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想 -【五行天】《連載中》

1月23

第一卷 第五十節 腦袋不夠用  
7 G6 C( k  q! R5 [8 Z1 z+ p
　　夫子看到艾輝驚愕的表情，不由微微一笑，但是旋即肅然而鄭重：「你不用擔心，無論你答不答應，我都會把我知道的、想到的都告訴你，絕不藏私。而且就算你答應了，我除了能夠在修煉上幫你思考和提供一些我的想法，其他方面給你的支援很少。我是個窮夫子，教了三十年的修煉基礎，也沒有什麼人脈。」

　　說到最後一句，夫子帶著幾分自嘲。
1 U3 H  @! X) H) l
　　艾輝有些奇怪：「夫子為什麼會看上學生呢？學生的資質很差，也一樣很窮。」

% A2 t: D! ]' X! i3 [0 c4 L　　「哈哈。」夫子大笑：「資質差和窮我早就看出來了。但是沒關係，我的學說不需要多高的天賦，需要的是耐心和堅持。我在你身上看到這一點。」
+ L1 n( R1 c* _# S; H+ }0 F. z
　　艾輝不再猶豫，恭恭敬敬行大禮：「弟子拜見老師！」
: Q9 P  v0 D% |. C
　　夫子大喜過望，激動無比：「好好好！」
" p. ~, h$ f9 a- f; }
　　艾輝也很激動。從小就是孤兒的他，遇到一位願意收他為弟子的夫子，心中的激動可想而知。

　　一個自己琢磨了幾十年，卻無人賞識的窮書匠。一個是資質糟糕渴望學習的少年，一老一少此刻卻是臭味相投。
4 B' C6 [+ `5 q( I  N
　　足足過了半響，兩人才平復激動。
1 c- z0 `; p9 H' |( Y+ F6 v$ `9 S
+ B( M2 k2 i: @9 l2 I, p　　夫子有些不好意思：「年紀這麼大了，養氣功夫還這麼差勁，慚愧慚愧！」
# t0 L  ?( D  a; D
; P: a1 t8 M4 `$ _+ d0 X+ s, S　　艾輝只是笑。
- @- x! ]4 i) @% G. @/ ]$ w8 d' s
9 y: O- v' D; u. ~( U　　夫子道：「為師之名如今也要告訴你，姓王，名守川。也沒什麼成就，徒弟你是舊土人吧。」

, L; _& _! ?1 @' {* d　　「是的，弟子艾輝，來自舊土，之前在蠻荒待了三年。」艾輝也介紹自己。
! b4 b+ f, v& m; i4 ~
　　王守川恍然大悟：「我有聽說過，你一說蠻荒我就知道了。能在蠻荒做三年苦力還能活著出來，徒弟你不簡單啊。」

　　老頭越看艾輝越覺得滿意，能夠在蠻荒待三年活著回來，別說沒有戰鬥力的苦力，就是感應場的那些天才，也沒幾個能做到。
, }. ~$ n# E; q" }
　　老頭在松間院教了三十年的書，各種學生見得多了，但是像艾輝這種類型的還是第一次見到。
" p  |8 q" x" l& b  M3 ?( ?$ s
# D& ^$ s9 u2 x, t9 I5 [  [/ H3 b　　資質差點有什麼關係？感應場哪一年不出幾個資質平平但是發展卻不錯的學生？
3 k& ?7 l1 x# @1 p
　　一開始他雖然覺得艾輝沉穩，但是依然不確定艾輝真的能夠堅持自己的那一套。但是知道艾輝的來歷，他便沒有半點擔心。

& M) A0 M# m$ e. }　　一個急躁的苦力，怎麼可能在蠻荒待三年還能活著出來？
' e# W$ ~* r2 F, d7 U: A) U/ R
　　吃苦方面更是不用擔心。

8 ?2 M7 W! ?( ]* E: p　　現在老頭才明白艾輝身上不符合年齡的成熟和穩重是怎麼來的，經歷這樣磨礪的徒弟，也不是一般人啊。

4 H3 p( h' j/ x* ]　　老頭知道今天自己撿到寶了。

　　「來來來，為師好好給你講解一下為師的學說。」老頭頓時來勁了：「你剛才說得很對。就像人相處，倘若兩個人的脾氣南轅北轍，完全談不攏，想要這兩個人默契，那就是天方夜譚。」

2 ?4 o4 V# K9 A0 N　　艾輝連連點頭，沒錯，他心中馬上聯想到一個貼切無比的例子。
' N2 [! Q& c9 `) e, D% J
　　端木傍晚！

4 N; x# m+ b) y; H% t- ]　　那個卑鄙、令人唾棄、偽君子、幼稚、無良的傢伙，要把這種人和自己搭檔，那自己肯定要在敵人之前先把自己的搭檔幹掉！
. [2 `0 Z1 h' M" I' W
　　「一個合適的搭檔是非常重要的，倘若兩個人的脾氣相投，那就很容易很默契。」老頭子道。
  ^1 i5 I/ Y) l) N2 r
　　艾輝又連連點頭，沒錯，他心中又馬上聯想一個貼切無比的例子。
8 c$ q' k) U6 M$ Z1 d
7 e) l: a5 r% n& h" V/ J2 w　　樓蘭！

　　樓蘭多好，熱心、樂於助人、心地善良、廚藝精湛、值得信任，和樓蘭也沒認識多久，大家就自然而然的成為無話不談的朋友，完全沒有半點障礙。
! B: x2 ^& ~  B7 N8 h+ v7 u
　　「有了合適的搭檔，同樣也需要時間的磨合。你得花時間瞭解自己的搭檔，知道他的習慣，也讓他知道你的習慣，這樣一來你們才能默契無間。」老頭總結道。
4 `% T- B( D& F2 N, s
. i* |( a  G+ z) i9 Q4 f　　「沒錯！」艾輝非常贊同。
  u6 p- O2 c$ l) N9 ~
! P! J2 d& v2 Z( G+ l# l3 x　　「元力也是一樣。」老頭道：「現在的修煉，大家把元力更多的視作一種工具，而不是夥伴。這本身並沒有什麼錯誤，元力畢竟沒有靈智。但是元力這件工具，是很複雜的，並非大家想像的那麼簡單。」

　　老頭一臉傲然說出自己非常的得意的結論：「因為，元力的性質，並非恆定不變的。」
, b8 A! E7 V9 g: |
　　但是……
' c8 T: B# B$ A3 S% `
- @4 x1 |7 A0 z! s" u! W) z. {3 ^　　當他看艾輝一臉平靜，大感意外，有些疑惑不解：「徒弟你不吃驚嗎？這和其他夫子教的不一樣吧。」
  ^! j7 e: S7 g
7 r/ A; b$ q' R  g$ a, j　　「老師你說得很有道理啊。」艾輝理所當然道：「就像同樣是金元力，懸金塔就要激烈些，漩渦溫泉就要溫和些，說明金元力也是有不同的性質。既然有不同的性質，那它們之間會相互轉換，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啊。懸金塔的金元力，離開懸金塔的話，也會慢慢發生改變吧。」

3 s4 V/ S9 N( J3 n3 F8 y3 R+ u; w　　老頭傻眼了，為了得出這個結果，他做了很多的推理，沒有想到艾輝隨口就說出一個理由。

' ^2 p9 }( ]1 `　　艾輝其實還想說，它不改變也可以讓它發生改變，比如震碎。

　　老頭在震驚之後，更加高興，讚道：「徒弟果然有悟性！」

) |# _! [: b5 S* w　　他接著道：「每個人的身體屬性會有細微的差別，對不同屬性的金元力，也會有不同的親和度。所以我們要找到更契合自己的元力，它能更好適應我們的身體。而現在一般的修煉，只考慮一個問題，就是親和度，就是我們說的資質，吸收是不是更容易。但是呢如果一種元力，吸收不是那麼容易，但是用起來更加得心應手呢？很少會有人去考慮這個。」
5 D: k! z( N' V+ e0 T# y6 G
3 s* C/ j% L/ X" F) B) e6 v' v　　艾輝理解起來沒有半點障礙，甚至接下話頭自由發揮：「就像弟子的資質差，但是承受力比較高，弟子可以選擇一些更精純的金元力，雖然攝入比較慢，但是使用效果會更出色。」
' t; F, @- ^0 p* Y( ~
4 ?: Y( S, t  w& K: w　　這不是和自己的修煉很相通嗎？嗯，雖然兩人的思考角度不一樣，但是核心的意思卻是相通的。而且，這不是更加說明了老師的學說很適合自己嗎？
' s9 M& w6 z% k+ O
　　艾輝不由對接下來的修煉充滿期待。
3 H: K% F1 o2 }8 a9 w0 P5 T& Q
9 C8 [8 x; k# H2 W' J% j" ~　　老頭呆呆地看著艾輝，難道自己思考了幾十年的東西，其實是一些很簡單的東西？

　　還是自己好不容易遇到一個願意聽自己學說的學生，眼巴巴收為弟子，然後就撞大運撿了一個天才？
) |) {& I" }! F9 u9 l! h
& `9 k; |* R" Q# q1 r: O　　老頭感覺自己的腦袋不夠用。
  l2 P6 E; X8 K$ k) n( j

1月23

第一卷 第五十一章 撿到寶

　　艾輝一臉期待地看著老師，等待著老師講解接下來的內容。雖然老頭的表情很吃驚，但是艾輝沒有什麼得意。他知道自己的理解大多是憑感覺，而感覺在很多時候是不準確的。
) _0 o" J. G' X; k/ c! b2 G2 n0 ]
5 R( R" U. M5 u  s3 t　　老師不是什麼大師，但是在感應場教了幾十年的書，絕對是基礎深厚。況且自己也不是什麼天才，對於能學到東西，就感到非常滿意。更難得的是，老師的學說非常符合他的情況。
4 s8 M$ G% y' W* o/ `. s5 S
　　老頭晃了一下腦袋，有些感慨：「果然我們天生是師徒啊。」

+ F6 Z# _; J8 ~# U　　老頭知道想找到一個稱心如意的弟子是一件多麼不容易的事，感應場那麼多夫子，比他有名有實力資歷更老的不知道有多少，但是又有幾個找到合意的弟子呢？

　　感應場對夫子收弟子是持鼓勵的態度，但是絕大多數的夫子都沒有收弟子。

3 w  I. z' Q" P6 J! ?4 X　　弟子和學生不一樣，學生只是上自己的課，但是弟子卻是要繼承自己的衣缽和學說。所以夫子們不是特別中意，是不會收學生作弟子。

% ^; ]) X& f% w+ }$ e8 q/ S; i　　寧缺毋濫，這是絕大多數夫子們的原則。
7 l9 M& M+ S* P, c
　　老頭在感應場默默無聞，他的學說也無人問津，但是同樣不會輕易收弟子。他的學說再怎麼無人問津，也是他幾十年的心血，倘若交給一個對他學說完全不認同的人手中，他死也不會瞑目。

　　老頭對艾輝滿意得很，心中也是得意無比，雖然成就上他走在其他夫子們的後面，但是能收到中意的弟子，這運氣說出去絕對讓其他夫子羡慕。
' o3 a. f9 h6 G* h: t: j5 n
　　尤其看到艾輝充滿渴望的目光，他更加開心，接著道：「我們現在談談第二個問題。元力很適合你，但是需要達到默契，還是需要時間的磨合。換句話，就是要挖掘你體內元力的潛力。每個人的元力是不一樣的，可是招式才有多少種？你剛剛開啟本命元府，五行屬金，你可以修煉的招式有二十二種。你適合哪種？你不知道。很多人挑選招式只是憑興趣，憑感覺，覺得這招威力大，覺得這招炫目。這樣做，對你的未來沒有好處。你剛剛開啟本命元府，在修煉的這條路上，你才剛剛開始。招式的威力，不是你現在需要考慮的。你應該考慮的是，怎麼給你漫長的修煉道路打下紮實的基礎。」

　　老師的話，讓艾輝有撥雲見日之感，語言淺顯，但是道理卻是極為深刻。
; U. l2 [6 |# a
　　老頭的表情也變得嚴肅認真：「瞭解你的元力，瞭解你的身體，把兩者如何才能完美結合，才是修煉的真諦。」
5 o' ]2 N1 |! f
. k' c+ ~4 I% \( L9 C7 c5 c　　艾輝恭恭敬敬道：「老師的教誨，弟子定會牢記在心！」

* ~2 U: g7 _0 R　　老頭有些欣慰，接著道：「我們現在來講一些實際的問題，你該怎麼修煉，你先說說，你是怎麼修煉元力的？」
6 }* z7 r2 R# w, j. {8 n; X, g. w
　　艾輝便老老實實，把自己在蠻荒怎麼修煉出第一縷元力，自己在懸金塔是怎麼修煉的，自己是怎麼想的，怎麼想到定做裸背鐵甲，怎麼想到用【魚拱背】震碎金風銀毫，然後怎麼衝擊府等等。只要是和元力相關的想法，他都一股腦說出來。

　　老頭再一次目瞪口呆，過了一會，才不確定地問：「這些全都是你自己想出來的？」
% P+ L8 }' M7 S( |& g
, }$ V( C7 u( n2 `7 e　　話一出口，他就知道自己問了一個蠢問題。剛剛艾輝已經把他所有的想法全都說了一遍，連想法是怎麼來的，靈感是怎麼來的，都說了一遍。

　　艾輝點頭：「是的，全都是弟子自己想的。」

2 z/ I6 K) i. R( \9 ^: X" Z3 E. j　　直到此時，老頭終於徹底的確定，自己收的這個弟子，是一個天才！一個和別人不一樣的另類天才！
- a* S& R  Q" v& X
) c# d7 L6 {, S: H　　老頭的兩眼放光，看艾輝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件絕世珍寶。艾輝的資質很差，在這個主流最講究資質的時代，艾輝絕對夠不上天才的名頭。但是艾輝在修煉上的悟性，或者早熟，老頭從來沒有在其他人身上看到過。

　　撿到寶了！
8 @6 f* @6 s4 {
5 @7 T" K1 Z. g% F4 j( ?　　艾輝被老頭的目光看得有點發虛：「老師？」
- L3 G" _. {) K: A! G! v+ D
3 i* X$ G, q+ Z% s/ m$ \　　老頭如夢初醒，哦哦幾聲回過神來，先是讚賞道：「真是出乎為師的預料，讓為師大吃一驚啊。沒想到沒有人教導，你卻能有這樣的見識，不錯，很不錯！哪怕你沒有遇到為師，為師也相信你也會有所成就的。為師的運氣不錯啊，哈哈哈！」
% V/ W" i( y7 ]: B- h7 \5 q
2 u0 j5 @" x& {9 X9 ]- j- x　　艾輝有些郝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 e% W1 U/ A/ W5 y: P6 b
　　他從來沒有被人表揚過，每件事對他而言，都不是件容易的事，他都需要全力以赴。修煉如此，蠻荒跟上隊伍亦是如此。

　　當他聽到老師的誇獎，罕見地手足無措。

　　老頭看到艾輝的模樣，不由更加開心，笑了一會，他才停下來，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 Q: \+ D% Z  n　　艾輝知道老師有話要說，也連忙打起精神。

; S/ S2 Q& m3 U7 G, `1 o9 A　　弟子很天才，也激起了老頭的好勝心，弟子已經證明了自己的價值，老師不能被比下去啊。

　　他的目光閃動睿智的光芒，緩緩開口道：「你的思路是對的，之前的基礎打得也很紮實，這很好。元力滿溢再衝擊府門，這對你以後大有幫助，這方面我們以後再說。我們先說一下你現在修煉的問題，在具體的方法上，有更多的辦法。你是金元力，金元力的特點是什麼，鋒銳、攻擊力強，適合戰鬥。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你選擇金元力的思路也沒問題，那我們現在需要做的，就是讓你知道，自己適合哪一種金元力！」

0 x4 y5 E& }% _7 j' P　　艾輝連忙跟著老頭走出校舍。

+ M- x* }  }" {$ v　　兩人來到一個有些破爛的院子，院子裡堆放著很多形狀奇怪的器具。
+ g- Q& y- U( L7 k
) b, x" P; ^0 T# V3 C- t! [6 Q8 c　　「這裡以前是位夫子的院子，後來搬走廢棄，我打了個招呼就拿來用了。」老頭嘿然：「東西都是我自己改造的，也沒用過，就當興趣愛好，反正除了授課也沒有什麼事做。做了幾十年，倒是積了不少東西。」
" p6 N0 a8 O9 ~" s$ u( o4 M; b
, D/ }) q4 m" K7 @  U　　看到滿院子各種奇形怪狀的器具，艾輝不禁生出佩服之情。不管是誰，不管再小的事情，能做幾十年，都是非常不容易的。專注和堅持，需要一顆安靜的心，需要耐得住寂寞。
2 s+ P& x1 ?! b% F  R& O2 N- a! n
　　「現在，這些東西終於有用武之地了！」
' y6 X% Z* ~. j: |( N+ Q  c; Z. ^
　　老頭看著滿院子的雜物，有些感慨，不知道是感慨它們蒙塵太久，還是感慨它們終於得以見天日，抑或是感慨自己？
. q" a0 S/ `8 F4 z! H. }3 `# o
0 e: b) Z$ J4 E# K1 l　　好在，一切都不晚！
7 Q5 h4 o- R% ~& b: X0 C$ L
　　站在院子裡的老頭，那張佈滿滄桑和皺紋的臉龐，滿是傲氣，就像國王在審視自己的王國！

! p$ X+ Z2 ^4 f# H8 A9 t

1月23

第一卷 第五十二章 名字十一個字
& [$ v, O! [, J  O% U& l       
　　「五行元力我都有研究。」
, V3 C: I3 U/ F# s
　　老頭用這樣一句話做開場白，立即把艾輝震住。
7 Y% b& v5 D  Z7 x' @1 f9 d
- o! u6 A* _7 x  ]! L& N+ ?' Z! ?　　「金元力現在最主流的研究方向，是殺傷性，戰鬥是金修最主要的目的。如果從複雜的程度上來說，金修是五行之中最簡單的。唔，用最簡單來形容也不太對，應該說是需要專注度最高。木修需要很多的植物知識，土修要學習沙偶，水修有雲翼，招式很複雜，火修要學冶煉。金修沒有其他的內容，只有一個要求，追求戰鬥力。從這一點來看，倒是和古代的劍修有點像，劍修也從來不講究其他的東西，他們是純粹的戰鬥人員，追求的是一劍破萬法。金修就有點這樣的意思。」
9 @/ L5 N) N% |! y
) k8 g$ B8 a- A; h; E　　「戰鬥呢，是一件很複雜的事情，這一點你應該比為師有經驗。說起來慚愧，為師教了幾十年的書，還從來沒上過前線，沒去過蠻荒。對於戰鬥，不是太精通，為師能教你的，就是讓你瞭解自己的身體，瞭解自己的元力。」

　　老頭翻開堆積如山的器具，露出一具銅甲，拍了拍上面的灰，老頭鬆一口氣：「總算是沒丟掉，來，我們來試試這個。」
4 ^' T: d8 ]7 J# {: `) F% _
　　艾輝好奇地打量眼前的這具銅甲。銅甲的做工很粗糙和醜陋，很多地方都能看到製作的痕跡，而且看得出來製作銅甲的銅板新舊不一，每個部位的顏色都不一樣。銅甲上雕刻著很多的紋路，有些地方的紋路層層疊加。
+ l3 d! f, U. ]- g; E" P5 d
5 W6 N- `; G$ P# C5 }　　艾輝能夠看得出來，五府八宮的位置，花紋尤其密集。

8 H/ ]  E7 d# z+ R　　「老師，這具銅甲是用來做什麼的？」艾輝好奇地問。

8 q7 q- |2 _: V% C　　「用來測試你的身體，當然，這是金屬性。」老頭有些得意道：「全名有點長哈，我叫它千般若元力洞察明我銅甲，般若是古代佛家的詞語，意思是智慧。千般若，是指能夠模擬很多種屬性的元力，這具是專門用來測試金元的。洞察明我是指它的用途，是用來認清自己的。它能夠模擬各種金元力，刺激你的身體，從而得出你身體最適合的金元力。怎麼樣？不錯吧，我花了兩個月設計，花了三個月才把它做好。感應場的資質測試，太簡陋了，連我徒弟這樣的天才都測試不出來，哼，這群鼠目寸光的傢伙！」
( n3 s* C+ w/ p5 k
; }! b) {9 X7 L6 E. T: J$ ?　　老頭現在覺得自己的徒弟是個寶，已經開始無條件維護自己的徒弟。
" `  L# f, W- u/ |% P
1 p+ c5 l9 a0 i: G　　「老師太厲害了！」艾輝由衷發出感嘆，他兩眼放光。雖然早就覺得老師很厲害，但是真的親眼見到銅甲，更是對老師崇敬之情爆表。

　　尤其是那個名字！
, f5 g8 ^- W; c4 W; c: N
" s" A% r( T3 D; h  U2 ^　　千般若元力洞察明我銅甲，十一個字，真是夠長啊……

" [8 F6 K2 \4 S+ T4 {　　艾輝一邊在心裡默默吐槽，一邊兩眼放光看著這具粗糙不堪的銅甲。
- X2 R* d7 A: x+ @
　　能夠知道自己的身體最適合什麼樣的金元力，對修煉的幫助之大，就連艾輝這樣的菜鳥也知道。他覺得光是憑藉這具洞察銅甲，老師也能夠稱得上偉大。

/ y3 A& m7 _( ?( S5 y8 y; H, I9 p　　「那當然！要不然怎麼做你老師？」老頭滿臉傲嬌。
9 C: B+ Z; g; E# \/ \$ L
; ^( T, o, f- R1 w　　艾輝有些迫不及待：「我來試試？」

7 J$ b: j- H  o% t' E) j) K! Y: a　　「來來來！」老頭連忙幫艾輝穿上銅甲，嘴上道：「徒弟你放心，銅甲的設計各方面為師都有仔細考慮過，千般若元力洞察明我銅甲絕對是一件劃時代的作品，可惜，這麼具有歷史意義的時刻，沒有人看到。好吧，先驅總是寂寞的，在孤獨的路上高歌而行。我們師徒兩，為了真理而奮鬥！」

　　艾輝聽著聽著，心中有不祥的預感，咔噠，最後的頭盔穿戴扣好，艾輝想到一件事：「老師，那個……這銅甲以前老師試用過嗎？」
  L8 E7 W: D' g$ S! _- R; O
8 ?5 Z' `, c3 T/ i- S! t5 L2 M　　「用過！」老頭給了一個「你放心」的眼神，讓艾輝心中稍安。老頭下一句話，立即讓艾輝緊張起來。

　　「不過我用的是火屬性版。」
  A* Z% c, ]) `" o0 V$ U& |; f
　　老頭拍了拍銅甲，銅甲嚴嚴實實，只能看到艾輝的眼睛。他看到艾輝的不安的眼神，安慰道：「放心，每個屬性的版本都差不多。對了，要先找到操作羅盤，等為師一下。」
' F4 C: A& V; e' M
　　老頭重新鑽進垃圾堆裡翻找起來：「哎，丟到哪了？怎麼找不到？」

　　艾輝心中的不安更加強烈，他開始懷疑這個決定是不是正確。
8 `  {' p+ h* ]0 `2 K5 y
　　「找到了！」

　　堆積成小山的器具堆裡傳來老頭的歡呼，過了一會，頭髮被弄得蓬亂的老頭從裡面爬出來，手中舉著一個墨綠色的盤子，上面刻滿各種艾輝看不懂的符號，好厲害的樣子。

" G$ Y9 z$ I' W7 m# a, c/ O　　艾輝莫名地又有點信心。

　　衣服已經被弄得亂七八糟的夫子，手上拿著操作羅盤，兩眼放著精光，多麼偉大的時刻，自己的夢想就要啟航了。他的衣服無風自動，蓬亂的頭髮憂鬱得像個詩人，滄桑的瞳孔彷彿能看穿世間萬物，低沉而又充滿力量的聲音：「我開始了！」

! m4 d6 U3 r+ I' |　　那雙手就像流水般劃過操作羅盤。
# s  t# m( e- z# {  O3 L9 N0 z
: Q0 l1 R* ~4 h8 V8 u　　滋啦啦，銀色的電流在銅甲表面遊走。

- T: p0 H1 k7 S　　艾輝的眼睛倏地瞪圓，驚恐無比，身體像個篩子一樣抖個不停，他想呼救，但是嘴裡發不出任何聲音。
: a4 [( W& F3 Q, n9 X$ n
　　「咦，怎麼會有閃電？」老頭有些不解。
$ a7 S- C0 N. g1 J
　　聽到這句話的艾輝都快哭了，你問我我問誰？
# p; ^. i8 ~9 R) V
　　老頭停止操作羅盤，走到閃電消失的銅甲面前，哐哐踢了幾腳，然後再次啟動操作羅盤。

" I5 v) J0 w* Z0 i7 \# s　　艾輝剛剛鬆弛下來的眼睛陡然再次瞪圓，身體再次抖得像篩子一樣，麻痹在全身蔓延。
4 Y% z) s# U  w# N* Y, P
3 y% t6 m6 t& B* Z8 s2 W2 S　　黑色的煙，從銅甲的縫隙中冒出來，沒一會，艾輝周圍就是黑煙繚繞。
" F) W6 e, H. T* _4 l9 C  G7 R
　　老頭自言自語：「咦，怎麼又冒煙了？難道是淋雨淋壞了？哦哦哦，拿錯了操作盤啊，這是木屬性啊，難怪難怪。」
! i$ S+ C6 c9 e9 }* h. {
" f" t6 Y$ |- U　　艾輝聽到這句話，他差點暈過去。
. ?6 b" n  o, J$ E* b9 ^
　　他終於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感到不安，只要自己的身體一恢復正常，他就要中斷這次測試！
/ ?" Z0 f1 d* j
3 u! k. }: L6 `# x2 J. o5 O+ L　　沒錯！

7 |- k- N0 W1 H, z　　一定要中斷！
9 S' A  l5 r. W1 l1 _5 f. H+ q0 {6 n
# }" v+ @5 s8 W& C% a　　艾輝在心中暗暗發誓。
! o( {) o: d% D! g  G* T7 m
/ L% U0 M. c; h( x　　然後他看到一個銀色的操作羅盤，和一隻手。那隻手輕巧撥動操作羅盤，傳來老頭嘿然：「這次一定錯不了！徒弟，開始了！」

　　艾輝被麻痹的身體，忍不住一抖。
3 D+ e, y8 c: ?# z; q7 y
9 X5 ~7 n# b. u) w: R) z# v　　還沒有等他能夠說話，他的眼睛陡然再次瞪圓。
# C0 r- c. F4 g5 @5 }6 i& ~

1月23

第一卷 第五十三章 霸王宮

　　如果讓艾輝找一個詞來形容他現在的感受，那一定是「萬箭穿心」！

　　尖銳的金元力，從各個部位進入他的體內，他感覺自己就像被紮成蜂窩的布偶。偏偏這個時候，所有的麻痹全都消失不見，疼感無比強烈。
- n3 n; O7 L. ]* X! [
　　如果不是他在懸金塔，已經習慣了刺痛，他現在肯定是慘叫連連。

5 q/ ], ?. l7 y1 k! _+ T* Q) E- A　　懸金塔的修煉，讓他對這類的痛楚，已經有比較強的忍耐力。
3 J8 Z" z0 v+ J) T
" h! J1 Y( v+ P9 M7 @) A　　「徒弟的忍耐力有點厲害啊。」老頭有點吃驚，這些測試銅甲從做出來之後，他是唯一的實驗者。他自己就曾親自體會過火屬性版，但是他的鬼哭狼嚎把他喊來幫忙的夫子嚇得手一抖，直接把手上的操作盤給扔出去幾米遠。

　　而艾輝到現在還一聲不吭，果然不愧是能夠從蠻荒中活著走出來的人形野獸！

0 j: q; r$ ^+ m3 K& }% K　　老頭兩眼放光，作為一位有著無數想法的夫子，有什麼比一個堅強、耐用的實驗品兼徒弟更重要？他幾乎可以想像，有了如此耐用的徒弟，自己的學說和理論，一定能夠突飛猛進，很快取得實質性的突破。

　　完美的實驗對象啊！

. Q- j7 i9 o- F5 `6 }5 _+ p　　他舔了舔嘴唇，就想看到美食一眼，嘴裡自言自語：「增加點強度，元力更細碎一點，金元力有點陌生啊，沒事，多嘗試一下……」

　　萬箭穿心陡然變成萬蟻噬體。
5 |0 l+ Z. I! q: ]' ^
　　艾輝的身體開始抖起來。
' M/ }2 c, F2 w4 Y# @( \* w
　　老頭深刻詮釋了什麼叫做積累了幾十年的激情陡然釋放，他的目光瘋狂，嘴裡唸唸有詞，盯著手中的操作羅盤，不斷地調整著銅甲的元力，不斷地擡頭盯著銅甲上的亮光。

  F- r% F6 N  }6 J0 j　　隨著他的不斷操作，銅甲上不時地亮起光芒。
9 C# [) t, n4 D5 G) e. T/ y' \( B
　　艾輝感覺自己掉進了地獄，而且一定是十八層以下。
) o" C+ E' M& ^; P2 s: V
　　刺激他身體的元力，在不斷的變化，麻、癢、痛、燙、酸等等，各種不同的感覺，出現在他的身體不同地方。在今天之前，不，在船上銅甲之前，他從來沒有想過世界上的金元力會有這麼多種會有這麼多的變化。
9 s5 n5 v' t) E/ S( n$ R; N: c  j( m
% P6 t5 |6 `7 b0 E* P4 R　　每一種變化，都是如此猝不及防。

) i6 L6 H/ ]& t" B! K; t　　那滋味簡直……多麼痛的領悟！

& h' B  u1 h( F$ T) N8 J; q% o　　老頭蓬亂的頭髮下面，那雙眼睛瘋狂而專注。
% q4 B7 i% M# \9 ?; c7 }
　　銅甲上的光芒不斷的變化，每過一會，他就會在一旁記下什麼東西，嘴裡唸著的都是艾輝聽不懂的術語。
! p! v3 E/ W' I6 Q* C) ~4 @
　　艾輝現在已經沒有半點其他的想法，他現在只想早點結束眼下有如煉獄般的測試。

7 T/ P8 ^, g& {- t　　這套銅甲沒有什麼推廣價值，艾輝自認自己的忍耐力已經是相當高，但是有好幾次他都差點暈厥過去，意識出現空白也有好幾次。他懷疑身體只要稍微弱一點的學員，很有可能出現危險。哪怕沒有危險，也絕對會留下心理陰影，會對以後的修煉產生抗拒的心理。

7 J6 x: t' u: P: v* i$ j0 |　　真是極端的產物啊……
2 M) d  W: p9 H4 |
　　艾輝的腦海中飄過這個念頭，但是更多的，是對老師的佩服。
! R: G7 [9 |4 O, _) W. W+ U$ E" N
: {+ l7 _! S6 I0 P　　雖然整個過程生不如死，就像煉獄一樣，但是艾輝還是能夠感受到其中的厲害之處。

1 `3 f, o7 E: m6 l+ w4 q3 n　　光是金元力的那麼多細微的差別，就非常厲害！

　　艾輝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就算這次的測試，沒有什麼結果，光是經歷過這麼多不同的金元力，對自己未來的修煉也大有好處。

　　如果不是親生體會一邊，他絕對不知道這其中的細微差別。同樣是金元力，有可能細微之差，便會表現出截然不同的性質。
& }" m( Y# U, U( ?
9 U0 A3 b( s; S, a8 I2 ]　　金元力有著其共性，但是也有其各自不一樣的地方。
  S- e9 n* f5 |( }7 ^% f
　　老師的學識，真的很深厚啊。

  w  K! F) \2 R& F　　艾輝知道，像這些東西，靠他自己摸索的話，很有可能永遠都不會涉及。
8 c4 T6 ], v1 S1 a' y
　　忽然，他的本命元府一陣強烈的波動，就在此時，老頭擡頭：「我們現在來測試一下你的五府八宮，看看哪些宮強，那些宮比較弱。」
: N1 Q+ x. ]4 O$ E( p0 d
　　艾輝愣了一下，他還是第一次聽說，五府八宮有些宮會強，有些宮會弱。

3 T' H. {! g# {& P　　老頭彷彿知道艾輝心中的疑惑，他解釋道：「一般夫子不會去講這些，這麼多學員呢，這裡面涉及的問題也很多，比較複雜。你這麼理解就行了，有人習慣右手，有人習慣左手，有人天生左腿比右腿更強壯，更靈活。人的身體是均衡的，也是不均衡的。五府八宮也是如此，有的宮會強，有的宮會弱一點。以前這是一些世家的不傳之秘，現在擴散出來了。那些世家還是很厲害的，研究得都很深。弄清楚八宮裡面的強弱，對以後你的修煉很有好處。」

9 T3 B6 N: K* Y; q* F# J8 Y  Z: j　　艾輝露出恍然之色，老頭的解釋很有說服力。
3 J* \# v: d4 x) t) S
　　「你的本命元府不錯，和你元力滿溢才衝府門有關。我之前就說過，元力滿溢才衝府門對以後大有好處，它會讓你的本命元府更穩定。不過一般人都沒那個耐心。」

6 {# s0 T5 l! c- Y* l2 d) B　　老頭一邊說，一邊操作手上的操作羅盤。

　　過了一會，艾輝的左手手掌亮起一團明亮的光芒。
- _$ U0 t" u9 W+ a2 Q# ]$ d
' V! M, O- _  e　　「不錯，你的左手宮不錯，是強宮。」
/ c( a  h( I" q, B$ z/ w
0 s, K. P$ X/ V" y# X7 X　　又過了一會，艾輝的右手手掌也亮起一團明亮的光芒。

　　「右手宮也是強宮，不錯啊，左右手均衡，有一些招式需要左右手均衡才能學習。」
" ]5 B  ~% S7 A! y0 c! k- P* \
! _1 s! Z4 \4 r( }$ z: s- c+ m" ^　　「左足宮是強宮！」
' J* C; ]  A" ]; S) w
) j* h3 {1 g% X! Y+ }9 q2 g　　「哎呦，右足宮也是強宮，雙足均衡，四肢均衡！」老頭怪叫，滿臉興奮：「徒弟，你這是戰鬥胚子啊！四肢均衡，完美的爬行動物啊。我知道有幾招非常厲害的招式，就要求四宮協調。兩百年前，兵人部的部首吳岩，就是手足四宮均衡強宮，知道他的綽號是什麼？【鐵章魚】！哈哈哈，果然不愧是我的弟子。」

5 K$ F" f% g5 |8 Q9 t　　爬行動物……
" }6 r2 p; Q( ?: P
# }, X* _7 _0 K0 d　　艾輝不知道該說什麼，不過好像……聽上去似乎應該很厲害？還有，章魚加了一個鐵字，也一點都不威猛啊。

& C5 c' V3 r) \8 n5 t5 f1 |　　「地宮是強宮！」

# O0 I/ t% {( Y% i$ M; Q0 i- L　　「海宮是強宮！」
5 J6 m# _. ^% k; h% F2 }' P3 [
' l. Z& [& Y8 r$ _" E5 [3 O　　「門宮是強宮！啊啊啊啊，徒弟你要是天宮也是強宮，你就厲害了！一身強宮！絕對強宮！完全沒有死角！完美的五府八宮！知道這叫什麼嗎？霸王宮！」
0 h' N# p8 @$ ]" {) E$ _
　　天宮就是眉心，看道老師那麼激動，艾輝也有些激動起來。霸王宮！一聽就很威猛，可是……為什麼自己會想到霸王硬上弓……
( K. J! y! y- c. T
　　一身強宮，聽上去就要舒服多了。

　　「天宮天宮，一定要是強宮啊……咦？」

* q. F7 Y9 @  n. Y" q　　老頭忽然停住，呆呆看著艾輝的頭盔。
8 S* c4 M: _0 w1 G& B; x) w1 Z

1月23

第一卷 第五十四章 一閃一閃亮晶晶
       
　　艾輝聽到老師咦了一聲，然後呆呆看著自己，心臟就一跳。

3 J9 ]8 M& k6 K" k* W, ?: L　　就像一個刮獎的人，前面都和大獎的號碼一樣，就剩下最後一個號碼，只要一樣就要中頭獎了。他的心提到嗓子眼，緊張無比。

　　艾輝一直覺得自己是個比較沉得住氣的人，但是這個時候，他不受控制地緊張。

　　自己的天賦不好這是他很清楚的，雖然老師一直誇他天才，但是這依然改變不了資質上的劣勢。好不容易有七宮都是強宮，只要天宮是強宮，就是傳說中的霸王宮。

! J; r( k0 c- n　　好吧，艾輝也是第一次聽說霸王宮的說法，是不是傳說中的，他也不知道。但是看老師那麼激動的模樣，應該是很厲害的天賦吧。

- |* y' X1 G5 S5 z: e- u& |　　一直對自己的天賦沒什麼期待的艾輝，突然有一天被人告知，自己隱藏著某種不為人知卻又非常厲害的天賦，心中的激動可想而知。

　　但是……老師頓住了……。
- T. P# h: H5 s' X  ]+ k# j
　　艾輝眼睛裡的光芒黯淡下去，好吧，看樣子成不了霸王宮了。如果是強宮的話，老師一定會脫口而出。艾輝很快從失落中恢復過來，心中啞然失笑，自己也真是貪心。四肢均衡，八宮中有七宮是強宮，還有什麼不滿足呢？

　　在黑暗中摸索已久的人，心中嚮往光芒，卻不敢奢望自己擁有整個太陽。就像一個窮慣了卻努力工作的人，偶爾會做夢明天多發一點獎金，卻不會奢望一下子得到超過自己太多的財富。
, d, ^2 F0 }3 i+ M* z+ `* Y
; u! V3 X, D9 t$ I+ ~　　「這光怎麼會一閃一閃呢？這到底是強宮還是弱宮啊？」老頭的自言自語傳來，語氣中充滿疑惑：「難道銅甲真的出問題了？看來是出問題了，怎麼也不可能閃啊。」

　　前面七宮亮起的銀白色光芒，都很明亮而且穩定，但是天宮卻是忽明忽暗。

　　一會強宮一會弱宮？艾輝啞然失笑，難道天宮還會搖擺不定？他這個時候已經重新調整好自己的心理。
5 W1 ]0 k( k4 e5 v4 p
5 e8 h3 _! G4 j7 X6 @/ R　　老頭又哐哐踢了幾腳，還在頭盔上拍了幾下，還是老樣子。

　　「真是奇了怪了，這是什麼情況？」老頭一臉困惑地自言自語：「頭盔壞了？得去把設計圖找出來。難道是我設計的時候，哪裡出了點小問題？」
! h1 E3 p, e6 L3 I# v3 t& M" D
　　艾輝費力地脫下沉重的銅甲，他渾身就像剛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汗水把衣服濕透，身體有些地方的肌肉還在不自主地顫抖。他的臉色蒼白，體力也到了極限。

　　呼吸著新鮮空氣，艾輝覺得恍如隔世，重新活了過來。剛剛的失落立即一掃而空，只有劫後餘生的喜悅。
. }: `; v5 v' c% k1 K
7 u7 h, J8 M) g7 z5 x　　「徒弟，沒事！」老頭安慰艾輝道：「我會重新設計一下千般若，這次我有很多新的靈感。我已經想到幾個可能的錯誤，放心，新版本一定沒有問題，還能增加一些新的功能。我們到時候再重新測過！」
$ p7 q) c& g  J* l/ z- a
　　艾輝聽到「重新測過」四個字，全身就不禁一陣哆嗦。
4 u- e) @) y9 \6 }8 i! M+ _
: A  X, l& ?9 t% _6 C　　這樣煉獄一樣的測試，他絕對不想再來第二次，他連忙道：「我覺得很準確啊，老師，這次我覺得收穫很大，不用再測了。七個強宮已經夠厲害了，等弟子練到天宮，那還早得很呢。」

　　老頭一想也是，五府八宮，天宮是最難練的宮，一般學員都會把天宮放到最後修煉。按照艾輝的進度，天宮卻是離他還很遙遠。

, P* U- e0 t4 K# _5 e　　「你說得很有道理。」老頭決定不再糾結霸王宮的事情，而且他看得出來徒弟的模樣也有點悽慘，內心也有些忐忑，好不容易有個弟子，要是不小心玩壞了……不對，不小心練壞了，那自己到哪裡去找這麼好的徒弟？
& |# s$ c% ~4 E1 y( h
　　自己的測試儀一般人卻是承受不了，他自己當年實驗的時候，只堅持了三分鐘，然後就是哭天搶地從裡面爬出來。

　　徒弟能堅持完測試，已經很不容易了。
/ T& M- c" {+ w: L3 b) t% j  K/ t
　　老頭連忙臉上堆起笑容：「徒弟啊，七強宮也是很不錯的天賦啊。我們來講一點具體的修煉方法，絕對是為師的不傳之秘。」
8 I7 C+ a5 f& ?9 Q: j1 _
　　艾輝喘息了一會，體力也恢復了不少。聽到這句話，頓時打起精神。老師雖然有的時候不太靠譜，但是肚子裡有料那是絕對的。

% ]+ N6 c+ V" t$ g* C3 G: ^# ?, Y: z　　老頭注意到艾輝的臉色恢復不少，心中暗道，徒弟的身體果然不錯啊，體力恢復速度好像也比一般人更快，哪天給他做個這方面的測試？這樣的特質，可是相當難得的特質啊，不好好利用就太可惜了，怎麼才能用上呢？這個得好好想想。

; U( M4 z/ I$ b8 n( }# ^* J　　「老師？」艾輝注意到老師有些走神，連忙提醒。
+ t1 d+ r" n4 L' b
　　「哦哦哦。」老頭回過神來，輕咳一聲：「你的測試記錄為師還要去分析幾天，過幾天給你結果。這幾天呢，你暫時還按照以前的方法修煉，認真上課。課還是要上的，為師畢竟不是所有的課都懂，開闊眼界是很有必要的，對你的將來很有好處。以後的修煉，會和你以前的不太一樣，比如雕刻。」
( l6 f6 L9 W7 ^
. i. V: m# ?# U　　「雕刻？」艾輝愣住，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修煉會和雕刻聯繫到一起。
. x- K; F! Z! b# X6 v7 }
6 n2 b4 x" ?% t/ k: r$ {　　「沒錯，就是雕刻。」老頭顯然很享受艾輝吃驚的表情：「哈哈，沒想到吧。修煉是大有學問的。雕刻和修煉有什麼關係呢？你修煉的是金元力，最適合的就是雕刻，雕刻可以鍛鍊你對元力的控制能力。你想想，元力為刻刀，刻刀的大小，斜刀豎刀橫刀，有些地方還需要特殊形狀的刀。而且雕刻的時候，你的注意力不能完全落在元力的控制上，那樣你就刻不好。想要隨心所欲的控制你的元力，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如果你能把元力雕刻學會，運用純熟，你對元力的精細控制，就會達到一個非常出色的地步。以後你修煉那些複雜的招式，你就會得心應手。」

　　艾輝聽得恍然大悟，隨即兩眼放光。

　　沒錯，如果那麼複雜的雕刻自己都能完成，那自己對元力的控制，該到什麼地步！

　　「不過，修煉總是先易後難，你貿然上手雕刻，難度太大。為師已經想好了一個比較簡單的修煉辦法。」老頭一臉神秘嘿然笑道。
# O' R' y2 Q. @/ \0 Z6 n) |
　　不知道為什麼，艾輝看到老師的笑容，心裡有些發虛：「什麼辦法？」
. k$ i3 Z% w1 V1 O- X
　　「你到時候就知道了。」

% I, Y) i* S9 M　　艾輝心中不安的感覺更加強烈。
# a, w: T  \% R: F5 P

1月23

第一卷 第五十五章 老友

* w# ?. R% h9 r+ [+ [, W! T　　第二天，艾輝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強烈的陽光刺得他幾乎睜不開眼睛，在大中午沒起來對他來說倒是比較少見的體驗。
" r% _9 l0 T4 J- @" j' [7 a
　　昨天晚上他幾乎是爬回道場的。一進道場，爬上籐椅倒頭就睡，一覺睡到現在。他比較喜歡躺在籐椅在院子裡睡覺，漫天的星空，總是讓他心神寧靜。早晨溫暖的陽光，是一天最美好的開始。
/ e3 Y/ h2 I3 a, ^4 u  H
　　中午的太陽，就要灼熱霸道得多。

. D0 p- v  P/ ~* h7 f　　說起來也奇怪，昨天渾身痠痛軟脹得就像根麵條的身體，一覺過後，痠痛軟脹卻不翼而飛。他精神奕奕，身體充滿了力量。

　　艾輝的心情頓時大好，充滿力量的身體，讓他覺得自己能夠迎接任何挑戰。
7 u: ]: x/ o" v
  e1 x9 I2 p" z- |9 ]+ d  c  F　　他決定先去吃麵，然後去各家盲戰道場找人。
! }& A$ u! L- V. y
& C2 z6 E; u1 j5 Q4 i+ e8 J　　答應了麵館小妞那麼久，自己還沒有動手，艾輝心頭略有點不好意思，實在很難做到像胖子那麼無恥啊。在無恥這一點，艾輝是很羡慕胖子的，能那麼坦然的無恥，這是一種天賦，很厲害的天賦。

　　晃蕩到麵館，艾輝很霸氣地再次點上五碗麵。
0 ]6 v& ~8 z1 p, ?% [3 v
8 ^: J7 k6 g% p4 l1 _: Y　　艾輝來了幾次，老闆眼熟也記得這張面孔，而且上次代付的事情也讓老闆記憶尤新。端麵上來的時候，老闆還很關心地問：「小哥好久不見，對了，上次女客人的一百五十塊還了嗎？」

　　剛剛拿起筷子正準備大口開吃的艾輝，筷子停在半空中。

　　哪壺不開提哪壺，傷口上撒鹽……會不會做生意？

0 t/ d( M8 S2 t: j: z9 s8 y　　能說什麼？因為一百五十塊，自己欠下了八千萬的巨債？一碗麵引發的人生悲劇？一百五十塊扼殺了人生的希望？
( c+ Q3 D  x6 ~" n) y- G
　　這離奇的世界啊，為什麼自己到現在還有種做夢的感覺……

　　艾輝心中嘆息，默默地開始吃麵。
$ p+ k; y$ D! V! X1 h
　　老闆見艾輝的臉色不好，也嘆息一聲，送上一碟牛肉，拍拍艾輝的肩膀安慰道：「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一百五十塊，沒還就沒還。還是要堅持做好人，來，大叔送你一碟牛肉！」
( b  z  c* C) _1 \6 a1 e
　　一碟香氣四溢的牛肉放在艾輝面前，艾輝心情忽然間好了不少。

6 N' _$ E2 q. p2 j2 W' h/ z　　「謝謝大叔！」

8 A4 ]( D  B9 ]# f4 z  B9 p5 a# a　　他開始呼嚕呼嚕大口吃麵，牛肉特別香。

5 M0 w( B3 f; W. M  g　　吃完五碗麵的艾輝，向麵館大叔揮揮手：「大叔再見！」

9 g) y5 r( p, X　　艾輝開始在各家道場逛了起來，按照麵館小妞提供的線索，尋找可疑目標。

　　有段時間沒有來道場，很快艾輝便發現，現在道場參加盲戰的選手實力比起以前要高得多。

　　如今敢上臺的都是對自己的實力有幾分自信的傢伙，選手實力變強，戰鬥變得好看不少。

　　看了幾場艾輝就知道，想和以前那樣，在盲戰道場上賺錢，已經不可能的了。別看他剛剛開啟本命元府實力大增，但是實力比起上面的參賽選手，還是差很多。上面基本都是四宮以上的老生，偶爾有看到年級小的，也是各分院能叫得出名頭的天才。

　　端木黃昏在盲戰道場取得的連勝，再次把松間城盲戰推向一個更高的高度。那些在內心自視甚高的天才少年們，都跑來體驗一下，看看自己和端木黃昏之間的差距有多大。
1 ?9 Y  J+ R. B
5 v, ~( x1 n' _& ?+ r　　盲戰已經成為松間城的象徵。

　　艾輝走了六個道場，無一例外，他都沒有半點取勝的可能。

% |+ j3 K9 h! i* E, b3 V8 M　　沒辦法再在盲戰道場上賺錢了，艾輝心中大為可惜，但是也知道這是必然的事情，像以前那樣的好事別想再遇到。
0 W$ e3 I/ y3 ^
　　他把松間城所有的道場都逛了一遍，沒有找到疑似目標。
$ u- o) n# p# J7 L  x
　　夜色落幕之前，艾輝帶著幾分疲憊回到兵鋒道場，說實話，找人比修煉要累得多。第一天沒有任何成果，意料之中的結果沒有讓艾輝氣餒。
! S3 {" I4 u- X1 u
　　找人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且線索這麼模糊，不是大海撈針是池塘撈針，運氣比方法重要。

　　麵館小妞這段時間都沒有消息，估計出遠門了？想起許夫子說的，過段時間會有實踐類的任務，難道麵館小妞出任務去了？

　　艾輝沒有多想。

　　他的生活變得充實起來，上課、修煉、找人，偶爾還會溫習一下劍典，他還記得麵館小妞說的要找他做劍術指導的事情。

　　當然，所謂的溫習就是睡覺之前，用來催眠一下。

　　劍胎的事情，他沒有去管。上次把草劍毀了，他還沒捨得買新劍。

6 A2 i' _1 H9 E$ j　　倒是修煉，他越來越投入，
" w' U1 \  C' q+ h4 T! ]8 Y
1 c% T1 ^4 G$ I2 Y　　夫子樓，陶一偉看著埋頭苦幹的王守川，有些意外。老王最近兩天都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精神狀態和平時完全不一樣。兩人一起共事十多年，彼此熟悉得不能再熟悉。這樣的熱情，在老王身上很久沒有看到了啊。
+ X/ A/ ^: T/ u0 s, ]
　　難道老王的學說有了突破？老陶心裡嘀咕，嘴上便不由道：「老王啊，你這滿面紅光的，有啥好事說出來也讓我沾沾喜氣。」

　　正在分析測試的記錄的王守川聞言擡起頭，臉上是遮不住的喜悅和得意：「果然啥都瞞不過老陶你那雙眼睛，最近確實有好事，我收弟子了。」

　　「啥？」陶一偉呆了一呆，但是很快反應過來，滿臉震驚：「老王你收弟子？」

　　老王這個人他再熟悉不過，脾氣又臭又硬，為人執拗偏執，幾乎把自己一輩子都貢獻給自己的學說。加之不擅長言辭，性格也不討好，不懂宣傳自己的學說，老王那一套東西到現在為止還是無人問津。
2 N+ e' B9 q7 ~( a
　　沒想到，這傢伙竟然收徒了。
( I: ?0 Y* {$ ^: J6 q8 S0 |
* \+ w9 a* i9 A2 |　　陶一偉有些羡慕：「這真是大喜事，恭喜啊老王！」

　　他沒有半點掩飾自己的羡慕，他到現在也沒有找到能夠繼承衣缽的弟子。老王的學說不怎麼樣，運氣到是不錯啊。

　　老王心裡得意，但是嘴裡還是道：「好早著呢，那小子的實力差勁得很。」

/ j& B2 Y% G# Q) z! T: W6 _) x" N　　老陶笑了一下，他知道老王的眼界很高，絕對不會隨便找一個人做自己的弟子。聽到這句話不由笑道：「這不正好試一下你的學說？」

5 C4 z/ Q0 a: }4 Y. V8 S- c. e9 {　　「我也是這樣想的。」老王嘿然：「那小子的資質不怎麼樣，但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居然能熬過我的千般若測試。」

　　老陶吃一驚：「他熬過了？」

　　老王的千般若他很熟悉，不僅參與了設計討論，而且當年老王做好第一具千般若的時候，就是他幫老王操控羅盤，結果老王只堅持了三分鐘就鬼哭狼嚎爬出來。

: Z1 q9 ?, T6 @) g, k　　在老王當時設計的時候，他就覺得千般若沒什麼實際價值，他覺得老王的想法太理想化，沒人能夠堅持整套的測試。
5 }2 }8 K4 p" x5 c9 Z2 {( `
　　聽到老王說自己的弟子通過測試，陶一偉怎麼不震驚？

1月23

第一卷 第五十六章 岱綱
& ^1 I2 {- C  F) p8 T2 ^
) ?1 g( q% k: Y, b. [& ~3 l$ [　　看到老陶的目瞪口呆，王守川更加得意。

　　千般若的恐怖，兩人都清楚，他以前也和老陶一樣，覺得沒有人能夠承受千般若。
1 t& N" K  H+ l$ f' y& d
　　老王其實一直對著點不甘心，無論什麼樣的設計，再漂亮、設計思路在獨特，可如果沒有實用價值，那只是一個大玩具。
; {$ w% o3 @' }
　　現在事實證明自己的千般若有實用價值，他如何能不得意？更何況，通過千般若的還是自己的弟子，他更加得意。
/ H/ A6 w& R2 J1 y4 |% O
; n9 D+ [1 @' u; k, h' E　　過了半響老陶才回過神來，不由感慨：「老王你真是撞大運了！」

　　能夠承受千般若的，光這一點便足以令人佩服。誰不想自己的弟子意志如鐵？老陶這下真的有點眼紅了。
! A$ B0 u" A, t9 x- w7 ^
4 w% S, s3 z0 f0 O- @# G' F　　「我弟子不就是你弟子？」老王感受到老友的失落，故意道：「求到你這，難道你還會藏著掖著？」

% W& ~: {+ |6 M7 f, U　　老陶指著老王，哈哈笑道：「現在就開始幫你徒弟占便宜了！」

% H, ?, S2 q& I/ }7 L　　老王也笑了：「那是當然！你的便宜不占，太浪費！」

　　「沒問題。」老陶爽快道：「有問題，只管找我，你徒弟在我這，總不會讓他吃虧的。」
) i; Z& ^. Q6 @9 S
　　「正好，有件事你來幫我參謀一下。」老王的表情認真起來，說罷便把手上的測試記錄遞給老陶：「幫我看看他的測試記錄。」
# S7 x$ K/ j( g; P/ f) a7 b- H
　　老陶有些好奇地接過來，看了一會，不由尖叫：「老王你這是故意向我炫耀啊，八宮有七宮是強宮，你賺大了！」

　　「他的資質不好，差點進不了感應場。」老王心中得意，嘴上故作謙虛道。
4 X8 q( a% L4 ^0 Q; Q0 M/ g
　　「資質？那幫傢伙眼裡只有資質。」老陶冷笑，不以為然，在他們的眼中，感應場的那套檢測方法實在太簡陋。

, P9 N3 \+ i# d0 f; R, i3 @: a+ k　　老王忽然道：「你幫我看看他天宮的測試記錄。」
7 b9 _; s' a( N  l: d8 ^1 Z: b, Q
3 ?) D: P; u# |3 |% ~, y; h7 m　　「天宮？」老陶聽到老友的話，目光不由掃過天宮的測試記錄，看了一會，便不由輕咦一聲：「不太對吧，你的千般若出問題了吧，哪有天宮會忽強忽弱的？」

　　老王也有些苦惱：「是啊，我也是覺得這記錄太奇怪了。要是天宮也是強宮，那就是霸王宮了。」
, ]% L2 ]9 J/ L2 a8 l$ [
　　老陶頓時明白老王的想法，安慰他道：「七強宮已經很難得了，你不要太貪心。你這肯定是千般若壞了，天宮忽強忽弱，這種事我真還沒聽說過。咱倆也教了那麼長時間的修煉基礎，這點還會不清楚啊？你要實在不放心，再測一遍就是了。」

　　「再測一遍？」老王無奈道：「你沒看當時那小子的表情，聽到再測試一遍，拔腿就想跑！」
" c9 S# ?1 _! E5 l$ F) t% ]
　　「哈哈哈！」老陶想到那場面就忍不住大笑：「換我我也跑啊！你自己堅持了三分鐘，就哭得像朵菊花一樣。」

- t) B; @: n( \　　老王也笑了：「你還別說，我自己也怕把他給測壞，來日方長，徒弟就一個，得悠著點。」

　　老陶提醒他：「你去院裡報備了嗎？」

　　「報了。」老王點頭：「這哪敢忘？」
! }4 U, o/ H4 L% _
　　許夫子和以往一樣來到夫子樓，沿途的其他夫子紛紛向他打招呼。如今的許夫子是松間院的大紅人，端木黃昏的那份公開聲明，把許夫子的聲望推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在很多人眼中，端木黃昏之所以願意留在松間院，就是因為許夫子的人格魅力。
# N8 d" y% Z/ P2 U- ~
) n) r* R, A& u& k# r* q: O4 ^　　許夫子如今儼然已經成為松間院第一夫子，而且許夫子為人寬厚，深受大家的愛戴。

　　許夫子不斷還禮，從夫子樓的門口到二樓他的隔間，花了整整十分鐘。到了自己的隔間，他才鬆一口氣，忽然注意到桌子上擺放的兩件文案袋。

6 l0 o, T- U% e" Y/ C  ~! `　　給自己泡上茶，他拿起第一份文案袋，拆開，瀏覽起來，第一眼，他的身體刷地不自主坐直，感應場長老會直接簽發的備案！
; ?4 D' w9 S3 T( q- U$ F
& S' Q, U( I! [( {6 l& R　　端木黃昏被岱綱看中，成為他的關門弟子！

　　岱綱！
, v& S# G# J& z0 A
　　許夫子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震住。岱綱是什麼人？感應場長老會排名第二的長老，當今最強大的木修宗師之一，所創絕學【生死令】被成為木修最強大的五大絕學之一，獨創的【蓮藕接骨術】、【草筋】，直接催生了蓮派和草筋派兩大流派。

' V) j: c, E1 y: P　　岱綱幾乎從來不問世事，潛心研究，除早年收過兩個弟子，如今多年不曾收徒。沒有想到，竟然再次收徒！
+ N  L) x, J. p3 }& e1 c
+ u- H% D/ c5 h　　許夫子知道，這個消息一旦公佈，會引發一場什麼樣的大地震。

　　許夫子不是不諳世事的迂腐之輩，端木黃昏無疑是天才，但是天才到能夠進入岱綱的視野，這一點還值得商榷。

　　這件事的背後，絕對沒有那麼簡單，端木家和岱綱的聯合，足夠改變五行天很多東西。
' U1 O4 e4 V4 p8 N6 X
" z% E# C5 s1 R0 j, V4 I- P. l: y　　很快，他便不由失笑，五行天的格局，可不是自己這個小人物能夠摻和的。無論是一場什麼樣的交易，拜在岱綱門下，對端木黃昏來說都是一個好選擇。岱綱不僅僅是一位木修宗師，在教育弟子上同樣非常出色。

+ O: q9 }* `# n. @. U" \　　他的大弟子陸辰，被譽為當代醫師三傑之一，醫術超凡入聖。二弟子鬱鳴秋，十三部之一草殺部副部首，打破最年輕副部首的記錄，自創絕學【天痕之青】，以箭術獨步天下。

　　自己的學生，有一個光明的未來，許夫子心中也是開心。

2 ~! O! q! f& }& w8 u　　過了許久，他終於消化了心中的震驚，他的目光轉向第二個紙袋，打開一看，也有點吃驚。
3 _' D* ^8 x- |
* j( W) a7 N, w$ g; E2 f　　王守川收艾輝為弟子。

　　王守川這名夫子他是知道的，是一位教修煉基礎幾十年的老夫子，在松間院也是老人了，資歷比許夫子還要老。許夫子對王夫子的印象少得可憐，只知道王夫子不是太合群，很低調，也沒有什麼引人關注的地方。像這樣的夫子，任何一個分院都是一抓一大把。

* W  G) ^+ v: s1 K2 `- E　　從來默默無聞的王夫子收弟子已經讓人感到吃驚了，而他收的弟子是艾輝，則更讓許夫子吃驚。

; I2 W% R$ x6 U8 O, f" i; V5 s　　許夫子頗為欣賞艾輝，懂事、勤奮、有禮貌，前段時間剛剛開啟本命元府。
, \8 x& h1 k* M( c4 ?
/ Z4 J1 g" d5 P0 l# F9 Z　　但是許夫子同樣知道，艾輝的資質糟糕，基礎薄弱，在整個班上是墊底的學員，可是卻偏偏被王夫子看中。

　　王夫子也是個怪人啊！

　　許夫子這才注意到，這兩個人在同一個組，一個是班上天賦最好實力最強的學員，一個是班上天賦最差基礎最薄弱的學員。兩個人同時都有自己的老師，一個老師是一代宗師，一個老師默默無聞老夫子。
2 f6 R* d! b  O' ^
　　真是……有意思啊！

　　許夫子當了這麼多年的夫子，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奇妙而有趣的事情。
+ u/ e0 ?( F9 D: N
8 w. |$ B; f" u! Q6 G' C8 L

1月23

第一卷 第五十七章 刺繡
+ `3 F9 F( y. K! O- i$ A, T" [
　　艾輝嘴裡嚼著青草，坐在老頭的雜物小院裡，看了一眼銅甲，他不動聲色挪了下屁股，離那玩意遠一點。

& s% ]% C  j2 j# _+ @7 G　　上次的經歷實在太慘痛，就連艾輝這樣有鋼鐵般意志的傢伙，都產生心理陰影。
1 i# `/ n# C- o( D1 _3 y3 a; \
　　老頭沒有注意艾輝的小動作，他在闡述自己的分析結果。

% p) r  [) q( M* W# u) y　　「……你的資質差，身體和元力的親和度比較低，其實不是壞事。除了讓你可以承受比較精純的元力之外，比較低的敏感度，讓你可以吸收較大範圍的金元力。就像是那些寶馬，天賦好，但是挑食啊，吃得比人都好。你這樣的駑馬，雖然跑得不快，但是耐力好，而且好養，隨便什麼草，吃了就能活，不挑食。咦，你真的吃草啊！」

! W2 E; |6 l: e/ Q, W1 q' E　　艾輝嚼青草的動作一滯。
# {& q1 o! s- e" [
　　老頭看艾輝停下來，連忙道：「你吃你吃。」
5 i1 n6 W$ s1 F9 F- v  R
. F" `; J! e5 B　　完了還不忘補充一句：「看來我比喻得真形象。」
" c( t% r0 X* W) W2 L
　　艾輝整個人的感覺都不好了，不知道是繼續嚼呢，還是吐掉呢？
) c/ T4 s% x% F
　　「我去懸金塔測試了那裡的金元力，非常適合你。你以後修煉元力就在懸金塔。和你糟糕的資質比起來，你的身體非常好。尤其你淬體的效果很明顯，你現在等階很低，這個階段淬體的效果最好。懸金塔的金元力，等階很高，本來不是你現在境界能夠染指的，不過你的身體素質是為師所見過最出色，而且你也很擅長利用它，所以你淬體的效率很高。當然，和懸金塔金元力等階高也有很大的關係。你皮膚的金屬化程度最高，【銅皮】已經完成百分之八十。照這樣的速度，你距離練成【銅皮】，大概還需要兩個月的時間。」

　　老頭臉上露出驚嘆之色：「為師第一次見到有人在一宮都沒有開啟的情況下，就要把【銅皮】修煉成，真是讓人吃驚！」

　　艾輝對於能夠讓老師驚訝，心中也有些小得意。
$ @' X1 \" W9 G8 ?6 x" ?' P
# T6 b! a- F# U, L* g% c　　「當然，重點還是七強宮，除了天宮，你的其他七宮都是強宮，而且非常均衡，這是非常出色的天賦。尤其是在以後挑選招式的時候，你的優勢很大。我記得感應場有一套功法，叫做【北斗】，就需要有七個強宮。雖然【北斗】不是絕學，但是威力非常強大，別有神妙。」

　　艾輝聽得兩眼放光，毫不猶豫：「我能學嗎？」

9 N2 I( m( j( c9 l' c3 p　　「當然，只要你能進感應場的五千名以內，就可以申請。」老頭接著有點得意：「對了，你是我的弟子，只要符合條件，院裡一定會通過申請的。我已經把我們的師徒關係在院裡備案了。」
5 A6 H! e' ^- [7 E  b/ a& t( N9 B
　　五千名以內，聽上去要求也不是很高啊。

# `! s* l& M% w# r4 L3 b) o　　老頭注意到艾輝的表情，便大致猜到他的想法，嘿然道：「不要小看五千名，這是整個感應場的排名。以前一般的年頭，感應場最厲害的學員，排名剛剛進入前五百名。感應場前五千，在松間院，大概需要前十。」
" F& b9 ?: f+ a* Y8 d& R- i
　　艾輝呆住：「松間院前十，才能擠進前五千？」
& Z; F' W/ ~/ K8 j
1 {2 r- D- R) |+ n- l3 D　　「沒錯！」老頭笑得有點幸災樂禍。

　　艾輝頓時知道自己剛才的想法有多麼天真，松間院前十，對他而言，遙遠得很。
! ~; f8 N) h% _/ o" j2 E) j8 A% L
7 H! K3 l" X$ @& B　　但是他很快就像無事人一樣：「老師上次說的修煉方法是什麼？」

　　老頭有點意外艾輝能這麼快調整情緒，他不知道艾輝從小到大，受過的打擊多如牛毛，這樣的打擊對他而言，完全不算什麼。

　　老頭吐出兩個字：「刺繡！」

　　「刺繡？」艾輝徹底呆住，表情石化，過了一會，他才神色呆滯地重複：「刺繡？繡花的刺繡？」
3 r9 |$ q; q; m2 A
　　「沒錯！」老頭非常肯定的回答，打消了艾輝心中最後一絲僥倖。
4 l7 K) a. b0 ]: z3 s" P
　　艾輝瞪著老頭，神情不善。雖然你是我老師啊，但是你要是不靠譜，那我們有必要好好「聊聊」了。
2 u, D/ P1 ~! P. K
　　老頭嘿然，沒有半點不好意思：「刺繡有瞭解嗎？」

　　艾輝語氣不善：「知道，女人刺繡。」
, R$ o6 {6 S! G3 k* ]
　　「片面！膚淺！」老頭搖頭，一臉鄙視：「刺繡需要以元力為針，引線繡花。很容易？線有粗細，皮革棉帛有軟硬，花紋繁複，很容易？厲害的綉工，一次可以控制十根元力針，從不同的部位共同刺繡。而最頂級的繡工，你知道同時能控制多少元力針嗎？」

  v$ [0 S+ @$ Z: ?9 x' e　　「多少？」艾輝脫口而出，他被老頭的說法吸引。

　　「現在的最高紀錄是九百四十九根。」老頭臉上一片肅然。

　　艾輝滿臉震驚，同時控制九百四十九根元力針是什麼概念？他無法想像！
1 l' I$ d' C7 \4 x
　　「當代刺繡大師韓玉芩，她刺繡時，九百四十九根元力針，就像烏雲籠罩、魚群游動，五顏六色的繡線就像是彩虹交織在空中，所以她的刺繡，也被稱作虹繡。哪怕最複雜的繡圖，她從來沒有超過一個小時。」老頭滿臉認真。

+ h* Z3 O" R5 L6 k9 k　　「還有線，你以為所有的線都輕飄飄？烏金線細如髮絲，但是非常沉重，輕飄飄的元力針想要引動它，是何等不容易？軟銀線質地極為柔軟，就像水一樣，只要力量稍有差池，它們便會被扯斷。還有一些皮革，需要藥力包裹元力針，才能穿透。」

4 K, q" I3 H% i1 B" t+ `! m, V　　艾輝也被老頭的描述吸引，目瞪口呆，他沒有想到刺繡之中竟然有這麼多的學問和講究。
; i2 a* Z; O# W9 p4 \, v- s) B
7 P4 V! ^, V% u. ?* h- r　　「你先學刺繡，再學雕刻。」老頭循循善誘：「只要你能夠把這兩個練熟，你對元力的控制，在精細度方面，絕對沒有問題。你的元力控制越精細，對你以後的幫助越大。」

　　艾輝被老頭說服，他不得不承認，老頭說得很有道理。

9 @, [) Y1 E8 A　　「刺繡就刺繡！我學！」艾輝咬牙切齒。

　　對他來說，雖然一個大男人去學刺繡有點丟臉，但是只要能夠變強，這根本不是問題。做苦力比繡工更高貴？扯淡！
+ G- b! e) \* X1 b( M# {& T
- v3 U$ {: X: c1 f　　老頭眼中露出得意之色，臉上一本正經：「英明的決定！徒弟你以後一定會為這個決定而驕傲！放心，為師絕對不是信口開河，而是作了充分的思考之後，才提出來的建議。」

　　「我去哪裡學？」艾輝下定決心之後，反而沒有什麼忸怩。

　　「放心，我有熟悉的繡坊。」老頭嘿然道：「跟我來！」

3 t: r) M& y) ^7 e- R

1月23

第一卷 第五十八章 穿針引線        
, J/ s6 ~+ {- ^" G: k
1 s- T: h& V) J+ k% {" Z' t% b( k% a4 [. t　　艾輝神情極為嚴肅，眼眸中殺意如秋，凜然冷冽，周圍的空氣彷彿要凝固。額頭細密的汗珠，他渾然未覺。

% y3 e% s! A# W/ r1 _) J　　右手食指指尖前方，一道銀色的光芒如針吞吐不定，左手拿著一根細線，小心往元力針的針孔裡穿。
6 ^$ i5 P+ v+ D* Z5 \9 @/ h
+ g7 F2 W& X8 b# A. i　　元力針的針孔十分不穩定，一會大一會小，非常難控制，艾輝試了半天，到現在還沒有成功。

: B- x. V: Q9 F$ t, T" p  U　　身後一陣女孩子的嬉笑聲，繡坊來了一個男人，早就把小姑娘們的好奇心吊起來，紛紛跑過來圍觀。繡坊是不允許男人進入，所以當小姑娘看到艾輝的時候，個個兩眼放光，充滿好奇。
( |- u, v+ {# S5 D) L3 r
7 O+ ]- _0 m; |9 d' p! g% V　　而當艾輝開始學習刺繡，頓時大家都興奮了，男人學刺繡哎，這還從來沒有見過。
- \8 X  F: X7 U( B- s* r2 G
' @) w1 ~/ n9 Z5 \9 Z$ R1 d" U　　「好笨啊，穿了這麼久，線都沒穿上呢。」

　　「就是就是，你看他滿頭大汗，眼神真兇！」
' o3 b) i  e- f
　　「因為他和線頭有仇哩！」
3 y+ ~+ {: o/ c: F/ r* D& ]9 l
　　……

. g) a6 L4 [5 ?+ ~7 |+ \8 r( P　　女孩們嘰嘰喳喳笑鬧著，覺得有意思極了。尤其看到艾輝笨手笨腳，更是像看到珍稀動物一般。

　　還好艾輝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元力針和線頭上，對外界的聲音充耳不聞，否則聽到這些調侃，估計肯定要吐血。
  ?- M& A3 o8 \- m$ p
　　繡坊每個人的工位都是用輕紗帘子隔起來，半透明的輕紗帘子在外面一覽無餘。

　　帘子後面，王守川正在和老太太喝著茶，目光偶爾會看一眼艾輝的方向。
9 N: E% u. U# z  k4 {3 G- t3 D
　　「到現在連個線都沒穿好，你覺得他真的適合刺繡？」老太太收回目光，淡淡地問。
) R) T7 X  u  _# Y# N3 p
# P7 H; o; y6 p5 l" m+ e; ]　　老王喝著茶，神態悠閒：「又不指望他靠這個賺錢，鍛鍊元力而已。而且，你沒發現，這小子的定力有點厲害嗎？」
/ V: g' Z4 @0 |" Y9 C+ @3 c* D
　　「是有點。」老太太語氣中也帶著一絲讚賞：「這麼小的年紀，半天穿線沒成功，一點都不灰心，還能這麼專注，不容易。心性確實不錯，難怪你收他做弟子。」

  @1 |. N( u* F% y# t7 ]) G, k" ]　　老王得意起來，收了個好徒弟，最近不炫耀一下他就渾身不舒服：「那是！別看他資質差，但是七強宮啊，而且這小子學東西真是紮實，元力滿溢開的元府。誰也沒指導他，自己練的，厲害吧。連我的千般若，都熬過去了，我都佩服。」
+ j/ \) k* d; c
1 g! C8 u  v1 S; ]　　老太太臉上露出驚訝之色，艾輝無論從哪個方面看都再普通不過，沒想到卻有許多出色之處。

) g/ Z1 v& }8 l- c8 q/ G: T　　「看來你很滿意啊。」老太太有點意外，她知道老王的脾氣有多臭，某些時候的執拗完全不可理喻，而且自視極高。
7 Z4 \' X  h! @' ^$ w
8 M# a* Y' \7 B5 i% x0 G: s　　「不是滿意，是非常滿意。」老王糾正道：「我這一輩子遇到兩件好事，一件事就是遇到你，另一件事就是在死之前終於能有個徒弟。」
+ F+ K7 m( j6 f2 d8 o8 y3 Q, V" g
3 B) ~0 j3 A5 [　　老太太聽前半句正心花怒放，聽到後半句眉頭立即皺起來，嗔道：「好好的沒事說什麼死，要死你自己死。」
3 l" \5 }0 f' X" U( x
　　「嘿嘿。」老頭有點不好意思，但是話題一轉：「我可是和他說了，你有多厲害。你不知道，我說你可以控制九百四十九根元力針，那小子的眼睛都瞪圓了。」

　　「現在是一千零六十四根！」老太太傲然道，接著自言自語：「看來要給他來點真章了。」
# q) D8 W9 z: E
8 J6 C% k/ q6 d# ~, A　　「使勁折騰，隨便折騰，不要怕練壞，什麼活難給他什麼活，什麼活累給他什麼活。這小子吃進去的是草，拉出來的是寶！」老頭嘿然。

　　老太太被逗樂：「做你徒弟真可憐。」
" Q" @( f% B% u5 A7 D+ ~3 i
　　艾輝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老頭賣了，他的線終於穿上元力針，他這才發現自己的額頭全是汗水。他現在已經完全相信老頭的說法，刺繡確實考驗元力控制啊。他以前的時候還覺得自己的元力控制還不錯，今天徹底被打擊。

　　真的上手，才知道這其中的難度。

& ^7 W" Z; R+ ], e% g  ]　　穩定元力針就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更難的是在凝聚的元力針尾端，開闢一個針孔。艾輝被這一步難住很久，終於在指點下，成功形成針孔。但是艾輝很快又發現，形成針孔不容易，穩定針孔更不容，而想要穿線，最重要的便是穩定針孔。

* _4 i# f2 |$ a2 h& T# s8 P　　左手的線，右手的針，必需心分兩用。

　　艾輝的針孔，一會大一會小，所以總是穿線失敗。好在摸索了一下午，他終於摸索出規律，給自己的元力針穿上了線。
/ g; ]' K% y' a) O& B
+ X% `- K4 T; x3 s　　他不由感慨，刺繡對元力控制的要求，實在太高了。

　　艾輝想到老師說的那位刺繡大師，可以同時控制九百多根元力針，那是多麼恐怖的事情。

　　但是艾輝很快就興奮起來，如果說之前他還對老師的說法有些半信半疑，現在他已經異常肯定，刺繡是一種絕佳的修煉方式。

　　他只在意提升自己的實力，面子不面子，他完全不在意。
7 F% `, }1 E5 [' _) S( Y+ w
# H) t. ?9 V: i1 S) z. W　　「感覺怎麼樣？」
- J* X5 [) i+ H+ x+ T5 p7 x8 l
　　老師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j4 U2 l' c+ c: `
　　艾輝連忙起身，這才注意到，不知何時老師就在自己身後。老師身旁，是繡坊的主人，一位嚴肅的老太太。
: G0 C! z& Y0 a$ T+ P
+ k3 u- f6 P- C# c. s! g　　「感覺很好。」他想了想接著道：「非常有效的修煉方式，對元力的控制要求很高。」
4 q4 H1 L6 d. b- c
, a  s  h8 ]5 c, \% W# l. ]　　這次來繡坊，真是大開眼界。他以前以為繡坊只是繡花的地方，到了這裡才知道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樣。

　　這裡更像是個工坊。

  w2 k0 N. E) O/ q" g　　堆放了大量的布匹、紗線，還有很多沒有完工的皮具甲冑，甚至連刀劍都有，空氣中瀰漫著草藥的味道。問過師傅才知道，劍柄的纏繩、流蘇都需要用到刺繡，這些東西並不是為了單純的好看，都是為了戰鬥服務的。比如劍柄的纏繩，用料非同尋常，需要用獨特的針法，絞纏成專門的粗繩。高階的元劍，往往自然形成，對其他東西很排斥，普通的手法，根本沒法在劍柄上纏繩，需要用到特殊的手法。

　　艾輝還看到一種他沒見過的柔軟草劍，劍身上的花紋，就是刺繡完成的。問過老師才知道，這是柔草劍胚，劍身的那些花紋，能夠讓元力更好貫通劍身，增強威力。這些劍胚會送到草兵初制所進行進一步的加工，經過藥水的浸泡，獨特的淬煉，才能形成一把高階的草劍。
# Y( y+ `  t5 F1 H0 @
9 _) {2 I0 X3 R　　基本上，只要和線、繩有關的，繡坊都看到。
* Z7 U6 v  m2 o3 s9 H
# O' q- e$ W# T' J, r　　當然，繡坊只接高級貨。

　　而那些刺繡的技法，更是炫目至極，看得艾輝驚嘆不已。

1月23

第一卷 第五十九章 要求
9 Z) T2 I( d6 S2 P0 C
/ R0 K5 d% p, ~% f# m; Z( g　　有一個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小姑娘，她的元針就像一群跳動的銀魚，繡布就像池塘平靜的湖面，元針靈活無比的在布面上跳動，靈動至極。

　　還有一位，她的元針，就像是箭矢破空，甚至會產生嘯音，她面前的繡布彷彿是銀絲編織而成，通體雪亮，元針紮在上面，發出類似空頭的咄咄聲。
: [& m$ U0 j/ }3 U- n
　　還有一位中年女子，繡布架在一座形狀奇怪的火爐旁，元針每次都會從火爐的火焰中飛掠而過，帶起一蓬火焰，沒入繡布上，留下一個個金色的點，煞是好看。
  ^3 h: M/ |5 E( y: u
　　今天見到的一切，徹底顛覆了他對刺繡的認知。

' _0 R7 E. V* L+ J. G2 [　　老頭對艾輝的回答很滿意，他身旁的老太太卻不滿意，老頭可以這樣說，艾輝這樣說她就不爽了，冷哼一聲：「一派胡言！鍛鍊方式？刺繡在你眼中就是一種鍛鍊方式？」
) Z. K8 a. m+ w6 s5 F
　　老頭一聽就知道壞了，老相好這是真生氣了。對於一位把一生都奉獻給刺繡的大師來說，在她面前說刺繡只是一種有效鍛鍊方式，她如何不動怒？

　　糟了糟了，早知道就先把老相好的身份和徒弟說的，老頭拚命給艾輝使眼色。
) n' s" S2 i# e  T% Z# f2 R
; T6 A" S2 }" s　　艾輝看著老師，老師在朝他擠眉弄眼，可是……代表什麼意思？

　　「明秀。」老太太冷哼一聲。
- H- i9 F, g: M6 E6 g4 Z
　　一位溫婉明媚的女子走出來：「師傅！」

7 Q4 E2 s! k/ ^+ H　　圍觀的小姑娘，早就噤若寒蟬，老太太生氣了。一些膽子小的，都開始往後溜了。
* v' X# B: Z% l5 d% ]4 S" Y
　　老太太面若寒霜對艾輝道：「我的繡坊也不是想進就能進來。十天，只要你能織好一匹輕紗，就有資格進來。」
% U+ E. `* P# @$ i6 n0 z
9 `3 V5 R, p6 d5 ?% Q$ B7 m　　周圍的其他小姑娘們響起整齊的吸氣聲，她們一臉同情地看著艾輝。艾輝連穿針都那麼勉強，運針也沒有學，紡布這樣的高難度，怎麼可能完的成？
1 X& z( {4 F# S
　　從周圍的反應，艾輝也知道紡布絕對不是容易完成的活。他知道肯定剛才自己說錯了話，惹惱了繡坊主人。不過他並沒有太過於驚慌，驚慌也沒有用。
" ^( f- K( a2 \$ u1 [( a9 V
　　「玉芩！」老頭臉色微變，不滿道：「你這不是為難他嗎？他一個新手，怎麼可能十天織一匹布？」

　　「我有我的規矩。」老太太堅持，毫不退讓：「如果你不高興，就帶他離開。」

& O2 U, f4 D0 a　　艾輝看老師臉漲得通紅，連忙道：「我願意接受考驗。」
: I4 y, g/ f1 a( i$ g0 E
　　老師會覺得生氣，艾輝反而一點都不生氣。一點考驗算什麼，在蠻荒的時候，想學到一點東西，不知道要求人多久，有的時候還要拿東西去換。

　　沒有誰有義務幫助你，所有的一切，都需要自己去爭取，水、食物、錢和陽光。

1 \0 q3 q0 {. ^* T' z　　老太太提的要求很正常啊，比起蠻荒的元修大人，這樣的要求很友善，都不用花錢。

% {8 E; V  L# }$ x; a　　老太太對艾輝的態度有些意外，但是依然寒著臉：「明秀，給他演示一遍雙流織法。」

0 x/ |7 o4 P9 P( ^　　「是。」
& p9 r0 t/ ~) V, `& a, e& B
8 j2 l9 Q1 F& y- Q2 d; c　　明秀向艾輝微笑行禮：「見過師弟！」
; n3 V% F, y9 D8 ?* ^) b# W
7 T, O$ i  ?# L: N: m　　明秀剛才就一直在觀察艾輝，看他從開始到現在，都沒有流露出驚慌之色，一直很平靜。她當然知道艾輝哪一句惹惱了師傅，但是在這個時候，她也沒辦法提醒。
8 i# h8 ^' ?+ ]
! L, [* q( ]( m5 s/ C3 v　　她想著待會演示的時候，演示得慢一點。
* [( Z+ H$ k* u) ?
　　其實她也知道，對於一個新手來說，看一遍就會紡布，那是根本不可能的。紡布一般都要等學徒進入繡坊兩年之後，才會學到。
( H, O* N7 O8 [3 ?
　　艾輝的氣質安靜，寵辱不驚，讓她頗為欣賞。至於那句話，她不像師傅那樣覺得冒犯。一個男人會真的愛好刺繡？那才奇怪！
6 U( x, L8 @% p! q9 W, [. l$ J0 T
　　師傅心裡其實也是知道，但是聽到那句話，還是克制不住怒火。
+ ?$ s0 t% v" O0 }
　　明秀也有些頭疼，師傅正在氣頭上，自然毫不客氣。等氣順了，想到把王爺爺惹生氣了，只怕心裡又後悔，到時候唉聲嘆氣好久。
) ]/ m3 k+ p! v
, m  l' z/ f& |( g" Q4 e4 t8 R　　艾輝連忙回禮，有些不習慣道：「見過師姐。」

　　他感覺自己就像回到古代，連稱呼都這麼奇怪。感應場早就不流行師弟師姐這種稱呼，看來繡坊是一個比較傳統的地方，艾輝這麼想。而且，從稱呼上，也能看得出來老師和繡坊主人之間的關係，不同尋常。
; V  {, }- f( F, o
* ^' e" n6 ?7 m' I　　從進來的時候，艾輝就察覺到這一點，老師對繡坊很熟悉，應該是經常來。

7 l5 d& M) v7 h　　艾輝對於女人的理解很匱乏，他不知道怎麼形容明秀師姐，只是覺得明秀師姐很漂亮，讓人很舒服，態度很友善親切。

" e6 @9 S+ M, O. B& f& k" x　　「雙流織法是一種基本的織法，用來紡布所用，以輕紗為主。它的特點是，雙針並行，交錯相織，線走陰陽。所謂的線走陰陽，就是縱向和橫向同時並行的意思。」
& n0 X4 d% q1 }0 g* p: a
9 z0 h5 [; |  n0 I* V7 {　　明秀的聲音軟糯，十分好聽，她的語速很慢，儘量用淺顯的話來講解。
# x$ R) G" m) w* B  D/ T  G8 U" M
　　纖手虛引，不遠處的繡線架上的紗錠飛快轉動，兩根紗線筆直飛到她面前，不知何時，兩根元力針漂浮在她面前，紗線精準無比穿過元力針。
5 T$ F* w" o+ ?/ u  v
, g" ~  j& L7 M$ `' g　　看得艾輝眼前一亮，這一手真是帥氣啊。比起剛才自己費儘力氣穿針引線，這一手不知道要高明多少倍。
& h; M0 C7 L/ }4 I4 w3 Y7 q, J- I" Z
　　元力控制恰到好處，手法嫻熟，目光精準。

/ p. p0 z0 {4 C0 L3 |$ C6 P　　如此精細的控制，如果用在戰鬥上，那就太可怕了。艾輝的腦海中已經聯想到幾種可能的攻擊方式和戰鬥的場景，殺傷力十分可怕。

7 T) ^, A# Q* F) |# i9 F* R5 G( u$ D　　如果用於黑暗中襲擊，威脅更大。
+ }* a; j7 E7 ?# w- g' {; z
. P& l2 n- `$ U% J. E% X　　「雙流織法是最簡單的織法，需要同時操控兩根元力針，這種織法的關鍵是要讓連根元力針的節奏協調一致。師弟準備好了嗎？我要開始演示了，有點難度，師弟請注意。」
1 L9 L( y. k; t0 X& X4 R  `
5 }: }* z3 i" n　　「師姐請稍等。」

" H, h* s5 s) n# f　　艾輝指著院子裡堆放的一些在等待纏繩的劍，忽然開口說：「弟子能借用一把劍嗎？」

6 i  O5 |1 {2 Q- \　　明秀看了一眼老太太，老太太不知道艾輝要幹嘛，但是此時的怒氣稍消，冷哼：「給他。」
4 l) d( T: l6 _1 J
　　一名綉女連忙取來一把，遞給艾輝。艾輝行禮致謝，接過劍，他沒有把鐵劍抽出來，而是連鞘一起掛在自己的腰間。所有人都看著他這個莫名其妙的動作，搞不清楚他在幹嘛。就連老頭也一頭霧水，難道那把劍有什麼特殊之處嗎？這件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啊。

　　艾輝的左掌按住劍鞘，右手握上劍柄。

　　劍柄沒有纏繩，冰涼硌手，但是艾輝的手掌，卻完美的貼合。握上劍柄的瞬間，世界陡然變得安靜，所有的雜念，就像是潮水一樣退去。

　　他擡起頭，內斂的眸子明亮有如星辰。
) b! L* q1 w6 p! p% _. e* Z
# E1 J4 k0 `( f　　「師姐，可以開始了。」
. ~5 {# J" P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