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言情]權財 作者:嘗諭 (連載中)

較小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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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0 `1 Q4 k$ p0 F4 e% O+ ^4 g. ][都市言情]權財 作者:嘗諭 (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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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一次意外，讓他擁有了能將時間撥退回六十秒以前的特殊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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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處室領導面前說錯話的時候，他可以回退時間，重新彌補言語上的閃失！

在政治突然事件上判斷錯方向的時候，他可以回退時間，做出最完美的站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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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別人買翡翠毛料切出翠的時候，他可以回退時間，將有翠的料子搶先買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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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儀女人出車禍的時候，他可以回退時間，把女人從危險中提前解救出來！

" A* |/ [/ E5 p$ y* V于是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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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H1 ^* g+ ]8 y- G- D$ K; v一個小人物的官商之旅拉開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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較小賀

權財 第1章【一場車禍與倒退了的時間】
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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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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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Z' N# s: x* |鼻子和嘴巴里隱約傳來鮮血的腥味兒，眼前一片漆黑的董學斌試著動了動手指頭——沒有反應，試著扭了扭脖子——也沒有反應，最后，他用盡全身的力氣才將眼皮徐徐睜開一道縫隙，模模糊糊的視線內是一輛超載著沙石的大卡車，旁側，一個七八十歲的老頭和一名不到三十歲的漂亮女人倒在血泊里一動不動。馬路兩旁圍上了不少路人，在老人和女人的尸體旁動著口型喊著什么，不過董學斌耳中卻沒有濺起絲毫聲響，什么也聽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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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G, F2 d# r" g老人死了，萱姨死了，自己這么重的傷……肯定也是活不成了！

! {" J8 r; a) f* }* L看著自己暗戀的瞿蕓萱滿臉血水的凄美臉蛋，董學斌的心像針扎一樣痛。

% \9 w$ ~6 M" q( V8 j3 k# K鄰居瞿蕓萱是個特別善良的女人，剛在十字路口時見老人腿腳不好就主動扶他過馬路，可明明是紅燈，旁邊駛來的卡車司機卻不知是酒后駕車還是疲勞駕駛，竟直接沖了過來，遠遠看到萱姨遇險的董學斌飛快跑過來想將瞿蕓萱拽走，然而卻沒有趕上，他自己也跟著送了命。

從來沒有這么悔過！

; |: N6 L' R! Y- t) I6 t2 I如果董學斌再早一刻發現那輛卡車失控而跑過去救人的話，他們三人也許都不用死了。

可現在……說什么也晚了！

董學斌的眼皮越來越重，他不忍再看瞿蕓萱和老人那被車撞得有些變形的軀體，眼一閉，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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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

5 E! }- n7 G7 o  z2 g8 b, s8 o6 ~$ A似是雷聲！一股仿佛能把靈魂震碎的雷聲！

下一刻，董學斌眼前一花，竟是從無盡的黑暗中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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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n2 ?. b* ?& o: _- ?  t力氣重回了體內，聽覺和視覺也煞那間恢復如初，董學斌愣了一下，眨著眼睛迷茫地看著四周，發現自己竟好端端地站著，居然又回到了剛剛那個十字路口的紅綠燈前，周圍是京城特有長龍車海，轎車、貨車和出租車一輛輛從他跟前飛速駛過，傍晚昏黃的街燈下，路人行色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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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爺，我扶您過馬路吧。”

& m# C5 j3 F0 M/ V4 v# w" v# e- [“不用了，謝謝你了姑娘，你走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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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1 }5 _- Z1 l3 T% ~“我家就住對面，不繞遠兒，來，我扶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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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學斌驚愕地順著聲音望過去，一臉溫婉笑容的瞿蕓萱居然出現在了不遠處的人行橫道上，她也看到了董學斌，抿嘴燦爛一笑，“小斌剛回來？找同學玩去了？”她的旁邊竟是那個剛剛死去的老人，老人朝董學斌這邊看了一眼，旋即佝僂著背病怏怏地捂著嘴巴連續咳嗽。

“啊，嗯，剛回來。”看看這個，瞧瞧那個，董學斌下意識地答了句，半天沒反應過來。

: w& u' N. k3 g% D怎么回事兒？自己沒死？萱姨沒死？老頭也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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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9 s! U4 n9 [8 B, U4 K/ }董學斌呆呆地把手伸到半空張開，攥拳，張開，沒有血也沒有傷。

( [: t; m) F3 `: t8 K. U8 i剛剛是做夢呢？沒有車禍？全是幻覺？

( H6 p6 R3 C$ t' P紅燈一滅，黃燈亮起，略微停頓了一下后，綠燈掛在了對面。路口等綠燈的行人開始陸陸續續地踩著人行道過馬路。老頭是走得最慢的一個，拄著拐慢吞吞地向前挪著步伐，瞿蕓萱則小心翼翼地攙著老人，陪他一起過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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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熟悉！

好熟悉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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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地，耳邊傳來很大的發動機噪音，董學斌條件反射地看過去，只見左手邊馬路的右拐車道上駛過來一輛大卡車，后面沙石塞得滿滿當當，甚至還鼓出了一大塊。卡車速度不算特別快，頂多四、五十邁不到，就這么轟轟隆隆地朝十字路口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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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學斌揉揉眼睛，心中大驚失色，這不就是萱姨倆人出車禍前的那一幕嗎？

怎么會這樣？難道時間倒退了？那不是幻覺？

$ s2 G% d" |8 i% r; i千鈞一發之際，他也顧不得多想，扯著嗓子大喊一聲：“快躲開！有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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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8 n3 ?; h$ [6 [% L' F- ~附近的眾人齊齊一怔，飛快向四周看去。

“什么車啊？”

“哪有車？”

8 @( M2 x4 p4 ~瞿蕓萱看到了那輛卡車，轉頭對著董學斌奇怪道：“喊啥？那邊是紅燈呢。”

, w) {$ J0 Y8 Q老人也沒當回事兒，卡車在右拐彎的線上呢，轉彎礙不著他們。

( Q5 p6 @2 q/ K% V" d  [- l董學斌卻知道這輛要了他們仨人命的卡車根本不會停車，邊跑邊急道：“萱姨！快躲開那兒！躲開！”

瞿蕓萱腳下黑高跟鞋一頓，好笑道：“小斌，你今兒怎么了？那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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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8 \. s% [; n9 y6 y話音未落，卡車龐大的身軀已經壓在了停車線上，卻是沒有絲毫減速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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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在眾人驚恐的視線下，卡車沖過了紅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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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快跑呀！”

. R$ |, Q; h( R) @“要撞人了！”

周圍尖叫聲不絕于耳！

瞿蕓萱整個人都懵了，臉一急，回過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用力去拉老人，“快！快跑！”

! Q. i- _8 i9 L9 _“姑娘你跑吧！別管我了！”老人慌張地推了瞿蕓萱一把。

- T& T; C7 @# o4 M, o可是卻來不及了，呼嘯而來的卡車已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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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g- Y, {; y7 z四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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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u8 i& K1 {三米……

瞿蕓萱和老人面露絕望！

在所有人都以為他們兩人要命喪當場的時候，早清楚卡車會闖紅燈的董學斌猛地狂奔到了兩人身后，借著沖過來的慣性，董學斌用盡全身的力氣一左一右分別摟住了萱姨和老人的腰，并繼續用原有的勢頭奮力往前跑，大吼著啊了一嗓子，攔腰將他們倆人重重掄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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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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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G) q2 _9 V/ z“死人了！”

6 c8 o7 C( I5 T* b9 d許多膽兒小的都閉上了眼睛。

呼的一聲！殺氣騰騰的卡車幾乎是擦著董學斌后背飛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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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側半個身子搓著地面向北滑了半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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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4 P( i  |% H) U瞿蕓萱也被董學斌這一掄拍飛到地上，咕嚕咕嚕打了一個滾！

$ @+ }9 z2 y! v. ?; @- z董學斌是摔得最狠的一個，斜爬在馬路上，忍著腰和腿上的疼痛一口口倒吸著冷氣！

時間仿佛凝固在了這一刻，緊接著，歡呼聲響在了街頭！

“沒死！都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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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r6 g6 g( H+ O  H“小伙子好樣兒的啊！”

“啪啪啪。”不知是誰帶的頭，旁邊的路人紛紛給董學斌鼓起了掌。

( Z' N% f3 D/ n3 Q吱啦，罪魁禍首的卡車在十幾米外才是后知后覺地踩下了剎車停到馬路正中央，車窗玻璃被搖下來了一些，有個醉醺醺的腦袋探了出來，沉吟幾秒后，卡車發動機轟鳴，又是一路絕塵而去。

5 b7 f3 K2 X* ]+ H0 i“丫跑了！”

“快記下他車號！”

“對！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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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老人被對面趕過來的交通協管員扶了起來，見董學斌趴在那兒不動窩，老人慌忙喊道：“小伙子怎么樣了？怎么樣了？”

瞿蕓萱也捂著胳膊爬了起來，連掉了的高跟鞋都顧不得穿了，光著腳慌亂地跑到董學斌跟前，蹲下搖晃著他，“小斌！小斌！你怎么了你？你說話呀！你別嚇我行不行？快醒醒！嗚嗚！你別嚇我啊！”瞿蕓萱眼淚止不住地往外流，“是我不好！我沒聽你的話提前躲開！嗚嗚！你醒醒啊！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怎么和你母親交代啊！你醒醒！嗚嗚！”

董學斌心有余悸地吐了一口氣，艱難一扭頭道：“我沒事……就是……摔猛……了。”

瞿蕓萱手臂一滯，喜極而泣地一把抱住他，“你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4 f& X1 d3 f7 x, x呃，從沒和這個美女鄰居這般親密接觸過的董學斌身子頓時有點僵硬。

& y: j- A, s! g* V+ M老人也激動地眼圈有些紅，“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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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3 @% Z9 y' u# H仨人都是手上腿上破了點皮，萬幸沒有受傷，這邊馬路上快變燈了，董學斌三人就相互攙扶著到了馬路對面的輔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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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一站穩，老人就顫顫巍巍地握住董學斌的手，感激道：“謝謝，謝謝，你說咱們既無親又無故，你還冒著這么大危險……這叫我說什么好啊，你還年輕，以后的路長著呢，我都活了快八十年了，前陣子也剛查出肺癌來，沒幾天好活了，你要是為了老頭子我把命搭上，那我罪過可就太大了，幸好啊，幸好沒事。”聽口音，老人家也是京城人，而且從言談舉止和氣質上看，八成是那種做學問的老頭，文化程度很高。

董學斌揉著胳膊呼呼喘著氣，“您別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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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0 v  r/ Z! ^& p5 }瞿蕓萱紅著眼睛給董學斌整理著歪斜的領口，動動嘴唇，卻沒言聲。

“我姓胡，你叫我胡爺爺就行了，姑娘，小伙子，你倆怎么稱呼？”

6 a( D3 w8 G4 V8 ^“我董學斌，她叫瞿蕓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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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爺爺道：“給我留個聯系方式吧，改天我上門好好謝謝你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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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8 |4 F: k0 f! R瞿蕓萱心疼不已地用手給董學斌擦擦臉上的灰土，“您不用謝我，咱們還能站在這兒說話，全是小斌的功勞。”

“都要謝，都要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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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O5 D. d, r; ^架不住胡爺爺一通追問，末了，董學斌想了想，還是從牛仔褲兜口里摸出一張一毛錢紙票，在白色的邊緣位置上寫了一個139開頭的全球通號碼。

+ Q  o7 P& i. W不久，交警來了，瞿蕓萱和老人就將剛剛經過說了一遍。

' h4 D& O) u, U/ V* f# }9 W董學斌的心思卻根本不在這里，腦子迷迷糊糊地全是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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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K6 ?4 }+ O' d8 R  l# t6 H自己仨人明明是被車撞死了的，為什么突然又回到之前在路口等紅綠燈時的畫面了？

% K" B3 W( Y% i" |如果自己仨人的死是幻覺的話，那為什么幻覺里出現的情景跟現實一模一樣呢？瞿蕓萱扶老人過馬路前的對話，卡車的橫沖直撞，除了最后的結果發生了改變，一切的一切都如出一轍，這也是幻覺？可要不是幻覺妄想的話，那又怎么解釋自己忽然間就回到了之前的時間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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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解釋不通啊！

難道世間真有這種超現實的東西？

  z( H6 X, x/ C1 N董學斌心中默念：回去！退回去！返回！后退！BA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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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了幾次也沒有收獲，他無奈笑笑，也是，超能力什么的怎么可能存在呢。

較小賀

權財 第2章【能回到六十秒以前？】
# u- `' K- ]5 x. ~5 J* O, B% N首都，京城。

城東區，和平街北口。

昨天的死而復生讓董學斌感觸頗大，如果時間沒有奇跡般的倒退，自己就再也見不到老媽，再也見不到萱姨了，他也頭一次有了活著真好的想法。胡思亂想了一夜，董學斌凌晨才是睡下，所以早上從毛巾被里爬出來時已經十點多鐘了。翻身下了嘎吱嘎吱響的老舊彈簧沙發，他揉著眼睛去衛生間洗漱，末了擦了把臉，打著哈欠隨口對著緊關的臥室門道：“媽，醒了沒？”

6 R' B" M8 z1 Y6 {' M老媽欒曉萍哽咽的聲音急忙響起在屋中，“早起了，拾掇屋子呢，你還吃早點不？”

/ y& }7 q  r; R& {: h. P( @“等吃中午飯吧。”董學斌感覺母親的音調不對勁，快步走過去推門一看，只瞧得坐在雪白床單上的老媽正著急著慌地拿手背擦著臉上的淚珠兒，見自己進來，她一別腦袋吸了吸鼻子，趕快強笑著將手里的幾張黑白老照片塞進皮夾子里。這是老媽和老爸結婚時的照片，二十多年前照的了。

$ c1 c: {6 ~8 k2 E" ~  @董學斌心頭微微一痛，挨著老媽坐了下去，“想我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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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S: p$ x5 u' c  q“沒，沒有。”老媽小心翼翼地收起皮夾，抹了下眼睛，“剛才翻到了，拿出來看看。”

7 Z4 b( U, D" u& f這副畫面他這幾年不知道看過了多少遍，母親性子比較軟比較弱，每每想到傷心事，她經常自己一個人偷著哭。董學斌不太好受，“媽，都是您兒子沒本事，學習學習不行，能力能力沒有，公務員考試也沒半點把握能過，頂多寒假暑假跟潘家園古玩市場打打工，我，我，唉，幾年前爸住院的那時候，我要是早早賺了錢給爸上最好的醫院看病，爸可能也不會走。”

; v" T: R" [  q: D0 m老媽用手碰了他的腿一下，“別瞎說，我兒子最有本事了，以后肯定是當官兒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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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F$ b9 [. K董學斌動動嘴唇，沒能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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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媽笑著摸摸兒子的手，“別想那么多了，中午媽給你做頓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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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盤蒜苗炒肉絲，一碗熬白菜，半鍋大米粥——這在董學斌家里算是不錯的伙食了。平常他自己一個人在家的時候，可不舍得這么吃，往往蒸一鍋米飯隨便炒一個青菜就湊合了一天的中晚兩頓飯，并不是董學斌節儉，而是家里沒有那么多錢，那可真是一分錢掰成兩半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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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y" ]% Z- j3 [! @他，董學斌，今年23歲，本科畢業。

8 M' f' C* x& h4 o8 z相貌普通，身高普通，性格普通，能力普通。

家里存款：絕不超過五位數。

0 ^1 m+ R& Z- ]( p老爸住院的那年家里的所有積蓄全花光了，最后連房子都賣了，現在這個一居室是后來租的。老爸去世以后，請假休息太久的老媽丟了工作，加上京城消費太高，母親干脆一咬牙回了鄉下老家，托人在一所鄉中學找了個語文教師的工作，掙錢供自己上大學讀書，每次只是寒暑假休息才來京城跟他住一倆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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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租，水電費，生活費，日常開銷，只靠母親一人那微薄的工資顯然不夠用，所以董學斌放假或周末時常到超市收銀或到古玩城打工，除了學費的其他支出他自己勉強也能掙出來，再省吃儉用一些，每月幾乎都可以不管母親要錢的，全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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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是苦一點，但磕磕絆絆的四年也算熬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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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后，老媽邊收拾碗筷邊看著電視上的黑白老電影《地道戰》，他則回了臥室躺在破木頭床上，對著掉了墻皮的天花板發呆。左想來，右想去，現在京城的大學基本沒有管分配工作的，自己也拿到聯合大學的畢業證了，要是考不上公務員當不了官的話，以后該怎么辦？

+ f( q; n9 E3 i唉，自己若真有個超能力該多好。

) V, d' x$ P  i1 s# g可惜，昨天試了那么多次，也沒再能成功過。

& Y2 k2 Y; C7 H- N2 e再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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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吱呀一聲開了，老媽從門縫里探出腦袋來，柔聲道：“你自己看看書，媽去你樓上許阿姨家坐會兒，她兒子聽說也要考今年的公務員，而且跟你是一個考點，媽看看能不能讓她兒子給你補習補習功課，小東學習挺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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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學斌胸口有些堵得慌，沙啞地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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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a& v* }4 ~2 ?1 f* t) A“媽過會兒就回來。”咚，門關。

咬咬牙，董學斌收了收心思，再次做起了無聊的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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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返回！后退！倒退！BACK！

忽地，躺著的董學斌只覺身子一動，可當他眨巴著眼睛左右看看后，卻是無奈一搖頭，得，還是沒反應。

$ n7 R+ @. J" B& `8 X  r' h就在他已然放棄嘗試的當口，吱的一聲，小屋門毫無征兆地開了。

: G) j% w8 {7 k3 w老媽探出頭來看著兒子道：“你自己看看書，媽去你許阿姨家坐會兒，她兒子聽說也要考今年的公務員，而且跟你是一個考點，媽看看能不能讓她兒子給你補習補習功課，小東學習挺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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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q' ?1 i7 m! B0 ^0 N1 y* q2 m董學斌一下就愣住了，“啊？”

2 ^+ L3 I  s5 w2 s一樣的話語，一樣的語氣。

) K5 m* d* y' J- l$ ?$ r  n這分明是大約五、六十秒鐘前發生過的一幕啊！

% \( n) L" O6 ?# V1 @& X7 R見兒子反應這么大，母親心虛地眨眨眼珠子，小聲兒道：“媽知道你愛面子，可她兒子小東去年國考時的行測題差幾道就拿了滿分呢，讓他給你講講，你通過的幾率也稍大一點。”

董學斌呆呆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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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Z( ^/ {- Y( D& \, t老媽瞅瞅他的表情，“那媽去了？”

' e% G6 R  Q$ [  R6 t" @等母親走后，董學斌用力在自己腦門上拍了一把，成了，居然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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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7 g8 ?9 m  r; [8 _( Z- F2 }4 M: ~他按耐住心頭的驚喜，飛快抓過一個塑料的橘皮色小鬧鐘，一眨不眨地盯著上面的時間，又一次默念起“咒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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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返回！后退！倒退！BA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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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學斌就這么神神叨叨地從下午念到了晚上，隔一段時間吃過飯后，再從晚上念到了夜里。終于，功夫不負有心人，在夜里零點過兩分二十八秒的時候，時間再一次倒退了，回到了零點過一分二十八秒，足足倒退了一分鐘整！

董學斌心中的那份喜悅就不要再提了。

他明白鬧鐘的時間有誤差，趕快打開那臺老式球屏二十九寸彩電。

一個晚間軍事節目的右上角，正好有個時間顯示——23：59：19.

開電視播頻道約莫用了十九秒，也就是說，他使用“返回”的那一刻，正好是夜里十二點整。他眨巴眨巴眼睛大膽推測，這個“返回”莫非是以凌晨零點為中軸，一天只能用一次，每次的使用都會回到六十秒鐘以前的那個時間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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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4 J. a" I8 X' m: Y1 U/ J, y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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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2 c# B8 p4 V如果真是這樣，那老天爺對他可太夠意思了！！

較小賀

權財 第3章【瞿蕓萱】
3 G; ~+ c7 S' @2 F中午。

; E2 D5 P9 A& O, w% K6 I* Y% k十一點四十。

老媽在廚房洗菜忙活做飯，董學斌幫她摘了兩顆芹菜后就沒的干了，無所事事地到外屋盯著電視看。現在的董學斌無比盼望著今天能早一點過去，好到明天試驗試驗那時間后退的能力還能不能繼續，萬一不能，那他可就白高興一場了。

叮咚，叮咚，叮咚。

家里門鈴被人按響了。

0 E, A0 ^; q9 {9 v董學斌過去把門一擰，一股溫和的香水味撲面而來，隔著防盜門，外面露出一張傾國傾城的漂亮臉蛋兒，正是住在隔壁302的瞿蕓萱。柔柔的眼眸兒，長長的睫毛兒，白白的小臉兒，別提多迷人了。瞿蕓萱今天穿了一身淺色調的OL職業裝，豐腴的美臀在裙子上繃起一個弧度，長腿裹著肉絲襪，腳底踩著白高跟鞋，非常有股子成熟女人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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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3 ?: I& N/ D“呃，快請進。”董學斌不敢在她身上多看，匆忙開門讓她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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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h( u2 T' y  t“呵呵，我串門來了。”瞿蕓萱那兩條勾人魂的豐滿美腿邁了進來，篤，篤，高跟鞋落地的動靜都那么柔順好聽。

老媽走出廚房道：“蕓萱來了？今兒休息？”

' J4 |4 A* g: V. U, U( _瞿蕓萱迷人的大眼睛往廚房那邊一看，暖笑著嗯了一聲，“休息一天，欒姐做飯呢吧？別做了，待會兒您跟小斌上我家吃去吧。”

2 p+ d- H4 x, X) v老媽微怔道：“不用不用，菜都切好了。”

+ M7 s) k- p' k3 S瞿蕓萱思考著一垂眼皮，“那……那我正好剛買了菜回來，我拿來這邊炒幾個菜吧，大家一起吃。”還沒等董學斌母子倆說什么，瞿蕓萱就二話不說地轉身回了家，拿過來了幾袋子肉和蔬菜，又從另一個口袋里取出件白襯衫，舉著在董學斌身上比了比，隨后她露出一個酒窩，“姨給你買了件衣服，也不知道合不合身，嗯，嗯，不錯不錯，快，你穿上試試，不行姨再去換。”

* \/ z% B* Y( N' g董學斌不好意思道：“怎么好要你買衣服吶，真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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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V& ]* ^4 i瞿蕓萱睫毛一眨，笑孜孜地伸手刮了他鼻子一下，“快，點，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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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v7 c! E$ x" h& O以前的瞿蕓萱頂多和董學斌坐在一起說說話，是絕不可能做這種親昵的小動作的。董學斌臉一紅，不過想到他也能有和心目中的女神這么接近的一天，不禁暗暗激動。吃不住瞿蕓萱的催促，董學斌就尷尬地脫掉T恤衫，將那件休閑白襯衫穿上。

; d! A  D- @5 W6 C. o/ {瞿蕓萱則笑著給他一顆顆地系扣子，“嗯嗯，挺合身。”

賢惠，體貼，溫柔，這都是瞿蕓萱的代名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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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萱姨萱姨地叫，其實瞿蕓萱也不過比他大幾歲而已，未婚，只是氣質成熟罷了。在父親去世那年，母親離開京城去鄉下教書，只剩了董學斌一人孤孤零零的住在這里，在他人生最困難的時候，是瞿蕓萱的笑容給了董學斌光明，萱姨時不時就給他送點燉肉過來，還陪他聊天說話，開導他，鼓勵他。對此，董學斌一直感激在心，也漸漸對她有了感情，不過他還是有自知之名的，知道自己條件太差配不上美若天仙的萱姨，逐而只能把這份愛慕偷偷放在心里，誰也沒有告訴。

  u6 f0 Q5 L' _% ^看到瞿蕓萱給兒子穿衣服的鏡頭，老媽搞得有點莫名其妙。她知道自己不在京城的時候瞿蕓萱有時會給兒子送菜，可街里街坊的哪家不都是這樣？送送東西聊聊閑天，這才是所謂的鄰居。

但蕓萱現在這個熱情勁兒，卻超乎了欒曉萍的認知。

難道蕓萱對自己兒子有想法？不可能，倆人一點也不般配啊。縱然是董學斌的親媽，欒曉萍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兒子確實配不上瞿蕓萱，而且瞿蕓萱也絕不可能無緣無故相中她兒子，這點自知之明欒曉萍還是有的。想到這里，老媽狐疑地眨了下眼，“蕓萱，你看你又拿菜又買衣服的，這是……”

7 H1 f7 b& f0 r6 d% ^5 f“小斌，你沒和欒姐說？”瞿蕓萱豐滿的身段往董學斌那邊一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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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u" D7 \0 V; u) l“嗯。”董學斌怕老媽擔憂，就沒把車禍的事兒告訴她。

老媽一怔，“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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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蕓萱一嘆氣，眼圈略微潮濕了起來，“前天跟咱們樓下那個十字路口，我和一個老人差點被卡車撞死，都是小斌挺身而出把我倆給救了，當時那個情景您是沒看見，簡直太驚險了，就差一點……”她掉了兩滴眼淚，說不下去了。車禍發生的一瞬間，她腦子一片空白，兩條腿像打了石膏一樣一步也邁不動，她本以為自己就這么死了，可瞿蕓萱怎么也沒想到，那個平時蔫吧出溜兒的董學斌竟會在這么危險的時候想也不想地沖過來救她，瞿蕓萱是真被那一幕震撼住了。

6 U3 t, z$ z- m. O) S; `9 r老媽嚇了一跳，“還有這事兒？”

% ?( m( ]- V8 k3 k* B! E8 n瞿蕓萱抹著眼睛摸了摸董學斌的后腦勺，紅彤彤的嘴唇輕輕一抿，“小斌，姨也不跟你說謝了，以后你就是我的親弟弟，欒姐，您也甭拿我當外人了，今后家里要有什么需要幫襯的，您和小斌盡管跟我說。”

董學斌一咂嘴，“哎呀，您就別客氣了。”

6 {0 f( m2 W. t2 ^3 }$ N“怎么？”瞿蕓萱瞅瞅他：“嫌棄我這個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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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s# E) y+ ?$ Z/ Q. g董學斌急急擺手：“不是不是，可不是那個意思。”咳咳，為啥是姐姐而不是老婆呢？董學斌沒心沒肺地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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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媽這才恍然大悟，追問了幾句中間過程后，她拍拍瞿蕓萱的手背道：“呼，是夠險的，好在你們沒事，蕓萱，這幾年小斌一直多虧你照顧了，我們早也沒把你當外人，現在像你這么善良的姑娘真的越來越少了，小斌能有你這么個姐姐是他的福氣。”老媽很喜歡瞿蕓萱這個溫柔到骨子里的女人，自然很愿意和她搞好關系。而且她下個月又該回鄉里了，多個人照應董學斌她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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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蕓萱往右邊挪挪美臀靠近了董學斌一些，一撫他的頭展顏笑道：“您別這么說，是我的福氣才對。”她肉呼呼的大腿隱隱貼在了董學斌的膝蓋上，肉絲襪滑溜溜的觸感要多誘人有多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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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W3 n% f8 l董學斌登時心癢難耐，為了掩飾尷尬，他腦袋一躲無語地翻了翻白眼，“萱姨，我記得你比我大不了幾歲吧，汗，咱能不能別老摸我腦袋？”其實董學斌心里甜滋滋的，萱姨的手指頭和大腿可真軟乎，啊啊啊，受不了了！

老媽和瞿蕓萱都吭哧吭哧地笑。

2 L7 p% ^* A5 }! y4 P3 s: e0 o過了會兒，瞿蕓萱和老媽手挽手相談甚歡地去了廚房炒菜做飯。

嘗過萱姨那絕世無雙的廚藝后，賢良淑德的瞿蕓萱死活搶著把碗筷刷了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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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趁著董學斌倆人不注意，瞿蕓萱拿著抹布擦起玻璃來了。

晚上，瞿蕓萱又是自告奮勇地承擔起做飯洗碗的工作，不管董學斌母子倆怎么勸也不管用。

0 A$ E/ c$ M+ m" P. Z  w七點半左右。

& l; m0 C. V  ~! C瞿蕓萱沖了沖手上的洗滌靈沫子從廚房出來，“碗刷好了，那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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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學斌真怕她累壞了，“行行，你趕緊休息休息吧，瞧這一天給你累的，忒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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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z* }6 v* x! h“姨的愛好不多，做飯做家務算是一個，呵呵，這算什么累呀？”瞿蕓萱的笑容跟糖果一樣，甜的發膩。家庭主婦似的她伸手解開了細腰和胸脯上掛著的圍裙，在董學斌古怪的目光下走進了衛生間，誰知出來時，萱姨居然手抱著一個裝著臟衣服的塑料盆，里面全是董學斌昨天脫下來的臟衣服，“你母親腰不好，別讓她累著了，衣服姨給你洗，明天晾干了給你送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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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4 M0 j! @( @4 ?老媽跟旁邊道：“那哪行啊！快別快別！讓他自己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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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學斌臉騰地紅了，火急火燎地上去跟她搶，“我自己能洗！自己能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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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k. |5 G& S) j$ {% h# E瞿蕓萱不聽，使勁拽著盆，見董學斌怎么也不撒手，瞿蕓萱就笑呵呵地揚起手做出一副要揍人的樣兒，“揍你了啊？快松手！換了別人姨還不給洗呢！姨就想你多騰出點時間復習復習功課！你不是快公務員考了嗎？”說罷，瞿蕓萱用力將盆搶過來，開門回家了。

董學斌這個丟人呀，那里面可還有他的襪子和褲衩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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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a( A( o( z5 d: y% p不過害臊的同時董學斌也有些感慨世事無常，如果前天車禍發生的那刻他要是晚了一步救人，現在董學斌肯定已經看不到瞿蕓萱的笑臉了，而是在八寶山上對著萱姨那具冷冰冰的尸體后悔終生！

較小賀

權財 第4章【必須考上】
7 W! h6 p# v% P1 n1 V6 B( ^次日。

早上。

. S9 x* F6 x, f夏日的驕陽被云朵遮住，有點陰天，霧蒙蒙的空氣比前幾天涼爽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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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D6 O* f  y6 \7 Y( k3 g  a剛一起床，想著自己內褲和襪子還在萱姨家里，董學斌就渾身不自在，急急忙忙走到旁邊302按了她家門鈴。畢竟是自己暗戀的女性，董學斌十分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現給萱姨，可內褲和臭襪子就忒那啥了，唉唉唉，早知道昨天晚上拼死也得搶過來呀，希望萱姨還沒洗吧。

咔嚓，門開了，“喲，是小斌啊，我正要上班去呢，進吧。”

. B0 f% U4 V( G8 ^. D% [( ^: \4 g瞿蕓萱是一個人住，家里香噴噴的，是那種女人閨房特有的味道，不大的客廳被收拾得干干凈凈，幾扇玻璃被擦得一塵不染。側身進了屋，董學斌就極為尷尬地摸摸鼻子，臉熱道：“那啥，我那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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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M% m3 L  R2 T瞿蕓萱正屈膝在地上彎腰捋著腳面被高跟鞋擠皺巴的肉絲襪，聞言一抬頭，笑著拿下巴努了努衛生間，“衣服都跟衛生間掛著呢，昨天洗的，可能還沒干透，怎么？急著穿？那姨給你拿吹風機烤烤？”她一腿蹲得低，另一腿稍高，OL裙中間露出一片黑色空洞，引人遐想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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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學斌的臉更是燙了些，“啊，不用不用，我拿回去晾吧，謝謝萱姨了。”

瞿蕓萱白他一眼，“客氣個啥？說謝也是該我和你說的。”

她在廁所門口擦鞋，董學斌就進了衛生間拿衣服，自己的一件T恤衫和褲子都掛在搭著幾條毛巾的架子上，后面的金屬欄桿上，內褲和襪子也在那兒懸著，董學斌趕緊踏前一步，看也不看地迅速將衣服從衣架上扯下來抱在懷里，想著瞿蕓萱那雙軟綿綿的小手兒曾在自己內褲上揉來揉去的畫面，他就又激動又丟人，反正心情別提多復雜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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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E2 K9 }* D- A/ h. Q稍一走神，等董學斌想拿著衣服回家時，突然錯愕的發現懷中多了件肉色的蕾絲邊三角內褲，我靠，拿錯了，這不是自己的內衣，是瞿蕓萱的。董學斌給了自己腦門一巴掌，趕快顫抖著將萱姨的內褲攥在手里，想將其重新放回金屬架子上，但三角褲那潮乎乎的觸感讓董學斌心中一蕩，遲疑了一下，他小心翼翼地捏了捏，既興奮又緊張地將松緊帶一扒，好奇萬分地看了眼里面。

) j' B6 V  A8 G. a& }  j這就是萱姨的內褲呀。

8 _) r% ^3 I! @5 M8 y( g真好看！

. j. `+ c/ n6 |/ F0 C1 ^正當董學斌看入迷的時候，廁所外，一個腦袋探了進來，“快點拿哦，姨還上班……”話說了一半就沒說下去，瞿蕓萱一眼就看到了董學斌手里拿著的肉色三角褲，臉一下就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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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學斌差點暈倒在地，條件反射地將內褲往洗衣機上一扔，“萱姨！不是！真不是！”

/ ^" I3 U4 n) @瞿蕓萱瞪他一眼，沒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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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完了！董學斌覺得自己在萱姨心中的好形象全毀了，有口難辯道：“不是那樣！我！我剛拿錯了！我……”根本解釋不清了，他忽然想起今天到底能不能后退時間還沒來得及試驗，立刻喊了句“BACK！”

, s" C5 z# B# f% N畫面飛閃！

下一刻，董學斌只看到自己的手伸在半空，正無意識地要去抓金屬架上搭著的肉色三角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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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a" p% p- ~$ N! O9 [4 ?+ p正是一分鐘前的時間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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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成了！時間又退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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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 [7 X! S8 {3 d9 Q" z  Z手急忙一剎車，董學斌徹底松了口氣，只抱著自己的衣服快步出了衛生間，“萱姨，我，我回去了啊。”

瞿蕓萱笑呵呵地一嗯，“以后有臟衣服就給姨拿過來，別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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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好險啊。

- d( Y4 x& |9 O& H0 L回家后，董學斌又嘗試了幾次BACK，卻又沒了效果！

  u: P- J5 c6 ?1 ]) }6 ~# Q看來這個返回到過去的能力果然是一天一次！

3 O4 ]7 f& u; S6 C發達了，自己絕對要發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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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飯是昨天剩米飯熬的粥，一個雞蛋，一碟醬黃瓜咸菜。因為這段日子菜市場雞蛋漲價了不少，董學斌和老媽有好多天都沒舍得吃過了，干巴巴地咽咽吐沫，坐在母親對面的他小心翼翼地剝開雞蛋殼，一口一口細嚼慢咽著。

* d( p0 m2 |1 A$ F- J* w* t  F“你許阿姨待會兒可能來家串門。”老媽一抬頭，“你公務員考復習的咋樣了？”

/ z# g1 n  T3 T4 ^! }( ?! \“馬馬虎虎。”董學斌好心情驟然一散，嘆嘆氣，“不過希望不大，您知道的，我學習一直不太好。”之所以大學畢業后沒有隨便找個工作干，備考公務員是最主要的一個原因，可是董學斌所在的聯大是京城比較一般的學校，他成績在學校里又比較一般，綜合來看，能考上公務員的概率微乎其微，呃，應該說是不可能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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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礙得，考不上這次還有下次呢，不行就先找個班兒上著。”老媽摸摸兒子的手，“總會考上的。”

" ^( U* S! C* z, d0 _( m面對老媽的期望，董學斌肩頭的壓力徒然重了重，“我……我盡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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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公務員，公務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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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6 F, M1 ^6 I& Z, {現在體制里競爭這么殘酷，他真能從嗚嗚泱泱的人縫里擠進去？怎么想也不太可能呀。不止他希望渺茫，董學斌那些大學同學，即使成績極好、腦子極靈的少數幾人，也不見得能考得上，那是要經過筆試面試兩道關卡才能通過的，且報考的那個職位，人家一般也只錄取一個人，你就琢磨吧，那是實實在在的萬里挑一，得多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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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5 U( {$ y; \% ?$ O) @咚咚咚，外面有人敲門。

老媽趕快抓著董學斌開門迎了出去。門外站著倆人，一個是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一個是二十五六歲戴眼鏡的青年，分別是鄰居許阿姨和她兒子小東，后面，還一個很有領導氣派的大肚子中年男人從四樓走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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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8 g7 K; w" ?' r( O. j老媽一看，立刻熱情地先跟那男人打招呼，“許科長，上班去啊？”

董學斌也道：“許科長，許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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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科長拿著官架子微微一點頭，連話都不跟董學斌母子倆說，繼續往樓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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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阿姨跟后面囑咐許科長道：“兒子快考試了，你晚上也早點回來，咱們出去吃。”

許科長跟許阿姨是兩口子，聽說上半年提了干，現在跟海關那邊當了個小頭頭，副科級還是正科級來著，反正是北口這片兒混得不錯的。不過董學斌對他們一家人的印象都不太好，尤其是這個許科長，他許是被人前簇后擁慣了，眼睛都長在腦袋頂上，從不拿正眼兒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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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 ^; E! f# ^等老媽把許阿姨和小東迎進屋后，董學斌還聽見樓下有鄰居跟許科長問好呢。

“喲，許科長，今天這么早？”

" M7 @' I& f) w  Q# R“許科，前陣子的事兒謝謝您幫忙了，今天賞臉讓我請個客唄？”

  |* v$ v! Q! U- n$ [言語中透著一股巴結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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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學斌心中不禁感慨萬分，唉，當官就是好啊，自己要也能考上公務員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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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好門回屋，客廳里，老媽把家里最好的茶葉拿了出來，心疼不已地沏了兩杯給許阿姨兩人，但這“好茶葉”只是對董學斌家來說的，許阿姨和小東當然不會看上眼，嘗了一下，許阿姨就皺眉放下了杯子，沒再喝一口，“曉萍，聽說你兒子也在十五中考試？有把握過基準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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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u% K% _$ u! F7 k$ p$ {  ^/ x老媽拉著董學斌坐下，嘆氣道：“希望不大，唉，小東應該沒問題吧？”

. c6 u( B! M* [6 x9 ]% Z$ D小東推推眼鏡框，沉悶地拿著本申論復習資料看著，也不說話，跟他爸一樣傲。

+ d, ]7 Q/ z6 R: C" w許阿姨驕傲地笑笑：“小東當然過的了，去年國考是馬虎了，申論題沒發揮出他的水平，今年認真復復習，考個前幾名還是沒問題的。”頓了頓，許阿姨炫耀地壓低了嗓音，笑道：“我也就跟你說，小東他爸已經跟海關那邊打好招呼了，只要小東過了面試分數線，那邊肯定放行。”

9 Q) }! ~) m( r- C+ M. N: k“那可真不錯，你兒子有出息啊。”老媽羨慕的眨眨眼，往許阿姨那邊坐近了些，“你看小東要是不忙的話，讓他教教小斌功課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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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I6 T) m( y# `/ S2 J小東本就對母親拽著他來串門的事情很反感，一聽這話，立刻用生硬的語氣轉頭道：“媽，我可沒時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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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學斌見得老媽被人頂了，火一下就上來了，“你以為我有時間吶？”

老媽一急，拿胳膊肘拱了拱董學斌，“干嘛呢，一點禮貌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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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一凝，許阿姨呵呵笑道：“其實你家小斌也不用非急著考公務員的，你看現在的大學畢業生，都是出去先工作幾年積累積累經驗再去考試，那樣通過率還稍稍高點，不然連社會都沒接觸過怎么考試？你看有幾個應屆畢業生考上公務員的？千分之一都沒！”

老媽干笑了兩聲，沒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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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a" r# }; z8 C1 I: w  K2 X+ V董學斌心說你這是咒我呢？你咋知道我考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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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算看出來了，許阿姨是帶著兒子顯擺來了。

半個小時后，許阿姨帶著小東告辭離開了，出門前，小東冷冷地看了董學斌一眼，又輕蔑地收回視線，在他看來，董學斌家里太窮了，人又沒本事，別說公務員考試了，就算找個工作恐怕都成問題，是那種注定了會一輩子活在社會底層的人，實在不值得跟他來往。

7 t4 E; J* A" ?0 H) \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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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f' B& ~/ L" y老媽回屋去睡午覺了，董學斌則抱著一摞行測和申論的往年試題在客廳里寫寫畫畫，做著最后的沖刺復習。可看了半晌他也沒能再看進去，只因董學斌覺著即便是自己超水平發揮了，也根本夠不到公務員考基準線的門檻，這么復習下去也是白費力氣，唉，怎么辦？

) Y) ^; {% W$ P/ z細微的說話聲忽然飄進耳朵里。

+ {$ }7 L' f* f& v0 x, P" L好像是屋里，聽不太清楚。

0 U! p. h( W2 J3 i; C  c. U0 T董學斌順著聲音往臥室門上一看，走過去輕輕擰開門把手，打開了一道縫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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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X+ l& Z% ~# E8 w  w只見老媽正拿著老爸的那張黑白照片，邊吸著鼻子邊用袖口擦著眼淚，無聲地哭著，“憑什么她兒子就能進機關，我兒子不行？他爹，你可一定得保佑咱們兒子考試順利通過，只要兒子能進機關，我……我少活幾年都行。”

- Y1 D5 R" Z0 A- v0 v$ A" y“……媽！”董學斌眼皮一抽，大步走過去。

; }: N/ w: A! j: n老媽見哭相又被兒子瞅了見，不由老臉一紅，慌忙擦擦眼睛笑道：“媽沒事兒，沒事兒。”

站在母親面前，董學斌心一狠，咬牙道：“您放心吧，這次的公務員我肯定考上，死也會考上。”母親凄苦的樣子把董學斌的斗志激了出來，人活一口氣，佛爭一炷香，憑什么人家爹媽全是官兒，兒子全是公務員，而自己就只能是個平頭兒老百姓，連讓母親吃得好點、穿得暖點這些最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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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A5 U, [& s& a! m7 C都是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誰比誰差啊！

這個公務員，他必須要考上！

這一次，他只想給自己和母親爭上一口氣！！

較小賀

權財 第5章【備考！備考！備考！】
離考試沒幾天了，既然夸下了海口，那就要有所行動。

# R: Q0 Q" n9 [, W9 m吃過晚飯，董學斌回到家把自己一個人關進了小屋，翻箱倒柜地開始找東西，末了從床底下的一個小樟木箱子里翻騰出了一沓子他高中時期用過的機讀卡和空白的紙本，放到寫字臺上，再準備好橡皮擦和2B鉛筆之類的玩意兒，做起了記憶力的訓練。ABCD，1234，滿腦子都是選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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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y  w/ }9 l, _1 l2 w這是他想到能通過公務員考的唯一方法，雖然幾率不過一兩成，但總也要試一試。

第二天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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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學斌從堆滿機讀卡的客廳沙發上爬起來，再次投入了練習，“AABDDCCABDC……”他閉著眼睛，嘴巴里神神叨叨地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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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媽有點莫名其妙，就問：“學斌，你這是干嘛呢？”

董學斌一咳咳，“備考，備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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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媽眨眨眼：“今年考試范圍的復習資料不是買了嗎？看那紙片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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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您就別管了，我有分寸。”只要BACK在考試那天依舊能用，那他這番努力就不會白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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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v5 X7 E* m! B' R: O* _7 A練習……練習……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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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時……兩小時……三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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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鈴鈴，手機響了，董學斌拿起來一看，是個不認識的號碼，“喂？您好？”

“你好，是小董吧？”那邊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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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f, L8 L( M“抱歉，請問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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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姓胡。”

  F9 ~/ f/ k9 B$ e董學斌一哦，“您是胡爺爺？您身體怎么樣了？”

“托你的福，都還好，呵呵，你今天有沒有空，不忙的話，來醫院陪老頭子我坐一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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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抱歉，過幾天就公務員考了，我還沒復習好呢。”

對面的嗓音有些驚訝，“你要考公務員？京城上半年報名的這次？”聲兒一停頓，胡爺爺沉吟道：“嗯，你要是對筆試沒什么把握的話，你來腫瘤醫院的綜合腫瘤內科找我吧，別看我這樣，關于公務員考的一些答題技巧還是能傳授你一些的，尤其是申論方面的論答題，怎么樣？有興趣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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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k. i) E6 i8 R8 I0 {( c董學斌一呆，“啊？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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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3 f# M4 W6 v! b7 ]' }: X“可不是嘛，呵呵，老頭子還能騙我的救命恩人嗎？”

% [2 V/ \* G6 g1 _  B) ~對付行測考試，董學斌已經有了應對方法，但申論這玩意兒卻完全沒有把握，“行，那我這就到，謝謝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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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F4 e& y: l' ?5 U$ M掛了手機，董學斌與母親知會了一嗓子，便拿上資料書踱步出了門。

京城腫瘤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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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s" P6 i! I6 ], x( W2 j% T董學斌一直沒打工，所以最近手頭不太寬裕，來的路上就跟水果攤上買了些時下的瓜瓜果果，比較便宜的那種，進住院部問人找了找，才上到三樓西側挨著腫瘤放療科的綜合腫瘤內科區，走到了標記3016病房的門口，咚咚敲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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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進。”靠窗戶的病床上，胡爺爺正戴著老花鏡看一張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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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l. s9 r* ~( y- O董學斌走過去，笑著把水果放到桌上，“胡爺爺，祝您早日康復。”

“來就來，還買什么東西？”胡爺爺很開朗地笑了笑，拉著他坐下，并用手摸了摸那張全家福照片，感慨不已地側過來讓董學斌看，“這是我大兒子，這是我女兒，喏，這是我小兒子和兒媳婦。”照片上的婦女挺著大肚子，似是懷孕了，“……唉，差一點啊，差一點就見不到我那剛出生的小孫子了，小董，那天多虧你把我從鬼門關上拉了回來，老頭子我謝謝你了，謝謝了！”

0 \4 X: z& `  S6 D# v“您言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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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爺爺眼眶有些潮濕，“有時候想想，我這肺癌也沒個治，早死早踏實了，可真到快死的時候卻又什么都放不下，活著啊，還是得活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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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4 X6 K* {7 E想到自己徹底改變了胡爺爺和瞿蕓萱的命運，董學斌也很是感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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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J! D9 ?$ m/ ~2 B) C寒暄了幾句，胡爺爺突然道：“申論的參考復習資料都拿來了吧？來，你有哪點兒不會的？我給你講講。”

& ^! S, x8 N& ~1 X6 s3 n董學斌趕快問了一些他想不明白的題目。

0 L- D. |: h8 {9 v% n; E胡爺爺一琢磨，答道：“你剛說的題目如果按照你這個太主觀的答法，是不太好的，畢竟不是千錘百煉出來的論調，總會有點小錯誤，有點小問題，這在判卷人的手里就會略微減分了。”

董學斌不解道：“那要怎么答？說虛的？唱高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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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 H' g; i胡爺爺哈哈一樂：“小董啊，你可別小看‘假大空’這三個字，有時候用好了也不容易，也能給你的論調加分添彩，該假的時候要假，該大的時候要大，該空的時候得空，不僅這個公務員考，官場上也是如此，來來，老頭子給你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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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學斌就這么認認真真地聽了一下午。

2 k+ m$ m- s% {( W+ t& B5 G別說，胡爺爺真是有學問，哪哪都說得頭頭是道。

) }! G9 m# v, f0 g9 s到后來，董學斌跟他也漸漸熟絡了，說話也就沒那么多顧忌，“唉，您說這出考題的人也是，都把題目弄這么難干嘛？這不是成心刁難我們嗎？”董學斌這點怨念在心里埋了很久了，“前幾年到今年的各省申論題我都做了，一個比一個難，一個比一個沒邊兒，唉，他們出題的是輕巧了，動動嘴皮子的事兒，可我們呢？我們招誰惹誰了？”

* t) ?1 \! O' B* t+ g胡爺爺皺皺眉，沒言語。

董學斌呃了一聲，是不是自己說錯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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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久，胡爺爺才道：“話不能這么說，如果全是簡單題目誰都能答對，那還要公務員考干什么？你說是不是？即使人人都滿分，到了后面也是那一兩個職位啊，還是得競爭，都是一樣的。”他翻開一本往年各省的參考書，指著一頁道：“我和我兒子都是搞學問的，他比我有本事，早是博士學位了，喏，去年上海公務員考的申論題有一大半都是他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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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c4 u$ K5 I. i- {3 Q; R& D董學斌才明白，自己先前的一段抱怨話把胡爺爺的兒子給捎帶進去了。

呸呸，瞧自己這張破嘴，這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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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3 ?, J" M: `% E. m8 o9 F對了，今天的BACK還沒用！

BA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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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I+ x4 B4 ~' k% t9 ^時間回流的第一時間，董學斌就感覺到自己的嘴皮子在動，應該是正在說話的途中。對面的胡爺爺皺著眉，聽著他說話。董學斌一看老爺子的表情，心知BACK的有點晚了，“那個，胡爺爺，我說到哪了？”

胡爺爺苦笑道：“你說出題的人故意刁難你們。”

“對。”董學斌腦瓜子一轉，順著這個口氣道：“太刁難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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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爺爺眉毛擰得更緊了一些。

“不過……”董學斌話音一轉，拿起那本申論試題匯總，“不過前年北河省和去年上海的申論題都很有意思，您看人家那題出的，一看就有水平，難是很難，可它有意思啊，要是今年京城公務員考能碰上這種題，就算答不上來我也沒怨言。”

胡爺爺愣愣，哈哈大笑，“小董啊，告訴你吧，去年上海的申論卷子大部分題都是我兒子出的。”

董學斌故作驚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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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3 z9 Z/ p& y! `9 P/ D“我兒子一直比我有本事。”胡爺爺老懷大慰地摸摸胡子，眉開眼笑道：“呵呵，來，小董，我再給你好好講講申論，保準你這次拿高分！”

- a( Z/ C3 m* y) G0 s6 A;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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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O, T: L- |  @! K“當然，考不過你找我算賬！”

較小賀

權財 第6章【和許科長家的沖突！】
連續三天。

董學斌起早貪黑，持續堅持著那個簡單而又枯燥的記憶力練習，之間的三次BACK，也被他奢侈地全部拿來做了備考試驗，用多個方式、用多個角度再次適應了一下時間的逆流，讓他對BACK能力更加熟悉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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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g3 Q# r; [! U7 n/ {轉眼，到了考前最后一天。

腫瘤醫院，綜合腫瘤內科區。

% x- Y6 T' i& f: O董學斌繼續接受著胡爺爺的輔導，人家老爺子的兒子是在上海出申論題的，老爺子對此似乎也頗有一番研究和經驗，所以他說的每一句話董學斌都強迫自己記在腦子里，專注地聽著。教課方式已從董學斌提問改成了胡爺爺發問，老爺子沒有從資料書上翻題目，而是不知拿來了哪里的段子信口拈來，有時候，還告訴了他很多官場的規則和機關部門的職能，以便他更好的理解公務員考。

“……剛剛那段資料，針對我國公民存在的旅游不文明行為，給旅游主管部門寫一份建議，要求是，建議合理可行，條理清晰，不超過400字，嗯，你答答看。”

董學斌規規矩矩地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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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爺爺聽得搖搖頭，給他指點了下錯誤，再把他自己認為不錯的答案說了一遍。

9 m7 W9 U9 U1 Q, E2 A2 F$ F! M董學斌想拿筆記下，卻被胡爺爺攔住了，“不用寫，你以理解為主，把我說的論點論調和大方向全都吃透了，自然而然也就記下了，嗯，剛剛那個清楚了？好，我再給你出一題，我國海洋資源豐富但人均占有少，渤海是我國最大內海，對東北經濟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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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 Q- ]0 r8 k- U: B7 V下午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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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2 n/ ]: Y0 M# \. H! Z胡爺爺咳嗽了兩聲道：“都記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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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c# Z( X" l! x9 y$ N“嗯。”董學斌快速扯了張餐巾紙給他，讓老爺子吐痰。

胡爺爺笑著拍拍他的胳膊，“你朋友和同學今年也考京城的這次公務員考吧？老頭子給你講的這些資料你自己吃透了就行了，最好不要再給你同學講，免得誤人子弟，呵呵，老頭子水平有限得很，能教你的也就這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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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m- U; C5 E" @% n, k“您太謙虛了，我是真受益匪淺。”董學斌尷尬地摸摸鼻子頭，“我也沒什么朋友，大學幾年都沒住校，也就認識同班的幾個人，他們都自認考不上公務員，早畢業找工作了，就我一人非死活想朝機關里扎，嗯，胡爺爺，這幾天真的麻煩您了，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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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走前，一身病號服的胡爺爺用力捏捏他的肩膀，意味深長道：“好好考，以后就看你們年輕人的了。”

董學斌微微點頭。

9 B1 Z2 ]- N3 k% _7 w和平街北口。

4 J3 f- _/ W  o  o/ F) z董學斌鉆進潮氣哄哄的一單元樓道，上樓按下了自家的門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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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屋里的老媽剛給他開了門，四樓也同時響起開門聲，許科長一家三口從上面下來了。老媽一瞧，忙跟他們打招呼，“許科長，今天這么早回來？這是吃飯去？”董學斌也不情不愿地叫了聲“許科長”“許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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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科長沒說話，愛答不理地一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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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m( b5 p% O1 C% \. Y6 F許阿姨笑道：“明天就該考試了，我倆帶著小東去全聚德吃一頓。”

% m8 u. a, _  a. G! p6 C3 L“喲，那兒可不便宜呢。”老媽道。

" P) F  c$ v/ [0 f0 w“全聚德也一般，不是什么太好的飯店。”小東牛逼哄哄地撩下一句，瞥了董學斌一眼，就伸手按按瞿蕓萱家的門鈴，見沒人回應，又是按了按。

老媽趕緊道：“蕓萱可能還沒下班呢。”

: C1 Y) N( E+ j小東失望地哦了一聲，“爸，媽，那咱們走吧。”董學斌知道，小東最近一直在追求瞿蕓萱，雖說瞿蕓萱的家庭背景不是特別好，但她長得實在太漂亮了，以至于即使比小東歲數大了一點，許科長一家人似乎也沒有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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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董學斌剛剛進屋，許科長一家子轉身下樓的當口，許科長一個沒留神，腳下皮鞋踢到了董學斌母親放到門口的垃圾袋，袋子上有點剩菜的油掛著，一下就沾了許科長一腳。

許科長臉色一下就變了，回頭盯著董學斌的母親，“你怎么回事兒？垃圾袋放哪兒不行你放這兒？成心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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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f8 E5 k( b( H- M/ g  ]- ]! l3 s老媽慌張道：“對不起對不起，我，我正準備扔樓下的。”

/ E  H5 d: k8 E( `& |, a小東皺眉道：“你們素質高一點行不行？還嫌樓道不夠臟啊？”

& ^8 F9 B' u! ^% f/ ~- c1 `老媽道：“我馬上就扔了去，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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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老媽被人欺負，屋內的董學斌火一下就上來了，“你素質高？素質高你從窗戶往下扔垃圾？”上回有一次董學斌和母親從外面回來，結果剛到一單元樓底下就差點被不知是小東還是許科長從窗戶上丟下的垃圾袋砸到，而且聽周圍鄰居抱怨也說四樓許科長家經常從窗戶扔東西，不過人家是當官的，自己這些人是平頭老百姓，大家都敢怒不敢言。

老媽急急拉了拉兒子，“學斌！”

0 b  |# o" I% J* c2 Y小東怒視著董學斌，“你什么意思？誰他媽扔東西了？”

0 R" \/ X9 V3 V1 h, R5 `, e2 J1 c董學斌冷聲道：“你自己心里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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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c6 `. K6 o# J9 j“這兒有你說話的份嗎？”許科長看著董學斌，“給我鞋弄臟了你還有理了是怎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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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自己……”董學斌還要說，卻被老媽急哄哄地拉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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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阿姨緩了句場道：“老許，你跟一小孩計較什么，大家都街里街坊的，少說兩句少說兩句。”旋即，許阿姨笑著對董學斌母親道：“曉萍，我們吃飯去了，嗯，那垃圾袋你確實放的不對地兒，下回別擱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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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學斌肺差點氣炸了，明明是姓許的自己不看路踢到了，還他媽賴到我們家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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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科長低頭用餐巾紙擦擦鞋，隨后板著臉一轉身，“真晦氣！走吧走吧！車還等著呢！”

小東輕蔑地一瞧董學斌母子倆，跟著父母下了樓。

7 j& \# b4 f7 A  W! j$ k老媽一直陪著笑臉，等他們下到二樓后，才是趕緊一關門，軟弱地嘆了口氣，“學斌，咱們惹不起人家，你……”

) w( a/ k5 h$ j/ L# w9 ^  q董學斌氣道：“這都什么人啊！當個官就不講道理了？”

“唉……”

傍晚時分，下班回家的瞿蕓萱敲開了董學斌家的門，大包小包買了好多菜回來。

這些日子，瞿蕓萱好像已從原先的普通鄰居搖身一變，迅速融入了董學斌一家的生活，經過這么多天的磨合，董學斌母子倆和萱姨的關系也越來越好了，一起吃著飯說說笑笑，仿佛真是一家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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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i8 ~: }0 c; N" k“蕓萱，來，多吃點。”老媽給她夾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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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U! B# `( i1 v1 F' E: f“欒姐。”瞿蕓萱表情略一遲疑，擔憂道：“我回來時聽樓下大嬸說……怎么回事？”

! e5 B* t% a. X- p; J0 M* n這棟八十年代的老樓隔音效果極差，各家跟各家幾乎都沒什么秘密可言，誰吵架了都知道。老媽就語重心長地拍拍瞿蕓萱的手，“蕓萱，聽姐一句話，找對象千萬別找小東那樣的，不是我背后說人壞話啊，他們是真太欺負人了……”然后就把剛才的前因后果說了一遍。

聽完，瞿蕓萱一皺眉頭，反握住欒曉萍的手嘆氣道：“我早知道他們家不是正經人，有些事我都沒跟別人說，小東不是追我呢嗎？可我一直沒同意，也跟他表明態度了，但前一陣的休息日我跟東邊超市門口碰見許科長了，結果他指著我鼻子就說‘我們家小東喜歡你那是看得起你，你別以為自己怎么著了’，反正話挺難聽的，我都……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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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r, y# ?+ |/ p7 M  M$ m8 ~董學斌一攥拳頭，“他以為他是誰呀！市長還是省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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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3 f% @# O+ E! }“不說這個了。”瞿蕓萱溫婉地一笑，扯了張餐巾紙體貼地給董學斌擦了擦嘴角的米飯粒，“明天好好考試，爭取考上公務員給欒姐和姨爭一口氣，讓許科長那家人看看，不是就他們家小東能進機關的，我們小斌也一樣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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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學斌心里憋著口氣，用力嗯了一聲，“您倆放心吧！

較小賀

權財 第7章【公務員考試】
次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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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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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r# ~) V. {- Q靠在沙發上的董學斌坐著出門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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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蕓萱仿佛是她自己考試去似的，稍稍有些緊張，“小斌，答題的時候注意控制一點時間，不會的題蒙一個，趕緊做下面的，聽說考試時間特別緊，對了，黑色簽字筆帶了嗎？記得再拿一桿備用，橡皮呢？2B鉛筆呢？準考證也拿了吧？千萬別忘了東西。”給他抹了抹T恤衫上的褶子，瞿蕓萱拿來一塊半濕的抹布，翻起他的褲腿，蹲在地上給董學斌擦著帆布鞋上的灰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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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U1 e: ]/ ?) x+ m% I董學斌受寵若驚地一欄她：“別別，我自己擦，我自己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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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1 P) T0 H6 A1 d' f( c1 o, E$ V9 `瞿蕓萱仔仔細細給他擦著鞋，溫柔道：“九點整就考試了，你再看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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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s! w, Z- m- O9 d. C; Z* s9 {汗，萱姨對自己是越來越好了，好到真跟他的親姐姐似的。

這時，老媽從廚房里裝了個兜子出來，“給你帶了點水果，渴了餓了就吃巴幾口。”

; q" h! I& T( A& V8 L6 A1 k3 R里面有礦泉水，有雪花梨，有蘋果。瞿蕓萱一看，站起來把東西接過在手里，“欒姐，東西給我吧，我待會兒和小斌一起去考場，等他中午考完我帶他去飯館吃，就不回來了，考點離家太遠，下午還有第二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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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媽一怔，“你今兒不是有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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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 t/ e) s# e8 F: \瞿蕓萱道：“請了一天假。”

# `( _; F2 D& T' O老媽一咂嘴，“別耽誤你上班啊，我陪他去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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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學斌道：“是啊萱姨，你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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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個小馬虎蛋兒。”瞿蕓萱笑著掐了掐他臉蛋上的小肉兒，“姨不跟著可不放心，欒姐，您跟家休息吧，外面熱，您血壓又偏高，別再犯了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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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9 J. E$ o+ T4 ~! A“那……”老媽跟瞿蕓萱已經很熟絡了，就沒跟她再見外，“蕓萱，那麻煩你了，學斌，好好考，正常發揮就行了。”

董學斌點點頭：“好。”

京城第十五中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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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自新路口一拐彎，遠遠就看見了一幅長紅綢緞掛在校牌上面——京城各級機關公務員錄用考試十五中考點，柵欄門外還立著個“出入請出示準考證”和“平心靜氣應試，考出實際水平”的小黑板。學校門口擠著老老少少和男男女女，有父母送著兒子來的，有老婆送著老公來的，還有一家十幾個人浩浩蕩蕩來給孩子助威的，別提多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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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是家長的希望，若能考上公務員，無疑是件很露臉的事兒，一輩子也算踏實了。

下了出租車，董學斌和瞿蕓萱站在了考點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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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時，刷刷刷幾十道目光全都打向了萱姨的身上。

瞿蕓萱太美了，走到哪里都是引人側目的對象，不過她卻絲毫沒有理會周圍人的注視，像老媽子一樣絮絮叨叨地對董學斌道：“別緊張，好好發揮，只要你能考上公務員，姨請你吃一頓大餐，西餐中餐你隨便挑，嗯，姨剛才車上的話聽見了沒，要時刻看著點表，行測就倆小時，得合理分配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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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V8 h* C, A+ ?0 K董學斌苦笑著把手機掏出來給她，“記下了，里面不讓帶電話，擱你那兒吧。”

忽地，背后有人叫瞿蕓萱的名字，回頭一看，是許阿姨帶著小東來考試了。

“蕓萱也在？送小斌來的？”跟其他家長不同，許阿姨表情很輕松，似是對小東非常有信心，“正好，待會兒小斌和小東去考試，咱倆上旁邊茶館坐坐，好久沒跟你聊天嘍。”看看董學斌，許阿姨道：“好好發揮。”說是這么說，其實她壓根就沒想董學斌能通過筆試，自己兒子都考了兩次呢，他第一次考怎么可能過？

& n7 I3 m8 q% V; i+ m2 P小東根本沒把董學斌放在眼里，對瞿蕓萱道：“瞿姐，你怎么跟他一塊來了？”他想不通瞿蕓萱怎么突然對董學斌一家這么好了，以前還沒感覺呢？

" e1 |# W# \6 P# e& G& V董學斌心說不跟我來還跟你來啊？想得倒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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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_3 z9 i* C. _8 c! f( P7 b: [瞿蕓萱對小東的態度和對董學斌的完全不同，隨便敷衍了小東母子倆一句，瞿蕓萱就往董學斌手里塞了一個掛件似的小布袋，“這是姨求來的，你帶著進考場，能給你增加考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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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2 ~* v( Z7 Q0 Y3 I董學斌感受到了萱姨的關心，重重一嗯，在瞿蕓萱鼓勵的眼神下轉過身，大步朝校柵欄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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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0 @3 n% M5 B" A4 B' I/ u$ @: C教學樓有三棟，西邊那棟才是考場。

' `$ w* c- y% a% _7 Z4 `# T進了一樓樓道，董學斌發現小東就在身旁不遠，便側頭用質疑的口氣道：“你上次國考行測題真拿了幾乎滿分？就錯了幾道邏輯推理題？”他倆已經有過沖突了，所以董學斌說話也沒了顧忌。

小東板著臉瞧瞧他，口氣不善道：“不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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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學斌冷笑道：“你有什么可讓我服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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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東一哼，“就你還想考公務員呢？下輩子吧！不服的話就比一比啊，看誰能進機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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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學斌狠勁兒上來了，“行啊，比就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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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東嘲諷地笑了一下，沒再理他，加快了步伐往考場走。對這次考試，他早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尤其是行測題，小東更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拿到一個極高的分數，怎么會輸給第一次參加公務考的董學斌？

" U) }/ ]# I$ [$ P看著小東漸行漸遠的背影，董學斌并沒有先找自己的考場，而是踱步跟住了已走出七八米遠的小東，緊巴巴地盯著他的背影，直到他拐了個彎兒進了東西走廊靠外端的一間教室，董學斌才停住腳步將小東的考場記下，再觀察了下他的座位，嗯，第二排中間，挨著門不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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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 m* U; U, p% S小東從屋里看到了董學斌，眉一皺道：“干什么？”

$ F) W7 g. c! ]3 W董學斌微微一笑：“沒事，看看你坐哪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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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哪跟你有什么關系？”小東瞥瞥他：“咱倆又不是一個考場，你還想抄我卷子啊？”

) r  a- m2 T4 S, F7 Q' C- D9 [+ [! Z董學斌一聳肩膀，“那可不一定了，你小心點你的卷子吧。”

* K% h: _2 i- A# s) s2 P“有病。”小東低頭整理起考試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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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出教室，董學斌開始找自己的026考場——與小東隔著兩間教室的那個屋子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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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 r% O" G) q- T- F進了考場，董學斌數著座位號找到了自己的位置，靠墻一排的第三個桌子，有點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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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W0 o9 E4 M$ k9 n監考老師已經來了，溜溜達達地觀察著每一個考生，似乎在看大家有沒有帶作弊工具。

靠窗戶的一青年不停擦著汗。

8 t! Z/ ]( T2 ^" w9 h4 z第一排的一女子急促地用腳惦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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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V+ D6 L* B( I& ]最后一排角落的男人使勁拍著眼睛和臉。

$ P  _. }, v( h董學斌明顯感覺到了室內空氣里彌漫著的一絲硝煙味和緊張感，瞧著剛坐滿了一半的教室，他淺淺吐出口氣，平靜了一下心緒，祈禱般地攥緊拳頭，心里嘀嘀咕咕著：終于到這天了，呼，但愿行測簡單一點，拜托了！

較小賀

權財 第8章【抄別人的試卷！】
行政職業能力測驗，簡稱行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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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指專門用于測查與行政職業上的成功有聯系的一系列心理潛能的標準化考試。它不同于一般的智力測驗，也不同于公共基礎知識或具體專業知識技能的測驗，它主要是通過測試一系列心理潛能，預測考生在行政職業領域內多種職位上取得成功的可能性。這種考試測驗的是一個人在多年生活、學習和實踐中通過積累而形成的能力，其性質是一種基本潛在能力的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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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A8 l, p& c2 C9 |1 s閉卷形式，約莫135道選擇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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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9：00——11：00，考試時間兩小時。

026考場，在監考老師宣讀完考場細則和注意事項后，考試開始。在幾乎凝固住的空氣里，刷刷刷，試卷、答題卡和草稿紙被發到了每一個考生手里，董學斌摸著白花花的卷子，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簡單點，一定簡單點。

拿起筆來把腦袋一低，他開始答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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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e+ d( q% U4 {第一題，咦，他跟西單圖書大廈買過的一本公務考書里有道類似的題，簡單。

- C! q! V- ^* x7 t' H# V6 a第二題，呃，三年前江南省第二次公務員考好像有道跟這個差不多的，也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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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_4 f3 N第三題，琢磨了十秒鐘，他痛痛快快地選了C，同樣不難。

# v, b, c% ^6 m6 C0 e第四題，筆尖點了點草稿紙，他最終選了B，雖然不是很拿得準，但也八九不離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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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四道題這么順利，讓董學斌心情相當舒暢，他覺得這次的考題真不算很難。寫啊寫，答啊答，可還沒等他高興一會兒，第六題開始，選擇難度直線飆升，第六到第十題，董學斌居然一道也不會，只能靠瞎蒙，第三十三題到第四十七題，他也半猜半蒙地沒有半點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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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M2 o" i8 N+ T這無疑是個很危險的信號。

0 U& O! D& H/ |# v越寫到后來，董學斌心中越沉，咯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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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2 K0 G* d1 D' J  c3 `- v; o: `實在太難了，好像比去年國家公務員考還復雜上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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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o- o+ o1 T# T% X* T數量關系的題型還好說，董學斌大學剛畢業，很多知識都沒有丟下，算計算計幾乎全答了上來，而且正確率應該很高，言語的理解與表達題也差不太多，考慮考慮，想巴想巴，估計能答對大部分，可是判斷推理和常識題這次太難了，好幾十道題目，他覺得自己能做對一小半就不錯了，最值得一說的是資料分析題，他估摸自己一道也答不對！

完了完了！砸了砸了！

董學斌一個頭有兩個大，真想把出題人大罵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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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鐘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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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分鐘過去了。

7 }1 P# h& e* r0 r離考試結束還有一刻鐘的時候，董學斌考場里的不少人早都放下了筆，有人迷茫的盯著天花板發呆，有人失落地抓著頭發咬牙，有人沮喪地捂著臉蛋不語，表情大都很痛苦很煩躁，似乎沒幾個對他們自己答卷滿意的。

- o7 @9 }! @: ]% i董學斌覺著自己不能再等了，不然，這一個行測就能讓自己和大部分人一樣落榜了。

他提起了些精神頭，摸出2B鉛筆開始在答題卡上涂涂畫畫，把自己拿不準和不會做的題目上標記了幾道很明顯的痕跡，算一算，大約有四五十道題，至于其他八十多道選擇題，他倒是都有百分之七十以上的把握答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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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E- R! P* B“嗯？你畫什么呢？”一謝了頂的中年監考老師朝董學斌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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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j/ y- P) L2 Y" u董學斌看了眼表，深深吸了口氣，呼，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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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q1 z2 Y* Q! G, H看見他涂得亂七八糟的答題卡，監考老師皺眉道：“答題卡上不要亂畫框子，你這么寫，機器怎么識別啊？趕緊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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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學斌沒回話，而是呼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在所有考生和監考老師驚呆的目光里，他左手抓起答題卡，猛地朝前一沖，擠開禿頂監考員沖到了教室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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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他干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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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才知道！這人瘋了吧？”

“站住！你給我站住！還沒到交卷時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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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全傻眼了，不明白這人突然跑出考場干嘛，難道心知考不過而放棄考試了？

& q! U' R0 o( G& P( @026的一個監考老師留守，趕快維持考場秩序，另一人急急忙忙追了出去，在樓道里喊著人，“你別跑！老李，老張，快抓住那小子！他還拿著答題卡呢！別讓他影響其他考生做題！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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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道里溜達的倆監考員也從沒遇見過這等狀況，都有點懵。

2 V% l# ]/ P8 U) Z, ?. A5 m說話間，董學斌已然一頭沖進了相鄰的第三個教室，一腳拽開門，看著眾人瞪大眼張大嘴的錯愕樣子，他二話不說，又踢開一張桌子從最近的距離跑到了小東跟前，在小東目瞪口呆的目光中，董學斌嗖地一把將他答題紙搶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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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B: I( g+ V* P5 r- r小東傻愣愣道：“你丫什么意思？”打死他也沒想到董學斌會這么明目張膽地來“作弊”。

董學斌道：“考試前我就說了，小心點你的卷子。”

這屋的監考老師都是女的，年歲也不大，見董學斌踢門就進，進門就搶卷子，她倆竟是根本沒敢上前阻攔，只是在原地驚愕地大喊道：“你是哪個考點的？干什么？快把卷子放下！”

小東才反應過來，怒不可遏地上去就動手和他搶，“你丫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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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Z, m$ N! c' }1 ]: j4 ]" s4 g! i2 y2 r0 {董學斌的身體素質雖然不算太高，但也比小東強了些許，側身一躲，撒丫子就跑出了教室，樓道對面迎面追來了三個工作人員，董學斌腳步一滯，一個蹬腿從一樓走廊敞開的玻璃窗上跳到花叢里，一邊往操場沒人的方向跑，一邊低頭把自己的答題卡和小東的相互對照，將他做了標記的題目狠狠記在心里。

3 e) ~2 n8 O- q0 H5 ~' a* OABBCADDDBCDADAB……

跑出教室和搶試卷耽誤了將近半分鐘，現在還有三十秒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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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c4 u6 s* h  X" _/ _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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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

7 }( t: j- K7 ?3 ~8 m$ Q3 H9 C“給我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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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工作人員和保安從前后夾擊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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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l. [4 g) g2 @% s董學斌顧不上理他們，繼續將答案照著順序念叨著，ACCABBDDDCAD……

“抓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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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地，后背一重，董學斌被人撲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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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監考員在后面恨恨道：“什么人啊！取消他考試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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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5 L2 i' B8 w& m又一人呼哧帶喘道：“性質太惡劣了，報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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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1 q8 J) A8 _2 j“我的成績有效吧？”追過來的小東急道：“是他搶我答題卡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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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在地上的董學斌忍住疼痛把最后一行選擇看完，當即大喊一聲：“BA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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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 c; y; K2 Y! k四周鴉雀無聲。

* O+ s1 l6 j7 }8 ]& r026考場內，大家低頭答著題，沒有一個人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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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u) g- v. r6 S' R簽字筆和2B鉛筆落在考卷發出沙沙的聲響，緊張的氣氛在空氣中彌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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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學斌腦袋暈暈乎乎的一晃蕩，下一刻就看見跟前站著的禿頂監考老師皺眉盯著他的答題卡看，“答題卡上不要亂畫框子，你這么寫，機器怎么識別啊？趕緊擦了！”

時間倒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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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6 O9 l1 @& q2 S董學斌心有余悸地擦了把汗，“是。”

* j7 R3 z8 b, }, M; o# V監考老師瞧瞧他，轉身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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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G7 O0 E2 |$ ]7 a. V" B, T旋即，董學斌不敢耽擱地飛快用鉛筆涂抹答案。一定不能忘了！一定不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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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b2 }% _( `" V( C1 dABBCADDDBCDADAB……

之前那一星期的記憶力訓練可不是吹的，董學斌為了的就是這次考試作弊而專門準備的，刷刷刷，他下筆如飛。前二十個選擇基本沒什么難度，大部分人用短暫的記憶停留都能記住二十幾個字母，可后面就稍稍有點難度了，董學斌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把他記憶力極限的三十幾個字母復寫了出來，而后面的十幾個，他在記憶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沒辦法記清楚，所以就做了些取舍。

比如AACBA，他就記成AAAAA。

比如ABAD，他就記成ABC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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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分鐘后，董學斌將從小東那里抄來的幾十個選項全部重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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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小東在去年國考上行測幾乎滿分，那今年的行測應該也不會差到哪里去，至少也得有百分之九十的正確率吧？那就足夠了，加上董學斌自己有把握的這些題，行測肯定能拿一個很高的分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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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T$ @0 o8 k$ m! ^, R) P2 f7 l作弊……成功！！

較小賀

權財 第9章【這是申論題！？】
行測考試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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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場外的走廊上，董學斌和小東碰到了一起。

. D# Y7 W! @; o" L& s8 ~: J5 G; @小東譏諷地瞧瞧他，“這回行測比國考時還要難一點，你沒問題吧？”

董學斌不甘示弱地回視著他：“你不會考砸了吧？”

“我？考砸了？”小東啞然失笑一聲，自信滿滿道：“別拿我和你比，除了邏輯推理有兩道題應該做錯了，常識題也有幾道特別難外，剩下的題我基本不可能會錯，交卷前我算了算，不出意外的話，錯誤率不會超過百分之七的，呵，你呢？這么有難度的卷子，你起碼錯了四、五十道吧？”

董學斌笑道：“別擔心我，你沒問題我就沒問題。”

" W% A3 Y9 G* e2 w  `* s1 X“別就嘴上逞強！”小東顯然不明白董學斌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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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4 b: X9 j5 g; f1 q0 u; E3 y拿下一門考試，董學斌情緒放松了許多，但一想到下午要考的申論題，他又一陣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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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_1 t' W7 L# @% L  l, Q連吃飯的心情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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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2 ?, }; C# b# z" N外面等候著倆人的瞿蕓萱和許阿姨可能是怕給他們壓力，看到他們出來后都沒問什么考得好不好之類的話，在十五中西門的餃子館吃了頓飯，不知不覺已到了下午的考試時間。

: M6 Z4 W9 \( m2 B! D# j* m# ]- e8 p回到了十五中考點，小東顯得很鎮定，似乎有了萬全的把握，“加油考啊，別落榜。”

董學斌心里雖然一點譜都沒有，但還是嘴硬道：“你才是，別考砸了。”

/ O4 I# z4 e" F* e, d2 B“哼！”小東轉頭進了教室。

申論，考試時間兩個半小時。

( L3 Q+ N, L  U) G( s下午13:30——16:00。

它考察的是應試者七種能力：閱讀理解能力、分析判斷能力、提出和解決問題的能力、語言表達能力、文體寫作能力、時事政治運用能力、行政管理能力。答案并不唯一，有點小論文的性質，靈活性大。

董學斌不擅長申論，特別不擅長，縱然胡爺爺單獨給他輔導過幾天，有了那么一絲絲長進，可畢竟是臨陣磨槍，他底子太差了。本來董學斌想的挺好，如果行測簡單一點，他就靠著自己的實力答題，爭取多拿下幾分，等到申論考試時再用BACK搶別人試卷作弊。因為行測全是選擇題，蒙也有百分之二十五的概率答對呢，但申論不同，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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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第一門行測就出了岔子，不得已用掉了今天的BACK，下午的申論卻束手無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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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8 k: ]1 E' n/ P9 l7 L怎么辦？

如果按照上午那種考試難度，自己申論一準是拿不到什么分數的。

4 y$ Z2 u" u6 n0 a: C$ z莫非到此為止了？自己真跟當官無緣？

考試前的半個小時。坐在026考場內看著時間一點點過去，董學斌敏感的察覺到了教室里稍顯壓抑的氣氛，大家許是行測都沒考好，以至于影響到了下午考試時的心情，一個個臉上均掛著幾分嚴肅和凝重。

董學斌心里緊張地嘆了口氣，拍拍臉蛋，對天祈禱著。

0 ?% B* z( y, ]- ^  ?& N3 {' g0 ^- v他現在已經不期盼著自己能答對多少申論題了，只希望分數不要太低就好，這樣的話，行測占了一定優勢的他或許還有那么一點點超過基準線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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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i5 p) o/ i/ U0 U4 M1 S/ @呼，董學斌啊董學斌，你可一定要超水平發揮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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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半，考試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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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 D/ @; v1 w2 m, a  x. L拿到試卷的第一時間，董學斌就火急火燎地做起了第一題。

8 T: Z. c  ]9 ^, a4 O; C  e  M0 E4 e通讀一遍資料，再看了一眼題目要求，他心都涼了。試卷果然延續了上午行測的難度，董學斌讀了全文兩遍，愣是沒讀懂什么意思，更別說怎么按題目要求回答了，完全摸不著頭腦！

! c0 u) J6 [, C/ @: Z壞了！

- a0 J* M: H0 A" u3 `要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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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8 J( G: w7 O% Y4 @& ?9 E# h( m稀里糊涂地把第一題胡亂寫完，他咬牙切齒地看向第二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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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國海洋資源豐富但人均占有少，渤海是我國最大內海，對東北經濟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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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董學斌咦了一聲，不可思議地眨巴眨巴眼睛，不是吧？怎么這么眼熟？

再看看第三題。

, e3 T! `& t+ p! j% d+ \, N% R“針對我國公民存在的旅游不文明行為，給旅游主管部門寫一份建議，要求是，建議合理可行，條理清晰，不超過4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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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s7 A6 j# G# X, ?他整個人都愣在了那里：“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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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b( r1 v) Y2 R“你怎么回事兒？”監考老師板臉看過來，“自己做題，嘴上別出聲兒！”

- ?* Y8 D( \/ N6 D* |- Z3 s- _! n董學斌忙道：“抱歉抱歉。”低頭瞅瞅試卷，確認自己沒看錯，他又驚又喜地把目光挪到了第四題上。我了個去的！董學斌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驚得跟什么似的，目瞪口呆地用拳頭捶了下腦門，真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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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b: ~# F) D; R1 h" d這就是申論題？

1 L+ i' U1 t, v+ f) Q3 c這就是申論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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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H5 v+ z1 g7 H; z& C這就是申論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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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問了自己三次，他仍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見時間過了半個小時，董學斌不再多想，拿起筆來開始快速作答。

筆鋒行云流水一般，沒有打一點磕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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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監考老師的注意力一直在董學斌身上，好像懷疑他作弊似的，溜達了一圈后就站在了他的身后，掃眼看看試卷答題卡。半晌過去，監考員面露一絲驚奇，直到考試結束鈴聲響起后才抬起頭，和另一個監考員裝好大家交上來的考卷，密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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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陸陸續續出了十五中。

等董學斌也要離開的時候，那監考老師贊賞地對他點了點腦袋，露出一個笑容。

: |8 o) i/ q$ O+ G董學斌受寵若驚地回了一個笑，表情僵硬地轉頭往外走。怎么回事？申論卷子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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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f: H. g- x/ l4 o1 n* g1 a操場上，抱怨聲從四面八方壓了過來，“哎呀，這回玩完了，題太難了。”

“是啊，行測就夠那什么的了，沒想到申論也這么難，尤其第三題，有幾個人能答對？”

“我也考砸了，唉，明年再考吧。”

( X4 {1 [2 t1 F* G8 T5 \十個人里有九個人愁眉苦臉，好像全沒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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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大門外，瞿蕓萱和老媽正在樹下的陰涼處等他，許阿姨也和他們在一起，看樣子小東還沒從考場出來。董學斌失神地迎了上去，見得老媽和萱姨期盼地要開口說什么，他突然打了個暫停的手勢，“先什么也別說，媽，萱姨，我得馬上去個地方，有特別急的事兒，您倆先回家吧！”

: Q: r. J. C9 \  s還沒等老媽和瞿蕓萱反應過來，董學斌就伸手跟馬路邊上攔了輛伊蘭特的出租車。

/ H3 P: ]  G! v+ l* w& U“師傅。”他對司機道：“麻煩您，腫瘤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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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B4 F' n( ]+ W5 {' \一進綜合腫瘤內科區，他卻驚訝的發現胡爺爺的病房居然沒有人了，連東西行李也不在，找了個護士一問才知道，老爺子昨天晚上出的院，可能就是董學斌剛離開沒多久的事兒。他馬上取出手機查到了那天胡爺爺打到他手機上的號碼，撥過去，只聽那頭響起一個女聲，“您好，腫瘤醫院住院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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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胡爺爺的電話？那天他是拿醫院電話給自己打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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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跑到護士臺問了胡爺爺的電話和住址，但護士卻說醫院有規定，不能透露患者信息。

1 I  S! M, E. Q/ U) B* Q# b站在走廊上，董學斌呆呆望著那空蕩蕩的房間。

  P8 l4 j0 Q# H4 ^8 J8 p: q老爺子應該沒有多少日子了，難道昨天是自己最后一次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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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著那個病房，董學斌一低頭，深深鞠了三個躬。

他現在才明白，為什么胡爺爺那天很肯定的告訴他申論一定會讓他拿高分，他現在才知道，為什么胡爺爺不讓他把兩人討論的復習資料告訴給別人，也許是他兒子這次在京城出題，也許是他從其他渠道獲取的，這次京城的申論考試，竟然有百分之七十的原題……胡爺爺都在之前給他輔導的過程中偷偷告訴了他！！

如此作弊的情況下筆試要是再過不了，那他干脆找塊豆腐撞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