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語 -【味道】夜不語詭秘檔案 第1部112《已完本》

1月23

第九章 鑽石項煉
. K7 M# j6 C5 ^2 K

　　那個隱秘的空間裡存放著三具屍體。

8 w) ^, n3 Z; D5 h1 \: A0 h　　具體說清楚，是兩具屍體和一具白骨。那兩個屍體還看得清楚樣子，是前段時間在一起玩過芭蕉精遊戲的吳廣宇和周凡。

　　第二天一大早，好幾輛警車就開進了學校，將整個舊校舍都封鎖了起來。我、曾雅茹和楊心欣等人都被請進局裡做筆錄。折騰了好幾天，被這件事震驚的校園才稍微安靜了下來。
. n( k0 E) l6 K" [9 J
　　然後警方公布了調查結果，他們稱自己通過抽絲剝繭的考證，發現了這一系列事件的相似處，最後發現，這是一起精密策劃的謀殺案。
1 D, R+ y  y- A3 K. k
0 {; m3 N1 n4 o( Y　　動機是情敵之間的互相仇視，導致的蓄意殺人。
7 [; b  ]% B* |
　　凶手是歐陽劍華。

　　他因為追求楊心欣屢屢失敗，而他的兩個情敵卻在最近有形勢大好的局面，於是他為了免除後患，通過玩芭蕉精遊戲，成功的引起兩情敵的不安，然後將他們引誘到舊校舍，逐個殺掉。
' r7 F- M" l  @( C; O
! J& S8 e. W4 i) i3 h& L( x% M　　周凡處在單親家庭，母親平時工作很忙，而吳廣宇的父母當時在鬧離婚後的財產糾紛，再加上失蹤的時間比較短，平時他們也會偶爾住在同學家，所以他倆失蹤後都沒有引起家人的注意。

　　而歐陽劍華殺掉兩人後，良心發現，也在三天后自殺了。因為這件事羞於寫遺書，所以他用了一種另類的贖罪方法。他將自己身上的皮膚一塊一塊忍痛割了下來，然後再將屍體的線索寫在紙上，吞進了肚子裡……

- s' R% r" Y. |! t  a/ N　　看著當天的報紙，我冷笑連連，撥通了表哥的電話。
  u! p% M+ T# G* m. E
　　“騙子，世界的罪人，你的想象能力真的很豐富！”我諷刺道。
! n! e' u" A) y: z( |$ B$ z
　　表哥夜峰嘆了口氣：“小夜，我的壓力很大。”

* K3 w7 A0 m( x) R; \　　“壓力大就能亂找人頂罪嗎？”我冷哼了一聲。

　　“那你又有證據，證明警方公布的一切都是假的嗎？周凡和吳廣宇的父母可以證明，他們失蹤前歐陽劍華來過，像在商量晚上去哪裡的事情。
% k# G$ O5 u( k5 S7 n
; W% b2 e" x  F' n　　“而死者的指甲縫隙裡，確實有歐陽劍華的皮膚殘留物，這說明他們有過激烈的抓扯，他是凶手的可能性很大。警方只是將不明因素稍微隱瞞了一點，讓事情更加合情合理罷了。”

　　“好一個合情合理，我算是明白你的為人了。”我懶得再說下去，用力掛了電話。
* m) M$ \) u& i3 U; N8 q; M  s% q
6 O% c, o8 g/ j　　抬頭看著趴在我桌上的曾雅茹一眼，我淡淡問：“你相信他是犯人嗎？”
9 a% M  C. t0 F: [
4 x! e( S2 H/ u6 i3 A/ q3 d　　“幸福家庭的小男生是很容易鑽牛角尖的。”她沒有正面回答。

( x( e  E+ _2 j# a　　我不置可否的搖頭：“記得我們那晚走出舊校舍後發生的事情嗎？”
" p: C% W& p5 B$ g. X
+ g! r+ Z! F: r, F/ z/ O　　“就算死了都忘不了！”曾雅茹的臉色發白，似乎還心有餘悸：“整個芭蕉林都彌漫著臭味，和歐陽劍華死後散髮出的味道一模一樣，枝幹也全都變成了黑褐色，完全沒有了生機。真的好詭異！”
2 f* n% @3 F! }0 ?
: E" R8 f! f& B6 b　　“那種臭味不光是歐陽劍華和芭蕉樹有，周凡和吳廣宇的屍體被帶到警局做鑒定的時候，剛剝開他們的衣服，那股強烈的臭味就猛地散髮出來，就連幾個老經驗的法醫也忍不住跑出去嘔吐，實在是太難聞了！”
# _4 h0 @$ v: t( A) X6 P$ ?1 B
　　我回憶著：“而且，那兩個人的屍體上，除了臉部，皮膚都有被割掉的痕跡，慘不忍睹。”
) v) x& l& V4 F+ }9 I/ F0 A2 b
2 k9 i) [5 `% V/ \　　“歐陽劍華應該不會那麼殘忍吧！”曾雅茹遲疑了一下。

% O5 l/ I7 b; [9 P. y　　我點頭：“或許吧。如果僅僅是情殺的話，確實不用那麼殘忍，何況殺掉他們後，還耐心的為死者穿上衣服，怎麼看都覺得奇怪。”
7 {/ W# i( h8 w/ b2 Q' L' y
　　越想越搞不清楚，趁著第三堂課後二十分鐘的休息時間，我索性拉著她向教室外走：“我們去找楊心欣問些東西。”

9 F$ \/ f  U6 |* W1 }- _8 j　　三班。楊心欣正鬱悶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周圍的男男女女像是聞到了瘟疫的氣味，隔著老遠就從她那裡繞行。以往如同蒼蠅一般揮之不去的追求者，也如同看到電蚊拍一般躲之不及。

) `# G5 q& d5 s+ R　　也對，如果一個人背負著某種不太優雅的名聲，例如三條直接或者間接因她而死的人命，恐怕有百分之八十的機會都會面對這一現象吧。
  l/ @' w; D& w0 Q
2 C7 f% J6 y5 l( f6 U　　我在窗外給她打了個招呼，她便一副臭臉的和我們走上了頂樓。

　　“幹嘛，也想來嘲笑我？”她臉臭，聲音更臭。

3 X8 l: n+ c. R6 F　　我頓時有點接不下話了。女人的語言，實在沒有任何邏輯，還是同樣身為女性的曾雅茹先開口，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聲音也沒有任何表情。

6 L, s. f( ]3 C2 A9 @$ S1 C, j, Q　　“你認為歐陽劍華是凶手嗎？”

　　楊心欣略微遲疑，聲音泛起了些微的漣漪：“誰知道呢？幸福人家的小男生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像我這種單親家庭是沒有辦法想象的。”
8 p$ i7 E- ]2 e5 o  _
　　“你在說謊。”我淡淡的道。
* n, [& ]& \: W6 O! m$ C1 w7 t  V
　　她的喉嚨堵塞，突然哭了出來：“對，我就是在撒謊！那又怎樣？！人都死光了，所有人都把矛頭指向我，好像根本就是我親手把他們掐死的！”

* ?( u/ T6 L: b- q# J0 \; W; g% n　　“其實前段時間，你已經表示準備接受歐陽劍華的追求了，對吧？”看著她的歇斯底裡，我心裡一動，猜測道。

0 ?4 @- `& P% V4 g/ u　　“你怎麼知道？”楊心欣狐疑地張開帶著淚水的眼睛，望著我：“不錯，我確實準備和他交往了。他家那麼有錢，人雖然不算很聰明，但懂得討我開心，我為什麼不和他在一起？”
* {/ s4 I( l0 q; k, i9 F
　　我和曾雅茹對視了一眼，半晌，我才問道：“那個芭蕉精的遊戲，究竟是誰先提出來的？”
1 v7 W. ]/ v* P
　　“是歐陽劍華。那段時間我有點無聊，他就建議玩一點刺激性強的遊戲，不過那個遊戲的方法是我臨時想出來的。”

  l+ q; z6 ^7 j' s　　難怪當時自己覺得亂七八糟，原來果然是胡亂拼湊出來的產物。

( y- Y4 `) N, }/ \) a# n　　楊心欣不知為何猛地打了個冷顫，聲音也抖了起來，“夜不語，你說，這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芭蕉精？”
5 N  h# L2 s0 I% B! n% x$ E
　　“怎麼可能！”我毫不猶豫的否定。

　　“那他們三個人為什麼會死？我根本就不相信警方的調查，說不定我們真的召喚出芭蕉精了，它就躲在我們周圍暗暗觀察著，只要一不注意，就會將我們殺掉。”

+ W: S  t+ G) B　　她恐懼的哆嗦著：“他們都死掉了，下一個會是誰？說不定是我！怎麼辦，好怕！我好怕！”
* t" A- m  O5 p
　　“白痴，世界上根本沒有鬼！”我大吼一聲，將她從神經質的狀態喚醒，“不要胡思亂想了。就算有，那個芭蕉精為什麼一定要殺我們？它殺我們的動機是什麼？我們把它放出來，它說感謝都還來不及才對！”

8 J5 J; [# r* a# d3 L　　好不容易才將楊心欣穩定下來，看著她步履蹣跚的下樓，我止不住的苦笑。
+ l) K5 H8 V. R# i' h
　　“喂，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芭蕉精什麼的，對吧？”我的意志似乎也有點不太堅定了。
" `6 x' m0 E3 k$ I1 T
　　曾雅茹露出了療傷系的微笑：“阿夜，你的語氣裡帶著強烈的不自信哦！”

　　“唉，這件事情實在太詭異了。”我依然苦笑，滿腦子的疑惑，“根據楊心欣的說詞，歐陽劍華從根本上排除了殺人動機，但整件事情就更加撲朔迷離起來。”
( p7 }, t6 y8 ^: Y
, |& L' X  T( w' b# @+ l8 w0 P　　“芭蕉精、鑽石項煉、臭味，這三者之間會不會有什麼未知的聯繫呢？”曾雅茹幫我分析著，但是不一會兒就頭痛的放棄了。
9 K+ o, D  L6 a5 E' Q. f. l
6 ?4 ?! c$ ^6 u: O# d! W　　“對了，給你看些好東西。”我想到了什麼，從衣兜裡掏出一個小包裹。

/ ^  c; l+ _7 S1 |8 j　　“是什麼？”她好奇的問。
2 ~: }  z- b/ D9 D8 F$ T  Y
　　“打開看看就知道了。”我故作神秘。

　　曾雅茹造作的捂住臉頰，害羞道：“討厭，裡邊不會是訂婚戒指吧！阿夜真是的，人家都才十八歲，還沒有到法定結婚年齡。不過，嘻嘻，只是當阿夜的未婚妻，人家還是可以稍微考慮的！”
, u- M, W4 H& v1 |# p3 N
　　“美啊你，我可沒那麼廉價！”我在她頭上敲了一下。

- L% i5 w) r, Z　　“哼，人家現在可是千年少有的跳樓大促銷哦，不把握機會，我隨時都會被別的帥哥搶走。”她一邊笑一邊將包裹打開，猛地，笑容凝固了，身體也僵硬的保持著最後一個姿勢，一動也不再動。

　　陽光下，包裹裡的東西閃爍著刺眼的光芒。光芒通過折射映在她的臉龐上，泛出微微的淡藍顏色，很美。她清澈的瞳孔中倒影著兩條項煉。藍色的鑽石，鏤金的鏈子，一模一樣的款式，美妙絕倫。
, K: U" \" n& z+ e
& t! F; Q- f0 |, F7 n　　“你什麼時候找到的？”曾雅茹的聲音都在顫抖，她伸出無力的手，拼命靠向項煉。就在手指感受一股冰冷觸感的時候，仿佛所有的力氣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 \' c  V( z) _) Z' ]6 ?　　“在那晚你暈過去以後。”我略微有些擔心的觀察她的反應，“當時我將整個隔間都搜查了一遍，發現下邊的木地板有輕微撬開的痕跡，一打開暗隔就發現了那兩條項煉和一張非常舊的學生證。我下意識的覺得就算交給警方也只是浪費資源而已，乾脆藏了起來。”
- f4 m7 B2 Y# p7 R. G) R6 A
　　“你那個行為，應該算是犯罪了吧？”曾雅茹笑的十分勉強。
- j, P* e/ v7 I9 G# s+ O) H9 W' P
　　“別在意那些小細節了。”我說著將包袱裡的那張學生證拿了起來，“知道和吳廣宇兩人的屍體待在一起的那具白骨的主人是誰嗎？就是他！”
+ }: g: A0 K6 S' [( `! g4 H
　　將那張老舊的學生證湊到她眼前：“這個學生證上叫張哲的男生，我前幾天特意去查過。他就是十三年前在舊校舍失蹤，喜歡夜裡爬樓梯數數的學長。”
  w2 ?' w9 N( o! z, t7 `" N
) f" |: l, C( W8 s/ [- I　　曾雅茹驚訝地完全發不出聲音了。許久，她才緩緩道：“好複雜，恐怕我是無法理解了。可是，項煉為什麼會有兩條？”
) @/ C2 \4 H* O
　　“你問我，我也不可能有答案。”我苦惱的撓著鼻頭，“不過這兩條都是同一類人工鑽石。”
1 [. [; F7 ?3 z
: w: V2 p0 I) G. \* [' [　　“意思就是我手裡拿著兩個人的骨灰？”她害怕的想把手裡的東西仍出去，可是出於女生愛美的天性，終究還是不忍心。
8 c! x  Z- m- I9 T8 u- T. x
$ r  _2 a9 J. {0 p　　“應該是兩個人的。但究竟是哪兩個人，就是我們今後查找的主要目標。”我頓了頓，深吸了口氣，“等找到了答案，恐怕你姐姐失蹤的線索，也應該會稍微明朗了……”

6 |4 U+ M& u5 `: j6 F4 C　　又過了兩天，調查依然陷入呆滯狀態。這兩天裡除了楊心欣的焦躁不安外，並沒有發生任何奇怪的事情，似乎一切都真的平靜了下來。
; s9 W2 {2 u1 k1 V
　　至於自己為什麼會知道楊心欣焦躁不安的情緒，是因為她在期間找過我幾次，每次都一副膽顫心驚的神情，根本不知道她在怕什麼。
. n4 {) E. u7 H4 m2 K
. Z& W" c- A$ L# S4 l  K　　“夜不語，你有沒有聞到過什麼古怪的味道？”她將我叫出去，顫抖的問。
' ~+ t8 ]8 w: l  g& Z
" F7 F/ |# s( l8 n( V　　我疑惑的搖頭：“你是指什麼味道？”
( [3 V+ x3 L9 `, ]5 N( |* i: N
  h3 y+ u7 N& e4 j　　“周圍的味道，老是有一股我實在無法形容的氣味縈繞在身旁，我好害怕！我問過了許多人，他們都說沒有聞到。”她像是在抓救命的稻草，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 I3 T# d. b8 ]! b4 T, g
　　老實說，她那一番話說的莫名其妙，怎麼也聽不懂。我只有苦笑：“你是不是最近的壓力太大，產生了幻覺？”

8 u6 P9 j* Y3 t　　“不可能，我聞得十分清晰，明明周圍就有一種噁心的怪異氣味！”她的精神狀態開始歇斯底裡，似乎真的有什麼東西在附近，只是只有她一個人能感覺到。

　　我皺了皺眉頭，用力按住她的肩膀，“放鬆！放鬆一點。你去照照鏡子，你看自己現在是什麼模樣！不修邊幅的，從前的你根本就不是這個落魄相。就算沒病，自己都把自己嚇出病來了，或許歐陽劍華三人的死，真的給你帶來太大壓力了！”
! _  n! k: t( o6 y7 r, Y
　　楊心欣稍微清醒了一點，就著窗戶的玻璃映照出的面容，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臉。確實，她似乎幾天沒有洗過臉了，一副疲倦的慘白，顴骨都瘦得突了出來。那副尊容哪裡還有從前的自信美麗，十足的皮包骨，看起來都覺得噁心。

9 O" n$ E. |& l" V6 Q& C8 g: M　　呆呆的望著自己，突然，她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恐懼尖叫，飛快的跑掉了。
% N: {6 o! R+ [5 B
　　我莫名其妙地呆愣在原地，許久，才回過神來。看著周圍不斷濃烈的略帶著好奇和探求色彩的眼神，無奈的撓撓頭，也跑掉了。

　　不過提起味道，似乎，順便讓自己找到一條還不錯的線索。

2 R4 l& @2 B; c% ?7 r' s! ~　　時間再次開始慢慢流逝，很快就到了週末。我威脅表哥調查的事情，也開始稍微有了些進展。
( Y7 Z8 }5 _, u3 B
) R0 u3 @) e  ^- n$ {2 C　　早晨十點和曾雅茹約了見面。大家將所有煩惱都拋開，走在喧嘩的大都市裡。我們看了一場很無聊的三流浪漫電影，吃了Haggen Daze，然後跑到西餐館要了一份牛扒套餐。

) Y! T, v4 N4 ~　　例行的約會行程結束後，我和她坐在公園的水池邊，感嘆著人生。

　　“好飽。”這是她對人生的第一聲感嘆。

2 z* J  ?% V0 t' q　　“我再也吃不下去了。”我也感嘆，整個人都躺到了椅子上。
1 j6 K$ W9 n7 d( V) `
2 D$ s6 z( Y) }2 K　　曾雅茹用纖細的白玉手指卷著我的頭髮，“阿夜，事情最近有進展嗎？”
; h3 N3 W% ]0 |+ H& ~! e. B
" T$ D3 U* k) r　　“應該算有吧。”我沉吟了一下：“就像你說過的，芭蕉樹、項煉和屍體那股怪味道，或許在本質上有某種我們都還不知道的聯繫。

) K' L+ l5 r6 i# m　　“撇開現在所有的已知線索，我讓表哥調查了那股屍臭最開始的來源，居然有所發現。臭味最早的一個記錄是一年半多以前，出現在一個叫做鄧涵依的女孩身上。”
7 k3 y) Q- N6 w1 o' B" g
  |- v# X( m& j8 Y* a& p　　“鄧涵依？是誰？”她問。

　　“和我們是一個學校的，同屆，她是一班的學生。檔案上說她死於自殺，而且自殺的動機不明，但是手法卻有點慘不忍睹。那個女孩用洗靴子的硬塑膠刷，把自己身上的皮膚全都刮了下來，整個浴室裡全都是血。”
# g3 X; ]. X# c( U3 {0 O3 u5 Z& g
　　“好像歐陽劍華的死法！”曾雅茹驚訝的捂住嘴。
1 R* ]) W1 Q* C) _1 N, l8 C9 {+ A
( h1 S- F0 A$ d! U% S　　“不錯，看到後我也很吃驚。雖然她自殺的事情那時候我也有所耳聞，但是卻沒想到那麼恐怖。看了當時的照片後，差點就吐了出來！”我思忖著，“總之，她的自殺是在張可唯戴著項煉出現以前，而且死後的第十一個小時開始彌漫出驚人的腐臭味。”
* V+ S* Z6 k1 w& D
# b7 E" j$ X+ O7 Q　　“她會不會和張可唯有什麼聯繫？譬如說是暗地裡的情侶？”曾雅茹判斷道。
2 F% B) c+ f8 y. d7 @: n
8 V+ x3 z0 ]/ w  d7 _8 F　　我點頭：“開始我也覺得有可能。所以昨天去了一趟鄧涵依家裡，她的房間至今都還保留的很完整。當時採用某些藉口搜索了她的房間，最後在她電腦中的Mail Box裡發現了大量通信記錄，都是寫給一個叫做唯的男生，初步估計他們是在交往。”
- H* o' }: m- w9 R! N
　　“我倒比較感興趣你是用什麼方法進人家房間的。”曾雅茹露出促狹的笑容，“不會謊稱自己是少年FBI吧？”
9 G! }0 J& W' Z2 I$ c
　　“當然不可能，這世界哪有人那麼白痴？”我瞪了她一眼，“我是用很正規的方法進去的。”

　　“例如？”
, a! d7 x0 U  m+ B0 C4 j
　　“例如說是她國中時期最好的朋友，但是畢業後就出國了。沒想到一回來想看望老朋友，居然聽聞到這種人間悲劇。我很沉痛，希望在她的房間靜靜緬懷從前濃厚的友情等等。”
- \& P/ F5 u6 x, g2 G7 G" E$ y8 X
" x0 R) L, d0 t  t4 C6 o　　她立刻做出一副要暈倒的樣子，“這也叫做正規的方式？你根本就在利用鄧涵依雙親的善良和對女兒的依戀罷了。你這人還有沒有良心，絕世大惡魔！”

3 d- {5 O# G1 H2 O, e- D6 _　　“要你管。”我哼了一聲。
% z% _$ O" n9 t0 C
　　“不過，她還那麼年輕，為什麼要自殺呢？”曾雅茹嘆了口氣，“阿夜，張可唯最後的一個字也是唯，他會不會就是鄧涵依的交往對象？”

! c  @; s$ G7 |" V. E. y( h　　“我看不可能，來往信件裡，那個男生文筆超好的，絕對不是張可唯那種紈褲子弟可以寫出來的東西。”我毫不猶豫的否決。

) I0 J5 h7 ?& ?3 r9 ~0 ?- M9 E7 y$ ^　　“合情合理的原因，我倒是認為張可唯應該是暗戀鄧涵依的其中一個人，而且愛她愛的就快瘋掉了，於是在她死後，將鄧涵依的骨灰偷了出來，送到美國的Life Gem公司訂制了那條造成以後連續死亡案件的五克拉藍色鑽石項煉。”
$ p5 ]  w8 N" r, {
　　曾雅茹仔細想了想，也大點其頭，“說的好像很有道理。那意思就是，鄧涵依交往的對象，那個叫做唯的男子，很有可能是這一系列案件的主謀？”

　　“絕對很有可能！”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我有一種預感，所有事情都要開始漸漸明朗起來了……”

! D$ T5 S' F7 @6 y( R8 f3 \

1月23

第十章 聯繫

6 r2 h4 z5 |: W) _* E/ H
　　夜深了。

　　楊心欣從便利商店買了一大堆帶著香味的生活用品，慢慢往家裡走。四周很黑暗，本來便暗淡的路燈“滋滋”的閃爍著，將夜色顯得更加神秘。

7 X9 A+ w3 D* O/ S0 c/ L' P& i! W　　她不由得打了個冷顫。今晚，似乎有點不太尋常，只是究竟哪裡不對勁，偏偏又無法形容，用力裹緊外衣，轉入回家必經的巷子裡。

　　空盪蕩的巷子，行人一個都沒有，似乎所有的路燈都壞掉了，路上黑漆漆的，可見度不會超過三米，總感覺四周有一股莫名的寒意。
7 j- S" [# g/ P: p  X4 {" p) V
　　楊心欣有些害怕了，她掏出手機當手電筒，微弱的光芒並沒有將能見度提高多少，可是內心稍微安定了起來。
9 Z4 {0 o! {" K0 r% h8 G/ B5 P
　　“噠噠”巷子裡迴盪著自己空盪蕩的腳步聲，寂靜得可以令人發瘋。
+ L" C& N, Q: r0 b
　　“啪嗒”“啪嗒”猛然間，自己的腳步聲傳入耳中，變得複雜起來，似乎，有兩個人的聲音。她猛地回頭，就著手機的光芒，但是什麼都沒有看到。不遠處，除了黑暗，依然是黑暗，隨著自己的呆滯，聲音也全都消失了。

) c' f. A9 H; L) U- t3 ~　　靜！如同死亡者的靜。那種令血液凝固的安靜帶著強烈的詭異氣息，讓人不寒而慄。
; H& {4 W% q% ]4 U
* `4 u: i5 q- L3 G　　錯覺吧！她深吸了一口氣，繼續向前走。

　　不久後，那種跟隨自己腳步節拍的聲響再次出現了。而且節奏越來越快，像是背後有個人跑了起來，拼命地追趕自己。
, j% i) _0 [4 i* U7 v
7 t# z9 X3 \* i* m* j4 o) ^　　近了，更接近了，已經到了不超過一米的距離。
8 f1 T: Y# w  m; m. @( t
　　再次用力回頭，依然什麼也看不到。

% |3 [( p! W0 I, L　　楊心欣的心臟因為恐懼而超負荷的跳動著，她喘不過氣來，甚至整個身體都因害怕而顫抖，她能聽到自己脈搏的跳動、心跳和鼻息，以及耳畔撫過的冰冷微風。

) U8 o: d2 q: @1 Y; ^( n　　只是，那個鼻息為什麼會在脖子後邊？那急促的頻率，根本就不是自己的！

　　她緊緊抓住手中的袋子，卻實在沒有回頭的勇氣。自己可以感覺到，身後分明有一個人在離自己不到一寸的距離，他的鼻息甚至碰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 ^# o  p. {! X$ N& Y" l
  d$ `7 C# _/ U* _　　但回頭後，自己恐怕依然會什麼都看不到吧。
+ I! c; s# F; r9 X' \. [4 m6 V% S
4 M# l2 j$ l6 I1 E: B: f　　在這種情況下，一個正常的女生會幹什麼？楊心欣還算很正常，她尖叫了一聲，用懷裡的袋子向後打去，但擊中的卻只是空氣。

3 F0 N7 c; [" I) w4 @　　沒有絲毫遲疑，她轉身就跑，向著家的方向一陣狂奔。

　　大約過了三分鐘，當電梯公寓的燈光出現在視線裡時，她才喘著氣，慢了下來。好不容易才進入大門，一抬頭就發現電梯居然壞掉了。

. |+ `3 i/ T5 X- C; v  X4 c　　今天真的有夠倒霉的，不但遇到怪異的事情，還要爬樓梯，楊心欣的家住在十一樓，幸好不算高，但也足夠一個心力交瘁，體力透支的女孩爬很久了。

& U5 ~+ \7 r  d1 S1 ^　　長嘆短吁下，無奈的走進安全門，說實話，她的心情真的很糟糕，也對，不論是誰遇到這麼連串的打擊，都會開始自暴自棄的。怪味的騷擾，偶爾出現的莫名其妙靈異現象，周圍人對自己的漠視，在這種生活下存在了一個禮拜，老實說她已經快要崩潰了。
$ o" N0 M/ v" w1 B
　　樓梯，慢慢在自己腳下閃過，說是閃，恐怕也只是大腦開始有點模糊罷了。不知是不是錯覺，縈繞身旁的那股惡臭更加濃烈了。她立刻從購物袋裡掏出香水，整瓶全都倒在了身上。

, W( K3 `' F" B& U$ W2 C+ e0 i* R　　但那種味道卻依然沒有被壓製的痕跡，反而透過香水的濃郁，混合成更加強烈的異味。好噁心！但是自己卻絲毫沒有噁心應該要有的嘔吐衝動。

　　楊心欣突然感覺自己全身癱軟無力，她靠著墻，滑坐在階梯上，然後用手機撥通了電話。
, _. h3 I: s+ W4 n, @* z% L8 h/ T
# C; g5 ]4 n( I; q, h. y. {　　“喂？心欣嗎？”曾雅茹的聲音傳了出來。

( _0 y, g. b  f# u* D( m$ Y0 r6 k　　“雅茹，聽我說，或許真的有芭蕉精！”楊心欣的聲音變得蒼白無力，“我臨時想出的那個亂七八糟的方法，或許真的把芭蕉精引出來了。

　　“雅茹，我有預感，或許我馬上就要死了。
: Y2 P3 A8 O; s
　　“雅茹，你不要高興，下一個，就會輪到你……”

　　楊心欣真的死了，第二天她的屍體被發現在電梯公寓的天台，散髮著驚人的惡臭。
! s9 T1 v7 ^4 o: S8 v9 q7 T, O7 b
3 u) ?0 B8 o1 ?: |8 a) L2 d　　知道楊心欣死亡消息的時候，正是禮拜一的早晨。當時我正和曾雅茹利用課餘休息時間，討論最近收集到的線索。

6 W* W- j9 G- Y- |4 |0 {* M4 ]+ v　　“根據資料，我發現所有死亡的人都有幾個相同的地方。”我指著一份最近兩年因為“五克拉鑽石項煉”而死亡的遇害者名單，道：“第一，他們接觸過鑽石，然後自殺。第二，他們的皮膚都有嚴重破壞的痕跡，而且都是自己用刀子或者刷子等等硬物自虐造成的。
. S' a7 `+ u" K% T, w
　　“第三，據說他們自殺前，都聲稱自己聞到過一股怪異的味道，可是周圍人什麼感覺也沒有。第四，都是聞到異味的九天內死亡的。”

　　頓了頓我又道：“而最近死亡的三個人，歐陽劍華、周凡和吳廣宇，除了歐陽劍華間接性的提到過項煉以外，其餘兩人找不到任何和項煉的聯繫點。但是他們的死，和一年半以前的連續死亡事件絕對是同一類事情。如果真的有凶手，恐怕也是同一個人！”
: F2 B  B+ P& B. p6 b. U$ O3 t
/ K, x! {" ~& }" ~+ u　　“不對，沒有接觸過項煉的還有一個人。”曾雅茹指著死亡名單的最頂層，“就是鄧涵依。鑽石是用她的骨灰做成的，不是嗎？”
9 ~1 m# _" {2 O! k
　　“不錯！”我點頭：“鄧涵依是關鍵人物，或許就是這一連串事件的根源。我調查過她死亡後警方對她父母做的筆錄。

$ D5 y; g% j& d' Y+ {　　“據說凌晨的時候，鄧涵依起床問自己的母親有沒有聞到什麼奇怪的味道，然後第二天一早就發現她自殺在浴室裡，鮮血淋淋的，一打開門就能聞到強烈的惡臭。

　　“根據這條線索，我們可以大膽的判斷，她是因為某種原因聞到了別人都嗅不到的怪味，然後這種如同病菌的要素隱藏在屍體裡，即使變成了骨灰，即使被做成了鑽石，那種要素依然沒有改變。
2 N: g! L# B( m% @/ Q% h
　　“它影響戴著它的主人，讓那個人產生聞到怪味的錯覺，然後迫使對方自殺。”

　　“等一等。”曾雅茹有些頭暈：“你上次不是說，和鄧涵依有書信來往，可能是她男友，一個叫做‘唯’的男生很可能是凶手嗎？”

3 q5 k( k' c( y4 l% W; O9 G3 _　　“我只是在陳述一種可能性罷了。這件事情實在過於匪夷所思，恐怕不是人力可以做到的！”我略微苦笑。

7 Q* X4 ]. E/ L% L* ~　　“你的意思是，真的有鬼！”曾雅茹打了個冷顫。
/ S. e2 U0 q  s5 W
& E; Q  a' K- H. o+ ]) J" u* T　　“別傻了，世界上哪會有鬼！”我哼了一聲：“我只是說人力不能做到，現今的科學無法解釋罷了。”
: M% {) I( o# A8 {: f) v- D: ~
　　“阿夜，你的話滿矛盾的。”
+ _! H; B' \# `+ Z8 f! B$ p  l
4 _' M6 G' G( j$ s$ k　　“要你管，總之我不信世界上有鬼。”我偏過頭去，“鄧涵依作為源頭的可能，是現今為止最有力的一條線索，只要我們找到為什麼她會聞到那個不存在氣味的錯覺，恐怕就能清楚這一連串死亡事件的原因是什麼，或許也能調查到你姐姐失蹤的線索了！”
# @( R, {" K* y/ f" \) v3 t
, V7 Q% [7 P  ]4 N  [　　“我姐姐，會不會真的已經不存在了？”曾雅茹的聲音又低沉了下來，她在害怕。

3 D/ W2 \: a, ^& p9 S7 `. j　　自己一個人之所以能夠堅持活下來，是因為還沒有見到姐姐的屍體，如果真的找到了，恐怕她的神經會在一剎那崩潰掉。
, L9 F% [8 `2 V" f+ j6 l
/ g6 I* {/ g- a　　“別擔心！”我握住她的手，那柔弱無骨的細膩感覺讓人很舒服，“接觸過項煉的受害者還有一個相同點，就是都是在家裡自殺的。而你姐姐只是失蹤罷了，恐怕她應該還活在世界的某處，只是被禁錮了自由。她正等著我們去將她找出來，救出來！”

: b+ N1 M# L% i　　“真的？”頓時，曾雅茹的眼中泛出了希望。

% H$ v( R1 @4 S　　我無聲的點頭。那個亂七八糟的推理也只能暫時哄哄她罷了，其實，對於她姐姐生存的可能性，我實在不抱太大希望。

8 z" ?+ Y, Y# ~+ u' F5 X1 k　　但是那番話依然讓她精神了許多，整個人又燃起了活力。

  u  h; q9 o. \/ j　　“姐姐，我和我的未婚夫馬上就來救你了！”她用力反握我的手，不顧周圍人的關注，完全沒有淑女風度的大喊了一聲。

　　喂喂，是誰，哪位，怎麼又變成你的未婚夫了？我冤枉啊！

0 K% I# `2 W) D- p! d, A　　帶著滿臉的振奮，曾雅茹像是才想到什麼，問：“阿夜，你有沒有發覺心欣最近的行為有點古怪？”
% V+ L- y0 W6 E3 b! x- C; T
　　“當然有，她前段時間還對我說，她聞到了什麼怪異的味道……”話說到這裡，我猛地停住了！古怪的氣味？按照分析，聞到的人不久後都會死掉，難道她並不是神經衰弱，這根本就是要遇害的前兆？

　　曾雅茹明顯也發現了這一點，她和我對視一眼，整個人都顫抖起來，聲音乾澀的說道：“昨晚十一點過的樣子，心欣還給我打過電話。”
( d9 n/ w; c2 p
$ m. j2 |: e7 H# q5 n) b6 i# ^　　我皺眉：“她說了什麼？”

　　“她說這個世界上恐怕真的有芭蕉精，她有預感自己快要死了。”曾雅茹頓了頓，終究害怕某人擔心，沒有將後邊那句話說出來。
4 g4 u. z+ \# N  W/ V
+ q/ c& @+ \0 q2 l) e　　話音還沒落下，我兜裡的電話便急促的響了起來。我倆同時被嚇了一跳。
: Q3 w. l) q8 Z) Y1 G$ k  I6 C
8 M4 M2 m; m6 ], E　　我咒罵著接起手機，只聽了一句，臉色頓時變得慘白沒有血色。
& D7 E, ^# Z- q& u7 O7 l
　　許久，無力的將手機握在手心裡，我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 C# b2 k, G/ C* U* {- r/ i
　　“誰打來的電話？”她擔心的問。

% p3 K* k( J" }" y3 I　　“是我表哥，看來楊心欣的預感真的驚人的準確。”我笑的很勉強，“她確實死了。死在所住電梯公寓的天台，應該是自殺！”
! C8 Z# E, @$ N! k" f" y
　　再也沒有上課的興致，又混了一堂課之後，我和曾雅茹想了兩個十分無聊的藉口，請假溜掉了。
5 |5 R$ y( q8 Q' y- r3 g& v, D
　　出了學校就叫上一輛計程車，向楊心欣家的方向疾馳。
* L9 ]: e6 t/ D- d5 U
; {5 v3 W% a' H$ c! z5 E　　她的家在電梯公寓的十一樓，和歐陽劍華所在的高尚住宅區很近，但是卻差了不止一個層次。這是一棟十分老舊的建築，大概也修建起十多年了，電梯很不安全，上升時經常性的發出“咯嗒咯嗒”的危險聲音。
# ~' ^( v3 S" N
　　整個樓頂已經拉起了警戒線，表哥正在裡邊揮來喝去的忙碌著。
7 n1 Q# b3 F* O) v8 G' |' l$ t% S
　　“小夜，你來幹什麼？不上課了！”他責備的看了我一眼。
: X% Y( E$ b4 m! r; y) F* A/ W/ r
9 f% p/ R+ S( F& |% q6 j$ ~　　我促狹的笑起來，“我只是想看看，你會把這件事編成什麼Romance故事公布給大眾。會不會說楊心欣這位純情的美女，她最愛的人就在不久前死掉的三個男生中間，碰巧就是周凡或者吳廣宇。他死掉以後，楊心欣覺得生無可戀，忍無可忍之下，決定殉情？”

5 j! G4 u  A& E　　“哈哈哈，我怎麼可能會想出這種像是三流連續劇的故事？”表哥乾笑著掩飾，滿臉心機被看穿的尷尬。
' k/ y/ x' u  i  M- f
　　“說不定哦，這一類無聊的劇情，普通的善良市民最能接受了。”我漫不經心的指了指警戒線，“不邀請我們進去參觀嗎？”

　　“謝絕進入。”表哥用雙手打叉。
9 g! h% d$ R! L' D2 C* a; f( m
　　我將頭偏到一旁，“其實人民大眾以及普通的善良市民不但喜歡三流劇情，更喜歡挖掘別人的隱私和某些波瀾起伏的神秘故事。如果我把這件事情的某些疑點，提供給一些好奇心重的記者叔叔的話，你覺得會不會很有趣呢？”

　　“你敢！”表哥夜峰聲音頓時大了起來，他狠狠瞪著我，許久才拉起警戒線，“好了，魔鬼，給我滾進來！”

0 ]+ g6 V/ A, Q# |/ ?' [5 H　　我衝曾雅茹比了個勝利的手勢，走進了現場。
& b5 f# N+ i, ^3 A) x% p0 P5 K
　　楊心欣的屍體還在原地，用一張白布蓋著。距離天台邊緣只有不到一米。我示意曾雅茹後退，然後輕輕揭起了白色布單。

" \0 F! m+ K0 L; [& s　　猛地一股熏人的臭味迎面撲來，即使我做了萬全準備，戴了便攜防毒面具，也稍微能聞到那股臭味，似乎它根本就可以通過視覺傳播。
, w/ N  Y& e4 v( x8 B/ v
" d( G, A5 j; X6 N0 n$ J: \　　好噁心的味道，光是想想都覺得噁心！生前那麼愛美的楊心欣，如果知道自己死後會這麼令人厭惡，恐怕會選擇立刻跳進火裡，來個屍骨無存吧！
2 |/ P: i7 H. H: [' f" R+ a& z
7 r8 H& e; ?$ k  k% M: d4 ~　　我打起精神看屍體。她死前似乎就已經赤身裸體了，全身的肌膚都有嚴重燒傷的痕跡，而且呈現輕微的金屬化，她的胸部肌肉有大面積的破裂，四肢和身體局部出現了水腫。手臂上還有電流斑，應該是觸高壓電而死的。

1 i1 r& E1 a& @# a　　表哥也看著屍體：“你的這位同學是摸整棟樓的變壓器觸電而亡的。根據分析，她的本意是想跳樓，但是最後由於某種未知的原因放棄了。”

　　“什麼未知的原因，根本就是沒膽子跳下去罷了。”我哼了一聲，心裡很不是滋味。雖然自己和她的交往並不是很深，但生活中還是有些交集，並不會如同見到陌生人死後那般輕鬆。

　　再加上生前的大美女變成眼前這麼一副噁心的恐怖樣子，一時間腦子裡無法反應過來。
! F2 t) }) h, L1 }: o: e) s
) J8 n9 v7 N- W/ C! T! r! D0 ?　　“還有其它線索嗎？例如遺書什麼的？”我轉頭問。

　　表哥搖頭：“什麼都沒有。專家勘查了整個天台，推斷這女孩已經下決心尋死了。她走上來，猶豫了一會兒，然後動手脫掉自己全身的衣物，再走到天台邊緣，靜靜站了若干時間，最後自殺。
8 H* y" S9 q+ l: f6 |& h" m
' e( l3 B1 t! r5 S, m1 Z+ m- _　　“天台上一向很少有人來，最新的腳印都是她一個人的，所以排除了他殺可能。”

　　我陰沉著臉，拉著曾雅茹離開了。
5 [- x  O+ a+ W6 m
　　內心沉甸甸的，就像壓了厚厚的鉛塊。如果說歐陽劍華的死和鑽石項煉還有間接的聯繫，那麼周凡和吳廣宇呢？楊心欣呢？這三個人根本就沒有接觸到鑽石的條件，可他們為什麼都死掉了？
, o( l6 ?7 a, g9 P4 ]9 \% l
0 N; B: K1 ~  X4 P: t0 m　　而且死因都是一樣！就相似性而言，應該是因為同一個要素才遇害的，但最近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如果硬要重合在一起的話，只有一件事——就是我們六個人一起玩了召喚芭蕉精的遊戲。

- _/ }- y* A% c. j" K2 l! N　　但根據那個遊戲的方法，根本就不可能有危險，何況我事後也做了萬全的善後處理。難道這個遊戲之中，還有一些我沒有辦法察覺到的特殊因素，或者在特殊地域下，讓整個遊戲都變了質？

& u- g* ]3 ?& N2 q5 q　　會有那種可能性嗎？
/ O- R; J% x" d2 h
　　我暗自搖頭，實在想不通，所有的線索都交錯在一起，在自己似乎就要把握到真相的時候，偏偏會節外生枝，認定的真相也變得模糊不確定起來。
) c2 f/ D7 Q3 L9 h! r
　　這一連串事情絕對有所聯繫，而且那種聯繫，恐怕就在我們玩芭蕉精遊戲的地方。
5 J6 M7 H4 j5 g7 Z- x, D9 r* r# @
　　味道指的是味覺，氣味指的是嗅覺，看到指的是視覺，感到指的是感覺，這些都是人類感知世界的必要手段，缺一不可。
: D& z' v1 Q7 F6 V# H8 D8 p
　　一道美味的菜，你先是看到，聞到，然後覺得好吃，而後吃進嘴裡刺激味覺，最後大腦發出真的好吃的指令，將這種印象當作記憶儲存下來。

　　但是歐陽劍華三人死後散髮的氣味呢？原本它只能靠嗅覺途徑傳播的，但是我偏偏覺得，聞到的同時，味覺和視覺都受到了影響，仿佛根本就收到了和嗅覺一模一樣的資訊。
, G" k* T  P: `/ }4 `2 t' ]$ S# J
　　令人噁心到想吐的資訊。
; j8 }- U8 W; h. u; P
) P( ^- C8 |7 g5 Q  `　　真的是一種怪異到極點的氣味。

8 l! F! }" M5 G' q! z' R9 w　　那晚我和曾雅茹為了解開謎題，以及找到她姐姐失蹤的線索，再一次來到了舊校舍。

2 M3 c0 N4 ]0 v9 M! q　　圍墻的小門已經換了新的，鎖也弄了一把稍微堅固點的。不過倒也難不倒我，取出以前從表哥那裡敲詐來的開鎖套裝，用一根訂制的散花針將鎖打開，然後推開了門。

　　“你確定要跟我進去？”我轉頭問。

　　曾雅茹堅定的點點頭，但緊扯著我衣角的左手卻在不住的發抖。
, E8 v2 q8 m% W; H$ P2 L" z( D5 _$ Y+ d
　　“這次可不要隨便暈倒，也不想想自己有多沉，我背著很辛苦的。”
8 s$ o- _4 w; X+ Y, a
! R  L; Y1 w: y5 A" E* S. c　　她滿臉通紅，“不要婆婆媽媽的，快給我進去！”

　　第三次進這個鬼地方，感覺依然是有種詭異。四周的警戒線已經被拉掉了，芭蕉樹依然像是營養不良一般，病懨懨的癱著滿樹的葉子，像是一隻只張牙舞爪的怪獸，微風撫過，樹影晃動，卻看不出絲毫生機。
  {/ A+ X( J" e' @
　　如果要告訴其它人，這些芭蕉樹在半個月前還生機勃勃，恐怕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人都難以置信，至少如果不是我親眼所見，我是說什麼都不會相信的。

　　習慣性的從最近的樹上扯下一塊葉子，放在手電筒下看，那種乾枯的觸覺拿在手裡十分不舒服。但是至少已經不再散髮幾天前的噁心氣味了。
. E" G" G* L* J. Z+ u2 E- l8 i
　　葉子在風裡沙沙作響，曾雅茹也打量著四周，但內心中總有一絲莫名的恐懼。

　　她用力拉了拉我的胳膊：“阿夜，你覺不覺得這裡有些地方不一樣了？”

; |; H% M6 a7 s, V/ |" R$ Q　　我笑道：“每次來，這裡都是一次一個樣子，說實話我都快麻木了。”

　　曾雅茹搖頭：“這一次不太一樣，我老是感到心裡不踏實，好像要發生什麼事情的預感。”
( u  U3 Q% E, x9 ^$ n) G4 H
　　“那你出去等我好了，我調查一會兒，很快就出來。”我頭也不抬，手敲著樹身。裡邊傳出空洞的悶響，似乎汁液已經被抽空了。

& Q5 ~, G( p; k) e3 X0 t　　“不要，一個人我會怕。”她拼命搖頭。

　　“那就乖乖跟在我身後。”
# e5 x) j5 n5 d# c( H+ P# B/ M! E
　　我從包裡拿出刀子，然後將最近的那株芭蕉樹砍倒，一看之下頓時呆住了。裡邊居然是空的，不要說汁液，就是角質層也沒有了，整棵樹只剩下一層空殼。驚奇之下又砍了幾棵，也是一模一樣。

　　究竟是什麼力量，或者說是蟲害或疾病，居然能將一棵樹變成這個樣子？
+ I, G6 k# @2 S: I
: Z  t% B  C/ O- n4 F( I. T# N　　“你還記得，我們上次玩遊戲的那棵樹在哪裡嗎？”我遲疑了一下，問道。
: k, L/ C) H9 }9 V
　　曾雅茹指著不遠的位置：“應該是那個方向。”

* D3 A1 r/ S' D$ P2 y* }　　我抬起頭向那裡看去，周圍都是大片的死氣沉沉，渲染的氣氛都沉重起來。我就幾乎要喘不過氣了。只是看不到那棵奇形怪狀的芭蕉樹。
, N$ B& z# S/ u- l" V9 e+ Q
　　“說起來，骨灰鑽石的事情你調查的怎麼樣了？”曾雅茹似乎想稍微減輕一點恐懼，開口問道。

3 f1 s6 m! K7 ~: P: S　　我邊用視線搜索邊回答：“每個商品都有一定的商品號碼。那種貴重的特殊物品當然不會少，我在項煉上找到了一串辨識條，然後委託我的一個老朋友向Life Gem公司查詢。”

　　“你什麼朋友那麼神通廣大？一般那種特殊公司，就算我這樣的小市民也知道他們會對客戶保密，特別是美國的公司。像這樣的產品，不保密得像國防總部才怪。”她好奇道。

9 o0 n" N6 ^& S　　“一個三十多歲的老男人罷了，碰巧他還算是國際小有名氣的偵探，這點小事難不倒他的。而且以我們的交情，他也沒辦法拒絕。”我淡然的說，想起從前和他經歷的那起古怪事件，嘴角不禁浮現一絲笑意。〈主角和楊俊飛的事情，請參見《茶聖上、下》。〉“那結果什麼時候拿得到？”

9 Y$ M' W7 Q) Z' n$ k/ b( T　　“最遲三天，他會電郵給我。”

/ O1 r: u. A. O" _; _2 G　　我的視線飄移，總算將那棵樹給找了出來。移步走過去，我下意識抬頭望著樹頂，頓時，全身如同被雷電擊中一般，再也無法動彈了。

　　“阿夜，你怎麼了？”
/ i* e* v' H! b$ K
　　曾雅茹焦急的搖著我的身體，我卻發不出絲毫完整的語音，只能用嗓子乾澀的造出不成意思的“咯咯”聲。一股惡寒從腳底直爬上了後腦勺。

1 \# ]: c- ^* w9 N4 m( Q　　“你究竟怎麼了？”她的聲音也開始不完整，慌亂的幾乎要哭了。

　　我用手緩緩指向視線死死注視的地方，她望了過去，卻是滿臉疑惑。

　　許久，我才聲音顫抖的說：“那裡曾經長有一個像是嬰兒的怪異芭蕉蕾，也是我們玩芭蕉精遊戲的媒介。那晚遊戲結束後我就將它砍了下來，但是你看……”
$ k* J1 h& i6 f8 }5 |, U# p# J5 ?
　　原本應該空盪蕩的地方，那個狀如嬰兒的芭蕉蕾原封不動的，長在本來已經被砍掉的地方。那張嬰兒的臉，第一次看到時，眼睛原本是緊閉住的，但是現在卻睜開了，睜得大大的，仿佛帶著莫大的怨恨，猙獰的盯著我們。

　　只是望著那對像是眼睛的形狀，血液似乎都要被凝固住了。只有冷，徹骨的冰冷。冷得我和曾雅茹不住的哆嗦。
+ @; M/ {% k7 E. @: A( Q) e4 O
　　“好可怕的形狀。”曾雅茹深深吸了口氣，用力按住心臟的部位，“一眼看過去，差點把膽都嚇破了！這玩意兒真邪門！”

1 Z0 o! B3 a* _7 M　　我喘著粗氣，臉色鐵青：“不管怎樣，雖然沒有證據，但是至少了解了一件事情。楊心欣他們四個人的死亡，肯定和這棵奇形怪狀的芭蕉樹有關。”
: B' j/ ~+ L: i' O+ R
+ e& W3 X' [/ ?( @　　“看到這棵樹，我也有點贊同你的觀點了。”她緩緩點頭，輓住我的手更用力了，“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 g+ `  Y9 D5 B3 `! T4 p; `6 E　　我稍微想了一下，“既然那個蕉蕾會長上去，我們就把它再砍下來一次，然後燒掉。我就不信它還能長！”
' v$ V* R+ A3 [) U8 b' R
　　“不會有什麼危險吧？”她稍有些遲疑。
3 p" {$ L/ D# G% }1 ]- D0 e
; J& \1 j( M* J! ^- B　　“都死那麼多人了，如果還找不到連續死亡的關鍵原因，恐怕還有更多的人會死掉。”我沉吟道：“別忘了，我們也玩過那個遊戲，說不定下一個死的，就是我或者你。”
1 T- a8 J& a8 K- D9 c* B4 k
　　曾雅茹低下了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然後她向我伸出手：“刀拿來。”

1 T! Z) w2 [8 F/ n! \3 o　　“幹嘛？”我疑惑的看著她。

8 S: y' D3 `5 a& X! M/ Y7 w& H! i　　“我來砍。”

) m6 F3 E0 [  \3 `; M　　“女孩子不適合幹這種事情。”我皺眉。

* m9 O6 [& ?5 m  L) P- F- u　　“我要砍，我已經決定了。”她堅決的從我手裡搶過刀子。
" `* i  ?  W7 m* v( x5 H
' `& d3 j4 e; n* u1 L　　唉，越來越搞不懂女人在想些什麼東西了，苦笑著搖頭，我弓下身體，衝她道：“站上來。”
# |- ^  s5 `! H. `& O
　　“你幹嘛？”換她疑惑了。
% q) i: Q( U# ~7 P6 y( S% T$ O; q
　　“那個蕉蕾接近兩公尺高，你以為你一百六十多公分的長度能夠摸得到嗎？快上來。”我氣惱的喊道。
6 d+ o. Z% x% N# |/ D
　　曾雅茹可愛的吐出丁香小舌，站到我背上，仔細觀察芭蕉蕾。

　　近距離看，那嬰兒的尊容變得模糊起來，看來果然是偶然吧，畢竟人類本身就對人形的物體很敏感，只要有眼睛、鼻子、耳朵和臉部輪廓，就會下意識的將其看作人體形狀。
3 u- [' C/ O; `2 i, K
0 ^, K$ _: d' M9 `/ l7 ~　　樹枝連接芭蕉蕾的地方沒有絲毫的接面，絕對是自然生長上去的，排除了人為的因素。但為什麼砍下來的東西會重新長上去呢？實在太過怪異了！
# ?* V; R4 e# r' S& O7 G8 ~
　　曾雅茹沒有再想下去，右手提起刀子，向芭蕉蕾的根部用力砍，就在那一霎，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有種鋪天蓋地的恐懼頓時席捲了自己，身體猶如狂風中的小草，隨時都會消失生命的印記。
; g1 y* E; \& U: O6 p/ @8 T
　　自從第一眼見到這個芭蕉蕾的時候，女性的本能就響起了強烈的警鐘。她直覺感到異常危險，碰到這個東西的人，很有可能會沒命。

　　但是這東西一定是要砍下來的，毋庸置疑。自己不砍，夜不語那固執的傢伙一定會做。如果真有危險，還是自己承擔好了。
% r' R+ `) V7 s/ N, X2 }
　　心裡不禁又記起楊心欣臨時前說的最後一句話——“雅茹，你不要高興，下一個，就會輪到你……”

　　她預感到了自己會死掉，也說對了人生中的最後一句話，下一個，恐怕真的會是自己！

- G8 J- A* D/ a　　曾雅茹感覺腦袋一陣眩暈，鼻子裡突然衝入了一股異味，很強烈很噁心的異味，就如同歐陽劍華他們四人死掉後，身體散髮出來的味道。不對，比這個要強烈上一百倍，但是自己卻絲毫沒有想吐的感覺。

　　只是頭很暈，很想睡一覺，接著，她從我的背上跌落，摔倒在地上。芭蕉蕾也在同一時間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1 l3 o$ k8 G0 r2 E0 K. s5 ^. Y
　　有一顆白森森的頭顱從芭蕉蕾裡滾了出來……

1月23

尾聲


　　接下來的時間又再次過得飛快。
0 i+ {6 N* P! x3 W4 _( I
- ], B. L- B6 @' I4 Y. h　　經警方查證，鄧涵依的骨灰確實失蹤了一部分，而偷竊人就是富家公子張可唯，和我的猜測完全相同。而藏在芭蕉蕾中的人頭，被確認為是本地第一重點高中，高一２班的一個叫做錢舒唯的學生。

　　他在一年半前失蹤了，時間剛好是鄧涵依死亡後的第二天。
9 |% f! P6 }' M" J3 \1 g
　　他的屍體在那棵怪異的芭蕉樹下被找到，是他殺，凶手是張可唯。
( _8 e  G! Z: I$ T, o
" @  D5 A# n% g5 q6 K　　於是整個事件開始陷入無法破解的謎題裡。我根本查不出鄧涵依這個幻覺臭味發現者的源頭，究竟是因為什麼事情，才觸發自己能夠聞到怪味的。

　　但至少搞清楚了兩點。第一，一年半以前死亡的八個人，確實是因為戴著骨灰鑽石而死亡的。

　　第二，我們是因為在埋有錢舒唯屍體的地方，玩了召喚芭蕉精的遊戲，可能借由某種因素，打開了一道不能解釋的門，所以楊心欣等人才會相繼死亡。

( R$ y* ]* I, d8 A2 X　　可是不能解釋的東西依然很多。

　　至少我不明白為什麼歐陽劍華的食道裡，會有那張寫著“項煉，舊校舍”的紙條，更不清楚周凡和吳廣宇的屍體，為什麼會被藏在舊校舍裡？這裡邊，是不是還有什麼沒有浮上?面的力量，在暗地裡悄無聲息的操控著？
2 _1 k$ [0 ^) v" D: B
　　這一切，恐怕永遠都不能解釋了。
' D1 J5 I1 c( _: P: l4 q* ~) p* M
　　幾天后還有一件事。楊俊飛那個老男人將骨灰鑽石的調查電郵給了我。第一條鑽石項煉是張可唯訂做的，用的果然是鄧涵依的骨灰；而第二條沒有訂做者的名字，但是骨灰的名字我卻異常熟悉。

: c& x: C6 ?  A1 x% K2 m. c/ J　　它叫曾雅韻，正是曾雅茹的姐姐。

' h( f( T+ }2 x7 t" P　　可惜這一線索我永遠都無法告訴她了，因為她在砍下芭蕉蕾的第三天，我收到電郵的前一天去世了。

　　也是自殺。
0 T% I" Y  J8 f" A4 ?
　　在她自殺的前幾分鐘，我接到過一個電話。

9 M2 A6 X' d5 x& E　　“阿夜，是你嗎？”

　　“我是。雅茹，你還不睡覺，都已經快十二點了。明天還要考試吧？”
5 v% K7 b0 c1 a& |; K- g" _- p8 p
! m& c7 |, i" }; x8 }- g　　“我不用在乎了。”她的聲音有點呆滯。

8 G6 Q2 h. i1 G　　“你相信一見鍾情嗎？”
  Y  V7 v' m$ p/ q) T; B; U# ]' s
　　“肯定不信。”
5 l6 r. Z/ p$ @( {
　　“但是我信。我第一次見到你，就很喜歡你，真的很喜歡你，只是一直都沒有接近你的空間和時機。直到有一天發現你在注意我，當時我真的好高興！”

6 c0 n, G. k5 E　　“雅茹，你今天究竟是怎麼了？”電話這頭的我有種強烈的不安預感。

7 y' i" d! R' f+ c' J2 R5 G0 Z　　“不要說話，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阿夜，你知道愛情是什麼嗎？愛情就是失去理智。陷入愛情的人，眼睛會看不到，耳朵會聽不到，變成只會傻傻看著那個人的傻瓜。
: u6 i9 q$ }3 x% `/ i7 H
* d$ A, l2 _# F　　“阿夜，我現在什麼都看不到了，也什麼都聽不到了。

$ ?2 ]1 z+ B2 t2 E　　“我真的好不甘心，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和你說話，和你約會，好不容易才看到一絲生存下去的希望，但是生命卻在這種情況走到了盡頭。真的，我好不甘心！”電話那頭，她在抽泣。
+ Y" X5 v0 u6 u
& x# v) Y9 Z" O/ m5 E2 M# b　　“阿夜，永別了……”
% a1 F0 g8 t2 M8 u/ ]$ p
) t  C. U8 @* w/ C　　你有聞到過別人感覺不到的怪異氣味嗎？你有收到過一條五克拉的藍色鑽石項煉嗎？你是喜愛鑽石的女生嗎？
) g+ m3 |" p$ e" F/ W0 z; u
　　故事到了最後，依然只有我一個人活了下來，或許那是曾雅茹她用生命為我換來的生機。

* t* E" |4 U. r0 x6 |) F# [# N4 x: J　　我至今還記得和她第一次約會時的約定。她說，如果我們倆誰先死翹翹了，如果人死掉後真的會變成鬼的話，那就在那個人死亡的第七天，在午夜十二點，拍一拍他的肩膀，再在他的屁股上踢一腳。
) q( }0 t' {7 z7 R
; I  Z" b8 @0 ^' y. J5 |+ c　　她死後的第七天，我關掉房間裡所有的燈，靜靜抱著膝蓋坐在床上。

( ?( ~& T: ]( X6 M$ y　　指標到了十二點，然後飛快的滑了過去。直到凌晨一點，但是我的肩膀沒有被拍，屁股也沒有被踢。

9 h$ H. J: r% l! d" u8 w. v　　曾雅茹真的死了，永遠都不在了，那一晚，我哭了出來。
0 L) B6 G' K- T1 {3 D
　　原本這個故事我不打算寫的，但最後還是決定用文字將它詳細的記載，希望能將它流傳下去。
8 P3 ?, T  Q# }- F2 }+ j
% M( D9 Z  D' \! {/ @4 f( E　　因為在曾雅茹死後第十一天，原本放在我家保險櫃裡的兩條骨灰鑽石項煉突然不翼而飛。
1 X+ U0 j, v' v/ d: u( l1 T1 E, Y
$ G4 S. s: X2 ]　　這件事情遠遠沒有結束。
- E. @1 U0 w( p5 H
: X1 X; A' m) `0 Y9 m9 C6 m　　或許，那兩個致命的五克拉藍色鑽石就在你身旁。

) Z, F/ N; ]; d0 g! x　　如果有一天你收到類似的鑽石項煉，或者突然聞到別人聞不到的氣味。不要慌張，首先，你務必要做以下兩件事。
7 d3 k5 L5 j0 P
; H% o) e$ p& y; M+ N　　把項煉找條河扔掉。
% ]% \8 |9 j! ]
　　開始習慣那種怪異的味道。
% l7 p* F- i0 g6 f5 t! s
: P1 d( E$ [/ O7 j, s　　否則，你也有可能在九天之內死掉……
1 T9 _2 v; f8 u' G2 U1 F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