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語 -【痕跡】夜不語詭秘檔案 第1部110《已完本》

1月23

夜不語-110痕跡-封面

% o) W% T* }9 Y0 l. t, }  u6 ~# @
7 ]* d! g& |9 ^/ K: m【小說書名】：痕跡

  s; g4 \' ^8 y& q【小說作者】：夜不語

【作者簡介】：【作者簡介】：夜不語，本名甦醒。《夜不語詭秘檔案》系列書籍的作者，目前連載中。
                       生日：1981年6月19日 ，也是作者的結婚紀念日。【FROM:204 靈魂淚 後記】
                       國籍：中國。 出生地，四川。 現居四川成都市溫江區。
                       此人極其神秘，故諸多資料不詳。
( O! \$ f, l9 @4 Z% }                       其作品主要在台灣、香港地區及新加坡等地。

; \5 h( K9 Q9 k. m0 ~8 z/ s1 q: U7 X5 p【內容簡介】：

      結束茶聖之謎的夜不語，再度回到校園生活，只是日子同樣充滿詭異。
4 M) b+ @6 O0 B, M) b, P
" x5 E) q: t8 a' T　　先是發現班上新轉來的美少女，會神祕的「符水化骨」；而總是異常沉默的同學，突然要求夜不語幫忙解決堂哥身上的靈異事件－－他身上莫名出現暗紅色像是臃腫的手掌狀的痕跡！
3 k2 G/ ]' n9 G2 w0 M
. F5 f* w+ ^# j2 `7 s　　加上同一棟公寓死者那令人費解的死因、降頭下蠱的神祕詛咒……

      夜不語決定舉行一場召靈大會，而真相，是否就能水落石出？
6 o( s2 o5 D$ A+ b- b

6 E4 k. ]7 V" ]& M( |1 P3 p1 w9 ?

1月23

引子一
( x; i7 ]. L3 v$ K2 {$ M

9 X' ?8 {# g% [9 b! ]　　雖然這個監獄是在地底下，但是通風良好，

5 Y# o5 p2 {3 L2 L7 z　　冬季也不會低於二十攝氏度，

　　可是，自己居然在夏季，
7 D+ n6 x" B; D! R1 n
　　在一個初出茅廬的菜鳥的視線下，

　　冷得全身都在顫抖。

　　“你犯了什麼罪？”
/ I/ h; X+ J( h( k5 Z9 u: d) ]
　　“強……強姦。”
& G$ C- o/ _8 c
# A0 Q/ Q# q& V( L　　“幾個？”
! r: K3 G0 P- I- `5 l( E
! k, v6 ]0 G1 t+ |: H( B" [　　“三……三個。”

　　昏暗的房間，帶著一種監獄裡特有的霉臭味道。
6 I) A' z! L6 U6 D# r, f& j
4 h7 T4 p$ ]1 u* ?& C3 }5 y　　一個年輕的獄警，正站在一間牢房前，他的手牢牢地握著身前的鐵欄桿，嘴角帶著一種怪異的微笑。
! \1 T7 i" h8 [" c0 G) f. d+ B
* l# ?- @- A& a6 B9 e　　牢房裡邊坐著一個神情猥瑣的中年男人，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不知道原因，他就是莫名其妙地感到害怕。
$ i* ?! I( F- P0 f
　　眼前這個年輕的獄警，自己見過無數次，但今晚他的突然出現，卻讓自己感覺十分地壓抑。
" ~& \, U7 f" m0 E+ k* H* o' x# Q
　　就像是有千斤的鉛塊，壓在了自己的身上，全身骨頭都被壓得塌下去，無法動彈，只能喘著粗氣，可憐巴巴的躺在地上。
' E; Y) l8 u6 y: `
　　他媽的，自己究竟是怎麼了？
% V, F" G5 j* E* d
$ `- `. J' H3 W　　獄警依然微笑著，就像在欣賞一件藝術品。他的手指輕輕磕著欄桿，發出一陣陣單調的金屬敲擊聲。
" D  v) T  s; u. F
$ M/ H- I% P8 _8 J1 V9 b　　“那三個被你強姦的女人，現在怎麼樣了？”他問道。
% j7 F8 o2 o# U4 @
　　“我怎麼可能知道。”中年男人努力地想要抬起頭，可是一種見不到的壓力，又猛地壓了過來，他的頭立刻撞在地板上，大腦痛得一陣暈眩。
4 P% P' l5 O+ ~
　　怎麼回事，究竟是怎麼回事？
% T2 l" m5 ?' P6 V8 ]( _
8 l$ l$ S8 [1 f% q4 G　　這個獄警在幾個小時前，都還像往常一樣畏畏縮縮地，一副才出社會的怕事菜鳥模樣，根本就連視線都不敢和自己這群人接觸。
& v7 _. C& G( |' {
; `  }8 _% o6 c$ x) A; f) a　　現在的他，哪來那麼大的氣勢和勇氣？
! D1 }2 q+ o6 Q! J/ N
) i7 M: ?! u6 H) T; B8 J  |! ~　　那種無形的氣勢，就像渾濁的液體一般，流淌在附近的空間中，壓得人無法喘氣。

　　周圍的溫度似乎更冷了，冷得有些違反季節。
. A3 g; b" }# ?% h
6 D) [1 g9 C+ B: U　　雖然這個監獄是在地底下，但是通風良好，冬季也不會低於二十攝氏度，可是，自己居然在夏季，在一個初出茅廬的菜鳥的視線下，冷得全身都在顫抖。
4 n) M9 Q& A% o+ c
/ t- |' g' e& L　　眉毛上似乎已經凝結出了一層薄薄的白色物體，中年男人吃力地用手摸過去。是霜！怎麼可能有霜？！

* J: H. K% D) p' N2 B7 g　　“你強姦她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她們會有多痛苦？她們今後的一生，會有多悲慘？”

　　年輕獄警臉上的詭異神情，更加地濃重了，他的聲音空洞，微笑也十分空洞，四周不斷迴盪著他難聽粗糙的聲音。

1 E% A& f' n" u5 l　　“她們有的人，會一輩子把自己鎖在自己的世界裡，不再相信任何人。有的人會一輩子心驚膽戰，不能幸福地走完人生。而有的人，會，死。”

　　說完最後一個字，獄警的眼神猛地變得犀利，帶著一種憤恨的神色，一眨不眨地盯著趴在地上的中年男人。

$ I  k) y4 A- E　　“被你強姦的三個女人，死了幾個？”
$ ?* z" ~( d& S5 i: I4 B2 W% v
6 P+ ~. `3 ?4 @: h% G; H# c: u　　中年男人許久才膽怯地答道：“都死了……自殺。”

　　“那你怎麼還不死？”獄警瞪大著眼睛，表情猙獰，但偏偏嘴角還是帶著一抹微笑。
% L- \) P: s: \" b; F
　　“我怕……痛。”

& C7 f- x8 J# L7 c9 i　　“怕痛，沒關係，我幫你好了。只需要半秒鐘，你就什麼痛苦都沒有了。”獄警從嗓子裡擠出一句愉悅輕鬆的話，隨後從身側掏出手槍。

　　中年男子的瞳孔猛地放大，驚恐地大喊：“你要幹什麼？來人啊，快來人。有個瘋子，瘋了，瘋了，殺人……”
2 T, d& g9 ~5 b' O
　　聲音戛然而止，隨著巨大的槍聲，慢慢地消失在四周。

2 E+ `# [- P* m2 ]$ R3 H　　牢房中的男人難以置信地想要伸手捂住腦袋，但卻有心無力，“啪”的一聲，重重倒向地上。
1 \0 M* C/ _* x& w
　　遠處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

* z3 K7 K( y& R; A2 D- F( K　　獄警滿意地看了一眼手裡的槍，突然全身一顫，癱倒在地上。他張大著眼睛，眼神從迷茫變得不解，最後麻木地盯著拿槍的手……

　　自己，怎麼了？
! P" W$ ?) j' s5 z' z5 o
1 L7 E( _1 M! P9 Q2 n; T' f　　腳步聲靠近了，有許多聲音嘈雜地響起來。
' u" u6 Q+ b" R& a' h3 m
& c, _: s1 g7 p% V6 T# c5 }6 q; U- ?　　“張宇，你這邊出了什麼事……”
# J' W$ [% v: ]$ I" b
　　來的幾個人倒吸了一口冷氣，望著中槍死掉的囚犯，和癱坐在地上的張宇，大腦一時還無法將眼前的事情，連貫地連接到一起。

7 z  e' o! ?8 K1 y　　詭異的笑容，又一次浮現在張宇的臉上。
2 t) S( x& V9 h3 {: f' K, X: s
　　他站起身，輕鬆地拍拍褲子上的灰塵，然後轉過頭，輕聲細語地向身旁那些震驚得呆住的人問道：“你們，犯了什麼罪？”
0 _- s/ t: |) i0 l# W- I
! ]# e% @7 W+ y
$ m8 @% M( a5 u' `8 C
3 `9 D8 J1 v3 K0 k" W引子二
2 E) ]4 W  S- @1 {) `
( ?* R. o, A. m( s$ R; @4 {9 \  k　　張小喬麻木地從他的身體裡抽出美工刀，抱著頭尖叫著，嘴角卻帶著一絲詭異的笑意。

　　那道視線還在，在哪裡？
' L* a! n* f3 P  `! s9 a0 P
　　那個窺視自己的人，究竟在哪裡？
, r7 [5 X2 ]8 r" B
　　最近，有一種十分怪異的感覺。

　　就像有某個人，無時無刻都在某個自己察覺不到的地方，窺視著自己。
/ \2 U* h3 h. [* Z4 z
" |; r% W- a3 F5 u4 A, ]3 [　　雖然這種感覺很唐突，可是，那道視線確實猶如黏性極強的口香糖，緊緊地黏在了自己的背上，明明知道它的存在，卻偏偏無跡可尋。
4 Q0 P4 A1 [. L+ |
　　那，究竟是誰的目光？仿佛，裡邊帶著莫大的仇恨。

　　那人似乎也絲毫沒有掩飾他對自己的恨意，那樣執著的恨意，已經實質化了，赤裸裸、火辣辣、熾熱地灼燒著自己的背脊……
+ o/ t# l: M: n; F
　　張小喬再次從半夜的噩夢裡驚醒過來，走進洗手間，胡亂地將冰涼的水潑到臉上。狂跳的心臟，這才微微平緩了下來。
; ?  l, a* ^6 S4 B: G
　　那道目光，再次隨著自己意識的清醒，清晰地在自己的神經感覺中，附骨隨行地適時出現。
8 h5 l+ U- S7 j# P! E
/ t( t; w. o1 _7 B, o2 K　　她猛地回過頭，只看到身後貼墻的穿衣鏡中，自己頭髮潮濕、滿臉驚恐的身影。

: q1 X3 m; a$ r, p　　昏黃的燈光下，自己的影子顯得那麼怪異，就像有無數道虛影，存在於身體的四周。張小喬猛地打了個冷顫。

2 n$ o$ _0 D! P% Q2 l　　自己搬到這個城市，也不過半個月的樣子。

　　為了讓自己從前一團糟的生活重新來過，她毅然拋棄了優厚的工作待遇，甚至熟識的朋友，只帶著一些簡單的行李離家遠遊。
' O# I: o" T) b4 w+ _# p
　　最後，流浪到了這個小城鎮。

　　這裡確實很小，漫步半個小時，就會不小心走出有人居住的地方。但不知為何，她留了下來，租了一套廉價的房子，找了一份普普通通的工作。
) ~' d. U/ |7 c- L4 ^4 L+ B7 G. H
7 H# n, }8 v/ {/ e# Q& h　　原本以為，一切都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悄悄隱藏在記憶的長河裡時，因為半個月的平凡生活而穩定下來的心，卻在最近，因為那道找不出來源的目光，而泛起了一層又一層的漣漪。
! Q# {) i7 z! |. r( s
　　半個月而已，就算自己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這麼快，就為自己樹立這麼一個一天二十四小時都窺視自己，恨意強烈到想要將自己連骨頭都一起吞噬掉的敵人吧。
: b! c8 F: l0 M4 A" z$ A
" l0 N# Y2 m2 L& Q8 V5 w/ d" ?　　張小喬望著鏡中的自己發呆。

( q: s  _8 y- X9 c9 m　　她用手輕輕撫摸著自己秀麗端莊的面容，最後，嘆了口氣。既然睡不著，還是看看雜誌好了。
4 b4 O2 m) R- ]5 |
5 g3 z9 X% O4 Z/ i1 }. `: O& l# \　　好不容易才熬到早晨，她胡亂弄了一些早餐，頂著兩個不論用什麼方法都掩蓋不下去的黑眼圈，上班去了。

　　那道窺視的仇恨目光，依然緊貼在自己背後，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她特別敏感。

  a) b1 X4 t, M/ A7 i& h　　她的神經如同敲鐘一般，隱約迴盪著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耳朵裡一陣陣地轟鳴，四周來往人群的嘈雜聲，似乎根本無法傳入耳郭。
& j7 w9 X& J; ~1 o
2 \: h1 R. N) `$ L1 v3 }6 K' B# r　　感覺得到，那道目光的主人就在自己身後，他居然拍上了她的肩膀。
, }' K0 J& z! S8 B- |6 {
% V' I2 p% b0 [. f　　張小喬猛地轉過聲，歇斯底裡地尖叫著：“就是你，就是你一直在盯著我看！為什麼，你那麼恨我嗎？”
- o% A) m& G1 o9 i$ b! x( ~
* T# F" x& v4 ^8 k& o! i　　她身後，一個穿著工作制服的年輕男子，愕然地呆住了。

　　他向前伸的手，僵硬地頓在半空中，過了好一陣才尷尬地說道：“小喬，我是松明，你的同事，你難道不認識我了？你到底是怎麼了？你……”

5 Q8 r& M* A2 X9 |) @) a　　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腹部一涼，然後一陣痛意傳入了大腦。

7 p% |2 Q; i: ]9 K4 m) _5 l　　鮮紅的血順著插入的美工刀，流了下來，越流越多。

& }0 G$ x0 {- o6 m3 U　　美工刀的另一端，是一隻白皙修長的手，那隻手在顫抖，就像一隻受傷後感覺恐懼的野獸。

　　松明難以置信地望著張小喬恐懼得不斷抽搐的臉，只感覺視線漸漸變得模糊，四周的光線開始黯淡起來……
" `) E$ N2 l8 G: z3 z$ T
, G# s, ?' P2 L% N) ~" {( a　　越來越暗，最後，徹底地遁入了黑暗中。
- a% t7 s. D8 `9 S
0 o9 R: o/ H7 ~  J　　張小喬麻木地從他的身體裡抽出美工刀，抱著頭尖叫著，嘴角卻帶著一絲詭異的笑意。
: k. }% X! `, Y/ ~
　　那道視線還在，在哪裡？那個窺視自己的人，究竟在哪裡？

# `7 _' N% S! d  h6 E( K　　她揮舞著帶血的刀，向最近的一個人刺了過去……

5 W# x4 R4 F, U" D% a5 V+ T

引子三

　　又一隻冰冷的手，從鏡子裡穿了出來，它輕柔地撫摸著他的脖子，然後猛地一把掐住，狠狠地掐，掐得他再也無法喘氣。
* b( G! b4 H1 n$ j
　　周壘最近老是感覺很鬱悶。因為自從搬了新家以後，就一天到晚做噩夢。
  N/ I4 x: V& y) k" }# o
　　從前的老房區拆遷，他不得已離開從小就住習慣了的祖屋，搬到了這個小鎮邊緣的房子裡。

　　這是棟很小的三層高樓房，稀稀疏疏地只住了五、六戶人。
4 O6 s& X) v4 m3 c/ T
2 r8 O! R7 k0 g, {　　搬到這裡，也純粹是巧合。
2 [0 q8 [% \8 G+ h% f! a
. j. n% D, l" \6 G6 e5 B" M　　雖然，這個小鎮人不算多，但房子也很有限。

　　他在朋友家裡，厚著臉皮住了好幾天，這才在一根電線桿上，看到了一張又髒又舊，不知貼出了多久的廣告，說是鎮西有房子出租。
8 R2 m) G5 v6 p0 n7 R2 O2 A$ z
" H3 J0 @% O+ Q# v5 Z2 X9 ?9 |　　正走投無路的周壘，當然是如獲至寶，也顧不得什麼了，立刻聯繫了屋主。

　　樓房雖然有些破舊，但是，房間裡還算整潔，似乎最近才粉刷過，最重要的是——便宜！
8 D/ O, O" ?5 @8 v. L
9 @& [2 ^: [: B+ ]0 y2 J) F# Z% z. u: b　　單細胞的周壘見三室一廳的房子，屋主居然只收市價一半的房租，頓時興奮地交滿了一年的房錢，第二天，就樂顛顛地搬了進來。

　　當時他的死黨，見他樂得像是撿到了寶似的傻樣子，忍不住潑了他一盆冷水，說：“小壘，俗話說便宜沒好貨，天上絕對是不可能掉餡餅的。
$ I2 P( _! j- b# [9 \8 @
　　“你租的房子，左右鄰居有沒有說過什麼閒話流言什麼的？”

! s. H6 m# b( V% y/ F　　“怎麼，你以為那會是鬼屋啊？放心，世界上哪會有什麼鬼！”周壘撇了撇嘴，一臉的滿不在乎。

　　現在，他這個無鬼怪論者堅定的意志，開始略微有點動搖了。
. J' n3 V$ e9 J5 w7 @, ^
5 K  w( C6 y& V7 D- ~　　雖然搬進來後，風平浪靜地過了一段時間，但是，最近噩夢越來越多。
+ U: f) Q- F) U+ K0 C# ^* d
5 a- S$ K% x7 Y& m3 N- p, y　　他不過是一個小學的語文教師罷了，何況還是教一年級，工作根本就談不上什麼壓力。但是晚上的噩夢，為什麼總是一個接一個的，沒完沒了？
5 ]0 J' G, ^7 P6 f
　　特別是前天，自己的精神，似乎也受到噩夢的影響。
1 _( H) N- Y2 _! ~: x/ S
　　他耳中老是聽到一些若有似無的怪異聲音。像是無數不知名的未知生物，在痛苦凄厲地嚎叫。
, J: `+ J) A3 F* C3 q
　　那種情況，實在是太怪異了！

5 R4 x$ J7 t  n8 J　　又是個無眠的夜晚。
: H, p1 k7 O" g& v: d/ |+ G" Q
, d: Y, ^2 U& ?. X1 n. W　　周壘瞪大著眼睛坐在床沿，一邊努力地朝胃裡灌咖啡，一邊無精打采地呆呆望著對面的鏡子。

　　這面鏡子，是前一位房客沒有帶走的傢俱，看起來滿新的，而且似乎還有點高檔，他就貪便宜留了下來。

　　每次看到，他都莫名其妙地覺得，這面鏡子的形狀，十分古怪。
% O7 ^, L4 h+ P7 q
0 o9 R& g7 h" }# G6 h$ R　　但究竟古怪在哪？要具體地讓他說出來，就完全沒辦法了。

/ }& x6 y0 j$ g  @+ H　　那純粹是一種感覺，就像許多動物不靠五官，只靠直覺，就能清晰地嗅到逐漸靠近的危險一樣。
1 D$ U& R( O9 T4 b( b
　　周壘揉了揉鼻子，用力地將杯子放在床頭櫃上，然後，伸了個非常不雅觀的懶腰。
/ p: ?: _  i8 n8 O  v' y
" p/ x4 h  h) T  ^" r　　突然，他發現自己在鏡子裡的臉，微微有些變形，似乎下顎順著水平線，變寬大了。
7 C; h1 G; m8 D6 K. N( O% i# b1 N
; d6 n' U6 g3 k0 r4 {/ {: i' V* P　　“怪了，剛才都還好好的。是燈光的原因嗎？”他好奇地朝鏡子走去。
, _6 C; k  n0 E
　　自己的身影隨著距離的縮小越變越大，大得有些臃腫。
5 t: ]3 _4 j7 D& f$ R+ v
　　站到鏡子前，他突然驚訝地發現，鏡中的自己，已經臃腫到擠滿了鏡子裡的每一寸空隙。
" ?9 o$ N7 M% w# y% ]# v( q8 C
　　周壘嘖嘖稱奇。

) W7 R; l# S% H# b8 `0 F) w# F　　難道，是因為某些特定原因讓鏡子變形，或者屋裡的光線產生扭曲，造成了哈哈鏡的效果？

　　周壘向四周打量了一番，試圖找出造成這種現象的蛛絲馬跡。突然，他就像被肉食動物緊緊盯住了的獵物一般，全身僵硬得再也無法動彈。

　　肌肉被身後一種刺骨的涼意凍結了，他的瞳孔猛地放大，心臟快速地震動，幾乎就要蹦出了胸腔。
8 \8 D4 B- e9 s0 k$ G8 g$ D
5 b: f* @! f, B6 n- f# r7 k　　又一隻冰冷的手，從鏡子裡穿了出來，它輕柔地撫摸著他的脖子，然後猛地一把掐住，狠狠地掐，掐得他再也無法喘氣。
& R1 H- V. E" \- A. Q
　　恐懼以及痛苦，猶如尖利的手術刀，深深地刺穿了他的身體。
, n! K+ z! `/ J" o* Y( }5 u
" D: Y- H: @$ B9 f5 Z+ L2 k" @　　周壘尖叫一聲，喘著粗氣，從床上坐了起來。
1 D, n8 ^6 w6 R* k0 o# P
　　“是夢，居然是夢。太好了！得救了！”
7 l* Z/ ]4 A' q! r' l8 o
" d4 J7 Z. \5 Q　　他急促地呼吸著，順手按開房間的燈。

　　臥室頓時亮了，他努力安撫著跳動得快到不正常的心臟，視線有意無意地掃過對面的鏡子。

　　身體就在那一刻，凝固了。
5 d& F; M  S9 z. r
! Z* d- g% ^# f  Q: K3 B" W* b　　鏡子裡的他滿臉的惶恐，眼睛睜得大大的，似乎看到了什麼恐怖到自己的神經無法忍受的東西……

: k( t& J0 F# I- ^) m. w8 c1 D
- ^5 H) W4 r* Y7 S

1月23

第一章 轉校生
! s* _. ]4 m4 |, W

- |0 S& H1 o; ]0 {# O　　“為了保證安全，離他越遠越好。

　　他們還說，那個叫夜不語的小子很容易記仇，又小氣。

# M! l7 x; |; A9 z* P, Q0 f　　和他交往過密切的話，會變得非常倒霉！“

, O5 _" e" }( Z, d; q　　美國有一位著名的氣象專家曾經解釋，為什麼許多颱風都用“雲娜”、“艾利”這樣的女性名字來命名時，他說：“憤怒的女人像颱風，在氣壓下降的時候，她就向四面八方發揮威力，但在男人身上，就不太可能發生同樣的風暴效果。
2 g) a( V* n! M( z7 I$ n7 }
　　“一個男人憤怒時，開始好像很厲害，但是在構成颱風之前，常常是吹到海上去了。”

& N1 S6 r% @. K1 Z( b  J9 B　　現在的徐露就像憤怒的颱風，和沈科莫名其妙地鬧了一個多月的冷戰後，她終於忍不住了。
( D+ y0 `) f/ W
  r/ }, L9 M2 o" i2 ^! P. w7 H* a　　她趁著下課時間，走到那小子的課桌前，沈科一時來不及逃掉，連忙用求助的目光望向我。
2 o# ^% h7 m1 q1 L' w
　　本人自然沒有忘掉，招惹憤怒的女人，將會引來什麼樣的腥臭，哈欠連連地轉過身，沒話找話地逮住一個人就劈頭問：“你知道世界十大靈異事件，有哪些嗎？”

9 `( t4 V5 t- J2 K　　“你搭訕的方式，嗯，真奇怪！”

　　一個好聽的、柔柔的聲音傳入了耳中，很陌生。

　　我急忙抬起頭，只見一個長得十分清秀的美女，似笑非笑地用一雙黑白分明、清澈明亮得有如星星的眼睛望著自己。
* y% I4 L: a- E
2 @5 J9 h4 z7 p2 U+ ]2 U  N/ T- ]　　臉皮厚如我，也不禁在她的目光下微微一紅。
. o' @* E& j& a) O6 P" ^
　　這個女孩自己從來沒見過，應該不是本班的人，但是，我也不敢絕對地確定。
6 ?/ M' J- }& ]
　　沒辦法，畢竟，自己常常因為許多人力不可能抵抗的原因而曠課，前不久，還因為《茶聖》事件，請了一個月的假，去湖州調查。

　　今天好不容易整理好心緒，這才匆匆來上學，掙一點表現，免得請假太多，學校單方面把我給蠻橫地當掉！

　　眼前的這個女孩，不會正好是我請假期間來的轉校生吧？

5 ^7 e% n- v& ~( l; t　　顧不了那麼多了，聽到背後沈科傳來的一陣陣慘叫，為了免殃及池魚，我拉著那位美女的手不放，也難得去管對方願不願意，只是自顧自地繼續說：“聽過耶路撒冷，哭墻‘流淚’的事件嗎？據說這個現象，是揭開末世的先兆！
7 Y5 i3 d+ W  }# G0 X" X
　　“事情大概發生在二00二年七月的早晨，以色列聖城耶路撒冷，出現了極不尋常的異象，著名哭墻的一塊石塊，竟流出淚水般的水漬。
' p- J( t  p, Y4 L. |; f, A# r
2 y4 b4 U6 i1 f: x　　“猶太教士聲稱，一些朝聖者發現哭墻的石塊流出水滴。哭墻流出的水滴，至今已浸濕了十釐米乘四十釐米面積的城墻。
& w  U/ |+ _5 A. u1 h
4 {9 N) g. G0 h" s$ v/ B: o# z　　“那些水滴，是由哭墻男士朝聖區右邊中間的一塊石塊流出，其位置接近女士朝聖區的分界線。哭墻流出水滴一直持續著，聖殿山的管理官員已知此事。那些水滴，可能是由管理官員裝設的一條喉管流出。

0 `* S: D- O; s3 |　　“但有專家指出，若是正常滴水，不會不被蒸發，而且亦不擴散，實在是謎！而一些猶太教的神秘教派更指出，在他們的典籍中有預言，若哭墻流淚的話，便是世界末日的先兆。

　　“此後，便有一個考古專家小組，對此進行了調查研究，最後指‘這不像是水跡，看來是植物的分泌物’。但當中沒有解釋，為何其它一樣有植物的石墻沒有水跡，也不知道水跡不蒸發，保持長方形之原因等等，專家都無答案！
" o1 I: N* x' }' {7 F
　　“嘿嘿，是不是感覺很有趣？”
" s8 |0 J, P! m: @7 ~
; r9 V" b- D! N( o* s　　我一邊大聲講述著自己都覺得有些受不了的故事，一邊用眼角小心地瞥著沈科那邊。
8 q/ P) Q8 C, V! n7 N2 }1 V9 m
9 K# S: V* s; t, Z+ O! ~7 D　　唉，俗話說，相愛並非最難，相處才是最大的挑戰。
; I. n% d+ m' \. s% e6 w
　　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問題，最好還是自己內部解決，沈科啊沈科，不是兄弟我不幫你，實在是我沒這個能耐。

　　我自己的感情問題，都還沒有理順暢，所以，嘿嘿，抱歉了。你一個人下地獄去吧！

- Q+ T$ j; X+ J/ U+ H　　“你，不會剛好就是那個夜不語吧？”

; U" T7 }* O* S( J8 n. ?0 e　　眼前女孩清亮溫柔的聲音，打斷了我的罪惡禱告。
7 ?3 S% {, g  q! C& }
　　我一愣，這才想起剛剛自己似乎胡亂拉了一個人，強迫她聽我講一些完全沒有營養的話題。
/ o7 {' a1 I$ L$ S: E! e- _; l
　　略微有些尷尬地撓撓頭，我這才發現，自己還緊緊地拉著她的手，急忙放開，掩飾地咳嗽了幾聲，乾笑道：“我有那麼出名嗎？”
  F0 R) O4 H% D( J
% l0 B2 A1 D  i  Z　　眼前的女孩眼睛一亮，捂住嘴笑起來，“我剛轉學過來這個班的時候，就有一些好心的學姐、學弟告訴我，這個班裡，有個叫夜不語的智商超高的神棍，是絕對不能得罪的，非但不能得罪，最好連招惹都不要。
; V% i9 Y" f4 v) L. P* t. W
1 l* h- P. K$ r) u0 E+ [. V　　“為了保證安全，離他越遠越好，他們還說，那個叫夜不語的小子很容易記仇，又小氣。和他交往太密切的話，會變得非常倒霉！”

+ M- @" {9 X* }5 p　　“我小氣？記仇？神棍？”我的腦袋一片空白，緊接著，一絲怒氣從腳底冒到了頭頂，頭髮幾乎都要憤怒得立了起來，“是哪個王八蛋，告訴你這些謠言的！”
5 G6 l0 w6 V  D! R
　　我呼呼地從鼻子裡噴出白色的氣體，狠狠地高聲吼道：“我一定要把那些散播謠言，毀壞我良好名譽的傢伙毀屍滅跡，最好通通趕進學校後邊的焚化爐裡邊。

　　“說！快把那些王八蛋的名字、籍貫、家庭成員住址告訴我，我絕對會讓那些蠢貨明白‘誅連九族’這個成語的真正含意！”
8 g! |7 t/ r  X5 e) i
　　眼前的女孩面不改色地揚起眉毛，依舊甜甜地笑著，“看來，學姐、學弟說的話，果然不太屬實！”
( N) l( {) E/ T! v3 _/ e
　　“知音！”我立刻高興起來，握緊她的手用力搖了搖，“看來，還是有人明白我夜不語，知道我是個心靈純潔纖細的好人！”

　　“我看，你的傳聞都太美化你了。夜不語這個人，實際上，要比傳聞更恐怖一百倍才對！”女孩笑得更加燦爛了。

　　她笑得彎下了腰肢，輕輕捂住嘴的手，也放到了桌子上，撐住身體。
3 ]. m9 G' o3 _' ~5 X1 _7 A
　　沒想到，這麼秀氣溫柔的一個美女，嘴巴居然這麼毒辣，世事果然是充滿了不可測！
2 Y: ~! l+ Y2 N4 ?
3 T- E( m6 B- G　　我賭氣地哼了一聲，偏過頭，用很重的發音問：“你找我有什麼事？”
5 j  _' M* y. S2 i( T' ~
2 U3 s# u5 E- N　　“應該是某人先拉住我的才對。”女孩用纖細白皙的手指，輕輕點著桌面。

' Y- f/ T9 n* M, ?+ q　　也對，剛剛確實是我沒經她同意，擅自拉過一個人擋災。沒想到，自己拉住的擋箭牌，也不是什麼簡單角色，一時間被她給氣忘了，倒霉！
' p. Z$ z- M3 ^
6 P% i6 S  g7 i& f; k9 [　　女孩沒管我氣得有些發黑的臉色，可愛地用小舌頭舔了舔嘴脣，說道：“關於世界十大靈異事件，我曾經也略有耳聞。據說，第九個是‘成吉思汗墓陵詛咒顯現’。
! _1 ]& U& n+ H0 ~  H
) \# R1 l, N& Y  U　　“相傳那是近八百年來，一直保護成吉思汗墓陵不被人發現的一個詛咒，二00二年八月，一個聲稱已找到成吉思汗墓地的美國考古隊，突然放棄挖掘行動，並撤出外蒙古。
6 F* l' \# J5 u& _, K
) L9 q6 G6 C+ M6 M　　“那個考古隊，是由一個美國的歷史學家與地理學家組成的，於二00二年六月，獲得外蒙古政府的許可，在蒙古首都烏蘭巴托以北二百英哩的地方，挖掘他們認為可能是成吉思汗的墓陵地點。

, z# G" b) a3 {) o: k! M  f3 Q　　“然而，這個由芝加哥大學歷史學者伍茲，以及黃金交易商克拉維茲共同組成的考古隊，在遭遇一連串不幸事件後，突然決定放棄挖掘行動。

) v' G2 z% r% g; O" Y　　“考古探險隊發現，墓陵的地點，由一條二英哩長的墻壁保護著，墻壁中忽然涌出許多毒蛇，一些考古隊的工作人員被蛇咬傷。另外，他們停放在山邊的車輛，無緣無故地從山坡上滑落。
/ P9 N  W, m" f4 G* q
8 y: O6 {6 ?9 J$ ]; i+ z; d& ]　　“之後，一位前外蒙古總理指責考古隊的挖掘行動，驚擾了蒙古人的祖先，褻瀆了他們聖潔的安息地點。考古隊遭到這一連串的打擊後，決定立即停止挖掘行動。據說，成吉思汗在一二二七年去世之前，曾下令不許任何人知道，他的墓陵在何處。

　　“有一傳說認為，有上千名士兵，在墓陵完工後遭到滅口，以防止他們將墓陵地點泄露；另有八百名士兵，在返回蒙古時被屠殺，隨後數千匹馬被驅趕，將墓地的痕跡完全踏平。”

7 j" t8 D+ F( @: T: O. }6 z　　我略有些吃驚地看著眼前這個突然變得神秘起來的女孩，盯著她，最後從嘴角擠出一絲笑意，接過她的話樁講道：“第六個，是天主教樞機主教胡振中，準確地預言自己死亡日子。

　　“天主教樞機主教胡振中，於二00二年九月二十三日六時，在瑪麗醫院病逝，享年七十七歲。胡振中患有骨髓癌。

. y$ X  G5 P* i1 H+ a4 ?　　“已退休的陳子殷神父，主持彌撒時，透露了胡樞機生前一件事。他指胡樞機曾向同僚說，指香港過往兩位華籍主教徐誠斌以及李宏基，先後於五月二十三號及七月二十三號病逝；按次序排列，自己或許會在九月二十三號死。

2 |4 m+ u1 j( D  }7 n1 Q# P" {　　“結果，胡樞機最終真的在自己預言日子逝世，巧合得令人難以置信。而且，本港過去五位教區主教，同樣均在‘三’字尾的日子逝世；最奇妙的是，連同剛離世的胡振中在內，歷任三位華籍主教，均在‘二十三日’魂歸天國。”
6 t  z; i- K. k/ U; x+ |4 D+ F
　　我舔了舔嘴脣，盯著滿臉好奇的她說：“很奇怪吧，本港過去五位主教，逝世日尾數均是‘三’字。
3 N/ P9 o- {" Y2 ~9 `
　　“第一任的恩理覺主教，歿於九月三日；第二任白英奇主教，則於二月十三日逝世；第三任兼本港教區首位華人主教徐誠斌，歿於二十三日；第四任的華籍主教李宏基，歿於二十三日；以及最後的胡振中樞機主教，則亦歿於二十三日。

3 m$ n- T1 X; A  m% B　　“就連剛接任主教一職的陳日君的生辰，也是在十三號。一直都有人想要尋找到之間的聯繫，可惜，全部都失敗了！”說到這裡，我故意停住了。

8 u- Z5 A3 [0 y" I) `+ H$ Z6 a$ L　　眼前的女孩，不知不覺已經坐到了我身旁的位置，她用手撐住頭，面帶溫柔的笑容，然後，順著我停住的地方講了下去。

8 K% P' \5 z3 P0 k, K! A1 a　　“第五個，是澳洲聖母像顯神跡流淚事件。

# }0 m8 J! m$ I; S3 |" d; N　　“據說，那是一尊在泰國購買的聖母像，在某一天居然流眼淚了，此後，數以百計的信眾涌往拜聖像。虔誠天主教徒帕蒂鮑威爾八年前，以一百五十澳元，在曼谷一家宗教商店購買了這尊聖母瑪利亞像，最近她發現神像的眼睛，流出了散髮玫瑰香味的油類物質。

+ H$ o4 r) @+ j0 ?) L( T  ^7 E　　“鮑威爾說，第一次發現聖像哭泣，是二00二年三月十九日，但當時她不肯定，這是否是一個只有她本人才能見到的神跡，直至神像在復活節再次流淚，而且是在連當地教區神父在內的無數目擊者面前。
7 y2 Q1 `$ Y4 H8 {. h" ?
) v' |2 f! q" c" \% _　　“復活節以來，數以百計的人已經到過鮑威爾的家朝聖。鮑威爾在家裡設置了一個聖壇，供奉這尊聖母像。後來，更作出了科學檢查，發現不是騙局，而流出的哭水不斷，更有重病人士摸過聖母像，而離奇痊愈。”
: `; X* l: `1 a" g# ?- |2 R, x
　　在我們周圍的人多了起來，似乎都是被我們較量似的話題吸引過來的。
# P& R$ g' p( Q7 ?4 h
　　我微微揚了揚下巴，繼續道：“第二個是美國‘大腳八’之謎，最後被指為是騙局。但是真相到現在，還是很難判斷。
0 }1 y( \* T6 d7 h) y; o
1 _1 d/ f8 V0 i. u7 M( p) Y　　“一九五八年，媒體報導了美國著名的‘大腳八’，曾在美國掀起了一陣‘大腳八’熱。但是，這個歷時四十四年的謎團，終於在二00二年十一月二十六日，一名八十四歲的老人家過世後，才真相大白。
8 U/ P+ p% C" a1 U- N/ u
9 H/ }# f9 L$ K0 Z2 P1 _2 o) x% s　　“這名老人的家人，在加州的洪堡縣揭了謎底，‘大腳八’原來是由他一手製造的一個‘玩笑’。
" F, f: f( L3 C
　　“去世老人名為雷韋萊士，他的家族一直經營著建築業生意。一九五八年八月，一名該家族公司的職員、推土機操作員在洪堡縣的工地，發現了若干神秘的‘巨大腳印’。當地的《洪堡時報》，在頭版頭條位置刊登了這條消息，‘大腳八’一詞不脛而走。

　　“據韋萊士的家人說，當時韋萊士請一個朋友，刻制了大木腳的模型，並與他的兄弟威爾伯穿上了‘大腳’製造那些腳印，從而為那些對‘喜馬拉雅雪人’著迷的美國人，創造了本土版的‘可怕的怪物’。

8 J. x+ U$ [  ^　　“而之後那段‘大腳八’走入森林的片段，更說是他太太穿上猩猩皮衣假扮的，但卻沒有拿出猩猩衣出來作證，之後更指在他之前，已有許多人發現‘大腳八’，事件引起各方爭論。”
- W! d/ U* V4 l8 x7 h& u! n0 }
　　“厲害！厲害！果然不辱神棍的稱號！”這個不知名的轉校生用力拍起了手，認真地用稱讚的表情，說著貶低的話。
( n$ Q6 B' w+ f+ `, M. W% x
　　我恨恨地聳著鼻子，惡聲惡氣地說：“都給你說了，我絕對不是什麼神棍！何況，我知道這些非常正常，可是，為什麼你也會知道？”

　　“因為，我和你一樣，都對神秘怪異的東西感興趣。”女孩伸出手指，在我的右邊臉頰上輕輕點了點。
& X. p; @6 l( |$ k5 M$ l
　　“不過，所謂的世界十大靈異事件，實在是太過於虛無縹緲了，沒有真實感。呵呵，小夜，你想不想知道一些就發生在我們四周的，真實的靈異故事？”
0 u! |6 P7 g# ]( F1 m
; B! j/ L% B, U0 [3 j* p4 k" Z　　我瞪了她一眼，“不準叫我小夜，我跟你又不熟！”
/ T: }* |$ ?! ^7 \! W$ C; |" p( _
, s+ q/ d8 l6 \1 \0 U6 A　　“不要那麼小氣嘛，人家可是很想和你交個朋友的！”她衝我可愛地吐了吐小舌頭，輕聲說：“有興趣的話，我講一個故事給你聽，絕對有趣。”
' _! b  j% q0 W! ]: C5 f
　　上課鈴聲適時地響了起來，那女孩停止了話題，向我微微一點頭後，向自己的位置走去。
# P$ `& x6 C+ t$ N
- a( H' T  w  a9 r) c　　突然，一隻手臂從身後繞過來，狠狠地纏住了我的脖子，隨後，沈科充滿怨恨的聲音，便迴盪在了耳邊。
; F5 a* U& W( |( @, S# I& G
　　“臭小夜，還說是兄弟呢，居然在關鍵時刻甩下我！”

" d/ s' [2 ?7 L7 I8 ~* j# `- u　　“小科啊，這你就不懂了，愛情就像照片，需要大量的暗房時間來培養。我那不是在努力給你製造機會嗎？”我訕笑著，厚顏無恥地為自己找理由。
' ?" H! A. z8 `" _- _' ~
8 O$ G; V7 K" I; ?　　看著那個帶著神秘的女孩走遠的背影，我的眉頭又沉了下來。

　　“小科，那個女孩是誰？”
. u& t! U6 b/ G& {
　　沈科向我指去的方向看了一眼，緩緩說道：“她叫趙韻含，三天前轉到這個班的。
7 i' {) p' ]$ a5 F% l
　　“她似乎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帶著讓人暖洋洋的笑容，為人也很溫柔謙虛，所以人緣很好。怎麼，你對人家有興趣？”
7 Y) X4 N1 `% Y) T& Z! c' R
　　“確實是有點興趣。”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向她的位置。
5 V! r5 _% P" w3 m
　　趙韻含似乎注意到了我的視線，眯起明亮漂亮的大眼睛，衝我笑了起來。

　　笑容猶如春風一般拂過我的心海，但不知為何，我卻絲毫輕鬆不起來。

　　這個美女，絕對不簡單！
3 Z( [) F7 J7 s3 _; p' p9 o+ s
+ k( f( d1 G( n" G
/ l& {& \. A( O% s0 }4 U

1月23

第二章 原因
5 A) q0 f' t) Y& v) W5 l. s
- S, m. y9 l- @; q0 w
! {. t2 n# _" p! _) d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5 g, c) g( I* Y- {
; x( Z' Q3 n5 l1 k8 Z# p8 |　　這個女人的種種行為，似乎都是為了挑起我的好奇心。

8 |7 T8 u& j! z　　那麼，究竟她接近我有什麼目的？
( A  t4 I4 Z+ C" Y* U
& M, V+ I/ o' F2 I/ D　　奇怪，實在太奇怪了！

. f8 {1 f. u, J1 L5 q1 r3 S/ p' I　　“小露，你要知道，男朋友這種生物的缺點，是要一分為二來看待的。天下沒有絕對的缺點與優點。

　　“如果他懶惰，那麼，他就會有更多的休息時間。如果他沒錢，那麼，他會少些出軌的機會。如果他長得難看，就會少些第三者的可能。如果他沒有上進心，他會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你的身上。”

　　咖啡廳裡，一時沒來得及逃掉的我，在下課時被徐露抓了個正著。

7 I% x+ v  x" R. S' X$ c. g% w　　見她滿臉凄苦的鬱悶樣子，我只好嘆了口氣，陪她到附近的咖啡廳裡散心。可是，她從坐下到現在，一直都低著腦袋，什麼話也沒有說一句。
9 b. L2 E1 T; p6 S4 f; w+ E1 Y
　　最後，我實在忍不住了，開導道：“千萬別以為，真的能有那種如同永不磨損型的雷達表一樣的男人，不是遇不到，而是真的沒有。
( j# G. E- S/ h3 F1 E/ z
　　“我並不是在全盤否定‘新好男人’的存在，我是男人，所以更了解男人一點。所謂男人，這種生物多多少少，總有那麼一點點的殘缺。

# v$ n5 E/ ^( b' {5 e0 Y　　“不過，有一些缺點也比較可愛，如果能找到一個敢於把自己的缺點全盤托出，展現在你面前的人，那個人，就是你最佳的選擇了！”
; K: P7 E2 p" k9 H2 u
( ]" G& ^8 b1 S* h7 X　　“但你說的東西，和現在小科那王八蛋的狀態，根本就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塊兒的兩回事！”徐露總算說話了，她抬起頭，眼神有點呆滯。

　　“現在的小科，每天都像隱瞞著什麼天大的秘密，一見我就開始躲。而且，還常常不敢正視我的眼睛，一副做了虧心事的樣子，實在是太奇怪了！
! c! `6 D: U: ^9 @# T
/ ^6 S! b+ v5 w% H3 V. x! |2 k& j　　“這種情況，並不是最近才出現的，你上次請假以前，我就發現了他的行動有些古怪，足足過了一個多月，他還是這個樣子。小科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3 r* U9 \+ M( Y; n" z* M7 j8 i/ H
1 `  W  X/ I+ S, z8 w: r8 Q　　我苦笑了一聲，沈科的不對勁，我也早就發現了，問他，那傢伙也是支支吾吾的，就是不告訴我。
  V' m& b6 f$ m+ L# l
6 e4 A# V+ ~2 }) j3 m" _5 w　　不論我用什麼花招威脅利誘，甚至揚言要和他絕交，他都始終把上顎和下顎閉得緊緊的，不管怎樣硬是不說，確實太奇怪了！
) H7 B3 M% L* W; y
7 x) {' W0 ~6 E- \, K　　“小夜，你說，小科是不是真的有了別的喜歡的女孩？”徐露沉吟了一陣子，突然問。
/ c5 O7 p7 R' `6 T; Y; g- y6 P5 [! x
  b1 p" ~* {; }. E- |* w　　我的手一時撐不住頭，下顎狠狠地撞在了桌子上。
# N/ k! Z) A# U& N
　　“小露，我看，是你太過於胡思亂想了！”

　　我痛得用力捂住下巴，眼淚幾乎要掉了下來，好不容易才用有點變質的聲音道：“以沈科那種單細胞的笨蛋，如果真是變了心，我們早就能看出蛛絲馬跡了。

　　“何況，他一向都對你很死忠。雖然他現在的行為舉止，確實有點怪異，不過，我想，他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徐露滿臉的黯淡顏色，這才稍微好起來一點。
6 w2 E6 v/ B; z7 M& o" A
　　她抬頭用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我，似乎想用視線，硬生生地穿透進我的大腦裡，半晌才問：“小夜，關於他的事情，你真的一點都不知道？”

9 {1 c9 m3 V8 X2 i. c. h　　“我發誓！”我急忙舉起了右手。
  ]6 A+ U9 I7 ~: \3 p
( \2 K7 E" _& ?9 ^" M　　“這樣啊……”她又若有所思起來，過了好一會兒，徐露突然笑了，那種笑容非常古怪，笑得我背後猛然感覺一陣惡寒。

. v2 @! k& O5 s8 g; Y' V　　“小夜。”她在臉上保持著笑容，緩慢地說道：“你對小科最近的行為，真的就一點興趣都沒有嗎？

　　“這可不像平時的你，難道，你也有什麼難言之隱？還是你早就和小科串通好了？”
0 F- v; y- k8 E2 X' U
4 C" U4 i1 }4 x+ i: s　　“我發誓……”我立刻又舉起了右手。

　　但這一次，徐露毫不客氣地打斷了我，“小夜，我可不是什麼低智商的傻瓜，你又沒有任何信仰，那樣的誓言，根本就不會產生任何的約束作用。
0 G5 r2 u# c) `, c# a
6 P! J, G- o4 J7 w　　“而且，只要你想做的事情，就算發誓過一千遍，還是照樣會毫不猶豫地做的，不是嗎？”
2 j) }9 ^8 k- H
　　倒霉！完全被看透了。看來我這種人類，果然不適合長久地待在同一個交際群裡。
; W4 u) ]& O' E4 ^" ?0 @
& N( ^0 R/ \/ h6 ~2 u. ?& H$ u　　“你到底想要我做什麼？直說好了。”我現在的心情，實在是超級鬱悶。
: y* H! b0 M5 p$ c, N: _
　　沒想到，自己常用的手段居然被人學會，而且，一絲不少地用到了自己身上，那種感覺，確實不怎麼好受。

　　“很簡單。”對面的徐露突然來了精神，眼睛發亮道：“我想請小夜幫我調查，小科最近究竟在幹什麼，他故意疏遠我，到底有什麼原因！”

  W; \+ w+ g( M% W" u　　“抱歉，我做不到。”我用力地搖了搖頭，“每個人都有隱私，我不想去挖掘自己好朋友的隱私，那樣太不道德了！”

+ n8 c! {$ ]6 Q3 s/ n/ Z) i　　“雖然這句話很大義凜然，不過，從小夜嘴裡說出來，真的會讓人感覺沒有說服力。”徐露撇了撇嘴巴，“小夜長久以來，為了自己的好奇心做的事情，似乎沒有立場說這句話才對。”

, v6 `5 g/ E0 L3 V3 F　　“盜亦有道，總之，我是絕對不會答應的。”我毫不猶豫地再次申明自己的立場。

　　徐露似乎並沒有氣餒，用自信的語氣小聲說：“那如果我用某個人的資料來換呢？”
; Y8 @# b! g; o; F0 N# @( [( Z
2 W. W% B2 E* D7 f* Q1 T8 j+ k; k　　“我最近似乎沒有什麼特別感興趣的人。”我站起身就想走掉，再這樣糾纏下去，說不定，她還會想出什麼花招來。
+ S4 y* o. l& Y9 O
　　“那如果是趙韻含呢？那個新來的轉校生，你最近有注意吧？
+ k; b  h, i8 `
　　“雖然她人緣很好，而且常常帶著一種溫和的笑容，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不過，我發現她有一個十分古怪的秘密哦，你應該會很感興趣的。怎麼樣？要不要考慮看看。”徐露衝我的背影喊叫著。
/ C9 x6 W( S% J. A8 x5 y$ {" x
  f; |$ g. {4 H& u4 y/ R　　我的腳步明顯地一頓，內心稍微掙扎起來。
3 ^1 B9 }9 w( ?6 D
# q) L6 b7 {! x8 [, H% g　　確實，今天早晨出現的那個叫做趙韻含的女生，的確有點吸引我的注意，她的行為舉止以及談吐，似乎沒有她常常表現出來的那種無害的感覺。
6 g- ~, |" ]3 [2 R' h
9 H- a/ x3 m, ~1 I4 T! J　　她對我而言，確實是一個謎，有足以引起我好奇心的資本，不過，我還犯不著為了她，去出賣自己的好朋友。
4 B7 h" x( B6 S, ]% u8 w
% W6 ^# q) I' Q; I' k: I　　我默不作聲地走出了咖啡廳。
. ?8 O: K1 S( q
　　看來，自己的人生果然不會寂寞，才沒有平靜地過幾天舒服安逸的日子，又有有趣的事情發生了。
" F0 o% @+ {5 C% ~
　　嘿嘿，沈科的古怪舉動，我是一定會調查的，那個叫做趙韻含的謎一般的轉校生，我也會好好地調查一番。

% W8 @# J$ g7 W7 W　　校園生活，還是要充實一點才好。不然，就太對不起自己的高智商了！
1 j3 d9 N! x# _7 y7 g# N
% Y- n" l3 B# u. q6 s　　“兄台貴姓？”
- S* f3 k8 W' n  F: w$ F0 @
　　對方沉默。

　　“好，不說算了，你叫我上來幹什麼？”
) Y9 [! q. Z* m% p* s' m
　　對方不語。

　　“你是這個學校的？我似乎沒怎麼見過你。”
1 Q0 u* B. A3 o3 o! n7 i
　　依然沉默。
% g; n% D5 W0 l* h7 {% O& T) K! w7 s
5 X% F5 ?: ~6 f　　“好，我抽屜裡的紙條，是你寫的？”

* A8 r; l: X; J1 M2 V/ K. x* Z　　對方沒說話。
- C/ a) [6 Q' X
+ C& m- I3 T+ ]　　“得了。難道，不是你約我上來的，你只是碰巧來吹吹風而已？”
$ w: O" ]- m- a" c: @& J. G& H; r/ W
　　依舊不語。

　　“嘿嘿，這伸手不見五指的晚上，你戴墨鏡看得清嗎？”
9 v. o! \* t/ W. @4 Q9 O
1 {# J" V+ b; T5 F, s" @  |　　“……”

　　“好好，你別盯著我，我不過是隨便問問，其實，天氣這麼熱，你就把這大口罩除了唄！”
2 u. x0 U$ q4 F- z. T
* i' J/ t" p7 q7 s+ d　　“……”
1 p! ?5 w- A7 \# s4 W
　　“別指我哎，我不說行了吧，最後問你一句。你頭上戴的這摩托車頭盔哪買的？怪密實的。”
4 D7 r) O# \& P; M$ i4 b
　　“……”

* g; q# l) A# ?0 h7 C　　“唉，既然你不說話，那我可要走了！”
+ b7 ^- j% F' _1 L: k) ]
8 {- f. @% E6 \) T8 z　　什麼玩意兒嘛！今天果然是倒霉透頂了，早晨遇到一個討厭的轉校生；下午放學，又被徐露抓了個正著。

, R% _/ a+ J% j8 {/ \3 p) Q2 j　　晚上一來學校晚自習，就看到抽屜裡放了一張紙條，上邊用生硬的字體寫著一行字：第一節下課後，請到屋頂來一趟，有要事相求。

　　看字體，我就沒有再奢望，會是暗戀我多年的某個美女，要來一場令人感動的美麗告白。
5 t- [7 N' d4 p/ e+ u; }
　　可是再怎麼想，也猜不到等我的，居然是一個戴著墨鏡，嘴上掛著口罩，頭上還戴著類似飯店外賣用的摩托車頭盔的古怪傢伙。

　　這個世道究竟是怎麼了？頭痛啊！
+ H: X) U. T9 G8 Q" P# ?
& F+ c1 T9 ~, m2 P, y　　我剛準備離開，那個怪人總算開口了：“夜不語，我有一件事想請教你，是很怪異的事情。

. ], @' b/ ]2 m4 G& s# [　　“我知道，你曾經遇到過許多匪夷所思的事件，可是我遇到的這件，真的很難解釋。”

　　“哦，說來聽聽。”雖然我在原則上，不願意和一個藏頭露尾的人打交道，不過他的話，倒是有些吸引我的好奇心。
% T( v+ X0 O/ s; a% Z
" w0 _* L8 ~$ f, I　　還有，他這身古怪的打扮，確實太搞笑了。

　　那男子又一聲不哼了，只是取下頭盔，摘下墨鏡和口罩，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呼，好熱！”

　　既然知道熱，還打扮成這樣，有病！我在心裡暗自罵著，定睛看向那傢伙的真實面貌。這個傢伙，居然，我認識。

- d" t' g) M5 |( ^  W  ~　　他叫周超凡，我的同班同學，是個異常沉默的男生。
. n- F  p1 l! t
8 r, j8 C' s( G) K3 h　　由於他不善於交際，一和人說話就結巴緊張，而且做任何事情，都是不上不下的水準，沒有任何長項和突出的地方，所以，根本無法引起別人的注意，算是個常常被人遺忘在某個冷僻角落裡的可憐角色。

- S* M- p$ c8 o; W$ |% t　　至少同班了快三年，我居然絲毫沒有注意到，他就坐在我後邊。
" ^- S3 n6 k4 C/ \
8 m! G0 u7 X& p( E7 n　　“那個……夜不語，其實這件事，也不算我親身的經歷。”周超凡結結巴巴地，似乎很緊張，又像是有點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說起的樣子。

" Z4 z  q) x5 t: G　　“那，是誰遇到的？”見他那副浪費時間的樣子，我就頭痛，急忙引導他進入話題。

　　“是我堂哥，哦，對了，他叫周壘。記得以前大伯父為了取他的名字，可是把四書五經全都翻了一遍，而且……”

* [1 n/ f) _' ]8 I/ P7 x, L6 d　　“我對你表哥的姓名由來，完全一點興趣都沒有！”我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還是說他遇到的怪事好了。”

　　“哦，對喔！”周超凡緊張地掏出手帕，抹掉頭上的汗水，“我的堂哥，在附近的柳條鎮上，當小學語文教師。
& L$ K+ c7 M' K/ {
. m! |  v; h1 R/ Y; A　　“半個多月前，因為從前的房子要拆掉，所以搬進了那個鎮邊緣的一個出租房裡。自從搬進去的那天起，堂哥就不斷地做噩夢，而且一回到那個家，腦袋也變得昏昏沉沉起來，十分渴睡。
$ `1 |% d4 O/ E7 r
　　“夢裡，有許多人用力地掐著他的脖子，似乎想要將他撕咬開。現在他的精神狀態很差，但是，因為已經交了一年的房租，別人怎麼勸，他就是不願意搬。”
. |1 Y& J- y8 o% J2 T/ O5 G* P
　　說到這裡，周超凡唐突地停住了。
' l: R* l2 b' n7 ^
( [2 R) Q" R) M　　我等了許久，也沒有發現他有再講下去的打算，實在忍不住，這才試探地問：“完了？”

+ t5 y: [) [; M! O, B7 l* L5 u8 x/ ?　　“嗯。”他點了點頭。
9 ^2 \8 t, k' M2 t. }5 R
. u" E9 k* h, i$ h　　“這就是你所謂怪異的事情？”我大失所望地轉身就走。
2 {( x( x) A# E! R
　　周超凡連忙慌亂地拉住了我，“確實很怪異啊，你不覺得嗎？堂哥租的房子，一定有問題。

　　“還有，他們那棟樓房出去，就有個亂葬崗，一到晚上陰風陣陣，怪嚇人的。”

　　我冷哼了一聲，甩開他道：“許多人搬了家後，由於心理狀態和健康的原因，會睡覺睡得不踏實。
! K4 P  w& ?- }  w
4 U6 Z2 M% ]) j- Y* n　　“有的人如果不用自己習慣的枕頭，也會變得噩夢連連。還有的人由於水土不服，肚子痛等原因，睡覺後，潛意識會就身體的狀況，對大腦發出警告，造成做噩夢的因素。我看你的堂哥，恐怕也是其中之一，沒什麼好奇怪的。”

　　“可是，可是……”周超凡額頭上的汗水更多了，他緊張得全身都在顫抖，嘴卻結結巴巴的，再也形成不了一個完整的句子。

# J5 i# F# D% `2 M2 O　　我沒有再理會他，轉身下樓了。
6 s" {& ~6 [/ w. M
2 G) y3 w2 l, C　　拐角處，趙韻含穿著一襲白色的連衣裙，正背靠在墻壁上，像是在等誰。

3 h9 g$ r' t3 |8 |+ e1 L' ]　　她長長的秀髮被扎成了馬尾，在昏暗的走廊燈光下，靜靜地散髮著迷幻的色彩，整個情景，美得就像一幅看了便會讓人心靈舒展的畫卷。
3 w( l4 N% D' g/ k. z- y
" Z9 H; Z7 e% U　　“在等我嗎？美女。”我暗自一躊躇，然後笑著走了過去。
) ?' y" R0 N7 q; Q" H
　　“明知故問。”她絕麗的臉上，依舊帶著溫柔的笑意。

8 `( m0 c, |/ t6 C  T3 u　　“找我有什麼事？”我故意對她的微笑視而不見，靠在她左邊的墻上，眼神望向窗外無邊的濃濃夜色。

, z3 |' G9 L" k: o　　“和超凡談得還好吧？”她問。
0 s! G/ z  ^( |2 m
　　“要怎麼樣，才算你口中的‘還好’？”我反問。
6 z5 Y9 m& {1 N8 Z, ^0 Q
( b0 V' r" E) Q) u! D1 z; W- _2 J　　她笑，用手指輕輕按住小巧的嘴脣，“意思就是，你對他的故事，有什麼看法？”

　　“完全沒有任何看法。”我聳了聳肩膀，“他的那一身古怪打扮，是你唆使的吧？”

　　“什麼叫唆使，這個詞太不文雅了。人家本來以為那身打扮，可以充分地引起你的好奇心的。”
1 I  X, t9 `  y# w8 \
　　趙韻含的眼中，閃過一絲看戲的笑意，“早晨我就說過，要告訴你一件就發生在身邊的靈異事件。我說的，就是發生在超凡周圍的事情。”

　　“所謂靈異事件，似乎要由許多無法解釋的因素組成才對吧。”我哼了一聲，“但是，周超凡所講的事情，根本就不值得大驚小怪。”

+ T; z2 P- s: y  R( k* a6 m; t　　“是不是值得大驚小怪，要看情況而定。不過，超凡的口才實在不好，明明很靈異的事件，可惜在他口裡說出來，就變得很平淡沒有味道了。”
- r1 s7 \2 g7 v( J
( p! l% \7 a( f7 T( v　　趙韻含遞給我幾張資料紙，輕聲道：“看看，如果看完以後，你還覺得不靈異的話，我就隨便你怎樣。”

　　疑惑地接了過來，還沒等我開口詢問，她已經帶著一絲風走掉了。空氣裡，似乎依然彌漫著她身上幽幽的香味。
/ e2 I9 @9 R2 a. p7 f! \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8 ]! A% {6 H0 t, Y　　這個女人的種種行為，似乎都是為了挑起我的好奇心。那麼，究竟她接近我有什麼目的？奇怪，實在太奇怪了！
  L9 _3 T! _# _0 A- j4 H$ C
　　趁著上晚自習的時候，我將資料翻開看起來。
( Y9 O  l* W9 O5 I. s5 b
0 J9 V5 t. ^3 `# `　　上邊有兩份剪報，第一份說的是十一號的時候，柳條鎮附近的監獄裡，有個獄警開槍殺死了一個囚犯，以及兩個前來觀察情況的獄警。
8 w5 B5 A/ F3 `6 L* |% \' D
　　當刑警隊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在自己租的房子裡自殺了。據說那個案子，到現在還有許多疑點。

　　這個叫張宇的獄警，才從警校畢業，今年二十四歲，半個月前，才正式來柳條鎮監獄上班。

# h6 j+ j$ U# S& p" r. ^" z2 o　　從前的同事聲稱，這個青年平時做事很謹慎小心，有上進心，不大可能會幹出這種事情。
7 X1 H6 s. ]* I( Q7 _
　　刑警隊調查後，並沒有發現被殺的三人和張宇有任何過節，至今他殺人的動機，也沒有找到。
: ~( @1 {  u# Q
　　隨著他的自殺，恐怕這個案件，會變成永遠的懸案。

9 W* g! G1 f" U) }　　第二份剪報的內容，也是殺人案。說的是柳條鎮一名叫做張小喬的二十六歲女性，在早晨的南街天橋上突然發瘋，用美工刀殺死了三個人，並導致五人受傷。
! G' D) a( T4 ^+ }1 Y
4 z* v, h8 J2 W　　而死者中有一名男子，是她的同事。
1 {8 N  I% P1 l  _
　　刑警隊稱，這名女子是半個月前，來到柳條鎮定居的。

8 ]( R2 u! s" {" {　　行凶後被抓獲時，該女子已經神智不清，現已送往市瘋人院治療，據她的主治醫生說，她至今都具有極強的攻擊性。

/ O- s; M, Q, s/ a# |8 U　　看完剪報，我暗自思索起來。

$ z6 p9 Q! \* N% u1 v　　這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人和事件，趙韻含幹嘛要把它們合攏到一起給我看？
, D( T! ?  ~5 x
3 B- F1 @3 S$ b8 K+ l% E7 @+ }　　不對，也並不是沒有聯繫，事件都發生在柳條鎮裡，而且，兩人同樣是在半個月前搬去的，但這樣的聯繫，能說明什麼呢？

　　周超凡那小子不是說，他堂哥也是在柳條鎮出現所謂的怪異事件嗎？難道，趙韻含是在暗示我，這三個人，三件事，有著某種必然的聯繫？

　　我用力甩了甩頭，朝後向周超凡瞥了一眼，見他心不在焉的，不知道在想什麼，便輕輕敲他的桌子，喊道：“喂。”
$ H# h' A6 t$ L! r
  d) |9 [4 i7 y4 p. ~4 e　　他被嚇得立刻站了起來，大聲朝老師喊著：“我有在認真聽講。”
% G  o" m" F8 m; o& M8 O6 \5 A6 g
　　“聽什麼！小聲點，你看，都把旁邊睡覺的同學吵醒了！”講台上的物理老師也被嚇了一跳，皺起眉頭道。
! e$ T' c  m: Y4 v* }6 A
　　沈科無辜地抬起頭，用力擦了擦嘴角的憨口水，氣惱道：“就是，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你還有理，哼哼。”物理老師乾笑了幾聲，用書輕輕敲了下他的腦袋，“上課時間居然給我睡覺，把物理書拿回去抄十遍，明天交不上來，就別進教室了。”

　　頓時，整個學校都響起了某人的凄慘叫聲。
9 c0 [% g4 ~9 T9 P' [4 R' v
7 O9 O! ~! B* `　　我裝作完全不知情的模樣，趁亂用力將身後的周超凡拉坐下，輕聲道：“這個禮拜天，你帶我去拜訪你家的堂哥。”

　　雖然不清楚整個事件的問題所在，甚至不知道，這三人究竟有什麼相同的地方，不過，我還是準備好好調查一番。
# _/ K0 }0 i1 ]; C
　　既然是那位美麗的轉校生為我準備的禮物，如果我不懷著虔誠的感恩心笑納的話，就太對不起趙韻含了。

& y9 R# B; z" s( k0 b& C& i6 h　　何況，這些事件，確實有點意思！

, q  A3 B/ b1 c. s' _
! A2 n3 j' M8 ]+ [% L  j7 l2 M  h

1月23

第三章 符水化骨


! V( T/ b- X! ]  z　　看著這一幕，我渾身猛地一顫，眉頭也緊緊皺了起來，“符水化骨！她居然會符水化骨！”
* @" A' c6 n+ r4 [/ f" l+ j
7 K) y( T; j  G3 ]2 [* l; g4 o　　“符水化骨？那是什麼？”沈科疑惑地望著我。

　　“你們知不知道，其實巧克力裡，含有一種稱為苯基的化學物質，那種物質，跟你在和某人談戀愛時，大腦裡可以製造出來的東西一樣。

　　“還有，你們絕對不知道吧，每個人的坐姿都不一樣。就算是雙胞胎，接受的教育也完全相同，但是，坐姿都會有微妙的差別。”

　　又是新的一天，離週末還有兩天時間，總覺得時間越來越漫長了。
8 W5 T3 p% O" Z$ F
& v; C0 E; ?/ ^+ M! o, a　　我今天也是在往常的時刻起床、吃飯、上學。然後趁著下課時間，給一群同樣無聊的色男色女傳授知識。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話題轉到了坐姿上。

) l. \5 |' f+ b2 r　　我悠然地說：“其實，從一個人的坐姿如何，完全能看出他的性格。特別是女孩子，比如說你。”
& ?6 A0 N3 H) Y0 d
　　我指著左邊一個雙腿交叉，坐得很舒服的女孩，“雙腿交叉，即使穿裙裝也不易走光，經常持這種坐姿的女性，一般都以自我為中心，不會太受男友的擺布，有‘大女人’之稱。

, \$ c! B& H5 H　　“不過，她們待人真誠，同她們交朋友不是很難。當然，如果要真正地擁有她，那又是一件難事了。不過，她們在很多事情上都放得開，會活得很瀟灑輕鬆。”

　　“好準喔。”她旁邊的一個女孩立刻驚訝地說道：“我呢？我是怎樣的人啊？”

　　“你嘛。”我笑著看著這個小腿叉開呈倒V型的女孩，“坐姿呈倒V型的女人，是天真而又可愛的一類，不過，她們最受同性的歡迎，而不是異性。

# G& c  v. u  ~0 s　　“異性雖然對她們的可愛和天真，有莫大的傾心，但卻常常被她們的被動性所嚇阻。而且，一旦與她們確定了關係後，就休想有輕易脫身的機會，不過，如果想討個這樣的老婆，這樣說不定就正合某些人的意啦！”

　　“嘻嘻，我呢，我怎麼樣？”一個雙腿叉開，坐得很豪爽的女生叫嚷起來。

　　我看了她一眼，“雙腿叉開的女性，在性格上較豪爽，在思想上，更是主動而不拖沓。

3 Y4 i! s4 I) W& \　　“剛開始，她的男友會覺得同她交朋友很簡單，甚至感覺她有點男孩子氣，可是，以後就會被她的魅力所深深吸引，而且不能自拔。

8 G: L* J1 t6 ]: l% D0 x# r　　“她並不會單因為誰的金錢實力，而和誰在一起，更多的時候，她看中的是男人的個人魅力。”
! _! C: c# _" h, m2 @2 x
0 j8 B8 _& V. G: T& X0 }4 K, L　　“好準！”那個豪邁的女孩，驚喜地拍著旁邊人的肩膀。
7 O3 ^; A5 N5 F# m7 }6 J2 K$ r
　　我暗自笑著，這些籠統的東西，說白了就和算命一樣，把許多模糊而且似是而非的詞語堆積起來，讓聽的人自己去找焦點和相似處，不過，也只能欺騙一下小女生罷了。

: G! i  g( C3 A　　“呵呵，小夜，在玩什麼有趣的東西？怎麼都不叫上我。”一個清亮溫柔的聲音響了起來，聽的人頓時涼爽了不少。
2 h; S& N; b( q( B- R! \' a
$ u( Z1 t5 f+ v$ @" @( \6 a　　趙韻含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我們這個圈子裡，帶著招牌似的微笑問道。
$ A5 A  ]# E3 |% [4 o( n7 Y
- B- W! S- `! I& M+ D" O　　“小夜在看我們測性格哦，很準的。”看來，她的人緣真的很好，旁邊立刻有人熱情地招呼了她。
! u1 e. h; y& i8 h
　　“那也幫我看看，好不好？”趙韻含雙手合十，做出一副企求的樣子，不過，語氣裡卻沒有半點企求的意思。
3 w5 x9 x9 @% }
1 _+ ]5 n4 o' K# L! n　　“好啊，那你坐下。”
; a4 X- a* X5 h4 S
$ N- C7 d% s8 c  A/ E  ?: v( B* t6 A1 J　　趙韻含乖乖地雙腿併攏，坐得端端正正的，“我的性格還好吧？”
, Z+ d7 S0 w+ Q4 H9 _& n
1 H' K7 C% @, }' C9 Q4 C% s, `　　“還算不錯。”我似笑非笑地說：“雙腿併攏，其實是最斯文的一種坐姿，喜歡這種坐姿的女人，一般也都比較斯文大方，她們都比較注重形象，認為漂亮是非常重要的。
, j1 k/ t# O3 M* N8 d6 f$ G$ b
　　“她們喜歡唯美，追求的男性如果不是有點耐心，或者比較優秀的話，那說不定就會碰壁而歸。”
* B& S8 i) j) `. f
. T9 O. l8 u1 p. D) X　　“哇，我是這樣的人嗎？”她誇張地用手捂住嘴，“原來，我居然是個唯美主義者，唉，看來，這輩子恐怕是嫁不出去了。”
; w$ b) I& r$ |% r
　　“我看倒是不一定。”雖然不知道她想幹嘛，不過，我還是毫不猶豫地就接招，“這個世界那麼大，如果你慢慢找下去的話，運氣好，或許可以在第二次更年期的時候，找到一個符合你唯美標準的人。”
! Y6 B3 C% A. |, r; Y- {3 q9 {8 C
4 Q- N$ V3 U6 m6 c! b　　“不過，我倒是覺得小夜你滿唯美的。以後我真的嫁不出去，你願意娶我嗎？”她衝我可愛地眨了眨眼睛，周圍頓時響起一陣陣噓聲。
4 u1 M1 T, g4 x
　　中招了！沒想到，居然被她擺了一道。如果這番話，被周圍這些高音喇叭給傳出去，不知道在第二天，會流傳成哪種版本。
# p: f, l3 w* N7 k' ^
& N' _+ ?+ u3 t0 u　　不管了，總之，以不吃眼前虧為原則。我臉不紅心不跳地回敬：“你願意嫁，我當然願意娶。

; G+ Y% p8 M9 l% E　　“不過，既然我是個符合某個唯美的人唯美標準的好男人，自然標準很嚴格，也沒什麼吧。就怕你嫁給我以後受不了，一天到晚想逃跑。”

　　趙韻含笑得更甜了，兩邊的小酒窩美得讓人顫抖。

　　“人家不怕。人家可是有著優良傳統的女性，還是知道什麼叫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這個道理的，就怕你不敢娶。”
, p, b& o, k) ?0 ?: T
　　“可惜，我不是雞，也不是狗。”我幹笑兩聲，心裡大肆埋怨，今天的下課時間怎麼那麼長，居然到現在還不拉上課鈴。
( @+ ?' j( B  w& U
　　太鬱悶了，我夜不語居然也會有口舌之爭落下風的一天，難道最近我時運低，走楣運？

. Y1 e7 _4 Z5 {0 S# j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放學了，在大門口，難得的碰上了沈科那傢伙。
; x1 `9 K- ~: Z4 N: M6 {$ d6 v
) `0 F# ]- j! u3 X　　更難得的是，他一把抓住了我，和我悠閒地回家。
# t( D& y  ^* \! |9 s% E7 f- w$ W
　　“今天怎麼有空想起我這個老朋友。”我訕笑著調侃他。

　　估計這小子和我在一起太久了，臉皮也變得和某個世界奇跡的墻壁一般厚，臉不紅心不跳地說：“我今天也不算有空。”

　　“哦，那你最近在忙什麼？”我死死地盯著他，想從他的厚臉皮上看出點端倪。
- v& i  ?: A+ {, B' b% s# `, M. y
　　沒想到，他卻給我打起了太極，指著前方，湊到我耳邊輕聲道：“你看那裡，好像是你老婆！”
# f( j& j! {  t. Q& s5 g9 O
　　“我什麼時候冒出個老婆來了？”我一腳踢在了他的豐屁上。
1 p. [! G" t/ H( p
/ H) t8 s# q6 D$ Q2 l) Y　　“還不承認，你早晨不是到處宣揚，你以後要娶趙韻含嗎？”沈科委屈地揉著自己的屁股，“整個學校都知道了，你賴不掉的。”

( k+ ]' l! ^4 j5 o! b$ d8 m　　“我有那麼出名嗎？一個謠言才半天多時間，就傳得全校皆知？”我摸了摸自己的臉。
+ P7 \( O+ h2 D% K8 g
　　沈科重重地哼了一聲，“不是你出名，而是這件事本身很有震撼力，傳播速度當然非同一般。”
" f2 w! M, j) w8 }" D. v2 m
　　果然，我就知道身旁那群八卦三八的高音喇叭會到處傳，但沒想到，居然會那麼快。

* k- y1 B$ _, }3 P* ^" A4 j7 m　　完了，還是轉校吧！正在我摸著下巴考慮該何去何從的時候，那傢伙不客氣地打斷了我。
" O& C5 P, l# T' x/ ?- n; F+ i
　　“你老婆快要走的沒影了，究竟跟不跟上去？”
. ~6 O. Q9 J; Y4 X9 |; F
　　“去你的，我幹嘛要跟上去？！還有，再敢亂說她是我老婆，小心我踢死你。”我又一腳踢到了他的屁股上。

　　沈科咕嚕咕嚕地在嗓子眼裡咕噥著什麼，自認倒霉地道：“算了，算我多事。我本來想好心告訴你，她走的方向，根本就不是她家的位置。”
8 f! X, y- P. g- X" N5 ~
: L! m: J* a+ u4 K　　“她要去幹嘛，關我什麼事情，你也太操心了。”
& ]6 b, D7 ^7 f' D; K* J
& y9 q& b' t* O, i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後眯起眼睛乾笑，“不對啊，怎麼你居然會知道她家的位置？難道你移情別戀，拋棄了徐露，愛上她了？

　　“哼哼，難怪最近你一副忙得很的樣子，而且對小露不冷不淡的，還到處躲著她，原來是忙著去跟蹤了！”

　　“我！我對小露一直都是一條心，絕對不會變的。哪會像小夜你這個花心鬼，變心變得比翻臉還快！”沈科漲紅著臉，氣憤地說：“我是偶然間，發現你老婆的家的。

　　“小夜，你不覺得她現在去的位置，有點熟悉嗎？”
+ A- ]  t/ @. |% \
　　我仔細地看了一眼，突然全身僵硬得在原地石化了。那裡，不正好是我家嗎？
$ q. \# ^, [* d. o1 G
　　“嘿嘿，小夜，你完蛋了。看來，她準備以兒媳婦的身分，先去拜訪你的雙親，然後名正言順地搬進去，和你同居！”沈科嘲笑地指著我，滿臉的燦爛，別提有多開心了。

# h8 l( J2 m+ F0 l- R　　我瞪了他一眼，緊閉著嘴，說不出話來。

　　那女孩，究竟想幹嘛？我承認，她給我一種神秘的感覺。
3 J* g# Z( _% B3 B; c6 P
' x( K9 {0 z0 _3 S* ]* ^; Y/ Z　　我幾乎無法揣測，這個思維胡亂跳躍的女子在想什麼，想做什麼？她下一步到底會要怎樣？她的行為，究竟有什麼目的？唉，頭痛。
$ r% M* e+ D: v
" k. A6 T; l; T% Q+ R; n　　沒想多久，我一把拉著沈科，緊緊地跟在了她身後。既然想不通，還是靜觀其變好了！
, D0 u! ~  |5 M& P/ m  Z
　　沈科又咕噥起來：“怎麼把我也給算上了，我還有事情，恕不奉陪。”

　　“你敢溜掉試試，小心我從明天起，慢慢地告訴你，什麼叫生不如死。”我頭也不回地威脅道，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趙韻含的背影。

　　只見她非常悠閒地走在大街上，暇逸地左看看，右看看，不時進入商店裡，看看衣服和一些精緻漂亮的小飾品，完全感覺不到後邊兩個跟蹤者的焦急情緒。
7 j: v  J* t! L8 Y5 i( v
0 p" ~) N& o3 c7 @　　那絕麗的面孔，招牌的溫和微笑，人畜無害的柔和眼神和超強的親和力，讓一路上的色男們頻頻回頭。
5 `( g9 f3 \4 C' F! d/ ?
0 @8 K9 d: M+ T3 y& a　　這女人真的是天生的明星！我在心裡暗自嘀咕著，腳下也沒閒著，充分利用任何可以裝成路人甲的要素，隱密地，慢慢地，不遠不近地跟蹤著。

; O0 [5 \  @' ?! r6 _. y5 L4 i% w　　就快到我家的時候，她像看到了什麼，停下腳步，朝著一家水果店門口走去。
: l/ L) l( |) p6 S
& c' G  e% v- r* r) x4 V) H　　沈科立刻點頭，“嗯，真是個好女人，還知道拜訪對方父母，不能空手去。”
# ]5 s- h3 k5 K* d+ ^: Q' X9 {' r
" o$ X; X3 `. A' K$ u　　“去你個頭！”我好不容易才強忍住一腳踢過去的衝動。

　　趙韻含走到一個哭泣著的男孩面前，蹲下身子，用柔和溫膩得可以讓人化掉的聲音問道：“小弟弟，你怎麼了？”
0 f, P) Q- m0 _. S9 Q6 n
　　面前的男孩不斷在鼻腔裡醞釀著哭聲，可憐巴巴地看了自己手裡的碗一眼，然後哭得更凄慘了，就像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

　　趙韻含愛憐地用衛生紙，輕輕將男孩臉上哭出來的有色痕跡擦掉，“原來被魚刺卡住喉嚨了？爸爸和媽媽呢，都不在嗎？沒關係，姐姐有很厲害的辦法哦。”
9 T4 l. A( y* m! o2 Z
　　她走到不遠處的超市那裡，買了一瓶礦泉水，又回到小男孩面前，在衛生杯裡倒了小半杯，站在原地不動，把食指放在碗邊，閉著眼，嘴裡嘰嘰咕咕地念了幾句咒語，一分鐘不到，就把碗遞給了小男孩。

　　“喝了就不痛了。”

7 v( j$ b0 |( X: W0 l　　男孩子依然在大哭，死活不肯喝水。

　　趙韻含輕輕捏著他的小臉蛋微笑著，耐心地說：“不怕，喝了姐姐買糖果給你吃喔。”
# k2 i5 t' H) [( c) F' c+ v
　　看著這一幕，我渾身猛地一顫，眉頭緊緊皺了起來，“符水化骨！她居然會符水化骨！”

　　“符水化骨？那是什麼？”沈科疑惑地望著我。

　　我依然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趙韻含的一舉一動，解釋道：“符水化骨，據說是從前一種民間很流行的實用道術，我自己倒是從來沒有見過。

　　“只是曾經聽二伯父講，他的外婆會用念咒的方法，化掉別人卡在喉嚨的魚刺，具體的方法，是用小碗裝一碗水，嘴裡念著咒語，同時把右手的食指伸進水裡劃圈，然後讓人喝下水，魚刺就會莫名其妙地變不見了。

　　“還有，做這個法術的時候，一定要躲在門背後，不能讓人看見。但隨著時代的變化，這個小法術也和許多神秘的東西，一起漸漸湮滅在了歷史的夾縫裡，再也沒有了。沒想到，現在我居然還能親眼看到！”

　　“太神奇了！說得我都想親自實踐一下！”沈科感動得雙手緊握，一副白痴樣。
+ X  J" k6 K0 \* _8 f# S
　　我重重哼了一聲，“那你先去被魚刺卡，卡到沒有辦法解決再說。”

8 {" F" i. Q3 u+ q1 [; N　　那傢伙完全沒有在意我的譏諷，像是想起了什麼，問道：“為什麼剛剛趙韻含沒有躲著？而且她的手指，也沒有伸進水裡邊吧？”

, b: I# q9 u& \/ q6 H　　“可能是能力的深淺問題。”我回想了一下，“從前二伯父跟我講的時候，還提到他外婆的法力，只是屬於入門級別。這個符水化骨，有功力深淺之分。
0 ~( R( K; c; B* L, i
* r* O1 b2 i& C/ x; M9 M* Z　　“功力最淺的人，作法會有許多限制的地方。功力深的人，不用化符水，說說話就行了，更深一點的，打個電話也可以。
- c  s2 H6 I1 M  S( o
　　“據說功力最深的人，只要告訴他哪個方向、哪個人，被骨頭卡住了喉嚨，他朝那個方向說幾句話，事情就搞定了！不但是魚刺，就算很大塊的骨頭也化得掉！
% R' L, N$ p; W& _$ ^$ O% s
3 `+ O) M+ {& d: l& a, h5 ?+ D, g　　“不過，我一直都覺得這是在神吹。根本就沒有任何人，有能力做得到這種玄乎其玄的事情。法術這種東西，絕對不可能存在，我一直都覺得，這個所謂的符水化骨，應該有可能是一種心理暗示的手段！”

　　說話間，趙韻含用匙子舀了幾滴水，準備往小男孩嘴裡灌，男孩在糖果的誘惑下，不情不願地張開小嘴。
5 F5 [( J/ Z( z3 r: k' T
4 R. h- n# G3 @1 d& }7 l　　她小心地灌了一滴水進去，等到把第二滴水再灌進嘴裡時，小男孩突然不哭了，也不再露出痛苦的樣子，只是奇怪地捂住喉嚨，然後試著開始發音。
% }  P( S+ m  D# Z& B
　　“姐姐。”他用秀氣的聲音輕聲喊著。
2 o% _# N+ Q1 G0 \, F
0 C+ p& C1 S8 y" u; f$ Q　　“好乖，已經沒問題了，我們去買糖果吧。”趙韻含溫柔地笑著，牽著他的手朝超市走去。
8 @; K3 }( ]4 e. b
- g9 y, P) v# ]2 i, ^8 E% r, E　　“好像是變魔術啊。”沈科看得兩眼發直，置疑道：“這個方法，似乎與心理暗示無關才對。

+ E# `# ]! o9 y  I, F  S3 ?　　“你看，那小子才四歲多的樣子，什麼東西都不懂，應該沒法接受得了任何暗示。何況，如果真是心理暗示，就能化掉實實在在的物質，那不是更神奇了嗎？”

　　我沒有說話，自己也被剛才看到的一幕震撼了。

　　剛剛會不會是趙韻含偷偷把水換掉？不可能，假如換掉，又能換成什麼東西？如果真有什麼液體能夠把魚刺化掉，而不損傷咽喉和口腔，這種藥水，足夠申請專利大賺一筆了！

7 E) S$ S7 g4 L1 W5 Y　　難道是巧合？大多數人都有被魚刺卡過的經歷，一般誰也不會傻得去醫院，通常七搗八弄刺也能弄得掉。
$ b0 m8 D' b; u6 y/ z* T( W) d2 P+ `5 a; I
! B/ L' S2 j% O/ `' I  t9 z　　可是，符水化骨的方法流傳了上千年，既然能流傳那麼久遠，也就說明成功率很高，絕非什麼絕無僅有的巧合。

- g/ _( w" _5 V- C  `) O2 Q$ ?　　難道這個世界，真的有法術的存在？趙韻含又是從哪裡學到這一手的？

　　這個女孩，真的是越來越讓我感興趣了！

2 g/ Z1 w( ?7 o/ d& s' n
9 N3 d: e3 \8 o. H5 ]% x

1月23

第四章 雎鳩


; n( a0 j$ L6 z, l　　濃烈的夜色覆蓋著整個大地。

　　似乎蟲子也厭倦了千篇一律的吼叫，今夜顯得特別安靜。
6 C2 y0 m9 P" N/ h6 H$ D
　　就在這時，門口，一陣若有若無的空盪敲門聲，不斷響了起來……
0 K8 |4 v1 g8 x# r6 g
1 x8 H- m5 o* e. K7 t* ?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關關’就是鳥叫的聲音，叫得非常和諧動聽。‘雎鳩’是一種鳥，詩人他聽到這個鳥‘關關’的叫聲，很和諧很動聽的樣子，便順著聲音往下一看，原來是雎鳩。它正呆呆地和自己的妻子散步在河之洲上。這首詩，寫得很美，不是嗎？”

　　前天，趙韻含並沒有到我家去，她只是悠閒地在那附近繞了一圈，然後回家去了。
+ l% `7 V4 u) f# j7 [9 H, X
　　我懸著的心，好不容易才放了下來，然後，將昨天平靜地度過去。
5 I5 @& T0 `. n# r
* l! L+ _+ t1 i9 i) T3 [: U5 [　　徐露和沈科，這兩個感情幼稚園沒有畢業的傢伙，依然在冷戰，沈科在有意無意地躲，徐露假裝絲毫不在意，看得我大感無趣。
" y; N. X7 E  p6 H5 ]6 u8 n
9 H# A) J- ]$ z# g, l　　週末放兩天。
) y3 o( j2 C# W
　　我將所有的東西胡亂塞進課桌抽屜裡，然後背著空盪蕩的書包，舒服地往外走。
: `! D3 v& U0 d$ g( C$ @0 f, O
　　沒想到一出門，就看到趙韻含陰魂不散地背靠在校門口，衝我甜甜地笑著，還莫名其妙地說了以上的話。
$ S2 B& v. }  a" q6 ?
　　我哼了一聲：“這首詩的確很美，不過請注意，即使是詩人也很明白，如果說雎鳩關關，就沒有了詩的意境了。

　　“先聞其聲，後見其鳥，更會讓人產生神秘感。”
  K+ c& f7 V6 s# k4 |# c' j
' Y7 z1 I4 ]9 E  j　　趙韻含沒有理會我話語裡的諷刺，只是仰起頭，望著萬里無雲的碧藍晴空，說道：“洲，水中可居人者，才能叫做洲，也就是水中突出來的土堆，或者在岸邊的大地，都可以稱之為洲。
. p7 L! r  d" |3 @
) W5 J  ^- K- p$ T1 f. @. I+ ]9 d  m　　“據說這種雎鳩，很喜歡在河洲上行走，真的好想知道，雎鳩究竟是怎麼樣的一種鳥！”

　　我猜測不透她究竟想向我表達什麼，只好順著她的思路回答：“《毛傳》裡邊曾經提到過，雎鳩，王雎也，鳥摯而有別。古代《箋雲》裡說，摯之言至也。謂王雎之鳥，雌雄情意至然而有別。
6 D4 e; G! Y' a0 {3 s9 E( i( h) \
4 q' ^. I7 f" S# n- D* c0 b　　“朱熹的《集傳》記載的雎鳩，是水鳥。形狀類似鳧，主要生活在江淮一帶。生有定偶而不相亂，偶常並游而不相狎。所以，《毛傳》裡說它一身摯而有別，到死亡也只有一個伴侶。”
2 H* f) a& m% ?& b
　　我吸了口氣，“我看過一些研究，總結起來，雎鳩應該是一種水鳥，後人稱之為魚鷹。這種鳥有一個特點，即生有定偶而不相亂，而且，這種鳥摯而有別。
) X" s7 L0 d; d5 B' |
　　“一般的動物發情的時候，是亂來的，當著人的面，就可以開始做愛——做的事情了。所以古時候，常常罵狗什麼的叫做畜生。雎鳩這種鳥就不一樣，它發情的時候通常躲起來，人看不到它，一般的動物也看不到它。
6 v" z& K- N' ]
　　“哼哼，現在的世道，許多人可能連雎鳩都不如了，發情的時候，不但不會躲，還想讓人觀賞，多多益善，互相切磋。”

　　趙韻含“噗哧”一聲笑出聲音來，她捂住嘴，柔柔地說：“和你聊天果然很有趣。不過，雎鳩的定偶不相亂，好像指的是雄雎鳩才對吧。
6 u: A3 Q! o& Z' e) E. {! G+ B
　　“雄雎鳩只要找到自己理想的伴侶結婚了，就再也不會跟其它雌雎鳩相互卿卿我我，甚至斷絕往來的可能性。”

: f+ Y4 S$ e4 y, r: b6 G　　“不光是雄的，雌的也是一樣。”我可不想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掌，補充道：“雌雎鳩找到自己的白馬王子以後，也不會再跟其它雄雎鳩保持曖昧的關係。”
8 G. G( Q$ V) [; @' Y( T
　　“我總覺得雎鳩，是比鴛鴦還厲害的存在。”趙韻含滿臉的嚮往，嘆了口氣，“決定了，下輩子我就做一世的雎鳩，終其一生守候在自己最愛的人身旁，照顧他，呵護他，噓寒問暖。讓他感覺到，能娶到我這個妻子，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幸福。”
* c2 ]1 b1 i- Q% x! A, q" c
* k+ V/ D, s# R1 Z, u- J　　“怎么女孩子都喜歡這麼肉麻，而且完全不實際的空想。”我撇了撇嘴。
6 y& T1 O) d$ x, Q
　　“是你不解風情，而且心硬如鐵，沒心沒肝，從來都是以自我為中心，絕對不會考慮別人的想法罷了。”
6 d5 B5 C' E! o2 O) ^5 s9 a9 P
" R: V/ P! V7 M　　她的臉上微微有一絲怒氣，不過一閃而過，讓人覺得看到的，似乎只是錯覺。

　　“沒想到居然有人，可以平靜溫柔地把這麼一番毒辣的話，說得那麼流暢，而且，還絲毫不會讓對方有生氣的衝動。你果然不尋常！”
3 C! z( T( T% X
$ [% d# ?" {3 q: F3 g( U6 d; \　　我苦笑起來，皺眉道：“我們兩人，還是敞開天窗說亮話好了，你在這裡等我，到底有什麼事？不會真的只是想讓我解釋一下雎鳩這種生物吧。”
/ d6 `2 [4 L2 {' x
　　“猜對了，我根本就只有這個目的，是你想多了。好，目的達到，再見！”
( i/ P7 E4 r8 l# T- h5 Z5 b+ Z) c
( @" B6 w* B, r' i　　趙韻含的笑容越發甜美，但是，我卻絲毫沒有欣賞的心情。

　　她用滿灌的笑容砸到我的頭上，然後優雅地轉身，身下的白色衣裙流暢地微微揚起，帶著一絲馨香的風，撲進了鼻子裡。
" d1 A$ ~# R% \% ~* ^- D( U# R
6 v3 T, D' m- N( Z# E, A　　唉，越來越搞不懂，這個女人究竟想幹什麼了！
) J, w5 P( b2 z2 N+ ~. m' @/ R
　　不過，《關雎》這首《詩經》裡的詩詞，一共分了三個部分，第一章是起興，第二章是求淑女之方，第三章是求到以後如何過夫妻生活，提倡夫妻要閑邪存誠。
4 n9 Q) |3 y# l, K5 k$ c
　　難道，這個趙韻含患有多種青春期併發症，開始思春了？惡寒……

　　小怡：
, C2 I% |- H$ M. k/ s" k
2 S2 Q) K6 ]& S+ ~9 M6 ^) t: E% g　　還記得嗎？過去，鬧鐘響的時候，你常常有把它拍了再繼續睡的毛病，但是自從我在鬧鐘旁邊，放了三個老鼠夾之後，你的毛病就徹底根除了。
/ Z3 R( a2 w5 n7 ^" O+ T
　　剛剛看了你的信，沒辦法形容，自己的心裡是什麼感受。

　　確實，你沒有提過要分手，不過，你的話裡，處處都透露出對我的厭倦。
5 M! J6 H+ a' [) D5 }2 e
  [" z* Q; T6 L  N# L4 r  F6 C　　每次和你在一起，你不是不耐煩地對我說“你完全可以不用這樣”，就是說“你其實可以選擇放棄”。

- S1 j' y3 M" d6 i9 N! M8 F# ^　　男人，不管臉皮有多厚，也還是有自尊的。你說那些話的意思，就像一直都是我死活要賴在你身旁一樣。
0 ]" y% B& v  Z; h+ k: b- E
　　你的信裡，不也是在要求我放棄嗎？

3 @2 D% Y) [1 K+ J: }- m7 I　　感情，也是需要活路的。你對我的態度，給我的感覺，居然讓我找不到一線生機。
5 s, {$ d: a' x: J9 k5 J
" t; D: r% ^0 D7 |& S. v% }  s　　對，我承認我很膽小，我不敢再輕易地付出大量感情，我再也沒有多幾個兩年半可以痛苦了。

　　我常常說自己是好男人，不過是和你開玩笑，緩和氣氛。

　　我的好，只不過是對特定的幾個人罷了。

( W4 g9 H6 W2 Y3 d/ g) k　　不過對於這份感情，我確實在努力地經營，但不論我怎麼努力，你都是那樣，抱怨、沉默、責備，還有不信任。

　　我累了，其實，只需要你對這份感情努力一點，不需要太多，只需要向前微微走我可以察覺的一小步，我都不會放棄。

7 [. x4 I; q$ P1 B3 U　　但是，你卻一步都懶得走，讓我只能感覺到煩。
9 w, G0 \0 ]' E) F. r$ Q' H
　　你說，我不帶你去見我朋友，那你是不是應該換一個角度想想？說不定那些朋友，我自己也不相見，說不定，我只是想有多一些和你單獨在一起的時間。
- y+ ]: O. G8 ]7 n/ G" X0 n) A( D" w
7 X( `7 W4 D! w# I2 s1 P) L9 i' z# b# Y　　雖然，和你在一起並不快樂，但我始終沒有放棄，去尋找可以讓兩人愉快相處的模式。不過，現在說這一切都晚了。

, a+ u8 O& D+ X. v1 d- K* ]　　不錯，我也很自私，我對你的付出也需要回報。我希望你終有一天，可以認同我這個男友，可以輓著我的手，笑著對我說，你很幸福。
# I3 |' ?& i2 I9 f: E( q
  o$ p0 I- @" M/ {% T. O4 J　　最後才發現，我們的性格註定了，你不能給我我想要的，而我，也不能達到你所想的。既然這樣，那就短痛好了。
* G% {7 o) }1 H$ u0 ]% T# F3 |# x
' h) E  F7 ]' ^4 ?; x! x　　雖然我很清楚，撐到你工作穩定的時候，我們的生活也會逐漸回覆，我有許多辦法可以讓它好起來。

　　可是我對感情，畢竟可以算是六十歲的老頭一樣，要的是平淡和充實，而你，需要的是新鮮感和刺激。終有一天，我們會在這個問題上碰撞，結果一樣會分手。

　　沒有懸念的感情，會讓人更累。

. ?. R" E: R% A$ y1 ^# Y　　或許我需要的，是個更踏實的女人吧。你不用謝我什麼，我為你做的一切，都是男友的義務，是心甘情願地付出。
3 B# [& Y5 G, t( }4 c
* l3 u3 Z' f" c, u3 F　　看了你的信，似乎感覺你的字裡行間，透露出一絲輕鬆，也讓我確定了，分手似乎確實做對了。雖然和你分手，算是一次衝動。

. Q" R% u- G. h) d, D4 U: t　　最後叫你一次親愛的，最後給你充一次話費，我以後都不會在你身邊了，照顧好自己。
" e1 d4 H% F- Z0 E
' |: }; U, m9 L　　最後，勸你一句，性格真的要改。希望你的下次戀情，會遇到一個你真的能愛上的人。
5 l4 x- V, `' J6 r$ _
　　再見，祝你幸福。

4 ~1 }! m6 m" ~0 A  z　　徐舜鴻將分手信寫完，在郵箱前徘徊了很久，終於將信投了進去。那一秒鐘的動作，似乎用盡了自己最後的一絲力氣。

　　他緩緩地爬上二樓，打開門，走進自己的房間裡。
; v8 r" ]# Z4 z4 p* O
　　半個多月前，他和即將結婚的未婚妻吵架了，吵得很凶，凶到兩個人都需要時間靜靜地考慮，他們是不是還適合在一起生活。

$ m" a! k: s7 ~9 Y( R7 Q8 V　　於是，徐舜鴻搬了出來，在柳條鎮邊緣的偏僻地方租了一套房子。

　　雖然這個樓很舊，沒有什麼人氣。不過，對於心情低沉的自己，這樣的環境，反而是最適合的。
3 b8 M* O$ l! ]
　　不知不覺，已經在這裡住了將近半個月，花了這麼長的時間思考，他終於決定了分手。

　　重重地躺到床上，徐舜鴻深深地吸了口氣，眼神呆滯地望著天花板。
- l( ]0 |) v* E3 p6 f7 J
　　明明是自己深思熟慮後的決定，為什麼，自己的心還是很痛？

) Y" `) _" L4 c8 J, S　　自己，真的割捨不下她嗎？但是為什麼，理智卻偏偏告訴自己，分手才是最好的結局呢？
# d+ d4 z/ D; ?/ C6 Y% B; g% K
$ S. q* L8 o1 O, o" r  N. u　　他煩躁地坐起身來，呆呆地望向窗外。

4 `7 J" H) {& f* k. O  @& B　　已經是晚上十點過了，還沒有吃晚飯，肚子卻出奇地感覺不到一絲饑餓。隨手打開電視，卻找不到任何有興趣的節目。
7 r2 e4 {5 [% L4 T
5 _# f2 R2 X8 k4 t　　突然，他腦中靈光一閃，對了，書上說，失戀心情不好的時候，最好不要一個人待著。如果找不到豬朋狗友，最好玩一些刺激性的遊戲。

　　徐舜鴻用手撐住頭，苦苦地思索起來，什麼東西比較刺激？召靈遊戲？好像很不錯的樣子，可是有什麼遊戲，一個人能玩呢？

5 o6 @2 J! B; g) H* c& @( I8 }5 S　　猛地，一個遊戲唐突地跳入了腦海。

　　自己的故鄉，似乎有一種很特別的召喚遊戲，據說很有效！徐舜鴻緩緩走下床，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自己亂糟糟的頭髮。
/ h1 o9 r$ z+ c. V" G) x
, v  R5 D; d# Q" v0 u* r. `; `　　那個遊戲很簡單，也不需要什麼特別的工具，只需要挑一個沒有月亮的夜晚，最好那天晚上的月色是黑色的。

　　他又往窗外望瞭望。
6 H6 E) ^6 ~8 h! Q
　　渾圓的月亮被雲層蓋住了，厚厚累積的雲周圍，只有微微的一絲光芒，但奇怪的是，月暈卻不是往常的昏黃色，而是黑色，如墨一般的黑色。

1 }& Q, H, Y$ o" M, [3 o7 X. ?　　那雲層上，像是被吞噬了一塊的顏色，微微散髮著詭異的氣氛，顯得極為刺眼。

! Z4 ^- W$ f+ k5 w9 R6 @! M% o　　徐舜鴻絲毫沒有感覺奇怪，甚至覺得理所當然。他拿起表姐送給他的一個造型怪異的人偶，緩緩走到了臥室的陽台上。

3 U% G2 w6 ?. ~" }7 T3 J　　他在陽台上走了三圈，速度很慢，步子也不大。很快，三圈就走完了。
2 Q, \' c  c5 M3 g  D* e
5 ^6 ]* ^% f! ?　　他飛快地跑到自己的床前跳了三下，接著，他又對著自己的人偶打了三下，然後，抱著人偶睡在了床上。
" T4 d0 h2 V% c9 |: x8 ]5 M* J: U
' c; a. m' W" U( Y　　徐舜鴻做完了這一連串可笑到令人感覺荒唐的事情，自己都忍不住笑起來。真是服了，今天的自己，真的有夠沒理智的。

　　突然想到了什麼，他皺起了眉頭。
& X$ a$ g& P# ~; y/ Y2 \2 O! K& ^9 K
　　對了，雖然自己是聽過這個請仙召靈的方法，可是卻完全不知道，這個方法最後的目的和作用是什麼，更不知道，用這個方法請來的東西，究竟用什麼方法才能送回去。
8 }  H+ v9 a2 n4 L* v
　　“我真是傻呆了，有人說，戀愛中的情侶，智商是零。我看失戀的人，智商甚至會降到負數！”他苦笑地搖著頭，自言自語道：“這個世界怎麼會有仙鬼什麼的，不過是個無聊的整人遊戲……”

　　自語聲還沒有落下，突然他感覺整個身體都僵硬起來，有一股惡寒從腳底爬上了背脊。冰冷的涼意，即使在秋夜蓋著羽絨被的他，也絲毫沒辦法阻擋，只覺得冷，刺骨的冷。
6 C2 l& k" p9 A  a$ a7 u6 }+ P
　　窗外，萬物寂寥，濃烈的夜色覆蓋著整個大地，似乎蟲子也厭倦了千篇一律的吼叫，今夜顯得特別安靜。
- [9 G2 U1 j8 C$ T
　　就在這時，門口，一陣若有若無的空盪敲門聲，不斷響了起來……

　　有人說，睡覺睡到自然醒，是人生最快樂的事情，那今天的我，明顯地應該快樂。

　　禮拜六的早晨來得特別快，我醒來時，周超凡已經在客廳裡等著了。
; L: j% w8 j- `6 K1 z( \
/ u! f$ K3 |& a9 p" M　　他拘束地坐在沙發上，坐得端端正正的，身前的咖啡似乎動也沒動過，也沒有冒著熱騰騰的蒸氣，恐怕已經泡了不短的一段時間。
0 f9 I8 f: e4 i4 j9 n9 C2 {
　　“你什麼時候來的？”我吃著傭人端來的三明治，喝著咖啡，含糊不清地問。
+ g" P# D( Q+ [5 m+ y: d3 n
0 a6 i4 }9 v2 \/ c( Y" b, G9 I　　“七……七點半。”他小心翼翼地回答，真不知道在害怕什麼。
4 i8 y, {4 G  v- z2 k/ B
　　我看了一眼對面的大鐘，十一點四十，也就是說，這傢伙居然規規矩矩地等了我四個多小時。這世界上，竟然有低神經到這麼恐怖的人，看來，他也不是個普通的怪胎。

: {5 c7 a4 S, O3 u. @　　絲毫沒有同情他的意思，我輕皺眉頭，望向傭人，“怎麼不叫我一聲？”
6 ~; a9 ^8 G7 @6 q
: q" @( N2 p) p" e/ o! J　　傭人立刻低下頭，避開了我的視線。
1 r9 Z: ?6 _( k& `8 B: U
/ J2 w  l5 l3 h5 p# l  w2 ]; g　　突然，我幹笑起來。對了，我這個人在假期一向都很賴床，如果有人膽敢打擾我舒服的睡覺，不管是誰，都不會給面子。

　　家裡的人，早就因為我這個小小的優良習慣，而吃夠了苦頭，最後養成了一種默契：誰想死得快的話，誰就去敲我的門，叫我起床……

　　看著我在若有所思著某些東西，周超凡猶豫了許久，這才戰戰兢兢地說：“夜不語，我們再不去柳條鎮的話，似乎，那個，晚上恐怕就來不及回來了。”
- w5 {; \7 X$ [# H
　　“沒關係，我叫人開車送好了。總之是鄰鎮，二十多分鐘就到了。”我滿不在乎地慢悠悠喝著咖啡，好不容易才吞下最後一口，這才站起身，準備出門。
* N7 m$ Q1 ~; A1 ]
　　到目的地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半了。

　　走下車，習慣性地向周圍望瞭望。

5 t8 C6 }2 N" U: K' f, y- r7 a　　眼前果然是一棟破舊的老樓房，只有三層高，估計有三十多年曆史了。不過，樓房的主人似乎很愛惜它，衛生做得還不錯。
, I& W& _7 E% r1 H2 u
　　樓下停著幾輛警車，以及幾個稀稀疏疏，跑來看熱鬧的市民。我像是聞到了美味的蒼蠅，立刻向那邊跑去。
6 [1 g) A2 V8 z( A4 \% a' m
　　周超凡的臉立刻彌漫上一層擔心，“這棟樓沒住幾個人，不會是堂哥出什麼事了吧？”
; O& \* l  m1 {0 @
　　我沒理會他，擠進人群，向周圍的人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 i0 I1 @$ E$ r8 o! ?
- B7 J! _0 O6 j8 V6 w& ^　　有個好事的人，立刻熱情地回答了我，興高采烈的樣子，就像很興奮能夠有什麼東西，可以拿出來炫耀。
" W( L; p8 i: `$ s' J5 N% A" B
. K7 r$ }  m) g8 k; {: a　　“是這棟陰樓的一個二樓住戶，昨晚跳樓自殺了。今天早晨，才有人偶然發現他的屍體。不過，他死得很詭異。”

　　我一邊向前望，一邊繼續問：“怎麼叫這裡陰樓？”

5 \  t( M8 I& m5 n4 u0 U　　“這裡本來就是陰樓，搬進來的住戶，不是倒霉地摔斷了腿，就是變得瘋瘋癲癲的。有人自殺，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0 _% L) K, B: _5 i9 v　　自殺者的屍體正好被員警檢查完畢，放到擔架上，準備抬進車裡。走過我身前時，一陣風吹過，將死者的上半身露了出來。
+ a3 A6 w# ~, {6 M  w
5 ?. W- ?7 P$ H: H/ c# L　　那人是男性，不過，已經被摔得面目全非了，周身血淋淋的，頭頂像是爛掉的柿子一般，平整地凹進去了一大半。
3 M/ h: z7 K4 D7 h% X6 i' z
　　奇怪了，我定定地望著屍體發呆。
3 \( J; |1 o0 H" ]3 V' w6 J7 j& }/ N
4 A8 L. Q9 T7 h% F' A　　雖然說只要姿勢正確，就是從二樓跳下來也會死。但是，眼前這具屍體的狀態，明顯地只會出現在從很高、極高的地方摔下來的情形下。

7 P, `2 m/ Q5 B' g+ }3 J　　一般而言，跳樓致死的原因，分別為強烈的衝撞、撕裂、擠壓、摩擦和震盪作用，而導致骨骼及重要器官的破壞。
- n/ _. c$ H2 ]0 b
1 N4 Y. b9 W7 f" E" s: o　　通常先著地的部位，損傷最嚴重，就是說，如果手腳或者屁股或者頭先著地，那麼手腳或身體，都會變成多截棍似的，或是腦袋變成爛柿子。

　　而胸背著地，因為內出血而致死的，就會因為肺及消化器官等等溢血，而呈現七孔流血的樣子。特別是胸口先著地的，通常伴隨著口臉，牙齒會碎得滿地都是。
( y3 d3 ]8 ~, l7 E4 f, ]
) p8 }6 S. {4 B5 ^; p: z　　噁心的是，因為人的骨骼及肌肉等保護機制的關係，除頭顱先著地外，一般跳樓的人，都不會馬上喪失知覺，有時需要一個及其痛苦緩慢的過程，才能完成死亡的條件，實在不算一個好的自殺方法。

　　可是，眼前的這具屍體，卻完全顛覆了常識。

& t" {  `' {4 m$ Y, ~5 l7 U3 i　　不是說，他只是從二樓跳下來嗎？但是，他的身體比例矮了一截，似乎是因為腿骨被擠進了肚子裡，但頭部也有明顯衝撞的痕跡，根本就無法判斷，先接觸地面的，究竟是哪個部位。

; ?4 @6 S. ~4 X1 @　　屍體就像是球體一樣，從四面八方被大力地擠壓，又從非常的高度摔下來，這樣才說得通現在的狀況。

　　但是，有可能嗎？
7 V1 \& J( @; A& ~  Y0 h. f8 z
& ?+ H: s( V3 j/ b( A8 }　　先不管實際操作的問題，我移開視線，向死者掉落的地方望去。
& ]  F7 K* X1 B. k4 o1 ^
　　位於樓後方，第三列客房的正下方位置，有一個類似人形的坑洞，大概有二十釐米深。究竟要多大的衝撞，多高的高度，才能造成這麼深的坑呢？

　　只有一個可能，死者絕對不是從二樓摔下來的。這種現象，至少要從三十層以上往下跳，才有可能。
# H/ i* f; \3 ]3 z- ~
　　我向四周打量了一番，然後失望地搖頭。

　　這附近空盪蕩的，偌大的地方，只有這麼一棟孤零零的三層樓房聳立著。更何況，即使找遍這個柳條鎮，也不可能找出相當於三十層樓那種高度的建築物。

! |3 o2 Q  l+ s" T4 I7 H6 i　　這裡，真的是死者的第一現場嗎？看來，周超凡說得沒有錯，這棟樓或者附近某些地方，可能真的有問題。

( O$ V( T" G6 V/ Z　　眼前的自殺案，實在太不尋常了！
' B* I! G; e$ C$ G& }3 z$ b

1 t5 ^/ V! P* @3 m  D

1月23

第五章 降頭

% K8 W$ {; F& t/ l
3 g. h/ g' k9 b6 {　　“去他媽的！我能有什麼陰影，有什麼陰影能弄出這種東西嗎？”
' Y2 M& ]( S6 z3 G
　　他猛地一把將高領襯衫的領口扯開，一個暗紅色像是臃腫的手掌狀的痕跡，赫然露了出來。
  g8 P$ z  a9 O( [, u! m
　　周超凡的表哥周壘，住在三樓右邊最後一個客房裡，敲著房門，過了許久，才有一個男人打開了門。

　　乍一看他的樣子，我也被嚇了一跳。眼前的男人骨瘦如柴，臉的兩腮深深陷了下去，鬍子像是幾天沒有剃過，頭髮也亂糟糟的，在並不是很冷的秋天，居然穿著厚厚的防寒服。
) {; O3 C* H$ e  U5 R2 H' U, R
　　他用呆滯的眼神望著我們，眼珠子順著一定的頻率四處轉動，像是在搜尋著什麼。
* e6 i4 I0 H  P+ @3 l' @7 @
　　“哥，你沒怎麼樣吧？”周超凡著急地上前扶住他，“大家早就勸你搬走了，你怎麼就是那麼一股牛性子，死都不搬。你看看，現在變成什麼樣了？”
- ]' b2 @9 {' ~& o! \- I& \
　　覺得似乎冷落了我，他又慌忙地介紹道：“啊，這位是我的同學。是靈異鬼怪方面的專家，他一定可以幫上什麼忙的！”
) S* `0 x( |% v9 J
( Y6 b7 Q( O  |4 v　　我什麼時候變成靈異鬼怪方面的專家了？鬱悶！流言果然可畏啊！

9 _0 K- K$ Q) W4 ]. U( u* `　　走進房間，稍微打量了一下四周。
% E% f$ _7 _3 @0 u; w
　　這是一個布局很公式化的三室一廳，估計修建時，是考慮作為某個公司宿舍用的。跟著周超凡兄弟倆走進主臥室，我的視線，立刻被門旁邊的一面鏡子吸引了。
3 F+ g2 _0 b9 ]0 ?$ C
) N. K& V+ c8 c, N　　這是個呈正方形的鏡子，一人多高，安放的位置，剛好可以清晰地讓坐在床上的人看到臥室裡的任何角落。

　　但是不知為何，我就是覺得它有些怪異，像是哪裡有問題，可是，又偏偏說不出來。
% K9 c6 R, ~& H* |7 U
　　身旁的周超凡開口道：“據說，這是上一個住戶留下來的東西，堂哥貪小便宜，就把它留了下來。但是，我總覺得這面鏡子似乎有古怪，看起來讓人很不舒服！”
/ j0 j/ _3 s) J5 C3 o
　　我死死地盯著鏡子看了很久，也沒有弄出個所以然來，便用手輕輕摸著鏡面，衝身後的周超凡說：“你知不知道，許多人都認為，鏡子是通向另一個世界的窗戶。

　　“最近還有人提出，女人之所以長壽，是因為經常照鏡子的緣故。”

! w9 P5 h# t: Q6 c7 }　　“真的可以長壽嗎？不是胡扯？”周超凡少有地露出緊張害怕以外的情緒。

; N- A; a7 O" ^　　我得意地解釋道：“在最近一期的《俄羅斯科學院報告》中，據說，俄羅斯聖彼德堡醫學進修學院，通過實驗，證實了這一點。
  s7 S. |/ X# t- p: v9 q$ h; O
; R) z8 _0 ^/ r3 m0 f. @　　“原因是，任何物質和活的有機體，都能產生輻射，也就是電磁場。或發出光，或發出熱，或發出聲音，任何機體，都永遠處在外來輻射場的作用下。那麼，人在照鏡子的時候，通過鏡子反射而來的輻射，對人的細胞、器官和機體，就會產生某種影響呢。

5 O! f# E+ _  E, ~5 i* \　　“關於這個問題，俄國科研人員做了幾個實驗。首先在三個試管中，分別加入等量的血液，用成直角的鏡子蓋住第一個試管，將第二個試管，放置在兩個上下相對的鏡子中間，第三個試管，只用一面鏡子從上面蓋住。

" ^) g! z6 @( \) Y$ N4 J" {) S3 F　　“然後將三個試管，置於黑暗的房間裡，一小時後，從三個試管中，各提取少量的血液，在紫外線和可見光區，測量這些血液的光學密度，最後，將獲得的資料與實驗前的測量資料，進行比較。

4 W4 b3 O7 i% k7 s　　“實驗發現，通過鏡子反射而來的輻射，對血液的光學密度有影響，這種影響，與血液本身、鏡子塗層的金屬成分、鏡子的形狀以及鏡子與血液之間的空氣成分有關。
0 K4 [: x* l8 C  u1 @" G$ Z  j6 h
　　“在本身輻射的作用下，機體內的水分子發生了共振，導致血液的防氧化性以及血液中@的活性提高，從整體上提高了機體的生物功能活性。
5 ]4 Q% h/ c% m, F5 }/ a2 m3 @7 m" _
　　“利用該科研成果，俄國科研人員研製出了多種治療與保健的方法，比如，將患者置於放有鏡子的特殊暗室，使自身機體形成‘輻射封閉’。

  L* n- W9 z  D  g0 Z8 Y( R　　“科研人員希望對這種現象進行深入研究，為人們提供更科學的照鏡子方法。同時，這也可以進一步解釋，女性在梳妝檯前久坐不起的原因。”手指接觸鏡子的地方，清晰地感覺到了冰冷的觸感。有個清涼溫柔的熟悉聲音，從門的地方傳了過來。
4 ?+ f( V" }) u, ~* t
0 g3 r; R- g- L2 S/ k1 a  _( x2 r　　“原來如此，以後人家可以更加心安理得地照鏡子了。呵呵，親愛的，你真是學問淵博。好崇拜你！”
) @! w3 E5 y- |% k' C# D
　　轉頭一看，我差點吃驚的坐到地上。趙韻含穿著一襲白衣，舒服地靠在臥室門口，衝著我甜蜜地微笑著。清澈的眼睛，帶著不造作的和煦目光，美得足以讓大部份男人暈眩。

　　可惜，我是屬於少部分抵抗力超強的人，快速地整理好臉上的震驚表情，說道：“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大門沒有關，我看裡邊滿熱鬧的，就進來了。”她答非所問。
+ S$ v9 B" ?8 E: u3 y5 K
　　我哼了一聲：“你知不知道，擅自進入民宅是犯法的？”

4 M: x/ U  W/ M' [0 h　　“人家可不是擅自進入。”她把“擅自進入”這四個字的發音咬得很重，少有的流露出一絲小女孩的嬌嗔，“我是被超凡請來的。”

　　我望了周超凡一眼，他緊張得大汗淋漓，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只是僵硬地點點頭，似乎有什麼莫大的隱情。

　　懶得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我瞪了她一眼，“對了，剛才你怎麼稱呼我的？”

　　“親愛的。”
8 |$ q- j4 }0 K. F# \
, `; t4 @) h% |9 y: R& @　　“不準這麼叫，現在學校裡對我的誤會，已經夠深了，你還在給我引火。開玩笑也應該有個限度嘛！”我恨恨地說。

4 R( o7 c7 T% `1 L" T0 a" Z　　“人家可是認真的。”趙韻含走過來，非常自然地輓住了我的胳膊，柔聲道：“你答應以後要娶我，大家都聽到了，賴不掉的喔。

　　“嘻嘻，我什麼時候應該去拜訪伯父伯母呢？親愛的！”
' H* }, M" F$ w, p
1 p; H- N7 V: ^5 J/ \' v& {　　“不準！”雖然和她柔軟的身體沒有太大的接觸面，可是透過薄薄的外衣，傳來的溫暖以及滑膩感覺，以及胸前的某種柔軟感，也足以讓人銷魂了。
- ?# _2 e! I6 x0 |
+ Z* L3 v( z- d5 W! j　　好不容易才擺脫強烈的誘惑，我吼道：“你究竟想幹什麼！”
# s% M  x7 o6 Z2 S
& k8 i" v4 G/ W　　趙韻含什麼也沒說，只是招牌式地笑了笑，將我輓得更緊了。
) @' X' p+ m8 }0 w9 {; {
+ L+ Y7 Q) G; T* y5 z　　唉，女人，如果說女人是水，變幻莫測的話，眼前的這個女人又是什麼呢？恐怕是海，不但囊括了所有水的特質，還隱藏著水沒有的特性。突然覺得有些沮喪，恐怕，如果她不自願說出來，身為男人的我，或許永遠也弄不清楚她想幹嘛。誰叫我是男人呢……

8 r/ c' m0 W. A; {1 E2 T　　趙韻含打量了一下四周，將視線停留在周壘身上。這位語文教師正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她微微皺了下眉頭，叫周超凡倒了一碗水，站在原地，閉上眼睛咕噥了一陣子，然後捏住周壘的鼻子，使勁地往他嘴裡灌。

: p% a! g3 b4 W- o0 d5 ~　　還沒等碗裡的水灌完，他猛地一張眼，坐了起來。

% ]: f2 `% f& m" s/ q$ T: ~( Q　　我看著這一幕，湊到她耳旁輕聲說：“符水化骨的方法，還能讓人清醒？厲害！”

　　趙韻含的嬌軀微微一震，立刻又像沒聽到一般，衝周壘問道：“這位大哥哥，現在舒服一點了吧？”

7 ]! {8 n1 \. H! V. z& ~/ X. D　　周壘深深地吸著氣，沙啞地說：“活著真好，我差點以為自己會掛掉！”

% y+ Y4 T, K' {& y9 k2 I& u　　他向周圍看了看，像是才發現我們的存在，疑惑地問：“超凡，你什麼時候來的？他們是你的同學？”

　　“不是他自己給開的門嗎？這傢伙不會是有老年痴呆症吧？還這麼年輕，可惜了。”我暗自嘀咕。
( p6 K( U- O4 @4 L! ?
　　周超凡假裝沒聽到，只是結巴地解釋著：“他們都是我的同學，而且是靈異鬼怪方面的專家，哥的事情我都說了，夜不語和趙韻含，應該能幫到哥的。”
0 s0 v' J! P* {% l
　　“不可能！沒有人能幫我，我死定了！”前一刻還精神良好的周壘，猛地用雙手捂住頭，略帶著哭腔大喊：“你們走，快點都走。在這個樓裡待久了，說不定你們也有危險。”
$ a3 n3 \/ o$ t# z( O
* y. U3 X0 n7 R0 f- F　　“哥，你怎麼老是這樣！虧你還是個老師，做人做的腸子直就不說了，哥你一遇到什麼挫折就放棄，算什麼？究竟算什麼？”

　　一向緊張兮兮的周超凡爆發了，他用力抓住周壘的胳膊，“你小時候不是常教我，要像逆流而上的魚一樣，就算站在困難的頭上也不能氣餒，因為一氣餒，就什麼希望都沒了。
& D, S6 i  L1 w# n2 l: ]) ]* V! E9 G
　　“可是你呢，光是要求別人，輪到自己遇到問題就一昧放棄，根本不在乎別人的感受。你死了，伯父會怎麼想？姨媽會怎麼想？你還要不要他們活了！”
5 c7 Z/ A* x3 A2 V
　　周壘低下頭，不知在想什麼，只是用雙手緊緊地捏著被子的一角，全身都在顫抖。過了不知多久，他才抬起頭，語氣平靜地問道：“好吧，你們想知道什麼？”
9 ^3 V. z  T$ ~) V
　　我咳嗽了一聲，“前幾天雖然聽周超凡講過你的事情，但是，有許多不明不白的地方，還是請你將看到的怪異事件，講來聽聽吧。”
; N) h+ l. q0 T8 _, w+ q4 A1 \
　　“事情，要從我搬進這個鬼地方講起。”周壘吃力地回憶著，“搬進來的一周後，我開始做噩夢，非常真實的噩夢。夢裡，像是有許多影子一樣的東西尖叫著，伸出模糊透明的觸手抓住我的脖子，用力地掐，想要掐死我。

　　“然後慢慢地，我的精神似乎也開始受到噩夢的影響，耳中老是聽到一些若有似無的怪異聲音。像是有無數不知名的未知生物，在痛苦凄厲地嚎叫。最近，我的精神狀態變得很差，一回到房子裡就渴睡。”
* ^9 n/ e. o' N& U& l+ l4 g
　　“為什麼不搬走？”我問。

/ Y8 z8 b! ~$ l( C. h/ ^! {　　“很多人都勸我搬走，可是沒辦法。”周壘苦笑，“我也嘗試過去朋友家住。可是離開了這裡，不管我有多困，我都睡不著。
: Z( n, f( `" D( [7 L
8 e8 p% N3 m) ?% `; {- G　　“明明已經哈欠連天了，可是大腦裡，卻偏偏產生不了一絲睡意，只是感到意識模糊，神情呆滯，大腦裡常常響起許多沒有任何意義的噪音。我差點被折磨得瘋掉了，最後，只好回來。

( O$ M$ J% ~+ d4 R! z# |; d　　“回來後，不但精神狀況，就連身體狀態也開始變差了。我常常走神，不論是走在路上，還是課堂上，坐著，或者吃飯，一走神，身體就會長時間失去感覺。

　　“我的意識明明能夠清楚地知道，自己應該在做著什麼事情，可是，具體想了解的時候，卻什麼都模模糊糊的，就像眼前的世界被蒙上了一層濃濃的，不可能穿透的霧。那時候的身體，根本就不受任何控制。”
; D' k; S  Y# d( u& D) }, a) V0 B
+ A5 x/ ?3 e" l' z　　“那，你搬進來的時候，身體有任何不適應的地方嗎？比如頭痛，或者拉肚子，水土不服什麼的？”我思忖了一下，又問。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看過許多醫生，中醫、西醫、內科、外科、腦神經科。什麼問題都查不出來，還有些王八蛋心理學醫師，問我小時候是不是有什麼陰影。

　　“去他媽的！我能有什麼陰影，有什麼陰影能弄出這種東西嗎？”他猛地一把將高領襯衫的領口扯開，一個暗紅色像是臃腫的手掌狀的痕跡，赫然露了出來。
6 _* ?  u' |& w! }6 x( o
　　頓時，床邊的三個人都驚呆了。趙韻含用纖細的手捂住嘴巴，眼神一閃一閃地，像是吃驚不小。周超凡全身僵硬地怔怔看著那個痕跡發呆，滿頭的冷汗。

　　而我，此時卻感覺如同被雷電擊中了一般，大腦一片空白。

　　這個痕跡，一模一樣的痕跡，我曾經見過！

. x  S9 ^+ X7 b+ [! g$ s. R- |# h　　“知道什麼是降頭術，或者蠱嗎？”

. Q% A7 o$ V7 w: Z% n; W& w　　從周壘家出來，趙韻含一直都皺緊了眉頭，只是行屍走肉般地跟在我身後走著。過了許久，才這麼沒頭沒尾地問了這麼一句。

) ?0 }1 C0 V! W* F1 I/ o　　“當然知道。”雖然不明白她想說什麼，但是直覺卻感覺到，必然有某些深意。或者，她是想將知道的一切，坦白說出來了吧。
8 a9 _  h' x" X3 v$ K/ Q
0 D5 L& x% P6 E% |& ~, ?! ^　　我隨口回答道：“所謂降頭術，從步驟上看，就在於‘降’與‘頭’。‘降’是指施法的所用法術或藥蠱手段。而‘頭’則指被施法的個體，並包含了對被施法個體的‘個體聯繫把握’。例如被施法者的生辰八字，五行命理，姓名，所在地點，常用物品，身體部分關聯物如毛髮、指甲等。
9 }: y; A6 m$ y) E0 N
: {$ R5 f/ ]% f) F0 k: A$ }- Y! y　　“降頭術的本質，是運用特製的蠹蟲或蠱藥做引子，使人在無意間服下，對人體產生特殊藥性或毒性，從而達到害人或者控制一人的目的。

7 U$ S7 @. k5 X5 d, f0 B　　“或者，運用靈界的力量如鬼魂，通過對個體被施法者的八字、姓名及相關物品而構建資訊，進而‘類比個體’，最後達到制服或者殺害被施法者的目的。”
5 b, l; b% w$ a% S- V0 y9 ~
5 \! B5 m: o4 h, u, C; X　　“不錯。”趙韻含點點頭，微微壓下長長的睫毛，輕聲道：“降頭術按照施法手段，主要分成靈性相關或者非靈性相關兩種，就是以藥或者蟲施法。
* C# \9 C- m8 S8 a; Y5 L& a
　　“非靈性相關蠱降，又分為蟲降和藥降。
& Y0 L9 E  \6 ~1 O0 I; h9 M
0 ~' a, |% G; O; f& R$ N2 ^　　“蟲降是運用特殊的或者特製的蠹蟲施降，而藥降則如其名，是用特製藥物。非靈性相關施降，必是對個體的直接物理接觸性攻擊，如個體誤吃下了毒藥或者毒蟲。

　　“靈性相關又可分為若干種，比如咒降，運用咒語或者符咒，利用五行及八卦原理……對個體施降。

　　“與其它降頭術不同的是，咒降是把兩刃劍，可好可壞，可為人驅邪也可使人中邪。不過這種降術，必然要通過掌握人的八字，姓名和所在地點，才能實施。
  ?  S% J- ~. f# H  [/ E
. N2 h* d1 O, f( L0 B　　“而飛降與蟲降類似處，就是都用蠹蟲或者屍毒；不同的是，蟲降、藥降，必須對受害人進行直接物理接觸性的‘種降’，也就是說，受害人必須誤吃毒蠱，而飛降可以在遠距離對受害人進行直接攻擊，這點和咒降一樣。
. u4 i+ Y" X' P, z& C' S
　　“但是，飛降同樣依靠被實降個體的所在位置定位，而且運用飛降的人，必然是精神力量修位很高的巫師。

" H2 z9 n0 G" R6 [# ~6 k* v5 `; h　　“在飛降法術儀式間，焚燒屍油和萬千蠹蟲時，黑煙飛升期間，巫師在了解被降者當時的地點後，通過意念冥想和符咒的控制，使黑煙飛襲被降者。不過距離有一定限制，且不能在陽光普照時進行，通常在黃昏和夜間。
& L. _; }, P: L! t9 p4 ?0 c# W1 N
　　“飛降派邪教正是運用‘邪極’的原理，就是說集合萬千毒物和屍油，來聚合一種邪氣和死氣，這種邪氣，即是世界上最可怕、最惡意的‘詛咒’。
/ o0 F8 n! z- L9 x: m) c9 ?
8 K. i9 O  J% w　　“至於靈降，是最可怕的降頭術！最黑暗的靈降，相當於對受害人下了‘通緝令’。
% G# n) z4 D: [" m4 G& b. V
　　“舉個例子，西方黑魔法中最著名的希伯來招魂術，使中招者無論在哪裡，都會受到惡魔的影響。
, C0 |1 R$ _7 c4 o% w; ^2 t
# s- z9 ~' {6 S* z6 I　　“靈降運用符咒，但是與咒降不同的是，靈降專門運用靈界的精神意識體，如鬼魂等。靈降之所以為最可怕的降頭術，是因靈降者的靈學修為，駕馭野鬼的能力要比較高。
% h" M+ J. g) R
! L. b3 M3 A, l: l) R　　“東南亞國家中，以泰國和馬來西亞為主，降頭術最為猖獗。泰國有名的巫師精通養鬼術，養鬼就是泰國巫師進行靈降的基本特徵之一。”
2 ^% d8 F3 k* {3 B
　　我嗯了一聲，“其實，降頭術源於中國。蠱降和藥降，源於中國雲貴高原一帶。雲貴，少數民族所在地多潮濕，山區中亞熱帶氣候，蜈蚣等較多，怪藥生長。比如，毒品就適合在雲南及再往南一點的泰國等地生長。

+ ]) z& f  a) }. y6 f　　“事實上，毒品使人崩潰，它本身就是一種可怕的藥降引子。符降與靈降等，也源於中國，並與道家有關。所謂妖道妖道，正是道家古代‘今生成仙’，這一錯誤修煉思想的誤導所致。

4 m4 O  {7 k' A" q5 P% d5 `- \　　“道家中也有心術不正者，認為法術越高，就越能成仙，於是大量的江湖道士，運用了道家博大精深的道術原理，而去炮製大量與道家思想相悖的‘實驗’，養鬼、降頭等術始生，逐漸誤入邪門。”
( }* X8 z1 P: I. t5 b! r# {
  H6 b6 ^) \0 r6 l/ ~: |　　我看了看在一旁聽得目瞪口呆的周超凡，笑道：“其實，只要稍對周易或者對道家世界觀有點研究的人，就很容易理解降頭術的施法原理。
: T, N7 e, ], P& G* R
　　“降頭術的原理主要在於三點：藥理的運用，精神的運用，和宏觀聯繫的運用。其中，宏觀聯繫就是降頭術的核心。

" R+ K" Z" i, t8 R; a　　“無形的‘聯繫’，太微妙，太不可把握，而又絲絲相扣，將這個世界的人與萬事萬物相連。也許，最能體現‘聯繫’存在的就只有動物，尤其是狗。

　　“警■，能夠通過嗅了嫌疑犯的味道後，不遠千百里地找出罪犯，難道，狗真是通過味道找出人的？絕不可能！氣味由於風，以及大氣的運動，早就被卷得無影無蹤，何況是千百里？氣味根本不可能成固態凝固不動！那麼，狗究竟是通過什麼，找到人的‘聯繫’？
7 b9 D$ T& u4 E  S. w
) a4 i  ^2 t8 ?. G! }　　“還有，狗類，不過，當然不包括那些已經失去了大部分本能的觀賞狗，被主人遺棄到千里之外，越山隔水，可是，狗能夠重新找到路回家，它是依據什麼找到家的聯繫？
' y. |' S; z+ ?  P7 J( [
& l) M, e9 N+ G. F5 L5 Q: ^' Y　　“聯繫，無論多遠，其實都很近。聯繫，宏觀的聯繫，可以穿越距離，將事物定位。狗在嗅了人的氣味後，就已經將某人‘定位’，至於狗是如何運用這種奇妙的聯繫找到人的，這不是我們的研究範圍。

# ~/ E, ~, |7 \- J; y! k　　“聯繫其實無處不在，當一個遠方的遊子，埋骨他鄉的一瞬間，萬里之外的母親，心裡會有強烈而又難以名狀的不安。所謂的‘第六感’，感覺，直覺，很多人都有，而且這個世上有不少人，這一感覺很強烈，也很準確。但是為什麼？事實上，無形的‘聯繫’，是超越距離的。
( f, c) \' Z1 l* ^
0 D  @  n/ R- Z; G  I' |　　“據說，最高境界的降頭術，即是對個體聯繫影響的精確把握。如何將聯繫定位於個體的人？八字，姓名，所在地點，就勾畫出個體定位輪廓，加上與個體身體有關的，哪怕是細小的部分，毛髮、指甲，以及有其強烈精神心理因素的常用物品，就直接建立了無形的聯繫橋梁！通過定位和聯繫，就能對個體產生可怕的影響。

- Y$ ?9 M  X$ g! a. a6 T: u! B　　“唉，說起來，恐怕萬事萬物，都處於宏觀的聯繫之中。影響最突出的就是‘趨勢’。所謂趨勢，就是一個物品的象徵意義、符號、伸展趨勢，比如如稜角趨勢等。比如在床前放一個尖銳稜角物品直對人身，長此以往，被稜角伸展趨勢所指的人體部位，必生病變。

9 d" h: p4 `+ i+ `" y- T　　“在有形的世界，尖銳物並沒有直接物理接觸人體，而為什麼就對人體有強烈的影響？秘密就在於，趨勢。
6 M# T% n5 f8 U  s# ~0 m# S  e
　　“這種趨勢不光是方向性的，更在於象徵意義性！比如，古代邪教詛咒中最常見的，就是依照一個人做出相應的‘木偶’，來象徵和代替那人，從而詛咒。”
" O3 y6 Z0 L: K! h' S5 a
　　“親愛的，果然什麼都難不倒你。”一問一答之間，趙韻含已經恢復了正常。她衝我露出招牌式的甜美溫和笑容，迷人的酒窩淺而精緻，美得讓人一時移不開眼睛。
/ x& v8 V) E1 ^& z# F
* e% r# h! ~6 ]! n7 V/ }# w　　我用力吞了口唾沫，語氣乾燥地問：“說了這麼多，你不是以為周壘中了降頭吧？”

6 t; F6 Q9 M; b. T/ U- m+ }) d/ D* ]　　“這個我倒是不清楚。”她搖了搖頭，依然笑著，“不過那個痕跡，倒是讓我想起了很久以前遇到過的一件事情。”

　　“很久以前？什麼事？”怎麼這句話說得那麼滄桑，她也不過是個十八歲左右的小妮子罷了。我愣了愣，追問道。

6 o1 ]- R  _, R  @7 C　　“以後再告訴你。”趙韻含靠過來，溫柔地輓住了我的手，“不過，你知道一種很邪惡的法術嗎？這種法術，一般會去受罰人附近的墳頭，撿來別人上墳用過的黃表紙，剪成人形，上面用血，其實什麼血都行，最好的是壁虎血，寫上要詛咒人的生辰八字、名字。

- v* U9 b: V6 d0 K　　“然後取屍液，活蛆蟲若干，將蛆蟲放到屍液裡面喂養三日，然後取出與蜘蛛、蜈蚣、蝎子共同搗爛，重新放回屍液中。將人形放入混合的屍液中浸泡，然後晾乾，另外將蜈蚣曬乾磨粉，灌入八根空心蠟燭。
4 r! X' j, m' l) v" N
* o. F0 {* U9 k9 ^$ M- s　　“行法時，一般選擇午後三到四點的時間，穿上黑色衣服，到一個離開受罰者不遠的墳地，把蠟燭按照八個方位擺放好，然後坐在蠟燭中間，按照所詛咒之人當時所在的方位，把人形點燃，然後集中全力，冥想人形燃燒的煙在空中飛行，向對方飛去，口中可以不停地念道：‘飛！飛！’等煙塵飛到對方的時候，一定要大喝一聲：‘中！’把毒煙打入對方丹田。隨後一直把毒煙定在對方體內，直到所有的蠟燭燃燒完。”
2 m0 Y5 `) \% z" H" n9 ^5 d* o/ c
　　我微微一皺眉，“這個方法，好像是東南亞一帶，尤其是泰國人慣用的法術。據說一旦被下降，不出三日，就腹脹如鼓，全身潰爛，七日七竅流膿，十日內必亡。

　　“以前我去泰國旅遊的時候，就曾經發現下午三到四點的時候，喜歡穿白色衣服的泰國人，大多會換上黑色或者其它顏色的衣服。

: _) Y# ]$ Y" ^7 R: I  i　　“有人解釋說，這個時段，常常會有眾多法師、巫師在下各種降頭，而這些降頭特別容易降到穿白色衣服的人身上。不過，這個法術很危險，一旦那個傢伙法術不高，出個偏差，誤中他人，那人不是倒霉？”
1 r% h) g( E$ c0 n( ~( i
　　“老天，以後我死也不去泰國，免得被空中亂飛的降頭和咒語打中，死得不明不白的。”周超凡聽得毛骨悚然，打了無數個冷顫。

$ Z" y6 }1 R& m# m  W' N. D- {　　我好笑地解釋道：“可是，這個法術有個壞處，就是一旦對方懂得點法術，或者自己掌握得不好，降頭很有可能回來中了自己。

　　“所以說，害人的時候，當心別害了自己！”

　　不知何時，趙韻含的臉上蒙上了一層陰影，雖然她依然在笑，可是，卻笑得帶點微妙的不自然。不知她是故意說給我聽，還是真的在自言自語，只見她的目光，有意無意地望向這棟樓後邊三百米處，亂葬崗的位置，喃喃道：“那裡，恐怕真的有問題。”
4 V0 R6 E- p1 P" q/ U
- H4 y5 r4 B! f$ `+ J
4 l8 D3 C' @, m: s

1月23

第六章 痕跡
+ d- p: W- ~, |6 E
1 ~4 r9 I' G- B8 F/ c2 G3 n% G; y1 q. N
　　如果真的是病毒的話，就麻煩了！
. M8 x+ d, p. O" u
　　它的傳播途徑是什麼？
% w0 ]( p2 P2 z/ a, d" L- k
　　進去過那棟樓的人，會不會都變成了病毒攜帶者？
+ d$ o: f7 b4 Y3 G! ?
　　我進去過，我會不會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染上了那種病毒？

　　就像有很多時候，我想象，也許生活會像花朵在空中燦然開放。在我低著頭走路，除了白色無骨的陽光，這時節，是再也沒有任何色彩的秋天。
+ }, G4 r6 g- g& J& K+ r
, A7 _2 D  p/ k) y; b6 Z, [　　有一位不知名的詩人如是說過，據說，他的秋天是異常灰暗的。可是今年的秋天，我的生活，也不見得鮮艷多少。

+ m1 b' t# E' j' ?# z+ ^　　趙韻含在我還來不及提出自己的疑惑時，藉故匆匆離開了。我帶著周超凡，來到離那棟樓直線三百多米處的亂葬崗上，心裡異常地煩躁。

　　這個亂葬崗大概有六百多平方米，裡邊無數的墳堆和墓碑，凌亂地排列在這個偌大的空間裡。
2 r3 W) p) L0 P. ]) f1 |! r
! }5 Y4 J3 S% B9 v1 r+ t$ p　　雖然還是白天，四周卻沒有任何人氣，到處都充斥著壓抑的感覺。
$ T8 H( D6 e( a0 Q* `
　　不遠處，有幾隻烏鴉“呱呱”叫著，沙啞粗糙的聲音，刺得耳膜“沙沙”作響。隨意打量了一番，卻驚奇地發現，這裡的墓碑上，居然是一片空白，什麼字都沒有刻。

　　周超凡看出了我的疑惑，解釋道：“聽我奶奶講，從前整個柳條鎮都是個大墳場。由於附近城市的擴展，居住環境擁擠不堪，所以有條件的人，紛紛將住家定在了郊區。
8 D/ L" D, w* W* b& l7 N8 g4 s) S  ^
　　“有些建築商看到商機，於是集資將這個地方包下來，大肆開發。過了許多年，這裡也漸漸形成了一個小鎮。
- k5 O' _& c$ ^! [! i0 z, \. R) U
　　“據說，當時開發的時候，挖地基挖出了許多死人骨頭。開發商就圖便宜省事，在鎮外統一挖坑埋葬，變成了眼前的亂葬崗，可是老一輩的人常常說，那麼做會有報應。

　　“而剛巧提出這個建議的人，和許多挖坑的民工，也在幾天后紛紛暴斃，死得不明不白。當地人便再也不敢到附近，就算是一定要路過，也會刻意繞道走。或許，這個亂葬崗裡，真的是有詛咒吧！”

　　“你倒是很清楚。”我幹笑了幾聲。

　　周超凡立刻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緊張得跟什麼似的，結結巴巴地說：“我，我全部是聽奶奶講的。我……”

　　鬱悶，我真的有那麼可怕嗎？怎麼照鏡子的時候，都覺得自己又帥又和藹可親！
2 e) t  F, D, ^7 `$ F
　　這個傢伙在我跟前，一天到晚都滿臉緊張兮兮的樣子，要讓別人看到了，還不認為我在欺負他才怪呢！
; c& {3 l7 n; |# Q3 d& Q
　　輕輕搖了搖頭，將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思緒甩開，我問道：“關於你堂哥脖子上的痕跡，你怎麼看？”
- U2 J9 x% S) g
; s, T& p& @" p, l, L　　“我從來都沒見過那樣子的東西。”周超凡擔心地說：“不像傷痕，也不像血液不正常回圈時留下的痕跡，也不像故意染上去的，真的讓人搞不清楚狀況，還有……”
1 a+ N$ v& a3 P# L5 W4 X6 A* c
6 i5 b# Q  u5 A$ f- n　　他頓了頓，似乎不知道該怎麼組織辭匯。
2 ^' h( v, _$ J% ]- _. v; i
6 s. J# i, B0 d+ i8 V' @6 ^　　“你想到了什麼嗎？”我急忙追問。

　　他結結巴巴地形容道：“那個痕跡，完全是一隻很清晰的手掌。我的視線一接觸到，就莫名其妙地會感覺到一陣惡寒，我覺得自己在害怕。”

　　我微微有些驚訝，再一次仔細地盯著他，就像一秒鐘前，才剛認識這個人一般。
% B" ], ?, E, M, e# h
: Z+ }$ J2 c( H8 W2 \　　眼前的這傢伙，似乎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緊張。或許，他一貫畏畏縮縮的性格，正是掩蓋他真正人格的保護傘。
4 ~( ]$ x& a3 O( A" X
- d  a9 Y+ d" P8 P) a　　他的言吐和邏輯思維能力，以及知識，在剛剛的不經意中，暴露了一部分。

　　周超凡，這個人也不簡單，他恐怕比大多數的人，都更有頭腦！
% L# _  L& W- f  q$ H; ]
　　內心掙扎了一番，我決定將發現的事情說出來：“那個痕跡，其實，我見過。”

　　周超凡驚訝得長大了嘴，就連結巴都忘了，著急地問：“在哪裡？”

　　“還記得今天我們來的時候，看到的那具跳樓死掉的住戶屍體吧？”我皺眉回憶道：“就在那個人的脖子上，也有個一模一樣的痕跡。當時，我看得很清楚。”
" I. O: s# f& A9 T! j
　　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 f3 M" w4 }8 Y/ }7 W) S% e' X8 e
0 m$ e7 W9 e" p, k1 M; J& j  _9 k　　我沒有理會他，腦子一刻不停地整理著今天發生的事情。
# Y4 ^! S: y5 o
/ o; _) E9 k7 o- M/ \8 ?　　那個跳樓的人和周壘的脖子上，都有一樣的痕跡，也就意味著他們倆，有某種還不清楚的聯繫。
0 k1 ^9 i! V9 j! ~$ M& _  y
　　雖然不知道，那個男人是不是因為痕跡才自殺的，但是那痕跡，本身就有許多解不開的謎。

& j9 z) q) W2 ?, j! I　　而且那跳樓的男子，也有許多讓我疑惑的地方。

+ {) i# \; b/ M* g; X: B0 D: O　　是什麼方法，才能夠令二樓的高度，變成從三十層墜落的效果？為什麼他的屍體，會被捏得像球體一般，似乎周身的每個菱角，都均勻地受到了巨大的力量擠壓。
& ~) E3 t' y6 }" ^; K) Z
　　還有，剪報上的張宇和張小喬兩個人，他們到底又和周壘有什麼聯繫？

2 T; Y4 H! j0 v　　一個是獄警，一個是普通的上班族，一個是語文教師。彼此的生活，也根本沒有任何交集，為什麼趙韻含卻故意將剪報給我看？

8 d' a, f1 S1 @5 m2 M0 q% F　　這其中，肯定還有許多自己不知道，也不明白的東西。
5 A1 s, s7 g7 D0 Q; u0 h  F) x( l& P( U* l
. ]/ n: f8 P) ]- Z$ e6 G　　深深吸了口氣，我伸了個懶腰，衝周超凡問：“喂，喜歡玩刺激的遊戲嗎？譬如說召靈什麼的！”

+ j1 Z/ U! L% H) y: B, ^' _　　“召靈？”他明顯地追趕不上我的思維速度，喃喃重複道。
( u7 Q1 \% D, L/ j- e- s
- N; Q& H% Q, L' {　　我本來就沒打算考慮他的意見，不負責任地吩咐：“乾脆今晚，我們就來一場召靈會好了。地點就在這個亂葬崗，時間就訂在晚上九點半左右，人數不能低於六個。
( l( t& u+ X2 ]4 C! ]  Y
　　“我，你還有你堂哥都要參加，至於其餘三個人，你隨便請好了。”

　　見他不知所措，一副點頭不是，搖頭也不是的樣子，我暗自好笑。

　　不知為何，心裡還是很在意趙韻含走時說的那句話，她說，這個亂葬崗肯定有問題，那麼可不可以理解為，這個鬼地方，就是所有事情發生的根源呢？

　　雖然，還需要去了解一些事情，可是，召靈會也是必須的。既然可以猜測根源的所在地，那就想些辦法，讓根源主動現身好了……

　　離晚上還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我抽空回家，打了個電話。

　　“喂，我是夜峰。”表哥疲倦的聲音，從聽筒的另一邊傳了過來。
* i: R- s+ R% v4 K9 E; X
: N8 s1 o" b. }& C) ]. [　　“我是你表弟。”我嘿嘿笑著。

( O; O1 U6 o& U& ~! k. ^　　電話裡一陣沉默，然後，某人堅決地掛斷了電話。

' o) C7 H6 g2 A$ n5 o! E# i) s　　靠！什麼玩意兒！我惱怒得一直按重撥鍵，過了好一會兒，表哥才接了起來。
2 g. H) K. `( T2 B: v8 n5 x
　　“小夜，你饒了我吧，我可是什麼都不知道！”那傢伙的聲音裡帶著哀求。
( C5 O$ }+ f4 B4 M- ]7 h
7 t; d' `# l2 R: A# o# {: b: j1 `( @　　我奇道：“我可是還什麼都沒有說吧！”
$ w" j' h5 i+ s2 ^1 A9 l
　　“可是你的聲音裡，已經明顯地寫著意思了。”表哥苦笑，“你絕對是為了柳條鎮裡發生的幾件怪異事情，才找我的。”

　　“你很清楚嘛。果然還是表哥最了解我，感動！”我造作地做出崇拜的語調。

0 X( U8 |* d, i4 o/ w　　看來，那些事情還真的有聯繫，不然夜峰這傢伙，不會這麼為難。最令自己奇怪的是，從他嘴裡，居然會說出“怪異”這種模糊的辭匯，看來，事情真的很匪夷所思了！

( E$ K( S% M/ p! V　　毫不猶豫地，我翻出了底牌，“表哥，我要看看張宇，還有今天早晨在柳條鎮跳樓死掉的那個人的屍體。還有你們員警調查出的，關於那三個事件的資料。”

$ _3 u/ Q! n" _& p　　“不可能。”表哥回絕得也很乾脆。

　　“不要說得那麼絕對，好不好。”我笑得很燦爛，“表哥，據說，你最近給我找到了個嫂子？”
& q( M& e* O9 R6 b; I7 n6 a9 f
8 Y/ {% }* V/ R1 W7 J; K　　“是……是又怎麼樣？”夜峰有一種十分不好的預感。
. m# c/ U! `9 y8 m4 J+ s
　　“據說，那個嫂子很文靜，很傳統，而且，傳統到有一些偏激的程度？”
% P' z* \  t6 \" C2 A' k
　　“小夜，你可不要害我啊。”夜峰的背脊上冒起了一股寒意，“我找個願意嫁給我的女人，可不容易。
; B, b1 y0 ]8 g  [, O& ?
- w( }/ v0 V; H, X+ F; |　　“畢竟，員警常常都是提著腦袋過日子，雖然待遇不錯，但很不好找老婆的！”

　　“表哥，我怎麼可能害你呢？”我笑得更陰險了，“為了提高你們婚後美滿的生活質量，讓嫂子更了解你，更愛你，我想給她看幾張照片！”

　　夜峰打了個冷顫，“不會是那幾張吧？”
3 K) P: K: ]; n, \
　　“剛巧是那幾張。”
5 Z. ^8 k6 K  ~. I% W9 ^& [/ S, |
, v7 s! c' C9 e  r/ R　　“王八蛋，她那麼傳統的女人，看了一定會把我給甩了！”表哥緊張地吼了起來。
5 y4 x) {, ^4 K( m/ c: G
* X; f4 j: e! e% A* ~1 N　　“所以，那就要看我的心情了。”我慢悠悠地說：“心情好的話，說不定，我就會把那些照片當做廢紙給燒掉。如果心情不好，嘿嘿，你該知道了吧。”
; ?9 E  X+ g. j/ `5 m
　　“哼，算你厲害。你心情要怎麼樣才算好？”
" {+ `9 R: e" g
5 T. B7 ^" s8 a& L5 N: }& T　　“很簡單，讓我看到他們的屍體和資料。”

　　緊緊咬了下牙，夜峰恨然道：“魔鬼！行，你現在馬上到柳條鎮的警局來一趟。你要看，我就讓你看個夠！”
4 g9 U7 m6 u  P, y6 Q2 Q8 B
2 Y  W: k; B: {1 M; u) A　　說實話，我看過很多次屍體，甚至親手解剖過，不過，這次的兩具屍體，實在很特別。
: `, d" p' y# L4 V" p" W
( C% P  n0 `) W1 [　　一般來說，死後屍體的肌肉，會呈現松弛到僵硬，甚至痙攣到徹底松弛的現象。
6 U# F5 e2 g% b
  {+ }4 _0 s4 ?2 S& c; e　　而其它的，還有皮膚皮革樣化，角膜混濁，死亡初期處於底下的部位，會出現屍斑，屍冷，和自我消化等等。

8 A3 k& B! v9 P# k+ R1 o: X7 P　　至於肌肉鬆弛，值得一提的是，當括約肌松弛時，唾液、鼻涕、眼淚、大小便、精液等，都可能會外溢，也就是說，死得很髒。

　　而若你死前是處於神經興奮狀態，死後便會出現局部甚至全身的肌肉痙攣，也就是說，你會眼不能合，面部肌肉收縮而表情恐怖，四肢呈緊張姿勢，同樣死得很難看。
' N6 q1 @" j* W1 q2 J( ]/ ~
　　至於屍斑，則更損害死後的樣子。一般來說，如果你仰臥著臉來死，屍斑還不過在你背部，但如果你死前因為痛苦而亂動到趴著死了，那麼後果就可想而知了，更難看！

5 q# p& v. @% N7 k1 A. J2 g　　而如果你偷偷藏起來死，那麼，屍體就會因為體內的消化@，及腸道細菌腐敗的原因，而發脹，發臭。
0 x5 S4 H! [: D  K
　　屍體會膨脹、腐化、變色，而腸道因為腐爛而形成的氣體，更會把消化道裡的內容物推出體外，又髒又臭又難看，噁心得嚇人！

　　“張宇是自己開槍自殺的，左邊太陽穴的位置，有個很深的血洞，你可以看到周圍有燒焦的痕跡。”法醫站在我身旁，翻動著屍體解釋道。

　　而表哥夜峰則面色陰沈，像是還在生氣。

　　“至於今天送來的這位徐舜鴻先生的屍體，他的死亡時間，是昨晚十點左右。”法醫繼續說著：“真正的死因，並不是跳樓腦部受到撞擊，而是頸部大動脈遭到切割，失血過多死亡。”
) k9 \/ [/ m- k' ]3 t: t0 f
　　“頸部大動脈？”我微微皺了下眉頭。

- F6 y! T- G# v( [　　“頸動脈在深層組織中，想要這樣自殺的人，必須有豐富的解剖知識，和很好的忍痛功夫。畢竟，人在失去三分之一的血液時，仍能保持清醒。所以這樣的自殺方法，是個很痛苦、麻煩、髒亂的漫長過程。

# ~% v% \7 h5 E4 C; r( f0 e　　“而且四肢的主動脈，能在十分鐘內迅速地收縮止血，也就是說，一般人就是被砍了一隻手腳，也能活下來，所以，更增加了死亡的難度。失血過多的人在死前，會產生肌肉缺血性痙攣，強制進行收縮到松弛再到收縮的過程，更增加了死亡的痛苦。
8 d" N3 i+ ]- `3 x4 v# M) ?$ |8 X, p
　　“也許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選擇切割自己的頸動脈，讓自己死亡得快一點，不過，這麼一來就更奇怪了！”
; ?2 s& Z1 g- c( c$ X! R2 P; b# {
5 }; D* H7 f; ]# C2 ]3 s- O9 b　　法醫驚訝地看了我一眼。
; y  q  A, p* d4 o! P
　　表哥乾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劉，你又不是第一次看到他。我這個小表弟可鬼得很，智商高，學問淵博，就是性格太惡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 S" O9 ]$ Z8 \$ u! m" e  A
& _5 S) y7 G! [2 P　　“你可以把這番話，當作是誇獎嗎？”我苦笑。
5 P9 i  r, Q  p' a6 L
　　“隨便你！”夜峰哼了一聲，果然還是在氣我威脅他。

　　我沒有理會，只是看著徐舜鴻的屍體說：“劉哥，你認為一個人自己割了勁動脈後，還有力氣從樓上跳下去嗎？還有，他真的是想自殺？”
& k8 T+ F& u0 P: y; I
: Z/ C: N. U* r3 A. G0 w　　“他有自殺的動機。”表哥撇了撇嘴，“我們在他附近的公用郵箱裡，找到了他寫給自己未婚妻的分手信。
% m  Z1 \/ D# z. T. q& q
8 e' ~5 l5 e( F5 w6 F- l　　“換句話說，就意味著他失戀了。一個失戀的男人，什麼事情都可能做得出來。”

( O; X( d+ }! t* \3 g8 Q　　我哼了一聲，反駁道：“你也說，那封信是他本人寫的分手信，也就意味著，分手是他深思熟慮後的結果。既然可以提出要和就快走進婚禮殿堂的未婚妻分手，就說明他感到對方不適合自己的生活。

　　“這也可以證明，他就算不是個樂觀清醒的人，也算是個想要努力追求生活質量的人。這樣的人，是很難想到自殺的，何況，是採取那麼偏激的自殺方法。”

　　表哥一時語塞，若有所思地想了一陣子，這才遲疑地問：“你的意思是，徐舜鴻的自殺案有疑點，有可能是他殺？”

　　“不是有疑點，而是有很多疑點。”我舔著乾燥的嘴脣，“劉哥，你應該也覺得很奇怪吧，徐舜鴻的屍體，絕對不像是從二樓摔下來的。”

　　“不錯。”法醫露出疑惑的表情，點頭道：“屍體內有許多骨頭被擠入了腹腔裡，頭骨甚至粉碎了一半。

8 Z; Y$ q" A4 h- W% Q　　“而且，屍體的整個菱角部分，都有擠壓過的痕跡，很難判斷出最先發生碰撞的部位。況且，即使單邊能夠造成這樣的情況，至少也在三十層樓以上的高度。”
8 S. R4 l2 r) r2 _4 C, d, w" [) y) g
　　“那有沒有可能，屍體被移動過？”我問。

　　法醫搖了搖頭，“我和好幾個法醫都去看過現場，那裡絕對是第一現場，這點肯定沒錯。”
+ I% V6 ~0 @  m: i; k
/ t5 {* H: j- ^1 [5 @　　事情果然很奇怪，至少眼前的情形，早已經超越了常識的範疇。
6 ^" ^/ D: r, {: o3 W+ R% b+ M/ P( ^
　　“對了。”法醫像是想起了什麼，將張宇和徐舜鴻兩具屍體身上的白色布單揭開，“這兩具屍體身上，都有些很奇怪的痕跡，不像是屍斑。而且，最近長得更多了。”

　　我定睛看了一眼，猛地呆立在原地。
# z6 J2 V4 B9 W4 y5 a" F  a
　　只見張宇和徐舜鴻的屍體上，滿滿地浮現出一個個暗紅色的痕跡，猶如一隻形狀清晰的手掌，順著脖子的部位掐過去。
5 ?9 n5 ~1 F( y) S* M
　　那些不知名的痕跡，像是蠕蟲一般噁心，看得人只感覺寒毛冷豎，莫名其妙的恐懼油然而生……
/ B  L" ^8 M) Z0 }
1 k& q" |7 f3 t( |　　這些玩意兒，究竟是什麼？！
9 o1 F. b. P1 I- o/ D7 \9 h. _
　　隱隱中自己的心臟，正在激動得快速地跳動著，我似乎已經找到了他們三個人之間的聯繫。

　　這些痕跡，是不是代表著某種意思？是詛咒，還是攙雜著某些我還不清楚的因素？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6 K* g/ K1 r7 r) M0 C2 b  _1 x
　　而且，趙韻含難道早就知道這個聯繫了，所以，才將張小喬和張宇的剪報拿給我看，還故意讓周超凡引起我的好奇，去見他的堂哥周壘？
# w# P. {9 l1 N: P* P
　　在這件事上，那個神秘的女孩，究竟又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呢？
6 `" w- n4 H5 L+ O% @! b
# a; E% D- k& ^" W% e　　“表哥？”我神色嚴肅地喊了一聲。

　　在一旁仔細地打量著那兩具古怪屍體的夜峰，嚇得雙腳一併，舉手就行了個軍禮。
4 v! h2 u6 G9 q; i
, q) X  c4 S6 S# y. b　　“禮畢，辛苦了！”我開著沒人笑的玩笑，壓低聲音說道：“有沒有辦法讓我到市精神病院去參觀採訪一下，我想看看張小喬。”

　　“看她幹嘛？她不是瘋掉了嗎？據醫生說，她現在攻擊性很強，小心她抓花你可愛的小臉蛋。這幾天，已經有好幾個照顧她的護士被毀容了。”夜峰皺了下眉頭。
" \) g, ~: ?7 _; o
* O5 n' O5 {5 T  O　　我的雙眼一眨不眨地望著眼前屍體上滿爬的怪異痕跡，緩緩道：“如果不出所料，下一個自殺的，估計就是她了……”

　　張宇，男，二十四歲。原籍雪泉鎮，今年四月從警校畢業，二十七天前才正式分配到柳條鎮監獄，並在萬福路六之十三號租住。

) @1 s. {; T0 Z3 }% q/ J# x　　他家庭成員正常，無犯罪史，無精神病史，為人謹慎小心，對工作兢兢業業，能夠盡忠職守。周圍人評價他並不膽大，巡邏時，常常不敢正眼看犯人。
0 p1 K9 R5 o4 E# }
　　十三號的夜晚，他開槍殺死了一個囚犯，以及兩個前來觀察情況的獄警。
# ?5 h) {9 t% F( d! |( Z8 C. l
" \' o+ [+ W/ _8 |% X1 T; j　　囚犯名叫高謀求，四十七歲，柳條鎮人。入獄三年，犯有三例強姦罪和一例非禮罪。根據調查，兩人並不認識，也沒任何仇怨，殺人動機至今仍無法查明。

　　兩名獄警分別是肖杜〈男，三十四歲〉和白向東〈男，三十七歲〉，殺人動機有可能是因為被發現後，而導致慌亂誤殺或者故意滅口。
" h2 b' D9 U2 b
　　三個死者，都是頭部額頭正中央遭到槍擊，立刻斃命。由此可以推測，故意滅口的傾向更大。

! Q4 T( i: e. u3 r6 T  K6 r　　二十四號中午，刑警隊找到他家，張宇已經躺在床上，開槍自殺了。
% ~! Z6 l: A/ E0 B
　　張小喬，女，二十六歲……曾在某大公司就職，家庭成員正常，無犯罪史，無精神病史。兩個月前，因為感情原因離職……二十三天前，來到柳條鎮定居，在萬福路六之二十一號租住，並在南街某公司找到了一份文員工作。
) ^/ J9 `- _$ B( o& t) B
　　十五號早晨在南街天橋上，她突然精神失常，利用美工刀殺死了三個人，並導致五人受傷。死者齊溫農〈二十九歲〉，是她的同事。其餘兩人分別為李輝〈男，四十九歲〉，鵬眉麗〈女，五十一歲〉。這兩人均為路過，初步排除了蓄意謀殺的可能。

+ D$ [6 J5 l1 R1 Z　　徐舜鴻，男，二十七歲。原籍柳條鎮，著名富商的兒子。家庭成員正常，無犯罪史，無精神病史。女友黃思怡，二十四歲。兩人原定於下月三十日舉行婚禮，但因為房子的原因而吵架。
  h4 k/ ^* z1 x& f
　　徐舜鴻於二十四天前離家，當天，住入了萬福路六之二十五號，二十號被人發現死於萬福路六號樓底，死因判定為頸部大動脈遭到切割，失血過多後跳樓。房間裡無任何異常狀況，初步判定為自殺。

" z. a  m- ~& L5 l, ]4 x　　坐在車上，低下頭沉默地看完三個人的報告，我揉了揉發痛的眼睛，吸了口氣，“三個人都住在同一個地方，表哥，你不覺得奇怪嗎？”

$ n+ r. U' |4 q　　萬福路六號，也就是周超凡的表哥周壘住的那棟樓，也是當地人稱為陰樓，並十分畏懼的地方。
* Y4 }% h5 ^. E
　　沒想到，那四個人都住在同一棟樓裡，光是這個發現，就足夠讓我激動了！
9 k6 {; U$ i: Y" |9 u
　　“你不會也相信當地人說的，那棟陰樓，有什麼亂七八糟的詛咒什麼的迷信思想吧？”夜峰嗤之以鼻，“那棟樓我也查過，不過，什麼疑點都查不到。
% l; R* n1 a. W1 T  W
　　“我只知道，它修建於十一年前，由於當時經濟不景氣，開發商的資金不能到位，工程斷斷續續的，最後花了兩年多的時間才修好。其實，撇開當地人的傳言，那棟樓八年多來，一共住過一百多戶人，都沒有出過什麼大問題。”
* j+ p: w, D5 m; V2 F! O, z( M" s
0 H0 g: s8 U+ |; \/ w% N2 e　　我皺了皺眉頭，“但現在發生的事情，根本就不能單純的用巧合來解釋。住在同一棟樓裡的幾戶人，兩個莫名其妙地殺人，一個毫無理由地自殺。而且死掉的人，屍體上都無一例外地出現了怪異的痕跡，這要多大的機率，才能出現這樣的巧合？”
% f+ C" ~4 T, i8 c5 ~$ K. M
+ d! t: Q- Q+ |1 Y' C1 ^　　低頭又想了想，我補充道：“還有周壘，也是那棟樓的住戶，他每天都在做噩夢。而且脖子上，也出現了那種手掌狀的痕跡，這也算是巧合嗎？”
7 r7 {3 ^+ t" C# b+ J" B
　　表哥瞪了我一眼，像在努力地整理思路。不久，他猛地一拍膝蓋，大聲道：“糟糕！會不會是傳染病。看來，應該立刻通知衛生局，將整棟樓全部封鎖起來。”

: s# e' v- E) N& \　　我靈光一閃。對！也有可能是某種未知的傳染病毒。
- s+ d3 `% R. x. R2 E) c3 B) j
　　那種病毒如果能侵襲入腦部，讓人產生幻覺，倒是可以解釋那棟樓裡的住戶，為什麼會毫無預兆地殺人、自殺或者做噩夢。也能解釋為什麼他們身上，都會有一些怪異莫名的痕跡。

2 z' ?; {, g5 Y' Z1 z　　如果真的是病毒的話，就麻煩了！
! `) R! ^: ]6 W( J, ?
　　它的傳播途徑是什麼？進去過那棟樓的人，會不會都變成了病毒攜帶者？我進去過，我會不會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染上了那種病毒？

　　突然覺得一陣惡寒，大腦也開始胡思亂想起來。不能否認，我確實在害怕了。
+ p) Q" L% V- A  t7 Y6 P1 ]& b
1 c% Q4 X6 c- I& G1 E# @' h　　表哥夜峰的手機響了起來，他剛一接聽，頓時驚訝得冷汗都流了下來。
% @9 K! u6 s0 W7 ~' Y
2 K. Q7 ~3 q$ W) u3 \　　“小張，停車，我們立刻回柳條鎮。”他無力地伸出手拍了拍駕駛座。

　　“怎麼了？”我抬頭問。

) g3 w3 x6 `; ?/ G( X" ]　　表哥沮喪地苦笑，“張小喬剛剛被發現，死在了精神病院裡！”

　　“你說什麼！”我震驚得幾乎坐了起來，“報紙裡不是說，她有暴力傾向嗎？

/ L9 S1 e$ a0 P! l8 M, E9 C　　“有暴力傾向的精神病患者，一般會被關在墻壁四周都貼著軟泡棉的房間裡，四肢也會用特殊的衣服限制行動。她不可能有自殺的能力，究竟那個女人，是怎麼死的？”
  x* q3 ?. o2 O
　　“是窒息。”表哥的笑容更苦澀了。

+ g0 r  x$ ?! N0 K  n　　窒息？怎麼窒息？難道，她自己憋氣把自己給憋死？
- O) j: Z- V2 k, R) U+ y0 O
　　就算她願意，生理上也不可能允許。
/ Y# a# ?  w2 I! s4 U1 |
  n5 b; U' U( n4 z8 r& k　　如果肺部缺氧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就會強制自己呼吸，這屬於非條件反射。那這個瘋掉的張小喬，究竟是怎麼窒息而導致死亡的？

　　突然覺得，一切都在往極壞的方向發展。事情，真的是越來越古怪了！
# n- z. j1 Z$ @

1月23

第七章 召靈遊戲（上）
* n( {. @! Z* c$ D! U/ m4 Q# ~( U
- ]8 z7 G, d% v8 \( L' k
　　好不容易說完，我咽下了一口唾液，沉聲道：“迷信和傳說，都是人類文化遺留下來的產物，所謂存在就有它一定的合理性。
' g  }) W, A- E! E9 C
　　不過，這些迷信你們都信嗎？“
, p7 O0 b6 I, W3 C7 Y( \& D* }, O
　　夜晚來得很突然。

0 u" a- Y, g* ?) b& v1 }　　會用到“突然”這個詞，是因為真的很突然。太陽突然地落下，夜幕突然地降臨，然後，九點到了。

, }1 Z9 I7 [) T( y5 s, p! O8 _　　我的大腦依然暈乎乎的，今天看到和知道的東西，實在太多了，思維混亂成了一團，無法有效地將頭尾銜接起來。

　　再次回到陰樓的時候，我看到了樓下正焦急等待著的周超凡。
7 t; L2 _  I: f# W
　　“夜不語，你總算來了。”他緊張兮兮地從衣兜裡掏出一條手巾，擦著額頭的汗水。

　　我輕輕“嗯”了一聲，依然低著頭，算是打了招呼。
# ?1 k0 ^# P( V7 i
　　他見我不願說話，也悶不哼聲地走到我身旁。

　　“人都找齊了嗎？”我還是沒辦法理出頭緒，於是乾脆放棄了。線索，還是太少！
0 G$ Z2 ?  Y  y( g; {7 ?  \0 B
8 E9 ^  O0 t* b  j( }) e　　“齊了。”

　　“那他們都到了嗎？”
; g5 F+ Y- V4 g+ F& ~
　　“到了。”似乎覺得回答得太簡單，周超凡補充道：“他們都去了亂葬崗裡等著了。”

( A; g  f; L' c5 v  P8 b　　“都是些什麼人？”
# m6 A3 W$ o2 t' r: S
2 M) x2 @8 o) X' f# F2 ^$ {　　“除了你，我和堂哥外，其餘的三個，都是我國中同學。”遲疑了好一會兒，他突然猶豫地問：“夜不語，上次你和韻含提起過降頭術和蠱什麼的。降頭術你解釋得很清楚了，那麼，蠱究竟是什麼東西？”

# @( e3 w- K" f　　“看不出來，你對這些滿好奇的。”我看了他一眼。
7 Z- l  y1 B% K: m
　　周超凡立刻惶恐地笑起來，笑容怎麼看怎麼覺得尷尬。
5 `; w, F7 j, m  O- w& ]
# E1 o7 h+ e9 e2 k: p　　我又看了他一眼，這才解釋道：“蠱，相傳是一種人工培養而成的毒蟲。放蠱是中國古代遺傳下來的神秘巫術。
' _# }  y- Y8 z$ N
　　“過去，在中國的南方鄉村中，曾經鬧得非常厲害，談蠱色變，誰也不敢當它是假的。文人學士交相傳述，筆之翰籍，也儼然以為煞有其事。一部分的醫藥家，也信以為真，於是，就想出許多蠱的名堂。
& N, ?- U" O6 b2 Y' q. }$ w2 X
　　“據說，蠱一共有十一種個種類。分別是蛇蠱、金蠶蠱、蔑片蠱、石頭蠱、泥鰍蠱、中害神、疳蠱、腫蠱、癲蠱、陰蛇蠱、生蛇蠱。過去，有些人專以制蠱來謀財害命……”

　　周超凡專心地聽著，過了許久，才佩服得五體投地，說道：“早就聽說小夜你學問淵博了，沒想到，你就連這麼冷僻的東西都知道。
" `8 G+ s% K( ?4 b& e1 a; o: X
　　“我在圖書館裡查了好久，都查不出你這麼詳細的解釋。那，降頭術呢？應該也有解法吧！”

+ f# j6 r# Q) I/ h. i4 F' y4 r: Y5 a4 v　　鬱悶，怎麼和我相處過的人，慢慢地老是會叫我小夜？難道，我真的很小嗎？還是我的樣子看起來很小？
- v2 P1 T& O0 A( G9 Z$ `5 W
% b- M' c7 f9 G; c) a4 p　　我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臉，不爽地解說起來：“當然有。降頭術在南洋鬧得很厲害，有很多人害怕，就常常請教降頭師的破除和防禦的方法，慢慢地這些方法，成為了家傳口授最普遍的常識，流傳了下來。

& U  r9 B/ ?# [1 _7 J. \: I　　“普通降頭術的解法一共有二十招。這些方法我也不怎麼清楚，不過，據說每個人各時期，都有不同的運勢，明顯的表現，是體質上的生理週期。
( {# `% A. ^0 o2 n" n2 F* L5 r
" h  v( G/ S( B. h/ K* B　　“當然，我們在低潮的時候，比較容易受到降頭術的迫害，另外，在遇到有研究的施法者，或者天生體質比較特殊的對手時，相應地你自己的知識和體質，就變得很重要……”
; R8 p" V- ?2 V
, ^* H0 n3 d6 Y　　解說完時，亂葬崗也到了。
3 P% R: |+ k/ o; i- c4 c0 M9 L( p! a" J
　　夜晚的風很大，就像有一隻無形的手，在使勁地拉扯著我的衣服。突然覺得很冷，猛地打了個抖，用力裹緊外衣，卻沒有絲毫效果。

; X' n. `) @! I9 p# z% H5 b$ _7 y1 n　　這地方果然有些名堂，怪不得當地人會害怕了。隨意向四周看了看，只見亂葬崗裡黑壓壓的，幽綠色的磷火在夜色裡，淡淡地發散著寒冷的顏色。
% [8 {) n6 V# ^! w
" E  k- ^" B- D　　不遠處，隱約還可以看得到一絲橘色的手電筒光芒，似乎周圍有幾個人影。

- p- X' L1 |7 V　　想到了什麼，我突然問：“你和趙韻含是什麼關係？”

' _7 @8 z0 ~* d  Q, Y　　“我和嫂子沒有任何關係！”周超凡明顯地誤會了，急忙擺手。

9 o  w) z* F3 v" E　　“不會吧，你們叫得那麼親密，會沒有任何關係？我又不是傻子！”我又氣又笑，懶得再解釋。恐怕這個誤會，已經全校都傳遍了，唉，某些事情真的會越解釋越麻煩，還是保持沉默聰明一點。

　　“真的沒任何關係。”周超凡急得差點哭了出來，就像我對他做了什麼恐怖的事情一般，“是她強迫我那麼叫的，而且……而且也是她主動找上我，強迫我告訴她堂哥身上發生的事情，就只是這樣而已！”
, n  w7 B. l$ Z
- X. j5 o+ O. p7 b2 p! c* j8 n　　“不應該這麼簡單吧。”我叉著手停住了腳步，“怎麼沒見她逼過我？”
5 m* W& |3 n: @$ A2 C* s9 _
0 t5 p0 {, J, }9 J' V　　“老天，你夜不語是什麼人，誰敢強迫你啊！”周超凡大叫冤枉，“趙韻含曾經告訴我，如果有人能幫助表哥的話，就一定是小夜你。
2 L8 b' W  A7 v3 a% ?6 ^. n
1 I( l: v% G3 m( B　　“她還告訴我，必須想辦法引起你的好奇心，不然的話，表哥絕對活不過下個禮拜。”

) Q* U, k9 N# U: |　　我皺起了眉頭。那個趙韻含究竟想要幹什麼？她一連串古怪的舉動，到底有什麼目的？頭痛。
* _: Q$ P. C; P+ i
　　一直以來，遇到過許許多多詭異離奇的事情，也遇到過許多怪異莫名的人，但唯有這個女人我無法猜測，甚至沒辦法揣測她下一步會做什麼。

　　說實話，自己對她的好奇，甚至超過了這個事件的本身。

2 z+ t- Z" f; V* a1 x　　“小夜，九點半了。”見我發呆，周超凡小聲地提醒道。
! y& H4 U5 ]& t1 L9 [+ ?" [
! a3 x/ L  f/ X/ ?* k! H; z, c　　我點了點頭，“我們過去吧。”

　　有手電筒光亮的地方，站著四個人。除了我認識的周壘以外，其它的二女一男都和我同齡。男的桀驁不馴，一副不怎麼把人看在眼裡的感覺。
+ s+ j& q  l$ ^) p$ `' f
　　女孩則一個溫柔地垂手站著，面目清純，好奇地打量著我。另一個長髮將兩頰遮住了，看不清真實的樣子，不過從身材上判斷，應該是個美女。

　　那女孩看起來，似乎有什麼心事，不斷用鞋子踩著身前的土塊。
6 a* P- \9 F: ^* ]) d6 Q3 e6 h
. s, J# K) U1 M　　“這位叫徐匯，國中時我們學校裡有名的公子帥哥。”周超凡指著男孩介紹後，轉向了溫柔的女孩，“這個是許睫，大美女，對什麼都好奇。
3 A8 E9 J& k; \
7 k# D9 t* [8 L" h' l　　“她一聽到我說，有好玩的東西，就死活拉著我要加入。”
( w, |3 G* H1 v% A' K9 ~4 K
　　許睫溫柔秀麗的臉微微抽搐了一下，然後露出開心的笑容。

　　這一串複雜的表情落進我的眼裡，腦中立刻像攪動著的五味瓶，什麼感覺都涌了上來。奇怪，事情似乎並不像周超凡說的那麼簡單！
* ?7 W7 Y0 K3 p0 j7 g4 F
" }* u6 T. V5 D  q" ]/ t# A　　他最後指著長髮美女道：“這位是張穎雪，我國中時的校花。”
; s% k! C8 G( s, |! k% L
9 m) _- V) [, k. m3 Q　　我不等他介紹自己，搶先開口道：“我叫夜不語，是周超凡現在的同班同學。各位帥哥美女，大家到這裡來的目的，應該都知道了吧？”
" ~8 M. C  `5 [0 i  n' X
　　徐匯哼了一聲，“不就是玩一個遊戲嗎？”

　　“不錯，確實只是一個遊戲，不過，這個遊戲不太一般。”我神秘地壓低聲音。
/ C9 ~# J! N* M0 w
　　不管了，雖然看起來，這三個人來得並不是心甘情願，不過，倒也不是我能擔心的，只要人數夠就好。周超凡，這個傢伙看來真的不簡單。
, j; \- [6 [; p4 G: D  }- _( [  y
　　“管他什麼遊戲，快點開始，完了我還要回家做功課。”張穎雪抬起頭不耐煩地說，長長的頭髮順著滑向兩旁，總算讓我看清了她的臉。那張臉很美，但我總覺得在哪裡見過。

: S7 f$ Q& r6 F1 W9 r2 R　　沒有理會他們各異的心態，慢悠悠地長長吸了口氣，我才緩緩道：“在玩這個遊戲之前，我先要問一個問題。大家是不是都多多少少知道一些迷信故事？”

; I# P8 f# M$ `$ m" N　　這個問題一說出口，旁邊的五個人表情更複雜了。

　　徐匯十分不友善地瞪了我一眼，欲言又止，好久才說道：“我只聽說，如果注視著裂開的鏡子，就會被吸到鏡子裡去。如果在合併的鏡子裡，看到的第十三張臉的眼睛是閉著的話，那這個人，不久就會魂歸西天。”

　　有人先開口，後邊的人就自然多了。

　　許睫也開口道：“據說，要是在房間的四面墻壁，都貼滿海報的話，就比較容易被鬼壓床，因為幽靈無法從房間出去的緣故。

, W- ?: H0 Y, o# \0 @6 f% _　　“還有，睡前看著房間的四個角落之後再睡，就會被鬼壓床，無法動彈。”
6 E6 v: I7 P* e
& u: E9 N  T# h! S$ t/ `, r　　周壘撓了撓頭，“我聽說，看到靈車或喪禮，要把自己的大姆指藏起來，否則父母會死得很悲慘，也有人說，如果不暫時停止呼吸也不好。
4 W" O+ K# R$ L$ X2 m" Q
　　“以前小時候，我倒是曾經在騎腳踏車的時候看到靈車，結果為了把姆指藏起來，而把雙手放開，最後連人帶車都摔倒了！丟臉的要死！”
5 u! B* ?1 A! }9 Q8 |
　　周超凡想了想，“我聽姥姥說過，如果在九點時一直盯著天花板看，窗戶會傳來‘咚！咚！’的聲音，這時，如果不問‘請問是哪位？’的話，過幾天就會死得很慘。”

5 k6 J; p1 g$ Q2 w' j　　輪到張穎雪了，她猶豫了一下，才講道：“如果看到短尾的貓就會失戀；星期六下午如果看見黑色的貓，就會有不好的事發生；看到黑色的貓，如果不倒退三步的話，就會發生不幸的事。不過，都是胡扯。”

; x+ @- m* w0 @$ ]+ d: R- s2 N　　我點了點頭，滿意地繼續話題，“其實，這些類似的迷信傳說還有很多。例如：星期五晚上修剪指甲，就會失戀。半夜兩點不可以照鏡子，否則，會看到自己以外的人。如果准考證的號碼可以被七或三整除，那就一定可以考上！
4 k% a* h/ D" O  O
4 @3 m* {+ K* N# B- v　　“據說，要是一對情侶分別站在樹的左右兩邊，探出臉來照相的話，將來一定會分手；即使結了婚也會離婚！浴室天花板的四個角落有很多幽靈，它們會趁人在洗頭的時候殺人。
" k" {4 F2 |  S+ q9 N8 p
　　“如果耳朵深處覺得搔癢，隔天就有好事。早上要是左邊耳朵癢，當天就有好事。這個迷信倒是滿好的，畢竟不管怎樣，都是好事嘛。”

　　頓了頓，我繼續道：“還有一些，例如，在很多人在說話卻忽然靜下來的時候，聽說是天上有天使經過，可是，也有人說是惡魔經過。

: u* T0 O# t1 S; T4 I. t. U　　“據說，長頭髮的人比較容易看到幽靈。晚上背靠著墻壁念書的話，會有一個老婆婆從墻壁中跑出來，拍念書的人背膀二次。這次絕不能回頭，不然頭會被她砍掉。
: n% s7 y2 a) q& d" Z
- A% N% K0 ^3 X. I8 M& D! a; c3 Z) m　　“如果二十歲之前都沒看到幽靈，那就一輩子都不會看到。同樣的，如果二十歲之前都沒有被鬼壓過，就一輩子不會有了。如果指甲上出現白色斑點，就會有人贈送你想要的禮物。”

% L% C  b5 E/ [' c, u& g  D　　好不容易說完，我咽下了一口唾液，沉聲道：“迷信和傳說，都是人類文化遺留下來的產物，所謂存在就有它一定的合理性。不過，這些迷信你們都信嗎？”
' F1 @  G. ?  Q
　　這個問題，又引起五個人之間的一陣沉默。
' E' i  U) g2 o. n; {. }
　　看著他們臉色不爽的樣子，我倒是完全確定了，這些傢伙，每個人都有自己來的原因，絕對不是單純地覺得好玩。
% J. {  v- Z* W3 f  h
* f: d+ J1 r. ~8 N! z, r　　恐怕有些人，甚至不願意來，只是出於某種理由或原因，他們沒辦法拒絕。
0 e0 C; g% y; R0 X8 j/ @; [0 Q3 `( t0 J
　　“不信，哪會有人信那種蠢事。”又是徐匯首先打破這片如死的沉默。
) }0 a  `, g6 B- \
　　“我也不信。”張穎雪這次倒是回答得很乾脆。
- u& U) o- t0 ~; C8 ?
/ g7 `* b. {4 D6 o& R) j+ m　　許睫略微想了想，“我倒是有點相信，就像星座算命一樣，恐怕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許多人鐵齒的結果，還是弄到自己吃虧。”

5 C5 _4 g; z0 G6 X  g3 J9 s7 u　　周壘同感地點點頭，“這些怪力亂神的事情，以前我不信，但現在倒是不得不信了！”

　　“那你呢？”望著低下頭沉默的周超凡，我問。
/ M" o: U6 p* O5 T0 t
2 }, i8 ?- F4 V; G' y' j, _  G4 H  d　　“我信。”他回答得簡潔明了，語氣裡少有地沒有帶任何的緊張。

　　“很好。”我再次滿意地點頭，“那麼，我最後問一個問題。有一家五口人，分別是小明、弟弟、爸爸、媽媽、爺爺，總之，我們暫且稱為小明一家。

6 N" }8 E# G! K" K6 `- R　　“他們出門去旅遊，可是路途上，卻有一條必須過的河，河上有一座獨木橋。而且天公不作美，來到河邊時，已經到了晚上，過橋的時候黑漆漆的很危險，所以必須有燈才行。”現在我們知道，小明過橋要一秒，小明的弟弟要三秒，小明的爸爸要六秒，小明的媽媽要八秒，小明的爺爺要十二秒。每次此橋最多可過兩人，而過橋的速度，依過橋最慢者而定，可是燈在點燃後，三十秒就會熄滅，到那個時候，誰也沒辦法過去，偉大的旅遊計畫，也沒辦法進行下去。那麼，請問小明一家，如何在三十秒內過橋？“
$ N  }+ t& N2 j8 Z- x. ?- Q: j1 c' N
( \" E6 W- X( e6 C　　頓時，所有人都被我這個問題問得呆住了。
. F6 M# A" o1 M
　　沒人明白我想幹嘛，只是眼神呆滯地望著我發神，明顯地還沒有從靈異問題上，跳躍到數學運算裡。

1月23

第八章 召靈遊戲（中）


  w$ t5 ?( Q5 C  q( l　　“這東西是用來現影的。”我解釋道：“畢竟我們召喚的那東西，沒人能夠看到，拿一塊磁鐵放在黑暗的地方，如果發現磁鐵周圍會有微光發出，就證明那東西來了。”
, X9 ], g+ c( i+ X/ @
* I" y, u. m; \- H  ]　　據說，在十八世紀的東加王國，當地所有處女的初夜，只能由國王來享受。
6 t7 v! S5 |7 V7 n; j& c
　　一七七七年時，已經八十歲的老國王，平均每天要與八到十位處女發生性關係。據統計，這位國王一生中，共與三點七萬個處女發生了性行為。

3 E& j4 i# q) ]" E+ h) K% z/ P　　聽到這個故事的時候，我感覺很佩服。畢竟，要和三點七萬處女發生關係，不但要至高無上的權利，還需要莫大的毅力和耐心。
6 r6 L6 S8 q5 Y) b% b/ ?8 M
　　只是，這個世界上有耐心的人，越來越少了，譬如說，現在我眼前的那幾個。
5 C8 Z. u# b: J0 b
　　“你小子到底想幹什麼？”徐匯實在忍不住了，黑著臉大聲吼道：“要玩我們，也要有個程度，老子不玩了！”說著一甩手，就往出口走。

( O3 G) x) h7 `$ A* T　　周超凡在他身後喊了一聲：“小匯。”
9 P, u( b0 h1 e: `) c
　　只見徐匯全身猛地一抖，突然垂頭喪氣地轉過身，用惱怒的眼神從我的身上滑過，然後死死地盯住了周超凡。
. r/ x: x/ g8 m. G& O
　　“小夜，忘了告訴你一件事。小匯不但是我的國中同學，還是某個人的弟弟。”周超凡望向我，用緊張兮兮的語氣，說著並不應該緊張的話。

5 c, A9 i, W: F+ l5 ~$ E! g　　“哦，那個人我認識？”我漫不經心地問。
8 U. ^) a% v% G& k) A* {
7 \  y3 @" D* S% G! `. I　　“應該算認識吧。”他想了想，“今天我們一起見過。”

　　我的臉色微微閃過一絲驚訝，試探著問：“徐舜鴻？”
7 o2 d: P+ {/ q$ J. B% O$ B
7 [+ d5 r5 R- b- W4 ^/ i　　“就是他。”他點頭，“關於他哥哥的死因，小匯很緊張，他根本不相信警方說的自殺這個理由。
' w  q" j& q! C$ f; ]& Z
　　“對吧，小匯。這不是你來的原因嗎？”

　　徐匯哼了一聲，看著我，“不錯。聽周超凡說，你知道這件事的許多內幕？”
; }; ^$ p. H( v$ N# P- z. V  d
& v9 k/ C) W- A* u　　“內幕我倒確實知道一些，不過，要知道的話，就依照我的遊戲規則玩下去。”我微笑著，語氣裡絲毫不帶有一絲威脅，不過聽的人會怎麼想，就不是我需要考慮的了。

# u, _1 E' E3 a# q　　“你要怎麼玩？”徐匯使勁地咽下一口怒氣，咬牙切齒地問。

: c8 d5 [& \. C% H$ A7 @) s5 L3 X# P　　“很簡單，先回答我的問題。小明一家究竟該怎麼做，才能在三十秒內過橋？”

) a: V. r1 J5 |' U　　他瞪著我，許久，最後才失魂落魄般地低下頭，心裡開始默算起來。
; i# ~3 `. w1 z2 N
　　所有人一時間都陷入了沉默。
! A. m+ A3 m3 m' Z
　　好幾分鐘過去，許睫才首先說道：“我答不出來，不管怎麼算，我都要花三十五秒。”

" t9 V" e0 y, ~　　接著，張穎雪也放棄了，“我算來算去，老是不能少於三十三秒。”

　　“你們比我好，我要過的話，至少要用三十八秒。”周壘臉紅著搖頭。

+ t+ ^2 g+ z) F$ `. G　　“哥，你是語文老師，數學不好，也沒什麼了不起，用不著在意。”周超凡連忙安慰道。
8 B$ U2 w  t( m  s( E) s
　　“你算得出來嗎？”周壘也覺得頗有道理，立刻神氣了起來。果然是個單細胞。

, n6 K4 _% o9 i$ v　　這次，輪到周超凡臉紅了，“我比你更不如，我要四十多秒。”
8 A  V1 G9 Q" t) ^  z
# J( a; s( l$ e: x. ?, p　　“哼，一群笨蛋。”徐匯抬起頭，直視我的眼睛，“我算出來了。”

* U+ x2 \& m9 W　　“哦，有趣。說來聽聽。”我不動聲色地說。
; g3 y7 v3 i+ u9 s: F
　　“這個傻瓜問題，實在很簡單。”他不屑地衝我搖晃自己的食指，用像在向低能兒施捨解釋的姿態道：“第一步，小明與弟弟過橋，小明回來，耗時四秒；第二步，小明與爸爸過河，弟弟回來，耗時九秒；第三步，媽媽與爺爺過河，小明回來，耗時十三秒；最後，小明與弟弟過河，耗時四秒，總共耗時三十秒，哼，很簡單吧！”

( G& |: A1 _( F6 i! e9 m　　“小匯，你好厲害！”許睫誇張地拍著手歡呼道。

　　“很不錯！”我也讚賞地點了點頭，“這類智力題目，其實，是考察一個人在限制條件下解決問題的能力。

3 C% D" q# v" s# v& m　　“具體以這道題目來說，很多人往往認為，應該由小明持燈來來去去，這樣最節省時間，但最後卻怎麼也湊不出解決方案。但是，換個思路，我們根據具體情況，來決定誰持燈來去，只要稍稍做些變動就行了。知道我為什麼要問你們這個問題嗎？”

; Q) j$ \  e/ N! I/ d　　眾人相互看了一眼，都疑惑地搖頭。
* f$ ]# i% a4 q
" @# j( O3 G# C6 Y2 _　　“這是為了對你們的思維方式，和思維方式的轉變能力，做一個判斷和評估。”

　　怕他們還不能理解，我繼續解釋道：“根據一些研究顯示，思維方式和思維方式轉變的能力，往往也與一個人在各種事情中的應變與創新狀態，息息相關。
  Y/ S5 B9 e1 W8 e+ C% u
　　“所以回答這個題目時，必須衝破思維定式，試著從不同的角度考慮問題，不斷進行逆向思維，換位思考，並且把題目與自己熟悉的場景聯繫起來，這也是我們接下來玩的遊戲中必須的。
1 Z2 g% X8 G; ~  Z4 {1 r! V, T9 I
( F( W6 p$ R! z& E　　“還有最重要的一個目的，遊戲者的先後順序，我已經從你們的答案裡排出來了！”

+ W- T1 |* J/ D+ s* [　　身旁的五個人，又是一陣吃驚。
2 q3 v2 \* Y& Y# X- V
　　“那我的能力怎麼樣？”許睫靠近我悄悄問。

" W2 G, d" Z% @4 H& S9 L  x& g　　“秘密。”我微笑著。

5 j+ Y  E; ^: f3 B  R2 L4 w　　“小氣，那你能不能告訴我，我們之中誰最笨？”她還是沒有死心，嘟著嘴又問。
5 x# h( O6 ^" v* r
　　“秘密。”我依然在臉上掛著笑容。看不出來這位看起來文靜溫柔的女孩子，居然這麼好奇，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 e' L/ n0 L. J3 h: C　　沒有理會她幽怨得可以殺人的表情，我咳嗽了一聲，“現在，遊戲開始。不過，首先呢……”

3 C8 O# r- G# _% Y+ Y* P' H　　還沒等我展開長篇大論，就有人不耐煩地打斷了我，“怎麼還來啊，你究竟要囉嗦到什麼時候？”是張穎雪，她冷冰冰的臉上涌起了強烈的怒意。
2 k% P8 @: r4 z& N) i) a5 L
　　我也懶得再裝出一副人畜無害的好好先生模樣，回瞪著她，一字一句地將詞咬得很清楚，“我接著要說的話，才是重點。我也討厭囉嗦的人，不過，我寧願囉嗦一點，也不希望出現危險。”
) ]7 o" ?) [' H
$ J2 e) B/ c: B4 D　　“危險？”張穎雪氣得顫抖起來，“大不了就是個死，有什麼了不起的。何況，只是個遊戲，能有什麼大危險。”

　　“不要當所有人都和你一樣，命不值錢。”

2 W% C- r4 q% T, i8 o7 a$ }$ ~　　我最看不慣仗著自己是女生就賣乖的所謂美女，諷刺道：“知道什麼叫風險投資嗎？在經濟學上來講，這個專有名詞的意義，是風險最少的投資。
1 l+ s* y2 z" l: o: E6 O  U
3 l! |$ I. f3 U4 E　　“我為人處世的基本原則，也是如此。冒最小的風險，盡量將所有事情考慮周全，把危險最大化地扼殺在搖籃裡！”
) L8 u  y4 E; ~' g6 A7 j
　　她一時語塞，身體氣得就像秋天的落葉一般，抖得更劇烈了。

　　我轉向了其餘的人，視線微微從每個人身上滑過，這才說：“玩過這個遊戲後，我希望你們記住，未來的一個禮拜內，有六樣事情是不能做的，或者需要盡量避免的。”

　　“有那麼嚴重嗎？究竟是什麼樣的遊戲？”周壘不放心地問。看來，他對靈異的事情，已經開始心有餘悸了。
, ^! i+ K# `; O: ?& l& G
+ d% G# Q) Q; k$ K3 Y7 n　　“只是個普通的遊戲罷了，非常普通。”我淡然說著：“只要過了一個星期，就沒問題了。不過信不信，當然要看個人的信仰了。

　　“譬如說我自己，直到現在，還是有點半信半疑的。”
+ R3 Q, x: H, ^; u. k
　　“那究竟是哪六個需要注意的事項？”周超凡明顯地也被我吊起了好奇心。
" N+ J5 S0 G" K
& y# N+ s% \4 R$ f/ z9 u　　“你們聽仔細一點，我不會說第二遍。”我回答道：“一，不能在床頭掛風鈴，風鈴容易招來那東西，而睡覺的時候，是最容易被入侵的。二，不能夜遊，晚上出門遊蕩玩耍，不能超過十點半。

　　“三，不能在夜遊時喊名字，要喊，盡量都以代號相稱，以免被那東西記住你的名字。四，不要輕易回頭。晚上走在荒郊野外，或人煙稀少的地方時，覺得‘好像’有人叫你，千萬不要輕易回頭，因為有可能是那東西。
" j; Q7 P# J- ?
$ R9 R9 X5 @. E4 D; k  L　　“五，不要將拖鞋放在頭朝床的方向。那東西會看鞋頭的方向，來判斷生人在哪裡，如果鞋頭朝床頭擺，那麼，那東西就會上床和你一起睡。六，不要過了晚上十一點拍照，這樣容易將那東西一起拍進來，然後帶回家。”

　　聽完，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3 [  u0 \9 Q4 f/ @$ d  i  j+ K0 @　　“老天，我們到底要玩的是什麼遊戲？！”許睫語氣顫抖地問。

　　“真的只是個非常普通的遊戲罷了。”我笑著，輕鬆地伸了個懶腰，“真的……”
. B" Z$ B6 t% ~* p. }/ I
+ I2 T: v# w# w  b　　“放屁，你的注意事項裡，常常提到一個稱為‘那東西’的名詞，‘那東西’究竟是什麼？”徐匯瞪著我大聲問。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我無奈地攤開手。
; a+ c7 ], z* T- ^- P6 E/ Y
: A) h, c9 E! G  b　　“我知道，是鬼，對吧！”張穎雪冷哼著：“我們要玩的，是不是召靈遊戲？”
( U# d( ]' G; S6 _7 i
　　“你說是就是吧，你們到底還要不要玩？”我的聲音也冷了下來，“現在想退出，還來得及。”
5 N+ w1 {8 }2 Z- p: t
　　五個人互相看著，沒點頭也沒搖頭。
% j+ u7 R- k& N" E6 Q. B3 h' J( M
　　許睫遲疑地問：“有沒有危險？”
" a0 j& Z3 s% p/ g2 h
6 l( B) T: L! d$ k　　“我不知道。”我簡潔地答。

, N! j  ^# Y. @- @3 f　　“要我們玩這個遊戲，你究竟想幹嘛？”徐匯冷靜了下來。

　　“無可奉告。”我聳聳肩膀，“我不會強迫你們。現在我再問一遍，是不是都要玩？”

, `* v. T6 N! V　　張穎雪的視線移動到了周超凡身上，“那你問問那小子，我有選擇的權利嗎？”

2 d7 f3 |' B5 q/ E6 u5 {　　“沒有。”周超凡低下頭，看不到他的表情，不過，語氣卻十分地斬釘截鐵，“為了我哥，真的很對不起，麻煩你們了。”

　　“哼，麻煩，確實很麻煩。”張穎雪冷笑連連，搖著頭不再說話。

/ w) W  m; y& O. R! G7 F/ A& v　　“既然沒人要退出，那我們就開始了。”我走到一座墳堆前，看著沒有任何字跡的墓碑，輕聲說：“請碟仙的方法，大家都知道吧？”

　　“我們要玩碟仙？”周超凡疑惑地問：“碟仙我知道，可是，並不需要你剛剛提到的注意事項啊。”
' _/ C( w/ Y0 Y, A9 B7 N
　　“雖然一樣是請碟仙，不過，我們馬上要開始的方法，並不一樣。”我一邊說著，一邊忙碌地將帶來的東西，從背包裡掏出來。

　　“指南針、紅繩子、礦泉水、香煙、四根木頭……奇怪，這是什麼？”從我手裡接過東西的周壘，看了一眼密封的皮袋，好奇地聞了一下，立刻噁心得捂住鼻子，“好臭！”
9 o" ~% K, E4 M
9 N" O: u3 a( s: G( H) B　　“牛屎當然臭了。”我大笑起來。

　　“牛屎！你帶這些玩意兒幹嘛？”許睫好奇地用手戳了戳，問道。

% P$ b0 L0 \( _+ y& C　　“據說那東西怕水，這瓶礦泉水，等下要灑在四周。還有，香煙是用來引那東西的。點燃一根香煙放在入口的位置，會讓那東西被吸引過來。

　　“至於牛屎，據說那東西怕穢物，這是最重要的防身手段，如果有危險的時候，記得立刻抓一把扔在那東西身上，它就會逃掉。至於紅繩子……”我神秘地將繩子接過來，“這東西，是最重要的。

　　“把紅繩系在四根柳木上，裡邊就可以形成一個那東西無法進入的結界。”

( f2 x1 N  j. p1 n7 z9 f( n& j  N　　“你懂的東西真多！”許睫莫名其妙地用羡慕的眼神看著我，“真的會有用嗎？”

" Q) j* i  c& Z: f7 m% m　　“不知道。”我不負責任地搖頭，“我也是從書上看來的。”

　　“那這個東西，有什麼用處？”周壘拿起指南針問。
7 f5 e& Q, [8 Z& F1 W5 t5 S
　　“這東西是用來現影的。”我解釋道：“畢竟我們召喚的那東西，沒人能夠看到。

3 i3 ^) P' H: }5 c+ n. q2 e　　“拿一塊磁鐵放在黑暗的地方，如果磁鐵周圍會有微光發出，就證明那東西來了。”
: l& \" m  W4 r% B; P  ~
/ C( Q1 R5 A, U3 E; h　　“無稽之談。”徐匯昂起頭，哼了一聲，“一個無聊的遊戲，也弄得神神秘秘，世界上哪可能會有鬼！”

4 b- w1 L6 E0 E; m& f% J　　“我可沒說過要召鬼。”我回敬。

　　“那究竟是要召什麼？”他瞪著我。
8 M9 V' Z& Y( r0 {; r
+ z2 _$ }1 S1 G: ^( c　　“無可奉告。”我沒再理他，任他臉色陰沉的在原地氣得發抖。
! R9 d& x; x6 l5 o" D% P4 [) d
0 D& {, c$ l- u, U' h8 [　　我將柳木釘進土裡，用紅繩子在四根柳木上，繞出一塊七平方米左右的梯形空間，四周點上九根蠟燭，將指南針放在唯一的出口處。
1 y& i5 w5 Q5 N, w
: Y6 ~# t! t) E& l4 |3 P6 g　　我這才深深地吸了口氣。“要開始了。”
, V6 s7 |3 f0 l8 p
; o7 Y2 M8 T' M9 X$ e# @　　眾人緊張地圍坐到中央位置，呆呆地看著倒置在平鋪的報紙上的那個標明箭頭的小盤子，許睫甚至連嘴脣都顫抖起來。
4 j7 |7 k" }3 i& l) U
　　“開始前，大家還有什麼要問的？畢竟遊戲進行時，不管發生了什麼，都絕對不能說話。”我的視線從周圍五個人的身上逐一滑過。

: c, D$ S  E- G1 l( ^　　“我有。”周超凡舉起手問：“既然你說這個碟仙的請法不一般，那究竟有什麼步驟？還有，進行時的注意事項有哪些？”

　　我機警地看了他一眼，這個傢伙的思維判斷以及觀察能力，也太不尋常了吧！
7 o( E. t: M& z+ f
- i$ [5 K, l" t6 }　　一般人在這種情況下，往往會緊張得喪失正常的判斷能力，但是，他居然還能考慮到細節。
/ ^: ]4 I4 n; H, f
; |; X( c; \) x* j, r　　我不動聲色地解釋道：“其實，方法也和一般的沒什麼兩樣，只是步驟煩雜了一點，而且，需要準備的東西多了些……”我開始解釋：“最後，碟子上的箭頭，必須用童女的血來畫，而且要在玩前不久畫好。

　　“這上邊的血，就是我在幾小時前，從某個人手指上騙來的。”
. W1 P; l2 |; H9 c
　　想起徐露痛得齜牙咧嘴的樣子，我不禁笑了起來，那小妮子，勉強應該算是童女吧。

0 m7 w! F2 \0 [9 Q　　“最重要的是，所有玩者必須起誓，不將所知的答案透露，否則會受詛咒。請仙時，將碟子倒放在報紙上，各人放一手指於碟背，然後自報姓名，並恭請碟仙駕臨。

% m3 o8 ~4 k! C' _( z　　“如果碟子自動動起來時，就可開始提問了，但請注意，千萬不要問關於碟仙身世的問題。
" g: }! I" T0 e6 }) q* F5 P
　　“如果碟子會動，停下來時，所指中的字便是答案，等問完問題後，將碟仙送走，才可以收回手指。”

　　“最後——”我將聲音拉長，引起他們的注意，“我要把放手指的順序說一下。”
$ {1 R+ O5 v) c: t
/ I3 q- c* S" P( n　　“放手指還需要順序？”許睫奇怪地問。
- W% N$ U2 h8 ^) [5 ~
2 @3 S* t- D- A, v& e; T6 V　　“不錯，這就是我的碟仙遊戲和其它不同的地方。”我點頭，“最先是周超凡和周壘，請你們兩個將手指放在碟子上。

7 V" Y& U# R: Q: Z( M- T3 G- B　　“每過三分半鐘，就多一個人加入，順序依次是許睫，張穎雪，徐匯，最後是我。”
4 u* ^, g& F: e7 y8 D* b, f
$ u1 X: q3 |6 R1 Y0 }　　“怪了，你這個莫名其妙，毫無根據的排列方法，是從哪裡來的？”徐匯又開始吐嘈了。
) h& [9 J! i# c/ o7 j7 q+ J
　　我微微一笑，“剛才我就提到過了，我是根據你們對小明一家過橋時間的計算，來排列順序的。”

) v- I: l3 ~" d% i　　“我還是不明白。”他哼了一聲，“究竟你的這個根據，是從哪來的？”

+ X+ c% F; _: i$ o　　“很簡單。思維方式和思維方式的轉變能力，有很大一部分能夠代表意志力。而一個人意志力的堅強與否，是影響召喚那東西成功率的關鍵。

' f: p: y5 j4 t3 i/ P　　“也就是說，能夠在最短時間內正確回答出來的人，不但最聰明，而且意志力也最堅強。”
9 Q$ P& `2 t( i, ?
　　“哦，那你的意思是，你比我更聰明了！”徐匯不服氣地撇著嘴。
/ n& u: n7 l  w: ]6 m
% J$ v% A* T0 z# T. I2 ^$ q　　“我以為，你早就明白這一點了。”我笑著，“沒想到，你比我想象的更笨。”

　　“王八蛋！我有哪一點比你笨了！”他提起拳頭想揍人。

　　我直視著他的眼睛，悠然道：“你想玩這個遊戲嗎？”
/ i' U; |5 e9 D/ u1 M8 Q+ L% \/ r
　　“廢話，當然不想！”

　　“那你為什麼還要玩？”

8 |& S' r/ L5 R" Q# l0 P  S　　徐匯一時語塞，似乎明白了什麼，頭顱像蔫掉的茄子一般，低了下去。

9 I1 C7 r8 t; ]- p' u　　“都沒問題了吧？”我掃視了下四周，“那好，準備開始！”

  R( y+ r8 }% h, N　　周超凡和周壘沒有多話，將手指按在了碟子上……
$ F9 j2 B" R9 n7 `0 u) z
: d; D) M7 \* C2 P) h/ Z&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