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玄幻] 無罪 - 【仙魔變】《全文完》

1月23

第十六卷：人生就是一面鏡子 第二十三章 榮工坊

    林夕的步伐看似緩慢，然而他的每一步跨出，實則要比尋常人跨得更遠。

2 F, o6 F9 X# v. @- E% \    隨著他在中州城的穿行，跟在他身後的人群變得越來越分散，也不再像先前那麼密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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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6 T) J" g/ N  z) i- `, f# D' X    在他看來，自己為這個帝國的人們所做的事情自然還無法和張院長相比，而且自己所做的事情，自然也無法取代張院長在這個世間的人們心中的地位，所以他的心裡沒有因為自己的言語一時無法撫平這些雲秦人心情的絲毫挫敗感，他只是在一處轉角，悄然的展開了甄快塞進他手裡的紙捲。

9 n1 M+ _& S( U4 O5 G& h! ~    雲秦皇帝最後釋放出來的融魂力量，已經讓他的思緒有些混亂，他知道雲秦皇帝為了讓雲秦人開始懷疑一些美好的故事之外，最大的用意，還是想要讓自己進入登天山脈之後去尋求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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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現在甄快在這種時候特地塞入他手中的紙捲，也讓他覺得必定有什麼不尋常的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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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紙捲上唯有五個字：“城西榮工坊。”

    林夕將這張紙捲在手心中悄無聲息的震成粉塵，然後直接朝著城西行去。

    中州城西有許多處工坊。

- y# f  {" h( F; ?    林夕先前並沒有到過這裡，他並不知道榮工坊到底位於何處，然而在距離這些工坊很遠的街道上，林夕卻依稀已經能夠確定榮工坊是哪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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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V6 ~' X6 K) x    因為此刻城西那些沿河的工坊中，唯有一家工坊中，還有濃厚的煙柱在冒出。

) {! v. q6 _$ I    此刻依舊有​​很多人跟著林夕，隨著林夕和那些工坊的越來越為接近，很多人，尤其是一些中州城裡的修行者，也發現了在靜寂的天空裡顯得異常突兀的煙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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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d+ h' z& y3 S" Y6 L    他們比林夕更能確定，那處便是榮工坊的所在。

  C5 v; A( }& \& f    城西這片工坊一共有十三處，其中十二處都是屬於朝堂的工坊，專門為朝堂製造各種的軍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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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0 Z% w- I) S! P2 L1 j    榮工坊在這些工坊裡並不算最大，然而卻是擁有最多大匠師的工坊，且不產製式軍械，只製一些特殊的軍械和魂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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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5 p+ S! I# g2 ^    此刻最讓人生疑的是，榮工坊和中州城裡另外幾家高級工坊，平素全部都是由容家管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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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V9 G$ b$ b- B* M+ V    容家和冷家，在秋祭之後，已然是中州城裡最舉足輕重的力量，今日這樣的大事，和容家休戚相關，別的工坊都已經沒有正常開工，容家這間工坊，怎麼還會有條不紊的維持著運轉？

　林夕的腳步依舊不算特別的快。

3 R$ Q3 x- R1 d2 _" M    此刻絕大多數中州城裡的人還沒有回到他們平時所在的地方，他的身後是熙攘，前面卻是空寂。

5 Y$ T; B! o# w( u    在這片空寂的城區裡，任何細微的動靜都恐怕逃不出他此刻的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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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他的心情越來越為凝重的是，此刻工坊裡的人也應該已經知道他的到來，然而那些衝天的煙柱似乎根本沒有太大的變化。

    這種感覺讓他覺得，如果這個工坊裡隱藏著什麼秘密的話，那隱藏這個秘密的人，等到發現這個秘密已然被他發現的時候，也已經根本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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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坊外依舊有身穿銀甲的中州衛軍士在巡邏著。

! w( v+ q2 ^5 ^  `+ C2 u    這些依舊在嚴格執守著軍令的雲秦軍人還不知道云秦皇宮的劇變，但是他們也都看到了籠罩皇宮上方的雷雲，也都看到了天怒般的閃電，此刻看到出現在視線中的林夕，這些在極度緊張不安的情緒中度過了很久的雲秦軍人身體全部都僵硬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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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秦皇帝已經死去，將由長公主繼任皇位。”

    走到工坊門口這些雲秦軍人面前的林夕很簡單直接的說了一句，然後問道：“誰是你們中的校官？”

5 W# U0 m  J6 D* b* d    一名年輕的銀甲軍士嘴唇顫抖了很久，都沒有發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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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7 o( w+ \* n/ y    “在我來這裡之前，有沒有什麼東西運送出去？”林夕看著這名一時發不出聲音的中州衛校官，問道。

    這名年輕的銀甲軍士用力的吞嚥了一口唾沫，這才下意識的搖頭；“沒有。”

    林夕點了點頭，他沒有多說什麼，便越過了這些雲秦軍人，推開了工坊沉重的黑色鐵門，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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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c! _. V" T6 a+ z! B4 V    只是憑藉感知，他便直直的走向了最靠近河邊的一間工坊。

: ]' E' K1 V( W1 d) o8 `    在他走進這間矗立著數個熔爐的工坊內時，他看到內裡數十個人都停著，面色都有些蒼白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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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0 H7 x; n+ T& Z    在數個怪獸一般的熔爐的後方，有幾個用金屬板隔離，顯得異常乾淨和整潔的工裝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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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T/ K5 L- S3 A# L% V    有無數細小的金屬和晶石製成的零件，分列在鋪著各種絨布的擺架上。

1 h" i3 M: I0 d: j: i. W    然而此刻林夕的目光裡沒有這個工坊內的怪獸般的熔爐，也沒有所有知道他的到來而停下來的那些匠師們的身影，他的腦海之中，都甚至沒有這間工坊內部的具體印象。

    他沒有注意這間工坊的內部到底有多少奇怪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樣的佈置，他的目光在越過這些匠師的一瞬間，便已經停留在那幾個工裝區的其中一件東西上。

- Q. m0 k' |! B8 U' A    那是一個極其獨特的厚重金屬轉輪。

    轉輪的上面，有許多古樸的紋理，轉輪中心的一個轉軸裡，有著許多細小的環狀金屬和擺輪。

$ \- T6 J$ E$ k9 s    林夕的臉色漸漸變得有些蒼白起來。

    他將這些匠師當成空氣一樣穿過，來到了這個厚重金屬轉輪的面前。

1 ?1 F4 k3 b" g, \- `# [8 k# i) ^7 p    他希望自己看到的是錯的，然而當他的腳尖都觸碰到這個厚重的金屬轉輪時，他知道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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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2 C4 t1 x3 @- q" I1 b* _    他呼吸都有些停頓的轉過身來，看著方才被他當成空氣的匠師們，問道：“你們是在製造這個東西？你們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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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W2 S( V' c) E1 C    所有這些匠師都不能理解林夕此刻的情緒和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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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l( X4 U: Y9 V$ W    他們也都沒有出聲，只是為首的數名年邁的大匠師都點了點頭。

9 @5 i9 B' A* ]' g    “是誰讓你們製造這種東西的？”林夕看著這幾名大匠師，艱澀的問道。

6 i- X: c0 G, u* }* [( W3 {    “是容大人。”一名大匠師斂容靜氣道。

    林夕看著這名身穿著工司官服的大匠師，問道：“哪個容大人？”

    “容宗生大人。”這名大匠師說道。

    容宗生並不是昔日那名端坐在重重帷幕之後的老人，然而卻是秋祭之後，容家在中州城裡的主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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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K6 Y0 A% W& z& U    林夕深吸了一口氣，接著問道：“煉製這些東西的方法和材料，從哪裡來？是什麼時候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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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9 }, E/ [) W6 {& w: u2 S    “我們只是在負責煉製其中幾件零件。”

! H+ ?1 h( i8 Q2 G2 q2 O- }    這名大匠師聽出林夕只是要追查這些東西的來歷，愈加鎮定了些，清晰的解釋道：“其中有兩件東西的主要合金，本來便只有我們此處工坊出產，另外一些材料和已經製造完成的零件，都是從外面運來。我們知道這是一件極其厲害的魂兵，但具體如何裝配，我們卻不知道，因為我們只被告知了讓我們煉製的其中幾件東西的工序。”

* q# g( i, F. Z' J    微微一頓之後，這名大匠師補充道：“這些東西，都是七天前送來。”

    林夕看著自己腳尖前的厚重金屬轉輪，站在他此刻的位置，他看到這樣的金屬轉輪一共有三個，於是他有些吃力的輕聲說道：“如果你們一切按部就班下去…是不是應該很快就能完成三件這樣東西的零件？”

6 \; i6 z! h/ k5 @' ?- h9 `1 p    “應該會在五天之內完成。”這名大匠師看著林夕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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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j0 v8 f: V: P' i* J+ [6 C    林夕點了點頭，他也不再和這些匠師說什麼，他甚至連這些東西如何處理都沒有提及。

: c" r; j5 o% E' }( X5 A3 L3 M    他走出了這個工坊，在這個工坊的門口停了下來。

    在明晃晃的陽光下，他覺得有些眼花。

    南宮未央的身影，就在此刻出現在了他的視線裡。

2 ]4 B3 K( w, {' b& ~    “長公主沒有到真龍山。”南宮未央在還未走近他的時候，便已經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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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夕的雙手顫動了一下，他看著南宮未央，問道：“即便是你，也沒有追蹤出是誰將她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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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I' J' ^% I  Y$ O    南宮未央點了點頭，看著林夕問道：“這個工坊裡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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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獨輪金屬傀儡，聖階獨輪金屬傀儡！”

    林夕看著南宮未央，說道：“現在張平在哪裡?”

0 L& X( w! q" V9 x& R+ N! l$ S' \2 D    南宮未央的眉頭深深的蹙了起來，她想了想，看著林夕，道：“張平在中州城裡，即便他躲著，要找他肯定也找得出來，但你確定不先去雷霆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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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5 F4 \" S5 r/ b    “我希望這件事與他無關，或者他有另外的想法。”林夕看著南宮未央，用了很大的力氣，才說出了第二句話：“而且如果他真是有著你所想的安排，那即便我們現在趕去雷霆學院，恐怕也根本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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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應該去南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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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宮未央再次認真的想了想，然後她抬頭看著林夕，說道：“我們可以先看看秦惜月還在不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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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十六卷：人生就是一面鏡子 第二十四章 莫測的城

    中州衛的大部，此刻便在中州城外南郊駐地。

    在去年冬天，狄愁飛被林夕刺殺之後，中州衛的實際控制權，便已經移交到了許箴言的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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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y- Y6 n. N7 d4 p; m. ?    只要這近十萬中州衛不亂，不湧入中州城裡，那今日林夕殺死雲秦皇帝，不管引起中州城裡多少的震盪，這種震盪也大多只存在於人心之中，整個中州城便不可能真正的亂起來，不會陷入無數的血腥衝突之中。

    許箴言並不是學院可控的人物，所以在林夕單獨出現在皇宮門前時，秦惜月和池雨音等追隨林夕的妖族修行者，以及一些學院的重要人物，便都已經去了南郊中州衛軍中。

    中州衛已經沒有聖師的存在，池雨音這些妖族的修行者對付成建制的軍隊又自有手段，所以即便許箴言和那些中州衛的將領有什麼想法，那些中州軍也絕不可能在林夕到達中州城之後進入中州城。

    高亞楠和姜笑依等人與包括徐生沫在內的另外一些學院重要人物卻是去了雷霆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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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y6 F7 a! c* F! I- {    雷霆學院的某個山谷，便是雲秦皇帝暗中培植私軍的所在，控制住雷霆學院，即便今日雲秦皇帝沒有選擇和林夕玉石俱焚，而是選擇了逃離，那他在修行者世界裡的絕大部分力量也被斬斷，即便最終能夠逃出中州城，也不可能再擁有多少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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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種種的變局，學院哀牢後山的講師們和林夕自有計算，然而誰也沒有想到，雲秦皇帝在最後竟然會展露出那樣的秘密，選擇以那樣的方式玉石俱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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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G( h0 L+ D; j    誰也沒有想到，容家的高階工坊裡，竟然在製造著在千葉關的大戰裡出現過的聖階金屬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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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絕對不是青鸞學院的某個疏漏，如果沒有中州城裡權勢極高的人物的配合，沒有外界某個強大的隱藏勢力的安排和謀劃，即便青鸞學院這六七天的時間裡，都將絕大多數的注意力放在殺死雲秦皇帝這件事上，容家工坊在製造獨輪金屬傀儡一些配件的事情，也絕對會被青鸞學院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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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6 u# s2 p9 f( k$ S    在中州城裡，能有力量配合，將消息封鎖得這麼死，且將青鸞學院的眼線全部剔除出去而不被青鸞學院發現的，便只有三個人可以做到。

4 Y7 x. @# V: A5 z3 `2 r) e0 c( G1 {    冷秋語的父親冷鎮南、容家的主事人容宗生，以及先前在外界的傳言裡，又已經卑躬屈膝的投靠了容家的許箴言。

" B( g" {: S6 {. v# G0 o4 x( }% p    而外界的強大勢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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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4 v$ k4 u1 D( }+ I    即便此刻林夕發現的不是獨輪金屬傀儡，而是別的什麼東西…在千葉關那場盛會之後，在張平御使著從天魔獄原中走出的火魁，一舉殺死那名煉獄山大長老，而成為新任的煉獄山掌教之後，還能夠對青鸞學院造成一些潛在威脅的，便似乎只有張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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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i! c! N7 e( y0 ^: q( ^, k    所以邊凌涵等人，才對張平有些顧慮。

    ……

    “去南郊嗎？”

8 x5 o; U" Y# P& `    林夕艱澀的吐出了這幾個字，他的嘴裡充斥著說不出的苦意，似乎身體裡一切令人難受的味道，全部湧入到了他的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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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他願不願意相信，此刻所有發生的事情，都指向張平，且不存在第二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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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0 _+ N- y% G    原本在計劃裡，在他殺死雲秦皇帝，在南宮未央徹底控制真龍山之後，便要直接進入雲秦皇宮，主持大局，穩定朝堂局面的長公主消失在了距離真龍山已經不遠的馬車裡。長公主在他和南宮未央的眼皮底下都出了事情，那他便不可能不擔心去雷霆學院的高亞楠等人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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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更讓他難以承受的是…如果真是張平，那張平此刻能夠擁有的力量，有很多還是因為林夕給予他的信任。

$ c/ r8 F5 |) H9 m6 \7 l    “千萬千萬不要是你…”

    林夕用力的嚥下了泛到嘴裡的各種難受的味道，在心裡如同求救般的說了這一句，他竭力讓自己能夠像平時一樣的思考，不去想更多可怕的後果。

2 d" O! R' \  |& }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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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隨即用力的搖了搖頭，看著南宮未央：“如果真是他…我們現在更應該留在中州城找他出來，而不是去南郊。”

* n. h5 u( A4 L) A7 b    “為什麼？”南宮未央緊蹙著眉頭，看著林夕。

    即便她完全信任林夕，但所有事情，她也有著自己的看法和主見。在張平成為新任煉獄山掌教的這件事上，她在過往的時日裡也並沒有顧及林夕的一些想法，她還是動用著自己的力量，甚至湛台淺唐在大莽的一些力量，在不停的查著、審視著張平，直到她覺得張平足夠信任，她才會放棄對張平的觀察。林夕平時不去管她的事情，而且即便知道她所做的事情，他也知道根本不可能改變她的想法和做事方式。然而即便她在動用著力量查著張平的一舉一動，今日還是出現了這樣的事情，而且此刻她還是失去了張平的蹤跡，所以她認為這很大程度都是因為她的責任。所以她此刻的心情，也分外的糟糕，她此刻認真的聲音，甚至也帶上了幾分平時絕對沒有的粗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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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認為張平最為在意的是秦惜月。如果說這世上有什麼對於他而言最為重要的東西，便只可能是秦惜月。”林夕看著顯得有些粗暴的她，有些痛苦的說道：“但越是在意一個人，便越是會在意一個人的看法。如果真的是他…他都甚至已經不在意秦惜月的看法，不害怕失去她…那他怎麼會第一時間去南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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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宮未央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些，在這種時刻，她的思緒反而比林夕更快，更為清晰，她幾乎馬上看著林夕，說道：“所以他要去南陵，應該早就去了，他在今日還在中州城裡，便說明他在中州城裡，還要做其它重要的事情。”

( ?. B% Y+ l7 f( o    在南宮未央依舊有些粗暴的眼神和目光裡，林夕緩緩的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林夕，你這個白痴，你到底在做什麼，你到底在猶豫和遲什麼，你快醒醒啊！你再不清醒的話，根本解決不了問題，會害死很多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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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 _3 C+ r- D5 y0 k    他突然發出了一聲叫喊，叫喊得很多人都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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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u9 u8 T* A3 D+ w- Q    他的眼神更加痛苦，但唇角卻開始變得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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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判斷到底是不是他很簡單，如果他依舊是我的朋友的話，自然會以最快的速度來見我。自然能夠理解我此時的行為。”

    他又輕聲自語了這一句，然後直接朝著面前的街巷，鼓蕩魂力，發出了一聲大喊：“張平，我要見你！”

- Q8 v& E) e! p( G% G& ^    城西的很多人都聽到了他的這句話，他的這句話，自然在口口聲聲裡，在中州城中開始飛快的傳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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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s9 R8 n, I7 [& F. c( E! f    “我們同時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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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夕的確不再有任何的猶豫，他輕輕的咳嗽著，對著南宮未央道：“在中州城裡，動用朝堂的力量最快。讓一切可以聽命的各司力量和軍隊，挨家挨戶的搜查，找出他來！找出長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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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一切手段，儘可能快的將消息傳遞到南郊和雷霆學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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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8 ~6 z) {$ f3 }7 [  g) o3 r* a    中州城從來沒有像這一天這麼動盪過，中州城裡的人心，從來沒有像這一天這麼慌亂過。

0 A3 _' i0 v1 F/ m) R    原本在大部分雲秦人心目中還算賢明，已有悔改之意的雲秦皇帝被代表著青鸞學院的林夕殺死，而在他死去之前，所有的人赫然發現，他曾經暗算過所有雲秦人最為敬仰的張院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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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中州城裡的百萬雲秦民眾還在思索著自己要怎麼做，還在思索著長公主是否徹底清白時，卻又有消息傳出，在林夕的安排之下，已經在前往皇宮準備主持大局的長公主，卻又不知被什麼人劫走，生死未卜。
3 n. J; U' I' P4 h( |
# |& H5 B, C# }) a- x    絕大多數人不知道張平是什麼人，只是林夕在恢復平時的思考能力之後，放出的長公主被劫的消息是極其有效的。

: z2 ^- J3 R. C2 S8 d    更多的雲秦官員從巨大的悲慟、茫然以及難以抉擇之中清醒過來，開始第一時間搜索長公主的下落。

  O1 W: k4 e+ A- W  S' H    許多從清晨開始，便沒有歸家，沒有吃任何東西的雲秦百姓，也開始四處尋找有沒有可疑的蹤跡。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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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座座城門樓的大門不斷墜落，衝擊著大地，發出如閃電巨柱衝擊大地一般沉悶而巨大的聲響。

2 y1 v0 T. d  Y. P5 E, c, b. V    整個中州城都在顫抖著。

. P/ ]+ O) Y, Q# Q. i    林夕和南宮未央站在其中一座城門關上的城樓上。

    所有的城門都已關閉。

    中州城已經徹底變成一座隔絕的城。

3 X6 ]; B7 h' z6 p    內裡的人再要想出城，便只有越過城牆，衝破城門守軍的封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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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城百姓搜索的力量比起任何修行者的搜索要更為驚人，然而林夕此刻的面容，卻變得更為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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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U4 b( s) ~7 U  V& U: e: S" I4 B1 k    因為直到此時，張平都沒有在他的面前出現，也依舊沒有張平傳遞來的消息。

    不僅是張平。

/ Z/ L" e! Q3 J: x: l$ N    長公主、許箴言、冷鎮南、容家的數名重要人物，這些本應該在中州城裡的人，卻都似乎從中州城裡徹底的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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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人還在中州城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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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夕看著這座人世間最宏偉的城池，看著那無數條街巷，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緩緩的吐了出來，然後他就在這座城門樓上坐了下來，閉上眼睛，開始冥想修行，補充魂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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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他明白，此時他所能做的事情，便唯有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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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卷：人生就是一面鏡子 第二十五章 雷霆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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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t/ x& f% U8 [    長長向上的山道石階似乎永無盡頭，伸入漂浮的山霧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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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亞楠、姜笑依、邊凌涵、冷秋語便站在被雲霧遮掩的山門後的廣場上，他們身前，除了永遠是一副不爽表情的徐生沫之外，還有他們已經許久未見的秦瘋子等數名身穿學院黑袍的教授和講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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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  P9 w0 F) m% r$ ?% h    雷霆學院一開始便是雲秦皇帝為了壓制青鸞學院而設立，包括外在的一切，雷霆學院自然看上去都不會比青鸞學院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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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t: s% x6 t" a    此刻高亞楠等人所在的這個廣場都是用金色的磚石鋪就，在廣場的周圍，都是金色的宮殿林立，將這個廣場圍繞得如同一個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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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8 y# v  V# J$ `- C+ h    而在這個廣場的盡頭，依舊是一個山門，這個山門就像是一個通天的通道，穿過一個山體自然形成的天門，通往雷鳴山的最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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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5 d# |, f  t: O; p& u    從廣場的盡頭到雷鳴山的最高峰，也依舊是各種建築物林立，就像一個超脫世外的大城，或者就像一個依山而建的皇城。

    金碧輝煌，氣勢恢宏，這是雷霆學院的主韻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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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沒有遍地的鮮血和破碎的魂兵和屍首的話，所有站在這廣場上，看著眼前漂浮過去的雲霧，在忽有忽無的山風裡，看著那層層疊疊的瓊樓玉宇的人，恐怕都會覺得自己是行走在人間之上的天宮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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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J3 [% V6 o) T' c    就和當年倪鶴年和一些皇帝座下的修行者想要接手仙一學院一樣，雖然雷霆學院在秋祭裡損失了不少高手，青鸞學院的人在實力上佔據著絕對的優勢，但有壓迫，自然還是會有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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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個廣場上，已經爆發了一次大的戰鬥，在高亞楠等人和徐生沫、秦瘋子這些青鸞學院強者的身周，有數十名雷霆學院修行者屍體內流出的鮮血正在漸漸乾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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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上百名的雷霆學院修行者聚集在這個廣場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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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穿淡金色衣衫的他們和身穿青鸞學院黑袍的這些人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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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這些人因為不想、不敢或者更多複雜的原因，沒有選擇以戰鬥的方式來阻止青鸞學院的人進入和接管雷霆學院，但其中大部分人的心裡還是感到深深的屈辱。

    在這批人裡面，徐生沫看到了昔日某個因學院之間的事而和自己有過爭端的雷霆學院強者，看著這名雷霆學院強者充滿屈辱的目光，他忍不住對著這人冷哼道：“夏副院長忍了這麼多年，你們雷霆學院也壓了我們青鸞學院這麼多年了，我們青鸞學院本來就不應該被你們壓著，現在被我們壓一下，你們有什麼不服氣的？”

3 y$ Z" m1 H* A' F" m" d% j    徐生沫說的是事實，只是這些雷霆學院的人在沉默中思考的卻是另外一個問題，這和以前一些比賽、學術爭端上的勝負根本不同，今日的青鸞學院入主了雷霆學院之後，今後的雷霆學院，還會存在下去嗎？

4 i) y( F+ y& F6 u3 N  H2 N/ M) M    雖還未登頂，進入雷霆學院建在山巔的一些機密所在，但忠於雲秦皇帝的雷霆學院人心已潰，今日青鸞學院進入雷霆學院的目的也已經完成。

    高亞楠和邊凌涵等人腦海裡面所擔心的也只是此刻中州城的形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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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們也還不知道雲秦皇帝最後竟然施展出了那樣的融魂，已經死在了中州城百姓的暴|亂裡。

    徐生沫的聲音漸漸在廣場上消失。

    一名身穿尋常雲秦士兵的黑甲，面上卻是罩著黑色金屬面罩的人，卻是陡然從上方的山門後石階上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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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雲秦皇帝始終對雷霆學院報以最深切的期望，且一手建立一個強大的學院，又足以證明他很強，或者當雷霆學院強大到一定的程度，又能讓他證明雲秦可以沒有青鸞學院，所以在昔日挑選雷霆學院所在的時候，他也是選擇了中州城方圓近七百里之內，最雄偉的一座山峰，雷鳴山。

    雷鳴山主峰很高，很雄偉，而周圍的山峰卻是連雷鳴山主峰半山的高度都沒有，就像是俯首屈膝的臣子，跪伏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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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青鸞學院的人正式進入雷霆學院，爆發數場戰鬥之時，雷鳴山主峰東首的一座低矮山峰的山林間，卻是悄然出現了上千名身穿雲秦制式黑甲的身影。

    看上去這就像是一支普通的雲秦軍隊，然而這些身穿雲秦制式黑甲的人，卻全部都用黑色金屬面罩遮掩了面目。

    為首的兩人沉默的看著雄偉的雷鳴山，然後似乎他們等待的某個時刻來臨，兩人都不約而同的取下了金屬面罩。

    所有的雲秦朝官都應該認識這兩個人。

    容宗生和冷鎮南，此刻林夕和青鸞學院已經在尋找著的這兩人，不在中州城裡，卻是在這裡仰望著雷鳴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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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真正掌握容家的容宗生面容十分儒雅，他看著眼前的雷鳴山，看著一些依稀可見的輝煌建築，想到這座雷鳴山和雷霆學院，竟然就要永遠消失在雲秦，他的心中便不免有些感慨和震撼。

5 z0 n0 R2 }7 v! J- t0 F1 v, Y2 P' O    冷鎮南沒有容宗生那麼多感慨，他知道冷秋語此刻也正在雷鳴山裡，所以他此刻在心中冰冷的想著，這樣或許比起將來他和自己的女兒對敵，看著自己的女兒被殺死，或者自己被女兒殺死要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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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2 I  a# P$ n* l$ h    “應該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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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宗生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說了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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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F- m2 W8 N0 M8 C; ^0 i    只是隨著他這一句的出口，平靜的山林之間，突然產生了一種奇異的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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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7 h; ?& [4 H7 @0 @6 J    天地之間的空氣，似乎往外輕輕的鼓脹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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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輕輕的鼓脹，便馬上化成了一記難以想像的重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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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這片山林裡，身穿雲秦制式黑甲的人，包括容宗生和冷鎮南在內，都根本無法站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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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e# v3 x% @* M6 S  h    無數股白色的氣柱，從雷鳴山中升起，如無數朵白色的蘑菇，朝著青天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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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C# t7 R' R4 t+ Z3 z( `    矗立在天地間的整座雷鳴山，都在無比巨大，令人難以想像的轟鳴聲中，像一個西瓜一樣裂開，崩塌。

    無數沉重的山岩石塊在崩塌滾落，無數巍峨輝煌的殿宇，在一瞬間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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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G5 Z5 g8 o/ |2 T. z, c% K% R    崩塌形成的煙塵，將整座雷鳴山和上方的天空遮掩，一圈巨大的塵浪，在山腰形成，越聚越大，變成一個不斷擴大巨環。

4 _' S, ?; }" w/ h2 K    狂風將冷鎮南的面孔都吹得有些扭曲。

( w0 a" S* ]- ]. j) x0 E    ……

9 N& J7 u% z0 z! H4 Q    不知道過了多久，巨大的轟鳴聲和崩塌聲才開始停歇，跳動著的地面才開始恢復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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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宗生和冷鎮南的臉色都不可遏制的十分蒼白，雙手微微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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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0 M/ p. u8 h. W4 i    他們身後所有人都坐倒在地，眼中都充滿了震驚和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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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座雷鳴山還包裹在塵焰裡，但誰都可以想像，這座雷鳴山已經變成什麼樣子。

    這些身穿黑甲的人都不斷的咳嗽著，有些人因為情緒波動太過劇烈，導致腸胃都在劇烈的抽搐，開始嘔吐。

3 h" @: z% w& ]1 T1 V. r- w8 w0 r    他們看到自己的身上和腳下都已經積了厚厚的灰塵，就連山林都看不到一絲綠色。

    他們還看到如房屋大小的石頭，竟然滾落到了他們所在的這座小山的山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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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1 m" y' ?+ q- _% h    誰都不可能在這樣的雷鳴山裡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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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A$ X$ c* n' A% z" E    就算是強大的聖師，在這樣整座山峰的崩塌裡，都恐怕沒有任何存活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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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K+ p  x1 b4 c$ ^    他們知道雷霆學院裡先前有許多青鸞學院的強者，然而為了要滅殺這些青鸞學院的強者，竟然是用整座雷鳴山，整個雷霆學院來陪葬？

    是誰採用了這樣絕厲和狠辣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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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又是誰，能夠做到令一座這樣的大山都崩塌下來？

    容宗生和冷鎮南知道是用什麼手段令雷鳴山和雷霆學院變成滅殺那些青鸞學院年輕強者和聖師的武器，也正是因為他們提前知道了，所以此刻他們面對如此的景象，還能夠勉強控制得住心神，勉強站立著。

) k2 z( h1 @8 r3 ?8 q" n% |    “搜索所有的山林！不要放過任何一絲可疑的蹤跡！”

    冷鎮南有些變異的聲音，在這片林地裡開始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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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1 @7 {$ s0 H; x$ O    ……

3 Q. A* |& y' B% G* @7 F    ……

    中州城的城牆上，林夕陡然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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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k0 t* s# T6 e2 t% k# E  i8 i6 J% F# ~    在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南宮未央已經在看著雷鳴山所在的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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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s8 Y2 |/ @7 Y" p; O    整個中州城突然開始震動。

    所有城牆，房屋上的積雪都開始噗噗掉落。

    所有中州城裡的人都聽到屋瓦和屋裡的東西在發出各種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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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N$ u9 G2 [6 h' }+ f8 U    然後所有的人都聽到，有隱隱約約的巨大聲音，從遠處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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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中州城裡的百姓都再次震駭，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8 t& ^) F# y! _8 G    林夕的雙手微微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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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O6 h; T& _! p3 K' \    就連南宮未央的臉色都開始變得有些蒼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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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鳴山距離中州城太遠，即便他們已經以最快的速度，設法朝著雷鳴山傳遞消息，但此刻中州城裡的消息卻未必能夠到達雷鳴山。他們也不可能知道現在雷鳴山發生著什麼樣的事情，但距離這麼遠，他們卻依舊能夠感覺到這樣的震動，聽到這樣的聲音…即便不去想，都可以知道雷鳴山一定發生了十分恐怖的事情。

2 y, q1 R; C" 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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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中，出現了數道艷麗的光彩。

$ v- O4 V( w. i" `7 w" y    林夕抬頭看著這幾道艷麗的光彩。

5 l8 U4 K4 A% H% y, u- O. _) \    來的是秦惜月和池雨音等妖族修行者，這便說明南郊的軍隊沒有出什麼問題。

    只是越是如此，就越是讓那個猜測變得更加真實和殘酷，讓事情越是朝著他不想看到和難以掌控的方向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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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十六卷：人生就是一面鏡子 第二十六章 失望但不能絕望

    秦惜月和池雨音等人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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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e# ?2 |- ]    遠處雷鳴般的聲音還在不停傳來，中州城裡依舊有無數簌簌雪落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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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樓上林夕和秦惜月的面容都很淒清慘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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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_& m8 X8 v0 Z0 w$ c    “那應該是雷霆學院傳來的聲音。”
　　
1 V; r. `4 l) q; E# D    秦惜月看著林夕的雙眼很長時間，然後打破了沉默，緩聲說道：“只有可能是他。”
　　
    林夕看著她，一時說不出什麼話來。
　　
    “我知道你不願意相信這點，你心裡還想著其它可能，比如他已經被人殺死，或者他被人控制。可是你要明白，獨輪金屬傀儡和火魁，本身就是他在煉獄山安身立命的東西，獨輪金屬傀儡的煉製方法，本身就只有他一個人知道。七天之前容家就已經開始製造獨輪金屬傀儡的一些東西，但七天前他還和我們在一起，所以不可能存在他被人控制的事實。還有你不要忘記，他既然能夠殺死那名煉獄山大長老，那能夠殺死他的，恐怕也只有南宮未央這樣的聖師。而且即便是南宮未央，也不可能在中州城裡毫無聲息的殺死他。只要有那種級別的戰斗在中州城裡爆發，就不可能不被發現。”秦惜月的臉色越來越為清冷，就好像有冰晶的光澤在閃動，“我知道你很失望…我對他也很失望。但不管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事情都已經發生，我只希望你能夠徹底的冷靜下來，能夠和平時一樣做出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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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夕沉默了許久，緩緩的點了點頭，問道：“安老師她們離開南郊中州衛軍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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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0 Y1 h+ \8 _    秦惜月很了解林夕，她和林夕也是同樣的心情，但她知道自己支撐不住可以，但是必須要讓林夕恢復平時的統御能力和應變能力，否則將會發生更多令她和林夕失望甚至絕望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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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v2 K, y5 ^- U0 T/ ]' i    所以她沒有第一時間回答林夕的問題，而是看著他，引導般的反問道：“你希望她們離開南郊中州衛軍營還是留在中州衛軍營控制中州衛？”
　　
    林夕看著她，說道：“越是力量分散，就越是有可能出問題。所以她們不能留在中州衛軍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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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3 c/ g3 k; @: b2 I* ]/ ]; ^* i    “你的想法和我們的想法一樣。”秦惜月看著林夕點了點頭:“安老師她們已經離開了南郊，只是因為神木飛鶴已然再次不保險，池雨音她們又沒辦法控制更多的仙蝶花，所以她們還在趕來的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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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讓所有人都不要暴露自己的蹤跡，不要用青鸞學院最常用的聯絡手段。”林夕緊了緊讓他覺得有些寒冷的衣衫，輕聲說道：“因為他熟悉我們的聯絡方式，還有我們不一定能夠戰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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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亞楠等人從鋪滿山谷的亂石中爬起來。
　　
    她們的身上也滿是碎石，身上的黑袍都看不出原本的顏色，每個人的身上都有許多血跡，即便是徐生沫這樣的存在，眼神裡也全部是恐懼和不可置信，說不出的狼狽。
　　
    他們身後高處的雷鳴山，就像是一個被棍棒硬生生的從中間捅爛了的南瓜，所有那些雄偉壯觀的殿宇、山道都已經根本不見任何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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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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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H0 @" r3 |) L    高亞楠克服著魂力消耗過劇的虛弱和內心的震駭，看著那名同樣艱難的從沙礫中爬起來的修行者，問道。
　　
* L, K9 g: p' d, W: E) k    身穿雲秦黑甲的修行者從黑色的金屬面罩裡咳出了些混雜著灰塵的血沫，說道：“凰火笑。”
　　
# F" j% S0 f3 S/ |  g    高亞楠想起了林夕和自己說過的昔日大荒澤會戰裡的真實發生的故事，然後她記起了這個人是誰：“黑龍軍大統領凰火笑…你沒有死在磁澤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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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名呼吸困難的修行者扯下了自己的金屬面罩，雖然臉上佈滿了灰塵和鮮血的混合物，然而卻依稀可以看到他的面容極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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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大磁澤裡留了我一命，讓我能夠回到大莽，我今日便必須也幫他一次。”這名容顏很美的昔日龍蛇山脈黑龍軍大統領輕咳著說道。
　　
    高亞楠依舊無法完全從雷霆學院的完全毀滅中徹底恢復過來，她看著凰火笑，想著那麼多被徹底埋葬的雷霆學院的修行者，下意識的顫聲道：“既然你決定要幫…為什麼不早些出現，讓這些雷霆學院的人也來得及逃命？”
　　
    “因為來不及。”凰火笑看著她，苦澀的說道：“等我受命來到這裡時，我才發現要對付的是你們，而等到我終於發現這裡準備的竟然是這樣的手段時，便已經沒有多少時間。”
　　
    微微一頓之後，他又看著因為太過劇烈奔逃而魂力全部消耗得極其厲害的所有人，凝重的說道：“而且現在即便如此，對於我們能夠活著逃離，我也沒有絲毫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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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I3 y* f+ ?4 R7 v    聽到這樣的話語，高亞楠才開始慢慢的恢復了正常思考的能力，她開始意識到一個更嚴重的問題，她沾染著灰塵、沙礫和鮮血的面容，變得更加的蒼白：“你先前是煉獄山的潛隱？”
　　
1 B8 n3 Q! O7 j" C+ B- x% O' g( Y3 D    “是。”凰火笑深吸了一口氣，咳出更多的血沫，接著說道：“早在那次大荒澤會戰，那名申屠氏聖師進入大荒澤，任務便是和我一起設法擒住那名妖族修行者，或者得到一些有關妖族修行者的更多訊息。”
　　
    “所以今天這裡的事情，是張平做的?”邊凌涵看著凰火笑，因為憤怒，渾身都開始不停的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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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M( n% q5 d/ f" v; _& p    “我不知道是否一定是新任掌教，但我可以肯定，這命令是煉獄山下達的。”凰火笑看著她說道。
　　
    徐生沫從恐懼和不安中也開始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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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臉上那副不可一世和不爽的神情在此刻也不見了。
　　
* `8 H2 _1 Y1 N% E( G- ]    他這一輩子都很少佩服人，就連林夕做到了很多不可思議的事情，他都依舊看林夕不爽，然而此刻看到這樣瞬間毀滅整個雷霆學院的手段，他都不可能不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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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可能直接令這樣一座山都崩塌下來？這是什麼手段？”他忍不住對著凰火笑問道，他覺得這根本不是修行者的力量所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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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_2 ]. m, h    “煉獄山許多年來一直在研究毀滅雲秦三大學院的方法。其中毀滅雷霆學院有一個最簡單的方法。”凰火笑轉頭看著徐生沫，說道：“雷鳴山裡有很多條金屬礦脈，其中有一種金屬礦脈中的礦石，遇到沸水之後更會發熱，產生大量的蒸汽和氣體。所以只要開鑿出不少深入礦脈的孔洞，並同時在山體的很多合適的地方也同時開鑿出許多通道。當陡然貫入大量的沸水之後，那些急劇膨脹的蒸汽和氣體，將會震塌那些通道，然後引起山體的崩塌。要讓煉獄山匠師計算如何貫入沸水，以及在山體哪些部位開鑿通道並不困難，因為煉獄山這百年來一直便在和地熱、岩漿、山體、礦脈打著交道。利用礦脈本身的特性弄塌一個山頭的方法最為簡單，然而這個方法在平時卻是又根本不可能實現。因為以前的煉獄山，根本不可能做到公然的在雷鳴山裡挖掘各種通道。”
　　
" b4 o, J; c( m: b, W; _    高亞楠從凰火笑的這句話裡聽出了更多的東西，她的臉色變得更為難看，“所以不只是煉獄山，而是雲秦有著強大的勢力在配合…這就是你說我們現在還未必能夠安全逃離的原因？”
　　
    “如果我判斷的不錯，應該是容家的人。”凰火笑看著她點了點頭，“而且我至少還發現一名很強大，給我的感覺不會比煉獄山大長老弱的聖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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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亞楠咬著嘴唇，她艱難的輕聲說道：“不管是不是張平，既然對方都能夠在這裡採用這樣的手段…這便說明對方在中州城裡一定也有安排。”
　　
+ _/ H: @5 ~0 U    “是的。”姜笑依看著她，點了點頭：“所以我們一定要逃出去，或者便戰死在這裡，至少不能落在對方的手裡。”
　　
( p! {, F  r' m- k1 x    “我想死。”徐生沫對著身旁的秦瘋子說道：“秦瘋子，你說我的眼光是不是真的有問題？就連張平那樣的黑小子竟然也能夠走到這樣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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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o& R. }7 H+ B# o$ h    徐生沫此刻的這句話很搞笑。
　　
2 Z- K! ]; r5 P% M8 }( h# L7 _    但秦瘋子卻一點都笑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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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寂月緩步行走在中州城的街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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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大莽回到雲秦之後，青鸞學院外部的一些情報工作便已經都由她接手，因為她的一些獨特天賦，她實則已經開始成為青鸞學院在世間最大的密探頭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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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m! y5 r+ `% [    所以此刻出了這麼多的事情，她都沒有事先能夠發現端倪，且此刻雖然沒有任何張平已經離開中州城的跡象，然而卻依舊找不出張平隱匿在中州城何處，她內心的憤怒和自責便比一般人更多。
　　
  u  I7 h- i5 J7 `2 i9 B: r    只是她依舊克制住了自己所有的情緒，她的目光比平時更加冷靜和細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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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經作為一名極其成功，令聞人蒼月都十分驚嘆的潛隱，她很自然的拋開平時的感情因素，做出最大可能性的假設。
　　
0 A2 h8 R! E+ t* f" X    假設張平在謀劃著這一切，且雷霆學院方面已經發動，但他此刻卻還沒有露面，這便說明提前發現他獨輪傀儡的事情也是打亂了他的一些部署，他恐怕在等待著其它的力量，才敢正式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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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如果能夠盡快將他找出來，便有著更大獲勝的機會。
　　
( i' l* \7 H$ ?" G9 f8 Z! [    她緩慢的行走著，尋找著，突然之間，她發現了一些不同的地方，她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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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十六卷：人生就是一面鏡子 第二十七章 坐在火魁間的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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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百里外的雷鳴山崩塌小半，具體情形還沒有傳到中州城，但引發的地震卻已經使得整個中州城裡積雪簌簌而落，許多屋瓦破碎，屋面出現了裂痕。

    在花寂月的視線裡，一名走累了，回到自己家門的老人，正滿含著苦意抬頭看著自己屋面上的一些破損之處。

' J6 n% w8 z1 Q2 E* a2 `4 `, x    在更遠一些的地方，有一片廢棄的工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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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V# R  g$ j0 v    那片工坊太過殘破，屋面和牆面四處漏風，看似隨時都有倒塌下來的可能，所以即便是中州城裡的乞丐，都似乎不願意將這片廢棄的工坊作為落腳點。

    雲秦軍方應該也有人在這片廢棄工坊附近搜尋過，可以見到許多凌亂的腳印。

    只是這片看似平淡無奇的廢棄工坊，此刻落在花寂月的眼中卻是有些莫名的驚心動魄。

    因為這片廢棄工坊裡地面上的積雪，要比外面薄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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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8 W" b( `- q7 q! x, C2 {/ g    花寂月安靜的看著這片廢棄的工坊，然後她取出一個精巧的黑色小鐵管，用力的擰動，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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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青黃色的濃煙從她手中的黑色小鐵管中湧出，衝上天空，變成一條凝結不散的煙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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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w) K7 B) d    很多中州城裡的人都看到了這條青黃色的煙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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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_! Z4 W* ?: p# L( ~: \% ?    一些雲秦官員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原本接近花寂月的一些軍隊第一時間發出了一聲聲緊張的厲喝，朝著煙柱發出的地方狂奔而去。

+ z, E7 u7 m/ r8 Q0 _$ @2 p7 A, m$ [    在這片廢棄工坊附近的中州百姓看到越來越多的軍隊將這片工坊圍得水洩不通。

) W3 {9 h7 \4 z5 o, T  P# D$ B    很多人發現天空中很快出現了一些艷麗的色彩，看到林夕和一些修行者隨著一朵朵奇異的絢爛花朵降落到那條青黃色的煙柱下。

. H. O5 a  s, Q9 A" X. P' B$ e    “這片工坊已經有七年沒有動用過了，但七年前便是屬於容家的工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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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落在自己面前的林夕和南宮未央、秦惜月等人，和數名雲秦官員正在交談的花寂月沉聲道：“七年前的廢棄原因是失火，但七年下來這廢棄的工坊沒有拆建或者改建，依舊在這裡存在著，本身便很不正常。”

' {8 K( K% @7 F% P( H    林夕看著那片殘破的工坊，覺得自己的心臟也和那片工坊一樣殘破不堪，他感到了更加的痛苦，但他已經開始能夠承受這種痛苦，他深吸了一口氣，緩聲道：“有什麼發現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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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_: Y" }: j" l+ h+ M  j8 X    “這是工司的辛大人，他正在負責處理此事。”在林夕等人趕來之前，花寂月已經完成了一切部署，她點了點身旁一名面容也有些慘淡的微胖中年官員說道。

/ j. _7 z; c/ ~0 R; v8 b: s    微胖中年官員微垂下頭，低聲道：“要查有沒有機關、密室，最快就是打釺，用鐵管以尺為間隔打下去，有異常很快就能發現，我的人已經去取器械，半個時辰之內應該就有結果。”

( U$ R) W/ U! U7 U8 m    “還是太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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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6 c! A+ }6 {! n    一個聲音從不遠處的街巷之中傳出。

    這名微胖中年官員忍不住轉身，他雖然依舊不能承受今日之變，但對於機關密道，他卻是整個工司的權威，在這方面他自然有自己的驕傲。然而等到他看清那名走出的白髮老者手中托著的一個烏金色方盤時，他的眼中卻霎時充滿了震驚和惶恐。

- m* x" m" e* {9 w7 M9 t    “司徒前輩。”這名微胖中年官員馬上深深躬身行禮。

    青鸞學院既然早已知道真龍山的雷霆之秘，今日自然也會隨著南宮未央的控制真龍山而有學院的人研究真龍山的陣法符文之秘。這名此刻身穿普通棉袍的白髮老者，便是青鸞學院此道中的權威，同時他也是中州城中關於機關和符文之道的某位傳奇人物，先前許多工司的大家，也都不過是這名老人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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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這名學院老者並沒有拘禮，只是直接托著手中的烏金色方盤走入了工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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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9 Q& H: y3 u8 Z    幾乎沒有任何的停留，他走到了工坊的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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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C; I$ ?! t( @; w    工坊的北角，有一個池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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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塘的中心，有一座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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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塘的水看上去不淺，水面的薄冰上面，還有許多黑枯的殘荷莖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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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Z: v. \" y- ^& s    “就在這裡。”

3 x, O: ?" r& a; a! |    這名學院老者看著面前的這個池塘，然後對著跟在身後的林夕和南宮未央等人說道。

    說完這句，這名學院老者便轉身開始離開。

7 K9 O2 H5 C( o5 ~' Z3 G% w- ~- B6 |. R! N    只是在越過林夕和南宮未央的身旁時，他才說道：“你們的劍應該直接可以破開。”

3 b4 V9 u+ D+ B  Q$ G0 s' V    林夕清楚這名學院前輩的意思便是將這裡交給了他們，他也只是對這名學院老者行了一禮，便伸手招來那名工司的官員，在他的交待之下，所有的雲秦軍人和雲秦官員退出了這片工坊，唯有他們留在了這個池塘前。

    南宮未央看著面前的這個平靜而冷的池塘，微微蹙眉。

- x) ]" @4 A7 w+ M7 x    只在這蹙眉的一瞬間，一道劍光從她的手中飛出，落入了前方的池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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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T7 x; ^0 i* q9 c# M    這一道劍光落入池中，卻像有一片汪洋大海的海水陡然注入了這個方圓不過十數米的池塘中。

    池水冰冷，結滿冰片，然而在這一瞬間卻似乎沸騰起來，有無數的白氣帶著一股煙熏火燎的氣息，從池水中迫不及待的鑽出。

7 m! y8 e4 ^9 Q9 b9 x- \    一陣陣水霧從池塘中飄了起來，然而池水卻在頃刻間消失無蹤。

5 n- |, F. s, x% E" o7 f    假山的下方，有一個窟窿。

% ?' Z9 W$ n: T8 F    窟窿的下面，有一條鋪滿了無數淤泥的台階。

) T. \. b' ^4 }* c* E! f  Z    台階的盡頭，有一扇毀壞了的鐵門。

    林夕第一個踩踏著濕滑冰冷的淤泥走了下去，他伸手推開了沉重的鐵門，然後他在心中馬上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呻吟。

0 I- V. j% w" D5 |. S. [: _    這扇鐵門的後方，是一條如同雲秦街道一樣的寬闊甬道。
3 P/ C* f$ [/ j* k1 N6 p+ E: z# F' o* G
$ b3 s/ f9 u8 P5 t    長達百米的甬道盡頭，是一個地宮似的工坊。

/ i# P% L6 o; j% F1 I% n' N    他可以看到有紅彤彤的火焰從有些牆壁裡滲出，他也可以看到有些人影在晃動。

; v- ]( A$ ^- T) h0 p    但讓他在心中發出這一聲痛苦呻吟的，是這個地宮的中心，坐著一個高大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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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 Q+ ]6 T! ]- _! P5 d    身穿煉獄山掌教神袍的張平，就坐在這座地宮的中心，他的身前，踞坐著兩頭火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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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頭火魁身上的罩布已然除去，在兩頭火魁恐怖的身軀和身上花紋的映襯下，冷漠的端坐著的張平，就像是地獄裡的魔王。

- }& L! N9 C; p6 x" Q4 k1 n# w    林夕看著張平冷漠的眼睛，痛苦的問道：“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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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2 c# c' q+ C, h+ J0 U2 E    張平原本都只是垂著眼瞼一動不動的坐著，都沒有看腳步聲無比沉重的林夕，甚至沒有看跟在林夕身後的秦惜月和南宮未央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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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i$ z% k4 Z    聽到了林夕的這句話，他卻是緩緩的抬起了頭，冷漠的眼睛裡有了些別樣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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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K0 ~( r; N    “我坐在這裡的時候，想過許多你們進來之後的畫面，然而我沒有想到你第一句說出的是這樣的話。”他冰冷的輕聲道：“在這種時刻，你都還在想著是不是因為你們的一些過錯，才造成我這樣，是我該讚美你是個好人，還是該說你不可救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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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十六卷：人生就是一面鏡子 第二十八章 你還能不能微笑

    在推開鐵門，看到像魔王一樣坐著的張平時，林夕就知道自己最不想見到的事情已然發生。

2 {( j$ p8 w+ q4 V6 E* f    但是他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因為張平是他的朋友，所以他感到非常的痛苦，所以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自己和秦惜月等人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事情才導致張平這樣。

& s6 w% A  J8 i' O2 P* Y$ E    “為什麼？”即便是聽到張平那樣冰冷而譏諷的聲音，林夕都想要先弄明白是什麼原因，是什麼導致張平會有這樣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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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恨你。”

9 S6 L  |3 @5 j- [. ]# h    張平面無表情的看著林夕，漠然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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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夕的臉色更加的蒼白，這樣簡單的三個字，是他根本無法接受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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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J5 g! s4 v1 E! ?4 B, F    “為什麼？”他竭力讓自己冷靜一些，看著張平，接著問道。

2 v, _; \' \8 [5 S* [    張平冷漠的看著他，面露嘲弄：“因為不公平。”

    “不公平？”林夕和南宮未央、秦惜月，甚至是最為心細的花寂月都根本想不通張平這簡單幾個字裡的意思。

    “按理說我本應該感激你。”

) m' e0 h3 }8 o) e- Y& C) s- w    張平抬起了頭，直到此時，他的目光才平平的落在了林夕和秦惜月、花寂月的身上，他的語氣很平淡，就像在述說一個別人的故事一樣，“如果不是你的提醒，我當年甚至連青鸞學院的大試都通不過，都不可能成為青鸞學院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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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確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我都很感激你。”張平自嘲般的輕聲道：“所以我在第一次離開學院時，便特意為了做了一對護臂。”

( ]9 M. Q1 ]8 P    “然而在千魔窟魔眼花草場再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卻莫名的開始厭惡你，甚至開始恨你，而且這樣的憤恨不僅無法消除，反而越來越深，我不明白原因，但後來我自己終於明白了原因。”

    花寂月聽出了什麼，她顫聲打斷了張平的話，“在煉獄山裡…在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才會讓你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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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平一直覺得自己不會再想起那些事情，也不願意對著自己憎惡的人提起那些事情，然而今日裡，在他真正再次面對林夕和秦惜月時，他卻莫名有了些想要講述的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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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能夠獲得一些精神上的滿足嗎？張平在心中冷冷的問自己，然後他沒有壓制自己的這種慾望，平靜的說道:“我在煉獄山裡被挑選成為修行魔變的弟子，修行魔變唯有十之二三的活命機會，且拒絕修行魔變的話，就會被殺死，或者永遠在最深的礦洞中做奴隷，直至死去。我相當於親手殺死了一名和我發生肉體關係的雲秦女潛隱，然後藉著她的屍體，我得到了一些地位。接下來正是因為我有了那樣的地位，卻被煉獄山掌教下令率眾進入天魔獄原。所有進入天魔獄原的人幾乎都不可能活，跟著我進去的所有煉獄山神官也都死去了，唯有我被獨輪金屬傀儡和火魁追殺，掉入了一個地底深窟。在那裡我不知道待了多久，被沉在永遠的黑暗裡，怎麼都爬不上來，每日靠吞食令人嘔吐的東西活著。最終我爬了出來，在裡面獲得了昔日天魔殿的真正傳承。接下來的事情你們依舊不知道，我雖然殺死了煉獄山大長老，但為了能夠鎮壓住所有的神官，我甚至親手殺死了那名提前告訴我有關魔變消息，相當於對我有救命之恩的老神官。”

    他講述的聲音很平靜，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那些事情是多麼的可怕，就連南宮未央蹙緊著的眉頭都略鬆了一些，林夕的身體因為難受都有些略弓了起來。

    “我能理解你的痛苦。”林夕看著張平，用盡自己的力氣一般，說道：“但是你已經回來了，一切苦都已經過去了。”

    張平冷漠的搖了搖頭：“我想你依舊誤解了我的意思，我和你說這些，不是想要通過傾述排解我的痛苦，也不是想要得到你的同情，而是我剛剛實在很想知道，如果換了是你，換了是你親手殺死你的恩人，殺死一名和你發生第一次關係的女子，發生那麼多事情…你還會不會保持千魔窟見我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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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微笑很溫暖，然而在千魔窟卻讓我分外的厭憎。其實在那一刻我看見你的時候，我只有兩個念頭，一個是我也想將你丟到那種地方，看看你會不會還笑得出來。另外一個念頭，是我想說，我不想待在大莽，不想待在煉獄山，我想回家。”張平的聲音更加冷漠了些：“可是當時這兩個想法，一個都無法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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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g: S' @, Y5 S    “可是這和林夕又有什麼關係？”秦惜月看著張平，痛苦而憤怒的出聲：“信任你，將你當成真正的朋友，難道也有錯，你知不知道，即便當時我就有對你表示一些疑慮，林夕就對我說一定要信任你，他怕失去你這個朋友，即便等到你成為煉獄山掌教，在東景陵外和你見過之後，他都很堅定的對我們說過，如果當你是真正的朋友，即便你真的有了什麼過錯，都不要第一時間責難你，而是要想辦法把你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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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 b5 r2 V5 Q% _0 I; `6 R; z    張平看著秦惜月，他的眼睛裡有了些異樣的東西。

    他很清楚，如果說這世上還有什麼讓他在意的東西，那秦惜月絕對是其中之一，但這並不代表他會改變自己的想法。他平靜的看著秦惜月，認真的說道：“我一開始便說過，我恨他因為不公平。就如魔變這種東西，像我這樣的人，是不知要用多少的勇氣去承受，去搏，但他卻輕易的就能得到。就像你的喜歡也是一樣…你不用掩飾你喜歡他的事實，如果沒有高亞楠，或許你們早就會走在一起，不管我做什麼，都根本沒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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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不用說你喜歡他，並不是因為他的外表和天賦，而是因為他所做的事情，為了朋友和學院所做的事情和犧牲。”張平看著嘴唇都發白得近乎透明的秦惜月，接著說道：“正是因為他的天賦，便使得他在學院時便很輕易的能夠得到你和高亞楠的好感，但像我這樣平凡的，甚至要在他的幫助下才勉強進入學院的人，卻根本不可能引起你的任何注意。”

    “這世間難道有絕對的公平嗎？”花寂月也開始感到憤怒，這種憤怒甚至沖淡了她對張平經歷的理解和同情，“你至少還能夠進入青鸞學院，你至少還四肢健全，你為什麼不想想，有些人甚至一出生，便伴隨著痛苦的疾病，甚至根本無法看到這個世間的任何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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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的對，這個世上沒有絕對的公平。然而我就是憤恨為什麼他可以擁有這樣的能力，擁有和我完全不同的命運，為什麼那一件件不幸的事，不是降臨在他的頭上，而是要降臨在我的頭上。”張平看著花寂月和林夕，緩緩的說道：“其實在學院裡，我最好的朋友不是你們，而是李開雲和蒙白，因為他們是我在靈夏湖畔最先認識的，而且他們也和我一樣，有著各種各樣的缺點，不像你們天生那麼出色。他們也為青鸞學院而戰，但最終的結果呢，蒙白喜歡的姜鈺兒為你擋刀死了，你卻活了下來。李開雲死了，你卻成就將神。我便忍不住想，為什麼不是你死了，而他們還活著？”

- A0 s5 N- [* |) ]' s; ^% X5 m    “那麼多人的犧牲，才最終成就我成了煉獄山掌教，然而所有人最希望的，卻是煉獄山消失。”張平已經忘記了笑，然而此刻他卻露出了一絲帶著濃濃嘲諷和冷酷強大的笑容，“我一直想要信守自己的諾言，然而老天卻偏偏都要捉弄我，就連我想要在下雪封山前越過千霞山，它都要比往年早很久下一場暴雪封山，讓我完成不了我的諾言。所以在越過千霞山時，我便做出了決定，我不再讓任何人的意願和想法加在我的身上，我也不會再受命運的欺凌，我會親手掌控自己的命運。就像之前的煉獄山掌教一樣，真正的掌控著世間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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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在承受了許多像我一樣的不幸之後，你還能保持在千魔窟見我時的微笑，我便承認我的錯誤。”張平看了林夕一眼，冷漠的說道：“而在此之前，你必須接受我為你安排的命運。”

    “你也不需要試著再說服我。我相信你知道我在雷霆學院安排的事情之後，你便不會再試圖要說服我。”看著就要開口的林夕，張平冷漠而厭憎的說道。

5 |* g5 o* A& D6 ~    林夕的身體陡然一震，他用自己都覺得很陌生的聲音，問道：“你在雷霆學院，到底做出了什麼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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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平再次冷酷而強大的笑了起來：“雷鳴山已經不復存在…所以雷霆學院的修行者，和青鸞學院去那裡的人，應該都已經被埋葬在崩塌的雷鳴山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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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夕的身體僵硬了很久，然後他緩緩直起身體，看著張平：“你怎麼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

' O6 \; _8 m2 O4 \/ B    “如果你們不急著動手，我還可以告訴你我做了更多的你們不知道的事情。”張平抬頭看了南宮未央一眼，道：“因為今後恐怕再也不會有這樣談話的機會。”

1月23

第十六卷：人生就是一面鏡子 第二十九章 大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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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5 A/ f: ?% u8 l  N1 ~2 L    “你所有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因為覺得你沒有我這樣的天賦,覺得不公平,你在煉獄山裡是受了很多苦,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經歷過什麼樣的戰鬥,我受過多少苦?你怎麼能肯定,我的修為就來得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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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9 X% _* y5 }8 i    林夕看著張平,痛苦的說道:“去不去大莽，修行不修行魔變，你所認為的不公，你都可以選擇，雲秦養育了你，青鸞學院教導你，讓你成為修行者…你想想我們先前的戰鬥，先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什麼？我們很多時候沒有選擇，是因為我們必須為我們的朋友，我們在意的人而戰鬥，但你呢？你毀滅雷霆學院，只是為了要想看看我失去妻子之後還能不能在千魔窟見你時一樣微笑？”

4 ]+ P2 c. Z( I* R" w/ A    “你說我面對你這樣的朋友，我還能不能笑得出來？”林夕慘然的一笑，“你不要忘記，高亞楠不止是我的妻子，她也是你的同窗，你的朋友，和你一起戰鬥過的戰友。還有姜笑依他們，還有徐生沫老師他們，你將友情、恩情全部都踩在腳下，你已經做出了這樣的事情，你竟然還告訴我，你做了更多的事情，即便是那名死在你手中的雲秦女潛隱，也是希望你能夠好好的活著。但是你看看你，你變成了什麼！”

    “不要指責我，你終究不是我，誰也不可能你和我換了一個人生，會不會變成我這樣。而且我沒有覺得我變得不好，只為自己戰鬥的感覺很好。”張平看著林夕分外慘澹的笑容，愉快了些，“乘著我還有告訴你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的興趣，你只需要告訴我想不想聽，不用再說毫無意義的廢話。”

* p2 I8 s( @8 D2 z: K    “更何況，說再多的廢話，高亞楠和姜笑依他們也不會活過來。”帶著更大的莫名愉悅，張平看著林夕，微諷而惡毒的補充道。

, w/ S: ?' F6 s    南宮未央的眉頭蹙了起來，深深的形成川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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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悉她的人，知道她的不喜已經到達了頂點，她已然按捺不住要出手。

    然而林夕卻是對著她搖了搖頭，阻止了她，“我想聽聽他還做出了什麼樣的事情。”

    張平淡淡的看了一眼南宮未央，然後他冷漠的目光再次落在林夕的身上，“你現在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我要對付你，卻還要傳給你更厲害的魔變，傳給你‘成魔’修行之法？”

" M) W& e: H" E4 X/ v2 Q& R    林夕看著他，沒有說話。

0 @! D' e  w6 I/ h& k    “這不是為了要獲得你的信任。”張平看著林夕，很是平靜的說道：“這裡面有我很多的意思，很多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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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惜月的渾身都在不停的顫抖，她此刻很想讓張平閉嘴，然而她又想聽聽張平到底有什麼樣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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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6 y4 z/ \# a* H1 {& M0 l5 m    她得到了青鸞學院某件強大的音震魂兵，又得到了夜鶯的音震之法，她覺得各種聲音都有各自的韻律，她也喜歡靜靜的聆聽各種聲音，然而她卻是第一次連張平說話的聲音都開始痛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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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W8 j. q- _. F% B3 W3 z5 c% Z- X    “成魔這種修行之法，是最為簡單也最為強大的修行之法，最為關鍵的一點，就在於殺人吞噬元氣。”張平冷淡道：“但被動殺人和主動找人殺，是完全不同的。我傳你成魔，其中一點重要原因，就是我想看看你為了突破聖師，殺死很多人吞噬元氣之後，會不會迷戀這種感覺，將來或者會不會看見一個修行者，就想殺死他，吞噬他的元氣。到時候你眼中所見任何人，都不是什麼朋友或者親友，而是活動的丹藥，可以讓你提升力量的補品。只是我唯一沒有想到的一點，是你居然有一頭海妖王，你居然沒有殺人就在來中州城前就將近突破聖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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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個極其隱秘而惡毒的心念，花寂月的手腳都如同泡在冰水裡一樣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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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d4 t: b( ~* P! x% t) @, K. b  N    “現在你看其他修行者，便都是這樣的目光嗎？”林夕看著面容黝黑如鐵的張平，語氣也開始冰冷，“你始終覺得我天賦比你強，你難道就不擔心，我修習了成魔之後，將來修為始終比你強？”

3 a  g- G% x7 I6 L8 D- o- N6 t6 G/ Z    “這便關係到我傳成魔給你的第二點原因，你將來的修為，永遠都不可能比我強。”張平看著林夕的目光之中，甚至帶上了一絲可憐林夕的神色，“關於古修行者世界的仙魔之爭，即便青鸞學院都沒有確切的記載，只是說青鸞學院有可能得自登天山脈之後古修行之地青鸞宮的傳承，然而我在天魔獄原中得到真正天魔宮的傳承時，我卻也看到了最真實的記載，所以我是這世上，唯一一名真正知道上古修行者仙魔之爭的修行者。”

% ?/ A6 E; W3 z    南宮未央的眉頭猛的跳了跳，她的想法一直簡單而直接，在確認張平是暗中的罪魁禍首之後，她便只有殺死張平的一個想法，在殺死張平之後，她才會考慮其它事情。

2 a7 e' Q9 b7 @' z" O! I    然而現在她卻開始認真的聽張平這些話。

    因為古修行者世界的毀滅和重生，始終有無數種流傳的故事，但誰也不知道哪種才是真實，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古修行者世界對於魂力和符文的研究和瞭解，要比現在的修行者多得多，所有現在的修行者都公認，古修行者世界裡的修行者，遠比現在更為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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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p* t! g4 {; T5 o    “一念成仙，一念成魔，在已經消亡的古修行者世界裡，這是兩種不同的修行理念。”張平注意到了南宮未央的神色變化，面對這個時代修行界已然公認最強的女聖師，他的心中也莫名的產生了一些愉悅之感，“簡單而言，修行者的世界曾有兩種不同的強大修行方式。一種是在戰鬥的時候調用天地元氣，而另外一種，卻是不斷加強自己的體魄，不斷煉體，吸納更多的力量存儲在自己的體內。”

! O! d) g* V$ d! ?! q    “對於修行手段、符文的摸索和認識，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所以這兩種方式和諧並存了很久，那時的修行者，想要決定走哪一條路，就走哪一條路。”

8 @- s8 f. V0 k( u1 b0 A    “然而隨著修行者對於天地元氣和自身力量的理解越來越深刻，這兩種修行手段，也慢慢的走到了極致。”

& D/ I# E; `# u5 t  r$ x: @    “終於在修行者世界的巔峰時期，在戰鬥的時候調用天地元氣的修行者，被稱為仙。他們之中的強者，能夠以自己的身體為媒介，源源不斷的吸取天地元氣，再迸發強大的力量。”張平微諷的看著南宮未央的眼睛，接著說道：“你可以想像，一名修行者在戰鬥之中，身體就像是無數個窟窿，無數天地元氣滾滾的注入他的身體，然後通過他的雙手或者魂兵打出，甚至幾乎不會耗竭，相當於永遠都有異常強大的魂力調動，這是什麼樣的景象，這會如何的強大？”

. ]' e1 y1 e$ O& {$ x    南宮未央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來，張平的目光自然讓她更加不喜，然而張平描述的那個畫面，那種修行者，卻依然讓她感到震撼。

% v4 @4 {$ j; u5 \    “另外一種是魔？”所以她不帶絲毫感情的，認真的問道：“那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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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h+ p! f% t' O$ \7 I    “修魔的最強者，身體便是這世上最堅硬的東西，難得摧毀，而且他們可以利用成魔這樣的手段，不停的吞噬對方修行者的元氣，化成自己的力量。”張平的嘴角浮現出一絲古怪的笑意，“你也可以想像，在許多修行者交戰的戰場上，這些修魔的強者，不停的殺死對方的修行者，不停的化為自己的力量，那是什麼樣的景象？而且每殺死一名對方的修行者，便能獲取強大的力量，甚至力量還會取得爆發性的增長，從某種意義上而言，戰鬥不停止，修魔的修行者的元氣也永遠不會耗竭。”

    南宮未央深吸了一口氣，目光微微閃動，“所以在修行者世界的最巔峰時刻，最後爆發了這樣走兩種不同道路的修行者之間的大戰？”

    ‘如果將現在整個世界分成兩半的話，最後走所謂仙道，隨手調集天地元氣戰鬥的修行者，佔據了北邊。而修魔的修行者，便佔據了南邊，便是設立在天魔獄原中的一些宗門。”張平點了點頭，說道：“修魔的修行者自然要靠殺死修仙的修行者獲取元氣，修仙的自然不想被殺，這樣的碰撞到了極致，無數的修行者戰死，依附修行者的國家毀滅，走到巔峰的修行者世界便開始消亡，最終反而那些沒有修行者的小部落，甚至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普通凡人，才繁衍生息了下來，成為這片世界的主宰。”

6 v! K3 G0 ^3 A$ K1 d    “最後的大戰便是沒有勝者？”林夕終於再次出聲，他看著張平，道：“或者說修魔的修行者最終還是失敗了，否則天魔獄原裡那麼多的修行之地，也不會消亡，變成殘骸遺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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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J" X- s* o/ J& t- I( w    “也可以這麼說，我也明白你說這些的意思，你是想說，即便當時修魔的修行者那麼強大，最終還是失敗，就像今日的我，即便再強，還是會敗。”張平看著林夕，平靜道：“真正的大戰進程時，修魔的修行者在很長的時間裡佔據了絕對的上風，因為吞噬奪取比起緩慢積累要快得多。修魔的修行者身體本身也是佔據絕對的優勢，然而最後隨著修仙道的修行者越來越少，修魔的修行者得不到足夠的元氣補充，反而出現劣勢，所以反而出現修魔的修行者和修魔修行者之間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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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這樣的歷史不會重演的。”張平看著林夕，接著道：“因為這世上真正成魔的，便只有我們兩個。”

    南宮未央眉頭再次微微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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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平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說道：“我雖然告訴了他一些修行方法，但是他之後便不可能再有那些噁心的長蟲作為食物修煉，那些長蟲雖然噁心，然而卻是不停修煉魔變的必要藥物，所以他的身體，永遠不可能比我更強，他每天往前走一步，但我每天卻可以往前走十步。”

8 d( f3 \$ A5 m4 X" A( [    “成魔的修行者，身體便是最重要的容器，即便他天生有著超過正常人一倍的魂力厚度，然而成魔的修行者的身體，將來除了容納恐怖的魂力之外，最重要的，還是吞噬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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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3 _5 }4 L2 v    “更強的身體，能夠承受更強的吞噬，吞噬煉化一個修行者元氣的間隔時間更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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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d% C$ H6 q4 n    “除了這些之外，還有一個比我先前所說的一切更為重要的問題。”張平的語氣又愉悅了起來，“青鸞一脈，曾經是修仙的修行者中最重要的力量，出過許多強大的仙變修行者，然而兩者修行之法格格不入，被魔藥改變，修煉過真正魔變，成魔的修行者，便不能夠再修行仙變。”

& |  D/ r8 S5 B) c    “所以即便這世上還存在著記載中的那種強大仙變，可以無盡調用天地元氣，永不耗竭的戰鬥…即便林夕今後還能夠得到那種修行之法，他都不能夠修煉。”

    張平突然狂笑了起來，震得整個地宮之中的空氣都在湧動，“所以他已經註定是一個魔，而且是魔的世界裡，最弱小的一個魔，一個永遠被我壓在底下，只能仰望我這個魔的…最弱小的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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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十六卷：人生就是一面鏡子 第三十章 所謂幼稚的夢想

    林夕想不到張平竟然包含著這麼多的居心，他的心徹底的寒冷，他看著張平，一字一頓道：“這已不是個魔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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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平反唇相譏道：“同樣這也已經不是將神的時代，而是我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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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按你所說，你和我是這個世間唯一的兩個魔，而且你也嘲笑我是成魔的世界裡，最弱小的一個魔。”林夕看著愉悅的張平，寒聲道：“但你也只不過是修煉成魔不久的修行者，你也不可能和消亡的巔峰修行者世界裡的魔道修行者相比，即便放在現在這個時代，你也只不過是個弱小的魔。”

0 A/ S0 ^. K( ~" J7 B) R" N1 d0 `    “你錯了，我會變得更強大，我會掌控一切。”張平用看著可憐蟲的目光看著林夕，“我已經感覺到了這種味道…從越過千霞山開始，我便掌控著一切的運轉，我將那些令人嘔吐的黑長蟲給你，同時也是想讓你嘗嘗那個味道。我對你說我想看完你殺死雲秦皇帝，報仇之後再回煉獄山，便也是無形之中在逼著你快些成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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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9 r1 p! D$ I0 ~    “你快些成聖，付出的代價便是你的身體也承受不少的損傷，而且我也可以很快來中州城，完成先前的煉獄山掌教很多想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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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也有些事情不在我的計劃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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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平微微一頓之後，看著林夕道：“在我的計劃裡，你殺死了雲秦皇帝之後，我便會煽動一些民意，到時候你就會承擔弒君的罪人，很有可能會成為整個雲秦帝國的敵人。然而我沒有想到雲秦皇帝竟然有如此深沉的一面，竟然連張院長的麒麟都融魂，他本該死在你的手裡，但反而卻死在中州百姓的憤怒裡。所以我一直認為每個人都會變，雲秦先皇和張院長經歷過那麼多的生死與共又如何，難道就憑昔日一個乳臭未乾的長孫錦瑟，便能讓張院長都消失在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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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4 `/ u/ @( \  l) y& @7 V    “你所謂的掌控一切，只是因為我們信任你。”林夕看著張平，“你考慮了一切事情，難道就不考慮這點？”

    “掌控一切，也包括著掌控人心這種事。修行者本身就不是凡人，尤其是青鸞學院和煉獄山的修行者，本身就應該是超脫世間的存在，青鸞學院和普通凡人的世界糾纏在一起，本身便是錯誤。”張平冷漠的應聲道：“還有一個意外，是沒想到你們會發現榮工坊的獨輪金屬傀儡的製造。這的確打亂了我所有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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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y* e+ O6 ~$ A# m, M    張平的目光落到了秦惜月的身上，他看著秦惜月冰冷但依舊完美的容顏，看著秦惜月高聳的酥胸，看著秦惜月完美的腰身，修長的腿，“原本在我的安排裡，我會繼續讓你們信任，你們所有人將會繼續信任我，然後有一天，林夕將會因為殺死雲秦皇帝，而死在雲秦人的某一次圍殺裡。然後我便能抹去你的痕跡，我會管理好這個世間，我會做到所有人沒有做到的事情，我會讓人覺得比任何人都強，秦惜月會喜歡上我，會成為我的妻子。或許每年清明時，我和她還會牽著手，到你的墳頭上給你送上一束花朵。只是這個意外，讓這之後發生的一切事情都有了變化。”

4 u# f9 g, g$ a1 ^" D& @    想像著張平描述的畫面，秦惜月第一時間感到憤怒和羞辱，接著她感到噁心。

    “你讓我感到噁心。”她看著張平的眼睛,認真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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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你所做的一切，最終換來的是這樣的一句話?”張平也靜靜的看著她美麗的眼睛，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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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6 w9 @* @- \    秦惜月搖了搖頭：“你不是為我所做的一切，你一直都是在為你做著一切，無論你現在為你找什麼藉口，都改變不了你自私自卑的事實。你不懂得別人怎麼對你，你便怎麼對別人，你便只能讓我感到無法理解和空幻意淫的噁心。”

/ ^0 Y9 \$ O* w1 N* n    “我要動手了。”南宮未央轉頭看著林夕，認真的說了這一句。

    她已經不想再聽張平說什麼，但林夕之前讓她不要動手，所以她此刻便需要得到林夕的同意再動手。

# B6 U3 _4 {& ]- }( _8 m; }; Z, u1 O    “你已經是整個天下最強的修行者，你為什麼還要像個跟屁蟲一樣，什麼都要取得他的同意，聽取他的意見？”張平不等林夕出聲，便嘲諷的大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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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宮未央居然是仔細的思索了一下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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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w. ?' {! E" q+ Q$ O    然後她看著張平，隨口回答道：“因為我喜歡他。”

    所有的人都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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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說出這句話的是南宮未央。

. M0 o% a8 X0 \4 d. k    張平又笑了起來，他似乎已經漸漸記起了怎麼笑。只是他的笑容卻是不像是人的笑容，而是魔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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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所有人都喜歡小林大人，你們所有人都喜歡林夕。即便是邊凌涵，即便是花寂月你，恐怕都喜歡林夕，如果林夕也喜歡你，你恐怕也會成為他的妻子。”

! S  q' X2 `& b' F3 j    “你說的不錯。”花寂月冷笑著，沒有任何猶豫的點頭，“我們所有人都喜歡林夕，因為他值得我們所有人喜歡。但我們同樣也會喜歡其他人，可是你卻根本不想成為令人喜歡的人。”

1 Y; o$ y" G& u  P& H3 v$ j    “所以現在你們應該所有人都厭憎我了。”張平嘴角上翹著，緩緩的搖了搖頭：“然而這似乎是個魔咒，從我離開學院之後，不幸和幸運便始終不停的同時出現在我的身上。我被挑選修行魔變，有人提前告訴了我，修煉魔變九死一生，我卻安然度過了。在煉獄山被人發現是潛隱，按理會被遭受無數想像不到的酷刑，然後丟入最深，氣息最為嗆人的礦井裡，麻木的勞作到死，然而發現我是潛隱的，卻又是另外一名雲秦潛隱。我被挑選去天魔獄原，以前無數代的煉獄山人都在天魔獄原中死去了，而且我還被命令到更深處的天魔獄原裡去，結果我成了萬中無一的生存者，我還得到了天魔宮的真正傳承，知道了史書上都沒有記載的真實事情。在千葉關那場盛會裡，我也覺得你們不可能戰勝煉獄山掌教，然而我決定進行可以徹底改變我命運的一次賭博，我沒有設法逃離煉獄山，然後煉獄山掌教竟然因為大黑而死，於是我便成為了新的煉獄山掌教。我一直在生死的邊緣遊走，被上天丟入一次次死亡的邊緣，但我卻又總能一次次的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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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q0 H( S. I0 o( e, {    南宮未央隱然有些不安。

    她極少有這種情緒，然而某種直覺的氣息，卻是開始讓她都有些不安。

$ N9 L% s/ U' T" n/ @    “如果你們不是早發現的榮工坊，而是發現的這裡，那我便會死，然而幸運依舊站在了我這一邊，你們發現的是榮工坊，而不是這裡，所以這次我依舊會活著。”張平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吐出，他深深的看著林夕，道：“我想你應該記得，在靈夏湖畔遇到我時，我便告訴你符文對我天生就有著吸引力，我告訴你我想進入天工系，我的夢想自然是要製造出最強大的魂兵。其實即便當時我再怎麼幼稚，我也知道夢想之所以能稱為夢想，那是因為幾乎都不可能實現。然而今日，你們將會看到這樣幼稚的夢想變成現實。”

1 V- f, v8 O$ `8 j    南宮未央蹙眉，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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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H: z& f* H    她不再有什麼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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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2 D$ Y' z5 t    在抬頭的瞬間，她便真正的出手。

# D- l) }7 n6 J8 A8 C    萬涓成河，萬河匯海…只是在她抬頭的一瞬間，就有一片大海般無盡無盡的力量在她的身前形成。

    在煉獄山掌教和倪鶴年死去之後，她已經是世上公認最強的聖師。

    而此刻，她這一擊的力量，更甚昔日在千葉關對敵煉獄山掌教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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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 s. S6 `' ~' V) n: B- i    整個通道裡，深藍色的光華，都凝成了真實的水線。

    輕薄的飛劍，帶著沉重如山的力量朝著張平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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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 {/ m8 I5 A' H' o) j    然而張平卻只是轉身，朝著身後不遠處的陰影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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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T$ z3 W$ N% W3 v1 B1 A: \' b    那個陰影裡，堆積著一大堆黑紅色的鎖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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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5 E6 s' p! ?" Q    兩頭身軀龐大的火魁，併排的站了起來，像盾牌一樣以身體承受了南宮未央的這一柄飛劍。

    飛劍狠狠的刺入了兩頭火魁的身體。

) u+ e6 Z9 `( ~9 @& `    龐大的力量瞬間在兩頭火魁的身體上衝出了無數條由內往外滲出的劍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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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也就在這一瞬間，張平的手落在了那些鎖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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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身上，第一次散發出了聖階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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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_" E! A) q# N. T( r    數十條鎖鏈飛了出來，穿入了兩頭火魁的體內。

7 R+ ?+ J) O3 m    兩頭火魁體內的元氣，沿著鎖鏈朝他的體內奔走。

    鎖鏈的下方，有著一尊世上從未有過的鎧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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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寶藍色的厚重金屬的厚度，超過這世上所有修行者的想像，使得這尊鎧甲的大小，甚至相當於兩尊青王重鎧的大小。

+ [: r8 d1 s# P# S    寶藍色的鎧身上，金色符文交纏形成了玄奧至極的圖案。

    鎧甲的裡面，卻是又閃耀著奇異的紫紅色的雲氣般的光芒，好像另外一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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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v. J4 X7 m4 k5 M    也就在鎖鏈飛起的這一瞬間，這具鎧甲驟然分解，變成了上百片大小不一的鎧甲，懸浮起來。

    然後張平就好像走入了另外一個世界一樣，沉浸在紫紅色的光暈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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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f9 m: Y, z- {/ S* [    所有這些鎧甲落下，聚集到他的身上。

3 Q/ k' O& P  r% c7 ?  u9 s    “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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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宮未央的飛劍從兩頭火魁的體內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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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q& Z% R$ Z9 O8 Z' ]3 |! ]    兩頭火魁龐大的身軀，往後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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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U0 b- N% G: |3 y- s    然而也就在這一瞬間，張平已經消失在所有人的眼前，他在那一具寶藍色的鎧甲裡。

1月23

第十六卷：人生就是一面鏡子 第三十一章 不可勝

, ?% M6 K5 c) Q7 W; ~" \( x. b( Z    飛劍帶著兩頭火魁體內衝出的岩漿般的鮮血,狠狠的斬擊在這尊鎧甲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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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g" C9 |! Z' Z5 a! y8 s4 b    即便在兩頭火魁的體內消減了一些力量，但在南宮未央的魂力全速貫注之下，這依舊是世間最強大的一劍。

    就像一片深海沖上一塊岩石。

  l2 c9 }- v1 F9 \    在輕薄的劍身還未和鎧甲的表面真正接觸時，在狹小的空間裡，就已經發出了無數驚濤拍岸般的轟鳴聲。

    鋒銳的劍意衝擊在鋥亮的鎧甲表面，瞬間就形成了數百上千道明亮的火光，就像整具鎧甲在下一刻就要被這無數細小的劍氣摩擦而徹底的燃燒起來。

% c! |9 e8 b& J/ `0 D    然而在下一刻，這尊鎧甲的表面驟然釋放出無數道符意，那些比劍鋒要細小無數倍的金色符文裡，就像同時綻放無數道煙花，驟然冒出無數條金色的遊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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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d2 k9 a( o    飛劍的劍身此刻真正和鎧甲的表面相接觸，劍鋒和鎧甲接觸的地方，出現了一條更明亮的劍痕，隨即無數劍氣從這條劍痕中流散而出，和盔甲上流散的無數金色遊絲相撞，激起無數道恐怖的元氣湍流和爆音。

    密集的切割聲、爆裂聲、雷電的轟鳴聲在鎧甲的表面彙聚成無比噪雜的聲流，張平腳下的地面驟然變形下陷，但整尊看上去無比沉重的鎧甲，卻反而像皮球一樣從地上跳起，往後落下。

    即便如此沉重的鎧甲，都被南宮未央一劍震退。

. c5 @1 m8 S  V5 w    然而也就在身穿著鎧甲的張平在地面上跳脫而出的這一刻，南宮未央的雙瞳卻是微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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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寶藍色鎧甲表面那一條光亮的劍痕正在消失。

    鎧甲的表面非但沒有留下任何的斬痕，而且就連些許的凹陷都沒有。

    即便是姜笑依身上的那件青鸞學院的最強戰鎧，都不可能在她這樣的一擊下完好無損，然而這件鎧甲，卻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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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純粹只是鎧甲沒有絲毫的損毀，還不能夠讓南宮未央的心情凝重到極點，因為龐大力量的衝撞，依舊可以殺死人。就如即便是兩柄飛劍的衝撞，她都可以將對方禦劍聖師震傷，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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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在張平被她這一劍斬中，到從地上跳脫而起之時，他身外這尊鎧甲上所有的符文，卻一直都在閃亮，他的身外，始終交纏著無數道金色的遊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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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只能說明，張平一直在保持著魂力的連續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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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中斷的魂力輸送，便說明在她的這樣一擊下，張平都甚至沒有遭受多少的損傷。

( ~" J' m& ]7 V8 t- Y    感受到自己這樣一劍的無用，南宮未央的飛劍懸浮在了空中，如在沉吟。

# Q6 a9 s: f- B! m$ T: ?' o& l! h+ ~( h2 g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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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V) a  }9 U# |! X+ e    張平落地，雙腳下方的地面再次凹陷，塵土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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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 Z+ k; f8 X' \4 a    鎧甲的腦後，陡然震開無數的“髮絲”，在空中飛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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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純粹透明的髮絲，在寶藍色和金色的光華中若隱若現，使得這尊鎧甲更像活著的神魔。

    林夕認得這種“髮絲”是什麼東西，他的心更加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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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w  c& p; q/ [6 @0 G    這原本就是他和佟韋等人在大荒澤裡經過死戰之後才得到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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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8 S9 U# Y" T- S! b    “這是學院準備用來對付煉獄山掌教的鎧甲。”

    “你一直說這具鎧甲無法完成，想不到你已經暗中完成了這具鎧甲。”

6 [+ V+ _9 ?2 @* \) `7 j% b    林夕看著這具鎧甲寶藍色的眼睛，寒聲道：“為了這件鎧甲，學院不知付出了多少心血，不知道付出了多少人的犧牲，可是你竟然用這件鎧甲來對付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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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張平也是第一次真正穿上這件鎧甲對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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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0 g: Z4 ^" M: G/ M8 T    他第一次對敵，便是面對這世上最強的聖師南宮未央，現在南宮未央的一劍，也只是讓他震退了數步的距離。

" M5 d7 _6 f3 p' U! ~) c6 Q6 T    在這件鎧甲的包裹中，他感到分外的安全，分外的溫暖，與此同時，他也感到自己分外的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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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感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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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聽到了林夕的聲音，他也看得出南宮未央是在尋找他的弱點。

    於是他沒有第一時間理會林夕，而是同情般的搖了搖頭，“沒有用的。”

    “你在尋找這尊鎧甲的弱點，然而我這尊鎧甲根本沒有弱點。”

    “這件鎧甲已經不只是青鸞學院所有大匠師設計的鎧甲…還匯聚了我在天魔獄原中得到的冶煉之法和古符文。經過煉獄山的大匠師製造…所以這件鎧甲，已經是匯聚了雲秦和大莽所有匠師力量，是現今和古修行世界的完美融合，這件鎧甲，已經無限接近於仙魔大戰時古修行界中的強大鎧甲。當初很多修行者，便應該是穿著這樣強大的鎧甲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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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1 X, G# L1 Z    “而得到天魔宮真正傳承的我，和這尊鎧甲也是完美的融合。我的身體比世間任何人都要強大，即便這尊鎧甲無法消除所有的力量，然而這種力量，卻是已經對我的身體造成不了什麼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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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們憑什麼戰勝我？你們所做的唯一事情，就只有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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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w! p, `* {    張平的聲音通過金屬的震盪傳播出來，顯得分外的森嚴而冷酷。

    ……

' T2 ^4 C; E1 {$ A. c4 S7 a    劍嘯聲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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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張平最後的“臣服”二字還未出口時，南宮未央懸浮在空中的飛劍，便已經重重的斬擊在了鎧甲的面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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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這一擊比方才的力量更強，如同破海而進。

    她依舊沒有能夠察覺到這具鎧甲的弱點，她也十分清楚自己的這樣一擊可能不會有任何的效果，然而她卻是受不了張平說話的這種姿態和語氣，她很想張平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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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 F" l% ~( N: p( `6 [    所以她這一劍，是準確無誤的落到了這具鎧甲的嘴部。

    無數劍光和金絲在鎧甲的表面瞬間交錯。

    在巨大嘈雜的聲浪中，張平的身體微微往後傾倒，雙腳再次被震脫了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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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在這一瞬間，張平的雙手卻是往上伸出，寶藍色的金屬指掌準確無誤的握住了南宮未央的飛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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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u8 e% F5 t1 x    這是一種可怕的感知和反應速度。

% w0 n! Y7 Y0 ^/ [/ o+ ~# R) C& d    張平在這一瞬間很是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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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T" \; o0 {1 m4 w    “我忘記告訴你們一個事實…身體的強大，同樣也會使得感知和反應變得更強。昔日那些修魔的修行者們，即便和現在的修行者同階修為的，他們的感知和反應，也比現在的修行者更強，而且隨著身體強度的不斷提升，他們的感知和反應，也會更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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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體內的鮮血被南宮未央的這一劍也震得如同沸騰，然而他卻依舊忍不住想要述說。

    金屬的指掌上金色的電芒開始切割南宮未央飛劍上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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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s. T  t) U- y2 {    飛劍上的光芒隨著金屬指掌的合攏而迅速黯淡下來，外界的力量若是和這柄飛劍隔離，材質本身的差異，將會使得這柄飛劍被扭成徹底的廢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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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B' d+ {6 R- j/ j    然而也就在這一刻，又一道劍光出現在張平的面前。

    這一道劍光狠狠的斬擊在張平其中一條手臂的臂彎處，硬生生的將這只手的速度減緩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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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R& G2 n8 b8 H) \& }& P' U1 j    只是這極短暫的一個時間裡，南宮未央的飛劍陡然一震，硬生生的從這兩隻手的鎖扣裡衝了出來。

" {* \4 v, v- D8 e    張平在倒退中看著這柄突然降臨的飛劍。

    這柄飛劍是林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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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O5 u* J4 F, i) K# f/ b    “你終於忍不住對我出手了。”他發出了冷嘲的聲音，“終於不把我當成朋友了，不想再解救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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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夕甚至已經很少會想起大荒澤一役裡的凰火笑，他也絕想不到凰火笑會出現在雷霆學院，他也不知道高亞楠等人在雷鳴山崩塌前及時的逃了出去。他以為自己摯愛的妻子和最好的朋友們已經在雷霆學院死去。這種悲慟和張平的扭曲和背叛，讓他的體內就像有無數冰冷的火焰在燃燒，也像有無數的螞蟻在噬咬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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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在這一瞬間，他還是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 z5 |$ S4 b* J8 S; Y    “退！”

) V  h0 m9 W. H4 @    面對張平的嘲諷，他只是簡單的說了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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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4 ~9 f- C' z% c* n/ P    花寂月和秦惜月第一時間往後全力退卻。

/ @0 U7 [/ `) V9 ]2 @    林夕微仰起頭。

    他圍繞著張平飛舞的飛劍，在一息間和張平身外的鎧甲發生了五次真正的接觸。

5 s  t& z8 w& `0 A    刺、斬、削、挑、抹，每一劍都在變化著，竭力試探著張平身外這具鎧甲。

; E$ R! d( d' H7 y2 ^% u    南宮未央的飛劍，也在這一息之間和張平身外的鎧甲發生了數次碰撞，而且每一擊都是落在同一個點，鎧甲的小腹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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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鎧甲中張平的面容變得更加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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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7 x" S4 H7 J- ?% r' K) z    他在心中發出了一聲驚疑的聲音，此刻他的感知甚至已然超過了南宮未央，然而他卻是一次都沒有能夠阻止林夕和南宮未央的飛劍落到自己的身上，都無法像先前一樣鎖住南宮未央的飛劍。

3 I  k- P* L" _+ b& O. w8 Q    南宮未央和林夕的實力，依舊出乎了他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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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他依舊不認為這能改變什麼，依舊不認為他視線之中這些人能夠逃出中州城。

    他的雙手朝著地下伸出。

- {* y  s& I2 k    一股強勁的旋流將數十條黑紅色的鎖鏈吸引而起，在飛劍還在不停擊刺在他身上，帶出一條條劍光和火光時，落到了他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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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數十條黑紅色的鎖鏈一端還留在那兩頭火魁的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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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紅色鎖鏈在落入他金屬指掌之間時，便驟然變得通紅，燃燒了起來，發出紫紅色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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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M7 l' E6 M2 c, }7 R    兩頭火魁的身體內驟然發出了無數火焰的聲音。

0 B0 \) I7 r6 \    兩頭死去的火魁站立了起來，燃燒了起來，在林夕的眼中，化成亡靈騎士一樣燃燒著的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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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7 O! ^: D+ O; g! n: l3 d2 D) V: u    “千魔窟的東西，只是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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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平森寒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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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卷：人生就是一面鏡子 第三十二章 今古的對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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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H* u8 k% w5 v; D/ x6 u- ?  |    無止盡的狂暴氣息在兩頭燃燒著的火魁的身上噴湧著。

8 ^4 i* ~9 x1 I: F    然後這兩頭燃燒著的火魁開始往前大踏步的行走，堅硬的甬道地面迅速被燒裂，然後在極短的時間內直接化成一灘灘滾燙的岩漿。

    灼熱的氣流像噴泉一樣從那乾枯的池塘入口處噴出，連噴出的氣流中都帶著赤紅色的氣息，鎮守在外的池雨音等人紛紛變色，不知道內裡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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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速飛退著的秦惜月和花寂月感到有灼熱的微粒灼燒著肺管而根本無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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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v6 t, i! @$ V: o9 o5 m( b    已經死去的火魁在張平的鎖鏈的驅使下，重新站立起來行走，而且通體散發出充斥聖階氣息的火焰，這是她們從未見到過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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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平隱瞞了太多的東西。

    他從天魔獄原中得到了太多的傳承，此刻的他完全就像是史書裡都沒有記載的古仙魔時期的修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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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n0 o+ f" I5 _. u8 T, N" L. n    所以現在的戰鬥，就相當於是現今修行界和古修行者世界之間的碰撞，這種今古的戰鬥，今日的修行者，有可能獲得勝利嗎？

    ……

    南宮未央也在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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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她完全沒有秦惜月和花寂月一樣的情緒，在她的世界裡，不管對方是怪物還是比她更強大的修行者，只要戰鬥一開始，支配她的便只有純粹的戰鬥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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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兩頭火魁開始奔跑的瞬間，她的眼眸也好像燃燒了起來。

    她的飛劍劍身上力量再度爆發，出現了一尊海妖王的虛影。

, R  w. {0 z- b$ p3 l' a3 T- p    她的這柄飛劍徹底脫離了張平的周身，然而卻沒有直接斬向兩頭身上噴湧著狂暴火焰的火魁，而是斬向了連接在張平和這兩頭火魁之間的鎖鏈。

    飛劍和鎖鏈相交，發出更大的聲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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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V5 o& \3 b: x" \2 x: W! l/ G    外面工坊外地面的積雪，都往上一跳，數支包圍著這個工坊的雲秦軍隊全部都感覺到原本冰冷的空氣裡，開始充斥一股火熱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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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0 p: r* Z6 o3 Y9 t: L: U    和飛劍接觸的鎖鏈在一瞬間繃直，然後斷裂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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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宮未央的飛劍就像一根神王的鐵棍，以粗暴的姿勢掃過，數十條鎖鏈紛紛斷裂、碎裂。

    兩頭剛剛跨出數步，在地上踩出數個岩漿湧動的腳印的火魁往後傾倒，身上的火焰迅速的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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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宮未央的確是甚至要比林夕還要更懂得戰鬥的修行者，在這一剎那的時間裡，她就判斷出攻擊火魁本身未必能夠使得這兩頭火魁停下腳步，最有效的破法便是斬斷張平和這兩頭火魁連通的鎖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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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I7 L* l; P3 q# |; U5 P    在這種今古之間對抗的第一個瞬間，她便以這種簡單幹脆的方式，破掉了張平的一擊。

    很多鎖鏈的碎塊倒濺到了張平的身上，撞出了無數朵火花。

    然而張平卻是在笑。

* ?% R+ R$ Y& i. a    森冷的笑聲帶著獨特的金屬震鳴，不像是人聲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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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宮未央的身體猛的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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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8 g" @- _" Z    她的飛劍劍身上，也染上了一層火焰。

0 c% U. d4 P7 }& ~3 E7 ~# O0 k    這一層微微帶紫的火焰不停的灼燒著她依附在飛劍上的魂力，使得她的飛劍似乎比平時沉重了數百倍，令她的身體也好像拖曳了重物一樣，變得異常沉重起來。

- L9 d  N3 H/ [7 V/ Q    在接下來的一刻裡，南宮未央想明白了這其中最本質的道理。

" @3 N! w; S+ ~! C& O5 q; z2 G    她的飛劍在兩頭倒下的火魁中間飛速的收回，在她面前數尺之處猛然頓住，然後她停止了自己所有的魂力的輸送，真正棄劍一般，斷絶了自己和這柄飛劍的所有聯繫。

    飛劍叮的一聲落地。

% x' S% X8 O0 K* q. m6 g0 X    微紫色的火焰一閃，在劍身上也緩慢的消隱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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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P9 |9 E/ g* b. g    在火焰徹底消隱的一瞬間，她再次噴湧出魂力，攝起了這柄飛劍。

- |0 i+ u# p+ C0 _7 [% V    她的飛劍再無任何異常。

& _& ~# {4 N( z5 p  p2 _    然而張平還在笑。

- W' X( c( e8 e6 O0 Y  M    他的笑聲更加冷酷而強大：“你的確是雲秦最天才的修行者，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你便想明白這種火焰灼燒的是魂力的本身，更強大的魂力，也反而只是相當於給這種火焰增加燃料，你徹底的斷絶魂力輸送，的確是最好的破法，然而你改變不了事物的本身…在仙魔交戰的時代，那些修仙的修行者，能夠用天地元氣阻止和抵擋這種火焰，然而這些修行之法在現今的修行界已經失傳。每次火焰的灼燒，依舊能消耗你許多的魂力。你怎麼可能戰勝得了我？”

    在他的笑聲裡，他開始動步。

    失去了南宮未央飛劍的阻擋，即便林夕已然施展出暮光劍，但光憑他一個人的力量，已經無法阻止張平的前進。

9 P; ^2 g. |& N. H! c    張平硬生生的在無數透明的劍光裡穿過，往前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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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數條透明小劍縱橫交錯形成的符陣，在他的身上鎧甲的表面割出無數條光亮的劍痕，然而在光亮消隱下去之時，他的鎧甲表面，卻是依舊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

    “退！”

$ M; W9 Q7 E* |: T    面對張平的笑聲，南宮未央只是吐出了一個林夕剛剛已經說出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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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f7 X) ]! _1 ~6 \( L% w4 E0 M    她此刻吐出這樣的一個字，便已說明，她也已經在心中承認，自己不可能阻擋得住張平，不可能將張平擊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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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林夕在輕咳著。

    在殺死影子聖師真正入聖之後，他便已經入了張平設下的局，他的身體便已有了些損失，在對陣雲秦皇帝之後，現在他任何一次動用全力，都已經會讓他體內的傷勢更重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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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在輕咳著全力往後退卻的同時，他卻還是出聲，“你到底把長公主怎麼樣了？”

    張平也很瞭解林夕，尤其林夕在朋友的面前，是那種很清澈，很容易讓人瞭解的人，於是他很清楚此刻林夕的想法，他嘲諷的應聲道：“怎麼，到現在你還不死心?”

. p( n6 Z$ H* J5 u    張平知道林夕入聖的時間雖然很短，光從魂力修為上而言，林夕可能是現今所存的聖師中修為最弱的一個，然而因為林夕的將神天賦，他又知道真正的生死拚殺起來，林夕是和南宮未央一樣，當世最強的聖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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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f/ m8 j1 a( A5 ?    此刻面對林夕和南宮未央這兩名當世最強的修行者，又看到林夕和南宮未央根本無法阻擋他前進腳步的樣子，他便也開始感受到了煉獄山掌教在千葉關前一開始時的無敵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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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x$ b4 r* n    當世無敵，這種難以用言語形容的感覺，自然是一種無上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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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在說出那一句話的瞬間，他還順手拍擊了一下旁邊的牆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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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a4 L( y' G: n) {( I    堅硬的青石堆砌而成的牆壁，在他的金屬指掌下就如同最柔嫩的豆腐一樣破碎，他甚至都沒有感覺到自己手掌上有什麼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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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感覺讓張平覺得無敵的滋味更加美妙。

    他前進的腳步不停，繼續追逐著向大鳥一樣倒掠出去的林夕和南宮未央，接著出聲道：“我可以告訴你，長公主還活著，但如何處置她，我卻還沒有想好，或許我會讓她成為我第二個女人？至少她也是整個雲秦無數人想要得到卻得不到的人，我還可以通過她得到雲秦的皇位，但或許殺死你之後，我對她卻已沒有任何興趣…這個世上始終存在無數可能，殺死你之後，誰又知道我到時候是什麼樣的心情，是覺得這個世間終於索然無味，還是覺得這個世間從此充滿了真正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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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夕越來越覺得自己從未真正瞭解過張平這個人，在巨大的悲慟和憤怒、失望裡，他甚至也不想再和張平說話，但是他的本能卻不停的提醒著他，要想擊敗張平，就必須瞭解更多張平的秘密，而此刻在壓抑了許久之後，一朝爆發的張平，為了精神上的某種滿足，他也會說很多平時和今後都根本不會說的話。

    林夕必須抓住這樣的機會，於是他再次出聲，問出了一個困惑了他許久的問題：“任何修行者，都不可能跨越千里使用魂兵，在千葉關前，那三尊獨輪金屬傀儡攻擊煉獄山掌教，你是怎麼能夠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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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還想要為今後做打算，你還是在擔心，我能夠隨意隔著千山萬水調用獨輪金屬傀儡?”張平看穿了林夕的用意，然而他卻無法戰勝自己的情緒和慾望，於是他嘲諷的說道：“我可以告訴你，你的這種擔心是多餘的，即便在仙魔大戰的時代，也不可能有人能夠隔著這麼遠的距離驅使魂兵或者金屬傀儡。但這種金屬傀儡和火魁，本來就是昔日修魔的修行者專門用來戰鬥和殺戮的東西，自然可以保證在御使者死去的時候，還能夠繼續殺敵，而不會對自己人造成威脅。所以自然會有氣息牽引的小手段。我在煉獄山掌教的巨輦上做了手腳。唯有當元氣衝撞劇烈到一定程度時，巨輦上的某個封印才會被衝開，到時獨輪金屬傀儡自然會通過符文感應而鎖定煉獄山掌教的氣息。這便是煉獄山掌教平時使用獨輪金屬傀儡沒有異常，但在最後的戰鬥力，獨輪金屬傀儡卻反而成為他敵人的秘密。我知道煉獄山掌教那樣的真正大人物，一定不屑離開自己的巨輦戰鬥，所以這種佈置可以說是不會有任何的意外。”

    “我甚至還可以告訴你，這具接近完成的傀儡，也是被我藏在我的那具巨輦中帶來。運送到這裡之後，最後才真正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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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夕等人的退和他的進擊速度都是極其的快，在他的這種述說裡，林夕等人和他已經全部衝出了這座隱藏在地下的工坊，帶著一條條轟然的氣流，出現在外面所有人的視線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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