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言情]權財 作者:嘗諭 (連載中)

較小賀

權財 第10章【有人歡喜有人愁】
& }# z; i5 N* \4 K. S1 ~和平街北口。

自家單元樓前。

董學斌是從十五中打車去的醫院，又從醫院打車回的家，所以速度上與坐公交車回來的瞿蕓萱幾人差不多，剛拐進小區，董學斌就看到了前面走著的老媽和許阿姨等人，叫了她們一聲，快走了幾步解釋道：“媽，萱姨，剛剛實在抱歉，我那邊確實有點事兒，就沒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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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斌……”老媽欲言又止，嘆嘆氣，卻沒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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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道門口，下班回來的許科長夾著皮包從另一端走過來，“剛考完？筆試沒問題吧？”

1 U  z7 |  |: S7 C) t1 L& }# C“我……我……”與進考場前的信誓旦旦相比，現在的小東滿臉頹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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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學斌有點好笑，心里也解氣了一些。

) X; z0 U' \5 A2 G# Y, Q3 M“說話啊！”許科長板起臉道：“海關這頭我都打好招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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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 q4 N) f$ W8 o許阿姨面色不太好看地拉了兒子一把，小東才支支吾吾道：“這回的申論太難了，而且出題方向特別偏，根本不是人能做出來，我估計，嗯，我估計我就一道題有一些把握，其他的……其他的幾道應該全答偏了，拿不到什么分，行測和申論加在一起的分數可能連基準線也過不了。”

許科長的臉陰惻惻的，“你怎么搞的？啊？不是復習好了嗎？不是說沒問題了嗎？”

8 c! O! g" u9 G1 X4 N小東心情也是極差，“誰知道它那么難啊，能做對的絕對沒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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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科長嚷嚷道：“別說題難！那是你沒復習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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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o5 e* _, ^“不賴小東。”許阿姨趕緊替兒子辯解道：“題確實太偏了，考場外面我聽好多人這么說，不光是小東，大家都一樣落榜，對了，曉萍他們家小斌也一樣沒考上，小東還好一點，起碼行測題對了絕大部分呢。”

7 S. X& ~, i8 \. y% d董學斌翻翻白眼，誰說我沒考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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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P+ l  c& Q. h. U1 C許科長怒道：“過不了面試分數線，說什么都白搭！”

: M3 ?, k% c9 A3 y許阿姨嘆了一口氣：“明年再考吧。”許科長氣得喘了兩口氣，一甩手轉身上樓了，許阿姨看看小東，轉頭對著董學斌的母親道：“過幾個月今年的國家公務員考該報名了，你兒子接不接著考了？”

$ a5 m/ Z( J; `+ W. A老媽一咬牙，“……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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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蕓萱安慰地拍拍董學斌的手，“別給自己太大壓力，明年接著考，有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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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東成績一向優秀，這回連他都沒考過，董學斌自然也不會好到哪去——這似乎是大家共有的想法。

小東陰沉地瞄了董學斌一眸子，跟著許科長上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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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6 t! J2 a( V7 X1 R2 S+ b董學斌知道老媽和萱姨是以為自己也沒考好，摸摸鼻子，卻沒解釋。

6 e3 M$ ~" M, m/ e1 {4 Z誤會就誤會吧，縱然自己過了筆試，他也確實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通過面試考，萬一跟老媽說自己筆試不錯，結果面試考卻刷了下來，這大喜大悲的，還不給老媽血壓弄高了？真要能考上再告訴她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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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晚飯，董學斌不動聲色地回到小屋，打開那臺還是奔三CPU的破電腦，開始為面試考做起了準備，跟網上查著往年的面試題。

- N9 |" d7 E& }. |9 @% v" t五分鐘后，搜索毫無結果的董學斌才苦悶地想起來，自己報考的那個機關單位是根本沒有自己的網站的，更別說公布往年公務員考面試試題了，連單位名稱的文字性信息都少得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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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p; z- T+ m# d他報的是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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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安部全稱國家安全部，也是警察系統，屬國務院領導，正部級機構，在地區上都有下屬部門，省里面設國安廳，地級市設國安局，京城因為是首都，是直轄市，所以比較特殊，市層面上也叫國安局，不叫廳，但級別上卻是正廳級，區里叫分局，正處級機構。

# E. d5 d3 T3 N0 _+ l  P. |: O提起國安這個神秘機構，大家或許都不陌生，搞情報的嘛。

不過董學斌聽人說，國安的人也并不是那么神秘，要分所在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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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8 V0 b1 n0 J/ }6 S% L) X: ?. V比如他所報考的市國安行政部門，他們也正常上下班，也擠公交，也同學聚會，也可以告訴別人自己在哪兒哪兒上班，這個并不是什么秘密。董學斌的一個大學前輩就是考進了國安，他曾開玩笑地跟人說過，他們坐辦公室搞行政文職的人根本沒機會接觸到下面情報人員的任何信息，國安也沒什么好的，不能過量飲酒、不能瞎說話、不能隨便告訴別人自己家庭住址啥的，限制太多，嗯，就是加班費比一般機關高一些罷了。

" r: F# C5 j) k2 ]# i呃，其實真要說起來，也并不是董學斌向往這個共和國唯一對外承認的情報機構。

他是被逼無奈才報名的，沒辦法，招考單位的限制太多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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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B' l& ?9 H: v1 u比如，市公安局或區某安全監察局之類的，筆試除了行測和申論兩科外，還要有一個專業科目考試，董學斌連倆都考不下來呢，怎么可能考的下專業考？所以想都不用想，直接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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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 X; f0 v. l- E1 J% g6 ]7 C  k再比如，市政協和市教育委員會等大部分機構，有個報名限制是基層工作經驗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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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比如，紅十字會和文化局有的職位，直接一個黨員才能報名就給擋死了。

再比如，區國土資源分局等大部分機構，招考學歷限制是碩士或博士。

5 b! h: ^2 ?6 `* \2 D& v/ r還有要會計證的，要文科生的，要身高180以上的，要女性的，等等等等。

董學斌最后才錯愕地發現，自己能報的機關竟然不足百分之三，那百分之三中的幾個冷僻點的街道辦事處雖然沒有那么多講究，應屆畢業生也能要，可偏偏，人家就錄一個人，可以預見競爭得有多么殘酷，董學斌是肯定沒機會的。

7 N& n5 H7 a- x, _5 k6 x. u于是乎，心灰意冷的董學斌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旁聽了市國安局辦公人員來聯合大學小階梯教室的一次講話。

( k! @5 f3 h5 a) _+ F' D原來國安也在招人，只要面貌身形上沒有明顯缺陷和特征，只要沒在國外久居過，不限男女，不限黨員，不限學科，不限工作經驗，沒有專業考試，誰都可以報考，而且聽說今次公務員考的招錄人數是4人，與其他機關相比，已經是非常寬裕了。

% I. B! d9 E( g, `后來董學斌又打聽到，國安招人一般只招應屆大學畢業生。

因為他們還沒有接觸到社會，沒有復雜的背景，沒有復雜的人際關系，身上很“干凈”，很“清白”，人家就喜歡這樣的，相反，你出去外面工作了兩年，經驗是有了，可國安那邊反倒不習慣招錄這樣的人。

所以，董學斌衡量了利弊，終于說服了母親，報了這個他能考中幾率最大的國安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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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p7 m9 Z. C3 H6 q但愿一切順順利利的吧。

較小賀

權財 第11章【面試！】
一天……

$ e6 @8 A: i: O" {2 y# H5 B8 p6 v1 C兩天……

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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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不少天過去了。

9 ^% h- E% Z5 L/ p* k) @因為在京城公務員考筆試階段BACK發揮了不可取代的重大作用，嘗到了甜頭的董學斌這些日子都沒有把每天的能力浪費掉，而是從各個角度對其做著嘗試、做著研究。他今后是打算靠時間后退來改變現在窮困潦倒的生活的，所以對這個BACK，自然是要研究研究再研究，熟悉熟悉再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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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次實驗下，收獲是喜憂參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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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X9 B) B- H/ V, J% A& I實驗的結果是：一，在平時說話聊天時，并不用避諱“返回”“后退”“BACK”等字眼，即使說到了或想到了，只要不是太過于刻意的情況下，時間都不會變化，只有當董學斌有意識地引導著自己想要后退時間，這個基礎上再默念“BACK”“返回”“后退”等字眼時，時間才會發生逆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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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t" ?1 A二，BACK或許真是個“無限”的能力，只要每天一過夜里零點整，新一天的BACK都會如期而至，沒有一次例外，只是有一點董學斌沒能試驗成功，就是比如零點過兩秒后使用BACK后退回昨天的十一點五十九分，但當時間再過到幾十秒鐘后的夜里零點時，也不會產生新一次的BACK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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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BACK前和BACK后的時間變化董學斌根本沒法適應，一動不動還好，坐著也還好，但凡要是一分鐘前在持續走路或者說話做動作的狀態，BACK回去后的第一時間都無法反應過來，要不然就是腳下拌蒜摔倒，要不然就是接不上話，所以，這點在他腦子里存了一根弦兒，需要特別小心和注意，否則要跟大馬路上BACK一次沒站穩，再出了車禍可就歇菜了。

當然，經過這么多天的嘗試，董學斌對BACK也適應了許多，不會每次都摔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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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C9 ]* L5 p另一方面。

關于面試考的溫習董學斌也沒有落下，他幾乎一天十幾個小時都在查資料背東西。官場上大大小小的條例，金融圈瑣瑣碎碎的規則，總之龐雜得很，能吸收的盡量都吸收進肚子里，多知道一點總沒有壞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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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k$ a) ]3 }' s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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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客廳里，老媽和萱姨強顏歡笑地說著一些歡樂的話題，雖然她們對董學斌沒能考上公務員的事情很是遺憾和失落，但考慮到董學斌的感受，這些日子里她們對考試一事只字不提，只希望董學斌能盡快走出情緒上的困境。

: f8 l% W! s& O7 b# I6 ]  U* b“嘿，小斌你看電視里那河馬，怎么長得那個樣兒啊？”

# A  n! G3 L! {6 F/ ~5 W“沒錯，長得真可樂，呵呵呵呵……”

, p$ {# m( l' \, s: h4 U“唉喲，那鸚鵡我也沒見過，非洲那邊鳥類品種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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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 i; H  J( F3 D# o0 e看著老媽和瞿蕓萱一唱一和的模樣，董學斌抓抓頭發，苦笑了一下，“媽，萱姨，你們看電視吧，我接著復習去了。”

老媽擔憂地瞅瞅兒子，“離國考還早呢，適當休息休息，別太拼了。”

+ z# C) G3 Z' v. Q0 c董學斌隨口一嗯。

瞿蕓萱放下翹著的二郎腿，略微埋怨地摸摸他的后腦勺，“你這么多天就一個人悶在屋里，這樣不行，來，看看動物世界歇歇眼睛，馬上就吃飯了，待會兒姨親自下廚給你做點好吃的，你啊，想吃啥就跟姨說，知道不？”

“嗯嗯。”偷偷從領口瞄了眼瞿蕓萱若隱若現的乳溝，董學斌眼饞地涌動著喉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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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b4 G  Q/ f+ g$ J+ ~" _) t  o  Y鈴鈴鈴，鈴鈴鈴，手機響了。

+ b# g) p0 V5 @# n& ?8 B8 L“我先接個電話。”董學斌一看是個不認識的號，往窗戶邊上的海棠花盆前走了幾步，接起來聽了聽，“喂，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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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請問是董學斌嗎？”那頭是個女聲，很細的女聲。

" i8 j' O) u& o$ g“哦，我是，請問您哪位？”董學斌拿肩膀夾著手機，拿起噴壺來往海棠葉子上噗嗤噗嗤地打了打水。水霧在又青又紅的大葉片上凝結成水珠兒，滴答，順著葉尖滴落在花盆內干巴巴的土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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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電話那頭的女聲道：“這里是市國安局政治部，因為部門情況比較特殊，沒有官方網站，也不會將報考者的筆試成績和其他信息登載在網上，所以關于面試考的情況，我們用電話通知您一下，請您拿筆記錄。”對方八成也是京城人，說話您您您的，威嚴中又不失禮貌。

董學斌聽得一驚，才是反應過來，“啊，您稍等，稍等！”

3 D* u" u( x  J7 i5 T1 C( }: z老媽在沙發上狐疑道：“學斌，誰呀？”

( r  d7 ^( v  P: F/ }3 @' ]+ I董學斌急忙張牙舞爪地比劃了比劃，“媽，筆，給我個紙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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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兒一頓，對方道：“是這樣，您的筆試成績已經通過面試分數線，總成績排在部門所有面試人員的第四位，后天早晨九點，請到市人事局侯考室參加面試，地址是城西區蓮花池東路甲5號白云時代大廈22層2216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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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謝謝您，謝謝。”

對方又說了幾句注意事項和要帶的證件，才是掛下了電話。

董學斌有點興奮，回過身將手機收進兜里，“媽，我后天上午得出去一趟，有點事，您可記得早點叫我，不能起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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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媽奇怪道：“你后天干嘛去？怎這么高興？”

; o+ _! ?8 ]! P1 z* i董學斌笑道：“到時候再說，到時候再說，我先回屋了啊，復習復習功課。”

6 z/ y  W& U, M+ c  ^* P: \# i瞿蕓萱一拉董學斌的母親，下巴往小屋努努，“小斌是不是找到工作了？”

$ j8 A" z: H4 O) l“可能是。”老媽恍然大悟，“找個工作也好，跟家這么呆著也不是個事兒。”說著，老媽對著電視機嘆了一口氣，“還不知道明年的國考能不能考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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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8 m% v3 m5 N+ J, Q) C9 y回到臥室。

董學斌將促銷廣告上的面試地址撕下來，疊了兩下小心放進錢包里，仰頭看著寫字臺上的幾本面試考復習資料，他喉嚨里低低祈禱了幾聲，緊緊攥了下拳頭，終于到這天了，第四名？比預計的排名低了一些，看來今年報考國安的人還真是不少！

董學斌啊董學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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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 T! T' r  k$ M; q0 w" M你可一定要考上啊！！

較小賀

權財 第12章【刁難！】
面試當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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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學斌怕母親和萱姨的期盼給自己帶來太大的壓力，也怕給她們帶來什么大起大落的情緒，一直都沒敢把面試的事情告訴她們倆，早晨喝了碗粥填飽了肚子，董學斌偷偷將準考證和身份證等證件揣進了兜口，出門坐車，一個人奔去了“戰場”。

白云時代大廈。

5 L2 H' M  u0 C  r* O7 T22層是堆滿了一排不大不小的辦公室，每個門上都有牌子，地震局的，海關的。在問了一個路過的服務員后，董學斌順著她手指的方向走到了最頂頭，才在一個不起眼的拐角處找到了2216室，上面沒掛人事局或政治部的牌子，只是用一張A4紙貼了“侯考室”三個字在門中央。

# {5 p3 A# E5 \. l3 T2 h3 m0 }門大開著，里面有煙味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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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e; X. O6 r% I看看表，離九點還差十多分鐘呢，董學斌緊張地攥了攥拳頭，咚咚在門框上敲敲。

" U2 i; j8 `3 f  f8 B, a“請進。”是個男人粗粗的聲兒。

“您好，我是董學斌，今天來面試的。”

“哦，給我看一下你的證件。”

1 ?! P5 J, C# S) R# F7 u辦公桌后面坐著兩個穿著便裝的中年男子，一個四十五歲左右，高個兒，一個五十歲，矮個兒。倆人在確認了董學斌的準考證后，便揮手示意他坐下。辦公桌外面空著的只有一把椅子，正對著兩個中年人，還稍稍矮了一骨兒節兒，董學斌正襟危坐后，只感心中的緊張更甚了一些，心臟不爭氣地怦怦跳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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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0 J: S6 R& b不多會兒，外面走進來一個中年婦女，和高個兒矮個兒倆人點點頭，坐到了辦公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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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9 [( _  a+ ]' f2 i) k+ B“時間也差不多了。”高個兒男人拿出一沓文件在手里，“咱們開始？”

董學斌生硬地說了一個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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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他忐忑，本想著以自己行測和申論的筆試成績，在這次報考國安的應屆畢業生里能拿個前三名的，可是那天電話里卻從政治部那人嘴里知道了自己的成績，是排在第四位的，也就是說，自己是第四個面試的人，而且只要一個不留神沒答好題目，極為有可能被第五第六名超過，取代他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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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國安局可是只有四個名額的。

6 Z) }0 Q7 Q2 e$ L: @! v  S一步踏錯，滿盤皆輸，現在的董學斌面臨著人生最大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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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5 e$ `0 |/ m) l  \那邊，三個考官對視了一眼，最終還是高個兒男子清了清嗓子，語氣嚴肅道：“對今年的股票市場，你有什么看法？”

來了來了！

董學斌腦子飛速轉了起來，他炒過股票，在家里還有錢的時候跟老媽一起玩過一陣子，所以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加上電視新聞上也不時能聽到盤面走向之類的消息，董學斌能回答的方面有很多，可剛要張嘴，他就想起胡爺爺早前囑咐過他的一句話，不要小看每一道題目，其中都有它的深意在里面。

好險，差點把行情走勢給分析了。

人家要考察的應該不是你會不會玩股票，而是別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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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7 [; z6 l" i) o董學斌一定神，沉吟著開了口，“上半年大盤盤式不錯，呈穩固走高的態勢，我覺得這是好事兒，也是壞事兒，從經濟學的角度講……”他是從股市盤面帶出了對國家經濟的分析，這些都是這半個多月來臨陣磨槍補習過的知識，正好派上了用場，呃，當然了，如果說出彩的話也不算很出彩，畢竟是照貓畫虎從書本上抄來的，但至少中規中矩，應該不會有什么錯誤的地方。

6 E  K! S- ?+ V& j9 L保守點最好了，只要能守住第四位，這個公務員就跑不了了。

8 I( Z6 J% W0 D5 u5 @8 [# v  m“……嗯，我回答完了。”兩分鐘后，董學斌長出一口氣。

高個兒男人看看他，“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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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y! K/ n) ^. r( q9 ?董學斌一呆，“……沒了。”啥意思？答得不對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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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個兒男人沒再說什么，和矮個兒男人與中年婦女一起在桌子上刷刷寫著，似乎是評語，旋即高個兒男子翻翻手里的卷宗，淡漠道：“如果你是公務員，基層單位經常通過網絡向你提了很多意見，你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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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學斌考慮了幾秒鐘，腦海里忽然閃過大前天背誦過的固定模式句，也就是類似于“假大空”的回答模式，覺著用在這里比較合適，就立刻拆分組裝了一下，將幾段語句在心中組合，“當前，網絡成了匯集民意、反映民情的重要渠道，基層單位可以通過網絡向上級機關提出自己的意見，及時地反映問題，作為上級機關，可以方便、快捷地作出反應……”背課文似的扔過去一大堆話，兩分鐘過去了，“……我的回答完了。”

高個兒男人抖了抖卷宗，“就這些？”

還不夠？

* w' |; R1 o  O. `董學斌悶悶地眨眨眼，干脆繼續又從自己背誦過的段落中拿來了一段，“如果基層單位提的意見，是關于我們工作態度和工作方式方法的問題，我會匯集意見，召開部門會議，積極改正我們的工作態度和工作方式方法，做好服務工作，如果基層單位……”又是說了兩分鐘。

婦女和矮個兒男人低頭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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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O! u0 q+ Q7 F1 K高個兒男人還是用同樣的語氣道：“沒別的了？”

那婦女考官皺皺眉頭，側著腦袋看了高個兒男人一眼，沒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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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M' h$ P" [0 _" y+ H- D矮個兒男子倒是穩如泰山，用鋼筆敲著桌子，自始至終都很少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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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A7 Q- r3 G1 f2 ^+ P“……嗯，沒了。”董學斌這個郁悶啊，就不要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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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幾個問題也是，董學斌自覺自己回答得還算得體，可高個兒男人也不知吃錯了什么藥，總是在他回答完畢后說上那么一句“沒了？完了？就這些？其他的呢？沒有了？”之類的話，好像董學斌答得很差勁似的。先不說自己回答的如何，單是高個兒男人這種語氣，就很容易誤導和影響其他兩個考官評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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暈，自己這是招誰惹誰了？哪有這么噎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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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5 V4 d* D" j" R; [1 l7 ]) ?難道公務員考的面試全這樣？不對啊，他可沒聽人說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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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D$ \9 q1 |董學斌心一沉，知道自己這次可能兇多吉少了，而且還算敏感的他竟從高個兒男人的腔調里聞出了一絲刻意刁難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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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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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壞事兒呀！！

較小賀

權財 第13章【如此神人！】
刷，刷，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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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宗紙張一頁頁翻過，規定的面試題似乎問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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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z0 H/ l, [8 s* \. U7 Y4 P被刁難了的董學斌有點氣悶，但苦于不能發作，只好默默咬著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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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個兒男人手點著卷宗紙，半天沒說話。他確實是有意要壓低董學斌的面試分數，蓋因前陣子出了筆試成績和大致排名的第二天，他接了局里一領導的電話，領導特意點了過幾天的面試和一個青年的名字，雖然沒具體說什么事情，但高個兒男人知道，那青年是領導的外甥，這是想讓他幫著給走后門寬寬手呢。

后來一查，果然，青年的筆試成績排在第五，只要前四里刷掉一個人，第五就能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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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Z. X, u. }  [. v7 C2 k前三個人已經面試完了，答得都還不錯，所以高個兒男人把篩除目標選在了第四個董學斌身上，一來這人似乎沒什么背景，平常家庭出身，二來他的分數最接近第五名，只要面試成績上狠狠壓一壓，讓他總成績下滑到第六第七也不成問題。這才有了剛剛的一幕，對此，矮個兒男人和婦女都心知肚明。

不過現在問題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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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學斌的面試答題固然很一般，卻也沒有什么紕漏，要真不講原則地死壓他的分數，這個影響就不太好了，萬一事后查出來，高個兒男人自己也沒法抽身，太不劃算了，于是乎，他動起了最后一道題的主意，按照事先講好的，這次面試的最后一題可以跳出規定答卷，讓考官自主出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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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1 I* j+ u+ a1 {/ C+ l董學斌還不知道，自己從踏入考場的那一刻，似乎就注定了失敗。

  o" i& y. _9 j; H, z0 N9 ]) a“嗯，最后一道題……”高個兒男人苦思冥想地擰著眉，手敲著卷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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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董學斌豎起耳朵準備聽題的時候，外面忽然傳來稀稀拉拉的腳步聲，幾個男男女女說說笑笑地從敞開的門前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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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年紀小的女孩嘻嘻笑著，“要買就買iPhone4啦，現在這個最流行。”

年紀稍大的青年道：“我還是習慣用諾基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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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u" V: \4 F! n+ t“咱們得支持國貨啊。”另一三十多歲的男子道。

( p/ X* ?+ L, Y3 K' @# S( c聲音不小，董學斌和三個考官的眼神都看了過去。等幾人的說話聲漸漸遠去，離門最近的高個兒男人走過去把門一關，頓了頓，坐回到辦公桌后面道：“最后一題，剛剛過去的那幾個人，衣服和鞋子是什么顏色的，什么款式的？”

“啊？”董學斌掏掏耳朵，覺得自己聽錯了，“您說什么？”

高個兒男人不耐煩地重復了一遍，“那幾人衣服鞋子的顏色和款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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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學斌怔住了，他心神全在考官身上呢，哪兒會注意其他的？

高個兒男人瞅瞅他，“一個都答不上？”

% N: Z9 W2 L7 L3 y4 u/ u婦女考官臉色微變，欲言又止地張張嘴，一搖頭，還是沒說什么。

我去！這叫什么問題？在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隨便看一眼就能記住對方衣服顏色甚至款式？又是這種面試的大考試，誰會花心思在這個上面？根本不可能！太欺負人了！董學斌實在忍不住了，不禁咬著后槽牙道：“抱歉，我不明白他們衣服鞋子的顏色和款式跟我這次面試考有什么關系！”

+ M: [' {$ R- e; O/ s# I4 H5 R7 @6 X高個兒男人面無表情道：“考察的方面很多，比如你的觀察力，比如你的記憶力，比如你的集中力，答不上來嗎？”見董學斌氣得臉色發白，高個兒男人在本子上快速寫了寫，“好了，你回去等通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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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蛋了？

這個職位沒自己什么事兒了？

靠！董學斌狠勁兒也上來了，好，你不是要考我觀察力嗎？你不是要考我記憶力嗎？你不是要考我集中力嗎？行！

3 z) l0 E  E, DBACK！！

眼前風景驟然一變。

. h% U' B5 w$ \2 I  _3 o腳步聲嗒嗒嗒嗒，“……iPhone4啦，現在這個最流行。”

“我還是習慣用諾基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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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 Z) r3 B1 _$ `, [" I“咱們得支持國貨啊。”

兩男一女再一次從辦公室門口走了過去，董學斌當即瞪圓了眼珠子死死盯著他們。

高個兒男人把門關上，原地想了想，坐回來翹起了二郎腿道：“最后一題，剛剛過去的那幾個人，衣服和鞋子是什么顏色的，什么款式的？”他當然知道對方答不上來，就算是自己剛剛有心注意了一下，也沒看清幾人穿得是什么鞋子，更別說款式什么的了，換了誰也一準抓瞎。

婦女考官有些看不過去了，這種莫名其妙的題要是有人能答上來才新鮮呢，但苦于上面領導事先打了招呼，她動動嘴，還是沒出聲阻止。

董學斌緊緊閉著眼睛，沒出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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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個兒男人見狀，“不知道？嗯，那面試完了，回去等通知吧。”說著，就要再本上寫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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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睜開眼珠子，董學斌用淡淡的語氣垂著眼皮道：“那個女孩兒，上身穿了件棉布料的吊帶衫，橘黃色，下面是到膝蓋的褶子裙，白色，鞋子是高跟涼鞋，灰色和白色相間，鞋面上有一朵花，是紫色的。”在高矮個兒男人和婦女考官仨人驚詫的注視下，董學斌繼續道：“那個三十多歲的男的，上衣是咖啡色和白色相間的條紋T恤衫，領口位置搭著一條黃金項鏈，褲子是黑西褲，鞋子是黑色尖頭的漆皮皮鞋，尖頭位置有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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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l$ s: ]$ p1 {) Y3 t0 r高個兒男人手中的簽字筆吧嗒一聲掉在了桌上，咕嚕咕嚕，從桌面滾落在地。

董學斌做了個深呼吸，接著道：“最后一個青年，上衣是掛著織繡圖案的休閑襯衫，襯衫是純黑色，圖案為龍，針線顏色很多，主要有金色和白色，褲子是灰色牛仔褲，軟布料的，鞋子是帆布鞋，上面棕黃色下面灰白色，鞋帶兩邊的不一樣色，左腳是紅色鞋帶，右腳是綠色鞋帶。”董學斌之前為了公務員筆試作弊，在瞬間記憶力上下過工夫，幾天不用也依舊沒有丟，他抬頭瞧了眼幾人，“……嗯，回答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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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個兒男人二話不說，抬起腿來就開門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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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鐘后，他錯愕地走回了辦公室，見婦女考官和矮個兒男人都投來詢問的目光，高個兒男人失神地點了點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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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女考官和矮個兒男人倒吸了一口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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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個兒男人看怪物一樣瞅了瞅董學斌，“嗯，很好，你……嗯……你回去等通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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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8 B" D5 v9 b5 ?5 B# C董學斌站起來，對他們禮貌地鞠了鞠躬，“謝謝考官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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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董學斌一走，高個兒男人點上了一支煙，狠狠抽了兩口，“長見識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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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N' ~" M/ ~0 s1 @1 X/ o/ ]- M“誰說不是呢。”矮個兒男人苦笑道：“沒想到還有如此神人，你說他怎么記住的？”

& X# b) n8 p" ^, L* u“我還想問呢。”婦女考完感嘆不已，“他事先不知道的情況下，就掃了那么幾眼，連鞋帶什么顏色、鞋尖上有沒有土都記下了？這已經不能用記憶力好、觀察力仔細來形容了，太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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較小賀

權財 第14章【考上了！】
后天，早。

瞿蕓萱家客廳。

. Z1 g, K% V8 V董學斌和老媽本是打算叫上萱姨一起到南城買菜的，那邊菜肉比較便宜，可是一進她家才發現小東和她母親許阿姨正坐在沙發上跟萱姨聊著天，老媽也就沒提這個茬兒，搬了把椅子加入了他們的話題。董家和許家的關系固然很差，尤其董學斌和小東一直不對眼，但京城人大都好面子，街里街坊見了面往往都會逢場作戲地嘮叨幾句家長里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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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萍，聽說你們家小斌最近一直復習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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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1 r1 n- `2 \“是啊，再半年就該國考了，你們小東呢？”

“他也看了看書，不過只要下次的題不是太偏的話，肯定能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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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v. c! r# @! B“唉，你兒子省心啊，不像我們學斌，打小學習成績就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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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學斌悶悶不樂地捧著萱姨遞給他的冰鎮聽裝可口可樂喝著，沒有摻和到她們的談話里，前天面試結束后他就知道自己是兇多吉少了，主考官對他有成見，那也意味著他幾乎沒什么通過的幾率了，所以這兩天董學斌心情不太好，連話都很少去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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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點喝。”瞿蕓萱扯了張餐巾紙給董學斌沾了沾唇角的可樂，“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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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5 D1 @5 L1 i5 W& t見瞿蕓萱對董學斌這么好，小東眼神一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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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學斌訕訕一笑，“想考試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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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蕓萱一嘆氣，“順其自然吧，別把自己逼得太緊了，姨看著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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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E% J6 c! [3 m8 Z許阿姨很有優越感道：“是啊，我上回就說了的，應屆畢業生能考上公務員的概率太低了，你應該先去社會上打拼打拼，長一些經驗，過個兩三年以后再花時間專攻國考，這叫磨刀不誤砍柴工，不然，像我們一同事的孩子，從大學畢業后就國考京考的來回折騰，結果兩三年過去了也還沒有考上，白耽誤工夫。”

  N3 Z8 ?% Y/ _( n瞿蕓萱不愛聽了，“那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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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d/ V5 c8 G' @4 l許阿姨點點頭，“運氣好點的話，也許考個三次能過一次筆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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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p. ]- F7 ~" R  E# }% A# }瞿蕓萱摸摸董學斌的后腦勺，很是護短道：“我們小斌也聰明著呢，下次國考絕對沒問題。”

0 k8 V0 `( a% H6 y& P/ I小東把目光從萱姨身上挪開，望向了董學斌，近一個月的時間，已讓小東從之前的低谷中走了出來，重拾了自信，“我筆試成績出來了，行測85分，聽說今年題難，考九十分以上的都很少，你多少來著？”行測85，那就是說小東的申論幾乎沒得什么分，不然過海關那一百一的面試分數線還是很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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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2 ?3 V4 {' V. L9 V. M董學斌愛答不理地看看他，“我也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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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東一笑，“考得不好吧？用不用我給你補習補習？”

1 u9 H5 c* m4 ]' E+ k$ D“不用了，我還是自己看書吧。”董學斌心說貓哭耗子假慈悲。

可能是當著萱姨的面兒，小東每時每刻都在表現著自己，“那行，有不會的題過來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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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i0 ?9 I+ n# C許阿姨笑容滿面地拍拍小東的肩膀，“我兒子行測考是強項，周圍鄰居家孩子這次考公務員的幾人我都問了，誰行測題也沒拿到80分以上，最好的一人才65分，差太多了，而且我們小東申論題雖然分數低了點，可比起別人也不算差，他們好多人申論題連十五分都沒考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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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媽感嘆道：“你兒子將來一準跟許科長一樣，有本事啊。”

許阿姨呵呵笑道：“誰知道他以后怎么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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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鈴鈴，董學斌的手機響了，他從兜口摸出來放到耳朵上，“喂？”

" w; D- o: j8 n, i“喂，是董學斌嗎？”那頭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聽不出多大歲數，可能四十，可能五十，也可能六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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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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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8 h# w; s) x/ q" E2 q8 @$ r“這里是城西國安分局政治處，市局早上把政審結果送過來了，通知你一下，下星期一早上九點來城西分局政治處報到，你拿筆記一下地址，在城西區自新路口東五十米馬路南側，沒掛牌子的那個大院就是，因為情況特殊，我們不會發報到證，你只需要帶上身份證、戶口本、畢業證的原件和復印件就可以了。”

6 G& C+ a+ ?) `8 D1 @; Y6 x' [董學斌都聽呆了，“啊？您是說……是說……”

對方用公式化的語氣道：“你已經通過公務員考試和政審，我們這邊比較急，所以要求報到時間比其他機關早，如果你有其他原因無法在下星期五之前報到，局里有可能會取消你的錄取資格，請務必注意。”

董學斌急急道：“不是不是，我沒問題，下星期一肯定到。”

“那好。”電話里有紙張翻動的聲響，“你被分配到的部門是綜合處，至于具體的，等你報到時再說。”國安不像其他機關錄取考那樣在報考之前就填寫詳細部門的，而是只有“行政部門”這一大類，具體要看人家怎么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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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謝謝您了。”

. T9 V  o- K9 V" z“就這樣。”嘟嘟嘟，那頭掛了線。

- Q4 L  T0 r6 S9 s# w& W0 @& f收好手機，坐回椅子上的董學斌情緒波動很大，手都有點抖了。

  b+ D2 F$ O  I老媽關切地一看他，“是不是找到工作了？什么公司？待遇怎么樣？”

許阿姨道：“對，先上班，一邊上一邊再考公務員，阿姨說句不好聽的你可別見怪，這樣就算下次還考不上，你也月月有工資能養活自己。”

! v  D% |! R# F- S  m7 m小東高人一等地瞧瞧董學斌，“那公司月薪有兩千嗎？”

董學斌懶得跟他置氣，正襟危坐地朝著母親的方向，“媽，跟您說個事兒。”

老媽眨巴眨巴眼珠子，“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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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9 f2 D# H/ e  B/ Y董學斌清了清嗓子，“嗯，那什么，咳咳，我考上公務員了。”

1 i9 B3 [: V) r, L老媽一口茶水差點噴出來，咳嗽著將茶杯放下，“你說什么？考上啥了！？”

. j1 w- Z; _9 d! V3 e/ A. {“我說我考上公務員了。”

6 T* B: l8 G! y6 j# ~# X“胡說八道。”老媽瞪了董學斌一眼，“哄媽開心吶？”

瞿蕓萱也好氣地掐了他胳膊一把，“連面試考都沒有就成公務員了？你個小家伙，啥時候這么有幽默細胞了啊？嗯，沒關系，不就一次考試嘛，下回努努力就考過了，別成天想著它了，想點開心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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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w4 ]2 r( p, O/ ]* j8 G董學斌哎呀了一嗓子，“媽，萱姨，我什么時候騙過你們啊，真考上了，人家已經電話通知我了！”

" a( M5 _* I8 ~4 v9 m( k“啊？”老媽、瞿蕓萱、許阿姨、東子幾人全都愣住了！！

較小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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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p7 U4 {7 X/ ?" V; g+ [權財 第15章【今后的路！】
* F& C0 z3 z* n零點了，急求推薦票！

瞿家。

客廳。

吃了一驚的老媽急忙問：“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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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蕓萱怔道：“考上公務員了？你行測和申論不是沒考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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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咳咳，不是沒考好，是你們理解錯了，從頭到尾你們也沒問我考的如何如何呀。”董學斌很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后來我一尋思面試考還沒譜呢，就沒跟你們說，免得白高興一場，嗯，前天早上我不是出門了嘛，去的就是面試考，人家問了幾道題，我答得不太理想，加上排名在第四位，心里覺著可能過不了了，誰知道剛剛人家來電話了，讓我下星期一到城西分局報到，說被錄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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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媽一把抓住兒子的手，嘴唇哆嗦道：“真考上了？你沒騙媽吧？沒騙媽吧？”

董學斌道：“呵呵，我哪敢騙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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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阿姨的唇角僵硬住了，“是不是弄錯了？你筆試過了？多少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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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學斌瞅瞅他倆，“行測和申論加起來將近一百三十分。”

“一百三？”東子倒吸著冷氣道：“你考了一百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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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7 a* |3 y- j; U  V: q% w“真是媽的好兒子，真是媽的好兒子！”老媽眼淚泉涌似的滴答滴答落了下來，一邊哭，一邊激動得抓住瞿蕓萱的手，不知道說什么好了，“蕓萱！你聽見了嗎？學斌考上了！學斌考上了！我兒子是公務員了！”

“我聽見了，聽見了。”瞿蕓萱替她擦擦眼淚，“這是好事兒，您別哭啊。”

, A0 V8 m$ c  u6 U8 ^4 W; m老媽淚流不止道：“我是高興，是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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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蕓萱笑著敲了董學斌腦門一下，“臭小子！好樣的！真給姨爭氣！”

董學斌鼻子也酸酸的，勉強擠出一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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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了一會兒，老媽總算止住了淚水，擦著臉急忙道：“蕓萱，你中午別做飯了，上我那兒吃去，我待會兒下樓多買點菜，好好準備一頓。”轉頭望向許阿姨和小東，“你跟小東也別走了，上我那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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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阿姨表情一滯，強笑道：“不了，我……我們中午還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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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W" n* F2 R' E( t* R8 ~! f小東咬著牙道：“媽，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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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F0 B( Z8 p- t' ^+ ^8 _瞿蕓萱客氣道：“再待會兒吧？”

“回去還有事呢，你們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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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N: _# f* c' ~$ g) h2 n許阿姨拉著小東站起來，臨出門前，小東用妒恨的眼神看了董學斌一眼，再也沒了往日的傲氣，和許阿姨一起灰溜溜地離開了瞿蕓萱家。看得出，董學斌出人意料地考上公務員一事對他們娘倆打擊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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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走后十多分鐘，樓上傳來哐當哐當砸東西的聲音，隱約間能聽到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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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打孩子了！”這是許阿姨的聲兒，“快別打了！”

+ Z9 H2 s8 z: N( P* w“爸！啊！”

“你個兔崽子！連董家的小子都比你強！看我不揍死你的！”這是許科長的怒吼。

% P) N; |$ I1 J7 B, j9 s“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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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小東慘叫連連，董學斌心頭無比舒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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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飯時，興奮得暈頭轉向了的老媽破例喝了兩杯冰鎮啤酒，“學斌，你可給媽長臉了，呼，這么多年了，媽就從來沒像今天這么高興過，來，你再給我倒上一杯，我得把這瓶酒喝干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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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學斌也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給老媽和萱姨分別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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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蕓萱囑咐道：“少給欒姐倒點，別醉了。”

“不礙得，不礙得。”老媽笑得合不攏嘴，端著杯子在半空，“蕓萱，我敬你一杯，這些天要不是你忙前忙后地幫襯小斌，又給他洗衣服又給他做飯，小斌也騰不出那么多時間復習功課。”

董學斌一聽，趕快舉起杯，“萱姨，謝謝你。”

瞿蕓萱連連擺手道：“欒姐，小斌，您倆這么說可就見外了啊，我這命都是小斌救的，咱們仨還說什么謝不謝的啊，來，我歲數小，算我敬您才對，干杯。”

8 @' L& Z9 [7 T; H! d傍晚。

送走了瞿蕓萱，回小屋的老媽哼著一首八十年代的老歌，打開行李箱整理著東西。

董學斌不舍道：“干嘛這么著急走？再呆兩天唄？”

“鄉里快開學了，本來前些天就準備回去備課的，可看你那個樣子媽不太放心，就沒走。”老媽滿臉掛著欣慰的笑容，“你現在進了政府機關，媽跟這邊也沒什么牽掛了，是該回去嘍。”北河省跟京城緊挨著，倒是不遠，也就三個小時的車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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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學斌幫著母親把兩本初中語文教材拿過去，“那明個兒我送您，您路上可注意安全。”

老媽笑著一回頭，“不用管我了，你進了機關以后自己多留神，那兒可是咱們國家競爭最殘酷的地方，咱們家一沒背景二沒錢，平頭老百姓一個，想升個官肯定沒那么容易，所以啊，當不了領導也沒什么，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就比什么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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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 W* w9 ]3 x/ @; Y董學斌一嗯，“我記下了。”不過這話答得有點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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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A0 G# S( |/ @9 ~( S要是換了兩個月以前，董學斌覺著自己只要能找份月薪兩千的工作，有個相貌身材不算太難看的女人肯嫁給他，倆人貸款買房有個自己的家，這樣的生活就足以讓他很幸福了，他又怎能想到，兩個月后自己的生活會有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居然也有考上公務員的一天！

6 s3 e* r3 P$ m1 J3 i自從得了那莫名其妙的能力，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當官？好像也不是遙不可及的夢了。

今后的路該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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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后該朝哪個方向奮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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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躺在沙發上的董學斌抱著后腦勺陷入了沉思，既然有機會進了體制，既然有了BACK這么不可思議的能力，他覺得有必要規劃一下自己的人生。如果按照正常情況講，以董學斌平平凡凡的條件，在體制里摸爬滾打十幾二十幾年，能混上個副科他就應該偷樂了，但是，現在的董學斌卻有讓時間倒退的能力，在權與財的角逐中，總能做些什么吧？

要不然，把奮斗目標定在正科上？鄉長鎮長或者縣局一把手？

) E) W$ ]5 }  r9 Y& W$ Q  l六十歲退休前拿到正科級？呃，是不是太沒追求了？

那就正處級？汗，這叫不叫眼高手低呀？他連副科都沒什么機會升任呢，正處就更遙遠了。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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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5 D8 s# ]9 |- X不一會兒，他拿下手來在大腿上用力一拍，“決定了！”

愿望或目標的話，還是“遠”一點的好。如果不考慮可行不可行，他當然想從科員升到科級，從科級升到處級，從處級升到廳級，從廳級升到部級，從部級升到國級……對！目標就這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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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進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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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0 B( |5 e7 H7 k# N. T進政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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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學斌在心底暗暗許下了這個很不講道理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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較小賀

權財 第16章【綜合處辦公室】
二更，急需推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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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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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2 Q" z$ e! U4 _* i8 q晨，八點。

頂著涼爽舒適的空氣走在去城西分局報到的路上，想著自己前兩天一時頭腦發熱定下的長遠期目標，董學斌自己都有點臉紅，他現在剛半只腳邁進了機關大門，還進政治局委員吶？如果讓老媽或同學知道，估計得笑話死他吧，不過董學斌并沒有放棄那個不切實際的念頭，他是真打算一步步地實現它。

城西區自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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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W, T' ~: B3 I" l4 q十字路口西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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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表，剛八點二十，離九點的報到時間還早得很，董學斌就跟路邊一推煎餅車的攤兒上買了個不要薄脆的煎餅，在后面一沒開門的盜版書店前一邊避風一邊吃著。董學斌對這邊還算比較熟悉，他考公務員筆試的十五中考點小東門就在前面的胡同里，人行橫道對面是健宮醫院南門停車場，再往東是陶然亭公園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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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W1 z. R# u$ h0 I, }剛吃完煎餅，眼不前兒馬路上一輛公交車進站了。

后門下來了一個回頭率極高的身影，那是個身高一米九、體重三百斤的重量級青年，歲數看起來和董學斌差不多大，腰寬脖子粗，一臉橫肉的樣子煞是有點彪悍，周圍幾個上班族都把他當混子了，看見他都躲著走。

" P- Y% I$ j; q1 O6 n7 Y$ m下了車，那又高又胖的壯漢青年左右看看，邁著大粗腿朝董學斌走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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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董學斌以為自己大白天碰上劫道的了時，壯漢突然在他身旁一米外的臺階上蹲下，一伸手，摸摸窩在書店鐵門墻角處的一只臟乎乎的流浪貓，再拿手指頭撓了撓小貓的脖子窩兒，貓咪舒舒服服地一瞇眼，喵嗚地叫喚了一聲，旋即用低下小腦袋，用舌頭舔了舔壯漢青年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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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j, i- C+ R“你餓了嗎？”壯漢的嗓音異常柔和，“想吃什么？哥哥給你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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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咪喵嗚喵嗚地叫，還用小瓜子抓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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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F7 v5 V6 |2 w1 l8 S# l壯漢哄哄它，趕快去旁邊的小賣部買了根雙匯火腿腸，撥開喂它，“小乖乖，慢點吃，別噎著你。”言情舉止和兇悍的長相形成了強烈的反差，讓董學斌有點不適應。這人，還挺有愛心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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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a- e0 G7 J. E耗了耗時間，總算到了八點五十分。

董學斌與壯漢擦肩而過，一轉身，朝一個掛滿銅銹的破鐵門走去。遠處看，大院里有兩棟七八十年代的舊樓，鐵門緊關著，只有左側一小傳達室邊開了個一米的小口，幾個推著自行車的人陸陸續續走進去。董學斌總覺著自己走錯了，與想象中的辦公環境相差太遠了，門口連個警衛啥的也沒有，與其說是國安，這兒更像個國營企業車間。

9 a# y! m! {# n( o門前光禿禿的，沒掛任何牌子。

董學斌眨眨眼，試探著跟在一個推二八自行車的中年人后面一起往里走。

“誒，你，等等！”傳達室大爺從窗口上探出腦袋，皺皺眉，“你找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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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學斌忙道：“您這兒是國安城西分局吧？我今年考的公務員，政治處讓我星期一上午九點來報到的，我叫董學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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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1 G2 b$ P1 Z% n3 J9 D( s! G傳達室大爺一哦，摸起座機電話打了一個，十幾秒鐘后，大爺放下電話對董學斌點點頭，遞過一張登記表來，“簽個字就進去吧，政治處在東南邊那灰樓的二層走廊最里面，你直接過去就行了，別到處瞎轉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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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N$ p; d/ p/ z9 K% ]& y; [“好，謝謝您了。”

, U  V' b; E) ]6 F% W3 y5 C$ D9 s$ }“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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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7 j5 f8 }0 S$ C9 d1 s大院里的氣氛跟一般機關似乎不太一樣，京城人愛客道，見了面往往都會問幾句沒營養的話，比如“吃了嗎”“來了啊”“感冒好了沒”“送你兒子上學了嗎”等等等等，可在這里，幾個同事見了面就默默點點頭，頂多看到了領導后叫上一句主任或者局長，多余的話很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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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樓。

% [+ A: R8 Z2 j( v0 S6 v; W$ y二層走廊。

3 z2 y* J& v$ M' v5 m) ]% _董學斌跟墻上看到了政治處字樣的牌子，不過里面有好幾個小辦公室，他不知道該進哪個，正猶豫著呢，身后忽然傳來腳步聲，回頭一看，呃，居然是方才跟車站碰見的那個壯漢青年，他也是國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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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問下。”董學斌跟他打聽道：“我是公務員報到的，請問該去哪個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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壯漢一愕，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后腦勺，“我也是來報到的，也正找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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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學斌呃了一聲，“這可巧了。”空氣一頓，他倆都沉默了下來，董學斌敏銳的感覺到自己倆人好像都不是那種能說會道的人，咳嗽了咳嗽，他就率先道：“那個，對了，我叫董學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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壯漢憨厚地笑了笑：“我叫孫壯，大學剛畢業，原來寢室的兄弟都叫我樁子。”

6 A7 b$ |% w9 f" B握握手，他們倆簡單客氣了幾句后，便一起進了旁邊一個辦公室，別說，還真碰對了，里面的一個穿著便裝的科員讓他們坐下等等，待一個自稱政治處副主任的中年人進屋后才開始給他們辦手續和說明一些守則與注意事項。

6 ]& C/ c8 f' L5 _2 E# a一個多小時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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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主任抿了口茶水，“大概就這樣，你們分配的部門是綜合處辦公室，聽說最近挺缺人的，你們待會兒稍微熟悉一下環境，明天就來正式上班吧，至于警服嘛，等訂做好了再發給你們，反正咱們這邊除了去市局出席一些重大會議外，國安警服基本用不上，也不是急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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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3 T* i; U5 r) Q說罷，他便讓那科員帶著董學斌和樁子去“認認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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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合處在一樓，辦公室是一個隔斷式的小區域，里面有八九張辦公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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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政治處的科員一進屋就道：“來新人了，都是剛畢業的大學生，大家認識一下，這是董學斌，這是孫壯。”

3 |; ~4 U, s' i) O9 a; l( b9 K' J董學斌覺著第一印象非常重要，立刻謙遜道：“我剛來，什么規矩也不懂，還請您幾位以后多多指點。”

# X+ ~6 g+ {% i6 J1 k+ O7 \- H樁子一看，忙嘴笨道：“我也是，請您大家多多指教。”

% \  E: J; I! T; o里面幾人上下打量著他們。

其中一女孩開朗地嘻嘻一笑：“別客氣啦，進了辦公室大家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嘛。”

3 |' F$ ^) [' p. A. M# ~那政治處科員又對著董學斌倆人指了指辦公室里的五六個人，“周主任看病去了吧？好像不在，嗯，這是譚麗梅，那邊是老嚴，郭攀偉，郭順杰，常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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較小賀

權財 第17章【科員們】
- Q6 i6 F9 O  [. ^$ s+ v; Z第三更了，再求推薦票！票多的話晚上還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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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S6 S4 f: M3 k( U# L. a周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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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分局，綜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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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 u5 _; J' b今天是董學斌第一天正式上班，他的辦公桌被分到了靠近窗戶的一個角落，太陽穿透窗子直辣辣地曬在桌面墊著的玻璃板上，又熱又刺眼，拉了拉窗簾才擋住了一些。董學斌正對著的是樁子的辦公桌，倆人臉對臉桌對桌，中間只有兩個十七寸電腦顯示器和一本翻在1月份的臺歷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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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內，除了董學斌和樁子，其他幾人都挺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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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復印機前的那個活潑女孩兒譚麗梅匆匆整理著文件，頭也不回道：“郭順杰，我這兒騰不開手，幫我復印點東西，局里急著用呢。”

1 o( x* z% b3 G. ?) j/ s$ ?, p二十八九歲的郭順杰噼里啪啦地敲著鍵盤，“我也忙著呢，你找別人。”

+ j1 X) }8 ?" ?. p6 p2 l. d8 s辦公室里年紀最大的老嚴穩如泰山地坐著看晨報，沒有一點要幫忙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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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相尖嘴猴腮的郭攀偉低頭寫著什么東西，“等我寫完的，馬上過去。”

" x( X* Y7 y! N/ n0 d* Y8 `最后一個叫常娟的少婦正拿著小鏡子用眉筆畫眉呢。

董學斌眨巴眨巴眼睛，合上鍵盤，馬上自告奮勇地走上去，“譚姐，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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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w4 N: V7 e+ b2 E+ x1 @7 u' i“好好。”譚麗梅把手里弄好的文件往董學斌懷里一塞，指揮道：“會用復印機吧？先放穩對齊，再按那個大扭，對，單面的，總共印出四份來，然后裝訂起來放那兒就行了，對了，你剛剛叫我啥？譚姐？嘻嘻，可別這么稱呼哦，我上學早，也剛畢業了一年，估計還沒你和孫壯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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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p- r+ F3 v- G' b% q" c“我也幫忙。”無所事事的樁子也快速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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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 i! s" j* _譚麗梅大大咧咧道：“行行，你們一個印一個訂，最好快點，領導等著用呢。”

# u% i8 E/ h" q% L; A% z1 }6 t7 R嘎吱嘎吱，等復印機印好文件，樁子笨手笨腳地將其裝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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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就在董學斌倆人弄好資料后，一直低著頭的郭攀偉和畫眉線的常娟刷地一下站起來，幾乎是齊聲道：“我給送去。”說罷，他倆對視一眼，常娟妖嬈地一笑，說：“我送政治處和機要處的吧，你送局長那兒。”分好了文件，郭順杰正兒八經地理了理襯衫領子，常娟仔細打了打粉底，倆人才出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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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學斌和樁子看得有些納悶。

譚麗梅倒是見怪不怪，對著他倆背影撇撇嘴，“干活時不見多積極，一聽要見領導就爭著搶著去，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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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s, N( g. K) [) J董學斌剛來，實在不懂里面的彎彎繞繞，就笑了一下，沒插話。

忽然，郭順杰招手道：“小董，小孫，過來下。”

' D- s/ Q8 f! x) t8 m董學斌倆人迎上去，“什么事？”

“這幾個表格你們都復制一份，EXCEL會做吧？按照我這個格式把表做出來，內容什么的直接從旁邊的WORD往里拽，復制黏貼的就行了，千萬別粘錯了啊，這個表中午之前要用的，待會兒打印出來。”語氣上看，郭順杰倒像極了領導，發號施令起來一點也不含糊，待董學斌和樁子去做表格后，他就清閑了下來，捧著杯子喝著茶，上網瀏覽著幾個淡水觀賞魚的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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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7 K7 Z6 d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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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學斌和樁子完成了表格任務，郭順杰拿過來一看，微微點頭道：“嗯，挺好。”

" o" U! K3 N  N  Q. O譚麗梅笑著打趣道：“郭領導，現在午休了，我們可不可以吃飯去了？”

郭順杰也不生氣，笑呵呵道：“我是啥領導呀，別踩呼我啊。”

那邊的郭攀偉一看表，立馬收拾皮包往胳肢窩下一夾，“我去醫院看看周主任。”走了。

常娟扭著小腰起身道：“今兒個有人請客，不跟食堂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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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董，小孫。”一上午都沒言語的老嚴挺和善地對倆人笑笑：“沒買飯票呢吧？走，先用我的。”

董學斌忙擺手：“不用不用，謝謝您了，我倆隨便跟外頭吃點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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樁子道：“對對，謝謝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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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麗梅熱情道：“外頭能有什么好吃的？別看咱們食堂小，伙食也很不錯呢，來來，我帶你們去，老嚴同志，我可把人搶走了啊，讓他倆用我飯票吧。”

- w+ W: j; f3 w* n: C" t( [老嚴慈眉善目地一笑：“行，你們年輕人多交流交流，我看這倆小伙子挺實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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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麗梅相貌很一般，不過人很健談，嘴巴“大”，跟誰都一副自來熟的樣子，什么話都敢往外說。在大院北側的大食堂吃飯時，譚麗梅唧唧喳喳地跟他們說了許多八卦。

4 P3 g) ], m! v8 d( q( G& I托她的福，董學斌對辦公室這塊有了更深一步了解。

7 e3 O/ Y4 B5 U1 X5 E& d" H其他機關里，其實綜合處和辦公室是一碼事，不過由于這邊情況比較特殊，需要處理的文件級別不一樣，于是綜合處下面才單設了這么一個辦公室，負責編寫會議文件，領導講話材料，轉送檔案等雜七雜八的事情。辦公室主任由一綜合處副處長兼任，聽說他放權比較大，不怎么插手這邊，所以辦公室的實際一把手是副主任周長春，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人，身體不太好，經常告病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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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D6 D2 V5 B  C) H1 e副主任下面就是他們這些科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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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嚴資格最老，不過早年前似乎得罪過市國安局里一位領導，一直被上面壓著沒有晉升，現在五十多歲了還是小科員，都是快退休的人了，人家八成也看開了，一天到晚都抱著份報紙清清閑閑地看，什么工作也不干，什么事情也不管。

郭攀偉上進心很強，成天圍著領導身邊轉悠，拍馬屁的工夫很到家，巴結完主任巴結副局長，跟好多領導都能說上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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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V! m. ]1 m9 v& k6 n郭順杰是跟局里有人，據傳，分局政委周國安跟他父親關系很好，所以辦公室里除了周長春副主任外，郭順杰都不怎么把其他科員放在眼里，一副“科員里面他最大”的樣兒。

5 d2 R6 z4 J- ]' @常娟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少婦，別看人長得比較普通，但極愛打扮，整天弄得花枝招展地在局領導面前晃蕩，好像盼著她自己有一天能給誰誰當情婦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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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譚麗梅是干正經事的人，辦公室里大大小小的文件幾乎全是她處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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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s- ?- U' J# I6 j+ c7 D. r  A. \嗯，總之就是這么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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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里……很復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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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財 第18章【說錯話了！】
四更了，還有推薦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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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k+ Y# V6 i& y" @% M昨天的BACK照例用在了練習和適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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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V& x( z7 V9 L2 Q周三早上一起床，董學斌被瞿蕓萱的電話叫了過去，到她家吃早餐。

- ]8 ~7 F( u9 T- y7 G萱姨單位那頭可能有個重要客戶要來，她今天穿了身純白色的OL職業裝，搭配著那白皙的肌膚和豐滿的身段，整個人別提多有魅力了，辦公室的譚麗梅也好，常娟也罷，跟瞿蕓萱一比，簡直差了十萬八千里不止，就是董學斌大學時學校里最漂亮的一個女孩兒，和萱姨也有一定差距。

' O- D/ e% ~; @2 a“萱姨。”吃著飯，董學斌情不自禁道：“你今天真漂亮。”

5 J" V. E) G) Y" l說完，他自己都有點后悔，呸呸呸，你說那個干啥呀！

瞿蕓萱臉蛋紅了紅，瞪眼揚起手作勢要打他，“貧嘴！找揍了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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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學斌咳咳著不言聲了，往嘴里快速扒拉著小米粥。

“慢點慢點，誰跟你搶似的。”瞿蕓萱大眼睛一白他，扯出一張餐巾紙給他沾沾嘴角，溫柔道：“昨兒第一天上班吧？感覺怎么樣？姨可告訴你啊，跟機關里不能亂說話，那兒是個講規則的地方，要是萬一給哪個領導得罪了，你以后的日子就難過了，所以啊，不能再像上學時候那樣了，該少說話就得少說話，該奉承領導就得奉承領導，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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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學斌道：“我明白。”

1 A5 s, a3 s: ~( P' w吃過早飯，董學斌告辭了萱姨，下樓上班去了。

! ^! u0 i( z' p+ P樓底下碰見了許阿姨母子倆，她好像帶著小東要出門，正伸手攔住一輛出租車。一見董學斌過來，許阿姨眼皮一跳，飛快調整了下心態，笑著打招呼道：“是小斌啊，上班去？最近工作累不累？”自從董學斌考上了公務員，許阿姨對他的態度也漸漸發生了變化，不再那么目中無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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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學斌道：“還行，單位那兒上午忙，下午挺閑的。”

小東沉著臉瞅瞅他，一彎腰，先一個上了出租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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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阿姨也拉開車門，“小東說去古玩市場看看，那我們先走了。”

0 @+ K, w. \4 y+ M1 d% O1 k) X“嗯。”瞧瞧，一進了機關方方面面都不一樣了，要不說還是得當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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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s) g1 b8 B- z6 c0 j' S! a" G1 g  _& Z懷著一種很悠閑的心態，董學斌坐公交車到了城西分局，笑著和傳達室大爺點頭打了招呼，他隨著幾個不認識的其他處室的科員一起進了灰樓，拐彎進了辦公室，放下東西后，董學斌開始拿起笤帚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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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打掃辦公室是郭攀偉的工作，他是為了時時刻刻在領導面前表現自己。可自從周主任上禮拜住院打點滴后，郭攀偉就不干掃地的活兒了，為啥？領導沒看著唄，表現得那么好也沒有意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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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小董來這么早？”郭順杰挎著包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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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D$ P1 j3 n7 r董學斌笑道：“嗯，今兒沒堵車，早來了會兒。”

后面，郭攀偉和常娟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一邊進了辦公室。

譚麗梅是第五個到的，樁子是第六個，老嚴卡著上班的點兒是最后一個來的。

周三的工作量明顯比周一周二小了不少，見得譚麗梅那邊沒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董學斌就拿了把墩布到走廊外的衛生間里涮了涮，將辦公室門口拖拖，那塊也不知是誰弄了幾口痰和一地瓜子殼，臟得很。

正忙活呢，皮鞋聲在走廊盡頭響起。

一抬頭，董學斌看到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人正朝這邊緩步走來，他腿腳好像有些不利索，左腿的步伐明顯比右腿稍大一點，就跟腦血栓引起的肢體行動僵硬似的。董學斌一瞧就明白了，這肯定是住院了一星期的周長春副主任，綜合處辦公室的頭頭——他的主管領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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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w; ]; m% ^- O6 D7 G% y董學斌務求給領導留下一個最好的印象，就裝作沒看見他，很賣力氣地墩著地，一副很能吃苦耐勞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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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周長春狐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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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U- q3 D( E8 e( \& Y( K. f- j董學斌假裝才瞧見他，愣了一下，擦擦腦門的汗水道：“啊……您是周副主任吧？您好您好，我是新來辦公室的，叫董學斌，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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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長春哦了一下，“知道了。”什么也沒再說，就輕輕推開辦公室的門。

* R* z1 I2 l" M0 z“周副主任，我……”董學斌還等著領導追問幾句什么呢，誰想人家直接走了，一時有點發懵，心說這領導咋了？

2 r+ X& k# D$ G! E. }) T1 m可就在他以為周副主任就是這個不冷不熱的性格時，走進大辦公室的周長春居然很隨和地和科員們打起招呼，“大家辛苦了，呵呵，我住院的這段日子，辦公室沒出什么大亂子吧？”

+ K( t4 t4 y, t) P3 J# d; U譚麗梅嬉皮笑臉道：“周主任，您還不放心我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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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w, E5 b- m# D常娟媚媚一笑：“是啊周主任，我們什么時候給您丟過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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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3 H4 _( N' L( [8 K8 F  g& i郭攀偉嗖地一下就迎了上去，“我去給您沏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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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主任，您身體好些了嗎？”郭順杰關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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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學斌都聽傻了，回過神來后，重重給了自己腦門子一下。他才明白為啥周長春對自己是那個態度了，暈，原來大家都稱呼他為周主任，不帶副字，而傻乎乎的董學斌卻叫得是周副主任。別看是一字之差，可意義完全不同，省去副字直接叫主任，人家聽著舒服，也代表你尊重領導，這屬于機關里不成文的潛規則了，大家都這么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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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董學斌也知道這些，胡爺爺在醫院時跟他說過。但以前是事不關已，腦子里沒有這根弦兒，現在猛的一進機關，卻是沒有反應過來，以至于第二天上班就不明不白地得罪了領導，犯了大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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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9 b3 Q  O; ~+ _. ~; M8 X. L  ^董學斌心里一急，大喊：“BACK！”

畫面飛退。

那本已掃干凈的瓜子皮重新出現在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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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X% O( V, ]& }6 j2 ?$ D篤篤篤，篤篤篤，皮鞋落地聲漸入耳畔。

9 x: r( ]7 r. P: c$ i! `“你是？”周長春略顯虛弱的滄桑老臉出現在了董學斌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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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s) Z/ h8 N- ~“啊，您是周主任吧？”董學斌精神抖擻道：“我新來辦公室的，叫董學斌，周主任您好。”

周長春笑著點點頭，“小伙子精神頭挺足的嘛，昨天來的？工作熟悉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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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學斌受寵若驚道：“謝謝領導關心，熟悉得差不多了。”

; z& p) L3 A6 s( @2 {2 O周長春拍拍他的肩膀，“嗯，好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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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q# p1 o' ]( n$ |; Y5 D一前一后的態度簡直判若兩人！

/ A8 h9 B9 P7 v( @0 g果然是那個“副”字說錯了！

7 M! e' p  z3 w, N& v董學斌心有余悸地抹了把腦門的虛汗，好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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較小賀

權財 第19章【坐錯姿勢了！】
第五更！求推薦票！

. E! ?: ?9 }. G7 c* S! |( D5 Y星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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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合處辦公室。

! F6 ~5 B7 g# G; v; d有周主任坐鎮，大家的工作積極性明顯不一樣了。頭兩天一直不怎么干事兒的郭攀偉今天格外賣力氣，把該是譚麗梅的活兒全給干了不說，又是給周主任打掃辦公室，又是隔十幾分鐘就去屋里給領導端茶倒水，殷勤極了。常娟也不敢在辦公室里抹化妝品了，和郭順杰一樣假模假樣地埋頭做工作。唯有老嚴跟平常沒什么不同，依舊我行我素地戴著老花鏡看報紙。

* h8 p* s- x7 {" M“斌子。”對面人高馬大的樁子不好意思道：“這個WORD的只讀密碼是多少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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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7 A, q# W; H( s董學斌走過去一看他的電腦屏幕，伸手敲擊小鍵盤數字，“好像是57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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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H& n  [6 {$ u( ~* b但鍵入進去也沒有什么反應——密碼不對。

$ l6 M1 @' z6 o5 @相鄰不遠辦公桌上的譚麗梅側頭笑道：“EXCEL是5776，WORD是3328，這個密碼你倆可得記在腦子里，以后不止打開文件時要用，你們做好文檔后也得加密一下，嘻嘻，雖說咱們也看不到什么機密文件，但辦公室就這么規定的。”她壓低了聲音道：“你倆是沒見過機要處那邊，比咱們嚴多了，他們那兒的電腦連上網都不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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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的相處，董學斌和樁子譚麗梅的關系漸漸熟絡了起來。

  z1 |0 y8 V. c一來他們仨都大學畢業沒多久，是同齡人，比都是三十歲上下的常娟、郭順杰、郭攀偉幾個有共同語言，二來，他們仨全是那種比較實在的人，肚子里沒什么花花腸子，能踏踏實實做事兒。

忽地，吱呀一聲，周主任小辦公室的門開了。

只見郭攀偉精神一振，急急把剛扔下的圓珠筆抓起來，刷刷在本子上瞎寫瞎畫，一副勤勤懇懇的樣兒。離小辦公室較近的常娟也立刻關掉了淘寶網一家時尚服裝店鋪的頁面，譚麗梅飛快把QQ隱藏，從董學斌的角度還能看到周順杰將一淡水魚論壇的網頁最小化了，連老嚴都象征性地將報紙一撩，端著杯子去飲水機前兌水。

刷刷刷，嘎吱嘎吱。

( o# |4 n) A0 I書寫聲，打印機聲，辦公室里一片忙碌。

0 J' M9 `2 j) u周長春滿意地點點頭，視察工作般的順著夾道溜溜達達了一圈，看看這個在寫什么，瞧瞧那個在打什么，末了，又緩步回了他自己的小辦公室，輕輕關上了門。下一時間，辦公室里氣氛一松，大家看報紙的看報紙，上淘寶的上淘寶，該干什么干什么了。

( P1 J3 ?; z4 \% q不多時，外面進來兩個董學斌沒見過的面孔，一青年在外面等，一三十多歲的男子進了辦公室，對方抱著一打牛皮紙袋裹著的檔案，跟離他最近的常娟對了一下眼色，看看周主任的辦公室，瞧得常娟微微點頭，那人才拿著文件敲敲周主任的屋門進了去，出來后，兩手空空的他和門口等候的青年一道離開了。

約莫五六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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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_1 l3 Q. B) T4 l, b鈴鈴鈴，辦公室打印機旁邊的電話響了。

譚麗梅過去隨手接起電話，“您好，綜合辦……哦，周主任……成……成。”放下電話，她回頭對董學斌道：“斌子，周主任讓你去一趟，有文件要送機要處，說拿好以后讓郭順杰帶你認認路，熟悉一下流程，郭順杰，你那兒不忙吧？”按照規定，凡是打著封條上級別的機密文件，至少要有兩人同時送，一個人不行。

5 B+ F6 C/ w: \$ ~. J1 ]郭順杰道：“行，我帶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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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x  h3 {& D! ^, L) M9 d7 D' H“那我去拿文件。”董學斌快步往周主任辦公室走去，這是領導第一次給他布置任務，他必須得圓滿完成。

咚咚敲敲門，“……請進。”

+ z' Y3 E# A# K7 ]; z, B2 v, J6 D0 c9 v& e周主任的聲調很有領導氣派，唉，當領導就是好啊，瞧瞧人家周主任，剛剛本來一開門就能叫董學斌進屋來拿文件的，但那樣就沒有領導的架子了，太跌份，所以別看周主任辦公室和董學斌只有幾米的直線距離，喊一嗓子都能聽見，但人家必須得打電話，這才能顯出領導和科員的差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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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小辦公室，周長春正在電腦前面坐著，手上寫著什么，“坐吧，先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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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學斌恭恭敬敬地答應了一聲，往門對面的會客小沙發上一坐。真皮沙發雖然有點老了，好多地方都脫了皮，但軟乎是真軟乎，比董學斌外面的辦公椅強了不止一倍，他今兒個忙活得有些累了，就把身子往后喧騰呼呼的沙發上一靠，腰部和后背緊繃的肌肉頓時松弛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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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0 V7 ]" I舒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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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Y* H, I* l* f! d周長春看他一眼，還在寫，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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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G9 H7 V6 Z董學斌視力還算不錯，往周副主任的電腦屏幕上一掃，就看到了桌面底下被最小化了的一個國信金色陽光股票行情交易軟件，咦，周主任也炒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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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十幾秒鐘，周長春已是停了筆，卻依舊沒有跟給董學斌文件的意思。

4 z" M; ^! q5 n; U4 [- J% k$ ~6 D- H董學斌有點納悶，心說你要是沒弄完，這么早叫我來干嘛？
/ T; V/ R5 q; H" `2 a+ W$ ]
, |" ~5 ]. _& a+ y. Z他也聽說過，有時候領導埋頭寫東西把你晾在一邊的時候，可能意味著領導對你有意見了。不過董學斌左想右想也不明白自己哪點兒沒辦好，昨天叫錯名字的事兒已經用BACK彌補了啊，早上的工作也沒出什么紕漏呀，什么情況？

正想著呢，郭順杰敲門進了小辦公室，“周主任，我來拿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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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長春道：“坐下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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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2 n$ B% \2 J5 S周順杰一嗯，側頭往沙發邊一挪步，可看到董學斌那個舒舒服服的坐姿后，他一愣，嘴角微微撇了撇，心說這新來的也太不懂規矩了，旋即彎下身子，用半個屁股坐在了沙發上，有點戰戰兢兢的小意味。

董學斌一下就傻眼了，我靠，譚麗梅不是說周順杰在局里有政委撐腰嘛，干啥坐得這么小心？他不傻，下一刻他就徹底想清楚了，規則！又是規則！你不一定是真怕領導，但你一定要表現出來這股勁兒，否則會讓領導覺得他沒有豎立出威信，也覺得你沒把領導放在眼里！

又辦錯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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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 Q' e' f6 d7 q# zBACK！！

) M2 }" [, P) w" }& \7 e$ Q9 w刷刷刷，鋼筆和紙張接觸的聲響——周副主任在寫東西。

2 u; ?: Y! M& p5 z, W; Q, a時間回到了周順杰還沒進屋時的那刻！

5 h' _  J& o& K- S7 R董學斌左右快速一看，發現自己已經靠在了沙發上，二話不說，他趕忙趁著周副主任還沒注意到的當口，補救般的猛地一挺身，挪挪，誠惶誠恐地坐了半拉兒屁股在沙發上，兩手平放在膝蓋上，正襟危坐，目不斜視。

7 \, \5 ^" k2 g7 P- X兩秒鐘后，周長春看了過來，瞧董學斌一臉“小學生被請了家長”時的惶恐表情，周主任淡淡點點頭，把文件遞給他，呵呵笑道：“行了，送機要處吧，呵呵，你啊你，以后不用這么拘謹。”

! Z, W# z& l* x0 B/ h董學斌訕笑了一聲，不拘謹？你就扯淡去吧！我要是不拘謹你能高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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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著文件走出來，董學斌心里都捏了一把汗，差點兒啊！

官場……果然是步步驚心！

9 N" l) l% j8 D6 y! p坐錯姿勢了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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