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汪晴 -【馭夫娘娘最終回】冷宮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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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 a4 q1 O6 t) u7 s4 D& c      沈凝香坐在銅鏡前，盯著雙眼略微紅腫的容顏，她覺得心亂如麻。

　　本以為今生今世不可能出冷宮、本以為今生今世再也見不到他，然而他突如其來的改變讓她措手不及，不知該如何面對。

　　正在沉思中的沈凝香忽地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她微愕，誰會不經通報就進入「清平小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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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t# X; M7 G7 h" e% P7 e7 Z, n　　她回過頭，倏地瞪大眼。「表哥?」她以為當年皇上早下旨斬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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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妹!」杜彥之的情緒有些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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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哥，我還以為你……」她連忙起身，奔至他面前。

' r# G, J' t) ^& O% @- T　　「皇上命我在翰林院修書，戴罪立功。」他知道香妹想問什麼。「妳沒事就好，香……不，娘娘，妳過得好嗎?」她在冷宮的那些年，他日日憂心，也明白是自個兒的鹵莽害慘了她。

! ^! k5 U/ {, r+ _# V　　「我很好，倒是你，你怎可以進入後宮?」

+ y- d, p; e# d4 t3 _　　「是皇上特別開恩，讓我可以見妳一面。」

3 Y* @7 T+ b/ t5 o/ u　　沈凝香一怔，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2 M' {* N6 V5 e- Z' P9 O　　「香妹，對不住，害妳讓皇上誤會。」這些年來他一直想當面跟她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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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凝香輕笑著搖頭，要他別放在心上。

　　「瞧妳無虞，我就放心了。我該走了，這兒不能久留。」

　　沈凝香懂得他的意思，她微微一笑，送杜彥之出清平小樓。

. Q; o! O" u' l- L7 H　　杜彥之在離開前停下腳步，面色凝重地道：「皇上他……還是很愛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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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g, C0 a: S; x　　沈凝香訝異地瞪大眼睛，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種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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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s" y' a% I, c+ R( z- k　　「如果皇上不愛妳的話，就不會下旨讓妳回宮。」

　　「他真的愛我嗎?那當年為何不信任我，貞節對一個女人是多麼重要，他會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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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v- w# \4 i8 l　　杜彥之面有難色，考慮著要不要告訴她，半晌後，他還是決定說出來。「我不清楚皇上到底是怎麼想的，不過聽說皇上病癒後，性情大變，令人聞之喪膽。」

　　聞言，沈凝香愣了一下，是否有什麼事是她不曉得的?

　　***

+ R& h- a, P* }/ m7 r9 x　　軒月樓

　　沈凝香坐在床畔，望著不悔純真的睡顏，心中浮上無數疑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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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聽了表哥一席話，她心中的疑慮漸深，便問了數名太監、宮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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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 {# s9 ~8 o  v; K　　聽說皇上這些年來的確性情大變，不再是敦厚的君主，只能用冷酷來形容。

8 p! E& M9 g: ]$ X& `% ?　　難不成他在日國碰上了什麼事?

. ^% Z6 _1 i2 g% `　　沈凝香愈想愈覺得不對勁，當初她被皇上傷得太重，不願再去回想往事，但如今想來卻是疑雲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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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她對皇上的認識，他就算撞見她和杜彥之在一起，也不可能不聽她的解釋而狠心傷害她。況且在德妃那裡……當初她就覺得很奇怪，皇上怎會把德妃當成發洩怒火的對象，這不是她所認識仁慈、體貼的皇帝。

4 f9 C$ q- E5 d; ]" X1 q' K- Q' T" E) G　　所以，這裡頭一定有什麼事是她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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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c6 r( B: Q) b　　沈疑香正沉思著，小高子卻在此時進來。

  A7 x+ `8 W5 d& I　　「娘娘，皇上命奴才傳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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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V5 `$ J1 N　　沈凝香抬眼望著小高子，等他繼續說下去。

　　「皇上說宮裡有宮裡的規矩，七皇子已經入睡，請娘娘即刻回宮。」

　　「皇上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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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 r+ v- X# |+ F6 D2 P　　「清平小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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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凝香起身同小高子回清平小樓，發現殷雲已就寢。

4 q$ v' P5 G7 D　　她悄悄地走近床榻，直勾勾的望著熟睡中的他。他依然俊逸得令她怦然心動，可是，臉上卻帶著一抹滄桑。

　　也不知過了多久，殷雲突然坐起身，猛然將她擁進懷中。「妳可真有耐心。」

) R9 _# w/ E& I. p# k: G　　沈凝香怔住，他這麼說是代表他根本沒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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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要妳陪。」他在她耳畔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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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有了疑問的她，對於他曾帶給她的傷害不再那麼重視，她只想知道當年他在日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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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F+ u7 c) d2 `$ k) ~/ R/ k+ q5 G　　殷雲輕笑了聲，突然將她壓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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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不習慣他的霸道，沈凝香的雙手不自覺地抵在他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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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4 @8 C8 B+ i　　殷雲拉下她的手，霸道的吻住她的唇，溫柔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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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3 {3 X' e6 Z7 ~2 l( s　　「以後不准在軒月樓待得太晚。」從此刻起，他要她夜夜伴在他身邊。

　　「不悔沒有臣妾會睡得不安穩。」臉上浮現一絲羞怯，他灼熱的目光讓她覺得好似回到了當年。

　　「他必須習慣，朕不希望你的心思全在不悔身上。」

　　「不悔是臣妾的兒子。」

! S5 k, x' o& ~, e　　「我是妳的夫君。」

　　「皇上有無數嬪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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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吃醋了?」殷雲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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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K7 [1 w6 {/ k　　沈凝香搖頭否認，「臣妾的心中只有不悔而已。」

　　殷雲不滿的瞇起眼，他竟和自己的兒子吃醋。「那朕就讓你的心中只有朕!」話落，他吻住她，褪去她身上的衣物，纏綿至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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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C; |+ X' n" G6 g! C2 o　　翌日清晨，沈凝香伺候殷雲更衣，清平小樓內的氣氛既祥和又甜蜜。

　　「不知道五公主過得好不好。」沈凝香突然道。

　　殷雲沉下臉，「不要在朕的面前提起她。」自他從日國回來後，下令不准任何人提起她，違者斬!

　　他的反應更加深沈凝香的疑慮，她淡淡的說：「五公主是您最疼的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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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J0 T* N& ~; x2 Q　　「朕沒有這種妹子。」

8 M% B0 f3 O  z1 H: Q( Z5 ]　　「可是……」

5 q! @0 F" T6 C0 b7 o5 Z" P　　「好了。」殷雲怒聲打斷她的話，「以後不准提她。」

$ u8 N/ U3 y% T" j　　「為什麼?」

4 w1 }% j8 K: s' }) N1 D8 ]+ Q$ r　　殷雲冷眸一掃，「別以為朕下旨迎妳出冷宮，妳就可以恃寵而驕，妳別忘了，只要朕一道口諭，隨時能要了妳的命。」話落，他氣憤地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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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y) h  c: k　　沈凝香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心生懼意，她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疑慮更深，是以她命小高子將馬光遠召來。

　　當年就是馬光遠隨著殷雲去日國。馬光遠剛開始不願說出，因為皇上不准他洩露半個字，但是他拗不過她的請求，將殷霓裳背叛殷雲的事全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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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n) _1 u0 h/ ]　　聽完馬光遠的一席話，沈凝香只覺得心好痛，怪不得他會性情大變，他為什麼不告訴她，讓她為他分憂呢?他那時一定很難過、很難過吧?

　　沈凝香心疼的淚水滾滾而落，全是為了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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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夜宿清平小樓一事，隔日便傳了開來，最為擔心的人是德妃與貞妃。

　　貞妃來到德妃的寢宮，不安地道：「怎麼辦?皇上好像又開始喜歡那賤人。」

6 e' y) @3 Q+ J0 Z/ v/ k% O* r; k　　德妃瞇起眼，「我想，該出狠招了。」

% R: N: T$ ]6 C" d2 X　　貞妃不解的望著德妃。

　　「這一次，我一定要讓皇上將她賜死，不能再讓她有任何機會接近皇上。」德妃陰狠地道。

; G8 }3 o, l' Z* p　　「妳有法子?」貞妃欣喜地問。

　　德妃點點頭，「有一個人可以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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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4 V+ B4 ^+ I- t　　「誰?」

+ K9 a0 _; m- b" p# B( u3 G/ E　　「杜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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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6 c5 E* E0 o- }: Z5 e: s　　杜彥之進入清平小樓一事早已在後宮傳了開來，皇上也是因為這樣才會將香妃打入冷宮。香妃已是皇上的妃子，怎能私會情人?只是礙於皇上，宮裡的人只敢私下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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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貞妃不解的望向德妃，不明白她的意思，不過她從德妃狠毒的目光中知道，德妃對皇后的位置是勢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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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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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O, u6 [- K. B8 N3 W& F6 n" r　　夜晚，沈凝香待不悔睡去後，才放心的離開軒月樓。

- d: \0 S$ J# L& o8 w. J2 v! e　　她一踏出房門，一名模樣清秀的宮女擋住她的去路。她微訝，正欲問，宮女先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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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奴婢是受冷宮莊妃娘娘之托過來傳消息的，莊妃娘娘有急事找您，請您趕緊過去冷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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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 n7 A' e2 z9 q" ]    沈凝香黛眉微皺，這麼晚了姨娘會有什麼事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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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女瞧了瞧沈凝香懷疑的神色，她又道：「娘娘，奴婢等您好一會兒了，這消息原本沒人肯傳的，要不是莊妃娘娘千拜託、萬請求，只差沒跪下來，奴婢也不願跑這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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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凝香心想，莊妃娘娘定是有要事，否則依莊妃高傲的性子豈會求下人。

  |  S) n) J0 A+ }8 [1 e& T, @　　思及此，沈凝香淺笑道：「我知道了，謝謝妳。」

　　宮女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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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凝香快步走向冷宮。

6 i; H' r. l- d! c% ~7 U5 G　　就在沈凝香走後，那名宮女又現身，她陰森地一笑，往另個一方向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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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趕著將奏摺批閱完，殷雲今日又要夜宿清平小樓，多年前那種熱血沸騰的感覺再次回到他身上。

: P: [; H- N; j; V7 n; H　　「皇上，貞妃、德妃二位娘娘求見。」小高子進來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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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雲點了下頭，示意請她們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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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j( W9 {" G$ A6 ]8 u3 p　　德妃、貞妃進了殿，福身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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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貞妃故作猶豫的說：「皇上，臣妾聽到一件大事，只是不知道該不該說。」        

　　殷雲頭也不抬，冷冷地道：「妳們這麼晚還到御書房見朕，不就是有事要說嗎?」他早已厭倦她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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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貞妃碰了一鼻子灰，縱有不悅也只能將氣悶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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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妃出聲打圓場：「皇上，貞妃之所以不敢說，是怕皇上聽了會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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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吧!」

, w# N1 i2 y( `3 K) O8 ~　　「剛才臣妾和德妃在園子裡聽到幾名宮女在竊竊私語，說什麼香妃和叫那個杜彥之到冷宮碰面，因……」

/ K3 R6 G( d4 c　　貞妃話未說完，只見殷雲倏地起身，他的表情嚴肅，嚇得她不敢再說。

* s# F* P3 I: v* Q; ?9 o% K　　殷雲瞇眼看著一臉害怕的貞妃，一股壓抑不住的怒火在心中掀起滔天巨浪，他邁開大步地出御書房，往冷宮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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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S( I) E( E: o　　讓杜彥之進入清平小樓是要化解凝香對自個兒的恨意，那並不代表他們晚上還能私會!

　　***

8 z. ?9 w/ m$ x" E) d+ y　　雖然心中存疑，但沈凝香一想到莊妃有急事找她，腳步不由得加快。

　　在冷宮的那些日子，莊妃十分照顧他們母子倆，更別說不悔還是莊妃接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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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3 S0 d% W　　沈凝香遠遠地便瞧見一抹熟悉的背影，非常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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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細碎的腳步聲，站在冷宮外頭的人影轉過身，望著沈凝香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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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y' D& G8 @" a5 Y8 z* [0 n3 X　　「表哥!」沈凝香訝異地看著杜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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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1 s7 s& j! N! M5 V, c　　「香妹!」杜彥之也錯愕地瞪大眼睛，不是皇上要他到冷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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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他們拿下!」殷雲怒聲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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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t! o5 a4 v0 r5 L7 b　　他原本還抱有一絲冀望，希望這不是事實，然……該死!是令他痛徹心扉的背叛，在日國是妹妹，在月國卻是心愛的女人。

　　「你們這對該死的狗男女!竟敢在宮中做出這等下流事。」殷雲憤恨地瞪著他們。

　　沈凝香一時忘了該為自己辯解，不光是震驚他再次誤會，還有他眼底那深深的恨意。

- p1 j  r3 q% j$ S' @& P　　難不成這次的誤會又激起了他的痛苦，他又失去理智了嗎?她本想在今夜跟他談五公主的事，解開他的心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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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妃，妳已是皇室的人，怎麼可以背叛皇上?」

6 s1 h" U# [2 o, U3 p, S1 Z　　貞妃火上加油的話無疑是讓氣憤中的殷雲完全失去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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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R2 y% h) u- I- P' B　　他眸光一沉，冷酷地道：「將香妃押回，杜彥之打入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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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5 N( k- t& s$ G% Z9 g　　望著殷雲賜的毒酒，沈凝香心中一片平靜。

+ a9 P$ l1 ~, A1 F　　「高公公，能否麻煩你一件事?」她輕聲道。

　　「娘娘儘管吩咐。」小高子恭敬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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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有天皇上問起了我，勞煩你告訴他。我懷念以前溫柔、體貼的龍雲。」

" v6 x5 l7 n/ c; n  T' S　　「娘娘……」

　　沈凝香毫不遲疑地捧起酒杯一飲而盡。

; n  v  P8 e% g, s　　她明白自個兒的冤屈是不可能平反的。她待在冷宮時，曾聽幾位娘娘說過，深宮裡有太多冤屈，更有許多死得不明不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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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她仍衷心地希望他不再懷著恨意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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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6 F# J* @4 d1 X. n( i　　殷雲來到軒月樓，望著沉睡中的不悔。

　　她為什麼要再次背叛他呢?為什麼不珍惜他的愛呢?

" J7 g4 L7 Y+ s3 R$ B( c) Q( @　　「父皇，娘還沒回來嗎?」乍醒過來的不悔，揉一揉眼睛。

, J$ m; [" J' ^9 e1 J　　不悔的話令殷雲起疑，「你知道你娘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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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8 A9 @' W* C3 g+ @1 @　　「是啊!」不悔點點頭，「昨夜我在迷迷糊糊中聽到一位宮女說莊奶奶找娘，要娘趕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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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f  j$ [7 j0 b& H& T. b　　殷雲心頭一震，如果不悔說的是實話，那就代表沈凝香是冤枉的。

　　天呀!他怎麼能再次將被背叛的痛苦情緒發洩在凝香身上?

4 |9 [: [1 S2 D! B- M( B　　當年是他誤會凝香，而他也從杜彥之口中得到證實，所以才沒下令斬了杜彥之，怎麼這回又輕率的誤會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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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想到自個兒在情緒失控下所下的命令，殷雲飛奔至清平小樓，但為時已晚。

　　「娘娘剛才已飲下毒酒。」小高子面無表情地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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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Q& c8 x# p8 f1 c0 `　　「快讓香妃吃下續命丹，立即宣神醫過來!」殷雲焦急地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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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餵沈凝香吃下續命丹後，小高子連忙奔出清平小樓。

　　殷雲顫巍巍的走到床榻旁，望著昏迷不醒的沈凝香。

　　但願，一切都還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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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凝香幽幽的醒了過來，首先映入眼底的是一張熟悉卻又讓她心痛的臉龐。

    「皇上?」她不是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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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w% y6 t) [* I* l( Y　　「朕不會讓妳死的，神醫真不愧是神醫。」殷雲欣喜若狂地道。

    這名神醫是他特地派人去尋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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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凝香垂下眼，沒回話。

　　殷雲將她擁進懷中，「朕不該誤會妳。」緊緊抱著她，感受她身上傳來的溫暖。小高子已將她交代的話告訴他了，為了她，他定會變回以前的殷雲。

　　沈凝香掙出他的擁抱，逕自下了床榻，卻愕然的從銅鏡中看到自個兒的容貌，她額上的紅斑……

　　殷雲走到她身旁，「朕知道妳在乎它，所以命神醫除去。」

　　她一臉震驚。「皇上!」

　　「朕要妳無憂無慮的跟在朕身邊，而且，朕已經決定封妳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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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1 g) M& Z7 E' w* p& s    「不可以。」五公主的話言猶在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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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 z' b* y9 [/ A1 z% G, W　　「朕心意已決，妳多說無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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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2 p! ?* @4 o; C' y8 V5 v- _- c    「皇上……」

# z1 W* f( m! W0 b　　「還有，你放心，惡意陷害妳的人已不在人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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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凝香望著他，「您以前不會隨意的要人命。」

0 k1 B* @" F/ b  Z$ L/ F0 q　　殷雲斂下眼，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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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凝香知道您怪五公主背叛了您，可是您有沒有想過，五公主其實早已達成您所交託的任務；雖然她沒有讓冷王成為貪圖美色的亡國君，但她制止了日月兩國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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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7 w6 J3 V* t6 {' }　　殷雲濃眉一揚，訝異於她所說的話，「是馬光遠說的?」除了他以外，沒有任何人知道他在日國發生的事。

- M6 h- E6 Q- [- l6 x& |　　沈凝香笑了笑，「皇上，五公主沒背叛您呀!」

　　殷雲眸光一沉，她說的話似乎有道理，他對霓裳的恨意竟瞬間莫名的消失……

+ J% V2 L- C! d$ T; _$ ?　　沈凝香看出殷雲已然釋懷，乘機又道；「凝香早就不怪您了。」

6 w1 v& r( U9 m    殷雲笑道：「朕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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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9 i3 c- q0 e, H/ x! E    沈凝香吃驚的望著他。

　　「當朕聽到不悔的名字，就知道妳還是愛朕的。」他伸手將她拉入懷中，「所以朕為了補償妳這五年來所受的苦難，決定封你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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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T  E* X    「凝香不求后位。」

/ E* c0 V9 ]$ F) [7 o' }/ q/ C1 \　　「可是朕希望妳當，朕還決定廢了後宮。」

3 L/ {7 p$ P3 E- a1 ^9 |　　聞言，沈凝香非常震驚，「您捨得嗎?後宮像德妃如此美艷的女子很多，您不覺得可惜嗎?」那日他和德妃……

: d" M( ~6 i% r2 J  c　　聽出她言下之意，殷雲解釋：「那日朕會在德妃寢宮，是因為正巧碰到德妃，且那時的我只想發洩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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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為君王的他愛上哪位妃子，她根本無權可管，可瞧他急切解釋的模樣，令她玩心一起，故意板著臉不願聽他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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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雲看出沈凝香的調皮，他邪氣一笑，抱起她往床榻走去。

    「朕會恢復以往的朕。」他承諾著她在乎的事。

　　回望他深情的目光，沈凝香喜極而位，緩緩閉起眼，感受他昔日的溫柔。

　　春色無邊，現才正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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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