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語 -【致命美人水】夜不語詭秘檔案 第3部302《已完本》

1月23

第九章 舊校舍疑雲

2 s! s- c% t% k/ c8 S& x7 m　　有個哲學家曾經問過一個問題，他問：為什麼人會怕高，而鳥卻不會？

6 s6 T& e; i5 a　　其實想來想去也很簡單，人知道掉下來是什麼滋味，鳥不知道。鳥在飛翔的時候，從來沒有顧慮，它不會惦記自己的翅膀，而人總是想得太多，負重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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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時候，我都是個瞻前顧後的人，考慮的很多。或許這樣的狀態並不是很好，可畢竟已經成為了自己身體無法分割的本能，沒辦法改變了。

　　來到玉石中學大門口，我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六點一十三分。由於是禮拜天，本來就只有高三生在補課，下午四點半放學，現在學生應該都走的差不多了。

　　看了一眼警衛室老態龍鍾的警衛，我繞著學校的圍墻，找了個低矮的地方爬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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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學校並不大，畢竟玉石鄉雖然發展不錯，但人口基數很少，學生總量不多，也不需要太大的教學場所了。所以玉石中學只有一棟教學樓，一個直徑一百米的小型操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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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2 i  {8 s8 h) O! [( c　　看了看剛剛從網上找來的資料，不看不知道，一看才發現原來關於這所學校的舊校舍還真有很多傳說。

' ?& E5 }, U* f- {) z, E) K　　舊校舍建造於三百多年前，民國十六年冬季又翻修了一次，修到了三層。建成後成為了當地最高的建築物。

　　本來一直都是當作戲台用的，五十多年前因為教育需要改建為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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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F! T- p3 i7 i: D' z6 i　　學校由當地的名儒創辦，取名為馮瑜學堂，學堂維持了十多年，很是教育出一大批人才。最後那位叫做馮瑜的儒士將學校捐獻給了國家，由此學校才更名為玉石鄉第一中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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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舊校舍是在二十三年前廢棄的，廢棄的原因明面上說是危房。但聽當地人講，那房子全部用上好的木料搭建而成，質量極好。

$ Y) {9 v0 g$ M( i9 Q　　誰知道呢，其中的內情，確實有值得商榷的地方。

　　我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周圍，完全看不到人的影子。學校裡的保全狀況差的令人發笑。慢悠悠的走過操場，沒多久便看到了舊校舍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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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舊校舍確實很有歷史的味道，古典味道十足。雖然經過幾次改建，甚至後邊的二十多年一直都缺乏必要的修繕，可依然能看得出它從前的大氣。

　　來到舊校舍側面，我用手敲了敲墻壁。確實是用上好的硬木搭建的，非常結實。

　　如果裡邊的材質也和外墻一樣的話，倒是應該調查一番這棟樓廢棄的原因了。

3 J# }; q  S# Y8 l　　我繞了個圈，這才走到了大門前。不由得有些發愣。

　　只見大門被打開了，痕跡還很新。

! K/ M7 P' |% D: Y　　仔細檢查了一番，居然發現門軸上近期有頻繁開合的摩擦痕跡。而且，從周圍蜘蛛網的結網狀態，不難發現，不久前還曾有人進出過。

　　稍微猶豫了一下，我站在門口不知道是進還是退。裡邊恐怕還有人在，碰到了畢竟不好。是現在進去，還是回旅館，等到了晚上再行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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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個問題。

1 {! l1 W7 d; a2 v  j　　「哇啊！」就在這時，一聲女孩恐懼的尖叫猛地響了起來，是從舊校舍內傳出的。巨大的叫聲和窗戶都引起了共鳴。

3 h3 O2 D  s: ?4 [. L+ d# M  X　　我一愣，立刻竄入了大門，朝著那個叫聲的方向跑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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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P1 B- d. F( O5 {　　順著不遠處的木製樓梯向上爬，沒多久便上了三樓。我毫不猶豫的朝著右手邊的方向轉。這個偌大的舊校舍中，所有的一切都覆蓋著一層厚厚的灰塵。

　　幾個禮拜以前有人走過的地方灰塵少一點，而最近一、兩天走動過的痕跡上，基本上看不到灰塵，只有泥餅。那些腳步的痕跡十分整齊，有明確的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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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9 ^4 x) ]. R' b" Y" ]; A　　我跑的很快，沒多久便來到了三樓右手最後一個教室前。還沒進門，迎面便傳來一股腐臭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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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 o) d9 H! `* w　　這還是教室門緊閉著溢出的氣味，若要是門大打開著，豈不是要把人給臭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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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內又傳入一聲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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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有多餘的猶豫，用力的撞門。大門也是硬木做的，民國的時候這鬼地方還真不是一般的有錢，居然能花那麼大的力氣修個戲台子供村裡人娛樂。

7 z4 Z& f$ @' w5 [. ^　　本地方圓三百里根本就不產硬木，好點的木頭全都是從五、六百里遠的地方運送過來的。那時的運輸基本只能靠牛車和馬車，要把足夠修建這龐大戲台的木材運過來，已經算是一項不小的工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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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e8 J9 O7 ^2 E　　至少在當時的社會環境下，兵荒馬亂、軍閥割據的時代，是非常不容易的。

5 ~& N+ S" U7 a# F% B# L　　硬木門反鎖著，撞得我肩膀發痛也沒撞動絲毫。我喘著粗氣停了下來。也許裡邊的女孩感覺到外界有人進來了，正在想辦法營救，她叫的更用力了！

- G* P" F- h) j　　不知為何，隱約覺得那已經失真的聲音，我居然有些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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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視線四處打量著，昏暗光芒從污濁的看不清楚外邊景象的窗戶玻璃照射進來，僅僅能讓人勉強的看到身旁的景物。

( r+ F2 E9 I9 M　　這時候我才發現，走廊上除了灰塵，還滿地丟著許多的東西，場面很是凌亂，課本胡亂的扔在地上，到處都透著一種慌亂的感覺。撿起來看了看書的封面，是本高中三年級的語文，但印製時間卻在二十三年前，剛好和舊校舍廢棄的時間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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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時候由於資源稀缺，課本也是個稀罕玩意兒，一個學校總共也就那麼多本。一般要一桌子四個人才能共同擁有一本書，上課時一起學習——就連玉石鄉這麼富有的地方也沒有例外。

　　可就是這種當時環境下顯得特別寶貴的東西，舊校舍裡扔得滿地都是。

8 ]1 o1 R1 l% @; g  d5 G( E　　究竟在二十三年前，這地方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全樓的學生都匆忙的離開，不，甚至可以說是逃離，就連寶貴的課本也可以不要了。

　　舊校舍的廢棄，其中果然事有蹊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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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z* `  |- M8 W1 I　　看到渾濁的玻璃窗戶，我不由暗罵自己笨，教室旁邊的墻上也有幾扇窗戶，早注意到就不用拼命的撞門了。現在我手臂都還不住的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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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h& l) t" X, P　　在地上撿了一塊堅硬的東西，用力將窗戶玻璃砸開。偌大的空間裡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玻璃應聲而碎，教室裡的景象立刻就顯露了出來。

　　只見不大的教室裡有至少六個人。兩男四女，其中有五個都穿著本校的校服，而沒有穿校服的女孩正蜷縮在離我不遠處的角落中，背對著我，尖叫聲就是從她聲帶中發出的。

　　教室的講台位置，靜靜的燃燒著六根蠟燭，像是正在進行某種儀式。講台後邊有一個相貌平凡的女孩，戴著眼鏡，滿臉的雀斑，她用詫異的眼神看著我。

　　在她的對面，也有一個女孩端端正正的坐著，背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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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剩下的一個短發女孩，被夾在兩個男孩中間，右邊一個男生用力的掐住她的脖子。她眼睛翻白，卻沒有掙扎，根本判斷不出死活。

$ v' _0 X1 t5 d" Q　　「放手，你們在幹嘛！」我大喝一聲，從窗台上翻身進了教室中。

0 Q5 x; a+ M" @; R# ?4 Q( [& b　　戴眼鏡的女孩用冰冷的眼神看著我，仿佛在看一個死人。她的雙手沒有停滯，不斷的從罐子裡掏出一些烏黑的、散髮著強烈惡臭的東西，均勻的塗抹在對面女孩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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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孩沒有絲毫的動彈，渾身僵硬，任由她擺布。

+ ~' t- z2 @; e( a( J: W　　「我在叫你們放手。」

& u. b4 ~' l$ j* [/ n6 B　　那兩個男生似乎沒聽到我的話，依然用力掐著短發女孩的脖子。我上前去想要將其中一個男生拉開，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可這並不肥胖、身體甚至有些薄弱的男生卻一動也不動，毫不在乎我施加在他身上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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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z+ g3 I) ?　　這個狗傢伙，小時候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怎麼力量那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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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J3 o1 T; [) r- d% h! d　　「快逃，去把警察叫來。你不是他們的對手！」蜷縮在墻腳的女孩大聲衝我喊著。那聲音除開嘶啞過度的反面效果，果然是十分的熟悉。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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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B4 r$ d( D' {" Z% r　　我轉頭看向那女生。

　　對照著記憶中的聲音，我總算想起了自己為什麼會對那聲音感到熟悉的原因。這聲音的主人，根本便是早晨那個貌似能看到鬼的可疑女孩。我好心好意的送她進醫院，她醫療費沒還我不說，甩了我死耗子，出醫院就溜掉了！

7 K6 p# E* ]. E9 t# b2 ]& P　　聲音的主人明顯一愣，顯然是看清了我的模樣，她的音量更大了，「是您！啊，快逃！這些人都是瘋子，他們會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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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u" D+ }* r' C& G/ q* |　　「會殺了我？」我眉頭一皺，心底卻在冷笑。自己倒要看看他們究竟要怎麼殺掉我！雖然本人只會點三腳貓功夫，還是最近臨時學的，但對付眼前那木呆呆的兩個人應該問題不大才對。

7 O6 V, b# z+ f" M0 T/ {* m　　沒想到，我又一次大錯特錯了。世間上看起來就很詭異的事情，大多數絕對不能用常理來衡量。

) u3 i1 t( A: [5 U( }　　戴眼鏡的女孩覺得很吵鬧，開始不悅起來，她淡淡的冷哼了一聲。

8 J! n5 k5 \/ \9 `+ _　　原本用力掐著短發女孩的兩個男孩仿佛聽到了聖旨，立刻拋開手中的人，轉身向我撲了過來。這兩個人動作十分僵硬，如同傀儡，但力氣偏偏大的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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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都開始懷疑他們是不是人類了。

/ {" d8 }# N3 Q5 a　　那兩個男孩一左一右的向我襲擊，手指僵屍般伸得直直的，張開爪子想要抓住我。我十分機警的躲開了，他們的動作緩慢，腦袋也不怎麼靈敏，見我向後退，搖晃著頭慢慢的轉身追過來。

　　這兩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絕對不正常，看樣子眉清目秀的，可惜就是面無表情，眼神麻木，仿佛失去了靈魂。

　　「他們兩人的靈魂在身軀外邊，進不去。在他們身體裡的東西不是人類！」

　　全身蜷縮的女孩大聲叫著，說出的話我不太聽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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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6 ~& v; o& a' V5 U　　什麼靈魂不在體內？人類真的有靈魂嗎？

  Y) [  K3 G0 W3 a4 a* k& {7 Y　　老是躲避著也不是辦法，我試著運足力氣，飛起一條腿踢了過去。腳落到右邊男孩的背上就像踢中了石頭一般硬，痛得我險些沒有骨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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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著我行動不便的時候，左邊那男孩順勢抱住了我的腰部。我只感覺身體被非常硬的東西固定住了，他的雙手像是鐵烙成的，不論我怎麼掙扎都逃脫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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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右邊男孩轉過身來，我看著那木頭一般的臉孔，以及漸漸逼近的拳頭，暗暗的嘆了口氣。這一拳要打實在了腹部上，肯定是大半條命會沒的。只有用下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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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_6 l3 X9 X1 w/ x& n　　右手迅速伸進外套隱蔽的兜裡將槍掏了出來，微微停頓，這才朝著前方男孩的腿開了一槍。男孩應聲而倒。我倒轉槍頭，再次衝著抱住我男孩的腿也是一槍。男孩全身都頓了頓，但抱住我的手依然緊緊合攏著，沒有絲毫放開的模樣，也沒有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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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戴眼鏡女孩卻猛的抬起了頭，她原本在化妝的手停在了空中，眼睛死死盯著我手中的槍，眼中明顯有著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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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眯著眼睛，毫不猶豫的下了一個判斷，舉起槍向她指去。沒想到剛才還傲氣十足的女孩「哇嗚」的大叫了一聲，頓時嚇得臉色煞白，連滾帶爬的撲倒在地上。

! g2 [9 B' u& W) N$ O& i. f. V, }0 ]　　她手忙腳亂的在課桌某個地方按了一下，頓時有個暗門在黑板下露了出來。入口不大，只能容一個嬌小的人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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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絲毫的猶豫，女孩什麼都顧不上了，立刻竄入了隧道中。入口隨即合上，再也看不出有過暗門的模樣。

　　我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幸好她跑了。要我開槍打一個正常人，我實在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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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G/ W5 q# e  P) Y! |, g  t　　男孩在主子都逃掉後，還是不屈不撓的抱著我。沒辦法，無奈之下，我只好衝著他的手開了幾槍，子彈射穿了他的手，打斷了他的手指。

8 |7 Q/ @2 E& M: d1 j　　我將他緊緊合攏的手指掰開，這才逃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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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S. A7 E* ~( ~" z  \　　一離開我的支撐，男孩立刻倒在了地上。他們似乎沒有任何的痛覺神經，斷掉的腿拖在地板上猶自擺動著，像是努力想要站起來。斷了手的男孩用兩隻折斷了大部分手指的手支撐著身體，他的手指軟趴趴的搭在手掌上，看得人頭皮發麻。

+ X; u4 F5 \7 M1 w$ j1 C　　「這些人是怎麼回事？」見沒有了危險，我走到了倒地的女孩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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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6 ?9 n, Z* g7 y　　和我認識的女生用力喘息著，答道：「我也不知道，我接到妹妹的簡訊便過來看了看。結果遇到了這種事情！太可怕了。我妹妹的同學情況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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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用手試探了一下倒地女孩的鼻息，又摸了摸頸部脈搏，輕輕的搖了搖頭，「很遺憾，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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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這樣！」那女孩瞪大了眼睛，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從在不遠處爬動的男孩身上扯下一件外衣，我將死掉的女孩泛白、死不暝目的冰冷雙眼蓋住，將槍收了起來，「一直都沒介紹，我叫夜不語。誰是你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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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Y: x) {# l4 M6 h; P1 Q　　「啊，我叫楚蕓。」她指了指呆坐在講桌前的女孩，「那是我妹妹楚怡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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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怡薇直到現在都還像石頭一般安靜的坐著，不管周圍發生了什麼事情，有多大的響動，也是完全沒有絲毫的反應。我掏出手電照射過去，只見她臉上塗抹的那層漆黑、如同爛泥一般的物質非常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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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F0 \  o3 @8 q! V　　走上前，用衛生紙沾了一點抽到眼皮子底下打量了一番。我聞著那股刺鼻的腐臭味，終於確定了這玩意兒的身分。這東西根本就是我早晨在袁小雯老媽死後，從她臉部採集到的一種腐爛化的肉質變異物，形成原因不明。

7 S& Y$ f# ^4 J6 C　　那個戴眼鏡的女孩為什麼要散播這種東西？我走到講桌前用力敲擊著，想要將暗門找出來，但那暗門的開關實在太隱秘，不花費大量的時間估計是沒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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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蕓好不容易才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她的腿部似乎骨折了，走路十分艱難。

0 s6 H; e, ~  s　　楚蕓緩慢移動到自己妹妹的身旁，用力推了推她。楚怡薇沒有任何的反應。

　　她用手試探了下她的鼻息，很正常，又將手在妹妹睜大的眼睛前晃了晃，她的眼珠子並沒有跟著自己的手掌移動，似乎視線的焦點不在正面，甚至不在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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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9 Y1 L1 x" V) O6 M" f　　「我妹妹怎麼了？」楚蕓驚恐的喊著。

5 w* l$ c4 O; c/ @　　「我怎麼知道，我比你還晚來，偶然路過聽到了你的求救呼喊才跑來看看的。你既然能來，應該是知道些內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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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繼續敲擊著剛才出現暗道的地方，墻面很結實，實在探測不出有多厚。

　　「可，可我也不太清楚。」楚蕓可憐的搖了搖頭，「我剛才接到妹妹的簡訊，說有人逼迫她到舊校舍化幽靈妝，而且情況很不對勁，要我找多點人來救她。

　　「我看到簡訊，也沒來得及多想便匆匆趕來了，進了舊校舍，剛找到我妹妹，就被地下那兩個孩子打翻了，丟到了教室的角落裡。太可怕了，實在太可怕了，比見到鬼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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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想到兩次見到她的時候，楚蕓的一連串古怪舉動，我心中一動，突然反問：「你能見到鬼？」

: A8 }  V) F- K/ n1 @1 C　　楚蕓頓時支吾起來：「哪、哪有可能。鬼這東西怎麼可能存在嘛，我、我才看不到根本不存在的東西。」

　　我富含深意的微微一笑：「不一定哦，有時候看不到的東西不代表它不存在。看得到的，也不表明它就存在，這不是哲學範圍的思考，而是更客觀的東西。每一件事情，都有它存在的起因和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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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楚蕓顧左右而言他，似乎不想再在那個問題上糾纏下去。她的視線總算注意到了妹妹臉部的那層淤泥上，「究竟什麼玩意兒啊，那麼臭，黑黑的。」

+ q$ z. D$ X. J' n( z- H, v　　她掏出衛生紙用力將那層物質擦掉，「油膩的很，那臭。」

( m7 }# _+ `% I/ a+ ~　　突然，她的手頓了頓，「咦，奇怪，這東西怎麼有點熟悉的感覺？」

1 E" Q3 o" C# c/ j9 z　　「你見到過？」我頓時來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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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z* L$ q1 N3 O! g/ M　　「嗯，似乎真見過。」楚蕓偏著腦袋想了想，「前段時間公司有個完全沒能力的討厭的人升職了，那對我的衝擊特別大。那女人不靠能力，完全靠自己姣好的面容去討好上司，升職的速度也如同坐火箭一般。

9 Y' A: ^0 L" x  d2 g　　「而我們這種累死累活，苦命乾的小職員，不管乾了多久也是個小職員而已。」

. D( Z, C" \- @) Z! W　　她微微嘆了口氣，「說起來，這個世界不論怎麼提倡公平，其實也永遠都不可能公平的了。男女體力與體質註定了會在找工作的時候，女孩受到歧視。

　　「而人的容貌，更是大多數用人公司決定雇傭與否的客觀條件。不論他們嘴上怎麼說，但心裡的想法每個人都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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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0 q4 V2 r8 A# ?8 @　　「仔細想想，如果兩個來應聘的人能力差不多，或者長得漂亮的能力稍微弱一點，長得醜的能力要強一些。用膝蓋想，漂亮的肯定能得到這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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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j) l, U2 f: v; S) J; X# ?　　「前段時間，受到這些亂七八糟的刺激，我特別想要變漂亮一點。每天緊衣縮食的存錢買化妝品，可效果卻不是很明顯。直到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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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蕓頓了頓，「那天我照常下班，在路上突然有一個女孩子攔住了我，她長得很漂亮，年齡比我還小，說自己是一種知名品牌的化妝品推銷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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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笑容甜美，讓我難以拒絕她。這也能看出長得漂亮的女人，就連在同性中也是占便宜的。

& I/ R. u& S' j　　「一般路上的推銷員我從來不理會，畢竟你不知道他下一刻拿給你試用的東西究竟是啥玩意兒。如果是麻藥，一下子把你麻暈了，拉到巷子裡去劫財劫色才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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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a/ V: l1 }- k% B　　「可那女孩天生就有一種親和力，讓你不由自主的會對她產生信任感。我屈服在了那種感覺中，任憑她拿出一罐隨身攜帶的東西塗抹在了自己的臉上。

　　「那東西冰冰涼涼的，貼在臉上的感覺很癢，而且臭味刺鼻難聞，完全是怡薇現在臉上的玩意兒。那時候我只感覺腦袋暈乎乎的，等整個人清醒過來的時候，那美麗的女孩子早已經不見了。

　　「我看了看手錶，頓時大驚失色，自己足足在大街中央傻站了一個半小時。」

) F: P  Q% Q- Q& O　　楚蕓苦笑，「現在想來，心裡還有些害怕，如果真遇到了壞人，我不知道死的有多慘。估計會被砍斷雙手雙腳，賣到泰國去當作畸形人類秀展出吧。

# }( F9 K1 i; g　　「而且，不久後我就感覺自己老愛冒雞皮疙瘩，而且……」她的話戛然而止，硬生生的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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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皺了皺眉頭：「繼續說啊，而且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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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8 S( B: J$ p8 e2 d2 d　　「沒了。」她回答道。

　　「沒了？」我眯起眼睛：「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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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6 n0 {# g! e' S4 G1 ~; e8 ^) x: v　　「真的沒了。總之那東西確實有效，我比從前漂亮多了，臉上困擾了很久，什麼化妝品都弄不掉的斑紋也消失了。我還從來沒有聽說過那麼神奇的化妝品，可從那以後，我不管怎麼打聽都找不到關於那種化妝品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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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C8 K) T# p3 D- X% @　　楚蕓頗有些遺憾，望向妹妹的臉很是溫柔，「她朋友還真奇怪，那麼好的東西幹嘛不好好的說，要用那麼強硬的方法涂在怡薇的臉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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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G* l8 f- a( ]5 Z　　她居然說那淤泥物質是好東西？我有些哭笑不得，卻沒有開口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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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7 a; ?3 n! X' V' v+ @4 x　　如果沒看到張素群的詭異死亡；如果不是聽了袁小雯的故事；如果不是看出楚蕓身體上另有內情，甚至連她都不清楚那問題極可能出在那惡臭的神秘物質上，恐怕我也會覺得它是很好的美容化妝品，是個劃時代的，能夠拯救全人類女性的好東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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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p, V, T' [: k5 R  q9 |　　「不管怎樣，先叫救護車來，再報警好了。」楚蕓掏出了手機。

: z: v3 V/ V% I2 f( Y% A　　「不要！」我立刻攔住了她。不知為何，一提到當地警察，我就有一種不安的感覺。那種感覺從來沒有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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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j' x4 s: d+ N1 M' J. r　　自從看到了來到袁小雯家的兩個警察時，那不安感越發的強烈了。

* d5 Q3 c# ^" p% B　　「啊，對了，確實不妥。你有槍，怕被抓到！」楚蕓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道：「對了，你怎麼會有槍的？難道是黑社會！」

# W1 d+ j$ g5 w5 k- V　　「對啊，我就是黑社會，怎麼，怕不怕？」我頓時笑了起來。

　　從前有一次失憶的時候被當作過殺手，這次居然又被別的女孩誤會成黑幫分子。實在是有些諷刺，難道我就那麼不像正常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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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那個女孩現在怎樣了，還是把自己當作我的妻子，以為我早已死亡，過著寡淡的人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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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U1 u8 u( l; v: P! s1 e　　唉，這個世界有些失去是註定的，有些緣分是永遠不會有結果的。愛一個人不一定會擁有。希望，她能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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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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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g; ?7 ?1 N' ~! z　　有人說，有的人與人之間的相遇就像是流星，瞬間迸發出令人羡慕的火花，卻註定只是匆匆而過。大多數人對我而言，其實都是如此。

　　和我交集的人大多數死了，少部分活了下來，卻也只剩下了擦身而過的緣分。不，就算真的擦身而過時，恐怕我也會故意側過臉去，裝作不認識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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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S% c3 j% u! D/ Y　　離我越遠，越會更安全。我這招惹詭異事件的體質一直都是很強悍的。

　　楚蕓從自己白色的小包裡掏出OK繃貼在了受傷的位置，她吃力的扶起自己的妹妹想要站起來，「喂，夜不語先生。現在該怎麼辦？」

　　「還是先送你妹妹去醫院檢查一下。」我淡然道。

& e7 c5 d+ T7 Y0 G4 A7 s/ Z　　「她應該沒大礙，涂了這種化妝品確實會失神一段時間，過了便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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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蕓顯然沒有意識到那淤泥物質會帶來副作用，只是又問：「可這裡死了人啊，還有兩個男生在地上爬。如果不處理好的話，恐怕明天記者就會將舊校舍圍得水泄不通。要不……」

8 c1 f1 H# v. w' o$ i4 O　　突然，她的話戛然而止，聲音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掐斷了似的。她漂亮的眼睛圓睜，惶恐的看著我身後。

% X, w8 t7 k, `5 W0 z0 ]2 J　　「怎麼了？」我機警的轉身望過去，只一眼，也嚇得呆在了原地。

　　只見身後不遠處，剛才還不斷在地上爬著的兩個男生，他們的皮膚產生了某種詭異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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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是從內部爆裂開，全身皮肉像破布般殘破。表層的毛細血管擴張的速度極快，血管像是老樹的根部一樣鼓起來，將整個人吹得如同圓滾滾的氣球。

　　暗紅色的，帶著強烈腥味的血液從男孩的七竅中不斷涌出，恐怖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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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q/ [/ G  v& N, F, b　　男孩的衣服在他們的體積增大中被撐破了，他們兩人似乎恢復了痛覺，不斷哀嚎著，斷掉的四肢拼命掙扎。他們捂著脖子，氣管在頸項中鼓出，像青蛙的喉嚨般一鼓一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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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6 }  ^8 w, v. l　　「當心！」看到這詭異的一幕，我好不容易才從吃驚中醒過來，迅速拉著楚蕓躲到了講桌後方，視線一眨不眨的看著不遠處的事態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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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m; O& l6 y& T& X8 @　　終於，兩個男生都不再動彈。他們的臉部早已經看不出原貌，本來清秀帥氣的臉孔也腫脹發泡，像是在水裡泡了很久。但痛苦的神情凝固在噁心的臉上更顯得猙獰，他們倆眼睛睜得大大的，眼珠泛白，身上的惡臭味越發濃烈。

　　看來他們是活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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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0 C/ f! M5 i+ x; @2 }# @　　在他們死後不久，鼓脹的身軀仿佛泄了氣的皮球似的開始癟了下來。

2 r& K0 c) }: }  D9 v　　鮮血淋漓的皮膚變得如同石頭一般粗糙。兩個男生的屍體不斷的萎縮著，乾癟，而且體內還不斷的發出一種結晶碰撞的聲音。

　　不久後，兩人已經萎縮到了只有正常人體積的一半大小，軀體也像是脫了水的木乃伊。看不出來幾分鐘前還曾經是個活生生的人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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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兩具木乃伊通體粗糙的灰褐色，就算仔細看，都會覺得不是真人。根本是菜鳥雕塑師用兩塊廉價石頭雕刻出來的模糊人像，除了具有人形以外，只剩下隱約能夠判斷的五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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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7 Q% V# r# T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楚蕓被嚇得目瞪口呆，結結巴巴的指著那兩具死人雕塑問。

# H+ J8 [2 Z& }( Y  w/ F$ j　　「不清楚。」我緊皺眉頭，走了過去，戴著手套摸了摸身下的屍體，那兩具屍體冰冷刺骨，用腳踢了踢，竟然真的像石頭一般硬。

　　我掏出一把匕首在屍體上一敲，居然發出了清脆的碰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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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J' a& n% z! L4 U　　這兩具屍體，竟然在兩、三分鐘內，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整個石化了。怎麼回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我不死心的用匕首使勁兒的敲下了一根屍體的手指。石質的手指應聲折斷，落到地上，撞擊出一連串的清脆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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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蕓也大著膽子走了過來，她蹲在我身旁好奇的朝著手指的斷面看去。這一看之下，我倆同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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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指的剖面竟然隱隱能透入光線，甚至泛出一片翠綠色彩。那，竟然是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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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沒等我們從再一次的震驚中清醒，一串刺耳欲聾的警笛聲猛地響了起來。

; {  T3 g, i) `6 g　　一連串穿著防暴服的警察，荷槍實彈從各個位置衝破校舍骯髒發黑的窗戶玻璃跳進來。他們穿著防彈衣，手中提著衝鋒槍，槍口死死的瞄準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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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0 |( B　　舊校舍外，一串經典的警察式擴音器聲響起：「裡邊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雙手抱頭跪在地上，否則會視為拘捕，我們將立刻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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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環顧了一眼周圍，雙手抱著頭，緩緩的蹲了下去。而楚蕓哪裡見過這種大場面，早已經又一次嚇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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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斷的用眼神示意她立刻蹲下，終於，在當前那個警察不耐煩的準備一槍桿向她敲過去時，她終於讀懂了我眼中的意思，緊緊抱著懷中的妹妹，蹲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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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報警的？那些警察想幹嘛？他們不會以為人是我們殺的吧？」一連串的問題從楚蕓的嘴裡吐出，聲音很小，只有我才能聽清楚。

　　我能說什麼，只有苦笑。

- t* J0 ?# L" K" [/ }1 g9 w2 H　　這些警察出現的太蹊蹺了，我內心中不安的預感蠢蠢欲動。這些穿著防暴隊警服的警察臉上凶惡的表情十分明顯，看來絕對不會請我們回去喝茶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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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 V, g' D6 u/ S　　警察並沒有多問，也沒有走過場說一些電影裡經典的「你被捕了，你有權亂說話，也有權請律師，但你所說的每一句話將成為什麼什麼」諸如此類的白痴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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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c6 e& x4 w　　他們粗魯的給我們拷上手銬，還使勁一腳踢到我屁股上，要求我站起來向前走。

8 o+ v+ X$ x6 @* B　　很快就被押解著向舊校舍大門走去。不知為何，這些警察並沒有搜我的身，也刻意和我們拉開了一段距離。

' `- C# K& T2 i/ C0 z2 u　　我示意楚蕓靠近，然後悄聲說：「你感覺到沒有，這些警察很古怪。」

+ Z2 q9 ^7 F6 r. F# |8 V( c　　「古怪嗎？」她白痴的搖搖頭，「我和警察沒接觸過，小女子清白身分一個，從來都遵紀守法，十足的良好市民。」

　　「那你就仔細聽我說。」我再次壓低聲音，「他們出現的時機太準確了，而我們根本就沒有報警過，那只可能是第三方報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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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r4 V- `7 I, y8 \　　「但也有可能是怡薇或者她同學報的警。他們回去只要稍微調查一下，做個屍體檢查報告什麼的，肯定會弄清楚我們是冤枉的。就算他們搞不清楚，等怡薇清醒過來也會跟他們說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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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0 j9 z7 ?1 B　　楚蕓顯然搞不清楚現在狀況的嚴峻程度，絲毫沒有危機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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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你太天真了。要真的是你妹妹或她同學報的警，你認為你都能趕到，警察還拖了那麼久，並姍姍來遲到恰好等我把你們救出來了以後才出現？別傻了，又不是在看香港的英雄主義動作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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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嗤之以鼻，「依我判斷，十有八九是逃掉的那個眼鏡女孩弄出來的。」

　　「這才真的不可能，她明明乾了違法的事情，怎麼會傻的報警呢？」楚蕓頓時搖頭。

7 M- a1 ]0 f" o/ F% }: k! b　　「說你傻你還真傻，小時候肯定魚吃少了！」

+ |+ v" F5 \$ ^8 L. ?9 O, V7 D　　見她腦袋老是不開竅，我奚落道：「你說她乾了違法的事情，證據呢？別說你妹妹醒了就能證明，那隻不過是一面之詞罷了，別忘了，警察衝進來的時候，地上可是死了三個人。還有兩個死亡的狀況極為詭異。你是警察，你會相信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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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2 ?$ C8 ~, e1 ?/ o4 w; l　　楚蕓缺乏營養的大腦總算運轉起來，她的臉色霎時變得蒼白，「你是說，這欲加之罪很有可能坐實到我們頭上。」

( W7 l- ]$ _" D　　「百分之三十的機率。」我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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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還有百分之七十的希望。」楚蕓不由得松了口氣。

/ s4 C+ x' j- Z! G4 c6 A　　「很遺憾，還有百分之四十的機率，這些警察壓根就是和那眼鏡女孩蛇鼠一窩的。」我瞟了一眼周圍的警察，「還有百分之三十的機率，我們根本到不了警局，而是直接被拉到某個偏僻的地方殺人滅口。」

/ j. e7 c! N# d2 ?; n$ G8 m3 W　　「不會那麼可怕吧，你在嚇我？」楚蕓蒼白的臉頓時慘白起來，她嚇得全身都在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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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X* e3 U: s' o; P( F+ u$ Z" i5 J　　這時候，我們走出了舊校舍。不大的操場上沒有任何警車，只是停放著一輛沒有牌照的破舊貨車。我眯著眼睛，聲音卻有些發冷，「看來蛇鼠一窩，殺人滅口的機率是百分之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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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G2 r( y. r7 E: t8 {' G　　「怎麼會？」她聲音顫抖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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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0 I8 S# b, d- y; P  X3 ?1 s　　「看看那輛破車，一幫警察出任務連警車都不敢開，你說他們是想要幹嘛，真跑來當臥底的？有臥底真槍實彈、制服穿那麼筆挺的嗎？」我冷笑，「還是輛沒牌車，就算開出去了也沒地方查。做事情神不知鬼不覺，高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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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們真會死？」楚蕓怕得用力向我身上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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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Y: c$ K' k8 m9 s( o　　「也不一定，就看我們怎麼搏一搏了。」

" Y; e( x, X+ j- ?2 I　　我湊到她耳朵旁嘰哩咕嚕了一陣子，她先是臉色大變，內心很是掙扎了一番，這才下定了決心。想活下去的慾望膨脹，連帶楚蕓的眼神也堅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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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 b4 R8 }( B' ]. g+ w; ?! e  T* e　　橫豎也是死，只能搏一搏了。不知為何那些警察粗心大意的沒有搜查我的身體，既然他們和那個眼鏡女孩是一家的，肯定已經接到了通報，會知道我身上帶著一支威力不小的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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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X3 ]2 t; o/ \5 q# B　　可他們卻偏偏沒有搜身，很好。外套不被收走，增加了至少八成的逃脫勝算。

' f: z) O3 W/ N　　我們一步一步的向那輛無牌貨車走去，心裡卻在默默的數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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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秒。

　　離貨車還有九米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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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8 v( J0 Q% R+ Z8 f& G　　八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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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P  U, R' I/ ^% e9 @　　身旁的警察開始收槍，將昏迷不醒的怡薇抬進了貨車的密封車廂中。

. E4 K& I$ J6 ~) ]( E9 U7 a% h! t　　六秒。

! x2 E9 d) h9 w7 T  w　　楚蕓突然大叫一聲，她用力的捂住自己的腦袋，整個人都倒在了地上。所有警察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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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Z- s! v: N$ Q　　三秒。

3 \! J/ v& z- s& H" w1 N　　花了三秒鐘時間，我迅速利用外套中的小工具將手上手銬打開，順手搶過最近的一名警察的衝鋒槍，打開保險，先是朝著地面麻利的掃射了十多發子彈。然後槍口對準了那一大堆的警察。

　　一秒。

$ g+ a  \* F. b6 Z& U1 U　　「統統舉起手，靠邊站成一排，快，槍都放地下。」我大喊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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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察被變故驚呆了，呆滯的舉起手站在原地。

　　「你在幹嘛，槍放下，我們不會傷害你的。」隊長模樣的警察一邊舉手一邊警告，但眼神卻射出一絲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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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u3 N: X; k! }3 T4 ?　　我一槍打在了他的靴子旁，嚇得他差些腿軟的沒坐倒在地上。我笑道：「可我恐怕會不小心傷害你們，所以，請好好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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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警察被下馬威嚇的夠嗆，意識到我是真的會開槍，紛紛解開槍丟在了地上，遠遠的離開貨車，配合的站成一排。他們每個人都被氣得臉色發青，估計是從來就沒有享受過如此高檔的待遇，一個個恨不得把我給生剝了。

　　我毫不在乎，從他們身上收集了一大堆手銬，一個連著一個的將這些警察全部成串的拷了起來，還特意拷成了九連環的模樣，增加解開的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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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V2 t% r" C/ b5 q  I& v9 c: m2 J　　「美女，過來，上車。」將鑰匙丟到褲兜裡，我喊了一聲。見楚蕓坐上副駕後，這才機警的一步一步向後退，上了駕駛座，打燃火，一腳油門便衝了出去。

　　後視鏡裡，那些防暴隊員罵罵咧咧的見車開走，迅速的想要去撿遠在二十多米遠的衝鋒槍。可沒走兩米，九連環的作用便顯現了出來。

　　他們被複合式的手銬銬法給絆倒，全都倒在了地上，再也難以爬起來。

　　貨車明顯經過改裝，引擎的聲音很歡快，馬力強勁，絕對不是外表表現出來的那麼破舊。

8 k: v% r7 a- L$ v　　看著窗外的景象不斷的向後閃過，楚蕓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剛才我們是不是成了逃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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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恐怕是。」我頭也不轉的回答。

) A  l, i: i; o& j: b( \& T6 ?　　「我們還用槍挾持過警察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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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K% [# c% A4 w6 ?! w0 t　　「嗯，有成就感吧？」

　　「那，我們會不會被通緝？」她打了個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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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s3 N. h) A+ {3 f' Z  [( \　　「相信我，肯定不會，至少外界不會知道我們被通緝的消息，也不會知道我們是通緝犯。」我淡淡的說：「我們會被警察內部系統通緝，被本地的政府部門追捕。」

　　「這有什麼區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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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區別大了。」我冷笑一聲，「被外界知道的通緝，警方不會派出太多人手，最多成立一個幾人的小組來完成，通緝犯逃脫的可能性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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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Y3 @/ Q8 l+ S4 u( B. v- Y0 S* V　　「而政府部門的內部通緝就麻煩多了，一般出於政府抹除醜聞的緣由，肯定會不遺餘力的加大排查力度。只要我們在玉石鄉多待一天，他們就能通過全鄉的監控系統掌握我們的去向，進而抓捕住我倆。」

　　「那我們豈不是逃不掉了？」楚蕓全身癱軟的用力靠在座椅上，「虧我剛才還拼命逃，居然還是逃不掉。只不過是逃出個死刑延後罷了，沒意思！」

; |% c3 a7 k0 a) Y- S　　「哼，誰說我們逃不掉了，我夜不語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我腳上用力，加了一點油門，整個車轟鳴著，不斷闖紅燈，發出了巨大的聲音，在已經泛黑的道路上疾馳。車廂裡是我充滿自信的話語，「本帥哥這就帶你逃出去！」

　　車在限速四十公里的車道上以一百公里的時速行駛，我不斷的變道轉彎，將自己所知道的全部反偵察手段發揮的淋漓盡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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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7 y3 U, Z6 [　　最後車被我們扔在了野外，我將楚怡薇背到背上，示意楚蕓跟我走。

　　腦袋裡思緒萬千，很多疑惑不斷困擾著自己。黑色淤泥的美容物質似乎在以不同的方式散播在這個小鎮上。楚怡薇和袁小雯是同學介紹逼迫塗抹上的，而楚蕓卻是因為路邊的推銷。這些人，究竟是因為什麼目的而散播那種黑色淤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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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W% @3 p( B8 d  V: N+ \& B5 Y　　從所有使用者的效果來看，人類本身確實能夠受這些淤泥物質的影響從而改變形象。但袁小雯的老媽卻在事後詭異的臉部淤泥化，這究竟又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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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類似淤泥的物質不但能改變人的面貌，還有著很嚴重的副作用，而且每個使用者繁衍出的副作用都完全不同，並且非常的主觀性質。這也是我最想不明白的一點。

　　既然袁小雯患有實體化的幻肢現象，袁小雯的老媽變得神經質、暴躁、攻擊欲強烈，那楚蕓的副作用又是什麼？而剛塗抹過淤泥物的楚怡薇將會產生怎樣的怪異能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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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群散播淤泥物的人絕對不止一個，從舊校舍的密道看來，很有可能是個嚴密的組織。當地的政府部門有百分之八十的機率是和那個組織穿著同一條褲子。究竟這樣做，政府部門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那些淤泥物質究竟是什麼玩意兒？塗抹過這些東西的人最後將會怎樣？會不會變得和袁小雯的老媽一般，最後走上自我毀滅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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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連串的疑問，沒有一個是現在的我能夠解答出來的。只不過到這小鄉村一天而已，沒想到發生的事情目不暇接，還成了通緝犯。實在是太累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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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l; O* p' y3 J+ o. U3 p! J　　可笑，自己早晨還以為將會成為一趟輕鬆休假的旅程呢。唉，我的人生果然沒時間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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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樣胡思亂想的向前走著，楚蕓緊緊跟在我身後，什麼話也沒有說。不知過了多久，在我背上的楚怡薇輕輕動了一動，她的嘴裡發出了一聲無意義的呻吟，終於清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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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十一章 又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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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年前，在全國流傳著一個十分著名的故事，說的是有個大學生認識了幾個社會上的遊手好閒，不務正業的朋友。某一天，這幾個朋友請他出去喝酒，社會經驗很少的大學生不疑有他，那晚他玩得很盡興，後來喝得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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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7 K6 R4 j+ U) Y3 T+ M　　他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盛滿冰水的浴缸裡，什麼衣服也沒穿，有人在浴室鏡子上給他留話：「報警，不然你會死。」

) R9 h& F" [! V* a( d( Z5 A; O　　他當時還迷迷糊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報警了，警察來了之後在他背後腰上發現兩條對稱的傷口，大約九寸長，他的一對腎都不見了。

- f" K0 @0 E1 ]" _) I　　淤泥的傳播就給我一種這樣的感覺，先是給你一點甜頭下套，然後就奪取你身上的某一部分。至少除了這個理由外，我想不出其他獲取利益的方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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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組織既然能夠生存，就必然有資金的來源管道。

" `; v5 `, L0 m0 ]# y/ Q* [4 g( h　　但如果真的是想要套取這些人身體的某一部分，那玉石鄉政府部門幹嘛會摻和進來？政府部門有這樣的需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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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0 l# ~# r# ~  v! {　　我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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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 ?* _( x/ p9 A　　楚怡薇清醒了過來，她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人的背上，頓時嚇得想要尖叫。一雙手立刻撫摸在了她的臉上。

　　「不要怕，現在事情很複雜，我等下再跟你解釋。」楚蕓一邊安撫她，一邊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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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4 ~$ j; Q- r) P$ O　　見到姐姐就在身旁，她總算安靜了下來。我也把她放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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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A3 k" I/ r& h4 x& A9 F  ]0 D　　「休息一會兒吧。」我停下腳步，示意她們躲開主要道路。

　　花了好半天楚蕓才將楚怡薇昏迷後的事情講述清楚。楚怡薇滿臉呆滯，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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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說，志宏和蓓蓓，他們、他們都死了？」她的聲音顫抖，根本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怡薇，我很抱歉，沒有能幫到他們。」

　　楚蕓低下了頭，她很明白自己妹妹的痛苦。換作是她，恐怕也難以承受。

5 ]( ~  o+ A7 C. D, `: C9 V　　「不可能！怎麼可能！」楚怡薇捂著嘴大哭起來，悲傷的感覺彌漫在四周，令人很不舒服。

* t4 u( p2 |6 S6 i# p　　我在不遠處警戒，心中也稍微有些黯然。這些花季男女本來應該是在媽媽懷裡撒嬌的年齡，竟然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經歷了生死離別，這樣的經歷，真的會令人傷心欲絕。

( P1 {  U, q/ v8 v) M$ `　　靜靜的等她哭了好一陣子，我才走了過去，淡然道：「該走了，待在原地太久會給追捕我們的人留下線索。」

$ t: s& K6 O: k9 h/ C　　「我們要去哪？」楚蕓問。

; I$ x( `$ U/ h) H2 s2 E  M　　「進城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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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城？你是不是瘋了，警察那麼多，我們簡直就是自投羅網。」她大驚失色。

　　我滿不在乎的聳了聳肩膀，「你偵探小說看太少了，不過，一般人都是和你一樣的想法。當地警察在這裡發現了他們的車，恐怕第一時間就會猜測我們離開了玉石鄉，甚至逃向了附近的山上。我們偏偏不，反其道行之，進城躲起來。」

* L: N' d& c7 ]% v　　「就像你所說的那樣，世界上的事情又不像偵探小說那麼完美。」楚蕓哼了一聲，「如此蹩腳的反偵察手段你也敢用，電視劇裡都演爛了，警察肯定能發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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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I" \6 G- D　　「不錯，他們確實會發覺。但至少都是明天的事了，我們有充足的時間躲起來。就憑他們，還抓不住我！」我站起身，用力伸了個懶腰，「這件事先放在一邊，現在你該告訴我了吧。」

6 G- A+ N( T" y1 P5 W; {/ D　　「告訴你什麼？」楚蕓不明白我這個問號的意思。

/ {/ F" f* }( Z/ J" ?: {# A+ E; q　　「告訴我，自從塗抹過那些淤泥物後，你臉上除了變漂亮，還發生過什麼奇怪的事情？」我緊緊的盯著她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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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2 [- H4 q% r0 P　　她愣了愣，卻依然搖頭，「沒有了，什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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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M( {6 b! Z) o& A( ~( d9 Q$ L- c　　我冷哼一聲，「其實對那種怪異的化妝品，你心裡也沒有底，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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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凡得到什麼，就絕對會失去同等的東西。你得到了美麗，身體肯定也附帶了某些特殊的怪癖或者能力。其實，這樣的案例我已經看到許多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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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i5 N! `% h2 l& a　　話語頓了頓，我加重了籌碼，「其中有幾個案例已經死了。你看看剛才的兩個玉石化的男生，恐怕也是受到了那些黑色淤泥物質的影響。你還不想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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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蕓的身體微一搖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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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你無所謂也可以。那你的妹妹呢，她也接觸到了那些淤泥，恐怕會步上你的後塵。你連這也無所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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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q) H8 n* _　　楚怡薇驚訝的看向自己的姐姐，「蕓蕓姐，那個男人究竟在講什麼，難道那些黑色的噁心東西是有毒物質？我們都會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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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 R  A$ w$ m, F1 o( _　　「我，不知道。」楚蕓臉色很難看，顯然這個問題果然已經讓她擔心了很久。

　　「那就相信我好了。你看著我，不覺得我很值得信任嗎？」我指著自己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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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蕓毫不猶豫的搖頭，「不覺得，你的臉帥了點，更像是被富婆包養的類型。完全沒有說服力。」

　　我一個踉蹌，完全被她的話給擊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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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嘛，你也見我開槍了。一個隨身帶槍的人絕對不是普通人，這點你承認吧？」這條路說服不通，我只好換了別一條路。心裡卻在暗罵，這女人怎麼那麼死腦筋。

! _' y' ?, D# W! N) @　　「嗯，都說你是黑社會了。」她點頭。

  j" O( u$ R* }' y　　「怎麼還咬住黑社會這三個字不放，你有見過像我這麼帥的黑社會嗎？」我氣不打一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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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我有些生氣了，楚蕓小聲咕噥道：「本來就是嘛，不是黑社會幹嘛帶槍。」

) u" v. B: x7 n7 }6 N7 p　　「我懶得理你。」我是真的生氣了，語氣強硬起來，「總之以後你們不想後遺症發作，死的很慘的話，就快告訴我！」

　　她縮了縮脖子，「你真的見過其他涂過那些淤泥的人，他們中真有人翹了？」

5 X5 o: @* D3 S; {4 I　　「當然。中午的新聞看到沒，那個瘋狂殺人的歐巴桑就是你們的一分子。」我沒好氣的回答。

　　楚蕓很是遲疑，猶豫了許久，這才吞吞吐吐的說道：「我、我用過那玩意兒之後，第八天，開始容易產生雞皮疙瘩。」

　　「就這些？」我皺了皺眉頭，就這麼簡單的副作用？怎麼跟袁小雯她們家兩個人差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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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R3 C8 g5 F" q8 Y0 H% ^5 `8 {　　「當然不止這一點，如果只是這樣就真是好極了。」楚蕓繼續吞吞吐吐，將聲帶中的聲音醞釀了很久，這才說出了一句細若蚊蚋的話：「每當我渾身起雞皮疙瘩的時候，就能見到、見到鬼。」

9 k1 a: H' D3 z9 M6 G7 T/ V) V　　「見到什麼？」我問道。

　　「鬼。」聲音越發的小了。

　　「什麼？」

　　「鬼！見到鬼！能夠見到鬼又怎樣，你想笑就笑出來嘛！認為我腦袋秀逗了也行，我就是能夠見到！媽的，老娘寧願眼睛瞎了，什麼都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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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q6 E" d3 R* j6 i: W　　被我盤問煩了，楚蕓惱羞成怒的大聲喊了出來。

　　「你能見到，鬼？」我遲疑了許久，這才從嘴裡吐出那個字。

0 e  `& Y9 w1 }7 L# ?+ m5 D　　「嗯，雞皮疙瘩的範圍似乎能偵測鬼的遠近。」她索性豁了出去，開始解釋起自己這突如其來的倒霉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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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d) g* K( R. j# k! ]0 V0 g　　楚怡薇瞪大眼睛，像是在聽不可思議的夜間鬼故事，許久才驚疑不定的問：「蕓蕓姐，難道以後我也會和你一樣見到鬼？我也接觸到了那些噁心淤泥。」

( e8 I) ~: R' p　　楚蕓沉默不語，她不知道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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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沒有再說話，大腦飛速運轉著。她能見到鬼，她的副作用居然是能見到鬼！這簡直就像具象化的幻肢一樣匪夷所思，令人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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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3 V; A) l" W8 H5 `　　如果是放在以前，恐怕我絕對會笑得人仰馬翻，可具象化的幻肢已經有個袁小雯的案例了，眼前再出現個能見鬼的楚蕓，似乎也不再是什麼難以接受的事情。

　　我理了理頭緒，剛想具體的問問楚蕓見到的鬼究竟是什麼樣子。突然看到她大驚失色，視線呆滯而且恐懼的死死盯著我身後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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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 V2 {* V! H2 c6 V　　我連忙轉身望去，身後空盪蕩的，什麼也沒有。

( @9 Q. q, @4 g9 L6 A　　「你怎麼了？」我伸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就在這一霎，只感覺一種陰寒冰冷的感覺從她身上不斷的涌了過來。

- B$ ]( i# |* E0 ^$ E% O　　楚蕓皮膚上不斷的冒起一個又一個的顆粒，全身的雞皮疙瘩猶如發瘋了似的向外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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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到了什麼，究竟看到了什麼？」我用力搖晃著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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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_/ M8 N3 @& p　　楚怡薇也是嚇得不輕，她看著自己的姐姐精神恍惚，眼睛裡甚至開始冒出血絲，立刻也撲了上來，用力將姐姐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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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_# m# W" O* O' g1 j　　楚蕓的身體使勁兒的發抖，她的視線絲毫沒有轉移，只是看著前方那不遠處的空白空間。然後，用力擺脫開我的手以及自己妹妹的擁抱，向反方向拼命的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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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Z1 L+ b" A　　她的力氣異常的大，完全沒有防備的我被推倒在地上，好不容易才站了起來。疑惑的和楚怡薇對視一眼，我微微一點頭，示意她跟在我身後，朝著楚蕓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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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 p3 c. r6 C1 }0 h　　記得那兩個已經玉石化的男孩攻擊我時，楚蕓也曾尖叫著，說那兩個男孩身上沒有靈魂，身體裡有的是其他的東西。看來她不但能看到鬼，還能看到靈魂。

　　「姐姐到底是怎麼了？」楚怡薇氣喘吁吁的用力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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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S9 r2 \5 _0 `  {  o& M　　我思索了片刻，判斷道：「現在的狀況，顯然是楚蕓又見到了鬼，而且那隻鬼還追著她跑。不過，如果這世界上真的有鬼的話，恐怕她採取了最不恰當的方式。」

　　「為什麼？」楚怡薇納悶的問：「見到鬼後不能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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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我搖頭：「古代有個據說同樣能夠見到鬼的神棍曾經寫了一本《山海經》，上邊有記載說，見到鬼跟見到狗一樣，千萬不要向後逃，一逃狗就會追上來咬你，而鬼卻會吞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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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能看到鬼的人，要做的是安靜、沉穩、無視鬼。如果被鬼發現了你能見到它，也要做出比它凶狠的樣子。狗和鬼一樣，都是欺軟怕硬的存在。」

4 Y" c7 }3 p4 ?5 X2 r2 ^5 U  h　　楚怡薇的腦袋上劃過一堆黑線，「這個理論滿好笑的。貌似很假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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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專家的理論，僅供參考，我又見不到鬼。注意，好像能看到你姐的背影了。」

　　我頓了頓，「等下我跑到她面前去將她攔截下來，你從身後用力將她抱住，一定要死死的抱住。不能再讓她一個人無頭蒼蠅似的亂跑了，遲早會留下把柄被警察發現的。」

　　楚怡薇很是擔心，「如果追姐姐的那隻鬼傷害到她怎麼辦？我們又看不到，也沒辦法攻擊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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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9 K! w. z1 P　　「我有辦法，鬼就交給我好了。」我眯了眯眼睛，「現在，預備，跑！」

5 H5 `" {( y+ M5 w8 l9 C　　聲音剛落，我的整個身體仿佛離弦的箭一般衝了出去。楚蕓悶著頭在前方不遠處瘋跑，她跑得雖然快的不可思議，但一個女孩的身體素質已經決定了她速度的不可思議依然在一個女性的最大範疇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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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用上了吃奶的力氣，花了半分鐘才超過她，伸開雙手站在了她前進的路線上。

2 ^4 e: k1 w/ p4 N2 _5 j　　她如同子彈頭似的向我衝過來，和我結實的撞在了一起。我整個人都被撞擊拋開，身體如同被火車撞了般飛起來，然後掉落在地上，全身骨頭都在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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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z! N' F# d6 n　　這女人的力氣實在太大了，她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如果在她那麼慢的速度下要造成如此大的衝擊力，質量至少要比她現在的體重大上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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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說，剛才，我至少和一噸左右的楚蕓撞在了一起？這怎麼可能，她明明只是一個身體單薄的普通女孩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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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幸撞開我後，楚蕓的速度已經慢了下來。她純粹靠著慣性在前進，最後被自己的妹妹一把給使勁兒的抱住，兩人都翻倒在了地上。

　　我用力喘息著，好不容易才從地上爬了起來。小心翼翼的檢查了下身體，還好，並沒有骨折。吃力的一步一步走過去，我大聲問：「你們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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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1 Y0 Y4 w8 ~: D! v　　「還好，我把姐姐抱住了。」楚怡薇喘著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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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K( l  G2 K! a' I　　只見楚蕓依然看著不遠處的空間，充滿血絲的眼珠子亂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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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個城郊的樹林中，她恐懼著，顫抖著，全身的雞皮疙瘩越發多的冒出，整個能夠看到的皮膚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仿佛是蟾蜍的表皮一般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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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默默的蹲下身體，輕聲道：「不要怕，我們都在你身旁，有什麼事情大家一起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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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j# y2 b& }: H　　「它過來了，它從早晨就一直跟蹤著我，它帶著十多隻鬼一直圍著我，那十多隻鬼用手抱著我的身體，我被抱的喘不過氣。」楚蕓似乎理智了一點，用顫抖的聲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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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X) _, [9 X" b1 M( e　　「它是誰？」我沉聲問。

　　有十多隻鬼抱著她？聯想到剛才自己被重達一噸左右的楚蕓撞了個人仰馬翻，自己不由的開始有些相信了。難道鬼也有重量？不然為何她會重的那麼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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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是一只可怕的，只有頭顱的女鬼。它想吃掉我，附進我的身體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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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在哪？」我皺了下眉頭。是女鬼，而且還只有脖子以上？這也太恐怖小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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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楚蕓睜大了眼睛，撕心裂肺的尖叫起來，「它在你身後！它就在你身後！它在看著你，伸出了舌頭想要舔你！夜不語先生，快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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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沒等她的聲音落下，我只感覺一股冰冷的、濕滑的、柔軟無骨的東西搭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像是一條蟒蛇。

2 t& L% }' q8 M: S0 ]3 J* f　　猛然間，那條看不見的蛇已經縮了回去。可沒等我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腰部一緊，整個人都被一種柔韌的物體卷到了半空中。

　　那一刻，心中的驚駭是難以用言語描述的，我盡量壓抑住內心的恐懼，頭用力的向後偏，想要看清楚將我卷起來的東西的模樣。可惜的是，依然什麼也沒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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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W, s% z, S% S5 w; Q7 Q　　我身後，空盪蕩的一片，自己仿佛是失去了地心的引力。

　　我沒有辦法解釋自己是被怎樣的力量卷起來的，因為我的眼睛什麼都看不到。難道真如楚蕓所說，是被女鬼的舌頭給卷了起來？這，這實在太匪夷所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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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緒萬千，很多猜測在腦中閃過。我在空中停留了沒多久，便覺得身體被使勁兒的一甩，整個人狠狠地像垃圾一般飛了出去。

　　背脊碰到樹幹上，所倖位置很偏，否則絕對會造成骨折或者內出血的慘烈傷害。

/ Z3 O8 V7 i7 x2 D8 V0 L7 t# `　　腦袋被摔的暈乎乎的，我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3 q! n! K4 G" h( W4 f$ b! {: [　　好景不長，自己又一次的被卷到了空中去，然後再次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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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對看不見的神秘力量，我生出了一種深深的無力感。自己被玩具一般的拋飛，那力量柔軟卻霸道，每一次都恰到好處的令我不受傷，卻能剛好痛苦萬分。

　　不知道是第幾次被拋上天空，我卻越來越冷靜了。

' A; o4 P, w- U, L9 t, i　　楚蕓哭喊著，恐怖的抱著自己的妹妹，她的視線停留在我身後一米外的空白處。她的聲音嘶啞並且憤恨，「有種來玩老娘，玩一個看不到你的弱者有意思嗎？來玩我啊，我就在這裡！」

　　我苦笑起來，什麼時候，自己竟然變成了弱者。不過，這力量並不是想要我命的樣子，真的只是把我當玩具，或者，是想要摧殘楚蕓的意志。

9 m, i& G) B. k; L7 N* ]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再弄就算沒被它搞死，也會丟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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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就在那個位置嗎？

- @! p2 e! ]& T3 y' n# {: I6 y　　又一次拋飛的時候，我猛地掏出槍，一槍朝著楚蕓視線凝視的位置打出。子彈飛出槍腔、穿過消聲器，發出了一聲輕微的悶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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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T# S/ h0 B, o! p　　子彈迅速的打在了目標位置，將地上打出一個深深的細小坑洞。
; Y8 V. c$ V5 z; V1 A' [
) m, }# t! |5 G' t7 v  H　　趁著這機會，我大喊了一聲：「楚蕓，它在哪裡就看向哪裡，給我指明它的方向！」

0 s4 |& t1 x3 I: G# I- }　　「可是子彈對它根本沒有用處。」楚蕓緊張的說道。

& t1 B$ Q; P+ e! G0 N! t6 ^& D/ S, Q　　「這不用你管，我需要知道它的位置。」我順勢在地上打了個滾，「其他的交給我。」

　　「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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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5 V* O( A. E　　她撐起了身體，眼睛突然看向我身後。我立刻向前衝，腦袋不斷的判斷著一些東西，並以細微的動作從衣兜裡拿出了一些東西。

( v; D% d) w1 e6 a　　那無形的力量在空中胡亂的飛舞，不斷的追捕著我的身影。我拼命的逃竄，在楚蕓視線的幫助下，竭盡全力的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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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樣對抗了許久，猛地，我停住了身影，嘴角帶著微笑，靜靜地看著前方。

% S% P% s6 c2 @  x. o　　楚蕓心驚膽戰的大叫了一聲：「夜不語先生你究竟在幹嘛，怎麼不逃了？那隻鬼就在你前邊兩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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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c* g( r1 R) ^7 G　　「楚蕓小姐，最近有一季熱播的美國影集，叫做《Supernatural》的，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過？」我絲毫沒有慌張，只是原地站著，轉身看向楚蕓的眼睛，慢悠悠的問。

! V  _3 F" @) R+ j, ^3 n8 m　　她遲疑的點了點頭，不知我為何會在如此危險的時刻問這種腦殘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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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應該知道，劇集中有一種對付鬼和惡魔的東西，就是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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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繼續道：「其實那確有其事。根據研究，鹽一直都是能夠克制骯髒的東西。雪白的鹽巴能夠將鬼困在原地不能動彈，就像現在這樣！」

　　我的視線低了下去，看著自己的腿邊。楚蕓和楚怡薇頓時驚訝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只見離我腿部只有三十釐米遠的地面上，用一種白色的粉末灑上了個直徑有五、六米的不規則圓圈。明亮的月光下，那圈白色特別顯眼，而我恰好站在了圈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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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什麼時候灑上的？」楚怡薇很是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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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以為我剛才只是簡單的逃嗎？我哪有那麼笨。在躲避的時候，我一邊引誘那隻鬼，一邊用隨身攜帶的鹽在地上畫圈。」我問道：「楚蕓小姐，那隻鬼應該在圈裡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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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o+ v! w2 W% C$ E　　楚蕓滿臉呆滯，許久才點了點頭，「它在。鹽巴真的有效，那隻沒身體的鬼真的在那個圓圈裡撞來撞去，就是出不來。沒想到還能有這樣簡單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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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3 B, c: r" ^+ B2 J( T' B/ x2 ~　　我笑道：「那就行了，等它困在鹽圈中，只要鹽圈不被風吹散，又不被小動物弄出缺口，它肯定是出不來的。就算以後僥倖出來了，我們早就不知道跑到了哪裡，它哪裡還追得上來。」

　　「這就好，本小姐總算是擺脫這該死的吊死鬼了！」楚蕓一聽，覺得很有道理，她用力的拍著胸口，顯然是舒心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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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_, C' ]% o  `" m; t7 V9 J　　「就這樣，我們快點走吧。」我示意她們從地上起來，然後率先在前方探路，一離開她倆的視線範圍，滿臉的笑容頓時消失的一干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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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g/ D3 w% y" Q7 o8 l1 n- z　　對於剛才的事情，自己終於有了個準確的判斷，果然，楚蕓看到的根本就不是鬼。或者，她依然是壓根看不到鬼，而那所謂的鬼，根本是她臆想出來，並且具現化的，如同袁小雯具象出的幻肢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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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疑惑在我面對所謂的鬼的時候，便已經產生了。如果世界真有鬼，也只是意識的存在，意識又稱作思維體。一個思維體究竟需要多大的能量才能將六十多公斤的我舉起來丟來扔去？

4 ]7 i- S+ ~: H& D8 i. G6 M% g$ e　　用膝蓋想，花費的能量都該很大才對。如果真有如此強大的鬼，早就在這個小鄉鎮中惹出許多離奇的鬼故事了。怎麼可能在發現楚蕓能見到自己後才會發飆？

　　所以我設下了一個局。我故意問楚蕓看過《Supernatural》沒有，就是為了給她心理暗示。在那部劇集裡，大部分都有利用到鹽巴來克制鬼和惡魔，如果她看過就會覺得鹽恐怕有效果，這就是自我心理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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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她沒看過，沒關係，我會說其他耳熟能詳的劇集，直到有她知道的東西為止。

　　其實，灑在地上的根本不是鹽，而是一種白色的藥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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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嘆了口氣，我實在是有些惱火。自己居然被她的臆造物弄得全身疼痛，而且還不敢向當事人發火，甚至不敢清楚的說出來。這種鬱悶無奈簡直是難以形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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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 s$ T( ~* E7 `　　看著漸漸升起來的碩大月亮，我停住腳步，看了看位置。玉石鄉能夠容納我們立足的地方不多，恐怕，也只有去那裡了！

1月23

第十二章 疑惑

9 b6 K# B: ~  P3 h　　有些事情，有些際遇，有些人，並不是三言兩語能夠描述清楚的。

　　我們一行三人花了老大的力氣，好不容易才來到了白馬小區附近。小心翼翼的避開遍布城市的天眼裝置，從小區後的一座低矮墻壁翻了進去。

1 S2 N3 A. g3 x7 j, {　　四棟一樓二號開著燈，我輕輕敲了敲房門。

7 p6 Y6 }  `" X- d　　「誰啊？」一個悅耳的女孩聲音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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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q0 U7 F1 D$ K8 ?1 ?5 I6 \" Y9 o　　「是我，夜不語。」我壓低聲音，很像是特務的模樣。

. `$ m# j7 d% S5 P0 [1 \. M　　袁小雯打開了房門，她詫異的看了看我們三個神神秘秘的樣子，撓了撓頭：「請問，你們在幹嘛？」

　　「沒幹嘛，只不過是遭到當地警方的通緝罷了。」我的語氣很是輕描淡寫。

) I2 r# O6 r' e) v9 y7 g　　「哦，不過是被當地警方通緝……」她無意識的念著，突然嚇了一跳，大聲道：「你們被通緝——嗚嗚！」

　　我一把將她的嘴給捂住，示意身後的兩個女孩先進去，「聲音小點。關於那淤泥物質的事情，我有了點新發現，等下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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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小雯乖巧的點點頭，自己緊緊的閉嘴，躡手躡腳的關門，語氣和行動都很不自然。完全一副「我家裡藏通緝犯，我要小心保密的模樣」，秀麗的小臉上隱約還有一絲刺激和興奮。

7 ~( u  x0 X$ R) N6 Z6 S0 |　　走進她家的客廳裡，我大馬金刀、毫不客氣的坐在大紅沙發上，指著三人道：「簡單的跟你們介紹一下對方，順便也正式介紹下我自己。我基本上算是個作家，喜歡到處探險、旅遊。」

: I; E9 u) Y. @4 q　　指了指袁小雯又道：「是她邀請我來這個鬼地方的。原因，很簡單，是因為她身上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她的意識中出現了一個幻肢，甚至，那幻肢能夠移動物體。」

　　袁小雯笑了笑，狡黠的眨巴著眼睛。突然，遠在五米外的冰箱門毫無徵兆的打開了，三瓶果汁自己飛出了冰箱，穩穩當當的被一雙無形的手放在了我們三人面前：「來的都是客，請喝水。」

　　這小妮子倒是完全不避嫌，根本不介意自己的特異功能暴露，甚至還覺得頗為有趣。不過明顯令她失望了，對面的兩個女孩根本沒有做出太多震驚的表情，只是輕輕一笑，露出很感興趣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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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3 D* e4 f0 x" _7 U　　見她失望，我很有種想笑的衝動。這女孩性格真的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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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8 C. l1 h  E) t: n3 N　　指了指她對面的楚蕓姐妹兩個，我道：「她們一個叫楚蕓，一個叫楚怡薇，是姐妹。姐姐能夠見到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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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9 U' r+ v& j; Q9 E$ T　　「見到什麼？」袁小雯覺得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有問題，聽錯了。

　　「可以見到鬼。」我重複了一次，「而且剛剛不久前還有鬼襲擊她，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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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世界真的有鬼？」她被嚇得縮了縮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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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說你們的共同之處吧。」我聳了聳肩膀，沒再理會她，「你們都是用過黑色淤泥物質的人，恐怕，幻肢和見鬼現象，全都是因為那種物質的副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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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了頓，我將自己的猜測，以及曾經見到過的張素群死亡時的情況毫無保留的說了一遍。三人臉色頓時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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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c2 g* z4 O% O/ z$ A　　「夜不語先生的意思是，那淤泥狀的東西很有可能致命？」楚蕓不愧是年齡最大，也在社會上經歷了許久的打拼，她的情緒最先穩定下來。

　　我點了點頭，「這僅僅是依靠一些現在收集到的數據做的判斷，或許事情並不像我們想象的那麼糟糕！我還需要更多的數據來做進一步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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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2 |, j, F6 u5 C* u9 f　　說完，我轉過頭看著袁小雯，「你家的計算機可不可以借給我用一下，我要收些郵件。」

; P; N- Y. E7 i, K$ M  `　　袁小雯還陷在全身呆滯狀態，她麻木的指了指自己的房間，我立刻走進去接通了網絡。為了不被當地警方追蹤，我在USB上插入了加密器，通過代理服務器，這才登上郵箱。

9 s3 h8 b# G4 Q/ ?　　早在中午聯絡老女人林芷顏的時候，我就曾經要求她幫我收集大量有關玉石鄉這地方的資料，失蹤人口、經濟狀況，以及一切關於經濟來源和走向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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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s* U  A& f  j+ P　　不得不承認，掛靠個偵探社就是非常方便，林芷顏早就將資料搜集整理了出來，併發到了我的郵箱裡。

) P% @; u0 A- G: S# y　　一項接著一項的將這些資料全部看完，原本腦袋中那些模糊的概念和想法漸漸清晰了。我心中卻如同翻起千丈的巨浪，非常的驚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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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V# d. o1 C7 l/ n6 R　　過了許久，我長長的嘆了口氣，有些無力的走出袁小雯的閨房。癱軟在沙發上，大腦依然被塞的滿滿當當，思緒混亂，不斷的將許多無序的線索總結在一起。

　　楚蕓、楚怡薇、袁小雯三個女孩子依然七嘴八舌的在談論著自己是如何接觸到那些淤泥物的，也在講自己的超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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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  D4 [; W) y  p- x/ n, K　　楚怡薇很是擔心自己的未來會怎樣！她從姐姐等人身上知道了明天一覺醒來，身上會發生變化。會變得漂亮。

: T3 Z/ X9 T$ X  I/ T* v- i　　變漂亮是件好事，但對未來的擔憂卻壓抑得她喘不過氣來。

　　這三個女孩害怕自己像袁小雯的媽媽一樣變得神經失常，甚至走向自毀的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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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u. w0 e  H9 O1 X' f　　我用手不斷敲擊著沙發的扶手，內心掙扎著，不知該不該將信息中表現出來的東西都說清楚，讓她們明白自己真實的處境。事情，如果真的如同自己猜測的那樣，恐怕就變得大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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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久，我才決定。用力咳嗽了一聲，我抬起頭，唐突的說：「不知道你們知不知道一個叫做蘇格拉底的希臘古哲學家？」

　　沒有人明白我想要訴說什麼，只是茫然的搖頭。

　　我淡然的自顧自講述起來，「那就給你們講講他的一個故事好了。一天，他帶領幾個弟子來到一塊麥地邊。

) W9 c( X% |9 z6 W. N7 U　　「那正是成熟的季節，地裡滿是沉甸甸的麥穗。蘇格拉底對弟子們說：「你們去麥地裡摘一個最大的麥穗，只許進不許退。我在麥地的盡頭等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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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3 ~$ [5 \; X. j# I　　「弟子們聽懂了老師的要求後，就陸續走進了麥地。

0 v7 W9 x$ S( O- R8 i- |　　「地裡到處都是大麥穗，哪一個才是最大的呢？弟子們埋頭向前走。看看這一株，搖了搖頭；看看那一株，又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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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F. k6 X* T, x　　「他們總以為最大的麥穗還在前面等著。雖然弟子們也試著摘了幾穗，但並不滿意，便隨手扔掉了。他們總以為機會還很多，完全沒有必要過早地定奪。

- x2 o1 o( S, [4 _. |5 z- d　　「弟子們一邊低著頭往前走，一邊用心地挑挑揀揀，經過了很長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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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大家聽到蘇格拉底蒼老的、如同洪鐘一般的聲音：『你們已經到頭了。』這時兩手空空的弟子們才如夢初醒。

' K- m& B0 W7 i# O3 X* B# A2 \　　「蘇格拉底對弟子們說：『這塊麥地裡肯定有一穗是最大的，但你們未必能碰見它；即使碰見了，也未必能作出準確的判斷。因此最大的一穗就是你們剛剛摘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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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個故事裡，你們能聽出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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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1 n3 u2 R/ @" _" E1 n　　三個女孩又是一陣搖頭。

2 k* v( H* Q5 v4 Y　　我頓了頓，才道：「這故事講述了一個道理。就是，人的一生仿佛也是在麥地中行走，也在尋找那最大的一穗。有的人見了那顆粒飽滿的『麥穗』，就不失時機地摘下它；有的人則東張西望，一再錯失良機。

　　「當然，追求應該是最大的，但把眼前的麥穗拿在手中，才是實實在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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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究竟想要說什麼？」楚蕓有些不耐煩起來：「你這個人最討厭的地方，就是喜歡打啞謎！」

　　我險些被她這句話給梗住，鬱悶道：「好吧，我說的直白一點，等一下你就會明白為什麼我會先把這個故事講出來了。

　　「剛才我收集了一些資料，也發現了一些很有趣的事情。」看了她們一眼，我緩緩講述著。

4 Y" J! A5 W& W　　「第一個，是關於失蹤案件的。每一年這個小小的玉石鄉都會失蹤至少三百人以上。我稍微算了一下，大概是從八十一年前，也就是民國十七年左右，這附近就開始有大量的失蹤人口。

, ~6 n3 d+ b& F% M　　「平均一年三百六十五個，基本上是一天失蹤一個了。這是個很可怕的數字，八十一年加起來，小小的玉石鄉居然一共失蹤了二萬九千五百六十五人。而且失蹤的全部都是外鄉人，一個本村人口也沒有。」

　　「不可能！」袁小雯驚訝的捂著嘴巴，「我們都在這裡待那麼久了，怎麼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種事。而且真有其事，那如此龐大的數據早就已經被周圍的媒體曝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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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m0 C: n6 E, k6 z5 g  J　　「我來的時候也不知道，不過我的同伴統計了歷年來的玉石鄉流動人口，查了查失蹤率。還利用了某種管道才得到這個數據，可信度非常之高。」

　　我喝了一口飲料，繼續道：「而且歷年來，不管歷史和時代如何改變，失蹤率一直保持著驚人的一致。不多一人，不少一人，仿佛被詛咒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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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4 S6 }) _3 W- \( L* f　　「八十一年來，歷任地方政府和媒體部門都對失蹤案進行封鎖處理，平常人生存在這小鄉下，根本就對此信息閉塞，完全察覺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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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5 y7 B# L6 M' c0 |　　「不過周圍的媒體，倒是不乏有過報導玉石鄉這鬼地方的失蹤以及神秘死亡的案子，我有看到過幾份報紙都有刊登新聞，說是玉石鄉哪個地方的某某某，因為某種原因，殺了化妝師，或者殺了婚紗店老闆等事情，她們的死亡都有幾點共同性。一，全是愛美的女性；二，都有提到化妝；三，死時臉部都如同爛泥一般詭異。」

　　我用手指輕點扶手，「很有趣的是，每一次這種新聞出現。玉石鄉政府就會對鄰居政府施壓抗議，並且嚴重警告外地媒體，讓他們不準危言聳聽，其後便會給一筆錢當作贊助，條件是讓媒體配合政府收回當日的報紙，以免謠言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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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r( x* n6 o/ f+ ^　　「玉石鄉所處的位置本來就很偏內陸，周圍兄弟鄉鎮的經濟很貧窮，只有它一家非常富有，通常用錢辦事都是十分湊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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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也有反作用，許多窮媒體和窮政府為了得到他們的所謂『贊助』，經常派記者來查找這方面的新聞，找到後便厚顏無恥的用來要挾玉石鄉政府，令人驚奇的是，每一次居然都奏效了！」

2 c! x+ C7 j" @7 q5 O　　我微一停頓，「這種現象不得不說是種反常。」

1 {. n1 I* t- q" q& t　　楚怡薇三人聽得很仔細，楚蕓皺眉道：「政府確實很有問題，既然要挾能夠每次有用，也就是說它肯定有理虧或者潛規則的地方，甚至暗箱操作嚴重，害怕被爆出來影響到地方的聲譽。

　　「畢竟玉石鄉原本就是大的玉石集散地，如果負面傳聞多了，恐怕就沒太多人敢來了，來的人少，地方的經濟就會跌下去。到時候就算玉的質量再好，沒有二級經銷商過來批發，最後也只能賣成蘿蔔的價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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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y; B- k$ U7 a# K0 u& @　　「你的這番分析很有道理，不過，我猜最深層次的原因可能遠遠不止這一點！」我讚賞的看了她一眼。「我叫同伴調查的第二件事，便是玉石鄉中，玉石的來源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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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蕓有些驚訝，「這個還需要查嗎？住在鄉里的每個人都很清楚啊。」

4 ^! a% N) Q% I3 `$ P+ l$ ^　　「就是，就連我都知道。」楚怡薇連連點頭，「據說玉石礦是附近的玉馬河從上游不斷衝積下來，經過千萬年的積累形成的礦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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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3 v3 c1 q# V( P4 H# M- P　　「由於河水在玉石鄉前形成了一個獨特的U形結構，並且河裡的石頭大多含鐵豐富質量比重大，在河裡經過不斷的滾動撞擊，玉石礦由於比重相對較小，便被鐵石礦撞進了這個U字形狀的彎道中。

　　「基於這種得天獨厚的緣由，造就了玉石鄉。最厲害的是，這些玉石礦藏分布非常不均勻，離開那U形河床，便再也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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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錯，確實是最官方的解釋。」我點頭，卻笑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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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不對嗎？」楚怡薇偏著頭，天真的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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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不對，這個解釋，就是當地政府歷年用來騙騙外人的。」

　　我吞了口唾液，「我得到了一個確切的消息，是當地人流傳出來的。據說早在民國十六年，也就是八十二年以前，玉石鄉的脈礦已經斷了。也就是意味著，上游再也沒衝積玉石礦下來，而U字河床中，也再找不到任何一塊玉石礦。」

3 y8 }+ V- H8 ^8 K, }$ K+ o6 R　　「怎麼可能！」

; p' R; q* A9 C7 Y' F8 g& _　　這番話再次引起三人的驚訝，楚蕓甚至連聲道：「我一直都在這裡做玉石交易，雖然只是個小公司的小職員，但平時接觸的玉石製品非常的多。那些都是優良的玉石，比普通地方更優良，綠色多而且翠，白色帶晶瑩透明，質量非常的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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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在這裡工作有多久了？」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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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要四年了。」她回答的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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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問：「那這麼多年來，你有沒有在玉石鄉的玉石交易中，看到任何一塊質量下等的玉石？」

　　楚蕓沉默了一會兒，這才艱難的說道：「確實沒有，但、但這又能代表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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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P1 _/ R6 e0 w6 h: D8 C　　「代表的東西很多。如果是天然的玉石礦，肯定是有優有劣。有句俗語說過，人生就像是賭玉，賭對了天堂，賭錯了地獄，可見玉石剖開的風險有多大。好玉畢竟是少數，你縱觀全世界其他出名的玉市場，哪一個不是優劣比重相差極大的。」

　　我看著她大大的漂亮雙眼，「可玉石鄉的玉從來沒有劣質的，質量八十一年來一直處於一模一樣的狀態。來淘玉的人都忽略了這一點，世人似乎也很少有人注意到的。

　　「不過仔細想一想，這卻是最為怪異的地方。除非是人造的玩意兒，否則怎麼可能保證質量的平衡，幾十年始終如一呢？何況還是最不能保證平衡的大自然的產物。」

　　「你的意思是說，玉石鄉產的玉全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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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蕓毫不猶豫的搖頭，「這根本就不可能，所有的玉石都經過專家鑒定，國內外的鑒定師都有出具鑒定書。而且這裡的玉銷往全世界各地，全是讚揚的多，還沒聽說過抱怨的。所以這小地方才能肥的流油，發展的像大城市似的。」

　　「或許，是當地有一種特殊的造玉技術，那種技術造出的玉石和天然玉一模一樣，沒有人能判斷出來。」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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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3 d# m/ Q/ _4 y　　楚蕓還是搖頭，「總之不可能，天然的玉，人工根本製造不出來。否則怎能如此以假亂真，不能分辨的話，天然玉也就不值錢了，沒人敢買，也沒有人再敢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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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玉石鄉政府才竭力隱瞞的就是這一點，不遺餘力。」我也堅持著自己的觀點，「民國十六年，玉石鄉曾經組織過一次去玉馬河上游探礦源的行動。據說那次尋找沒有一個活著回來的人。當然，這也是官方傳言，我倒是很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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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時候玉石村將所有的糧食都交給了探礦的男人們，如果那些男人真的一個都沒有回來，而且什麼都沒有帶回來。恐怕在那兵荒馬亂的年代，剩下的老弱病殘早就死的一干二淨了。」

+ f1 Q! L6 k9 z& P; l9 @　　我舔了舔嘴脣，「可當地人在民國十六年一個都沒有死亡，第二年就開始大量出售質量相當高的玉石。同時，也是第二年，周圍鄉村開始出現神秘的失蹤現象，這種現象一直延續到了現在，你們都不覺得奇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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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語氣稍微一停頓，我又道：「很有可能，在民國十六年，那些出去尋礦的男人有一個並沒有死掉，他找到了一樣東西或者一種方法，能夠持續的以某種手段製造質量優良的玉。你們想想，其實整個玉石鄉都是很排外的。

　　「這個小鄉村，當地人口直到現在也只有不到一千人，卻占據了全部的政府職能以及媒體部門，還有最重要的玉石礦加工廠。這些重要單位中，一個外地人都沒有。雖然看起來像個小城市，可充斥在城市中的，百分之九十都是外地人。

　　「本地人對外地人很警覺，他們不愛和外地人說話，也看不起外地人。這點從玉石鄉的公共設施便能看出來。機場附近沒有賓館，城市中一樣酒店泛泛，意思很清楚：你們這些外地人少來點，我們不歡迎你們長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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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5 G% z3 }8 h6 O　　看了眼前的三個女孩一眼，我問道：「你們，都是外地人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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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小雯、楚蕓和楚怡薇對視一眼，同時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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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O. ]) T$ y3 U/ w3 d* d　　「這就對了。」我眨了眨眼睛，「根據我的估計，那些推銷淤泥物的組織都是本地人，她們全是本地的女性，以各種各樣的手段挑選出符合的對象來擴散那骯髒噁心的東西，雖然不明白具體目的，但卻能推斷出來，恐怕，就是製造玉石的其中一環。

　　「而用了那些淤泥物化過妝的女孩，極有可能是每年消失的三百六十五個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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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被我的判斷嚇得不輕，臉色瞬間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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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可能！」楚蕓今晚恐怕將一輩子「不可能」的分量都用光了，她深呼吸，似乎在強迫自己冷靜：「你有證據嗎？」

3 D2 U" K! _6 V4 l　　「今天中午，關於袁小雯老媽張素群的新聞，不是當地電視台報導的，播放了一半便停播了，這就是最好的證明，你們聯繫一下自己的經歷，自己想一想。」我淡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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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怡薇確認道：「要我化幽靈妝的小唯確實是本地人沒錯。」

) P- Z( F* s* |3 m　　「那個王秋雨據說也是本地人。」袁小雯思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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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o9 x: G/ Z* [0 r　　她們三人慢慢在記憶中對照著我的判斷，越想臉色越白，身體不由自主，怕得瑟瑟發抖。

4 u! C. U. }% O, m, |* h$ Y7 ]4 D　　就在我想要繼續說下去的時候，猛地，一陣劇烈的敲門聲響了起來。屋裡的四個人頓時全身一顫，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不輕。

, `  b9 }! ?& P- e; ]8 g　　我用眼神示意袁小雯，這女孩子也不笨，鎮靜的走到大門前，透過貓眼向外看去。只見她蒼白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嘴裡卻向外喊道：「四位警官，這麼晚了過來，是不是想要找我調查媽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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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0 }7 J$ I; Y" o　　警察來了？我和楚蕓對視一眼，同樣都很難以置信。一路上我都將蹤跡隱藏的非常之好，避開了監視攝影機和一切監控設備。路上也有灑刺激性的味道用來混淆獵狗的跟蹤，我很有信心那些警察根本不可能順藤摸瓜的找到這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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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不是對付我們，難道，是想要對付袁小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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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眉頭深鎖，躡手躡腳的走上前，對著袁小雯耳語道：「他們，恐怕是來收網的。」

　　「收網！」袁小雯呆愣住了，完全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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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立刻用手示意，提示她臥室的窗戶開著，畢竟只是二樓，就算跳下去也摔不死。她遲疑了一下，一邊和外邊的四個警察對答，一邊跟著我向自己的臥房退去，準備開溜。

　　門外的警察似乎因為她老是不願意開門而產生了警覺，其中一個人呼喝著要其餘人退開，他也向後退了幾步，隨著爆發的衝擊力，一腳踹在了大門上。防盜門猛烈的搖晃了幾下，幸好質量不錯，並沒有壞掉，但離被暴力打開也不遠了，最多再禁受得起兩次摧殘。

　　「跑！」我低喝一聲，趕著她們向樓下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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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子都膽小，看著三米高的距離，就算知道死到臨頭，都沒有一個人敢於跳下去的。每個都看著下方，大腿小腿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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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警察已經撞開大門，魚貫著衝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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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m& Z8 a% X7 j2 {　　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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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f* l% R; T( Q/ R$ r　　只有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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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十三章 鑽出

& o  q+ S% V( b* p8 [5 N! W　　我沒有殺過人，準確的說，我從來沒有殺過活人。非人類的東西倒是殺過不少。

% \: a: _$ _  B　　可自己第一次舉槍瞄準人類的時候，瞄準的卻是用以維持法律的警察，這不得不說是一種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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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3 J1 I7 T　　飛快的掏出槍正想朝著第一個警察無關緊要的部位射擊，袁小雯突然衝了出來，擋在了我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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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幹嘛？」我皺眉。

9 Z; Z2 J0 J; Y. ~0 R　　「我的家，我自己來保護。你們先逃！」她怕得滿臉發白，嘴巴卻倔強的翹起，話語不容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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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2 ^% j9 O5 ?6 b3 y　　「你果然是三流英雄電影看多了，現在的狀況根本不是逞能的時候。」我一把拉開她，將她塞到我身後，「只要我還剩一口氣，就不會讓女人站我面前擋子彈。」

5 G0 c6 s, o1 m5 D　　「你還說我英雄電影看過剩，你還不是英雄主義情結嚴重！」袁小雯哼哼著往外擠，不知道在賭哪門子的氣。明明很危急的狀態，結果被她弄得反應時間都沒有了。

　　「你們……」楚蕓頭上冒出大滴大滴的汗水，指著前方呆呆的說：「那些警察都已經進來了！」

　　果然，那四個警察已經發現了我們，還看清楚了我手中握著的槍。微一遲疑，隊長模樣的男子大叫起來：「對方有槍，分散開找掩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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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的警察立刻跳到沙發後躲避，掏槍的掏槍，拿對講機的拿對講機，場面一陣混亂。真不知道他們受的是哪種教育。

　　但也難怪，本來抓的應該是孤獨一人在家、手無寸鐵的柔弱女子的，沒想到那房間裡多了三個人，其中一人還拿著槍，不慌忙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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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一行動作也不慢，拉開床躲到了後邊，窗戶就在對面，可由於對方有槍，卻是變成了咫尺天涯的格局。

　　雙方對峙著，彼此沒有說話。也許警察隊長估量著他們四個人的子彈怎麼算都比我多，乾脆開始試探性的打了幾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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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K. A7 [' ^6 N　　本來便是過來乾見不得人的事情，槍口上都安裝的消音器。一聲聲低啞的悶響肆虐過，子彈帶著強烈的衝擊以及壓迫感打在了床沿上，木屑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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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9 y) N5 f0 r# o  ?　　我們一行將頭壓得低低的，苦苦思索著逃出去的方法。比子彈我是真的比不過對方。比狠毒，我也沒膽子真的將他們給殺掉，最多打在令他們喪失活動能力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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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論從哪方面看，都是我們這方落下方。

9 J: q1 Q) \8 P$ X8 V7 |: ]　　這次是真的糟糕了！

　　「我抓得住，我能用自己的幻肢抓住子彈。」袁小雯突然喊道，她眼睛圓睜，猛然間令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警察打過來的子彈有幾顆居然硬生生的被一隻無形的手擋住，就那麼停在了半空中。

　　她興奮的轉過頭來，「你們看，本姑娘厲害吧。我這就去收拾掉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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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她仿佛吃了興奮劑一般，一邊用自己的幻肢擋子彈，一邊向前走。

- ]; c) ]' s: X　　四個警察看見這一幕並不是很吃驚，一副司空見慣的模樣。隊長叫道：「注意，目標中有一人因為玉蘊水出現變異能力，四號準備母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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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蘊水？母液？這都是些什麼玩意兒，聽都沒有聽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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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t# H9 O: \# n　　我和楚蕓等人對視一眼，心中更是確定了剛才的猜測。果然，那個散播淤泥物的人果然有和當地政府部門勾結，不，甚至就是當地政府的其中一個隱性部門。

. n2 H! B5 Y& w( A　　這個部門分為兩個部分，第一個為女性，散播他們口中成為玉蘊水的黑色散髮惡臭的淤泥狀流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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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第二個部門穿著警察的服飾，負責收網，將被玉蘊水感染的女孩子抓捕起來，用來以某種手段製造玉石，促進這個沒有任何地方特色與特產的玉石鄉的經濟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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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恐怕，玉石鄉的高速發展，全是八十一年來用無數女孩子的血肉堆積而成的。這是何等的罪惡，又是何等的罪孽，簡直令人無法饒恕。

　　只是那些警察口中的母液又是什麼？不知為何，一聽到那個名字，我心裡就有一股不祥的預感。

- X" y- s3 ^; D  ?: d　　不管那麼多，既然不清楚那東西的功能，就阻止他們使用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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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n( @7 X, V0 Q: O$ A2 D; v+ }　　我舉起槍分別向他們射擊，那些個人顯然是非常的貪生怕死，立刻將頭深深的埋入了沙發後。袁小雯甜甜的笑著，那甜美的笑容仿佛是小惡魔一般，就差身後一根黑色的小尾巴搖啊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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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走過去，距離那些人只有五米的時候，只聽到沙發後一陣痛苦的呼聲。四個警察紛紛被那隻無形的手舉起來扔到了客廳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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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辦法把他們弄暈過去。」我喊了一聲。

0 p0 G3 D; w) T; q" p5 W　　「好咧。」袁小雯開心的衝我眨眨眼睛。

) s% r% N5 {  @) t( x5 K　　於是那四個人立刻享受到了飛一般的待遇，他們的身體在空中上竄下跳，從天花板掉到地上，又從地板撞到了天花板。

! ~" O% c) k3 k- ~" e　　就這麼來回折騰了好幾次，終於全都幸福的暈倒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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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這時侯，所有人才松了口氣。袁小雯意猶未盡的說：「太不禁摔了，本美女都還沒玩夠呢。」

　　楚蕓看著暈過去的四個警察，輕聲問：「夜不語先生，他們口中的母液是什麼？」

7 n+ A9 K3 H8 R$ m　　「不清楚，但是稍微能做一些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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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走上前將警察的槍械踢開，又在他們身上搜查了一番，把看起來有用的東西全都一古腦的塞進了兜裡，這才道：「你們想想，如果每一個女孩都因為那些所謂的玉蘊水而產生了超能力，保不準就有比袁小雯更強的能力。

　　「可一直以來都沒有爆出內幕，也沒聽說失蹤的女孩有逃脫的。那就證明，每一個人他們都順利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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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b5 K% p/ r% i　　「但他們明明這麼弱小，怎麼抓得住能力比我更強的人呢？」袁小雯不太相信。

　　「這是我沒有給他們機會用母液。」我判斷著：「剛才那個隊長髮現小雯有超能力，第一時間就要求四號準備母液，那就是說，母液具有克制你們身上超能力的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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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E/ Y, f% i) t) G+ x　　「你的意思是，那些母液能夠令人復原？」楚蕓眼睛一亮，她飽受雞皮疙瘩和見鬼能力的折磨，早就痛苦的要命。

　　我緩緩的搖頭，「沒有那麼簡單。如果母液能令人恢復，那他們還處心積慮的散播玉蘊水幹嘛。總之，先看看那母液是什麼玩意兒再說。」

6 s* ^, P' L0 p: j9 q　　說完便掏出了一瓶從他們身上找到的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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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w* M+ Q7 b; D　　瓶子很小，是用翠綠的玉石打造的。裡邊裝著一種很黏稠的五色無味液體。
8 N  u% ]5 L, D1 i& u/ j
2 S; c1 I% X- u9 Y% ^& v　　楚蕓奇怪的看著我手中的瓶子，不解道：「奇怪，這瓶子居然使用最劣質的玉石礦打磨成的。」

　　「那製造瓶子的素材，肯定是天然玉石了，這母液必須要天然玉石來盛放，裡邊絕對有古怪。」我觀察著裡邊的液體，猶豫著要不要倒出一點來試探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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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警察隊長的身體猛地動了一下。他抬起頭，滿臉的血水順著臉頰不停地流。隊長的三角眼中閃爍著凶光，用力的向我們這邊扔出了一個瓶子。
. K% A8 W9 ?: g# S4 B" J5 R
$ y0 j3 ~: j6 Y: x! N　　「當心！」我大喊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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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 V7 l5 d2 [7 Y. _" ~0 A　　「我來用幻肢接住。」袁小雯自信心膨脹，當仁不讓的一動不動。

　　沒想到那瓶子並沒有停在空中，甚至不被她的幻肢阻攔。那是一個和我手中同樣材質的玉石瓶子，它劃過一道曲線，毫無阻力的穿過袁小雯的幻肢，掉落在地上摔的粉碎。

　　瓶裝的母液頓時四濺，由於是在她的腳邊碎裂，袁小雯整個下半身都被黏稠透明的母液濺滿。

　　所有人都呆住了。只見那些母液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被皮膚吸收，只不過一眨眼的工夫，已經在袁小雯的身上消失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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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麼樣？」我焦急的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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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小雯愣愣的站在地上，眼神很是麻木，許久才搖晃了下四肢，閉上眼睛仔細感覺了一番，又看向了潑自己滿身母液的隊長一眼。那隊長的身體立刻飛舞了起來，狠狠地撞到了天花板，然後重重的落下，這一次眼看是暈的不能再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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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3 ^% k) D8 y! K7 W　　「沒事情，呼，差些沒把我給嚇死，虛驚一場！」她用力拍著胸口，然後看我，「夜不語先生，看來你也有錯的時候嘛。那所謂的母液對我根本沒有任何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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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Q. O( I0 U* o, v# K　　「希望如此吧。」眼看著所有人都落下了心中的石頭，我卻暗自皺眉。真的是虛驚一場嗎？

　　「以後，我們該怎麼做？趁現在離開玉石鄉嗎？」楚怡薇的視線在每一個人身上滑過，這女孩子一直都是恐懼和不知所措的神情，令人很是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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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輕輕的搖頭，「恐怕我們是逃不掉的。你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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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我掏出了一張從隊長身上找到的地圖，這地圖上，圍繞著玉石鄉所有的出入口，都有標上暗紅色的記號。

/ Y- K5 f" P+ V0 C/ V  N　　「這是什麼？」楚蕓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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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1 Q; A$ R' g; a8 }$ j  O　　「是玉石鄉的布防圖。全部的交通要道，火車站，機場都被交通管制了。其餘地方還遍布著暗哨，看來收你們命的行動不愧是玉石鄉人民的全民運動啊！」我不無諷刺的說。
% {! E7 V' ~* Z; }* G
6 B" H) \, d% v9 f3 d, p+ u; o3 L　　三個女孩臉色非常不好看：「難道我們要在這個鬼地方等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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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那麼悲觀，在一個多小時前，路上逃亡的時候，我就打過電話了。我的同伴正在趕過來，大概還需要幾個小時。」

7 z( F8 {# E6 D' T6 j　　我摸了摸鼻子，「相信我，本帥哥以前遇到過很多事情，大多數離奇詭異到你們難以置信。其實今天的這件已經算得上是很輕鬆了，像郊遊一樣。」

3 S7 V+ Q1 r) e. M( ]　　「你用來打比喻的郊遊是我們的命！」楚蕓氣呼呼的反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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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 V: |; ?0 g　　「好吧，那就說說我的計劃。」我將兜裡的東西一古腦的掏了山來，整理了一番，又揣了回去，「我決定去那個組織的總部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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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的總部？難道你要潛入玉石加工廠？」楚蕓驚訝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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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玉石加工廠。」我搖頭：「玉石加工廠只不過是面子工程，恐怕只有一個空殼吧。他們真正的總部，在這裡！」

　　我指著玉石鄉小學舊校舍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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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H' R% @. c- }/ F　　楚怡薇大為吃驚，「我們學校的舊校舍居然是總部，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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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M7 r7 K. @/ @; b$ p, @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其實很符合邏輯。那個舊校舍太富有傳奇性了。在民國十六年，為什麼玉石鄉會在所有人都吃不飽的時候，舉全鄉之力重修那個三層高的戲台？十多年前為什麼會匆忙的放棄那個地方？關於這些，我稍微調查過一些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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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J3 \$ Y7 T  W3 x6 r　　我舔了舔嘴脣，「據說十幾年前，附近有過一場地震。學生們匆忙逃了出來，什麼都不顧不要了，從此後舊校舍成了一所危樓。」

　　「難道不對嗎？」袁小雯偏著頭問。
7 ]% Y; `$ E# O; h- K7 h
: z1 E( _. l. m9 i- v; k* i　　「肯定不對。這地方不屬於地殼活躍帶，最近一百年來根本就沒有過地震。」

9 V4 G( r5 e- |# {. ]6 X# R$ F# p　　我搖頭，「由此可以看出，在舊校舍的地下肯定有某種特殊的設施存在。我手裡還有一個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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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1 I1 N; w  y4 U& x% Q　　說著就掏出了一張照片。

　　「這是我剛才利用google弄到的舊校舍衛星地圖，還有地層斷面透視圖。舊校舍地下有很大的一圈光譜顏色都很不正常，這是中空的表現。」

0 Y7 u$ k" n$ `　　我耐心解釋著：「我想試著潛入進去，看能不能找到些具體證據。你們找個安全的地方待著，直到我回來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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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5 N# ~( b0 z　　「不，我也要去。」楚蕓斷然拒絕，「他們的總部或許有恢復我們的東西，我不想把自己的命運交給別人，自己卻待在一邊苦等。那太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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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去，我也去。」楚怡薇堅定的輓著自己姐姐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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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小雯看了看我們三人，「你們那麼弱小，去危險的地方肯定要算上我一個。本美女超能力可不是蓋的，來一個打暈一個，出來兩個打暈一雙。」

6 l0 ?6 p8 f, w6 Y) Y  ~8 x$ D　　我的臉色沉了下去，「我不是去旅遊，沒想過要帶家眷。去那裡不是鬧著玩，很可能有生命危險。」

' r' s+ J8 q4 K　　「所以我才要去。」楚蕓一步也不肯退讓。

# ~' @( U! ~4 o$ s8 x( t: F- f% ?　　「不行。」我皺眉。

8 G  B/ n( ^( P1 X& Z, t　　「管你行不行，夜不語先生，你媽媽難道沒有教過你要尊重女性的決定嗎？我、嗚！」袁小雯的話沒說完，突然捂著嘴，整個身體都蹲了下去。

$ A4 V9 C! i- I' \　　「你又怎麼了？」我有些不耐煩，剛想說幾句，突然發現她的臉色很不正常，「你有哪裡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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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k. I1 q$ x8 M7 x$ O& D　　「不知道，剛才覺得身體裡邊有些不對勁。」袁小雯痛苦的說。她滿臉都流著細密的虛汗，臉部肌肉甚至開始抽搐。

3 z' p* d; q, h) D$ n& a. o7 A7 u" K0 @　　一種強烈的不祥預感席捲了全身，我立刻將她抱到沙發上平躺著。她全身都在發抖，說話也模糊不清，「夜不語先生，身體裡，身體裡似乎有東西想要鑽出來。」

　　「有什麼東西想鑽出來？」我也是急胡塗了，問了一個蠢問題。

" E3 o: ]" @' X, @- k　　沒想到袁小雯真的回答了出來，「是另一個我，我覺得身體裡有另外一個我。啊，我知道了，以前那隻手我老以為是幻肢，你們也都說是幻肢，其實不是，那是另外一個我的右手，我總算是清楚了，它現在不想再待我身體裡，想要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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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番話帶著刺骨的寒意，比見到鬼更令人恐怖。我緊緊握著她的手：「別胡思亂想，你身體裡根本就沒有另一個自己。全都是幻覺。」

% P4 a4 a8 C* I. `5 ~- u3 \5 \% E　　「不，不是幻覺。」袁小雯努力的想要撐起身體，只不過幾十秒鐘，大量的血水便順著她的七孔流了出來，她一張嘴巴，就吐出一口鮮血，好看的面容在不斷的崩塌，樣貌極為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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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t/ B- y, M# `, _　　「我感覺臉癢癢的，幫我撓撓。」她懇求的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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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電話，叫救護車來。」我回頭衝楚蕓喊道。

　　「別，沒用的。」袁小雯的樣子已經被血水融化的模糊不清，她的五官仿佛雪糕一般的融化掉，原本美好的身材鼓脹起來，仿佛真的有什麼東西迫切的想要從她身體裡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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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X9 @/ o" P( }% J1 }　　她強迫自己的聲帶發音，艱難的道：「沒用，我是救不活了，我很清楚。叫救護車只會連累你們被抓住。夜不語先生，能不能麻煩你一件事情？」

　　我沒有發聲，只是點了點頭。

　　「其實我對你說了謊，老爸已經死了，整個家，沒死的只剩我一個。等一下，我也要死了。」

5 L; d+ B  E( l% a- T: I) O( d　　她的眼珠子從眼眶裡流了出來，「老爸是被我用幻肢殺死的，現在還塞在老媽的床底下。他成天打我媽媽，於是我殺了他，拜託你以後把我們一家都埋在一起。」

　　「嗯，我答應你。」我覺得自己的喉嚨哽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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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話音沒有落完，袁小雯脹鼓鼓的肚子整個爆開，她全身的肌肉都在融化，散髮著惡臭，漸漸的化成了一灘一灘黑色的淤泥物。

　　許久，站在她屍體旁的我們三個人都沒有做聲。楚蕓姐妹更是臉上浮現深深的悲哀，不但是因為袁小雯的死，還因為她們自己的未來。

7 t) f' ?& p3 V　　這就是母液的作用嗎？只要沾染到，就會從內部破壞被傳染人的身體，讓她們全身的肌肉都淤泥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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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的，這究竟是什麼鬼地方！很少憤怒的我情緒很是失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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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G1 e* [/ a5 J% g8 M　　我一定要找到證據，一定要把深深埋在玉石鄉低沉的陰暗摧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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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吧，我改變主意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毅然站了起來，「原本是想交給上級政府來處理的，看來這條路根本行不通。製造玉石的方法很詭異，恐怕會被政府用來製造生物武器，沒有國家能夠抵禦這種玩意兒的誘惑。還是親手摧毀掉的好，免得增加更多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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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1 @9 Y- x' E: _1 L! I　　我走出門，掏出衛星電話，撥通了老男人楊俊飛的號碼：「老男人，你和老女人在哪個位置？快點給我滾過來，老子準備大幹一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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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5 `7 _4 s7 l) Q　　那天晚上，玉石鄉中學舊校舍發生了一起劇烈的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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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廢棄的舊校舍被摧毀，地面向下陷入了足足五米深。

　　爆炸甚至波及了中學的教學樓。整所教學樓的一、二層都陷入了土中。

' c5 X, f( K( a3 i$ ]+ q7 c　　那劇烈的爆炸聲極為刺耳，驚醒了所有熟睡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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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尾聲

7 t1 X$ y7 W. H/ D　　一個禮拜後，我悠閑的坐在偵探社中，照例摧殘著老男人楊俊飛的上等紅酒。右手拿著筆，一點一點的寫著關於這次事件的報告。

  W8 e8 l; F2 F, J1 F/ y. R　　我的每個故事都離奇詭異，或許這個故事平淡了一點，不過一天之內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卻是有生以來從來沒有過的。其實可怕的事情，還要算我們想方設法進入了舊校舍的地下設施之後。

　　那個設施很大很老舊，我等了幾個小時，直到楊俊飛和林芷顏一起過來後，這才潛入。身後還帶著楚蕓和楚怡薇這兩個拖油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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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v3 q. O7 e1 o$ W7 }- q' ~' i　　其實找入口的花費的時間並不多，我的思路一直都很清晰。

5 o3 i8 R1 u7 @$ q+ r　　首先，地下設施都需要通風，八十多年前，那時代的建築技術是非常差的，當地就算要修一棟五層樓高的建築，都需要找外國建築公司，國內根本修不起來，更不用說一群鄉下人修的地下建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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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群玉石鄉的老弱病殘全民上陣，用土方法硬是將那個龐大的設施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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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 X! b8 K9 Q3 \/ U) h! W　　目的，自然是為了用某種東西製造玉石。而所謂的土方法，準確的說，是一種當地人製造墓穴的方式。人類果然是聰明的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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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G( r9 q4 k# ?0 C　　不得不說老男人的經驗很豐富，他很快便找到了好幾處通風口。林芷顏通過反證法，根據通風口的分布位置，逆向推導出入口的位置和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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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兩個人果然是偷雞摸狗的慣犯，不知道用這種手段偷了多少的古墓。

4 p; N; I) v) s' t8 I　　很有諷刺意義的是，有個出入口就在舊校舍木質樓梯下，一個盛放垃圾的地方。這個入口早已經廢棄了，很好，我們一行人很有默契的將其撬開口，潛了進去。

　　進了入口是一條長長的地道，裡邊帶著一種腐敗的泥土的氣息。走了大約十多分鐘，眼前豁然開朗，一個大坑出現在了眼前。

; Y1 ~* P) Z6 O　　在那不透風的通道中，一股腐臭味迎面而來，臭的我們幾乎要窒息掉。我們向坑的底部一望，楚蕓姐妹頓時彎下腰肢狂吐，幾乎將苦膽都吐了出來。

3 T% @. n( ^! O9 K* o) X9 D　　只見那偌大的坑洞裡，滿滿的都是那種黑色的淤泥物，許多白生生的東西因為手電筒的照射而反射出熒綠色的光芒。仔細一看，居然是白生生的骨頭，人類的骨架。

　　那個景象慘不忍睹，實在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死在了這裡，化為了巨坑中的黑色噁心物質，那所謂的玉蘊水。

　　楚蕓一想到自己居然將那麼噁心的東西塗抹在臉上，便止不住吐，苦水都吐了出來，全身在瑟瑟發抖。

　　我在兩個不良中年男女的曖昧視線下，溫言細語的安慰著可憐的楚氏兩姐妹，好不容易才讓她們的情緒穩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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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繼續向前走。過了那個大坑，簡陋狹窄的石塊堆積的通道慢慢變得寬闊起來，甚至墻壁上包裹了一層水泥，比較寬大的地方還支撐著金屬支柱。

　　前方越來越現代化，整個就像是某國家的神秘研究基地。

　　沿路上偵查設備都沒有報警，看來當地政府對這地方的安全性非常的放心，一個監視器都沒有裝，安全設備也十分的鬆散。

% [3 D, q0 B! w( W9 l4 _　　也是，如果全民都同心的作著一件罪惡的事情，雖然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做的心安理得，但只有透過這樣才會發財的話，人類的劣根性大多都會選擇同流合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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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少玉石鄉的本地人，不論大大小小都是團結一致，為了自己的利益，將瞞騙殺害的伎倆延續了八十一年，至今都沒有人站出來。他們從小受到的教育，已經令他們失去了道德以及良心。

　　一路上沒有見到太多的人，就算偶然看到有人，楊俊飛也是毫不手軟的一槍打過去。老男人對這件事非常的憤怒，雖然表面上笑嘻嘻的看不出來，但開槍殺人的行為卻暴露了他的心思。

* c) n" S3 A' x) b3 `　　「這些人沒有一個是無辜的，殺他們，我一點內疚都不會有。」事後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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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我，始終下不了手。恐怕，我果然不適合這份工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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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4 M4 J$ J  I( b: u　　沿路上不放過一個人，看著不斷有人死在自己面前，楚蕓兩姐妹似乎沒太大的感情波動。看到了那個堆滿死人的大坑後，她們的心態也變了。

　　在她倆的思想中，玉石鄉的本地人沒有一個是乾淨的。

! E, v, u1 Y1 w( l　　死光了，世界也就乾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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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T. c8 k! z9 ]5 g! ?7 B　　女孩子的腦筋常常都比男孩適應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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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E  S/ L! f' F. _7 R　　在這個地下設施的盡頭，我們進入了一個碩大的洞穴中。很大的洞，打開照明開關，視線幾乎都一眼看不到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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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洞穴四壁都包裹著厚厚的金屬，保護的嚴嚴實實的。最中央的地方有個高台，五米多高。就著不太強烈的燈光，我們一行人看到了一個極為驚人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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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團肉，一團帶著劇烈腐臭味的肉。那團肉有著人的形狀，卻龐大的難以置信。用肉眼判斷，肉團的直徑至少有二十米以上，二十五米高。

3 s! t4 u1 h. ~/ ^9 y* n: q　　這個肉團有手有腳，有肥碩的臉部。臉上還有幾乎快要退化的五官。

2 ]: f3 ]" a; y. J0 C& P+ f　　所有人異常驚訝，沒有人能辨別出眼前的東西究竟是什麼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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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團擁有人類形狀的怪物口中插著一根粗壯的管子，透明的管子中不斷的流出黑色的流質物。那些物質正是警察口中的玉蘊水，全都是屍體融化後的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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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X% e* j( Z# [$ T　　這情景看得人胃部一陣陣發麻。

9 U6 W, F* i5 D$ |　　隨著玉蘊水灌入巨大人型怪物的嘴巴，它的屁股位置不斷的排出一塊塊翠綠的結晶物。是玉石，上等的玉石。

6 L% U, L  \6 [　　通過查閱地下設施中找到的數據，一切都清楚了。一個詭異萬分，而且十分噁心的故事從八十二年前對我們緩緩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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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Z5 [1 [8 V) A# S- b　　民國十六年，尋找玉石礦脈的玉石鄉人因為一條蛇的指引，找到了一個龐大的詭異的墓穴。不斷有人在離奇死亡，最後只剩下一個叫做石頭的男人，來到了那恐怖墓穴的最中央。

　　很奇怪的是，偌大的墓穴中只有一口巨大的棺材。石頭打開一看，居然在棺材裡看到了一隻人類的右腿。

　　本來一口五米多大的棺材中只是盛放一根瘦弱的人類右腿已經很古怪了，更古怪的是，那不知道埋葬了有多少年月的右腿居然還非常新鮮，富有彈性，仿佛剛剛才從活人身上砍下來似的。

　　石頭饑餓難耐，用力的吞了口唾沫，他感覺自己的胃液在翻滾。終於忍耐不住，他將那怪異的人類右腿吃了下去。從此後，可怕的事情才真正發生了。

　　一無所獲的他回到了村裡，居然發現自己什麼事物都吃不下，只對人類女性的肉感興趣。而且胃口還非常挑剔，只是喜歡十六到二十八歲左右的女性肉質，只對這個年齡段的女孩產生食慾。

- V  A! |' ]7 C) S/ I# `/ F% N　　禁受不住誘惑，終於有一天他殺了個女孩，貪婪的吃掉了。從此後食慾之火熊熊燃燒起來，他不斷的殺鄰村的女孩，不斷的吃屍體。

　　他還有個奇怪的發現，自己的排泄物也在十多天后有了改變。他拉出來的是一塊一塊的結晶物，是上等的玉。

. t( }; G9 o) ]5 U; z% E　　至於那個叫做石頭的人是怎麼開始和玉石鄉的人達成一致，讓他們供應自己女孩吃，而自己供應玉石的事情，資料中沒有講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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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6 M' S3 D5 G6 c& h　　只是記載，石頭的思維越來越混亂，最後徹底失去了思考能力，身體也仿佛被詛咒了似的越變越大，最後成了現在的模樣。

　　我看了其中一份資料後，這才徹底明白了母液和玉蘊水究竟是什麼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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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液是石頭的口水，能夠加速被感染者的淤泥化。而玉蘊水是那些淤泥物和母液按照比例調配出來的噁心東西，能夠一點一點的讓感染者的皮膚和肌肉軟化，最後淤泥化，成為石頭這怪物容易吸收的養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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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B% d' S1 v5 ^5 m) ^　　令女人美麗，不過是副作用而已。

$ o  s4 g% N, d2 Z　　在石頭的體內，我們找到了那隻原本應該早就被啃噬和消化掉的怪異右腿，它完全沒有作為食物的自我覺悟，完整無缺的待在石頭的碩大胃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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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 F: E( e3 ], v　　毫無疑問，經過DNA鑒定，那就是神秘的陳老爺子的右腿。

　　越來越想知道那個陳老爺子當年究竟是怎樣的人物。為什麼他會被分屍？為什麼他的身體各部位會被封印在全國各地？為什麼他的身體任何一部分都會產生恐怖的影響？

6 m: w5 P, F7 u( @" A, P: K& B2 [　　那種影響不但針對死人，現在甚至發現它也能針對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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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實在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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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故事到這裡也就算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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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Q, Y6 T* [+ C% m  B$ j; s　　很遺憾的是，楚蕓兩姐妹，到最後我也沒能救下她們。她倆被腐蝕，現代的醫學根本檢查不出來原因，就在一天前，死在了醫院中。

5 M/ Y% |, d1 o8 a$ `　　她倆死的時候，緊緊地握著我的手，眼中充滿了怨恨和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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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我，卻什麼也做不了。那種心情，真的很痛苦。

　　在寫完這個故事，停筆的前一分鐘，門鈴響了起來。郵遞員給我送來了一封信，我看了看內容，整個人都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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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i. k, |# G# [% R　　這是一份來自老家的信。

+ f0 @5 p% z2 q1 n. e9 X6 L4 R  p　　看完信後，我收拾了行李，順便也收拾好了心情。購買了當晚回老家的飛機票。

　　多少年沒有回去過了，也是該回去，了結那件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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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o+ P+ J2 p) y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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