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 W3 |' a" V6 I& f
) O/ ~9 _. b: _8 e0 V* d 那一日,葉成紹在乾清宮裡大鬧了一場,反倒怪皇上的人把素顏弄丟了,皇上被他吵得頭痛,罵又罵不過,打又捨不得,又不想真與他鬧僵了,將來這混小子真的去了北戎,只親他的娘親,不會大周了怎麼辦?只好讓紹揚將他勸了回去。, J& _" G( X+ F1 `"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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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成紹回東宮後,就立即將青竹與紫綢兩個招了回來,當著皇宮之人的面,將這兩個人大罵了一通,這兩人自然知道他是在演戲,兩人也配合著演給宮裡人看,到了第二日,葉成紹就將青竹和紫綢兩個打發到別院裡去了。) ~# `! k5 j, w+ S$ X
: C# c, S4 f1 ^( ~; V 青竹帶著紫綢真的去別院,在別院里拉了好一車玉顏齋生產的胭脂和潤膚露,向京郊而去,銀燕派過來的人接引,青竹和紫綢也一同去了小山莊,在小山莊裡照顧素顏。第二天,青竹就給素顏化了妝,在銀燕所帶的一隊人馬的護衛下,提前出發,向北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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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山侯府,中山侯正在收拾東西,明天就是太子去北戎的日子了,太子此去北戎,雖有依柔公主的佑護,但是,他畢竟是大周的太子,北戎朝中,痛恨大周的人大有人在,必須有個精明強幹,又老成持重的人跟隨而去,幫他參謀周劃才行,所以,他早就向皇上請纓,此次隨太子而去。2 [2 w6 E& N: I5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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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山侯正在收拾著東西,門簾子被掀起,中山侯夫人手裡端著一碗參茶走了進來,看到他正在忙,眼神微黯,臉上卻帶著笑,柔聲道:「侯爺,用些參茶吧,明兒得早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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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山侯聽了回過頭來,看著夫人,夫人溫婉的眼眸眨了眨,垂下眼皮,並沒有與他對望,而是將茶送了過來,放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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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中山侯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歉疚。6 l, v- n" Q' u! N8 D/ ~
1 g3 ]+ u4 V% |% s U7 d 「侯爺請喝茶,這些東西,妾身幫你收拾吧。」侯夫人仍是沒有看中山侯,拉過床上的一件錦袍,幫中山侯疊著,中山侯每次遠行,都是自己打理收拾,從來不假借夫人之手,以往夫人也沒有強求過要幫他打理,而這一次……中山侯的心裡有些發酸,端起參茶連喝了幾口,說道:「還是夫人沏的參茶好喝。」% L5 T8 @7 j) g G8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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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山侯夫人手裡忙著,臉上的笑容卻是含著一絲苦澀,幽幽地說道:「好喝就多喝點吧,但願這茶香能在侯爺的心裡留久,侯爺不會忘了這種味道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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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山侯聽得心頭一滯,端茶的手輕顫了一下,抬頭看向侯夫人,侯夫人幫他將那件衣袍疊好後,又拿起另一件疊著,她知道侯爺在看她,但是,她不想回頭,更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軟弱和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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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5 T: x- S4 P; B+ h4 ?" j 「夫人,我會回來的,太子殿下也會回來的,皇上此次派為夫去,就是為了將來督促太子殿下回大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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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5 E& j: }# H- r4 x% D 「妾身明白的,侯爺以國事為重,妾身雖然是婦道人家,但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只是……侯爺此次一去,只怕沒個三年兩載,回不了家,明昊也要跟著你去,妾身……妾身怕老太君將來身子不適時,想見侯爺一面都難……」中山侯夫人的聲音終於有些哽咽了,她輕捂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2 `( n" G1 @- f" y& P# P3 u
1 @+ O* Q! Z6 r, }5 l 「有勞夫人了。」中山侯起了身,向侯夫人深深一揖,此去確實不知歸期幾何,老母在家裡還要夫人照應,中山侯心中的愧意更深了,可是,他不能不去啊,這是皇命。5 s+ j' k- ^' T5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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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山侯夫人見了忙轉過身來,回了一禮,說道:「這是妾身應該做的,侯爺無須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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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6 u/ {: J$ N/ s6 h5 s o7 j, W 侯夫人眼中的淚光,深深地刺痛了中山侯的眼睛,侯夫人向來堅強而內斂,平日裡感情很少外露,驟然見到她的眼淚,侯爺在震驚的同時,心裡也湧出一絲不捨來,嫁給自己二十幾年來,夫人一直賢惠溫婉,持家有度,相夫教子,慈子孝母,從沒半句怨言,哪怕她知道自己的心裡始終掛念著的是……另一個人,她明明有所察覺,也從來沒有怨恨過,一如既往的對自己好……! r) s9 M- y; y% a8 r6 k&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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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中山侯有些衝動的走了過去,握住夫人的手,拿出自己的帕子,輕輕幫她拭著眼睫上輕顫的淚珠。- X8 J% a% b7 h- _ E-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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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失態了。」中山侯夫人含著淚,羞澀的一笑,偏過頭去,繼續幫侯爺收拾東西。/ y; t8 w# N7 S1 O" ]5 z
3 \% s+ [2 o( A4 q- [4 _ 如梨花帶雨般的笑容明艷又溫婉,侯爺看著侯夫人有些出神,腦子又回想到夫人初嫁之人,那樣美麗婉約,像一朵靜放在夜色中的玉蘭,相比依柔公主,夫人的美更加沉靜,更加幽然,侯爺心裡突然就生出一絲不捨來,「夫人,為夫不在家的日子裡,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照顧娘親,這個家,就托付給你了。」, W# y) K- Q5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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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放心吧,妾身一定會好好照顧老太君的,你也要多保重。」說著,她勇敢地抬起頭來,深深地凝望著侯爺,眼裡露出一絲堅毅之色,又道:「妾身知道,這一次,侯爺最放心不下的還是皇后娘娘,侯爺安心的出發吧,妾身但願侯爺這一次能一償所願,夢圓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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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聽得心頭一窒,得償所願麼?他的手委頓下來,腳步沉重的走道椅子邊上坐下,眼睛看向了窗外,月光清涼如水,斜照在窗外的樹枝上,在窗稜上留下幾道黑色的陰影,使屋裡平添了幾絲滄桑而無奈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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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8 t: S' Z2 I- Y a } 她高貴而美麗,如一直高傲提火鳳凰,從第一次見到依柔公主起,中山侯就深深地愛上了她,可是,她卻愛上了皇上,那個對她並不太真心的,只是想要利用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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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守候她,保護她,這幾十年來,他一直暗中幫助著她,可在大周的日子裡,她仍是被皇上傷得遍體鱗傷,帶著失望和怨懟而回了北戎,他們都不年輕了,曾經的那份感情已經被他深埋在了心底,她會有她新的人生,新的愛情,就算她的生活裡會有自己的存在,那也只會永遠是臣子、朋友的身份,他不敢妄想,她也不會青眼於他,何況,大周還在夫人,還在自己的家族,他就算在深愛著她,不能也不敢越雷池半步。不然,後果是他所不能承受得起的。. Q' t: c9 @, W4 L9 |%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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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以為,只要她肯多看自己幾眼,他的心也會跟著雀躍欣喜若狂,也許是時間長了,很多感情都發生了變化,現在的他,面對皇后時,理智和成熟了很多,仍然很關心她,仍然會擔心她,仍然會為她心疼,為她難過,但卻沒有了想要擁她入懷的慾望,似乎所有的關心和守護早已經成了一種習慣,一種寄托……3 E% d5 i' g6 j5 b) E s,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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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對不起,妾身不應該說著一些的。」侯夫人見自己觸痛了侯爺的心病,一時又後悔了起來,都忍了二十幾年了,怎麼臨老了,反而控制不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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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h4 k! L8 [; Z3 {) E0 l 侯爺被侯夫人一聲相公喚回了神,他有些發怔地看向侯夫人,嫁給自己二十幾年了,夫人還是第一次喚自己相公,是啊,自己是她的相公,是明昊的爹爹,眼前這個女子,自青春年少起就陪伴在自己身邊,二十幾年如一日的關懷體貼照顧著自己,幾乎將全部的青春和感情奉獻給了自己,可自己對她呢?侯爺心裡的愧意更深了,突然就覺得自己很捨不得侯夫人,他第一次衝動的,有些生硬的喚道:「娘子,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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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聽得心頭一顫,眼淚再也忍不住,噴湧而出,他的眼裡,心裡終於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了,她努力了那麼多年,堅持了那麼多年,終於將他這堅冰給捂熱了,她終於撲進了侯爺的懷裡,嚶嚶哭泣了起來,抽嚥著說道:「相公……不要走,不要離開我,明昊走了,你再一走,我會……」2 C% e9 K0 }( I) O
2 i& q8 y& {4 ?9 O1 l, N$ t9 X& N) O8 U 要是放在往日,侯夫人絕不可能對侯爺說出這樣的話來,她一直是通情達理,有很順從侯爺的,但這一次,她突然就感覺很絕望,很害怕,怕侯爺就此一去,從此天涯兩地,再難相見,所以,她麻起膽子,拼著丟了自尊和臉去求他這一回,也許會失敗,也許會被他嘲笑,但是,她知道,不說一次,她絕對會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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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的身子微微一震,他有些僵硬的抬起手來,擁住侯夫人,心也變得柔軟了起來,侯夫人的淚水打濕了他的胸襟,這樣無措又柔弱的侯夫人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今天的夫人很脆弱,像個不諳世事,不敢離開大人的孩子,這讓侯爺那拒絕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來。 e1 X( C6 n, [* U' R0 y,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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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走,不要走,相公,皇后娘娘的身邊還有很多人保護,就是太子,他也有明昊的保護,我們上官明,對皇室做得已經夠多了。」侯夫人抽抽噎噎的在侯爺的懷裡絮叨著。* o( o' Q# f& L* o' m*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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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不走,不走,你不要哭,別哭,一會子讓明昊看見了,還以為為夫我欺負了你。」侯爺感覺侯夫人的眼淚把他的心都浸濕了,無奈又心疼的幫她擦著淚水,柔聲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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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Q+ }' L& P- t) b 說話間,外面傳來輕輕的叩門聲,侯爺聽得身子一僵,有些不自在的把侯夫人往外推,侯夫人也忙起了身,擦著臉上的淚水,收拾著心情,兩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臉一紅,互看了一眼,侯爺臉上就帶了笑,戲謔的對侯夫人道:「只怕是兒媳婦來了,娘子這個樣子,可有點不像是個婆婆哦。」8 X% K P/ Y$ q: Y# `
. u. C7 }2 \0 P: f# ?9 x# d6 d8 ? 侯夫人聽得臉更加紅了,嗔了侯爺一眼,含淚的臉上,帶著一絲幸福的笑容,微揚了聲道:「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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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的果然是文英,文英一件公公婆婆都在,一進門,便跪了下來。0 l% _, R; k# Z5 J; P3 F, O, [4 X
# i ^, c. z" t/ L8 Q- ?0 ~9 s0 s 侯爺和侯夫人一陣詫異,文英嫁過來這幾天,很得侯府上下的歡心,文英性子爽朗大方,做事公明清正,待下寬厚,形質進退有據,全然沒有半點庶女的小家子之氣,大家閨氣的風範盡顯。侯爺和夫人對這個兒媳是很滿意的。3 B, _! b4 x4 ]!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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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媳,你這是做什麼?快快起來。」侯夫人忙上前去扶文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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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婆婆,文英有事相求。」文英不肯起來,仰頭看著侯爺和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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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2 E r+ _+ O% ^ 「什麼事情起來再說,你這孩子,再大的事情也不能跪著啊,著了涼怎麼辦?可是明昊欺負你了?」侯夫人心疼的拉了文英起來,文英聽了這話才起了身,臉卻微微一紅道:「婆婆,相公他確實欺負文英了,文英是來向公婆討要公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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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聽得詫異,心理卻有些不豫,這新媳婦進門還沒有幾天,就來告兒子的狀,這個樣子可不好,嫁夫隨夫,兒子屋裡,兒子就是兒媳的天,豈能由得她來胡亂置喙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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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想,侯爺的聲音就有點重,「你切說說,明昊如何欺負你了?」- [: {0 P2 c( L, s2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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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去北戎,兒媳也不阻攔,但兒媳也要跟著去,兒媳嫁與他才不過幾天,他便要遠行至萬里以外,而且,還歸期遙遙,這讓兒媳情何以堪?難道兒媳才一嫁過來,就要獨自守著的空房,渡過無盡的黑夜麼?」文英毫不畏懼地迎向侯爺審視的目光,大膽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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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聽了這話立即有同病相憐的感覺,明昊為何會要去北戎,侯夫人心裡是再清楚不過了,他們兩父子一個德性,都是喜歡了不該喜歡的人,都是為了那一份沒有希望的感情而去守護,卻不知道這樣會傷害了真正愛他們,關心他們的人,侯夫人嗔了侯爺一眼,對文英道:「好,娘幫你去說,讓明昊也帶你去,最好是你們回來時,能帶上為娘的孫子。# E( [" m% X/ Y% T
2 M, D4 k$ _0 q9 x 這話讓文英羞得滿臉通紅,剛才一臉的委屈之色也被侯夫人這話給衝散,雖然不好意思,但她卻大膽的回道:「是,婆婆,兒媳一定會努力為您生個大胖孫子。」" D7 @- c4 m' \# L
& v+ U) P( \4 B. r5 v: j3 v; A8 S 侯夫人聽得笑了起來,她是越發的喜歡這個率真又爽直的兒媳了,半點也不扭捏作作,敢作也當,敢說敢想,與他說話,一點也無須多費心思,婆媳難得的很投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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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0 H0 V: I: l8 F' L 「胡鬧!這一路上千里迢迢,你一個柔弱的女孩子,哪裡禁受得住?夫人,你也跟著胡鬧。」侯爺被這一對婆媳弄得很無奈,大聲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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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兒媳沒有胡鬧,太子妃懷了身子都能受得住那長途的顛簸,兒媳更能受得住,而且,一路之上,兒媳還可以照顧大嫂呢。公公,求您讓兒媳跟著相公一同去吧。」文英沒有被侯爺的嚴肅嚇到,大聲說道。4 ?- e3 `* R, U6 P& H6 f3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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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你不去說,妾身去,明昊那孩子,好不容易成了親,卻又將媳婦扔在家裡頭,自己往外面跑,這跟沒娶媳婦有什麼兩樣?他的年紀可也不小了,咱們上官家早就該添個人丁了,老太君可是念叨了好幾年了呢。」侯夫人堅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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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D. ~' I. t# e5 G# F 「隨便你們了,我去宮裡向皇上告病,北戎我不去了。」侯夫人的話讓侯爺有些動心,畢竟自己也到了這個年紀了,誰不想早些抱孫子啊,何況,他也是孝子,老太君年歲已高,還能活多久,若是能夠四世同堂,那也是天大的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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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葉成紹啟程那一天,除了冷傲晨和上官明昊以外,文英在也出行之列,皇上也沒來送葉成紹,他心裡還有氣呢,黃姑姑帶著人,幾乎將京城翻遍了,也沒有找到素顏的蹤影,那一日去了東王府的別院裡,被東王妃狠罵了一頓,碰了一鼻子灰後,回來皇上就命人打了她四十板子,至今傷勢還沒有好,皇上惱火得很,身為一國之君,手下之人,竟然連一個孕婦也守不住,太沒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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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u7 N+ s6 T2 \7 v 葉成紹的隊伍很長,除了文英和她的侍女所坐的馬車外,還有十幾輛滿載物品的馬車,一行浩浩蕩蕩的離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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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麗和郁三公子,還有端雅和紹揚也一同送出了北城,在北城外,葉成紹對素麗道:「三妹妹,原本是該吃了你的喜酒再出門才是,無奈形勢不等人,娘子的鋪子和廠子,你一定要幫她守好了,將來,我們一定還會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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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Y* T! S' w' F2 Y 素麗的眼眶濕濕的,她吸著鼻子,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大姐走得突然,她連一句告別的話也沒說,而且,還是懷著身子的,如今皇上又正命人在四處搜索,大姐東躲西藏的,過得肯定很辛苦,她好想念大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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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三公子見素麗半點沒有說話,忙扯了扯她的衣袖道:「想哭就哭出來吧,這般忍著,很辛苦呢。」( v: n$ o7 w0 l% b& Q; d3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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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麗一聽,睜大眼睛瞪著他道:「你什麼意思?哪有勸人哭的,沒見過你這樣的人。」2 I: ~% p1 K, E( r-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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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麗原本溜圓的大眼,這一睜,就更加黑白分明,靈動可愛了,郁三公子輕哧一聲,也瞪著眼睛對素麗道:「你那麼瞪眼做甚?比誰眼睛大麼?哼,我的也不小呢。」5 {/ E/ @/ \2 V; ]. v& e* G' D
B+ t' b0 F; ~% z# b 素麗聽了掄起不拳頭就向郁三公子捶去,嗔道:「一邊去,我跟姐夫告別呢,你胡攪纏什麼?」不過,被郁三這樣一攪合,原本離別的擔憂和悲傷消散了不少,不用忍她也哭不出來了,對葉成紹道:「太子姐夫放心吧,我一定能把大姐的鋪子打理好,還會發揚光大的,不過,你可要記住,可不能欺負我大姐,去了北戎更不許娶胡人女子進門,讓大姐受氣,不然,哼,你回來,我可不放過你。」說著,示威地揚了揚她的小拳頭。4 [: S3 r4 P5 s; W!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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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成紹是她的大姐夫,可也是大周的太子啊,郁三公子被素麗的舉動嚇到,忙伸手將素麗的小拳頭握在掌心裡,對葉成紹笑道:「臣祝殿下一路順風,心想事成,早得貴子。那個三姑娘她就這脾氣,您千萬別見怪。」5 X( D: a1 t1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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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成紹哪裡會慣罪素麗,說起來,自己能娶到素顏,素麗是立了功的,他早就將素麗當成了自己的親妹妹一般看待,俏皮的素麗更讓他覺得親切,他笑著搖了搖頭,眨了眨眼道:「三妹妹,難道你認為,姐夫欺負得了你大姐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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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f6 y0 p' M- |) A8 I 素麗聽了便抬頭看了一眼,列隊裡正端坐在馬上,身姿矯健的上官明昊和冷傲晨,嘴角勾起一抹壞壞的笑意,揚起下巴道:「也是,看姐夫的樣子,也是個被打劫欺負的,唉,沒辦法,我們藍家姑娘都太優秀了,姐夫,你還是小心些吧,前有狼,後有虎呢,我相信,你若真敢娶個胡女進門,打劫肯定得把你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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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k' g+ {) f; C0 r: F9 X 「三妹妹,那種沒品的事情,你姐夫我怎麼會做呢,放心吧,姐夫我這一輩子就只有你大姐一個就夠了,倒是你呀,還是擔心擔心某些人吧,我聽說,郁夫人可是給了好幾個漂亮的丫環放在三公子屋裡呢,你再不嫁過去,小心某些人忍不住了……」葉成紹的心也被素麗和郁三帶得明朗了起來,一時忘了前途的艱險,也與素麗開起玩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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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e, h! [* f l7 g: _ 「他敢,他要是給我弄個通房放在屋裡,我立馬就……」素麗聽得頭皮一炸,轉過身就要去擰郁三的耳朵。; q$ _- Y% ]6 _: V2 N2 M& R
( x* b, e' a) [7 ?+ j 郁三不等她將後面退親二字說出口,忙摀住她的嘴道:「不敢,不敢,姑奶奶,小生可從沒有生過異心,小生也不是那好色貪歡之人,你一定要相信我啊。」8 b$ z2 o$ x4 v3 [
7 P* w# }+ N" H6 [% F9 f& | 冷傲晨和上官明昊在一旁聽得也是直笑,一行人終於出發了,葉成紹一離京城,馬速就快了很多,他與冷傲晨一起,將大部隊留在後面,自己向前疾奔,素顏已經比他們先走了幾天,一路上又是躲躲藏藏的,怕被人盤查和發現,葉成紹擔心得緊,不知道素顏的情況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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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J1 {5 H9 g" X# ]3 \3 b1 {6 g x 銀燕帶著素顏確實走得也不快,素顏畢竟懷了身子,雖然,她坐的馬車上,鋪了厚厚的輩子,又依著素顏的建議,做了個彈簧坐墊放在馬車裡,減少了馬車的震幅,但是,她還是不敢將行程放得太快了,好在青竹陪著素顏,一路上為她用內力按摩,緩解了她身上的疲乏和酸痛,素顏感覺還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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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到第三天時,素顏已經到了冀州境內,青竹一直用司安堂的特殊方式與葉成紹保持著聯繫,終於在素顏落腳的小店裡,葉成紹和冷傲晨追到了青竹的商隊。 O' ~5 [% l+ h' A
0 P1 K/ }6 L5 k+ Q) y 青竹也估摸著葉成紹該追到了,所以,安頓好素顏後,她就在店外守著,果然看到葉成紹和冷傲晨雙雙只帶了幾個隨從追了過來,心中頓安,忙上千迎了上去,卻並不靠前,青竹這次是辦成商婦模樣出來的,葉成紹只對她點了點頭,兩人裝作陌生,並沒有說話,青竹只是朝店小二的度房間指了指,便自己扭身先回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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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傲晨跟在葉成紹後面也一同往樓上而去,青竹沒有直接進門,而是守在了門外,葉成紹和冷傲晨推了門,走了進去,果然看到素顏正端坐在屋裡,手裡拿了一張地圖在研究著,她一見葉成紹和冷傲晨同時進來了,一時大喜,忙站了起來,剛要說話時,就聽到青竹在外頭大聲喝問:「你們是誰,要做什麼?那是小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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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h! l; f; q1 o& ^- G/ B; | 冷傲晨聽得一驚,忙轉身準備出去,就見剛關上的房門被人一腳踢開了,護國侯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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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給太子,太子妃殿下請安。」護國侯向葉成紹和素顏行禮道。7 Z* D* X8 T! f' g* G% I' 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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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成紹的臉色很不好看,看來,自己身邊司安堂的人裡仍有皇上的人,是他們洩漏了自己的行蹤,而護國侯這一路肯定就是跟著自己來,捉拿素顏回去的,皇上還真是不死心,明明是父子,為何非要逼得自己討厭和憎恨他才好呢?就算自己帶了素顏走了又如何?大周是自己的故鄉,自己終究是會回來的,非要鬧得自己與他敵對嗎?$ K. u" F) I: \% |
- q- Y) }! u$ g; @8 P, ~ y6 k1 ] 「護國侯好耐性啊,跟在本殿後面幾天,連半點子聲響都沒有,這本事可不是一般二般的強,皇上只給你封個侯爵,實在是虧待你了。」葉成紹瞇著眼睛冷冷地對護國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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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E. _9 R( G; N, v 護國侯笑著回道:「謝殿下誇獎,老臣也是奉皇上之命行事,皇上有旨,太子妃殿下被歹人所擄,失蹤多日,著老臣尋找,老臣幸不辱使命,皇上很關心太子妃殿下,說她有孕在身,不適宜長途勞頓,為了皇室後繼有人,為了太子妃殿下和皇太孫的安全,還是請太子殿下允許老臣,將太子妃殿下護送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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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國侯辛苦了,不過,我家娘子既然出來了,弄回去也是受顛簸,本殿下也是尋了幾日才找到她的,把她再放回皇宮,本殿實在是不放心,還請護國侯回京向皇上稟明,本殿就此將娘子帶去北戎了。」到了這個份上,再說多餘的也沒意思,葉成紹乾脆明說道。: T# u* Z/ F% y;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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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國侯聽了仍是笑道:「請殿下不要為難老臣,老臣皇命在身,不得不從,請殿下成全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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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S$ s6 X4 H/ ]7 S& @) o 「本殿也知道侯爺是奉命行事,本殿不為難你,這裡有一封信,請侯爺交給父皇。」葉成紹似乎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出,他自懷裡拿出一封信來,交到護國侯手裡,又道:「侯爺回去後,只說是本殿將劍架在你的脖子上,逼你就範的,一切罪責,又本殿來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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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音剛落,冷傲晨的常見就突然抽了出來,真的架在了護國侯的脖子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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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l- f+ p- s- R- y4 t 護國侯沒想到冷傲晨說打就打,他正伸了手去接葉成紹手裡的信,腦子裡在思量著要如何完成皇命又不得罪太子就好,粹不及防就被冷傲晨給制住了,心裡好生惱火,怨懟地看了葉成紹一眼,太子分明就是聲東擊西,用信引開了自己的注意力。' V: }* Y" F! M& Y!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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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這是要將老臣往死裡逼麼?」9 U; y" Y. h+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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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8 Z; s1 J9 p* n1 N, {; ~
. Y+ u. R6 c3 j- P9 H% D, i v; J 護國侯也是上了年紀的人,如今又特別被皇上看重,這一次追尋太子妃的差事,皇上就沒有給一直寵信的鍾山侯,而是給了自己,這證明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比中山侯又高出一二來,因此,護國侯面對太子時的底氣也足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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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4 m! y' L; `" ` 東王世子的行為也太過不講情面了些,自己與東王也是好友,雖說世子身份高貴,但自己畢竟是長輩,被他用劍架著脖子,又被身後的一眾下屬看到,既沒面子,又很惱火,他硬著脖子怒視著葉成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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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成紹吊兒郎當的一笑道:「應該侯爺在逼本殿才是,怎的是本殿在逼侯爺,侯爺你若不是眼神太好,事情也不用弄到這般地不去,大周朝裡,有誰不知道本殿最在乎的是什麼?江山權勢於本殿來說,不過是好玩,但本殿的娘子,卻是本殿的命,誰敢對她不利,讓她難過,本殿就會扒他的皮,抽他的筋,本殿出使帶著娘子出來玩耍玩耍,侯爺卻要將本殿的娘子當成通緝犯來抓捕,你說本殿心裡能好過麼?」$ ^5 W% z0 R# O8 J; r- I+ e
! E0 ]& E; _9 D/ f8 N' l) R 葉成紹的聲音懶懶散散,但說出來的話確實極具威脅性,護國侯聽得一陣心寒膽戰,太子做事有多麼不合常理,他已經領教過多次了,當初蘭兒……經過了那麼多的事情,護國侯自然也是知道葉成紹有多麼在乎太子妃藍素顏的,想起自家的女兒,司徒蘭,心裡更覺得苦澀和可惜,蘭兒明明就先嫁給太子,為何她就沒有得了太子的心呢,且不管太子的地位權勢如何,光他對感情的這份認真,就是天下女子心中最好的良人,蘭兒她……至今仍對太子念念不忘,她的名聲已經臭了,在大周,想要再嫁,已經很難,很難,原本,護國侯也奢想過,葉成紹成為太子後,就能再將蘭兒召回東宮做良娣,可是,貴為異國公主的端雅當時差點就被太子給殺了,有了她的前車之鑒,誰還敢提這事,不是找死麼?" r- ]0 D" }& e
/ [# T; {0 Y9 A. ^* d% W, z9 G! k 太子怪自己沒眼色……是想讓自己睜隻眼閉只眼,就此放過他們吧,皇上已經老了,將來的大周,還是太子的天下,算了,如果,太子能再收了蘭兒到後宮去……7 T9 \4 T1 e/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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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國侯想了又想,思慮再三,才用一根手指搭在冷傲晨的劍上,將劍移開寸許,冷傲晨倒也不是真要殺了他,不過是嚇嚇他而已,也就任他將劍移開,但劍鋒仍是離他的脖子很近,隨時都可以割斷護國侯的喉嚨。護國侯見此嘴邊也含了笑道:「聽殿下一席話,臣也豁然開朗了,臣的確是老了,眼神不太好,老臣曾經與殿下之間也有翁婿之誼,蘭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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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p ^+ i, c7 }; t9 @! i 「她與我何干?」葉成紹一見護國侯渾濁的老眼滴溜地轉,就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這老鬼還真是賊心不死,自己與司徒蘭早就只剩下了厭惡,現在說起她來,不是給自家娘子添堵麼?不過,話說回來,護國侯作為父親,一片愛女之心也可以理解,如果他能就此放過自己和娘子,這也不失為一個和平解決問題的好辦法,給司徒蘭一個前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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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國侯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葉成紹無情的給截斷了,他的沉默頓時沉入鍋底,正要發作,就聽葉成紹又道:「不過,本殿下去了北戎後,倒是可以給她議門好親事,她不是母后的義女麼?讓她以公主的身份嫁到北戎去和親,侯爺覺得是一樁美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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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國侯一聽,心思立即轉動了起來,司徒蘭心高氣傲,一般的人還看不上,就是到了如今這種地步,她仍是性子倔得很,一門心思的就要打敗藍素顏,且不說太子對她早已厭惡,就是她真的進得了東宮,以她那性子,也只有被太子妃整死的份,如今太子肯給她這麼大的一個恩典,也算是了了自己的一樁心事,蘭兒就算再不願,去了北戎,自己也算是眼不見為淨,做父親的,能為她做到這一步,已經是盡責了。如此一想,護國侯很恭敬的對葉成紹施了一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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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多謝太子殿下恩典,臣既然將殿下送至了此處,不若再送殿下一程吧,此去北境仍有千里之遙,一路關卡眾多,殿下雖是奉旨出關,但有臣的跟隨,很多事情會更加通暢一些。」 f5 E1 f: Y: p. {3 _
6 T, Z$ r/ H( A& ?* j+ C% A 葉成紹聽得一怔,隨即哈哈大笑的拍了拍護國侯的肩膀道:「侯爺果然睿智,好,那本殿就在此先謝過侯爺了。」. M2 C+ G' _) ]2 i9 C4 c
4 t: E7 B4 t6 ~$ c3 N1 y5 T/ `& | 冷傲晨也沒想到護國侯轉彎賺得這麼快,一下子就從追兵變成了護衛,這倒也好,有護國侯及他所率的西山大營之人的護送,這一路出大周就要順暢了好多,而且,她……也不用藏藏躲躲的,可以好生調養身子,慢慢隨大隊而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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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護國侯派了最信得過的親信,將葉成紹寫給皇上的那封信快馬加鞭的送回京城去了,而他也果然就在小店附近駐紮下來,成為了葉成紹和素顏身邊最外圍的護衛屏障。; T! _& x% }, X( b, q, 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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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大隊人馬慢慢悠悠地行進著,皇后因為心繫北戎皇帝,行程又給葉成紹早了半個月,所以,二十天後,皇后已經出了大周邊關,而葉成紹還在大周境內行進著,雖然相隔也很遠,但拓跋宏養了一隻海東青,兩邊就靠這海東青互通著消息,素顏因為有葉成紹在身邊,馬車行進得又不快,一路上也就沒有先前那麼辛苦了,成日裡就偎在葉成紹的懷裡,不是睡覺就是與葉成紹兩個在馬車裡說著閒話兒,有時,文英也會過來,將葉成紹趕下去,兩姑嫂在馬車裡閒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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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文英又鑽進了素顏的馬車,看見素顏還懶懶的睡在被子裡,一進來便將自己的手往被子裡探,被子裡的素顏被她涼得怪叫,嗔道:「好你個小妮子,是這幾日明昊大哥對你太好了,你興奮過度了,就來煩擾我來了。」+ {1 |$ C! _. ?9 t) D U
/ G5 C' N. t9 J+ Y; T 文英聽得臉一紅,跟著出來的這二十幾天裡,上官明昊對她雖然仍是禮貌有加,客氣依舊,但是,她能感覺得到,上官明昊看她的眼神已經有了些許的變化。以前,上官明昊的眼睛就不太肯往她身上看,只要有大嫂在的地方,那雙溫潤的眸子就跟隨著大嫂而行,可是,在看到大嫂成日裡與大哥親暱無間的相處之後,他的眼神雖然黯淡,但卻不再總追隨大嫂的身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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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他的心事如何,文英只是裝作不知,一如既往的關懷他,見他落寞時,就扯著他說話,有時還吵上幾句嘴,或者,在打尖住店時,故意仗著妻子的身份與他同住一個房間,上官明昊也知道她是為了寬解他,知道她是關心他,一個女孩子為了自己,放棄矜持,他多少也有些感動的,且文英性子爽直可愛,學識也廣博,雖不若素顏那般有些怪才,但她也是熟讀了詩書的,兩人也很是能聊得來,有時候,兩個人就呆在屋裡,能聊上一夜,感情逐漸加深。$ y7 T& F. Z; N( p- v2 B
: f3 @4 P. p( t: M. l. M* s 文英這會子被素顏調笑,臉上就有些掛不住,呵著氣伸手往素顏的脖子裡探,素顏最是怕癢,被她呵得直討饒:「好妹妹,好妹妹,我再不敢說了,你饒了我這一回吧,哎呀,你再來,我可要叫明昊大哥來管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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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說,再說我就更不客氣了。」文英看素顏說得越發的起勁,更作勢要掀了素顏的被子,素顏忙摟緊被子笑道:「啊,不說了,不說了,我錯了,哎呀,你說,大妹妹,你什麼時候也跟嫂子我一樣啊,你也早些給明昊大哥懷個寶寶,你生個女兒,我生個兒子,咱們做兒女親家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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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英和上官明昊還沒有圓房呢,還是個黃花大閨女,被素顏這樣一說,目光頓時黯淡了下來,垂著眼眸有些發怔。; t5 E% X% L c9 w+ I- r* K) X8 W! _
1 L a. H% |8 @" R# e% t 素顏敏感的感覺到了文英的情緒變化,想著自己這番話怕是觸痛了文英的心事,上官明昊對自己的感情,她是清楚的,文英雖然嫁給了上官明昊,但就是素顏也沒想到,上官明昊還真不是個好色之徒,兩人成婚都近一個月了,文英竟然還是處子之身,這對文英來說,其實也是一種傷害和羞辱吧,素顏收了臉上的笑,坐了起來,愛憐地看著文英,將被子拉過來,與文英一同蓋上,撫了文英的臉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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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文英又漂亮又賢惠,又大方又爽朗,他現在的眼睛是被蒙著的,沒有發覺文英的好,我相信……」5 O2 y; ?# B5 N8 I$ v2 n# _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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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我也相信,他會喜歡我的。」文英從來就不是個容易認輸的人,她相信,只要自己堅持不懈的付出,上官明昊就算是塊堅冰,也能被自己捂熱了,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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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正說著話,外頭又傳來銀燕的聲音:「我說你這人怎麼這樣啊,太不是好歹了吧,本郡主好心好意的送壺熱茶給你,你竟然給倒了,你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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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讓你送了,多事。」冷傲晨的聲音淡淡的,但話卻是一如既往的能氣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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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3 M7 _4 Q/ E8 ^1 A, ]! I 果然就聽得銀燕暴怒的聲音,「我就要多事怎麼著,我就愛管你的閒事怎麼著,哼,你不喝是吧,我再沏一壺去,一直吵到你喝一杯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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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K1 G# N. {8 a4 g 「神經病!」冷傲晨懶懶的聲音再一次語不驚人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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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3 @) Q: J4 j3 B0 B) J, a! { 文英和素顏在馬車裡聽得面面相覷,文英用同情的目光看向馬車外,輕輕地歎了一口氣道:「其實,銀燕人也不錯,只是冷世子……唉!」% ~- L7 d& U1 i
; g! ? U# O8 X" Z. } 這話素顏也不知道要怎麼回,冷傲晨的心思她很清楚,她也跟他說明白過自己的心意,文英這是同病相憐,所以才會很同情銀燕吧,只是感情這種事情很難說得清楚,緣分到了時,那屬於自己的人就會出現,緣分沒到,再怎麼努力,也是白勞,她這些日子裡故意與葉成紹特別親暱,也就是做給冷傲晨和上官明昊看的,但願這兩個優秀的男子能早些死了心,能珍惜真正值得他們珍惜的人,得到自己的幸福就好。8 @% L% R8 N8 q& X8 M( g2 A
; [- o* K/ j9 |) F 坐直身,輕輕掀開馬車簾子的一角,就看到冷傲晨騎在白色的駿馬上,一身煙藍色的儒服,纖塵不染,神情淡定飄遠,眉宇間乾淨而清爽,看不到一分不豫之色,而這時,銀燕從後面的一輛馬車上跳了下來,騎上馬兒就追上了冷傲晨,後面拿著一個水袋,向冷傲晨一遞道:「這是我才沏的,用我們北戎的雪蓮花沏的茶,喝一口吧,我知道你喜歡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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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1 A3 V, y9 H 冷傲晨看也不看她一眼,騎馬繼續而行,更莫說要接她手裡的水袋了。5 ^, d7 d" J7 J0 N+ H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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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不喝我就去前面那輛馬車上,把茶給太子妃喝。」銀燕倔強的打馬跟上,手還是向冷傲晨伸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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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蓮可是寒物,素顏懷著孩子怎麼能吃太寒的東西,冷傲晨不由皺了眉頭瞪了銀燕一眼道:「你煩不煩啊,她可是懷了身子的人,怎麼能胡亂吃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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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肯跟她多說幾個字了,雖然還是因為藍素顏,但銀燕也覺得高興,她嫣然一笑道:「那你就喝,不然我也勸她喝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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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d5 q( X+ P- J4 g; k% J* R1 g1 @ 冷傲晨知道銀燕是個說到就做到的主,不由無奈的接過銀燕手裡的水袋,擰開蓋子,喝了一口,呃,清香繞齒,回味甘甜,一口過後,他又忍不住再喝了一口,竟然有點欲罷不能,不知不覺中,他就將一小水袋清茶全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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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c: K6 u7 y5 z 銀燕見了眼睛笑得像一輪彎彎的月牙兒,她歪了頭,興奮地看著冷傲晨道:「好喝吧,沒騙你吧,要知道,這可是本郡主特製的雪蓮茶,一般人還喝不到呢。」; u, u( Q7 M$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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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傲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將水袋扔還給了她,小聲道:「你在裡面加了東西!」' S* ^/ A9 i# [;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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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誰讓你那樣龜毛,明明手上有傷,還不肯好生養護,我加了生肌消炎的藥在裡面。」銀燕偷偷一縮脖子,垂了眼眸不敢看冷傲晨的眼睛,冷傲晨就是個怪物,外表看著清雅悠遠,內裡又倔又龜毛,那日手傷了之後,就一直不怎麼在意,越往北境走,氣候就越發的寒冷,握韁繩的手就越發容易凍裂,他的手本就有傷,再一挨凍,竟然有些發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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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給他用藥,他又不肯,就任由那一雙手傷得流敗水,似乎那樣他才覺得心裡好過一般,這讓銀燕又心疼,又揪心,只能用這種法子逼他內服一些消火的藥。( W1 D4 S2 J' k( l+ i! R2 t: z
- B: h3 e! {2 l% u) \ 冷傲晨聽了深深地看了銀燕一眼,微歎了口氣,對她道:「把你的藥拿來,我自己上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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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燕聽得大喜,忙自懷裡掏出早就準備好的幾瓶藥,內服的,外用的,一股腦兒便遞給冷傲晨,笑道:「你說你早這麼聽話,又何苦天天受我的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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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傲晨聽得一怔,唇邊不自覺的勾起一抹笑來:「我倒是習慣了天天聽你鬼叫鬼叫。」, S# k) D" X, ]2 t1 A
5 F9 U' ~7 [! S6 \9 ^ 「什麼叫鬼叫,你這人怎麼這樣啊,本郡主的聲音可是比草原上的夜鶯還動聽呢,不信,我唱支草原上的歌給你聽啊。」銀燕說唱就唱,「美麗的草原,我深愛的家,風吹綠草遍野,牛羊成群如白雲朵朵……」 ]& H% v: c7 ?6 b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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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燕的歌聲清越嘹亮,歌聲帶著濃重的草原風情,歌聲悠揚綿長,行進的隊伍頓時安靜了下來,人們靜靜地聽著她優美的歌聲,一曲終了,餘音未散,路上只聽得馬兒的蹄聲,沒有一個人說話,好半晌,素顏才在馬車上,首先拍手叫好。$ A$ q' t- o) _% c% z0 R(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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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傲晨看銀燕的眼眸裡閃過一絲欣賞,轉過頭,狀似不經意的向素顏的馬車看去,果然見到素顏掀了簾子,像只小貓兒一樣探著頭,正津津有味地看著自己和銀燕呢,他搖了搖頭,兩腿一夾,催馬快奔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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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n( V5 @# m' W, L$ x1 ] 銀燕一見,心裡不由發酸,也打馬往前追去,我看你能逃到幾時,等到了北戎,就求依柔公主賜婚,冷傲晨,今生你逃不過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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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成紹巡視了一遍隊伍後,打馬追到了素顏的馬車,跳下馬去,鑽進了馬車,文英見他上來了,便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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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U8 H2 f$ \$ m 葉成紹身上帶著一股子冷風,車簾子打開的一瞬,素顏不由打了個冷戰,葉成紹見了忙扯了錦被給她蓋,握住她的手,感覺那隻手冰涼冰涼的,便將她的手捂進自己的手心裡,「娘子啊,外面風大,你不要老把簾子掀開了,你看你這手……到了北邊,風裡就含了沙,且莫說會著涼,就是那沙子迷了眼睛也很不舒服的,娘子啊,你怎麼就不肯聽呢,我都說過好幾遍了,真要覺著無聊,一會子咱們早些個紮營,你下來走動走動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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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H1 e3 j1 c 「好好好,葉大媽,你現在是變得越發的囉嗦了,碎碎念,碎碎念,我耳朵都快長繭了。」這一路上,原本吊兒郎當,性子懶散無忌的葉成紹成功的化身成為了個婆婆嘴,沒事就對素顏絮叨,生怕她有半點閃失,素顏扛他不住,乾脆給他改名為葉大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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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I- I1 ]3 o% r* b$ l3 J! T 「娘子,又調皮,我可是大周的堂堂太子殿下呢,你……你這話要是讓外面的人聽見……」葉成紹無奈的幫素顏拿了個大迎枕子塞在她身上,將她的手攬過去,抱在懷裡,讓她靠的舒服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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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3 V0 `0 Y& @7 v 「早聽到了,不信你這會子打開簾子看,青竹肯定在偷笑。」素顏偎進他懷裡,安心的閉著眼睛寐著,呵呵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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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K. K0 [ U9 S4 L 葉成紹聽了笑道:「我才不信呢。青竹怎麼可能會笑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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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0 W, j- x* {" ]0 D$ S: z% b2 M 「爺,麻煩你們的聲音小一點吧,不只是奴婢,您這馬車邊上可是有不少人,忍笑忍得好辛苦啊。」葉成紹的話音未落,青竹就在馬車邊說道。% J5 ^; D% z: N/ U& O2 N% v
0 q$ w/ ]) `5 p K i; J 卻說皇后,終於到了大周邊境,拓跋宏護送著她在大周邊境內一路通暢無阻,交了通關文書,過到幽門關後,就是北戎,幽門關外,是莽莽戎原大山,此處山高陡峭,地勢險要,行跡很少,山谷間修築了一條不太寬闊的山道,若在和平年代,此道很少有人行走,也就是每年冬季,北戎人到大周打草谷,搶掠大周邊境百姓時,才經過此路,皇后心繫北戎,一入北境,便急著趕路,此時天色已晚,皇后要求連夜過戎原峽谷,好早日與北戎皇帝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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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9 t* B# Y9 s 拓跋宏不太同意,「公主,戎原峽谷太過險要危險,若山谷兩旁的山上埋有伏兵,那公主你的安危就很難保障,還是在幽門關外駐守一晚後,第二天一大早即走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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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B& J2 R4 P% I2 V3 f 依柔公主聽了挑了眉看著拓跋宏道:「我原就是北戎公主,此地是我的祖國,你說這山道兩旁會有伏兵,那這要伏擊我的人就是北戎人,這一路,我在大周並沒有遇到任何威脅,難道到了自己的家鄉反倒會有人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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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的眼神裡含著探究和審視的意味,拓跋宏此次主要的任務就是接依柔公主回北戎,為了公主能順利回國,他並沒有將北戎朝裡的爭鬥的具體情況告知公主,此時公主已經產生了懷疑,拓跋宏也知道,再瞞下去,公主會因沒有防範而被人所害,便道:「公主,此次北戎戍守邊境的是左賢王的親信木英籐,左賢王是皇后娘娘的哥哥,他一直反對公主回國即位,支持自己的兒子齊龍阿繼承皇位,臣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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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f# C' I7 T" I 「左賢王齊戰?我小的時候,他是很疼我的,你是說,他會害我麼?」皇后聽了心情有些沉重,眼裡卻是揚起一絲親切的情感來,垂了眸,看著自己身上的衣著,她一身大周皇后的命服,鳳冠霞披,裝束華貴雍容,可是,這個樣子回去,只怕會引得北戎人的不滿吧,應該換一套衣服才是。, j$ \* Q# w) g" Q7 W) g0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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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您離北戎已經有二十多年了,人心是會變的。」拓跋宏擔憂地提醒依柔公主,見她的眸光落在她自己身上的服飾上,眸中光芒一閃,依柔身上的這身大周皇后命服讓他看得很刺眼,若不是為了能順利離開大周,他早就勸公主換掉了,甚至,他有將這一身華貴的服飾撕碎的感覺,那個該死的,虛偽無恥的大周皇帝,竟然將草原上最美,最高貴的鳳凰給騙走了,也騙走了他心裡的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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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3 n0 d) N5 e7 \. e 「公主,您能回來,皇上定然是最開心的,只是,您的到來會損害到一些人的利益,有的人,為了自己的權勢是不擇手段的,您一定要盡量的重新獲得朝中眾多大臣們的支持,這身衣服……臣認為,還是換掉了的好。」拓跋宏趁機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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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柔公主微微一笑,眼裡露出一絲嚮往之色:「也是,我很多年沒有穿過北戎的衣服了,就依將軍之言,我現在就去換一套衣服,阿宏,我歸心似箭,換好衣服後,我們還是立即啟程吧,我好想立刻就站在父皇面前,看到父皇慈愛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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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宏聽了還想勸,依柔公主又道:「你打算接我回國時,就沒有考慮周全麼?難道你怕木英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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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z1 j1 Q. ^! q2 M. W( F 「公主,臣不是怕木英籐,只是……戎原峽谷確實地勢太過險惡,連夜行軍實在不妥,臣好不容易才將公主從大周接回,臣不想公主受到絲毫的損傷,哪怕只是驚嚇也是臣的罪過。」拓跋宏的聲音有些激動,他沒想到公主如此固執,非要在這件事情上堅持,連夜穿過戎原峽谷實屬不智之舉。9 C! B& p8 _7 o0 s7 _3 _/ c8 V
5 I; ~# F7 d$ a6 O 依柔聽了笑容更深了,搖了搖頭對拓跋宏道:「阿宏,你太謹慎了,我相信,木英籐可不是傻子,這裡是他的防務範圍,一旦我在此地出了事情,不管是不是他指使,是他動的手,父皇也會將此事怪罪到他的頭上去,左賢王就算權勢再滔天,又能越得過父皇去麼?我雖離北戎二十多年,父皇的脾氣我還是清楚的,只要我在戎原峽谷裡有任何的損傷,木英籐都承受不起父皇的雷霆之怒,依我看,木英籐不但不會在戎原峽谷於我不利,反而會派兵保護和接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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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阿宏聽得拓跋宏一怔,久藏在心底的那份感情頓時如在胸腔裡奔湧沸騰起來,二十幾年了,公主有二十幾年沒有叫過他阿宏,曾幾何時,他與公主雙雙縱馬奔騰在大草原上,在怒江河畔嬉戲遊玩,在雪山腳下涉獵比賽,那時的依柔,美麗得像一隻火鳳,又像是最聖潔的精靈,她常常就是這般喚他:「阿宏,我要山菊,你幫我採一束來;阿宏,今天看誰能射到那隻小狐狸,我要是贏了就幫你用狐狸皮做一個圍脖哦;阿宏,我好煩你陪我去騎馬;阿宏……」那時的依柔狡黠而慧黠,為了讓他讓她,總是拋出他無法拒絕的誘餌,她給他做的那個圍脖,至今他仍沒捨得戴過一次,將之藏在身上,隨身帶著,想念依柔時,他就會拿出來摩挲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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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c! g6 o* F$ a( s T 「公主……」拓跋宏說話時,鼻音很重,身影發顫,他俊美的眸子變得凝黑幽深起來,深深地看著依柔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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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宏,我去換衣服了。」拓跋宏眼裡的難以掩藏的深情讓依柔公主感覺壓抑和愧疚,她移開目光,不與他對視,聲音盡量保持著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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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柔一身雪白的北戎女服走到拓跋宏面前時,拓跋宏再一次被她的美麗震住,如今的公主,脫了少女時的稚氣與單純,時間的流逝讓她的美變得更加完美,她變得更加嫵媚而知性,渾身上下透著成熟的豐韻,散發著令人難以的誘惑,她天生就是穿胡服的,雪白的胡服穿在她身上,高貴而聖潔,令人不敢有半分褻瀆的念想。拓跋宏忍不住讚道:「公主,你真美!可是,你不是最喜歡穿紅色的胡服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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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 b3 T- B3 n! M- P( c$ C% G& l( q 拓跋宏的讚美讓依柔公主很是開心,但後面的半句話卻讓她原本清亮的眼神為之一黯,微垂眸子道:「我再也不穿紅色胡服了,阿宏,難道我穿白衣不適合嗎?我感覺就很好看啊。」說著,公主在拓跋宏身前轉了一個圈,掩去了眼中的黯淡,笑著對拓跋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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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4 w; Y- d e& _' N' Z9 v 「好看,好看,公主在阿宏的眼裡就是天下最美最美的女子,無論穿什麼衣服都好看。」拓跋宏的心中一酸,曾經公主與大周皇帝相遇時,穿的就是紅色胡服,公主是因為那個該死的皇帝傷得太深所以不再穿紅色,還是紅衣只為他而著呢?) F( d& i4 V3 L6 j0 t5 {/ L" a
, }) i1 z1 T, p. j8 q" _* l 依柔公主聽得咯咯大笑,像多年前做過很多次那樣,她一下跳到拓跋宏面前,一拍拓跋宏的肩膀道:「阿宏,還是你最夠意思,最挺我,走吧,我們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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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宏寵溺地看著依柔,臉上帶著如青澀少年般羞赧的笑容,傻傻的,但眼裡卻全是幸福。/ c q5 T# A% x% a7 ^* X3 W7 _$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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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依柔的堅持下,拓跋宏率領他的部下,及大周護送皇后的隊伍,連夜出發,向戎原山峽行進,走進骨峽谷時,天色漸暗,隊伍裡點起了火把,依柔公主並沒有坐在馬車裡,而是一身雪白的胡服,騎在駿馬上,與拓跋宏並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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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k- |9 V2 }+ V1 H, @ ^ 峽谷裡,兩旁山峰矗立,高聳入雲,高而陡峭,一陣陣大風吹過,風聲如同貴乎狼嚎,聽得人頭皮一陣陣發麻,依柔臉色沉靜,神情淡定的坐在馬上,而拓跋宏則是提起了十二分的戒備,將自己的氣息調整到最佳的迎戰狀態,眼神警惕地注視著四周的動靜。" ], X* W! [! l+ f: e. Y
4 h6 p% x7 {& h( H2 a) j4 h 全隊人馬也是高度的緊張戒備,這裡確實地勢險惡,只要人在山谷裡設下一小隊埋伏,依柔公主都有可能會遭遇不測,大家提著心小心行進著,谷中時有蒼鷹呼嘯著從山頂上飛過,時不時的,又會傳來幾聲狼嚎,由一座山呼應到另一座山,聽得令人毛骨悚然,但自始至終,他們也沒有遇到預料中的危險,就如依柔公主所言,並沒有人在此地設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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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a8 W+ Z' }5 _/ T 終於穿過了戎原峽谷,出谷時,從谷口處迎來一隊北戎軍隊,為首的挺立在高頭大馬之上,看見有人自谷中出來,立即就打馬迎了上來,到了依柔面前,那人停馬未動,仔細地看了依柔公主兩眼,拓跋宏冷冷地看著那人,並沒有做聲,那人似乎終於確定了依柔公主的身份,立即翻身下馬,大步走到依柔公主面前,單膝跪地行禮道:「臣木英籐見過公主,臣等候公主多時了,終於看到了公主,臣心中欣喜萬分。」; W: J) T* s1 l
/ J+ Q, |4 J, H# o. j5 L 依柔聽了笑著看了拓跋宏一眼,聲音沉著的對木英籐道:「木將軍請起,辛苦了。」% c+ X! P( t' \: A$ P
% i$ M& q, {* R" T/ A. W( @% X 拓跋宏心知公主是在告訴他,她所料未錯,不由也微微一笑,對公主點了點頭,但戒備之心並沒有半點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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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r' K2 e* K# [7 b p 木英籐站了起來,對公主道:「天色太晚,臣在山谷外為公主安下了營賽帳篷,請公主今夜且先歇息一晚,明日臣再派人護送公主回京。」, U# A7 S( @4 \2 C3 j: e/ b s; W* ~
! S/ L1 t& B) s" e `) A 依柔聽了眉頭微揚,眼中閃過一絲凌厲,臉上卻仍是笑得親和,「多謝將軍,如此甚好,本公主也累了,請將軍帶路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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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山谷近二十里處,果然看到一個帳篷群,木英籐慇勤而恭敬地請公主下馬進帳篷,帳篷外,燒起了好幾堆篝火,火上燒烤著一隻隻整羊,香噴噴的烤羊肉味遠遠的聞著就讓人忍不住流口水,木英籐將依柔公主帶至一頂最好的帳篷裡,帳篷裡的一應設施都很俱全,厚厚的潔白毛毯鋪在地上,帳篷裡海燒了幾盆銀霜碳,溫暖而舒適,看得出來,木英籐為了迎接公主還是花了不少心思的,準備得很是周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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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Q( B7 N9 Y( S) e 桌案上擺上了一隻燒好的羊肉,還有很多北戎美食,木英籐陪著公主吃了一頓豐盛的夜宵後,才告辭出去。* n- D6 t+ b% d2 }'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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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喝了點北戎的山果酒,俏皮暈紅,拓跋宏有些不安地看著公主道:「臣今晚就守在公主身邊,請公主且去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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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f, K4 j; W1 ^2 _, R 依柔聽得嫣然一笑,狡黠地看著拓跋宏,神情裡微帶著一絲醉意:「阿宏啊,你還認為木英籐會殺我麼?你沒看到他對我很恭敬?本公主雖然離開北戎二十二年,但公主的威嚴還是在的,本公主就不信他木英籐有那個膽子,敢對本公主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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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能使萬年船,公主,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臣守在這裡臣心裡才安。請公主不要顧及,快去歇息吧。」拓跋宏被醉態可掬的公主惹得心中一蕩,強自壓住心裡澎湃的激情,垂了眸子不看依柔,堅持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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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由得你了,本公主且去歇息了。」公主笑靨如花,柔身走向帳篷裡早就鋪好的地鋪前,真的就和衣鑽進被窩裡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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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J! K% e: V7 g# u+ h 拓跋宏看著躺在地上的依柔公主,深吸了口氣,將自己激盪著的心境平復下來,轉過身去,靜靜的坐在離公主不遠處,打坐運功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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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c9 ~# i1 o3 n0 @+ k( r 這一夜過得照樣很平靜。依柔睡得很香,早上醒來時,睜開眼便看到離自己不過一米之遙的拓跋宏,阿宏還是如以前一樣,守護在自己身邊,她的心裡一陣感動,多年前,她總認為阿宏對她做的一切都是天經地義的,是應該的,在大周呆了二十幾年,尤其是被她所愛的男子弄得傷痕纍纍之後,她才品味出來,阿宏對她的感情有多深,對她有多麼放縱和寵溺,阿宏的心像海一樣,能包容她的一切,不管她有多麼任性驕縱,阿宏從來都是依著她,護著她,愛著她的……是她對不起阿宏!" ?6 H' W* m5 A1 n, z; V'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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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宏!早上好。」依柔沒有起來,在被子裡喊了一聲。3 `8 v: V. o% K, Q& ^
$ j7 M* D1 @9 T 拓跋宏早就覺察到了她已經醒了,也感覺到她在看著自己的背影,他一直沒有回身,只是靜靜地坐著,聽見她這樣的問好,拓跋宏的嘴角勾起一抹甜甜的笑意,站起身來向依柔走去,在她面前伸出手來。4 W0 J3 z0 H- a7 u
1 u1 u. u% j# G- g 依柔含笑看著拓跋宏,眼裡便是調皮,她看著他伸來的手,卻沒有伸出手去,拓跋宏堅持著,眼裡也全是笑意,但依柔還是敏感的捕捉到他眼底的那抹慌張,她笑著突然就伸出手去拉住拓跋宏的手向下一扯,拓跋宏的手強勁而有力,公主的手掌一觸到他的掌心,他就牢牢的握住了,身子確如一座小山一樣,泰然不動,依柔原本想將他扯得摔倒,惡作劇卻沒有成功,不由癟癟嘴,就著他的手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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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c1 i. e( `4 O. J 「阿宏,我的侍女呢,我要梳頭。」依柔在拓跋宏面前毫無形象的伸了個懶腰,懶懶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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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幫公主梳吧。」拓跋宏眼裡全是笑,這樣的公主似乎又回到了多年以前的樣子,喜歡惡作劇,小小的調皮,在他面前放肆而大方,他的公主,並沒有變,還是以前的那個依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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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柔聽得秀眉一揚,怔怔地看了拓跋宏好幾秒的時間後才道:「阿宏……」聲音裡帶著一點不可置信,更多的,是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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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可以試試,看臣的手法生疏了沒有。」拓跋宏寵溺地看著依柔說道。( \4 q1 p" H; `, ~; s: a
7 Z- `0 h' y6 ~ L6 l 公主聳了聳肩,「那好吧,不過,你不要忘了哦,我現在不是少女了,而是有了一個二十歲大兒子的婦人,可別給我扎個少女頭出來,我可不依。」0 N n+ ~* ?4 p. }1 M6 s
0 y7 s$ ]& v% _( j2 a 拓跋宏聽了神情微黯,但隨即又亮了起來,笑道:「就是再過二十年,公主在阿宏的心裡,還是年輕又漂亮的。」是婦人又如何,這一次將你接了回來,就沒打算讓你再回到那個無恥的男人身邊去,你不要用這種話來打擊我,以為我還會退卻麼?失去過一次的男人,更懂得抓住機會,更懂得擁有不易和美好,曾經錯過一次,這一次,再也不能錯過了。/ C1 Z: z& L" B# E" `+ K/ B/ q
* b6 F7 d. _/ f5 l% [0 V 拓跋宏解散依柔長長的雲發,手指在她烏黑的髮間穿梭,他的手指修長,指骨很粗,但動作卻輕柔得很,不像是在給公主梳頭,倒是像在侍奉一件最珍貴的藝術品,他的手法熟練而輕巧,不多時,變為依柔梳了一個很漂亮的北戎皇室髮髻。; E: {, d9 n" i. Q- e$ |7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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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嬤嬤這一次也同依柔公主一同回來了,昨晚她咋另一個帳篷裡歇著,這已經起來了,侯在帳篷外面,花嬤嬤原就是依柔的奶娘,與拓跋宏也很熟識,當年拓跋宏苦追依柔時的樣子,她是最清楚的,公主在大周皇室的二十多年,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花嬤嬤也是最清楚的,自從一進到北戎境內,花嬤嬤就感覺到既親切又激動,這才是公主的家啊,拓跋宏這樣的男人才配得上公主啊,那個大周的狗皇帝太不知道珍惜了,竟然讓草原上最美的火鳳為他受苦了二十二年,那樣的男人還要了作甚?公主完全可以再嫁給拓跋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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