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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武俠] [架空歷史] 槍手1號 -【我為王】《已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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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7-27 20:48:3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百三十章 :孫曉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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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T, B* Z+ [* b: w    拄著拐杖的步兵一身塵埃,軍服之上多有破損之處,頭髮也顯得極為凌亂,連臉龐之上也有一大塊因磨擦而出現的傷痕,但他的臉上,卻洋溢著歡快的笑容,他的左腿褲腳用繩子扎著褲口,輕飄飄地隨著他的身體移動而抖動著。9 v' Q/ N5 H3 i- l7 w) P! y"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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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兵的左腿自膝蓋之下都被截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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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T+ f% y+ h, h- x/ W    孫曉一個大步跨到他身邊,伸手想去扶他,步兵卻擋開了孫曉伸過來的手,“我還沒到要用人扶才能走路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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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兵,我聽說你現在天天在練習馬術?”看到步兵的模樣,高遠心裡有些痛,但臉上卻絲毫沒有顯露出來,只是指了指身邊的一把椅子,“坐吧,看你模樣,今天可是累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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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Y+ I1 X; s6 ^    步兵微笑著坐了下來,隨手將拐杖扔到一邊,“還行,今天摔下馬來的次數比前幾天少多了,長進很大。”& N& l) D! X( A2 Y# v

( }, \- p1 }7 |, _, U5 ~0 N, V3 T    “不要勉強,就算你不能再上馬作戰了,你仍然是我的將軍,是我的好兄弟!”高遠坐在他的對面,“步兵,就跟在我身邊吧,幫我參贊軍務,制定作戰計劃。”2 ]. A3 ^2 P5 u7 l* b8 u: e.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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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兵搖搖頭,“多謝將軍的好意,但我自家人知自家事,我不是那塊料,我最大的長處,就是帶著騎兵們弛騁疆場。”. F% E" v6 i0 a# `" A- G, U

: r. t2 V$ u$ i; N& h+ y    孫曉走到步兵的身邊,“可是你現在這個樣子,還怎麼能上戰場?”' [# K6 ~6 |"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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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不能?”步兵陡地睜圓了眼睛,“我只不過是沒了一隻腳而已,誰說一隻腳的人就不能成為一個騎兵,孫曉,你等著瞧吧,我會證明給你看的。將軍說過,這世上就沒有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只看你願不願意付出代價去做而已,為了能做到這一點。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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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兵話說到這個地步,孫曉只能閉嘴,退到一邊,蔣家權眼中盡是憐惜之間,步兵他以前是見過的,在漁陽之戰之中,他一手神準的箭法,在大燕軍中曾經引起轟動,可惜現在卻廢了。6 a3 M+ o0 F- P( X+ n" X* `

6 ?6 M, s, d3 a# f( e' j    高遠沉默片刻,看著眼中滿是桀驁不馴之色的步兵。他的腦海之中卻募地想起前世一個也曾震驚世界的人物,此人沒了兩條腿,但卻跑得比一般的正常人也快得多。, p" r. A3 [: I4 {% P

+ m4 C, V8 d4 V$ t( J    想到這裡,他回到書案邊上,提筆在紙上畫出了一副圖案,然後拿著這副圖走到了步兵的身前,“你說得不錯,這個世上只有人不敢做的事,而沒有做不到的事情。你沒有了一隻血肉的左腳,那就為自己去打造一支鋼鐵之腳。”他將手裡的圖遞給了步兵,“步兵,帶著這個東西去居里關。那裡有最好的工匠,也有最好的精鋼,讓那些匠師們為你量身打造出一隻替代左腳的鋼鐵之腳。”& {3 j' N) i- D3 `(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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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曉探頭瞄了一眼,嘖舌道:“將軍。這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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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x9 H# g- \- \, z+ v7 z. |    “怎麼不行?我就知道曾經有一個了不起的人物,兩隻腳都沒有了,但就靠著這個東西。他跑得比普通人快得多,步兵,你不需要跑得比一般人快,你只需要能像一個普通人那樣騎在馬上就可以了。不過,你想要運用自如,必得要付出比一般人大得多的努力,你願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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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 w% O0 u6 O& C$ Y    “我當然願意!”步兵幾乎是一把搶過了那張圖畫,看也沒看便塞進了懷裡,“我今天就去居里關,讓他們馬上為我打造。”; |5 S' I6 j! A& d3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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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點點頭,“鐵泫!”2 j, c' j* }9 E2 F6 o/ p/ T' G# L

& ~6 n7 p/ U4 J: c( M/ H& ~    門口,鐵泫應聲而入。8 S. p9 h7 D4 G- j* P% 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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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陪著步兵將軍去居里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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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d! v) W# [  {    拐杖敲擊地面的清脆響聲逐漸遠去,蔣家權卻是滿臉疑惑地看著高遠,“高將軍,你剛剛這個東西,當真能讓步兵將軍一如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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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1 W) g2 k8 y6 n6 Y5 ~1 C    “當然!”高遠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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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怎麼沒有聽說過將軍嘴裡那個比常人跑得還快的人,​​如果真有這樣一個人的話,那必然是名聞天下的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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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O- W- r3 [6 H    “是啊!”孫曉連連點頭,“將軍,我也沒有聽說過。您在哪裡見過?”6 @# r5 h9 _3 G7 f" h! \4 x.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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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橫了孫曉一眼,他自然不能說這個人是他的前一世裡出現的,那個人有一個響亮的名字,叫做刀鋒戰士。5 l8 G7 K4 t9 c0 d

6 x( ~% a2 U2 d6 u% J/ T  r    “有不有並不重要。”他沉聲道:“重要的是讓步兵深信不疑,只要他努力,他必然會第一個做到這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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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著高遠的話,兩人頓時恍然大悟,原來所謂的這個人是高遠編撰出來,唯一的目的就是激勵步兵而已。! H- k( r) E6 @# M- M0 |3 T

! U% A1 x$ W( ]    “將軍對待下屬,當真是仁至義盡,換在其它地方,像步兵這樣殘廢了的將領,日子都過得極不好。”蔣家權嘆息道,在漁陽郡,他見多了這樣因殘廢而窮困潦倒的兵將,這些人曾我姜氏父子出生入死,可一旦失去利用價值,便被棄之如敝履。0 d, z) z& C8 b9 n

' P/ Q  ]( M) m/ K* e    “在我扶風軍中,絕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高遠的話擲地有聲,“但凡為我扶風軍作出犧牲的將士,我要讓他們過得比其它人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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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聽說了!”蔣家權信服地點頭道:“在居里關,我看到了不少因戰而殘廢的士卒,他們的確過得很滋潤。”6 G9 {0 E0 @2 ]# e

6 o$ i! w# `) i# L5 Y; ~    高遠的扶風軍能夠始終士氣如虹,很重要的一個原因,便是這些士卒沒有後顧這憂,之前在作戰之中受傷的士卒,都得了極好的安置,除了將這些人安置到扶風,赤馬等地去作一些當地最基層的管理工作之外,高遠為這些人授田,建房,為他們配齊牲畜農具,甚至為他們找到了女人,當初,從東胡人那裡救回來的不少奴隸女人,大都是指配給了這些受傷的將士,現在這些人,在居里關附近已經落地生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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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將軍,您已經為這些受傷的士卒作出了很好的安排,就不必要再每月還為他們支付撫卹金了吧,我曾聽曹天成說過,這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呢,現在人還不多,以後仗越打越大,死傷肯定會越來越多,這筆開支,其實是可以省下的。”蔣家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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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不能省!”高遠搖搖頭,“這個不必商量。這點撫卹金,其實遠不能支撐一家人的生活,我這,只不過是給他們一個念想罷了,讓他們知道,扶風軍從來沒有忘記他們。”/ s# \/ c: e" j1 q" ^)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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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軍高義,在下感佩!”蔣家權點點頭,這樣也好,雖然在財力上是一筆大的支出,但也許創造出來的價值,遠不是金錢能估計的。扶風軍一直不愁兵源,很有可能與這個也有關係。* V' R; R: ]6 {* n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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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曉,步兵既然要跟著你去,你就要將他給我照顧好。他與賀蘭燕交情深厚,有他在你與賀蘭之間作為緩衝,必然能讓你們配全默契,再說了,燕子這丫頭心思單純,只要你會哄,保管她比任何人都聽話。”高遠囑咐道。; ^" j# y- F.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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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曉知道事情已無可更改,雖然心中喘喘不安,但好歹有了步兵這個緩衝地帶,倒也是鬆了一口氣。! w; c; w( A; d" [; s6 Y7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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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軍,積石山要塞,也按照牛欄山要塞來修麼?”孫曉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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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o, d# I: l: U' u    “不,早前我就說了,牛欄山是在我軍的控制之下,所以有充足的時間將他修建成這個模樣,而積石山就不同了,積石山身處要衝,但同時也是四戰之地,這裡修建的要塞不求大,但求戰鬥力強。”高遠從書案之上,抽出了一頁紙,“你去之後,按著這個模樣來修,這種城堡叫棱堡。從防守角度上來說,他無懈可擊。”& F6 L0 `( l1 V: u5 s- n8 ^- o; c1 J3 k

6 I2 X6 K& Y( e$ J/ g* r8 [" h' n) |    “棱堡?”孫曉接過圖紙,上面畫著的是他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城堡模樣,“模樣大致就是這樣,如何讓他們發揮出強大的作用,就需要你們去摸索了,你是老將了,參加過不少戰鬥,當能知道城牆防守的弱點以及如何改變?”, g, E% o  S" @' p+ Z* m" b9 q

6 O& n( s1 }! p4 q2 x7 a2 z    “將軍,現在草原之上雖然混亂,但有攻擊我們能力的也應當沒有吧?為什麼要費這麼大勁修建這樣一個城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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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D* w    “這是為了準備對付秦軍的。”高遠抬頭,眼光似乎穿越時空,看向極西之處的那個強大的國度,“秦人設置了山南郡,當這個郡站穩腳跟之後,他們的目光必然會越過霍蘭山口從而發現我們的。孫曉,第一個棱堡可以修得稍大一些,以足以容納我們的人,然後隨著你在哪裡勢力的擴充,棱堡便可以修成專門的軍事要塞,讓這些棱堡一個地延伸出去,並以他們為中心點,形成一個個的屯墾區,拱衛積石山。你記好,當你在哪裡形成規模之後,我們在居里關的工坊都會遷移到哪裡去,還有商業重心,也將往那裡遷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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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O7 k. M* W8 Z; a    “將軍要放棄扶風?”孫曉吃了一驚。# Q, B1 O2 ?. _) ], {6 f)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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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到萬不得已,我絕不會放棄扶風,但是扶風是大燕的,而積石山將是我自己的,一旦有一天,​​我不得不離開燕國的時候,積石山就會成為我們的立足之地,孫曉,你現在知道你所擔負的是一個什麼樣的任務吧?”高遠凝視著孫曉。- c' N8 G% B- W2 |+ Y' v& L" H

/ r/ o' |( O' O) Z7 H    “末將明白了!”孫曉重重地點頭,“末將必不負將軍所望,我會讓積石山成為將軍以後控制整個草原的中心。”4 R' \5 B" t4 @

2 h3 t% v4 V- i    “豈只是草原!”高遠在心底裡悄悄地告訴自己。在積石山建成城堡,屯集軍隊,無論是燕,趙還是秦,都將進入自己的攻擊範圍。 ' X0 c2 G" F) T- I, q/ 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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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7-27 20:51:5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百三十一章:刀鋒戰士4 O" V. ?/ p# A1 O2 v  H

/ U' v3 q; I7 i9 c3 b2 n1 T     劉鐵匠是居里關最負勝名的大師父,經他手打製出來的武器,其堅韌鋒利,無人能與其比肩,現在的他,除了偶爾親自操刀為扶風軍的將領們打製武器之外,已經不親臨第一線了,每日大多數的工夫,都是在各個工坊之間巡視,監督工坊內各個環節的製作。居里關工坊裡,數百名鐵匠現在都是他的屬下,對於這樣的日子,他過得很是愜意,要知道,就在兩年前,他還在東胡人那里當奴隸呢,雖然他有一手打鐵的好技藝,哪也不過是能比其它奴隸們多啃幾塊骨頭罷了。自從被高遠所率領的扶風軍救出來之後,他的日子便一天好過一天,憑著這手好技藝,他一步步走到了統領這裡所有鐵匠的位子,在如何打製兵器之上,便連這裡的大總管曹天成曹大人,也得聽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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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2 s, G$ T0 p: j! e) k    劉鐵匠已經從一個鐵匠晉身為征東軍將軍府下的一名官員了,而促使他身份的轉變,並不是他的這一手打鐵的好技藝,而是他根據自己的經驗,摸索出瞭如何將普通的毛鐵去除雜質,提煉出更加堅韌的精鐵,這使得征東軍的武器質量大大地提升了一個台階。! R+ K9 z! `4 G( R# ]

! ~3 K/ d+ w8 i5 M    與劉鐵匠一樣因為對扶風軍的武器升級作出貢獻而或得官身的還有一人,此人叫毛階,此人首先將臂張弩的重量減輕了三分之一,隨即又發明了適用於騎兵使用的連發弩。  _; U6 ~0 _0 t$ B8 j

  V9 _* N  W# x$ Y, C    兩人的跡也使得居里關的工匠們看到了另外一條通天之路,所以在居里關,有一技之長的工匠們,無不是挖空心思地想著如何替扶風軍製造出更厲害的殺人利器,從而得到改變自己的命運的機會,而高遠因勢利導,成立了一個由曹天成統領的神匠營,內裡招募來的全都是技藝精熟的大匠師。他們唯一的工作,就是琢磨怎麼製造出更適合軍隊使用的利器。劉鐵匠與毛階二人都是其中的領軍人物。8 {1 e2 k8 i5 L. H  o

6 W0 v6 W) G( O8 e! u& F9 q' J! o    捧著步兵遞過的圖紙,劉鐵匠很是唏噓了一番,作為居里關內的老人,劉鐵匠是非常熟悉步兵的,那個時候,他們站在匠村里,每天都會看到步兵騎在戰馬身上,如同風一般的進進出出,可現在。這樣一個神勇的人物居然也失去了一條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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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將軍說,讓你給我打製這個玩意兒,裝在腿上,便能行動自如。”步兵直截了當的道:“你能打製出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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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v4 X& S8 J5 |    作為老匠師,劉鐵匠只是瞄了一眼,就知道這玩意兒打製起來並不是特別複雜,只是對材料有著特別高的要求,彈性韌性要極其的好方行,只是要做到行動自如?他抬頭看了一眼步兵。 “步將軍,請始我直言,這東西打製起來容易,小老兒這兒也還珍藏著一些特別好的精鐵。但是說要做到行動自如只怕很難,將軍,您是血肉之軀,而這東西做出來之後。套在腿上,只怕您要受不少的苦楚。”1 S; L8 X! s8 ^7 V

1 z3 ]9 q8 d( j; p    “你只消打製出來,其它的事情。就不要管了!”步兵揮了揮手,不以為然地道。苦楚?難道比當初自己親自一刀斬下這要變壞的左小腿苦楚更大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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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劉鐵匠不再多言,於他來說,將這件東西做到最好,便是給了這位斷腿將軍一個最好的人情。 “將軍,那我就要冒犯了,請將軍捲起褲子,我要量量尺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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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j0 O2 p& K5 A9 ^2 F* Q    當褲頭捲起來時,不僅是劉鐵匠,便連陪同步兵前來的鐵泫也不由得吸了一口涼氣,傷口處平滑整齊,可見當初步兵那一刀下去,是何等的果絕。1 p6 ]1 b  i. B

% X( Z* n2 u& ~% f7 \    “多長時間我可以拿到東西?”步兵有些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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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將軍,神匠營裡有好幾位大師傅都擅長鐵匠技藝,最多三天,便能做出成品。”1 E; F) a3 {2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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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要三天?你們打製一柄雙刃陌刀,也只不過要一天的功夫!”步兵不滿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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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將軍,這是不同的,您這個東西的要求高多了,他對彈性和韌性的要求遠遠超出一般的兵器,我們還要考慮將軍你戴上這個東西之後的舒適程度啊!”劉鐵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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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就三天!”一邊的鐵泫接過話頭,“但是東西一定要好,劉鐵匠,做好了這個東西,不僅是步兵將軍,便連高將軍也會非常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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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老兒一定盡心竭力!”劉鐵匠趕緊彎下腰去,對於高遠,他是打心底裡感激,這可是他的再生父母,如果不是高遠,現在他還在東胡人哪裡當奴隸,為一日三餐,為如何養活一家老小而發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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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待的三天裡,鐵泫看見了步兵是如何重新練習騎術的,失去了一隻腳的步兵,騎馬緩行並不是多大的問題,但要僅憑雙腳來控制戰馬,從而使雙手解放出來以完成在馬上的一系列戰術動作就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了。看著步兵一次次從高速飛馳的戰馬之下摔下來,鐵泫是看得面色蒼白,這完全是拿性命在開玩笑。而步兵卻習以為常了,從重新爬上戰馬背上的時候,他便已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從最初的一次次重跌下去,半天爬不起來​​相比,現​​在的他,已經熟練多了,起碼,他已經能在馬上摔下去這時,有效地保護自己不受大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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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s( H; e; r: q+ ~+ T    步兵已經能在馬上用一隻手揮舞馬刀,作出劈殺動作了。步兵的目標是讓兩手完全解放出來,他最厲害的本領便是箭術,只有讓雙手完全解放出來,他才能在奔馳的戰馬之上,用手中的利箭來解決前方的敵人。( G6 J! K9 a7 h2 W1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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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之後,劉鐵匠帶來了第一副成品。看起來很簡單,一個能套上膝頭的套子下連著一截三指寬金屬板材,在最下面彎出一個弧度,一個類似於腳板的鐵掌探將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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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H. k& {- r! v8 J, k    包著軟皮子的鐵套子套上步兵的膝頭,一根根皮帶纏繞上步兵的大腿,拴緊,扣好,坐在哪裡的步兵雙手扶著椅子的扶手,似乎是用了很大的力氣,終於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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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X* [' w) F- s    “步將軍,您走幾步瞧一瞧?”劉鐵匠的聲音也有些顫抖,除開激動之外,便是掩飾不了的疲憊,這三天,他幾乎是不眠不休,看似那不起眼的東西,卻是幾個大師傅漚心瀝血之作,那支撐身體重量的金屬板,可是十幾根同樣長度的精鐵反复敲打融合在一起的。密佈在板材表面的雪花紋,充分說明了他的難得,這塊板材,如果用來造刀的話,那指定是削鐵如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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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S7 ~/ P4 q    步兵穩穩地站在哪裡,先是向前邁出了右腳,略微停頓了一下,那隻鐵腳終於提了起來,向前踏出一步,落在地上之時,身形一個趔趄,唬得身邊的鐵泫趕緊伸出手去想扶,但只是略晃了一下,步兵便已經站得穩穩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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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M6 K' B' E+ c. O) M& H+ E7 w" Y4 h    再走出一步,又是一步,步兵就這樣一步接著一步地走出了房子,走到了外面的空地之上。鐵泫臉上露出了笑容,“劉鐵匠,你又立了一功,回去之後,我會禀告將軍的,你用心了。”2 n+ I- y& x4 Z. U3 ~1 V0 z

4 u2 q7 A# f9 a6 o    “多謝鐵統領!”劉鐵匠笑道:“總算是不辱使命,步將軍,那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之一啊,能為將軍做點事情,小老兒是極高興的。”  i9 m: V, F2 S! D$ N; e# W& u*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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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話間,步兵已是走了回來,與出去時身形歪歪扭扭相比,走回來的他,顯然已經熟練多了,“很好,很好!”他興奮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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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o4 w" s" ]5 _1 G1 y# a' m5 s    劉鐵匠卻是蹲了下來,看著鐵套子與步兵膝頭之上相連的部分,雖然只是這麼一小會功夫,但那地方卻已是變得通紅了。5 D& ^6 k+ }  E8 e' J+ H

7 Y$ Q" o) u; T. U( }$ h    “將軍,這……”) e0 \  f+ k0 M7 F+ ~0 e) m

+ B4 z+ h1 N2 o; |$ N6 ?$ g    “沒關係!”步兵笑著擺擺手,“過些時日,這些地方磨出老繭來,自然就沒事了,再說我以後大多時間都騎在馬上,負荷沒有哪麼大,劉鐵匠,我還得拜託你再替我打造幾副,我可不想有一天他突然斷了,我卻沒有備用品,那可是要誤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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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 ?( t+ p1 V0 B    “將軍但請放心,只要將軍還在居里關待上幾日,我們便能再做出兩三副來,一回生,兩回熟,再做,可就容易些了。”) ?6 r; l+ Q3 J

% r  \6 \/ J& q3 G. i8 Z$ H    “好,我就在居里關等著。”步兵笑著轉向鐵泫,“鐵兄弟,你也不用在這裡陪著我了,我就在居里關等著孫將軍他們,然後與他們一齊匯合,你回去複命吧,告訴高將軍,用不了多久,他就又可以看到當初的步兵了,步兵永遠是他麾下最好的騎兵。”1 f8 N& N, Q5 {. r  c

" G% k( G$ y2 a( S) e, R7 Q1 p    十天之後,當孫曉與賀蘭燕率領一千步卒,三百騎兵出現在居里關的時候,看到從居里關內丟掉拐杖,一步步穩穩走出來的步兵的時候,兩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5 v, K% _. Q5 Z

% @' ~5 w5 V) o    “孫將軍!”步兵向他拱拱手,“步兵向你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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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曉翻身下馬,走到步兵跟前,也不說話,直接蹲下來,凝視著那一截落在地面的鐵掌,半晌才站了起來,伸手將步兵擁到懷裡,“兄弟,歡迎你回來。”8 M, V* n+ L# k

( Z6 B1 X0 W( j: V7 H- m# l7 R6 S    兩人緊緊相擁,用力地捶打著彼此的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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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_; U- d0 }! W! ]    鬆開孫曉,步兵轉頭看著賀蘭燕,眉開眼笑地道:“師傅,妳可又要重新教我馬術了!”他提起那隻鐵腳,在空中揮舞了幾下,“一個長著鐵腳的徒弟,師傅妳一定會很有成就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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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R& ~0 S+ ]) [8 Q9 y, k; @    賀蘭燕盯著步兵,“你只要不怕苦就好,我倒是不吝再教你一遍。”嘴裡說得很輕鬆,但賀蘭燕的眼眶裡卻有淚花在閃動。: H6 j- N) z) 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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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緊跟在兩人身後的虎頭與橫刀,看著步兵豪爽地在孫曉與賀蘭燕面前炫耀著他的那隻鐵腳,都是不由自主地搖頭,“這個傢伙,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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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7-27 20:54:24 | 顯示全部樓層
三百三十二章 黑袍李雲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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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g; P8 E9 S& Y1 M' z# u. d    遼西城中風雲變幻,只要是身在官場之中,即便是再遲鈍的人,也感覺到了巨大的變化,大公子張君寶在與二公子張叔寶的鬥法之中敗下陣來了。張叔寶的勝利,有效地詮釋了有兵就是草頭王的道理,張守約將老二從小甩在軍營之中,任他自由成長,一心栽培老大,卻不想張叔寶的生命力像野菜一般頑強,不但茁壯成長,而且在軍中成功地建立起了強大的勢力,現在,張叔寶自掌左軍,同時右軍黃得勝,前軍路鴻,盡數投靠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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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為重要的是,張叔寶身後還有一個強力的後援,那就是現在征東將軍高遠,當初高遠遠程漁陽的時候,在城門口對張叔寶所說的話,在有心人刻意透露出去之後,遼西城中幾乎所有人都明白,大公子要失​​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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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謂樹倒胡猻散,眼見大公子失勢是板上釘釘之事,原先聚攏在他身周的人以更快的速度離去,投到了張叔寶的門下。  Q% O# c+ ]8 \9 n# A2 `5 H% D

$ c; H8 D0 K) h8 D    而張守約對於兄弟兩的爭奪,似乎保持了一個中立的態度,兩方都不偏幫,任由他們自相廝殺,直至分出勝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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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 T: w4 F6 N8 u    張守約的這個態度,加速了大公子張君敗退的速度。9 o+ [: G& {9 Y/ T( d

7 m) |9 f* Q/ E3 h9 c, |. U    “公子,彭大人,吳大人兩人都說今日已經有約,不能來赴公子的宴會。”高松濤躬身立於張君寶身前,小心翼翼地道。隨著高遠回歸扶風,張叔寶的聲勢大漲,原本高朋滿座的大公子的府第如今已是門前冷落鞍馬稀了,即便是張君寶放下身架,親自邀請,卻也請不來那些身份貴重的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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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君寶的脾氣越來越差,即便是他的心腹高松濤,一個不好,便會落一個狗血噴頭,遑論府中其它人了。今日沒有請來遼西郡的長史與司馬。高松濤心知一頓排頭必定是少不了。% N0 Q+ b2 M. s0 z* r8 D

1 j% _1 T, x0 E, J5 l0 E    果然,話音剛落,張君寶已是勃然大怒:“沒用的東西,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我養你們有什麼用,滾,滾出去!”7 D0 J' {3 Y0 i, f

% M- p& t7 l) G1 H! _    高松濤彎腰退出了房間,內裡立時便傳來砰砰砰砰的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高松濤嘆了一口氣,二公子步步緊逼,大公子連連敗退,在這場繼承人之爭落入下風的大公子,連往日那種雲淡風輕的儒雅之態也失去了。1 a% {3 J4 Q, ^! |7 H* L

/ \& g& u+ M: u  s) B    “白眼兒狼,沒一個好東西。好像忘了從前你們是怎樣巴結我的了,現在我一時不順,你們立馬便跑去舔老二的屁股,老子還沒有輸呢!”屋裡的咆哮讓高松濤面無人色,像今天這樣失態。大公子還是第一次,看來高遠今天即將入城的事情,給公子的刺激非同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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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了,大公子與高遠本來結識在前,但大公子有眼不識金鑲玉,硬生生地讓二公子搶得了先機,如果高遠與之交好的是大公子。二公子又哪裡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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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話又說回來了,當初那個隨著路鴻上遼西城來的小小兵曹,誰能料得到在二年之內,便以如此速度竄升了上來,以至於成了能左右遼西郡繼承者的有力人物。  ~: u6 \' p7 V( S4 I

6 D4 H, ]2 m, d) ~; g9 a8 u    這個世上就沒有後悔藥可吃。$ U3 \8 r# g/ N9 Y$ i

; [/ Y) ^" L3 c' g* ?4 X  s6 T: g    聽到屋裡的咆哮之聲漸小,高松濤整理心情。準備進門去收拾殘局。內裡的書房,除了高松濤,其它人是不能進去的,這一個月來,高松濤已經整理了好幾次了。/ \/ K" Y1 K- q

) q; r' `6 F) z4 p    “高管家!”外頭的小廝小跑著過來。* J  R6 C5 r  Q( Y0 Y: m*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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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事?”高松濤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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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薊城閒雲樓來人了。說是要跟公子匯報這一個季度來的收益情況。”小廝道,“小人已將他迎進大堂裡了。”& U9 D( O" [; x7 }  ?

$ T1 f& p2 z7 f8 ]2 j: |8 H    聽聞薊城閒雲樓來人,高松濤倒覺得這是一樁好事,薊城閒雲樓門庭若市,收益是遼西閒雲樓的一倍有餘,這還只是張君寶只拿了四成的股份,公子眼下心情不好,正好藉這件事情讓公子高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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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先下去上茶,好生伺候著,公子馬上就過來。”高松濤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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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小廝答應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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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書房門口,高松濤低聲道:“公子,薊城閒雲樓那兒來人了,是給公子送這個季度的收益的。”  C" b+ a% 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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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滾!”門砰的一聲脆響,顯然是一個杯子重重地砸在了門上,將高松濤嚇了一跳,看來今天公子的氣性還長著呢,高松濤嘆了一口氣,“那公子,我先去招待下,先將他安頓下來,等晚一點再讓他向公子禀報。”) T  E  S8 Y% \9 E) A$ ]* ]

8 e; S+ w/ j  l  s5 F7 R! }    回答高松濤的是又一個杯子砸在門板之上。; P2 L0 h; `' Z

% E5 H% q" t* [. H    雖然明知道張君寶看不到自己,但高松濤仍然是躬身行了一禮,倒退幾步,這才轉身向著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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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x. B( Y& t5 z4 G) Y    他當站在大堂大門一側的時候,稍微地停頓了一下,輕輕拍拍自己的臉郟,努力地堆出一臉的笑容來,這才邁開大步,走進了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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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廳之內,一個黑袍人坐在那裡,正在有滋有味地品茶,看著來人,高松濤不由一怔,每個季度來送收益的人,他都是認得的,但這一次,這個人卻是陌生得很,而且,雖然只是一眼,但高松濤的心就情不自禁地跳了一下,似乎眼前這個人,有一股讓人心悸的魔力一般。% L) Q; X& t5 E! U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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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腳步聲,那人的眼光瞄了過來,只是一眼,高松濤的心髒又狠狠地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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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努力地使自己的笑容再次浮上來,雙手一拱,“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怠慢了,我家公子身體稍有不適,不能見客,只能由我來招待客人了。”他打著哈哈,努力掩飾著內心的那絲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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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3 b- e8 b6 D+ {. L    “張公子身體不適嗎?只怕不是身體,而是心有恙吧!”黑袍人慢條斯理地放下茶杯,慢悠悠地道,此人說話的語速極慢,慢得讓高松濤再一次感到了強烈的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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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著這不客氣的話,高松濤的心裡不免有了一些怒氣,薊城閒雲樓,雖然是以御史大夫寧則誠為主,而每次來的人也都是寧大夫的人,但都不過是些下人而已,自己對他們恭敬,也不過是看著寧大夫的面子上,但眼前這個黑袍人卻似乎太不懂規紀,即便你是寧府中人又怎麼樣,這裡可是遼西大公子的府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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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臉色冷了下來,“你是什麼人?如此無禮,公子身體不適,不能見你,這一次薊城那邊的收益,你放在這裡就好了,回去之後,代我家公子問寧大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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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O2 {$ K6 Y  W. ?. }3 x8 E    這便是下逐客令了。/ D3 g2 k  Y) t6 B  Y2 a0 s

, [/ v' k' ?# H8 d, ?    黑袍人卻是絲毫不生氣,仍是以那種慢悠悠的語調道:“好教高管家知曉,今天我必須見公子一面才好。”& D+ ^! o, r9 e2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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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松濤頓時怒力勃發,“你以為我家公子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見嗎?”" f& W) W6 c$ M0 E5 [8 j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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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大公子如今舉步維艱,這遼西城中,理會他的人已經不多了吧?今天高遠進城,張家二公子帶著大批文武要出城迎接,卻不是大公子主事,想來大公子在遼西郡府之中,已經是失勢了!”黑衣人嘿嘿一笑,“只怕如此下去,以後隨便什麼人都不會再見大公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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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j: c/ U# U/ F: l    高松濤臉色變得蒼白,“你,你不是來送收益的,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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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I) |1 ]# X. b- v' k4 g' D    黑袍人從懷裡掏出一塊牌子,遞給了高松濤,“拿去給你家公子看吧,就說李雲聰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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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的牌子一入高松濤之手,只是瞄了一眼,他頓時如同捧了一塊通紅的火炭一般,因為這種牌子在大燕只有一種人才有,燕翎衛。看著這塊黑牌子上鑲嵌著的四圈白線,頓時瞠目結舌。這四圈黑線代表著手持牌子的人在燕翎衛​​之中的地位。  `# t$ C$ r; M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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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則誠是御史大夫,統領燕翎衛,他的牌子之上有五圈白線。也就是說,此人在燕翎衛​​之中,是僅次於寧則誠的存在。6 H" o5 `: d" J' j; L: Y. V) `. R) A

2 n# Q! R$ T) r! e; q5 e, |    高松濤頓時矮了一大截。 “公子在後頭書房,今兒個心情不好,正發脾氣呢,我馬上去請公子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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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了,你帶我去吧!堂堂的郡守長公子,局勢不利,便只知發脾氣而不知設法自救麼?”黑袍人李雲聰的語速著實讓高松堂很難受,此人說三五個字的功夫,別人早就說完一句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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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C& c  |4 p% c2 R    “是,小人前頭帶路!”給高松濤幾個膽子,他也不敢攔著李雲聰,更何況,在他內心之中,在這個時候,這位燕翎衛的大人物來到遼西城,必然會對自家公子有利,否則這位大人,絕不會藉著閒雲樓的名義到此,要知道,這樣一位人物到遼西城,即便是張郡守,也得降階相迎的。. L1 ?1 D+ z' c( Q! d

# F/ n& u' Y( x3 t1 g9 e    “公子,有一位重要的客人要見您!”高松濤站在門邊,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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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裡寂靜無聲,高松濤只道張君寶的氣性兒已經消了,輕輕地將門拉開,呼的一聲,眼前一黑,一個物件已是劈面砸來,高松濤是個書生,那裡避得開,眼前那物件就要正中他的腦門的時候,身後突然伸出一隻手,穩穩地將那物件接在手裡。卻是跟在高松濤之後的李雲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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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伸手扒拉開高松濤,李雲聰邁步進屋,看著滿屋的狼藉,他冷笑一聲,“難怪你會輸給張叔寶,原來只有在自個兒家裡發橫的本領。”5 J$ Q9 l  ~: Z' Y: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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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指一伸,手裡接著的茶壺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C% s+ g* j/ w

% }5 d' z7 r) v7 Z" [3 H! t    張君寶今兒個的火氣的確特別大,不為別​​的,正是因為今天高遠入城,如今的高遠是父親的座上客,是老二的大後援,對於自己來說,卻是一個真真正正的喪門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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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B) o  Z  @( H3 c- y" J( y$ t- k$ C    此刻,火氣還旺著的張君寶聽到李雲聰的話,頓時氣竅生煙,雙目圓瞪,“你算個什麼東西,高松濤,什麼阿狗阿貓都往這裡領,你作死麼?給我趕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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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I1 o* h) N( y2 R( M    李雲聰冷笑不語。0 p5 C) W5 W8 w/ H-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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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松濤趕緊小跑著到了張君寶的面前,雙手呈上那面黑牌,顫聲道:“公子,這位客人是李雲聰李大人。” / _7 x' o4 I4 L" `# G4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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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8-4 10:14:10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百三十三章 :密議6 T2 U. d6 D( N6 b

) b9 U: D* q( t4 {5 U  q    聽聞李雲聰三個字,張君寶陡然便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般,整個人都呆在了原地,臉上的表情在那一瞬間凝固,與高鬆濤不同,他自然是聽過李雲聰這個名字的。$ h1 z9 U! y6 X# G8 ^

( {! c8 v7 B* F1 ^3 @. {* m6 ^    李雲聰,燕翎衛副指揮使,由於御史大夫寧則誠事務繁多,燕翎衛的實際事務其實是由這個掌控的,他是燕翎衛的實際掌控者,同時也是寧則誠的心腹愛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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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s8 C. I6 C6 p* |: Z6 ]    此人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從不上朝,亦極少在人前露面,在大燕,除了極少數人知道他的真容之外,根本沒有人見過他。但他的名字卻是如雷貫耳。+ Q# j- H# H0 l: E' n+ \# d0 W0 f. v

9 a9 J+ E' a  H3 E" _. o    張君寶協助張守約處理遼西政務經年,這樣一個人物自然是清楚的。* a5 c5 Q7 u2 x7 ]) y" A&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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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他就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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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v# ~; D) W9 x4 }  L: d, T    半晌,張君寶才吶吶地道:“李雲聰李大人?”/ ]" _# d; K( \# n. H# i  N

/ p# h! X* R6 k    高鬆濤趕緊將手裡的銘牌再一次遞了上去。鑲著四道白紋的黑色銘牌,張君寶只瞄了一眼,就知道他是真的,臉上表情數度變幻,終於是雙手捧著銘牌,恭恭敬敬地將牌子奉到了李雲聰的面前。7 m  A9 x$ ^* B

3 f0 l1 T- W/ Z0 A  J    “不知是李大人駕到,實在是得罪了。君寶失態,讓李大人笑話。”他低眉順眼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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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1 ^7 L. H5 d4 ?  H' Z+ g. X    李雲聰嘿然一笑,“不知者不罪,張大公子如今日子過得不順,被兄弟壓得抬不起頭來,心情可以理解。”1 z* T& m0 A. r+ L8 d0 S

9 Q* b2 N  y( U; M9 h    張君寶臉一下子漲得通紅,打人不打臉,這李雲聰恁地盛氣凌人,燕翎衛是厲害,但這裡可是遼西城,是張家的老巢,便是條龍,到了遼西城,也得給我盤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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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寶家一點家務事,倒是勞大人費心了。我們兄弟二人雖有小隙,倒也用不著外人說些什麼,叔寶年紀還輕,有時候盛氣凌人一點兒,我這個當大哥得,自當容忍一二。”他昂著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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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2 ^5 F2 z( m# A- c2 N* H% A- E    李雲聰嘿然一笑,“原來如此,好一個兄友弟恭,你儂我儂啊,看來寧大人讓我專程跑這一趟完全是多此一舉。君寶公子早已服軟認輸,準備將遼西郡守之位拱手送於叔寶公子,既然如此,我這一趟純屬多餘,告辭。”2 D! A9 Y) Q" i/ F" S+ 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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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雲聰拂袖轉身,大步便向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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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言不合,轉身便走,這一招倒是讓張君寶立時傻了,一邊的高鬆濤明白主子心意。橫跨一步,擋在李雲聰面前,“李大人!”, j% A) `) ~0 q7 F4 G4 f6 Z! h& _5 v

/ i+ L1 D. P/ B    一語未必,李雲聰伸手在他肩上略略一按。高鬆濤頓時半邊身子酸麻,被對方輕輕一推便一個趔趄閃到了一邊。' D5 i. |1 ~9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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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李雲聰毫無回頭之意,張君寶心下大急,急跨前一步。一伸手牽住了李雲聰的衣袖,“李大人,且請留步。”% _7 w5 L4 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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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雲聰轉過身來。“張大公子還有話說?”9 E& C! ]! |$ O9 b) {; C* U+ u+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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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君寶嘆了一口氣:“也罷,我也不必打腫臉充胖子,我現在的確情形不妙,剛剛李大人說寧大夫讓你前來,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我遼西這點家務事,還傳到了薊城寧大人耳中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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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國之事,又有哪件能瞞得過寧大人?”李雲聰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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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大人請坐!”張君寶伸手相讓,“寧大人既然讓李大人前來,自然不會是為了空跑這一趟的。鬆濤,上茶。”6 P6 B- g, s) v4 X* b  r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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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公子!”高鬆濤趕緊躬身退了下去。1 F/ h8 }- s" ]

) @$ l+ U6 ?; U1 r6 z    “李大人,明人面前不說暗話,如今在遼西城中,我快要成孤家寡人了,叔寶步步緊逼,遼西四軍之中,如今的他,已經手握三軍,只餘下中軍尚在父親的掌控之中,而父親對此不置一詞,不發一言,使得老二更加肆無忌憚,如今遼西城中,文武官員中,十有八九倒是投到他哪邊去了。”張君寶哀聲嘆氣,如喪老妣。" L7 \! N, o* d& c( z5 c/ L%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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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如此,公子是何想法?是奮起一搏呢,還是就此認輸?”李雲聰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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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T' A; k$ \$ ?7 G9 A    “我倒想要奮起一搏,但此時此景,我還有多少力量可以用呢?”張君寶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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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即不順,借外力可也!”李雲聰道:“這也是寧大人派我來此的理由。大公子,情形遠沒有你想得那麼不堪,只要運籌得當,反敗為勝亦不是沒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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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君寶看著李雲聰,“李大人,我有一事不明,還請大人為我解惑。”7 p6 [& U: o+ p/ y

4 F2 \; D2 K8 z: `5 L; O( r/ P( }6 A    “請講?”* P% a+ z# M0 H3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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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與寧大人並沒有什麼交情?如果說是薊城閒雲樓那點關係的話,那僅僅是銀錢往來的利益,遠遠還談不上交情深厚,寧大人想要趟這一蹚渾水,所為何來?”7 d( n$ e% R- H  Q, x3 i! [: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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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李雲聰吐出兩個字,既然這一次的謀劃之中,張君寶是其中最為至要的一環,那自然就不需要瞞他,而是要想法子將他往這個泥潭得拉得越深越好:“大公子,恕我直言,如果不是為了對付高遠,你張家二位公子誰成為下一代的郡守,寧大人都不會理會,不過張二公子既然與高遠交情莫逆,而且以高遠為後援,我家大人,還包括太尉周大人,自然就都不會從視不管了。”' G/ X# n/ f4 h  o$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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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已經是征東將軍,手下有虎賁銳士數千人,琅琊郡葉天南是他岳父,以後也自然會竭力支持於他,如果遼西再落入他手,高遠可就要由一頭狼變成一頭虎了。未雨綢繆,自然得將這個苗頭掐滅在萌芽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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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O; M5 G( A) ~, r) H9 \+ ]! p" f    不怕被人利用,就怕連一點利用的價值都沒有,那才真叫慘了!對於這一點,張君寶自然是心知肚明的,在被人利用的同時也利用別人,各取所需,各有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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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G2 K5 U! I. E/ F& `7 |    “大人所說甚是。高遠此人,狼子野心,單看其麾下軍隊,眼中只有他而無郡守,無朝廷,便可知一斑,不是我說二弟,二弟武勇是有的,小機靈也是有的,但如果遼西郡當真落在他手中,他豈是高遠的對手,他日遼西必是高遠囊中之物,如此一來,遼西,琅琊聯成一片,如果高遠在征東胡之中再獲勝利,攫起大片土地的話,只怕王室危矣,大燕危矣。”張君寶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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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著張君寶的話。李雲聰心中曬笑,將張叔寶說得如此不堪,你卻被此人迫得毫無還手之力,豈不是轉了個彎罵自己更差麼?不過此人將來有大用,倒也不用揭穿他,讓他惱羞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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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5 o# W% w' |& q% i2 |    “公子說得不錯,所以無論如何,遼西也不能落在二公子手中,將來遼西的主人只能是大公子你,這才是寧大人。周大人二位派我來此的理由。張大公子,有了周太尉,寧大夫的支持,你還怕鬥不過張二公子嗎?”李雲聰胸有成竹地道。7 E2 `. ?' t: T) P2 E$ d: M  f)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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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聽此言,張君寶心中頓時大喜過望,“想不到君寶能得到二位國之股肱的看重,真是幸莫大焉,君寶定然不負二位大人所望,願為二位大人效犬馬之勞。”張君寶站了起來。雙手抱拳,向李雲聰深深施了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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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雲聰微微頷首,拋出了這麼大一個誘餌,不怕眼前這位張大公子不上鉤。“大公子請坐。寧大人也是非常看重君寶公子的,叔寶公子終究只是一個武夫,如何當得起遼西郡這等邊郡重擔,這自然還得著落在大公子身上。”5 w/ F2 E% r2 D4 c  H

0 J* a7 N4 f6 e# s% l& U    張君寶喜滋滋地坐了下來。“李大人,恕我直言,二弟現在如此囂張。其實也不過是仗了高遠的勢,遼西軍中,雖然路鴻,黃得勝二人都傾向於他,但只要父親說話,此二人必然會偃旗息鼓,而父親不說話的原因,也不過是因為高遠而已,李大人手掌燕翎衛,只需稍施手段,便能輕而易舉地扳回這一局來,卻如何遲遲不見行動啊?李大人,寧週二位大人既然在薊城已經動了一次手,雙方已結成死仇,無可化解,何不一勞永逸?”0 k. ?2 M, Q% U2 M

+ [! X" K) ]" V0 q+ r; c    李雲聰微笑道:”大公子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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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T+ g/ }" @/ b    “將薊城之事再上演一次,李大人燕翎衛之中高手如雲,想來於刺殺之道,必然是精研頗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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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2 D$ R6 l$ d    “刺殺高遠?”李雲聰嘿然一笑,“公子想得太容易了。其一,高遠吃過一次虧了,吃一暫長一智,防衛必然森嚴,哪有這麼容易得手的道理?而且他本身武功極其高明,想要暗殺得手,機率幾乎為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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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二,高遠手中握有虎賁之士數千,這對我大燕征服東胡之役這關,可是一大力量,此際正值我大燕征服東胡的國戰關鍵之時,無論是周太尉,還是寧大人,豈會自折一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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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著李雲聰大義凜然之言,張君寶不由有些糊塗了,寧則誠明明要對付高遠,此刻卻又說要靠著高遠來打東胡,這,豈不是自相矛盾麼?) t2 C1 H7 k0 g+ k

- y8 T% p2 V* g2 N; P6 J, w- t4 u1 ?! l    “張公子!”李雲聰加強了語氣,“刺殺暗殺,終歸是陰謀小道,上不得檯面,實乃是圖窮匕現之舉,薊城之事,你以為周寧二位大人的目的是想殺高遠麼?他只不過是附帶著遭了池魚之殃而已,二位大人真正要對付的是葉天南,不過高遠能在那樣的局面下逃出來,的確是出人意料,可惜那時我不在薊城,否則,定然不會讓高遠逃出生天。”5 n0 v7 ~/ U% ?+ A+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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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二位大人準備如何對付高遠?”張君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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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j/ C( S: W2 o8 }! ?    “這個,張大公子暫時就不要問了,總之,公子只需知道,薊城二位大人是絕對支持你的,而你現在,萬萬不可自暴自棄,還需得打點精神,做好自己的一切,讓你父親放心,也讓你二弟放心。”) z: `" b5 B" b6 U) B# W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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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沒有問題!”張君寶點點頭。( _* C/ h  X( w- v7 z5 |*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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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二,遼西四軍,二公子掌了三軍,但實力最強的中軍,不是還沒有投向他麼?在這期間,大公子要將這股力量牢牢地掌控在手中。”6 M) @+ ]% c/ x( X( U/ ~

6 T1 ]2 |& A) k8 [    “中軍由父親親領,平素軍權握在副將張灼之手,此人是父親心腹,根本就不會理會我。”張君寶無奈地道。" D' T5 x6 R+ d( \: S6 O, x" 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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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雲聰微笑道:“那是以前,現在,我來了,自然便有辦法讓你能夠穩穩地掌控張灼。讓他不得不為你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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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8-4 10:19:00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百三十四章:城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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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C1 n$ j/ ]* \0 b) m0 i    看著眼前遼西城巍峨的城牆,高遠心中不由感慨萬千,這是他第四次來遼西了,每一次來,他的身份都在變化,第一次,他是一個小小的兵曹,跟著路鴻前來給張守約上貢,純粹是來打醬油,見世面的。第二次來,他已經是扶風縣尉,雖然還是一個芝麻大的小官,但因為經濟上的原因,自己在張守約心中已經約摸有了一些地位,第三次,雖然還是縣尉,但自己手中已經有了一支強大的力量,在遼西初露猙嶸,更因為葉菁兒的那一句話而聲名遠颺,不過那一次,許多人都認為自己這一次離開遼西之後,必然有去無歸,將死在漁陽前線,便連張守約,也只說等他回來之後再談以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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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H2 z& Z9 m( j9 {    這是第四次。自己卻是以征東將軍的身份重歸遼西,征東將軍是朝廷常備軍編制,雖然沒有封地,但在地位之上,卻是可以與張守約相提並論了。恐怕連當初很賞識自己的張守約,也萬萬想不到,自己用了兩年時間,就走完了他數十年的歷程,當然,與張守約相比,自己還差了許多,因為張守約有一郡屬於自己的地盤。( B9 g! v* V( d- p" 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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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裡,高遠不由回頭,望向北方,孫曉他們此時應該已經抵達積石山了吧,打造屬於自己的地盤,便從積石山開始吧。( N; w/ c( b$ U- \, N

! R6 v, q$ N0 |6 ~. n/ s& Q    遼西城門大開,張叔寶滿面春風,帶著遼西郡文武百官迎出了城門,在他的身後,除了路鴻,黃得勝等武將之外,卻是連長史彭彬,司馬吳溢都迎了出來。看著這個陣容,高遠的嘴角露出了笑容,看來張叔寶在遼西郡已經是大佔上風了。# x! l: l/ K1 [" {7 i: [" T  k' c;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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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翻身下馬,與此同時,張叔寶也是兩手張開。大聲笑著迎了上來,“高遠兄弟,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可想死我了。”  U' b: k4 ~3 z$ T( U; Z8 @

  u$ x3 t8 r% d  J9 B    兩人重重地擁抱在一起,彼此用拳頭狠狠地擊打著對方的後背。好像有多少年未見一般,其實高遠繞道草原歸來之後,兩人在牛欄山大營曾深談過一夜,此時兩人的歡喜,倒更多的是在做給張叔寶背後的那些人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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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吧,這就是我的大援。張叔寶不憚於讓遼西城那些還有些搖擺的人看到自己與高遠深厚的交情,這是顯擺,也是威懾,更是引誘。* q  g, U( {; C. s( t#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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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的高遠可不再是以前那個小小的縣尉,而是朝廷敕封的征東將軍,開府建牙,麾下更是擁有近萬精兵強將。即便是遼西。也不過如此耳。  X# V, l& [) I: O

' M4 U* [, Y: r8 L  l7 ?    與張叔寶小聲寒暄幾句,高遠轉身走向路鴻,彎腰,“叔叔,您還好吧?嬸子還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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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鴻笑得嘴巴都合不攏,高遠這可是給足了他面子,“好,都好!你嬸子可唸叼你呢,還說這一次無論如何也得讓你去家裡吃頓飯呢!”; K+ @1 b/ J$ l

. J0 L) J  C& p, M" F9 s: e    “嬸子的飯,我可是從小吃大的。至今仍然唇有餘香呢!只是這一次,恐怕抽不出時間了!”高遠抱歉地笑道:“而且我這次過來,還得煩勞叔叔與嬸子隨我出趟遠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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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鴻自然知道高遠所說何事,“沒問題,沒問題。這本來就是我應當做的!”說到這裡,他眼圈不由一紅,道:“我那高兄九泉之下有靈,看到你如今出息了,馬上就要娶妻生子,不知有多高興呢!”" `* A, P( f4 N3 P

( e0 J  a  m' S0 y: P    “要不是叔叔照顧,侄兒何來今天?”高遠踏上一步,扶住路鴻,“大兄可有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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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9 W' D+ A! k" W    “你大兄得李大家推薦,如今已在秦國為官了。”路鴻轉悲為喜,“前些時日寫信來,說過得很好,如今在秦國新設的山南郡作司馬。 ”- ?/ ]3 w) J& z! g

, Y( J; W( h! C4 @. C0 P2 c" A! r    聽到山南郡,高遠臉色微變,但轉瞬即消,“大兄甫一為官便為​​一郡司馬,果然是人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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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z$ w5 R, m' r+ ^1 Y    “咳,比起你來,那可是差遠了,不過是仗著李大家的面子罷子,再說那山南郡一窮二白,整日都是與流民與匈奴潰兵打交道,可是一個苦差事。”說起自家兒子,路鴻自然是面有得色,雖然比起高遠來差了許多,但路超卻是在當世第一大強國為官,又有李儒這樣一個大靠山,飛黃騰達那是指日之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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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N0 P5 U- _4 P    “越是苦,越是一窮二白的地方,越是容易做出成績來!”高遠道:“以大兄的人才,定然是如魚得水。”$ ?. g/ j! e* M

+ k% d* _9 |# G% d& E    路鴻樂得合不攏嘴,連連拍著高遠的肩,“好了好了,不說他了,這回替你娶了老婆,我可就盼著他早點給我娶個媳婦回家。”% d& x$ h" K9 t9 `5 p4 K8 A& s

1 D( R% ?- E  x; l    高遠笑著點頭,側轉半個身子,看著路鴻身邊的黃得勝,“黃叔,好久不見。”/ A1 J. ]; u9 u4 \# h; V

( U: R# \$ ?  r    黃得勝嘿嘿笑著,“好小子,我剛剛還在琢磨著,你要是叫我黃將軍,我可得就必須以下屬之禮來參見你這個征東將軍了。這一聲黃叔叫得我是身心通泰啊。好,我很好。”滿臉的傷疤隨著他的笑聲抖動著,手往後一探,揪出一個人來,“出來見人,你平素一直不是念叼著高將軍麼,怎麼這看見人了,卻又不敢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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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s1 l0 F* U; R" Z' A8 g6 B0 o    高遠定晴看時,卻是黃得勝的兒子黃湛,說起來兩人可算是戰友,隨著高遠千里奔襲榆林,不過現在兩人的身份差距就太遠了,黃湛便縮在父親的身後。  z9 `' p7 _!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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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湛兄!”高遠笑著道:“一向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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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很好!”黃湛仍然有些拘禁。% K1 r: B3 W/ r/ L* J

& n. K% V/ B* i% N5 G* _    “這小子隨著你打了一仗,現在可是長進多了。別的不說,這馬上之術,我這個當老子的可就甘拜下風了,高遠,說起來,我還真得多謝你啊。要不是你帶他出去一趟,這小子至今還坐井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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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c" M9 S, r$ o' k    “黃叔言重了,黃湛兄天資聰穎,又肯吃苦耐勞,像他這樣的人,丟在哪裡,都是能發光的,將來黃湛兄的前程定然要比黃叔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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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你吉言,借你吉言!”黃得勝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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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叔寶笑著走了過來,“好了好了,父親可還在府裡等著給高將軍接風呢,咱可不能光在這裡閒話了,這一話頭一起,沒個幾天幾夜如何說得完,走吧走吧,以後日子長著呢,今天我們的任務,就是如何把高遠灌醉可好?”3 w# d! R+ P2 w* ^: z(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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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轟然應是,紛紛轉身上馬,正欲進城的時候,數匹快馬卻是如飛而來,看到來人,高遠不由一楞,不僅是高遠,張叔寶與其它人盡皆訝然,一時之間,城門前居然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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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騎而來的,竟然是張大公子張君寶和他的幾個從人。1 }/ k# H$ M% i0 N/ ]8 s

  n) ]8 |* H) X0 `3 d- n& u    “大傢伙來得蠻齊整的嘛!”勒停馬匹,張君寶似笑非笑地掃了城門口眾人一眼,路鴻與黃得勝等人倒是毫不畏懼地看還了回去,其它人不免便有些尷尬了,特別是長史彭彬,司馬吳溢,更是滿面通紅,低頭不語。+ z: S) r4 O6 B& Z/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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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張君寶只是淡淡地譏刺了眾人一句,便已是轉過身去,滿面含笑地看著高遠,“高將軍,不好意思,剛剛被一些瑣事給牽扯住了,竟然來遲一步,高將軍勿怪,勿怪!”) Z3 {' o; Z7 X: W1 A+ {# P9 N" v

2 T, o! R3 J3 ^# Y/ T    “哪裡哪裡!”高遠抱拳還禮,“怎敢勞大公子大駕,高遠受寵若驚了!”看著笑咪咪地張君寶,高遠心中陡起警兆,自己已是擺明車馬支持張叔寶了,這張家老大卻還是一副毫不芥諦的模樣,事出反常必有妖,此人如果當真有如此城府,自己可就小瞧他了,看來還得小心應付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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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今日高將軍來遼西乃是頭等大事,不知大哥是被什麼事牽扯住了,居然連來迎接高將軍也晚了,還有什麼比高將軍駕臨遼西城還要重要嗎?”張叔寶嘿嘿地笑著,“只怕是大哥心裡不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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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M9 l" E( b  d' L  H# s7 O' m    聽得張叔寶出言譏刺,遼西郡其它官員不約而同地勒馬後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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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弟還是如此牙尖嘴厲,以前可不這樣!”張君寶微笑道;“你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啊,遼西城這偌大的地盤,每日收入支出,糧餉軍費,哪一樣不是讓人操碎了心,今日與幾個師爺對帳,一時忘了時辰,這不想起來就飛馬而來了嗎?”3 ^* x0 R8 Y& _: l# s9 U+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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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轉身看著高遠:“高將軍也是當家的人,當知此等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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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微笑著,眼中卻是光芒閃動,“是啊是啊,這不論是一家一城一國,一開門無外就是柴米油鹽醬醋茶七事,此事不靖,不免家宅不寧,人心浮動,大公子有心了。”: a$ o) U; C* B

9 ]3 |9 e, U/ X3 L! l4 y  @    說話間,眼角卻是掃了一眼張叔寶,看來張叔寶雖然在軍中勢力大張,但遼西政事,卻仍是掌握在張君寶手中,張守約很有意思,讓兩個兒子一個掌軍,一個握政,倒像是放開手讓他們二人較量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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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句話將張叔寶說得啞口無言,張君寶得意洋洋地衝著高遠伸手一讓,“高將軍,家父已經府衙之中擺下酒宴為將軍接風,請高將軍移步!”1 {5 ~5 s/ n2 @9 I& ~) X, n( `

- E5 H, u" {8 L    高遠微一頷首,策馬緩行,張君寶很自然地策馬便走到了高遠身側,略掉了一個馬頭的位置,他這樣一插,倒是將張叔寶擠到了身後,張叔寶氣得七竅生煙,但這大街之上,身後又跟著這麼多官員,他總不能上前將大哥趕開,一時之間,倒是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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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後遼西諸人,卻是臉色各異,張家兩兄弟,這卻是第一次將爭鬥擺在了明面之上。只是大公子如是做,有用麼?在遼西諸將諸官看來,張大公子今天的動作,倒更多的是來給二公子添添噁心罷了!% w5 ~# I0 i& j. I) 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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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8-4 10:21:1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百三十五章:唯有重情,方會重義! G7 ^' H6 J8 p2 x& X

3 m! _" E  g( P3 V# Y) s( Y    張守約站在府門口迎接高遠。現在的高遠有這個資格讓他降階相迎,但讓所有遼西諸人驚訝的是,擺出如此隆重排場的張守約卻沒有穿著正式的官服,而是身披一件常服,雙手背負,就這樣站在府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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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o( z' D9 ?6 |( X2 J    張守約自然有他的考量,他與高遠的關係有些複雜,而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很多東西只有高遠與他能夠理解,穿著官服,雖然正式,倒顯得生疏了,倒不如身著便服,更能體現兩人之間不同尋常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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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遠地看見張守約,高遠已是翻身下馬,疾步走向張守約,雙手抱拳,一揖到地,“高遠見過張郡守!”( L4 w" i: e) p" h. X: F: J) X$ w

2 Y: f. N( V. C  G4 l' t$ ?    張守約對於高遠的恭敬態度極其滿意,大笑著彎腰雙手扶起高遠,“高將軍,切勿如此,如今你可是朝廷征東將軍了,你我當得平級論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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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Q5 ^$ v9 v. @( Z- W8 M) U, C    “非也非也!”高遠連連搖頭,“高遠起自郡守屬下,自當對郡守執下屬禮,即便以叔寶而論,郡守亦是我的長輩,豈敢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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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p; d* y- e4 h+ P    聽得高遠這話,張守約似笑非笑地掃了一眼一邊侍立的張叔寶張君寶兩兄弟,“叔寶有你這樣的好兄弟,倒是他的福氣。”2 C; Y( w1 Z5 M# W+ }/ \

& s+ Y6 n% X% z0 H2 X3 L. T5 x' J    “叔寶兄弟義氣深重,深合吾心。”高遠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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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守約哈哈一笑,伸手牽起高遠,“瞧瞧,今是你我二人,一身便服,倒是心有靈犀,瞧瞧他們一個個的,將自己打扮得人模狗樣的,看著便生氣。 ”5 R; r0 c( j$ U6 \$ N% U

" h' \/ `3 l: f! \    門口一大群將軍們都大笑起來,張守約武將出身,說話沒有那麼多講究,將領們習以為常。但以長史司馬為首的一波文官,臉色可就有些尷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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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9 ]" ]& x# W$ c6 c0 e( h    “走走,府衙裡已備下宴席與你接風。”張守約攜了高遠,並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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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宴雖然擺在郡守府衙內,但廚子卻是來自遼西城閒雲樓的頂尖人物。一罈壇的美酒更是酒中極品,一入大門,那酒香便已讓人讒誕欲滴,遼西苦寒,這裡的人,倒個個都是善飲的。不過閒雲樓的酒貴得要命,這裡的人,可不是人人都能日日暢飲,此刻聞到酒香,大部人眼睛倒是一下子變得亮晶晶的,今日郡守大人請客。可得敞開肚腹,喝個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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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O9 `9 s) ^+ r! k/ X' S. H* @6 ]    主位之上擺了兩小桌子,高遠與張守約謙讓一番,無可奈何地與張守約兩人各據一張,左邊第一張,卻是路鴻做了,這自然不是因為他的官職。而是因為他與高遠特殊的關係,而右首第一張,自然歸屬遼西長史彭彬,反而是地位尊崇的兩位張家公子,此刻只能一左一右侍立在張守約與高遠身側,手持酒壺侍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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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張守約端著酒杯站了起來,“這第一杯酒,我們要共敬高遠將軍,高將軍可是我們遼西走出去的第一位大將,漁陽。全城數戰,高將軍所率我遼西健兒,大長我遼西威風,我等與有榮焉,來。第一杯酒共敬高將軍榮陞。”4 x9 [$ a* P,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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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轟然應喏,一飲而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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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張守約說話,高遠已是舉起了張叔寶再次斟滿的酒杯,“張大人的這一杯酒我是有些愧領的,這第二杯酒,我卻是要單敬張郡守了,如果不是張郡守大人大量,對我高某人的支持,我即便三頭六臂,也早已化為地下枯骨,焉能有今日榮耀。張大人,請受高遠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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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雙手持杯,舉過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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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高遠態度真誠,張守約不由聳然動容,下頭軍將官員也是驚訝,瞬息安靜之後,眾人卻都是連連點頭,驟登高位,卻是不焦不燥,不忘故主提攜之恩,這份心意可就難得了。5 e1 m4 x, g' U, e

6 ~) r' m3 c! K; k2 ~0 w    張守約連連點頭,接過高遠所敬之酒,一仰脖子倒進嘴裡,“好,好,高將軍,高遠,你是一個性情中人,這杯酒,我喝了。”5 U+ F. R: z0 B! @. H0 P2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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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直起身子,從張守約手中接過酒杯,“以前若有得罪之處,還請張郡守不要見怪!”7 Z, Y$ q1 J+ h0 D7 z0 K6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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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見怪,早就收拾你了!”張守約大笑著轉身看著眾人,“大家可知曉,一年之前,在南山之下,這小子擺開陣仗攔住葉府車馬,看那駕式,如果我敢阻攔,這傢伙是鐵定敢跟我拔刀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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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1 u& U1 g7 a. H8 ~* ?: Z+ W    眾人轟然大笑,更有人怪聲怪調地大聲喊了起來,“待我長髮及腰時,君來娶我可好!”更是惹得大廳之內歡聲笑語不斷。3 s* A; y3 p& L9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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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有重情,方會重義!”張守約敲著桌子,大聲道:“我之所以看重高遠高將軍,其實自那日始,他這樣的人,只要認了你是朋友,便會一輩子把你當朋友,高遠,現在我們是朋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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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w3 W; c3 J# h) [5 c8 \    “郡守大人,自今日始,遼西郡事便是我高遠之事,如果誰想動張氏遼西一草一木,先問問高遠手中戰刀應否!”高遠大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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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p' j3 @: s& @    “好!”遼西諸官,轟然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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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為了高將軍的承諾,乾杯!”張守約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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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舉杯,一口吞下。1 M  e0 z  q: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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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坐!”張守約笑吟吟地坐下,“高將軍此來遼西,只是路過,真正要去的目的地卻是瑯琊郡,高將軍要去抱得美人歸了。想高將軍與那葉氏小姐好事多磨,如今卻是有情人終成眷屬,可喜可賀啊!”4 u5 R. _, Z6 X

. R7 _- x" Y, ~- e: i. D. q6 S    “借郡守吉言。”高遠笑道。+ i' Z/ u# O3 w

2 G8 N0 S' m  `1 v2 |# c5 W% y    “我看你自去瑯琊,居然只帶了五百從衛?”張守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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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q5 z) D' P: W, [    “五百從衛足夠了。”高遠道:“我這是去娶親,又不是去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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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h( q% L3 O; j: V3 H    張守約臉色有些奇怪:“高遠,葉氏乃是傳世貴族,規紀大得很,你就這樣跑去便想把新娘子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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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r  h/ k  B) u3 e) y8 R    “還能怎樣?”高遠有些莫名其妙。/ l$ u8 L/ a. U0 f" j, h.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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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呀你!”張守約點點他的腦袋,“路鴻,我就說這小子想不到這些吧?虧得我們提前給他準備了,不然這小子到了瑯琊,豈不是要讓瑯琊人看我遼西人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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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準備,準備什麼?”高遠問道。3 }; `. f* d) ^' c- O) {. O8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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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姻大事,豈可草率,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期,親迎六禮須齊備,想那葉氏傳世貴族,必然更重視這些面子上的東西,哪怕這些禮儀於你與葉氏小姐根本沒用,但也得做啊,這可是事關女家臉面的事情,想來你是毫無準備的,所以,我這裡,已經為你備好了這些禮儀所需的一切禮品,便是騁禮,卻也是為你準備好了。”張守約大笑,“這可是你路家嬸子與我夫人兩人辛苦了小半個月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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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F6 O9 {7 s! S+ y& s; f) G% R    高遠不禁張大了嘴巴,“這麼麻煩?”" h0 z( n# s/ m* f% Q% {/ ['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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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為呢?”路鴻撇了撇嘴巴,“你是準備到了瑯琊,將葉菁兒抬了便走麼?你可知道,為了你去瑯琊,葉氏將城中驛館改成你們的新房,已是花了大筆銀錢麼?”  v: H( _6 I  W5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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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這個錢做什麼?難道葉府的地方不夠大麼?還需得另外準備一個地方讓我們成婚?”高遠搖頭道:“有這個銀錢,我們可得打多少刀槍,多少羽箭。”2 {1 }$ f' `+ l7 _7 l+ S

$ z: I0 K0 |7 h; c    張守約與路鴻對望一眼,同時搖頭,路鴻更是怒道:“你是娶妻,又不是入贅,豈有在女家舉行大禮的道理,這件事情,葉天南還是做得很有道理的。瑯琊與扶風距離太遠,他在瑯琊城中另闢一地,作為你的家,好方便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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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f9 v  ]/ H  f7 S+ |* o( H* d% p    作為一個再世之人,高遠對於這些東西倒是真不在意,不過看著張守約與路鴻兩人認真的態度,顯然,在這個時代,這不是一件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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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叔叔與嬸子到時候要作為我的長輩一齊去的,這些事情,我倒是懶得操心,由叔叔與嬸子作主好了。”高遠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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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2 Z* X  Z( S4 Z    “完全是一個甩手掌櫃!”路鴻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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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q# K) U4 C9 r" v( ~4 `( C    “高遠的心思,都放在大事之上,這些小事,你便多操操心吧!”張守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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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低聲說著話,堂下卻已是吆五喝六地熱鬧起來,張君寶張叔寶兄弟二人手持酒壺,穿梭其間,慇勤勸酒,大堂之內倒是一片和偕。不時會有高遠熟悉的將領上來敬酒,便連長史彭彬與司馬吳溢也上來與高遠一人喝了一杯。不知不覺之間,高遠已是喝下十幾杯酒去,饒是酒量現在已經練習得極大,但如此喝法,卻也是架不住雙郟艷紅,頭暈腦漲了。( T# T( }3 I1 U4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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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路啊,我年紀大了些,可頂不住這樣喝法,我看高遠也差不多了,我與他先退席避酒,你在這裡頂一會兒吧!”張守約看著高遠醉態可掬的模樣,笑道。8 B, i$ A) G' v2 r

0 `" i' N# W1 N    “大人您放心去吧,這裡有我呢!”路鴻點點頭,提著酒壺站起來,大步走向眾人,他知道張守約與高遠兩人必然還有很多事情要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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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守約與高遠藉著這個時機,雙雙離席而去。堂中諸人自然不會不注意到這一點,但所有人也知道,這兩位顯然要去商量一些事情了,他們走了,喝酒反而更會盡興,不會如先前一般拘束,黃得勝更是一把扯開了衣衫,露出毛絨絨的胸膛,一腳踏在凳子上,單手舉著一個罈子,流水價般地將酒倒進嘴裡。1 e/ a, |* x! W% n- |2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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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張君寶張叔寶兄弟二人,臉上露出些許擔心的神色。但也僅僅是那麼一瞬,兩人便以加倍的熱情投入到了大堂之上轟轟烈烈的拼酒事業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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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8-4 10:23:3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百三十六章 聯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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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張守約轉到後堂,坐在小廳之內,喝了丫頭端來的醒酒湯,冰冷的井水一激之下,昂揚的酒意頓時便消退不少。1 H% Q& c& K/ t3 o# [& X+ \" I4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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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進遼西城便讓你看了我家的一齣笑話,倒真是不好意思!”一邊綴著香茶,一邊微笑著看著高遠的張守約隨意地說著,“兩個小子現在都不安分啊!”' v. j* y( t: H7 x% i)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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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聳了聳肩,“我怎麼感覺到是張公你在放縱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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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守約放下茶盞,一下子笑出了聲。 “你的眼倒賊精。以前我想錯了,自以為給他們將一切都安排得好好的,殊不料他們根本就不領情,各有各的怨憤,倒顯得我不是人了。既然如此,倒不如讓他們二人放手一搏,誰勝出不還都是我張家的人麼?圈養的總不如散養的生命力強,在你的身上,我深刻的體會到了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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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u4 u7 n+ M1 i: P+ r; w    聽著張守約如此描繪自己,高遠笑道:“我只是被迫而已,人到了生死存亡關頭,總是能爆發出連自己也想像不到的力量的。在張公面前不怕說句老實話,走到今天這一步,是我自己也萬萬沒有想到的。”! Q# W8 a% J$ O*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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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前程不止於此!”張守約沉吟了片刻,道:“高遠,你雖然年輕,但眼光卻老辣,你在我的兩個兒子相爭之中,一直很明顯地支持叔寶,你是真的很看好叔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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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盯著高遠,張守約的眼神有些奇異,手指一下一下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面,顯然,他的心中另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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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4 O$ G# a) c( P2 C. a    “張公,你的意思我明白。這裡,我可以很明白地告訴張公,我對遼西之地。毫無覬覦這意。君寶善政,叔寶武勇,太平盛世,君寶為佳。而混亂年代。叔寶為好,只可惜君寶叔寶二人不能合二為一。否則,將來必然又是一個張公。”高遠坦然地道。1 I$ K/ m9 R7 ]+ W- g*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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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你的意思,這天下大亂將至!”張守約若有所思地道。' ~0 i% r; z6 c3 H0 O- h* w& c; r6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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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錯,大亂將至!”高遠肯定地點點頭。 “秦人掃平匈奴之後,必然會西出函谷關,楚人抱殘守缺,趙人自顧不遐,我們大燕只想著經略東胡,秦人來時,中原六國合縱之勢難成。這天下,將會亂成一團。即便張公偏居遼西,又如何能自安之若素?”% J- x4 s* o  C- ?9 M#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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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支持叔寶?”張守約問道。8 d9 C2 M# Y# _4 S

0 W+ @2 l0 ?8 ?+ J* V* \  @. N    高遠笑了笑,“張公。你春秋鼎盛,諸事皆在你掌控之中,君寶叔寶,想必張公日後自有定見,不過依我而言,自然是叔寶為佳,叔寶日後若當政,當與我並肩攜手,若是君寶,則不盡然。”+ U# z& X, J" u5 e1 m+ N

. j$ s$ N& `/ @( \* Z6 {+ ~    張守約緩緩搖頭,背向後一靠,臉上疲態盡顯,“我已年過花甲,這兩年來,愈來愈感到力不從心,當年的老帳總是要還的,所以我準備趁著腦子還清醒的時候,再仔細瞧瞧,這一次大燕征東胡,正好是我看清楚他們二人的機會,不僅是看能力,還要看心性,當到再做決定吧!”9 I9 `' Y) A. h$ t" Q9 W( H

1 f, P/ R: }$ H    “張公睿智。”高遠在這個問題上也不欲多言。8 W) |8 N, z8 g; P# v

3 @+ y) d7 ^* t9 n! s# M3 O    “你說說,如果我大燕征服了東胡,有沒有可能與秦人一搏,爭一爭這個一統天下的機會?我燕人雖然偏居,但秦人卻也窩在西邊,比較起來,我們還要更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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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可能!”高遠斷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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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為什麼這麼肯定?”張守約奇道。 “如果我大燕打下東胡,不要多長時間,只消十年,便能將其消化,而秦人想一統中原,必然要與趙國打個你死我活,這此消彼漲之間,只要我燕人把握住時機,難道還不能亂中取勝麼?”- u* H: D5 _3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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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公,我說大燕不是秦人的對手,是取決於雙方的體制。敢問張公,如果現在秦燕發生大戰,朝廷下令,讓您帶上所有遼西精兵出征,您會答應麼? ”高遠問道。! q( k5 p7 n. J7 L# T- {% 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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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守約一怔,半晌,才緩緩搖頭。. Z$ m7 L% ?( h' u

/ e: w; k/ J7 c) F  T1 u: j    “這就對了!”高遠笑道:“不單是您,我相信大燕所有的郡守們大約都會採取同樣的辦法,保存實力。可是秦人就不同了,一聲令下,傾國之兵轉眼之間便能集齊,統一的後勤,統一的補給,統一的指揮,這仗還沒打,勝負倒先是分出一二了,說實話,我現在對於趙國的趙牧將軍倒真是高山仰止,敬佩不已,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他居然能頂住秦人,將他們封在函谷關外,當真是極其了不起的一件事情。世人皆將李信與他並稱,其實在我看來,趙牧要強得太多,假如換位處之,說不定趙牧早就將中原打得潰不成軍了。”+ B( }4 ^. T, p* T2 U* l: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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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守約沉默半晌,方道:“如果真是這樣,你準備怎麼辦?眼睜睜地看著秦人一統天下,將我等都滅之?”+ M: i7 U; t0 h. z$ N

* l: d- V  `- a0 p) ]2 H    張守約為之奮鬥了一生的便是讓遼西郡變為自己的產業,眼下剛剛得手,但如果秦人打來,則這一切將化為泡影,因為秦人實行的是中央集權的郡縣制度,根本就不容許像燕國這樣各地郡守自守一方,對燕國朝廷是聽調不聽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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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r4 F& F# w8 y& w    “我還想不到這麼遠!”高遠淡淡地一笑,“這倒是張公您這樣的老大人們該想的問題。我現在除了手下的幾千兄弟之外,身無長物,還不用考慮這麼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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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如以後遼東是你的呢?”張守約眉毛一挑。- ]! y4 B4 H& |: c! f!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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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大笑,“張公,你認為,周淵寧則誠等人會容我擁有遼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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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守約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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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公!”高遠字斟句酌地道:“征伐東胡,自然是以我和張公的遼西郡為前鋒,朝廷常備軍徵發,集餉,備勤,總得年把工夫,如果我們一切順利的話,他們來時,剛好正是摘桃子的好時機。到時候,他們勢大,我們勢弱,自然是一切他們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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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守約冷笑,“只怕也不是那麼容易。高遠,如果你擁有遼東,我據遼西,你那岳夫佔著瑯琊,我們三地聯手,必然勢力大張,到時候,倒可待谷而沽,因時而動,你說然否?”6 j' W, }* f# K7 R

  U1 J/ M9 e* y! o6 J% D0 S: b    “哪也得遼東在我手中之後再說!”高遠搖頭道:“說句老實話,張公,我現在,更多的倒是想著保命,周寧二人,暗算過一次,如果還來第二次的話,那這次東胡之戰,倒是絕佳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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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k3 ]4 N+ g- w! G7 c1 F    “這個你倒放心,有我在,斷然不能讓他們得逞。”張守約思忖片刻,“打東胡現在正是絕佳時機,我已經得到了確切的情報,我的老對手米蘭達快不行了。嘿,與他鬥了半輩子,這傢伙終於還是要死在我的前頭了。”& W4 d# z/ c9 G- j4 p

( e' x7 v  a; d- [* [    “米蘭達快不行了?”高遠一下子挺直了身子,僅剩的一點酒意也蕩然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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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守約重重地點了點頭,“我這幾十年,也不是白過的,在東胡那邊,也還是埋了幾個頗深的釘子。米蘭達現在已是強撐著了,以我看來,米蘭達一死,東胡必然會有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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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Q' m' t2 f8 o' x# P# x    “您是說,索普與索克兄弟之爭!”高遠道。* d* H; T( b3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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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錯。米蘭達病重,可是居然瞞著索克。沒有招他回和林,反而是和林一再下達命令,讓索克向你扶風發動進攻。這你可知道?“張守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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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風卻沒有遭到攻擊!”高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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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3 g" I) N4 K+ ?) p    “索克自然不是傻瓜。我能得到的消息,他自然也能得到,所以他藉著這個機會,聚集兵馬於榆林,卻沒有按照和林的意思進攻,那兵鋒所向何處,自然是可以預見的。”張守約哈哈一笑。3 Y, j. B# n* q1 x& s8 |+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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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索普?”/ K3 b0 f0 i. H# U) K' A&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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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我所料不錯,索普如今必然在趕回和林的路途之上!”張守約道:“上一次因榆林之失,米蘭達不得不懲罰索普,但現在看來,米蘭達實在是深喜索普的,索普執掌東胡大權,那是必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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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索克必然會發動叛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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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克說不定現在就已經在動作了,只不過,米蘭達老謀深長,此前已經將東胡各大部族族長重臣盡皆招到了和林,索克能聚集的精兵強將有限,一旦打起來,索克的失敗是可以肯定的。再加上索普此人,的確要比索克強上不少,這一場兄弟之爭,卻幾無懸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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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有無懸念,我們都可以占到便宜。”高遠一下子興奮起來,站起來在屋子裡來回踱了幾個圈子,“張公,如果我們能趁著這個機會,一舉佔了榆林,那對下一步的戰事,可就容易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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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2 |' R' q+ l0 c9 Y7 `    “遼西軍隊,已經在開始做準備了,你哪裡,可是準備好了?”張守約含笑問道。% Q# P9 r' y* [. W! R)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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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風健兒,時時刻刻枕弋待旦!”高遠握了握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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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3 ?2 j( V. }) ^- i$ T  }    “那就好,不過你也不用急,雖然如此,今年也無論如何是打不起來的。你啊,還是先踏踏實實地將葉菁兒娶回家了再說吧!”張守約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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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自失地一笑,比起老到的張守約,自己終究還是沉不住氣,“張公,不是我心急啊,如果我們能拿下榆林,等於便在遼東大地上打了一個大大的釘子進去,進可攻擊和林,守,則威脅四邊,可讓東胡進退失據,無所適從。榆林何等重要,如果不是東胡內部出現如此大的問題,我們豈能如此輕易將他拿到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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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v1 L$ E3 }! ^4 ?/ W" I    “當年你還不是千里突襲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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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不一樣的。更何況那一次我也是打了就走,根本就沒有想過在哪裡待下去。”高遠笑了笑,“這一次可要明刀明槍地幹一仗,而且還要在哪裡紮下根來了。”( h. m4 [4 e4 Q$ M+ }! Q% ?*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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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8-4 10:25:4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百三十七章 黃雀7 t6 {# [% k; \# D, t

, p& Z# t! H5 Y+ C8 \- A$ P1 }    翌日,浩浩蕩蕩的車隊自遼西郡城出發,向著瑯琊前進,與高遠一同前往的,還有路鴻及其夫人,高遠是個孤兒,路鴻與夫人此行便是充當他的家中長輩,張守約很是大方,為高遠準備的各種禮儀所需的禮物是應有盡有,十分豐盛。& `7 b/ J% K; K/ }, ~5 B

! `; h: j, ^( I& v& }    從扶風出發時,高遠的隊伍只有五百從衛,但從遼西出發的時候,這支隊伍陡然之間便擴充到近千人,還多了數十駕馬車載著各式各樣的禮物,十分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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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0 k. j) R2 Y6 Z7 V0 w% ^" F- v5 s    “看來你父親對這個高遠還真是十分看重!”李雲聰站在窗口,盯著那絡繹不絕從窗口之下經過的馬車,看著身著統一制式服裝的扶風士兵,側轉身子,笑對身後的張君寶笑道。4 h) ?$ p) {9 V* x7 [3 \

+ S7 Y9 c# M* Y% T" ?    張君寶咬著牙,臉色難看之極,父親看重高遠,而高遠卻是擺明車馬地支持老二叔寶,眼看著這樣下去,自己的機會是越來越渺芒了,而李雲聰無疑是他能抓住的唯一的一根稻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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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l" b4 S9 m    “李大人,我真還有機會反轉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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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w/ v% B; Q# @    “只要你聽寧大人的,這遼西自然就會是你的。”李雲聰淡淡地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卷東西,丟給了張君寶,“你父親最痛恨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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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1 o; j" K    “我父親最痛恨的便是貪腐,我們遼西經濟比不得其它地方,養軍,養官,捉襟見肘,但凡有人貪腐分孥,父親處理起來,手段十分酷烈,這兩年,因為高遠的原因,財政狀況大為好狀,但父親對這等貪墨之徒仍然恨之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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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雲聰微笑,“這便對了。這裡面有張灼貪墨的鐵證,不但有張灼,還有你們的長史彭彬,司馬吳溢等人貪墨,謀財害命等一系列罪證,有了這些東西。我想,大公子應當有手段讓他們乖乖地聽你的話吧?”) U! r3 o' v! w$ ]3 a2 [6 ^.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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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君寶目瞪口呆,“怎麼可能?彭彬,吳溢或者有之。但張灼,張灼怎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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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人知命不知心,張灼或許忠心耿耿,但這並不妨礙他撈錢啊?”李雲聰笑道。 “怎麼樣?有了這東西,你是不能能夠控制他?讓他為你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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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能!”震驚過後,張君寶立刻想到這件事情對自己極為有利,“燕翎衛果然不凡,張灼整日都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我們都沒有發現,倒是你們。連證據都弄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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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算什麼?大公子,記住,要讓張灼投靠你,但暫時不要讓他有任何動作,要讓他與以前一般無二。只有在最要緊的時刻,秘密武器用出來才會有出其不意的效果,你明白了麼?”李雲聰叮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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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白了!”張君寶興奮地道:“便先讓老二得意一時,時候一到,便讓他目瞪口呆!李大人,黃得勝路鴻二人沒有這方面的問題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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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雲聰搖搖頭,“黃得勝一根筋。路鴻自己便有錢得很,以前他在扶風縣的那些事,根本不可能要挾他,而且他有高遠這個侄兒,即便有又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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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大人到底要我做什麼?”張君寶看著李雲聰,“說句實話。直到現在,我仍然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即便我拿下了張灼,也只不過扳回了一些劣勢罷了。”0 ]1 {8 _0 [- x9 d* B+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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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等著吧,到時候。寧大人自然會吩咐你的。”李雲聰微微一笑道:“現在,你不必要知道,知道多了,反而不美,你只消知道,最後的遼西郡主必然是你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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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君寶滿腹疑惑地看著李雲聰離開了房間,揚長而去,頃刻之間,便淹沒在樓下川流不息的人群之中,消逝無蹤。. Y- n5 ?1 J" _8 D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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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呆了片刻,揚了揚手中的捲宗,張君寶忽地笑了起來,“張灼,我倒想看看,當你看到這些東西之後,你還會不會像以前那樣只肯在岸上看熱鬧?還有彭彬,吳溢,接下來,便輪到你們來求我了!”8 A. g# W; W7 v% h! P

+ ~2 }7 @. T! W) t9 d, l    草原,積石山左近,賀蘭燕抱膝坐在草從之中,三百身著青衣,打著綁腿的騎兵牽著戰馬,靜靜地立於她的身後,空中無月,無星,黑雲壓頂,似乎馬上便會有一場暴雨來臨,燥熱的空氣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有所消減,平日裡草從之中鳴個不休的蟲豸今日也偃旗息鼓,絲毫聲息不聞,似乎也被這燥熱的空氣給逼得躲到了更加清涼濕潤的泥土之中。3 m9 Y# w% ~* q$ h9 N7 Z; }1 F& \

* g1 Y6 D$ }$ R/ l- L" v    一個黑影自遠處如同一隻靈巧的狸貓一般,撥開半人深的青草,向著這邊奔來,賀蘭燕霍地站了起來。: X( [5 ?- C  N# X: S

7 J6 N6 P! r5 t& D4 P1 `    “怎麼樣?”賀蘭燕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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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探清楚了!”橫刀微微喘息著,“近兩百多帳,大概有四到五百騎,有一個簡陋的營地,不像是長時間在這裡駐紮的,而且看樣子是幾股不同的人馬,臨時聚集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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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U* w' m; z1 A2 A: z. _7 s    “臨時聚集在一起的?”賀蘭燕訝然,“是哪些個部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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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什麼部族!”橫刀咧開嘴嘶嘶地笑著,“同行,我以前的同行,馬賊。連安排的明崗暗哨都一個模子,我輕而易舉地便避開了他們,賀蘭教頭,現在草原上亂得很,那些失去部族的匈奴潰兵無處可去,有不少便聚集在一起當了馬匪。”! C! I1 ]1 [/ `  [$ q

: z2 ~4 x8 K& @- k6 r: J1 a, j# |    “幾股不同的馬匪臨時聚集在一起,他們想幹什麼?”賀蘭燕有些不解。6 ^7 l6 _: n, L* a7 P# Y

; V( O$ _, F/ k    “定然是瞄上了什麼目標,不過一股人馬力量不夠,所以便聚集力量,拿下目標之後再分贓唄!”虎頭從賀蘭燕身後冒了出來,嗡聲嗡氣地道。$ R7 W# c- e; k+ y% `) a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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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些傢伙想不到我們也瞄上了他們!”橫刀笑嘻嘻地道:“賀蘭教頭,什麼時候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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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 ?: T2 @+ @( ]2 J3 M    “不急!”賀蘭燕搖搖頭,“時候還早著呢,等快亮的時候下手,虎頭,派一個人回去告訴孫曉,將橫刀探得的情況告訴他,就說我們將在天色將明的時候動手,他的隊伍要及時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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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 P& R- |, M% \+ ?    “好的,教頭!”虎頭點點頭,轉身過去安排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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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i& n* {2 ]" C0 ~1 x: R* W4 y    賀蘭燕重新坐了下來,對即將到來的大戰,似乎渾然不在意,哪怕對手的人數比現在她的麾下人要多上近一倍,她也沒有放在心上,仰首朝天,看著漆黑的天空,突然呸了一聲,“該死的天氣,就不能來來點風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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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Q* N# l# p! U& y+ j    “師傅!”步兵拖著一隻鐵腳走到了她的跟前,進入草原十數天後,對於這隻鐵腳,步兵已經顯得異常熟悉了,褲腳擋住了那截鐵杖,如果不看地上,絲毫看不出步兵走路的樣子有什麼異樣。 “這些人能夠在這麼亂的草原上活下來,戰力肯定是不錯的,我們難道不能招降麼?”) S, F" W/ U+ A& A

8 F0 O. K/ [3 B4 y5 a+ d    “你腦子進水了吧?”賀蘭燕毫不留情地道:“如果他們只有四五十騎,我們倒是可以招降,但他們有四五百騎,那我們便只有一個選擇,消滅他們。而且這些人大都桀驁不馴,即便勉強歸降也難以馴服,將來說不定就會成害群成馬。我們招兵,只招三類人,第一,那些實力弱小的小部落,第二,有家有口的匈奴人。第三,因為部落潰散而逃跑的奴隸。”! V0 z1 R2 i' ?2 C' s7 \; z

, g  `  G4 E. u    說到這裡,賀蘭燕掃了一眼步兵,“怎麼,高遠沒跟你說,這可都是他交待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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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兵連連搖頭,“將軍沒有跟我說,只是要我一切都聽教頭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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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聽我的?”賀蘭燕笑了一下,又嘆了一口氣,“這時候,他應該快到瑯琊郡,快要見到他的心上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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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兵心中一跳,吶吶地道:“應當快到了吧!”偷眼瞧著賀蘭眼,卻見黑暗之中,那一對亮晶晶的眼睛忽閃了幾下,卻又緩緩地閉上了。- ^6 G- H/ D! 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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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兵在心中亦是嘆息了一聲,說句心裡話,如果從感情疏厚來講,他還真情願將軍娶了眼前這個女子,也不知將軍是怎麼想的,以將軍目前的地位,便是娶兩個夫人,也是很平常的事,不知道為什麼將軍卻對此排斥得很,而且看起來,眼前這位也是不情願與人共享一夫的,這可就難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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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會衝鋒的時候,你小心一些!“正自胡思亂想,耳邊卻突然傳來賀蘭燕的話,“你腿腳不利索,待會兒天又還黑著,你控馬技術大不如前,跟著大家便好,打起來後,不要像以前那樣衝在前頭。”2 p8 S' H, B& S

% b4 @2 o$ a: F* [% F    “我曉得!”步兵趕緊道:“我待在外頭,馬上劈砍是不行了,但我這一手箭術還算過得去,便在外頭支持大夥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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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賀蘭燕點點頭,“我讓幾個人跟著保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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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兵低下頭不作聲,心中卻是極其難過的,現在他,居然也要讓人保護了。( N# }& H5 w0 v&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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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多想!”賀蘭燕道:“你箭法奇準,能在亂戰之中準確地找到敵人,我讓幾個人保護你,可是為了讓你多殺敵,待會打起來,敵眾我寡,我們佔了一個出其不意,如果你再一舉格殺他們中的領頭者,這仗,就容易多了。等你以後完全習慣了這只新腳,便不用讓人保護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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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_% u$ M! `# H' [4 ?    “我明白!”聽著賀蘭燕特意解釋,步兵不禁心中感到一陣溫暖。  E$ z. f7 L; q% |3 D6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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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光一分分地流逝,突然有風自遠處吹來,將空氣之中的燥熱一掃而空,虎頭閉眼感受了片刻,道:“教頭,恐怕要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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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i4 O9 e7 S( }    賀蘭燕站了起來,“什麼時候了?”: |- H# ]( y+ v5 v) A+ I$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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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約莫四更了吧!”8 [1 N2 e7 f  e% x- E: p; m! y-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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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馬!”賀蘭燕一個翻身跨上馬背,嗆的一聲,抽出了戰馬鞍旁的彎刀。3 b1 q8 E. |, Q( z7 p; B2 g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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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8-4 10:27:30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百三十八章 雨夜殲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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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7 p. S0 i% H- u    弧形的閃電橫跨長空,緊跟著一聲炸雷驟然在天際擂響,大滴的雨點頃刻之間便自天而降,雨借風勢,風助雨威,這場雨甫一開始,就聲勢驚人。狂風暴雨這中,三百扶風騎兵分成了三個箭頭,向著前方不遠處的馬匪營地奔去。8 f9 A6 e+ c7 R( ^"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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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烈的風雨將這些馬匪本來設置的一些明崗暗哨都給趕回了營地之中的帳蓬裡,狂風,暴雨,劈雷,掩飾了騎兵衝鋒的馬蹄之聲,當三百扶風騎兵從三個方向刺入這個簡陋的營地,高高躍起的戰馬毫不留情地將帳蓬踐踏垮塌下來,自外掠過的扶風騎兵,揮舞著戰馬,對準帳蓬下蠕動的人形揮刀便砍,帳蓬破烈,從裂口裡噴濺而出的鮮血,眨眼之​​間,便將地面染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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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虎頭興奮的揮動著手裡的陌刀,舞得風車一般,瞬間便從營地這頭衝殺到了另一頭,他原本也是使馬刀的,不過自從居里關兵坊研製住了這種重達三十餘斤重雙面開刃的陌刀之後,他便愛不釋手,也不管這玩意本身是研製出來由披甲步兵使用,專門克制騎兵的。此刻這柄數十斤重的陌刀之上,已是鮮血淋漓,在他這個彪形大漢手中,便如同一個輕巧的玩具。7 T; {! _, b1 v! M

( n! c" n# C9 m$ k6 O# V    橫刀一直沒有換過他的兵刃,他慣使的是一柄九環刀,厚背薄刃,刀的背脊之上,穿著九個鐵環,每一次揮動,便是嘩啦啦一陣亂響,對敵之時,倒是可以攏人心神。  j. W- ~% `1 i" }

0 j9 V' v& G* d- ?    這兩人都是白羽程麾下的幹將,原本在馬匪隊伍之中充當的就是攻堅拔寨的先鋒角色,兩人身形高大,武器又及其別緻,臨敵之時,極易給敵人造成巨大的心理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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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P4 U# C# f* ?6 y    步兵策馬立於戰場的邊緣,在他的身邊。兩名扶風騎兵戰刀出鞘,警惕地掃視著四周,步兵手裡的長弓之上搭著羽箭,整個弓身卻垂下對著地面。步兵發現,他根本沒有用武之地,這批馬匪沒有絲毫防備,看看那些在營地這宮亂竄的戰馬就可以知道,這些馬,連鞍韉都沒有配上。絕大多數還沒有搞清楚狀況便已經伏屍就地,而僥倖從倒塌的營帳地逃出來的馬匪,沒頭蒼蠅一般地跑不了幾步,便會被縱馬而過的扶風騎珍砍掉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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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0 Z- D+ P- ?& V" {    三股扶風騎兵在營地之中縱橫交錯,這是一個極其有效的殺戮機器。這三百騎兵的成員有些複雜。有賀蘭部騎兵,有馬匪,也有出身扶風的本地兵員,雖然來源不一,但現在卻有了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有效的指揮和嚴明的軍紀。9 i4 K  [1 \/ F5 s4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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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風騎兵自身就不用說了,而賀蘭族騎兵,本身就是由賀蘭雄在參考了扶風的練兵之法後重新組建的,與扶風兵相比,他們不僅有嚴明的紀律,更有比扶風兵強悍得多的馬技。至於馬匪,就只有橫刀與虎頭兩人了。8 T& g1 ^& Z0 x0 C# N' o

% @3 d/ ^6 E; ^4 g    相比起虎頭與橫刀的大聲吆喝吶喊著衝鋒陷陣。其它的人,卻都是閉著嘴巴悶​​殺,然而這種沉默的殺戮,更人的壓力卻是更大。1 A/ W& t$ v# H# L! @6 u8 h- ^/ \

/ h5 A) B' g+ h/ O1 J6 q) r    步兵確信自己沒有必要動手,他的眼光便追隨著前方那團跳動的紅色,那是賀蘭燕。就算沒有一點的危險會威脅到他,步兵也必須在她哪裡保持足夠的主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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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 S- x6 x( m    這不是一場戰鬥,而更像是一次屠殺,當鬆散的馬匪,碰上軍紀森嚴的軍隊。他們的下躇本就已經確定了。天色漸明,大雨仍在下著,但戰鬥卻已經結束了。這個簡陋的馬匪營地,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修羅場。絕大部分馬匪,已經殞命當場,有幸得上老天寵愛的幸運兒,僥倖逃出了生天,此時已經不知逃到了哪裡,還有十幾個倒霉的傢伙被壓在倒塌的帳蓬裡面,在扶風軍打掃戰場的時候生擒活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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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雨勢漸住的時候,遠處,孫曉的步卒終於趕到了,賀蘭燕率三百騎兵前頭探路,掃蕩潰兵,孫曉和這一千步卒卻還要押運著數百輛裝滿物資的馬車,而隨著這一千騎兵而來的,還有上千民夫。& j. }! C) z: ]0 q7 w9 [0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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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曉出現在戰場上的時候,賀蘭燕也剛好從一頂尚完好的帳蓬之中,重新換了一身衣裳走了出來,畢竟是女子,激戰之時不覺得什麼,但戰事結束,被雨淋濕的衣衫穿在身上就顯得不大合適了,不僅是他,連賀蘭燕的兩個貼身女護衛蘇拉和烏拉也是如是,三人只能鑽進帳蓬,換了一身乾爽的衣裳。; I& o" C. _4 f# R$ w9 C

" }6 z: q, T: v8 I0 ?    看著那些衣裳上還在滴滴嗒嗒向下滴水的軍漢們毫不在乎地打掃著戰場,賀蘭燕再一次體會到了當初高遠跟她所說的,女子在外征戰的諸多不便。+ I% y+ z! ~1 x% z'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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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頭威武!”孫曉豎起了大拇指,“以少敵對,贏得輕鬆之極,即便將軍親自指揮,也不過如此。”為了在將來能得到賀蘭燕的配合,孫曉不憚於將賀蘭燕架得高高的,讚美之詞如流水價般地噴將出來,連一邊的步兵聽著也覺得有些噁心了。  a% [- D: I$ T0 |6 e9 Y  u/ _

2 Z/ E- \4 ?3 {& E    “以有心算無心,以有備擊無備,不過一群潰兵而已,有什麼值得驕傲的。孫曉,這裡抓了十幾個俘虜,你來審吧,我懶得問,這些不同的馬匪,聚在一起,準備幹什麼來著?問個清楚明白。”賀蘭燕淡淡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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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P: V/ p3 L    “好的,沒問題,這樣的小事,您就交給我得了!”孫曉笑咪咪地說著,“教頭,這裡距積石山不遠了,還得煩請教頭派出哨騎去打探一下那邊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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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亮之後,橫刀和賀蘭捷已經去了,相信用不了多長時間,他們兩個人就可以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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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j" Z& N, u    “那敢情好!”孫曉連連點頭。+ G* l5 V9 z2 V; q3 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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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幾個俘虜被孫曉提到了一邊,民夫和兵卒們也忙碌了起來,這片修羅場得收拾,兵甲當然得收起來,這些東西,從來是只嫌少不嫌多的,即便是斷刀斷槍,拿回去回爐重鑄也是好的,而且馬匪們四處搶掠,每個人也是身家豐厚,掏口袋那也是必須的。弄完這一切,就得挖坑將這些死屍埋起來了,眼下天氣炎熱,如果不收拾的話,用不了一天的功夫,這些屍體便會腐敗,如果發起瘟役來,那可不是好玩的,一場瘟役,可以讓一個強大的部落在極短的時間內衰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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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c# O6 y6 @. k, E1 G2 M% g    審訊的結果讓孫曉又驚又喜,驚的是,積石山那裡,已經被一個匈奴部落給佔領極長時間了,想來也是,這樣一處地勢顯要的地方,又有水源,肯定是不會沒有主人的,喜得是,這支匈奴部族力量不強,這些馬匪聚集在這裡,就是打著這個部落的主意。( O6 p2 H6 n9 B8 X* q9 q2 O$ G

- M' D  r4 y5 _: R4 f    這個部落也不知是運氣好還是怎麼的,居然沒有受到多少戰火的侵襲,不僅牛羊頗多,而且看起來,族內財產也是極為豐厚,而他們能拿得出手的騎兵,不會超過四百騎。. e+ F/ I' _' d2 x;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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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只有四百騎,但也超過了這些馬匪中的任何一股力量,所以他們聚集在一起,準備向這個部落下手,不成想,他們還沒有向這個部族動手,自己就先被扶風兵收拾了.2 ?" c* c/ A7 d# f6 {' Y9 \

7 j# A8 ?- G7 I/ G    “教頭,這是一個叫公孫的部族.首領叫阿蠻.今年四十出頭,手上力量不強,只拿得出四百餘騎人馬,有些麻煩的是他們在這裡經營很久了,只怕老營很有些堅固.”孫曉興沖沖地找到了賀蘭燕,”教頭聽過這個叫公孫的部族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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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蘭燕點點頭,”聽說過,原本與我們賀蘭族也差不多,本來以為他們沒有逃過草原這一劫,想不到卻生存了下來,居然還擋在了我們的前面.不管他們是誰,擋在我們前面,就是一定要拿下的,先等橫刀回來之後再說吧”; W2 K1 q0 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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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頭說得是.對了,教頭,這支公孫部族,倒是符合將軍所說的招攬的對象呢,只是不知道他們識不識務,如果能向我們投誠最好,不然,也只能滅了他們了”孫曉摸著下巴,道.對方有四百騎,對於現在的他來說,並不是什麼特別強大的力量,現在他的手上有賀蘭燕率領的三百騎騎兵,有自己親自指揮的一千步卒,那一千餘民夫,平素也是進行軍事訓練的,打起仗來,一人發一桿長矛,不說衝鋒陷陣,嚇噓對手也是好的.在實力之上,自己是佔了絕對上風的.而在軍械方面,那更是沒得比,要知道,在自己身後的馬車之上,光是床弩便有幾十具,那是準備建成積石山要塞之後,安置在城頭之上用來防守的,但現在,用來擊破對手的老營也是利器.更不用說臂張弩這些玩意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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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離積石山只有不到五十里,想來對方也知道有人要打他們的注意,說不定會來偷襲,孫曉,先紮下營盤吧.”賀蘭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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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p8 e8 J  ]  g6 o; l    “他要是真來可就好了.”孫曉笑了笑,”可就省事了.”( P- w- O4 J  ^$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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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大意,狗急了還要跳牆呢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任何人都可能迸發出極大的能量的.不要小瞧了別人”賀蘭燕搖頭道.3 @. _! s1 y+ \) |! F; F% V$ c; 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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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著賀蘭燕的話,孫曉本有些輕慢的心倒是立時警惕起來,拱手向賀蘭燕道:”多謝教頭提醒.”9 k4 L, Q( G$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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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埋好數百具屍體,扶風兵們將數百輛馬車圈在一起,組成了一個簡易的車陣,這裡,距積石山已經不遠,孫曉不準備在費時費力地紮營了,他要直接去積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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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8-4 10:33:45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百三十九章:公孫部族# N6 r0 h/ [/ q/ f8 _6 v5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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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蠻很焦燥,在屋子裡轉來轉去地等待著消息,這幾個月來,他就沒有睡過一個安生覺,草原上的亂像已經讓整個公孫部族處於極度的危險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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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M; D) b- Y! S5 X: b5 c    公孫族來到積石山已經兩年有餘了,自從兩年前他帶著部族遷移到了這個地方之後,就在這裡紮下根來,修建了永久性的老營。這裡是一個好地方,不僅有水源,周邊草場資源也十分茂盛,更重要的是,積石山易守難攻,這裡,實在是很適合他這樣的小部族生存發展。他將牲口等養在山下,精壯的戰士也駐紮在山下,不過老弱婦孺卻都安置在山上,一座座的石屋,木屋,就是他的部族這兩年在這裡繁衍生息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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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匈奴的一場大敗,讓這美好的生活快要化成泡影了,這幾個月來,積石山已經遭受了幾次攻擊,好在前來攻擊的都是一些與自己差不多,甚至還要弱小一些的部族,自己倚仗地勢,已經消滅了好幾股敵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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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昨天得到消息,一股超過五百人的馬賊已經聚集在了五十里之外,他們的目標是誰不問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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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百騎!阿蠻痛苦地揉著腦袋,他的整個部族,算上十六歲到六十歲的所有男人,也只能湊齊五百騎,怎麼擋得住這股如狼似虎的馬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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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蠻,將部族都撤到山上來吧,依山而守,我們還有一千多奴隸,發給他們武器,也是可以幫助守衛的,我想,他們也應當知道,馬匪殺了過來,他們也是活不了的。給他們說明這個利害。多多少少也是一些力量。”阿蠻的女人,公孫部族的女主人德香開口勸道,“主動前往殺敵,我們是沒有這個實力的。 ”, |! C3 v7 J( f8 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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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蠻苦笑。 “這些奴隸是不想死。但是他們對我們就很忠心麼,發給他們武器。如果反噬起來,我們死得會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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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香不由沉默。這一千多奴隸是公孫部族或抓或向其它部族買來的,這兩年,利用這些奴隸在積石山下的積石湖畔開荒屯墾。公孫族擁有了不少良田。現在的公孫部族不僅放牧,也能自產糧食,這也是他們不用像其它部族那般非得隨季節遷移的原因。奴隸自然是不順服的,這些人中,大都還是戴著鐐銬在勞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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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e* b- A/ L* L# v9 b    “族長!”外間奔進來一個年輕的戰士,滿頭大汗,臉上卻是說不出的惶恐。5 q7 g( H3 f+ I$ W

6 T% w  }5 s" o" K) [) L  G- d    “公孫義。探到了什麼情況,那些該死的馬賊,已經向我們這裡出發了麼?”阿蠻一疊聲地問道,反手放在桌上的彎刀。插在腰帶上,“他們來了,是不是!”+ H2 Q! k3 r6 W8 h* K; f: \5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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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族長,死光了,這些馬匪,全都死光了!”公孫義喘著粗氣,大聲道,“族長,他們全部被殺光了。”3 r& @+ \7 G7 u4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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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光了,馬匪都死光了?”阿蠻的第一聲是狂喜的歡呼,第二聲可就變成了驚疑的反問,而德香在瞬息的高興之後,也是滿面的恐懼,於他們而言,只怕是去了一隻狼,卻迎來了一隻虎。5 U2 n* t% y" g: c. u1 x$ j" K

8 M2 H+ i, v2 M# i    “誰?是哪個部族下的手?”阿蠻的聲音有些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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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Q1 p$ {1 h2 |2 M- w    “族長,不是我們匈奴部族,而是扶風人,我看到了他們的旗幟。他們的先鋒騎兵,在昨天那一場大雨之中突襲馬匪大營,將五百餘馬匪,幾乎斬盡殺絕,只有極少數的人逃了出來。”公孫義的面容有些扭曲,顫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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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風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阿蠻大叫起來,“他們有多少人?”) a' G% k6 D. [; S( [6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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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大約有三百餘騎人馬!”公孫義的話讓阿蠻剛剛落了一點心,但隨後的一句話,卻又讓他瞬間落入了深淵,“騎兵背後,還有步卒,我遠遠地看著,怕不有數千人,帶著數百輛大車,浩浩蕩盪,看不到頭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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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6 X2 o, B2 K. k0 X6 Q$ [    阿蠻只覺得渾身的力氣隨著公孫義的話被抽了一個乾乾淨淨,扶風軍大舉來襲,這方園百里之內,除了積石山,哪裡還會有第二個目標?此時此刻,他更願意麵對一群馬匪,馬匪雖然難對付,但紀律渙散,只消能撐過他們前幾輪進攻,他們或許就會因為損失過大而退走,但扶風軍就不同了,這是一支紀律嚴明的隊伍,對上他們,自己毫無勝算。" u/ i$ }7 ~- m3 [1 p% s& O3 s

/ A. ~/ p- n- S& w7 z+ l% A    “怎麼辦,怎麼辦?”他喃喃地道。跑是跑不了的,除了戰士,他還有公孫部族數千口子老弱婦孺,還有這兩年積蓄起來的部族財產,全都不要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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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蠻,將所有人都撤到山上來吧。”德香亦是臉色慘白,但比起阿蠻,卻還顯得鎮定一些,“我曾聽商隊說過,扶風軍對匈奴人並不是特別敵視,那個賀蘭部不就與他們特別交好麼,前兩年,我們還通過賀蘭部的商隊買過他們的酒和其它一些貨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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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是啊,扶風人的地盤不在草原之上,他們來這裡,必然不會是為了搶這塊地盤的,一定會有辦法的!”阿蠻一躍而起,“公孫義,先將山下所有的人,牲畜,都撤到山上來,然後,然後你帶一些人,帶上一些牲畜,去慰勞他們,搞清楚他們的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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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回頭看了一眼德香,“然後再作決定吧,德香,你看如此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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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甚好,伸手不打笑臉人,我們好意去犒勞,他們總不會立刻便刀兵相見的。”德香點頭道。! m; \9 x$ ~  b  V

; s  Z5 |% q# S! U5 Q' ^    積石山上上下下一片忙亂的時候,孫曉與賀蘭燕統率的軍隊,已經逼近了積石山,在橫刀帶回確切的消息之後,孫曉沒有絲毫遲疑,立刻便下令推進。傍晚時分,大隊抵達積石山,傍著積石湖,紮下了大營的營盤。2 s1 `) ^2 Z( L: ?8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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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地方,真真正正好地方!”看著遠處險峻的積石山,再看看大營旁邊那清澈的,方圓數里的積石湖,以及湖邊那一片片被開墾出來,長勢正好的莊稼,孫曉是滿意得不能再滿意了。這裡,真正是一個建立巢穴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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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妙的是,這個什麼公孫家族替他作了不少前期的工作,讓他省了不少功夫。( k* c. K3 ]. p; U; m5 Y( i

1 h8 h  H9 V0 H  h/ G( \    “這個公孫族的阿蠻是個妙人!”孫曉看著麾下將領,“居然還屯田種莊稼,教頭,這可與你們匈奴部族絕大部分都不一樣啊!”$ O. N5 f9 p+ b/ ^' a  O) ?$ ~: k( g

1 @  E/ y- n0 ?    “有什麼不一樣的?”賀蘭燕沒好氣地道:“你去過匈奴王庭麼?那裡,也形成了規模很大的集鎮,雖然比不得中原城市,但也不小了,匈奴王的麾下,除了遊牧部族之外,自然也有屯墾的奴隸的。這裡才多大點規模,要是你去了王庭,看到了哪裡的規模,豈不是連舌頭也要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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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u0 F) T0 o7 v- c" h    聽著賀蘭燕的話,孫曉不由好奇地道:“哪原來賀蘭部,怎麼從來沒有這麼做過?”4 z! n- O3 A" t( f& L, a" _1 Q. _

5 F! |& P& ^; d" `% d    “我們部落小,一直流離失所,沒有固定的地盤,而且,即便有固定的地盤,也沒有這樣的地理條件,如何屯墾?再後來,認識了高遠,我們更多的是幹起了商隊的活兒,利用這個賺錢,然後從扶風買糧食等物品,倒也不需要種田了。”賀蘭燕道。- o6 ^3 w- L% W#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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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如此!”孫曉連連點頭,“我還以為匈奴部族只放牧,不種糧的呢?”+ C/ V5 f" F2 q

' S5 n3 W# ]; G" I    “你說得也不錯,但凡這種屯墾,都是由奴隸來做的,匈奴人,當真是不會種地的。”賀蘭燕淡淡地道:“看來這積石山的公孫族,手裡有不少的中原奴隸!”9 X( I1 \% c' i: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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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曉嘿嘿地笑了起來,“越多越好,以後就都是我們的了。”# m4 m5 a4 e" {1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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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人正說著話,營前哨樓之上,突然傳來示警的號角之聲,孫曉與賀蘭燕對視了一眼,面面相覷,“這個阿蠻不會腦袋被燒糊塗了吧,居然敢來襲擊我們?”賀蘭燕喃喃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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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d) t: A/ C1 ~0 }3 W2 U  Q. }3 F7 f, k    兩人拔腳欲趕往前營,卻看到前頭虎頭正自健步如飛而來,“孫將軍,教頭,公孫族不知道搞什麼名堂,現在一個叫公孫義的傢伙趕了一大群牛羊到了我們大營門口,要求見將軍,還說什麼特來犒勞我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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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喲,這個阿蠻連這個也會?”孫曉大笑了起來,“牛羊收下,這個公孫義不就是要來探探我們的虛實麼,給他這個機會,大營裡準備一下,讓這個公孫義開開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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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孫義兩腿有些發虛,雖然對方並沒有為難他,收下他送來的禮物之後,只說將軍要當面謝他,便讓人領著他入營,看著沿途按刀而立的身著青衣制服的扶風士兵,他的腿肚子就不由自主地哆嗦起來。這讓他感到有些羞愧。自己也算是匈奴勇士,怎麼能如此不堪?) }4 o" _/ v* B"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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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竭力地挺起胸膛,讓自己顯更更加昂揚一些,但馬上,他的眼睛就被旁邊的一群正在忙碌的民夫給吸引了過去,天啊,他們正在組裝什麼?看著他們身邊那一台台已經組裝完畢的床弩,公孫義險些昏了過去,粗粗掃了一眼,他就看到了超過二十台的床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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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Y" k( K3 O9 D0 d8 M    他的臉色發白,剛剛打起的精神,立馬便又蔫了下去。好不容易到了中軍帳前,他看到的是一片閃著寒光的刀林,兩排士兵手持著巨大的長刀,橫眉冷目地瞧著他,大帳口,兩個八尺大漢目露兇光,猶如野獸一般。其中一個臉有刀疤的傢伙,甚至還舔了舔了嘴唇,就是這個簡單的動作,讓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 s. G: i1 o* e. k- y( I'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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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孫義是吧?”另一個手裡提著一柄大刀的人向前一步,起落之間,刀上的鐵環嘩嘩作響。( b8 c: _) U$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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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公孫族公孫義,奉族長之命前來犒營大軍!”公孫義彎下了腰,畢恭畢敬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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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犒勞?”漢子嘶嘶地笑著,“請吧,我家將軍要見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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