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莫依然 -我的娘子是大俠【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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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兩支車隊合二為一，人數更加可觀，想不惹人注目那實在是癡人說夢。

1 H! t/ m  Y8 X3 R0 ]6 y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聲勢浩大，揮金如土（六七十口吃穿用度小得了嗎？）幸虧蘇家商行遍佈天下，才不至於手頭拮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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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浩風蹙眉看著手中的清單，真想長歎三聲。

　　胭脂水粉總計三白兩，據說還是節儉之後的成效，真不曉得未節儉之前又是如何壯觀。

8 f1 R) @" K+ T% @. N; p　　柴米油鹽醬醋茶，合計五百餘兩。

, w8 q- t1 h. Y6 J　　二少爺支領三百兩，劍眉一挑，居然敢給他去花樓！很好，點上硃砂，回府再清算。

& G. X2 M. e7 P0 {# R% e- W1 M5 H  A# E5 H　　佈施香油（就說女人心軟吧，見到寺廟就拚命去進香，惟恐少扔了銀子得罪佛祖）合計兩千兩！非常好，這次損失慘重，而且行程不到不到一半的一半，大多時候都浪費到遊山玩水上了。想來父親會是最捶胸頓足的人，大大的失策啊，連他都忍不住要替父親難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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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G: E  k  n% W% V　　以下零零總總的看下來，不到月餘，消耗已五千兩有餘，令人駭然。

　　男人是負責掙錢的，而女人是負責花錢的。當六七十口人中有多達半數的人隸屬女性時，開銷多也是意料中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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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此下去，再來月餘，他們就會突破萬兩之數，到時父親要是沒追上來跳腳，他就白當人家二十多年的兒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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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的一聲，一個包裹擱置到書桌上，抬頭就見妻子神情愉悅地立於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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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甸甸頗有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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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開來，白的耀眼，黃的赤黃。白銀、赤金足有二千餘兩。

　　無言的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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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3 G  x5 ^0 \　　「官府花紅，一名逃遁數年的江洋大盜。」淡然地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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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沁兒——」不悅地沉臉，他的妻應該安分地待在車隊，不該為他分擔外事，而勞碌奔波。

4 k" I4 [7 {$ \* Y/ [  i　　「你兄弟掙的。」她補充。

) L/ x/ M( e% `3 l5 C　　不悅之色立即一掃而空，隨即納悶地道：「他怎麼會這麼勤快？」

! I8 M) l  t& G- O9 ?" n　　唐沁兒歪身軟榻，單手托腮，悠然笑道：「你何不親自去問？」

　　他皺眉，不太敢去臆測答案，二弟到底受到了怎樣的「刺激」？

　　懷著滿腔的疑惑，找到神情沮喪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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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受了什麼刺激？」開門見山，絕不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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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浩南面色越發頹喪，無力地揮揮手，道：「拜託，你別問了。」嫌他不夠丟人嗎？

2 _" E' k' p" n7 S3 E, _( g　　聽他這麼一講，蘇浩風反而愈發好奇了，非要弄個清楚明白不可，「你丟了什麼人？」

　　送給兄長好大一個白眼，氣悶地將頭轉個方向，打算來個眼不見為淨。

　　「究竟是什麼事？」轉到兄弟面前與他四目相對。

　　相峙半晌，蘇浩南不由長歎一聲，他認了，武功不如長嫂，耐性不比長兄，活該被人欺侮。

! y; X5 [3 E: C　　「大丈夫為人處事，該當如何？」他反問兄長。

; n. F" p6 u. l7 K- f　　「有所為，有所不為，治國齊家平天下。」

$ I( l, ]$ `7 o, s　　「丈夫一言，駟馬難追，是吧。君子當信守承諾，為商的首要，也沒錯吧。」他每說一句，蘇浩風便點一下頭。

　　「行走江湖，信義為先。」蘇浩南一副想哭的表情，「可是，大嫂她——」簡直太沒品了，害他顏面盡失，日後如何立足江湖？「沁兒做了什麼天理不容的事？」蘇浩風神情不善地揚眉，自己的寶貝愛妻雖時有驚人之舉，但秉性善良，斷不會做出傷天害理之事。

　　蘇浩南深惡痛絕地道：「她搶了強盜。」強盜，不是善類，可是這樣「黑吃黑」，恐怕也不是什麼好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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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5 Y2 t; J) w7 D% W　　「搶強盜？」眨眼，微感困惑地消化聽到的信息，而後恍然。又是哪家強盜招子不夠亮，惹到他的親親娘子了？

　　「不就是昨日大嫂她們去寺廟進香時，遇到土匪半路打劫，大嫂擒住他們扭送官府，自無可厚非。可是，大嫂揪住人家首領，讓嘍囉回去取贖金，說是收受驚費，她被嚇到了。」開什麼玩笑？被嚇到的是強盜吧。

+ D& }$ L" W/ c) x, _　　「然後呢？」津津有味地等著聽下文，他就知道有妻子的地方永遠不會找不到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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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到贖金放人是最正常的，可是大嫂——大嫂她出爾反爾，收錢後將一干人等全部扭送官府，甚至還理直氣壯地再索討花紅。那個強盜頭子當場就喊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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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S% g9 p! A, A8 ?& C　　「強盜喊冤？」千古奇聞。

　　「他說大嫂已經收了他的贖金卻不講信用，而且一撥人收他們兩份銀，太卑鄙了，比強盜還不如。」他個人十分贊同此論點。

/ Y0 i* n/ t8 H* m9 M% m　　「沁兒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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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嫂——」用力抹一把臉，「大嫂可恥地裝出一副柔弱樣，反問縣令，看她可像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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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Y7 G2 m7 J5 ~" x0 Z! U7 p　　「當然不像。」他的妻子外表百分百是位溫婉佳人，而且還是頗為標準的大家閨秀樣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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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v6 P" g& |. o, k　　「大人也是這樣講。」所以，上了某人的大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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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P. G; x' U. F　　「然後呢？」急欲知道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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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B* B8 N! {7 C) _! i　　「她說，她們這一行人多為女眷，去寺院上香，突遇歹徒，難免受到驚嚇，驚恐之下，難免手忙腳亂，扭傷、跌傷、破相者大有人在，而且倉促奔逃間，丟失貴重物品也是有的。這樣的損失不找強盜要，難道要找官府賠償嗎？」可是明明就與事實兩個版本，事實上一夥人悠閒地看大嫂神乎其技地將強盜頭子擒住作人質，而後如法炮製地擒住一幹強盜，哪裡會有什麼扭傷、跌傷……

; F) w- S$ O, b: }" o8 l, }! u6 r　　「大人肯定說『當然不能找官府』。」蘇浩風篤定地說。

0 v+ R% ~5 g+ x: ]+ q3 P$ m　　「當然，可是大人又問這些強盜是被誰擒住的？」

. s2 |; @; \3 ^4 I7 q4 _　　「不是沁兒嗎？」迷惑不解。

3 R; |0 m: y! y8 [　　「這就是最最可氣的地方了。」蘇浩南眸中怒火燃燒，「她居然將一切都誣蔑到我身上，還說『我家二弟一向如此仗劍江湖』。天曉得，我可是一言九鼎的男兒大丈夫，豈會做出如此出爾反爾的小人行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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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為什麼要認？」挑眉。

　　「被一群人『盯著』，我能不點頭嗎，當時小弟我人小勢微嘛。」什麼時候蘇家的人都被大嫂收買了，他也只不過是稍微出現得晚了些而已，錯過了當英雄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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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如此？」危險地瞇起眼。

　　蘇浩南外強中乾地道：「當然。」拚命想擺出理直氣壯的神情來，可是顯然還是不成功，否則大哥不會變臉，最終只有垂首招認不晦，「我拉了一群護衛去喝酒，回去接人時晚了一會兒。」而他天縱英才的大嫂就烏龍地搶劫了強盜，他和一群護衛趕上了末班車，正好充當「冤大頭」，比那伙強盜都冤啊！

: E* v9 l1 i* y; }# @　　「去喝花酒？」蘇浩風的神情風雨欲來。

　　蘇浩南的頭搖得像波浪鼓，「當然不是，只是一般的酒肆。我只是覺得進個香應該沒什麼事，何況大嫂深藏不露嘛——」聲音中止於大哥指責的瞪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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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Q" h9 I0 _, [( l& x　　「沁兒沒有三頭六臂，她只不過一個人，萬一對方人多勢眾，她雙拳難抵四掌怎麼辦？」

0 `$ ?0 p! L0 N2 x1 }+ Q6 N2 j　　蘇浩南心下頗不以為然，據他觀察，大嫂的武功造詣簡直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一群烏合之眾的強盜根本就不夠她塞牙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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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k# v3 T/ u) I0 x  Z; Y2 z9 F! n　　「你另有見解？」冷芒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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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o5 I1 ?& f1 |; @! X　　「不，沒有。」有，也不敢講啊。老大的目光可真嚇人，可是，心中實在冤，明明是大嫂點頭同意他帶人去喝酒休息的，說是怕他們一群男人無聊啊，為什麼現在他會成了口吞黃連的啞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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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7 X/ P" S( T4 k; y　　蘇浩風突然想起一個很關鍵的問題，「你們要了多少贖金？

　　「五萬兩。」

　　「五萬兩！」瞪眼，為什麼自己只收到幾千兩？

　　「是呀，還有花紅一萬兩，總計六萬兩。

, _4 ?9 }$ P# _; X$ R3 e　　「可是，她明明說花紅只有二千五百兩，還是捉到一名江洋大盜賺的。」蘇浩風的俊面忍不住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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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G2 |" X9 t3 h0 `　　「那是我賺的。」越發的有氣無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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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Y' B) R  w, h0 g% @　　「你幾時有興趣去追江洋大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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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興趣。」

0 m2 D1 y/ w* m+ z　　「可是你做了。」

' [0 f& ^: ?' c+ ^6 \2 ?! e　　「大嫂逼我去的，她說她一個婦道人家不宜拋頭露面，告訴我地方就好。」真能扯咧，不宜拋頭露面？一大群女人整天見寺禮佛，見廟上香的。怎麼不曉得婦道人家不宜拋頭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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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六萬兩銀子呢？」

　　「咦？大嫂沒給你嗎？」蘇浩南好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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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否則我問你幹什麼？」

　　「我也不知道啊，你去問嘛。」蘇浩南微笑起來，心情雀躍不已，陷害成功的感覺真是太好了。

$ T0 W7 X4 D/ R" ^9 [$ Y- ^8 T　　蘇浩風面色一沉，一言不發地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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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j0 H% g; ^　　房間內，臨窗桌畔，唐沁兒正凝神看書。聽到腳步聲，她微一側首面對正門。

　　望著丈夫不善的神情，唐沁兒神色不變，閒適如故，淡淡地道：「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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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搶了強盜六萬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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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感詫異，但仍微笑以對，道：「他居然會提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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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該提嗎？」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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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N2 S# A: {7 J( ]　　「他說丟人嘛，我想他應該是不會提才對。」輕歎一聲，意外總是時時發生。

　　「你們默契不足。」唇角微勾，幾乎不為人覺。

　　「我們不需要默契。」唐沁兒不以為然。

6 F) `5 q/ E3 a/ A　　「是嗎？」他微笑揚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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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4 Y! i' `- j; d6 @" N1 g* u4 m　　唐沁兒淡然一笑，道：「你希望我們有默契嗎？」

　　「當然不希望。」回答得毫不猶豫。

　　「這就是了，我們需要的只是互相尊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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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你難道不覺得應該告訴我那六萬兩銀子的去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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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 a1 X7 f! h3 V+ R　　「你認為你應該知道嗎？」柳眉微挑。

　　「我是你丈夫。」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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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5 i/ B+ \; [) `! x　　「丈夫與這件事是兩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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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沁兒，你不覺得這樣斂財有失厚道嗎？」他搖頭。

　　唐沁兒微笑，「強盜這樣的人不用太可憐他們，尤其是罪大惡極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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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f5 h, W/ y3 c( P4 D" _# @: r+ H  B( H　　「二弟不是強盜，你為什麼逼他去捉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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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時間喝花酒的人，應該不介意花時間去賺錢才對。」理所當然的口氣。

　　「二弟沒這麼容易被說服。」知弟莫若兄啊。

　　「所以，我用了一點小手段。」輕快的口吻引起蘇浩風一陣背脊發涼。

. W2 a  q1 `) Z　　「什麼小手段？」通常被娘子稱為手段的都不會是什麼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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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去看看。」將手中的書翻了幾頁，然後扔給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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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G7 V! X& t0 o; l9 y　　蘇浩風接住，定睛一瞧，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不敢相信地飛快看下去，末了神情複雜地望向妻子。

　　「二弟沒得罪你吧，你何苦如此整他？」他可憐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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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B; x/ u- j6 w: s: L5 k7 O　　「我是對他好，他尚未娶妻，太過縱慾不好。」

, Z# p" A+ P) j3 }　　「可是——」目光再次溜回書上——「使男人不舉的方法」八個黑字映入眼簾，刺入心口，難怪二弟一臉的沮喪，原來真正的原因如此難堪，男人之恥，相較於他被誣蔑更難以啟齒。難怪……一切大白於天下。

$ Q( B1 W3 x$ l7 n& O# M: E8 M　　「很有效。」杏眼漾笑。

+ }6 e2 c6 G$ Z8 c. g# Y0 x　　蘇浩風終於明白二弟的郁卒從何而來，他的娘子絕對是那種笑著打你一巴掌，還敢問「誰打的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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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本醫書哪裡來的？」翻到正皮，「毒經」映入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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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H) m  _0 E( \8 S　　「季如月的師祖給的。」淡然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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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h5 k- x' I6 W$ }1 S　　蘇浩風卻嚇了一跳，不得了，這本江湖中人夢寐以求的書居然被他娘子一直隨手擱在身邊，有時甚至散落於地。如果不是她自己講，他一輩子也不可能想到那本「可有可無」的書會是本寶書。厲害，他娘子絕對是個厲害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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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張口卻說不出話來，唉！娶了這樣的娘子他似乎只有認命一途了。

* l' L; a! ^" I, G5 S! ]: Y　　「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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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並不缺錢。」他無奈歎氣，轉變話題。

　　「可是盤纏快完了。」指出事實。

　　「那是因為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人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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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讓他賺錢沒錯。」唐沁兒轉向書頁，不打算再同他討論這個問題。

　　「你還沒告訴我銀子的去向。」

　　「送人了。」淡然回答。「送人？」愕然。

5 u% O$ Y- v. R　　「送給附近的貧民，還有以前的受害者。」擒住強盜，賊窩財物如果被官府搜去，只怕很難有真正落到老百姓身上的銀子，這也是她「勒索」強盜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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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啊，大嫂在做善事啊。」蘇燕兒輕快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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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S5 }' u/ H+ `$ b& C　　「你怎麼又來了？」蘇浩風忍不住皺眉，為什麼他的娘子這麼的有人緣，不是母親拉著人談天，就是小妹來找舊「主子」，最最過分的就是有時居然連晚上都霸佔他的愛妻不肯放人。哇咧，這樣下去，蘇家的第三代要什麼時候才會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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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f' z( k+ J  A　　蘇燕兒對大哥的白眼視而不見，微笑道：「娘讓我來找大嫂去逛街。」

% x' y5 ?4 {) J　　「又去逛街？」忍不住失聲喊出，女人一定要以此來證明夫家的富有嗎？不是不讓她們花，而是買來的都是沒用的東西，實在是浪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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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8 o& w7 j, y　　唐沁兒笑起來，「你的表情像在說『這太可怕了』。」

　　「我的確是這個意思。」無奈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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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自己去跟婆婆講吧，妾身不敢。」戲濾地揚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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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7 ?  k* ^+ z, z　　她不敢？那天下就真沒膽大的人了。蘇浩風哭笑不得，「我們是要去長白山採辦貨物的，不是出來遊山玩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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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d% ?5 q- B1 M　　「那是你的任務，我們這幫女眷可是來遊山玩水的。」認真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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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季節？」挑眉。

　　「秋末冬初，別有一番意境。」粲笑如花。

　　「就是嘛，見慣了南方的湖光山色，見識一下北方的冰雪天地也是別有情趣，何況大娘和娘都很想看。」燕兒在一旁幫腔，不出意料地看到大哥再次變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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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你們一直拖延我們的行程。」蘇浩風試圖力挽狂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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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以不與我們一起啊，我們什麼都不缺。」微笑如故。

　　蘇浩風深受打擊，「沁兒，你一定要如此打擊我嗎？」他不是個沒用的丈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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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e$ z2 s5 J4 g8 J) u　　唐沁兒握住他的手，笑道：「不是啊，你是我的丈夫，我的依靠啊，我為什麼要打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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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浩風反握住她的柔荑，輕歎一聲，「我一直感覺自己好沒用，在你面前似乎什麼都不是。」就算容貌出眾，財富無雙，可是他愛的人似乎一直不需要他的樣子，使他備感挫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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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讓你不安了嗎？」唐沁兒輕蹙蛾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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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k3 \5 ~0 j2 |3 K$ k　　「你太能幹了，顯得我毫無用處。」他坦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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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沁兒垂下眼瞼，「你後悔娶我了嗎？」女人太強真的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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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Y) y5 o4 J$ y0 z6 n* Z0 Z　　蘇浩風抓緊她的手，搖頭道：「當然沒有，我永遠不會後悔，只是感覺自己好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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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9 i+ q8 `! ?" d7 n3 J. m　　「你是個成功的商人，也是個孝順的兒子，更是我托付終生的良人，我不知道你哪裡沒用。」她嘴角微勾，神色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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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1 |7 F; n7 \( }# g6 F# u% C3 Y　　「咳……」燕兒用力咳出聲，提醒他們還有她這個「外人」在場，麻煩不要太過肉麻。

　　蘇浩風回首狠瞪一眼。

　　唐沁兒卻是輕笑搖頭，燕兒似乎也喜歡上捉弄她的相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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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K/ F* O: B  H6 w1 U+ z; u4 Q9 ?　　「大嫂，大娘和娘都在等你呢，我們走吧。」別怪她缺少手足之情，實在是因為「百行孝為先」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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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公，一起去吧。」唐沁兒軟語輕言，直酥入蘇浩風心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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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o+ E) O* s　　「大哥，這裡商行的掌櫃要過來拜見你的，你不能缺席。」燕兒適時地潑來冷水。

( D5 U0 H1 T$ E1 V7 z4 K6 \+ W; r　　蘇浩風暗自咬牙，女大果然不能留，徒拉後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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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Q! n7 ^8 D) P7 `　　唐沁兒但笑不語。

　　「我就不去了，你們去吧。」吞下不甘，忍下怒火，蘇浩風微笑著說出口。

$ W# W3 ^6 v; i　　「大嫂，咱們快走吧。」燕兒飛快地拉了人就跑，生怕下一刻就有人會反悔。

　　獨留蘇浩風望著妻子消失的方向失神長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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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2 G( q' w7 l% d& ^" h, U       女人麻煩嗎？

　　蘇氏兄弟一定會異口同聲地回答你「是」。

　　冬意已明顯，寒氣逼人，但是一群女人說是要上泰山觀日出。不怕凍死在山頂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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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4 Q$ U. i* p# l! b　　捨命陪君子是什麼意思？蘇家兄弟絕對體會頗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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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8 U1 C& D; T  c+ K+ L8 T　　寒風中——一點都不誇張地說，真的很冷，可是眾人迷惑的目光聚焦在少夫人的身上。只見唐沁兒身著秋衫，亭亭立於清晨的寒風中，面帶淺笑，神態從容。正自欣賞著難得一見的泰山日出，瑰麗的景色迷了人的眼，吸了人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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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I, \7 b& h7 M- H3 l　　一片絢爛光彩中，一輪圓日冉冉升起。

　　「哇！」眾人發出驚歎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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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不同於南方啊。」姜靜涵不勝唏噓。

% J0 a9 E- w0 |* e　　「月是故鄉明，日是泰山美。」蘇浩英低吟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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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i3 _- V  @) a6 R5 P　　「無聊。」蘇浩南一臉的睏意，天不亮就被人從暖暖的被窩裡挖出來，心清也極不爽。可是，由於自認不是人家的對手，還是得打落門牙肚裡咽。

/ Y1 m6 P% q, J　　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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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冷。」何玉婉忍不住再次將身上的斗篷攏嚴，景色雖美，但付出的代價也不小。

, |/ A, e, F: s( z) [) N　　「大嫂，你真的不冷嗎？」蘇浩英好奇地看看四周，除了大嫂，大家都捂得蠻嚴實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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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D" Y; C6 f, p* N4 R8 m" e( e7 @　　唐沁兒微笑，淡然道：「不冷。」

# k% R, k8 ]5 T$ l2 A( S　　「為什麼？明明很冷。」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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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田一口氣，運行全身，自然不懼寒風。」耐心地解說給他聽。

4 S& {0 B9 s: k/ s: t# w　　「那為什麼二哥還捂得這麼厚實？」大惑不解。蘇浩南睜眼，沒好氣地道：「我怕睡著後著涼，生病。

% ^! O, a8 G# K2 [* M/ Y' ~- _　　「二哥的功夫不夠火候。」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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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孩子一定要如此聰明嗎？蘇浩南不爽地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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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c+ f! Z7 V　　蘇浩風笑著搖頭，娘子與二弟的梁子是結下了。可是，三弟也偏向娘子，就有點不可思議了，他的母親不是因為娘子才被揭穿的嗎？

　　賞完日出，悠然下山，不同於上山時那種心態。

, |4 {7 e- G, E3 z7 g, G4 p　　半山腰上遇到了蘇家送信的人。

7 K1 d0 n& }* h/ e* O. A　　「什麼事？」眾人疑惑，再急也不用上山找他們吧，他們不會住到上面的。

　　「家裡去了一尊送不走的佛。」看完信箋，蘇浩風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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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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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沁兒接過信，一看之下，不由面泛笑意，「是雀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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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q- M2 P6 u2 h　　「大牌郡主。」蘇浩風搖頭，能把父親逼到找人求救的份，功力不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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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郡主？」蘇浩南挑眉，他們蘇家也算皇親國戚好不好，誰敢上門找茬？

; h7 u/ L3 P7 a$ d' b' H　　「大嫂原來的丫頭，我的夥伴。」」燕兒貢獻消息。

　　「丫頭？」墜入五里雲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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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報恩。」簡單問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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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還去不去長白山？」蘇浩英問出眾人的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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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呢？」蘇浩風含笑望向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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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沁兒了然一笑，手上用力，信便紛飛於晨風中，消失無蹤，「我們沒看到這封信。」

- |- u9 T, C# U　　有志一同地點頭。

　　拉上送信的人一起上路，打算讓蘇全忠的信如泥牛入海，全無音信。

2 c. ~4 P/ M* ?8 {( R: t! c1 o+ k+ W% R　　老管事眸中閃過一抹異色，但終究什麼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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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L  X3 D! Q! g( @/ Z　　回到山腳，來到陣隊停駐的地方，各人神色不一。

　　蘇浩風若有所思地望向妻子，唐沁兒興味地揚眉，似乎頗感有趣。

8 t4 S8 X" ?6 A7 `* M: d　　蘇浩南看著大嫂，嘲弄地笑道：「大嫂看來薑還是老的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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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 V, \: y0 V  a　　「未必見得吧。」燕兒撇嘴，不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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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浩南大聲道：「否則為什麼爹會派兩個管事來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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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8 V' x' |) G* c6 M/ q　　唐沁兒但笑不語，笑得耐人尋味。

+ Z$ |- y; v6 E* P! ~　　燕兒一揚下巴，道：「問一下不就知道誰對誰錯了。」多簡單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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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派你來的？」蘇浩南問，信心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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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1 t  w# d+ {9 L  t- Z　　「老爺。」

　　蘇浩南給小妹一個「看吧，果然如此」的眼神。

7 Q2 ~% R! L! v7 v- n/ `: c8 L　　「真的是老爺？」燕兒懷疑。

　　「老爺與郡主打賭，郡主說少夫人一定會把信毀掉，並且拉送信人一起去長白山。老爺不信，所以，派我們兩個一起過來。」老管事如實回稟。蘇浩南面有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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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剛才就猜到了？」蘇浩風問妻子。

. v; F! E, L* k, e& a% z- {$ P　　唐沁兒歪歪頭，慧黠地一笑，道：「怕我們不回去的人一定是雀兒，不會是公公。即使他想得要命，也不會派人來催。」長輩的面子啊。

# X" k* Y# a$ R6 @5 y' L5 P4 b　　「的確如此。」何玉婉附議，老爺的確拉不下臉來，一家都跑出來，留他一個，咳，怎麼說都不光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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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2 c6 e# G4 Q- Z# ~/ {　　姜靜涵也不由莞爾。

　　燕兒卻感到好奇，「爹會想讓我們回去，不怕氣死嗎？」

$ {  W; h7 Z* G, b　　各人表情不一，卻是想笑又不敢笑。這話雖不中聽，但很可能一針見血說到了點上。少夫人回去的話，老爺只怕會更生氣，畢竟老爺的原意是想讓少爺到關東去娶一位故人之女。說到這件事情，大家也是後來聽主母大人透露的，老爺早飛書告知老友，兒子一到馬上成親。

　　少夫人堅持要到長白山，卻是出乎眾人的意料之外，據她的說辭是想看看那位姑娘是否真的比秋鳳凰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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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r& C+ p　　信嗎？大家信才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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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蘇浩風信，他家娘子是真的想看一下那位姑娘。至於想幹什麼，他不得而知，可是用腳想也知道，吃虧的不會是親親娘子大人。所以，也就樂得隨她。

- ]  ]' o+ T4 o' o. B3 F1 V　　「現在我們是不是要回去？」蘇浩英口氣有些婉惜，真想去關外看看啊，可是只怕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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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也要等我們有命回去再說。」蘇浩南的神情凝重起來，他感到了濃重的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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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x9 y5 s5 s' L1 A8 q! y/ u　　護衛馬上將女眷圍住，刀劍出鞘。

  Y  W# R3 j8 T: X- ?  q　　強盜嗎？

' a& j7 i. I" w6 J( I$ K　　身體包裹在黑色之中，火紅的頭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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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浩南神情驟變，是「火」，江湖最出名的殺手組織，據說他們接下的任務還從未有過失手。

　　唐沁兒神色一冷，居然會是殺手，是誰這麼肯花大錢找蘇家的麻煩？

　　蘇浩風擋在了妻子身上，即使他連自己都保護不了。但這一舉動卻使唐沁兒心頭一暖，他的確是在乎她的。

　　殺手們在人群中搜索，定格在蘇浩風身上——確切地說是他身旁的唐沁兒身上，而後對視一眼，確定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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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6 |8 b* e8 ?7 g" e　　目標是自己，唐沁兒瞭然地一笑，又是丈夫惹來的桃花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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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4 h! j. l! ^; c　　望著施施然走出人群的唐沁兒，殺手們眼中浮上困惑，一時竟無人出手，她什麼意思？

　　「我值多少錢？」笑容淡淡，語氣輕柔，渾似她面前站立的人只是一般路人，而不是眨眼間便取人性命的冷血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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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嗎？」燕兒好奇地自母親身後探出頭。小姐會有多少價碼，以前一直是她抓別人賺花紅，如今風水輪流轉，也被別人拿來賺了耶。

　　姜靜涵哭笑不得，在這種凝重的氣氛下女兒居然關心的是這樣的事情？真的是——無力。

' H4 h5 @8 E. W; H　　如果不蒙面，眾人一定可以看到殺手們臉上的黑線，這兩個女人完全地不把他們放在眼裡。以往哪一個見到他們的人不嚇得心驚膽顫，兩腿發軟，哭著喊著求饒的，即使反抗也沒有能倖免於難的，她們居然有凋侃他們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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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7 e# d0 A# v# J8 |& J3 K# _; U　　握刀的手忍不住抖動一下，氣的。

' j" Z) o! R3 N7 A. t5 U　　「下去問閻王。」陰沉地回答，刀劍揚起，絕不再浪費時間。

　　「停。」一人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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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殺手再次蒙住。

　　眾人愕然地看向一個人，是唐沁兒的隨嫁管事，伴隨了她十幾年年頭的忠實僕人。

　　「你們的身價是多少？」一副商人的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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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 f; Q  ~" t　　唐沁兒忍不住仰頭望望頭上的天，蔚藍一片。唉！徐叔已經習慣成自然了，改不掉了。每次她動手之前都會討論一下能夠得到的花紅是多少。

. D# \4 ]- {( W$ O* n　　瞧出妻子的無奈，蘇浩風悄悄揚起嘴角，真的是很無奈啊。面前的不是強盜，而是比強盜更凶殘的殺手，徐叔居然也去「問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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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A3 g  t( ~; Z6 }　　他們要是再聽下去，就是白癡，一群殺手眼露凶光，準備大開殺戒，除了正主，其餘免費送給僱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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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一動，唐沁兒也動了。衣袖翻飛，煞是好看，遠遠望去猶如一隻翩翩彩蝶飛舞花叢。

　　☆☆☆

3 ?* t7 G8 i' L& {! y　　「要劍嗎？」忽地酷酷的聲音介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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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9 _. X8 A3 a' A: ?* N# S　　「由你出手不是更好？」口氣依舊輕淡，渾不似正與人拚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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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4 E- \+ `! V5 q  Z. f" s　　「好處。」簡短的問句。

　　「……」眾人面面相覷，江湖人究竟到底是什麼樣子的？為什麼他們所看到的江湖人與平日聽來的完全是兩個版本。疑惑啊！

　　燕兒急忙出聲：「小姐，不用他，你可以一個人搞定的。」好處？傻子也知道蕭仕鐸的好處是什麼？他這人一不愛財，二不貪杯，三不好色——自從他看光自己後，她已經嚴重置疑了。他如今惟一想要的就是自己嫁給他，佛祖保佑小姐不會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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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s. x' k5 h8 d! [( |　　「成交。」小姐是沒答應，可是大哥答應了，燕兒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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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浩南瞭然地一笑，頗有些幸災樂禍地道：「小妹，這叫自作孽。」老是纏著大嫂，大哥捧醋狂飲至今，總算大仇得報。

　　「好。」人如電，插入戰團。

　　彩蝶飛出花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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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 E& H( f) f9 j- S  ]　　發不亂，衣不破，依舊是氣質溫婉的大家閨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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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事吧。」蘇浩風上前檢視妻子有無傷痕，然後滿意地點頭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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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 |* S2 K# [6 S, D) j　　劍尖一點血慢慢滴落，身後是一地的屍體。

　　冷焰的劍出鞘，不見血絕不歸鞘。

　　「記住你的承諾。」他看向蘇浩風。

! A+ e# w& H7 d: l9 H& a　　蘇浩風微笑道：「她十七歲時，你來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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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i7 P/ u- ~- X- H　　姜靜涵在一旁微笑點頭，至少可以肯定女兒嫁給這樣的人不會有人欺侮。而且，她看得出來蕭仕鐸冰冷的目光只有在看向女兒時才會出現一抹柔情。

　　「小姐——」情急之下，燕兒再次喚出昔日的稱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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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n- r1 W& l! p: m1 S　　唐沁兒擺擺手，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長兄為父，我無能為力。」她是看好他們的，沒道理拆散。

# f! n9 w% G4 ]4 m% C) p　　燕兒欲哭無淚。

+ u3 ]9 K6 P0 \( `0 B  P$ |　　蕭仕鐸離去，依舊如來時一般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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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回去吧。」何玉婉歎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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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q+ p$ @1 @: w$ m8 I( T6 l. e　　「好。」蘇浩風點頭，他有種預感，殺意來自長白山，為了妻子的安全（即使她不需要，但小心駛得萬年船），他們還是打道回府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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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物依舊，門庭如故，只是人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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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偌大的府門外連個守門的家丁都看不到，一眼望去顯得非常的空曠，感覺就像到了一幢無人的宅邸。一行人，面面相覷，疑惑浮上眼眸，家裡出了什麼事？

% a+ ]" d. E( ]　　走進，四下靜悄悄的。狐疑泛上心頭，加快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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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s& F5 R3 C9 N8 t( V# H% H: Z　　很好，蘇府上下，裡裡外外，原本該看到人的地方都看不到半個人影出現。

  R" [/ X( c6 `: X4 y　　終於，終於，在後花園一個小小的角落裡找到了一個戰戰兢兢的小丫環，一臉的俱意未消，似乎剛剛遭受了什麼慘無人道的待遇。

' F& ?% Z; h8 Y% g# ]　　「出了什麼事？」何玉婉戚眉，家裡究竟出了什麼事，氣氛怎麼如此詭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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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蛇，蛇……」小丫環無意識地重複一個字。

　　「蛇？」齊齊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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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o. F# u2 D　　看她嚇成這個這樣，估計是沒辦法為他們解除疑惑了，自己找答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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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腳踏進「天嵐翰閣」，眾人面色驟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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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b' g2 N/ e6 K　　放眼望去，滿坑滿谷的蛇。沒錯，是蛇，數以萬計的活蛇，

" T  P  V! C+ O, p% d* A4 s　　當場有女眷嘔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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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5 k% X' u+ A  w( z" k  h　　「把這些東西給我弄走。」暴怒聲響自主屋，是男主人蘇全忠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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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休息一下不行嗎？」嬌脆的女音，軟柔中透出絲絲不爽。

! g& I1 Y: Q% G  u　　「雀兒姐！」燕兒眉開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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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6 \- N/ G# D9 s, F$ I　　「雀兒，你從哪裡找來的這些蛇？」唐沁兒毫無火氣地輕柔語道，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主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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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6 d: G! I% `  A( o. C+ S6 M/ l- I. d　　「小姐！」驚喜相交的聲音，一顆頭伸出窗外，一臉的粲笑如花。

　　唐沁兒微笑起來，「你為什麼不肯走出來迎接我？」有趣的事情發生了，

　　雀兒臉色一窘，有種被看透的感覺，「小姐，那個……那個，我忘了怎麼讓它們離開了。」直想挖個坑把自己給埋了，羞於見人啊，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自作孽？

　　蘇浩南首先不客氣地笑出來，有人這樣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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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兒眨眨眼，再眨眼，疑惑地道：「你既然可以叫它們來，怎麼會弄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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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P% p# }8 y1 r! Y" L　　雀兒尷尬無比，搔搔頭道：「那個書，書忘帶了。」太相信自己並不可靠的記憶力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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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浩南若有所悟，「這是南疆的驅蛇術。」

　　「小姐，你知道怎麼弄嗎？」雀兒滿懷希冀地望著昔日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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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沁兒狀做沉思，然後揚起詭異的笑容，「雀兒啊，不如你就在裡面住下吧，我們會派人送飯進去的，放心。」她保證似的補充。

　　雀兒傻眼，衝口道：「小姐，你不會真要我和這樣一個老頭關在一起吧，那還不如讓我去死來得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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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Q3 q2 I( L% z$ `　　「他是我公公。」唐沁兒溫柔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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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色老頭。」雀兒下評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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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Y; f+ L* H" l2 H# o　　蘇家兒女面色各異。

2 V8 P9 x/ @7 l+ i8 h　　「放心，公公不敢對當朝郡主心存歹意的。」唐沁兒一本正經地說。

& D. P" P. n/ A. \. r* [　　雀兒點頭，「我知道啊，可是我不想一直關在這裡嘛。」

　　「幾天了？」燕兒插嘴。

　　「十天。」雀兒伸出兩手比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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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V- z; G4 ~' j　　「你們吃什麼？」蘇浩英難得的主動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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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l* f% U% h' K　　「那個，那個——」雀兒支支吾吾，很不乾脆。

　　「既然你不想說，娘子，我們還是先回去休息一下吧，畢竟一路勞累。」蘇浩風握住妻子的手，認真地說，一副打算離開的樣子。唉！他被帶壞了，可是捉弄人的感覺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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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8 V0 t+ {5 B6 s  o# M* h　　「是孟梓天。」急忙回答，可是卻看到了舊主子惡劣的笑臉。她早猜到了，壞死了，還逼她往外講。

　　蛇群雖眾，但憑孟梓天的輕功，進出輕而易舉。

" L, j) i5 f" c# r3 b/ F! \　　唐沁兒笑意淡淡，道：「你還沒答應嫁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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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m6 _) k" G$ ]! s6 @. t　　雀兒點頭，那個可惡的男人居然敢以此做帶她出去的交換條件，氣煞人。

　　「雀兒，」唐沁兒神情嚴肅，「你要明白一件事，壞人姻緣，三世淒慘的道理，我不能救你出來。」

+ v. d2 H) m, D9 W) a* q! _6 _　　蘇浩南再次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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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 F9 w; s6 h& S5 p6 K　　「唐沁兒，你敢不救我們出去？」蘇全忠威怒的聲音傳來。

0 y) X: ~; _6 e5 U　　唐沁兒挑眉，「公公，您不是要相公休我下堂嗎？既然如此，我何必救您出來，我像笨蛋嗎？」

　　蘇全忠為之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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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 b# f" d, n5 Y! Y* r7 k　　蘇浩風了然一笑，雖然嘴上說不介意，可暗地裡娘子還是在氣父親給他安排親事的事。

% m! U$ E, }' Z+ Z　　「臭老頭，你敢欺侮我家小姐，小心我要你好看。」雀兒的嘴永遠比腦子要來得快，唐沁兒好笑地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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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已經要我很難看了。」蘇全忠怒意不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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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者會心而笑，的確是這樣的，蘇全忠從未像今天這樣難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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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浩風看向妻子，微微頷首。

/ d7 W$ ~: {* X* a2 e　　默契十足的唐沁兒微笑，然後旋身而起，猶如一隻輕盈的燕子般掠向主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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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美的輕功！蘇浩南再次拜服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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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L' Z: P. V3 ], l　　很快，聚集的蛇群開始返散，很快一切恢復如常，就像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任何事一樣。

　　眾人再次歎服。

7 Q$ _3 J8 N! T* U1 y8 V7 C# K# l　　「小姐，我要住下來。」雀兒央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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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9 ^+ K8 a1 g* w, |6 W7 h　　「不行。」蘇全忠極力反對，他還想多活幾年。於是，他很大方地向兒媳承諾，「只要你讓她離開，我保證絕對不會讓風兒娶小。」

0 v" b: E6 M) Q6 i( f9 U# D4 @# p. G　　唐沁兒置若罔聞，悠閒地喝著自己手中的香茗。

8 l4 p, R% x! w$ B# T9 ^　　蘇浩風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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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沁兒，你別以為我真拿你沒辦法。」蘇全忠跳腳，面對如此劣媳，他怎麼也無法保持冷靜與平常心，理智早就被消磨一空。

, a! l8 a* A/ q% V4 [) [/ L　　唐沁兒動作優雅地放下茶碗，拭乾嘴角，微笑道：「我打算出去走走，燕兒、雀兒，你們怎麼說？」

4 @5 ~  C) v3 K8 F5 l　　燕兒歡呼，雀兒拍手。一致點頭，異口同聲地道：「好啊，好啊，去哪兒？」

; I& k: q1 N4 G: ~( ~　　唐沁兒慢條斯理地道：「大理，一個四季如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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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一起去。」』何玉婉如此說，轉向丈夫，道：「老爺，你一個人在家要多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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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靜涵無言地點頭。

　　蘇浩南亦道：「爹，您千萬保重，我們會盡早回來的。」大家一起出去遊山玩水，好過一人獨闖江湖，況且跟大嫂在一起，永遠有新鮮的事情發生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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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5 |& Y" _% z# \% J* D　　蘇浩英看了看父親，終於鼓起勇氣道：「我已經長大了，要多見世面才可以，所以……」一切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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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U' T4 i% h0 `4 U: V　　「你們昨天才剛回來。」蘇全忠跳腳。這個家的人到底還把他當成一家之主嗎？統統和他作對，而且還樂此不疲的樣子，他會被氣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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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浩風則是好笑地望著妻子，瞭然地道：「你昨天堅持不肯卸行李，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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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9 q# a7 s* r2 E& O1 E& q　　「你不是也默許了嗎？」笑意浮上眸底。

　　夫妻兩人不由相視而笑，是啊，默契早在不知不覺中養成，愛意也早深入骨髓。

　　「那就一起去吧。」蘇全忠無力地道，引來無數疑惑驚訝的目光。這很奇怪嗎？憑什麼一家出遊，就獨留他一人看家？雖然這個兒媳不貼心，處處與自己作對，可是說句良心話，她也不是那麼令人討厭的。

　　唐沁兒笑著沖丈夫點頭，蘇浩風不由握緊了她的手，家人有多少年沒有一起毫無芥蒂地生活了？是她，一切都是因為有她，他的妻啊。他不由慶幸當年的長安之行，否則如何得到這樣的妻子相伴終生。

% J' v# o+ r! l; @+ M  w( N- g8 D　　冥冥中注定的緣分誰也說不清，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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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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