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靈異] 鬼喊抓鬼 作者：三天兩覺 (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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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夢境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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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9 Q* y, R% `2 E, m1 W% F　　孫小箏站在船頭，和煦的海風吹拂她的臉龐，陽光有些刺眼，但讓人覺得很溫暖。

+ c& I- t: w" |; m; z　　「小箏。」一個女人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姐姐！」孫小箏驚訝地回過頭，兩個和她有幾分相似的少女正對著她微笑。

　　孫小箏的眼中瞬間就溢出了淚水，朝著她們的懷裏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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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z. K+ w" ?4 a# z* D) O1 G% I　　為什麼？為什麼我會到船頭來？為什麼時間又回到了上午？為什麼姐姐們會在這裏？她們……她們應該早已經……

& ^2 [1 k4 t& k/ B2 y2 z, y　　這一切似乎都不合邏輯，但孫小箏無法集中注意力去思考，她只是跟著自己的感情去行事，她只想撲到姐姐的懷裏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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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B3 y$ _7 F, X, l7 y　　在夢中，似乎我們既是當事人，又是旁觀者，我們親身經歷著一切，卻不能思考如何去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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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2 Y9 p: t! ?) ^1 u2 T8 X& _　　孫小箏還未觸碰到姐姐的身體，一把三叉戟已經穿透了她的腹部，兩個女子的身影不知何時變成了一身白衣的夢魔和冷笑不止的假彭武。

　　三叉戟從她肋下穿過，又被夢魔抽了出來，孫小箏臉朝下倒了下去，鮮血在甲板上漸漸蔓延開，她的身體漸漸變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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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冰站在湖邊，屍體慢慢浮現在湖面上，一共五具，蒼白的手臂自湖中升起，將這些屍體一具一具拉人湖中，那些屍體被拉住的時候好像突然活了一般獰笑起來，然後睜大著雙眼死死盯住下方，直到完全沒入湖中……

　　為什麼我會回到這裏？為什麼曾經出現過的情景會再次出現？是顧有鑫嗎？他應該已經離世了，這到底……

) r$ B! T$ F6 @7 r+ M　　齊冰似乎也喪失了思考的能力，他只是做了和當時一樣的事，當湖水漸漸湧到岸上，齊冰依舊和當時一樣選擇跳入了湖中。

5 t6 N5 V; E! k1 y  s　　雙腳上傳來巨力，還是那蒼白的胳膊，將齊冰往湖底拉去，齊冰還是低頭看了，這次他沒有看到漆黑的深淵，他看到了喻馨。

: ^6 q' Q# e0 v6 m( v　　喻馨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只是那雙眼睛，充滿了怨毒和仇恨，她死死抓住齊冰的雙腳，而她自己的雙腳也被兩個黑影抓住了，齊冰認識那兩個黑影，正是自己親手殺死的，喻馨的雙親。

　　齊冰突然感覺呼吸困難，湖水被嗆入了肺裏，他的眼睛開始充血，口鼻中也有鮮血溢出，閉氣咒似乎毫無作用。他拚命掙扎，靈能力也無法使用，就這樣，齊冰漸漸失去了意識，沉入了湖底……

" ], y8 J$ Q* [! ^" m0 }! K0 e　　諸葛維倒在一片竹林之中，他的師父，同時也是他的舅舅諸葛參，此時正站在他的身邊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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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維，你太令我失望了，你這種弟子簡直侮辱了我秦廣王縛天的名號，你連做我的侄子都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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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2 Z! \' d3 x& _4 M　　「呵呵……」諸葛維竟然笑了，他已是遍體鱗傷，卻還是站了起來：「你根本不是我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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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 `# e0 @2 p  k　　諸葛參回過頭來，眼神陰晴不定。

1 C9 x2 @. N) M) z$ J, B　　「師父和我的情義更勝父子，從比賽開始那天我就知道，那個眾人面前的秦廣王根本不是我師父！而且我想現在，我根本不是在現實世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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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4 [* ~) {  r' G# S　　諸葛參突然大笑起來，然後幻化成了夢魔的樣子，「沒想到，真沒想到，你這種螻蟻般的存在竟還能在我的夢境中找到自我，是靠情義這種無聊的東西嗎？難道你還相信著自己的師父活在世上嗎？

+ Q$ p4 V6 l* i" J4 q　　我之所以用諸葛參的樣貌對你出手，就是看到你記憶中那些師徒情深的畫面覺得不爽，覺得噁心！那麼現在……難道你還想為你師父報仇嗎？你覺得可能嗎？」

　　諸葛維把他的笛子擺到嘴邊，臉上露出平靜的笑容：「你可以取走我的性命，但永遠無法奪走我和師父之間的羈絆，我會相信我所相信的，戰鬥到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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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就去死！」夢魔大喝一聲把諸葛維一拳轟飛了出去，蔥翠的青竹上，濺上了年輕的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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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i8 D: W! u　　貓爺獨自站在醫院的停屍房裏，他身上穿著醫生的白大褂，胸卡上寫著他的名字「古塵」。

　　那些裝屍體的抽屜不知為何都自己打開了，眾多面色蒼白的厲鬼前赴後繼地爬了出來。貓爺一步步後退著，突然，出口的活動門被人推開了，水映遙出現在了貓爺面前。

　　「跟我走！不然你會沒命的！」她抓起了貓爺的手就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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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x3 n. f  f$ q* O3 K6 O; F! z　　貓爺卻甩脫了她的手，擺出了招牌似的懶散樣子，伸手想要取煙出來，結果發現身上根本沒有，他聳了聳肩，然後看著水映遙說道：「夢魔是吧？反正我現在要打贏你也難如登天，這種小把戲就免了，不如你就直接和我動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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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周的景物驟然變化，兩人到了一片沙漠之中，夢魔白衣的形象出現，橫眉怒視著貓爺：「你居然能在我的能力影響下看破夢境。」

　　貓爺稍稍想了想，回答道：「雖然困難，但也不是不可能。我分析過你的能力，你可以在人清醒的情況下，製造一定程度的具象化幻覺，而在夢中，你可以做到如同上帝一般的完全具象化幻覺，一開始我覺得你的這個能力在夢中簡直是無敵的，根本就找不到破綻。

8 J  k! D# i9 b1 [6 Z% S　　但很快我就想明白了你的能力真正的形式，其實是一種麻痺別人大腦的行為，就是讓別人『相信』的能力，只要讓別人的大腦認為一件事是真實的，那麼就真的會發生，如果你在這個夢裏砍掉了我的一條手臂，即使現實中我的手臂沒有斷，但我的大腦卻會相信手臂是真的斷了，然後這條手臂上所有的神經也就等同於壞死了。

2 h& E) `  F" E1 f: p　　人在醒著的時候大腦的大部分都在活動，所以對你的能力有所削弱，而在夢中，你行事也就方便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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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y9 R1 m; U6 O0 N& A5 m$ H　　你具象化出來的東西，是讓我的大腦相信真的有這麼一些東西存在，所以我所見的人，事，物都是你的把戲。

　　如果我沒有猜錯，你的一貫手段就是通過模仿對方的一些記憶片段來尋找機會殺死別人，深刻的記憶往往比較容易被發現，也容易被你利用，最後人就在夢中……」貓爺說到這裏做了個翻白眼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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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夢魔死死盯著貓爺的眼睛：「你知不知道，聰明的人總是容易被人討厭的。」

　　貓爺卻笑了起來：「你不會是因為之前海怪的事情在生氣吧？哈哈……那只不過是我面對突發情況跟你開個玩笑罷了，你現在也應該知道了，其實身份早就被識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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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w* F- z4 L: B' m) z. I1 k" V　　「哼，聰明人，我倒是有個問題想問你，武光宗，呂平，水雲孤，他們靈識超人一等，可以一定程度上抵禦我的夢境並不奇怪，為什麼你現在能夠這樣清醒地和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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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t3 j" H  H: B, L1 T% j. E　　貓爺的笑容還是那樣令人火大：「因為我在高晉發動靈能力的瞬間做出了反應，雖然也中招了，但沒有進入到其他人那麼深層次的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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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麼會知道！」夢魔聽到高晉二字的時候驚訝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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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笑崑崙的NO.5，幻鬼高晉，能夠瞞過閻羅王神下的法眼，又能夠和你配合得天衣無縫的人，稍微想想，陰陽界的強者中也只有他了。

　　我想他從比賽一開始就只是和那些新人玩玩罷了，如果他要動手殺人，只要十秒就能把十個決賽選手殺得一個不剩，這個人做很多事都是因為一時興起，假扮彭武可能也是這個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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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P' m: n" x6 S. C$ k. _- T7 K　　雖然我不知道他是怎麼辦到的，但剛才他卻成功地在一瞬間讓所有人的精神都直接進入了一種深層次的夢中，接著，身體也就很自然得沉睡了，你和他就可以開始夢中殺人的大計。」

, |8 W1 G% q. D' n- @& @1 e　　夢魔聽完竟是幫貓爺鼓起掌來：「佩服，我真的很佩服你，沒想到狩鬼者中竟有你這種厲害角色，那麼短的時間內幾乎看破了所有的事，你這種人……」三叉戟如疾風一般刺向貓爺，「絕對不可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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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C5 q+ Z! ^( m* V+ I　　貓爺閃過了這一擊，朝著遠處疾退，但沙漠中突然出現一堵沙牆擋住了他的去路，就在他稍稍一滯的瞬間，他腳下的沙地變成了流沙，將他的身體慢慢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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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3 R/ K$ O: q( P/ O　　夢魔走到他面前：「夢中無時間，無空間，你們所有人，都會同時遇到我和高晉，所以你即使想要通過逃跑拖延時間也是無用的，其他人和你，都會在同一時間死去。」

　　王詡又回到了百鬼夜行的那個晚上，他拿著貓爺給他的匕首和伏魔篇竹卷逃跑者，無數厲鬼在他身後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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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 g/ X$ {/ z　　「我靠！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穿越？」他一個人在那裏邊跑還不忘吐槽。

6 T* l5 ]8 b( ~+ M! S" Q　　高晉和夢魔出現在了他前方的路上，王詡停了下來，夢魔他認識，就是那天見過的假秦廣王，旁邊那個笑容陰冷的男子他卻是第一次見，不過他可以感覺到高晉身上散發出那種危險的氣息，很快他就確定了這個男人就是假冒彭武的人。

3 H" L+ ^/ t- T7 F5 r　　「這麼說來，我現在是在夢裏了？」貓爺跟王詡解釋過夢魔的能力，所以王詡此刻覺得非常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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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6 W2 w& }* ]' n9 m　　夢魔看著王詡說道：「哼……古怪的小子，只有最近三年多的記憶，其它居然完全看不見。還有那天砍我的一劍……還以為你有什麼過人之處，原來這麼弱。」

! @' `+ N5 Q/ `) D0 v　　夢魔抬起手，馬路上的水泥地面突然掀起，王詡就像春捲的餡兒一樣被捲了進去，任何東西在這種情況下都會頃刻間就被碾成肉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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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K9 }, C% `　　高晉臉上的表情突然一變，隨即就是那讓人毛骨悚然的冷笑：「這個人真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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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8 P; ?9 {4 k/ x+ c0 g& z; M* K　　砰地一聲，王詡破地而出，他不但毫髮無傷，而且身上還穿著一套黃金的盔甲，居然是天秤座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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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6 z) @; C% c　　「嘿嘿嘿……居然成功了。」王詡興奮地看著自己身上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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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夢魔心中驚訝萬分：「難道他這種靈識還能在我的夢境中使用靈能力？而且……這究竟是什麼能力啊……」

& s8 l7 ^1 ]0 S5 o" J& O　　王詡笑道：「怎麼？很驚訝嗎？有時候我會在夢中發現自己是在做夢，然後就可以控制一切，一般這個時候我就會變出幾個漂亮美眉……啊呸！言歸正傳，現在既然是在我的夢裏，你們還敢跟我鬥？這是自尋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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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R1 i# ?8 b2 N; x　　高晉似乎真得被逗得很開心：「夢魔，這個人在被你入侵的夢中還可以像自己做夢一樣完成這些事，真的很有趣啊。」

　　夢魔是一點也笑不出來，現在對方和他一樣有著上帝一樣的力量，這該怎麼辦？還不如在現實生活中幹掉他。

2 |6 S8 _6 U. m$ T  {　　高晉一躍就到了空中，落在了一幢樓的頂上，似乎他想要看場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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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2 a1 \; T1 g2 T+ @2 }8 X% u　　夢魔自然不會認輸，開玩笑？我可是在夢中殺人的行家，操控夢的能力會比不上你這個只會YY的宅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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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a( k* P- \. v: A/ H　　「喝！」王詡一聲大吼，身體被一股強勁的氣所包圍，頭髮衝天而立變為金黃色，「你個山寨貨，今天讓你嘗嘗超級賽亞人的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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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K9 t+ U9 b　　夢魔三百多年沒來過人間界，不知道王詡現在到底是在玩什麼花樣，不過他有種奇怪的感覺，眼前這個一頭金髮穿著黃金盔甲的形象似乎很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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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醒來……必勝的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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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O  ^, a4 J, i9 t4 E　　「界王拳！十倍！」王詡周身的氣瞬間變成了紅色。

' S/ Q$ W: u  J" |, H- v* ?　　夢魔還未有任何反應就覺得胸口被一股強到無法形容的力量打中，然後就口噴鮮血往後倒飛了出去，高晉在樓上看著這一幕差點兒笑出聲來。

　　「混帳小子……」夢魔全身都快被打得散架了，但他還是很快爬了起來，在夢中他可以飛快地恢復身上的傷，幾乎不可能被殺死，不過王詡這拳打在身上，疼是肯定的。

　　王詡覺得自己已經無敵了，事實上，在夢中，只要相信自己能夠做到，就真的可以做到，而越是理性的人，在夢中的能力越是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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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d0 _+ Q6 D6 i" p3 ~3 b7 n8 G　　王詡完全就是個瘋子般的人，所以此刻，他強得驚人……

) x: G2 g' R; k' c) {8 I& v　　「你給我死！」夢魔有些歇斯底里地吼叫著，一座巨大的佛像破土而出，這佛像大到難以想像，頭部已經直入雲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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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像的腳朝著王詡踩了下來，王詡根本不躲不閃，臉上的表情囂張到欠揍的程度，他抽出一把天秤座聖衣的寶劍，另一手祭出了自己的黑色短劍，眼神一凜：「二刀流，大佛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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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2 |  u, \+ D4 E. c/ s, [# A　　他的身形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現時已到了大佛的肩上，這巨大的佛像被攔腰砍成了三段，轟然倒塌。

2 {0 f# y: T. d4 u8 e　　「你！你居然……」夢魔以前用這招從來都是絕殺，正所謂修道之人心中有佛，狩鬼者也和修道沾點邊兒，有時明知這佛是假的，心裏上也會有點障礙，無法使出全力去對抗，沒想到王詡眼都不眨就把佛像給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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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 }1 P: T$ M; x: \$ G　　「老子是無神論者。」王詡說完這句，又是一個瞬間就來到了夢魔身邊，摸摸夢魔的頭，笑而不語……

　　「呀！！」夢魔又是狂吼一聲，三叉戟朝著王詡刺出，這一刺威力大得匪夷所思，帶起的氣浪就驚人無比，王詡身後的街道就如遭到一百級颱風掃蕩一樣，瞬間被掀成一片廢墟，但是王詡卻巍然不動地站在原地，單手握住了夢魔刺來的三叉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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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d5 V: `$ M9 ]' S　　夢魔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他覺得自己才是在做一場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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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n4 y( O& H+ z* m! b. `　　高晉站的大樓在大佛出現時已經被破壞，他此刻浮在空中觀望著二人的戰鬥，「真是太奇怪了，被夢魔侵入夢境的人能夠找到自我，恢復理智已經不錯了，能使用靈能力就已經是超強了，這個小子竟然還可以控制自己的夢到這個地步，這不合邏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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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L- d/ `' M, |5 z. h8 t　　他想到這裏突然神色一變，「什麼？！竟然還有這麼個傢伙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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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2 ?; u  {& @" \1 i6 z! C　　此刻夢魔正在街上被王詡用閃電光速拳暴打，他突然也是一驚，「什麼！」

　　高晉喊道：「夢魔！全力把武光宗和兩個十殿閻王困在夢中，不能讓他們醒過來，其他人都已經傷得差不多了，我們到現實世界解決他們，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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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遊輪的甲板上，人們一個個醒了過來，許多人都是伴隨著口中咳出的鮮血醒來的，而武叔，呂平和水雲孤還在沉睡著。

　　高晉和夢魔盤膝坐在地上，他們緩緩睜開了眼睛，站了起來。和他們一樣還能站起來的只有王詡和貓爺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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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貓爺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往嘴裏擱上一支煙：「幻鬼高晉是嗎？久仰大名了，不過見面還是第一次呢，我有個問題很好奇，動手以前你能解釋一下嗎？」

7 }2 l" }! x) l$ V( p: v　　高晉還是冷笑：「我知道你的問題，答案就是這個東西。」他自懷中掏出了一塊白色的圓形晶石，這石頭發出淡淡的光華，用靈視就能看到，這石頭上帶有強大的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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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塊石頭叫夢魂石，我也是無意中得到，可以將很大範圍內的靈收入石中，然後讓這些靈在一種似夢非夢的狀態下徘徊，也就是說，這是件囚禁鬼魂的法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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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8 p* L( A6 b; O　　貓爺打了個響指，「明白了，你借助這塊石頭，使用靈能力來催動，於是所有人都進入了夢中，但我想這東西被你這樣用肯定會有副作用，那就是……作為使用者，包括你和夢魔在內也必須進入沉睡。否則我們的肉體早已在現實中被毀滅，也無需你們在夢中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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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1 |( H& J* G) p% I# [( F& Z6 c　　高晉的冷笑凝固了，露出了猙獰之色：「開膛手古塵，你果然如傳聞中那樣厲害，的確是令人討厭到想殺了你……」

　　「喂……現在怎麼辦，現實中我可不是他們對手啊……」王詡悄悄對貓爺說道。

　　貓爺苦笑著回答：「我覺得只有一種情況可以逆轉形勢，不過說了也白說，所以我看我們還是拼了吧。」說罷，八把散發血紅色光芒的手術刀就自貓爺雙手的指縫中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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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T6 [6 q6 K　　「靠，都是廢話。」王詡也拿出了黑色短劍。

/ C- @* x8 ]& i, K7 B  C' p1 _　　「呵呵呵……呵呵呵呵……」一個人的笑聲傳來，站立著的四人朝他看去，此人正是姜儒。

　　姜儒胸前的衣服已經被他吐出的大量鮮血浸濕，鼻血還在不住地流著，他的笑聲讓夢魔和高晉覺得很不自在，因為，這彷彿是勝利者才有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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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s* ~) n4 M/ r) {. ?　　高晉看著他說道：「剛才就是你破壞了我的術吧？我真沒想到還有你這樣的人存在，要不是發現的及時，沒準現在那三個厲害角色也被你救醒了。」

3 R- H9 ~' \/ g# g: l6 O! G, ]　　「呵呵呵……哈哈哈哈！你們已經輸了，不可能會改變了。」姜儒背靠欄杆支撐起了自己的身體，接著說道：「我終於明白了，我的能力，那統治夢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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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8 R8 f* _! M% c  l2 [- W8 P　　夢魔低聲對高晉說：「剛才他用了什麼辦法，讓這些狩鬼者從夢境中脫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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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晉臉色變得很凝重：「他破壞了夢境的存在本身，並不是針對大腦或者靈魂的影響，而是對『夢』這個領域的直接干涉……」

" ]5 C2 i0 _( a6 ]1 O7 u5 N$ `　　夢魔的臉色變得很不好，雖然他叫夢魔，但也只是進入人的夢境，用幻術系的靈能力干擾別人的思想而已，但姜儒的能力卻是真正意義上對「夢」這個東西產生影響，單就這能力來看就要遠勝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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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t0 y  a% u　　「武光宗他們的禁錮應該沒問題吧？」高晉還是有些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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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5 A' n2 g  i5 V. }9 [　　夢魔卻顯得很有自信：「哼，武光宗他們本就和這些人水準不一樣，我早就有了他們逃離夢境的防範，只要我不死，他們絕對無法從夢中醒來。」

　　「那就好，這小子剛才救出這些狩鬼者已經用盡了全力，自己傷了自己，不用管他，收拾掉古塵和那個古怪的小子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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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你教我做事。」夢魔說著就祭出三叉戟逼近了貓爺和王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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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v' K  N0 O2 Q* i9 n/ A　　「聊天結束了？高晉不和你一起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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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N1 _1 O( B' h* V　　「對付你們，我一人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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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c' b. N2 {5 d8 I8 U" q第二十六章　夢魔的咆哮

& A( m& u$ i! g" N) P0 E) n/ x　　「我有個想法。」王詡說道。

+ l- R: r, N5 u. d! }" b/ f( C　　貓爺也難得聽一回王詡的意見：「說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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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現在盡力拖住這個三K黨，你去把那個叫高晉的幹掉。」

　　「嗯……同意。」貓爺說完，身形就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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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晉冷笑，一揮手祭出一把長劍擋在身前，正迎上了貓爺瞬間殺出的手術刀。僅僅是這一擊的碰撞，靈識的波動就擴散至方圓百米，下一秒，兩人就出現在了另一個地方，又是一輪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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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的速度快到匪夷所思，只有武器碰撞的瞬間，王詡才能看到兩人時隱時現的身形。

5 F/ ?  ]3 D6 a6 j5 O( P　　「你還有功夫東張西望？」夢魔話音未落已然欺身到了王詡面前，三叉戟直刺他的咽喉。

, K- ]' g* q3 I( w　　王詡側身閃到了一邊，他的身上閃出一片赤芒，四周的空氣驟然升溫，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瀰漫其中。他在戰鬥最初就使出了靈識聚身術——改。

. r" E, F2 \' Z! `4 p　　夢魔的一擊落空，他對王詡突然加速略感驚訝，不過並未慌亂，三叉戟也不收回，順勢朝王詡橫掃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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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C- K% l# A; J6 l　　王詡用黑色短劍擋了這一下，只覺這普通的一掃竟然力敵千鈞，將他的手震得完全麻痺，胸中氣血翻騰，整個人被震退了十餘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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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未等王詡站穩，夢魔竟然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後，「小子，就憑你也妄想拖住我？不自量力！」

　　夢魔將一隻手貼住王詡的後背，眼中殺機畢露，「鬼嘯！」白色的光芒亮起，王詡此刻的感覺就像是有一枚導彈在他背後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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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慘叫一聲被擊飛了出去，撞在了甲板一側的護欄上，那一截鐵製的護欄被王詡飛來的身軀撞得扭曲變形，最終生生扯斷，和王詡一起掉入了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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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u- ^7 y8 z( }　　「哼，不堪一擊。」夢魔回頭去看高晉和貓爺的戰鬥，兩人鬥得難解難分，招招凶險異常，險象環生。雖然夢魔心中不願承認，但現在看來，自己在現實世界中單獨對上貓爺確是勝負難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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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2 E* \$ f9 Q( {. P; J　　「喂，你還有功夫東張西望啊？」

　　王詡的聲音突然自夢魔身後傳來，後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過夢魔畢竟身經百戰，有著過人的戰鬥本能，幾乎在聲音響起的瞬間他的三叉戟就向身後橫掃了過去，但還是慢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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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c# j& H2 _( z1 \. S+ Q3 D　　「黑炎滅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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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k7 e- X* Q! p+ p! w: f　　王詡反手握著黑劍，劍身上燃燒著混沌的黑焰，萬籟俱靜的奇異感覺襲來，就如黎明在等待破曉前那短暫的黑暗過去，好像全世界都在關注著，期待著這一擊！

) s! L* g& v+ d/ L$ q　　夢魔的三叉戟如紙糊的一般被切斷，根本阻止不了王詡的劍鋒斬向他的身體，他想犧牲一隻手來阻擋黑劍，但無濟於事，黑劍劃過之處，就像是一支鋼筆在一張名為「世界」的紙上畫了一筆，這一筆不會因為其它的圖案存在而中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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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盡斬這世上一切「存在」的毀滅之刃，在時空中留下傷痕，這是無法阻擋的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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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Y+ Y1 G3 F4 r3 o　　「啊！！」夢魔憤怒的咆哮著，他的左手前端被砍下，劍還在他的左胸留下了巨大的傷口，如果不是他奮力向後躍去，可能軀幹也已經被斬斷。

　　夢魔不明白，明明已經被他打落海中的王詡是如何再次靠近他背後的，令他更加憤怒的是，自己已是第二次被王詡這招傷到了，上一次使他逃跑的很大原因就是因為，他發現被這黑劍斬傷以後傷勢復原極其緩慢，沒想到現在又中了相同的招數。

" c9 T. U, A+ [* _) B: ?* h　　「居然還不死……不太妙啊……」王詡施展完這一擊，立刻不支倒地，他本就被鬼嘯重創，又強行使出了自己的殺招，現在斷然是站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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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夢魔捂著傷口走到王詡面前，這次他不把王詡的人頭給砍下來是不會罷休了，王詡一次又一次擊碎了夢魔的自尊，他可是在三百年前和鬼將眾的朱雀將戰成平手的夢魔，縱然這些年他被囚禁沒有吸收日月精華，但他自認為實力絕不會比任何一個城市的狩鬼者代表要差，可是這個小子兩次都傷到了自己，而且還在他自視無敵的夢中狠狠教訓了他一頓，這都讓夢魔感到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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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4 d. g& V& Y9 c1 z* x　　「你這種渣滓，明明如此弱小，竟然還敢屢次反抗我！」夢魔單手舉起了半截三叉戟，「給我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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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S* B/ _" x2 F$ c　　夢魔的手沒有落下，並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夢魔抬頭一看，自己持三叉戟的半邊身體被冰封住，動彈不得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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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w( p: P0 K& ?1 z& O5 S) J　　「原來是你！」夢魔轉身看著遠處的齊冰，此時的齊冰倒在血泊之中，雖然他站不起來，但還是拼盡最後的力量使出靈能力。

/ A# e1 H) R, J9 {) W9 t4 K, L; R　　「我明白了，就是你用冰把那個小子從海裏弄上來的，很好……你們都得死！」夢魔用力一掙，冰應聲而碎，因為他此刻已經斷了一手，只能繼續用那條僅存的胳膊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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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的上半身又一次結冰了，還是那半邊，還是那條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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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想救你的朋友嗎？你以為你這樣有用嗎？愚蠢！」夢魔已經怒不可遏，他一腳踩向了地上的王詡，王詡的後背本就被鬼嘯轟得血肉模糊，這一腳下來讓他疼得險些昏死過去。

: I# l# S! f& O& k5 t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夢魔一腳腳踩向王詡的傷口，王詡的慘叫聲此起彼伏，口中的不住噴出的鮮血已經淌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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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W) C. V) H9 p4 _　　齊冰怒吼一聲，自海中浮出一塊卡車大小的巨冰朝著夢魔撞去，但還未靠近就被一堵石牆擋住，碰撞後冰和石頭都粉碎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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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 G6 Q; {' R0 M: i& O- E　　「蠢貨！本魔還沒有認真呢！」夢魔咆哮一聲，天空中出現了一把巨大的黃金利斧，朝著齊冰的所在落去，夢魔此刻具象化出的幻影雖然都是半透明的樣子，不如夢中來得威勢驚人，但甲板上的狩鬼者都已奄奄一息，根本沒有反抗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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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齊冰和倒在他身邊的狩鬼者就要粉身碎骨，幻象卻突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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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夢魔甩碎了身側的冰，疾退了幾步，貓爺出現在了他剛才所在的位置，叼著煙笑道：「果然，你在現實中使用幻象需要高度集中精神才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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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T6 r% C  W; ^# K9 j　　高晉身形一閃出現在了夢魔旁邊，對貓爺說道：「你插手的時機的確不錯，剛才你的部下被打得那麼慘，你都忍住了，只在生死存亡的關頭才出手，厲害的很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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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d4 w. f! c, F- X! Y. G: u　　「高晉，若不是你的對手過來攪局，我剛才已經得手了。」夢魔不悅地對高晉吼道。

8 [; \. z, b/ V　　高晉依舊是冷笑：「哼哼……他從一開始就一直擔心著你這邊，所以露了不少破綻，剛才為了過來救人，硬是受了我一劍，此刻已是強弩之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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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晉心裏其實很是鄙視夢魔，最初還誇口要以一敵二，現在不但受傷，還來質問自己沒有管好對手，真是個狂妄的白痴，若不是要依靠他困住武光宗三人，現在早就把他給宰了。

　　貓爺的袖中果然有血流出，但他還是沉著地點煙：「喂，王詡，快起來幫忙啊，哪兒有老闆站著，員工躺在地上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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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2 [( K" ~  h& n( ^6 \　　「囉嗦！剛才的背部按摩舒服得很，我只是躺著回味一下。」王詡抱怨著，雙手拚命支撐起身體，竟然緩緩站了起來，不過看他那表情，背上可能已經疼得失去知覺了。

　　「那麼舒服，你幹嘛叫得和殺豬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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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m0 B; `& k  \( k8 k　　「少問這種白痴問題，你和水映遙快活的時候沒叫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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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5 C0 y# W1 u* @) B+ V+ r　　「啊？看來你這個處男知道的還不少啊，是不是看了不少不健康的少兒讀物和影像製品？」

　　他們倆你一句我一句又說起了相聲，好似根本沒有把對手放在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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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l/ T" u: r: N! O; k! I　　夢魔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他覺得自己受到了極大的侮辱。他扔掉了手中的半截三叉戟，舉起那隻手，「鬼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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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7 X$ o7 L! X" p9 r/ G9 L　　白光帶著強大的靈力朝著兩人襲去，王詡乾脆臉朝下又趴了下去，而貓爺就地一躍跳到了高空中，高晉一閃身已經來到了貓爺的背後。

( o1 f4 V! Z1 e9 C9 c　　「你跳在空中可是敗筆，這樣就躲不了了。」高晉的劍朝著貓爺的脖子抹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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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r8 c  j- b/ F6 k+ H' P6 T　　貓爺回過了頭，他此刻的表情王詡從未見過，那張臉冷酷、高傲、自信，在他的眼裏對方似乎已經無路可逃。

　　「我曾經也對別人說過同樣的話，那人現在已經身首異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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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晉瞳孔急劇收縮，他感到了一種危險的氣息，一種致命的威脅，戰鬥經驗越是豐富的人越是能夠清晰地知道死亡會在什麼時候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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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色的光芒如煙花般在空中綻開，高晉和貓爺同時落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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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i$ {8 n. \) a) q　　高晉喘息著，他還是在笑：「這就是你的真正實力嗎？開膛手……古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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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貓爺好像又變回了那個廢柴男，臉上又堆起了睡意：「你就那麼想看嗎？我自己都不知道的……真正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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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夢魔用完鬼嘯，一個箭步來到了王詡跟前，對著地上的王詡就是一拳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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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1 a( a: P  X2 h4 p- f　　「喝！」一聲虎吼，霍峰抓住了夢魔的手腕，他全身浴血一般，顯然在夢中已經受了重傷，但此時還是拼盡全力過來救下了王詡。

　　「找死！」夢魔橫揮出一拳打中了霍峰的脖子，霍峰被打飛出去撞破了船艙，生死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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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0 _5 n. U7 y. p6 r9 J- {' V　　夢魔還未放下手就聽到一聲鷹嘯自側面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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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蒼鷹破空！」賀文宏跪坐在地上打出了這一槍，他的身體顯然承受不了這一招的負荷，在出招以後他就捂著自己的一條手臂，痛苦地倒在地上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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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f, P% V$ T( `; t' J+ b" K　　夢魔竟依然不躲不閃，單手就將這銀翼巨鷹的身形打散，但這一舉動也使他的手受了些傷。夢魔走到賀文宏面前，俯視這個奄奄一息的少年，「你們這群渣滓！乖乖躺在地上不就行了！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還要來阻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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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文宏大口喘著氣，斷斷續續地回道：「鬼谷子……是我的……對手……只有我能……取他性命……不會讓給你……你這種……邪魔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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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P: W: R& E7 Q, n　　夢魔像踢足球一樣把他踢飛，賀文宏撞在了一堵牆上昏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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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 C$ A- C" g( s* |* c2 O　　「你們……你們全都得死！」夢魔瘋狂地咆哮著，四周的空氣為之一滯，他轉身面對著一處狩鬼者眾多的甲板，張大了嘴，他的口中竟積蓄起了鬼嘯的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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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絕地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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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 d9 P  U& H# [) z　　「啊！！」一個人狂吼一聲從地上彈起，正是北手程秀峰，他此時也是遍體鱗傷，但還是憑著一股狠勁暴起，張開雙臂擋在了鬼嘯的軌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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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也有兩個狩鬼者拚命跑了過來，想要用身體來阻擋夢魔的這一擊。

% e8 z& n5 J% p4 s* I8 K　　其中一人說道：「喂，你們兩個後退，我來應付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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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老子可不想躲在別人的背後苟活！」

　　「我也是，黃泉路上多個伴罷了。」

* d5 D7 ~% Q4 B. D　　三人說完，相視大笑，但沒有一個人的腳步後退半分，這笑聲很快被淹沒在白色的光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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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l* Z6 _) S% v　　鬼嘯迎面而來，這一擊夢魔蓄力已久，遠比那瞬發的鬼嘯強得多，僅是聲音就讓人的耳膜生疼，白色的光束在甲板上留下了一道巨大的溝壑，所過之處鋼鐵也碎成粉末。

　　但這光束在撞上程秀峰三人時停了下來，再也沒有寸進，隨即是劇烈的爆炸聲傳來，三人所在的地方衝起漫天煙塵。

# _2 l0 e3 T3 D. K3 a) T/ j9 w0 {　　濃煙散去，三人驚訝地站在原地，他們竟然沒死，一個男人擋在了他們身前，正是貓爺。

% {5 |2 U, _' u　　他擺脫高晉的糾纏擋下了這一擊，手術刀上紅色的光芒逐漸暗淡，最後消失，貓爺倒下了……

　　「可笑，你想救所有人，卻連自己都救不了。」高晉出現在了貓爺的身邊，舉起長劍就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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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詡掙扎著衝將過來，用雙手抓住了落下的劍刃，手上鮮血迸流，「不好意思……你要是砍死他就沒人給我發工資了。」

　　高晉冷笑著抽回了劍，王詡的雙手又被帶出一片血花，夢魔突然來到了王詡背後，把他踩在了地上，「你們全都得死，不用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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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秀峰和另外兩人憤怒地大吼，朝著高晉和夢魔殺來，但他們此刻連站都站不穩的身體不能構成任何威脅，夢魔只是低喝一聲，三人就被他外發的靈識壓得倒地不起。

$ F9 L9 T1 y9 Q　　一個聲音響起：「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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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句話不是夢魔說的，也並非出自高晉之口，而是倒在一邊的姜儒。

　　「你們倆，到此為止了，今天這裏除了你們，不會有人死的。」姜儒說話的語氣很平靜，就像在陳述一件已經發生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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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夢魔此刻勝券在握，得意地笑道：「這小子是不是怕死到發瘋了？」

　　「他沒有瘋，他說的是事實。」這句話自夢魔身後傳來，那聲音，是王詡！

　　夢魔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高晉的冷笑也消失了，冷汗貼著他們的臉頰流下，兩人的心臟似乎被一隻手緊緊握住，令他們覺得窒息，恐懼如山呼海嘯般朝他們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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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H# `  ]- Q# |, A% D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背後這個還是人嗎？不可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夢魔忍不住地顫抖著，那是他靈魂深處的本能，他想要逃跑，想要認輸，他根本就不想在背後那個東西的面前多待上一秒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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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F8 a; Q7 C' F' ?0 J　　「你們魂飛魄散之前，還有什麼遺言嗎？」

; |$ n* E, f5 [0 z) I　　王詡此刻本應該在夢魔腳下被踩著，但他不知為什麼已經到了夢魔的背後，他的頭髮變成了灰色，眼中閃著鮮血般的紅色，他說得每個字都像是哀傷悠遠的旋律，直達靈魂的深處。

4 ^: d4 T) W, Z# n　　他就像是一個仁慈而又無比強大的君王，在他面前你想要臣服，在他面前你唯一能做的也只有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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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F. Y$ U! j% ]5 t6 @　　可是夢魔和高晉卻並不認命，他們選擇做最後一搏！

5 f3 \. q; c, k) S. l- y　　夢魔全身被白光籠罩，他此刻已是全力以赴，速度絕不在高晉之下，朝著王詡展開了暴雨般的攻勢，但卻是拳拳落到了空處。

　　王詡站在原地一步都未動，連看都沒有看夢魔一眼，但夢魔卻觸不到他的身體半分，每次都在即將碰到的瞬間古怪地打偏。

　　「感覺如何？這和你在夢中做的很相似，欺騙別人的思想罷了，但你實在是缺乏天份，要擊潰別人根本不需要具象化什麼複雜詭異的幻覺，只要讓視覺中看到的東西出現略微的偏差，就能達到這樣的效果。」

( Q5 f) k) g% E1 U　　夢魔恐懼地看著王詡：「你！你原來是幻術系的靈能力者！而且還很強，靈識弱只是你製造的假象，所以你才能在夢中和我對抗。」

　　王詡搖頭，那樣子竟顯得對夢魔有幾分同情：「你又錯了，即使在平時我不能使用自己本體的靈能力時，也能做到對自己靈魂的「絕對主宰」，我真正的能力……只不過是可以對你的靈魂為所欲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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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 B$ d) q0 u+ g% `　　其實王詡的主宰能力平時並非完全無法使出，只是要完成高階的應用，他的靈識還不夠，一些被動的效應還是隨時存在的，比如楊四海無法用縮影的能力去拋王詡，孫小箏的天無月其實也不會削弱王詡的實力，只是對自身的增強還是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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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F. Z. G" n, l' R" c　　直接作用於靈魂的一些控制能力對王詡都是無效的，因為他的能力本身就是「主宰」，因此類似夢魔的幻術，在王詡的夢中其實就像在自欺欺人一樣，王詡的大腦承認了夢魔的幻象，但王詡的靈魂不受對方靈能力的影響，因此王詡同樣可以自由地在夢中為所欲為，不像其他狩鬼者那樣難以思考或者使出靈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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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夢魔大吼一聲，天空中出現數萬的刀劍，皆是半透明的幻象，「給我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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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晉根本沒有去看結果，因為他明白了王詡的意思，他知道夢魔和他這種幻術系的能力根本就對王詡沒用，所以他立刻選擇了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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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晉三步併作兩步直接就要往海裏跳，但突然他覺得四肢都失去了知覺，狼狽地摔倒在了甲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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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 C: L$ `1 M: c　　「好像終於產生作用了呢……」貓爺在地上翻了個身，點上一支煙，「呸呸……這煙都被血浸濕了，真有點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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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晉驚懼地看著他：「你……你做了什麼！」

　　貓爺笑了幾聲，口中還帶出了不少鮮血：「就在你說那句，『跳在空中是敗筆』的時候，我把你四肢內部的神經都砍傷了一點點。」

　　「怎麼可能……」

/ j9 j% o$ t6 m* N3 p9 l　　「靈體合一以後，說白了你們和人也就一樣了，雖然連內臟什麼的都可以重生，但畢竟身體的運作原理還是那樣……你也不必羨慕那些只有靈的鬼魂，要是換了他們被我砍，那靈魂的創傷可是無法復原的。」

　　另一邊，夢魔的攻擊落了下來，但並沒有一把刀沾到王詡的身體，所有的刀劍都穿透了夢魔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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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9 c7 \3 N! l5 H0 e/ ^( D% C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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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9 B4 U! k5 P3 o6 I　　王詡嘆息：「你還不明白嗎？你就像我手中的一個玩偶，你看到的，只是我想讓你看到的，你的攻擊打到哪裏，也由我決定。」

　　夢魔不甘地倒下了，具象化的刀劍消失，但他還沒有死，他竟還在掙扎，他用單手在地上爬行著，漸漸靠近了王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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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夢魔的執著

　　距今三百二十六年前，陰陽界，萬骨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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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_4 A- ]! k: e( A2 y　　「這次召集各位，是要商討如何對付四相鬼將的事情，萬骨城雖大，但鬼將眾的人一直緊咬著我們弟兄不放，致使我們的人手死傷慘重，我看，拖下去也不是辦法，乾脆就放手一搏，集結弟兄們和他們拼了！」這說話的人正是如今的鬼將眾青龍將吳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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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s! Z3 i# R- j1 m- y( J　　「哼……吳游，死得最多的是你的手下吧？我看你是想利用我們的實力幫你去奪下鬼將眾做老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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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世上有些話還是擺在心裏自己清楚就好，說出來以後很容易造成彼此翻臉的惡劣局面，但夢魔卻敢說出來，而且是當著所有同盟的面大聲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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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游苦笑：「我吳游能在這裏說話，只不過因為比各位早死了幾年罷了，絕不是要充作老大，鬼將眾這些年來在萬骨城橫行，殘殺有實力的魂魄來維持自己的統治，我們也是為了自保才組成的臨時同盟不是嗎？現在已經到了非和四相鬼將做個了斷的時候了，成，則弟兄們得到萬骨城的統治權，敗，則身死魂滅，如果為了還未到手的老大之位就互相使絆，我們的同盟便是名存實亡，繼續拖下去只會使我們的勢力逐漸被瓦解，到時，我們連留下魂魄逃離這裏都不可能了。」

　　「我支持吳游。」羅義說道。

　　夢魔冷哼一聲，「既然羅義這樣說了，我也加入。」

　　「我也加入。」曹夢和施虎幾乎同時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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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同盟的頭領眼見這五個最強的人都已經點頭，便也紛紛加入，這可能是他們最後的機會了，能夠正面對上四相鬼將的，也只有這五個人了……

1 F; e! a5 H& f. j2 w  @0 C  Q　　一年後。

7 w: w: V( o1 }$ r( b　　「哼！一幫混帳東西！」夢魔獨自從鬼將浮屠中走出，臉色非常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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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義從後面追了上來，「夢魔，為何在眾將議事途中無故離開！」

　　夢魔因為憤怒，聲音都有些發抖：「好你個羅義，枉我一直將你當做兄弟，如今你作了朱雀將，竟如此對我講話！」

　　羅義嘆了口氣，語氣也緩和了不少：「大哥，你是我在陰陽界第一個朋友，你我一同出生入死那麼多年，你的脾氣我最清楚，你就是好面子，因為弟兄們推選吳游做青龍將，所以你……」

! J+ N# i7 e8 I2 y! f0 u　　「去他的狗屁青龍將！老子才不稀罕，那些人都是有眼無珠的渣滓！誰不知道五人中你我二人實力最強，立下功勞也最大，我看那些狗崽子就是和那吳游串通一氣！」

　　「大哥，你別說了！就是因為你這脾氣，所以許多弟兄才覺得你難當大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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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之那什麼二十八宿，誰要誰當去，老子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絕對不幹！」夢魔說完甩手便走，留下羅義在原地嘆息。

& N* }3 Q$ y" |　　三百零五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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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游！你這老匹夫，給我出來，今天我就要和你分個高下！」夢魔在青龍部的府前叫罵著，但似乎沒有人願意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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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G1 V+ M* i3 m# h　　羅義風風火火的趕來，「大哥！你這又是為何？」

- A/ h, y- `- I" ]# j! g　　「你別攔著我，吳游這個老匹夫，多年前他就一直看不起我，我今日聽到他的手下議論，這老匹夫在背後叫我『東西』，根本就沒把我當人看，這個混帳，我今天就要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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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人空口無憑，你怎可僅憑妄言就壞了鬼將眾的兄弟情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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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哼，如此講來，你是站在他那邊了？」

　　羅義擋在了他的身前，「我站在道理一邊。」

　　夢魔雙拳緊握，仰天大笑，然後便一言不發地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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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5 _) h  w5 g( n　　三百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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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0 q( y2 r1 v7 X$ n  T9 ?　　「夢魔，你還有何話可說？」

　　羅義面色陰沉，語氣冰冷，手中的長棍指著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夢魔。

　　「我不服！我不服！」夢魔依然不甘地嘶吼著，可是這也改變不了他謀反失敗的結局。

　　一個鬼兵上前說道：「稟將軍，一干亂黨已經全部肅清。朱雀大人神功蓋世，這夢魔當真是不知死活，竟敢找大人決鬥，大人肯出手教訓他已是他三生有幸了！」

　　這鬼兵雖然低著頭，但臉上的表情依然做到虔誠無比，他這馬屁拍的功夫倒真是神功蓋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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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8 v" {4 O; A5 @  M　　羅義臉上表情絲毫未變，「夢魔意圖造反，罪當誅之，但念在你曾是我鬼將眾的元勛之一，便饒你一命，壓入鬼將浮屠地牢，千年！」

　　幾個鬼兵聞言便上前將重傷的夢魔拖走，他已經無力掙扎，但口中還是大喊：「羅義！你忘恩負義！還有吳游老匹夫！你不得好死！總有一天！總有一天我會回來的！我要做這鬼將眾的王！我要你們把欠我的都還給我！」

　　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吳游的嘴角泛起了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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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k2 g; v# y; d　　羅義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忍的神色，但很快就消失無蹤，沒有被任何人察覺到，他回頭看著剛才那個拍馬奉承的鬼兵：「你是新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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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x' r  c  a" ~& V　　那鬼兵以為剛才的馬屁起了作用，朱雀將大人就要提拔他了，於是趕緊湊上前來回道：「是的，屬下乃是青龍部二十八宿箕水豹大人麾下的什長……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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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s8 ^/ A( L7 O4 k  E# o, N1 h　　還未等他說出自己的名字，羅義的長棍已經穿透了他的脖子，「鬼將眾不需要你這種只會阿諛奉承的廢物。」說罷，他握棍的手用力一轉，長棍上金光大盛，那鬼兵瞬間化為了地上的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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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F6 |  W7 w/ Q　　十九天之前，陰陽界，某轉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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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4 y7 }6 v! I+ v  F7 s1 G　　三百年後羅義的樣子，也已經是個老人了，而夢魔還是四十來歲的模樣，夢魔和其他鬼魂是很不一樣的，即使靈體合一後有了新的肉體，但始終還是死時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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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9 D: x! n" B　　「大哥，你不能去，吳游他先斬後奏，表面是讓你通過任務減罪，其實是讓你去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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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放棄和曹夢，施虎一起閉關，出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種廢話？我當然知道吳游的打算，他一定會派人監視我，看我是不是真的去找殺死楊四海的人報仇，如果我逃跑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除掉我。我做些樣子給他們看便是。」夢魔轉過身，這是羅義最後一次看到他的背影：「大哥？這稱呼我擔當不起，你的大哥早已經死了，我的好兄弟羅義也已經不在了，現在這裏只有一個渴望復仇的惡靈，和一個被權利和野心束縛住的老賊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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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定會回來的，我要坐上鬼將眾第一的交椅，不擇手段！不惜一切代價！因為這是你們欠我的！因為這就是我靈魂存在的意義！我要將你趕下台，重新變成從前那個羅義！那個把兄弟情義放在第一位，把什麼狗屁道理都扔在腦後的羅義！」

　　今時今日，公海的一艘遊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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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夢魔單手支著身體，艱難地在地上爬著，他的眼中有憤怒，憎恨，不甘，但看不到一絲悔悟：「你們這些渣滓！為什麼要阻擋我！為什麼！為什麼一次次站起來反抗，為什麼不乖乖去死！吹笛子的小子也好，用冰的小子也好，你們到底為什麼要做到這種地步！朋友，兄弟，師傅，將這些無用的感情捨棄掉有什麼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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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詡走到了夢魔面前，揮了揮手指，夢魔就被凌空提了起來，王詡血紅的雙眼逐漸恢復了正常，頭髮也重新變成了黑色，他全身又一次變得赤紅一片，熱血在周身蒸發著，他握緊了右手的拳頭，抬頭逼視著夢魔的眼睛，聲嘶力竭地大喊起來：「全他媽是廢話！你自己不是也沒有捨棄掉嗎混蛋！！」

　　王詡揮出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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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拳寄託了王詡的信念，力量，執著，和所有人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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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d: F* s' v2 z! U第二十九章　修整，告別。

　　一聲巨響傳來，整艘遊輪都隨之一顫，甲板上所有人都注視著這石破天驚的一擊。

) ?) n& d9 t$ K　　煙塵散去，甲板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陷坑，夢魔倒在其中，失去了意識。

/ {8 w2 i3 o# q3 Z4 f　　王詡顫顫巍巍地朝著貓爺那裏走去，最後摔倒在了他的旁邊，「喂，你歇夠了沒有？歇夠了就來搶救我一下，我覺得快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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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貓爺奮力支起自己的上半身，但站卻實在是站不起來了，他盯著王詡看了兩秒，說道：「你放心，據我觀察還死不了。」

　　王詡又道：「我現在終於明白了你那句話的意思，『我覺得只有一種情況可以逆轉形勢，不過說了也白說』，合著你把期望都寄託在我的變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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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E2 {5 V$ R5 o　　「你也算沒有令我失望呢。」貓爺邊說邊點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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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a9 u% r) X0 X3 J) h+ }　　「那邊的高晉怎麼辦？就算被你打得不能動了，他的靈能力還是可以用的吧。」

　　「哼……已經結束了。」貓爺又轉過頭對著高晉說道：「我想你也明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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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晉仰面朝天躺在地上，依舊冷笑著：「沒想到我會死在這種地方，還是和夢魔這弱小的廢物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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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5 u% ]7 q8 {3 e2 z1 n　　王詡聽了竟哈哈大笑起來：「喂，姓高的，剛才我一不小心把你和夢魔的記憶都看了一遍，看到了很有意思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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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晉的臉色立即一變，其實在四百多年前，夢魔還是一方豪強的時候，他曾經是夢魔手下的一個小卒，因為一直得不到重用，後來離開了萬骨城，最後在天笑崑崙憑藉過人的天分和權謀，漸漸發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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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年以後，夢魔得知有個天笑崑崙的高階成員在人間界便來找他談交易，他根本就不記得有高晉這樣一個人存在，而此時的高晉，實力也已經遠在夢魔之上。

4 v0 I5 O' Q; [2 J+ I( X　　從那時起高晉的盤算就是要利用夢魔殺死大量狩鬼者，最後搶走屠龍篇和所有的功勞，這樣他在天笑崑崙起碼能升上第三把交椅，可他絕沒有想到今天會是這樣的結局。

& @5 e& {, O& p: ]3 P4 o3 o. b) G" H　　「真是難對付呢，在夢境使不出全力，難怪秦廣王會敗。」水雲孤伸了個懶腰，走了過來。武叔和呂平也相繼醒了過來。

& S$ f; R- `- v* N" B/ L% P4 z　　所有人都鬆了口氣，現在就是高晉還能動也翻不起什麼大浪了。當然高晉也已經預料到了這個情況，因此才會說出剛才那番話。

　　呂平扶起了貓爺，運起了治療的道術：「古塵，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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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B  i! R9 a　　貓爺搖頭：「夢魔是這小子幹掉的，我只是陪高晉玩了一會兒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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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T7 u* Y9 @5 w2 H' t　　醒來的三人皆是有些吃驚地看著王詡，不過他此刻已經昏了過去……

　　兩天後，某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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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o3 l, L9 d* z- j. {　　王詡醒來以後什麼都沒問，先是大吃了一頓，到了下午，貓爺和齊冰這兩個損友果然出現了。

　　「結果除了高晉和夢魔，的確是沒人死啊，還真被姜儒說對了，以後找機會問問這小子彩票的開獎號碼。」王詡一邊說，一邊還在往嘴裏塞著吃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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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4 q1 f' Q, ^# w7 J5 B, l! z　　貓爺還是肆無忌憚地在病房裏抽著煙：「他接受了簡單的治療，就回甘肅去了，今天早上的飛機，臨走前讓我們代為感謝你的救命之恩。」

1 n8 L) ^3 U0 `$ s4 d/ c　　王詡「切」了一聲，很明顯，比起感謝他更喜歡彩票中獎。

& w% j+ k5 O  u5 |　　齊冰拿起一個蘋果，用冰刀削起了皮，「武叔說，等你好起來就去黑貓酒吧，他有話對你說，我想是要把屠龍篇交給你。」

" v1 O9 G& D+ x4 A- r6 ^0 i　　「得了吧，我自己這本伏魔篇到現在才學了一招半式，他再給我一本新的？我就是天天泡在圖書館裏翻譯到畢業都未必能全部搞定，這本你們誰喜歡誰拿去吧，我只要獎金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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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冰聽了直翻白眼，他把削完皮的蘋果擱到了自己的嘴裏，板著那張麻將臉說出一句：「如果把這本書擺到市面上去賣，一百倍的獎金都不成問題。」

5 a/ {& f" I# T8 W6 L　　王詡聽了差點噎死，「靠！我怎麼沒想到，還是你們知識分子壞主意多，那我就不客氣的收下了！」

　　三人又閒聊了一陣，王詡瞭解到這次不少狩鬼者都受了重傷，雖然沒有人死，但狩鬼界的實力卻是遭了不小的損失。在王詡昏迷的時候孫小箏竟來看過他一次，不過聽說很快就走了，而且她昨天就離開了S市，這倒是讓王詡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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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6 E$ M: b) q　　貓爺突然感嘆到：「再過幾天就是聖誕節了，節前我還有一大堆善後的事情要處理，城市負責人就是麻煩呢……也不知這種日子還會繼續多久。」

: r  g& J: M1 q: }　　王詡聽出了他話裏的意思：「你是說過了節你就要去和水映遙決鬥了？」

. a% z/ r% x; [( c5 b8 n; y$ p　　「是啊，這次就要做個了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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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詡又道：「我很感興趣，五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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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貓爺吐了口煙：「你在船上就沒有順便讀我的記憶嗎？」

　　「沒有，夢魔的執念很強，讀取他的記憶就花了大量時間，說起來，其實他也並不能算是個壞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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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執著，或許在別人看來是浪費時間，但在他們看來，卻有著無比重要的意義。」齊冰突然冷不防地來了這麼一句，另外兩人皆是有點驚奇地看著他。

! l4 o2 W' Z  q7 M　　「到底是知識分子呢……完全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王詡聳聳肩，繼續吃他的病號餐。

　　貓爺似乎也沒有要說往事的打算，三人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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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誕前夜。

8 N$ `; s$ w# n" V- L# |1 R　　「今天也要謝謝你。」尚翎雪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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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詡牽著她的手走在一條林蔭小道上，此刻正是黃昏，樹上的綵燈突然亮了起來，照亮了兩人前方的一段路，這燈火就像在迎接兩人一般，很是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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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 @2 S+ L! U5 E0 _9 `$ Y　　「謝我什麼？」王詡問道。

　　「謝謝你肯抽時間來陪我啊，還有，你今天做的這個禮物真的很可愛，我很喜歡。」尚翎雪手裏拿著王詡在陶藝課上為她做的小長頸鹿，這禮物雖然只有一塊肥皂大小，但卻是王詡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完成的，王詡實在是沒有做這種細活的天份。

　　「哦……這個啊，哈哈，沒什麼的，對了，走了這麼久妳累不累，我們去那邊坐坐吧。」

  l+ _" w. }, C. d: s* }$ W　　兩人在一條長椅上坐下，王詡低著頭，似乎在沉思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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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7 `& T/ ?5 Z　　女孩都不喜歡和自己約會的男人在約會時心不在焉，雖然尚翎雪一直不承認王詡是他的男朋友，但此刻她的心情卻是一樣的：「有什麼心事嗎？」

0 W' J3 Q* |- j　　王詡嘆了口氣：「過幾天，也許我要離開這裏，去蘇州……」

　　尚翎雪竟顯得有些手足無措，「王詡……難道，你……不再回來了嗎？可是……可是你在這裏還有學業啊，你的朋友也都在這裏吧，還有……還有……」她最終還是沒有說出那個「我」字。

) p. Q) q' Y3 v5 S　　王詡笑了起來：「不是不是，我最多去幾天啦，妳想哪兒去了。」

' Y( m5 A3 k/ S9 s) c3 u　　尚翎雪長長吁了口氣，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臉上發燙，低下了頭，「嗯……對不起，是我誤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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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這有什麼好道歉的。」

　　尚翎雪想轉移話題：「是去旅遊嗎？還是去看親戚？」

2 [; @- N* P8 F& L! b　　王詡沉默了很久：「有這麼一個人，他不是我的親人，卻一直在照顧我，他自稱我的債主，卻從未問我要過一分錢，我們甚至算不上朋友，卻勝似朋友。現在他到了一個很困難的境地，所以我要去幫他渡過難關。」

　　尚翎雪看著此刻表情認真的王詡，心跳得飛快：「這就是所謂的知己，或者說夥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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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X8 q5 x4 K　　「誰知道呢……」王詡抬頭看天：「實在是受了他不少照顧啊，被他救了很多次，雖然他大多數時候會做些很惡劣的行為，但每次在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他總會及時出現解決問題，就算是一把破傘，幾句破詩，都出奇的管用。」

　　尚翎雪只是靜靜的聽著王詡的話，她覺得此刻的王詡很迷人，不像同年齡那些稚氣未脫的大男孩兒，而像一個肩上擔負著責任的男人。

: ~! ]3 i- ?/ I2 }3 i　　「呼……說了一大堆自己的事情，妳聽得煩了吧？」

( r4 P7 Z  H# I% S　　「不，沒關係的，我喜歡聽你說話。」

0 ]! x4 [1 |1 |0 |* I" [" Z　　王詡將思緒收了回來，他看著尚翎雪，腦子裏立刻產生了一個歪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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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x( `7 I  b7 `; Y- e4 Y6 X　　「啊，妳臉怎麼這麼紅，是不是凍著了？」王詡一副很關切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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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v9 I% D/ u% A9 ]7 ?1 m　　「嗯……有一點點……」尚翎雪一句話未說完，王詡居然抱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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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兩人之間隔著的衣服有點厚，但兩人的心跳卻都如打鼓一般明顯。

1 L& r; b6 c( ]* v. N2 c+ e7 ^8 h　　「這樣好點沒有？」王詡奸計得逞，尚翎雪此刻雖然看不到他臉上邪惡的表情，但基本也能猜到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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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1 ~) f7 b: c8 w) o9 C8 x/ E　　「你鬧夠了沒有？」尚翎雪的聲音聽上去有些薄怒，不過心裏卻並不生氣，只是臉越發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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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4 d- ?& h7 S$ T2 n8 [　　「小姐，妳就讓他多鬧一會兒好了，反正他也沒幾分鐘好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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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5 N- W: O- z! D+ @7 w+ `: R　　…………

5 C& t+ C% \$ w. q. v　　這是陳遠的聲音，他一直在遠處跟著他們，王詡的行為完全被他看在眼裏，此刻尚翎雪已經忍不住呵呵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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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I! G2 }$ F" t1 @5 k　　「嘿……嘿嘿……陳哥，我……那什麼……我突然想起來晚上要去幫一個紅衣胖老頭一起分發禮物來著，先走一步，翎雪就麻煩你送回家了……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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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u" y2 K- ~& K" q% E　　王詡說完撒腿就跑，可惜剛走出了兩步肩膀就被一把抓住，迎接他的就是德國式後橋背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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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時之沙

, t- G  t, L. M2 m. W8 I　　從來就沒有英雄，因為英雄在成為英雄以後才知道代價有多慘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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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4 }# u7 v8 M, R% ?第一章　古塵

4 V2 Z! |+ [# [0 M4 s! n+ Q5 K　　人壽幾何？逝如朝霞。時無重至，華不在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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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歲月的鐘擺永不停止，但我們可以在記憶中，看到那逝去的瞬間。

* V% ?* y8 A$ P, k3 p　　六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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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塵打著哈欠走進了醫院，他作為外科實習醫生已經有一段日子了，和他一起進醫院的八個實習生，已經有兩個不堪壓力離開了這裏。古塵以優異的成績畢業於S市最好的醫科大學，自然被分派到了市裏最好的一家醫院，因此，競爭也非常激烈。

8 V8 N5 m; d. @9 q　　「早啊，老李。」古塵一邊和外科主任打招呼，一邊就往嘴裏擱上了一支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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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g( w, n: G' W　　「古塵！說多少遍了！叫我李主任！還有，醫院裏不許抽煙！」老李一大早的好心情立刻被古塵弄得蕩然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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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上，每次古塵的輪班，老李都得吃上幾片降壓片，多喝幾壺人參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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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N( @- P7 a. s9 H　　「好好……今天又準備安排什麼倒霉差事給我做？」古塵無精打采的表情實在是欠揍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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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李血管都快爆了：「繼續去觀察那幾個你負責的病人，然後給我去做縫合。還有一個潛在的器官捐獻者，今天下午你去和他的家屬談。」

　　「切……又是這種無趣的事情啊……」

$ B$ L3 `8 Y+ ^& K! y! i3 v　　「你對這安排有什麼異議嗎？」老李問這句的時候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知道了，我去就是了。」古塵到前台領了自己的呼機，新的一天就這樣開始了。

　　雖然李主任對古塵的性格很不爽，但他只能忍著，這是老李的毛病，太愛才。

$ [, B: y  H3 s" N% L7 d! V　　老李的眼光非常老辣，僅僅兩天的觀察，老李就確定了，不出十年，古塵肯定是新的外科主任。這個實習生所表現出的嫻熟技術，對專業知識的熟悉程度，過人的悟性，瞬間判斷能力，甚至是想像力，都表明他的前途不可限量。

　　而最讓老李驚嘆的，是古塵可怕的心理素質，有些實習生雖然在醫學院裏解剖了不少屍體，但一進了手術室，讓他做最簡單的清理工作都會緊張的臉色發白甚至嘔吐。

9 g0 b0 S; d$ g+ X( O7 S! N! p. n) K) R　　但古塵不同，他簡直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在安排給他的第一個手術中他表現得堪稱完美，雖然那只是一個簡單的扁桃體切除手術，但由於病人隱瞞了對藥物的過敏情況，手術中突然出現了強烈的過敏反應。正當一旁的主治醫生準備慌忙接手時，古塵卻鎮定自若地繼續指揮著，每一步都做的如教科書一般，輕描淡寫地就穩定了局勢，完成了手術。

, Z4 Z& q; ~5 q1 G　　老李在二樓的觀察室看到了全過程，他還還從未見過有實習醫生能夠做到這種地步，這個古塵簡直是個寶，就算他老李真的爆血管也不能讓他去別的醫院。

　　不得不說老李是個好領導，換做別人，別說是看不順眼的人，就是你表現得再好，也得看你送來紅包的厚度夠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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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啊，老張，今天感覺如何？」古塵大刀闊斧地衝進病房把燈一開，他這種惡劣行為，別說是熟睡中的病人，一般人也受不了。

, r/ M0 i* T- e% N　　「我本來覺得自己的狀況已經很差了，但看見你以後，我覺得剛才其實還不算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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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這樣啊……」古塵拿起病床前的病歷單翻了起來，只看了幾眼他就隨手一扔，然後竟走到老張旁邊，往他嘴裏放了根煙，還俯身幫他點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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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我不是肺癌嗎，你……」老張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嗜煙如命的他卻沒有要把煙吐掉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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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化療了那麼久覺得有用嗎？除了噁心和痛苦以外還得到什麼？我早就叫你別聽那些老頭子胡說八道，什麼問題不大啊，病情已經被控制啊，不這麼忽悠你，他們哪兒來的錢賺？我看你最多還能混一個月，不如乘著沒嚥氣兒多抽個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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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正常人聽到這種話會有什麼反應？沒人知道，因為一個正常的醫生絕不會講出這種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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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張叼著煙，瞪大了眼睛，整個人都傻了，足足十秒後，他好像才說服自己聽到的不是幻覺，然後轉過頭看著古塵：「那幫我點上吧……」

　　於是兩人乾脆把病房的門一關，吞雲吐霧起來，這事簡直太離譜了，但這確實發生了，直到他們觸動了消防警報，有人拿著滅火器衝進來才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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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0 U- {- e8 j　　「你……你……」老李簡直暴跳如雷：「你給特護病房的病人抽煙……而且還是肺癌患者……你！」

2 C, y; R7 Q! s　　「別激動嘛，人家就剩這麼點兒日子了，你還不讓他做點兒喜歡做的事，太殘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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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我去縫合室！除了上廁所和吃飯，別讓我看見你出來！」老李歇斯底里地大吼著。

　　於是古塵就開始了繁瑣的縫合工作，在這所大醫院，如果你得罪了某位上司，很可能就得到這兒來了，一般這裏的工作總是不間斷地，每天都有那麼多人，或許是粗心大意，或許是天意使然，會在身上留下一道長長的口子，而作為醫生，你搞定了他們的傷口以後，還要費力地和他們解釋，會留下疤痕不是你的錯，而是他們自己的問題。

5 z+ ?! r# O( p1 j) s( z# d　　轉眼間就到了晚上九點……

7 s, P  C6 ]( N0 U- ~/ F  e　　「哇，醫生哥哥，你技術真好，一點都不疼耶。」一位美女用嗲兮兮的聲音對古塵說道，那雙眼睛就好像在說：「約我出去吧，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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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三歲的古塵和王詡屬於一個類型，只要他坐在那裏不笑不說話，絕對是一個氣質憂鬱的帥哥，但他一開口就原形畢露：「廢話……妳這種傷口回家貼個創可貼也行，再說我縫之前還麻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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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生哥哥，我手臂上會不會留疤啊，要是有的話以後我就穿不了短袖的衣服了，那可怎麼辦啊？醫生哥哥你可要負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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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這個騷貨……」古塵在心裏罵道，虛著眼睛，擺出一臉鄙視的表情：「嫌難看妳可以在另一隻手上也劃一刀，這樣就對稱了，下一位！」

　　送走了美女，一位中年母親拖著哭鬧不止的孩子來到了古塵面前：「醫生，我家強強最怕打針了，也很怕疼的，你能不能想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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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你交給我好了，小朋友你過來。」古塵臉上沒有表情，如果那位母親知道古塵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估計她肯定拖著兒子奪路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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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強強乖，醫生哥哥不會弄疼你的，媽媽就在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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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能不能出去一下，五分鐘就好。」古塵的語氣沉穩，給人一種很靠得住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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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T  I3 U- t　　於是那位母親拉上簾子退出了這個隔間……

　　「強強是嗎？據我觀察你應該也已經九歲左右了，只要你智商正常，我想你對這個世界應該已經有了一定程度的認知，我儘量用你可以理解的語言來解釋一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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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頭上現在有一條較長的傷口，需要用針線縫合，大約五針左右，你有三個選擇，第一，我給你打一針，完成局部麻醉，然後縫合你的傷口，你不會感到疼痛。第二，你可以選擇不打針，那麼恭喜你，硬漢，我會直接動手幫你把傷口縫上，為了不讓你母親擔心，我可以在你尖叫時想辦法堵住你的嘴。第三，我用一個既不打針，也不會覺得疼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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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現在有三十秒進行選擇，不然我就按照方案一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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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強強還在那裏哭哭啼啼的，按照他一般的經驗，他的撒嬌往往會有人回應，然後他可以滿足幾乎所有的要求，於是他還在那裏哭鬧著，叫嚷著「我要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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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古塵在還剩十秒時，看著手錶開始了倒計時……

　　男孩兒並不是沒有聽到古塵的話，正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他停止了哭鬧說道：「我選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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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N& Z2 {　　古塵嘴角冷笑：「有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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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V2 G1 c; h6 q  ^　　然後他一個手刀把強強給打暈了……

　　五分鐘後，古塵把小男孩兒交到了她媽媽手中：「傷口縫好了，放心不會留疤，他大概是哭得累了所以睡著了，五天後回來拆線。下一位！」

　　幾個把頭髮染得紅紅綠綠的小混混走了進來，嘴裏還在罵罵咧咧的，似乎是剛才和別人打了一架，並且得勝而歸，一副天下老子最大的德行。

　　「老子不用麻藥，快點兒縫上，哥兒幾個忙得很。」一個紫色頭髮的傢伙坐了下來，他的背上有一條長約一尺的刀疤。

: j. ?7 A" l& G4 d% M) Y  U3 Q　　古塵拿起鑷子，夾住一塊消毒棉花擦拭著他的傷口，「你這種被刀砍的傷，最好等會兒去打一針破傷風的疫苗。」

　　「你他媽囉嗦什麼呢，快點縫完，老子還有事兒呢。」

3 V. Y$ Y) |& k; M6 h　　古塵剛要動針，突然臉色一變，竟說出這樣一句話：「你們剛才是不是砍死了一個黃頭髮的傢伙？」

6 ]2 S0 [1 ~; T0 r: p　　幾個小混混被他說得一愣，剛才和另一夥人打架，場面很亂，的確有個黃毛最後倒在那裏沒有站起來，後來是被人架走的，難道……他死了？！這個醫生又是怎麼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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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未等他們反應過來，古塵又說了一句更加驚世駭俗的話：「他現在就在你們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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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鬼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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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r* K8 a( k% e* F+ [; U/ ?　　幾個混混聽到這話均是一愣，然後回頭一看，這件房間裏除了他們幾個還有這個古怪的醫生，哪兒有半個人影？隨即就破口大罵起來，那個紫髮的傢伙面露狠色，抓著古塵的領口說道：「你他媽說話注意點！老子可不是好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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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塵依舊是一副睡眼惺忪的表情：「啊？該生氣的是我吧，莫名其妙就被你們牽連了。」

　　他說完就甩脫了那人的手，往房間外走去。

　　幾乎在門被打開的瞬間，五個小混混同時感到心裏一沉，一種無形的壓力使他們透不過氣來，接著呼出的空氣都變成了白霧，徹骨的寒意襲來，莫名的恐懼迅速在這幾人中蔓延開。

: x" q3 J& ~2 v, S% f2 J　　古塵站在門外對他們說道：「目前的情況是，你們被一個索命的厲鬼帶進了一種叫『鬼境』的空間中，現在你們幾個跟著我一起走，不管看到什麼，聽到什麼，都不要做出反應，那都是幻覺。走出了鬼境以後就往人多的地方跑，混到天亮就好，等到明天天亮時你們再去找座廟，求幾串佛珠什麼的貼身戴著。」

3 b& U# F* \* c; k0 q5 j, E& J　　還是那個紫頭髮的混混，他第一個跟到了走廊上，對著古塵喊道：「你他媽扯什麼神神鬼鬼的，我看你是腦子有病，老子天不怕地……啊！！」他話未說完，就被走廊裏的情景嚇得大叫起來，連滾帶爬地衝回了房間。

　　其他四人都被這場面震住了，他們也察覺到了些許異樣，走廊裏的燈光應該是白色的，但現在卻是一種昏暗血紅的光線從門口透進來。而且他們進來時外面還有很多人，可現在鴉雀無聲，簡直好像到了停屍房一樣。

　　古塵站在門口，向他們投去鄙視的眼神，他隨手點上一支煙：「你們也老大不小了，雖說只是混混，但好歹也跟黑道沾點兒邊，不要稍微看見點血腥畫面就大呼小叫……喂……你這小子不會是失禁了吧……我警告你等會兒離我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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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一個綠色頭髮的混混艱難地吞了口口水，他慢慢地接近門口，伸出半個腦袋往外看了一眼，然後就倒抽一口涼氣，倒在了地上，滿嘴白沫往外溢著。

　　五分鐘以後，那兩個看過外面情景的傢伙終於被弄醒了……

　　「大……大哥，剛才多有得罪，你一定要救……救救我們！」

　　古塵顯得很不耐煩：「我剛才不是說過了，你們跟我出來，我帶你們走出去。」

# b8 h  R6 z: G; |- \3 c- H　　「可……可是大哥，外面……那……呃嗚……」那紫髮混混話說了一半又忍不住嘔吐起來。

3 x9 M" i7 D* E- j　　「都是幻覺而已，有什麼好怕的，幾堆爛肉在那裏動來動去，一看就知道沒什麼戰鬥力了，都快點跟出來，別浪費我的時間。」

8 w! ~$ r% n* O( o　　紫髮和綠髮的傢伙臉色被嚇得發青，另外那三個混混看見同伴被嚇成這樣，根本連出去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了。

, Y0 i" _; l! e8 }9 V　　「我最後問你們一次走不走？我不可能一直站在這裏，如果我離開，這件房間也不會安全，你們接下來會看到什麼我也不知道了。」

4 p, n+ ]  t9 J/ w: F　　事到如今，他們已經別無選擇。於是這五個幾分鐘前還自以為膽大包天的傢伙，像幼兒園的小朋友那樣手牽著手，跟在古塵身後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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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T/ Y2 Q$ n# _0 V; T1 P5 S　　整條走廊就像被鮮血浸泡過一樣，頂上的長排日光燈表面全是血漿，因此燈光才會呈血紅色。值得一提的是地上那些尚在蠕動的腸子和碎肉，還有滑膩的腦漿與鮮血，腳踩在上面的感覺真是噁心至極。這簡直就像是通往地獄的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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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陰冷的笑聲從一行人的身後傳來，那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光是聽就能聽出到他的喉嚨裏似乎全是液體。

　　「別回頭看，反正那人你們也認識，黃頭髮那位，誰要是看了心肌梗塞什麼的我可不搭理，我只管帶其他人離開。」古塵的語氣還是很平穩，五人現在對他已是言聽計從，他說別回頭，絕不會有人敢轉一下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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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3 {9 A& d$ }　　笑聲越來越近，彷彿就在耳後一樣，幾個混混心中皆是害怕到了極點，如果不是古塵適時跟他們說幾句話，可能光是聲音就能把他們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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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到了，跟我進來。」古塵突然停下來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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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裏已經是走廊的盡頭，「太平間」三個字出現在眾人眼前。

　　「這……這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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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O8 i  d2 \+ x" k8 r9 r　　「別問多餘的問題，跟我進來就是了。」古塵根本不想讓他們發表意見。

　　太平間的門被推開了，六人魚貫而入，一進門，那幾個混混頓時就覺得渾身一輕，那種壓抑的感覺消失了，他們五個立刻癱倒在地上大口喘息著。

! C8 q& H. ?8 m& Y　　雖然停屍房也是個陰森的地方，但比起外面那種人間地獄的光景，這裏已經好上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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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g* C1 q$ I7 C6 ~8 Z2 c+ U2 v　　「這扇門就是鬼境的出口了。」古塵從太平間內側推開了門，外面是真正的醫院走廊，白色的燈光，乾淨寬敞的過道，還有匆忙經過的醫生護士，都表明那裏是安全的地方。

　　五個混混看到以後奪路而逃，連一句謝謝都沒留下就消失在了古塵的視線中。

$ s  k' G8 t- a$ P. V. m' M　　「你為什麼要妨礙我！」一個面色蒼白的金髮男子突兀地出現在了古塵背後，他一邊的眼眶中空空如也，甚至能看到深處的大腦，而他的嘴裏還不斷往外溢出黏稠的血液，經由下巴再次流回脖子上那條口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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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7 v: k. K& O+ O  a/ J6 D& ^　　「我是個醫生，救人有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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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是殺人兇手！就是他們殺了我！」

　　古塵聽了竟笑出聲來：「老兄，有句話很適合對你說，『出來跑，遲早要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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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意思是我死有餘辜嗎？！」

& Y$ C7 [  I# u& ~: ~　　「廢話，你一個小流氓街頭械鬥被人砍死而已，難道還算工傷？或者你覺得自己是個見義勇為的英雄嗎？你和他們一樣，選擇了自己的生存方式，在你對別人舉起刀的時候，自然要背負起相應的覺悟，死的覺悟。殺人案歸警察負責，你既然已經不屬於這個世界，就早點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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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為我真的怕了你不成嗎？」金髮男子的鬼魂朝著古塵逼近了幾步，張開嘴露出了猙獰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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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R4 n0 ^4 @4 Y　　「你這種剛死不久的……還真是無知到了極點。」古塵的手中有紅芒閃現，四把光一般的手術刀從他指縫中滑出，下一秒，他已經到了厲鬼的身後，手術刀抵住了對方的後頸：「要消滅你這種貨色簡直易如反掌，我僅僅是帶他們走出鬼境，也是為了給他們一個教訓，你如果那麼想找死，我隨時可以讓你魂飛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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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兄弟，這裏還是交給我來處理吧。」這個聲音的出現讓古塵吃了一驚，他絲毫未注意到這裏還有其他人，不過古塵的表情卻沒有什麼波動，只是慢慢放下了手術刀，回頭看著說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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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哪位？」

　　「呵呵，同行們給面子，都叫我一聲五官王血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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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咖啡

　　「嘿，小兄弟，在這裏。」呂平在座位上朝著古塵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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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塵「哦」了一聲，走到呂平對面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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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C3 `# Z% ?4 p- o' k　　「請問先生要點兒什麼？」服務員馬上過來禮貌地問道。

, N- e" B3 W& F  z　　「給我泡壺鐵觀音，我醒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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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2 {1 s7 L# }: I' v　　 …………

4 ]* A/ o1 g* Q5 \8 g　　「對不起先生，我們這裏是咖啡店，只有西式的紅茶。」

' A  i# Z) Y$ p$ w% [　　「那就上最貴的咖啡。」

4 v* P2 M3 ]. ]　　「好的先生。」服務員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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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平問道：「怎麼樣，小兄弟，我說的事情你考慮過了沒有？」

1 n! w9 ~4 ?8 a+ a- V/ S2 o5 b' m　　「哦……那個啊，如果我沒有理解錯，你是想讓我參與一個風險非常高，卻幾乎沒有回報，立於這個社會之上服務大眾，但得不到任何體恤或者感謝的工作。」

1 F& }$ q1 z! [2 `. g7 D; D& y& f　　「呵呵，到底是高材生，總結的很好，這話說得這麼有水平，又貼切。」

0 {1 p# }+ \- o0 o　　「你覺得我作為一個正常人有可能答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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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u& P6 }　　「小兄弟，你聽我說……」

) h/ i3 L* u7 ]( C8 s5 M, p. i$ |' [　　「叫我古塵，別套近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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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5 R0 a1 q! [2 }1 u8 H, e6 ^　　呂平還是滿臉堆笑：「古塵兄弟，我知道其實你這人很有正義感和責任感，比如前天晚上那幾個小混混，你完全可以不管，但你還是救了他們。而且你也不是那種依仗靈能力亂殺鬼魂的人，簡直是天生的狩鬼者，天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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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塵又打斷了呂平的話：「不是才能的問題，我是沒有興趣，遇上鬼我自然會按照自己的方式處理，但要我主動去除靈，就是另一回事了。」

　　「先生，您的咖啡。」服務員將咖啡放到古塵面前，在一旁放上了一杯溫牛奶和兩包砂糖。

( M) j. A3 @8 n/ g　　呂平還不放棄：「那麼？你的答覆是？」

　　古塵看了他幾秒，起身就走：「謝謝你的邀請，希望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

5 z7 q, P- Q0 s; ^　　呂平沒有做出反應，他還是坐在原位看著古塵離開了咖啡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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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b6 t5 y7 H: P2 h! |　　兩分鐘後，一個老人走到了呂平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坐到了剛才古塵的座位：「跟我預料的一樣。」

　　呂平不解地問道：「余前輩早就料到他會一口回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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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C" U# c' p6 [$ D; C　　這老人正是人稱人間無戮的宋帝王余安，呂平將邀請古塵入行的想法告訴了他，因此他今天也坐在不遠處觀望著。

" f4 J  R8 x  O) j　　「當然，因為是我讓他回絕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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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c! A1 }3 J- Y9 q5 p* M% D　　「什麼？前輩認識他？」這下呂平更加迷茫了。

　　余安搖頭：「不是，我只是在他的這杯咖啡裏放了點藥，結果他立刻就發現了，真沒讓我失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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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說……他是發現咖啡有問題才走的？」

　　「沒錯，我從剛才第一眼看見他就知道他絕非等閒之輩，即使我隱藏了靈識，他還是很快發現了我和你是認識的。這人聰明非常，這家店裏所有人的穿著，行為舉止，眼神，甚至咖啡的溫度，都被他分析了個遍，而且這些都在極短的時間內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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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上去無精打采，眼神遊移渙散，其實心思細緻入微，可以做到百密而無一疏，他故意和服務員說要鐵觀音，來觀察對方的反應，以便更具體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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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8 v8 Q% S# E6 V　　余安笑著端起古塵點的那杯咖啡喝了一口：「很久沒有遇見這樣的人了，我這把老骨頭算是找到了久違了的棋逢對手的感覺。」

% W; O5 f9 X; ^　　呂平心裏卻沒有他們那麼多彎彎繞繞的，他還是一臉疑惑地問道：「既然您這麼看好他，為何還要放藥呢？」

　　余安依舊微笑：「這是個測試。」

7 M7 `1 @! f  y" }7 `　　「測試？那萬一他真喝了呢？」

　　「雖然我手法很隱蔽，但對他來說看穿我放藥並不難，再說我放的根本就是粉狀的鈣片而已，我現在不正喝著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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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0 Y$ h' G" ~　　呂平皺眉：「那是測試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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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是他的反應，我不是說了嗎，是我讓他回絕你的，我知道他定會發現咖啡裏加了東西，我就是要看看他如何回絕你，結果非常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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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話怎講？」

　　「如果他當場拆穿咖啡裏加了藥，並指出我的位置，那麼他就是個自作聰明的人，喜歡炫耀自己的智慧。這種結果說明他雖然聰明，但器量也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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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他卻什麼都沒說，不但沒說，離開時用詞還很禮貌，這才是真正的聰明人。」

+ M( Z7 ?! t5 Y! S& f2 b5 b# S　　「我說余前輩，那現在結果還不是談崩了嗎？」

　　余安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不，還沒有。」他說著竟從桌子底下拿出一個黑色的小竊聽器來。

　　呂平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這是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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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g  D/ t( |; N: i　　余安對著那個竊聽器說道：「古塵小哥是嗎？我誇了你那麼久，我想你心裏也會很高興的，當然了，現在發現我都是故意說給你聽的自然會有些鬱悶，我有個提議，你我較量一局，若你贏了，以後我保證狩鬼界絕無人再來騷擾你，你還是過你的日子，若我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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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古塵帶著一副耳機從門外走了進來，他臉上雖然還是很頹廢的表情，不過眼中卻是鬥志昂然。他徑直就朝著余安的位置走去，兩人對視著。

　　「老余是吧？不用說我也明白，我就跟你賭上一局，你贏了，我就加入狩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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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_( j$ |0 U( f8 g; E, |第四章　冬名之旅

; i) I& o( m) T2 C$ O　　某個午後，古塵來到了一棟別墅門口，這家人顯然非常有錢，門衛的一條領帶就要比古塵全身的行頭加起來還貴。古塵出示了余安給他的古怪卡片，然後進入了這豪宅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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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8 S6 Q# O  N8 t- u. m　　余安幾天前給了古塵一張卡片和這個地址，讓他今天下午來這裏，而關於他們兩個對局的內容卻隻字未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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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豪宅大得離譜，但就室內面積而言，簡直和電影裏的皇宮差不多了。古塵進屋以後立刻有一個紳士風度十足的管家過來帶路，他沒有多問問題，只是跟在管家的後面走著，走了一段，管家打開了一扇房門，示意古塵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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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房間也很大，似乎是會客室，經典的歐式裝潢，沙發上已經坐了不少客人，還有一些人在一旁站著聊天，此刻雖然剛過中午，但他們手中多半端著紅酒或香檳。

　　古塵環視了一圈房間裏的人，一共二十六個，大多數竟都是老外，余安和呂平坐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似乎和房間裏的其他人有些格格不入。余安看見古塵進來以後又露出了老狐狸一般的詭笑，而呂平顯得悶悶不樂，一杯杯猛灌香檳。

　　古塵走到了他們面前坐下，看著余安說道：「既然我已經來了，你可以解釋一下遊戲規則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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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安面帶微笑回答：「當然可以，首先，這是一個靈異愛好者俱樂部的聚會，房子的主人是會長，今天他組織了一次活動，上冬名山去抓鬼……」

　　「你先等等……所謂的『靈異愛好者』該不會就是這幫沒有靈識卻在互相吹噓自己見了多少鬼的傢伙吧？」

7 S) T- m+ `! R) h0 v" [+ i  x　　呂平鼻子裏咕了一聲，又是聳肩又是翻白眼的，然後又一口悶了一杯酒，顯然他此刻的感受和古塵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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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a3 L: @" @9 u　　余安還是那樣淡定地笑著：「我很多年前就認識了這裏的主人蘭德先生，他一直對各種超自然的事物非常感興趣，於是就成立了這個俱樂部，也有一些和他志同道合的朋友加入，當然了，他們還召集了許多『能人異士』來當會員。」

% @; r! O7 L0 q0 `$ ?6 s　　「哦，能人異士，原來如此。你是指那邊那個見人就說『你印堂發黑』的假道士，還是那兩個神經質的美國佬？難怪這當做通行證的卡片上根本沒有任何靈視才能看見的記號，這根本就是一群神棍和一群錢多得沒處使的冤大頭搞得無聊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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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L& }( c& }4 D1 O6 m　　「呵呵，這些都和你我無關，我們兩個的對局很簡單，不用任何靈能力，誰先將冬名山的事件查得水落石出，並且解決掉，便是贏家。由五官王老弟做裁判，監督我們是否違反了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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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y+ g$ E5 M　　古塵想了幾秒後問道：「照你這麼說，冬名山上真的有鬼？那他們這幫人是怎麼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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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7 ?* C# s, `$ _' b　　呂平忍不住插嘴：「哈，說起這事兒還真是巧得離譜，在過去的十年裏，冬名山每到這個季節都會有一兩件離奇死亡的事件發生，但沒人把這些事聯想到一起，因為這世上每天都有人死。但今年恰巧有個八卦小報的記者，拍到了一張鬼照片，並且還刊登了出來，於是這幫神棍和冤大頭得知以後就來勁了。」

　　余安又道：「所以，我們除了要分個高下，更重要的是保護這群無辜的人。」

　　古塵冷哼一聲：「他們這群人要是無辜，那嫖客得性病也是無辜的了。」

& T* A( @7 H4 ~　　余安搖頭：「年輕人，你要明白，無知的人基本都是無辜的，蘭德和我認識了這麼多年，我也沒告訴他真正狩鬼界的存在，就是為了保護他。說白了，狩鬼者的工作便是讓那些『無辜』的人能活得更久一些。」

  N& D4 h: W3 i: R　　「無所謂了，這對局的條件我算是答應了，希望等我把事件解決，我們就真的不會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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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g+ k: K$ I' w! Z　　「呵呵……年輕人，有自信是很好，但自信過頭就成了狂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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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k& R: J: G" i! n( A5 q　　勺子敲擊著玻璃杯發出叮叮的響聲，將所有人的視線吸引了過去。蘭德是一個五十五歲的法國人，他有著一頭棕髮，身材很健碩，也並未禿頭，因此他看上去比實際年齡還要年輕些。

5 D' c2 N+ p' Q. I  a+ A' f/ j　　「各位，我的貴賓們，非常歡迎諸位今天能夠賞光來到舍下，我想大家的心情也和我一樣興奮無比，今天，我們將去冬名山，在那裏住上幾天，我們將在期間一起見證幽靈的存在！

　　我們有各種最好最先進的設備，在座的客人中還有這世上最好的靈異專家，我們一定能夠向全世界證明，超自然事物的存在，是真實的！」

　　蘭德說得慷慨激昂，極富煽動性，他是個天生的探險家，夢想家，彷彿血液中就有著那種能夠吸引別人靠近的人格魅力，在場的賓客除了幾個「專家」以外，基本都是那種富得流油的角色，錢對他們來說早已不是問題，追求的就是這世上未知的刺激，他們聽了蘭德的話以後都已經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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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C2 N6 Q% o2 m: @7 }　　「所以說這幫老外就是吃飽了沒事幹，找死……」古塵抽著自帶的劣質香煙，在那邊自言自語地嘀咕著。

　　呂平心裏的想法和他差不多，不過他畢竟年長一些，沒有把牢騷說出來，而余安依舊是一臉奸笑的模樣，讓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 t& [- r8 G4 E" Z, E+ K
, D; j6 ]! x# f2 l) @1 \　　下午兩點，二十多人上了一輛租來的巴士，往冬名山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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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 w6 o' x3 i　　冬名山位於S市南方一百二十公里，算是一個比較出名的旅遊景點，佔地並不算大，上山的公路修得很好，山頂有個旅館，山腳下還建了一個水上樂園，餐飲業更是繁榮，大大小小的飯店小吃排擋不計其數，儼然一副度假村的景象。

　　兩個小時的車程對古塵來說簡直是噩夢，在他看來那些有錢佬真是有病，坐個公交車像小孩兒春遊一樣激動，一路上用各國語言不斷驚呼著什麼，而到了冬名山以後他們更是激動不已，有個印度小哥似乎都快要哭了。

　　而最讓古塵覺得好笑的是那些「專家」的反應，假道士在那裏掐指算著什麼，嘴裏唸唸有詞，眼睛還直往上翻；兩個美國佬帶來一大堆裝備，不斷地從行李架上拿上拿下，檢查這個檢查那個，好像要上戰場似的；那個像意大利黑手黨一樣的傢伙一言不發，用兇狠的眼神瞪來瞪去，好像真能看見鬼一樣；最離譜的是一個自稱「靈媒」的，一個人坐在巴士最後的座位上不斷玩抽風，要是換作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吸毒過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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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6 ]) t2 U1 W2 c8 w　　巴士上山的速度就比在公路上開慢了很多，雖然都是瀝青馬路，但冬名山的山路坡度還是比較陡的，大型車輛都得減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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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在五點半，巴士停在了山頂的「冬名旅館」門口，因為深秋是冬名山的旅遊淡季，旅館的生意似乎並不好，停車位非常的空。

; X2 T( J1 |% J# y1 j) \3 m2 L　　古塵逃一般的衝下了巴士，跟這群不正常的人待在一起那麼久，對他來說真是災難。

" g: o  ?/ W1 x' U% H+ \) ^7 J　　冬名旅館共三層，房間很多，規模不算小，和山下那些大酒店不同，旅館有旅館的特色，木製的樓梯和裝潢，還有精緻考究的家具，再加上這裏是山上唯一的落腳處，都意味著這裏不比任何一家五星級酒店來得便宜。

, `( E+ x/ _3 w3 Q　　當然，對這些訪客而言，價錢根本不是問題，人家不差錢……

　　安排好了房間，這群人各自進屋收拾起了行李，很快就到了七點。
6 }" x6 Q5 I" \  m) w" ^) H
: C% h, l) n$ f% t% m　　蘭德之前就提到要所有人都到一樓的餐廳一起用晚飯，縱然古塵非常不情願，但人家好歹也包吃包住免費請你旅遊了一回，這點面子還是得給的，於是他只好下樓去集合。

　　誰知他剛踏出房門就感到一股陰風撲面而來，因為和余安的對局，古塵此刻不能用靈識去感應任何東西，他只知道，這旅館裏有某個人，可能已經撞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