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語 -【特別篇──妖魔道】夜不語詭秘檔案 第1部111《已完本》

1月23

夜不語-111妖魔道 -封面

& o, X+ q$ ~& s3 w' O4 X1 ~' [6 c
9 Z  h# c# |/ ?【小說書名】：特別篇──妖魔道

) }: e1 i3 h& c+ b$ J8 l【小說作者】：夜不語
5 B% z1 \" n+ w" a& w) b
# S4 i: [( U' i" I; f【作者簡介】：【作者簡介】：夜不語，本名甦醒。《夜不語詭秘檔案》系列書籍的作者，目前連載中。
                       生日：1981年6月19日 ，也是作者的結婚紀念日。【FROM:204 靈魂淚 後記】
                       國籍：中國。 出生地，四川。 現居四川成都市溫江區。
$ N: P" f; T, P# N5 N0 o, t                       此人極其神秘，故諸多資料不詳。
                       其作品主要在台灣、香港地區及新加坡等地。
% N0 a, W# T9 O
$ g7 Z  Q5 H4 |" `, K9 q7 S, a9 t! s【內容簡介】：

      永恆的生命，說來懸疑又奧妙，於是執著於它的人類，逐漸成為另一種妖、魔、鬼、怪......
3 s, c+ u8 p. ~
5 u5 n4 h( y% N　　夜不語，一個聰明絕頂、博學的妖怪專家，以消滅妖魔為生，雖然他自身沒有一點靈力，但他身邊，卻有個強悍帥氣的妖怪僕人......
: f" [0 Z7 s2 i) c% i& B8 U
" ^$ g9 G* @" {, f3 _　　鎮國大將軍的千金中毒了，帶著價值百萬銀子的「敗毒珠」，主僕二人喜孜孜的前往京城解毒，然而事情沒那麼簡單，此毒非彼毒，卻是可怕的「屍毒」！
* n3 K$ {- l+ _4 {9 N
　　突然出現的大批行屍、死狀異常的死者......一團團的謎霧，兜頭罩向夜不語！而這一切的陰謀，竟是為了要他踏入陷阱......
( Z1 G2 Z3 e5 N" h
' b% q' ^; Z- a$ J7 F　　只見青峰蜷縮的坐倒在地上，雙手緊緊的抱住自己的身體，如同小孩似的的咬著袖子。他的眼神渙散，本來泛白青的皮膚像是失去了所有光澤一般，毛孔大到清晰可見，甚至能清楚的看到異常的皮膚正在呼吸似的收縮著。

: D+ ]. X' e% v4 _- |　　「青峰，你究竟怎麼了！」不知為何，她心底居然會感覺有股莫名的痛楚。
/ P  \3 [. C. a0 w
　　「主人，我感覺不到主人了。」青峰像是要哭了，聲音沙啞，身體顫抖的更厲害了。......
" |8 a) _. \1 |) {& X% H( k) P! [2 g

6 n  w* K, U7 O0 q) {- Z+ s

1月23

引子一
+ s+ I  g! `$ G' G) V0 y

( g$ C6 K  X' g% [# o, M! P　　沉重的夜，滴滴答答的水聲幽幽地迴盪在這個小鎮裡，顯得那麼孤寂，也那麼刺耳。

　　在這個如死的黑暗籠罩的地方，低矮的房屋裡沒有一絲光亮，也沒有任何聲音。就連熟悉的打更人也不見蹤影，整個小鎮，猶如一片死域。
0 T3 ?" b5 O; E) a
, f$ u* Y- G9 z　　狂風刮得很烈，夜空上沒有飄浮雲彩，但依然看不到星星或者月亮，四周遊蕩著令人壓抑的詭異氣氛，就像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或者，有些事情已經發生了！

　　死寂繼續著。

/ e- B& j2 {& l( [2 l7 \. |　　遠處，終於隱隱傳來些微可以打破沉默的聲響。

, Q  _+ j: _+ a4 o# K5 E9 L　　是人。
- B8 r/ S/ b! l3 L
% k5 C7 s8 f. I# C* G; q8 n　　一群人。
7 o" ]( g' O4 Y) M5 l" t7 M
　　一群攜帶著刀劍，全副武裝的護衛。

; d- o! t# Z4 l) L　　坐在中央馬車裡的主人，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淡淡的燈光，從六匹馬拉著的大轎子裡透出來，隱約勾畫出這個主人的身影。
/ n* d; ]+ ?5 n5 f3 v( ^/ j
. t/ N+ Y. n6 H7 I8 w　　窈窕的線條，長髮，慵懶舒服地倚靠在椅子上。應該是個女人，而且，不會太醜。
+ y1 R) q- ^$ h9 @  B  o
+ ?$ B* {( E# ]. s' a: N( N% i　　主人沒有說話，護衛自然不會不識趣地打破這份略微沉重的沉默。幾十人的隊伍裡，只有馬蹄噠噠的聲音，以及車輪轉動時的悶響。
0 P% w2 D" u( c% A
　　離小鎮越來越近了，馬車開始慢下來。
5 l! k( c. k) m( Y0 D/ c% t
　　最前邊的一個護衛猛地一拉馬頭，靠到轎子左側的窗戶旁輕聲道：“小姐，已經到芙蓉鎮了。現在人倦馬疲，我們是不是應該先找個客棧稍微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再上路？”

　　那位小姐緩緩地用纖纖玉手抵住下巴，像是在思考這個問題，又像是什麼都沒有想，最後微微點了下頭，算是應允了。

　　那護衛在心里長長地松了口氣。這隊人馬，已經馬不停蹄地接連走了兩天路，雖然是精銳，可是連番勞碌，就算是鐵打的筋骨，也有點受不了了。

0 g6 Z. N5 c8 j+ O1 e　　他縱馬上前，想早一步進到小鎮裡將客房訂下來，隨便把自家小姐住的地方打理一下。
- e; Z% F" `: a# Q9 Q7 \: d0 s
　　這位小姐畢竟出生在大富大貴、位高權重的家庭，什麼貴族習慣都沾染了一點，但是最讓人鬱悶的，就是那種莫名其妙的潔癖了，如果不睡習慣的床、被褥、枕頭的話，就會失眠。
) j) y5 g0 V5 G: z
　　唉，出老大的遠門，居然還在行李裡帶著閨房裡的大床，這究竟是什麼世道！一路上，可苦了自己這群護衛了。

3 |4 b9 I, `3 f" ~( b" a$ c  y% C% m　　從長安城出發趕往益州，不算太遠的距離，走了接近一個月，但卻只走了不到一半距離。如果不是時間也消磨得差不多了，這位大小姐，恐怕也不會急急忙忙地要瘋狂趕路。
7 k% h5 p! O; t* I! v4 f; q% m
　　這麼長時間，他沒少惶恐不安過，如果那大小姐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自己這群大老爺們兒掉腦袋倒是沒什麼，可就苦了家裡的婆娘。

　　眼看益州還有三天就要到了，雖然一直也沒遇到過什麼危險，但最好還是更小心翼翼才好。不是常有人說，暴風雨前的風平浪靜，最是可怕嗎？

　　不知為何，今晚的他十分煩躁，那份煩躁的心情，甚至影響了胯下的馬。自己的馬名叫黑風，隨著自己出生入死已經五年多了，真正的生死與共。他用手撫摸著馬頭，用力地皺著眉頭，不知何時起，右眼皮就跳個不停。

　　俗話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恐怕，今晚絕對不會平靜。

& H& }6 Q1 y4 O; Z9 h9 u2 A$ Z. ~　　思索間，已經到了鎮口的木隴下，木隴頂上用紅色的字體雕著“芙蓉鎮”三個大字。那三個字在夜色裡紅得像血，帶著陰沉沉的氣息，整個小鎮猶如一張猙獰的大口，靜靜地等待著倒霉的人，走進它的五臟廟裡。

' T8 h( }/ q1 ^1 U! v* A. _  Q　　有股惡寒襲來，他禁不住打了個冷顫，手緊緊地握著劍柄，用力咬下嘴脣，打馬走進了這個氣氛詭異的地方。剛一進去，黑風便人立而起，死也不願意再往前走一步。

& ?4 l3 @  H) i- q. Q0 }$ ]　　都說畜生的直覺最是靈敏，難道，馬兒也預感到了危險？

　　護衛緩緩地將四周掃視了一遍，空無一人的街道，靜悄悄的，沒有一絲燈光透出的民居，一切都很平常。也不像有埋伏的樣子。只是，總覺得這裡有點問題……
+ X) z, c  k. S  h
　　他毅然下馬，往前走，在附近的一家人戶前停步，猶豫了一下，然後敲門。

　　並沒有用太大的力氣，但門卻“吱嘎”一聲，打開了。

% w6 R) i/ z% T% n$ p3 S" f　　護衛有點愕然，現在早已不是盛唐時期，最近四處都兵荒馬亂，盜賊遍地都有，如果誰還敢像從前那樣夜不閉戶，不是自己找死嗎？

2 _" s% z- U% T0 t* T* ?0 u　　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7 }; v. [& P# |1 u  m6 P' F+ p0 q　　他從懷裡掏出火摺子，搖亮，就著黯淡搖曳的光芒，走進了房子裡。進了大門便是桃屋，屋子中間的桌子上，還整整齊齊地擺放著早已沒有熱氣的飯菜。有三副碗筷，看來是個三口之家了，可是怎麼看起來，桌上的東西還沒怎麼動過？

　　碗裡盛著冒尖的白飯，就像在向自己傳遞著某種訊息。
# ]3 {0 W& v' A' t7 }/ f
　　飛快地將整個房子搜索了一遍，卻並沒有找到任何人，心裡不安的感覺更加濃烈了。
4 x, U8 a$ d  T  f" D3 \* h  @: I' y
　　他從鞘裡抽出寶劍，又來到一家人戶前，用力地踢開門，闖進去搜查了一遍，依然找不到半個人影。

　　他不死心，繼續找，接連找了十多戶人，果不其然，這個偌大的鎮子裡沒有一個人。

　　見鬼！究竟出了什麼事！為什麼沒人，鎮裡的人都跑到哪裡去了？護衛感覺自己快要瘋了，他拼命抱住頭，想要將雜亂的思緒理清楚。
& m% A! l6 y0 w* t: E
　　難道，遇到大群的強盜打劫？不可能，房子裡沒有任何翻動的情況，而且裡邊的人，似乎都在悠然自得地幹著自己手邊的事，屋子裡遺留下的東西，也正說明了這一點。
' \5 d+ G4 D* n/ c3 C8 ^" H- j* o2 F
8 l) t, y7 U+ ^! m　　但是，人呢？他們就好像在一剎間全部消失了，整個鎮的人都消失了。而所有的一切，都保留在人消失時的一剎那……
+ B( B3 {, n  }6 ], e
9 U9 T( N( Y0 y1 X: x3 S* H　　眼前的詭異狀況，早已經超出了他的理解範圍，這名護衛也當真了得，他轉身就往鎮口的方向拼命跑。

5 B9 j% U  S# K4 v　　不管這裡出了什麼事，總之，不能讓大小姐進來。
% c& h) o8 z4 l1 x3 I, ]& V, z
　　他飛快地在寂靜的街道上跑出S型路線，眼睛隱約看到，大隊伍擁著那輛華麗的馬車穿過了木隴。

　　情況危急，就在他要放聲大喊的時候，一雙僵直有力的手，狠狠地掐住了他的喉嚨。
" o4 k' Q0 o  o9 z1 F$ E% B/ M
　　護衛右手用力一揮，手裡的寶劍微微一頓，便鋒利無比地將那對手臂割了下來。飛快地回身又是一劍，這一劍，狠狠地刺進了身後那傢伙的胸口裡。
; q& u& @; d3 m  I: O
　　果然是有埋伏，要盡快通知他們不要進來才對！

　　他想要將劍抽出來，但卻意外地遇到了阻礙，似乎被對方的骨頭給卡住了。護衛抬起頭，卻看到了對方僵硬沒有任何表情的臉。
. ]( ^3 p( r5 ^+ F0 i
" `6 I- x1 C) l0 w, i& F7 U0 w( w　　這是一個女人，應該還算得上年輕漂亮的女人。可是，就在這個女人身上，自己卻找不到一絲人類應該有的氣息。
( H' J" h: U4 W) f
" Z: P# L6 ?3 Z  l　　這東西，絕對不是人！或者說，現在的她，已經不能算是人了！

3 [4 l9 e& E0 c' X" m7 z　　那東西冰冷的眼神猶如狩獵者一般，護衛只感到一陣陣的惡寒，恐懼猶如潮水似地覆蓋了大腦的每個角落，身體僵硬得再也沒有辦法動彈絲毫。
/ M" Y3 o1 f( x( r0 y4 C# @9 N
　　對面的那東西張開嘴，露出了長長的獠牙，缺少了胳膊的手臂胡亂扭動著，這個在平時應該算十分滑稽的動作，現在卻變得異常恐怖。
% x$ F! n8 R' y  m( g, a: p& s* z$ `
# C. o4 W; Z! I3 V8 p2 A: }　　是行屍……

- S4 q+ T# u; h+ b0 h8 T' A; r" p& w　　這是護衛最後想到的東西。下一秒，行屍的獠牙，已經深深刺入了他的脖子。
( o' {4 B4 I" W
  E. f5 U1 P& l+ W- b5 k) c! d　　那個已經變成行屍的女人僵硬地抬起頭，接著，一群又一群，似乎有無數的行屍，連續不斷地從陰暗的角落裡，拖著蹣跚的步履，緩慢地走了出來……
0 i- ~* @8 }5 B) W; z! {8 [% {; F: n
/ X( o, ^9 p! |2 E, Q
2 p2 t! ?7 q# b+ \) T  A
) c$ ], P7 z% {- J5 A) s引子二
0 N' M' B$ W1 h7 C
　　“小姐，到了。”丫鬟青兒輕輕說道。
1 i, A  Z( r7 v- _0 l8 S. [( m
　　趙舒雅走下轎子，望著眼前高大的鎮國府深深吸了一口氣。這裡即將是自己要生活一輩子的地方。
* x& q& l' O4 ?% X5 s+ f0 Q# m+ Z
8 |* T1 G' ?9 Y* k3 N: M" i　　雖然明知道一入豪門深似海，更需要在自己將來丈夫的眾多妻妾之間周旋，會失去自由，會令自己痛苦。縱使明明清楚一千個、一萬個不能嫁的理由，就算再讓自己多選擇一百萬次，自己還是會嫁過來。

6 Y% I, p7 J) k　　因為，鎮國府裡，有一個自己必須要見的人。

% |. J4 E6 g$ T+ n5 b　　多少年了？她看著秋日街道上飄揚的梧桐樹葉，忘了，早就忘了自己等待了多少年。不過，總算等到了這一天，終於又可以和他見面了。

　　“小姐，老爺出來了。”青兒小心地打斷了她的回憶。

2 W( r5 S; h2 b& I3 b/ c- y　　趙舒雅微微一笑，摸著自己扎得整整齊齊的頭髮道：“青兒，我的樣子會不會很醜？”
; I7 }; b# ]6 C" o/ e2 g
　　“當然不會，小姐永遠都那麼年輕漂亮。”

2 v; ~  _: E+ H9 {; j　　“真的？”明明知道那張口裡會說出的答案，她還是不由得安心了許多。現在的自己很漂亮，他一定會喜歡的。

　　緩緩地抬起頭，如繁星般閃亮的眸子裡，已經映照出對面的人影。最前一個，便是當今的鎮國大將軍，也是自己將來的丈夫。
' t! F6 [4 e1 o7 W: h
  t7 h3 e; j) x0 C) K9 d　　幸福？自己會幸福吧！不管怎樣，總算是能再見到他，總算是能永遠待在他身旁了。
, \4 B+ Y3 l' \& W- P  ]
8 Q' ~! w  S! d+ R　　笑容，如同春天盛開的花朵，慢慢地洋溢在臉上。她帶著傾國傾城的絕麗風姿，迎了上去。可是又有誰知道，自己的笑容，僅僅只是為了他而綻放的呢……
7 S& V" C9 j& D( J. b
) A2 C+ Y3 P0 l. V% a
' N  W& G( ]" @$ H; I& V) h

1月23

第一章 妖魔道史


　　妖魔道，什麼是妖魔道？人與妖與魔，當然是妖魔道的基本組成部分，但是，這就是妖魔道嗎？
6 Q( o4 E" B3 F& O0 }5 v0 q
　　不！當然不是。

　　造就妖魔道的不是人，不是妖魔，而是時代！每個時代都有妖魔橫行的年代，不同的妖魔，不斷地遊蕩在這個世界上，造就著不同人的不同人生。
9 s( p3 d( d, q' }& c& Z
: T6 O" |6 q& o8 Q: v　　人類平靜安定的時候，妖魔潛伏在黑暗中，靜靜地等待著機會，等到動盪不安的年代再次來臨。

　　於是，時代造就了英雄。不管是正是邪，有四個傳奇人物，一代一代地降臨在了這個古老疲倦的大地上！
% W0 M0 i+ z: a
# T7 w1 Q% o9 c' T0 I; H　　第一個英雄是個斬妖武士。
  H5 A" K4 G0 L9 ?
4 @. |( |  }" H: [　　背著跨月魔刀的武士，靜靜地站在山崗上，山崗早已被幾百個掠奪者圍得水泄不通。
: O7 f- `% I: x! d/ P1 p$ ]
　　寒風呼嘯著，不斷掠過武士已經破舊不堪了的衣甲。

　　武士依舊不語，漠視著周圍的一切，似乎咆哮的十月寒風吹在臉上的感覺，遠遠超過了身旁高聲叫囂的人群。
( ^2 B: _) L: E0 i- V
　　沒有人走上去，因為每個人都知道，想要殺掉他，並不是幾個人的力量便能做到的。
% r7 Z1 z9 v! U+ w" U8 Y0 N
　　生活在這個亂世，需要的是實力，掠奪者都很聰明，當然也足夠的狡猾。沒人願意在得到跨月魔刀前，就先丟掉性命，於是有人充分地運用了人類的天性，隔著老遠不斷地辱罵著，甚至吐出了濃濃的口水，頗有氣勢。
; K0 f% |, z, [$ l7 V  k+ I- |
　　武士依舊默然。

　　對峙就這樣進行著，無止境地進行著。直到掠奪者中的一個武士忍不住了，他大聲叫道：“放下魔刀，我王三一定會放你走！”

+ V  S$ f8 p; Z# N) p) K$ g　　其餘的聰明人不禁在心裡暗罵起來。大家心知肚明跨月魔刀的價值，更明白它的每一代主人一旦握住它後，就再也不願從身上將它取下，即使是付出自己的生命。

　　但是，出乎眾人預料的是，武士卻緩緩地從背後抽出了跨月魔刀，隨手丟在了附近的地上。鋒利的刀鋒寒光一閃，觸地便隱沒在了黝黑的土中。
! F. U- A2 l" g7 p  W0 ?2 _, |
* Q" z3 f8 G7 j　　那個王三嘿嘿笑著，幾步衝上去，便一把抓住了刀柄。

　　哈哈！發財了！這是我的了！他欣喜若狂地想著，隨著風的冰冷，沉浸在得來如此輕易的遐想中。

5 I5 D1 L9 u1 w; P　　“媽的！原來，那傢伙只是虛有其表！”有的人後悔不已地大罵起來。

/ |9 F2 T  \& ~' o: x* }: ]  u+ F　　但更多的掠奪者，卻依然按兵不動，他們暗自盤算著，怎麼先殺掉武士，再奪取跨月魔刀，巴不得有人做誘餌先廝殺起來。
" I& L  i% Z, |# ^2 e& ^" [
  [9 J  i, _6 M1 T: ]+ L" Z　　不耐煩的掠奪者開始蠢蠢欲動，但又同時唐突地停止了一切動作，原因是一道弧型白光，那道弧光隨意地從武士揮動的左手中發出，瞬間將那個武士劈成了兩半。
0 u) s. L; ?/ \0 H1 p3 ^; X/ {8 S) i
, _( n- R0 o$ M1 E8 t　　白色的弧光並不奇怪，那是剛入門不久的武士也會用的青刃，奇怪的是它的出場方式和威力，那個不憑藉任何武器揮出的青刃，竟然可以在一瞬間，將一個高級的掠奪者一分兩段，它的主人會是怎樣可怕的一個人？！
! w9 D3 R4 V" `8 D# F' S; a
- V$ B& H! L: _1 U　　掠奪者在驚訝與恐懼中，不約而同地想起了一個流傳在這個傳奇大陸上的名字。但這也是他們最後一次思考了……

! h, ~3 V& z* r- W4 I0 O* o　　武士的嘴角劃過了一絲殘酷的笑意，殺戮的時間到了……
, I3 D! d, w5 g% a/ |6 l
　　三天后，獵捕者中流傳開一個畫師畫出的圖畫。

  b/ E. S: U) ?/ v　　上邊栩栩如生地記載了一場大戰後血腥到令人嘔吐的畫面。圖畫下方，還有人用筆簡潔地寫道：數天前，在屠風崗上，一百八十四個冒險者組成的掠奪者，成群截堵一名手持跨月魔刀的武士，掠奪者無一生還！

1 A1 U% Y. J  _! E! L, G+ ?　　據可靠人士證明，跨月魔刀的主人是個來歷不明的武士，他的名字叫，風雷月！

  P2 U5 B1 Q1 B　　風雷月，從這天起人們給了他第一個綽號——死神！於是，他當之無愧地成為了時代流傳下的第一個傳奇！
# W" K  ^- Y9 x: K1 a
  S: \( ]! N3 ~% Y) n' X/ I, \$ |; q　　時值公元前二十二世紀，湯伐夏桀，兩國交戰於鳴條。風雷月手持跨月魔劍，將大妖魔桀斬於劍下，將夏朝滅亡。就此，他得到了第二個綽號——斬妖武士。
0 R& c0 z' K2 V1 n& b  E
$ j9 f$ T) N7 L. E) k% q　　時代造就的第二個傳奇，是個來歷神秘的術士。

　　無人知曉的蚩尤魔殿中，硝煙味依舊濃重。在這個寂靜無聲地最深沉的迷宮迴廊中，響起了許久沒有出現過的孤獨的腳步聲。

2 U. ]. W" n$ y　　煙霧隨著那個人的緩慢移動，而極不情願地飄散向兩旁。這是個年輕的男子，大約二十三歲左右，但是俊朗的臉上，卻寫滿這個年齡段絕不該有的滄桑。
, T1 |. N" r! n6 L4 T. L+ ?& Y
　　迴廊似乎對這個不速之客，作出了強烈的回應，兩旁的雕像，紛紛放射出強烈的白色光芒。數十個手握巨大錘子的蚩尤衛士，在光芒中走了出來。
3 t7 F7 E7 E' f# C: u' [, b
　　男子淡淡地笑了笑，兩道白色疾光從手中肆虐而出，頓時，衛士的身上響起“嗤嗤”的難聽透電聲。衛士們因為這強大的攻擊，而麻痺的站在原地，再也難以移動一步。

　　他依舊緩慢地走著，用著他那種獨特的腳步聲，擾亂著迷宮的寂靜。
( X# x) q+ l* Y( A* D
7 n( F) O6 W0 ^" j0 S. z　　當他緩緩地消失在遠處的黑暗煙霧中時，衛士們才失去知覺的倒在了地上。

　　蚩尤魔殿最深層迷宮的最深處，有一個極大的廣場。那個亙古不變的神像，依舊屹立在廣場的正中央。就是這個雕像，將大魔神蚩尤困住了幾千年。
" m) Q5 A0 e% G- m4 X& W5 ?$ ~5 p0 [
　　黑影緩緩地走進了廣場，漫步到這個神像前時停住了，他用那比迷宮裡更寒冷千百倍的眼神，默默地注視著這個神像。
3 X, K! g6 }, F0 M3 T
　　神像在他的注視下顫動起來，就像在惱怒又有不知死活的傢伙，闖進來打擾自己的生活。顫動越來越大，最後甚至整個廣場，整個迷宮，都在一股神秘的強大力量下顫動起來。

3 W0 A) U) ?1 C+ F; M　　顫動繼續著，蚩尤魔殿裡所有魔物，都在為神像的蠢蠢欲動而恐懼與興奮。

　　是神！它們偉大的神，即將結束三千年的沉睡，神，就要復活了！
% Y% v9 |0 y% }- r/ c5 m( ?* _
: T9 j' a* i1 \1 A; S6 m4 n　　但是就在這時，神像卻唐突地停止了。就像它從沒有動過一樣！可是，強大的魔力卻沒有消散，反而越漸濃重起來！

( F$ v- I- G5 T* T; q: L　　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嗎？蒼老的土地上，有靈覺的動物紛紛不安地仰起頭，望著萬里晴空。

/ g' i3 d  N: [) z5 \　　“你是誰？”一個蒼老的聲音突然從神像中傳出，“你不是黃帝那混蛋的子孫，為什麼可以解開封印！”

2 w5 \. s* _3 ^　　“蚩尤，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主人。”年輕人沒有理會它，淡淡地說道。他的聲音平緩而富有磁性，但卻比他的眼神更加寒冷！

/ O. t* J1 r, }, @　　蚩尤愣了一愣，突然放聲大笑起來，就如它三千多年來從沒有笑過，想要一次笑個夠本！

　　它不斷哈哈地笑著，一邊用嘲笑的口氣說道：“年輕人，解開我的封印是你最大的錯誤。人類可以打敗我，但卻永遠不要奢望可以控制我和毀滅我。即使是三千年前所謂最強的黃帝也不行，所以，他才會把我封印起來。而你！我會讓你付出你魯莽的代價！”
0 d; s) c5 a/ T1 q3 H
　　年輕人依舊漫不經心地看著它，就像在看一個自己已經到手的獵物。
4 \& M& u; m/ j5 g
; j. W* y$ k2 t7 R# |* J　　在他的注視下，蚩尤不知為何突然變得非常煩躁，它冷哼了一聲，強大的力量在手中不斷凝聚，最後，一個巨大的火球出現在了身前。

0 A1 E* z1 E9 f% v! Y0 i0 Y　　同時，年輕人也出手了。一道白色的急疾電光籠罩在了蚩尤的頭頂，竟然是生死契約之光！
4 ~8 k3 M7 Z) U
+ W2 X4 t: u4 j# v$ q　　蚩尤內心一陣狂笑。竟然有人用這種低下的召喚誘惑術來攻擊自己，他到底在想什麼？！
" @$ n9 `) c( K. Z
　　生死契約之光，對有智慧的生物以及死靈，是毫無效果的。蚩尤這個大魔神，不但有遠遠超過人類的智慧，還有不死的生命！這是菜鳥冒險者都知道的基本常識。但現在，竟然有一個闖入魔殿的年輕術士，無視於這種常識。

6 i( \" s4 M- `& ~- z) _. R　　他，瘋了嗎？

　　答案當然是——不！蚩尤的狂笑凝固在了臉上。它感到有一股強大無匹的精神力量，強行闖入了自己的思維，它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到了恐懼……

8 }( w' u- W4 X. C) h: D5 H1 w　　有如此強大的精神力量的人，他……到底有多麼可怕？
- n  [3 q: i" F  v
　　蚩尤不斷用自己的精神力，抗拒著那個神秘術士的力量，但是，它明白自己終究會因為抵抗不住，而失敗在這種巨大無匹的力量中！
4 R/ a  x$ e5 h$ `
　　回雕像！蚩尤用最後的意志，控制自己的身體，艱難地向神像移動，但是，在快要接觸到神像時，停止了一切的動作。
% Z  s- X2 }; \  z7 M# }
! `  I+ S0 s# ]4 m0 g　　“有什麼吩咐？我的主人。”蚩尤緩緩地轉過身，跪倒在年輕術士身前，用蒼老的聲音說道。
" w, i* U+ A2 F5 A
　　神秘的術士微微一笑，冰冷的眼神中劃過了一絲殘忍的光芒……

　　十天后，燕國的首都薊。
+ Z7 N# E8 ]4 h. x4 E
　　就在那一天，這個常常被砂風光臨的城市，遭受了有史以來最慘烈的戰爭。
0 o+ C8 H4 H; R' R: X
　　據活下來的少數人回憶道，那一天早晨的霧氣，特別的濃重。數以萬計的妖魔，不斷地從濃霧中衝出來，向薊城進行了一次又一次的進攻。守衛們被這些絕不可能出現的怪物們，打得措手不及。

　　這場人類與魔怪之間的攻城戰，進行了整整十天十夜，薊城以及從各處趕來的獵捕者、冒險者以及武士，在這場戰役裡死傷無數，元氣就算一百年後也難以恢復。而薊城巨大的城墻，被毀滅了百分之八十以上，燕王更在自己的行宮中自殺。

　　活下來的一些行宮守衛發誓說，自己見到了一個人類術士闖入了皇宮的主寢室，他在燕王的耳邊淡淡地說了幾句話，燕王便一邊高聲大笑，一邊抽出隨身短刃，刺入了自己的脖子……
+ j2 A/ B2 p3 W% l' u7 H
　　那個術士很年輕，但眼神卻很冷，冷得讓人全身會在他的注視下凍結。但更可怕的是，他身後的那個巨大魔物，那……那竟然是一直都只是在傳說中才有提到的蚩尤！

　　而在燕國的歷史書上，卻這麼寫道：燕王政二十三年，一個拋棄了靈魂的術士，與蚩尤簽下了邪惡的約定，並在當日對燕國首都進行了猛烈的進攻。我王為了保護城市的人民，在皇宮中與這個邪惡的術士進行了慘烈的生死戰，最後，壯烈地犧牲在寢室內。
* W/ f# `5 B$ B$ l3 ?
3 u3 I  B# Q! J# x　　但人類最終擊敗了這個邪惡的術士以及妖魔，再一次保衛了自己的家園。這又一次證明了，人類才是這個世界真正的主人……

7 F' Q9 Z6 W5 h5 L　　但遺憾的是，邪惡的術士並沒有在這場戰役中死去，他從此後消失無蹤，或許，還在世界上的某個地方，默默地擴展著自己的邪惡勢力。

　　據一些知情人士證明，這個術士來歷不明，只是在二年前，突然出現在秦國的邊境上。當那裡的守衛查問他的名字時，他只說了兩個字——無痕。
: z# q  d; E; v+ z# N
. T" u1 J. N* Z$ K! h& ^　　不管說法怎麼樣，無痕，這個神秘的年輕術士，就在那一刻，成為了時代造就的第二個傳奇。而無可置疑的，炎黃子孫的後代們在恐嚇小孩的話語中，從此多了一個叫邪神的人……

　　而第三個傳奇，就如同大家所知道的，他，是個道士。根據他本人描述的，他是個嚴肅認真的人……但是，為免他的報復，我們還是就這麼姑且認為吧……

: D( y* g8 G; H# V+ H% {; }　　“姐姐，和我約會怎麼樣？”一個乾瘦的老頭坐在某個山洞的角落裡，正起勁地向身旁的年輕女術士搭訕。
( H1 l" @  V( E/ y" `
　　女術士皺著眉頭，瞪了他一眼：“對不起，我對老伯沒有興趣。”

　　“什麼老伯！現在的年輕人真不懂禮貌。我今年才剛滿九十三歲而已。年輕力壯、老成有為，和我約會的話，你絕對不會失望的！”老頭不滿地說道。

　　“這個色鬼！”女術士狠狠地用杖敲掉一尾石蛇，大聲說：“不要煩我了，總之我不喜歡歐吉桑，而且你泡MM也應該看地方。這可是群妖洞，稍一不注意就會惹上一堆怪物。”
- ~1 M) W7 B3 k. T5 E  a
# H) u2 K  z: D2 i1 h7 [# W" ]　　“在這裡約會也很有情調，就和我交往試試嘛。唉，我這個可憐的孤寡老人，從來就沒有年輕的女孩喜歡我。天哪，現在的社會真是黑暗！”這老頭還是不死心，抱著女術士的纖細美腿呼天喊地。
2 X3 q5 n/ T2 l, @
5 d/ O: l2 _  q" ?　　“放手死老頭，噁心死了！”女術士拼命地踹腿，可惜她很快就驚訝地發現，自己一向自豪的飛腿，竟然甩不開這個乾瘦的小老頭。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喧鬧的聲音。

" Q) Y! ~9 I+ h( c/ `　　“雷妖叛變了，大家快逃！”有人大聲喊道。

　　不久後，一大堆人便慌張失措地向群妖洞的出口跑去。
& J  e: }5 H" ^, h) d1 B# a
( B9 y7 c$ ~/ w5 g3 q0 ]  |( W8 q　　女術士抓住一個人問道：“怎麼回事？”

% i' {. B0 a+ A0 o1 A# z1 i　　那人驚惶地答道：“是一隊術士召喚的雷妖全部叛變了，它們殺掉了自己的主人，正朝這個方向移動！”
* l1 p$ q$ |" Y' o9 w2 g
　　“有幾隻？”女術士冷靜地問。
8 ]& \0 q# s$ U( \6 p. K
3 x7 ~% p- F8 w4 H" {! R6 ~　　“大概有五十多隻。”

# b; p% i6 q* d5 R　　“如果在狹窄的地方召喚火龍的話，我想，我大概可以慢慢地將它們絞殺掉！”女術士思忖著，刻不容緩地掏出火符，在前方的巷子裡布下火龍結界。

　　那個人一邊跑一邊回頭，像想起了什麼，大聲喊道：“還有，那些雷妖全都有半王級以上！”
6 r' y/ h" _" d
　　“王……王八蛋！”女術士差些哭出來，“這些話，應該在剛才就對我講清楚！”

+ W9 o2 k! l3 w　　所謂半王級別的妖怪，指的是已經修煉了五百年以上的半精怪。實力根本就不是普通妖怪所能夠比擬的。
, B6 L! \; K/ [0 q6 Z/ F
+ X/ X7 q5 Z! L1 s) D$ \3 v　　拼命想要收回火龍，已經來不及了。一群黑壓壓的影子緩緩地走過來，走進火龍結界，它們在烈火中痛苦地嘶叫著。

. C# h3 g4 e- M- n　　不知為什麼，妖物總是對術士有種天生的仇恨，它們可以在一堆冒險者中，很快地找出用術法傷害自己的混蛋，然後集體群扁他們。

. ^3 K8 O. i: y& X　　這群雷妖也不例外，它們怒吼著衝過熊熊火墻，向女術士跑過來，行動出人意料地快。
3 t: H, N* e& G& e' E9 @- p
　　人類的行動，永遠也沒有憤怒的雷妖快，很快地，後退的路也被截斷了。女術士尖叫了一聲，絲毫沒有淑女風範地躲到小老頭的身後。
  @# D6 D$ h- f
　　“快想想辦法，不然我們死定了！”她一邊顫抖著，一邊衝小老頭說道。

　　小老頭不慌不忙地擺出一副無可奈何的神態，“我只是個可憐的孤寡老人罷了，能有什麼辦法。還是認命地死在這裡算了，至少有個漂亮的姐姐做伴，黃泉路上就不孤獨了，嘿嘿。”

　　“有沒有搞錯！人家才十九歲，才不要和一個又髒又醜的老頭死在這裡！”她絕望了。
* K9 ^7 ?+ E  {; d$ X: l
　　小老頭嘿嘿笑道：“其實，辦法也是有的。如果你答應和我交往，我就救你。”
( A+ `( Q8 e& e
　　“就你？”年輕的女術士止住哭，望了老頭一眼，然後很堅定地搖頭，“還是讓我死在這裡算了。”

　　“喂！你這個沒有禮貌的小妮子，至少也要裝作考慮一下的樣子嘛。真是太打擊我了！”小老頭沮喪地抬起手召喚道：“以吾之靈魂換來汝之生命，小傑傑，出來吧！”

　　“汪！”一聲驚天動地的巨吼，從召喚陣裡傳了出來，全身金色的巨大神犬怒吼著，向雷妖撲去，血紅的火焰不斷從它的嘴裡噴出，魔火所到之處，只聽見一陣陣嗤嗤的烤焦的聲音。
# |9 H/ S, a) K4 |  @
　　這些凶猛的雷妖在這隻妖獸面前，就像砧板上待宰的小雞一般，它們恐慌地四處逃竄，可惜，這隻妖獸的速度實在快得驚人，不管它們逃向哪裡都被魔火緊緊地跟著，焚燒著。
2 ~- \5 [& K2 E
! s. Z2 G, K- u4 e　　幾息時間，僅僅幾息的時間，五十三個百年道行的雷妖，都倒在這隻巨大的妖狗腳下。
# Z' y  h7 b7 i6 K
# z9 Y* g  Z. B4 E, ?0 t- B# a　　“原來你是這麼厲害的道士！”女術士不可思議地，看著這個乾瘦到絲毫沒有特色的老頭。

6 t- b6 X( L2 T* j1 Q4 N　　這時神犬又是一聲大吼，它誇張地撕裂開巨大的嘴，朝老頭撞過來，居然開口就罵：“死老頭子，不要每次都召喚我出來，有時候，也叫叫你那隻該死的懶貓。我很累的！像我這麼老的狗，本來就已經到退休年齡，該安享晚年了。”

, a+ D. v  ~& M1 V' M& a　　“你！你的妖獸居然會說話！”女術士驚訝地張大了嘴。

. x- S2 o$ j, _4 T) c. Y6 l; e　　“這有什麼稀奇的，如果你答應和我交往的話，我就把它送給你。”老頭得意的說。

+ L# p2 @( k- x1 Z　　“我才不要呢！”女術士毫不猶豫地搖頭，“這個怪物又老又醜，而且還會說話，好噁心！”

" P" F7 a1 a8 `, f! F; g  L　　“真是沒有禮貌的小娃兒。”神犬氣憤的用肥屁股坐到地上，嘮叨著：“想當年我可是神獸之王，世界上所有沒有主人的神獸，都唯我的命令是從。那種威風氣勢，像你這種小女娃兒又怎麼知道！”
. r. s. X% X1 o  w. j
　　“但你還是被抓到了，還是被……哈。”女術士用眼睛瞄了一眼小老頭。

' p0 X2 b) J: S$ }　　神獸像受到了莫大的打擊，它一聲不哼的，居然不知從什麼地方摸出了一支旱煙管，“吧唧吧唧”地抽起來。
. y: W2 W3 D6 s4 M2 O- P9 z8 s
. E3 g4 N3 q7 N! u2 K　　女術士的頭開始大了，她明白不快點離開這個怪老頭，說不定還會發生一些更莫名其妙的事情，那自己不瘋掉才怪。
& [; o3 q5 i3 [1 b$ R' M; [
3 B+ k; M$ c/ \. x　　“不管怎麼樣，還是謝謝您的救命之恩。我可以知道您的名字嗎？”女術士例行公事般地感謝道。

　　“我啊，嘿嘿，就叫我親愛的小天天就好了，未婚的單身男人，是美女婚嫁的最佳選擇！”

1 }- w' x, V7 D! p　　“天哪！我早就該想到，是那個老不死的傢伙了！”女術士感覺自己已經瘋掉了……
, ~% Y/ O: u6 D6 }5 V
　　傑嘯天，時代造就的第三個傳奇。這個好色而又糊塗的小老頭，是西漢冒險者中道術最高的人。
2 J7 M( ~0 _- d: o) [+ I0 l
　　但是，西漢的年輕女孩們都知道，如果有一天，有一個不起眼的乾瘦老頭色迷迷地看著你，要求要和你結婚的話，你大可毫不客氣地一腳踹在他臉上。因為，那一定就是我們骨頭非常硬朗的嘯天賢哲了……

& e' _/ n' k* x, ]* ^　　至於第四個歷史造就的傳奇，也是最廣為人知的傳奇故事，在公元七四一年，緩緩地冒出了歷史的舞台。
2 |: a% p$ l! F9 W' V* p) C4 W. z
　　時值唐末開元盛世以後，安史之亂之間，一個愛穿白衣的年輕男子，帶著他的妖怪僕人，創造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奇跡。

# p) a0 D/ `9 P' f) X& |: X; F+ a　　這個自稱為“夜不語”的獵捕者，在以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人們都稱他為——亂世梟雄。

* Y, o0 l; }: P! c# \　　很遺憾的是，這四個字，完全不包含任何褒義的成分。有的只是對這個本身沒有任何特異能力的主角那種油滑市儈，以及頑強如同蟑螂的生命力，以及好運氣的一種嫉妒罷了……
8 F+ [+ N5 S5 o6 g' }

1月23

第二章 百足上藹
* `* h* G9 v" A* \! v" X
1 [  j, W; T6 K- b
7 i3 P* _! \; w# g  {5 ^　　白衣如雪。
* L8 A; B1 q9 f6 R
5 b# j, q) z+ Y　　一個長髮女子靜靜地坐在草地上，烏黑的長髮瀑布般散落在雪白的皮裘間，絕麗的臉孔像是泛著幽幽的惆悵，如鹿般微卷的睫毛輕輕地抖了一下，然後，她再次低下了明亮的眸子。
- w# y. K- b7 n0 q  C5 X
* m( `& }8 q, _! s　　這是某座山的山頂，四周景象異常怪異。山峰重疊，狀如屏風，猙獰得像在攀比似地瘋狂向天空延伸著。
  j' x- k- A# x
7 P+ J1 L. Z( Y9 z　　這座山，一共有大大小小二十七座山峰，每一個山峰上，都沒有任何生命的跡象。

7 E5 O+ C1 T2 G% ~　　沒植被，也沒動物，甚至就連無處不在的蟲子，似乎也全都死絕了。

4 J, @: _8 x* @. d, ]3 x　　這是一片死地，但偏偏在山最中央的位置，卻有個一百步大小的平台。
4 `8 s# u' @% x/ |+ h$ A3 P
　　平台上長滿了生機勃勃的綠草，顯得和周圍的氣氛十分格格不入。如果有堪輿師看到，一定會驚訝得合不攏下巴。在風水上，那塊草地不但是死地，而且還是凶地，靠近那裡，無疑是自尋死路！
1 J' U4 K4 d0 N7 L3 @6 D' F6 Q
+ v8 M5 O& \. S. v9 \　　但那位絕麗的白衣女子，就平靜地坐在那裡，坐得那麼心安理得，似乎自己在這裡，原本便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
& h! W. f7 v& l! n- a
　　遠處的山澗傳來了一陣轟隆隆的響聲，女子長長的睫毛又微微抖了幾下，她的神色沒有任何變化，只是將頭埋得更低了。

　　巨響聲越來越近，整座山似乎都在響聲中顫抖起來。震動迴盪在四面八方，猛地一陣腥風拂過，草地下邊的土，像是被某種不知名的力量向上推開，有個泛著紅光的龐然大物從地底爬了起來。
. L/ |/ d$ O' D
( ~" p5 ], k' @: R& d　　來了！
; A- U# Q, K) J$ r  l6 j1 \
　　女子剎那間往後跳開，剛好避過了怪物嘴裡吐出的黏稠液體。

　　那些液體一碰到綠草，就發出一陣陣刺耳的“哧哧”聲，翠綠的草的所有生機，似乎也都隨著白色的煙霧蒸發掉了。
* d- M0 T+ J8 X  g, i% A
7 ~4 }7 }) S, [) ~" L　　“好毒的孽妖，附近的村民就是你殺的？”女子嬌喝一聲，從背後抽出寶劍，飛快地向那東西刺了過去。

　　那妖怪貌似蜈蚣，足有四、五十丈長，渾身有青紅道道發亮，爪子也赤紅如血，尖端有鉤，泛出金色。像是知道女子手中寶劍的厲害，它或是在山壁上翻轉，或是在草地上亂跳，並不時卷起，然後彈開身體拍打地面，並時不時地吐出毒液。

　　就這樣糾纏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眼見自己老是碰不到那孽障的身體，白衣女子開始惱怒起來。

　　她用劍輓出幾道劍花，左手捏了個劍訣，然後用力一彈，頓時，有道若隱若現的光芒白鏈般射了出去，狠狠地打在那頭大到有點不像話的巨型蜈蚣額頭上。

$ z9 I+ Q# `/ h7 ?1 ]/ J　　蜈蚣仰天慘吼一聲，尾巴一彎，鞭子似地抽打過去。女子又是向後幾個輕跳，險險地將這一擊避過。

　　一人一怪，頭對頭地狠狠望著對方，似乎很有默契似地沒有再出手。
  h0 Y& G9 e- o1 }
0 M8 q8 i4 ?. n, G9 j5 v% e$ {　　巨型蜈蚣噴出濕氣，揚起陣陣沙塵，它的眼睛冒著通紅的光芒，憤怒得想將眼前的白衣女子一口吞掉。

$ p1 F( ^$ p2 o3 R　　那白衣女子雖然面色鎮定，但也並不算好受。心裡暗自叫苦道，這次可算虧大了，原本接受委託的時候，還以為是什麼小角色，雖然被告知過，它前前後後吃了村子裡好幾十人，卻也沒太過注意，還以為可以像以前那樣玩玩輕鬆的殺妖，收錢，走人的過場。

　　沒想到一下子，就給自己冒出個百足上藹，而且，看樣子恐怕有千年的道行，就快化成人形成精了。唉，倒霉，如果不小心的話，說不定小命都得扔在這裡！

　　虧大了！不對，應該算賺了！哼，這東西自己找了它快半個月，現在被自己碰到也好。

% R# q' t! h% w  b% k　　想著想著，還是越想越不爽，女子乾脆吼出了聲音來，原本那副冰清玉潔、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頓時被破壞得一塌糊塗。她左手輕彈寶劍，輓動劍華衝了過去。
8 o) B/ A) F( L
# E* m9 A. o7 y; [7 @" j4 P2 q4 D　　寶劍不斷和千年百足上藹硬碰，在黑暗的夜裡，迸發出一串又一串的火花。
+ U* ^, P* y# o0 j, S; `
　　也不知道它的殼是什麼材料做成的，不論她怎麼砍，都硬是不能留下哪怕一點痕跡。時間長了，反倒是手腕禁不住一連串的力道反饋，虎口發麻起來。

　　“媽的，什麼玩意兒，人家是妖怪，你也是妖怪，怎麼就不學學那些十分有前途的妖怪，看到老娘就開跑，省得老娘累死累活地跑任務，你以為這年頭賺錢容易啊！”美女已經被氣得完全沒有了淑女形象，用劍指著那妖怪，破口大罵起來。

　　不遠處山壁上的一堆石頭微微抖了起來，石堆後正躲著兩個青年男子。左邊的男子非常辛苦地捂住嘴巴，努力不讓自己笑出聲音來。
1 ]* b: R$ Y6 P4 C( s8 o
　　“老大，很痛！”右邊那個男子，長著一張帥到可以讓小女生尖叫的臉孔，幾撮泛著青黑的頭髮垂在眼前，臉上卻有一種哭笑不得的神情。他的視線，正凝固在右手臂那隻將自己往死擰的手上。

　　“吵死了，難得有好戲可以看，你給我安靜點。”手上擰得更用力了，我遠望著那個白衣美女，不禁又有一陣想狂笑的衝動。

& O% ?* |- S) s+ v* }! i0 K$ h　　“老大，真的很痛。雖然我是妖怪，但我還是有神經，會感覺……”
5 f! |1 O3 }6 D6 F9 d; C- c5 j8 G
. [. n, e, G4 B7 [; v+ b; v& D　　帥氣的男子再次訴苦，話剛說了一半，就被我用幾乎可以殺掉人的眼神給堵塞住了。

　　冷汗在額頭上冒出來，男子識趣地轉移話題，“老大，我們真的不去幫忙？”

　　“青峰，你有病啊！”我又瞪著他，像是在看一頭白痴，“難道，還沒看出來那玩意兒是百足上藹！是百足上藹，而且有上千年的道行。

: e& G' ]. R. e2 P2 K　　“我才不會像那邊的那個瘋女人一樣出去送死呢！還不如坐在這裡守株待兔。等它們這兩個不同種類、不同理念的生物交流完感情以後，咱們再優雅地去做親善大使的工作，又輕鬆又不費力氣，嘿嘿，簡直就是我個人原則的典範！”

　　好惡劣的性格！青峰感覺一陣惡寒，不禁打了個冷顫。

　　自己以後千萬不能得罪眼前的這傢伙，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就去見閻王了。

8 N. V  ~& [9 b  m　　雖然閻王和自己也算蠻熟的，不過，被自己的主人給害死，恐怕會被那個死東西活活笑上好幾千年吧。
2 i3 @, i  Q+ T' n
　　“你在想什麼？”我狠狠地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認真給我看著，我去小睡一下。等到他們都打累了，再叫醒我。”

; V! T" y: N4 G0 F# i" }　　青峰臉上一副吞了好幾把黃蓮的苦悶樣子，忍不住在心裡破口大罵了幾句。

　　不過，唉，誰叫自己攤上了這麼個主人。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殺孽做得太多了，上天才派了這麼個煞星來整自己。

　　嗚嗚，主僕契約一生都有效，據閻王那小混蛋說，自己的主人這大混蛋壽命很短，只有一百三十多年罷了。
, A& w: z5 x$ o& T3 i& t! U! Y
　　一想到這裡他就想哭，還要受一百一十年的苦，究竟自己還能不能熬到那個時候噢。
. L# b( u) t* t! w5 F
　　以後自己要多多行善積德，吃齋念佛，看能不能讓那傢伙的陽壽減一點，好早點從苦海里逃脫出去。
2 ~+ c# L0 t1 ?2 X8 E1 }! W/ a/ G
　　心裡雖然這麼想著，但青峰卻一絲不苟地按照命令，將視線牢牢地鎖定到了那一人一妖上。

9 u. ~  B' X/ k　　咳咳，先做個自我介紹。
& C  A9 }- x: l7 P+ a
　　本人是夜不語，著名的妖怪專家〈自稱〉，為了世界的和平以及人類的和諧與安定，帶著自己的僕人青峰，持續地在這個唐末亂世中，與妖魔鬼怪戰鬥。
2 I7 t9 v( m) \
& L9 j1 `: m  B+ |9 \7 {0 Y　　當然，解決問題之後，也會略微地向熱情的委託人，收取微不足道的報酬。
0 Y  N) c1 q; v3 S8 J% ^
0 K* f* X5 \! g: {! i& a2 G　　我這人最大的缺點，就是心軟，而且又善良，所以常常不忍心收取太多，所以至今還掙扎在貧困線上，為溫飽問題四處奔波勞累。唉，想在亂世中聚財，也不容易啊！

　　〈青峰：以上純屬瞎掰。〉千年百足上藹的吼叫聲更大了，它一弓身體，將自己彈到了空中。白衣女子不敢大意，緊握著劍向上望著。只見它在空中微微地調整位置，似乎想要把自己給壓扁。
' n4 |9 |, b, B" L6 }! D2 d  H# r
5 Z: t/ N& B( l6 r' l; j# ^% E　　“找死。”她冷哼了一聲，手中劍飛快舞動，一陣又一陣的劍氣，帶著刺耳的破空聲劃出，不斷打在了百足上藹的腹部。

& C, R& _3 _" J2 |　　那妖怪也是當真了得，慘叫著硬受了這一連串的攻擊，身體絲毫不停頓地向下壓過來。
/ z$ W# k% y$ J7 B7 e. Q
　　女子想要跳開，只聽耳邊“噗”的聲音響起，慌忙閃躲。

　　有道腥臭的液體從她身旁射了過去，身側雪白的衣裙上像是被火燒過一般，卷曲地破開，燃起一波噁心難聞的黑煙。呼，還好躲得快，不然小命就不保了。
5 f+ }4 ~( ]5 _' p
　　回身看了一眼，居然發現自己還在原地，恐怕那道毒液，那畜生根本就沒有期望會打中自己，只是想將她逼回來罷了，好聰明的妖孽，不愧是要成精的東西！

4 W# K* C* p/ l: d, x　　白衣女子攪動劍氣，一邊瘋狂地向百足上藹的腹部亂砍，一邊拼命突圍。
2 |6 C& r' F' M2 B- i
　　可是，那妖怪似乎早就明白了她的想法，只要她一離開原地五步遠的地方，就有一道毒液準確無比地電射而至，將她給逼回去。

　　眼看頭頂那個碩大無朋的堅硬軀體越來越近，如果砸到身上，絕對會落得個屍骨無存的下場。女子似乎絕望地放棄了，甚至閉上了眼睛。
) M$ ]1 H, g$ c) ^" z6 I4 s
3 ?; O6 ~/ U- g8 X4 V+ U　　躲在石堆後的青峰實在忍不住了，拼命地開始推還在熟睡中的我，“老大，曉月姑娘要完蛋了。”
! h# F# s) X3 D3 K$ F
% J# o1 t* l& }+ n  f9 p　　“什麼要完蛋了？”我揉著惺忪的睡眼坐起身子，沒好氣地問。
, ^  o3 j7 \4 _6 P6 Y( u* s
　　“曉月姑娘！她就要快被那頭蜈蚣給壓死了！”青峰急道。
/ u0 L. M6 F2 ]' M5 J0 h
9 R7 }( o: c( d2 C" l7 O" g　　“什麼蜈蚣！是百足上藹。虧你還是妖怪，連這種基本的常識都不知道。

　　“蜈蚣就是蜈蚣，不管它怎麼修煉還是蜈蚣，可百足上藹就不一樣，它雖然長得像蜈蚣，可是品種不一樣，運氣好可以修煉千年以上的話，就可以脫開那層厚殼，變成人類的模樣，也就是所謂的成精了。”我悠閒地解釋道。
$ S1 g- T. V' g7 ^" ~5 x
　　“這些我都知道，可是曉月姑娘……”青峰被我急得臉都綠了。

　　我曖昧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又更為曖昧地笑起來，“為什麼你這麼在乎那個又凶又沒有道德觀念的臭婆娘。難道你對她有意思？青峰，嘿嘿，不行喔，人和妖怪的戀愛，是不會有結果的。”

9 b8 V7 ?# e% f: W! J6 |　　“誰說我對她有意思了！”青峰氣得險些喊出聲來。
7 R/ A& t3 [* d
　　我毫不在意他那副想吞掉自己的臉色，優雅地用手抵住下巴，慢吞吞地說：“難道我誤會了？切，本來還以為有一場轟轟烈烈的人妖之戀可以看看稀奇，失望。”
3 `7 Z* D3 E! v5 @. |4 C
( D: x( n$ w2 g% N　　青峰頓時捂住頭，呻吟起來。

6 u" }- D5 U% `　　見鬼了！為什麼老天偏偏讓這個性格惡劣的男人，和自己訂立了主僕契約。如果妖怪也有自殺這種行為的話，恐怕自己會成為有史以來，第一個因為自殺而下地獄的妖怪。

+ g: r- b4 ^% x! ~" o. r9 G　　好不容易才整理好情緒，青峰依然氣鼓鼓地盯著自己的主人，“老大，真的不去救她？”

　　“不去，那個臭婆娘居然敢和我搶任務，讓她吃吃苦頭也好。”我說得斬釘截鐵。
8 O. v3 r" \1 m/ D) R" \5 Y
　　“可是，那個苦頭的代價也太大了，搞不好她會把小命給丟掉。”青峰帥氣得臉上矇著一層猶豫。

　　雖然他是很想出手，但是沒有主人的命令，契約會讓自己在瞬間失去所有的能力。說不定衝上去，就連自己也會沒命。

　　我舒服地靠在山壁上，漫不經心地望著不遠處的戰場，一人一怪，一靜一動，顯得分外地怪異。
6 E& d* }) `; Q2 \( J3 A" v
　　風曉月的白色水袖，隨著風的方向微微擺動著，這女人，如果不說話的時候，倒確實是個少有的美女。
& q, @; Z% I8 g: q- E' U1 p
　　“真的不救？”又是青峰的聲音，他咬著下巴，用好聽得不像男人的聲音，說出了這四個字。
5 T# K2 b' z7 r  U, {
　　我皺眉瞪著他，就這樣一直瞪得他將頭低了下去，這才啞然失笑，“看不出你對那臭婆娘真有那麼關心，說對她沒意思，任誰都不會相信才對吧。”

- _; A$ b# w# h　　“我說了不是！”青峰氣得鼻子裡都快噴出白氣來，帥氣的臉孔微微有點抽搐，“不是你在契約裡要求我，不能對人類見死不救嗎？”

　　“喔？有嗎？”我撓了撓腦袋，“我會那麼笨！”

　　“主人！”看他的神色，如果可以的話，他恐怕已經把我吞下肚子一百次了，而且，絕對不會吐骨頭。
" _/ H4 O, P* A* A, x. ?0 C9 j
　　“哈哈，青峰，你對人類了解的太少了。”看玩笑開得差不多了，我才指著戰場，慢悠悠地說：“你看風曉月，雖然她似乎閉著眼睛做出放棄的樣子，可是，臉上絲毫沒有絕望慌張的神色。
& i2 ]$ ^- Y' D7 s1 F3 n
　　“雖然那臭娘們的表情一向如此，不過，我相信她一定還留了一個足以自保的絕招。那個絕招的威力一定很大，不但可以讓她反敗為勝，甚至能令她將百足上藹殺掉。我們就在這裡等著看好戲，就夠了！”

7 g- S* Q! s" {, P, S! p1 y# W　　“你確定？”青峰呆了一下，明顯大腦無法完全處理這個資訊。
$ o8 _; m! h% Z% l- t
! u) r7 }  C3 w4 ]( q5 c' L　　“絕對肯定。”我點點頭，伸了個懶腰。

　　風曉月的頭頂似乎壓下了一整座泰山，閉上眼睛張開結界，雖然能有效地緩解那頭巨大的百足上藹落下的速度，但那東西還是在緩緩地壓下來。
- f" M& l5 F: h6 I6 F: |
1 @5 B( ]& Q% h6 G. N  [. n　　就算劍氣結界再強，就算可以抵抗那種巨大的衝擊力和重量，可是，只要自己的氣一頓無法提起來，還是免不了死翹翹的命運。
3 |/ y  G/ N0 I6 Q8 M3 a
　　自己這次實在是太大意了，居然會陰溝裡翻船！
! h* e2 M7 M' |, l. K- q& H$ ]
　　還好，還有一張救命的王牌，雖然她非常不想用，會讓自己非常沒面子，不過，沒辦法了，總比小命不保要好得多。

　　就算被那個混蛋、人渣、敗類嘲笑……嗚，只好用了。

% X% d0 v$ m" {* J' g- Z& B　　風曉月皓齒輕咬嘴脣，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大喝了一聲，“夜不語，你這個宵小混蛋，有空在一邊看熱鬧，也不出來幫下忙，再不出來，老娘就快要沒命了，快給老娘滾出來！”
- e# \1 v; g- a. h( x, g# s
　　石堆後邊的我倆，明顯被她這一聲河東獅吼給嚇了一大跳，嘴巴一時間都驚得難以合攏。
' w# E6 Y4 p5 a$ @' i1 X
. g1 n; d' v) [1 `' j% f

1月23

第三章 青峰雪縈
" R) `. a3 W% `0 F: l3 T
6 `' ^6 q; B; T; T
　　“老大，她似乎在叫你。”青峰指了指對面的戰場。

　　“嗯。”我發出沒有意義的聲音，腦子一時沒反應過來。

# Y% [4 J; U* |7 {% ?　　“老大，她的絕招就是這個？”
8 x7 r" [" m5 n; s( Y  E8 I
　　“嗯。”我還沒反應過來。
4 X' C! V% a2 T' @) x3 t
　　“老大……”

* D- B6 y2 _  [- r& g9 y　　“夠了。”我狠狠地在他頭上敲了一下，從藏身處站起來，帶著招牌式的笑容朗聲道：“瘋婆子，我好像跟你不太熟吧，憑什麼要我幫你。”
; [7 Z# E* Z8 E: \% n$ e# F
　　“七三分成。”從她嘴裡吐出了幾個字。

　　“九一。”我悠閒地討價還價，“我九你一。”

4 o4 D% d, i$ }" S　　“人渣，你瘋了！最多六四，我六你四。”風曉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9 ~7 u! X( E, _; k　　我大笑，慢吞吞地坐到身旁的一塊石頭上，“這我倒要好好考慮一下了。似乎如果你不幸死掉了，那隻百足上藹也成了強弩之末，收拾起來，相對容易得多。
8 t) R/ N% X3 C0 R* J2 r
  l! ]5 c0 B, H4 x　　“到時候沒人和我爭，我還能得個十成十，何樂而不為呢，嘿嘿，還是在一邊看熱鬧的好。”
& O& g7 g( E6 ^5 g# i
) g7 V% O" c5 ]: h0 j8 w& P  {　　“混蛋。五五分！”

5 ~& G$ T* o8 m: e$ A! h　　我掏出扇子煽風。
; L1 }+ V4 c  M, _/ s0 q2 E" z5 b: f
　　“四六？”

  n3 `4 u7 m' E　　開始挖起耳朵，假裝聽不見。

& H# L3 l, H6 z, V1 ~3 J　　風曉月感覺自己的壓力越來越大，纖細白皙的絕美手臂上，甚至出現了紅紅的斑點。這是用功過度造成的後遺症，恐怕自己就快要散功了。

: _& I8 S+ k( D, C8 X& i% _0 h　　咬住下巴的雪白皓齒更用力了，她像是鬥敗的母雞，大喊了一聲：“好，一九就一九，你還不來幫忙！”
$ k. a- n; R  L& I2 K% @& r
　　我用力地將扇子合上，衝青峰比了個手勢，“上！用破空刃，砍百足上藹第四十六和第四十七隻腳中間的脊椎，那是它的死穴。”

　　青峰早就在等這個時候，命令一到，他已經化成一道虛影，閃電般地劃了過去。
" X# j& k6 q4 C. `9 A
　　手上纏繞著一層幽綠色的濃厚光芒，破空刃幾次揮下，就將原本寶劍難摧的堅硬爪牙砍得七零八落。青峰跳到了千年百足上藹的脊背上，一邊默默計算著距離，一邊積累破空刃的厚度。

! R2 |* l+ C* M' S- B2 k　　百足上藹見自己身上跳了一隻令人討厭的小蟲，扔又扔不下，殺又殺不了，只好在空中翻了一個身，讓自己白白的腹部面向了夜空。
: u. \6 z% m1 N
　　青峰的身法是何等靈敏，幾跳之下站定了身體，嘴角流露出些微的嘲諷。是時候了！

/ ]8 s5 `9 N- u* n. O  o2 j4 t$ \, f　　“去死吧，臭蟲，我生平最討厭你們這種低等的妖怪。”他右手一揮，累積到足有五尺厚度的破空刃光芒猛地暴漲，狠狠地嵌入百足上藹第四十六和第四十七隻腳之間的位置。

　　千年百足上藹瘋狂地慘叫，在空中不斷彎曲著自己的軀體，堅硬的外殼順著破空刃刺入的地方，開始慢慢地龜裂開。

　　龜裂的傷口隨著高度的降低不斷擴大，最後一分為二，巨大的軀體在風曉月的頭頂正中央裂開，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1 T( G: q2 |+ N8 _: Z! K
( i8 f, B* n) ]: @% }4 e( j　　風曉月兩膝一軟，跌坐下去，呼，總算是得救了。一邊飛快地回氣，一邊不動聲色地用眼神掃視四周，搜索著某樣東西。

　　我得意地哈哈大笑著，走到她面前，用扇子輕敲她的腦袋，“還不快謝謝你眼前這位救命恩人。”

　　爽啊，難得有機會可以好好羞辱她，如果平白浪費掉自己的良心，會不安的。

) N) x" H* e7 a8 i7 H. `5 x　　“恩人！”出乎意料，風曉月聲淚俱下地喊了一聲，喊得聲情並茂，就差沒抱住我的大腿了，更喊得我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她用甜美的嗓音顫抖著激動地說：“如果沒有您這位獵捕者中排名第一的帥哥加實力派，小女子絕對會身死異鄉。實在是太感激了！那邊的那位小哥。對，就是你，過來。”
( r" Q% @# D5 }2 m
1 {7 ^+ r& N& c- t& w) C) u+ R! Q' L　　青峰指著自己的鼻子，有些摸不著頭腦，“我是青峰，不是什麼小哥。”
, r7 M; q2 ^5 U: T4 c
' z2 H3 q1 m$ J& t( j# V% x8 T  ^: v% @/ M　　“我知道你是青峰，快給我滾過來！”剛才還燦爛的笑臉有了一剎那的陰霾，不過那一剎過後，又是一陣萬里無雲的晴空，“小哥，帥哥，青峰，過來！難道你討厭奴家嗎？”

　　一股惡寒竄上背脊，有個老是叫老娘的惡劣女子，居然在現在開口閉口一個奴家一個小女子的自稱，明顯讓他有點消化不良。
# |" m" J7 ~8 C" A! t* D
　　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正陷入自我陶醉狀態的主人，青峰無奈地走了過去。不知為何，總覺得有些不好的預感。

8 u- F7 L6 F8 ~- w　　“看清楚了。”風曉月燦爛的笑臉後邊帶著一絲狡黠，她用黑白分明的美麗眸子盯著青峰，然後，猛地一把將我用力抱住。

　　一時間，兩個人都愣住了，這瘋婆子到底想幹什麼，難道，不會是……
. ~! |" x8 c+ e7 |
1 ]$ E7 Q. p: Z" ]% N3 d; N　　猛地想到了一種可能，我原本呆滯的身體開始石化了。糟糕！沒想到，那臭婆娘居然會知道這個秘密，死定了！

　　青峰臉上帶著怪異的笑，有點憐憫地看了我一眼，然後，臉色開始陰晴不定起來。

　　“瘋婆子，你實在太狠了，當心以後生孩子沒屁眼。”我恨恨地罵道。

　　“放心，我這輩子都堅持獨身主義，不會有這種煩惱。”風曉月帶著越發濃烈的甜蜜微笑，將我抱得更緊了。
+ W5 s7 ^0 n% |* J0 E
　　沒什麼力氣的我，不論怎樣掙扎，都無法從這個萬人憧憬的香懷裡掙脫出來。

　　青峰的臉色變得蒼白，漸漸全身都顫抖了起來。
2 \* V+ W7 V# Q( W3 v. a4 ]* h' E8 ^
$ c( f6 K+ W' ~! ^6 T! Y6 ^　　“你給我小心，下次再栽到我手裡，我絕對會把你脫光了，扔進窯子裡去。”我幹澀地威脅道。
: e! G' l% w! u9 `0 h# u
1 U5 @2 L3 `7 E0 }' P% B　　風曉月繼續甜笑，還用右手“不小心”死命擰著我胳膊上的肉，“嘻嘻，臭人渣，如果你過不了這關，恐怕就再也見不到我了。”

5 m: ~: P8 b5 D7 ~% q- s　　青峰略微泛著青色的短發開始變長，發質也變得油亮發黑，如同一潭深不見底的美麗湖泊，身高在縮水，皮膚卻細膩白皙起來。
9 H5 e) I8 X0 h0 ?' _
2 d  l+ A. g7 u$ j4 X$ Z& a9 I0 d　　不久後，有位女子出現了，她一襲白衣如雪，烏黑長髮隨風飛舞，冰雪的肌膚，絕美的容顏，將背後雲層中逃出的那一輪銀白的滿月，也映得黯然失色。
* a. j  f1 n5 X3 Z/ Q* d
　　這美女初看之下會感覺驚為天人，但是一開口，就說出了一句冰雪般寒冷到令人凍結的話語。
% ~% W0 s5 V" G1 }+ n9 u
  @3 n& ]6 T- e+ B, ^( X) d　　“放開！”她盯著風曉月淡淡說道，身旁縈繞的白色冷霜猛然凝固起來，無數顆拳頭般大小的冰塊懸在空中，也沒見她有什麼動作，那些冰塊已經閃電般射了過來。
: S7 p4 k: U! x7 z
' e1 Q9 S; w& z　　“好自為之了，帥哥。”風曉月輕輕拍打著我的臉，飛快地跳開，用手在不遠處的地上一撐，將掉出來的千年百足上藹內丹揣入懷裡，然後，一刻不停留地溜掉了。

　　遠遠的，她還不無可憐地傳音過來：“臭人渣，想占老娘的便宜，等你再修煉個幾百年吧。”

　　呼嘯的數百顆冰塊，在離我的鼻尖只有一指頭的距離，唐突地停住了，似乎總算感受到地球的引力，紛紛跌落到地方，迅速地化成水，流進了草叢裡。
, E# H: g$ D+ A! {) B: P
　　“主人。”絕麗的女子臉孔上沒有一絲表情，她嬌軀一閃，已經站在了我擬定的逃跑路線上，“您要去哪？”
0 T; r2 `) I, a4 V
　　她清脆得猶如珠玉相碰的悅耳聲音，卻讓我有些心驚肉跳，急忙笑著掩飾自己的尷尬，“喲，原來是雪縈，好久不見了。”
8 H& w' [1 i2 t
! v, e/ v: i' h' e. |　　美女絲毫沒對我這句沒有營養的話產生任何反應，只是略帶幽幽地道：“主人不想見雪縈嗎？”

　　“怎麼可能，我最喜歡雪縈了。”我打起了哈哈，開始說違心話。

　　“真的？”
; s5 M+ p: w! x$ ~! a5 V7 B, Z8 @
　　“當然是真的。”

0 R% I2 ?. i4 H3 N　　“您剛才不是想逃嗎？”

& M0 w" n; ^% ]2 ?9 {4 \" B　　“哪有！”我恨不得賭咒發誓，將心挖出來給她看。

　　雪縈是我僕人的第一性格，也是主導性格，不過由於一些原因，我不得不把她給封印起來，讓第二性格青峰跟在自己身旁。

　　至於是什麼原因，嗯，那個，實在是有些難以啟齒，主要是因為，她實在太在乎我，太過於關心保護我了，不論是誰碰到我的身體，她都會毫不加考慮地將其凍成冰棍。
" U7 g) t0 [3 t
　　記得幾年前，有一次，我在客棧裡被某個盜賊光顧了，他在我手指上留下了一個小傷口，雪縈將整個小鎮都遷怒了進去，接連下了三天三夜的暴風雪。
1 S5 p0 h: e# R6 l2 \0 v
　　死了多少無辜的人，倒是沒什麼關係，不過，由於她報復得過於投入，以至於將我都凍成人肉冰雕的時候，我深深感到了她的危險性。
  Z. T3 o* Q! F" y. p
+ k; K, x/ u: p9 \1 [" A　　廢話，再多來幾次，就算有幾條命也不夠死的。
. g/ {* N- g% j; J' V3 |
　　還是青峰好控制一點，雖然他實力不怎麼強，不過性格軟弱，很好欺負。

8 k( F4 J' i% \4 F& Q4 c　　雖然是將雪縈這個人格給封印住了，不過還是有個問題，只要一有生物和我的身體有過激的接觸行為，特別那生物是雌性的時候，她就會衝破封印跑出來。

　　“主人，您果然還是討厭雪縈！”雪縈下了判斷，冰冷的語氣裡，微微產生了一種不知名的波動，周圍的氣氛頓時冷了下來。
, @$ s, d+ R8 S  H+ J- n
　　“我怎麼可能會把雪縈扔掉，一個人逃跑呢！絕對不會。”我打了個寒顫，頓時做出一副堅毅的表情，斬釘截鐵地說。
9 c; X! D. o# q5 R' ?5 T6 f! O+ G4 y
; `( w5 c; t1 T5 D! p0 }7 {/ a　　“真的？”
$ _/ ~9 U* m- m. S
3 Y- `) n% p/ I　　“我發誓！”

% F% y2 \7 @1 {1 ]7 F　　“那您剛才是想幹嘛？”寒霜般的語氣，總算稍稍緩和了一點。

　　“我，那個，我……我當然是想去追那個瘋婆子風曉月了。”腦中一道靈光閃過，我立刻找到了推卸責任的方向，“你沒見到那妮子，搶走了咱們的千年百足上藹內丹嗎？”
. X: O  |  S9 e' i" M3 X
　　“那位小姐居然敢搶主人的東西。”雪縈沒有表情的臉上劃過一絲怒氣，“請讓我去把它拿回來。”話音剛落下，她的身影已經從眼前消失了。

2 T! N4 V/ A8 ], u( d2 f　　我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坐到了地上。嘿嘿，瘋婆子，不要怪我把這株燙手的山芋扔給你。不管怎麼說，這個禍還是你闖出來的，自個兒去收拾殘局好了。
# b; d9 n& L0 s7 K3 g% R! o' w
5 M2 ?. m2 E3 K3 }　　至於我，當然是腳底抹油，先溜了再說，等到一炷香過後，我最最可愛的青峰迴來了，再去做一些微妙的善後工作。
, [: ^( x7 u! f7 i$ D( q/ R
( Q5 c; `8 [$ X4 T# G7 F% X+ I　　我得意地哈哈大笑著，在腳底貼上神行符，鼠竄著往山下逃去。

" o$ v$ Q' K! D# C6 s( \  q9 l) |　　來的時候還不怎麼覺得，離開時，才發現這座山透著詭異。四周煙霧繚繞，白色的氣體濃厚到有如實質一般，風曉月不得不承認，自己迷路了。

　　不遠處，似乎有一縷白影優雅地飄在空中，她似乎預感到了什麼，心裡“咯嗒”一聲，猛地打了個冷顫。仿佛是為了證明自己預感的真實性，那白影已經瞬間移動到了眼前。

　　“拿來。”那白影吐出冰冷的聲音，雖然悅耳得猶如天籟，但此刻傳入耳中，卻有著說不盡的諷刺。
8 B' y! X5 \8 ?2 c6 L9 F
　　風曉月苦笑起來，今天究竟是什麼大凶日，連續兩次偷雞不著蝕把米，倒霉到姥姥家了！

　　“是雪縈嗎？”她穩定下自己的情緒，柔柔地說道。
  e1 J$ Q7 o: Y5 A2 G, M
1 R7 U+ g8 ^0 f) d: u, `　　雪縈輕輕揮手，眼前的白色霧氣便消失得無影無蹤，露出了窈窕絕美到可以迷倒眾生的身影。
: B. T! C' p% |
　　即使是同樣身為女人的風曉月，也忍不住嫉妒，切，明明是妖怪，幹嘛長得那麼漂亮，還讓不讓那些普通姿色的人活了！

) q) \1 u  x' y" n　　“拿來。”美麗女子的臉龐上，似乎永遠難以看到除了冷以外的其它表情。

　　“你要什麼？”風曉月裝出迷惑的樣子。
( c, X! G6 e4 w$ e
　　雖然這次，還是第一次面對那妖怪的第一人格，不過，就青峰那第二人格看來，應該也聰明不到哪裡去吧。
# j" g9 q2 t& P+ W. [3 y" W
( H! y: m8 h! z8 m( x　　“內丹。”雪縈的話詞無枝葉，很乾脆。

　　“嘻嘻，小妹妹，我這裡什麼內丹都有，你不說清楚，我怎麼知道你想要哪個呢？”風曉月一邊甜笑，一邊暗暗尋思脫身的方法。

, _& G; D9 l, T  b# ~$ ^! J. g+ W) w　　“百足上藹。”如果要放在往常，今晚雪縈的話已經算很多了，不過話越多，也就表示她越沒耐心。

1 P( G; _/ R2 W- f9 Y) h8 f# V　　“切，今天又白乾了。行，我給！拿回去，記得幫我問候你的混蛋主人。”風曉月沮喪地從兜裡，爽快掏出一顆還泛著雪白光芒的內丹，然後運氣，用力向雪縈相反的方向扔去。

　　白影微微泛出一絲漣漪，便不見了，只見一道光芒，飛快地追著向西方飛去的內丹。

( }9 j' z2 I: J$ o: L# u　　嘴角流露出濃烈的笑意，風曉月立刻往東邊逃逸。哼，畢竟是沒有腦子的妖怪，雖然不知道活了幾千年了，不過要和人比聰明，還是嫩了點。
8 v; \- S. d- D) G
2 \. A* `$ P( X2 {' ?　　剛逃了沒多遠，甚至笑意都還沒散去，有道熟悉的影子，已然立在了自己的身前，白色飄逸的衣裙，依然面無表情的臉。
* j3 C. [$ p+ q; S7 J
　　雪縈左手拿著那顆被扔出去做誘餌的雷妖內丹，右手向自己攤開。

) D7 _9 _3 ~9 K. ?% e2 M8 f9 r　　“拿來。”
& a. z; p( p0 P/ r
　　靠！這世界上，居然還有這種陰魂不散的玩意兒，風曉月的怒氣在不斷積累，本來就不算什麼善男信女的她，狠狠地抽出寶劍，惱道：“臭妖怪，老娘難得給你一張臉，你不要就拉倒，幹嘛那麼死纏爛打，你還真以為老娘怕你啊！”
: r; o# w, J" ~, a: N
. y" v+ g6 {8 m2 i6 a　　雪縈不言不語，只是冷冷地看著她。

  r, c  @# ?- ~) b, _  ^　　“不準用那種眼神看著老娘！”風曉月右手輓出劍華，一出手就是個絕招，“風舞。”
5 H  d) m4 \% V$ A5 o
　　透明的氣壓立刻縈繞在雪縈的四周，壓力在不斷加大。
8 F5 t. H9 G+ n" B% i
　　這一招，就算是同屬性的千年風獸，也不一定能抗下，但雪縈只是水袖一揮，天地頓時安靜了下來。

8 `+ t! l5 a* R/ T& Q! A　　風曉月滿臉的難以置信，不可能！至今為止，還從沒看過有哪個妖怪如此輕鬆，就能將風舞這一招完全化解掉，這傢伙，究竟是什麼妖怪？
' K) D3 \; Y) [
　　臉上劃過一絲凝重，手上的劍卻沒有停頓絲毫。寶劍飛快地舞動下，散射出一道又一道的劍氣，她也藉此緩緩地將兩者之間的距離拉開來。

　　飛快地掏出一張風符，貼到劍柄上，左手捏了一個劍訣，寶劍立刻一分為二，二分為三，眨眼間，上千把劍絢麗地懸立在山谷的上空。
; o. _' d7 k9 c( f7 |- n
　　每一把劍都仿佛是真的，一模一樣，在月色的映照中，微微泛著淡紫的光芒。
+ Z* w5 {2 f) N3 ]1 J
! Q8 o( i# x& g- F7 I　　“月華！”風曉月嬌喝一聲，成千上萬把劍，已經瘋狂地攪動起來。帶著巨大的風壓，仿佛就要破碎虛空似的，轉動著，無堅不摧地向雪縈絞去。
7 t) U1 p! p  Y% c% P
1 I( J& o- x/ X, d2 ]7 k　　遠遠的我看到了這一奇景，忍不住咬牙切齒地痛罵起來。

6 V1 J" i  f* r1 c. E( F　　那個瘋婆子，在對付千年百足上藹的時候，果然沒有露出自己的真正實力，恐怕她早就發覺自己在一旁守株待兔了。哼，這次居然被擺了一道！

　　萬千把色彩華麗的寶劍越來越近，雪縈依然沒有任何動作。就在快要短兵相接的時候，突然發出了一陣陣震耳欲聾的金屬碰撞聲。所有的劍就在離她只有幾尺的地方，全部唐突地停住了，就那樣緊緊懸在空中，然後紛紛墜落進山澗。
: Z$ s* G" g" p
　　只有一把劍，似乎像受了傷的兔子一般，逃竄回風曉月的手裡。

( a4 d2 C$ _; a! x　　“老娘的月華！”風曉月心痛地看著自己的寶劍，原本籠罩身上的紫色光芒，已然黯淡了許多，想要恢復過來，恐怕至少要半個多月了。
# R$ g% f$ l9 [6 Y
3 G6 g. {- w/ b5 f　　心中的氣惱，在此刻的寒風裡微弱了不少，她的大腦逐漸冷靜下來。
+ B& I; ]) T# N
　　眼前的這個叫雪縈的妖怪很強，非常強，比她的第二人格青峰，不知強了多少倍。就算是師父復出和自己聯手，說不定也沒有多大勝算。真不知道夜不語那個絲毫沒有任何能力的臭人渣，是怎麼將她收服的？
8 u5 U' y2 N4 A( f
6 a0 }' P) n+ ^5 K　　“你究竟想要怎樣？”她第一次感到有些絕望，底氣不足地問。
$ S7 ^, q6 z% g
　　“內丹。”絕麗的女子再次向她攤開右手。
6 ^& {0 w! a- q* h4 h! ?2 i) k! i' s
　　罷了，罷了，再打下去，也沒有什麼意思。

& f! w* r& q. J$ O$ N　　風曉月在心裡嘆了口氣，老實地將千年百足上藹的內丹掏出來，放在了那隻雪白纖細，美到沒有任何瑕疵的柔軟小手上。
! b( [) E+ ~9 T, ]
) z6 S, p. H6 c7 F　　雪縈看了一眼手掌，身影一陣漣漪波動，已然消失在了自己眼前。

% ]. w1 w9 L3 o0 v7 V+ q　　就在那刻，她仿佛覺得，自己全身的力氣都用光了似的，從空中往下落去。我的老祖宗，自己總算是明白，為什麼夜不語那人渣，會把她的第一人格封印起來了。

　　那種力量，絕對不是一個凡人能夠控制的，如果稍有閃失，恐怕會造成一場沒人能夠阻止的滅頂浩劫！
) c8 y" t9 E5 e- m
. X8 b* Q+ s" j9 V6 J

1月23

第四章 毒


- j$ H1 Z8 _' ]9 W$ b; e& p. t& M　　山下小鎮的某家客棧裡，我正蹺著二郎腿盤算時間。

7 {6 j* L- @, R" O! B. k　　估計雪縈也該被重新封印了起來，這才念動咒語，掏出一張連心符，胡亂晃了幾下後燒掉。沒過多久，青峰那傢伙，已經出現在了我眼前。

" N; Q$ v  @$ Y/ N7 v- r+ O( f5 m　　“老大，奇怪了，為什麼百足上藹的內丹會在我手上？”他迷惑地撓著腦袋，略帶青色的頭髮有些糟亂，看來是已經完全恢復了。

* Z& k( Z" E) M# i  a　　我立刻面帶著笑容衝他說：“青峰，過來。”
% w0 @* O) i5 Y. g& y
　　青峰猛地打了個冷顫，“怎麼天氣突然冷起來了？”
; P( w) _& @4 D: P
　　“過來，我有東西獎勵你。”我的笑容越發真誠起來。
' |* \: v8 u, x! ], p
. W7 Z2 m. ^  M" g# j! `1 f7 z* P* \　　“老大，你居然會給我物質上的獎勵！我的妖主！”他好死不死地淚流滿面。我實在忍不住了，親自走過去，一腳就踹在了他的屁股上。
- S5 i. f  {1 P5 S" z
& i$ A0 R( ?3 Q. l　　“老大，幹嘛踢我？”他的臉上還殘留著感動的淚水，暈。

　　“我哪有踢你。”我無辜地將手也伸了過去，“我怎麼可能只踢你，我還踹你，我打！我掐！我靠！今天真的倒霉死了！”
2 ]# Q1 q- D5 q6 k5 q* Z
  l+ `3 \4 [8 h7 R0 {) e　　“嗚嗚，不要啊，老大，我這次真的什麼都沒乾！”
; M8 j/ A& L4 a, b( ~# |: e, O
5 ]8 P- l; W7 r1 Y　　“切！你還敢用幻步，看我的契約封印，乖乖的給我站著。
( ^" t" V( j: E, q9 J
1 z7 q" I/ [, {6 c3 o9 Q- N- Z　　“呼，好爽。”輕輕揉著拳頭，我長吁了一口氣，看了一眼被打得不成妖相的青峰，忍不住又踢了一腳，“裝什麼，我那點力道，還傷得了你這種大妖怪嗎？”
3 [! ]6 J, H8 w, [' Y
' w4 x) p. X1 b% e0 \4 j9 a. }　　青峰捂著臉，可憐巴巴地站了起來，“你剛才用了契約封印，我現在的能力，比普通人都不如。”

　　“啊……哈哈，抱歉，一時間沒注意。”我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立刻轉移話題，“內丹呢？”

　　沒等他說話，我已經將掉在地上的百足上藹內丹拿到了手裡。只見這顆不大的珠子，泛著白色的光芒，真是越看越可愛，特別是心裡知道它還非常值錢的時候。

: |3 d$ x3 H% Z8 I' K7 D9 o　　“老大，幹嘛你要和曉月姑娘拼了命搶這顆內丹？”被解開契約封印咒法的青峰，恢復力煞為驚人，不過幾息的功夫，被我打到已經算整形的傷勢，就全都還原了。

　　“青峰，每次見你恢復，我都覺得百看不厭，實在是太神奇了。”我漫不經心地瞥了他一眼，那種想要將他解剖切片，慢慢研究的衝動慾望，嚇得他身體一陣一陣發麻。
7 B- g! q: b2 }% r& ^% z
  ]( c) O) t) e  C  r7 I　　“哈哈，放心，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畢竟，我們訂立的是生死契約。如果你死翹翹了，我也差不多會完蛋的。”我慢悠悠說道，心裡又不爽起來。
  s1 y( x7 s1 T* t$ d, Y; a
8 K$ y. k7 r( R" y9 ^, B　　當初幹嘛要訂立這個麻煩的生死契約，雖然說這種類的契約在主僕契約裡，約束效果是最大的，不過弊端也很多。
, B! h9 z# a+ I% q/ x4 O0 S
5 M' Q4 v" ?& [0 s( D/ ^. b　　就像我想稍微和自己的僕人，做一些互動性質的接觸，增進感情的時候，這傢伙就哭天喊地的以死相逼！
( V6 E% ]/ R, Q
5 U' J5 g. b8 ~$ I6 p, Y; |　　切，自己不過是想要他的一隻手，以及幾個不關鍵的內臟罷了，有什麼大不了的，割下來後不久，又會長出來嘛。
  I) W. R  ~9 K* q- @
" X% _. x" |4 \　　唉，又不敢從雪縈的方向入手。雖然就算我要她的頭，忠心耿耿的她，也會毫不猶豫地割下來給我，只是，她的力量實在太強，我沒能力，也不敢去硬抗。
6 M# R) x, S3 ?( M9 r- H1 P6 a
1 m6 l. P, k0 n$ F, s2 w, ~+ u　　一把將想要逃掉的青峰抓回來，我將內丹舉到和視線相平的位置，說：“青峰，你知道這個內丹，有什麼用處嗎？”
7 E" |$ a' m9 u7 L& ]% I- L
( c2 a" \2 Y+ A　　“當然知道。”他昂起頭得意地說：“如果是千年道行以下的妖怪，吃了千年百足上藹的內丹，立刻會增加五百年的道行，脫去凡胎，化為人形。
1 {3 Q8 s+ x" Z5 F1 c# y
　　“一般的蛇蟲走獸，吃了也會變得有靈性，成精怪要相對容易很多。但是，這東西對已經成精的妖怪而言，除了當補藥外，沒有任何用處，當然，它對人類應該也沒什麼作用才對。”
( C/ p& g3 E  Z( v& |5 P( N
$ l) p' s" w& n5 j　　“大體上是這樣。”我微微點頭，“不過，這東西對人類而言，最大的用處是解毒。《神州怪異志》上，就有關於這點的記載。

0 p: U1 n  n! [4 p% X# K　　“當然，這顆內丹如果放在平時的話，我根本看都不會看一眼，更不要說花力氣和那個瘋婆子去搶了。畢竟，百足上藹這種妖怪，也不是什麼好惹的主，下大血本去搞一個沒有什麼大用處的東西，不符合我的原則。”
/ _3 O( F/ s1 }/ @8 V$ S+ X
5 d8 R- r4 K5 ~4 Z3 `; u7 v& e　　“那為什麼……”青峰疑惑地望著我。
/ C/ F) B' Z9 {# y
; w$ Y2 X& b1 N) p　　我笑，盯著那顆內丹的眼睛，已經泛出了銅錢的光澤，“笨蛋，當然是因為這顆珠子現在身價千倍，有人肯花一百萬兩銀子收購。哈哈哈，這次發了！”
( y$ Y. |$ x5 s
# A) ~: H; R- w3 k4 d1 c　　“一百萬兩？”青峰的眉頭一緊，畢竟，他已經跟了我不短的年月了，簡單的人情世故還是明白的，當即掰著手指算道：“客棧裡一間上房需要一兩銀子，每天吃喝的必要開銷，最多二兩五。
" _( q! S1 o/ r; ~% s
, r5 n  J8 _, [- k　　“那麼，一百萬兩就是二十多萬個三兩半，那該夠我們用多少年啊……”
3 Z; @3 I, R3 Q) b0 w8 q9 T8 r" U
　　數著數著，指頭明顯不夠用了。
- u) {& J$ Z: [6 i* v
　　“切，到時候，誰還去住一兩一間的房子，到時候天天吃大餐！”我哈哈大笑著，用力拍他的肩膀，笑得十足像個暴發戶。
- B- [+ a; O" @7 d( B! D- _
0 O7 y6 l- }) |! r　　“但是，究竟是誰會花這麼多錢，買這個沒什麼用處的內丹？”看來活的時間長了，還是有好處，就連青峰這種腦袋不開竅的妖怪，也學會了簡單的推理。
1 j8 s( @# l: x7 n' A6 ?
. u* I7 R: r% p- D/ B) n　　“當然有，特別是對妖魔沒有自保能力，偏偏又財大氣粗的人。”

6 P# P( r9 U1 Y$ i, w　　我依然笑意漫溢，小心地將這顆“招財樹”放進袖中的口袋裡，這才解釋道：“譬如說，某個大官的千金大小姐，在散漫的遊玩途中遭到襲擊，人是救出來了，可惜，卻被發現身受劇毒，沒有醫生能治好，也沒任何藥物，能讓這位千金大小姐有所起色……
" G0 N6 q) p1 b, J1 }
　　“這個時候，千年百足上藹的內丹，就有很大的用處了，這個解毒天下第一聖物，不論是什麼妖怪下的毒素，都能清除掉。”
' g+ _( _# C; @# W' j
　　“難怪！”青峰恍然大悟，但還是有一絲疑問，“但如果有人比老大早拿到，不就白忙了！”

- ]9 h) @' ^" n1 Q, F$ h　　“不可能。青峰，你被封印了好幾千年，恐怕還不太了解現在的世道。”我悠閒地衝他搖動食指。
8 }# d  M3 G" a3 u+ b" w
/ `% R- |8 y6 s; s: G5 C# l　　“只有敗毒珠才有用，而要形成一顆敗毒珠，足足需要百足上藹吸取千年以上的月亮精華。百足上藹現在早就成了稀有品種，更不要說是千年以上的老東西。
" g$ u% k; ?1 L
　　“通常這些玩意兒，都會早早地將自己藏匿起來，直到成精變人後才會出去。這次如果我們不是尾隨著風曉月那個瘋婆子，哪會有那麼好的運氣搞到手。”說著說著，我又忍不住大笑起來，一臉的得意。
6 m. d7 i5 k5 ]& m8 m
　　風曉月又在自己手裡栽了一回，恐怕現在，她已經丟臉地跑回峨嵋，買塊熱豆腐一頭撞死了。
" F4 K/ o! F( h% N5 s" F, h  l
/ n6 I2 |$ A4 C. A5 f6 E　　“老大。”見我出神，青峰乘機狠狠地敲了我一下。

　　我心情大好，也難得不和他一般見識，只是瞬間捏動替身咒，用契約法術，將全部的痛苦轉移到了他身上，只見他的身體，頓時被一個無形的力量撥開，撞到身後的墻上，發出一陣刺耳的悶響。

$ b' v2 I/ b5 G3 {3 U! I　　望著他哭笑不得的臉，我微笑著朗聲道：“明天一早，我們就出發去長安。為免某些宵小趁火打劫，青峰，你今晚就蹲在窗戶下邊守著。”

　　青峰肩膀上因為自己力量轟出的凹痕，飛快地恢復著，轉眼就變得正常了，但是，臉色卻絲毫沒有好看一點，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

7 `$ i# ]6 G: f2 i# j2 @0 e　　我瞪著他，嘴角咧開略微抽象的笑，一字一句地慢慢道：“如果被我發現你給我偷懶，哼哼，我想契約咒的其它幾個咒語，我就可以好好念一遍了！”
+ k0 K2 c; }: A& O' i
% n) h# Y+ U% D4 u$ G/ Q　　他嚇得頓時跳了起來，精神奕奕地拍著胸口：“老大，青峰絕對誓死完成任務。”

　　哎呀，看來這小子跟我混了太久，開始越來越圓滑了，真不知道這種性格，到底是好是壞？
( b$ P( c0 q4 a" l, n. c
2 P- B* [* f0 y* e  U5 E0 W　　切，算了。

　　我躺在床上，將袖中的內丹拿出來仔細打量著，內心裡，卻隱約有一絲陰霾。

　　這個本來就已經很混亂的世界，越來越不太平了。

　　黎明還沒到，一聲凄慘的雞叫就劃破了這個漫長的夜晚，緊接著，整個小鎮都熱鬧起來。
3 \  Q  t+ q2 o) W3 ?9 L" Y
+ m3 y: a. @! O0 n; l+ y" `　　人們雞飛狗跳，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敲鑼打鼓的，硬是把我從春夢裡吵醒了。

- U0 |4 E) K6 n; e; L- m! r　　“青峰！”我坐起身惱怒地吼道：“衝下去，把那些吵死人的傢伙都給我殺了！”
/ I3 U0 H2 r% z+ D, s. ~! n7 t; \
5 c9 w, Z3 @; J4 }  L4 {　　“真的要殺？”青峰愣了愣。

　　“白痴。”見他一副呆呆的認真樣子，我忍不住順手將床邊的臉盆扔了過去。
4 u8 ^" d  B8 V+ z
) A0 l1 t  f* @( u+ o( d　　穿好衣服走到窗邊往外望，只見鎮子裡的人紛紛點起火把出門，雜亂無章的隊伍，鬧哄哄地在街道上，形成了一條彎曲的長龍。

　　“發生什麼事情了？”我回頭問。

　　青峰老實地搖頭，“不知道，我一直在窗戶下蹲著。一邊蹲一邊數羊，然後，下邊就鬧起來了。”
! c) |4 s* f! O
　　老天，是我的錯，我不該問這個白痴的。唉，可惜了，這傢伙帥氣得有牛郎的資質，就是沒大腦，也不知道他怎麼修煉到這種地步。
8 d4 W1 N# V$ `( I
　　“算了，管他們的死活，總之也沒錢可以拿。”我打了個哈欠，正想塞住耳朵睡個舒服的回籠覺，房門就在這個時候被人敲響了。
: P* p2 j3 w) p0 d
! [" q: X% O- F4 f　　“公子！夜公子！”聽聲音像是客棧的掌櫃，他的語氣焦急，敲門的手更用力了。
3 ~1 f5 l! u5 ^- x( T- F  @  R
　　我示意青峰開門，那傢伙警戒地緩緩走到門口，然後猛地將門拉開。掌櫃一時沒心理準備，力氣沒受力物體的狀況下，跌跌撞撞地跑進來，險些摔倒。
+ ^: ^3 d2 d% i6 E
　　“夜公子。”掌櫃的扶了扶帽子，也沒施什麼禮，急匆匆地問道：“夜公子是不是道師？”
( a3 F1 g6 ^, w: C& G' c9 I# Z% B
5 n" H; A% t4 F1 {7 k$ A* Y　　“廢話，當然不是，你見過這麼帥的道師嗎？”我哼了一聲，驕傲道：“我是獵捕者。”

　　“都一樣。”掌櫃急得滿臉皺紋都擠到了一塊兒，“您會抓鬼嗎？”

! ]: V6 k% h# h5 }) q. g" x　　我和青峰對望了一眼，點頭道：“老本行。”
; p1 t3 ?, J' K/ z
0 [5 |2 C  }/ C, B　　“太好了，老天保佑，我侄女有救了！”掌櫃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能不能請夜公子幫忙驅鬼，我侄女被鬼附身，鎮子裡的人要把她給燒死。”
% p, ]- Z2 P9 E: K" c
0 f( q4 H( r- Y　　“沒興趣。”我搖頭，毫不猶豫地拒絕。
' U8 C% m7 E% F
　　“為什麼？”掌櫃剛生出的希望，便被硬生生地打了回去，身體無法接受地僵硬起來。
8 J* h1 U, S* H9 Z$ D2 D0 ^
, ?" c5 q' M' C/ K; F1 }/ q　　“青峰，送客。”我沒解釋，只是走到窗邊，又往外望了一眼。

　　現在整個小鎮，都是一片混亂。

　　那瘋婆子風曉月逃走後，一定會將敗毒珠在我手中的消息傳出去，到時候，有多少獵捕者會暗中打劫我，這樣的狀況，根本就無法預料。
, n; I- S& t! _2 B7 A. [  g. H  W
　　在沒有將一百萬兩銀子捏到手裡之前，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潔身自愛”，能少碰一點麻煩，就盡量不多一事。

7 q$ Y6 a+ \& J& ~! A9 j　　同樣身為追捕者的我，當然明白圈內的事情。有許多傢伙，為了錢，什麼事情都乾得出來。自己，不正是這種人嗎？

2 Y6 e( t) ?' a9 a. u9 n+ F　　“夜公子，難道，您真的要見死不救嗎？”那掌櫃還不死心，在青峰將門關上後，還繼續凄慘地在門外喊著：“那個孩子真的是無辜的。嗚，我的小依，我可憐的孩子，你真的好命苦啊！”
# x5 s, r. q1 A6 s0 s' n
　　“好吵！”我從衣兜裡掏出一張符紙，捏成兩團將耳朵堵住。可那該死的、帶著穿透性的難聽沙啞哭喊聲，依然傳了進來。
: z+ R1 V5 B2 u8 Z5 l+ ?! E
% Q  B, u6 E% q# C! T　　“小依……你伯伯我真沒用，我救不了你。夜公子，你行行好，我給您跪下了！”

2 C* b& I/ {# `8 P& P+ ~　　青峰忍不住了，將我耳朵裡的紙團扯出來，悄聲道：“老大，真的不救？”

$ X7 q0 V9 H0 K8 b　　“多嘴。”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這傢伙，究竟是不是妖怪啊？怎麼比我還有良心！”
' Q/ f5 g) |" O3 T8 Q7 p9 m# ]! \
: ?( G4 L+ G1 f" ?0 `/ s7 {% w　　“我只有魔核，沒有心。”青峰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又道：“老大，我昨晚就想告訴你一個十分嚴重的問題。”

　　“說。”我掏了掏耳朵，那掌櫃的聲音還不是一般難聽。

　　“我們差不多已經沒盤纏了。”
* ]  B$ k- A& k6 T% ^% ^2 D6 D  m
; H; z! j* [: R& _: p　　“什麼！”我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怎麼可能！十多天前，我們才狠狠賺過一筆。”
" w7 i$ J3 `9 _1 `5 S- K- f
　　“可是不久以前，老大在‘肥羊來賭莊’稍微豪賭過一、兩次……”

　　我一時語塞，放開青峰，還順便將他的領口撫平，“我們還剩多少？”

　　“三兩。”

　　“三兩？也就是說，根本就只撐得了兩天了？”
( x! S" x: }' g
  l* w4 L1 ~; x. p% |　　“理論上是，不過，如果明天把客房的錢結了，恐怕會變成負資產吧。”

# s" N6 D( A; `% S　　“也就是說，我們不接工作，完全不可能到長安？”
* _- {. q- x  N: w3 i
1 y' \# ^) Z& k5 J& a　　“理論上應該是。”

　　我一腳將青峰踹開，打開門，衝還跪在地上的掌櫃奸笑道：“你願意出多少錢？”

2 i: N5 _4 d2 f. r, ~  ]　　掌櫃一時間愣住了，好不容易反應過來，滿臉興奮，“夜公子願意幫我的小侄女驅鬼……”

　　“廢話，你要出多少錢雇傭我？”我不客氣地打斷了他。

　　“一、一百兩夠吧？”他小心地伸出一根手指，“這是我的全部積蓄了。”

　　“好價格。不過這房錢……”我撓了撓鼻子。

　　“當然算我的。”

2 W( R2 U  l% W( P　　我哈哈地笑起來，衝他比著大拇指，“你侄女有你這樣關心她的伯父，真是幸福啊。那我們現在就去看看吧，老闆。”


( n& V1 m  f! O- }; E

1月23

第五章 慾色鬼

4 @. P) ]4 p( t5 e3 I5 k
　　火把的長龍，彎曲地向著鎮子東邊的方向延伸，掌櫃小心翼翼地在前邊帶著路，穿過幾條小巷子，有個不大的民居出現在眼前。

　　門口鬧哄哄的，鎮子的長老名紳，正和門前邊的一個年輕男子苦口婆心地說著什麼。
7 a" C1 C  a* l9 b: e' s
　　那男子大約二十歲左右，滿臉憂慮，此刻的他，如同一隻脾氣暴躁的山羊，不論是誰，只要一觸碰，就會用頭頂的角刺過去。

& E; x$ y5 a! w3 g) u　　他用雙手攔在門前，大聲對鎮民喊著：“不管怎麼樣，都不準進去。”

8 n3 }; x$ c$ Q  l; C　　有位長老皺著眉頭，怒氣衝衝地吼道：“不孝子，快給我滾回去。你在這裡湊什麼熱鬧。”

% }3 k9 j& R2 B' ^　　“爹，依依是我的未婚妻，是你未來的兒媳婦，你們不能把她燒死！”那青年男子絲毫沒讓步。

　　“你，你││”長老提起手裡的拐杖就想打下去，但最後還是不忍心，重重地垂下手，一時間仿佛老了十年。

4 x4 n5 A$ z* m; s　　他捂住胸口，嘆口氣對旁邊的人道：“這個兒子，老朽實在是管不了。麻煩各位了。”

　　一旁的幾位長老點點頭，囑咐道：“把他抓起來。”
% G- O) K( l4 t+ o
　　立刻就有十多個壯男衝上去，很快的將那青年按到地上。
! \( x! ^- \2 `9 d& B+ U$ I
　　男子惡狠狠地拼命掙扎，吼著：“你們不能燒死依依，從小她就孤苦伶仃，無父無母，這輩子什麼福都沒享過。
+ ]5 ]! h5 b/ m8 q
; {9 l; Z0 n9 ~: ?/ y　　“可是，她那麼善良，你們誰沒有受過她的幫助？你，你，還有你。你們就真的忍心燒死她？她究竟做錯了什麼？”
5 i* Y9 D% ?2 G4 [8 Z- L
% F9 A. D& j5 M5 g" Y7 d( ?/ I　　接觸到他視線的鎮民，紛紛將注意力轉開，有的望著天，有的看著地，看得那麼仔細，仿佛上邊蘊涵著莫大的哲學道理。

　　有位名紳嘆氣道：“陸依依是個好女孩，我們都知道，她心地善良，沒有人願意傷害她。但是，她中了邪！如果不把她燒死，整個鎮子都會有大禍。你忍心嗎？”

　　“我不管，你們有什麼證據說她中邪了？她最近只不過有點神經衰弱罷了。”青年男子猶自說著，眼睛裡焦急到一片血紅。
& i% O; a: S, r) X
　　“小澤，我是看著你長大的。我知道你從小就喜歡依依這丫頭。”
* G5 |% X0 J9 @- p5 i. Z
　　那名紳望著他的臉，緩緩地說：“你以為大傢什麼都不知道嗎？你的依依走到路上，常常會莫名其妙地昏倒，昏迷時，會莫名其妙地浮到空中，還常常對男人淫穢地艷笑，這不是被鬼迷了是什麼？

　　“還有，她力氣大得嚇人，輕易可以將好幾個壯年男子扔到十幾尺外，不是中邪了，會有那麼大力氣？如果不燒死她，恐怕我們整個鎮裡的人都會被她殺死。這種事情，祖上早就有記載的。”

. O3 T9 i+ A; w7 j: w　　“可是……”青年依然在掙扎。
% C) E3 W% t/ ]: m& ?' Y1 U* e
0 i3 @2 |; {' N5 j, P　　“難道，你忍心看著你年邁的老父，就連安享晚年的希望都沒有，忍心讓這個生你養你的故鄉被毀掉嗎？”

2 P/ B+ \' |; ~' |　　掙扎越來越無力，青年將頭磕在地上，滿臉的淚水，“依依，我救不了你……是我沒用，你放心，就算你死了，我也不會獨活。黃泉路上，奈何橋頭，不論是哪裡，我都會陪著你。”
; @" J% M9 [( R) L6 R, O( R
　　他老爹走過去，狠狠地一拐杖打在他頭上，老臉也忍不住淚眼縱橫，“渾小子，你死了我還活什麼？我們趙家就你一根獨苗，你這個不孝子，居然為了一個女人要死要活的。以後誰來延續趙家的香火，我以後怎麼去見趙家的列祖列宗！”那對父子哭作一團。
5 I  C4 R9 f4 y7 D
　　這邊的我，將整場鬧劇收到眼睛裡，意猶未盡地說：“比演戲好看多了，果然還是真人真事有意思！”
0 {# a. K' ~# a& J
　　一旁的青峰詫異地看了冷血的主人一眼，小心翼翼地問道：“老大，我們是不是該出場了？您平時不是教導我，所謂‘趁火打劫’這個意味深長的成語，就是為這種不死不活的慘景量身製作的嗎？”

; |) E: s0 X$ G" V　　“有長進！”我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們的老闆呢？”

. Z3 ?' l6 c$ t  K) {' Z: E, W5 p　　他疑惑地看了看身旁，“那位掌櫃不知什麼時候走了。”

1 b. U& T' I: H' y2 ]9 u　　“錢收到沒有？”

　　“收到了一半。”

　　“那，開工。”我滿意地點頭，“啪”的一聲搖開摺扇，走了出去。

　　先是輕輕搖著扇子，暇逸地等人來詢問。只是那邊哭的哭，嘆氣的嘆氣，居然沒人注意到我。

　　我忍不住了，咳嗽了幾聲，說道：“各位。”

  n7 r. M7 E$ x! `　　那位嘆氣的名紳這才抬起頭，詫異地看了我一眼，拱手道：“公子有禮。”
$ Q7 m$ s, _. c3 Y* g. \% r% n0 k
　　這個世界上，為什麼到哪裡都有老狐狸，難道人老了，真的能成精嗎？我打量著他，肚子裡咕噥著。

　　剛才看這傢伙勸說那青年男子，動之以情，敘之以理，就知道他也不算什麼好鳥。
$ O  N9 ^5 O' D% \- }+ @. G6 E
/ M$ C' G0 g. S8 u" P3 c$ `1 J　　“有禮，有禮。”我也拱手，造作地看了一眼四周，假意問道：“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所有人都趕過來了。”

7 |/ J4 i% y8 m　　“公子是哪裡人？”這貌似老狐狸的名紳眼睛裡，滑過一絲不知名的閃動。
# r5 I2 `6 c0 Z9 E& B7 l
　　“不是本地人。”我打太極。

+ f8 ~6 F, \9 T　　“原來如此，難怪公子不知道。”這名紳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耐心解釋道：“鎮子上出了大事。十天前，這裡一位叫做陸依依的女孩子，被鬼纏上了。”
- `: T) Z+ b) K
& P9 n5 a% ?3 J" {　　“所以，你們想燒死她？”我裝出驚訝的神情問。

8 X+ E/ h4 _" W8 ?& Z　　“公子果然博學。”那老狐狸心理暗罵，卻又聲情並茂的，將他們老祖宗的一套娓娓講來。
+ R$ @1 i8 o. M+ f4 v
8 ^8 i2 O! G/ {) K, c) {$ ~" Y5 L/ T　　“原來如此，有理有理。不過，你們為什麼沒想過找人除鬼？”我淡然地望瞭望四周。

　　“談何容易！這個世道，和尚都因為聖上的寵幸，每天誦經念佛，只知道讀理論上的東西，誰還會捉鬼……”說著說著，他臉上一變，“難道，公子認識能捉鬼的高人？”
) M5 e/ q. m* y* O7 ^
: F- ~; e# s' a8 \" E. z) q* P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我“啪”的一聲合上摺扇。
6 [2 T& F6 Q- P' r7 m; Z% t1 ~
　　那名紳半疑半信地看著我，悄聲道：“公子，請借一步說話。”他將我帶到附近的民居裡，客氣地請我坐下，然後出門，帶著那對剛剛還哭得慘兮兮的父子進來了。
9 D) T$ P9 {9 ?" A
　　那年輕人一見我，立刻雙膝一併，跪了下去，“公子，請您救救依依。”
  o8 T  U) a; p- O* @( _+ U1 \
　　“捉妖除魔，救死扶傷，是我的本業工作，我可受不起公子的大禮。”我正氣凜然地昂首道，看得一旁的青峰都傻了。
  f* m, E; F; W
　　自己的主人，居然會說出這種正義味道十足的話，難道，是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3 Z3 t; y" b+ l' E8 Y2 c* S
# e: ?9 I8 |/ e1 S- J& u7 G" F　　“當然，本業工作也是需要外界因素大力支持的。”我語氣一轉，微微笑道。

- O, J8 g/ X" F7 Y, R5 N, i　　那年輕人的老爹也很上道，掏出一張銀票，硬要塞給我，“就請公子多多費心了。如果那女子死了，恐怕我兒子也活不下去了。區區五十兩，請公子笑納。”
* t6 T; J- k- G+ K& E# @# ~' @; T
1 d, Y! S0 g6 ?7 S- K/ m- P　　“既然是區區五十兩，我也不好意思不識趣。”我將銀票塞到懷裡，“不過，驅鬼的材料有些麻煩，很多都不是現成的……”
: @& V% g: Z& v4 g4 R- w
" ]3 U  |! G: n. E: O# T1 \　　“公子請將材料說出來，我會命令下邊的人準備。”名紳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說。
- ^7 g- Q5 U! T5 X
  q4 v5 b& x. T2 |( l! s　　“就算我說了，你們恐怕也找不到吧。”我悠然地道：“這樣吧，我就吃虧一點，你們再準備四百兩，其餘的我補上，就當是做好事了。”
( E) R, a. Q4 v4 V+ _& p: i% Z" [
　　青峰長大了嘴巴，險些倒在地上。暈！什麼材料費，不過是叫自己去做牛做馬，累個半死不活罷了。他倒是好，坐著指揮，說幾句閒話，就有大把的銀子進帳。又什麼時候給自己這倒霉鬼發過工資了？嗚嗚，遇主不淑！

) h" v3 n! U. o) C9 k　　“四……四百兩。”一旁的三人也呆住了。

　　長老和名紳掰著手指頭，在算四百兩是多少，還是年輕人比較有氣魄，嗯，其實，也能說是不知道油鹽米貴，年輕人大喊了一聲：“爹，依依如果死了，你就沒有兒子了。到現在還心痛錢嗎？”

　　那長老回過神來，一狠心道：“行，就聽公子所言。只是，事成之後，才能將材料費奉上。之前請公子見諒，並不是不信任公子。而是四百兩，實在不是個小數目，還要周轉周轉。”

: }4 E8 h$ O7 w' I( K　　切！又是老狐狸一隻，不過，我夜不語不怕。總之材料費也不用錢，只是苦了我的小青峰了，嘿嘿，這次上長安，可以舒舒服服地去了。

, t1 T' F/ }5 w2 E5 w* V2 l　　我暗自奸笑，臉上儼然一副湖水不波的高人形象，道：“也好。請帶我去陸依依姑娘那裡。”

　　那位名紳滿頭大汗地安撫著鎮上的人，看起來他算是頗有威望，很快地，那些舉著火把趕來燒人看熱鬧的鎮民，就安靜了下來，不過卻都沒有走，圍在陸依依的房子周圍。
7 o+ l+ d: G: V" c
　　哼，果然是老狐狸，看來是做好了萬全的打算，如果我驅鬼不成的話，他們就準備繼續上演大燒活人的好戲。

8 j9 Q7 R7 ]! w1 Z! Y% \7 _% [　　我們一行五個人，推門走進了這棟低矮破舊的房子，一進門，就有股涼風透入了骨髓。好厲害的妖氣！
8 L( k7 S/ y1 h5 P
$ D; h6 r7 ]4 D7 Q　　青峰皺了皺眉頭，暗自將我籠罩進了自己的氣場。
$ _1 d, @6 R/ P) h! M9 Q, c/ [
* v; ]" J- a/ p1 `- D9 u　　我悠閒地打量著四周，很簡陋的屋子。

! j9 U; B& W: n! ^. a) E; G　　桃屋裡被分割成兩塊，沒什麼傢俱，左邊一塊擺著一個小桌子和兩把椅子，充做飯廳。右邊放著幾把不知已經用了多少年的客椅，很舊了，舊得早就應該扔進垃圾場。看來房子的主人，和房子本身呈現出的狀況一樣，貧困潦倒。

7 w  ]- g( U+ `2 a7 m　　“這個陸依依平常在幹什麼工作……咦，你們是怎麼了？”我回過頭來問，卻發現後邊的趙澤三人滿臉煞白，像是承受著某種莫大的痛苦。

　　仔細一看，他們的皮膚上，居然結出了一層薄冰。

5 e# a, _4 g* {& D3 e2 b  U, o　　“抱歉，是我疏忽了！青峰。”我喚道。
+ A6 W* t2 D* P! `  z
/ a: l; J: `" C$ d' \! g, U# H　　青峰應了一聲，將幾張符紙貼到他們的衣服上，他們這才舒服地呻吟一聲，恢復了說話的功能。

8 {& p) s' D3 {# q& F( [　　“剛才是什麼，好險，我根本沒辦法動彈，差點就給凍死了！”那名紳喘著氣，一臉的震驚。

　　趙澤看我的眼神，又多了幾分希望，他也喘著粗氣，突然又跪了下去，“夜公子，請你一定要救活依依，沒有她，我的人生就真的沒有任何意義。她死了，我也會死，我會死……”
+ w& F+ [) t4 P$ l- r
9 }& u! l4 g. }; L6 Y. ]: G7 W  v　　“渾小子，你還敢說這種話！”他老爹瞪著他，剛想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述說自己是怎麼含辛茹苦將他拉扯大的，順便狠狠地給這個不成器的兒子一手杖。

, Z/ ^$ i4 z# {9 O/ n) h: d　　我看這氣勢就頭痛，急忙打斷，“你們千萬不要離開我三尺距離，不然，會有生命危險。”話一出口，三人立刻瞬移到我身旁，差點沒把我給壓扁。

- t' N2 ?: k8 O　　“混蛋，離遠點，滾！再遠一點，你們以為你們是美女啊。”我狠狠地揮動手中的扇子，用驅蒼蠅的手法將他們趕開。
4 c2 `  H& A: h: _. w- h
　　青峰小心地拉了拉我的衣角。“老大，這股妖氣有點奇怪。”
& @. g  A% h+ q9 A
) L2 U) }* A1 `8 c2 \" c: h* U  M　　“我發現了。”我暗暗點頭，“這種妖氣，陰森森的，應該是鬼。不過，有什麼鬼的妖氣那麼強烈？只是無意識地散髮出來而已，居然會把人的血液都給凍結了。”

　　強迫青峰打前陣，在我的指揮引導下，一行人走進了臥室。

　　這臥室裡只有一個傢俱，就是張低矮的床。床上躺著一個人，她用厚厚的被子將自己藏起來，只露出了一撮烏黑柔順的頭髮。

　　這個陸依依，想來應該是個美女吧，不然，怎麼能讓那叫做趙澤的富家公子，瘋狂無比地愛上她呢？
+ p5 k' B+ s, y
' h& X2 T9 H& [, g- @　　心裡隱約有一絲不安的感覺，似乎自己遺漏了某些重要的東西。

# ~  T- T- B0 S5 c! _　　我皺眉，示意青峰過去將被子揭起來。
$ O' x5 W& g  A6 u, j; D
　　就在這時，那女子開口了：“阿澤，是你嗎，阿澤？你終於來了？”
. ^0 M* G! i1 `
* @' a9 X2 \/ C) u9 q- ^　　聲音柔美清亮，似乎神智還算清晰。

, N1 N0 C7 A/ I1 j& ?1 k$ |　　“依依，我來救你了！”趙澤就想撲過去，卻被他老爹一把給抓住了。
5 `' S5 |: O0 X- |1 f  ~& f% F
　　“你瘋了！”他老爹罵道：“這女人已經中邪了，萬一她吃了你，怎麼辦？”

　　“依依不會的！”趙澤喊著：“依依，你還好嗎？我們請了驅鬼師，你有救了！”

! I0 W4 ]$ d  v$ i" L6 `　　“不！沒有人能救我。”女子小聲抽泣起來，“你快點走吧。我不想你看到自己這副樣子。”
" j$ e6 a# |: X$ b* m4 R( Y
　　“我不會走的，依依，你忘了嗎？我們說好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會在一起的。”
4 }9 r$ v. H0 K! n' j* G3 S
　　“我沒忘，只是，我已經沒有下輩子了！”
4 t6 G0 j, I+ S2 ?
　　“依依，你在說什麼？”趙澤掙脫開老爹的手，想跑過去，又被青峰從身後死死地抱住。

( A' R* o. f3 w/ H6 A( F2 q　　“放開！”他怒吼道。
, M& Y4 g9 b. ]/ M  _0 x/ g
6 z! Z0 u3 \* ~( ?, }$ j　　我悠閒地緩緩打開扇子，慢吞吞地說：“如果一個人的靈魂被鬼吃掉了，這個人就再也無法進行輪迴。依依姑娘，看起來你還有救。”
# y- [2 }1 e5 o+ o$ i
　　“真的？”女子的聲音顯然透露出一絲希望，“我真的還有救？”

　　“不錯。”我確定地回答。

( k7 r9 E: }/ V% p& P, h8 x　　“就算這樣，也還有救嗎？”女子聲音一變，猛地低沉陰森起來。
# s1 G2 U. ]- Z2 |/ i8 D2 H& a4 z
　　凄哀的語調，猶如從幽冥地府爬出來的鬼魅，重重地在人的心臟部位捶上一拳。名紳、趙澤和他老爹頓時臉色慘白，跌坐到地上。

　　“音魅！看來你真的已經變鬼了。”我不動聲色地道，一旁的青峰暗自戒備，雙眼死死地瞪著床上的女子。
- j; d+ e3 F. @# Q0 n3 }! g9 Q: U+ |
# C# p: k( b/ t& S4 T　　“再猜。”女子拉開被子，搖搖晃晃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 w( ^% H) S. }0 g2 B- Z　　烏黑的長髮蓋住了她的臉龐，看不清楚她的樣子，不過身材很窈窕，白色的單薄衣裙，在昏暗的臥室中非常鮮艷，隱隱流露出一種魅惑。

7 C3 y! n0 H1 [1 w5 M　　她白皙修長的雙腳，離地有一尺的距離，衣裙無風自動，詭異氣氛更加濃烈了。

0 A/ a' ]  _9 n. t3 V/ `8 g) \' z　　“我究竟是什麼，難道很重要嗎？現在的我很美，你們要不要看？”女子幽幽地說道，抬起頭，無數的發絲猛地被揚起，露出了面龐。
" f7 S" c/ H8 v1 q& ~
/ g, c& n) ^6 `0 l1 _　　只見她媚眼如絲，肥瘦剛好的瓜子臉上，血紅的嘴脣微微含笑。雪白的手緩緩地撫過自己的臉頰，放在了高聳的胸前。

) u2 X1 a% X+ x3 c5 K* C　　所有人倒抽了一口冷氣，似乎被眼前絕美的女子吸引住了全部的心神。

　　“好美！”趙澤失魂落魄地喃喃道。
  g8 ^; G1 O3 c0 J3 K
/ x& ^2 H  L) Z7 C& U2 h9 o　　“確實有點姿色。”我點頭承認，不過，立刻察覺到了不對的地方，“臭小子，她不是你的馬子嗎？你居然還這副沒用的樣子，難道以前她不是這副模樣？”
! v/ W/ w7 y9 V3 i
2 G7 R& P# @# w" l1 y& T　　“以前的她也很美，只是今天的她特別美……好美。”趙澤絲毫沒有看我一眼，視線死死地凝固在那女子身上，一動也不動。

　　他老爹和那名紳的神智也沒好多少，表情隨著陸依依雙手的動作瞬息萬變，一時間三個人醜態百出，看得我嘖嘖稱奇。
- a9 g& C/ o0 u4 }" ^7 a
　　一邊看稀奇，我一邊再次打量四周。我很清楚，自己之所以沒有受到影響，完全是因為留在青峰的氣場裡。那三個人身上貼著的化魔符，並沒有抵禦魅惑的效果，管他的，總之魅惑又殺不了人，先讓他們好自為之吧。
$ d' a: j% D% b9 j+ r
8 ~3 p9 E' N) h& E" B0 {5 {　　只是，這鬼東西究竟想幹什麼？一出來就魅惑，這種沒用的能力，和她本身散髮出的強大妖氣完全不符合。
2 d5 D9 b  z& C& T. d6 u
. {+ [- R- N: n% b2 w* `" j+ T　　而且這妖氣，博學的我居然從來沒有見過，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7 {# z' i6 s- O- r8 G
& _4 l. ^9 Q* i) [; O/ Z6 E　　“青峰，結界！”我大吼一聲。
% I4 q0 y6 S: R$ {5 O7 p1 m( c
　　和我配合多年的青峰條件反射地右手一張，立刻便有淡淡的青色光芒，將五個人包裹了起來。
) d3 C. o% @, Y
3 N8 K& F; ^1 N3 d# Z! {) d6 d5 Z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那一剎間，從背後突然竄出了幾十個黑乎乎的虛影。那些虛影，仿佛是掙扎哀嚎著的痛苦人頭，它們不斷碰撞在結界上，發出“砰砰”的悶響。
: J; P- K, }, U' N/ g; M, l
+ d2 O# Z/ S+ r5 L5 p" O　　“好險！”我拍著心口，如果差上那麼一丁點，恐怕我們幾個人，就這麼給掛掉了。
9 s* G+ c8 |: \8 N
/ |1 b9 B4 y7 P0 ?1 y( Z6 }/ H6 N　　這鬼東西還真狡猾歹毒，用魅惑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然後支使魔頭，從後邊將人的魂魄抓出來！

/ a1 q7 V9 A/ ?' A, ~　　“這究竟是什麼鬼玩意兒！”名紳等人這才回過神，驚魂未定地看著不斷被結界彈開的人頭。

　　那些人頭露出猙獰詭異的笑容，張大流血的嘴，血紅的雙眼瞪著近在咫尺，卻又始終無法碰到的人。

　　“如果我判斷得不錯的話，依依姑娘應該是被慾色鬼給附身了。”我依然悠閒地煽著扇子，淡然望著對面那個拿我沒轍的鬼東西。
( J9 M! }1 j0 P
　　“慾色鬼！那是什麼玩意兒？依依……依依真的被它給吃掉了？”趙澤的聲音有點苦澀慌亂。
) b- m! x9 G4 Z. b/ d: O
　　我見一時也沒危險，便解釋道：“所謂慾色鬼，這種鬼喜歡和好色之徒親近，讓人變得很淫蕩，而且，被它吃到淫污之物的時候，不管男女，就會讓對方懷孕。
# P3 a7 W' j6 z# v1 Y9 e& U4 W
　　“懷胎十天，慾色鬼就能乘機投胎，變為人類，只是那樣的人，男的喜歡嫖妓，女的百分之九十九會變成妓女，以淫亂人道。
5 }4 @! b+ ^0 Q: y9 b! M
5 P. V" {0 O( i5 h6 |　　“看到那些人頭了沒有？”我指了指滿屋子飛舞的魔頭，繼續道：“那些東西，就是被慾色鬼害死的人變成的冤魂，由於無法投胎，只好被它奴役。如果慾色鬼不幸死掉了，又沒人為它們超度的話，就會煙消雲散，魂飛魄毀，永世不得超生。”
" s7 X& x# {4 b2 E& @$ ^" x
　　青峰見我欲言又止，又扯著我的衣角道：“老大，這妖氣很奇怪，不像是慾色鬼。”

　　我悄然道：“我也這麼覺得。只是，那女子卻是被慾色鬼附身了。但是這股妖氣，頭痛，我根本就沒辦法分辨，你這活了幾千幾萬年的老妖怪，也不認識嗎？”
; {. K2 T- t6 f6 P) x
　　青峰搖頭，“我沒見過。恐怕姐姐知道，要我叫她出來嗎？”

9 z* ]+ A& L( b' ]- l　　“不用了。”我匆忙擺手。

7 k/ H" D  e0 Q' o2 C6 s　　開玩笑，叫她出來，小小的、妖氣奇怪的慾色鬼，被她殺了不成問題，可是，估計會用這個小鎮陪葬，如果再不小心一點，恐怕還會搭上我自己。
/ P7 g, E( R" k* p6 C5 k
　　況且，發現新的妖怪物種，本來就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我怎麼會放過呢。

" M9 N6 L1 @3 J  W4 v& r1 x) U　　還沒等我開口，那慾色鬼已經先說話了：“你是什麼東西，居然能躲過我的魔嗜？”
0 ~8 t: ^0 C% }2 w4 ^; W/ D+ M
　　“看我這麼風流倜儻的樣子，你還分辨不出我是誰嗎？”我擺出了一個最帥的表情，那鬼東西居然絲毫沒有看我，只是注視著青峰。

2 {6 |' |* O& o% R7 P* L) f+ o' q7 i　　“你也是妖怪，為什麼幫人類？”
% L/ p7 |6 B8 {0 q9 P( M
* ~" T" `0 X% Y　　“你以為我想幫啊？”青峰苦笑，“沒看到我被契約束縛住了嗎？”

; p4 A; v( J$ r. _0 S2 k- V% m: `　　“怎麼可能！”慾色鬼像是難以置信，“你這麼強大的妖怪，居然會有人類能夠用契約束縛住。不過，你是什麼妖怪？”
; w9 p  z3 r7 F* d& Q
% D) ~6 w* z6 P) Q1 @. E　　“這句話，我原封不動還給你，你這東西，真的是慾色鬼嗎？”青峰的眼神一變，凌厲到猶如鋒利的刀般，刺向了慾色鬼，那鬼東西身體一顫，向後飄飛了幾尺。

. {- N! \% N: k　　“你很厲害。”鬼又看向我，“他就是你的主人？不過，似乎他沒有任何能力。喂，人類。你是術士？”

　　“我這麼帥，怎麼可能是術士？只是個普通的獵捕者罷了！”我嘴角露出笑容，眉頭卻皺了起來，表情十分複雜。
6 |; S+ E+ v1 @6 k$ u
　　自己搜刮了腦子裡所有的資料，居然還是對眼前的慾色鬼，沒有任何印象。

8 @4 N7 V5 M; Z0 s& C) e7 {( u; N　　這玩意兒，像是憑空冒出來的，鬼怪歷史以及資料文獻上，絲毫沒有過任何記載。
+ Z2 Q) X3 F% \% _' J
* ^) c6 ?$ Z( }( D2 j- s3 M% o, H　　而且，這妖氣，實在是太奇怪了，像是鬼，又像是妖魔多一點，簡直是一個雜交動物。
1 }& O7 X$ S) [0 v7 D/ a; E
% V/ p" e. r) c　　“不錯，你沒有絲毫靈力，果然很普通。”慾色鬼點頭。

　　“你倒是不普通，不但妖氣獨特。而且，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鬼像你這麼愛說話的。”我將手抱在胸口，命令道：“青峰，用斷魔刃砍掉它的脖子。”
/ g6 K& S' ?7 g; U# D* ?' v
4 ^- V7 q* y( d+ r" ]! }6 l* e　　既然想不通，那就乾脆解剖研究一下得了。
1 |: K) X* U6 c  f8 i( A
/ c; @  C* k9 t1 |7 r; P　　我夜不語的原則，一向都很簡潔明了。

1月23

第六章 魑魅魍魎

( K6 o- ^) ^% J/ ~
　　青峰一聲不哼地，瞬間在手指間凝固出一把半尺長的虛影，青綠色的流光縈繞在手中，閉而不發。
7 c, V/ v$ @5 k9 d4 [5 i+ @$ T
　　光芒映照在房間裡，綠森森的光影到處都是，襯上慾色鬼身上的濃烈妖氣，四周變得更是氣氛詭異。

　　還沒等我聲音消失，青峰的身體已經不見了，下一刻便衝到慾色鬼身旁，右手一揮，虛影照著那鬼東西的脖子砍去。

　　慾色鬼猛地向後飛退，召來大量的魔頭當肉盾，那些魔頭一碰到虛影，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就連哀嚎一聲都來不及。

$ A( \& C5 J. y& c7 [% v　　“你究竟是什麼妖怪！”慾色鬼色變道：“怎麼可能這麼變態，居然會用死靈術士的‘魂散’！”
) ~7 R! P' C2 Q4 `  i
　　“這不是魂散，不過效果一樣。”我好心地在一旁充當解說員：“青峰，化影。”
8 x5 e% x$ l9 |$ A
　　青峰的身體立刻一分為二，脫出的分身瞬間移到慾色鬼身後，揮手就斬。
! M1 e$ r' H0 a8 S: k7 P4 o7 L8 h
' G& T* ^# h/ W$ ?0 K4 e" D　　慾色鬼猛地一翻身，險險躲過，它張大鮮紅的嘴，吐出了一股紅色、濃厚黏稠的光芒。虛影一碰到，就被牢牢地黏住，暫時無法動彈。

　　就趁著這一刻，慾色鬼飛快地再退，青峰的分身立刻閃到門邊，將出口堵住。

; u( H3 |" E% w: q3 c2 a. K% @, `+ }　　“嘻嘻，你以為我會逃嗎？”慾色鬼笑得十分嫵媚，不過，不男不女的中性聲音，以及十分雄性化的動作，讓它變得很像某些有著斷袖之癖的人妖，看得我想吐。

- S( @( g. U$ K& ~　　那鬼東西雙手放在胸口，衝我眨眨眼睛，“我美嗎？想不想看人家的身體？”
4 F1 d( q$ \! c, P; H3 C$ ]+ p; B; R
, x6 X. e) l. u+ G. o5 f　　“不想。”我毫不猶豫，死人妖，自己這種正常的男人絕對沒興趣。
) P0 s/ _% S! o. E+ k
" N5 v; y& S' ^9 O7 N* C　　可是，明顯已經被魅惑住的名紳等人，卻也是毫不猶豫，不假思索地點頭直呼：“好想！好想！”

# g- m: p3 a. Z5 H　　我立刻抱著“毫末不札，將尋斧柯”的哲學思想，一人狠狠地賜予了一腳。

　　“青峰，再用化影給我速戰速決。你小子想不想吃飯？解決這種小妖怪，都花了那麼久！”我瞪了正在化解紅色光芒的青峰一眼。
# {2 ~0 i" C' H, F1 n! C
! d5 s. X- H5 a% Z" f& }　　那傢伙猛地打了個冷顫，身影又變，從兩個分裂成四個，又從四個變成八個。

　　八個青峰揮舞著八把斷魔刃虛影，剎那間就將充斥在房屋中的魔頭砍得乾乾淨淨，一起衝色鬼竄去。

# \: l) A4 b. z; `　　那東西並沒有惶恐不安的跡象，四周的妖氣更加濃烈了，像是變成了實質一般，凝固在它周圍，斷魔刃打在它一尺的地方，居然再也刺不下去。
  ^" i  @: e* a4 Q! a
7 s5 o. i+ J6 }. g! k　　“青峰，結盾，退。”我見氣氛壓抑得令人喘不過氣，反應也不慢，立刻命令道。
  Y1 g' u( W( ~# t( g
　　凝固壓縮到一起的妖氣猛然爆裂開，帶著強大的衝擊力，將青峰的分身碾得粉碎。結了盾的青峰實體，被死死地壓在墻壁上。
7 j% j2 O# U/ V( m9 F0 S
1 y2 d5 w1 L0 g+ ?　　“不錯，你真的很強！”慾色鬼望著青峰，笑得十分諷刺，“不過，被契約束縛的妖怪，就算再強也沒用，必定有個最大的弱點……”

　　那鬼東西看著掙扎的青峰，右手暗自凝固出一顆白色球體，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我的方向扔了過來，猶自猙獰地笑道：“你的最大弱點，就是你有主人，只要主人一死，你就完蛋了！”

　　我眼看著那顆蘊藏著巨大能量的白色球體，呼嘯著向自己飛來，不慌不忙，依然悠閒地煽著扇子。
: v; x0 M- k/ E$ b" @  n
　　那球體在飛到了頭頂三尺的距離時，唐突地停住不動了，光球與一層青色的光芒碰撞，發出“哧哧”的刺耳響聲。

　　“你似乎忘了，我還站在結界裡。”我指了指頭頂。

  ]9 u2 N# I/ C2 y, D  F　　那鬼物嘴角的笑意並沒有消失，看著我的眼神，仿佛就是已經到手的獵物。隱隱中，有種強烈的不安感覺，從大腦深處浮了起來。

" t( {7 g$ q, d　　“你笑什麼？”我盯著那個妖氣奇怪，而且話特別多的慾色鬼。
9 w! i2 l; y$ _& @
　　“笑你。”它瞪著我，絕美的大眼睛中，流露出讓人血液凍結的陰寒氣息，“你就快要死了。”
( b2 R5 ?" K  B- v0 E
% ^, w  ^6 z* I$ f$ A　　“哈哈，笑話。”我大笑，“我就站在結界裡不出來，你能拿我怎麼樣，咬我啊？”向左邊看了一眼，只見青峰已經擺脫了那股衝擊力的壓迫，雙腳站到了地上。

# k# C6 `: a6 O0 D1 k5 e( D　　“咬你，人家還真有點想。”慾色鬼嬌滴滴地伸出柔嫩的舌頭輕舔嘴脣，“不過，既然你知道人家是慾色鬼，那就應該知道人家與生俱來的能力。”
4 }- m9 D$ d" B# l/ e! b4 [6 C8 R
　　“你與生俱來的能力？不就是魅惑嗎？抱歉，這對我沒什麼用處。”我愣了愣，雖然知道它的話多，不過，為什麼現在還在沒話找話？沒見到自己的可愛小青峰乖乖，已經能自由行動了嗎？

6 F0 f6 ]7 s$ T& D- D9 f　　只需要很短的時間，斷魔刃就能割下它的喉嚨。不對，肯定還有什麼自己沒有預料到的地方。

5 M5 K# e! t/ r: n1 U　　究竟是什麼呢？這鬼東西實在聞所未聞，一般的慾色鬼除了魅惑以外，就是附身。不過自己在結界裡，這一招也沒用處。

: j# P& `$ a" H- W2 \1 C' s　　它究竟還有什麼招數？為什麼心裡會這麼不安？
2 q1 j' B# _6 i" a7 E+ d: }) I! n$ b
　　我承認，這妖物不僅妖氣古怪龐大，而且，所用的妖法也是罕見，就比如剛才的氣爆和縮影電雷，應該是風妖和雷妖才具有的能力。

　　心中不安的感覺更加濃烈了，慾色鬼，好像真的還有一個能力。不過，那種能力也能算嗎？
1 M# `0 F. x' K) X
　　大腦剎那間分析了許多種可能，突然，我臉色一變，大喊了一聲：“離開趙澤！”

　　話音剛落，結界裡的人還沒反應過來，剛剛還被嚇得癱坐在地上的趙澤，已經飛快地縱身躍起，手臂掐住了我的脖子。
8 b; Y; M3 J  i5 b' T
5 N" [) d" O7 _- _　　“抱歉，夜公子，我的身體……身體控制不了。”他臉色蒼白，冷汗從額頭上流下來，惶恐到不知所措，“我究竟是怎麼了！”

　　“你和陸依依在最近十天裡，是不是那個過了？”我努力保持著臉上的笑容。沒想到，自己這個聰明絕頂的人，也有陰溝裡翻船的時候。
" d/ U3 Y: A, ~- B
　　趙澤羞愧得想低下頭，輕聲道：“是。”
+ x3 {' w- [5 [2 u' N3 x  G4 \
$ Y2 B9 [5 p* B( `- x1 @　　“不孝子，你居然會和那女人做這種苟且之事！氣死我了！真是氣死我了！”他老爹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看到兒子的狀態，早就一拐杖打了過去。
5 ^1 ?! [5 G& s2 r
　　不過就算如此，他也是咳嗽連連，撫摸著胸口喘息道：“你要我以後，還怎麼有臉去見鎮裡的父老！怎麼去見趙家的列祖列宗！”

6 o( X. G, v2 {  j　　“爹，我是不孝，但我做人不會像你這麼虛偽。”趙澤也豁出去了，大聲道：“明明不想的，還要顧慮面子，顧慮自己是什麼名門大戶。

, t3 F" @0 \- r: Q" k　　“這些虛榮名號，根本就沒任何用處，但你硬是立下了各種規矩，不但約束自己，還把別人死死地束縛住。為的就是拼命保住你的面子，你的名門大戶的地位。我討厭。我就是喜歡依依，就算和她私奔，我都要和她永遠在一起！”
# t; D" @( C0 O) U" A; c, W+ j- q5 }
　　“造反了，你，你這渾小子……”他老爹咳嗽得更厲害了。
' K8 `0 T2 ~" s- U9 D6 P, k% \
　　“那個，要罵老子，還是要教育兒子，這些行為，能不能出去後再討論？”我打斷了他們，眼珠向下，瞟著脖子上的那雙手，“如果現在的問題不能解決的話，恐怕我們就連命都會掛掉！”

　　那名紳還算冷靜，強壓下恐懼感，問道：“小澤究竟是怎麼了？”
7 @- G8 G0 G& X3 J! S
4 i5 c2 i& g0 T　　“剛才我不是解釋過了嗎？”我繼續盯著那雙失控的手，紈褲子弟的手果然不同一般，保養得很好，“如果和被慾色鬼附身的人做了那事，而且，被它吃到淫污之物的話，不管男女，都會讓對方懷孕，懷胎十天，慾色鬼就能乘機投胎。

, Q& d5 [7 E- n0 z　　“還有一點，它能隨意控制懷了魔胎的男女……”

# V- p6 R$ f( K6 ]5 {# D8 V　　“等等，你的意思是，我懷孕了？”趙澤一臉痴呆的模樣，“怎麼可能，我哪裡像懷孕了！我的肚子，我的肚子一點都沒大。”
: P. v0 D# o1 o' o+ t# P
, m2 k+ l0 T7 Y" F4 }5 R5 Y& W8 c　　我頓時哭笑不得，“如果魔胎那麼容易被發現，慾色鬼還想投胎超生個屁！女人還好說，如果男人挺著個大肚子走出去，不會引人矚目才怪。有幾個人會認為你是腹積水的？白痴，就算沒腦子的人用膝蓋想想，也知道你是中邪了！”
" D  N) P) J$ V8 {
# H' a7 [7 H8 ^5 c$ N　　“那我怎麼辦？”他唯一能夠控制的頭部，似乎也被這一打擊給秀逗了。
$ _- z* x- U3 ^3 k1 N
% ~! p1 s( ]" D+ D0 ^+ u　　這邊我們四人，陷入了各有想法的思考狀態，而那邊的青峰和慾色鬼，也處於相對靜止狀態。青峰右手的斷魔刃，離魔物的喉嚨，只有半指的距離。

　　“還不放開。”慾色鬼陰陽怪氣地說，趙澤放在我喉嚨上的手，立刻加了點力氣。

　　青峰氣悶得收回斷魔刃，妖物揮手一拳，將他打得又貼到了墻壁上。他趴在地上，臉色變得蒼白，漸漸全身都顫抖了起來。

　　我一看這狀況就急了，慌忙道：“青峰，千萬不要讓雪縈出來。”
, c1 _& G) B5 W0 N9 K  H& F
9 f5 K) _0 [) J7 |# \　　“我忍不住。姐姐瘋了一般地在裡邊撞結界，就快要出來了！”青峰滿臉痛苦。
/ w8 _% v- N1 H8 w4 Q* ?& D9 `
( E! t3 U% s- P* d　　“契約封印，給我石化！”我念動咒語，只見青峰剎那間就變成了一個石雕，順著他的腳部接觸地面的位置，石化的術法飛快地延展開。

# Z$ M* ]2 m" f" D2 O+ N　　不過幾息的時間，除了慌忙飄浮到空中的慾色鬼，以及被結界包圍的我們，所有的東西，都變成了石頭製品。

# I0 v( [& p) E: P. S: A　　呼，暫時可以將雪縈出來的時間壓住，再來，就是解決眼前這不長眼的傢伙了！

( {# y  T6 w+ `% o　　“你想幹什麼！哼，給我去死！”險些被陰到的慾色鬼惱羞成怒，吼道。
* u/ y0 S5 ~- p
　　趙澤驚恐地看到自己手上的皮膚變得堅硬犀利，猶如一把鋒利的刀般割向我的喉嚨。

+ i( m& p6 o: O1 m, T2 G7 Q# }　　“哼，雕蟲小技。”我喝了一聲，暗自捏出一個手印，“契約封印，替身！”

　　鋒利的手刀割在了我的喉嚨上，卻沒有如預料中割下我的腦袋，出現血肉橫飛的情景。

　　只聽見一聲刺耳的碰撞聲，趙澤的手被彈開了。而別一邊，石化了的青峰雕像上，喉嚨的位置裂開一道深深的傷口，受到巨大的撞擊，整個頭顱都飛了出去。
" W8 I" N# s+ v5 D) ~
　　“替身”是生死契約中的一種法術，可以將所有的傷害，全部轉移到自己僕人的身上。
0 ]# n; V+ q+ l3 R$ C
9 g) @7 m" c# D, k( K( V　　我不動聲色地笑著，將趙澤一腳踢開，“小鬼，雖然我確實沒有任何特異能力，不過，我有個還勉強算不錯的妖怪僕人。只要你殺不死他，我就是無敵的。”
# k8 H0 \3 g0 B" s. g
6 r. P! P& d% H1 d0 Y　　慾色鬼目瞪口呆地望著我，看來眼前的狀況，完全超出了它的理解範圍之外。

　　好一會兒它才回過神來，猙獰地嘶嚎道：“我不管你是怎麼做到的，只要不斷攻擊你，那怪物總會死掉！”
7 D: }" r8 h4 H3 Z2 H1 I: q" g% d; x
8 D. x* U3 R9 z& P　　說話間，被我踢到地上的趙澤已經跳了起來，身體輕盈得不像個人。嗯，其實，事實上他已經不算是人了！

　　“不見棺材不掉淚。”我又哼了一聲，雙手抬到與胸口相平的地方，快速地捏著手印，“契約封印，借魂。”
8 y5 Y( R4 w+ n
& R* y+ ^7 T) F) F/ U# P# @' f2 d　　手隨意地運力，一股白到刺眼的光芒已經縈繞在手中。

　　回手一揮，依靠快速身法躲過的趙澤，僅僅被光芒擦到，便整個人都飛了出去，將石化的堅硬墻壁洞穿，跌到了桃屋裡。

　　慾色鬼滿臉的震驚，全身都嚇得顫抖起來，結結巴巴地道：“你……不可能！我明明感覺到你沒有任何法力，怎麼可能用‘雪融’？這是超過萬年道行的大妖魔才擁有的能力！你不是人類，你究竟是什麼東西！”

　　“我確實是個非常正常普通的年輕帥哥，這點毋庸置疑。”我像在觀察藝術品一般地看著手上雪白的光芒，這些無數的光粒子組成的玩意兒，擁有無法想象的威力。
1 J1 P& S' n; F& g6 c) ?
0 Q1 h3 T8 ^, H& u/ Q# K　　每一次看到，我都會感嘆一番造物主的神奇，真的是太美了。
1 F1 y2 D" H% `* ^
4 b( V: j- N1 |1 L2 m9 \$ @: e, z　　“剛才我就已經說過了，我有個還勉強算不錯的妖怪僕人。只要他還在距離我不太遠的範圍，只要你殺不死他，我就是無敵的。
! T9 e, o( R5 C* L
) ^2 S" K0 l" `4 f% Z4 k　　“這種無敵狀態很絕對，我不但可以免受任何傷害，而且，還能用契約法術‘借魂’，借用他兩成的能力。”

! Y/ ?/ n3 }* O0 Y　　“只有兩成，就能用這麼強大的法術？！”慾色鬼驚魂失魄地望著我手上的雪融，滿臉絕望。
4 s: _% O# R% @  t1 v- `
! x/ Z$ }0 u+ I　　“事實上，我只稍微用了那兩成中的四成罷了。”我十分謙虛，衝它眨了眨眼睛，“那麼，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已經說了，我也研究得差不多了。你安息吧。”

( ]+ m) X, Q! f& X7 J# C2 S* _　　手上的白光霎時間涌向了它，將它吞噬、碾碎，無聲無息。白光過後，屋子裡彌漫的大量妖氣再也了無痕跡，四周頓時清爽了很多。

8 V" w  h) o2 a, o3 T: Q　　把青峰的頭安上，將他從石化狀態解除出來，那傢伙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嘆道：“好爽！石化了不能呼吸，實在氣悶。”
5 g' T) L7 V- z# w) l' [+ |
: t. J) {8 U/ \" }" `- N- o4 |$ H# Z　　看了一眼倒在床上的陸依依，還有昏迷在地上的趙澤等人，他動了動脖子，“老大，那個慾色鬼到底是什麼東西？小鬼怎麼會變得那麼厲害。”

  ^" m4 d4 m: r# T7 k　　我思忖了一番，將剛剛觀察到的東西在大腦裡組合，這才道：“魑魅魍魎，你知道是什麼吧？”

$ W( F+ N3 ]% Z1 x; B/ w7 Q　　“當然知道，雖然我被封印了起來，不過，腦袋還沒老到痴呆的地步。”對於我這個沒頭腦的白痴問題，青峰稍微地表示著自己的不滿。
" ~+ t& O; `/ i4 ?
4 C$ F! n$ {7 t: M6 E　　“根據你們人類的說法，魑魅的意思，是指傳說中住在山林裡能害人的妖怪，而魍魎是傳說中的怪物。當魑魅魍魎這四個字，組在一起的時候，就代表著很多的妖魔鬼怪集在一起，混合成一個整體的意思。”

　　說到這裡，他的聲音一頓，臉上稍微流露出一絲吃驚，“你的意思是，這是個混合妖怪！”

0 F. a. j- ~- J3 _# K: X0 ]　　“不錯，如果我沒弄錯的話，它應該是由風妖、雷妖和慾色鬼三種妖怪組成的。”我分析道：“只不過慾色鬼處在主導位置。所以，我們會覺得它的妖氣很古怪，像鬼又像是妖怪！”

　　“老大，不可能！‘魑魅魍魎’之所以能混合在一起，是因為它們的妖力都很小。可是，風妖、雷妖和慾色鬼這三種東西，雖然不算什麼厲害的妖怪，但是，它們之間的妖力都互相排斥，究竟用什麼方法才能混合？”

7 X8 B% @; W3 ~  L　　“這個我也想知道。”我用手撓了撓鼻子，“有趣。剛剛我還發現了一個更有趣的東西。”

* D  H1 R, J0 R) M4 g- ^　　“是什麼？”青峰被我的神秘口吻引起了興趣。

　　“那個妖怪有主人！”我悄聲道。

' n4 n8 R! R/ ]* v　　“有主人？！”他驚訝得喊出了聲音，絲毫沒有作為大魔神的尊嚴，“怎麼可能，我怎麼感覺不到，它有被契約束縛的跡象？”
3 b1 A9 h* k2 N$ O0 X, |& d
　　我嘿嘿笑道：“它的主人也是個妖怪。”
" y1 w5 A1 @" W( o
, B1 \* u) ]& O/ }& {  q# ^5 C3 s　　“這更加不可能了！”青峰的臉上流露出難以置信這種表情，“只有人類，才能和妖魔鬼怪訂立契約。”

9 ~- w* w/ K. D) @' k: D. o　　我沒有再做多餘的解釋，突然想到了什麼，大叫道：“不好！”
# q9 r6 S+ _4 j$ n$ K8 x; z
. t# P9 V  i+ R% O, t+ q　　還在苦苦思索的青峰，立刻回頭看我。
; O& {* K5 ^# Z8 X  ^) I! \
3 o3 N5 }9 j! |5 l& x, [5 j$ F　　只見我滿臉懊悔，“剛才來的時候，看到陸依依的房子，我就覺得奇怪。”

　　“有什麼奇怪的？”
9 g# Q9 V; w" k6 d3 z
　　“那個客棧掌櫃，你不覺得他有古怪的地方？”

　　“他是個普通人類，我能感覺到。”

$ ~, }7 L7 t( l7 n$ f9 W. ]4 z　　“不是說這個。”我踢了他一腳，“既然他能夠花一百兩銀子，來讓我們救他的小侄女，也就意味著他對這個侄女很疼愛。
- f# v4 t1 S& J$ n- }) Z6 i
& G3 N- S# \; n　　“既然這麼疼愛她，為什麼會讓她住在這麼破舊的地方？明顯這裡只有一個人住。哼，恐怕，我們是中了別人的調虎離山計了。”

　　青峰一愣，“會不會是那個妖怪的主人？”

　　“不會，你剛才不是也才說過，那個掌櫃是個普通人類嗎？他身上也沒有沾染過妖氣的跡象。”我思忖著，“也不像是風曉月那瘋婆子，她一向都很清楚，我的貴重物品都是隨身帶的。用這種小手段，只會白白便宜我五十兩銀子罷了。”

0 _# k0 g7 a- {, ~3 B6 Q　　不知為何，最近老是有一種不安的感覺，似乎自己正在陷入一個極大的危險中。

7 X4 w9 j4 h3 [) I9 N! \4 ^. A　　用力搖搖頭，我將全部煩惱拋開。
$ T' W/ |2 T2 F; D( y/ A
　　管他的，反正留在客房裡的行李，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手輕輕摸著懷裡千年百足上藹結成的敗毒珠，眼中的銅錢光澤猛地濃烈起來。
! ]" T% H+ f6 ~* `2 ~
, z( H+ K! ^* x1 I2 a　　西方，京城長安，一百萬兩花花銀子，我夜不語就要來了！
# I; v& B; {7 U; u- i  L
5 V) w" Q5 j( `
0 X- D! F- T- J% U0 v) _6 M

1月23

第七章 鎮國府
8 d8 J8 `: H( N. Y" j: y! ^
5 w, N* l4 F3 J$ x
# C( T$ f3 W+ @3 I0 Z　　渭河，全長八百一十八公里，發源於甘肅省渭源縣西南鳥鼠山，向東注入黃河，它的下游，就是肥沃的關中盆地。
+ i6 i! C0 g: J+ t1 a  ^
& p; D) b  R$ h( d4 }2 x/ R　　渭河河畔便是京都長安，這個世界上最繁華的國際性大城市，雖然因為政治的敗落而冷清了少許，不過，街道上依然有熙熙攘攘的人群來往著。
% _! t0 j! \$ D! |8 A4 a
　　這個都市沿用隋大興城的舊制，不斷修建，百千年來，變得更加宏偉壯麗。

( j5 v# E# f/ {  S/ v1 T　　全城南、北中軸線兩側東、西對稱，棋盤式的街道寬暢筆直。全城街道兩旁都有排水溝，並栽種槐榆，大道筆直，綠樹成蔭，市容十分壯觀。

　　有個帥氣到不像話的男子，背著另一個帥氣到會挨打〈自稱〉的白衣公子，一步一步艱辛地穿過西門，來到了京城繁華的商業區，這一壯觀景象比尖鼻子的波斯人更受矚目。

　　青峰這妖怪紅著臉，小聲咕噥道：“丟臉死了！”
7 _, _$ A: r9 N4 v) M. ?
　　“就是，實在太丟臉了！”我點頭附和。
6 [8 j9 f& I: B
0 Q* I4 j+ V- N8 x9 P9 J9 a　　“老大，你還好意思說。”他回頭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要不是你非要在臨走的時候，到‘肥羊來’賭莊，賭上一把美其名曰‘回本’的作戰行動，我們根本就不用這麼丟臉。”
/ H% {+ ~1 R/ i; p
　　“你人怎麼這樣！我不是好心好意地希望你鍛煉好身體嗎？看看你自己，瘦得跟猴子似的，你主人我會心痛。被人看到了，誰還以為是我故意虐待小動物。”我訕笑。

$ ]- j$ R1 Y& t/ t6 `　　“你根本就是故意虐待我。”青峰氣不打一處來，“老大你倒好，豪氣地就將五百兩銀子輸得一干二淨。為了節約車馬費，兩千多里的距離，居然讓我背著你走過來。還好我是妖怪，要是人類，就算你們的老祖宗黃帝，也不被你累得嗝屁才怪。你當自己很輕啊！”

　　“嘿嘿，我的乖青峰，大不了，等一下我買糖糖給你吃。”我繼續訕笑。

" b# Y+ }  J1 X) ?8 b　　“我不是三歲的小孩子。”
" T" l( k, I- c0 L& r3 B) A
( q, {9 M( P$ m9 g4 _　　“不要那麼小氣嘛。喏，你看看那邊。有兩個塔，對吧？”既然下三濫的招數沒用，我急忙轉移他的注意力。

　　“一座是樓閣式樣的青磚塔，造型莊嚴古樸。而另一座塔身，顯然是採用密檐式樣的方形磚瓦結構，樣子看起來非常秀麗玲瓏，那就是舉世聞名的大燕塔和小燕塔。據說，裡邊封印了許多的妖魔鬼怪。

, D+ [( D& T, e5 ]2 b0 I　　“還有，那邊是大慈恩寺。”我用手隨意指了一個方向，“大慈恩寺是唐貞觀二十二年，太子李治為了追念他的母親文德皇后而建的，是長安最著名最宏偉最壯麗的佛寺。據說，向著那個方向誠心禱告，願望大多數會實現。”
! X4 N- T$ a! Y2 T) ~8 _
　　這一句話看來很有效，青峰立刻雙手合攏，做出一個莫名其妙的姿勢，虔誠地道：“盤古、誇父、神話時代的列祖列宗，保佑我的主人早點嗝屁吧，我就快受不了了！”

2 f4 a, e! _7 ~) c% ]. V- i　　我氣得一腳踢在他屁股上，“混蛋，這是佛寺，你拜盤古幹嘛。還有，你這混蛋居然敢詛咒我，小心我讓你現世報！”

　　“佛祖算什麼，我可比那個你佛如來，多活了好幾萬年。”青峰撇了撇嘴，“老大，你會信這一套嗎？”

　　“當然不信。”我吸了一口街道上帶著梧桐味道的溫暖空氣，“什麼極樂世界、天堂、地獄，根本就是不存在的東西。就算是所謂的輪迴，也不過是人類對自己的束縛罷了。”
* W6 Q5 A/ m9 y/ R9 i) e
　　兩人之間的氣氛，陷入了一種微妙的沉默中。
+ Q7 _' {) L, k" h$ d6 z& b
　　長安的宮城居全城北部正中，為宮殿區。其南是皇城，為中央衙署所在地。外郭城從東、西、南三面拱衛皇城與宮城，是平民與官僚的住宅區和商業區。我們慢慢地繞過去，走進了外郭城中，高官富商所在的高尚住宅區域。
& n0 R! \2 w0 p6 l3 H' t7 [- E
' Q/ o' ?$ I. w1 E  B　　不久，便有個高大華貴的宅邸出現在眼前，目的地，到了。
- Y% E  {4 x0 E6 N1 ~
　　“我們的一百萬兩花花銀子，就在那裡。”我指了指，“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嗎？”

) W  [1 n! ^; f2 K5 ~　　青峰搖頭。

　　“那是現在的鎮國大將軍蔡元秦的住宅。他是安祿山的拜把兄弟，很有力的爪牙之一。”我悠然道：“蔡家一代不如一代，他的祖先蔡如風，可是個十分有名的人物。喂，要不要聽一個故事？”
. J& L8 T, P7 [
　　“不要。”

　　“那我就勉為其難地講一講好了。”雖然詢問了青峰的意見，但是，我明顯沒有將他的意見列入考慮的範圍，自顧自地回憶起來。
. t; a# a+ h" l3 v3 `% [
　　賭場，卻不是一般的賭場。傳說中，自從人類開始有歷史以後，這個賭場就已經存在了。沒人知道它的來歷，只是偶爾有些知識淵博的智者，會認為它是上古流傳下來的遺物。
1 @. i' h6 d  [6 ]! p8 Y% x
　　當然，究竟是不是如此，事實自然早已不能考究了，不過這個賭場，會給人贏得財富和榮譽，卻是實實在在的。
( s4 o4 B; ?8 P0 ]" }
　　賭場建在很深的地底，一共有九十層。每一層，都有一個妖艷的美女妖魔衝你笑著，用眼睛瞅著你，給你出一道你絕對意想不到的難題。
9 L9 s" {( d+ [
  g/ T$ w; D0 g5 C　　據說，當你走出第九十層時，最後的、也是最美麗的小妖女，會給送你五百萬兩金子，和一件價值連城的絕世奇兵，以及她的一個令人銷魂的熱吻。

　　幾千年來，不斷有自信的熱血青年，以及妖魔鬼怪去挑戰這個賭場，可惜能夠全身而退的，卻少之又少，更別說能夠成功地從第九十層的神州門安然走出的人了。

　　那些實力和運氣都幾近怪物的少數者，幾乎每一個都成了能夠影響當時局勢的大人物。

( {; y* X( s$ ^5 R& E! Q　　很久以前，某個從賭場退出來的生還者，用他的經歷，寫了一本《賭場完全攻略白皮書》，他在書的開篇吶喊道：賭場是個神奇的地方，它給人希望，讓人失望。但是更多的，卻是讓人絕望和死亡……
6 _1 n) E& T" g+ o5 Z9 C
　　死亡？不錯，賭場的第八十八層，就是這樣的地方！
! {. P2 L- j4 \5 Y5 ~! R! ]( b" l! T
　　今天的死靈間，闖入了一位不速之客。

2 T7 w( x# ]% n& c　　他是個男人，大約二十五歲的樣子，清秀的臉龐帶著若有若無的笑容。但那種笑容自信卻不盲目，讓人第一眼，就會對他產生莫大的興趣和好感。

　　“這裡是死靈間。”可愛的雌性妖魔悠閒地用銼刀磨著指甲。
4 Y. `% Q1 P0 L) ?' G9 ^- F
　　她十分明白自己守著的房間，是九十個房間中，唯一一個至今也沒有任何人敢於光顧的。因為過關的難題，實在太難，太過於苛刻變態。

- I  r, c  X* k# P　　每個不幸傳入這個房間的人類或妖魔，當聽到自己說出的要求時，大多會恐懼的倒在地上。而定力好點的，也會長嘆一口氣，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當然，她相信這個人也會。

7 c- U7 g4 D  ^. ?1 u9 w" q　　“這個房間裡，有三十隻死靈皇，你要在它們的攻擊下活上三天。當然，如果你不幸挑戰失敗了，結局就只有死亡。”小妖女慢慢地說道。
5 P. ^$ M- ?: H9 Y" Q
　　“只要三天就可以了嗎？”那男人淡淡地問。
7 S7 U3 I! f8 V+ n1 k
　　“是的，所以，你還是像個聰明人那樣，乖乖地退出好了。”小妖女頭也不抬地說。

, ?. E) }( R8 q' Y2 P3 M　　“那麼，請把我傳送進去。”
# l- ]! ^7 w1 q1 g2 a% M. G, H* ~$ A
　　“什麼？”小妖女震驚得停止了手上的動作，她望著這個腦袋似乎秀逗了的男人，絲毫沒有淑女風範地衝他嚷道：“你沒有聽清楚我在說什麼嗎？還是你根本就不知道死靈皇有多可怕？！”
0 ~6 l: H8 l2 C6 d: n3 j
　　“我知道。”聲音依然那麼平靜無波。

$ J; v0 Y$ O. M9 i) N　　他當然知道了，就連白痴都知道死靈皇是個強大的魔鬼，是個被死靈眾奉為神明而被追隨的魔鬼。
- {1 a* O( z' B2 K+ U
: W" E( w. M. h1 H　　據說，每重生一個死靈皇的時候，需要用一萬隻死靈眾做為供品，所以在傳說中，死靈皇聚集著一萬隻死靈的實力。
' G' s& G: f% E3 s6 D2 X
　　雖然這有一些誇張了，而且，被囚禁在這裡的死靈皇，也被剝奪了智慧，但它們的破壞力，卻依然存在。
* Y# N5 _# b; p0 P3 a  c4 |5 w* Z
　　如果這三十隻死靈皇，逃到外界去的話，毫不客氣地說，可以抵得上人類數萬以上的軍隊。而這個男人，竟然想向這個房間挑戰！他瘋了？
0 g( g' H6 l- |6 K
5 M( ~1 b& o4 p- N- s　　“你根本就不明白！這麼跟你說吧，能從裡邊活著出來的是神仙。你是神仙嗎？”不知為什麼，小妖女突然變得暴躁起來。

　　“不是。”男人的喉嚨裡發出的，還是這種平靜的聲音，卻有一種斬不斷的執著。

( a, z* A8 m9 m5 X3 q8 c/ L　　“那你為什麼不退出去？”
- z2 ^4 e  m3 ]/ `$ Q
　　“我想進去。”回答的語氣，是那麼理所當然。

. }& V! d% p* ?# W% b* f　　小妖女惱怒地叫起來：“好吧，你這個固執的傢伙。翹辮子了，可不要變成游魂野鬼到處嚇人。”她輕輕揮動手臂，一陣柔和的光芒便包圍了這個男人。

# k  v9 T' s: ^3 j: O" O* w　　轉眼間，這個男人就消失在了濃烈的光柱中。
1 f. O6 q. `: \
　　時間就這樣，在寂靜的賭場中流逝過去。

　　都五天了，他不可能還活著吧……小妖女盤算著，內心微微有一絲落寞。
2 l/ U* b. P, ], _! A8 w
; w1 O, E" f, i7 ]& P" S' P　　說實話，她挺喜歡這個男人的，那種勇氣、那種自信還有那種笑容，無一處不是讓少女瘋狂的地方。但就是這樣的男人，他卻這麼愚蠢得到死靈間尋死，真是太可惜了！

3 c( {% F- a# f  E1 P2 u4 c1 H; Q　　就在她感嘆時，突然，她感到一種能量的流動劃過腦海，那是一個資訊，一個自己幾乎要遺忘掉的資訊。
. P: G& [$ g% R4 O
, Q4 Q) D0 L/ f0 Z6 y; o0 E; E　　“不！不可能！”小妖女驚訝得叫起來。
; m% F" Q* ~* _& ?, b' n
3 v& R9 a8 d- ~$ l9 K* d　　這種資訊，只在遙遠的太古，自己的主人曾告訴過自己一次。他說，當這個資訊出現時，不但代表著三十隻死靈皇的死亡，更代表了一個偉人或者惡魔的誕生！

　　“你叫什麼名字？”強壓住內心思緒萬千的震驚，小妖女對漸漸出現在自己眼前的男人問道。

7 ]' G0 Z4 G7 y　　“蔡如風。”這個男人用嘴咬住繃帶，包紮在自己體無完膚的身體上，模糊不清地說。
( F. E4 J- \, ^! L
　　“蔡如風！”小妖女沒有來由地激動起來。這個實力最接近神的男人，將會在這個古老又疲倦的世界上，掀起什麼樣的風浪呢？哈，真是有些期待了。
0 R& y( a- A: W; z7 V# Y- F5 u
  }3 N1 `* o" s　　唐武德九年，九月。
3 o  v& P; A! y" @2 V
　　東突厥私自撕毀了與唐朝在年前秘密簽定的《邊界協議》，暗自結集重兵，傾全國之力跨過邊境，與唐軍會戰在陰山。大唐慌亂調來的軍隊大敗，歷史上稱此事件為東突厥危機。
/ @# r; y+ A3 \: k1 j% H
　　會戰後，東突厥軍如入無人之境，半個月，便攻占了大唐整個北方的領土。

4 l) d) ~8 r4 P2 {　　就在東突厥軍氣勢洶洶地將陣線縮短，準備穿過渭水，對南方的首都長安城進行閃電掠奪戰時，一個白衣如雪的男子帶著若有若無的笑容，將十多萬東突厥軍隊堵在了山道上。

　　他成功地將東突厥軍牽制了三天三夜，直到唐太宗李世民命令唐軍擺開陣勢，親自帶了房玄齡等六名將領，騎馬到渭水邊的便橋，指名要頡利出來，隔河對話。

" L+ y+ }2 B0 k1 F　　在他的周旋下，最終令大唐與頡利可汗結便橋之盟，爾後突厥退兵。
1 |# @, I+ n/ N3 ^# z# j6 P
　　如果有人偶然翻到歷史的這一頁時，大多會發現這樣一個有趣的事實。東突厥軍在渭水戰役之後，國力從此一蹶不振。那次戰役的所有高級統領，在不久後，無一例外地全部辭掉了軍職。東突厥大汗的堂兄突利甚至聽到，有個將領在辭職時，只說了這麼一段話：“我不想指揮任何與大唐有關的戰爭，因為會遇到那個可怕的男人！他是個殺不死的怪物，如果要用一個詞來形容他，我只能說他是魔鬼，一個總是帶著笑的魔鬼……”
) N# H, v1 d1 |! R8 ?: a. Y; k
　　蔡如風！這個總是帶著無所謂笑容的男人，在這次戰役後，成為了眾所周知的英雄。也就是在這一天，他有了一個綽號——血神。

& E) g/ z$ q4 d7 s9 K　　“現在那個蔡如風還活著嗎？”本來還不想聽的青峰，居然意猶未盡地問道。

% y( J, L8 u* }5 I4 r　　“你不是剛剛還死活想要堵住耳朵嗎？”我瞪他。

　　青峰乾笑了幾聲，“生死賭場我也聽說過，也去過。只是很好奇那個能從死靈間出來的怪胎罷了。
- O9 b& l0 D# x- d3 F1 `) @( m
; _* q; Z$ d( I7 p7 Z　　“就我所知，以人類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和三十隻失去理智的死靈皇相處三天三夜，而且還相安無事，沒有被吃掉。況且，他居然花了五天時間，把那三十隻死靈皇給殺掉了！這對於力量單純的人類，他實在有點強得變態。”
4 B8 H# P2 j& r7 T$ O
/ O  q% M1 {* b7 i4 A9 n; `8 [　　“放心，那怪胎早死翹翹了。唐太宗李世民死前，指明要讓他陪葬，說是自己在地下，也需要個忠心耿耿的護衛，幫他開拓疆域。不過誰都知道，他是怕自己的鎮國將軍實力過於強橫，會威脅到後代子孫。”

$ u& @9 w3 C" C4 o4 d　　我微微一笑，“所謂皇帝，自古以來就是如此。只是不知道今上嗝屁的時候，會不會拉了楊貴妃和安祿山去陪葬。”
( t2 S0 K9 Y6 e& J0 c: m
' g; O# Z) y0 U, ^　　不過仔細想想，蔡如風陪葬後，他的子孫倒是順風順水，個個都當上了鎮國大將軍，變成世襲職位。實在有夠狡猾，只是不知道，這是不是當時他與梟雄皇帝談妥的條件之一。

　　突然發現，自己已經在鎮國府前，不知不覺站了很久，早已引起守衛的注意。
8 \+ A" D, Y9 ]( N7 u& p
　　我撓了撓腦袋，這才走上前去，說道：“這位小哥，請幫我傳個口信給你家主人。”

6 Y; u& [2 ]) i- q% D　　護衛眼睛一瞪，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樣子，“你有帶帖子嗎？”
  c, X" q+ N3 r1 Q% F- W
　　“沒有。不過，我有比帖子更有用的東西。”我悠然道：“告訴你家主人，有人帶著敗毒珠來了。”

　　夜，沉重的夜色籠罩在天際，鎮國府的客房區靜悄悄的，絲毫沒有一種作為名門望族的府邸應該有的熱鬧氣氛。

　　我和青峰坐在桌子前，靜靜望著對方。
0 M5 p( {) f) H1 Z5 {
5 r$ ]1 ~7 I3 U　　“準備好了嗎？”我問。

　　“已經好了。”青峰簡短地答。

　　“那我們開始。”我用力捏出手印，“契約封印，借魂。”

. y, l" w+ J2 Q- r' L* J  R7 R　　頓時，在我周圍五尺的地方，都充滿了驚天的妖氣。那些妖氣似乎無法有效的被控制一般，流竄在空氣裡，到處都是，甚至有許多在揮手中，就被自己給蒸發掉了。
6 T% c3 y& I6 o$ m8 d2 v
　　如果此時，有稍微懂得一些法術的人看到，一定會大吃一驚，然後破口大罵。他會驚訝人間什麼時候，冒出了一個妖氣如此恐怖的人類。
: l% @+ I+ t6 A6 b5 T6 Y
  ^! ?4 I* g# m4 a　　不過，恐怕他還會罵得我狗血淋頭，擁有這麼強大妖力的人類，居然完全不會控制妖氣，任它們平白地消逝在空氣裡，實在是太浪費了！
( X' n# A/ d* a
( A( C+ h. v- T1 N, F! t　　不過，我以後做的事情，恐怕會讓看到的人吐血。

/ L/ W. y3 k/ A1 L; l* e　　“青峰，磨墨。”我提起袖子，拿出了筆和硯台，倒進去一定量的硃砂。

　　青峰苦著臉，一邊摻水，一邊磨著硃砂，小聲咕噥道：“我可是三界都聞名遐邇的大魔神，居然會淪落到給人磨墨的地步，而且還沒辦法反抗，可恨！”
0 Z9 o% j7 D, |; d2 t) H4 P
　　“你小子在唧咕什麼？”我抬頭瞪了他一眼。

　　青峰條件反射地身體一顫，埋頭苦磨起來。
! v/ m( R8 F( c
5 @+ t" h* @2 y5 \- ?2 v# T　　自己並不是個有閒情逸致的文人，當然不會寫什麼書法文字，我要畫的是符咒，也就是俗稱的鬼畫符。

! Q; o5 M1 s: C* o　　本人作為很有前〈錢〉途以及實力的妖怪專家和法術專家，自然懂得所有的“術”的畫法。但很可惜的是，畫任何“術”，都需要有充足的法力，符咒才會有應有的效果。
/ w, e: O3 L# V* F) e6 W, |' i9 y
　　這一點，我一直沒辦法做到，畢竟，我這很有錢途的專家並沒有任何法力。直到我收服了青峰這個僕人，和他立下生死契約，這才解決了困擾自己一生的問題。
# _( C3 w5 K+ m% [6 `# d
; K" f( q1 o" l$ `8 G/ I　　我通過“借魂”，借用他的妖力，然後再使用一種特殊的方法，將這些妖力煉化為法力，一鼓作氣，將“術”畫出來。

　　畢竟自己很清楚，不論僕人有多強橫，就算能借取妖氣，那些終究也不是自己的東西。
) G$ A# C* s& @! @1 T5 T
　　所以這些畫好的符咒，可以當成自己的最後一道防線，是我保命的資本，也是我居家旅行，出門必備的東西，多多益善，有備無患，老少咸宜，童叟無欺……

　　辛苦地緩緩將妖力轉化為法力，緩慢地在黃表紙上，畫寫自己都不怎麼懂的圖案，心裡嘀咕著，難怪這些東西會被人叫鬼畫符，樣子實在太不堪了！

　　“老大，這次的老闆怎麼那麼好說話，還招待我們住這麼豪華的房間？”青峰看了看四周，突然問。
( j) e/ O/ z1 `' _6 D
- `; _% X: F; ?; E* Y　　“你知道什麼叫人質嗎？”我頭也不抬，“我們就是。沒看到下午的時候，蔡元秦笑得跟狐狸似的，擺明一副如果女兒醫不好，陪葬的人你們也算兩個的樣子。”
" P( M0 \( K" g- R$ x7 v
/ B4 f9 I+ m2 z& a0 m- \　　“陪葬？就憑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類？”他啞然失笑起來。
9 d3 Q, a5 M& P9 S3 m
/ j3 Y% W# B! ?: U5 Q　　“這可說不一定，天下能人異士數不勝數，說不定還真有比我聰明，比你厲害的。”我悠然地又畫好一張。

1 Y* G8 c9 D8 E0 D) Q+ [　　青峰有些吃驚，“老大，你居然會這麼謙虛。”
' L! `* Q1 r" }: ]
% H) {" Q; q7 M( H  A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我笑，眯起眼睛伸了個懶腰，“這個鎮國府還真大。”
3 x3 e7 s3 V7 k! R( V' b. |
　　“不光是大，而且，我老是覺得不太對勁。”
# {5 Z/ n9 K$ [' X
4 C0 Q' U+ a' y　　青峰學我的樣子皺眉頭，看得我哈哈大笑起來，“青峰啊，看來你跟我混了一段時間，越來越聰明了！”

　　我頓了頓，猛地止住笑意，神色嚴肅起來，“總之你也要小心。雖然我們都沒感覺到妖氣，不過這個鎮國府，絕對不簡單。”
( q5 F7 E4 _0 m
　　話音剛落，青峰的臉微微抖了一下，“老大，有人過來了。他們正在圍住這個屋子，要不要我去打發走？”
" i/ b* h% t* @
# \( ^& s8 K) z0 b$ {$ A　　“不用。”我將畫好的符紙揣入懷裡，“應該是蔡元秦那隻老狐狸來了。”

* B8 |8 q8 p" t　　來的果然是蔡元秦，他帶著一堆護衛進門，客套話也沒說一句，就對身旁的人吼道：“給我拿下！”他的護衛立刻像虎狼一般，向我們撲了過來。
2 O  O9 y3 e2 B/ ?
* X( w$ @0 L0 h5 n! m% E　　“慢！”我冷靜地止住正要動手的青峰，“啪”的一聲搖開扇子，問：“請問鎮國大將軍，究竟我們犯了什麼王法，為什麼好心好意送上敗毒珠，居然還落得個這種下場。”

　　蔡元秦冷哼一聲，“老夫縱橫官場戰場幾十年，從來沒有人敢騙我。你們膽子不小！”

# n4 B7 ?9 `7 |　　我“哦”了一聲，慢吞吞地道：“你的意思是，我交給大將軍的敗毒珠，是假的？”
" G! v0 v0 j$ {
　　“不錯！”他看著我的眼神，就像自己真的是個十惡不赦的騙子。

+ j/ b* N+ w$ ?　　“你有什麼證據？”我依然不慌不忙。
6 @2 u( I3 ^) D) f, O% ?" h
6 s1 k& \; Z4 P* b; N$ L/ ~　　“還需要證據？小女的病情，絲毫就沒有任何起色。”蔡元秦怒吼道。
0 g2 h$ G8 P5 T5 c0 n# M, q
" C! S; l& h1 l8 `' r5 Z　　我皺了皺眉頭，“請大將軍明鑒，那確實是貨真價實的敗毒珠，但只能驅毒，是不是將軍用的方法不對？”

　　“不可能。老夫按照御醫的方法，將那顆所謂的敗毒珠碾碎，配著千年雪蓮熬成一碗濃湯，給小女喂了下去。”

& ~' Q! `, J- o8 D6 R. Z　　我和青峰對視一眼。靠！有錢人果然不同凡響，實在是太浪費了！
  B+ S3 d2 C3 ]& ?
　　這種方法雖然不算正確，但是確實很有效，其實，非但是有效，甚至可以說，那女子從此應該百毒不侵才對。可是，為什麼會沒有起色呢？難道並不是中了毒？
! ^' q5 V2 k" `5 i( D! u4 R
# h; W* x. x0 s/ l9 Z+ S7 B* d+ ]6 o　　我思忖了一下，頷首道：“雖然不知道問題的關鍵，但是，貴千金真的是中毒？”
' _8 P+ s4 b0 F( E( Q) q+ J
　　“御醫還有許多大夫，都判斷是中毒。”
$ z) t: s, [- Y
* E- C$ G& a8 w3 |5 M  n1 ]　　我又皺眉頭，“那就奇怪了，大將軍，能不能讓我看看貴千金？”
& k6 L( K7 ^/ m4 K6 ^+ E+ P' p. u( {
　　“行。不過老夫警告你們，如果我女兒死了，你們也別想活。”蔡元秦示意身旁的護衛盯緊我倆，然後大步邁了出去。

  \% Q8 Z' u- F$ l/ g/ z' c; ]# Y　　我笑容可掬地暗自道：“我們要不要活，這點倒是不需要你這個老不死操心了。”

" e- z6 M. Y1 \! k7 @
6 v5 e2 t6 ], o# Q5 \/ \2 l2 \

1月23

第八章 屍毒
6 J0 C$ d; [) e' I4 Q- j

! M4 f/ Y8 p( I/ B$ X　　金絲懸脈，據說是那些高明的大夫，用一根金絲系在患者手腕上，隔著很遠的距離，僅僅依靠金絲良好的導性，傳導過來的脈搏震動，來判斷患者究竟哪裡出了問題。
2 Y3 s9 C+ |4 ?" {+ V
& j9 i4 I3 E& Z" G) ]8 M　　在這個對女子封閉的時代裡，豪門大戶通常都會用這種方法，來為自己的夫人以及未出嫁的女兒看病。
# x: T9 d" F) s0 T( l
　　我不算高明的大夫，醫術甚至連庸醫都比不上，自然也不會用什麼金絲懸脈法。
4 b" G* ]7 y% ]( Q% g  b! s
* j, O. x% Q" d! }& ?　　在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以及蔡元秦對自己女兒的擔心下，總算在一堆不太友好的視線裡，走進中毒的那女孩的閨房，看到了她的廬山真面目。
" I7 a# @+ b2 }
　　蔡元秦只有一個女兒，叫做蔡憶溪，據說，是為了紀念自己難產死掉的妻子。
0 Z2 G0 h# t0 E8 t4 W) g
* j3 Z* t2 Q( Y* L" {% h! f& Q　　由於是老來得女，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造的孽實在太多，雖然妻妾成群，膝下也唯有這麼個女兒，所以分外疼愛，就像俗話說的，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 n' Z, }# x8 `1 x1 M  P" a8 \3 l8 {　　這次女兒外出遊玩，居然中了怪毒，他大怒之下，將護衛以及他們的家人殺了個乾淨。

- L& X; D" _- s8 M6 O　　站在這個華貴到不像話的房間裡，我真切地感覺到，蔡元秦對女兒究竟有多寵愛了。

　　這閨房，足足比自己剛剛住的客房大了幾倍，可笑自己住進去的時候，還感嘆有錢人就是不一樣，客房都比一般的人家整個屋子都大。

　　蔡憶溪靜靜躺在漫溢清香的床上，烏黑的發散落枕頭四周，看來應該每天都有人梳理。
0 u: N0 |% K6 {+ ~+ P& w
　　她大概有二八年華，長得很美，美到讓人覺得是藝術品。
( \5 _5 q0 f# Q4 H9 Z" r" `
　　精雕細琢的白皙臉孔上，配著略微蒼白的嘴脣，嘴型標準，鼻子小巧但又筆挺，大大的眼簾緊閉著，修長睫毛一動也不動，看起來像是睡著了，又像是死去了。如果不是胸口隔著被子，還能看見輕微的起伏的話，真的會讓人以為，是一個巧奪天工的雕像。

0 K6 t0 K  B1 T& q% a  p& W+ V　　我裝模作樣地示意侍女，將她的手從被子裡拉出來，然後輕輕搭在她的脈門上。嘻嘻，皮膚細膩柔滑，很溫暖，觸感絕對比風曉月那個老女人棒多了！
( e' K0 K* I# V& I# U& C
　　“小女究竟怎麼樣？”蔡元秦看我閉上眼睛，若有所思的樣子，在一旁緊張地問。
4 p' m9 x! [9 u4 {: ~3 L
　　“請借一步說話。”我戀戀不捨地收回手。
. R& [- w7 u# ?8 u6 A4 a; W2 c
# p+ I7 j+ {  ^, a  ^4 F　　難得有機會占這種大小姐的便宜，何況今上還有意收她為義女，以後說不定就是公主！
+ u8 g/ C% n# i
/ `9 L; B" A8 Y* @9 s( E% }/ J　　這麼高貴的身分，是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一輩子都別想的。哈哈，不過身分又怎麼樣，我還不是照樣占到了便宜。

　　非常了解我的青峰，見我露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立刻身體晃了晃，險些倒下去。恐怕是偷看到了自己剛剛的想法。哼，待會兒再和你算帳。
6 H4 w' W- p" p
　　來到蔡元秦的書房，他急不可待地連聲問：“小女究竟出了什麼問題？”

　　“貴千金確實是中毒了，這一點毋庸置疑。”我遲疑了一下，決定照實說：“只是這種毒有點古怪。”
! N+ \  G1 G7 E' U- P
' I- C  W* A0 @9 P  f; A4 O3 H; {　　“究竟是什麼毒？”

　　“屍毒。”
, Y! J: O. ~/ f7 \6 B
( C  B1 h& {% G" E# I　　“什麼！”蔡元秦滿臉的震驚，“屍毒是什麼東西？”
6 d' g4 K( L1 P3 W' v
+ }1 e5 p" S( W9 R  M　　“簡單地說，就是人死亡後分泌出的某些液體。這種東西毒性很強，貴千金被救回來後，身上是不是有些小傷口？”我問。

) `* w: b8 l9 S" U8 W; e( H　　他將身旁的一個侍女抓住，“溪兒一向都是你在照顧，她身上是不是真的有傷口？”

0 R$ U1 R- Y7 V+ f- ?5 _　　侍女被嚇得滿臉煞白，結結巴巴地艱難回答道：“有……有一個。在小姐的脖子上，好像是被什麼利器劃到的樣子，很小，所以奴婢沒有太在意。”
8 ^8 T* |1 R' ^2 J
- K# W) C$ W9 r+ ^! i. y* x. ?0 K8 Q　　“沒太在意，哼，你居然敢說沒太在意，給我拉出去斬了！”蔡元秦一腳將她踢到地上，不論那侍女如何哀求，也沒再看一眼，只聽那凄慘的聲音被侍衛越拉越遠。
/ V+ S  I) l# M+ M
　　我幹咳了一聲，解釋道：“這也就是敗毒珠為什麼沒用的理由。屍毒雖然稱為毒，但事實上，並不算妖毒的一種，而是詛咒。看貴千金的樣子，恐怕再過七日，就會變成行屍走肉，和咬到她的東西一樣了。”

　　這番話，直嚇得蔡元秦臉色比剛才那侍女還白，高高在上的氣焰消失得無影無蹤，剩下的，只是個普通老人對自己女兒赤裸裸的擔心。

　　他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多歲，重重地坐到身後的椅子上，深吸了一口氣。

　　“那，溪兒還有救嗎？”他的聲音蒼老無力。

　　“其實，也並不是沒有。”我微笑起來，笑得就像個奸商。看來這次，不只會搞到一百萬兩花花銀子了。

　　“真的！”老狐狸又來了精神，他激動地抓住我的手，“請夜公子一定要救救她，溪兒從小就沒了母親。我身在官場，每天都要和那些死對頭勾心鬥角，實在也沒給過多少關懷，實在很對不起她……”
  M9 p# d, A- K4 X$ d6 @
" V/ z$ e+ W/ h  g+ n- g6 u, x　　我幹笑著用力抽回手，生平最討厭的就是這種情感糾纏了，不論是親情、友情還是愛情，一個個都無聊透頂，屬於吃飽沒事乾的類型。一聽到就會讓自己心臟難受，大腦發脹。
) T$ e# N: D( w4 w' O  i
　　“不管出多少錢，就算我把所有的財產拱手相讓，老夫也要救活溪兒！”蔡元秦又道。

. O; u& }# x1 ?# k+ N　　我頓時笑得更燦爛了，還是這句話好聽。
6 _2 F* Z9 R" J
+ K9 e1 m4 d+ w) X# S' o　　“大將軍，救令千金的事在下義不容辭，怎麼能和您說錢呢？”我做出了視死如歸的毅然神色。

　　放屁，真相信那傢伙會把自己所有的東西拱手相讓的笨蛋，恐怕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貪心，還是要有個界限，才是保命的最高境界。

4 b+ C, N, @# G' }+ T$ C' B　　那老東西也覺得自己說過頭了，絲毫不尷尬地立刻改口：“既然這樣，只要公子能醫治好小女，我答應的那一百萬，會立刻雙手奉上！”
  C  K/ \4 A! z8 i) h
　　暈！怎麼說來說去，又變回一百萬了。看來這狐狸已經成了精，厲害。不過，我夜不語也不是什麼好鳥，大家走著瞧。

( ~: ^: p. k2 L　　我咳嗽了一聲，“既然這樣，刻不容緩，請問憶溪小姐被襲擊的時候，有誰在場？”
$ P% e! V; O+ q8 }  m
* K: I1 w) W' S　　“有她的一百八十個貼身護衛，都是我一手教育出來的，個個武功一流，忠誠更是不需懷疑。是他們殺出一條血路，將小女護送了回來。”蔡元秦略微自豪。
5 d- H' ?8 n$ S
　　“那將他們都請過來，我想問問當時的情況。”我喝了口茶，不管幹什麼，首先收集資料，這也是我做事的原則之一。
- j- x$ k4 `' O
　　蔡元秦臉上有點尷尬，“我一怒之下，就把他們全殺了。”
: i4 R. `; z( N
　　“一個活的也沒有了？”我吃了一驚。

. w9 H; [( p8 n& Y6 l9 S, [# G　　“也不是，有一個還活著，他是護衛長。”他的笑容有點勉強，“不過，他拼死救了小女回來後，神智就不清楚了。整天瘋瘋癲癲的，御醫說，他似乎受了某種強烈的驚嚇。”
" }- U  u6 W1 I- L/ n
　　我摸著鼻子，“這麼說來，他也跟死了差不多。那件事情，現在除了令千金以外，根本就沒有任何目擊者了？麻煩，實在麻煩。”
# H' I* K2 u) u4 e6 \
　　“他們死不死，和小女有什麼關係？”蔡元秦不悅道。

  [7 ^$ i  N0 [　　“關係大了。”我沉吟了一下，解釋道：“一般要解除行屍的屍毒並不難。可傷了憶溪小姐的東西，據我所知，應該是大僵屍。
4 O' F' H- P3 ~9 \8 K
# B, C7 C4 L$ b6 F3 L　　“這妖怪的屍毒很麻煩，需要糯米和著它的牙齒粉末煮好吃下去。沒有目擊者，也就意味著，我們會不清楚憶溪小姐究竟是在哪裡被襲擊的。”
: u. R3 a% S4 ]7 v6 S- o. {9 M: C
　　聽完我的解釋，蔡元秦松了一口氣，“地點我倒是很清楚，就在離益州大概兩百多里的芙蓉鎮。最近還派了一隊三百人的小隊去偵察，只是，現在還沒有收到他們的音訊。”
+ B: y0 v3 p0 M1 B$ F  M
% {  |% q. R+ Q5 B2 f　　什麼偵察，我看是屠城才對。我搖了搖扇子，“我看大將軍是等不到他們的消息了。”
$ Y6 T7 {( o- T/ U" ~! G7 E
2 I+ Z) s2 u9 n8 J' B3 N0 p+ K6 a　　“為什麼？”他有點驚訝。
1 E0 C* U( e! K% ~2 ?2 A+ y
　　“很簡單，如果那裡真的有大僵屍的話，你不管派多少人去，也不過是送死罷了。恐怕你的偵察兵，已經全變成了行屍。”

　　蔡元秦倒抽一口冷氣，“那東西真有那麼厲害？”
" j4 [0 G! e  C1 N0 L+ |- o
　　我笑了笑沒回答，只是站起來道：“事不宜遲，我要立刻趕去芙蓉鎮。”

　　“不行，你不能走。”他也站起身，示意左右將我攔下來。

　　我有點詫異，“將軍這是什麼意思？”
6 l0 _$ w; C9 _( b
　　“沒什麼意思。”他嘆了口氣，“只是怕你們一走，就不回來了。”

　　“你到獵捕者中去問一問，我夜不語的聲譽和口碑，絕對一流。接了任務，沒有會放人鴿子的！”我惱道。

, w: r/ Q5 U# i　　“小夥子，老夫縱橫了官場戰場幾十年，至今都屹立不倒，就是因為看的人多了，我誰都不會信，只相信自己。”

6 {( y' Z3 }2 `5 J　　我哼了一聲，“如果將軍對我們不放心，大可以派人監視。”

: U+ c3 Z7 ]8 N; a　　“不必了。你是什麼人，我一眼就能看出來。如果你想逃，沒人能夠阻攔你。”蔡元秦緩緩地道：“最好的方法，就是把你留在這個鎮國府中。你不是有僕人嗎？大可以讓他去把那僵屍的牙齒帶回來。”
3 k) U9 R* F- F) `5 j- v; X( z
9 G) x/ [9 R! V0 Z: D　　“你是打定主意不會放我走了？”我氣悶，有種想要下令讓青峰將所有人殺光，再悠閒地走出去的衝動。

　　“不錯。”蔡元秦大笑道：“你也別想殺掉我走掉。先別說你有沒有這個能力，就算有，天底下也不再有你立足的地方。”
( y8 X. @1 ^" r3 P2 s& k2 l
　　看來這次，是真的被吃得死死的了。唉，官場上混了幾十年，都混成精的狐狸，就是不同凡響。行！我認栽了！

% @8 j9 G- y' N2 Z; T　　“那，請給我一個晚上考慮。”我止住感受到我心緒波動，想要動手的青峰。

　　“沒問題。”蔡元秦警告道：“不要想逃，也不準有什麼小動作。你逃掉了，我會滿世界通緝你，讓你變成過街的老鼠。如果我女兒不幸死了，你們都去給我陪葬！”

. N2 s/ P; c8 M+ J　　那王八蛋走後，幾個侍衛“小心翼翼”地推著我們走回了客房。

　　“你感覺到了嗎？”我看了看四周，並沒發現有人監視，這才問。

6 Z, t) |) c8 v" m; m" y, O　　“有感覺。”青峰點頭。

2 l3 e: R1 O# w" g6 V+ I　　我哼了一聲，“果然。那位千金大小姐身上流露出的淡淡妖氣，應該和前段時間碰到的混合欲色鬼，是同一種類型。”
% F; A3 T" G9 Z# }
　　“會不會就是那個欲色鬼的主人？”青峰判斷道：“老大不是說那應該是個妖怪嗎？”
  U& O- y, b4 f4 w  V. _& u
6 k5 j; w" `' h& N" K/ z　　“僵屍能算妖怪？”我不屑道：“僵屍這種東西，只不過是拋棄了靈魂的人類的軀殼，遲遲不願意回歸黃土，對世間還有某種留戀的可憐蟲罷了。它們沒有任何思想，更不可能創造出那種工藝複雜的混合物種。”
. K* i5 t( H, A: y9 O' A( J
　　想了想，我又道：“總之，這件事也不能不管。青峰，你明天就去一趟芙蓉鎮，速去速回。如果可以的話，你把那東西給我抓回來，最好要活的。”
. x, m$ k" q% d0 k- S+ H- D1 V% F
　　“老大，那你怎麼辦？”青峰不無擔心。
& s# o+ _7 E; E
! |1 _4 I  S9 ]5 P　　“你當我真的是手無縛雞之力啊！”我大笑起來，“以前沒有你和雪縈的時候，我還不是照樣把獵捕者的工作乾得有聲有色的！自保絕對沒問題，何況這裡是鎮國府，你沒回來之前，那老傢伙絕對不敢動我的。”
. R0 A+ K' V3 v: }
　　“如果你有事，姐姐恐怕會將整個長安城都毀掉，然後看心情，要不要把全世界都凍成冰，和自己一起給你陪葬。”

' R6 [0 ]% q& g; Z5 ?　　“哪有那麼誇張。”想到雪縈那張冰冷絕麗的臉，心裡沒來由地一暖，“我和你們訂下的是生死契約。如果我死了，你們也會在剎那間在世界上消失。”
9 c; r% R% Y! a& p6 d. L. E
　　“我們只是回妖冥界罷了。依姐姐的性格，一定會從最底層爬回人間，為你報仇。”
, _  W2 J2 D8 g# G) G' s% E: N
　　“謝謝你，青峰。”我的聲音難得地柔和下來，“這次去你也要小心一點。從蔡憶溪傷口上的妖氣看來，那玩意兒絕對不會是單純的大僵屍那麼簡單。”
: j; b1 E) X+ s5 i( o+ P
　　“既然老大你擔心我，那能不能考慮，將我的封印全部打開呢？”青峰得寸進尺，訕笑道。這傢伙，什麼時候學會這麼人類的表情了？
( v8 ?. R6 h# T6 M& z  z
　　我用力在他的腦袋上敲了一下，“做夢，我可不想世界那麼早被毀滅。”

- l. f# U' H" }　　“小氣！”青峰低聲咕噥。

　　遠處，狗叫個不停，就像預感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心底深處，那股不安的感覺越發濃烈了。到底有什麼，會讓自己如此心緒不寧呢？望著窗外濃濃的夜色，我陷入了沉思中。
9 V2 ~  w& W$ j3 y
* z9 O, D' E& d- W4 |' E9 F" V# u# W　　第二天一早，青峰就和我分開，踏上了去芙蓉鎮的路。
7 i0 |; q/ `3 O4 ~. }7 N
　　以他的腳程，千多里路，應該今晚就能到。仔細想一想，自從得到了這個僕人以後，那麼多年過去了，還是第一次分開，心裡稍微有點舍不得。
' f  ^" e8 G" ^* C" h
8 C( K/ U* y& `0 u& @　　唉，暫時整不到他了！那傢伙在我的淫威下，不會趁機假公濟私，賴在外邊不回來吧？

! G+ L" A3 R6 ^& Q% ?: I/ A8 Z# \　　吃過早飯，我溜達在花園裡。果然是富貴人家，全國各地的秋季花爭奇鬥艷地開放，香氣四溢，看著這些嬌柔美麗到不堪一碰的花朵，我卻始終沒辦法放鬆。
1 F' T3 h9 z3 U6 I( \3 ^  H& o
　　整個鎮國府，似乎都充斥著一種古怪的氣氛，就是那種氣氛，讓自己感到壓抑。

　　突然聽到一個不太耿直的笑聲傳過來，就看到蔡大將軍前呼後擁地出現了。靠！用的著這種氣勢嗎？這還是在自己家的花園裡，如果落在外邊，更不知道他會有多大的排場。

　　“夜公子，昨晚還睡得習慣嗎？”他的音調充滿了虛偽。

) x4 m# V# P/ N# L+ b8 @7 E　　“還行。床很大，怎麼翻也掉不下去。”我漫不經心地答。

　　“哈。”蔡元秦賤笑起來，“要不要老夫找幾個侍女給公子壓壓床邊，填補下空缺？”
. j0 O. G5 Q/ W* z! k2 E+ G" j* S
6 _8 g! E( w1 b9 m　　“好意心領了。”我冷汗直流，這種事情，也只敢想想而已。
1 Y2 L% D' l( C7 b' E/ a
　　自從收了那該死的妖怪僕人以後，我就再也沒有碰過女人，倒不是自己有斷袖之癖，也不是心理有陰影。而是那個雪縈，雌性生物就算抱我一下，她都要和別人拼命，更不要說是“那個”和“那個”了，恐怕她會將整個唐朝政權，來一次改朝換代吧。
& Q+ q) X7 k! ~
, O- z  I, u( e$ G* N) x　　而青峰對此的解釋，非常簡潔明了，“我姐姐有戀父情結。”
) |& U. O, `5 ?" P8 e/ \! p; A
1 q7 f: ~6 k: `! {: k& a　　搞了半天，這麼帥的我，怎麼會和他們醜陋的老爸扯上關係了？
8 ]. C1 F. V9 ?4 ?
　　撇下胡思亂想，我和蔡元秦那老狐狸互相寒暄了幾句，然後，就再也找不到話扯了。

7 @$ `9 {" q- I3 S　　正在尷尬間，有個護衛滿臉驚慌地跑過來，湊到他耳旁小聲說話。

　　他的臉色立刻變了，眉間縈繞著惱怒和擔憂，衝我拱手道：“家裡出了點小意外，老夫就不陪公子了，請見諒。”
. N5 X: q6 y9 f' y+ g6 @7 J
! C9 o% E+ R. Z; b+ o　　沒等我回禮，他就大步走開，只走了幾步又轉回來，“算了，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家醜外揚。常聽說你們獵捕者中奇人異士舉不勝數，或許對這種事，夜公子會更有經驗一點。”

　　老狐狸，恐怕是把我扔在這裡不太放心，還是隨身攜帶保險一點，我心裡暗自警戒，這老傢伙不會在醫治好自己的女兒後，準備殺了我滅口吧？

( a7 ~8 a2 d# I1 S3 {- Q7 S' N　　從外邊流傳的種種駭人聽聞，以及獵捕者界對他的評價分析，這確實很有可能。唉，這次的買賣，真的要虧大了。

& d, g5 g$ n9 P& D# m7 }　　“王成，你給夜公子解釋一下最近的事情。”蔡元秦吩咐道。
; b& k2 Q7 u5 z; {, T* q5 ]
　　有個管家模樣的中年男子向他鞠了躬，一邊走，一邊小聲地向我說起來。

! w; D2 u/ X& ]1 u8 M　　“夜公子，最近的鎮國府不算太平。”開場白很直接，看來這個人不愛說多餘的廢話，“十天之內，後房已經連續死了三位奶奶了。”
9 ?; A1 Y+ x9 L
" n4 ]0 X9 O+ D7 ^　　所謂奶奶，就是蔡元秦娶的妾。據說，他的正房一直都空著，已經空了十六年之久，而妾卻是多到有數十人，就算掰著手指頭，都算不夠。

　　一般而言，所有的豪門望族中，後房的爭奪是最慘烈的，勾心鬥角，明的暗的，什麼陰險的招數都用得出來，比之政治鬥爭也不遑多讓。
9 [' q, q# f. {8 h0 _
　　有人說，男人通過征服世界來征服女人，而女人通過征服男人來征服世界。誰不希望自己在自己的男人身上，有最大的影響力？特別是在那個男人權利還很大的情況下。這樣的狀況，那個懸著的正室位置，自然會讓蔡元秦的妻妾拼了命地去爭取，甚至不惜殺人。
. a# V7 i( }  T; [, S6 A9 x9 ]1 m
  \) t  |7 Z" b. G3 J　　那管家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六奶奶、四奶奶和十三奶奶，應該不是鎮國府裡的人動的手。後房裡的每位奶奶，都有不在場的人證和物證。”

　　我不置可否，問道：“既然這樣，那是不是今天早晨又有人死了？”
6 t7 p$ u" s0 R1 ?4 l  d
) q  v. s# g7 b　　“不錯，公子厲害。”管家滿臉佩服。這傢伙，看他的樣子還不怎麼樣，拍馬屁的功夫倒是一流，看來，蔡元秦也是喜歡這一套的主。
1 w. a; ~6 v& C
! r# Z& `" \" L1 \1 c" u. L8 W+ x/ |- z　　“今天早晨一大早，三奶奶的丫鬟照例叫她起床念早佛，竟然發現她死在了床上。”
' s$ k5 w0 X4 }; c9 p0 {
　　“死亡時間呢？”我問。
9 i. t" Y! g4 t# J
7 w+ C- Y/ h& s* g2 y$ Y9 C　　“仵作判斷，應該是三更的時候。”他答得很流暢。

; r9 Q/ m( X5 t& {　　這個鎮國府還真不簡單，就連私人仵作都有。我皺眉，“現在我們要去哪？”
/ b# J2 {2 T% ]
1 t% k: U1 J  w# n; w/ F　　“正要去三奶奶的院子。”王成嘆道：“三奶奶平時的為人很好，對下人也客客氣氣的。有誰招惹了老爺，她都會拼命求情，也救下了許多下人的性命。鎮國府上人人都很尊敬她，真不知道這麼善良的人，會遭誰的嫉恨，居然……”

　　我打斷了他，“既然鎮國府已經死了四個人，而且，每個人都是後房的，也就意味著他存在某種特定的目的。”
/ p9 ^, F# F- E# M( d9 w4 V
　　至於是什麼目的，大家都心照不宣。

- V! ?. V/ e8 P　　王成苦笑，“老爺很震怒，但是，一直都找不到證據。還有人說整個府邸不吉利，恐怕是鬧鬼了。弄得最近人心惶惶的，有些下人，甚至有了走的打算。”

* G5 @. H$ J% ]# C3 t: v% A' c　　鬧鬼？我昨晚也住在這裡，但卻絲毫沒有感覺到有妖氣，應該是人作怪才對。有些人，為了自己的私慾，甚至比鬼怪更可怕！

. d1 }. {* S; Z1 ]& f) T1 c　　那個三奶奶的住處是個小院子，有三個房間以及一座佛堂。
  u0 G$ X* B( b4 O/ x( f5 \% F4 U! C
　　佛堂前是一個小花園，盛放著純白色的鮮花。據丫頭講，她每天很早就起床，然後頌經念佛，為老爺禱告，以化解蔡元秦早年殺孽太多造成的煞氣。

& x: w, i( \+ a! x　　蔡元秦口上雖然說自己沒錯，但心裡還是暗自感動，滿足她的大部分要求。最近幾年，隱隱已經有成為正室的可能。

　　院子裡人很多，但是卻靜悄悄的。蔡元秦看也沒看跪了一地的丫鬟和護衛，徑直走進了房裡。穿過桃屋就是臥室，他很熟悉，雖然這個地方，已經很久沒有來過了。

. ?, m5 H% C" s1 Z' r: L　　三奶奶安靜地躺在床上，從頭到腳蓋著白色的絲綢。

% w, v4 g1 [) W- |$ z% I( r+ z8 f　　“死因和前邊三個一樣嗎？”他冷冷地問跪在地上的仵作。

　　那仵作滿頭大汗，全身嚇得顫抖著，“稟告老爺，完全一樣。三奶奶的死因，是被一根堅硬細長的物體刺入心臟，立刻斃命。”
* l0 U3 E3 d. ~6 \1 S3 }9 K
　　他臉色陰沉，走上前，一把將蓋在屍體上的絲綢拉下。三奶奶的屍體赤裸裸地露了出來。所有下人立刻轉過頭，只剩我細細打量著。

　　只見這位三奶奶，也不過三十多歲的樣子，面貌應該很端莊秀麗。至於為什麼要用到“應該”這個不確定辭匯，是因為她的臉已經扭曲了。

/ o& m2 B/ L; Y: {3 h: g; h; C　　她臉上的表情很複雜，像是在詫異，又像是莫名的驚駭，甚至隱藏著不知名的疑惑。

; e- B2 L+ C% @+ a, b" s& M+ P0 T- L7 ?　　這副表情，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凶手不是她認識的才有鬼。她的心臟位置有一個不大的洞，四周的血跡已經被擦了個乾淨。
( e& [8 v" Z- |3 {  S
! \3 H+ ]: l( ~2 B- U- E　　我皺了皺眉頭，奇怪了，一般人的心臟都在左邊，而那個傷口的位置，居然在右邊。

　　看屍體的癥狀，確實也是因為心臟破裂而亡，恐怕那個凶手不但和她很熟悉，更應該是她的閨房密友，或者有過肌膚相親的人，不然，不可能知道這種隱私。

7 ^  x, S+ J+ }/ K9 D　　難道她有情夫？有可能！身入豪門深如海，一朝進去了，除非死或者被休掉，否則就要看丈夫的喜好。可是，哪個豪門貴族的男人，不是有三妻四妾的？想起你的時候，來住一晚上，如果有了新歡，恐怕到你死，都不會再來看上一眼。

　　就算再忠貞的女人，在寂寞的折磨下，一旦爆發，就會如長江般止也止不住，給老公戴上綠帽子，在這個對女人本來就不公平的時代裡，是很常見的。
- Y- L" @  O& F. H/ b) y4 H
　　有情夫，也可以證明，為什麼她臨死前會有那種表情。

; w" ^  o+ t; Z1 {% D/ E, z7 o　　走出房間，我思忖一會，向王成問：“最近十天時間，鎮國府有沒有發生什麼大事？”

, n4 t, h4 T; D+ N( i3 u, i) w' ~$ @　　“大事？”他回憶著，道：“還真的有三件。第一個，算是大小姐被救回來，昏迷不醒。第二個，就是這後房連續有人死亡了。最後一件，應該也算吧，就在十天前，老爺為琴芳樓的趙姑娘贖身，將她迎娶回來做了十七房。”

4 Q# j1 ~; r. Z$ }5 _1 m' ^　　琴芳樓是什麼地方，稍微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那是京城坊間最有名的煙花之地。趙舒雅這個名妓，就連我也有所耳聞。
" q' J$ A. D( C  a2 q
　　據說，她最出名的是琴技一絕，至今也沒人能出左右的，再加上她性格剛直，有名的賣藝不賣身，安祿山曾經利用自己的權勢，威逼利誘，迫使琴芳樓借趙舒雅一晚。
. q# C* Z: J& q# v$ Z6 K
& q0 _5 q8 k9 F　　而這女子，竟然以死相逼，用匕首抵住自己的喉嚨，令安祿山那老傢伙，與自己眼對眼坐了一晚上，美食就在眼前卻吃不到的滋味，出奇地並沒有讓安祿山暴怒。

& k: s1 `" z! q* m6 ^7 Y　　那老傢伙第二天一早大笑而去，甚至放出風聲道，如果非趙姑娘自願，不得有人用強，不然，就是和他安祿山過不去。

' `5 ?  k9 e. X, Z　　很難想象，這一個奇女子，居然會讓人贖身，而且甘願去給人做妾，看來，蔡元秦這頭雄性生物，真的不簡單。
+ N, L0 L6 w+ C/ G; u
　　不過，這女子是十天前嫁進來的，而連續凶殺案，也是這十天才開始。這兩者間會不會有什麼聯繫？有趣，看來事情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 \: }% R5 G% E, Z: a　　我在蔡元秦的授權示意下，讓王成帶著，一個一個地拜訪著後房。最後來到了十七房，趙舒雅的院子前。

+ [, R5 G! ]6 j3 V7 V' |　　深深吸了一口氣。就要和這位名滿天下的奇女子見面了，稍微有了點興奮的感覺。

　　雅女啊雅女，就讓我夜不語來剝開你的面具，看看你究竟隱藏著什麼樣的秘密，看你究竟和這一連串的凶殺案，有沒有什麼聯繫……
  Z5 n( t( k9 ?

0 C& g" {5 \# g$ K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