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想 -【五行天】《連載中》

1月23

第一百八十一章 鎖定目標！
       
  h# q# C! y$ P/ m2 o　　一聲突如其來的尖叫刺破雲霄，端木黃昏等人臉色一變，是師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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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R$ D: T: h" b. |　　難道房間有血獸？

- O3 _. V. {. i, N1 a; U　　幾個人顧不得其他，身形暴起，就像閃電，出現在房間的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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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

　　門被重重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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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間內正中心，師雪漫失魂落魄坐在地上。角落裡，艾輝一臉戒備做出防禦姿態，不停四下張望，目光有些茫然。

　　「怎麼了？」桑芷君關切而焦急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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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1 L& r+ `& y2 x. Y! w- `. H9 _　　其他人的目光刷地全都看向兩人。

　　「不知道。」艾輝神情冷靜地搖頭：「我剛醒，聽到藍白鐵妞的尖叫，以為有敵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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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4 w2 G7 I- |) w( x! p　　剛才自己是在做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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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2 Q% x1 F! h4 |# s" d( q　　艾輝也清醒了許多，他隱約記得夢境裡自己當時在開寶箱，好不容易剝開寶箱外面的鎧甲，結果被鐵妞的尖叫驚醒。他以為遇到襲擊，下意識拉開距離，做出戒備狀態。

% |+ H+ n1 }8 m; V( q　　其他人的目光彙集在師雪漫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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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M* N, |% Y! F# a' y　　「沒……沒什麼。」師雪漫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神情有些恍惚：「可能剛才有點太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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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不約而同鬆一口氣，艾輝聽到這句話，也長舒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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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8 }+ N2 \　　「艾輝，你背上的傷？」姜維有些擔憂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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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B8 ?' F9 I6 g; B　　「背上的傷？」取消戒備的艾輝站直身體，活動了一下痠軟的四肢，感覺手腳都不像自己的，搖頭道：「我有繃帶，沒有受傷。」

　　他轉過後背，果然，剛才還血跡斑斑的後背，不見一絲血跡。所有人大吃一驚，要不是衣服背部還有密密麻麻的孔洞，大家肯定以為剛才是自己的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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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7 @- e# ~; P9 ^! a# G, e　　不過艾輝沒有受傷，讓大家提起的心放下來，徹底鬆一口氣。艾輝如今是他們的主心骨，如果他出了什麼意外，大家都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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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F* \5 [& X. Q, A+ ?) _" \　　「大家抓緊時間休息。」艾輝恢復平靜。

　　其他人紛紛點頭。各自散開找地方入定。剛才的戰鬥。把他們的元力消耗乾淨，緊繃的神經鬆弛下來，再加上剛才的一驚一乍，他們現在面臨的是前所未有的疲倦。

3 h: N9 A. I. @2 w9 T/ I' q% u　　艾輝也同樣準備入定。他要檢查自己體內的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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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他注意到師雪漫一動不動，關切地問：「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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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7 c# f! A; l　　師雪漫此刻已經平靜下來。臉上看不出喜怒：「沒事。」

　　「抓緊時間休息，血獸隨時可能會來。」艾輝提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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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5 B% f& c5 p$ I$ H8 L- v8 N1 R　　師雪漫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忽然話題一轉：「你剛才叫我藍白鐵妞？」

7 T3 u$ l0 b# i　　滿臉嚴肅的艾輝表情一滯。心中暗叫不妙，要命！怎麼就把自己心裡的叫法給說出來了？這麼兇猛的女人。躲都來不及，自己怎麼還主動招惹？這不是找死嗎？

* E7 ?: ^" Q, X4 ]5 F2 f　　怎麼辦……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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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Q$ A! ]7 Y% A　　艾輝腦子轉得飛快，臉上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一臉淡定從容：「你聽錯了，我說的是藍白甜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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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4 H1 Q! v/ c; X- r5 v6 P　　「是嗎？」師雪漫似笑非笑地看著艾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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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輝被藍白鐵妞看得心裡發毛。但是他深知此刻打死都不能承認，臉上神情不動反問：「有什麼問題？」

　　「你覺得我甜？」師雪漫依然用那種極度詭異的目光看著艾輝。

　　艾輝已經不是心裡發毛，而是全身都發毛。根根汗毛直樹。但是經歷過無數生死關頭的艾輝，展現出他強大的心裡素質，越是這樣的時刻，越是要沉得住氣。

　　今天要是不把這件事糊弄過去，鐵妞絕對會讓他知道什麼叫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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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腦袋在高速運轉，說實話，他也不覺得「甜妞」這兩個字和師雪漫扯得上半點關係。可偏偏是他自己說的，現在不管怎麼樣，都必須扯上關係！

　　怎麼扯……

　　他腦海中靈光一閃，頓時心中大定，神情自若，看不出任何異常：「你是水修，讓我想到山裡的雲霧和泉水，我們舊土人都說，雲間山泉有點甜。」

% F/ [  }- O5 ~* |1 M; U　　本來一臉戲謔的師雪漫，臉騰地一下紅了。

1 X. \# o  q5 S1 a" }- c* N- V　　艾輝見狀，連忙趁機道：「咳，你要覺得不好當我沒說。我先看看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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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8 f6 w& r* S- h, _4 O　　要離鐵妞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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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情如常走出房間的艾輝，幾乎是火燒屁股一般，遠離這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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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7 G& v6 w  u. Q4 g  V- A　　姜維告訴他，柴房裡的幾個傢伙，只剩下骨頭渣。艾輝點點頭，沒有說什麼。自己的死活都管不過來，他才懶得管那些傢伙的死活。連姜維和桑芷君他們都能夠比較從容對待，在艾輝眼中更是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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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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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消息樹下坐了下來，艾輝長舒一口氣，這才發現就剛才那麼兩句話的功夫，自己渾身出了一層細汗。

$ _9 ^7 K* j' ~) B" y　　不過總算把這件事糊弄過去，過去就好過去就好。

) [- a. o4 X) h- {( s& q　　房間內，陽光從窗戶投進來，浮塵在筆直的光束中緩緩飄動，說不出的幽靜。

　　師雪漫微微闔起的眼睛，光芒閃動，就像是獵人發現自己尋覓已久的獵物，微不可察的呢喃帶著凜冽的殺機：「終於找到你了。」

! [9 M5 d" U5 U$ W9 b+ O- ?6 x: B  c　　胸部的隱隱作痛，提醒她剛剛發生的一切，不是幻覺。剛才進來的眾人，誰也沒有注意到，她身上的鎧甲幾處活扣都已經被解開。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4 u& z; Y& Z' G1 Q/ u9 ]  J　　她知道為什麼自己被艾輝纏上的時候，反應會如此激烈，不僅僅是上次的記憶深刻。而是在自己還沒有發現真相的時候，自己的潛意識已經發現兩次驚人的相似。真正讓她百分百肯定艾輝就是上次道場盲戰的那人，是艾輝解鎧甲的手法，真是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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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樣如出一轍的，還有那可惡的一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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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臉刷地再次通紅，咬牙切齒，不用檢查，她就知道絕對是十個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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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j$ c' i6 \' d' d) H2 {　　十個……比上次還多五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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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惡！該死！

　　她胸中的氣息急劇翻騰，恨不得出去把那個該死的傢伙，用槍紮成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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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z/ P7 _: g7 R" V. ~5 {　　不，那太便宜他了！

　　師雪漫眼中浮動著憤怒的流焰，兩次同樣的屈辱，加諸她身上，這是何等的奇恥大辱，她要艾輝千百倍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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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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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c- p3 u: C' `$ u% }! D8 a  ]4 y" c　　師雪漫感受到自己無比堅決的意志，她在心中發下誓言，銘記此刻。

# _% R$ X1 T) L　　心中的怒火漸漸平息，一抹得意的笑意，浮現在她嘴角。這次吃了大虧，但是終於把目標鎖定。目標弄清楚了，她有的是辦法，有的是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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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下先要做的，是度過這次血災。

% {9 B  ~$ K  Y5 ~8 s　　怎麼能讓艾輝死在這次血災？不管怎麼說，艾輝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啊，救命之恩，當然要湧泉相報，慢慢來報……呵呵，雲間山泉，會讓你知道有多甜……

9 v9 }+ Z6 C$ D* X- y; h  O1 U+ a5 w　　師雪漫鬥志昂揚，精神振奮。

+ C6 p" \5 [+ V: C. a! }8 n% F　　消息樹下，艾輝仔細檢查了自己體內的傷勢，讓他心中稍安的是，體內的七宮並沒有崩潰。這是他最擔心的地方，畢竟是修復後的七宮，能不能承受較大的壓力，他也不清楚。

6 X: ~/ ]8 D8 R( f　　在他運轉【魚拱背】突防的時候，他運轉的是【北斗】，所以遭受的攻擊也被平均地分攤給七宮。

9 E+ K$ [4 ?4 p# F# n/ c% W　　現在來看，七宮比他想像得要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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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0 o' T9 c- |! U. M　　確定自己沒有受傷，他並沒有馬上入定。他呆呆看著消息樹出神了一會，找來一支筆，在消息樹的那片樹葉上開始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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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3 U/ b0 J4 m! J5 e　　「血浪開始，血災變得更加嚴重。城外的森林，成為血獸的巢。森林能吞噬弱小的血獸，把它們的力量灌注進某隻血獸，從而打造更強大的血獸。他們稱之為血煉。整個城市被攻擊，我們剛剛遭遇兩群血螞蟻，幸運的是，我們還活著。」

, O' u  ~; `, ^+ H' |5 ^4 y　　不知道為什麼，艾輝就是想告訴那個自稱囚徒的傢伙。差點死亡的戰鬥，烽煙四起的城市，他並不害怕，只是心中莫名蒼涼和難過。

　　他想寫點什麼，想說點什麼。

/ ^$ r, u$ ]( }　　什麼保密，什麼不要去招惹神之血，被他拋之腦後。也許今天他們就會死在這裡，誰管得了那麼多呢？

3 @! f7 ?9 A1 i, A/ M  R　　看著樹葉上的字跡，逐漸隱沒，艾輝又出神了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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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打起精神，還沒死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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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起剛才的那個夢境，自己還在鼓勵胖子不要放棄求生的信念……嗯？胖子？

　　呼呼的噴火聲傳入他的耳中，不用費力他就能找到胖子。胖子就像一根不知疲倦的噴火柱，依然在頑強地噴著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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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艾輝想起剛才戰鬥中一閃而逝的某個場景。

5 w, i  J' c' u+ f, o! L　　胖子完好無損……自己掩護姜維桑芷君王小山躲在胖子的周圍……

　　他眼中陡然閃過一道光芒，沒錯，血獸攻擊了柴房的幾個傢伙，攻擊他們所有人，但是沒有攻擊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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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胖子身上有什麼它們討厭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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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能找到這些東西，豈不是就可以克制血螞蟻，讓血螞蟻主動避讓他們？

　　艾輝精神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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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 g$ B3 [8 n+ b　　他第一個想到的是火焰，害怕火焰是許多野獸的本能，難道血螞蟻也討厭火焰？

　　不對！柴房裡的幾個人裡面就有火修，但是同樣被吃得只剩下骨頭渣子。就連蘊含火元的裝備，都被血螞蟻啃食得乾乾淨淨。

　　不是火焰的話，那是什麼？

　　難道是……辣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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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輝忽然大聲問樓蘭：「樓蘭，你給胖子喝的龍湯裡面除了火翼蛇蛋和辣椒還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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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劍草、三角茴香和嫩木粉。」樓蘭給出精準的答案。

　　都是一些很常見的材料，艾輝愈發肯定心中的猜測，急聲問：「家裡還有辣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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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一些，艾輝。」樓蘭有些不明白地看著艾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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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t5 ]/ P6 j) {) y& u9 d* ?4 w6 h　　艾輝大喜過望，連忙道：「全都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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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問題，艾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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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損失慘重
               
, i' r# j# [  V; G) n3 G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艾輝現在做的事情都不靠譜得很，但是看他一本正經的模樣，大家還是吞了吞口水，沒有吱聲。連續幾場戰鬥，讓他們無比深刻瞭解他們和艾輝之間的差距有多大，這也讓他們不敢隨意質疑艾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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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j& i0 w7 j& y: [　　樓蘭把還剩下的所有辣椒全都拿出來。

- `* S2 I9 v+ E　　辣椒是最常見的食材之一，尤其是火修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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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修真時代，修真者往往是性情淡泊，喜愛的也是清淡高雅之物。要麼是靈谷，靈茶，身家豐厚者則追求年份，往往以萬年為單位，除了功效外，還能彰顯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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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T  @" V; c* \2 C' c　　而對於新生的五行天，只有短短的千年歷史，而五行天開始對蠻荒佔據優勢的歷史更加短暫。五行天的飲食講究的是實用，比如元食，對於絕大多數元修來說，是修煉的重要輔助手段，對修煉提升多少才是最關鍵之處。

; b8 b) E) b, c4 H, `; x　　元食的流行，大大增加木修們對食材的培養和選育，辣椒便是其中成功的典範。

　　辣椒蘊含豐富而獨特的火元力，它並不算強大，但是卻能夠大大增強火修體內火元力的活躍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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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M" t2 `# T! z. Y' M4 B% w　　火元力是五行元力中最活躍的元力，火元力對活躍度有著永恆的最求，活躍度越高的火元力，轉換而來的火焰，溫度更熾熱。倘若是冷焰，溫度就會更低。

/ t1 [2 H9 Q, [, R( u- m* q　　木修對辣椒的培養也是不遺餘力，不斷有著優秀的品種推出。

6 M  e1 C" w, A1 C　　比如【紅顏】，每一顆辣椒只有小指那麼大，有著微翹的弧度，通體就像紅色的水晶雕刻而成，沒有一絲雜質，非常剔透，能夠清晰看到裡面一顆顆排列整齊的辣椒籽。不時有火焰從某粒辣椒籽噴湧而出，劃出紅色的焰流橋，在紅色透明的腔體內流淌。

　　當然，像【紅顏】這樣的辣椒也不是想吃就吃。

　　雖然辣椒元力有著諸多的好處。但是它的刺激性之強。對是食用者是巨大的考驗。越是優秀品種的辣椒，所蘊含的辣椒元力越強，對身體的刺激也越大。經過木修培養優化的辣椒，把「辣」這種特性。推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它早已經不是一種味覺體驗。

　　你會感覺整個身體都在燃燒。每個毛孔都在噴發火焰，感覺自己掉進了岩漿河，或者經歷火刑。

' y$ B, p. Y9 H7 W' A( q　　這也逐漸把辣椒從一種常用的食材。變成火修的專用食材，只有火修才能夠承受如此可怕的辣椒元力。現在某些極品的辣椒品種。就連元修也不敢隨便食用，在植物培養方面無比執著和變態的木修努力之下，許多食材都有著翻天覆地的變化。

　　用辣椒來抵擋血螞蟻。一點都不可笑。

' S5 d$ g/ y5 K# I　　在蠻荒，艾輝做過和見識過更多比這還要可笑的事情。比如用淤泥塗抹全身。來掩蓋自己的氣息，用各種奇怪的草木汁液來驅走毒蟲，都是家常便飯。

7 \$ d3 B: n" _3 N　　用辣椒有什麼奇怪？

　　樓蘭蹲在艾輝身邊。好奇地問：「艾輝想吃辣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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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艾輝頭也不抬解釋：「我懷疑血螞蟻不喜歡辣椒的氣味。」

/ j/ }' r" d. E5 x. ?4 _1 N0 J　　「真的嗎？」樓蘭頓時大感興趣。

0 g7 W2 J* @$ F2 p. G! Z/ d/ G. u　　「不知道，要試試才知道。」艾輝仔細檢查這些辣椒，但是很快他就犯難了，眼前花花綠綠的都是辣椒，有紅有綠有黑，有大有小，還有一些奇形怪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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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螞蟻是對所有的辣椒都不喜歡，還只是不喜歡某種辣椒？

　　不管了，先試了再說。

9 O; p$ i7 q1 _0 P　　艾輝每一種辣椒都取出一些，把它們分別碾碎，濃郁的辣味瀰漫開來。像【紅顏】這樣的辣椒，碾碎之後的粉末，能夠看到微弱的紅色火焰在緩緩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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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場的四周被他灑了一圈辣椒粉末，為了觀察哪種辣椒更有效果，他分別標記好每一處的辣椒品種。就連道場的地下，都讓樓蘭帶著許多辣椒粉灑播在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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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8 y5 \/ z. X　　血螞蟻的戰鬥並不算強，但是數量多，成群活動，還喜歡從地下偷襲。

　　做完這一切，艾輝的體力終於到了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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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沒有坐下來，而是保持握劍的姿勢，開始運轉周天。終於可以入定了，能做的他都做了，有沒有效果，不是他說了算。

　　人事已盡，天命隨他去。

, ^$ _, e& O  f. A8 @0 q　　渾身沒有一處不痠痛，疲倦就像潮水般快把他淹沒，眼皮沉重得像灌鉛一樣。但是現在不是睡覺的時候，他強自讓自己的注意力專注在體內的周天運轉。

　　痠痛、疲倦、風、遠處的激戰聲，就像退潮的海水，划過沙灘。周圍的世界，在一點點遠去，他的內心變得寧靜平和，只有元力的運轉和劍胎的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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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主府。

  F8 N8 s6 Q6 u0 J$ }9 b　　王貞面沉如水在聽取下屬的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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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s: [! y. P! ~# n6 _/ z$ m　　「……西二條街已經穩住，我們趕到的時後，死亡兩百七十餘人，受傷的一百二十人，失蹤人口不詳。我們組織當地的居民開始圍剿殘餘的血螞蟻，到目前為止，西二條街已經全部肅清。因為封條石被破壞，我們很難重新佈置地底防禦，屬下已經讓他們佈置預警機關，傷員已經全部隔離監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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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濤街的情況很嚴重，進攻的蟻群超過四個，總數超過五百隻。我們抵擋的時候，整條街道幾乎都完了，死亡人口不詳……我們只救下六十四人。其中有二十四名傷員，都已經安排進入隔離區。我們損失慘重，傷亡近半，無力繼續行動。屬下建議能夠調集一些松間院的學員，對這片區域清查，以免有漏網之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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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氣幾乎凝固，大家的心情無比壓抑，一連串血淋淋的數字，從開始的恐懼，到後來的麻木。整個松間城，短短的時間，近三分之一的區域失去控制。

# U( v& \! W# i! g　　院長滿臉疲倦，他到處救火，累得不行。養尊處優這麼多年，哪裡經歷過如此高密度的戰鬥？可是那又有什麼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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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u5 V/ t0 K+ \　　無路可退，每一個人都知道自己無路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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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歷近半的損失，還沒有崩潰，在戰場上那已經精銳才有可能做到。

　　並非這些烏合之眾一夜之間，就變成精銳。是所有人多知道，如果不想成為血獸腹中的食物，除了戰鬥之外，別無他途。

$ H( B4 e9 ]% e  x! k5 Q　　院長緩緩開口，他的聲音沙啞：「松間院的情況要好一點，夫子的傷亡比較大，學員死亡大概一百多人，我們沒有時間去詳細統計。整個學院的夫子，損失超過兩成。」

　　始終保持平靜的王貞臉色微微一變，夫子的重要性，要比學員高得多。在他眼中，學員的戰鬥力小得可憐，而夫子們還是具備相當的水平，只要參加幾次戰鬥，就能夠適應戰鬥，發揮出更重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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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這麼多？」他忍不住問，學員傷亡比例要比夫子低得多。

, X; I0 x& s$ g! G3 b9 E  |+ v8 I　　「他們是夫子。」院長啞著聲音解釋道：「沒有哪個夫子會看著自己的學生被吃掉而無動於衷。」

　　王貞眼中閃過一道怒色，從牙縫中擠出四個字：「婦人之仁！」

　　「他們是夫子。」院長毫不躲避王貞的目光，聲音也帶著一絲怒意：「不是士兵。」

# M9 E+ S0 h* Y　　松間院不是什麼名院，夫子們的流動性很小，許多夫子都和院長共事幾十年，與其說是同事，其實大家更像是朋友。

　　這一天接到的噩耗，目睹的死亡，超過他參加過的所有葬禮，心中悲痛幾乎把他壓垮。

　　教書育人那麼多年，有些東西早就沉澱在骨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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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很現實，在他眼中其他學員就沒有師雪漫端木黃昏重要，所以他重點照顧他們。可是，當他看到學員被攻擊，看到他們在血螞蟻面前瑟瑟發抖，看到他們蒼白恐懼的連，他依然會毫不猶豫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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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只是一群孩子。

　　他知道自己一點都不理智，自己的元力，應該放在更重要的地方，但是……

/ i8 ]( v8 |3 x3 ]　　這大概就是為什麼自己一直是個小分院的院長吧，他心中苦笑。

' x" `) W6 f) {. `　　王貞沉默，他明白自己錯在哪裡，雖然夫子們的行為在他看來愚蠢幼稚，但是不得不說，令人尊敬。

　　「抱歉，我失禮了，學員會以他們為榮。」王貞忽然一躬身，語氣誠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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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什麼，你壓力也很大。」院長能夠理解王貞的焦急：「現在怎麼辦？韓師那邊有什麼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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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6 c- i+ V9 M7 Z" Y% n( ~　　王貞恢復平靜：「全城的地形圖已經派人送到繡坊，韓師穿回來消息，她們已經在全力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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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長點頭：「以前從來沒有人做過，沒有可以借鑒的地方，也就是韓師，有這樣的底氣和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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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們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壓在韓師身上。」王貞斷然道：「我們需要在韓師準備好之前，奪回血獸佔領的區域。所以我準備組織所有人，參加這場戰鬥，包括所有的學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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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W( {- b& p7 `　　「為什麼？」院長臉色微變：「那會死多少人？他們實力都很差，上去就是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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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n/ t* `- l　　王貞坦然面對院長的目光：「兩個原因，一個是我們沒人手，必須所有人都上，大家都是送死。另一個，已經有血螞蟻完成蛻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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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蛻變？」院長臉色大變。

5 o3 o6 k9 x/ O  S& w/ U; }  s6 l/ |　　「我們的元力，似乎能夠幫助它們完成蛻變。我們現在只遇到一隻已經完成蛻變的血螞蟻，死了很多人，才把它幹掉。我們發現三隻處在蛻變中的血螞蟻，類似冬眠，被我們殺掉。到現在為止，我們還不知道這幾隻血螞蟻的蛻變和吃人有沒有關係。但既然蛻變不是個例，時間越拖得久，對我們越不利。等更多血螞蟻完成蛻變，我們的處境會更危險。所以我準備組織所有的元修和學員，全面進攻，用最短的時間，奪回所有失去的區域，把進城的螞蟻，趕盡殺絕！」

, S, q2 d$ E6 h　　王貞面色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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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交流
               
( T9 c1 s- g, g! `; J0 u　　艾輝這次的入定時間非常長，當他結束入定，時間已經到了傍晚。渾身的疲倦一掃而空，不得不說，持劍入定的效果絕佳。以前的周天運轉，肺府是動力的源泉，而如今跳動的劍胎，給他的周天運轉增加了新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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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朝陽到夕陽，一天就這麼過去，讓人不禁有些唏噓。

　　清晨的殺戮彷彿還在眼前，大家臉上殘留的幾分驚懼，就像天邊的滾滾煙柱，還未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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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比起早上，他們看上去要沉著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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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消息是，姜維和王小山竟然同時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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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境界上來說，姜維比桑芷君要弱許多，但是他發揮出的戰鬥力，卻比桑芷君絲毫不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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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芷君修煉的是【合箭術】，這門箭術威力巨大，但是對元力的消耗巨大。她的境界雖然接近八宮圓滿，但是對於【合箭術】來說，才不過堪堪入門。在技巧上她能完成三箭合一，但是在元力上，只能支持她使用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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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J9 l) d. L8 g/ T　　金絲軟弓的優點是射速快，缺點是力量太弱，比起姜維的【岩山】重弓，普通的攻擊威力要差許多。隨著境界的提升，以後大多都是各種消耗元力的招數，金絲軟弓威力不足的弱點就會彌補，而射速快的優勢則會體現出來。

　　但是現在，姜維發揮的作用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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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四宮突破到五宮，可謂質的飛躍。

! z" p7 ~( o- i" f6 @. g8 s　　艾輝對姜維非常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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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維性格樸實沉著，勤勤勉勉。如果他能夠有一門厲害的傳承，未來的前途一片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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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起姜維，王小山幾乎沒有什麼存在感，他突破三宮讓艾輝有點意外。

　　不過艾輝本來也沒有指望王小山能發揮戰鬥力，而是有其他的打算。

　　比如修圍牆，剛剛被完全摧毀的那面圍牆，被王小山修復好。在萬生園艾輝就發現，雖然王小山的境界不高，膽子又小。但是對泥土的控制。非常有想法。後來艾輝問過才知道，王小山家祖上幾輩都是泥水匠，算得上家學淵源。

　　新修的圍牆面目全非，上面密密麻麻的岩刺。讓這面牆看上就像是長滿了倒刺。而且考慮到血獸的破壞力，王小山把圍牆的厚度和高度都大大增加。

　　桑芷君和師雪漫都在嘀咕實在太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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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場在王小山的折騰下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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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T6 z9 u  B" n0 W3 o; [, ^' s: f8 l/ }　　樓蘭對王小山充滿好奇。眼中儘是驚嘆。王小山對於土元力的控制不如樓蘭，但是他修建的水平意外的高。看上去醜陋的圍牆，內部結構複雜。正是這些看上去眼花繚亂的結構，大大提高圍牆的強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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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同學用【青花】全力一擊。圍牆只塌了半米大小的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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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立即對王小山刮目相看。

* p0 O. p$ h, {5 c7 R6 f+ L# P5 r　　原來的圍牆，在這樣強度的攻擊下，會瞬間垮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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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此之外。還給姜維和桑芷君留下了專門的箭垛。比起早上戰鬥中簡易的箭垛，現在的箭垛。要完備得多，保護嚴實。

" |. f. [: R/ z# u　　王小山陷入狂熱，完全無視周圍其他人。他就像換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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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專注是一種神奇的力量，它能讓一位相貌醜陋之輩獨具魅力，能讓矮小侏儒偉岸高大，能讓一位平庸淹沒在人海中的俗輩綻放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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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l) a8 K2 m4 O3 @( W& C( J7 O　　胖子噴火也專注得驚人。

1 r9 e' h5 N  h0 r- K　　「胖子這樣沒事吧？」艾輝有點擔心地問樓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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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蘭眼睛黃光閃動，對著胖子仔細掃瞄了一遍，才開口：「沒事的，艾輝。胖子的情況非常良好，他已經突破了三宮。噴火是他體內的火元力非常活躍，現在火元力開始逐漸趨於穩定，估計三個小時左右，他的元力便可以徹底穩定。」

　　三宮……這速度真夠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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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想到姜維、王小山也都突破了，以前自己修煉開啟一宮是何等的不易，可是一千萬砸下去，大家紛紛突破，真是一分錢一分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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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D4 b7 f5 t& K' Q% g! s5 P" @% z　　難怪那些世家子弟小小年齡，就境界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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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S! `0 c3 [4 X　　內心肉疼的艾輝湊到端木黃昏身邊，好奇地問：「為什麼你境界這麼低？多吃點元食，不就開了嗎？」

　　端木黃昏一臉鄙視地看著艾輝，傲然冷哼：「你懂什麼！貪一時捷徑，根基不穩，日後難成宗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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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芷君解釋道：「用元食開啟境界是不難，但是這樣提升的境界，是有隱患的。端木同學志向遠大，天賦出色，沒有必要走這樣的捷徑。」

　　桑芷君詳細解釋，元食的服用有著諸多的講究，像師雪漫、端木黃昏這樣有家世有天賦的天才，他們日常食用的元食，大多是固本培元，而非用於提升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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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此之外，很多的絕學，都需要夯實基礎，太快提升境界並非是一件好事。越是苦修得來的元力，以後的好處越多。

　　艾輝這才恍然大悟，但是他對於所謂隱患毫不在意。明天是死是活還不知道，難能管的了那麼多？有隱患也是以後的事情，現在提升境界，活下來的希望就多幾分。

　　宗師？壓根就不在艾輝考慮的範疇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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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9 C: g8 g3 _; e+ K　　「原來你想成宗師啊？」艾輝圍著端木黃昏嘖嘖稱奇。

　　端木黃昏冷哼一聲，不屑道：「燕雀焉知鴻鵠志！」

　　「那你昨晚為什麼吃那麼多？」艾輝眉毛一揚，滿臉嘲諷：「虛偽！不要以為我沒看到你舔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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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J# ]$ D- z+ r, D# s　　端木黃昏表情一呆，紅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上浮，轉眼間連耳朵都紅了，臊得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 S1 j. d! K' i2 T- u3 O1 z　　舔盤子對他來說，實在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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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V6 X. \4 Q- P　　不遠處的師雪漫表情也有點尷尬，畢竟她也差點舔碗底，實在太美味。

　　忽然，消息樹亮起的光芒，吸引艾輝的注意力，打斷了他繼續落井下石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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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起早上，艾輝現在的心態平和許多，大概是體力恢復的緣故。他走到消息樹下，開始看那片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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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_2 W1 _" |　　「很抱歉現在才看到，更抱歉的是，我也不知道如何才能幫到你。血煉能夠在很短的時間內，打造出很強大的戰士。據我所知，他們已經培養出六位血修。他們身上流淌的是最純粹的神之血，被稱為神使。你要小心，遇到他們，趕緊逃命。你能描述一下，血煉的場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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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P8 e- b4 e* e0 P" O　　神使……一道火紅的身影在艾輝的腦海中浮現。

　　一千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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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O2 y( H& i% b9 J# s　　艾輝心中苦笑，總共才六位，自己就已經遇到了一位。這運氣，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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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了一下，在上面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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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b2 h1 F3 H9 j　　「我已經遇到過一位，是一位女子，我差點沒命。野外的樹木變得很高大，有很多的樹鬚，裡面有血水一樣的液體流動，像血管。它們把我纏上，刺入皮膚，當時感覺身體快要被燃燒一樣，很快意識模糊。謝天謝地，我還活著，雖然我也沒弄明白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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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對方再次回覆，艾輝能感受到老頭的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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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W* M! S9 p1 N　　「我明白了！他們用的是根引導流術！請原諒我太激動，我們一直沒有查到血毒的具體情報。根引導流術能夠讓植物之間，通過根鬚溝通引導，是一種非常偏門的木修傳承。樹鬚內的液體，暫時還不能判斷。」

　　艾輝精神也是一振，到現在為止，這是第一個說出關於神之血具體的猜測。像這類的信息，才是有可能對他產生實質性幫助的內容。

　　他飛快把他觀察到的信息寫上去。

9 P! L: B# L, |$ h5 y/ n8 T9 G　　「樹幹上很多的樹瘤，當樹鬚刺入元修體內，它們就會像面孔一樣活過來，不停蠕動。血煉的要求很高，我看到有元修無法承受，身體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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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5 w5 @- y5 @8 [5 e7 M% J　　「很多樹瘤？有可能是古代血煉中的噬魂，或者千寄魂、圈魂鬼臉，現在還不能確定。血煉對體質的要求很高，血螞蟻這樣成群的血獸，會越來越少。後面的血獸，更加強大，但是它們不會成群行動。」

　　看到後面成群結隊會越來越少艾輝心中鬆一口氣，但是想到更強大，又是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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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血螞蟻對辣椒比較敏感，但是我們還沒有驗證。我們以為服用龍湯，導致噴火的朋友，血螞蟻沒有靠近他。但是血螞蟻並不害怕火元力，這些能讓你聯想到什麼嗎？」艾輝接著寫。

' [+ ]# ]& d. b( i  e4 X, r. d　　「是的，能讓我聯想到一些東西。你試試用辣椒混合火棘石或者黑烙火，再或者紅硫磺，看看對付血螞蟻的效果如何。」

7 k  M0 M6 L. {2 J- ?- X' h　　艾輝終於看到自己希望看到的內容，恨不得馬上去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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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忽然心中一動，在上面寫道：「我聽到他們有說血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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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靈力？真的嗎？你確定？這不可能！沒有人能夠穿造出血靈力。古代的血煉也無法實現，現在已經沒有靈力。元力怎麼轉換成靈力？不對，是元力加上血液，轉換成靈力？怎麼轉換的？我需要想想，天啊，這太驚人了！」

' y, ]6 L) u1 f* J! {2 q　　艾輝更夠感受到老頭的心情是多麼激動和混亂，但是他沒有嘲笑。他第一次聽到血靈力三個字的時候，受到的衝擊和震撼，一點都不少。

　　靈力啊，那是開啟修真世界寶藏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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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搖搖頭，沒有再繼續多想，他現在更感興趣的是，剛才老者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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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h1 s9 @/ ?3 o　　這次的溝通，他起碼確定了兩件事。老頭確實是神之血的死敵，他們為了對付神之血，對血煉同樣有著很深的研究。老頭他們雖然對血毒具體的情況不瞭解，但是對神之血這個組織，卻是有一定的瞭解。

5 }) q" X- w# D: D8 H　　在眾人好奇的目光中，他小心把樹葉摘下來，掛著自己脖子上，貼身保存。

　　「樓蘭，家裡有火棘石、黑烙火、紅硫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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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一百八十四章 全城動員令
               
) C; _0 v- o" C3 k; H' `! C　　師雪漫盯著消息樹，有些吃驚。

　　她不知道艾輝是和誰通信，也沒有問，她吃驚的是，這棵消息樹竟然能夠和外面聯繫。但是轉念一想，也沒什麼奇怪，這可是初代消息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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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松間城和外界的聯繫幾乎完全被切斷，還在發揮作用的是城主府那棵消息樹，僅有的一棵。血災爆發封城的時候，她還用那棵消息樹和家裡通過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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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2 b6 U9 M9 A, ~$ H  q　　「我能用一下這棵消息樹嗎？」師雪漫忽然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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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輝頭也不回地揮揮手：「自己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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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L2 }' B0 T, U6 M0 f- A　　師雪漫看著消息樹上掛著那片自己家消息樹的葉子，心中有些好笑。艾輝一定想不到，賠錢貨和師雪漫是同一個人吧。

　　賠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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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雪漫眼中的笑意變成冷笑，她沒有用上次自己掛上的那片樹葉，而是重新取出一片樹葉掛上。她想到疼愛自己的爺爺，現在肯定不知道著急成什麼樣子，鼻子一陣發酸，眼淚差點掉下來。

　　她已經比以前更加堅強，她告訴自己，克制住情緒，開始在樹葉上緩緩書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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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她寫完，院長飛臨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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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到面目全非的院子，還有地上隨處可見的血螞蟻屍體，有些吃驚。而當他看到艾輝他們幾個時，更加吃驚。尤其是艾輝，幾天的時間沒見，這傢伙竟然已經七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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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這個傢伙是天才，自己以前看走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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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長心中無比震驚，他當了這麼多年的院長，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怪胎。

9 h6 M3 D4 ~' L) D$ p4 s8 p　　「戰果很豐碩啊，我還擔心你們的安全，嗯？其他人呢？」院長忽然注意到人數好像不太對，他記得師雪漫他們一行有不少人，他只看到師雪漫和桑芷君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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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被血螞蟻……」桑芷君帶著哭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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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2 j2 I8 h( ]　　師雪漫眼眶泛紅，端木黃昏低著頭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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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輝兩眼看得發直，這些傢伙的演技……就連白眼狼這樣的呆貨，竟然演技都天衣無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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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世家子弟來說。可以無能。可以庸庸碌碌，但是偽裝就像他們本能，不用學就會。在暗流湧動的上層社會，如果不能把自己偽裝好。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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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絕頂之輩笑傲天下隻手破天，所謂權威、規則對他們而言沒有任何束縛。但是在那之前。桎梏加身，無人可倖免。

　　院長嘆息一聲，看看滿地的血螞蟻屍體。他幾乎就可以想到這裡經歷的戰鬥是何其慘烈。還好端木黃昏和師雪漫安然無恙……連續目睹的死亡太多，他覺得自己都有些麻木。他見到很多很有實力的夫子。就那麼死了，幾個學員的死亡有什麼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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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能不能活過這場血災？他心中很悲觀。

8 ?, v! O& K5 l　　就像他們能不能支撐到救援的到來，他也很悲觀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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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_% x! |( k0 n9 O9 w" p　　不過他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無論內心如何悲觀，也不應該把這份悲觀傳遞給學員。他安慰並且鼓勵他們道：「都打起精神。不要胡思亂想，接下來還有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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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0 H" c  t5 f* @# d　　「城內的情況怎麼樣？」師雪漫主動開口。

　　院長猶豫了一下，還是覺得實話實說：「很糟糕。將近三分之一的地方失去控制。死傷很慘重，可能比大家想像得更慘重。更糟糕的是，已經有血螞蟻開始蛻變。」

+ Z: K, ~( l! V& I　　「蛻變？」艾輝和端木黃昏異口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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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Q0 D( ~3 F　　「嗯，我們現在懷疑，元力很有可能可以促進血獸蛻變。」

　　艾輝的身體一震，比起其他人，他對血獸的瞭解要更多一些。在萬生園的時候，他就有這樣的猜測，因為血獸對元力非常的敏感，或者說元力對血獸有著異乎尋常的吸引力。

) ]4 H$ W, O2 e0 D6 N　　神之血、血煉，再加上以元力為食，吞噬元修完成蛻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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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輝感覺到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竄上來，難道神之血真的想把五行天滅絕嗎？難道他們把所有的元修都當成獵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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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著大家臉上的擔憂和震驚，心想若是自己把知道的內容告訴他們，他們只怕更加恐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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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J8 L) i  Q* O) {- o　　他沒有說，一個字都不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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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了能幫助他們離開松間城，躲過血災嗎？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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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Y4 b8 q2 Q　　相反，倘若說了，那真是捅了一個馬蜂窩，哪怕自己活著出去，也是後患無窮，不得安寧。自己面臨的會是什麼？關押，反覆審問，想要從一個小人物口中得到一個驚天大秘密，溫和的手段只會讓大人物們心種擔憂自己有什麼隱瞞。只有那些殘酷的手段，才能夠讓他們感到安全和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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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自己還活著，成為五行天的英雄，那就等著神之血的報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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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實說，在神之血和五行天兩者之間，艾輝更看好神之血。雖然神之血看上去還很弱小，但是他們佈局深遠，到現在為止，五行天只怕都沒有弄清楚是怎麼回事。

  i! D: M& ?5 @! x" i　　對於一個隱忍、準備了數百年的組織來說，當他們發動那就只能說明一件事情，他們已經完成所有的準備工作，有足夠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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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牢老頭說神之血有六位神使，艾輝相信是真的。但是神之血是不是只有六位神使，那就不得而知。

　　下次要是被一千塊抓住，還是投降比較好……

　　實在不行當個血修也就只有捏著鼻子認了，好死不如賴活，嗯，看來得抽個空和胖子通通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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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輝臉上神情如常，心裡無數念頭轉動。

　　這些想法，他只會和胖子樓蘭說，其他人他是絕對不會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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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們需要最快的時間，收回失守區域，把那些有可能完成蛻變的血螞蟻幹掉。」師雪漫沉聲道。

  o  D+ P& G9 E6 U7 k6 K/ h# N　　看著滿臉堅毅的師雪漫，院長心中不由暗讚，果然不愧是師北海的女兒。

1 f( A% n4 Z% _$ H2 @" n　　「是的，城主就是這個想法。我們必須不顧一切代價，把失守的街道全都收回，趁著血螞蟻沒有完成蛻變之前。所有人將參加這輪的進攻，不管是學員，還是居民。我是來通知你們的，待會會有人來安排你們的任務，這是全城動員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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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5 ^! K% B  f' P- u- G3 _, B/ k: {　　「是！」師雪漫心中一凜，啪地行禮：「堅決服從命令！」

　　不光是她，端木黃昏、桑芷君、姜維，都很乾脆行禮。在五行天，在絕大多數的時候，戰鬥都和平民沒有什麼關係，但是一旦發佈全城動員令，那就意味著到了最危險的關頭。

6 n2 `8 w( b: y! l3 n　　艾輝和王小山沒有行禮，兩人都是舊土出身，對這些法令不熟悉。

# ?0 i9 t9 G3 m! w　　「我會告訴他們，儘量不要打散你們。」院長看了看滿地的血螞蟻屍體：「你們在一起這麼長的時間，已經比較默契。但是我們會給你們補充一些學員，希望你們能夠幫助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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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N9 i. Y2 o; ?/ m+ r' y/ w　　院長的目光看著艾輝，他知道這些人中，艾輝才是核心。

, x- Y# p  `0 z5 e  T& |　　師雪漫忽然開口：「既然是全城動員令，那麼現在就是戰時狀態。如果有學員不聽話，能執行軍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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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2 m1 O2 h/ d' u0 E) K　　她們幾個對艾輝的命令很信任，但是新加入的學員可不一定。但是前車之鑒，柴房的骨頭渣還沒有掃，她不想因為這類事情影響大家。在平時，不團結只不過是影響評定，但是現在，不團結的結果，是所有人都死無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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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人都看向院長。

　　院長有些驚訝，如果問這個問題的是艾輝，他一點都不奇怪。他和艾輝打過交道，那傢伙可不是好說話的人，不討價還價是不可能的。但是問出這句話的是師雪漫，讓他非常意外，那說明艾輝已經贏得了師雪漫他們的信任。

" V$ M/ S$ k; f　　這傢伙……果然非同尋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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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y) @) y. H* O. Z8 ^+ ~　　院長不知道艾輝是怎麼做到的，但是對艾輝的評價不由又高了一分。要知道無論是師雪漫，還是端木黃昏，都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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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後退者斬，對任何人都是一樣。」院長緩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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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z+ Y$ H0 O- X, S# U　　眾人心中一緊，「後退者斬」四個字，透露出上面無比堅決的意志和濃濃的殺意。

　　「我需要補充一些物資。」始終沉默的艾輝終於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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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長鬆一口氣：「我會努力幫你們爭取。」

　　當全城動員令一旦開始，哪怕家世如師雪漫端木黃昏，也必須往前衝。任何人在此時的退縮，將來都會受到極為嚴厲的懲罰，甚至會拖累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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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I. l7 H& a6 n1 k- g' u　　院長無法阻止，發佈全城動員令是獨屬於城主的權力，而且情況確實惡化到這地步。

　　師雪漫他們倘若死於全城動員的戰鬥，沒有人會找他們的麻煩，對家族來說，這是一種榮耀。不需要保護的師雪漫他們，在院長眼中是一支精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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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S% _# ?( x2 b; n% g. T6 b4 [　　看到滿地的血螞蟻屍體，他更加確信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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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3 D( o( O( O) `　　學員在這場戰爭中和送死沒什麼區別。但是明知道送死，也不能後退。

　　會死多少學員？院長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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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  W# m7 L9 @" A2 M: Y　　他挑選了一些他覺得有天賦的學員，塞到艾輝這裡。他不知道這樣做有什麼作用，但是他想給松間院留一些種子。

- j* ?  w* C. b* i　　畢竟艾輝也是學員，多少會照顧一點他們。

　　「我師父師娘他們還好嗎？」艾輝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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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O9 [1 ~  m; \& M5 V1 l, s　　「放心，繡坊是重點保護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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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B$ Z2 Z/ F, a7 g8 p( G& p　　院長的話讓艾輝放心不少。

9 W; ?$ p, h3 v; I　　沒多時，院長就帶來了一百名學員，這是他精挑細選的一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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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人艾輝都很眼熟，他們是松間院最優秀的學員。

　　艾輝看了院長一眼，他沒有想到，院長對他的信心竟然如此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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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都交給你了。」院長聲音透著疲倦：「補充物資需要你自己去一趟倉庫，他們答應了，但是肯定沒多少，現在物資很緊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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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 A# d" g5 b3 {/ I　　大概誰也想不到，院子裡這些滿臉驚惶和悲傷的少年們，未來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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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一百八十五章 霍元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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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目光冷漠，看我們就像看一群即將上屠宰場的羊羔。據說他是我們學院的學員，但是我敢肯定，我從來沒有在前兩百名內見過他。或許他有獨到之處？天知道！我覺得他是個冷酷的傢伙，說不定他會讓我們去送命。我更希望尊貴的師雪漫小姐來帶領我們，而不是這個無名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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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自《霍元龍的日記》

　　看著面前稚嫩的少年們，艾輝像是看到三年前的自己，就像看到了另外一支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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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元力的苦力，在蠻荒脆弱得就像紙人，是炮灰。實力微薄經驗蒼白的學員，在血災中的松間城也不比紙人強韌多少，同樣是炮灰。

　　堆砌人數的時代早就過去，如今是高手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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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位宗師的作用，比整個松間城所有人加起來都有用。倘若松間城，有一位宗師，早就帶著他們安全離開感應場了吧。

- Q: e5 T1 t) p. _: j　　可惜松間城沒有。

. @( g) b8 w3 ]8 l3 ^3 G2 A1 I　　除了堆砌人數，他們沒有別的辦法，人海戰術是他們現在唯一的選擇。血螞蟻成群結隊，人類也用樣的方式回敬，在如今的松間城，人類和野獸並無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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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街道上，到處可以看到剛剛組織起來的隊伍，百人一隊。為首者聲嘶力竭高喊，揮舞著手臂，試圖激發起大家的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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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慷慨激昂的表情下，艾輝看到的是深深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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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數慌亂、絕望的目光，像海水漫過街道，天空的黑煙和逐漸降臨的黑夜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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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O; ~6 {8 R　　街道上隨處散落著磚頭，倒塌的牆、房屋經常把路堵住，乾涸的血跡混跡其中，空氣瀰漫著血腥味和煙味。街道兩旁整齊排列的南瓜燈，如今就像是缺齒的梳子，稀稀落落殘缺不齊，散發出微弱黯淡的光芒，如今的松間城是另一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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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  `! p1 ?2 b1 m+ s　　這樣的場面。他在蠻荒也從來沒有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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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倉庫的官員非常忙碌。艾輝排隊排了大概半個小時才見到他。他一眼就認出艾輝，艾輝給他留下了非常深刻耳的印象。

　　「現在沒有啥什麼好東西了，你可以挑兩件，速度最好快一點。」

* T: V& u( f$ x7 g" }/ d　　官員朝門口長長的隊伍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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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4 L% Y) [/ w　　艾輝知道像上次那樣挑選也是件不可能的事情。他很直接道：「好的。我需要一件火修的武器，火罈子之類。」

  w0 ]% c8 \+ r/ Y3 [　　「上次那個胖子用的？」官員的記憶力很好。能夠披上【不動山】重甲的胖子，同樣給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就是他。」艾輝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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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你們的運氣真不錯。」官員笑道：「火罈子早就沒了。火缸倒是有一個，因為太大太重。一直沒人用。其實上次我就覺得適合那個胖子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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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J  M# r' q) o1 H4 @- H' b- n　　官員把艾輝帶到角落，指著一個差不多一人高的大缸。艾輝頓時明白為什麼沒人用，這東西實在太大。火修用的火缸越小越貴。比如火葫蘆。普通的火修，用的都是一個火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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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眼前的半人高的火缸。簡直就是一個大酒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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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9 ]1 r5 z: t( ^7 E　　「這東西有用嗎？」艾輝有些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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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N, W. z* \$ D% X6 z　　「當然。」官員嘿然：「別看它個頭大，但是個好東西。除了重一點大一點，沒有其他的缺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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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r2 O& o( D8 h) p, X　　艾輝聽得都像翻白眼。重一點大一點，就是很大的缺點。想到胖子穿著【不動山】重甲，舉著厚實如牆的重盾，背上背著半人高的大酒缸，那造型實在有點太……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 g4 q9 e5 Y3 ]; [　　「這真的是好東西！」官員看艾輝一臉不信的模樣，有些不滿：「製作它的工匠本來準備打造一件天兵，結果失敗了。就用原來的胎子，重新打造了這個火缸。你看上面還有銘文，非是我胡說。」

　　他指著火缸旁的小字，示意艾輝看。

- a1 C. R  O$ R9 w　　倘若換一個人，如此質疑自己，他早就把對方轟出去。但是他記得艾輝，而且如今看來，艾輝他們能活下來，還是有本事的。

　　艾輝一聽是打造天兵失敗的產物，二話不說當場便要了：「就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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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謂天兵，是專門給元修使用的高端兵器裝備。因為產自五行天，也為了和歷史上的法寶區分開來，故取名為天兵。

　　師雪漫手上的那把長槍，就是天兵。

　　天兵有著諸多神妙，能夠大大提高元修的戰鬥力。天兵對使用者的要求很高，最普通的天兵也需要完成八宮小圓滿，也就是符合登記註冊的元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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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G/ l1 y9 [, U　　師雪漫手中的長槍，她現在能發揮出的威力不足百分之一。

3 p# W5 Y5 v" N" w1 I/ q. j5 b　　打造天兵對材料的要求非常之高，所以艾輝一聽打造天兵失敗的產物，就知道大缸的用料絕佳。

　　天兵對材料的要求高，加上需要複雜的打造技藝，所以價格一直是居高不下。艾輝在蠻荒見過很多元修大人，但是擁有天兵的，屈指可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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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員看艾輝回答的很乾脆，才露出幾分滿意之色：「你還需要什麼？」

　　「蛛網鐵彈、狼牙重箭，還有辣椒。」

　　「蛛網鐵彈？給桑小姐用的？以她的弓術，應該可以用。」官員點頭：「倉庫裡還有兩百多粒，都給你了。這麼偏門的東西，你們能想起來，也夠厲害。」

, E4 f6 v: ?- x　　蛛網鐵彈每一顆大約拇指大小，看上去和普通的鐵彈沒有什麼區別。但是它實際上是用蛛網壓縮而成，用元力觸發射出，它在擊中敵人的時候，會變成一張蛛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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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s8 M+ i: Q- v# k- N& o5 E+ U　　官員的眼光很老辣，艾輝確實是給桑芷君準備的。桑芷君的弓術其實是比姜維高超的，發揮的戰鬥力還不如姜維，艾輝想到蛛網鐵彈，抱著試一試的態度詢問，沒想到還真的有。

　　蛛網鐵彈非常偏門，因為蛛網的強度不是很高。如果很高，那價格也會變得很昂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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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K: N% g* c　　但是艾輝不在意，用來擾敵完全足夠了。

　　「狼牙重箭只能給你們兩壺。」官員看艾輝張口欲言，態度很堅決打斷他：「很多人需要補充它。能給你們兩壺，已經是照顧你們了，別人都是只能領一壺。」

8 k# W4 O5 O. A* |　　好吧，兩壺就兩壺，艾輝也知道是實情，後面還有那麼多人排隊。

1 T6 `  X+ t2 g! B1 e　　「辣椒倉庫沒有。」官員滿臉納悶：「你們要辣椒？真是古怪！自己到香料店去買吧。誰沒事在倉庫放辣椒。城主吃甜不吃辣。」

: S2 z6 i9 L* G" F" F　　辣椒沒有拿到，艾輝有些失望。

　　但是對方已經轉身去應付其他人，艾輝知道再討不了好處，也拖著大酒缸離開。

: n6 x1 {5 y& r7 [　　排隊的人群看著艾輝扛著的大酒缸。無不側目。

　　兵鋒道場，所有的學員剛剛經歷一場苦練。正在享受片刻的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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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負責排練的是師雪漫，艾輝對於帶學員沒有任何興趣，直接丟給了師雪漫。

4 [& F# y3 d/ R* D. A' V　　師雪漫在很短的時間。就贏得大家的信任，實力高超。聲名卓著，家學淵源，沒人不服。

5 V/ [6 o9 M, t　　因為父親的緣故。她從小就曾自己偷偷學習過父親的一些書籍，對於紙上談兵。她比其他幾個人要強得多。

　　艾輝把這些人都交給她時，師雪漫內心是有一點點興奮的。從小看了那麼多兵書，能有個實踐的機會。能不興奮麼？

　　唯一讓她覺得不滿的是自己的副手，她本來覺得副手應該是端木黃昏，然而艾輝卻指派姜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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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了一眼坐在那休息的姜維，不得不承認，艾輝的眼光似乎比自己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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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維看上去遠沒有端木黃昏那麼突出亮眼，但是作風穩健細心，沉著而且有耐心。倘若沒有姜維的幫忙，菜鳥的師雪漫肯定是手忙腳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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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p/ d- [. m' o0 {& }0 j　　端木黃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修煉中。

9 L3 Q; h. P! K7 {　　其實是不太願意幹的，他的理想是成為宗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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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他還有點渾渾噩噩，但是經歷了殘酷的戰鬥和死亡的威脅，他心中的理想也漸漸變得清晰起來——他要成為宗師，成為最強大的宗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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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息的時候，氣氛很沉悶，大家的情緒低落，有對未來的迷茫，也有對即將到來戰鬥的恐懼。

. Q: k: K  u4 g: O4 d7 Q  T　　迷茫和恐懼令他們躁動不安。

　　「為什麼我們要聽艾輝的命令？」霍元龍的聲音不大也不小，恰好大家都能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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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元龍是故意的，在松間院，他大大小下也是一號人物，學院的排名從來沒有掉出過十名。現在讓他無條件聽從一位一年級生的命令，如果是端木黃昏也就算了，還是什麼他從來沒有停過名字的艾輝。

1 g/ r. J- M/ K+ ]9 T1 o: C0 K　　當時院長說話的時候，他就在暗中觀察艾輝，沒有看出來半點不同尋常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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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一讓他印象深刻的是艾輝冷漠的目光，但也就是這冷漠且渾不在意的目光，讓他更加不爽。被一個從來沒有聽說名字的無名之輩，用這樣的目光打量，他心中的火氣很大。

　　師雪漫皺起眉頭，正在休息的姜維睜開眼睛，桑芷君瞥了一眼過來，嘴角帶著一絲冷笑，手指在金絲軟弓的弓弦上輕捻，就像撥動琴絃。

# {1 K- E. {" }& R: J0 M, Y　　氣氛陡然變得凝重。

9 T3 S: q" R: `9 }3 f; h- D　　有學員向霍元龍道：「元龍，少說兩句！」

% j3 b' u2 d, {0 F1 D　　霍元龍梗著脖子，提高音量：「我說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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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4 R2 V7 j( l　　沉浸在修煉中的端木黃昏被打斷，臉色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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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 R3 I6 O0 w7 \- F　　「我願意聽師小姐和黃昏的命令，艾輝他有什麼資格？」霍元龍大聲道。

; p5 @4 f( B1 I! B+ v1 F　　許多人心中的想法被說中，頓時騷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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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師小姐和黃昏才有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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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A: N6 p, w3 ?7 P* s　　「什麼艾輝？從哪冒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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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閉嘴！」師雪漫臉色冷下來，站了起來，提著雲染天，朝霍元龍走去：「你，出列，帶頭鬧事，罰五十鞭！」

　　霍元龍臉色大變，他怎麼也想不通，師小姐為什麼會服艾輝？

　　他五十鞭……他一個哆嗦，連忙向端木黃昏求助：「黃昏，難道你就沒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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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意見。」端木黃昏走過來。

　　端木黃昏的話讓霍元龍喜出望外：「就是啊！黃昏你有啥意見就說啊，大家都聽你的。」

　　「我的意見很簡單。」端木黃昏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這五十鞭我來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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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一百八十六章 微弧刺加劍柄煙
               
　　艾輝回來的時候，看到端木黃昏正在抽學員鞭子。

　　哦，那個學員好像有點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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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n# A9 ^# D5 Y/ o, d　　看了一眼艾輝便收回目光，他對這些人沒什麼興趣。在對待師雪漫他們，和對待這批學員，艾輝表現出截然不同的態度。

　　他很現實，理所當然的現實。

4 g4 J0 m& v5 _$ h; T　　把學員丟給師雪漫和姜維，他就沒有打算插手，他的時間很寶貴，沒時間浪費在學員身上。把蛛網鐵彈丟給桑芷君，放下背上的大缸，他便開始自己的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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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d$ l4 `  v$ K% z& T+ H　　艾輝進入狀態很快，這和他對時間的觀念有關。

　　七宮的狀態，他還稱不上嫻熟，他不喜歡當下的這種感覺。以前體內的元力遠比現在要少，但是每一分元力他都能發揮出最強大的威力。現在體內的元力要多得多，但是卻無法發揮出百分之百的威力。

% ~$ x% Z( O4 L3 p  ^. [; s　　他覺得這是浪費，他討厭浪費，打心眼裡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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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艾輝進來開始，他就成為眾人視線的焦點，有不屑、輕視，也有好奇和若有所思。霍元龍的五十鞭還沒有抽完便已經昏迷過去，端木黃昏沒有半點手下留情的意思，前車之鑒讓大家很識趣地沒有去碰霉頭。

　　師雪漫和端木黃昏態度之堅決，讓每個人都感到驚詫和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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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輝旁若無人地修煉著，他的修煉看上去和其他人截然不同。不管是持劍的周天運轉，還是磕磕巴巴的劍招演練，都只是讓人群中不屑、輕蔑的目光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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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劍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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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多原本充滿好奇的學員，不由露出失望之色，沒落的劍術早沒前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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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5 h0 d* `/ W/ v9 o　　艾輝沒有去修煉從師父那得來的劍丸三招，而是不斷地修煉自己琢磨出來的那些不成系統的散招。劍丸三招的元力運轉非常複雜，【弦月】已經是其中最簡單的一招，另外兩招元力的運轉更加複雜精細。在對體內元力控制還不熟悉的情況下，去修煉劍丸三招，無異於竹籃打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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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艾輝發現，面對血螞蟻這樣數目龐大的群體。有持續性的普通攻擊。遠比消耗大量元力的殺招攻擊，安全而且有效得多。

　　體內元力比以前雄厚許多，零碎的劍招，似乎也變得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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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n; j) A$ E9 F. W　　更不一樣的是劍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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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C9 p0 S; _　　以前艾輝演練劍術的時候。劍胎總是會蠢蠢欲動。但是自從上次劍胎變強大之後，似乎安靜許多。就像吃飽喝足的野獸，趴在天宮打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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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n$ X# y2 w　　若非艾輝的六識比以前更加敏銳，艾輝肯定以為劍胎出了什麼問題。

( ]7 m. g2 v4 s+ g4 i# P0 S　　艾輝手上的劍招不斷變換。很零碎，但是因為是他自己整理出來的。修煉的時間不短，每個動作都非常的嫻熟和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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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k1 ?+ w% Q9 V* B　　手上的龍脊火一個微弧刺，就像低空掠過水面的海鳥。帶著微小的弧度刺向前方。

　　這是他從一本劍典中的一招殺招中截取的半招。艾輝舉得這半招很有用，敵人眼中的這一刺。看上去是筆直的，實際上它有個微小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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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體內始終安靜的劍胎，忽然微微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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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K5 w) e* W* d7 f) p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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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輝有點意外。但是他摸不太準，劍胎的跳動有的時候非常有規律，但是有的時候，又很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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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Q8 Y. h$ n( @　　他又試了一次微弧刺，然而這次劍胎沒有任何動靜。

　　艾輝見狀，也索性不去理會，一招一招練自己的。熟悉的劍招，讓艾輝很快熟悉體內的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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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重的龍脊火輕若無物，元力提升的一個好處是艾輝原本就不弱的力量，增加了不少。練起興緻的艾輝也玩出一些高難度的動作。他極快地擺動手中的劍柄，劍尖卻是定在半空中紋絲不動。高速擺動的劍柄，在空中形成六道清晰的殘影。

6 K: t: U! C2 ~" Y" A4 n　　這一招有個名字，叫做【劍柄煙】，是古代劍修用來修煉劍術的一種手法。劍尖在空中無所依託，如此高速擺動劍柄之下，劍尖能定在空中紋絲不動，說明手腕的靈活性和對劍的控制力驚人。出色的劍修，不僅僅左右擺動劍柄，還能夠上下左右搖動劍柄，高速運動的劍柄就像煙霧一般虛幻，所以才稱之為【劍柄煙】。

9 s2 |! [7 e( d0 [* I6 v　　劍柄煙是古代許多修真劍派用來考核的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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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i  {/ i5 J　　艾輝以前無法完成【劍柄煙】，今天心念一動，沒想到竟然完成，當下又驚又喜。

　　安靜的劍胎，再次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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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艾輝心中的驚喜沖淡，他的注意力被劍胎吸引。兩次的跳動，讓他腦海中閃過一絲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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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再試了試剛才的微弧刺，劍胎不動。他又試了試【劍柄煙】，劍胎還是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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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b+ o& f& c3 K3 ?: X! \　　那是什麼原因？

　　艾輝提著龍脊火，站在原地，陷入沉思。劍胎捉摸不定，然而這麼長的時間，艾輝對劍胎的規律，心中也有一點經驗。劍胎對和劍相關的一切，敏感程度都很高。比如自己第一次握住龍脊火的時候，比如自己施展劍招的時候。

8 `+ l- X% @; u: [　　忽然艾輝心中一動，手中的龍脊火的劍柄化作團虛影，當劍柄回落至他最舒服的位置，靜止不動的劍尖倏地刺出，赫然是微弧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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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E- F1 x. k$ @　　幾乎同時，艾輝眉心的劍胎猛地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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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r6 r+ E; |: V　　他手中的龍脊火陡然亮起濛濛光芒，一道劍光在空中一閃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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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k) y8 n/ H8 }' x' }　　突然亮起的光芒，就像流星掠過天空，暗中觀察艾輝的眾人，眼中閃過一絲訝色。

　　這是什麼劍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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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劍光凝聚不散，倒也不是特別嚇人，但是好像沒有感受到元力的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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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 K8 K7 k( D+ B: d4 f# s　　師雪漫同樣被這道劍光吸引，她有些吃驚，剛才這一劍沒有動用元力，為什麼會有劍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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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的招式，沒有元力的灌注，是不可能有光芒的產生，這是最基礎的常識。別人只是懷疑艾輝動用的元力很微弱，但是師雪漫卻能肯定，艾輝剛才那一劍，沒有動用元力。

　　端木黃昏神色一怔，看著艾輝。

　　艾輝陷入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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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才那一劍，完全是他自創，沒有動用元力，卻能產生劍芒！

. G" ^7 a6 D3 S4 Q　　他不知道這是什麼原理，但是卻知道剛才這一劍是非常出色的一劍。他沒有停，劍柄煙和微弧刺，再次聯合施展，沒有劍芒。他沒有氣餒，剛才那一劍完成度不高，兩招之間的銜接沒有把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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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H5 s2 Z2 H0 j% h4 ^: `　　他反覆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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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t4 q4 ~+ @* N- n; j$ x　　破空聲不絕於耳，如亂箭穿空，艾輝的神情專注，渾然忘我。

　　一些學員的目光漸漸發生變化，專注是一種令人信服的品質，尤其在眾目睽睽之下，在人心惶惶的當下，還能如此專注忘我。

3 i' l: e" J$ E) x3 S7 a% j+ o% b* Y　　黑色的龍脊火帶起黑色的劍影，暗紅的劍刃和鑲嵌在劍身的七枚海寶，把黑色的劍影染上如血紅色，就像松間城帶著血腥味的夜晚。

　　艾輝不知疲倦揮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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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一縷劍芒亮起，照亮空中還未消散的黑紅劍影。但是就像黑暗中的流星，一閃即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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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惋惜之聲不約而同響起。

　　過了一會，又是一道劍芒一閃而逝，劍芒開始增多，就彷彿流星越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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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3 ~' I/ `% N0 A' j( \　　一閃而逝的劍芒，此生彼滅，卻如那流星雨，照亮黑色的夜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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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2 c* D& ]4 S) \　　道場內安靜無比，目睹這一幕的人，心中莫名升起一絲感動。也許是希望一閃而逝的劍芒，照亮黑暗血紅的夜幕，也許是看到一招不知名的劍招，從無到有如何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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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Q8 ~* Z/ b# y& x& Z　　也許是劍芒後，那張佈滿汗水卻泛著由衷喜悅的臉。

# g* @3 e2 C8 s; I7 O/ Q0 z　　在放眼所見悲傷、絕望、驚惶、恐懼的一張張臉龐中，這張泛著由衷喜悅的臉龐是多麼扎眼，多麼另類，多麼吸引人，多麼令人心生希望。

　　端木黃昏怔怔看著艾輝，有些失神。

9 `. l* x3 h+ M; e+ Y1 w2 j/ G　　他心中受到觸動，他覺得大概在很就以後，自己也會記得這一幕。他看到的是一顆強大的心，哪怕在絕境，也依然強大的心。

; F1 F& n- [  V5 a& S　　除了強大，他找不到其他的形容詞。他彷彿看到，不遠處那個大汗淋漓的身影，身後蜿蜒到遠處虛空的道路盡頭，一個巍峨如山的身影隱約可見。

, F9 \( h6 W/ t9 G4 g! C　　那就是宗師嗎？

　　那就是宗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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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1 f0 E" w4 P9 R: W( i9 B　　恍惚中端木黃昏無比篤定地回答自己，一股豪氣從他的胸間迸發，沖刷著他的身體每個角落，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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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6 A3 ]% g& R- S3 K8 a: l　　那不就是自己的嚮往嗎？俯瞰眾生！凌絕雲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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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p: F5 M) s+ u( i　　光是背影就令人為之顫慄，為之熱血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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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要鑄就不受外物撼動的巍峨身影，就必須先鑄造一顆不受外物撼動的強者之心，何謂強者之心？本我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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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G8 L2 Q7 y6 Z( `9 a3 d　　從沒有一刻，端木黃昏的思路如此清晰。

5 s, U% l2 F+ g2 Z* {　　死亡依然可怕，但是卻並不像之前那樣牽動他的神經，像操作提線木偶一樣操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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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A6 _' Q( z2 q0 Z　　緊繃的身體自然而然的放鬆，就彷彿身體的無形桎梏突然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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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8 I9 E( A; G, {! G! N6 H% F- F　　勃勃生機在他身體內源源不斷湧現，體內的元力在悄然發生著某種神秘的變化。

+ f9 {, _7 [7 u3 \: H　　然而他一動不動，他無比享受這一刻，享受此時的輕鬆和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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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9 \: x5 Z3 @- ]/ r( t" g　　師雪漫注意到端木黃昏的變化，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之前的端木黃昏雖然也非常驚艷，但是始終給她一種被束縛和拘謹之感，加上內心柔弱敏感易變，有天才的傲氣，卻缺乏天才的霸氣。

　　沒想到他竟然能這麼快有所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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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輝察覺到周圍氣息有一絲奇妙的變化，但是他此刻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才懶得理會。微弧刺和劍柄煙的結合，創造出新的劍招。

' [% L1 t4 ]. p　　意味著艾輝淘了這麼多年的垃圾，終於被他找到辦法變廢為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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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y3 D" h& \( V+ v' i$ P0 Z- j　　他推開窗戶，看到院子裡堆積如山的垃圾，就彷彿看到一座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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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一百八十七章 李掌櫃和兔毫箭
               
/ y; K( p8 a+ L　　當艾輝從忘我狀態脫離，已經是兩個小時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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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4 ?/ c; s　　他癱坐在地上呵呵傻笑，他看上去狼狽不堪，渾身濕透，臉上、頭髮都是汗，胳膊累得動彈不得。

　　兩個小時的成果是兩招，沒有什麼複雜的招式，全都很簡單。微弧刺和劍柄煙的組合，已經算比較複雜。另一招斜切，唯一變化的是斜切的角度，他試遍了幾乎所有的角度，終於找到最佳的角度。微弧刺加劍柄煙被他取名【煙閃】，而斜切那招被他命名為……【斜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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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 T4 B1 |- }! Y4 H" A5 e$ j9 G# [　　面目全非的兩招劍招，然而即使沒有劍胎的跳動，艾輝也能感受到它們脫胎換骨的變化。

6 g: T3 z6 _' v7 w% ?1 O1 N　　曾經的劍招，更像是舞蹈，動作優美，而威力全無。失去靈力的劍訣，就像失去水的魚，無論願意還是不願意，都早化作灰泥。而把海魚放在河裡，也是死路一條。

9 ^8 n- `. h+ t! V% `5 d4 Q- F: {　　換了一個環境，很多東西都需要重來。

　　無論曾經的劍修多麼輝煌，無論那些遺留的劍典多麼的浩瀚，不改變它們，終究是難以適應這個時代。

　　艾輝還沒有弄清楚原因，些許的變化，竟然讓劍招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也許是劍與元力的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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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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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H7 n2 v' h* j: K　　但是他知道自己找到劍術缺失的關鍵。

　　還有很多的劍招，等著被他發掘改變，他有足夠的時間去摸索和探尋，這是一個好的開始。以前他也曾經化用【風蝠劍】的技巧，但是這次更進一步。他看過無數劍典，雖然不知道該如何修煉它們，但是卻知道在修真世界，劍修們是如何修煉它們。

0 k- K. t9 c4 n# _; n　　今天的【煙流星】和【斜切】，讓他忽然意識到，所有的劍招，需要從最基礎的劍招開始改變，才能適應元力時代。

9 U3 w% M5 U  R( I. _- {$ M　　這才是他今晚最大的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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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9 ~  W  H/ ^5 A4 z　　如果不是突然的靈機一動，他也絕對想不到。還有劍招能夠在不動用元力的情況下。有這樣的威力。

　　他尋思著等以後把這套劍術完善，得起個響亮的名字。

& B( t7 [0 X- M( a　　至於現在……完全不想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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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躺在地上，看著漆黑的天空。

　　胖子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夢，這個夢有點長。他夢到自己在望不到盡頭的岩漿海裡面游泳。游啊游啊，游了不知道多久。還沒有脫離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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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M( q0 [! x! ~; ]　　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樓蘭那張幾乎被面具完全遮住的臉擋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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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3 A  r' V3 w. ?6 j* a' I　　「胖子，你真的很厲害啊！」樓蘭語氣中帶著讚歎。眼睛黃光閃動：「效果非常出色。胖子，恭喜你。四宮了哦！看來龍湯的效果，和一次性服用多少有關，嗯。這一點樓蘭要記下來。胖子請放心，樓蘭一定會研究出更厲害的龍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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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滿臉茫然的胖子聽到「龍湯」兩個字。身體不受控制地一個哆嗦，他終於想起來自己失去意識之前幹了什麼。

　　等他反應過來，看向樓蘭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個魔鬼。他很乾脆地搖頭，無比氣憤道：「樓蘭，我再也不會喝你的湯了，我還想多活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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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龍湯沒有毒性，雖然效果會有衰減，但是還是會非常有效。可以短時間提升胖子的境界哦，再喝一次，肯定可以到五宮。」樓蘭語氣篤定。

0 w2 ]& P8 x" c7 S　　再喝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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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0 }6 C( t2 n7 s. E　　想到剛才可怕的經歷，胖子就一陣哆嗦，打死他也不會再喝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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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r* Q8 ]9 m$ \& _1 W7 v5 e　　就在此時，一位渾身是血的人跌跌撞撞跑進來，艾輝看清來人，渾身一震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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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掌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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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L  m. p2 j# w& e* B　　李掌櫃渾身都是血，搖搖欲墜，懷裡抱著一個袋子。看到艾輝，李掌櫃空洞的眼睛陡然煥發出光芒：「老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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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H; `3 D( ]4 D$ ?  X0 Z　　他撐到這個時候已經是山窮水盡，腳下一軟，就要往前一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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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 K6 k& z3 d0 J5 s! i+ z4 r/ K　　艾輝彈地而起，一個箭步上前，扶住李掌櫃。然後看到李掌櫃幾乎快被啃光、露出白森森骨頭的後背，艾輝心中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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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4 ]" {0 J' u  t, {　　「這是兔毫箭……」李掌櫃看著艾輝，露出慘然和歉意的笑容：「對不住，沒法給你結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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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掌櫃睜大著眼睛，最後一縷神采消散，氣息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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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j+ |3 j5 g1 V# Q1 w　　艾輝扶著李掌櫃，一動不動，就像座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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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一會，他回過神來，臉上看不出悲傷。他騰出一隻手，小心取下李掌櫃懷中的袋子，裡面是二十枝兔毫箭。把箭放在地上，他背起李掌櫃，轉身走院子深處。

  m& S0 h( ~* R　　恍惚間，艾輝仿若回到蠻荒，看著周圍的同伴一個個倒下。深深的無力和絕望，籠罩著艾輝。

　　他一言不發都開始挖坑，胖子以前埋葬其他隊友的時候，他從來不幫手。

( ]  e' v! r% f6 p- B$ U- m　　其實他和李掌櫃不是什麼深交，大家只能算得上生意上的夥伴，手中的龍脊火每一下都能帶起一大塊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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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l8 D. [/ ?6 I2 z( g　　可是為什麼自己會難過？

, W6 [9 ]) l" X5 [1 G4 z# V　　沒什麼值得難過的，誰都會死，說不定下一個就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死的時候是誰埋。好吧，死了都一樣，被埋和被血獸吃點沒什麼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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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李掌櫃埋好，艾輝的情緒也恢復如常，他見慣了生離死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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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8 B8 J1 U& _: o- z  o　　「沒事吧？」師雪漫走到他身邊，語氣中透著一絲關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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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事。」艾輝神情看不出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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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2 k. h" ]% S; t  U! ?3 y　　師雪漫話題一轉：「你把學員丟給我，是不是有點不負責任？」

$ G, i% Q' ~5 e　　艾輝反問：「我為什麼要負責任？」

; ^% f6 |) i  D6 v! a　　師雪漫被艾輝這種無賴的態度氣樂了：「所以你和院長說的都是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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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 O6 L: r/ K4 @　　「我只是答應他們跟著。」艾輝理所當然：「要我負責，院長需要付出更多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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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雪漫簡直哭笑不得，她盯著艾輝的眼睛，真是無法想像眼前這個市儈無賴的傢伙，和那個帶著他們戰鬥的艾輝，竟然是同一個人！

　　好吧，其實是這兩天這個傢伙的高光表現，混淆了這傢伙在自己心中的形象。

　　幫女同學買單一百五十塊還死活要別人還的傢伙……

　　欠了別人八千萬還罵別人是賠錢貨的傢伙……

　　賠！錢！貨！

　　三個字從師雪漫的眼前飄過，握著雲染天的手青筋跳動，恨不得在眼前這傢伙身上扎三個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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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衝動是魔鬼……這才是這傢伙的本來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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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靜下來的師雪漫冷冷道：「不要說，你對他們沒有任何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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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D4 @5 J5 i5 ^% o& S2 f　　「建議就是努力活下來。」艾輝一臉認真地說了句廢話。

　　師雪漫已經不想理艾輝了，索性直接道：「芷君也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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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j4 t4 q# J1 W+ p) w: H+ i　　「她同意就沒問題。」艾輝無所謂道，接著把染血的箭袋丟給桑芷君，喊了句：「省著點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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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芷君一把接住，鄭重回道：「我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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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實話，剛才李掌櫃那一幕，對她的震撼挺大的。

　　師雪漫看也不看艾輝一眼，朝桑芷君走去。她有點看不透艾輝，說他市儈無賴吧，二十枝兔毫箭，他卻大方地給了桑芷君。師雪漫目睹桑芷君買兔毫箭的過程，知道兔毫箭的昂貴，桑芷君不到最後關頭不捨得用。

9 u; m5 Y2 o) W: E　　二十枝說給就給了。

　　一百五十塊的面錢卻死活都要……真是個奇怪的傢伙。

5 F0 J+ Y: A, l　　好吧，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居然敢說她是「賠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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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9 H* T, @9 {: V. q/ J　　師雪漫每一步都帶著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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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8 @7 N) j. P) j　　本來對艾輝頗為驚訝的學員們，此時個個瞪大眼睛，對艾輝怒目而視，顯然剛才艾輝滿不在乎的回答激怒了他們。

　　面對師雪漫的邀請，桑芷君很爽快答應。她是個聰明的女孩，對自己的定位很清楚，她現在更多的是輔助作用，在團隊裡才能夠發揮更大的價值。

* h4 J/ V+ |% a8 Q9 \　　「好厲害的妞！」清醒過來的胖子，湊到艾輝身邊，低聲道。

　　艾輝上下打量兩下胖子：「不錯，四宮了，給你弄了件貴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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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子一聽「貴」，兩眼就放光：「我就知道阿輝你不會忘了自己人！什麼東西？」

$ K; o$ X9 }8 M: L; R0 n　　艾輝指了指院子裡放的半人高大缸：「喏，火修專用的火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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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8 n/ e' F  d6 Y; {　　胖子聽到火缸臉上頓時露出喜色，火缸是火修最常用的武器之一。火缸裡一般是地火岩漿，不僅能夠幫助火修的日常修煉，而且在戰鬥中能發揮出巨大的威力。

9 J% {$ @9 s& K7 ^* X# {& y' X0 B8 N1 g$ A　　「火缸……是不是有點太早？」胖子兩眼放光地搓著手，嘴上不好意思，當他看到院子裡半人高的大缸，表情凝固：「阿輝你說的是這個缸？」

　　胖子被這個缸的體積嚇到了，他身上的【不動山】重甲，加上鐵木重盾，五六百斤，眼前這個大缸怎麼看也有兩百斤……再來了三百斤岩漿……

$ O6 s# `' W: P# x9 c! Q% o$ A: S. F　　胖子頓時覺得人生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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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9 ^' A* j' t　　「不要？」艾輝看了一眼胖子，接著道：「那正好。這火缸的底子本來是用來煉製天兵的，結果不小心失敗了，太大了，給你我還擔心拖累你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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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4 v% H9 y  w- u" G: r　　胖子一聽到底子是煉製天兵失敗的材料，小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要！誰說不要了！太適合我啊！除了我，沒人用得了啊。難怪我看這缸的材料就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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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1 C3 O8 N  j. D　　胖子整張臉差點貼在火缸的外壁上，一臉陶醉，尤其是他看到火缸上的銘文，更是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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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一名元修降落：「誰是艾輝？」

　　「我是。」艾輝站出來。

　　「六點請準時帶領你的隊員，到聽濤街與明華街交叉路口集合。屆時會安排你們的攻擊目標和序號。遲到者軍法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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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1 Y5 F( k, c7 _' [　　元修面無表情，不帶一絲情感地宣佈命令，說罷便急匆匆轉身離去。

9 n0 P1 ?% j3 f　　氣氛陡然變得凝重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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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一百八十八章 開始進攻
               
1 q# N+ V! O& Y7 `% g: Z　　聽濤街和明華路的交叉口。

3 b1 `& J7 b% c6 D6 c　　「樓蘭，我這身行頭怎麼樣？」胖子得意地擺出各種造型問樓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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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身披掛的【不動山】重甲，讓他看上去就像一座移動的堡壘。手上提著門牆般龐大的鐵木重盾，背上背負的大火缸更是吸睛利器，他立即成為視線的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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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Q) l3 [0 Q  m. g　　「非常厲害！」樓蘭毫不吝嗇自己的讚揚：「胖子在力量方面很有天賦哦，樓蘭可以給胖子做龜龍神湯，可以開發胖子力量方面的潛力，效果非常出色。」

　　一聽湯，胖子臉色難看連連搖頭：「樓蘭，我才不上你的當！」

　　他們提前半個小時抵達。

/ d/ ^0 F! T# }1 \　　開闊的路口，已經有四隻隊伍在等候命令，他們和艾輝小隊是同一個進攻波次。

. E; S. I9 }) |　　師雪漫提著雲染天，走到艾輝幾人身邊，低聲道：「情況不是很好，我剛才打聽了一下，損失非常慘重，很多小隊退回來的時候，只剩下幾個人。我們推進的速度不理想，現在只收回了半個街區。」

7 i" E% \- c% n4 G+ e　　「這是拿人命去填啊。」姜維無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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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z7 X) D& K  Z) c* D8 f　　「我們除了人命還有什麼？」端木黃昏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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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木黃昏的話一針見血，大家不由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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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前方傳來一陣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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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6 _: p/ s/ H, S　　「救救我！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救救我……」

) N) T! I: b" h# h$ [& C2 B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嗚嗚……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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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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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6 D; x0 s) W# Z　　上一波攻擊隊伍從聽濤街退了下來，只剩下二十多人，他們每個人都是神情恍惚，目光空洞，身上血跡斑斑。更慘的是那些傷員，他們躺在沙偶拖著的藤架上，身體殘缺不齊，隨處可見血肉模糊。有的痛得蜷縮顫抖，發出淒厲的慘叫和哀嚎。有的一動不動，神情呆滯麻木。身體空洞得彷彿沒有靈魂。連無聲的呢喃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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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C$ i. R  p1 I* [% M% ~; ~　　等待的隊伍騷動起來，人們的神情變得緊張，身體不自主的顫抖。害怕和恐懼就像漣漪般，在人群中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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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讓我們送死！他們想害死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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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群中忽然有人激動尖叫。一道身影猛地從隊伍中衝出來，便朝遠方逃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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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速度極快。眼看就要消失在街角，他的胸前突然冒出一截帶血的箭尖。他的腳步一滯，他低頭呆呆看著自己胸前。嘴裡發不出任何聲音，全身的力氣抽空。像癱爛泥軟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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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被這一幕驚得呆住，偌大的路口，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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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u; o4 V% N5 ?- }　　「後退者殺無赦！」

6 f, W0 E9 s: |4 t! Q+ j( V' K　　威嚴低沉的聲音。在天空響起，又彷彿在眾人心中響起。這一箭震懾全場。所有的騷動，立即被壓制了下來。

6 e, \$ e1 ~% Q$ E& R6 K　　「此人臨陣逃脫，將會直接上報的長老會。其直系家屬將被剝奪所有權利和福利，其所在家族將會受到嚴厲懲罰。我奉勸大家，不要有僥倖之心。前進者雖身死卻榮耀加身，後退者雖苟活卻永無天日。你們好好想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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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的元修雲翼展開，持弓傲立，面無表情。

8 z+ S6 E( J0 n　　艾輝擡頭看了對方一眼，忍不住心中暗中驚訝，剛才那一箭真是厲害，等他察覺到的時候，箭已經出現在逃跑者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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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G+ a! [. o) K3 Y7 s　　他完全沒有捕捉到那一箭的軌跡！

  u6 Q8 Z  R" c, Z' C* i3 k* ]2 x6 [　　這就意味著，自己也無法躲開這一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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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k! ~/ c4 J! C- N　　他心中暗自凜然，剛剛領悟【煙閃】和【斜切】的得意立即煙消雲散，深深看了對方一眼，他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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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Y1 B+ d6 N4 i　　和艾輝同時看向天空的，還有端木黃昏。端木黃昏心中的驚訝更加強烈，他的目光毫不掩飾灼熱和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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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P! P! m. v# b) f　　「【天弓】裡面的招式，應該是【天弓無痕】。」師雪漫看了一眼天空的元修：「天鋒部的弓術傳承，他以前肯定在天鋒部服役過。」

　　她對十三部的瞭解比其他人更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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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他。」艾輝道：「我們進攻的是聽濤街還是明華街？」

　　「聽濤。」師雪漫精神一振，連忙回答，她早忘了找艾輝麻煩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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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b( g0 u5 n　　她做不到像艾輝那樣沒心沒肺，一百名學員交給她，她背負著巨大的壓力。尤其看到上一波進攻隊伍的悽慘模樣，她心中更加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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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C% b7 R( {' M/ O1 }　　紙上談兵的東西在這個時候無法給她任何安全感，看到隊員們眼中的恐懼，她更加不安。她很懷疑學員們會不會自己先崩潰。

4 C5 d; Y  k$ s" A6 y7 ~2 B　　眼下的處境，幾乎和書上反覆提到的大忌都吻合。首領是菜鳥，隊員是菜鳥，訓練不足，士氣低落，兵不知將將不知兵……

8 k* F: j- j3 E' `/ R& L2 v　　唯一能給她一絲安全感的，就是面無表情的艾輝。所以聽到艾輝有討論戰鬥的意思，她連忙打起精神。之前這傢伙一臉和他無關的模樣，她恨不得直接把這貨紮成篩子。

　　「有誰對聽濤街很熟？」艾輝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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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u9 P  C" o　　「我去問問。」姜維轉身進入隊伍之間，只一會就帶了一位隊員過來，赫然是之前受過五十鞭的霍元龍：「他對這很一帶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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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c& l3 X. D: B3 Y3 o/ A　　「說說聽濤街的情況吧。」艾輝直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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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為什麼告訴你？」霍元龍盯著艾輝，嘴角浮現冷笑，雙目卻是泛著憤怒的火光。

8 H2 s( z+ j& g　　師雪漫心中暗叫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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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你不想死。」艾輝直視對方的眼睛，直結了當：「我不關心之前發生了什麼。如果你不配合，我會讓你走在隊伍最前面。」

9 C- Z$ ~( T/ v, y# f　　「你威脅我？」霍元龍怒吼，他快要被氣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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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元龍的怒吼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就連旁邊的隊伍也看過來，許多人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

+ O9 s( n/ c) |　　「沒錯。」出人意料的是，艾輝沒有半點否認，很乾脆的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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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b6 P6 N: ?( ?) I$ A( S" d　　霍元龍就像迎頭澆了一盆冰水，滿腔的怒火消失得無影無蹤。艾輝的目光淡漠不帶一絲感情，語氣平靜得沒有一絲起伏，就像在說一件最平常不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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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元龍忽然有點害怕，這種異乎尋常的平淡，讓他感到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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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c. }; m6 H1 J　　沒有提高音量，沒有怒火，沒有咬牙切齒，沒有多餘的恐嚇，他有一種預感，艾輝一定會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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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輝的回答，同樣讓騷動的隊伍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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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T  A1 i% c# @　　「憑……什麼？」霍元龍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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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Z: x* K' a4 `　　「因為我是這支隊伍的老大，你不服從我的命令，那就行軍法。剛才那一箭，就是軍法。」艾輝依然平靜如故，不帶一絲感情地敘述。

　　學員們心中發冷，看向艾輝的目光徹底發生變化。

& I! ~3 B: z& _3 }' w9 r　　艾輝的話平靜而殘酷，沒有講道理，沒有試圖去說服他們，他只是在敘述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實。

　　一個冰冷、不帶一絲情感的事實。

  ~' a1 T2 \( p! Q& W% X　　霍元龍徹底害怕了，當他說出自己知道的內容，他心中莫名鬆一口氣。他心中發誓，等這次災難結束，他一定要離開這個可怕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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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輝問得很仔細，哪座房子有幾個房間，院子有多大等等，許多問題霍元龍都回答不出來。

　　師雪漫聽著兩人一問一答，思緒卻有些發散。她越發覺得艾輝這個人有點看不透，麵館和胖子一起吃麵胡言亂語的艾輝，面對欠債時滿臉訕訕的艾輝，戰鬥時果決狠辣不惜以傷換取勝利的賭徒艾輝，還有剛才這個冷漠平靜像機械一樣冰冷的艾輝。

　　她定了定神，把這些亂七八糟想法拋之腦後。

　　回答完的霍元龍回到隊伍中，沒有人嘲笑他，他們同樣噤若寒蟬，學員們不自主地迴避艾輝的目光，不敢與之對視。

8 o0 K4 M. z2 i, W0 S5 Z, S　　與艾輝想的不同，沒有元修老告訴他們具體的攻擊位置，只是要求他們能夠儘可能前進，消滅路上所見到的所有血螞蟻。

　　如此粗糙簡陋的命令，讓師雪漫很不滿：「這樣一窩蜂進去，和送死有什麼區別？為什麼沒有一點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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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她也覺得自己的抱怨沒有任何價值，想想自己，還有隊員，就算有什麼計劃，他們也絕對沒有能力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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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x5 T' Q% ~　　說穿了，他們就是炮灰，消耗血螞蟻的炮灰。

　　端木黃昏說得沒錯，松間城除了炮灰，什麼都沒有，師雪漫自認她在城主的位置，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可想。

  N; u0 n/ [6 R- j3 o　　「到你們了！開始進攻！」天空的元修下令。

　　各個隊伍猶豫了一下，還是朝聽濤街走去。

8 x+ v, T* x: i3 @! m( t　　「先到臨街的那間店舖門口，胖子走前面。」艾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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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m4 }- A! g" G4 s, y! \　　胖子舉著重盾，走在隊伍最前方，他全身重量驚人，走起路來地動山搖，就連天空的元修也露出訝然之色。

8 g* S. H+ w- s1 G& O5 R　　沒有歡呼鼓舞，沒有吶喊，也沒有慷慨激昂，各個小隊謹慎無比地沿著寬闊的街道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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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的元修並不催促，但是當他注意到艾輝的小隊，不由露出一絲意外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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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 j% L+ }　　艾輝的隊伍，並沒有沿著街道前進，而是出現在街道右側的店舖圍牆外。

　　元修露出幾分興趣，他認出來師雪漫他們，雖然經驗上不足，但是這支小隊實力在學員之中，算非常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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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他也知道，學員們都是炮灰。真正的骨幹，是從各家道場徵調的元修組成的小隊，他們正在養精蓄銳。

3 [+ ?+ r' P: f' J7 E3 J! V# a" T　　等血螞蟻被消耗得差不多，才是主力出場的時候。

　　不過這個小隊，倒是有點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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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雪漫他們對艾輝的這個命令有些莫名其妙，其他的隊伍都把他們拉開了一段距離。他們看著艾輝，等待他揭開謎底。

　　「王小山，有辦法把它夷為平地嗎？」艾輝問王小山。

2 p) A! y3 E6 C" c　　王小山不明白艾輝想幹什麼，但是對他而言，這不是什麼難事，他對各種建築的結構瞭如指掌。這間店舖是普通建築，只要找到幾個關鍵的節點，就能輕易讓它發生垮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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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f8 r% ]+ M% F1 y( Y　　「我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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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小山不敢把話說得太滿，他有點怕艾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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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一百八十九章 艾輝的辦法
               
7 [% f. s: I7 L! E0 A　　王小山的動作很迅速，他雙手按在地面，土元力延伸進入店舖。

　　噗，幾聲爆音同時在店舖內響起，完好無損的店舖就像酥脆的餅乾，轟然倒塌。

　　師雪漫素手輕揮，剛剛揚起的灰塵被激盪的氣流橫掃而過，眼前線恢復如常，店舖果然成為一堆廢墟。

3 y" ]: F6 `0 c" C" \0 A. g　　「好厲害！」胖子的表情有些呆滯，張大嘴巴：「小山你怎麼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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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小山有些不好意思，結結巴巴道：「很簡單，每個房屋都會有一些很關鍵的……節點，呃，只要找對這些節點，同時爆破節點，就能摧毀房屋……再利用房屋本身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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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i& b  ^, Y! z. M. I& J( X　　王小山的描述有些語無倫次，但是這個時候，沒有人小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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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5 I+ N8 P4 F　　摧毀這間店舖不是什麼難事，在場每個人都能做到，但是做到像王小山這樣乾脆俐落，沒有幾個。垮塌的房屋看不到大型的結構，稱得上粉碎性垮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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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K9 |* Q6 \/ H　　師雪漫眼中閃過一抹異色。

　　當時艾輝選人的時候選擇了王小山，她就有點奇怪。王小山的實力實在太差勁，和其他人之間的差別非常大。眼前的景象讓她情不自禁想，難道那傢伙之前就看中了王小山這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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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艾輝其實心裡也有點吃驚，王小山這一手實在太漂亮，這傢伙玩泥巴的水平比自己想得還高！

　　「幹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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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4 [* K" D9 `9 ?; m　　艾輝朝王小山豎起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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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艾輝的讚揚，王小山的臉刷地通紅，激動得手都不知道哪裡放。這些天，他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實力是眾人之中最弱小，戰鬥幫不上忙，膽子又小，一到戰鬥的時候，他就忍不住發抖，老是拖後腿。

　　自己拙劣的表現令他無比沮喪，他不知道艾輝為什麼會選擇自己。隨著危險不斷加深。他開始害怕。害怕自己被隊友拋棄。在如此危險的處境，如果不能體現出自己的價值，如果不能幫助大家，沒有誰會無條件照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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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 ^/ N' `: C# K　　他第一次得到艾輝的讚揚。這讓他激動無比，就像灌了一口熱酒下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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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9 m, d' g: }0 B　　王小山的表現超出預期。對艾輝的計劃幫助很大，艾輝依然保持冷靜：「胖子走在前面，王小山跟在胖子後面。繼續拆房子，前進速度慢一點。注意血螞蟻。」

$ c2 k% X' X$ \4 }　　師雪漫呆了一下：「我們拆房子前進？」

　　她被艾輝這個古怪的計劃搞得一頭霧水，不光是她，其他人也是一臉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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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屋結構複雜。有利於血螞蟻藏匿和偷襲，對我們很不利。」艾輝解釋道。

　　師雪漫接著問：「那為什麼不和其他小隊一樣沿著街道推進？」

/ `" g' J! S* M- F: G, \　　艾輝就像看傻瓜一樣的看著師雪漫：「那會讓我們兩面受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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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道理。可是……」師雪漫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承認艾輝說得很有道理，但是拆房子前進。這個方法……實在聞所未聞！她從來沒有在哪本兵書上見過類似的案例戰法。

　　艾輝懶得理她，而是緊緊跟在王小山身邊。這樣做有太多的好處，比如房屋垮塌的動靜，會驚動血螞蟻，打草驚蛇，讓血螞蟻露出行跡。比如對於一群菜鳥來說，開闊的地形，更適合他們的發揮，雖然艾輝覺得估計也是糟糕的發揮。

8 v1 k4 P2 a. K　　最重要的一點，身為炮灰，首先想到的不應該是立功，而是如何在戰場上保護自己。

　　轟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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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座房屋垮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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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踩著廢墟前進，但是就這麼會功夫，前方的幾個小隊早就把他們甩出一大截，不見蹤影。

　　艾輝一行依然不緊不慢地前進，所過之處，在身後留下成片的廢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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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小山愈發遊刃有餘，就這麼十多分鐘，他拆過的房子已經超過他老爹。他把握更加精準，垮塌的效果更加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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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H8 V+ r8 V. o: U　　看到眼前的房屋轟然垮塌，他心中充滿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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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8 u/ r" S% d: `' a3 j" q0 \: I　　嗤嗤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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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v$ [6 Z& o5 y/ P7 ~- _. I　　幾道紅影突然從灰塵中噴射而出，直撲向艾輝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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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有一道撞上胖子手上的重盾，發出咚地一聲悶響，胖子身形一晃。胖子和王小山兩人都怕死得很，胖子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王小山緊緊躲在胖子身後。

　　「小心！」

　　師雪漫一聲清喝，手中雲染天，攔下三隻血螞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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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學員們混亂不堪，驚慌失措，尖叫聲不絕於耳。

　　艾輝看得直搖頭，但是他沒有理會，眼下這般強度，都無法闖過去，那後面只會死得更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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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R. |) T　　他手中的龍脊火忽然一個斜切，微微光芒從他的劍身亮起，準確擊中一隻血螞蟻。艾輝看得仔細，這一記斜切在血螞蟻身上留了一道清晰可見的傷口。

0 e7 m% r  Y% O7 M: U6 h( B! l! I　　艾輝的精神一振，之前的時候，他不動用元力，很難在血螞蟻身上留下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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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4 N9 {" i/ m  I5 I　　他信心大漲，不退反進，手中的龍脊火，又是一記斜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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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斜切的招式簡單，籠罩的範圍不大，但是艾輝用靈活的步伐，彌補這一點。

　　連續在血螞蟻身上留下幾道傷口，血螞蟻動作變得遲緩，但是它體內的凶性讓它繼續撲向艾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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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C, L4 @' d& Q  Z; v, M　　艾輝的劍柄彷彿化作一團煙霧，一道劍光從煙霧中噴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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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8 R' F$ r& F: F' M' E. B　　【煙閃】！

$ \5 R, Q" q6 C$ s5 T( I) g* D/ I　　血螞蟻的身體被龍脊火從中一分為二，跌落塵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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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艾輝的目光很快被端木黃昏吸引，他眼中閃過一抹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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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0 _+ y/ T! x$ q: y" |　　端木黃昏的【青花】變化多端，令人眼花繚亂，但是始終給艾輝柔弱之感。現在端木黃昏手中的【青花】依然變化多端，柔弱感卻是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陰狠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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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1 W8 r7 q9 ]& h　　當青花纏上血螞蟻，突然長出一根突刺，刺入血螞蟻的雙眼。血螞蟻身體一僵，青色從紅色的身體浮現，轉眼便仿若變成一隻渾身繪滿吉祥如意的青花螞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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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輝心中暗凜，【青花】真是妖異莫測。

. U4 `) s5 v* c& g) H8 U9 T　　端木黃昏旁若無人地收回青花，朝艾輝微微一笑，毫不掩飾眼中的戰意，氣勢驚人。自見本心之後，他就像換了一個人，精氣神煥然一新。

  ]) ~+ }4 t, `8 D" {　　「你打算什麼時候還錢？」艾輝冷不丁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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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C& K1 @1 ^) Y5 G　　端木黃昏臉上笑容僵住，氣勢凝固。

　　「世風日下，欠錢還這麼一副要上天的模樣兒，還有沒有廉恥之心？」

　　艾輝自言自語，壓根沒有看端木黃昏青筋跳動的臉，直接轉過身子，留下一個高深莫測的背影。

8 p1 a3 ]' d4 p. t$ X1 z8 U　　他渾然忘記自己還欠著八千萬這件事。

2 e; [: D5 W6 T* f1 l　　可惜債主這個時候很忙，飛出來的血螞蟻只有五隻，有三隻被師雪漫的雲染天捲走。然而師雪漫沒有自己解決，而是把它們丟進隊伍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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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靜，不要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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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o9 t* x) d: U" \0 i　　「注意保持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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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配合，你們的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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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P& M) E　　師雪漫、桑芷君和姜維每個人帶著一群人，和一隻血螞蟻周旋。他們並沒有直接殺死血螞蟻，而是讓學員動手。師雪漫明白，如果不能儘快讓這些學員適應戰鬥，他們的死傷一定會很慘重。

　　艾輝看到雞飛狗跳的場面，搖了搖頭，也不催促，索性在一旁練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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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剛擊殺一隻血螞蟻，體內的戰意正要起來，卻無處宣洩，只好練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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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g" V- c1 }$ f5 f9 w3 t　　端木黃昏也同樣不理會，徑直盤坐在地上，青花蓮紋在他身下流轉不休，雙目緊閉。

" r- e0 ]. `, E) d7 p　　「傍晚同學好像變了蠻多哦。」樓蘭小聲說。

　　「嗯，變狠了，對自己也狠。」胖子摸著下巴，然後滿是感慨道：「但是再狠的角色，欠了錢那也是虎落平陽，你看看我，當年我胖子也是一條好漢，蠻荒那麼可怕的地獄，也被我硬生生闖出來。結果呢，一時不慎，欠了阿輝的錢，現在也只能當苦力當小弟。所以啊，錢是英雄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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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小山看著混亂的場面，不由道：「師女神是好人。」

　　明眼人看得出來，師雪漫完全是為了幫助這些學員適應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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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她的功夫沒有白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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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鬧哄哄的場面，漸漸開始穩定下來。霍元龍他們是松間院篩選出來最優秀的一批學員，實力、天賦都不錯。排名高的學員平日的切磋比試自然也多，雖然不是真刀真槍的戰鬥，但是隨著他們逐漸克服心理的障礙，變形的動作也逐漸恢復如常，水平逐漸恢復。

　　師雪漫鬆一口氣，額頭浮現細密的汗水，她感覺帶隊比自己戰鬥還要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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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她不得不做，接下來的戰鬥只會更激烈殘酷。他們幾個經歷過的適應期，這批學員同樣需要經歷。

　　弱者將會被淘汰，沒有任何餘地，誰也無法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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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1 x( h6 H/ B8 ]　　艾輝停下來，看了一眼氣喘吁吁的學員，道：「繼續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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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v8 w0 K: ?　　「能不能休息一下？」學員中有人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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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O$ Z) ]8 {! i　　「我不想因為消極抵抗的罪名被上面執行軍法。」艾輝看了一眼天空。

( p8 l- `% E& J" m　　大家轉過臉，看到天空的元修在緩緩朝這邊逼近，他們到嘴的話頓時吞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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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雪漫率先道：「走吧。」

, X" _0 P9 ~6 y/ g4 c　　她知道，上面可以容忍他們適應戰鬥，但絕對不會容忍他們消極抵抗。一旦他們有這樣的苗頭，會被當場執行軍法，殺一儆百。

0 Y3 k9 I% U+ {/ z# c0 \　　艾輝一行，緩慢而堅定向前推進。

　　師雪漫很快體會到艾輝這個辦法的好處，他們遭遇的血螞蟻數量不多，應該是之前隊伍清剿的殘餘。零星的血螞蟻，用來給菜鳥們適應戰鬥，再好不過。而且如果他們撤退的時候，遇到這些血螞蟻的偷襲，那絕對是場噩夢。

3 x8 x; m% `+ ?# T" e　　前方又出現血螞蟻，但是這次，學員們的反應要比上次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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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 G0 _7 V8 f2 Q# e* v' C, K" H　　他們也在拚命適應戰鬥。

: Q4 k+ C2 e2 s+ W4 B! {2 _　　沒有人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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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一百九十章 院甲一號隊
               
　　「開戰以來，我被派往聽濤街和明華街督戰，學員們的表現糟糕無比，我們付出了慘重的傷亡，給血螞蟻造成的損失卻微乎其微。如果說在這些糟糕至極的表現中，還能有什麼令人眼前一亮的表現，那就只有編號為【院甲一號】的小隊。院甲一號隊彙集學員中的精英，艾輝、師雪漫、桑芷君、端木黃昏等人，其他學員都是松間院最優秀的學員。據說城主和院長對院甲一號隊的使用產生嚴重分歧，院長不希望他最優秀的學員投送進這場注定死傷慘重的消耗戰。城主則認為，全城******神聖不可褻瀆，任何人都必須盡其微薄之力。最終城主說服了院長，幸運的是，院甲一號隊被分配到我督戰的街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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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i6 l; v2 ^- P+ b3 p( [, z　　「我終於見到城主府傳得沸沸揚揚的院甲一號隊。該隊負責人是艾輝，他曾經發現血蝙蝠的潛入，並且協助師雪漫桑和芷君擊殺血蝙蝠，從而立下功勞進入城主府的視野。令人驚異的是，他並不負責指揮全隊，這份工作由師雪漫負責。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很難相信師雪漫、端木黃等人會對他言聽計從，他的表現吸引我的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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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d2 n$ z( m1 ]+ N8 H( H　　「他們並沒有像其他隊伍那樣沿著街道深入。而是沿著聽濤街的西側前進，那裡是成片的建築群，有著密集的臨街店舖和民居。他們就像推土機一般，不斷摧毀房屋，把它們夷為平地，踩著廢墟前進，然後繼續摧毀前方的建築。老實說，這是我見過的最沒有技術含量最笨的突進，但是我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絕妙的主意。院甲一號隊的表現依然糟糕，幸運的是，背靠大樹好乘涼。師雪漫作為指揮者實在糟糕無比。但是她非常勇敢，擁有強烈的責任心，樂於幫助隊友，某些時候她比艾輝更像首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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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甲一號隊的推進緩慢而堅定。隊員的表現出逐漸適應戰鬥的特徵。師雪漫在大聲鼓舞士氣，看得出來。她缺乏經驗，並且不善言辭，但是她強烈的責任心讓她竭盡全力幫助自己的隊員。如果她能在這場災難中活下來。她一定會成為一位出色首領。相比之下，袖手旁觀神情冷漠的艾輝。他給人的感覺，就像這場戰鬥和他毫無關係。作為隊伍的首領，我給他打零分。雖然他的劍術看上去很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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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方的幾支隊伍已經損失殆盡，他們的戰果少得可憐。院甲一號隊還在繼續。他們也開始遭遇麻煩，血螞蟻的數量開始增多。我以為他們會像前幾支隊伍一樣損失慘重，然而我低估了艾輝。他有備而來。」

' D6 y& C; Q6 g& W6 H' W0 _& ^　　——《松間城血戰》

　　轟然倒塌的房屋，煙塵瀰漫，端木黃昏還沒來得及驅散會灰塵，破空聲不絕於耳。

% g' l9 G6 K7 \5 O6 k　　艾輝心中一凜，幾乎瞬間，他就判斷出血螞蟻的數量超過五十隻，這是他們這場戰鬥遭遇最大一波的血螞蟻。

. |: J$ ], P) e8 l! F　　「樓蘭！」艾輝厲聲高呼。

  R6 `7 T7 i. b% l0 ^6 l2 ~　　「樓蘭來了！」樓蘭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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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子背上的大火缸罩著的樹葉被閃電般揭開，樓蘭嘭地變成一個沙之噴水壺，有一半身體沒入大火缸裡面，長長的壺嘴伸到胖子的頭頂，直指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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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

7 Q% t* Y" ^/ {0 ^( o+ C　　紅色的水霧激流，驀地噴灑，籠罩大片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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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濃濃的辣椒味瞬間瀰漫全場，剛剛從灰塵中噴射出來的血螞蟻，一頭紮入紅色的辣椒水中。

( M$ ^& K, }$ J$ e$ G　　艾輝陡然緊張起來，辣椒能不能發揮作用，只是他的猜測，並沒有得到印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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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沒有去想什麼如果失敗之類，他的目光緊緊盯著前方，全身的肌肉微微緊繃，手中的龍脊火處在最佳位置，整個人就像一隻蓄勢待發準備撲擊的野獸。

　　一頭紮入辣椒水霧中的血螞蟻，原本凌厲的撲擊陡然亂成一團，難聽刺耳的尖叫陡然此起彼伏，把所有人都嚇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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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W  j" t- T5 J2 Y6 z3 \　　唯有艾輝例外。

8 g# `( H9 ?% `! D4 T8 j　　胖子火缸裡面的辣椒水，就是他和樓蘭精心配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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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M4 d* G  l# e% ?0 @1 s　　眼中閃過一道厲色，一下子躥了出去，手中的龍脊火帶起一抹霧氣，緊接著化作一道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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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u% K9 V( @0 G4 t　　【煙閃】！

　　光芒大漲的龍脊火劍身帶著微不可察的嗡鳴，刺中一隻血螞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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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I  o$ t) @1 A  I, Y: \5 v7 l; l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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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U$ J$ q6 S' e  W　　艾輝蓄勢待發的一劍，效果驚人，血螞蟻凌空爆成一團血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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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k$ J2 H: f  Q- }; e　　腳下輕轉，斜跨半步，讓過血霧，順勢轉過劍身，利用劍身迴轉的力量，一個斜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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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劍精準無比地切在血螞蟻的頭頸處，毫不費力把血螞蟻的腦袋切下來。

! \7 W) W7 c2 i1 v　　端木黃昏等人這才如夢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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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V- j+ W9 t: R　　師雪漫組織隊員開始對一片混亂的血螞蟻進攻。隊員的配合，現在有些模樣，雖然還不是很嫻熟，但是比起最開始，已經有巨大的進步。隊員被分成三隊，師雪漫、姜維、桑芷君三人各領一隊。

/ j# k( [/ L6 J　　誰都明白這是再好不過的機會，所有隊員都衝上去，剛剛衝出辣椒水霧的血螞蟻陷入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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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x  V' n; {# n4 @: B8 @# v4 ?　　轉眼間，就有二十多隻血螞蟻被幹掉，但是此時，剩下的血螞蟻也從慌亂狀態恢復過來，一波波撲向艾輝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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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e7 x, ^- @8 F: _# V　　局面陷入混戰。

　　樓蘭看著混亂的戰場，只好停下來。配製的辣椒水，對學員也會造成傷害，雖然不是致命的傷害，但是會打亂他們的節奏。本來配合就十分勉強，如果還被辣椒水打亂，樓蘭也不知道還有多少人能活下來。

　　絞殺開始。

1 t- x: h( n+ O% Q0 C　　學員們感覺和之前完全不同。他們只覺得前後左右都是血螞蟻飛掠的紅影，這令他們陷入恐慌。尖叫和怒吼，就像突然炸開的聲浪。原本像模像樣的配合，就像脆弱的餅乾，瞬間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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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9 V% D8 C% J' G　　開始出現傷亡。

% j0 Y& p; G7 {7 f* F　　有人捂著喉嚨倒下，在地上掙扎，嘴裡發出漏風的嗬嗬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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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Z; X$ l# ?/ ]　　有人拚命在地上打滾，身上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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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b3 W. Y# ]! y6 m　　師雪漫眼睛紅了，她緊緊抿著嘴唇，來回奔走，槍如流雲，支援落於下風的學員。但是依然無法阻止學員一個個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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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Q1 A  T$ E. W( ~' U　　戰場上最耀眼的是艾輝和端木黃昏，艾輝的劍光簡練而犀利，沒有太多的變化，但是卻異常致命，很少有血螞蟻能夠從他劍下逃離。在他身邊遊走的紅塵短劍，划出一道道鋒利的劍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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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個大出風頭的是端木黃昏。

　　【青花】在端木黃昏手上，變化比以前更加繁複，更加詭異難測。纏枝紋、雲紋、蓮花紋、就像鮮花般在他腳下、手上綻放。他踏空如履平地，時而懸空拾階而上，時而青花紛灑飄揚，身形如鬼魅。

7 Q( ^1 i$ j0 i& k8 L; s# H( B　　胖子老老實實呆在一旁，他的速度慢，面對快速靈活的血螞蟻，非常被動。盾如牆，甲如山，王小山被護在中間，樓蘭化作一團旋轉的沙暴，把他們包裹其中。血螞蟻紛紛被旋轉的樓蘭沙暴彈開，而那些突破沙暴的血螞蟻會面臨胖子的重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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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況激烈，不時還有血螞蟻從煙塵中噴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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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l% [4 I/ `　　端木黃昏連續擊殺十多隻血螞蟻，隨著體內元力不斷地消耗，他的效率開始變得低下。他不得不放緩攻擊節奏，讓自己不再處於顯眼的位置。

7 N2 U$ }1 z: @5 _5 u- q　　十三隻！

) M6 `- |% C$ ~7 \( X4 o: c/ M　　他對自己的戰果十分滿意，比起上幾次，這次絕對稱得上戰果斐然。克服恐懼，正視本心之後，他能夠感受到自己脫胎換骨的變化，就連他的【青花】，風格也有著明顯的變化。雖然還和以前一樣變化繁複，但是更加重視殺傷，這使得他的【青花】詭異狠辣。

, X- [5 P9 e* t0 c; Y　　壓力減小，他的目光不自主瞥向艾輝，今天這一戰，他對自己非常滿意，他有夠的自信，哪怕和艾輝相比也毫不遜色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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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輝出手一板一眼，來來回回就是兩招。但是……他的攻擊節奏沒有任何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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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 N+ t7 h7 x3 P+ i　　怎麼可能？難道他不知道累嗎？難道他不消耗元力嗎？

　　端木黃昏覺得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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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輝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基本上他始終需要面對四隻血螞蟻的同時攻擊，不能有一絲的分神。在這樣高強度的戰鬥中，光憑煙閃和斜切是不夠的。艾輝很多時候需要用元力來救急，有的時候是閃避，有的時候無法使用斜切和煙閃，他需要格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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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斜切和煙閃各有特點。斜切發動迅速，但是對角度的要求很高，攻擊範圍狹小，雖然可以用步伐彌補，但是在如此高強度的戰鬥中，步伐本身就受到極大的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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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煙閃的攻擊更強，但是發動需要的時間更長，艾輝只有在機會不錯的時候發動煙閃，往往一劍一個。

　　像【弦月】這樣消耗巨大的招式，艾輝壓根不敢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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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力消耗完，那自己就是死路一條。

　　十六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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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輝不知道還有多少隻血螞蟻，他強迫自己精神更加集中，絞盡腦汁想運用斜切或者煙閃來攻擊。

- C% M* Q( L2 n9 ~. c2 Z　　他能感覺自己對這兩招的運用更加嫻熟，但是他的體力和元力，依然在不斷被消耗。

' X3 v. Z0 A* f( d7 N; t* t& G$ c　　第二十二隻。

　　艾輝開始喘氣，他開始覺得手中的龍脊火有些沉重，好在血螞蟻明顯稀疏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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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歷殘酷的洗禮，剩下的學員已經變得逐漸適應了戰鬥，他們的發揮明顯有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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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甲一號隊，可以撤退。」
5 x! n+ O5 v# \) h$ b/ U% {! W& v
+ d- H; l. M/ ~( p* G) j0 l　　身後的天空，督戰元修的聲音在眾人耳中有如天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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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H4 @$ ~. I- k) `/ w- O1 L　　艾輝精神一振，語速飛快：「我、師雪漫，端木黃昏、桑芷君斷後，姜維帶其他人脫離戰鬥，往後撤，動作迅速。樓蘭，準備好辣椒水，後退一百米，待會接應我們。」

% a0 u/ z& W/ I3 j　　「沒問題，艾輝！」樓蘭歡快捲起辣椒水，便朝後方後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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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人紛紛脫離戰場，身後的廢墟一路坦途。

　　「我們還要做一件事。」艾輝忽然對剩下幾個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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