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安祖緹 -【娘子不好找之三】自來的三少爺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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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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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 a6 T+ m* F, \　　沈綠荷思考了兩日，仍無法定下主意。
　　
　　對方與父親一樣是樵夫，樵夫的生活作息她最是清楚，嫁給對方，說不定是她再也難求的好姻緣了。
　　
- K: p8 b9 l$ e" Z" \' G2 ]. N( N! n　　但也因此，她才深刻的明白，華卓軒對她來說在心上的分量有多重，讓她痛苦了兩日仍無法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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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呀！
　　
　　她恨恨的捶著床，抓扭被褥，放聲痛哭。
　　
　　這是她離開華家之後第一次掉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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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哭得那麼用力，全身顫抖，被褥一下子就濕透，彷彿是把所有的委屈全在淚水中傾瀉。
　　
# f$ W6 q% z* }! Z8 x, q) }1 v, t　　哭掉了一整個白天後，當日傍晚，她抹乾淚水，洗過臉，毅然決然來到工頭居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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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他來提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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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頭與許氏互看一眼，笑了開來。
　　
6 V8 W# ]% p* ]& S. q) `　　許氏上前，緊握住站在門口的沈綠荷，目光像望著自個兒的妹妹一般溫柔。
　　
4 D! o& m* s( Z' P" k. s　　「妳這樣的姑娘，是該有個好歸宿。我很開心妳想通了。」不屬於自己的就別再留戀，掌握對自己最好的，才是正確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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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綠荷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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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下定決心把過去拋下，迎向一個全新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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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願，她不會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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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月後的良辰吉日，簡單的迎娶隊伍來到了工頭家。
　　
- {' k/ B$ \7 j5 u. C　　許氏將沈綠荷當自個兒的妹妹嫁出去，連她出嫁時的鳳冠霞帔、新衣都是她親自幫著裁製。
　　
+ @7 t8 J. t7 s8 N; C　　時辰到了，外頭鞭炮劈哩啪啦響，喜娘為沈綠荷蓋上了蓋頭，這會，她除了自個兒的鞋，啥都瞧不見了，自然也無法曉得在外頭等著迎娶她的丈夫是何等尊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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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8 @) G& f" q( n　　當喜娘拉著她的手出了房，許氏快步走來她身邊，低聲喜道，「這次唐媒婆沒說錯，還真是個俊俏公子哥。」
　　
) K) f" U4 f3 b　　聞言，被喜娘拽著的手不覺握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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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娘被握得疼，忙甩開，「疼呀，妳幹啥那麼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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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g6 a; _0 C- c! {" M/ |8 W1 ]　　沈綠荷轉過身，手在空中亂抓，許氏見狀忙握住那慌亂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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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n5 R; h7 W. Y: s0 W　　「別怕，」許氏輕聲道，「是人家先中意妳的，記得否？綠荷，妳是個好姑娘，妳配得上一個好男人，別再看不起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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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帕內的沈綠荷用力抿緊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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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吧。」許氏將沈綠荷的手放回喜娘掌中，「妳會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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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綠荷幾乎讓人難以察覺的輕點了下頭，隨著喜娘走出大門，
　　
) N  N  Y& ~; j  ?% H1 g　　步入轎內。
　　
- F9 E; ^: [4 Q　　坐在沉悶的驕子裡，沈綠荷沒有勇氣掀開轎簾偷瞧自己丈夫的外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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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2 y  J9 [9 v: d1 l% X0 }　　許氏說他果如媒婆所言，外型長得好，她一點開心的感覺也沒有，就怕對方在掀起蓋頭時，嫌棄她相貌平平。
　　
, O( z6 b! R$ Y: `6 o) t　　許氏一直要她別瞧不起自己，可不管是木工、繡工、料理各方面，她均十分拿手且充滿自信，就是當將自個兒放入婚嫁這事上時，別說自信了，她覺得自己卑微的只能待價而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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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4 I  u4 }; B7 K$ [　　音日受到的種種創傷，讓她完全看不清自己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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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迎親隊伍一路前進，並未如她所以為的往山上走，而且路程比她想像中還要遙遠，都過了中午尚未抵達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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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坐在轎內顛簸晃蕩，她不自覺的打起瞌睡來，迷迷糊糊中，迎親樂隊的聲勢似乎越來越浩大，好像不知啥時又加入了其他人。
　　
5 h: c6 x& R8 j! Z, i, M, A! e　　喜轎晃啊晃，不知過了多久，忽聞外頭喜娘喊了聲，「到了。」
　　
! g, ?& P. w, C- G) m$ Z& A4 l" u　　她才驚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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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f( s/ M* ?7 ]6 {1 E6 w　　轎子停下，轎簾掀開，她的丈夫拉起她的手，在喜娘的引導下，跨過火盆，拜堂成親。
　　
5 h$ G  _- g4 ]; d　　她的視線被蓋頭所遮掩，啥也看不見，但這觀禮賓客似乎不少，莫非她的丈夫雖然獨居在山上，但朋友挺多？
　　
　　拜高堂時，公婆的呵呵笑聲，不知為何，她好像曾在哪聽聞，只是一時之間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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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7 P: @3 g8 G　　被送入喜房時，又是一段彎彎繞繞的路程，她看著腳下的石板路，心頭覺得古怪了。
　　
　　她的樵夫丈夫怎麼似乎出身不凡，屋子蓋得挺大，當年她父親就沒砍出這樣的華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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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坐在喜房床榻上，掌心暗撫床緣，推測這床架出自上等花梨木，她再也難耐好奇的偷偷掀開蓋頭一角，赫然發現她果然身在一間華屋內，入目皆是上等華貴家具，氣派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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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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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 f: P6 J" U. z2 X　　這不可能是一個普通樵夫蓋得起的房子，若說整片山林是屋子主人的她還肯信個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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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6 Q3 v$ F$ K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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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y" F- q' E$ l　　她內心惶惶不安。
　　
; z" U4 F" l4 q4 j% m: x- K# s/ ]　　外頭天色已暗，自搖曳的燈籠看得出門口站著兩人似乎在守門，或許是怕她逃跑？
　　
. N+ q  m. _3 C& A/ p  m! M　　莫非，她的丈夫已是病入膏肓，她是娶來沖喜，或是趁著尚有一口氣在，想辦法要讓她懷下子嗣，好傳宗接代？
　　
　　還是，她逃不了丈夫是個癡人的命運？
　　
5 B% m' E! a+ L　　這來迎娶的「俊俏公子哥」，應該是代娶的吧？她滿腦子胡思亂想，就沒一項是往好處想。
　　
8 e. A; x# I* m8 b9 u! m  i: s　　罷了。
　　
$ s/ t; n6 H+ Y; Q; V9 B　　她認命的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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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J3 w) n$ Y' M　　如果這是她的命運，她也只能接受，不管她的丈夫是僅剩一口氣吊著還是如孩童般的癡人，或者情況比她想像得還差，她都只能盡心盡力服侍她的丈夫，不怨不恨的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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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少，她的丈夫是「需要」她的。
　　
　　她的人生，還能夠這樣幫助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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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一想，她就釋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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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n% p, X* s- @7 P+ p　　這若是上天賦予她在此世的責任，那她便接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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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M- T9 N$ F! k9 w4 c) o. Z　　她坦然的挺直背脊，等候外頭喜宴結束，丈夫入喜房來為她掀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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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過了多久，等得她又昏昏欲睡了，頭如釣魚般不斷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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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x6 l/ f7 |; T# Z: G9 l　　忽聞外頭有人喊，「新郎倌來了！」
　　
　　她忙振作起精神，一顆心撲通跳得飛快。
　　
! @# ~1 W8 ~( K$ m8 J, W　　不管是看見一張蒼白如鬼的病顏，或是傻笑的呆容，她都不可以露出驚訝的表情，免得傷了人家的心。
　　
+ M6 J0 g4 y. V3 n6 s7 I　　她殷殷告誠自己。
　　
( g; [, U  d9 W) }  d; }　　然而，當喜帕被掀，她深吸了一口氣抬眸正視自個兒的夫君時，她不僅驚愕的呆住了，下一個動作就是起身欲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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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g0 j! g  J+ B4 y& q　　她的「樵夫」丈夫，一把將她拉回原位。
　　
" {' P4 z7 S+ q: b& L- U  G　　「怎會……」她的牙關因顫抖而兀自上下敲個不停，「怎會是您？」
　　
( E& s$ z2 [  d7 ~" @* O2 I0 q　　「意外？」華卓軒挑高單眉。
　　
　　「我的……我的丈夫叫……叫車……車一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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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一十，合起來就是個『軒』字。」
　　
" h1 h. r" v$ W& [　　這擺明欺負她不識字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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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J4 _, J  L4 I: s: X0 e　　「為，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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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娶妳？」她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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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l; {- c" a$ X　　「我那天把簪子交給妳時，不是說了，這裡是妳的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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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說……您說『當作』我的……歸宿……」
　　
　　「那有什麼不同嗎？不都是求親的意思？」
　　
　　求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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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腦子轟然一聲炸開。
　　
& y9 g7 S* E7 ~, q. x　　「那是求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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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連定情物都給妳了，不是求親是啥？」華卓軒露出不悅，「妳就算不想嫁我也由不得妳。」
　　
- c) V. P* K& b. ?) D　　他拔起鳳冠扔到床角，將她人壓制在床上，「妳讓我找好久，看我怎麼折磨妳！」
　　
　　「您為了報復我才安排了這齣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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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2 G! n  Q7 f* `  G1 H- X, \　　為了報復才安排這齣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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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d, E# H# ^2 h$ X$ [　　他怎不知他有這閒工夫。
　　
1 U. l& K7 y& {  P" x8 j0 k　　一找著她的下落，他迫不及待就想將人迎回來，可又想到這女人啥不會，就只會拒絕他，故他決定繞了個彎，先把人娶回來，生米煮成熟飯，看她還能跑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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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0 h! D6 G, M$ ~6 i* {: H  f　　哼，是個「樵夫」就這麼爽快下嫁，他這個華三少還真是被瞧不起了！
　　
- s3 R* {% Q) D6 l　　他抬高她的下顎，「娘子。」
　　
　　這聲「娘子」竟讓她的背脊竄起一陣酥麻。
　　
) j" v4 T' n- \3 I　　「妳是否從未想過，我有娶妳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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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r( _. x- l- n, x  c: U　　她輕輕點頭。「那妳以為我是把妳當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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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t3 r9 B+ Z+ {1 [　　「暖……」
　　
2 d: M0 `; ^& u5 }8 N  C5 Z　　她聲若蚊鳴，一室靜悄悄，他還是聽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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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聲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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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p" j5 x9 A0 a/ m' m　　「暖床丫鬟。」她囁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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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他縱聲大笑，「哈哈哈……」還真給大嫂猜對了。
　　
　　她戒慎恐懼的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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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W0 T5 q! G+ t- }, \* o　　「讓我猜猜，妳現在必定認為我是納妳為妾？」她再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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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z3 \: n2 Y/ Y2 a1 E: K2 k　　「妳就不能往好處想，認為妳是當了我華三少的少奶奶？」
　　
3 }5 I* E% l- L% ?$ X) s$ g) b　　她用力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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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的舌頭去哪了？怎麼不會說話了？」他輕壓她的下頷，要她張嘴，「讓我瞧瞧，原來在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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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y, p7 O. q. Q9 N+ d5 P( b　　他倏地封上她的唇，糾纒軟舌，一陣濃重深吻後，才將她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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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說吧。」
　　
0 l- Z9 u- d, g, Z) n: I　　「說，說什麼？」
　　
) ^+ u1 H5 t# v# W( [+ K! V0 K　　「妳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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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想法？」事情的發展完全在她意料之外，她腦子裡已糊成一團，真有想法也同樣成了漿糊了。
　　
( ]% F3 l. }. b　　「不認為我就是喜歡妳，想娶妳為妻，而且是正室。」這道理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7 u# R. D7 ~8 \$ ?1 m* I% i　　「像、像您這種富貴人家的大少爺，怎可能……怎可能看上我這樣……被退過婚又大齡的老姑娘……」她有些困窘的垂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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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H) Q5 t, S( J- s8 f: c# P7 M# a　　「我若告訴妳，我從沒想過妳被退過婚還大齡，妳信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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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訝異的回視。
　　
/ |! Y4 k8 \8 s' A' ^/ r  r　　「不信？」他點了下頭，看得出來他有些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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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介意的那些我還真從未注意過，我只想到這姑娘有著跟我母親極其相似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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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母親？」
　　
　　「欸，該改口喊婆婆了。」他笑，「雖然她已經過身，但還是會開心有人喊她一聲『婆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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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i  `4 F" a- o4 c　　「呃……婆婆。」小臉紅了紅。
　　
8 o$ D8 B- |, s* [0 A$ K$ l　　「很乖。」他低頭又親了她一下，大概是嫌這樣俯視著與她對談，手臂撐得痠，拔掉頭上的官帽扔到地上，躺來她身邊，拉上她的手，將人枕到他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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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b8 ~: E, K1 }/ l& I; T6 S　　「妳八成不曉得，我一直在觀察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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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搖頭，十分用力的。
　　
0 e7 k/ L+ p, c, ]+ N& S9 u! h　　他一直在觀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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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3 ]1 A  C) Z& z' Y6 d　　她還真是一點都不曉得……她倏忽想起她在華府的那段日子，不管是在作場或是在二少奶奶那，她每日都可以見到他的身影，莫非，這就是因為他在「觀察」她，不是經過？
　　
% j7 `1 F  W" y+ B; x7 Z1 j$ R　　不是因為跟他二嫂交情甚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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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j( Y# [: n0 _5 @% c　　不是因為關心工作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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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h+ T% z: |# b　　不是怕她搞砸？
　　
　　他拂開遮擋她視線的細髮，並拔掉她頭上的簪子，握到掌心才發現，那是一支木簪，上頭雕著荷。
  i2 o" W) R' E5 M$ V! i8 B　　
- p+ o4 d# v. _! w- Z: T　　他湊到眼前看個仔細，嘴角咧開。
　　
% }$ o- Q5 U7 q- Q　　像是心事被洞燭，她難為情的臉紅。
　　
　　「妳打算戴著我送妳的定情物去嫁給別的男人？」他搖搖手指，「妳對得起『車一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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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垂眸，無話可辯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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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以為她可以放下的，可到了婚禮當日，她瞪著梳妝枱上的木簪，鬼使神差般將它拿起來插在髮髻上，等她倏忽想起這是對末來丈夫的一種侮辱與背叛時，許氏己經替她將鳳冠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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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到了夫家，她會找個地方將這把簪子埋起來。上了花轎的她默默在心中立誓。
　　
$ p& F4 I% G# T# j0 P% g' h　　怎知，這個「丈夫」，竟是當初給了她這支簪子的主人！
　　
4 F, ]) n, W2 W' T& _# T　　「傻娘子。」他抱著她呵呵笑，「跟妳說個故事。很久很久以前，有個富貴人家的當家納了三名妾室，最後納的那名小妾是最受寵但也是唯一生不出子嗣來的。那小妾四處求神拜佛，但怎麼就是懷不了孩子，她終日害怕自己哪日突然不受寵，情緒因此變得暴躁易怒，十分怨恨其他妾室。當時，二姨太的孩子才五歲左右，是那位當家三個男丁中最小的一個，所以她偷偷將憤恨發洩在他身上，常找機會偷欺負他，在他身上留下傷痕與淤青。二姨太在幫兒子洗澡的時候發現這個可怕的事實，非常生氣的找小妾大吵，也去當家面前告狀，但當家懶得管妾室們的爭吵，還叫二姨太別為瑣事煩他。直到某日，那名小妾因情緒過於激動而將二姨太推落湖中，二姨太溺斃之後，當家才察覺事態嚴重到超乎他的想像。」
　　
　　他頓了頓後方道，「當時那名五歲的孩童就在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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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綠荷一聽便猜得出他在說誰的故事，因而震驚得雙眼發直。
　　
　　「您……他的母親就溺斃在他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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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他面前。」華卓軒沉重點了點頭，「那時四下無人，小妾一發現自己釀了大禍，竟然慌張的先逃走了，那名小少爺不諸水性，但還是試圖下去救人，結果自己也溺水。據聽到喊聲跑過去的下人說，他們看到小少爺時，他渾身濕透躺在岸邊，而二姨太已經成了水底浮屍，故有推測，二姨太見小少爺溺水，用盡所有的意志將人送到岸邊，自己就不支沉入湖底了。」
　　
　　沈綠荷吃驚掩口，眼前早因淚水浸染而朦朧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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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那位小少爺恍然頓悟家中女人太多，才是造成不平靜的主因，便立誓這輩子他只娶一個妻，只找一個他會愛上一生一世的人，絕不納小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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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指的是她嗎？
　　
　　一個會愛上一生一世的人？
　　
　　她面色激動的望著他，「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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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T! w- t' s+ Y' J: ]" U　　「別再『您』了，待會『奴才』又要出來，不知情的還以為我虐待剛過門的妻呢。」
　　
　　「啊……」她吶吶張口，粉頰又染上熱潮，「相……相公……」
　　
　　「呵。」他額頭抵上她的，摩了摩，「良宵苦短，咱們來洞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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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嬌羞的點頭。
　　
" k$ G2 F1 v. W8 A5 q+ S　　俊唇欺上，纒綿芳唇，大手在喜衣上搜索，解開衣領邊的盤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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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R7 H2 m- L! M0 V　　「話說，這是咱頭一回在床上敦倫。」小臉驀地一紅。
　　
- e% ]3 F& F$ a; }/ Q! q　　微醺的他還真愛欺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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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我還幫妳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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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準備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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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說有不少人知道咱們早就婚前苟且了，不過形式上還是要來一下的，畢竟明早丫鬟來收拾，這床巾得好好收起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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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她聽得一頭霧水。
　　
　　他笑得忒賊，在她耳邊輕嚅，「落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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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N( m% }' w0 U$ d0 P$ W6 g　　她差點，真的差一點點就嬌嗔的往他胸膛捶打下去了。
　　
7 Z1 }% x. v. H: l　　「妳說，需要倒一缸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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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別欺負人家了！」她求饒，行了吧？
　　
　　「這是妳『拋下』我多日的小小懲罰而已。」
　　
) Y, y7 x" F; q3 j2 }　　「抱歉……」
　　
　　「沒關係，還有大大的懲罰在後頭。」
　　
　　「啥？」她吃驚揚眸，身邊的男人己翻身躍起，俯視不知所措的小臉。
　　
　　「懲罰，即將開始！」他低首，狠狠吻上嫩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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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C/ [4 F$ M- H/ v　　他以極快的速度將她身上的衣服扒個精光，她因寒冷而顫抖了下，他拉過被子蓋在兩人身上，火舌在裸軀上游移時，順便卸掉自個兒身上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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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 Z1 Z+ X) x9 ^0 g3 t! C- C　　他的舌、他的手不斷的在她體內提升熱度，她不由自主的輕聲呻吟，身子軟軟的依順了他，任由他恣意「懲罰」她的不告而別，弓起身子，貼上發燙的身軀。
　　
　　大手抓著她的胸乳，指尖夾著嫩蕊，揉捻拉扯，沒一會兒，盈盈挺立在他的指尖，輻散出絲絲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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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手則探入腿心處，磨蹭著豐軟花唇，擠入凹陷，捻上敏感的小核，時快時慢的壓揉，贈出更多的蝕骨快意，令她的雙腿緊繃，不由自主的就往兩旁敞開，放上他的腰側。
　　
% \9 W! p* l7 U/ X　　「唔……啊……」她輕聲嬌吟，回應他的愛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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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赤裸的身軀相擁，肌膚與肌膚之間沒有任何布料阻隔，慾火熊燃，眸中只看得見彼此，心神只被彼此佔據，其他啥也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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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y4 O" h- s' x　　長指鑽入花穴搗弄，勾出黏稠的花液，在一進一出時製造出羞人的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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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i: d4 D2 M3 r0 h0 @% v　　「啊……」他這樣撫弄，讓她的腿心不知為何瀰漫著一層癢意，臀部不由自主的跟著他的頻率輕擺起來。
　　
　　他再加入一指，肆無忌憚的捻磨敏感花壁，折磨得玉臀搖擺弧度越來越大，靈活的手指每每將她愛撫到高潮邊緣又突然緩下，折騰得她香汗淋漓，搔癢難耐。
　　
1 E! ^/ N1 S. R　　啊……她好空虛……她想有個人填滿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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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再懲罰她了呀！
　　
9 ?6 I# V" x% u& v  m, n　　她翹起小屁股，看出她意圖的他收手，讓那濕潤的花心直接貼向他的胯間，磨蹭他的赤鐵，使之越來越粗碩，靜脈突起，微微顫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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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要我？嗯？」
　　
" P0 y. V, T! P2 p* M$ z　　「晤……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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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啊？」
　　
- I& \/ k8 F1 X8 ?7 B　　昂揚的分身熱燙的聳弄腿心，豐沛的春水很快的就染透他的亢奮，濕潤得隨時能滑入緊窒的花徑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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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他的喘息粗重，昂揚擠開花縫，每一次勾弄到穴口的嫩花，就讓她全身竄過一陣興奮的顫慄，幾乎快將她逼瘋。
　　
　　「啊……我要……」她再也不顧矜持投降嗚咽，「我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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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Z' a: J) t  |3 w　　她要他！迫切的想要他！一時半刻都等不及。
　　
' k4 k: Y2 J7 e- F6 y4 `/ j　　華卓軒手撐著床舗上前，封上她的唇，身下的粗碩順勢一舉刺入花穴，激烈的挺進，狠狠的蹂躪她的嬌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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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嬌吟與喘息在貼合的唇舌間逸出，摩擦而出的強烈快意讓彼此都難以控制，更狂放的箝住對方，索求更多的狂熱。
　　
　　「啊……再用力……」快意已經在她體內累積到逐漸崩潰的邊緣了，她催促著華卓軒加強挺進的力道，一舉潰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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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嫌身上的被子礙事，他一把拉甩下地，這使他能更強而有力的在她體內衝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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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3 h; C" c. `" v( q9 r　　啊……她快爆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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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識中斷的那一剎那，腦子閃過這句話，銷魂的絕美意境將她帶入忘我的境地，啥都忘了，除了高潮。
　　
$ e8 z6 X, U; w2 }5 l# l. G8 A4 B! F　　他依然在她體內抽送，像是在沙漠行走多日，終於走到綠洲的旅人，難以饜足的大口大口喝水，他也在她身上不斷的享受花徑強烈收縮所帶來的陣陣激情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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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曉得過了多久，窗外的月兒露臉在雲層之後，他方饜足的自纖軀離開，抓回扔在地上的暖被，蓋在兩人身上。
　　
　　暖被下，她以背對的姿態被擁入懷中，被他的體溫完全包圍，絲毫不覺得冷。
　　
: G8 t+ m6 {; C. n　　「別再逃跑了。」他在她的腦後喃喃夢囈。
　　
6 [9 V" d0 e/ u6 w　　她抓起擱在裸腹上的大手，再無畏怯的將粗糙的掌心貼上，與之十指緊緊相扣。
　　
! O. B  _$ L. h- h　　「我會一輩子陪伴著……你。」嬌美的笑花在唇邊綻放，「我的相公。」
　　
　　他像是在夢中聽到她的保證，將她摟得更緊，嘴角同樣綻笑。
　　
! ~1 e; e* ^% T, K) v　　今晚的兩人，必定都有好夢相伴，夢中有著彼此，再也不會分離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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