,看了高遠半晌,重重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了將軍!”/ c; {1 i* G% b

; R  m1 o% S/ c# F+ {9 Y    “情報呢,拿來!”高遠伸出了手。 $ e  p. \- Z' K, o4 J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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