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汪晴 -【馭夫娘娘最終回】冷宮娘娘

g520

第十章

      沈凝香坐在銅鏡前，盯著雙眼略微紅腫的容顏，她覺得心亂如麻。

　　本以為今生今世不可能出冷宮、本以為今生今世再也見不到他，然而他突如其來的改變讓她措手不及，不知該如何面對。
3 ]4 g! P/ @0 d0 J! r
& F3 r* q2 B4 M1 J" i　　正在沉思中的沈凝香忽地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她微愕，誰會不經通報就進入「清平小樓」?
8 p$ p9 ^; U. v$ D' ?1 J
　　她回過頭，倏地瞪大眼。「表哥?」她以為當年皇上早下旨斬了他。

' {6 M! i: {* H3 \　　「香妹!」杜彥之的情緒有些激動。

　　「表哥，我還以為你……」她連忙起身，奔至他面前。

5 [* e5 q" w2 I4 ~5 U) r' f　　「皇上命我在翰林院修書，戴罪立功。」他知道香妹想問什麼。「妳沒事就好，香……不，娘娘，妳過得好嗎?」她在冷宮的那些年，他日日憂心，也明白是自個兒的鹵莽害慘了她。

/ {& T9 W) \0 q  ?6 a$ F6 |, y, x　　「我很好，倒是你，你怎可以進入後宮?」

　　「是皇上特別開恩，讓我可以見妳一面。」

$ L# t) z2 P( z　　沈凝香一怔，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2 Q+ t  P+ {  y1 K" _- N! C
　　「香妹，對不住，害妳讓皇上誤會。」這些年來他一直想當面跟她道歉。
$ Z  [; p9 q8 ~7 |) T/ m
　　沈凝香輕笑著搖頭，要他別放在心上。

8 x+ z: [0 g2 r$ N# G　　「瞧妳無虞，我就放心了。我該走了，這兒不能久留。」

　　沈凝香懂得他的意思，她微微一笑，送杜彥之出清平小樓。
% ^: \# X1 n# g3 y$ A' x
6 S5 q% u8 m$ Y) a& {  n　　杜彥之在離開前停下腳步，面色凝重地道：「皇上他……還是很愛妳的。」
- Y" R7 ^* [1 M/ ~5 s9 b
　　沈凝香訝異地瞪大眼睛，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種話來。

　　「如果皇上不愛妳的話，就不會下旨讓妳回宮。」

　　「他真的愛我嗎?那當年為何不信任我，貞節對一個女人是多麼重要，他會不知道嗎?」
# D! @6 ]! n/ A
: d9 C0 T1 i7 ^1 E8 B, W" v　　杜彥之面有難色，考慮著要不要告訴她，半晌後，他還是決定說出來。「我不清楚皇上到底是怎麼想的，不過聽說皇上病癒後，性情大變，令人聞之喪膽。」
8 V7 M$ b* u, H" a
3 E$ F- v, |- R! P. q" V  N* ~　　聞言，沈凝香愣了一下，是否有什麼事是她不曉得的?

7 f& B: @- z, l0 `, E　　***

　　軒月樓
% u! y7 ?$ _9 H/ f% n! ]
1 c: u0 E" C, Z* M/ e( H2 G　　沈凝香坐在床畔，望著不悔純真的睡顏，心中浮上無數疑慮。
- E2 l  e/ g$ ^
, f2 `( a/ U1 `　　早上聽了表哥一席話，她心中的疑慮漸深，便問了數名太監、宮女。
. Y. B" e. a' f& ?9 [2 o
　　聽說皇上這些年來的確性情大變，不再是敦厚的君主，只能用冷酷來形容。
- p9 R% m" d( k# ^3 |. Q' R
　　難不成他在日國碰上了什麼事?
' l" C* M8 X& M0 R1 d9 Y% y
　　沈凝香愈想愈覺得不對勁，當初她被皇上傷得太重，不願再去回想往事，但如今想來卻是疑雲重重。

- j% {6 c4 {( d) S. d- q　　以她對皇上的認識，他就算撞見她和杜彥之在一起，也不可能不聽她的解釋而狠心傷害她。況且在德妃那裡……當初她就覺得很奇怪，皇上怎會把德妃當成發洩怒火的對象，這不是她所認識仁慈、體貼的皇帝。
: T. }& N7 L- R8 Y, J
9 H, \: ^# \: |( R0 f! [　　所以，這裡頭一定有什麼事是她不知道的!

　　沈疑香正沉思著，小高子卻在此時進來。
( l8 E+ S$ r% Y8 ~& r  E
8 c% [, N8 k( \  Z$ Y' u　　「娘娘，皇上命奴才傳一句話。」
' |! S! a0 V3 v( M- ?1 e/ P
7 K- l: m: _9 j% z) n. o( L　　沈凝香抬眼望著小高子，等他繼續說下去。

6 Q& i% a5 s# E9 G　　「皇上說宮裡有宮裡的規矩，七皇子已經入睡，請娘娘即刻回宮。」
: W0 l1 W% w6 z- }1 p4 `3 @  Q4 O
　　「皇上在哪裡?」        

　　「清平小樓。」

　　沈凝香起身同小高子回清平小樓，發現殷雲已就寢。
* D  r$ j, ?$ d
, Q1 f" E+ w7 a: l+ N9 J　　她悄悄地走近床榻，直勾勾的望著熟睡中的他。他依然俊逸得令她怦然心動，可是，臉上卻帶著一抹滄桑。

/ y: k8 {. u" N! `( q　　也不知過了多久，殷雲突然坐起身，猛然將她擁進懷中。「妳可真有耐心。」
0 d4 X1 V4 e- [. O
　　沈凝香怔住，他這麼說是代表他根本沒睡吧?

　　「朕要妳陪。」他在她耳畔低語。
& a: G5 G- [! D* }
$ H) q2 E0 @8 o  V9 [　　「皇上。」有了疑問的她，對於他曾帶給她的傷害不再那麼重視，她只想知道當年他在日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殷雲輕笑了聲，突然將她壓在身下。
: L, m$ f7 N8 ~( \
; ?& v  t: B  E, L% ^  `, a　　還是不習慣他的霸道，沈凝香的雙手不自覺地抵在他胸前。

- v  e4 d" |, }. o# T+ M　　殷雲拉下她的手，霸道的吻住她的唇，溫柔親吻。
3 X8 m1 h$ |4 C% B5 G6 M! a3 C
　　「以後不准在軒月樓待得太晚。」從此刻起，他要她夜夜伴在他身邊。

' i$ v$ N$ [0 }1 A" K; l1 |　　「不悔沒有臣妾會睡得不安穩。」臉上浮現一絲羞怯，他灼熱的目光讓她覺得好似回到了當年。
8 Y# p) D7 B$ t! P" p
) B" v9 g! ]* |  v$ F　　「他必須習慣，朕不希望你的心思全在不悔身上。」

" a. O% y2 d9 V, X: s　　「不悔是臣妾的兒子。」
! E. G3 e3 h. z1 T) X
1 [& e- S3 G. k9 d* t( X　　「我是妳的夫君。」

　　「皇上有無數嬪妃。」

　　「妳吃醋了?」殷雲笑問。

4 z! O' D' ^$ p# y) |1 T　　沈凝香搖頭否認，「臣妾的心中只有不悔而已。」
, R2 M9 _: c' z& x1 c- O* G) M
9 X& W" _0 h2 c" X) l　　殷雲不滿的瞇起眼，他竟和自己的兒子吃醋。「那朕就讓你的心中只有朕!」話落，他吻住她，褪去她身上的衣物，纏綿至天明。        

' k  n+ c4 P4 x  m3 S, z　　***

" T1 l& U" x+ a$ a/ I/ g　　翌日清晨，沈凝香伺候殷雲更衣，清平小樓內的氣氛既祥和又甜蜜。
* Z0 J0 m" ?" v2 ^
" b3 }) R2 o3 _; f( a3 P% C. K　　「不知道五公主過得好不好。」沈凝香突然道。
6 [; O# Y9 V( f6 `% [
　　殷雲沉下臉，「不要在朕的面前提起她。」自他從日國回來後，下令不准任何人提起她，違者斬!

, w1 Q% c- Y2 ]6 m0 P$ F4 V2 Z　　他的反應更加深沈凝香的疑慮，她淡淡的說：「五公主是您最疼的妹子。」
& O5 Y1 e0 P& \" Z( w4 E% g# ~
( a2 R6 Z4 f" S  c! a$ b　　「朕沒有這種妹子。」

/ q" j/ F( y' m1 _3 ^　　「可是……」
, Z- e2 R$ {# H+ Y9 G( J
　　「好了。」殷雲怒聲打斷她的話，「以後不准提她。」
. g) h& V) U8 c9 {. D; q8 ]4 J
. g# {2 c  S2 a$ X  ?7 Q& v9 a　　「為什麼?」

. }9 a% P; ]) L/ E! p; w　　殷雲冷眸一掃，「別以為朕下旨迎妳出冷宮，妳就可以恃寵而驕，妳別忘了，只要朕一道口諭，隨時能要了妳的命。」話落，他氣憤地拂袖而去。
8 @; i2 L' d# m- e& o2 u1 _- P
8 d0 s0 _+ V+ g7 w　　沈凝香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心生懼意，她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疑慮更深，是以她命小高子將馬光遠召來。

　　當年就是馬光遠隨著殷雲去日國。馬光遠剛開始不願說出，因為皇上不准他洩露半個字，但是他拗不過她的請求，將殷霓裳背叛殷雲的事全說了出來。

　　聽完馬光遠的一席話，沈凝香只覺得心好痛，怪不得他會性情大變，他為什麼不告訴她，讓她為他分憂呢?他那時一定很難過、很難過吧?
" T8 ?( P2 y3 Z# ?: b; C1 Y
8 S" g0 G8 E1 |6 R; E) N% Y　　沈凝香心疼的淚水滾滾而落，全是為了他。

　　***

" K; |7 a$ L1 y4 a' I) F　　皇帝夜宿清平小樓一事，隔日便傳了開來，最為擔心的人是德妃與貞妃。

　　貞妃來到德妃的寢宮，不安地道：「怎麼辦?皇上好像又開始喜歡那賤人。」

　　德妃瞇起眼，「我想，該出狠招了。」
* g( H7 W" q* d0 |
+ X( S  J8 E' N8 Y* d. F　　貞妃不解的望著德妃。

　　「這一次，我一定要讓皇上將她賜死，不能再讓她有任何機會接近皇上。」德妃陰狠地道。
5 z# w8 ?  G6 ?1 m: w! K8 B) g
　　「妳有法子?」貞妃欣喜地問。

$ Y9 j% P* O! N' z; p/ r　　德妃點點頭，「有一個人可以利用。」
1 m, `! _  z1 O9 v7 R3 H$ f# {
　　「誰?」

* W* X" ^9 A, w1 h; U　　「杜彥之。」
4 r" r+ e. n4 X  U9 i/ o; G* ^
　　杜彥之進入清平小樓一事早已在後宮傳了開來，皇上也是因為這樣才會將香妃打入冷宮。香妃已是皇上的妃子，怎能私會情人?只是礙於皇上，宮裡的人只敢私下討論。

$ \. i6 y* P, S3 w. v: N1 t　　貞妃不解的望向德妃，不明白她的意思，不過她從德妃狠毒的目光中知道，德妃對皇后的位置是勢在必得。

( J$ r9 b9 m* F7 n% Q4 k7 @; d. F2 @　　***

　　夜晚，沈凝香待不悔睡去後，才放心的離開軒月樓。
9 [6 e3 b+ N; ~" ^) M" V& j
/ _4 b1 h3 k5 k$ ?: N8 r, F　　她一踏出房門，一名模樣清秀的宮女擋住她的去路。她微訝，正欲問，宮女先開口了：
7 t- J7 A- y. i8 V  v1 {: }
  E% G& k: y5 M- V0 l6 j7 j　　「娘娘，奴婢是受冷宮莊妃娘娘之托過來傳消息的，莊妃娘娘有急事找您，請您趕緊過去冷宮。」
9 L) B: S1 E2 L+ d* e/ l" |& M( m
    沈凝香黛眉微皺，這麼晚了姨娘會有什麼事找她?
1 A& i) w" ], K* B) z7 c7 }4 ?
4 Q. H# ]) e+ K" h  H　　宮女瞧了瞧沈凝香懷疑的神色，她又道：「娘娘，奴婢等您好一會兒了，這消息原本沒人肯傳的，要不是莊妃娘娘千拜託、萬請求，只差沒跪下來，奴婢也不願跑這一趟。」
! X: ?7 n3 w8 b9 C& ~% }
　　沈凝香心想，莊妃娘娘定是有要事，否則依莊妃高傲的性子豈會求下人。

0 {( P/ v+ j* A6 A! N1 X6 b3 ?　　思及此，沈凝香淺笑道：「我知道了，謝謝妳。」
* }5 }; B7 g  X7 U7 x% [; [: e
0 s6 C  p2 M& ^　　宮女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 x1 b! h& q# M# ~6 M# ?
) h4 ^+ M+ c# i4 v* [　　沈凝香快步走向冷宮。
  q7 r4 F+ U3 R" S
　　就在沈凝香走後，那名宮女又現身，她陰森地一笑，往另個一方向步去。
, o% a$ H% g  ?+ G
　　***

! @# i/ z0 o2 l' l4 v- G, z　　趕著將奏摺批閱完，殷雲今日又要夜宿清平小樓，多年前那種熱血沸騰的感覺再次回到他身上。

- v1 B+ f- }" G　　「皇上，貞妃、德妃二位娘娘求見。」小高子進來傳話。
, f9 w* D; F0 O3 Y, u* ?+ {
　　殷雲點了下頭，示意請她們進來。

& [" w# ?% W7 ]6 t( {0 I  D　　德妃、貞妃進了殿，福身請安。
2 a" F9 A' ^2 D: P' t! ~% {) N- c
　　貞妃故作猶豫的說：「皇上，臣妾聽到一件大事，只是不知道該不該說。」        

: u) s5 U( s1 z/ M8 o0 F　　殷雲頭也不抬，冷冷地道：「妳們這麼晚還到御書房見朕，不就是有事要說嗎?」他早已厭倦她們了。

　　貞妃碰了一鼻子灰，縱有不悅也只能將氣悶在心中。
, l& L1 ^9 z: v& j1 d
　　德妃出聲打圓場：「皇上，貞妃之所以不敢說，是怕皇上聽了會降罪。」
; b! D) C$ v3 H
　　「說吧!」
$ ~3 H, ~9 P; w9 j  j
　　「剛才臣妾和德妃在園子裡聽到幾名宮女在竊竊私語，說什麼香妃和叫那個杜彥之到冷宮碰面，因……」

　　貞妃話未說完，只見殷雲倏地起身，他的表情嚴肅，嚇得她不敢再說。

　　殷雲瞇眼看著一臉害怕的貞妃，一股壓抑不住的怒火在心中掀起滔天巨浪，他邁開大步地出御書房，往冷宮的方向走去。
7 Q: J6 f- w8 N
　　讓杜彥之進入清平小樓是要化解凝香對自個兒的恨意，那並不代表他們晚上還能私會!
" P, C6 A# G. f+ l7 ^  L" a0 v& J
　　***

　　雖然心中存疑，但沈凝香一想到莊妃有急事找她，腳步不由得加快。

! e8 w' Y- ^0 w: O# W　　在冷宮的那些日子，莊妃十分照顧他們母子倆，更別說不悔還是莊妃接生的。

9 K0 d! }# {& X" J9 M　　沈凝香遠遠地便瞧見一抹熟悉的背影，非常詫異。

" Q+ p* D9 n1 d3 O2 x( Z; E　　聽到細碎的腳步聲，站在冷宮外頭的人影轉過身，望著沈凝香到來。
* z6 a. ^4 X/ F- V
　　「表哥!」沈凝香訝異地看著杜彥之。
5 O$ E4 h1 n& C' T
1 i- U5 W: |! W6 G7 B　　「香妹!」杜彥之也錯愕地瞪大眼睛，不是皇上要他到冷宮嗎?
, N% v+ Q* _7 B
3 t8 C9 |* e. Z$ ]3 Z  L3 `　　「將他們拿下!」殷雲怒聲命令。
8 i8 l. j0 I8 O" r) l  X+ T8 U3 `3 D
　　他原本還抱有一絲冀望，希望這不是事實，然……該死!是令他痛徹心扉的背叛，在日國是妹妹，在月國卻是心愛的女人。
" f. ?2 ~2 C* k, s( F2 z
* j4 a. w4 D( L  T' I2 K$ v+ D　　「你們這對該死的狗男女!竟敢在宮中做出這等下流事。」殷雲憤恨地瞪著他們。

　　沈凝香一時忘了該為自己辯解，不光是震驚他再次誤會，還有他眼底那深深的恨意。

8 ~. U5 G1 C$ x0 B　　難不成這次的誤會又激起了他的痛苦，他又失去理智了嗎?她本想在今夜跟他談五公主的事，解開他的心結。
* ^- H& x7 d3 J  m
　　「香妃，妳已是皇室的人，怎麼可以背叛皇上?」
3 q& t0 t" \9 O4 O5 F" Z1 M+ h
1 \; t' w2 b7 @　　貞妃火上加油的話無疑是讓氣憤中的殷雲完全失去理智。

# M0 _& `6 |) T/ F* @　　他眸光一沉，冷酷地道：「將香妃押回，杜彥之打入天牢!」        
2 Z- G$ ~2 x, d0 @5 X& }8 o
! X1 w! s6 b* o" @3 {( l　　***

　　望著殷雲賜的毒酒，沈凝香心中一片平靜。
2 L, x, E  v+ v) Q  t/ l
　　「高公公，能否麻煩你一件事?」她輕聲道。

% P+ F3 ?$ H0 `- V0 Y　　「娘娘儘管吩咐。」小高子恭敬地道。
% r# U  P, V* a7 w2 i
　　「如果有天皇上問起了我，勞煩你告訴他。我懷念以前溫柔、體貼的龍雲。」

　　「娘娘……」

& A+ f+ {( k' ~6 e　　沈凝香毫不遲疑地捧起酒杯一飲而盡。
; H: D9 S; n: N) U
　　她明白自個兒的冤屈是不可能平反的。她待在冷宮時，曾聽幾位娘娘說過，深宮裡有太多冤屈，更有許多死得不明不白的人。        

　　不過，她仍衷心地希望他不再懷著恨意過日子。
# N. f2 p! B) i1 D, {
　　***

　　殷雲來到軒月樓，望著沉睡中的不悔。

8 s' `5 Y/ h& ]" W2 ?7 ^1 X) m　　她為什麼要再次背叛他呢?為什麼不珍惜他的愛呢?

　　「父皇，娘還沒回來嗎?」乍醒過來的不悔，揉一揉眼睛。
- R6 V6 E, `- {6 Y% Q
　　不悔的話令殷雲起疑，「你知道你娘出去了?」
/ Z: I) F; R% l
　　「是啊!」不悔點點頭，「昨夜我在迷迷糊糊中聽到一位宮女說莊奶奶找娘，要娘趕緊過去。」

　　殷雲心頭一震，如果不悔說的是實話，那就代表沈凝香是冤枉的。
5 b9 G6 e- @# J" R
　　天呀!他怎麼能再次將被背叛的痛苦情緒發洩在凝香身上?

& b- g# D, k, k1 H　　當年是他誤會凝香，而他也從杜彥之口中得到證實，所以才沒下令斬了杜彥之，怎麼這回又輕率的誤會她呢?

7 j( U* `& Z4 y; f& }- f7 g5 S　　一想到自個兒在情緒失控下所下的命令，殷雲飛奔至清平小樓，但為時已晚。

& G4 Y! X# \3 Y0 a7 u; u4 G　　「娘娘剛才已飲下毒酒。」小高子面無表情地回報。

　　「快讓香妃吃下續命丹，立即宣神醫過來!」殷雲焦急地命令。

+ \# X4 n: l/ s9 X9 O　　「是。」餵沈凝香吃下續命丹後，小高子連忙奔出清平小樓。
# A1 |. u/ i0 |2 g7 L
　　殷雲顫巍巍的走到床榻旁，望著昏迷不醒的沈凝香。
$ a- ?9 |! `& e6 m& a. U. F6 W" H) r
5 `$ I' x  Y7 B* u　　但願，一切都還來得及。
4 w5 K- D0 A2 a. _, y
　　***
( @) R# z# u) k, O  C
' k) ]6 @8 z0 e4 K　　沈凝香幽幽的醒了過來，首先映入眼底的是一張熟悉卻又讓她心痛的臉龐。
7 m0 T4 r: m! P3 \2 S
  }, N2 |3 E. `" Q    「皇上?」她不是死了嗎?

　　「朕不會讓妳死的，神醫真不愧是神醫。」殷雲欣喜若狂地道。
1 D6 @, y" E6 O
    這名神醫是他特地派人去尋找的。

* z/ ?9 d! _: @8 q　　沈凝香垂下眼，沒回話。

/ `. @2 V# W  g: l& W2 k2 k% a4 s　　殷雲將她擁進懷中，「朕不該誤會妳。」緊緊抱著她，感受她身上傳來的溫暖。小高子已將她交代的話告訴他了，為了她，他定會變回以前的殷雲。

7 N8 ]% f- |: Q　　沈凝香掙出他的擁抱，逕自下了床榻，卻愕然的從銅鏡中看到自個兒的容貌，她額上的紅斑……
( D% l/ @/ p# g$ v; b
6 `- s  W& ]  a& d　　殷雲走到她身旁，「朕知道妳在乎它，所以命神醫除去。」

　　她一臉震驚。「皇上!」

　　「朕要妳無憂無慮的跟在朕身邊，而且，朕已經決定封妳為后。」
: p2 ^/ L" C5 A% @- j7 Z
) x: a0 j  ^/ r5 u* y% `' U6 |2 J    「不可以。」五公主的話言猶在耳。
0 |( T& ^1 z* A
　　「朕心意已決，妳多說無益。」
& M) I+ V. L& }' P2 j* M
    「皇上……」
' o/ q3 Z) O( S0 O
$ I$ {' g6 a9 R7 i# n　　「還有，你放心，惡意陷害妳的人已不在人世了。」
* C# ?3 x3 F3 L
　　沈凝香望著他，「您以前不會隨意的要人命。」
0 Q1 G: }) e1 K: P* o$ G+ ?4 D- u
　　殷雲斂下眼，沒說話。
  J* h3 D3 I* q3 d1 y' l3 v
　　「皇上，凝香知道您怪五公主背叛了您，可是您有沒有想過，五公主其實早已達成您所交託的任務；雖然她沒有讓冷王成為貪圖美色的亡國君，但她制止了日月兩國的戰爭。」
; b; \& g" ^5 E
　　殷雲濃眉一揚，訝異於她所說的話，「是馬光遠說的?」除了他以外，沒有任何人知道他在日國發生的事。

: {( g- }7 ~( b5 I" q　　沈凝香笑了笑，「皇上，五公主沒背叛您呀!」

　　殷雲眸光一沉，她說的話似乎有道理，他對霓裳的恨意竟瞬間莫名的消失……

　　沈凝香看出殷雲已然釋懷，乘機又道；「凝香早就不怪您了。」

  F2 N4 C; B: ], y, Y, [" o0 m" ~& }    殷雲笑道：「朕知道。」

    沈凝香吃驚的望著他。
: X' |! }/ M$ @6 R* l
2 \8 l& i8 o7 p% t9 v+ k" _　　「當朕聽到不悔的名字，就知道妳還是愛朕的。」他伸手將她拉入懷中，「所以朕為了補償妳這五年來所受的苦難，決定封你為后。」

    「凝香不求后位。」

　　「可是朕希望妳當，朕還決定廢了後宮。」
* {! E- D0 f/ c# U; v" G
9 b( ^6 n. }$ {5 O7 O0 Q" G0 w; z　　聞言，沈凝香非常震驚，「您捨得嗎?後宮像德妃如此美艷的女子很多，您不覺得可惜嗎?」那日他和德妃……

3 h1 C1 z& T5 z& D( y$ D0 y　　聽出她言下之意，殷雲解釋：「那日朕會在德妃寢宮，是因為正巧碰到德妃，且那時的我只想發洩怒火。」

  S! O" C8 D' U$ |3 r! X2 o7 r: o. b　　身為君王的他愛上哪位妃子，她根本無權可管，可瞧他急切解釋的模樣，令她玩心一起，故意板著臉不願聽他解釋。

2 T) Y0 v3 e$ @; M& I( q3 X# Z# j　　殷雲看出沈凝香的調皮，他邪氣一笑，抱起她往床榻走去。
2 ~' |% P; ]: }
    「朕會恢復以往的朕。」他承諾著她在乎的事。
5 M* Y2 E) k6 B/ j3 c. o+ c" N  ?
$ t# ?( B- u. v$ r" Y, n0 q% p　　回望他深情的目光，沈凝香喜極而位，緩緩閉起眼，感受他昔日的溫柔。

　　春色無邊，現才正要開始了……
! \- M5 O9 U8 P1 S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