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想 -【五行天】《連載中》

1月23

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不一樣的手宮
               
　　白天在繡坊的時候，被小錢錢晃花了眼，回到道場的艾輝和樓蘭吹了會牛。

0 @" p0 F6 z- T+ k& Y　　小夥子剛剛離開邵師，肯定很失落。自己最近又忙於修煉，沒時間關心樓蘭，所以艾輝認認真真和樓蘭吹了一個下午的牛。

　　然後艾輝才明白，認真吹一下午牛，比修煉要累得多。他已經決定以後把和樓蘭吹牛的項目，改成帶樓蘭一起修煉。

" q* O. x' K" C0 W4 p　　還好能喝到樓蘭熬製的元湯，滿口生鮮，爽滑香濃，艾輝差點連舌頭都吞下去。
0 h& V/ c( S/ j
　　以至於十萬塊的材料花費，艾輝都沒有太感到肉疼。
- S) W3 @) s3 }+ {' ~' \; W
  K5 I; {& G  ]6 V　　到了晚上，樓蘭回到邵師的住所，忙著整理邵師的東西。
1 y4 J  l# ~; b! q+ B6 z/ [
7 f) N% W* [/ M9 ^! y4 \) g: z　　樓蘭說，萬一有一天邵師還會回來，他希望邵師能夠看到整潔的房子。他不知道怎麼才能幫助邵師，這是他現在唯一能想到的。
2 [5 t; J8 e9 l+ N, {1 j8 `
　　艾輝沉默了很久，他很想告訴樓蘭，邵師不會回來了。但是他又知道，樓蘭其實也知道，樓蘭只是想做一點什麼吧。

2 W+ V) {' x6 l3 \1 `　　換作自己呢？
0 j- o# x! @% ^: e  Y; o. N
1 Y2 X" d- u2 T, L8 t( `　　艾輝嚼著青草望著天空出神很久，嘴裡的青草味慢慢瀰漫開，就像天空一點點暗下來，夜幕降臨了。

. S7 o9 ^$ @* {　　他想起了舊土劍修道場的老闆。

　　時間過得真快啊。

　　老闆你在天堂過得還好吧？我過得很好啊，希望你能過得像我一樣好！如果過不好……那就自己想辦法吧。

* ]! ~% K" V6 A  z　　艾輝哈哈大笑，愁懷盡消。

　　一骨碌爬起來，把其他所有的事情，都拋之腦後，鬥志滿滿開始琢磨起自己的雙手宮。

% r/ k2 y8 t9 w0 [　　今天左手宮和右手宮同時開啟，讓艾輝也沒有想到。

* W+ p& C- g$ O( T  X3 @6 |　　八宮開啟的順序，並不是唯一固定的路徑。先開啟雙手宮之所以是主流，只是因為手宮是最容易開啟的兩宮。但是很多家族的傳承，對開啟八宮的順序，都有著特殊的要求。比如著名的絕學【眉心刀】，開啟的第一宮，就是難度最高的天宮。

: H5 ?, n. Y. o7 ^2 B$ v　　因此【眉心刀】的每一代傳人的數量都極為稀少，中間的傳承都曾經斷過數次。
- V9 @- X# d, O9 |
　　除了手足四宮，天門海地四宮的難度都非常大。

9 k3 q* l+ ?- l: {2 g3 Q- x　　但是，不管是先易後難還是先難後易，一般來說，八宮都是逐個開啟，很少有兩宮同時開啟。如果說兩宮同是開啟，已經讓艾輝大吃一驚，那麼在開宮的過程中，發生爆炸，那就讓艾輝想破腦袋也想不到。
( |: A3 I2 M0 Q  c2 a) T
　　怎麼會爆炸呢？
7 A  J% |' P9 {+ W( o! L- P
3 j6 U+ Q9 ]( _( w3 R# m9 H　　爆炸十分突然，就發生在一瞬間，他當時也懵了。直到從廢墟裡爬出來，檢查自己有沒有受傷，才知道的雙手宮開啟。

　　艾輝的目光，落在自己的雙掌。
/ R4 d4 ^5 S7 f8 j' A2 Z
1 u) w1 c1 P7 I' U　　劍藤手套已經殘破不堪，爆炸的威力很大，自己卻安然無恙，不知道怎麼回事。整座工坊都被夷為平地，還好因為抽取暮膠蠶絲所用的草藥味道實在有點難聞，所以給他安排了一個位置偏僻的工坊，沒有波及無辜。
$ Y1 _; x3 p: N  [# R& b% @6 v5 {
　　這場爆炸的始作俑者，艾輝記得很清楚，是劍胎種子！

/ l, V3 Y8 I( T( T7 V4 V　　自己當時正在把元力灌注進暮膠蠶絲，自己的右手宮，感覺很強烈。艾輝以為會和平時一樣，右手宮顫動，然後那根暮膠蠶絲就斷裂。

7 a8 y, i  y: \% r* C　　然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一直很安靜的劍胎，忽然跳動了一下。
# C0 H' c, M" ?/ o/ ~9 i2 I9 N: J
& G4 {) A% g' h/ m7 K　　沒錯，艾輝確定不是自己的幻覺，那一下的跳動實在太清晰，就彷彿是心臟忽然劇烈跳動一下。
0 j4 s! r' X1 P0 e3 A
　　然後就爆炸了！

: P( ?/ S+ F- r# n8 P　　爆炸來得毫無徵兆，沒有一點點防備。
/ M+ h8 d" T, z' H/ R
/ D; z; m# l4 D* k. Y& R* ?( S　　當時一切來得太快，快得艾輝根本反應不過來。他現在能夠回憶起來的，也就是劍胎跳動了一下，知道劍胎是罪魁禍首。但是劍胎是如何引發爆炸的，他也兩眼一抹黑。

　　艾輝有點頭痛起來。

　　他在折騰劍胎的時候，絕對想不到，這玩意如此遺禍無窮，竟然還會在自己突破的時候搞鬼。這次還好，雖然爆炸了，但是自己並沒有手傷，還莫名其妙把沒有半點準備的左手宮也開啟了。

　　事是好事，不要說爆炸，要是爆炸能再開一宮，艾輝二話不說就給自己再來一炸。

　　但是劍胎這種不穩定的東西，就讓人太不心安，誰也不知道它會什麼時候來一下。這次是好結果，下次呢？不知道！

　　艾輝有些撓頭，如果說可以把劍胎去掉，他馬上就去掉。

　　和劍胎這種瞎折騰的產物相比，自己現在修煉的五府八宮，體系很成熟完善。只要自己能夠堅持不懈地努力修煉，在五府八宮體系下，自己一定會有所成就。

1 T9 u+ F% d; m9 k3 W　　劍胎？天知道！

6 `- N8 Q( V) p# U/ T　　可惜劍胎無法去掉，劍胎種子種成功艾輝覺得兩眼一抹黑，這要把劍胎種子去掉，那是兩眼一抹烏漆墨黑，完全不知從何下手。

　　想了半天，艾輝沒有想到什麼好辦法。

9 Y  M7 y2 y% |2 |- `( X) B+ G　　轉念一想，如果沒有劍胎種子，自己也早就死在蠻荒了，更談不上現在的修煉。
1 M( g: ]" |! x
　　如此一來，艾輝馬上就心平氣和下來。假如當時自己知道劍胎這後面一系列的副作用，當時自己還會種劍胎嗎？還是會，當時的自己，只想著能活下來就足夠了。
5 Q% Q; z9 E! B
/ I" i- Y0 w8 l8 D; l　　是啊，起碼自己還活著。
, G- @3 u4 _% G
　　活著真好。

　　艾輝的心情變好了許多，他開始仔細地研究自己的手宮。
% b, }& s% w# i2 Q
9 q* `# [% q+ n6 j0 A1 L　　自己右手的手掌裡面，多了一個銀丸。

  D, Y. ]4 f9 E+ m  b% S. {, x　　艾輝愣了一下，怎麼這麼小？

　　銀丸非常小，小得就像芝麻，那是他的元力。艾輝有點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開啟了手宮，因為他發現自己的手宮和別人的手宮好像不太一樣。

　　五府八宮，每一宮開啟都會其獨特的妙處。但是八宮最根本的作用，卻是儲存元力。八宮能夠儲存的元力，要遠比本命元府多許多。
3 T9 x: H- y2 S% g8 F: ~, W; {
" t+ S. [) p/ H% o) O　　艾輝以為，自己開啟手宮，能夠分擔本命元府的壓力，能夠讓元力團進入手宮，或者有一部分元力能夠進入手宮。

$ L6 a: B, e; s1 K% G6 h' q　　然而事情的發展和他想像得完全不同。

　　艾輝檢查自己左手宮，也是一粒極細小的銀丸。
- H  Y1 _  [" Z. X1 X' ?1 b# ]$ h" V
　　但是他很快就有了新的發現。

/ D; V3 }& o4 J, g2 Y  }; @　　手宮裡那一粒比芝麻還細小的銀丸，並非靜止，而是在飛快旋轉。

　　艾輝琢磨了一會，才恍然大悟。銀丸只有高速旋轉，才能夠抵消來自本命元府元力團的吸力。本命元府的元力團，有著驚人的吸力，能夠把他身體任何一個角落的元力，都吞噬乾淨。

　　自己剛才喝的元湯，還沒消化，裡面的元力就被元力團吸收吞噬。
2 J3 |7 V  X2 Y% Q. u0 D$ c
　　雙手宮的兩個銀丸雖然細小，但是卻是艾輝身上僅有的、沒有被本命元府元力團吞噬的元力。

　　弄明白其中的問題，艾輝便開始琢磨辦法，自己還是要把元力團的元力，引導入雙手宮。

　　這樣的話，還是需要劍藤手套。
; w5 P9 m: T' X* U7 K( c
. |8 {" R' H* M4 z　　艾輝看著手上破爛不的劍藤手套，苦笑不已，只有明天去找師娘。
" [5 T# v4 z9 h3 ]
　　要被罵了。

1月23

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二章 臭皮匠們
               
　　九音堂，第一天。

　　「哥，五億啊，這不好賺啊。歪門邪道肯定不行，收收保護費，能收個千八百萬已經了不起，想上億那是不可能。」
* Y8 R5 P; ?% z3 g2 i' V% j9 b
　　「黃昏哥，去道場賺也很難。現在的道場，一場比賽的獎金五十萬到頭了。五億，那就得打一千場，一天三場，黃昏哥得打一年。」

+ V4 ^& h# h8 A" v: p: o　　「黃昏哥，要是我說，倒賣軍械倒是有可能，大家都有點路子。但是咱們在感應場，比不得在外面，稍有點動靜感應場就要把咱們鎮壓了。」

# m$ [5 ]- n% d　　「要不賣色？不……我不是讓黃昏哥賣身，但是可以賣黃昏哥的影豆什麼的，黃昏哥那麼多女孩子喜歡，黃……黃昏哥我錯了！我錯了！哎呦媽呀！」
. z8 `% ~8 {( e" m: H
　　……

　　大家七嘴八舌，但是五億這個數字，根本不是他們能夠解決。有些人在認真幫端木黃昏想辦法，大部分人只打算早點脫身。他們看黃昏哥沒有半點放大家離開的樣子，又不敢自己離開，心裡盼著九音堂趕人。
! S3 X) m( B' H  ~1 j8 y! l
　　九音堂在感應場，那是獨一份，誰的面子都不賣。
+ W% t/ p# C) j
　　果然，沒過一會，九音堂來人：「客人，我們要關門了。」
6 B4 e6 F& k9 k9 L8 P/ V8 d/ O
　　端木黃昏神色不動，手上多了一張暗金的卡片，遞過去，淡淡道：「我借用此院幾天。」

　　九音堂的工作人員看到暗金卡片，大吃一驚，不敢猶豫，一陣小跑向總管稟報。

! l# J# }, J. d7 C; O- C- U　　巫啟榮等人心中升起不祥的預感，但是誰也沒見過暗金卡片，不知那是什麼東西。大夥的目光不由望向俞紫衣，俞紫衣隱蔽地搖頭，示意自己也不認識。
- E) P7 q% Z- S4 c
2 l2 n6 z: B% T/ A* e. ~　　不過大家還是覺得黃昏哥口氣太大，九音堂每一個院都是早就被預訂出去，哪有可能讓說借用就借用，而且還是借用幾天。

3 `6 C5 A/ n+ W　　片刻後，總管匆匆而來，滿臉恭敬謙卑：「原來貴客至，真是失禮，客人需要借用樂之院？沒有任何問題！此院似乎有點小，貴客不知是否需要換到大一點的院？我們的宮之院，比較寬敞。」

　　俞紫衣巫啟榮等人張大嘴巴，個個目瞪口呆呆若木雞。
  E; Y5 c3 d: v. Q1 `3 K: ^) B6 L
　　九音堂共有九座庭院，分別以宮商角徵羽喜怒哀樂來命名。為了能讓自己的生日有足夠的排場，巫啟榮花費大價錢從別人手上買到樂之院的訂座。樂之院，是九個庭院之末。

　　宮之院，是九座庭院之首，從不對外開放預訂，只有九音堂的貴客到來，才會開啟。
% N0 I1 T: [  C1 I) E/ H( i* X
　　九音堂竟然主動邀請黃昏哥去宮之院！
; l4 V. J) [( h* T6 w) J& j
/ Y+ e2 S3 k; r5 |, [　　大家都傻眼了！
' R- M: ?  x& h( S  ?9 n6 z. g
9 `* k! X- t! _7 W8 J　　但是下一刻，大夥眼巴巴地看著黃昏哥。快答應啊黃昏哥！帶我們去見識一下傳說中的宮之院！這以後向別人吹噓，多麼有底氣！
8 ]: p, N* T) v; G6 ^
5 Q, a3 Q1 X2 ]　　沒想到端木黃昏很乾脆搖頭：「謝謝，不用，這裡就很好。」
3 d6 R! l" _9 P8 V& p% b
　　眾人一片哀嚎。

　　「好的，客人請隨意。」總管恭敬道：「若有什麼吩咐，請貴客扯動一下紅繩搖鈴，我們會最快感到。」

　　端木黃昏點點頭：「不用留人，你們照常休息。給他們準備一點乾糧。」

　　接著掃了一眼眾人，意味深長道：「夜很長。」

1 B; a7 ~9 b3 b　　總管也看了一眼眾人，低下頭，恭敬道：「是。」

5 W# {9 r+ Y4 G1 c8 U7 t/ Z2 P- F　　……
7 W0 }; D! m: D. l: F2 Q5 h
8 V" ^; M  l* Z( S* P　　第二天。

. X5 f* F+ U+ j. n1 j: [　　眾人萎靡不振，九音堂真的沒趕人，他們真的只有乾糧。乾巴巴的乾糧，根本難以入口。黃昏哥慢條斯理地吃著乾糧，就像那是無上美味一樣。直到把手中的乾糧吃完，他才淡淡道：「天亮了，繼續想。」

# b( c, q: f! a1 v4 V0 g/ f　　「黃昏哥，今天小弟有課……」

6 s4 {1 ]! [4 |. w; x　　「曠。」

　　……
( S' K$ h: S/ }8 n2 a
　　「黃昏哥，小弟今夜要見家父，家父為人最是嚴厲……」

　　端木黃昏扯動紅繩搖鈴，片刻後，總管至，得到吩咐後轉身離去。

0 H4 [3 w4 |$ u! L　　兩個小時候，一位方臉中年人跟隨總管而來。

$ z: \1 r4 K; {　　「小兔崽子！你要敢耽誤端木少爺的大事，回去打斷你的狗腿！」
/ b$ ^/ p$ K2 }
% q" \: K) k; G; P6 {- m5 `　　……

% a# K  x( V' a4 v" _5 y　　「啊啊啊，黃昏哥，我我身體不舒服……」

" v2 R7 Q: D, p2 a9 c　　砰！
% u9 f* N, G) u* J
　　一隻腳掌踩在他臉上，他的身體僵住片刻，然後軟倒在地。

: Y  N! {  X3 ]6 T2 L" H　　端木黃昏面無表情：「現在才是身體不舒服。」
; J8 s' f, y: N$ B
; e6 q/ P+ l( \2 q) Y- B0 g　　……

* a' t0 |1 ^& _9 I6 O* Z　　第三天。
9 m5 L: ^; [) U5 h2 f  S4 e, n& i
1 n! C7 f, j6 K4 C8 V+ i" _　　端木黃昏看著萎靡不振東倒西歪的一幫人，深刻理解了「酒囊飯袋」四個字。
7 m0 u+ a" I1 \
; n% V% Z2 C% W5 w　　想了三天三夜，這幫傢伙居然連一個辦法都沒有想出來。

- K: l/ L. Z0 [) o) B# P　　滿臉菜色的俞紫衣看到黃昏哥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知道大魔頭快要發作了。他可憐兮兮道：「黃昏哥，五億啊，這錢上了億，就不好弄啊。感應場這麼小的地方，想賺五億，那得多大的本事？」

　　砰！

& a1 k* i' I' o2 Y( q. Y　　端木黃昏一腳把俞紫衣踹翻在地，一隻腳踩在他身上，冷酷的臉沒有任何表情：「你的意思是我的本事不夠大？」
8 P) |4 V, M! ~! `7 @6 _
　　俞紫衣一個哆嗦，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怎麼又說錯話了？
* ~. p1 }- }" n3 l4 z
　　「我想到了！我想到了！哈哈哈！我想到了！哥，我想到了！」

. v4 r1 u# P( t' q) b2 e　　巫啟榮一躍而起，激動無比。

' v1 l0 R, H/ @( \% z! c4 }7 {　　刷，大夥全都望向巫啟榮，那一雙雙目光，閃動著名為希冀的淚光。
' g9 B6 z0 ?$ U
　　連續三天三夜下來，巫啟榮也是蓬頭垢面，但是此刻，他的目光異常明亮：「想要賺五億，一般的方法確實很難，那只能不一般的辦法。黃昏哥是木修，你們忘了木修最擅長的什麼了？」

5 _' D# l) W+ V9 A$ t　　「治療！」
5 V& X: A+ P3 X" U4 \  y  \' Z
8 V/ K- b0 H  H% _　　「逃兵！」

　　砰！
! f9 }. x5 h& T9 N
; v0 H3 H" \0 g% ^" f$ E2 |' o　　一個身影拋飛。

　　端木黃昏面無表情收回腿。

, ~% M# u# a% j8 @3 ]: N$ Y　　木修不喜歡上戰場，確實是實情，尤其最近這些年，這種風氣愈演愈烈。十三部中木系雙部，草殺和真木。真木部以治療為主到還好。草殺部有時甚至會出現不滿編的情況，雖然對外宣傳是因為草殺挑選的條件太嚴格，但是實情如何，這些世家子弟們一清二楚。
7 j7 l3 A$ g$ g1 v  P% o
　　五行天的高層，都這一點都相當不滿。

　　端木黃昏看了一眼有些呆住的巫啟榮，淡淡道：「接著說。」
3 N* y* i& Q( ?1 X; @5 i
7 N6 ]$ Y; Y8 K4 [5 _　　巫啟榮如夢初醒，連忙道：「木修最擅長的就是培育新物種，我想，我們能不能從這方面想點辦法？像幻影豆莢那種我們就不想了，但是如果是一個小物種，比較實用的小物種，直接賣斷的話，五億還是比較容易出手的。」

　　端木黃昏陷入思索之中，一種新材料，五億確實不貴。

　　「而且，我們也可以幫忙啊，我們可以幫哥去打聽，什麼樣的材料比較好賣。這樣更有針對性。哥的老師是木修宗師，肯定對這方面有很多的研究什麼的，哥又是天才，所以我覺得這個可能性比較大。只要把東西做出來了，誰還敢騙我們的錢？」
6 [1 C6 i4 c9 t7 G
* V+ G0 y0 S/ i! t/ x　　所有人的目光齊齊盯著端木黃昏，這是到目前為止最有可能實現的方案。

　　端木黃昏臉上看不出喜怒。

4 T/ x- L4 P& b+ R4 p　　就在大家感到失望的時候，端木黃昏忽然開口，淡淡道：「宮之廳，走。」

4 b4 x: U$ z$ F, w$ I0 r　　大家一呆，過了一會，歡聲雷動。
& M/ T; B+ o, i3 c8 F; m
/ S3 W1 d- E: N: e$ I5 `4 h2 W

1月23

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三章 奇怪的消息
               
+ m) I4 S2 H: R) M. d　　艾輝以為師娘肯定要罵他一頓，沒想到師娘沒說什麼，只是丟給他一雙劍藤手套。

/ z1 U& K2 X; ~$ B: ]" ^　　繡坊並不賣劍藤手套，唯一的用途就是給他用。

　　師娘只怕是連夜織成的。

4 W& G7 X  P' u" Z6 N' f　　艾輝心中感動，師娘是典型的面冷心熱刀子嘴豆腐心，對他就和真正的弟子沒什麼區別。
# U# M# E: x& p! F3 U; }6 E4 i
6 F4 K2 {% \7 i3 `4 A　　工坊的廢墟已經被整理出來。
. x1 m7 h# h  p9 }3 q1 {
　　不過艾輝現在不適合在繡坊修煉，拿到劍藤手套，他便回到道場。
6 v5 _. P1 D: v; ^1 x
3 }" y; p2 x* v6 F& E　　劍藤手套到底會對修煉產生什麼影響，要修煉過才知道。
+ `" `* e& s) h- X. Y! D8 V
8 h' V$ T8 U1 G: q: E* \9 ~　　深吸一口氣，艾輝開始。
* f1 V+ i+ c( {3 p! z  t
" H, m1 E9 ]; w4 |　　劍藤手套果然是個好誘餌，一扯掉劍藤手套和血繃帶的繩結，艾輝馬上感覺到本命元府內的元力團顫動，一縷極細的元力，游離出來。
1 r# F* ~! e7 \" E4 [
( A  f. y$ Z. M  \+ ]) r　　但是，讓艾輝感到意外的是，手宮的銀丸旋轉速度變得更快，並不被劍藤手套所吸引。

0 {4 N6 x- W5 u' Z　　游離的元力，彷彿倦鳥歸巢，沒入手宮的銀丸。
( f3 @" ]- z& c5 K+ p3 i6 [
　　艾輝的身體一震，雙手宮陡然一熱，彷彿要燒起來一般。沒等艾輝反應過來，源源不斷的元力好似涓涓細流，從本命元府的元力團流出，流入艾輝的手宮。

' w7 X2 m# g- \/ f　　手宮的溫度在急劇上升，艾輝覺得自己的手掌就像是烤熟的豬腳一般，燙得他差點跳起來。但是他硬生生克制住，他能感受到雙手宮的銀丸在急劇壯大。
. P+ Y0 d5 g* _! R& F
　　隨著元力不斷加入雙手宮的銀丸，銀丸的形狀也在發生變化，它的中間開始向內塌，漸漸，艾輝看出一點苗頭。

# P& l  }7 Z; X& {  {; n$ p　　漩渦！

　　手宮的銀丸不斷壯大，逐漸演化成銀色的漩渦。

% e' [" q( j8 Q6 K1 f　　銀色的元力漩渦，以緩慢的速度，在不斷增大。對於這樣的變化，艾輝高興不過。一般的學員，在剛剛開啟手宮，想要用元力把手宮填滿，不是一天兩天能夠做到。畢竟自然界中的元力十分稀薄，哪怕有元食的幫助，也需要時間。

　　艾輝的情況，有些特別，他體內本來就有著數量驚人的元力。
" V& j5 J2 T9 E
　　雙手宮的元力漩渦不斷膨脹，吸收元力的速度，也在不斷加快。艾輝很快就感覺到不對勁，手宮吸收元力的速度加快，元力在他體內流淌的速度也在加快，高濃度的元力對他身體開始產生明顯的負荷。
5 G# ?2 ~; `, x5 k, W* x7 _
9 h. N1 [% T- S　　雖然遠沒有戰鬥時元力運轉的速度那麼快，但是比戰鬥時持續的時間更長，艾輝的肌肉開始明顯酸脹，接著出現顫抖，豆大的汗珠一顆顆冒出來，緊接著像溪水一樣往下淌。
2 N: O0 _+ I( |1 U
$ X7 P0 r; r. h7 w　　終於在他抵擋不住的最後關頭，艾輝手忙腳亂地給自己的劍藤手套打好繩結。

6 q: F; s$ H$ f! q# X9 @! u　　手宮和本命元府的聯繫被切斷，艾輝拚命喘著粗氣，就像剛從水裡撈出來，直挺挺躺在地上，目光渙散。

　　不知過了多久，他渙散的瞳孔一點點恢復焦距，夜晚璀璨的星空，映入他的視野。
8 |9 M0 ]" R& F2 R
　　他依然在喘氣，全身依然乏力，但是總算是從大腦一片空白中脫離。雖然他現在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但他還是掙扎著爬起來。檢查自己的手宮，發現元力漩渦在自發旋轉，非常穩定。

) {6 p1 t) c) {6 f1 _8 a& t　　淡淡的銀光，從劍藤手套的縫隙間透出來。

　　如果脫下劍藤手套，可以清晰看到他雙手掌心各有一個散發銀光的漩渦。

; R$ v8 I$ p: W; d$ A# K. V　　還好有劍藤手套遮擋，要不然就太醒目了。艾輝不喜歡一切醒目的東西，越是醒目之物，越容易成為首輪被攻擊的目標。

4 u2 Z8 ]: a" A; I* |4 r6 k4 f　　本命元府的元力團，變小了一點，雖然不多，但是這是一個非常好的開頭。
- h& N( E+ r- L7 @. w* q
　　艾輝能夠感受到，自己體力比以前恢復得更快。這是開啟新宮之後會產生的現象，每多開啟一個宮，身體各方面的機能，都會有不同程度的提高。
* V+ K# ?  I5 \; [
3 u2 [, f/ S! B7 o　　按照老師的說法，這說明生命力在增強，境界越高的人，生命力越強。

# U  d# r1 |8 N　　艾輝覺得老師形容得很貼切。
" y& V3 |( u1 N: H. `3 J7 L9 Q$ [/ }
　　他準備去道場後院的溫泉泡個澡，這樣能夠讓他的身體更快恢復。如果身體徹底恢復，自己還可以再修煉一次。
" p9 Z; q0 h" |
　　忽然，他咦地一聲，目光被消息樹吸引。

　　消息樹上的一片葉子，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 ?* {) ?. V+ t* p9 w& H　　麵館小妞？艾輝精神一振，很久沒有麵館小妞的消息，這傢伙最近像消失一樣。艾輝旋即升起一絲疑惑，麵館小妞怎麼會在這個時候發消息？
8 R; u4 c, F" c, s3 T' p
+ _* j. a% ^$ p1 c+ h- y( k0 \　　等他走到近處，才發現發光的葉子，不是麵館小妞上次留下來的那片葉子。
( G5 P2 i+ @/ ~
　　那會是誰？
7 T( q7 O3 b* _4 v" ?9 s9 b
　　艾輝有些奇怪，自己在感應場沒有其他認識的人啊。忽然他猛地一拍腦袋，自己這是待久了太想當然，都忘了自己只是個看門的。
- f2 P% S* t( e( m  `  A% d9 o
　　應該是兵鋒道場主人朋友發來的吧。

　　想到這，艾輝就打算轉身離開。但是他轉念一想，道場主人都已經二十多年沒有回來。估計是很久沒有聯繫的朋友吧，萬一有急事呢？就直接告訴對方道場主人已經多年未歸。

" w3 N4 z, y. B/ W) c' J+ m　　艾輝跑進去，找出來一支筆，還好樓蘭是愛學習的好沙偶。

　　他走到這片發光的樹葉前，好奇地看了一眼，這是他第一次使用消息樹，土鱉的好奇感滿滿，覺得真是神奇。

# t* g; M( ~$ M. _# S　　嗯？艾輝皺起眉頭，樹葉上只有眉頭沒腦的一句話。
$ M( f) J- D/ e  O7 y  p" u
2 b! ^/ M! M' ~- J( r! S　　「我不知道你們誰還活著，我知道沒有人可以阻止他們，他們已經準備完成，六十天後，所有一切都會改變，誰能保佑五行天？」
, B1 z" [7 c; t
　　艾輝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這句話沒頭沒腦。

　　他們？六十天後？一切都會改變？
* ?& o/ f# s5 s: a; ]/ _
  d! J( n" q( G9 P& m# O　　正準備寫字的艾輝放下筆，這句話總讓他覺得有點毛骨悚然的味道。看來道場主人水平不怎麼樣啊，居然還有這樣神經兮兮的朋友。
; K" h. a& E, k
　　還誰能保佑五行天？
% e% j$ o2 I- g  O1 k. G
　　艾輝心中一陣無語，五行天簡直穩定得一塌糊塗。以前在蠻荒的時候，從來沒有聽說過五行天有什麼不安定。到了感應場感覺更明顯，安定祥和，沒有任何戰鬥，和蠻荒比起來就像是天堂。

5 [, l3 b, K, E* g- M- [　　想了想，艾輝在上面寫下：「也許你應該去看醫生。」

　　看著樹葉上面的字跡一點點消失，艾輝覺得消息樹果然蠻有意思。
$ \- \' X' f. j% H. Z
　　寫完之後，艾輝便心滿意足去後院泡澡。
; U+ |9 V& S) t9 }  R9 Z9 P
. l1 S% {9 ]) J0 f$ `　　艾輝走後一會，樹葉再次亮了起來。

1月23

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四章 遠行實踐
8 e6 T$ P9 x) O* O: e/ c3 _, z& }! C               
　　對於這種神經兮兮的人，艾輝能理會一次，就已經非常難得。就算真的有什麼大事的發生，能夠力挽狂瀾的也絕對不是自己，所以，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呢？自己只是一個微不足道、實力弱小的小人物。
  t+ P' n% x/ h" v/ X% w! h7 w4 @
, w& f- }. ^) i; U. T5 U　　他繼續投入到緊張的修煉之中，只有修煉才能夠讓他感覺到時間沒有虛度。他才剛剛開啟雙宮，雙宮的境界在感應場也不算什麼。除非像祖琰那樣身負絕學，兩宮境界才能夠拿來說說。

　　他的修煉還是在第二天被打斷。
* D7 h4 r  O. h0 V5 t) d! m8 E$ @; ?
: K; d7 z( N, U　　「遠行實踐？」
# \+ c  t( b; V" ?9 o
　　這是班上所有學員心中的疑惑，他們齊齊看著許夫子，他們每一個人都被夫子召集回來。

+ q+ @) E/ Y1 j8 D( y/ v$ \　　許夫子解釋道：「是的，每一年我們都會組織一次全班性的遠行。主要的目的是為了幫助大家開拓眼界，這次由我帶隊，院方會派一些實力強勁的夫子隨行。另外，英華風社的兩位教官也會同行。我們這次的目標，是感應場的邊緣地帶。」
% r! D. z6 X: }" I% c; _
　　學員們躍躍欲試，端木黃昏皺了皺眉頭：「夫子，這樣程度的遠行，我能不能不參加？我最近的修煉任務很重。」

1 `2 T: M) r( P9 U5 T　　白眼狼白眼狼白眼狼！
& x" G6 O# k$ ^' {8 r
　　艾輝心中連罵了三句，然後一臉期待地看著許夫子。只要許夫子答應下來，自己就可以用同樣的藉口留下來。感應場邊緣地帶？自己的時間可沒有奢侈到跑到那樣沒意思的地方郊遊，就連蠻荒他都懶得去。那麼多的時間，用來修煉該多好。

; W6 [  S5 Q. |" ~) }, w4 p+ A: O　　沒有人對端木黃昏的話有什麼意見，以端木黃昏的實力，這樣的遠行對他而言，確實無法起到鍛鍊的作用。
) F  O+ n7 t5 {  X# J0 `0 j
2 x  k9 K9 f7 O) z9 R3 }% _　　沒想到許夫子搖頭：「不行，端木同學，這是我們班級的第一次集體活動，誰也不能缺席。你是班長，要以身作則！」

) H( R% E* t) i1 N2 R　　端木黃昏張了張嘴，終於還是沒吭聲。
% B! |+ ?9 |9 i5 v; F0 {
& o' N7 `8 v3 M5 L7 ~　　艾輝聽到這話，也只好打消自己的念頭。
5 l& `- r) a% N' n" e
　　夫子連白眼狼的面子都不給，看來是真的不行。雖然他對白眼狼的人品非常唾棄，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認，白眼狼在夫子那裡比自己的面子大。

3 w2 K3 u+ ?' b) U( p& K　　真是糟糕……
  Z( i% ^2 a, f: b1 Z; I  F
　　既然已經確定改變不了，艾輝便開始規劃自己的這次郊遊。
) E$ ?/ t+ X" i8 t
6 O; X2 r8 B2 ?/ ^) l　　看來又要荒廢幾天，看來回去得讓樓蘭幫自己做一點恢復疲勞的乾糧。這樣自己的紮營的時候，也能夠修煉。

　　嗯，再去李掌櫃哪裡挑一把趁手的劍。感應場很安全，但是有備無患，自己有自保的能力，比什麼都重要。
+ I  X: ]$ J- H' ]; t2 U
　　乾糧和劍，艾輝心中苦笑，又是一筆不小的支出。

' Y- a- t- n! s/ o; a5 J' y6 Q　　他現在身上只剩下三十多萬，這還是李掌櫃預付了一筆錢。錢總是不夠用，還欠著師娘不少錢，這個是一定要還的，麵館小妞的八千萬簡直讓人連想起來的勇氣都沒有。

9 X" l8 \& K& ~  `, j' E　　兔毫啊兔毫，你要爭氣啊！

　　回到道場的艾輝，拿出五萬給樓蘭買材料，製作補氣益血糕。昨天晚上自己的身體之所以能夠那麼快恢復，多虧了樓蘭的那碗元湯。元湯的作用，能夠持續三天左右，但是一天比一天弱。元湯的效果比補氣益血糕好得多，但是價格也貴得多。

　　然後艾輝獨自前往李掌櫃的店舖。

　　這還是艾輝第一次來到李掌櫃的武器鋪，它的位置距離道場不遠，事實上，松間城也就那麼點大。
% O, p5 U3 j' j% R5 @7 F6 n
　　貨架琳瑯滿目的武器，看得艾輝眼都有點花。

　　李掌櫃看到艾輝倒是熱情無比，聽說艾輝要買武器更是熱情：「哎呀，您儘管試，覺得趁手，一定給您最低的折扣。」
! _6 J! m3 d! {/ h- r7 g
　　艾輝的目光落在擺放各種劍的貨架上，一下子口水就流下來。作為一名經歷過諸多戰鬥的人，艾輝對於武器的喜愛是發自內心的。在生與死的這座天平上，武器是一顆重要的砝碼。
" C% Y! l& x2 |/ \" g4 S9 m" h
) _0 \/ W6 F. W0 M　　在蠻荒的時候，他用的是一把最簡陋的劍茅草劍，這種草劍只需要兩三千，相當於十碗麵。

* }' r, S0 D# t3 @& h: {  {8 I/ M　　草劍有很多種，也有高級貨，高級貨一點也不便宜。
: v1 U  ~  w: f) S, k* F( K7 }
　　艾輝一眼就相中一把十二萬的鋸齒草劍，以前他試過類似的鋸齒草劍，但是沒錢買。鋸齒草劍入手沉重，艾輝對武器非常敏感，重量是之前草劍的兩倍半。若是以前他使用還有點費力，但是如今他的身體比以前不知道強悍多少，這種重劍對他來說反而是恰到好處。

0 q  z6 D5 Z6 q* D　　深灰色的劍身邊緣，是細密的暗紅色鋸齒，異常鋒利。鋸齒草是木修培育出來的品種，需要在富含金屬的土壤生長，一年後進入成熟期，可以進入草兵初製所，用於製作劍和刀。比起鋸齒草劍，鋸齒草刀的應用要更廣泛些，劈砍能夠更好發揮出不規則鋸齒的殺傷力。
8 ?( c! M) F7 v. [  e* u
+ P& u2 N1 @, _' A; S# T' d　　鋸齒草的色澤和它的年齡有關，年齡越長，顏色會越深。十年以上的鋸齒草，顏色便會轉黑，價格也會變得非常昂貴。

　　這把鋸齒草劍最讓艾輝覺得意外的還是它的價格，十二萬的價格，絕對算得上低價。倘若在蠻荒的補給點，想要買一把鋸齒草劍，起碼要三十五萬左右。
* w3 n% q: l$ {8 R& p9 n
0 Z7 ?+ M) p9 R; V. d　　雖然這是後方，但是十二萬的價格還是實在便宜，以至於艾輝一看到價格便毫不猶豫買下來。
9 P; W% x1 u, V
　　劍的重量比一般的草劍要沉重許多，沒有一定的力量難以施展，能用的學員不多正常，但是這個價格低得有點不正常。
, M) y8 O4 B" C; G3 B
　　問完李掌櫃，原因讓艾輝哭笑不得，說是因為鋸齒草劍不發光，不受學員的喜愛，所以才賣得便宜。
$ y) j' t( s. n
　　然後李掌櫃極力向艾輝推薦號稱最暢銷款草劍，焰緋紅。通紅的劍身發出紅幽幽的光芒，就像是燒紅的烙鐵，揮舞起來不時有一蓬蓬火星，據說叫火樹銀花，煞是好看。

9 R: l' w# x7 C! i' H$ d# U+ P　　艾輝也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奪目的草劍，大吃一驚。接過來細看，表情就變得古怪起來，劍身的紅光根本不是高溫，而是一種冷光，那些火星，是草籽。

7 K! k3 [: f2 A; q　　李掌櫃說培育出這種紅光草的木修，一開始完全賣不出去，紅光草的質地很一般，製作出來的草劍性能也很一般。但是李掌櫃獨具慧眼，買下它的代理權，拿到感應場賣，一下子大受歡迎。混蠻荒的老手不喜歡華而不實的發光劍，但是不需要打打殺殺的學員們卻是大為喜愛，多帥氣。

　　艾輝豎起了大拇指，就喜歡你奸商的模樣！
( S% F$ f* z1 X+ Q8 O1 y/ U
0 e: ^5 Y/ _0 K1 R2 Y: x　　兔毫全靠你了！

　　回到道場，艾輝攤開許夫子發下的資料，當他弄清楚這次遠行的位置，他有些怔然。
- P8 I- E2 Y, [2 x2 B
　　感應場以前是前線，但是隨著五行天的擴建，不斷向外擴張，感應場就成為後方。它的位置，更接近舊土，而這次的遠行目的地，快接近舊土的邊緣。

' W. e" B* j$ q2 ]　　舊土……

1月23

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五章 冷眼旁觀
" \5 C$ m: W, y- j' ^% S
　　抱著自己的鋸齒草劍，艾輝冷眼旁觀，看著周圍的同學們吐得稀里嘩啦。
. u0 f, m4 }+ N! ~( `7 H" i1 V: I
　　他一點都不同情，當年他第一次坐三葉草輜重車的時候，比他們吐得更誇張，今天明顯控制輜重車的木修手下留情。
4 o5 S' ~- I: b1 ^3 a: f1 A
　　比起城鎮內的三葉藤車，三葉草輜重車要狂野得多。
$ b5 G8 r" z) L- k! i/ P; P
7 P. n6 `3 n: Y5 }4 Y　　這種狂野的氣質，是全方位的。
  ~  i! R8 o, T/ n9 _7 i
, a7 ~, X. t% u) W) w　　更加粗壯的莖葉，三葉藤車上的三葉草如果是嬌嫩欲滴的纖細美女，那輜重車的三葉草，就像一個滿身肌肉疙瘩的鐵塔巨漢。
, H6 J. H) o) l( Y' y# A' m
　　小腿粗的草莖，刀劍難傷，每一片葉片，如同半塊門板大小的刀片，轉動起來發出聲音令人頭皮發麻。
0 i( {3 y. D6 _
( K# [) p$ l5 y. a) L1 P. A　　輜重車不僅需要能夠承載足夠的物資，還要有足夠的防護力和一定的靈活性。

$ o' {! q; M3 M& `* B6 A　　藤車外壁長滿了五顏六色的植物，不同顏色的花苞、荊棘，每一個都是大有文章。
% r3 O2 b  k! d. O! l. [) @6 J# C
8 q* a/ ~9 |: z: \　　比如有的能源源不斷噴射滾滾毒煙，驅趕天空的飛行荒獸，掩護輜重車的逃離。
$ v- P7 C- d6 l. O: Y
: m+ e  D# B# v5 U7 V　　但是蠻荒的飛行荒獸的生命力極為強韌，毒煙能夠發揮的作用很有限。

4 ^" b# F8 Q, ^7 \　　反倒是一些荒獸極為討厭的氣味，能夠幫助輜重車躲過一劫。

5 {4 c0 W7 O- ~3 \0 h　　所以這些花苞散發的氣味，絕對不好聞，混雜在一起，更是令人作嘔。
2 W* K7 R. F0 b  V% A8 Q
　　雖然是輜重車，但是出入蠻荒，對飛行靈活的要求，比城鎮內的三葉藤車高得多。
" [1 _/ k  g  K. [7 L3 O. ^! i
% c! K  ]3 ~/ E' f( u: R　　它就像一個體形碩大，但是又十分靈活的壯漢。

3 w/ m5 o. S$ C3 t  d3 p+ N( {  q　　控制輜重車的木修最喜歡給新手的禮物，就是各種高難度飛行。

　　艾輝一臉享受。
* K5 \6 r9 C  J  E8 U/ U. S
　　前面的木修明顯得到提醒，不要玩得太過火，這種顛簸程度，簡直催人入睡。

# p$ z9 |6 t) q　　其他學員們吐得稀里嘩啦，他們只坐過那些飛行平穩的火浮雲、三葉藤車，哪裡坐過這樣瘋狂的輜重車？艾輝瞥了一眼旁邊的白眼狼。

　　白眼狼被安排在他身邊，比起其他人，端木黃昏的表現要強得多，他坐在位子上，一動不動。

! s/ f, f* ]& n　　臉色雖然不是太好，但是沒有吐。

　　艾輝注意到白眼狼全身肌肉緊繃，裝作無事人一樣提醒：「想吐就吐，不用憋著。吐出來就會舒服多了……」
$ q: p, k  G1 g. W/ _" {6 ~
6 H2 F1 s" L  i5 l　　哇！一直強忍的端木黃昏忽然覺得自己的喉嚨有點乾癢，再也控制不住，猛地彎下腰，就像洪水沖破堤壩，吐得昏天暗地。
8 B% A) s3 e. Z( s9 U
5 c8 p8 c& l2 F" e6 v- t- A　　「吐到自己身上？真不小心。野外沒地方給你洗，其實也沒啥，也就是多聞幾天。」

　　艾輝魔鬼般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
" f3 ?9 S+ [6 Y- m
+ k5 ?# ^2 N5 j9 I/ \　　端木黃昏看到自己的褲腿和衣服上沾著的污垢，瞳孔驟然收縮，有潔癖的他再也控制不住，哇地又開始狂吐。
: }( w4 ]" B5 k: J2 b( P
' t1 Q- o' E" C1 C9 X　　艾輝一臉不忍卒視，朝一邊挪了挪。
+ Z( E, f# J5 `) A
: _0 E6 j& M$ j& L& B　　不知道夫子是怎麼想的，竟然把白眼狼安排和他一個組，座位也在他旁邊。

　　真是讓人添堵啊。

　　周小希看了一眼身邊的許夫子，不由暗自搖頭，許夫子臉色蒼白，正在極力強忍著。
; V5 b! \- f& F( v( W% v2 M
& j3 z. C- G7 G2 i　　還好是在感應場內遠行，要是去蠻荒，打死他也不來做這些菜鳥學員的保姆。

- D% \+ ~3 `. X4 d6 R2 Z' [  D1 j9 _　　這些人中，最引人注目的是艾輝，也是唯一讓周小希比較放心的學員。

6 S& G3 V3 A8 d　　老鳥，從姿勢就能看得出來是老鳥，身體放鬆，順著輜重車的起伏，身體也隨著起伏。
1 D( {% ?* c& {0 b0 r" s/ y
: Y9 R* `: L5 d　　抱著武器，神色鎮定，這樣能夠應對隨時可能出現的危險。
: }5 i5 [3 l0 W: K
! `9 g" T* i. N* I) k4 l: ?　　眼睛的目光不時注意外面的動靜，非常警醒。
2 ~8 m) `7 H% E0 z! w0 @4 V8 S
6 h. J  t3 w) ?# A+ P* ]5 J　　連周小希這樣的老手，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他想起李維說過，艾輝曾經在蠻荒當過三年的苦力，現在來看，李維沒瞎說。

　　有個靠譜的，總比一個都不靠譜要好。

) G2 t: l3 t% N# `  H+ k# ]7 S　　「哈哈，前面就到了！」木修吹了吹口哨。

& a5 I2 x* }/ `! z　　輜重車的聲音猛地發生變化，車上猛地開始拉高。

　　一雙雙驚恐的目光中，艾輝不禁搖頭，這些傢伙連惡趣味都這麼相似嗎？就不能有點新花樣嗎？拉高的輜重車忽然一個猛子往下扎，瘋狂向下俯衝。

3 T: F5 s2 @, e9 I8 {6 v. W. P　　艾輝被整座輜重車突然響起來的高亢尖叫聲淹沒，他無動於衷，心裡默默地吐槽這些傢伙就不能有點新意嗎？就不能來點新花式？熟悉而強烈的下墜感，讓艾輝覺得自己彷彿回到了蠻荒歲月。
/ o2 T+ b' q. t5 s3 i
& [( @" l7 r) t* p! e& ^　　他愈發懷念胖子，以前每當這個時候，胖子就會囉嗦個不停，胖子一緊張話就多。
8 c) U: b7 O. E1 e' i
　　艾輝是第一個跳下輜重車，他也受不了車裡的那股味兒。

- ~# {1 z/ T3 q# K9 j2 {　　其他人兩腳發軟，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從裡面出來，幾個膽小的女孩都不敢出來，是被周小希扔出來的。

& ^) }) L2 V# L" `! m$ H　　木修不知道是得意還是嘲笑的引吭高歌中，輜重車呼嘯而去。
$ e" `# e4 A+ O
　　留下一群學員，就像一群無助的羔羊，在這荒野之中。
# J0 w# w; u' t5 o$ l/ Y
+ J6 C* H1 I9 h7 `" D. `2 }　　許夫子在安排行程的時候，就考慮到學員的稚嫩。
3 R- Y$ z0 C/ p
+ `- ^5 @6 |3 O1 x: i/ A6 R　　他們只是剛剛入學第一年的新學員，實力本來就弱，這次遠行的目的也只是讓他們體驗一下而已。
  x1 R9 G: r" U% u4 H
* m+ X% J) I5 k　　「今天晚上，我們就在這休息一天，明天開始出發。現在我們首先要學的是如何紮營，以後大家畢業就會知道，紮營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我們將有英華風社的周教官來教導我們，周教官是北海部的精銳，非常有經驗。」
+ v9 I" _, P2 `* b3 A
5 N. r+ K* a" @- Q6 @　　周小希也沒推辭，這本來就是他們的任務之一。
6 O  ]3 ]" n) @  N3 o- R5 C
7 X' h' w( e6 f　　這是五行天的傳統，由前線的老兵，直接回來傳授自己的經驗給學員，對學員的成長有著極大的好處。

　　周小希沒有馬上開始，而是先道：「艾輝同學，你負責警戒。」
4 G1 W' j) G( N: v% w
　　「好。」艾輝點點頭，抱著他的劍，朝樹林走去。

# L3 ?& x+ V/ Y　　「我們現在開始學習紮營……」周小希道。
1 h5 p: y) \  u( W4 W
8 ~. P, z/ ~4 l, a6 F" D2 ~　　「為什麼讓他去警戒？」端木黃昏忽然打斷周小希：「周教官，不是應該實力最強的人去警戒嗎？」
: K4 ^6 `0 r, u! o
2 r4 [- v, \. X8 J$ A　　剛才端木黃昏被艾輝擺了一道，正想著怎麼扳回來。

　　「原則上是這樣的。」周小希笑得很和藹：「端木同學覺得自己的實力更強？」
; G( |( u" P6 {) v
　　「沒錯！」端木黃昏當仁不讓：「我的實力更強，而且我學過警戒，更有經驗。」

　　「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周小希很爽快地答應下來：「那端木同學去警戒，艾輝同學來紮營。」
, v/ G, N. J) i6 ?/ g9 f. O) Z
　　覺得自己的計劃成功，端木黃昏衝著艾輝冷笑一聲，一頭紮入樹林。

　　艾輝倒是無所謂，他經常幹警戒，知道警戒比一般的工作更辛苦。

1 d3 [* ^7 R, A% _　　端木黃昏願意攬下這事，他求之不得。
5 A* q0 X6 k; \. c
　　在周小希的指導下，學員們很快學會怎麼紮營，乘坐輜重車的不適感也已經消失，大家重新恢復生機，幹得熱火朝天。

' z; i, b  l- V( n6 ?　　當夜晚降臨，篝火點燃，風越來越大。
" J& k: S/ P, C1 Q$ |  Z- D
　　艾輝忽然擡起頭。　　

1月23

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六章 隔閡
/ O; [5 q/ c: y. {3 i               
6 C3 \. T% O6 g* W　　艾輝聽到一縷若有若無的聲音。
+ u8 q0 H3 X4 M! ?. O1 w( w
3 E+ b4 Z, K' [+ e　　他擡起頭，警惕地四下張望，凝神仔細傾聽。

) S; r: Z" u% S! ?& u　　篝火獵獵，學員們從白天的不適應中恢復過來，新鮮感讓大家的情緒高漲，他們圍著篝火熱烈地討論著，有些性格活潑外向的學員都開始載歌載舞。許夫子被大家的熱情感染，也是滿臉含笑。
, t" h0 a# K+ s& q' f' m
　　艾輝沒有坐過去，而是悄然坐在距離篝火越四十米遠的一棵大樹底下。

　　夜晚野外的篝火，是最醒目的目標，太容易招來野獸。

3 V& \+ w1 Q+ b　　雖然艾輝也知道在感應場，沒有什麼兇猛的野獸，再加上有周教官這樣的高手保護，不會有什麼危險。但是長久以來的習慣，已經成為他的本能，把自己隱藏在夜色中，讓他感到更加安全。

+ n% f3 W8 c6 Y8 E3 S　　一進入野外，艾輝就彷彿回到蠻荒，回到那個冰冷和殺戮的世界。他驚訝地發現，自己不僅沒有半點排斥，反而心中隱隱有些興奮。當他踏入叢林的那一刻開始，如魚得水的感覺，讓他覺得也許自己上輩子其實是一隻生活在叢林的野獸。

4 j( j7 j% E# y# H　　人就是賤！
" ]3 V/ @" j  y1 ~6 k
　　艾輝自嘲，剛剛沒過幾天好日子，就開始懷念過去。
+ d$ C, I% `5 e
　　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地面卻是安靜如常，沒有枯枝踩斷的聲音，沒有灌木深處的異響，風聲中也沒有羽翼所特有的破空聲。

7 e9 Q8 V6 ?6 d2 g: C# ~4 C　　難道是自己的錯覺？

- a# I8 {  k" {5 T　　艾輝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周教官，周教官沒有什麼反應，在吹噓著自己當年的戰績，他很享受同學們崇拜的目光。
* A0 G. \) s, y. h2 C6 c; W
　　艾輝緊抿的嘴唇不由勾勒出一抹弧線。

　　真是美好啊！

2 e3 t* m; f+ U& |! v　　是啊，這裡的野外不是蠻荒，沒有危險的野獸，只有安靜寧和。

　　自己的反應有點過度了，艾輝暗自搖頭，他想到自己剛剛進入感應場的時候，好幾次都差點失手殺人。他花費了很長的時間，才開始逐漸適應感應場。野外的場景，實在太容易喚醒他的蠻荒記憶。
2 i$ S& z# V2 w6 e1 V3 `4 d+ b
8 ]7 T+ B7 j# {, |　　這裡不是蠻荒。

　　艾輝不得不再次提醒自己一次，他已經很久沒有提醒過自己。

　　白眼狼現在一定很爽，艾輝有點幸災樂禍。

　　端木黃昏現在的感覺糟糕透頂，樹冠上的風比下面大很多，他都要被風灌飽。他覺得自己真是腦袋發抽，為什麼要搶這個放哨的活？

- L% T! R2 l6 B% Y4 Z6 G7 H　　周教官給他詳細講解了崗哨應該需要的細節。

2 w+ y) q8 S; `4 u　　端木黃昏無法容忍自己敷衍了事，他仔細按照教官叮囑的內容執行。比如要時刻保持警惕，要注意周圍的風吹草動。
5 {. s4 Q- c, k# R+ s6 s" ?* z$ p
　　一開始端木黃昏覺得也沒有多難，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沒有任何情況發生，時間一長，無聊和乏味的感覺，讓他的眼皮越來越沉重。風吹動樹葉的聲音，聽的時間一長，就像是催眠一樣。
8 c+ i5 Y; ^# _
　　嗯？什麼聲音？

. }5 e) _. i' }7 m# B　　他猛地一個激靈，他剛剛好像聽到一縷若有若無的聲音，和樹葉的沙沙聲完全不同。
2 ?: x2 F3 U% [- _: c
) z/ E, ~* b  i# ?5 I# V　　但是當他凝神仔細傾聽，入耳的依然只有熟悉的樹葉沙沙聲。

　　難道是自己的錯覺？
8 c. I- ~. q# Z: w+ `
' @0 o' A, F) _3 K" I2 a1 |: a4 W　　端木黃昏不是太確定，他剛才出在迷迷糊糊快睡著的狀態。
; A. |5 n( a$ b! p( H2 B
　　他打起精神，他雖然沒有經驗，但是也知道在野外，崗哨的重要性。自己關係到大家的安危，不能懈怠。既然自己搶過來崗哨的活，那自己一定要做好，起碼比艾輝那個混蛋要做得好。
  h) Q) I/ L; c
　　熊熊燃燒的篝火漸漸安靜下來，一天的勞累和折騰，讓大家都堅持不住，很快營地就是一片寧靜，大家都陷入沉睡。

! ?- F* z) s2 y$ U　　一晚上，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 A( j( ^/ y4 b　　當艾輝睜開眼睛，看到蒼青微光的天空下，篝火只有裊裊餘燼。

　　正在巡視的周小希也注意到艾輝醒過來，朝他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讚賞之色，接著繼續巡視。帶著這麼一幫粉嫩羔羊，他的壓力也很大，吹牛歸吹牛，在正事上他一點都不含糊，他曉得輕重。
+ L* V6 o. H6 M  J' [
　　果然是精銳！

　　艾輝心中佩服不已，周小希的表現，比他見過的那些元修大人更強。十三部的精銳，果然不是那些狩獵團的元修可以比擬。

　　漸漸，醒來的學員越來越多，當太陽升起的時候，所有人都被喊起來。簡單的洗漱和收拾完，大家要開始一天的趕路。
( r& R5 Z# K/ _! x
  w, t$ w3 z' k% m. G/ G( g9 F5 b　　值哨回來的端木黃昏，頂著兩個清晰可見的黑眼圈。

　　白眼狼變成白眼哈士奇……

　　也不容易啊，艾輝心中感慨著，幹得真漂亮！

　　隊伍集合之後，大家開始徒步跋涉，朝下一個目標地前進。

4 N, G% P& J1 }; S1 c　　聽著同學們嘰嘰喳喳熱烈無比的討論，還有不少學員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零食，艾輝覺得真像郊遊啊。

　　艾輝和隊伍有點格格不入，他吊在隊伍的尾巴。

* y3 r1 Q% @" Y8 w2 b* C$ b& D. ?2 ]8 s　　路上負責講解的是許夫子。
4 e! c0 m, M+ l
# n$ n' |. ^; t/ I7 ?2 o　　「我們現在前進的方向，是舊土。同學們之中有許多來自舊土，也就是說，我們在朝著你們的故鄉前進。舊土不僅僅是這部分同學的故鄉，也是我們所有人的故鄉。五行天的建立，和舊土密不可分。舊土和五行天，同根同源，我們是兄弟和親人。未來我們的許多學員，也會加入五行天，今後我們會並肩戰鬥，不是為了五行天，也不是為了舊土，是為了我們所有人的明天而戰鬥。」

4 D4 t$ P" q1 f4 N1 H# [6 @4 M　　陽光中，許夫子的神情莊重，學員們聽得很入神。

　　周小希沒有說話，他看了許夫子一眼，繼續低頭前行。
" R& c5 p$ q9 z. K0 f
/ S  G; S7 U! f$ B　　艾輝注意到周教官的興緻不高，他知道為什麼。在前線，五行天和舊土的隔閡，就像一道看不見的牆，好像看不見，卻不時不在，無處不在。

　　但是艾輝也沒覺得許夫子說錯了什麼，因為無論舊土還是五行天，蠻荒才是最大的敵人。
4 g: y9 z/ Y: r1 r% k  m! Z( G  _
　　而且，他也很佩服許夫子。感應場的夫子們都能感覺到這個問題，但是很少會公開討論這個問題的，但是許夫子做到了，很有勇氣。

　　當然，艾輝能夠如此淡然面對這個問題，是因為他覺得這麼高大上的問題和他沒什麼關係。

, N3 G# C/ F! @- s6 z! ?　　自己的世界很小，小到容不下這麼大的理想。

$ @( R$ u, k. u1 J' m  E) X, J　　活下去，變強大，再能保護幾個他在意的人，已經足夠而且完美。

　　艾輝的目光看似隨意掃過四周，忽然，他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一處樹樁，他停下來。
/ o2 t7 M  m/ i. d1 x9 p
, l7 @! `* {$ ~8 Q- @$ d( d7 V& R6 [　　他走到樹樁面前，蹲了下來。

1月23

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七章 暗紅
% x. ~+ T; H: ~% y! q               
　　「有什麼發現？」

" z) d" }; A+ {- k& o5 K　　周教官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不知什麼時候，周教官到了他身後。

; S3 l6 Y5 p* l% b7 k　　艾輝心中暗自凜然，周教官靠近自己竟然沒有半點察覺，這就是十三部精銳的實力麼？艾輝在蠻荒的三年，從他種下劍胎之後，就沒有人能夠出現在他三米的範圍內而不驚動他。

　　凜然之餘，艾輝心中更多的是憧憬和動力，十三部的精銳實力要遠超過狩獵團的元修啊。

: r8 F2 a, j/ C0 X# M( U　　艾輝定了定神：「應該是某種大傢伙啃噬過的痕跡。咬合力驚人，從樹樁的痕跡來看，這是一口咬斷的。」

　　他沒有用野獸和荒獸，野獸和荒獸雖然一字之差，卻有著本質的區別，能否運用元力。
+ J  g; t7 D7 c
$ M5 i" u6 Z( [8 c2 E3 ?) p7 e8 v　　荒獸之名，修真時代就有，也是和蠻荒相關。而在現在，荒獸是指能夠運用元力的動物，野獸則沒有運用元力的能力。

3 r. A0 k9 g+ [  |3 p" _/ K4 B& f　　周教官眼中閃過一絲讚賞之色，他壓低聲音道：「你多留心一點，不要吭聲。」
' P) E6 G+ g) T. \$ ^& j4 F
7 n4 ?% ~& O0 r7 e( d/ A　　「是。」艾輝應下，他明白周教官的意思，說出去反而會引發不必要的恐慌。學員們的心理素質，可不怎麼樣。

% L6 F: |) j0 i5 [( g　　當艾輝回頭，身後空蕩蕩，再往前看，周教官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前方幾十米外的隊伍之中，還朝他眨了眨眼睛。
& c5 Y+ }- J) M- D! a  R$ D
, z" R- f' P6 b* o0 A) p　　這速度……
; F) j% a7 ^/ g" A3 ~
　　艾輝再次被震驚。
" c5 `# q6 t( Y, P7 g
　　他不是沒有見過以速度而著稱的元修，但是如此無聲無息卻又快若閃動，還是第一個。

　　怎麼做到的？

　　這個問題不斷在他腦海中盤旋，他設想了幾種方案，但是沒有一種能夠做到。其實他也知道，周教官的境界，遠超過自己能夠理解的範疇。但是他依然忍不住想，假如是自己的話，如何才能夠做到。
# @2 B8 P( A7 z: x6 X% S& w( t
; h& q( V; o( D* N9 h　　對於戰鬥方面的問題和疑惑，喜歡胡思亂想，是艾輝的習慣。但凡是遇到問題，他都會在心中不斷揣摩和設想。這是折騰劍胎種子留下的後遺症。
6 |' Q; |0 H. M$ o
4 A3 C: z2 D  D( T( m8 J$ n　　心裡一直在默默念叨著，艾輝腳下加快速度，跟上隊伍。

, A- k9 _$ S2 r0 y% o! f& E5 ]4 ?　　隊伍的諸人沒有察覺到兩人短暫的交流，大家的激情正高。
- f" I) _6 v3 s  x& s
　　忽然，前方傳來驚呼：「快看！那是什麼？」

　　隊伍全都被驚醒，大家停止高談闊論，紛紛湧上去看究竟發生了什麼。
3 a' v$ g6 L# P% H4 Z5 Y
　　艾輝沒有湊上去，人群集中的地方，往往是最容易被攻擊的目標。他從隊伍的一旁，繞了一點距離，來到隊伍的側翼，這才看清楚眼前的景象。
4 k$ e" A* T( E
　　不計其數的螞蟻，從地上一個大洞源源不斷湧出，彙整合一道大約三米寬，二十多米長的螞蟻洪流，正在緩緩向他們逼近。

　　「好多螞蟻啊，它們這是在幹什麼？」
  k8 x6 W7 [' ~+ P0 _
　　「是在遷徙嗎？」
& ~5 L  l9 Z% P5 M7 V
　　「看上去怪嚇人的。」
" x# X  {. e8 O' V% |
' k* K3 }8 B) d6 O5 J) Z) j6 z　　「放心好了，是最普通的螞蟻，不是元蟻。」

/ O* Q" v/ i6 \  E# }1 m$ \$ m　　……
+ x* T9 Y! s! L, O
　　大家好奇地討論，他們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場面。不過大家並沒有什麼害怕，這些最普通的螞蟻，沒有任何危險。
- ^# }5 Z6 y& B4 O3 m( H& U
3 G% V# P) O$ H/ G* R3 T# W　　「這是一個不小的螞蟻族群。」許夫子解釋道：「螞蟻的遷徙並不少見。大家以後進入蠻荒，有可能會遇到各種元蟻，大家就需要小心。如果遇到元蟻的遷徙隊伍，千萬不要招惹它們。別看單個元蟻很弱小，但是它們的數量一多，就非常可怕。這一點，周教官可以告訴大家。」
8 [$ u5 ]1 t$ o- k. _; z$ d/ w" q2 w
5 s1 m. X* Y# @3 d4 w  u　　周小希點頭道：「在蠻荒，元蟻遷徙的時候，是沒有荒獸敢於出現在它們的前方。像蟻、蜂這樣以數量取勝的荒獸，最好不要招惹，它們的復仇心很強烈，很容易一來就一群。如果大家遇到了，最好的辦法，就是驅散它們。有很多藥水，專門針對這類荒獸。」
: T) G* D4 t: i8 q% h
　　大家嘖嘖稱奇，感到很好奇。

　　許夫子很滿意這個效果，遠行就是讓大家開闊眼界，這樣的場面是很難在城鎮和分院看到。

　　周小希帶著大家繞了一個圈子，螞蟻大軍的速度太慢，對他們的行動沒有影響。
, n+ P% H) B# h% o7 |
, A1 B+ u2 [9 y' E' _3 `. p　　叢林的植被很茂盛，感應場和舊土的邊界被一條熔岩河隔開，無人可以泅渡。

　　熔岩河從地底流淌而出，地火終年不熄。
0 Z) V3 K! u/ m9 ?
　　據說這條熔岩河和火燎原葫蘆山地底相連，可是從未見過焰花在河中出現。

　　焰花是火燎原的特產，火燎原是火修之地，廣袤無邊的黑色平原，唯有一座形如葫蘆的火山，高聳入雲。葫蘆山每過一段時間，便會噴發，形成火燎原獨特的火雨。漫天的火雨籠罩黑色寂寥的平原，落地生根，便會形成火燎原獨特的焰花。

　　鮮紅如火的焰花，鋪滿黑色的無邊平原，美景如畫。
# L6 Y9 N& [7 T
8 b+ G. p7 r% G8 Y　　從火燎原發源的熔岩河，河中大多都會漂浮焰花，而這一條熔岩河卻從未見過焰花，所以它與葫蘆山地火相連的傳說，沒幾個人相信。

* j. N6 r' z0 v/ O7 N9 B! s, Q　　熔岩河把感應場和舊土徹底隔絕，而感應場的城市和分院，都集中在更靠近五行天的那一側。靠近舊土的這一側，由於長期沒有人類的活動，逐漸形成植物茂盛野獸橫行的叢林荒野。
  s+ n9 w6 ^: r% q& X) s
, F, [$ q4 i# p% r  c4 _　　感應場會定期組織人手，對荒獸進行滅殺，而野獸則讓其自由繁衍。

; ^% p  D7 L. x0 K　　這片區域也逐漸成為感應場學員的野外課堂，野獸的危險有限，正好用來培養學員。而茂盛的叢林，也能夠讓學員們學到不少東西。
# C/ K+ ?7 K; T
　　一路上沒有遇到什麼危險，但是依然小狀況不斷，隊伍前進的速度在艾輝眼中看來簡直就是龜速。
, R/ D7 p& T: b; W" b3 P
　　但是他沒有吭聲，休息的時候，他就自己修煉。
2 y) B' Z  M0 b( t3 C# E( _* o
　　隨著他們不斷朝熔岩河前進，植物變得更茂盛，艾輝見到許多蠻荒才看得到植物。估計是感應場的木修們有意種植，但是隨著時間流逝，這些植物發生很大的變化。

; R$ [6 G8 O& |$ h% C$ M0 g　　艾輝見到劍茅，就和他以前見過的劍茅不一樣。不是很高大，葉片更狹長，葉片不是墨綠或者灰綠，而是暗紅色，看上去有點妖異的感覺。

  N  _) |6 w0 V　　難道是靠近熔岩河的緣故？這裡的植物，大多都有幾分暗紅色。

* Q2 T( P5 @$ W　　不知為什麼，這種暗紅色，總讓艾輝心中生出幾分悸動。

* m7 n! S8 v* q: _4 U　　許夫子在向大家解說之後，艾輝才明白，原來此地不僅僅是學員們的實踐之地，許多木修的夫子，還喜歡把一些稀奇古怪的植物移栽在這裡，讓其自然生長。這裡有多少種奇怪的植物，沒有哪個夫子能搞得清楚。

" H$ t7 [# |( S+ P　　敏銳的艾輝，注意到不遠處有人聲。
# h4 X, Y+ W. K: S* v1 ?
　　艾輝表情古怪，他們竟然在這裡遭遇另外一個班級。
5 m# b( `' ]% b- o  \
3 w8 D% c1 A1 w# C1 v1 ^　　忽然，他聽到一個聲音，頓時眼中殺氣騰騰。

7 }2 {% B+ |5 F4 X( P! T1 C　　死胖子！

  U, [0 v5 [  B0 g* B

1月23

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八章 交織
- H" j* c2 e* X4 Z$ Y% y: ?               
　　「背不動？哎呀，我來背。一小時1000塊？那是昨天的行情了，今天這環境，多險惡！一不留神，就得摔個跟頭。我摔跟頭沒事啊，皮粗肉厚。可是你東西多金貴！萬一摔壞了，損失可就大了！咱得先說明啊，損壞不賠啊。既然你誠心，我自然誠心，大家都是同學，給你一個實在價，一小時2000！一天下來，才兩萬塊，省你多少事！」

　　胖子滿臉誠懇，對方看著像小山一樣的背包，也覺得真不容易，猶豫了一下便答應下來。雖然價格不低，但是對於有錢人來說，也就那麼一回事。

　　胖子心中暗喜，這點重量對他來說，完全是小兒科。
3 z* J) ]5 D  a9 k0 a% N
. r" ~+ _; k3 M7 }　　他喜滋滋地收了錢，正準備把錢收回口袋，一隻手突然從後面伸過來，胖子手上一空。
5 w" @! i) ~% D. \- }
3 B# {, T+ p" C: c" t; E! Q+ U4 |　　胖子愣了一下，但是下一刻他的瞳孔陡然收縮，這感覺……太熟悉了！他猛地轉過身體，撲通一聲跪下來，抱住艾輝的大腿，帶著哭音：「阿輝，我終於找到你了！」
! W2 ~; X: ^  S$ K& F
　　艾輝朝早就看呆了的同學擠出一絲笑容：「請稍等一下。」
) U- _! p! \) r: {5 h' M8 l3 M4 g3 F
) z2 S2 {! G& n- d8 }　　說完面無表情單手把胖子拎了起來，胖子笨重龐大的身體，在艾輝手中輕若無物。另一隻手在胖子身上摸索，每個口袋都沒有放過。艾輝對胖子藏錢的地方太熟悉，半分鍾不到，胖子所有的錢財全都被他找出來。
# q' W7 z( l0 H5 D) g
　　「錢呢？」艾輝冷冷問。

　　搜刮出來的錢，只有不到五萬。
7 I! b! {* b+ e9 b  B2 ^
5 e3 g( O0 N  d% C- v1 s# b% l( ^　　他沒有閒著，開始在旁邊的荊棘叢上摺荊棘條。胖子看著荊棘條上密密麻麻的尖刺，他的臉色刷地白了，這是要嚴刑拷打啊。
3 F8 }/ s0 C; w% k, R
　　但是他不敢掙扎，他太熟悉艾輝的脾氣，越是掙扎越是死得慘。他知道艾輝肯定很生氣，上次自己把他的錢摸走。

! F. F3 n1 g6 p' Q　　「花了。」他老老實實，語氣就像一頭洗乾淨待宰的肥豬。
6 p* y* r2 b6 ?& Z
! K4 T; {, g" L: |( M$ S　　「花了？」艾輝的語氣沒有波動，就像是重複，手上抖動的荊棘條胖子眼中彷彿閃爍著冰冷的鋒芒。
" h5 K( \# C5 Z9 {" p$ c
8 w- l. H. j+ s9 z　　胖子艱難地吞了吞口水，他知道這次不交待不行了。
; V. Z9 w$ m/ G
　　「麻子還記得不？你肯定不記得，你和他一句話都沒說過。我還記得，剛開始我背不動那麼多東西，他幫我背過好幾次。我埋的他。他老婆的病一直都沒好，閨女到了上學的年紀。麻子死的時候，我和他說過，要是我沒死，會幫他照顧他家裡人。」
4 M8 |+ ^, Y- h% p+ i
　　艾輝手上抖動的荊棘條停住。

　　麻子……
9 o2 V- U9 U! }4 }2 ]1 k
* A5 u- o) j# V  O3 K: S. {　　一張模糊的臉，從遙遠的記憶深處浮現。哀嚎、恐懼、鮮血，比墨還黑的夜晚，比冰還冷的風，夾雜在模糊的記憶中。
, o$ k/ `: k, j; m# x
　　他有模糊的印象，死得很早的一位苦力。胖子記得沒錯，自己和麻子沒有說過話，不光是麻子，除了胖子，其他人他幾乎都沒有說過話。
+ W* I- j! B; l' Y4 I
　　「老魏你還記得不？喜歡吹牛的那個，估計你也不記得。我記得，你知道我比較能吃，剛進蠻荒的時候，經常餓。老魏給過我一次乾糧，他說我和他娃差不多大。他死的時候是個雨天，泥水坑不好挖，水一沖泥就沖走，我挖了半天，才把他埋好。他有兩個娃，大的不到七歲，他得了絕症，知道自己活不了，就來蠻荒。我給他家寄了一筆錢，沒多少，四萬塊。我總歸活下來，總不能什麼都不做。」

　　「大李子你記得不……」

　　胖子絮絮叨叨，有的時候語氣空洞，有的時候語氣激動。

" V% ^( g0 |, h! e! b　　剛才目瞪口呆的同學，早就被嚇得走開。
3 o& s- O( G5 h( C+ q
　　「端木黃昏！啊啊啊啊！我不是在做夢吧！」

　　「啊啊啊，快掐我一把！」

　　幾棵樹後面響起一陣陣少女的尖叫聲，覺得像是在很遙遠的地方響起。

. N8 _" w) [- o　　艾輝的神情木然。

　　「好巧啊，許夫子！」

　　「哎呀，崔仙子也帶學員遠行嗎？」
5 H5 Q: ~% K# q3 W% q2 k- S
) S3 w; g  K+ P6 W6 k- I　　……

6 `3 K& g3 v! ?　　「只有咱倆活下來，只有咱倆活下來！」
2 [. G; J4 A* V/ A
0 E5 |! W* R  s! k0 A" Y　　「……起碼我們還活著……」

　　……
% N" W( [3 d! @' u
　　後面響起親切溫暖的問候，和冰冷肅殺的記憶片段，不斷在艾輝腦海中交織閃現。

　　他一片木然，如同置身不真實的夢境。

: ^! `% W) r( q+ C　　……
/ C. m7 ?$ ]: ^+ d1 e
- H9 ?. m8 G; R) w/ [8 @　　「我埋他們的時候，就對他們說，如果我能活著走出去，一定會照顧他們的家人。」
- Q" b. D/ y' O- b1 P) w1 I6 k7 t1 J' L
　　「為什麼我還活著？為什麼……」
" ~3 C. F) R0 Z4 I
: Y# z* U2 [  e　　……

　　鮮血迸濺，大雨滂沱，獠牙和屍體的衝撞，在艾輝腦海中不斷浮現，他的身體冰冷，就像泡在冰水中，他的手掌死死攥住手中的荊棘條，指節發白。
+ J9 w! b  w, X3 g0 R! q
- q, g7 v& ^- Y$ F  J% a　　……

　　「不如我們兩個班一起同行吧，也能相互照應，有周教官這樣的高手，我也可以放心了呢。」
; I  o& i/ M$ L; u- I3 i4 `
: d1 ~. v0 P% W  c1 ?' ^/ e　　「好啊好啊！崔仙子真漂亮！您結婚了嗎？」

& _% w, \  W9 A. z6 c: S　　……
2 o+ K+ t2 U- q# L8 @8 q
0 f. N& u! p' x　　「我知道你沒錢，肯定很麻煩，我知道我給你惹麻煩。但是我知道，對你來說，是很麻煩，但是就是一個麻煩。你是變態，沒有麻煩能夠難住你……」
- \* k* c) E* e) \1 x) Q
$ M3 |( A' k" B　　……

　　「端木同學，你有女朋友嗎？」

　　「端木同學，能認識一下嗎？」
5 O( ~% y: W( l
　　……
5 k& S2 E) L* g) a5 Y+ A
　　「我知道這是我自己攬的事，我是豬！我蠢！我是廢物！但是我還活著啊，為什麼我還活著？我看不下去，我就是看不下去……」
7 A9 u5 @: c2 J8 `
　　「對不起……對不起……」
1 b6 O9 d9 x: H4 d5 h, I9 W4 x% f
　　胖子語無倫次，身體哆嗦，鬱積在體內的情緒如同山洪暴發。

　　艾輝從冰冷如夢魘般的回憶中掙脫，他緩緩長長吐出胸中的空氣，它是如此冰冷徹骨，他感受到自己的體溫慢慢回升。
- f) `9 F- G2 k/ D
$ i1 l( Y% t" y! r) ^　　是啊，那就是一個夢境，一個早就被他掙脫的夢境，是一團已經被他拋在身後的黑暗陰影，他在追逐陽光，他早已經開始新的生活。

; B9 N  w8 h+ O4 K% |　　現在的他，早就不是蠻荒的那個他，自己應該更加強大，無論是身體，還是心。
. C1 {. o4 [, U
$ L8 y8 i1 _# F) r+ }- `" S5 A4 I7 P　　所以……

+ C# r+ `6 a6 h0 a' g# _, S2 e　　他手腕一抖，荊棘條劈頭蓋臉朝胖子抽去，他的咆哮低沉而壓抑。
* Z/ c- g6 J& Y! r
9 T: x2 B; E+ {% u; Y　　「良心過不去是不是？想做英雄是不是？那為什麼不好好修煉？沒實力你管什麼閒事？就因為他們已經死了，你還活著？活著怎麼了？了不起？媽的你是怎麼活下來的！沒實力你狗屁個良心過不去，沒實力遲早會死懂不懂？憑什麼不修煉？憑什麼不變強？」

　　「沒實力沒錢，還去多管閒事，還拉老子下水，抽不死你！」

　　「他弱他死，他弱他窮，他死就他死！他家人可憐？誰不可憐？」

% M1 @" f8 d8 a8 f! f% W# |. k　　「想不可憐，只有去變強，拼盡一切去變強！」
8 F# j1 c1 B9 I, s: s
　　「你躲不過，我躲不過，誰都躲不過！」

　　……
$ t, ]; M; B; I" U
　　「周教官，以後就多關注啦！」

4 m/ ?% V  Y4 t, X, \0 K. c　　「放心！都交給我！」
+ y( u9 k) A- @6 R$ I0 ]
　　***************************************************************

( {* ^! c4 ]& `0 \  \　　PS：很早之前，就在想這個場景。寫的時候，中途還是好幾次停下來，控制情緒。每個人都有心中的夢魘和陰影，希望大家都能夠像艾輝那樣，經歷它，掙脫它，直面它，戰勝它。

- |& l& A+ u) p

1月23

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九章 萬生園
0 {9 x% x' V8 J, r- y8 h4 @               
  G2 o7 N# b  \) a. u( u( Y5 _　　兩個班的同學匯合同行，讓原本開始覺得有些枯燥的學員們，重新有了新的熱情，新的朋友總是能夠讓他們感到好奇和興奮。
2 G# @* A7 k4 j( D9 M+ q
& T/ a7 H( n/ x. Y% h# |* e　　當艾輝扯著鼻青臉腫的胖子回到隊伍的時候，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的存在。
' U" h8 G. v9 Q: s9 n. }5 j
9 T) O( Y) r+ g2 C　　女孩子則大多圍在端木黃昏身旁，嘰嘰喳喳不停。

6 i9 t: H* ^6 _/ x6 `8 Y$ t! u8 |　　周小希覺得找到自己的女神，使出渾身解數討崔仙子的喜歡，把崔仙子逗得笑個不停。
9 ^2 G5 y5 e1 }4 S) r' Z9 `
　　許夫子則耐心地向周圍的學員講解，也吸引了許多學員的注意力。

; K, {+ w5 K0 P. N1 L) N/ E' p　　「這片區域呢，也有些夫子會稱之為萬生園。什麼意思呢？感應場有很多的木修夫子，大家都知道木修夫子都喜歡培育新的植物。很多植物被培育出來，但是卻沒有什麼價值，木修夫子們又不捨得銷毀，就會把這些植物移栽到這裡。這裡各種稀奇古怪的植物越來越多，多到連夫子們都無法清楚到底有多少種，所以夫子們就把這片區域稱為萬生園。」
0 `/ D. ]0 y) `5 e) y9 J
　　「這樣不會出問題嗎？不危險嗎？」有學員忍不住問。
  u0 k5 K$ }# p) b7 a
) W8 a8 V; R5 A# j9 O　　「其實大家都希望它們能出一點問題。」許夫子看到大家滿臉疑惑，笑道：「這個問題，讓同樣是木屬性的端木同學給大家解釋一下。」

　　端木黃昏被一群女生圍住，就像被一群鴨子包圍，頭都要快擠爆，從一開始他就沒有好臉色。如果不是夫子在這，他早就把這群不可理喻的女人趕走。

7 w( x* j+ ^, u, j& t　　許夫子的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端木黃昏名聲在外，在其他學員眼中，十分神秘。大家忽然聽到許夫子提到端木黃昏知道原因，不由目光全都落在端木黃昏身上，大家很想知道傳說中的端木黃昏會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0 D" w  A* Z0 O. L
# l* }: [- ?: O7 R+ y　　就連崔仙子也停止和周小希的交談，饒有興趣地看著端木黃昏。

　　端木黃昏身邊嘰嘰喳喳的女生終於安靜下來，她們瞪大眼睛，眼巴巴地看著端木黃昏。

　　端木黃昏感覺自己就像快窒息的魚，終於可以呼吸一口新鮮空氣，他感激地看一眼許夫子，但是表情看上去愈發冷酷：「從木修的角度來說，出現問題不是壞事，意味著更多的變數和可能性。對於培育新的物種，這種變數更大，越有利。我想這就是木修夫子們希望能夠出現的情況。」

6 T3 L: M+ W. d  i" I! A! ^　　少女們灼熱的目光，多了幾分崇拜。

　　端木黃昏完全無視了這些女人的目光，周圍鴉雀無聲，異常的寧靜。
' ^# @7 u: V3 J- w: T" E/ i
. J/ y# x. [2 N　　如果能夠這麼一直寧靜下去，端木黃昏寧願一直說下去。

6 r: R1 u6 B- t2 w$ c　　他就是這樣做的，沒有等許夫子開口，侃侃而談道：「之所以沒有問題，原因並不複雜。根據現在的理論，導致植物發生變化，最大的因素是元力。元力越濃郁的地方，植物越容易發生變化，這也是為什麼蠻荒深處總是會有很多的神奇植物。萬生園雖然也位於感應場，但是更接近舊土，元力非常稀薄，所有植物在這裡發生變化的可能性不高……」
$ I! T0 [  Q5 h% A+ c# }; G$ n
　　所有人都被端木黃昏的話吸引。
! I3 v) l- r* W# _5 A
) b" U7 a# I" M" a　　許夫子連連點頭，神情得意，對於一年級學員，能夠自己總結得出這樣的結論，可見其基礎紮實。
# F; j3 A* n3 |* T  _
- R& \# c' ~7 r5 c0 @　　他接過端木黃昏的話頭：「端木同學說得非常正確。萬生園的植物，年齡最古老的，可以追溯到五行天剛剛建立那會。但是到現在為止，發生變化的，少之又少。缺乏足夠的元力濃度，想讓植物發生變化，非常困難，哪怕那些千年古樹，都不例外。」
4 h+ z9 W2 K" W) m
　　艾輝瞥了一眼端木黃昏，這個動作被胖子捕捉到。
7 j, n/ T/ K1 n/ B
1 B, q+ V: X3 O- z# g+ ^; ~　　胖子對艾輝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一看艾輝這眼神，心裡就有數，他壓低聲音：「有過結？」

　　「小事情。」艾輝不動聲色：「他欠我點錢。」

　　「欠錢？」胖子的眼睛立即瞪圓了，開始挽袖子，摩拳擦掌：「欠錢？這個不能忍！欠多少？我去幫你要回來！不死也要他脫層皮！」

/ `, [3 j, C$ \/ J1 {2 {8 {# y! V; c　　艾輝淡淡道：「也就一億五千萬。」
7 |/ @! x* |9 D
# u1 s% B3 g% P' [, d: J# i2 A　　胖子一個踉蹌，差點摔一跤，他下意識拔高音量：「多少？」

5 g: w- _  {! d) ^1 {$ J+ e　　這兩個字在一片安靜中，異常刺耳，所有人齊刷刷地轉過目光。
0 `' V# l+ ~6 R, j' G  g
　　「一億五千萬。」艾輝鎮定自若。
; W" j! S: C% z/ K
! Q+ t" |/ D8 Q6 i, T! F4 s. x　　剛剛還一臉得意的端木黃昏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一跤，別人聽到一億五千萬肯定是一頭霧水，但是他卻是明白艾輝在說什麼。
. g: j, ?+ l) |2 k
　　該死的混蛋！
- `) o4 Y" T5 q6 l; K  h1 M
7 S% W; s. l! t( D' A　　他握拳的手背青筋畢露。
) I0 Z  J/ J' h- T9 s; Y5 F
　　「一億五千萬？」胖子也被震住，喃喃道：「不會吧，誰這麼傻？能欠下這麼多？」
0 X* N  d% U0 }0 v* q
. y* i  A  w8 D6 Q* P: Q3 R" M8 a$ N& {　　端木黃昏差點一口氣閉過去。

1 Q7 i7 X, x/ B8 j. i( b- z　　艾輝注意到大家的目光，就閉嘴沒說話。過了一會，看大家的注意力都轉過去，兩人走在隊伍的最後面，稍微和大隊伍拉開一點距離。
2 |; v' R) I+ u  s% r4 z9 c' k
8 P$ Q2 E* d7 c' a3 S( a　　「真的一億五？」胖子小心翼翼地問。

' I2 P3 X$ a( B4 ~+ F. a　　「假的。」艾輝表情如常。
( d# E8 N& j5 h/ V
　　「就是嘛，差點被你嚇死了。」胖子拍著胸脯。
- ^& o& W+ v( W0 u( T9 H' X
　　「胖子。」艾輝忽然道。

# y" I( @; g8 [　　胖子嗯地看了艾輝一眼，知道艾輝有話說。
% a+ o8 E5 Y+ p( f2 O2 b
% N6 N# F- d1 H7 i& C4 a8 l　　艾輝的目光習慣性掃過周圍的草叢灌木，看也不看胖子問：「修煉到哪了？」
9 z2 N  H: \+ _1 ^& |
- g& _* Y; S% O8 _7 O+ W　　「剛開右手宮。」胖子弱弱道，他一聽艾輝的問話，就有不祥的預感。別看他油鹽不進，但是最怕艾輝。
" N8 z+ e% x+ a5 _; a% D
' m% d  \1 X& A4 K+ V2 _$ p8 @" M6 L　　艾輝臉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是大吃一驚。
" ]; w$ |6 D/ U" u
) v2 p! n2 j) L$ B6 Y　　胖子的天賦，比自己想像得要好啊。
2 ~2 R! L/ f# R+ `7 ?3 {2 W/ o
　　如果不是自己因禍得福，開啟兩宮，胖子的進度早就超過自己許多。

5 x+ n& S, {. C& r) D' b1 k- V5 X　　胖子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艾輝：「艾輝，你呢？」

　　「左右手宮。」艾輝道。

9 D: U9 |" U$ Z, u, h% h: ~9 X% W　　胖子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在蠻荒的時候就是這樣，除了逃命，他沒有一樣比得過艾輝。
' g1 T0 \& H; M' N1 O$ y4 G& a
　　「從今天起，我會盯著你修煉。」
% P9 x$ U0 ~& x# U" Q
　　艾輝的語氣冷冰冰，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胖子滿臉哀嚎，幾次想開口，但是話到嘴邊，還是沒敢開口。每次一旦艾輝用著樣的語氣說話，自己的日子就不好過。

　　「你喜歡多管閒事，有本事的人才有資格多管閒事，沒本事的人多管閒事只會是死路一條……」
& a" S" u% y, h4 \- s7 e0 p& D+ A
　　艾輝有些絮叨的話，讓胖子心中一暖，他知道艾輝是為他好。
; X8 ]. C1 y$ T1 O+ s
7 H$ q8 \/ S0 J. e/ d0 A　　胖子擡起頭正準備表決心，艾輝忽然停住。
0 O" h; H* i8 E  E* w! i
　　「胖子，你聽到什麼聲音沒有？」

　　艾輝的眼睛微微眯起來，這表情胖子太熟悉，有情況。他的瞳孔微微一縮，他看到艾輝的手無聲摸向劍柄。
7 A( J9 @8 f' R7 f( L1 ^

1月23

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章 詭異
7 ]4 [9 I$ h3 e8 A3 L" `) g$ b               
3 |8 w+ _2 h. F　　胖子的經驗豐富無比，艾輝話音剛落，他就朝艾輝靠進一步，整個人就像炸毛的貓，高度戒備起來。

" T2 b' ?, R' ~! s8 v　　在蠻荒的時候，他能夠在無數次危險中活下來，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每當艾輝流露出一點徵兆的時候，他會立馬做出反應。
* ?/ A( R: `0 |, ]3 t" f
　　別人會想艾輝是不是錯覺，總會有一絲遲疑。
) s% I$ u8 [# I+ S- A8 G2 B
5 S1 S- l& S8 w& Z: j$ z9 ?　　但是胖子不會，所以他活下來。
: p3 g# l  B  L- `. m' U
　　胖子覺得艾輝比自己厲害得多，艾輝是變態，艾輝是最有可能活著走出蠻荒的苦力，他無條件信任艾輝。

　　完全盲從！

　　無論艾輝讓他做什麼，他覺得那就是必須要做的。無論艾輝是什麼反應，他都覺得艾輝一定是發現了什麼。

" J3 g4 ^# \$ ?6 \　　當艾輝問他，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他就知道艾輝一定是聽到什麼聲音。

　　所以他毫不猶豫靠近艾輝，離艾輝越近越安全，艾輝怎麼做自己就跟著怎麼做。
$ v1 D9 h/ d8 S( s1 u9 ?2 T6 M
& J. f0 L! V  O6 l0 H) i　　艾輝的劍，像一縷輕風，擦著胖子的臉頰，沒入胖子身後的草叢之中。
$ _  k0 g, U' R5 Z5 m
　　啪！

　　一聲輕微至極的聲音，劍胎狀態的艾輝，感覺敏銳至極。爆音雖然微弱，但是卻沒有逃過他的耳朵，劍尖的觸感雖然微弱，但是他依然更夠感受到劍尖微弱到幾乎難以察覺的觸感。

　　被擊中的東西體積很小，艾輝心中迅速做出判斷。

: l+ X* w4 Y+ _& ]% a+ h# ?　　進入萬生園的第一天，他就在晚上就聽到一縷若有若無的聲音。當時他以為是自己太久沒有進入野外，產生的錯覺。但是今天，他聽到同樣的聲音。
+ |0 O, `$ E, A! `
3 J; r7 l1 @' j5 ?8 R　　他收回鋸齒草劍，把劍尖放到自己面前。
  U; l" }, j$ E; j
8 l2 @# R  p( S* d# |( A　　「嚇我一跳！」胖子湊過來：「什麼東西？咦，劍尖上有一小灘血。」

　　胖子靈巧地撥開草叢，片刻後，找到帶著一片殘缺不齊翅膀的半截蚊子：「是蚊子。」

+ v+ P* S0 t9 H% r　　艾輝看到胖子說的那灘血，那是非常小的一塊血霧。蚊子被草劍集中，導致爆體而亡，極細的一蓬血霧沾染在草劍上。
6 r. c& e' A$ t0 V# _$ ^3 p4 z! o
4 Y, }% @) k8 {  H6 q% v1 b　　艾輝心中也有點意外，他沒有想到是隻蚊子。

　　並非他覺得蚊子沒什麼危險，事實上，蠻荒中蚊子同樣相當危險，尤其許多蚊子有劇毒，一旦被叮了一口，那就處境堪憂。

　　他沒有因為是一隻蚊子而有半點輕視，他覺得意外的是那縷若有若無的聲音。他沒想到那麼古怪的聲音，竟然是一隻蚊子發出的。
) S1 D/ a+ f" n5 |7 Y
　　「這蚊子有點奇怪啊。」胖子手上的蚊子屍體只剩下半截，它的翅膀呈現詭異的暗紅色，不知道為什麼，胖子這樣也算見過大場面的傢伙，也覺得心裡又點毛毛的，嘴裡嘟囔：「我怎麼會有點心驚肉跳的感覺？」
6 y' m4 J" `! d! M. a
　　胖子雖然心裡發毛，還是仔細檢查蚊子。

　　在蠻荒，沒有人可以什麼都不做。
9 l& u$ z; j/ W; n
　　胖子可以在戰鬥的時候躲在艾輝身後，但是需要他幹活的時候，他不會有半點拖泥帶水。
; Q" h( k9 O' y7 e# j! @
6 P7 Y- I) h# l　　艾輝把劍尖湊到鼻子前，嗅了嗅，竟然是一股奇異的甜香。
! f% n- d* {6 d- W9 k% t
　　他心中陡然生出一股衝動，想舔一口。

2 G7 ^- Y" X7 \# Z- a2 d: O+ k# D　　艾輝硬生生放下劍尖，眸子冰冷：「這血有問題。」

　　「肯定有問題。」胖子回應道：「這麼點血，要是正常早就乾了。可是你看，現在它還沒乾。看它的翅膀，這顏色，你想到了什麼？」

# m7 h8 U% H+ f& ~1 e　　胖子彎腰從地上扯了一根雜草，放在蚊子的翅膀旁：「看葉片根部，是不是顏色很接近？」

) p$ K% G4 |) z8 J7 l　　艾輝點頭，兩者的暗紅色頗為接近，但是蚊子翅膀的暗紅色，要更深一點。
. o# D9 L2 l. q1 }
0 P/ b- e" `  k- d2 ~- ?0 z　　「你看著草。」胖子目光閃動：「葉片根部最紅，越往上紅色越淡，大半片都是碧綠的。你想到什麼？」
+ R6 l8 e! [$ P3 l  `( [6 y
　　「泥土！」艾輝毫不猶豫道。
8 L+ j0 w; ?( d5 k( M+ @8 B
! ~! U* h) E' t- `　　兩人對視一眼，蹲下來撥開草叢，艾輝用劍尖沿著草根鏟下去，果然看到紅色土壤。艾輝沒有停，繼續挖下去，土壤越來越紅，紅得就像硃砂。

　　忽然，紅色的泥水，從艾輝的劍尖下冒出來，

　　就像汩汩的血水。
( u- E: U9 N. W7 q
( o) R0 S. |( ]' b: P( F  t　　艾輝的動作一僵，空氣彷彿凝固，兩人看到彼此眼中的驚駭。兩人在蠻荒見過很多可怕的東西，但是此刻，兩人依然感到毛骨悚然。
3 L, J# p8 }# C( a6 V& W& p# R
* A) j' P: V( s2 }, t7 K" M; z6 P" t　　胖子艱難地吞了吞口水：「他們剛才誰說這鬼地方安全？」

　　艾輝把劍尖放到面前，劍尖殷紅，沾滿了泥水。艾輝小心嗅了嗅，沒有土腥味，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幽香。
9 P9 S  f6 N& Y( e  V) z5 d" o3 q
% [# k6 v; P+ K) z　　這縷香味和剛才蚊子血的甜香，有點類似，但是要淡得多。
6 c; m1 t- x$ V! |% j1 T6 p% z+ f
3 u3 L' @) @6 E1 d　　紅壤他們不是沒見過，但是眼前土壤的紅色，就像鮮血一樣，難道這是一處硃砂礦？不對，硃砂沒有這種古怪的幽香。而且如果此地是硃砂礦，雜草葉片早就通體全紅，而不會像這般葉片根部才染成紅色

　　顯然是最近才發生的變故。

　　這也是為何大家都沒有注意到，包括艾輝，放眼望去，入眼的依然都是綠色。

　　艾輝又走了十多步，來到一處沒有植被的地方，開始挖起來。
/ J! _/ L9 ~' a" u  V0 Y% P9 A) d1 T
) E! T7 u  v9 m/ Q$ {( R1 y　　胖子一個哆嗦，連忙也跟著跑過來。
' o1 R% b8 V$ _' M
　　挖出來的土壤是黑灰色，哪有半點紅色？
, T0 a8 k2 F' o- n2 j$ B
- @4 V- J" Y& @7 |8 M. k) z* t; d　　難道……
; b2 e3 i" O4 j
　　胖子的臉色變得很差。
( g& E/ [: P2 E7 u0 ?
　　艾輝二話不說，來到一棵樹底下，沒挖一會，冒出來的也是鮮紅若血的泥水。艾輝剁開樹木，距離地面一米以下的樹心，全都變成紅色。但是有樹皮的包裹，從外面看不出來。

　　兩人徹底明白，這絕對不是自然形成。

　　「可能是一種血毒？」胖子的語氣不太肯定，帶著一絲顫音：「通過草木相互感染。染紅的草木，被食草的野獸吃掉，食草的野獸被感染。食草的野獸，被蚊子吸血，然後蚊子也被感染。這是什麼毒？這……這也太邪門了吧。」
$ E7 y# U1 L& g
8 I( C0 J0 x5 W) u- g　　看看周圍莽莽叢林，無邊無際茂盛至極的植被，地底下就是一片無邊血海，兩人不約而同打了個寒顫。
) W7 w" ?- k. @. w- u0 t! {- Z2 P2 H
! c* t8 T4 ~- A' Y; l7 c8 Q　　「我們還是找夫子們和周教官他們來看一下。」胖子囁喏道：「這個地方有點邪門。」
7 j3 g/ T  s6 u& w
. j5 k& I! q; t9 B　　艾輝毫不猶豫點頭：「走！」

　　兩人心中不安至極。
# a8 T' a7 ?1 c/ @5 {2 w+ M& l8 A( Q
　　就在此時，忽然前方傳來一聲歡呼。
& \8 ]' K6 N" o# M% ]0 f' ?- }
3 Z* O: _6 |  F* n7 J0 I8 k　　「兔子，哎呀，那有隻兔子！」

　　「真的哎！」

& ?6 j: c; X1 ?2 J' p# e: O& K　　「還是一隻稀有的紅毛兔啊！」

　　「哇，好漂亮的眼睛，就像是紅寶石！天啊，太漂亮了！」

　　紅毛……
& m, m3 _% |3 @# U( r8 D
　　艾輝和胖子不約而同想到紅色的雜草和紅色的蚊子，剛才汩汩往外冒的「血水」。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