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岩 -【極品家丁】【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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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西廂之狼

順著那虛掩的門縫看去，一個半人高的木桶中，正坐著一個赤裸的女子，被那楹身遮掩了半邊身體，卻是露出小半個腰背在外。

+ y- z& ]( S' u: }( ]; @- H2 j　　在蒸騰的水氣中。那女子青絲高盤，頸頸潔白，肌膚細膩光滑，仿如一塊美玉。她正在輕輕揉搓著左右雙肩，露出光滑美麗的脊背。幾

　　個丫鬟正在不斷的進出，將新燒的熱水往那桶中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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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看白不看，白看誰不看啊。這蕭夫人的肌膚保養真好，也不知道有什麼秘訣，林晚榮艱難的將目光移開，靠，真倒霉，偷香走錯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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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P  I7 y# ^# o- V1 A( y4 d　　了，這竟然是蕭夫人在沐浴。

　　非禮匆視，非禮匆視，他默念四字葴言，眼光卻是半天捨不得挪開。心裡激烈鬥爭了半天，林晚榮抹把額頭的汗珠，收拾起了那些亂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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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糟的心思，又偷偷往西邊的廂房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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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0 }( Y& r# p# }　　東邊住的是夫人，那西邊住的總應該是二小姐了吧。

4 A/ S( o6 H" F8 `: L% e8 O/ v5 h　　林晚榮摸到西邊，見那邊丫鬟極少，也極為安靜，便知道這裡定是二小姐住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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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晚榮嘿嘿一笑，說不得，今晚要演一出《西廂記了》，雖然沒了紅娘，卻不是還有鶯鶯麼，叫那礙事的紅娘見鬼去吧。老子要做這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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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廂房裡寂靜無聲，聽不到一點動靜，也不知道二小姐在不在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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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5 ?/ f( Q1 Y! \! w　　林晚榮這次學謹慎了。便先透過那窗戶邊露出地點點縫隙往裡看去。燭火點點，一個嬌小苗條的身影，身著一身素衣，正坐在神龕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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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w* x' N/ e+ K　　手裡拿著一張紙，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麼，臉上還露出微微的笑意，卻不是二小姐還有誰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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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右顧盼，見是無人看到，林晚榮便輕輕那門上一把拉，竟是輕輕地開了。這是在夫人院中，往來的皆是丫鬟僕婦，不關門也情有可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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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h2 I- D7 Z9 c' E; P( h/ W  M$ D　　，這不是方便了我麼？林晚榮心裡想道，隨手便把門關攏了。

　　進了屋，那二小姐卻是一點動靜都沒聽到，正神情專注的看著什麼，臉上還有點點的笑容。

　　林晚榮躡手躡腳的走到她身後，卻見她手裡拿的卻是張畫像。畫像中的那個人，長得還算不賴，青布小衣，歪戴滾上帽，齜牙咧嘴。神

　　情鬼鬼崇崇，一望便知道不是個正主。

　　我日，這是誰畫的，把描成畫的，把我描成這副樣子，還讓不讓我見人了？還落到了玉霜手裡，這不是破壞我英俊挺拔的美好形象麼？

　　林晚榮心頭惱怒。嘿嘿笑了一聲道：「二小姐，你這是在看什麼啊？」

/ U! r. [$ Z: v# V　　又聞聽有人在自己耳邊說話，心裡一驚，急忙將那畫卷收了起來，慌慌張張的道：「沒，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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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w# F, R! F9 }% |# }' E　　待到想起那個聲音竟是個男子，而且還很是熟悉，她更是驚奇，抬起頭來，看見畫中人便站在了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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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S5 ]6 v8 H/ c* v2 I　　蕭玉霜又羞又喜。輕聲道：「林三，你怎麼來了？」

' [( `; k& a( h. _4 |　　」我來看你啊。「林晚榮嘿嘿一笑，拉住她小手道：」你方才在看什麼啊？「

1 H  Y( Z6 \6 ~' r9 p　　蕭玉霜卻是羞澀的掙脫了他拉住自己的手，低垂下頭，臉上泛起抹粉紅道：」沒，沒看你的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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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晚榮恨不得大笑出聲，這小丫頭，真是太可愛了。只是見她不讓自己拉她小手，心裡多少有些意外，怎麼兩天不見，卻還生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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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三，你怎麼進來了。「玉霜小聲問道。

% ~1 K* J+ R$ N6 Q5 B, C2 C　　」想你了，我便來了。「林晚榮說道，便又要去拉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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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玉霜似是知道他的心思般，低頭羞澀說道：」姐姐說，我們女子要矜持，要與男子保持距離，說不能讓你拉我的手，不能讓你想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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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K0 m3 D7 G$ f! Z0 u* i. b　　麼就做什麼。她說，那樣我們女子會吃大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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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9 ^8 L9 b2 q1 s/ G6 x1 Q! k　　林晚榮徹底暈倒，這個蕭玉若，教點什麼不好，偏就編排這些話兒詆毀我，我是那麼隨便的人麼？現在可好，把一個熱情似火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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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變得如此矜持，心痛啊，心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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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晚榮不管她那些，硬拉住手道：」你姐姐說的那些話很對，可那是對外人，不是對我啊。我們兩個都共歷了生死了，還用的著那麼見

　　外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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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玉霜輕輕嗯了一聲，臉上閃過一絲羞色道：」我也和姐姐說了，可是姐姐說，她教我的這些，便是專門用來防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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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k8 s9 R( a- b; t$ r# J　　我日啊，林晚榮吐血了，枉我剛才還對大小姐感恩戴德，沒想到她竟然是這樣看我的。我又不是色狼，防我做什麼。

　　他拉住玉霜地小手，循循善誘道：」那你喜不喜歡讓我拉你的手呢？「

　　蕭玉霜臉上一片血紅，低下頭去輕輕嗯了聲，卻是又將小手收了回來：」姐姐說，這男女牽手，只有在成親之後才可以，我們還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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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5 F3 o6 G" x" ^3 p　　「她臉上差紅，卻是說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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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晚榮心中一片哀號，這個大小姐，洗腦還真有一套啊，幾天功夫，就讓我活潑的小玉霜變成了這樣一個謹遵閣禮的大家閨秀，她不去

　　當政治老師，實在太可惜了。

　　」玉霜，那你想不想我？林晚榮只好慢慢來了，本來今天晚上想著挺著美好的一個事，卻沒想到挨了當頭一捧，真是上天作難啊。

' S& B6 v8 a& M9 j/ Z　　「想！」二小姐輕輕道。這次林晚榮拉住她的手，卻是用上了些勁，小丫頭掙了一下沒有掙脫，便任由他拉住了，臉上映上一片美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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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c/ y. {6 z- y8 S6 z4 |' Y! v　　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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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白天唸經書的時候想不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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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7 D7 F' O4 m# J; D　　「想！」

　　「晚上睡覺的時候想不想我？」

; N6 w" R; G  f/ x4 q2 ?+ W　　「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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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是願意聽我的話，還是願意聽姐姐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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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J* K: s+ @* _1 m# C3 n7 k　　這個問題可將二小姐難住了，她凝住眉頭，輕聲道：「林三，你們兩個的話，我都聽，好不好？」

　　「那我要拉你的手，她不讓我拉你的手，你聽誰的？」林晚榮露出了狼尾巴道。

' J4 H% U& r% c　　二小姐雖然現在變得矜持了，可卻沒變傻，當下嬌哼了一聲道：「你這壞人，現在拉都拉了。卻還來問我聽誰的？你就是誠心欺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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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小姐這幾句，便恢復了那些活潑模樣，林晚榮心裡大喜，嘿嘿道：「我可不是欺負你，主要是因為你被大小姐教的不像你了，我給你

0 _9 S# m, k0 b, \" p. S  d　　糾正一下而已。」

　　蕭玉霜嘟嘴道：「我卻是覺得姐姐說的對。你這人壞死了，是專門欺負我地。我就應該防著你，嘻嘻--」

' {% G  }/ {# A6 q0 d* b8 T9 L4 u# C　　這才是我那青春活潑的小玉霜嘛，謝天謝地謝人那，林晚榮感動的想哭，拉住她小手道：「二小姐，你終於又變成你了。」

1 `) F- C$ }. f/ o! v% X/ r　　「你莫胡說，我就是我，從來都沒有變過。」玉霜反手勇敢的抓住了他的大手。輕輕一笑，露出兩個濾波酒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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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w2 b1 p* m8 o$ \% a# x　　林晚榮嘿嘿一笑，道：「在廟裡天天唸經苦不苦？」

$ _4 p- ^( X+ g7 N  w5 S& T: X　　「不苦，就是見不著你。」蕭玉霜眼圈一紅：「今天回來，本來以為你會在府裡，尋了你一天，哪裡知道你卻連個影子都沒有，你這負

  M+ w+ Q3 `! p& R. I: c, I　　心人--」

　　倒了，倒了，二小姐什麼時候連這三個字都學會了，難道這也是大小姐教她的？

; @4 t- M$ t* B3 r2 [/ C6 Q; X* d　　林晚榮急忙哄道：」我也不知道你今日回府啊，你也知道，我這個亂七八糟的事多，可就是再亂七八糟，我也一直想著你啊。「

' r; X/ P# W, E* e# O1 S, h! h/ s) I　　二小姐青春活潑，哪裡受得了這等不要臉的話，當政眼瞼低垂，臉兒羞紅，心臟卻是噗通噗通的亂跳。

　　哄這小丫頭，林晚榮是手到擒來，輕輕摩挲著她小手道：」是誰教你說這負心人的？大小姐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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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玉霜臉上一紅，急忙道：」才不是呢，姐姐怎麼會和我說這些話，是我看書上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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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書？看什麼書？「林晚榮奇道：」你在棲霞寺，不是每天都看些佛經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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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小姐噗哧一笑道：」誰告訴你我每天都看佛經的？真笨。那只是早課晚課的時候唸唸，其他時候還是可以看書的。你又不來看我，我

　　就就只好尋些雜書來解悶了。「

$ l7 C7 Y8 @: F: `: x5 O8 ^8 [　　林晚榮便明白了，這二小姐閒來無事看地那些雜書，估計就是《西廂記》之類的情情愛愛的雜書吧，這小丫頭，已經過了十六的花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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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情竇初開的時候，看這些言情小說，也是可以理解的。

　　「二小姐，等我得空了，我給你寫幾本吧，可比你看地那什麼雜書好看多了。」林晚榮大言不慚的道，這倒不用吹噓，他講的那些故事

　　，哪個不是經典？哄些小丫頭，自然是輕而易舉。

) k( S, T. d& l' e: u3 k5 S5 o　　二小姐欣喜道：」好啊，好啊，林三，你就把你給我講的那些故事抄錄一遍吧，我很喜歡。「旋即卻又想到了什麼道：」還是不要了，

3 i' a9 ]6 j! L　　便由你來口述，我來譽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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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w& P: M  C$ _) K; I7 h　　這小丫頭知道林晚榮寫毛筆字差勁，卻照顧他的面子，變成了由她親自執筆，林晚榮哈哈一笑，這小丫頭，真是可人到心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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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A, F6 V9 |# ~! E3 B7 k　　」對了，二小姐，你方才看的畫像是誰啊？那麼英俊，那麼挺拔，我覺得挺像我的？是你畫的麼？「林晚榮恬不知恥的道。

! J3 B8 L3 l# \  f+ d# N　　蕭玉霜咯咯嬌笑著道：」哼，你臭美。那才不是你，那是一個壞人，一個最壞的的壞人。「

% T* j9 T( J6 r. z- T6 l　　」壞人也能長這麼帥？真沒天理了。「林晚榮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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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s! o" G! V! T% ^$ `# p- I　　二小姐小臉一紅，小拳頭往他身上輕輕砸來：」討厭死你了。」

- V! k) L  d" I& g+ i　　說討厭，說是喜歡，這個道理再淺顯不過的，林晚榮拿住她小拳頭，在她小臉上親了一下。笑道：「好畫是你畫地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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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F3 c+ s9 S　　二小姐啊地驚叫一聲，羞著哼道：「你這壞人，就會欺負我。那畫就是我畫的。怎麼了？」

! f( R( D0 M3 g6 Y/ V　　「沒有啊。」林晚榮苦笑道：「我就是覺得我的真實形象，應該是更高一些，更英俊一點，更正直一點。」

/ C4 h! y9 j- W4 J7 Y　　二小姐摀住小嘴，又是羞澀又是好笑地說道：「哼，你模樣很好麼？我就喜歡這樣畫，誰讓你不來看我。我恨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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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了，死了，這個二小姐越是這樣，越是勾得老子心癢癢的，靠，幾天不泡妞，竟然變得這麼遜了。林晚榮暗自懺悔道。

　　二小姐神色溫柔了許多，柔聲道：」林三，在我眼裡，你就是那個喜歡欺負人的壞蛋，我每天想的都是你怎樣欺負我，我心裡就既是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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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恨，又是喜歡，可是見了你。便是拿我的性命，去換你的命，我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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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L1 j3 [　　林晚榮覺得今天晚上的泡妞行動徹底失敗，這二小姐天真爛漫，偏說出的話有著巨大殺傷力，今晚妞沒泡著。倒是被妞泡了。

* d5 y8 N8 Z3 s7 n) E! n* i: K4 l　　二小姐輕輕依偎在他懷裡道：「林三，你會永遠這樣對我麼？姐姐說，男人地誓言都是靠不住的。」

/ J% S  [3 b. x; o& x　　我日啊，這不是為難我麼，我不發誓吧，你心裡肯定傷心，我發了誓言吧，你姐姐一句話便又否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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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晚榮是聰明人，當然知道如何選擇，即使是最機靈的女人。也是喜歡謊言的，何況老子說的還是真心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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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霜，我會永遠的愛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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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i- \; J% O0 D+ m　　「玉霜--」林晚榮話還未說完，卻聽外面傳來一聲輕叫，那聲音熟悉無比，竟然是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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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小姐臉色一變，急道：「哎呀，我忘記了，姐姐今天晚上要和我一起睡的。林三，這可怎麼辦--」

  _- ^1 C$ Y6 T, V+ O( ^　　這事鬧地，林晚榮心裡很是惱火，怎麼每次都被這小妞壞了好事呢，不過今次不一樣，今夜闖的可是蕭夫人的內院，被發現了可就不得

　　了了。

　　二小姐急忙道：「要不，你快躲到床底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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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T& P) S( t- w6 K. m6 y" I( }　　我暈，這樣也行？藏女人床底下，這兆頭可不好，林晚榮堅決搖頭道：「不行。」

　　二小姐也是覺得這樣有些不妥，忽然看見屏風後掛衣服的櫃子，便拉住了推了進去，焦急道：」你就在這裡躲一會兒，千萬別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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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0 G& ]3 t+ m7 s* g3 v) K. ]　　林晚榮被一堆花花綠綠的衣服遮住，忍不住一把扯下家丁小帽，心裡哀歎，家丁偷小姐，還被堵在屋裡，這都算什麼事啊。老子這西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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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狼，做的真失敗啊。

　　二小姐開了門，蕭玉若站在門外，疑惑的道：」玉霜，你在做什麼？睡了麼？「

　　二小姐臉上一紅，輕聲道：」沒有，方才念佛經，有些走神。「

4 F. f5 g- X* \$ H, c! V1 ^5 A　　大小姐拉住她手，疼愛的道：」你這丫頭，困了就早些歇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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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霜撒嬌道：」姐姐還沒來嘛，我哪裡睡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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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鬼丫頭。「蕭玉若親切的捏了捏她的小臉，沉默了一會兒道：」玉霜，那林三有沒有來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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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小姐聽得一驚，臉上浮上一層粉紅，急忙道：」沒有，沒有，絕對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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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小姐疑惑的看了她一眼道：」當真？「

4 V9 {5 y6 U6 n0 J( e+ f+ p* l1 n　　玉霜急忙點頭，大小姐點點頭道：」這便好，那個林三，雖然很有些本事，但是為人浮誇，花言巧語，總能討的女子歡心，你年紀小，

　　我是怕你吃虧上當。「

　　靠，這便是我在大小姐心中的真實映像麼？林晚榮在屏風後大喊冤枉，你這小妞，過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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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霜，我給你那小刀，你還帶在身邊嗎？「大小姐問道。

　　」嗯。「二小姐從貼身懷身取出了一把套在鞘中地鋒利小刀，林晚榮在裡面聽得滿頭大汗，***，今晚這泡妞過程實在是太凶險了，

　　差點就吃了刀子啊。

　　」要是有人欺負你，你便拿這小刀刺他，我們女兒家的清白最是重要的，便是死了，也不能讓壞人得逞。「大小姐嚴肅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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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V9 X* E1 a! K1 A& i　　二小姐嗯了一聲，忽然輕輕說道：」姐姐，要是林三，也，也--我也要刺他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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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5 t! ], [# u5 a; {! z　　「他敢？」大小姐怒道。過了一會兒，又輕輕道：「他這個人雖然口上壞了點，其他的也不算太壞的，你便嚇唬嚇唬他就可以了，可莫

8 P3 Y2 ?3 ~" A; w8 n7 D: E% g) F5 U　　要真刺著他，省得我--」她頓了一下，改口道：「省得我們又要出醫藥費。他那人沒事就喜歡獅子大開口，你也知道的。」

　　二小姐一聲輕笑道：「姐姐說的對，那個壞人，沒事就喜歡獅子大開口，嚇死了，咯咯。」她說話的聲音大，卻是故意讓林晚榮聽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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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小姐輕輕拉住二小姐地手道：「玉霜，我明日便要和林三去杭州了，今天我們便好好敘敘話，這一去要好幾天功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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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小姐失望的道：「姐姐，你和他都要去麼？」

* t+ M8 [# v% E! y　　大小姐點點頭道：「嗯，他那人待在家裡我不放心，說不得又會來欺負你，我便帶在身邊好好管教管教他。」

# r1 }: J; L  \1 u　　玉霜輕輕咬了咬嘴唇，難掩心中的失望，這壞人，我在外面他也不去看我，我回來了，他卻又要走了，這個狠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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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小姐歎了口氣道：「姐姐，你和林三這一去，路上可要小心，既不能讓別人欺負你，可也別讓林三欺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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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o% F6 b3 _　　大小姐輕輕笑道：」欺負我？諒他也不敢。「說這話，她自己也有些臉紅，上次可不就被他欺負過一次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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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t- d2 Z7 F1 m& O- K9 {　　姐妹倆敘了一陣，大小姐伸了個懶腰，笑道：」等我換了衣裳，再與你說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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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F" d: h$ O+ k) e) J　　她說話間，便已經到達屏風前，解開身上的袍子，便要往裡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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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0 \3 H: x* z0 A* e! l9 _　　二小姐想要阻攔已是不及，心裡又驚已急，呆在那裡，卻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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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暗夜留香

0 T' ]; J3 R* v' `林晚榮冷汗涔涔，靠，大小姐竟然在這個時候闖了進來，這也太巧了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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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正在想著要如何應對，卻聽外面傳來一聲召喚道：「玉若，玉霜，你們都在房裡嗎？」

　　聽聲音正是蕭夫人所發，蕭玉若急忙披上袍子，叫了聲道：「娘親，我們都在呢。」她便顧不得換衣裳了，急忙去打開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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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晚榮抹了把額頭的汗珠，連道僥倖，這蕭夫人竟然來救命了。

　　蕭夫人剛剛沐浴過，頭髮尚未全干，臉上有些熱氣暈紅，進了屋，卻見姐妹二人都在裡面，她便上前拉住二人道：「你們兩個丫頭，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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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裡啊。」

, z) e+ r: i+ I/ ?　　大小姐點頭道：「娘親，我明日便要去杭州了，來和玉霜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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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小姐卻是一下撲到母親懷裡道：「娘親，我也要去杭州。」

　　蕭夫人疼愛的點了點女兒的小鼻子道：「胡鬧，你姐姐去是為了忙正事，你卻是做什麼去？蕭玉霜輕輕哼了聲道：「我也是去做帶下啊，我要學著做生意，替姐姐和娘親分擔憂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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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和大小姐欣慰一笑，蕭玉若笑著道：「你年紀還小，等過一兩年，姐姐便教你好不好？再說了，你現在還要禮佛一個呢，這才過去了幾天，哪能這麼不誠心呢？」

　　二小姐想想也是，這佛前許下的諾言，是一定要實現的，便嗯了聲道：「那我就在這家裡等著姐姐回來了。不過，姐姐，我上次和你說過的事情，你可要記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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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夫人奇道：「玉霜，你和玉若說了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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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E, f- N3 E3 Z) L　　大小姐道：「娘親，玉霜說她想去求學。」

　　二小姐也急忙接道：「是啊，娘親。我一個人在家裡，什麼事情也學不會，我想出去多學點東西，將來也好幫姐姐分擔分擔。」

6 N7 ^# d$ ?/ x! T! B1 x+ ]　　蕭夫人擔憂的道：「你一個女孩子家，獨自去外地求學，我怎麼能放心。」

4 u+ I8 @( R$ N" B4 w　　蕭玉若卻是接道：「娘親放心吧，過完年，我便年北上京城去照顧京裡的生意。到時候玉霜和我一起去，有我照應。便在京城學些東西，娘親看如何？」

　　蕭夫人見她姐妹二人和睦相愛，忍不住心懷大慰，輕聲道：「有玉若照顧玉霜，我也就放心了。只是你們兩個都去了京城，我一個人卻留在金陵，我要是記掛你們，可怎麼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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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k* a- q& B/ Y. z7 t* @# _　　一句話說的兩位小姐眼睛也都紅了起來，二小姐哽咽著道：「娘親，你也和我們一起去京1城吧。」
! f$ ]; P, r0 }) w3 H( g* J
, P: I" _, e+ G1 F9 ^) H! L* m　　夫人慈愛的望了二小姐一眼道：「傻丫頭，要都去京城，這金陵的家怎麼辦？你們便都去吧。娘親有空就會過去看你們的。」

+ X$ |' t5 }8 q　　林晚榮聽她們娘仨在外面敘家常，他一個人躲在屏風後面卻難受地很。玉霜那丫頭怎麼聊起天來，就像忘了我在似的。靠，泡妞以來，從來沒有這麼糗過，被人家娘仨堵在了屋裡出不去，真是悲哀。

　　蕭夫人歎了口氣道：「玉若，過完年你也是雙十年紀了，終身之事，也須得考慮一下了。」

　　二小姐馬上拍著手笑道：「好啊，我們便幫姐姐選一個天下最好的夫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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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玉若羞澀道：「娘親，這事不急，女兒才不擔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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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5 V5 F" ?8 l! a! Z　　蕭夫人歎了口氣道：「玉若，你從十四歲便開始跟在我身邊學這生意，這些年頭過去了，也真苦了你了，這終身之事。萬萬不可再耽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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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小姐苦澀道：「娘親，為著蕭家發展，即使再耽誤些年頭，女兒也無怨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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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x; ]" w6 [8 u3 W　　簫夫人望了她一眼道：「女兒忙於商事，這些事情都還未有考慮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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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3 S- Y4 q% M. f　　蕭夫人歎道：「你這年歲也不算小了，此事須得抓緊。我原先見那陶公子品貌不錯，本想為你說項說項，現在看來，你對他似乎沒有情份。這金陵城中的公子老爺，我也差不多都認識，卻找不到合適的人選。等進京之後，你可要自己留心了，若是遇上中意的公子，萬萬莫要錯過了。這女人的一生，要找一個中意地男子，是真的不容易呢。」

　　大小姐臉紅道：「娘親，你不要擔心，你看女兒像是嫁不出去的人麼？」

5 m+ F* e7 B) t4 D; h9 m　　夫人歎口氣道：「我倒是不擔心你嫁出去，就是擔心你嫁不好。玉若，聽娘親一句話，萬不可為了蕭家之事，斷送了自己一生的幸福。若是那樣，娘親永遠心裡都不安生。」

　　蕭夫人卻是深知女兒心思，大小姐什麼都好，就是事業心太重，為了蕭家之事，什麼都可以犧牲，這股念頭支撐著她成為蕭家女強人，夫人卻更這種念頭會害了她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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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小姐輕嗯一聲，低下頭去，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 e  E6 O8 D, q; G. ?* G1 }　　蕭夫人雙目通紅，喟然一歎道：「也是我蕭家命苦，竟無一個男丁。若是有一個男人在，哪裡還用得著咱們女人出頭，玉若你也可以安安心心的當你的小姐，好好先個夫婿嫁了，哪來這麼多煩心事。」

　　蕭夫人守寡多年，獨立拉扯兩個女兒長大，中間也不知道吃了多少疾苦，這一下竟是苦從心來，眼淚兒便簌簌落了下來。

$ ~2 ?* |+ J# a: K/ u1 A( J/ E8 y8 l: ]　　大小姐見母親落淚，想起了這些年的心酸，便也抱住母親輕聲哭泣起來。二小姐雖是年輕，卻是心疼母親和姐姐，母女三人竟是抱頭痛哭了起來。

) `2 F. ^8 ?" t5 k2 N! A　　林晚榮在裡面聽到三個女人嚶嚶哭泣，忍不住搖頭，女人真麻煩，追憶一下往事，十個有九個便會痛哭。人，生下來就是為了受苦的，人生不就是這樣麼？不想吃苦，找個男人嫁了不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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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Q! \& K* U! [+ S: P7 K　　他感歎了會兒，想想外面三個蕭家女子，的確有些可憐。孤女寡母，又要做生意，又要照顧這麼大一家子，是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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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蕭夫人年紀長些，過了一會兒便停住了哭泣，對兩個女兒道：「玉若，玉霜，你們也莫要哭了。讓下人看見了笑話。」

　　說起下人，蕭玉霜頓時想起來了。屏風後還躲著一個林三呢，這樣說來，自己母女三人抱頭痛哭的場景，不全都落入他耳裡了？不過他不算外人，二小姐甜甜想道。

* s% A4 K' I  H1 ^7 z　　「玉若，最近的生意進展如何？」蕭夫人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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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u$ E0 [( |. {9 N% S0 W　　大小姐點點頭道：「這個月，我們布匹地生意，銷量和利潤進一步下滑。但我們目前經營方向已經慢慢轉移了，所以影響不算太大。我們推出的內衣。目前已在這金陵城地小姐太太們中間推廣開了，看樣子。銷路不錯，至於那香水麼，更不用說了，早已賣斷貨，訂單已經接到明年二月份了。前幾日剛剛推出的香皂，反響也很好，目前福伯他們正在建立設備式坊，馬上就可以開始正式生產了。」

2 C/ M, C6 S2 H" H/ z* ]　　蕭夫人點點頭道：「那個林三，確實是個人才。」

　　蕭玉霜見娘親稱讚林三，頓時眉開眼笑道：「是啊，是啊，娘親，我早說過他是個人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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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意味深長的看了二小姐一眼，歎道：「只可惜是個下人。」

　　大小姐也道：「這個林三頭腦靈活，口才出眾，機智勇敢，敢作敢當，確實不簡單。我們蕭家這次能夠起死回生，他居功至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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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2 e6 k$ Z9 K$ m　　林晚榮在屏風裡聽得暗自舒爽，靠，這是說我麼，這小妞怎麼一會兒一變啊，那會兒還說我油嘴滑舌，現在卻變成了口才出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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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點頭道：「確實如此，這樣的人才，我們可千萬留住了。別忘了，他可是只和我們家簽了一年的契約呢。」

　　二小姐咬了咬牙道：「娘親，如果你們想要林三永遠留在我們家，我想他會願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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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X) c& ^, ^! V　　你這小丫頭，飯可以隨便吃，話可不能亂說啊，我什麼時候說過願意永遠留在蕭家了？靠，我是要把娶回我林家伺候我呢。

* c1 x! V) ?, K9 V% ?/ Z( J　　蕭玉若接著道：「林三有有些才華，不過這人有些太自以為是了，切不可讓過於得意了，須得好好敲打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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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笑道：「玉若，你此次帶那林三去杭州，便要好好地教教他了。我蕭家難得出這麼一個人才，若是教好了，對你也是一大臂助。」

% v; ]7 L% H& c　　林晚榮聽得心裡暗歎，我是那麼沒用的人麼？讓蕭玉若教我？我教她還差不多！

　　蕭夫人又道：「玉若，你和林三可要好好處了，莫要再像以前那樣和他鬥嘴。」

　　大小姐臉上一紅道：「我哪有和他鬥嘴，是他那壞人太讓人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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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A; y( O8 n1 A# R$ a　　夫人道：「你遇到別人都是個平和性子，怎麼碰到這林三就保持不往了呢。我看林三這一點就比你強，見了任何人都是厚皮厚臉，誰也不怕，我也沒見他在誰手下吃過虧。」

7 l5 K2 N9 I( k1 j+ c0 h　　林晚榮聽了前面的話正得意，聽到後面卻是暗呸了幾聲，我這是厚皮厚臉皮麼？我這是胸懷，是修養，你們這些女人，真是缺乏見識。

　　大小姐想林三的面容，卻是忍不住笑道：「我看你確實臉皮夠厚。他這人，臉皮也不知道怎麼長的，膽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跟豹子借了的，這不，今兒個，竟然把那府尹地公子給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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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聽了一驚道：「有這事？」二小姐也是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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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g4 H) y' y　　大小姐將今日的事情講了一遍，蕭玉霜長長的出了口氣，道：「姐姐，林三說沒事，那就沒事，他這個人，從來不會拿正事開玩笑的。沒把握地事，他是不會許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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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己啊，這小丫頭，林晚榮聽了一晚上，就這句話最對胃口了，真恨不得把這小丫頭抱在懷裡狠狠的親上十來口。

, ~" ^* y: }+ J8 q2 b9 I2 |' n　　大小姐也點點頭道：「他這個人，雖然口上壞了些，辦事卻也沒馬虎過。我聽說他與總督洛大人的公子小姐都有交情，這事自然不會出岔子。但是我們卻不能由著他的性子來，便要藉著這個時機，好好管教管教他。」

0 n. c, r$ W+ c8 J( {# N' i. c　　原來大小姐是打地這個主意，林晚榮算是徹底明白也，那小妞就是找個借口讓他收斂的。靠，我囂張了嗎？我怎麼沒覺得，就是罵了些該罵地人，打了些該打的架而已。林晚榮很無辜的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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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W, W7 J1 U' d+ c　　夫人笑著道：「那你便好好管管他吧。不過可別過了。他這個人不吃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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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o; i( U, z$ f　　大小姐點頭道：「女兒記住了，我會好好教他的。」

　　林晚榮聽得又是惱怒又是好笑，我吃軟的麼？我怎麼從來不覺得。真是有其女便有其母，這夫人和大小姐一樣，都是不折不扣的陰謀家。

　　母女三個人又敘了一番話，夫人便牽著大小姐到自己屋裡，囑咐明日到杭州地事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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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小姐嘟著嘴將他拉出來道：「好了，今次我們家的事情，可就全被你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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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5 b' d7 r7 I9 G; X# y　　「哪裡，哪裡，只聽了一半而已。」林晚榮打了個哈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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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間裡洞天福地殘留著一陣馥郁玫瑰香水味道，林晚榮深深嗅了一口，。喜歡這種濃香型的玫瑰香水，是大小姐，還是夫人呢？

% @$ Z0 h0 n% m　　「不許將今晚聽到的看到的對別人說。」小姐叮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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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b7 D) a$ U# P% }5 {　　「還有，你一定要好好幫我姐姐，不准欺負我，也不准欺負她。」小丫頭霸道的說道。

　　林晚榮很無辜的道：「那要是她欺負我怎麼辦，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很容易被別人欺負的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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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7 Q( Z/ y4 ~+ G! N% c, N$ L& P　　蕭玉霜道：「那你也要任她欺負。我就這麼一個姐姐，她對我好，我可以任她欺負，你和我是，是，是那個--反正你也要任她欺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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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9 G$ s/ Z" l, X: P9 M9 O3 k7 u! [　　暈了，小女生的理由真奇怪。

& F4 X5 I1 b2 p' s. Y& d8 T　　二小姐霸道了一陣，忽然又溫柔起來，拉著他地手輕輕道：「林三，你在外面，會不會想我？」

　　「我只會在一個時候想起你。」林晚榮笑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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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J) U  h0 t. x  |2 h6 S- n　　二小姐眼圈一紅，鼻子一酸，正要發飆，卻聽他繼續道：--呼吸的時候。」

% q. y) Y1 d: Q  W0 U* U% N4 I　　「討厭，討厭死你了。」二小姐的眼淚兒終於還是落了下來，卻是欣喜異常：「你這壞人，就會這樣戲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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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2 U% Z  n6 N% `+ o6 d　　她哽咽了幾聲，忽然輕輕一歎，長長的睫毛上還沾染著淚珠，柔道：「有了你這句話，我便是死了知足了。你這壞人害人不淺，若是我死了，便是想你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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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Z% p% |: _  Y" P( D1 r　　林晚榮有些眩暈了，這個丫頭到底看了多少言情小說啊，說出的話讓老子如此感動，日了，鬧了半天，這小妞才是最大的陰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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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二小姐沒說上幾句話，玉霜擔心姐姐回返，便不得不催促林晚榮離開了。今晚這西廂之狼，卻是名不副實，林晚榮深覺遺憾，見二小姐眉目如畫，羞澀難當，便在她小嘴上輕啄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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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小姐又喜又羞，推著將他攆出門外，飛快的鎖上房門，心裡噗通噗通跳個不停，只覺得這壞人，竟是無一處不壞，壞到骨子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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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偷取了這小妮子的初吻，林晚榮心裡得意便不用提了，暗倣留香，這滋味可真是美極了。他戀戀不捨的看了那廂房一眼，才鬼鬼崇崇的溜出了院門。

　　林晚榮的身影剛消失在門口，大小姐卻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望著他的背影狠狠一跺腳：「無恥，壞蛋，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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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 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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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凌晨天還沒亮，林晚榮睡的正香，卻聽到一個女子在門外叫道：「林三，快起了。」

　　林晚榮朦朦朧朧的睜開眼睛，聽著似乎是是大小姐聲音，心裡便納悶了，這丫頭，起這麼早幹嘛，不怕生熊貓眼麼？

　　「林三，快起來，我們要出發了。」大小姐聲音又從外面傳來。林晚榮只得無可奈何的穿起衣衫，走過去開門，卻見天上星光閃爍，啟明星正亮，離天亮都還有一個多時辰呢？

　　大小姐早已穿戴嚴實，披一件長長披風，小臉在寒風裡凍得有幾分發紅，立在門外瞥他一眼道：「就知道你還在睡覺。快些醒了，我們這就出發了。」林晚打呵欠道：「大小姐，這才幾更時分啊，用的著這麼急嗎？」

2 v, H' B1 }1 x& k　　蕭玉若哼了一聲道:「此去杭州，好幾百里的路程，若不早些行路，哪裡趕得及?你這人懶便懶了，這麼多借口，卻還我這下次條尋個鑼鼓地你耳邊敲敲，看你如何還稚偷懶。」

　　林晚榮心道，來了來了，這便是她找理由來管教我了，嘿嘿，這小妞，太小看我了。用冷水胡亂洗了把臉，天氣漸漸寒了，又帶幾件衣裳，便跟大小姐出門去了。

% y# R) o& Q: U　　大小姐見他動作麻利乾淨。臉色稍微好了點，道：「以後可莫這樣了，哪有我來催你的？」林晚榮心道，你不來正好，老子一覺睡天亮。

　　到門口。一看那陣勢，林晚榮卻是有些慚愧了。不僅蕭夫人立在那裡，連蕭玉霜也是小臉紅撲撲的，顯然等有段時間了。二小姐見他到來，甜甜一笑，讓林晚榮心裡生一把暖暖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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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 {8 O5 }0 _) O3 q+ U" o1 y$ J　　老子大概是這時代最會偷懶的家丁了，林晚榮嘿嘿暗笑幾聲。走上前去道：「夫人，二小姐，早啊。」

0 Q( c5 I4 C0 F  v* t　　夫人點頭笑道：「林三。昨夜睡好麼？今日要不是行早路，也不會這樣早叫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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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q' h' [2 Y/ X. P　　夫人說地話真是溫暖心窩啊，林晚榮卻清楚的知道，這是夫人籠絡自己的一種手段。反正說些好聽，又不花銀子。

1 r) c6 O0 }9 I7 }　　「謝夫人關懷，一夜睡得安好。」林晚榮裝作感激的道。

　　夫人點點頭微笑道：「玉若是女子，孤身不便。路去杭州，你可多多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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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裡，哪裡，有了大小姐英明領導，這一路必然暢通無陰。順利平安。」林晚榮打了個馬虎眼道。

- m, [7 m7 s8 [8 R' q% o$ T3 h　　二小姐含笑看著他，紅唇輕咬，似是想說什麼話兒，卻又礙於母親與姐姐在場，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 r; }, v3 _4 d3 r* N* C; k% D　　大小姐見人馬都準備地差不多了，便對夫人道：「娘親，你和玉霜回去歇著吧，我們這便出發了。」蕭玉霜急忙走上幾步，拉住大小姐手道：「姐，你一路小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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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玉若微笑點頭。二小姐又轉頭看了林晚榮一眼，輕輕道：「林三，你——小心了。」

　　「多謝二小姐。」林晚榮神不知鬼不覺的靠近幾步，正要去抓二小姐的小手，卻見大小姐橫身擋妹妹身前道：「林三，你東西都準備好麼？」見這大小姐閃過一絲狡黠神色，林晚榮心裡惱火，你這丫頭，便是故意壞我好事的，靠，總有一天，我也要壞你好事。

0 I' ]/ S3 Y6 S5 T, Q9 P" P　　「哦，都準備好了，對了，二小姐，你現在念的華經好看麼？那杭州西湖邊靈隱寺，聽說是出名地大廟，要不我去給你尋兩本上好佛經回來？也不知道有沒有插圖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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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n5 |  C$ A$ }　　二小姐摀住小嘴偷偷輕笑，這壞人啊，那佛經哪裡還不都是一樣，哪有什麼好壞之分？你以為你畫的那小報麼，還有插圖版的。這分明是找碴與我說話。

: J! R8 c( {) F2 k2 w, H8 N　　見大小姐有些怒色，蕭玉霜急忙道：「不用了，你此去好好照看著姐姐就行了，還有，你自己也要照應周全了，莫要惹事，莫生禍端，早點回來。」說到後面，聲音卻已是輕不可聞。

- p8 [; e2 i  \/ i! L8 R　　蕭夫人站著遠，尚未聽見，大小姐和林晚榮卻是離得極近，見林三眉開眼笑，大小姐暗哼一聲道：「既如此，那我們便出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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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言罷便轉身蹬車，二小姐藉著扶姐姐上車機會，卻是輕輕丟給林三小紙團。林晚榮急忙一把抓在手裡。二小姐小臉，悄悄看了他一眼，便迅速退開了。林晚榮心裡癢癢地，玉霜這丫頭，連丟小紙條這樣的私密動作都學會了，越來越撩人。

　　大小姐車裡掀簾子，對著母親和妹妹揮手道：「娘親，玉霜，你們快回去歇著吧，用不了幾日，我們便回來了。」蕭夫人點頭，二小姐卻是鼻子有點發酸，朝那馬車連連揮手，隱隱看見那個壞人正微笑對自己招手，她眼圈有點紅，心裡又是害羞又是惦念，趴在母親懷裡，淚珠兒濕雙睛。

* G5 `  [' ^/ p　　林晚榮翻身跨上黑馬，此次跟隨大小姐去杭州的，除了林晚榮外，還有家丁和一個丫頭，那個丫頭自然隨大小姐坐車了。剩餘兩個家丁，都是些熟人，一個那機靈四德，另一個卻是老實人蕭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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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p" S- l6 f8 }- h% k　　香水作坊由於花瓣供應問題，每月只能產出五百多瓶，蕭峰做個師爺，卻也有些空閒功夫。那個四德，是隨著福伯幾人去建立香皂作坊的，對林三也不陌生。這兩個家丁皆是大小姐親自挑選地，想著林晚榮對他們兩個有些熟悉。用順手，也算能幹，便帶著他們去了。

　　蕭玉若見他們三人上了馬，便從簾子裡面探出頭來道：「林三，此去杭州。除我之外，你便頭領，可要帶好他們，莫要惹是生非，鼞負與娘親厚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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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K6 u) P% c) ?0 F　　這小妞挺狡猾啊，故意讓人管兩個人，喚我責任感。倒算得上著一著妙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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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u# t- P* W　　林晚榮一笑道：「蕭兄，四德，你們兩個好好跟著我啊。可莫走丟了。」

% r3 b0 a* B5 k, r' C: e* w' \　　「是，三哥。」兩個人同時恭恭敬敬說道。林晚榮現在高級家丁，比他們兩個級別高了不少，在蕭家地位更是如日中天。怕是連那王管家見他，也要尊稱一聲三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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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L" \  p' D! m; P3 Y3 d　　這個壞人倒也還有尊嚴，大小姐暗自點頭，說道：「既如此，你倒互相照應著吧。」

　　三人分作兩撥，林晚榮與蕭峰並轡騎行在馬車左邊，四德護衛在馬車右邊。一行人等便向城外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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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晚榮現在騎術漸熟，借蕭峰身體，擋住大小姐目光，輕輕拆開二小姐丟過來小紙條，只見上面寫著一行娟秀字：「速去速歸，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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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晚榮點頭微笑，言微短情卻長，玉霜這妮子，越來越乖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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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車馬經過食為仙地時候，林晚榮遠遠瞧見巧巧房裡燈光已經亮了，這丫頭竟然這麼早起床了，他心裡升起一股暖流，正要想個法兒向大小姐行罪去看看巧巧，卻崢食為仙樓下立一個嬌俏身影，凝神看去，竟是巧巧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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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 d# _% x6 i5 A# G3 C" _　　「大哥——」巧巧瞧見林晚榮，便飛一般奔了過來。

/ a( e6 i; C% y, V0 v　　林晚榮大吃一驚，急忙翻身下馬道：「巧巧，怎麼在這裡？」天氣漸漸涼了，巧巧穿一個小紅的花襖，小臉紅彤彤地，緊緊拉住林晚榮手道：「大哥，我可等到你了。」輕輕撥去巧巧頭髮上掛著霜稜，林晚榮拉住她小手道：「傻丫頭，你怎麼會在這裡。」

　　巧巧羞澀笑道：「大小姐昨日夜間托人帶話兒給我，說今日你要和他去杭州，讓我為你們準備吃食。」正說著，蕭太若卻從馬車探出頭道：「巧巧，可真謝謝你了。」

　　巧巧甜甜笑：「大小姐，怎麼這麼見外了？」

* ~2 z7 U$ m$ x$ T3 c　　巧巧一揮手，便有食為仙地兩個夥計，抬了些吃食放在馬車上，小妮子取過一個竹藍，對林晚榮道：「大哥，這裡面都是最喜歡吃的，生火熱一下，就可以用了。」

( i1 s; ]8 B% T0 F8 l- q) u　　林晚榮握住她凍得冰涼小手道：「巧巧，以後可不要熬夜，對你身體不好，以後可不許。聽大哥話，現在回去歇著吧。」

3 @0 F& G/ ]% L$ c! W　　巧巧嗯了聲，低下頭：「大哥，此去杭州，路途遠，可保重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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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K4 x. x% g  d5 V& v8 [　　林晚榮在她小臉上輕輕撫下道：「傻丫頭，快莫要哭泣了，大哥過不了幾日便回來。這杭州嘛，近著，大哥騎著馬，一個盡量夜便打來回。」

. D* ~* _3 F" V# A' S. K9 g　　巧巧抹把眼淚，急忙止住他道：「大哥，可莫累著了，行遠路可不比在空裡，一定慢行慎走，切莫要就著急了。」

9 L! K1 J* @6 \1 s0 Y5 a2 x　　大小姐看見二人卿卿我我，似乎有些不耐，便道：「這些吃食，大小姐付過銀子沒有？」

% D! V/ C- R. e$ [5 J: D　　巧巧破涕為笑，道：「大哥，哪有你這麼算計？真……」

　　見林晚榮面含微笑，這才明瞭，原來大哥逗自己開心呢，小妮又喜又羞，與大哥這般說話也不是第一遭，偏就每次都新鮮感，大哥也不知道哪裡來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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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b' S$ G" i　　送了依依不捨地巧巧，林晚榮見大小姐神情之間似乎有些不愉，他便也不說話。現在看來，這一切大小姐故意安排的，特意使人提前知會巧巧，要那吃食假。卻是故意讓巧巧送行，也算賣林晚榮一面子。這樣便感恩戴德了嗎？這丫頭打的賊精啊。

　　一行人行一陣，城牆在望，馬上就要出城了，遠遠卻看見幾個公人。舉著高高地火鬼怪，正在往牆上看出於，遠遠卻看見幾個公人。舉著高高地火把，正在牆上貼什麼東西，那樣子，似乎告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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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5 G( `; M+ z$ n! l2 P, n( t　　林晚榮打四德眼色，這小子真夠機靈，便跨上馬跑上前去，過不一會兒便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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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_0 m/ _' _" G7 N6 v0 p6 {　　大小姐看出情形。便道：「是什麼告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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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德恭敬道：「稟小姐，稟三哥，那是總督大人出通文。」

　　「哦？」大小姐倒是奇怪。這個總督洛大眾一向很少出告示。今個兒卻是怎麼了莫非出大事了。

' o: B- |# l8 T4 k　　一行人便急著趕了上去，林晚榮睜大眼睛費力看著那豎排繁體小字，眼睛看花了。瞅幾眼，他也懶得看了，便問旁邊蕭峰道：「我昨夜沒睡好，眼睛睜不開，你快跟我說說，這總督大人出的是什麼告示？」

/ z$ Y. m4 N7 o' g" v2 ?　　蕭峰道：「是新徵稅種公告。總督大眾說。為了籌集善款，修建河防，造福江蘇百姓，本著有錢出錢，有力的原則，特對秦淮河邊青樓，徵收治理和行業稅。交了這稅收，這些青樓便可以到衙門領簽狀登記造冊，正式掛牌，以後便憑此簽狀正大光明營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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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啊。這個老洛有一套，只給他出了增加稅種地主意，他卻更進一步，將這增稅種與發放營運牌照巧妙結合在一起，如此一來，便把官娼明娼明碼標價了。這些青樓，本來就是半明半暗性質，進行既沒有允許沒有禁止的行業，便相當於領到衙門發放通行證，青樓也變成公開合法的了。如此一來，在暴利驅使之下，即使稅額再高，那些老闆們也交得心甘情願了。

　　老洛這一手著實漂亮，林晚榮心裡感歎，卻聽著蕭峰繼續道：「洛大人還說，他已向江蘇都指揮程大人下令，著步營騎軍士立即開上堤，修繕長江河防，還號召全省民眾，踴躍損獻錢財，為河防出力。關鍵時刻，保衛家園，誰若不遵從號令，那便是毀我鑫陵，毀我江蘇，便是千古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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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程德與洛敏不和，但是洛敏是江蘇一省名義上最高軍政陞官，程德也要受他節制，他這一手是先造論，把皮球踢給程德，正是昨日教給他地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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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s) Z( I( O; s' U: g* {% @# P& O　　那青樓營生讓大小姐不齒，但他也是做生意的，在商言商言，這開徵新稅對商人沒有好處，她歎聲道：「這做生意的都不容易，開徵新銳卻只憑官老爺一句話。是狗頭師爺出主意。」

1 n7 H+ n: o- M1 x　　林晚榮額頭大汗，那狗頭師爺可不就是我麼，這冤枉名聲可背不得，他急忙辯解道：「像青樓這種營生，其中地暴利當然不用我說。但這營生，卻沾滿女子血淚，而落在那些苦命女子手裡銀子，卻十成中不到一成。這暴利又到哪裡去了呢？」

' Z1 p8 [1 }( B* F　　大小姐露出沉思之色，林晚榮繼續道：「這青樓存在，自然有著它理由，說白了，就是有需要，它才能生存。堵不如疏，既然有這需求，倒不如索性挑明，將其規範化，對其中暴利課以重稅，這樣限制他發展，又有稅收來源，一舉兩得，何光不為呢？」

　　什麼限制發展，這完全欺騙人的鬼話，有需求便有市場，這是永恆不變真理，對這青樓來收重稅，其實對那些吸血鬼老闆不會有多大影響，這重負直會嫁到嫖客身上，林晚榮自然知道其中門道。如此一來，那些青樓姐兒們身份便飛漲了，逛窯子要多花錢了，唉，這可怨不得我，這看著，豬肉漲價了，何況窯姐兒呢？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誰讓男人都好這一口，為河防做貢獻，也就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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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小姐看了他一眼道：「林三，你這樣為洛大人辯護，莫非生意便是你出地不成？」

- r: R$ Q9 m* J, Q+ V　　「哪能的，如此天才主電，我怎麼可能想出來，估計洛大人是請第一聰明人，才能想個精采絕倫主意。」林晚榮笑著主意笑著說道。

　　大小姐哼一聲沒有說道。幾個人威風凜凜，「各位大哥，這裡貼完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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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q  M0 u: {5 S3 u　　婉盈似乎有些號召力，那些差官連連點頭道：「貼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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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盈略一點頭，轉身正要離去，卻看見那告示前立著一匹黑馬，馬上坐著那人，賊眉鼠眼望著自己微笑，可不就是那個人毆人的林三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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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怒懲刁女

她神色欣喜，銀牙緊咬，大聲道：「各位當差的大哥，快抓住那坐在黑馬上的嫌犯林三，候大從定會重重有賞。」那幾個公人聽了婉盈小姐的話，便迅速行動起來，將林晚榮團團圍在了其中，大聲道：「林三，快下馬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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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晚榮微微一笑，看著婉盈道：「婉盈小姐，早啊，這麼早就出來當值了？真是辛苦了。不知你們這麼圍住我，所為何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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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x3 y: }- B  z6 S　　婉盈怒道：「林三，你昨日毆打候公子，乃是我親眼所見，我今日便要拿你，你還有何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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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q" Y4 j) `  U8 v9 O0 P" Z　　林晚榮笑道：「婉盈小姐，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要是想拿我的放在，簡單，請出示府尹大人拿我的公文，那便用不著你們動手，我自己跟你們回去。」

8 ^5 o! l: D# B  S# M5 k- J  J　　婉盈愣了一下，心道，莫非這林三知道了些什麼？昨日回到府衙之後，府尹大人見候公子模樣，自然憤怒萬分，可晚間洛大人找了府尹只說候公子打人在先，此事不好判罰，便欲不了了之，還責成他們不許去找林晚榮尋仇。

0 q) `. _3 O' H6 C& X3 f　　婉盈不知道府尹大人為何有如此轉變，但她關懷候公子，心裡十分的惱怒，正沒處撒氣，卻這麼巧今日這一大早便遇上林三，正遂了她心事，便想先斬後奏，將這林三拿下了。林晚榮見他樣子，便知道老洛定然把事情搞定了，心裡更無懼怕，笑道：「婉盈小姐，你把那公文拿出來吧。」

　　婉盈眨了下眼睛。大聲道：「我是奉大人之命來拿你的，跟我回衙門之後，便可以看見公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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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V+ O; H. s1 G4 S* w. f　　大小姐聽見婉盈的聲音，從馬車裡探出頭道：「婉盈小姐，你也在這裡麼？」婉盈見了蕭玉若，驚喜的道：「玉若姐姐。你也在這裡啊，這麼一大早，是要上哪去啊？」

　　大小姐沒有她的話，只問道:「婉盈小姐，你是因何事來拿林三?可有候大人地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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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盈一心想要促成蕭玉若與自己大哥的好事，往日對大小姐也頗為討好，可是昨日那林三傷了候公子，她心裡著實惱火。便道:「玉若姐姐，待我拿了這林三，再來與你好好敘話。」

( I0 i5 e9 w" ]" X　　見這小妞迷重禮輕，林晚茶辦笑道:「婉盈小姐，你若是沒有公文想要拿我。那便是攔路搶劫與強盜無異了，你可要三思哦。」

　　婉盈櫻唇一咬，怒道：「各位大哥動手把林三拿下了。」

　　幾個差官似乎很是討好這婉盈小姐，明知道她沒有公文，卻都圍著上來，大喝一聲道：「林三，速下馬就擒！」媽媽的，老子不鳥你，你還來勁不是，林晚榮不齒笑道：「婉盈小姐，我已經提醒過你一次，現在沒公文卻要拿我，那便強盜，對強盜，我可不會講什麼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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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V# D: I! x! D( `　　「大膽！快給老子下來！」一個離林晚榮很近捕快怒罵一聲，便要過來拉林晚榮地馬韁繩。林晚榮一腳將他蹬翻在地：「既然你們當強盜，我便不與你們客氣了。就算鬧到總督大人那裡，我也不怕你們。」

　　金陵府裡的捕快們，平時耀武揚威的主，何曾受過如此欺負，當下幾拔鋼刀，便衝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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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b# S7 O# _! d3 q0 W+ h1 g, @　　婉盈小姐見同伴有了動作，也輕呼一聲。一催身下白馬，直往林晚榮殺過來。她體形嬌小，騎術精湛，在馬背上穩穩當當，竟是伸出一馬鞭向林晚榮臉上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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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三，小心！」大小姐車裡驚呼一聲叫道。這婉盈小妞狠些，林晚榮暗罵，也迎面衝過去。他此時騎術漸熟，又有功夫在身，對付這幾個公人自然是再容易不過了。他看準時機，反手拉，正扯住馬馬鞭，婉盈小手使勁拉幾下，臉色掙的通紅，那馬鞭竟然紋絲動。

　　「你鬆手。」婉盈小姐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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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晚榮猛地拉鞭子，那婉盈吃痛之下，手上再也拿不住，嬌哼一聲，馬鞭落入林晚榮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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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0 ?1 }' M/ h, ]　　婉盈威怒之下，反手抽出隨身偑帶長劍，看準他胸膛，狠一劍朝他刺過來。媽的，小妞夠狠啊，林晚榮心裡怒火被徹底激了上來，他急轉馬頭，堪躲過這一劍，腳上一發力，狠一下蹬在婉盈座下那白馬頸上。

8 U  j' I: d) M8 b+ Z　　白馬嘶一聲長鳴，發了野性，前蹄躍起，竟把婉盈顛下身來。幸虧婉盈馬上功夫嫻熟，緊緊抓住馬韁繩，雙腿緊裹著馬腹，才沒有摔下來。繞是如此，卻已是驚出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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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晚榮看準時機，探身出去，一下奪過她手中長劍，順勢手上加力，那婉盈啊一聲痛叫起來，挺胸竟已被他捏地紅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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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s( S  V8 ?2 e4 Q　　林晚榮放開他手腕，掉轉幾步，猛得一回頭，將奪過來的長劍往地上一插。冷冷看婉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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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N  H/ f; u! P　　那捕快見婉盈小姐林晚榮手下吃虧，頓時啊啊叫著，手中刀劍撲上來：「這賊竟敢拒捕，兄弟們一起上拿下他。」婉盈見如此多同伴助力，頓時又來氣勢，她狠狠捏拳頭，臉色漲通紅，「駕」一聲嬌喝，又催動白馬如箭一般衝了過來。

　　見他們如此不識好歹，林晚榮就是再好性子也忍不住了，何況他本來就不一個怕事的主。他嘿嘿笑了一聲，對四德和蕭峰說聲「護好大小姐」便也一提馬繩衝上去。

  {' u# K3 G) j; h2 u　　騎馬衝鋒地感覺果然好，威風凜凜，殺氣騰騰，難怪婉盈那個小姐好這一口。林晚榮藝高人膽大，催動黑馬迎著婉盈沖複查。二馬交錯期間，那個婉盈看準時機准距離，狠狠伸出一拳，直往他面站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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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A- B" @　　林晚榮一側身偏過她拳風，身體一矮，雙手卻速度極快的向她身前伸去。

% P: o' c9 P. W/ R( Q; S5 P' N　　婉盈只覺得身體一輕，啊一聲驚叫起來，自己竟然身體騰空，雙手被他持住腰肢像掛個泥娃娃似的架在空中，屁股下白馬卻奔離自己而去，而且出去的拳頭都無法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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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q4 u; Z+ }; h3 D' k' }2 c　　「放開我！放開我。」婉盈拚命叫嚷起來。一個小姑娘，被人架住腰肢懸在半空，這種羞怒焦急感覺可以想像。婉盈啊地一聲慘叫，雙腿疾蹬，要踢那黑馬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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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U) }, k7 K$ @　　媽的，被拿住這麼野蠻，林晚榮雙手使勁往腰上一按，婉盈身體便使不上勁了。林晚榮將他身體倒過來，雙手拉住她小腿，變成個頭下肢上之勢，這姿勢比方纔那架空之勢還羞人，婉盈只覺得熱血飛快湧上面門。「姓林的惡賊，我陶婉盈若不殺你。我便不姓候。」婉盈哇哇哭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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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X5 Z! x+ v! K. M) T  f　　大小姐急忙叫道：「林三，你莫要傷婉盈小姐，他只是一個女孩。」

　　女孩子，媽的，拿刀殺我的時候怎麼不說女孩子，林晚榮眼睛一掃圍住自己那些捕快。怒道：「你們可還要試試？」

　　「你，毆打差官，絕對不放過你的。」一個捕快大著膽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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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官？你們無公文，卻來攔我殺我，便是強盜。到哪個衙門去，我也不怕你。」林晚榮怒道。那個婉盈被林晚榮拿住了，卻倔強很，高叫道：「各位大哥，這林三欺負候公子在先，又毆打衙門公人在後。平常人哪裡有這麼大膽？狂他和白蓮教一夥的，大家快抓他，回去向候大人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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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 q" U! p+ I3 H) V　　說林晚榮打那猴子便也罷了，現在卻說他與白蓮教勾結，這絕對觸林晚榮地鱗，如果說之前婉盈行動還能用袒護兩個字來形容的話，而她這一番話則是赤裸裸誣陷和無中生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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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t6 a) s8 c# m" W　　大小姐聽了卻是怒聲道：「婉盈小姐，我與林三一起經歷的白蓮教之事，我以人格擔保，他絕不是白蓮教地妖人。你若這樣誣陷我蕭家。你今日並無公文，卻要攔路抓我蕭家之人，你真的當這金陵城沒有王法麼？我蕭家雖比不上你陶家，卻不是這樣能任人欺負的。陶小姐，你今日給我個交代倒也罷了，若是沒個交待，我便到府尹大人、總督大眾面前告一狀，還我們公道。」大小姐似乎真怒了，這個婉盈小姐三番兩次為難也算了，現卻說林三勾結白蓮教話來了。別人不林三，她可最清楚的，這個蕭家，現在除母親與妹妹之外，她最為倚重和相信，其實就是這林三了。陶婉盈這一段話，不僅對林三污蔑，更對蕭家蔑視，讓大小姐忍不住怒火中燒。

　　蕭玉若這一番話說極重，聲色俱厲，不留情面，竟是不惜與婉盈扯破臉皮。這話聽的暖心啊，林晚榮向大小姐看一眼，大小姐沒好氣看他一眼，意思是，沒你揍人家那候公子，哪裡來這麼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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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婉盈似乎也意識到言語地不妥，急忙道：「玉若姐姐，不是這個意思，咳咳——」原來她被林晚榮倒立拿住時間長了血氣有些不足，說話困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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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玉若對林晚榮道：「林三，你放了她吧。若是再敢為難，我便親自到儲衙去擊鼓，為了鳴冤。」見大小姐這樣力挺自己，總要給個面子的，林晚榮雙手使勁往上一提，將陶婉盈攔腰抱住，將雙臂伸長，讓她身體離自己遠遠的，以表示自己對他絕無企圖。陶婉盈急道：「林三，狗賊快放開我，班期姐姐，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不是懷疑你和白蓮教一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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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小姐擺擺手：「婉盈小姐，這事不用再提，今日懷疑林三，便懷疑我，便懷疑我蕭家，我與你無話講。林三，快放了她吧。」

　　林晚榮道：「大小姐，要是我就這樣放開她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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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小姐點點頭，林晚榮老實答道：「知道了，就這樣放開她。」

　　他說著，橫抱著陶婉盈雙手猛然一鬆，陶婉盈身體失去支撐，便直板板摔地上，她哎喲一聲嬌喝，屁股摔成花瓣，卻是又羞又怒，難以言語：「林三，我不會放過你——」

0 s* F* ], M  B: @( k　　大小姐知道林三故意讓婉盈出醜，忍不住瞪他一眼，又眼神一冷，對婉盈道：「陶小姐，記好我今日說的。蕭家雖是婦人女子，卻也不懼怕任何挑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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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A3 O; N  T# [　　天生一物降一物，陶婉盈雖然性子野蠻，偏偏懼怕大小姐，當下委屈道：「玉若姐姐，不是那個意思，是林三欺人太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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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小姐不去與她說話，只對那幾位公人道：「諸位差官大哥，今日各位無故拿人，我蕭家雖非名門望族，但在這金陵城中也不是任人冤枉的，知道今日之事與各位無關，我也不想追究，但請諸位不要難為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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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7 b: e7 n* H　　這些捕快本來以為手到擒來地一件小事，卻遇到難啃硬骨頭，這事本來就理虧在先，蕭家絕非人人可欺負的，怪陶小姐沒把事情說清楚，只能算自己倒霉。

　　事情發展到這地步，陷婉盈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眼巴巴望著大小姐，眼中神色楚楚可憐，任誰也想不到她方才凶巴巴樣子。

　　大小姐見陶婉盈一手扶腰，一手扶臀，知道她恐怕摔不輕，忍不住看林三一眼，卻見那人正盯住婉盈屁股微笑。

/ l; T) \/ J6 _2 L* q- ~/ i　　他對女子那裡是不是什麼特殊興趣？大小姐臉上紅一下，哼一聲，對著馬車一擺手：「起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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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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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T; ~" i: d5 m林晚榮一撥馬頭，對著四德和蕭峰一揮手，一行人便直接往城外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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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盈看著大小姐的馬車，想叫卻又不敢叫，臉上很是委屈。林晚榮經過她身邊的時候，忽然對她微微一笑。

　　婉盈在他手上已是吃足了苦頭，見他對自己莫名微笑，頓時嚇的跳離他幾步遠，驚道：「你要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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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f1 [. a7 P/ C3 |9 d　　林晚榮嘿嘿一笑道：「路過，純熟路過，大家都看見的。你這麼心虛，莫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4 W+ {/ x) a8 E/ R. |　　婉盈道：「我做了什麼虧心事？難道我還怕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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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k( Y) n2 x' T- W$ ]1 Y6 G0 c4 i　　她說著話，又急忙退了兩步。這個林三很危險，自己數次在他峰上吃了虧，可得離著他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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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 Z* m- `' R+ U　　林晚榮笑了一笑，上下打量她一眼，忽然道：「不錯，你穿這制服蠻好看的。」

　　婉盈見他微笑時露出一口整齊潔白的牙齒，也不知道怎的，心中竟然升起一股陰森森的感覺，彷彿自己便是一隻落在了狼口裡的小羊羔。她數次在他手下吃虧，心裡不知不覺的產生了種畏懼的感覺，口上卻是不肯示弱，又驚又怒的道：「你，你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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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J% V7 A4 E- J+ e6 {5 d4 Z　　林晚榮看著這穿制服的「女警」，臉上微微一笑：她竟然姓陶？這事越來越有意思了，越來越有激情了。

% I; D( Y: r$ O7 y, |　　婉盈覺得他的目光有如實質，竟似是要將自己看穿，心裡越發的驚怕起來，大小姐卻在那邊叫道：「林三，快些走了。」

　　林晚榮哈哈一笑道：「婉盈小姐。今天這事很有意思，咱們下次再來過啊。」

　　他說完撥馬便走，婉盈卻是又退了幾步，今天這事，怕是她一輩子也忘不了了，下次還不知道來什麼。

　　林晚榮催馬趕上幾步，幾個人出了城。大小姐催著馬車越來越快。林晚榮加了一鞭才跟上她的速度。

/ l6 l) o5 ^/ e& ^$ N　　旁邊的蕭峰跟在林晚榮的身邊道：「林兄，你方才打架的法兒是跟誰學地，我見著可管用的很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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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8 c! K7 R% A8 ?9 [; j; U/ A　　林晚榮哈哈一笑道：「沒跟誰學。無師自通的，打多了就熟了。」

) M! `4 i. n' s. f　　馬車裡面的簾子動了動。蕭玉若似是聽到了他的話般。林晚榮看了馬車一眼，心道，這個大小姐，脾氣變化也太快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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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L9 W  K4 Z2 a3 {' ~& u　　一行人也不說話，便催著快馬一直往前，走了兩三個時辰，便到晌午時分，大小姐也沒尋個小鎮打尖。見路過一個樹林，便吩咐了在林中休息，吃了午飯再走。

3 _; Q  i& a% z$ V　　一口氣行了三個時辰，林晚榮騎馬也是渾身難受，聞言便迅速的翻身下馬。

) ?! y, b, Q; n  X9 S+ U* y; `! ?　　大小姐下了馬車，看見林晚榮和蕭峰四德三人坐在遠處的樹下，她口裡哼了一聲，卻是帶著小丫鬟坐在離他們遠遠地。

7 v" c/ [$ s- B5 ], j4 q! @　　林晚榮見大小姐神色不善，問四德道：「大小姐這跟誰生氣呢？」

! u: Y7 F" E: B2 p) |9 N  V　　四德搖搖頭道：「我也不清楚，不過我見大小姐一出城就似乎是不高興地樣子。也不知道怎麼了？」

2 g* t1 ]  [% ~1 e  W" v6 g　　書獃子蕭峰忽然道：「林兄，怕是大小姐生你的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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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g+ f5 s, F$ m　　「生我的氣？」林晚榮奇怪了，今天自己可是很給她面子啊，她說停我就停了，幹嘛生我地氣。不過想想出城以來，大小姐就似乎心情不好，看來的確應該和自己有那麼點關係。這個蕭峰平時雖然木頭疙瘩一個，沒到也有開竅地時候啊。

　　林晚榮天生沒皮沒臉，起身走到蕭玉若身邊，笑道：「大小姐，這幾個時辰走的太急了些，你要當心身體啊。你是女孩子家，身體可比不得我們這些壯丁。」

  D* z( C" F$ |) E9 `5 D　　大小姐偏過頭卻對丫鬟道：「小翠，你和蕭峰、三德去將車上的吃食拿下來，生火熱一下，晌午便在這裡用了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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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s4 L2 z, B8 P3 i  B8 n　　支走了那丫頭，大小姐卻仍是偏過頭去，看也不看他。林晚榮這下便確認了蕭玉若確實在與自己生氣。這丫頭最近脾氣似乎是越來越古怪了，還真有些摸不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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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小姐，這一去杭州還有好幾百里路呢，你總不能不跟我說話吧。」事情到這個份上，誰臉皮厚誰先開口，大小姐今天對自己的一番維護之情，林晚榮還是有些感動的，便厚著臉皮開口道。

　　大小姐哼了一聲，林晚榮接著道：「說起來，還要謝謝大小姐今天幫我解決了那個大麻煩呢。那個婉盈，像匹小烈馬駒子，還真不是一般人能馴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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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p: ]1 n) Q% Y4 x* u　　「謝我？謝我什麼？那麻煩是我替你解決的麼？」大小姐冷著臉道：「洛小姐和總督大人早就幫你解決了，你是成竹在心，我蕭家孤女寡母，能幫你什麼？」

2 n" \& d6 K1 n' N5 C0 b　　大小姐這話雖有幾分怨氣，卻也說的不錯，她心知今日若沒有自己阻攔，那個婉盈還不知道要被林三怎樣折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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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L: M7 N( e  }  E4 B: Z　　林晚榮笑道：「我昨日便向大小姐稟報過她啊，我和洛遠洛小姐他們是朋友，這事自然能夠解決了。」

0 J$ ?$ G4 q; y( B( v# ?2 o　　大小姐哼了聲道：「你有了總督大人的公子小姐撐腰，便可以隨便輕薄人家小姐麼？」

　　輕薄？我大汗啊，那小馬駒子是誰都可以輕薄的嗎？便何況老子對她根本就沒什麼興趣。林晚榮苦笑道：「大小姐，那丫頭是要殺我啊，我被迫自衛還擊。再說了，就是那丫頭那副凶蠻的樣子，我也興起一點輕薄之心啊。」

　　大小姐看他一眼，道：「便是自衛，也要你那般羞辱婉盈嗎？你那法兒也太過分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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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D$ A) O5 R　　過分？我只不過抓了那小妞玩了個倒拔蔥順便摔了她的小屁股而已，哪裡說的上過分？難道非要那小妞殺了我你才高興？日，不知道你們這些小妞腦子裡都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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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a( z% T" W0 x' K3 Y2 @5 \9 Q, a/ \　　林晚榮鄭重道：「大小姐，今天的情形你也看到了。那個婉盈咄咄逼人，若不是我有些本事，怕是今日便已吃了不少苦頭了。要是被別人軟弱些的遇見了她，怕是早就著了她的害了。我只不過給了她點教訓，這樣不算過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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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E5 v7 I. V" }5 p7 E( C( h　　「那你也用不著把人家擺成那個姿勢，多羞人啊，怕是你故意佔別人便宜吧。」大小姐臉色通紅，竟是替婉盈辯護起來。

　　靠，我像是隨便佔便宜的人麼。林晚榮嘿嘿一笑道：「大小姐，你對我這個人還不太瞭解，我會占女人地便宜，不過卻只限於我喜歡地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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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小姐臉上羞紅。輕啐一聲道：「你這人，沒羞沒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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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晚榮呵呵一笑道：「我說實話而已。話粗理不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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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 r, z5 X1 p+ I7 m　　見大小姐面泛紅暈不說話，林晚榮輕輕一歎道：「大小姐，其實我很佩服你的。想你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子，便要終日勞碌奔波，這中間也不知道有多少的辛苦勞累，你一個弱女子竟能支撐下來，這便是許多男子也辦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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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小姐輕咬玉唇道：「你道是我想這樣麼？蕭家上上下下幾百口，若是沒了一個掌舵之人。怕是一天也撐不下去了。」

　　林晚榮點頭道：「大小姐，人的壓力太重，就會給自己背上包袱，產生心理抑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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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m2 s0 ~, _: W  j4 [4 H　　「什麼心理抑鬱？」大小姐問道。

' L) \5 T* E& p& I9 K2 A8 M　　「打個比方說吧，你會不會有很多時候擔心蕭家地生意失敗，而難以入眠？」

　　大小姐看了他一眼，輕輕道：「你怎麼知道地？」

　　林晚榮正色道：「這很容易想到的，你的擔心都表現在臉上呢。其實，你的失眠是心理壓力過重的表現，一定要及時地宣洩自己的情緒。」

" y9 `# f: N* `1 P- M; d5 b2 p　　蕭玉若奇道：「如何宣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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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L3 S& a% q% X) h5 q# ^, C: C　　林晚榮道：「這個也簡單。你要是累了困了倦了，就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時裡，綁上兩具沙包，狠狠的打，怎樣使勁怎樣打，再狠狠的罵，什麼難聽就罵什麼。反正就你一個人，怎麼撒野都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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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才撒野呢。」大小姐笑罵道：「我要是想打人，那便首先打你。你這人最喜歡欺負人，我便是打你一百拳也不解氣。」

! y, V( S0 \& w( v# J+ F　　大小姐這一笑，眉頭的抑鬱一掃而空，粉面櫻唇，仿如春天的花枝，好不妖嬈。

4 T/ s; u; [. z1 F; J　　林晚榮笑道：「對了，就應該是這樣子，多笑笑，心情開朗一點，人也變得更好看了。」

  L. X) X, Q/ j  C" h　　「你要死啊。」大小姐罵道，臉上卻是一片紅暈，隱隱帶著幾分羞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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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晚榮唉的歎了口氣，仰身躺了下來，雙手抱頭，望著那枯萎的樹枝出神道：「大小姐，你地人生有沒有什麼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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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玉若與林三說了幾句話，心情出奇的好，笑道：「我的目標便是將我們蕭家打理好，讓每一個人都以蕭家為榮。」

　　「很偉大。」林晚榮豎起大拇指讚道。

　　大小姐也是個豆蔻年華的女子，見林三這副隨意率性的樣子，只覺得和他說話輕鬆自在，也漾起了一股久違的少女情懷，輕笑道：「那你呢，林三，你有什麼目標嗎？」

　　「我的人生目標？」林三嘿嘿一笑道：「金錢與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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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0 P; F& ?5 q7 u5 f& P1 z9 S　　大小姐哼了一聲道：「庸俗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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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庸俗？」林晚榮笑道：「好，那便高尚點吧，換個說法，事業與愛情，你滿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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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小姐含笑瞥了他一眼道：「鬼才信你！你這個人沒個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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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晚榮苦笑道：「我真的很冤枉，為什麼在我最正經的時候，卻總是沒人相信呢？」

8 X+ x* U/ y0 J* _8 k. C　　大小姐咯咯的笑道：「因為你這個人從來沒正經過。」

　　兩個人敘了幾句話，距離彷彿拉近了不少，大小姐也不板著臉了。那個丫鬟小翠卻是端了熱騰騰的點心，送了過來道：「小姐，這是方才熱好地桂花糕，你快嘗嘗吧。」

　　大小姐示意她將糕點放下，那小丫鬟便又回去和四德二人幫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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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吃，林晚榮的肚子便咕咕的叫了起來，他轉身爬起來便要去尋蕭峰要些吃的，大小姐卻將那小盤端了過來遞給他道：「你也嘗嘗吧。」

/ y4 I# t- [* o2 y, c" k" U7 Q　　林晚榮嘿嘿笑道：「這怎麼好意思呢，我這個人很靦腆的。」說完，他便很「靦腆」的抓起了塊桂花糕塞進了嘴裡。

4 o& m3 t* v- |3 V. L　　大小姐捂唇一笑，輕道：「你這個人便是這般假惺惺，吃便吃了，卻倒像是別人欠了你的。」

. V: k& G* E! g* N$ ~: K' Z6 O1 F　　她也取了一小塊，還是有些不習慣當著一個男子的面吃東西，臉紅了一下，緩緩將糕點送到嘴裡，輕輕撒咬一小塊，果然美味異常，她便小口的咀嚼了起來。

6 U! ?' K$ C: ^. O　　林晚榮可不管那麼多，三口兩口的將大塊的桂花糕吞下，長歎了口氣道：「巧巧的手藝，果然沒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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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小姐愣了一下：「這不是那食為仙的廚子們做的麼？你怎麼卻說是巧巧做的？」

　　林晚榮道：「若是一般廚子做，便頂多加些蜜餞果糖，巧巧卻是知道我的口味，便又加了花生與貴仁，這種味道，也只有她才做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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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小姐嗯了一聲，不說話了，將那沒吃完的點心卻是放了回去，起身道：「你慢慢吃吧，我去車上等你們。」她說完，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直接往馬車而去。

　　林晚榮嘴裡含著半塊點心，心裡卻是驚訝，這便吃飽了麼？她身材挺好的，不用減肥啊？這小妞可真好養啊！

　　幾人重新出發的時候，大小姐低垂著簾子，也看不清在裡面做什麼。

( b1 n" f, L' K3 h+ t. a　　林晚榮想著她就吃了那小半塊桂花糕，便將餘下的點心著那小翠送進了馬車，不一會兒小翠便將點心又原封不動的送了出來，為難的道：「三哥，小姐說，這點心是適合你的口味的，她吃不習慣。」

+ _( k0 Y4 o+ _, e8 i　　大小姐的心境似乎變幻莫測，林晚榮還真弄不明白，也不打算弄明白。他無奈搖頭，便一揮馬鞭，率先向前奔去。

# T% x9 J9 p2 \7 J( x5 T　　金陵離著杭州，好幾百里的路程。中途到一個大鎮上換了馬，一行人在大小姐的催促下接著前行，進了杭州城已是半夜時分，人困馬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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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8 J2 T# S4 A1 S! v　　杭州城繁華熱鬧比那金陵猶有過之，雖是夜色已深，勾欄樓台卻***通明，許多酒肆也依然喧嘩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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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1 J( X% [, m8 D　　林晚榮騎在馬上昏昏欲睡，不經意間抬頭一瞥，卻見旁邊那酒樓之上，遠遠的背對自己，正坐著一個幾分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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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商會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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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0 n& O2 \8 w  m7 u「魏大叔？」林晚榮一驚，頓時睡意消散，對著馬車道：「大小姐，我碰到一個熟人，馬上就回來。」大小姐急忙掀開簾子，卻只看見他翻身下馬，飛快的向酒肆奔去。

　　林晚榮進了酒樓，直往樓上奔去，這三樓之上，地方也甚為寬闊，他找到了方才瞄著的那位置，卻見人影空空，哪裡有魏大叔的蹤影。

. x: f; n5 S! t/ D+ m　　這倒是奇了，難道是我眼睛花了？那個瞎子老頭明明已經回了老家，怎麼會在這杭州出現呢。他心裡想著，悻悻下了樓。

　　那樓上的一間包房裡，卻是幾雙眼睛一直註釋著他。一個面色有些蒼白的中年人，身著一身黃色緞袍，氣質雍容，望著林晚榮的身影，淡淡說道：「這便是你說的那個林晚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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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0 |6 E( E9 J　　「稟主子，正是此人。」旁邊站著的卻是一個老頭，雙目空空，竟是一個瞎子，聽到中年人問話，瞎子老頭急忙恭敬答道。

　　中年人饒有興致的看了林晚榮一眼，點點頭道：「這小子倒也機靈，我與你閒坐一會兒，倒叫他給撞見了。最近蕭家的那些營生，便都是他的主意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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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e! k& u- i. `3 L  e$ o$ S( p% t　　「據奴才眼線所查，確實是這林晚榮所為。」瞎子老頭道。

2 X# n5 g4 R" e5 g  a( ]! u　　中年人笑道：「他倒是有一套，能弄些銀子。看他昂首闊步的樣子，似乎也不是好惹的人那，與你描述的差不離，這倒有趣了。那馬車裡的，便是蕭家之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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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t# Z2 S7 s& Z) v　　「是的，以奴才看來，那應該是蕭家大小姐了。」老頭畢恭畢敬的道。

　　「蕭大小姐？」中年人臉上閃過一絲悵然，歎口氣道：「一晃已是二十年過去了。沒想到她的女兒都長這麼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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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臉上彷彿有些追憶的神色，說道：「你這些年在蕭家，看郭小姐過的如何？」中年人神色轉變極快，說完這話，臉上便沒了半絲猶豫，又恢復了古井不波的神色。

( F- T' Q" g5 \3 L4 K8 Y6 u　　「稟主子，以奴才看來，這些年郭小姐過的很苦。蕭家老爺少爺相繼去世，這蕭家一直靠她打拼。著實不容易，直到大小姐長大，她才清閒了些。」

　　中年人點點頭道：「也不知道她還記不記得我了？當年我還是太謹慎了些，錯過了機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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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0 s4 k, G# L& ]- m6 q　　瞎子老頭急忙道：「主子。正是您當年的隱忍，才成就了大事，奴才心裡是無限佩服的。」

　　「隱忍？我忍的太多了。」他臉上閃過一絲厲色，又道：「你在蕭家這些年，郭小姐知道你的身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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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y4 h! b4 D4 c) Y; P; _　　「她不知道，我只說是當年蕭老太爺舊友的下人，郭小姐便一直很信任我。到我離開蕭家，我便又向蕭家推薦了這個林晚榮。」老頭道。

　　老頭臉上恢復了淡然。說道：「聽你提起的那些事，這個林晚榮倒是有些手段，先讓他護衛蕭家周全吧，其他的事情還待慢慢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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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得到中年人的這一聲讚賞可不容易，瞎子老頭急忙應了一聲，空洞洞的眼神閃著湛然的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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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p3 c- h- k# {2 B　　林晚榮回到了大小姐馬車前，蕭玉若看他一眼道：「你這是做什麼去了，這麼莽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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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 U) O) V* y" E( K　　林晚榮沒尋著魏老頭，心情不算好，點點頭道：「是見到了一個舊友。哦，就是魏大叔，大小姐你應該知道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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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伯？」大小姐凝眉道：「我當然知道他，他是我祖父大人昔日摯友的門下，在我們蕭家待了好些年頭，前幾個月才離去。你和他認識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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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是老太爺的舊友門下，難怪這個老魏什麼都不用做，可以在蕭家養老呢。林晚榮將自己與老魏的淵源說了一遍，大小姐點點頭道：「原來你是魏伯推薦進來的，這便難怪了，魏伯的眼光一向很準，娘親一直很敬重他。」

　　林晚榮哈哈笑道：「大小姐的眼光也不差啊。」

; n+ l) a4 k# Y" p; K# v　　「你這人臉皮倒厚。」大小姐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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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 d7 {; \　　蕭家在杭州的分鋪，宅院規模甚大，而且正對著西湖邊，在杭州城裡也算是黃金寶地。那掌櫃的卻是一個四五十歲的精幹的婦女。

5 b% ^4 `( G8 C# R; f# u2 q　　「大小姐，你可算來了。」掌櫃的拉住大小姐的手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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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嬤嬤，多日沒見，你身體可好？」大小姐對這個掌櫃似乎很是親切。

　　張嬤嬤笑著道：「好，好的很，托了夫人和小姐的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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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 k; y- a: N8 v　　「這位是我小時候的乳娘。」大小姐對林晚榮介紹道。

3 J3 |5 A2 y6 m4 `( |0 |　　原來是奶媽啊，難怪如此親切，林晚榮對著張嬤嬤行了個禮道：「張嬤嬤，你好啊，看你慈眉善目的樣子，便知是一個善心腸之人，我叫林三，以後嬤嬤可要多多照顧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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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1 ^/ B/ y% L" Z( R　　張嬤嬤笑開了花道：「你就是林三啊，聽宅子裡面好多人提起過了，不錯，果然好相貌。既然來了杭州，你和大小姐在這裡放心住，凡事都有我照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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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嬤嬤——」大小姐臉色通紅急叫了一聲，大概是聽出了這話裡有些歧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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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小姐太敏感了，我都還沒想到那方面去呢，林晚榮嘿嘿一笑，大小姐臉上又是一紅，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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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家老字號果然名不虛傳，這杭州分號不僅所處位置極好，就靠在西湖邊上，而且佔地面積大，大大小小的院落好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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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小姐似乎是看穿了林晚榮的心思，傲然道：「這處宅院，也是我蕭家的祖產。」

; W5 X* N7 s9 [6 s1 {　　這蕭家還真是個大地主啊，在金陵中擁有了幾處大宅不說，在這杭州城的黃金地段也是擁有豪宅，實在是令人歎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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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M- g; D2 G  ~3 T　　張嬤嬤引著一行人進了宅子，大小姐為諸人安排了房間，然後問張嬤嬤道：「嬤嬤，那杭州商會的請柬寫的是什麼時候？」

  _' \8 m: D" F9 A5 Z　　張嬤嬤道：「是安排在大後日，在蘇堤之上的晴雨樓。杭州商會的於會長早已經將請柬送來了。」

$ I+ \! O! v% x- H- X; `: h( ~2 ?　　那就是說在這之前至少還有兩天的時間。蕭玉若點點頭道：「既如此，我們便在這杭州先待上兩天吧。正好可以先將那香皂和香水推廣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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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嬤嬤驚喜道：「大小姐，那香水現在能供貨了麼？好多人家的官太太小姐們都來詢問呢。我已經一推再推了。」

　　大小姐笑道：「既然都等了這麼長時間，那就不妨在等等吧，這杭州可是只有一百瓶的限量，你讓這些小姐太太們先登記造冊，到貨了再通知她們不遲。」

9 x( v* z( _& {/ y1 D' _& Y　　張嬤嬤應了聲是。大小姐見這香水如此暢銷，心裡很是高興，看了林晚榮一眼，又對張嬤嬤道：「我前幾日給你送來的香皂效果如何？」原來林晚榮做完實驗的第二天，大小姐便差了快馬，帶著那香皂到了杭州，先試探一下各方反應。

　　張嬤嬤道：「大小姐送來的東西哪還有差的，除了香水之外，那香皂是最受歡迎的了，可惜量太小，也只給幾個相熟的太太小姐試用了。反響很好。價格也很適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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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3 P4 X/ [! Q  R  m& s6 b　　大小姐微微一笑道：「這香皂，半月之內便能供貨上來，嬤嬤你不用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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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6 B) n9 D: B6 k6 _　　和張嬤嬤敘了幾句話，大小姐甚是興奮，竟連疲憊也減了不少，見大家都是困頓的樣子，便道：「今日大家趕了一天的路，也都累了吧。明天歇上一天，那西湖十景，天下聞名。我們便去西湖逛逛吧。」

& R* c  w3 ?/ R　　她說著這話，卻是有意無意看了林晚榮一眼。

　　前世的時候，這杭州林晚榮也來過數趟，對西湖雖說不上十分熟悉，卻也說不上陌生，他哈哈一笑道：「既如此，那我沒明日便跟著大小姐吧，也免得誤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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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W- O% Z. k; v( w0 C% m) p5 g9 L　　這香水香皂在杭州受歡迎，大小姐心情不錯，便也笑著道：「那敢情好，你們明日便都跟著我去吧。我來了這杭州數趟，卻也沒功夫去逛逛西湖，正好明天得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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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小姐興致如此之高，又是公費旅遊，傻子才不去呢。林晚榮回到自己房中，剛打了個哈欠，正要睡覺，卻聽外面敲門聲響起，丫鬟小翠的聲音傳來道：「三哥，大小姐請你過去敘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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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搞什麼，都這麼晚了也不讓人休息一下，這丫頭工作起來還真是拚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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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小姐房間隔著院子與林晚榮房間正對，進了她的房門，卻見她方才梳洗過一番，巧笑嫣然，明眸善睞，正微笑望著他。

　　聞著大小姐身上傳來的淡淡香味，林晚榮心裡有點癢癢的，這小妞溫柔起來，還真是別有一番風韻。

" Y3 G( }: z  X: q% x/ @( B　　蕭玉若看了他一眼道：「林三，你坐下說話吧。」

$ g6 }" s1 X; z. D. s　　也許是因為夜了的緣故，大小姐說話和聲細語，難得的溫柔起來：「今天趕了一天的路，你也累了吧。咱們說完話，你便早點回去歇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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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晚榮笑著道：「大小姐你一個女子都能撐下來，我還有什麼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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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玉若苦澀笑道：「我這樣行路早已習慣了。今日我找你來，是想和你說說這杭州商會年會的事情。過兩日，我便帶你去參加這年會，機會難得，你要好好觀摩，好好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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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2 s: l3 N3 f8 r; t　　林晚榮奇怪的道：「大小姐，這個杭州商會是幹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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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y; A& a( \7 y3 d　　大小姐點頭道：「杭州商會，簡單點說，就是杭州大商戶的一個聯盟，他們在各行都是龍頭翹楚，掌控著浙江一省的經營之事，勢力十分龐大。」

　　大小姐一說，林晚榮便明白了，問道：「那金陵是不是也有商會？」

# P, v1 t: c7 }9 p& e　　「當然有。」大小姐點頭道：「金陵商會的實力不輸於杭州商會。前些年，我們蕭家便是金陵商會的龍頭，後來我們家道中落，會長也讓給了別人。江南豐碩，天下充足，江浙二省，掌握了天下經濟的命脈，金陵商會可是說是全國勢力最大的商會了，兩者之間的來往十分密切，每年的年會都會互相邀請。去年的年會便是在金陵舉行，今年這年會輪到了杭州。」

　　這種商業組織之間的互相交流十分正常，林晚榮也能理解，道：「那這年會上都要做些什麼呢？」

　　大小姐道：「無非是討論一下江浙二省一年以來的經營形勢，以及新興起的行業與商家。兩地商會都擁有很大的實力，所以江浙兩地的商戶們，皆以參加年會為榮。」

/ m1 \+ E6 g( r6 Y2 Z4 b1 }, M　　林晚榮想了一下道：「大小姐，你深夜找我來，是不是這年會有什麼為難之事？」

9 P3 I' r) A) M5 F0 X& _2 A　　大小姐讚賞的看了他一眼道：「林三，若是往年參加這年會，我也沒什麼擔心的。但是今年不一樣，我們最近的經營方向出現了很大變化，這些定然都已經落在有心人眼裡。那香水和香皂其中的利潤十分巨大，這年會之上怕是要起些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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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u4 c+ a" D) O% D3 u　　林晚榮明白大小姐的意思了，人怕出名豬怕壯，蕭家這幾年雖然做著布匹生意，卻是每況愈下難以為繼，忽然之間卻尋到了兩門收益巨大的營生，定然會引起別人的妒忌。這年會乃是江浙富商的頂級盛會，不來又不行，來了又要遭詰難，這倒是個麻煩。

　　林晚榮想了想道：「大小姐，既然咱們蕭家是屬於金陵行會的，那金陵商會的會長總也應該維護你吧。」

; K2 E8 A# V! K3 ]( ~! ~　　大小姐苦笑道：「若是往年，倒也還有些可能，今年卻怕是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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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Y4 e# {) Y% L" l  E  U　　林晚榮奇道：「為什麼？」

6 `$ c4 M7 \+ o7 \9 h　　蕭玉若看他一眼道：「你把人家都得罪完了。還要別人如何維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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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s+ I' W; b% P　　林晚榮驚奇的道：「那金陵商會的會長是陶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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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0 r9 U: O7 x/ P, z# J　　大小姐白了他一眼：「總算你還沒笨到家。我們蕭家中落之後，陶東成取而代之，成了這金陵商會的龍頭。」

* R! {5 Q2 J. L& j+ C2 Q　　林晚榮忽然想起一件事，道：「那個陶婉盈便是陶東成的妹妹吧？」

4 Y% X  k  m' c/ r1 B　　大小姐點頭，林晚榮嘿嘿一笑，果然不出所料，看那小妞的野性，就知道不是什麼老實的主。林晚榮接著道：「大小姐，我還有一事請教一下，這蘇杭商會在全國都有如此重要的地位，那京城是否也有人會來參加這年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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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k* ]. s% P7 W9 Y6 p8 h　　大小姐驚奇的看了他一眼，道：「你倒著實有些眼光，蘇杭商會地位特殊，每年的年會，皇上都會派了代表親來，今年卻不知道派的誰來。」

2 K* c, n2 S: P& l+ _　　果然不出所料，這江南糧倉，皇帝是絕對不會坐視不管的，蘇杭商會的年會必然有重要人物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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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A. A5 W7 [. e' C& ]　　林晚榮苦苦思索著，大小姐輕歎口氣道：「我與你說這些，也是希望你早些做好準備，不要到時候手足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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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晚榮見大小姐愁眉緊鎖心事重重的樣子便笑道：「大小姐，萬事都有解決之道，現在不要想的太多。難道忘了今日我與你說過的話了麼？要學會放鬆，學會發洩。」

　　大小姐微微一笑，道：「我便是聽了你的話，才回去游那西湖的，若是照了我往常的性子，卻哪裡抽的出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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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晚榮笑了一下，沒有說話。他心裡還在想著那商會的事。人的食慾是無窮的，如果真像大小姐所言，現在人人都盯著蕭家，那情形對蕭家可就有些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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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共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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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睡。次日清晨醒來發現時候已經不早了，大小姐竟然破天荒的讓他睡了個懶覺，大概是考慮著昨日趕了一天路大家都疲乏的緣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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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梳洗完畢推門而出，卻見大小姐也是方才出門，眼中還帶著點點血絲，顯然昨夜睡的不安穩。

' q$ e6 P- |) B  v8 C( N　　林晚榮知道她是擔心商會之事，心裡暗歎一聲，急也沒辦法啊，便道：「大小姐，早啊，昨日睡的可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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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w" b" C% f% G6 C+ ~　　大小姐點頭道：「這些年來，還是頭一次起得這麼晚，都是你那什麼鬼主意，把人也變得慵懶了。」口上雖是責備，臉上卻是帶著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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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V6 S: B2 q  M　　吃過早餐，諸人便都出門而去，目標直指西湖。林晚榮伴著大小姐在前而行，四德蕭峰小翠三人遠遠的綴在後面。

6 l, v( M$ ]8 {$ |7 z% n: a　　不緊不慢走了幾步，便見西湖之上，水光粼粼，碧波如鏡，橋影照水，鳥語啾啾，桃李相迎，湖山勝景如畫圖般展開，千般風情，任人領略。其間仕子穿梭，遊人如織，情景十分的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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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E* C! Q+ f' ^- m* [1 n* r5 ^　　蘇堤南起南屏山麓，北到棲霞嶺下，全長有五六里之多，沿堤兩旁栽植楊柳、碧桃多不勝數，堤上六座單孔石拱橋相連，便是有名的蘇堤六橋了。

　　林晚榮和大小姐漫步蘇堤之上，陽光照射在湖面，泛出淡淡的金波，微風習來，清爽中帶著絲絲的涼意，端的十分舒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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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小姐心裡有事，興致似乎不是很高。林晚榮道：「大小姐，這裡為什麼叫蘇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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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玉若笑道：「你不知道這蘇堤的來歷麼？我還道你是天下第一聰明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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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她眉頭散開，笑容點點。比這西湖還要美上三分，林晚榮笑著答道：「我是大事聰明，小事糊塗，這些事情哪裡會記得這麼清楚。」

　　大小姐笑著看了他一眼。就你這人最會詭辯，同時解釋道：「這蘇堤乃是前代詩人蘇西坡先生任杭州知州時，疏浚西湖，利用浚挖的淤泥構築，並歷經後世演變而形成的。為了緬懷他治理西湖地功績，便把它命名為「蘇堤」。蘇堤春曉被列為西湖十景之首，又稱之為「六橋煙柳」，列入錢塘十景，乃是杭州最為知名的風景之一。」

　　大小姐走了幾步，望著清澈見底的湖水。緩緩吟道：「柳暗花明春正好，重湖霧散分林鳥。何處黃鸝破瞑煙，一聲啼過蘇堤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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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U4 H2 r$ H4 ?# d' d　　林晚榮豎起大拇指道：「大小姐果然好學識。好見識，好文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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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小姐嫣然一笑道：「你無端的說些好聽話做什麼，我可不信你。這詩乃是別人所作，我只不過順口吟來，偏你這人不學詩話。竟不知這詩地出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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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B5 c! b* q$ Z' B% [& a. E, E1 c　　林晚榮哈哈笑道：「詩話還要學麼，吟詩麼，我張口就來。飛虹千尺掛湖西。猶是蘇公舊日堤。莫道滄桑今古異，風流曾記昔年題。」

) L6 w) E& u0 T* t( {/ f8 H　　大小姐掩唇一笑道：「這詩是你所作麼？我卻是不信了，定然是你抄襲別人的，你這人，連幾個字都不會寫，卻還來吟詩，說去誰信？」

: t: v6 ^6 K# l0 K- e8 L6 ?　　林晚榮額頭大汗，大小姐還真是把我看的清楚啊，他打了個哈哈道：「我雖然不喜歡看書識字。但這吟詩麼，卻也講究個天份。我這才學便是天生的，別人想學也學不來。」

　　大小姐對他可清楚的很，知道這人又在吹牛皮，偏就是這種輕鬆氣氛讓她有些不捨，當下笑著嗔他一眼道：「我若是信了你，那日頭便打西邊出來了。」

　　說了幾句話，大小姐心情漸好，都是這林三鬧的，大小姐羞喜交加，竟是撒開小腳向前面跑去，似是回到了十六七歲的少女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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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是上午時分，這蘇堤之上卻已是人聲鼎沸，趕集的，賣藝的，做生意的，早早地彙集一堂，將這蘇堤掩映的熱鬧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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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I: W+ G/ L　　大小姐似是恢復了孩童般的性子，竟是丟開了林三，邊走邊看。這大堤之上，賣藝地甚多，走索驃騎，飛錢拋球，踢木撒沙，吞刀吐火，躍圈斤斗，看的人心驚膽戰卻又忍不住高聲叫好。

2 h$ ^  Q% u# M& u8 Q7 B* `/ K( |0 y6 i　　大小姐羨慕的道：「這些人也不知道是怎麼練出這般武藝的？」

　　林晚榮嘻嘻笑道：「這些都是假把式，真要打起來，一刀下來，也就什麼都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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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Y0 @9 o4 B7 ?' l, b" R7 g4 a　　大小姐哼了一聲，還未說話，卻是驚叫一聲，嚇的躲在了林三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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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晚榮循聲望去，卻原來是個耍蛇地，也不知道從哪裡弈來頭巨蟒纏在身上，正四處叫人摸索討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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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天生怕蛇，大小姐也不例外，林晚榮打起架來雖是天不怕地不怕，對這蛇蟲卻也是敬而遠之。他拉住大小姐的手，急走了幾步，才長出口氣笑道：「這些耍蛇的弄這麼大一條嚇唬人幹什麼，弄些個頭小點地，什麼竹葉青啊眼鏡王啊，那才夠勁。」

# [4 ?  A7 I& i& f& t' r　　大小姐雖是怕蛇，卻也知道他說的這些都是劇毒蛇蟲，忍不住輕瞪他一眼道：「你這人就是壞。還不快點放開我？」

7 O! w1 b% k# F* c# s　　「放開你，放開什麼？」林晚榮疑惑不解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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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6 `8 @) F! A" ]　　「放開我手啊。」大小姐羞怒交加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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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2 ^9 G0 [5 Z  s: ^3 W/ s　　「哦，」林晚榮急忙一下甩開她手，訕訕道：「誤會，純熟誤會。」

/ z" j7 e' m- u3 `# M* b* w　　大小姐哼了聲道：「就沒見過你這麼壞的人。」她臉上紅了一下，卻是拋開他繼續前行。風.語小說網。這次她學乖了，專找些適合女子的地方駐足，什麼買賣趕集，香茶細果，酒中所需，彩妝傀儡，蓮船戰馬，煬笙和鼓，瑣碎戲具，多不勝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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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小姐幼年便學習商事，對這些玩意兒已經疏遠多年，今日能有功夫重溫兒時夢想，興奮的小臉通紅。竟像個貪玩的孩童般東看看西看看，對每一樣東西都那麼好奇，那麼親切。

+ r$ V* B' ]" Q) t( {, t1 t9 ~　　林晚榮好不容易攆上她的時候，卻見大小姐正在對著一串串通紅地冰糖葫蘆發呆。潔白的牙齒緊緊咬住鮮紅的下唇，似乎很是猶豫。

　　這丫頭嘴饞了，林晚榮暗自好笑，走上前去對那賣糖葫蘆的老頭道，「老闆，這糖葫蘆怎麼賣？」

　　「五文錢兩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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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貴了，十文錢三串你賣不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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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賣糖葫蘆地愣了一下，急忙扯下三根道：「小哥，這是您要的三串糖葫蘆，您拿好了。」

　　林晚榮付過了錢，拉了大小姐便走。將糖葫蘆遞了兩串給大小姐道：「我請客，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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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小姐臉上紅了一下，羞道：「我只是想看看。沒想過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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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千金大小姐，死要面子活受罪，林晚榮卻不去理她，咬了個冰果到嘴裡，嚼了幾口道：「真甜。味道不錯，你快嘗嘗吧。」

& q8 \! o5 q# ?9 b: H+ O$ B/ h! U　　大小姐難耐誘惑，便也輕輕咬了一口。只覺一股久違的芳香甜蜜溢滿口唇，竟真的是好吃之極，不知不覺便將那小串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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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v* g; j4 L/ r6 T. h0 `0 l% Z/ x　　林晚榮望著她神秘一笑道：「好吃吧。」

8 B/ r& G+ X% K- O9 F$ A8 k6 R　　大小姐臉上一紅，哼道：「要你管。」口氣卻是虛弱無比。

) a6 q5 P- ?/ M5 I7 M4 O* F　　見他臉上捉黠的笑意，大小姐知道自己方纔的神態俱被他在了眼裡，她心裡惱怒，忽然道：「林三，你方才砍價，可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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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l1 l8 i3 y; T. y( p* J3 t0 |! [　　「那是當然。」林晚榮嘿嘿一笑。正要吹噓，忽然猛地一拍腦袋，哎喲，老子今天怎麼變成豬了，日啊，這臉可丟得大了，終日打雁的卻叫雁啄瞎了眼。

8 A* o5 F7 e8 |! v9 c% B* Q　　大小姐咯咯嬌笑起來，越笑越厲害，竟是扶著腰都站不穩了。往日只有這林三佔別人便宜，今日卻被人佔了便宜，真是難得。

8 ^+ v: e! ~* ?) G+ R/ F　　方才只圖著占口舌便宜，一時腦袋短路，一世的英名毀於一旦，林晚榮暗自懊惱，只得訕訕笑道：「無妨無妨，本人今日發揚風格，難得糊塗，吃虧是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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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 |' S% X0 x: S: ^, Q0 I/ J　　聽這傢伙說吃虧是福，便如聽他講我是一個好人般，令人發笑，大小姐找回了點面子，笑道：「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隨便欺負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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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3 t/ y& h* O0 }8 l5 e　　經歷了這一番小小插曲，大小姐也放開了些矜持，再看見些什麼小吃，大小姐便主動掏錢買了下來，請這林三嘗一嘗。林晚榮來者不拒，反正有人請客，不吃白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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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_& v. `# V- j7 A/ D' W" w" E　　一路前行而去，前面蘇堤正中，卻見一個精神矍鑠的老者正在臨湖作畫，已是接近尾聲。那畫上西湖煙波浩渺，煙雨濛濛，畫風樸實自然，無絲毫扭捏造作之處，竟是一副《西湖煙雨圖。

　　林晚榮勉強稱得上是半個畫家加上一個評論家，對這西湖煙雨圖，他卻挑不出什麼刺來，這畫恬淡自然，不像那個候躍白畫什麼江山，這畫地就是最簡單的煙雨，並無絲毫畫外之音，卻也正是這種簡單自然最見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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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F- p3 z0 a2 E8 O　　那老者畫完之後，似乎意猶未盡，又在那煙雨圖上刷刷寫下七個字：「長長長長長長長??」

　　噗，林晚榮差點笑出聲來，這老頭還來玩字謎啊，真有點意思。大小姐眉頭緊皺，輕道：「這七個字，莫非是一副上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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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2 N$ B# M- q, l+ _( ?, U% @5 B: O　　這老者作畫之時，周圍早已數人圍觀，瞧那樣子，都是些斯文讀書人。這些斯文仕學下田幹活不行，看書畫可都是行家，這一副〈西湖煙雨圖，飄然淡定，隱有出塵之意，不僅筆法精湛無比，就這意境已經是讓人艷羨了。能有如此筆法意境，那定然是名家，只是不知道這位老者是何人。

　　老者寫完七個字，便將那小毫一扔，臉上儘是笑意。他似乎早就知道周圍有人圍觀，轉過身來見如此多的仕子，卻也無絲毫驚訝，微笑著道：「諸位才子學士，這七字乃是一副上聯，若有人能對得上這下聯，老朽便把這新作地〈西湖煙雨圖贈送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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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0 b" e* _* ]0 ]- B% e　　聞聽此話，眾人皆是一驚，這《西湖煙雨圖乃是近世難見的佳作，價值不菲，這老者定然是當代名家，只不過他尚未留下印鑒，不知道這人是誰。而更讓眾人意外的是，那七個「長」字竟然是一副上聯，這就更讓人納悶了。西湖多才子佳人，見了這七個字，卻都是一籌莫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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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I; o  ]" t7 d　　大小姐沉思良久，輕歎道：「我才疏學淺，與這〈西湖煙雨圖怕是沒緣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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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 ^, Q( u% ^7 w, }1 T! Q　　林晚榮奇怪道：「大小姐，這《西湖煙雨圖畫的雖好，卻也用不著這樣抬舉吧。」

　　大小姐道：「看這老先生筆法風度，定是當世名家，這《西湖煙雨圖，在不識字畫的人眼裡一錢不值，在愛畫之人眼中，卻是千金不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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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L  R  `. x2 R1 ~6 d　　「真地能價值千金？」林晚榮頓時來了精神，他雖料到這字畫很是珍貴，卻沒想到能值這麼些銀子。他不愛書畫，對名家之類的倒不是很在意，只是這銀子麼倒是個大大的誘惑。

" ]- f* I4 r8 l! T1 q　　「千金不換！」大小姐堅定說道。

　　林晚榮笑道：「既如此，大小姐，那我便想個法兒得了這書畫吧，賣了再折合銀子，咱們對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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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B4 K, v9 e1 o+ V3 k, b4 U' e+ N　　大小姐好笑地道：「人家愛畫之人，若聽到你這般言論，定要將你轟出去。」忽然又驚奇的道：「你的意思是，你能對得上這聯子？」她知道這個林三對詩詞之類的東西看不慣，但是林三的機智她是親眼見過的，莫非他真的有什麼法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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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 h3 G0 O0 [　　林晚榮輕笑道：「字謎而已，怎麼能難倒才華橫溢無所不能的本才子呢？首先說好，大小姐，這可不是我故意出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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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小姐心裡好奇，笑道：「你放心吧，這樣的事情，若是風頭，我便希望你出地越多越好。」這為蕭家爭光的事情，又怎能與林三怒毆候公子那樣的事情相提並論呢。

3 @1 B0 e2 Y9 q. Y  y　　林晚榮笑了一下，便自懷裡掏出鉛筆，在眾人的目光中，緩緩走上前去，在旁邊那白紙上，刷刷刷刷的寫下了七個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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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 相贈

1 P$ J. s2 X& k  r/ p諸人正在思考中，見好不容易來了一個應對的，卻是個家丁打扮的小廝，待到見到他手裡拿的那截筆墨，便皆是搖頭而笑，這哪裡是筆啊，分明是一截炭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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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2 e6 ?' Q! U" Z7 `1 N　　那家丁寫完字，眾人目光一起落了下去，卻見那字體龍飛鳳舞，落在白紙上的七個字與上聯一模一樣，竟也是「長長長長長長長」。

　　「這位仁兄，你把上聯抄一遍，卻是什麼意思？」一個仕子問道。

# w' D8 k; [5 A  p　　林晚榮嘿嘿一笑道：「何謂抄？這位兄合怕是沒有明瞭其中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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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K3 A# o" \# S, N1 \& V) V3 Y7 z　　另幾個仕子卻不耐煩的道：「下去，下去，莫在這裡耽誤時間，這對子也是你對得的麼？」

　　林晚榮懶得理他們，望著那老者道：「老先生，怎麼說？」

　　老者哈哈一笑道：「這位小哥，你莫不是真的把這上聯抄了一遍？」

5 A# F) {" F. n9 z& g1 f　　靠，這些字謎老子小時候上語文課都玩濫了，你揣著明白裝翻塗，老頭也夠陰的啊，林晚榮也是一笑道：「老先生若認為是抄，那便是抄了，天下文章本就是一大抄，我抄抄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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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者撫鬚微笑道：「這位小哥果然有些門道，既如此，便請小哥將這對聯誦讀一遍，只要對了，老朽定然將這《西湖煙雨圖》贈予小兄弟。」

% K3 _$ U! ?, ^% J5 U　　林晚榮笑道：「上聯為：長漲長漲長長漲；下聯為：漲長漲長漲漲長。橫解為：漲長長漲。請問老先生，我讀的可對？」

　　老者看他一眼，笑道：「老朽走遍諸省，這聯也出了十幾遍了，個日才有第一人對得出來。小哥確賣非同凡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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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人聽了林晚榮讀這對聯，頓時便恍然大悟，這卻是個同字聯，長漲漲長。意喻著錢塘江潮，與這《西湖煙雨圖》應景應題，十分貼切。

  w  Y0 e8 p  \* W# v* N' L4 s. j　　這對子說起來難，說穿了卻一錢不值。仕子們便都懊惱起來，這麼簡單的事情，我怎麼就沒想到呢，白白的叫這個小小家丁得了這《西湖煙雨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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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小姐也是恍然明悟，看著林三忍不住掩嘴一笑，這個人定是早就聽過這迷題了，難怪有如此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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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者哈哈大笑道：「小哥有如此才學。這《西湖煙雨圖》也算是送對了人。小哥這就請收下吧。

　　這個老頭是真有點本事，這副煙雨圖純粹畫景，十分的自然，正是可以明心靜氣的那種好畫，應該可以賣個大價錢。林晚榮笑嘻嘻正要接過，卻聽幾個仕子道：「老先生，我們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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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者奇道：「你們有何不服？」

　　其中一個仕子道：「這對子雖是妙語天成，但這應對之人，卻取了巧勁，所以我等十分的不服。老先生這《西湖煙雨圖》非是俗物，我等有心瞻仰。便請老先生再出個題，我等重新比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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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0 v. ^$ A2 g　　老者笑道：「言而無信，其人何立？老朽方纔曾說過，只要對上這聯子，這《西湖煙雨圖》便贈予他，現在這位小哥對上了，我又豈可反悔？」

6 l5 T9 t6 c; q　　林晚榮點點頭，這個老頭確實有些義氣，看在這個份上，這《西湖煙雨圖》。我定要賣個好價錢才不能虧了你。

7 ?) s: j% O% z( H+ t　　老者看了林晚榮一眼，接著道：「不過既然諸位才子學士有這雅興，老朽也十分欣慰，這樣吧，便請這位取了畫的小哥再出聯一副，只要諸位中有人對得上，老朽便在這蘇堤之上，再做一副《西湖煙雨圖》，老朽可以保征，此兩副圖意境韻味完全不同，諸位盡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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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者臉上浮起幾分驕傲之色，似乎對自己的畫技信心十足。在同一時間，同一地點，畫上兩副《西湖煙雨圖》，還要意境韻味都不同，這意味著什麼，在場諸人都是清楚地很，可是沒有人懷疑這老者的能力，但看他方才完成那副畫時游刃有餘的種態，便知道他定然還有保留。話說回來，即便是這兩副《西湖煙雨圖》一模一樣，憑著這老者的功力筆法，那也是一個大大的賣點，也是愛畫之人趨之若鶩的寶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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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 t1 |  c, N, f- T　　眾學士欣然應允，老者望著林晚榮笑道：「小哥，不知老朽這個冒昧請求，小哥可否給幾分薄面？」

$ I& Z1 ~) \1 v$ j$ z( i( ^9 o　　伸手不打笑臉人，再說這個老頭態度十分友好，林晚榮對他頗有幾分好感，便笑道：「既然是長者發話，小子焉有不從之理?不過這位老先生，若是我出的聯無人答得出來，那你這第二副畫，便也要送給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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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B9 ]4 A2 c; L/ U) W, |　　大小姐聽得嫣然一笑，這個林三還真是個不肯吃虧的傢伙，這一句話，便是立於了不敗之地：有人對上來了，對他沒有任何損失，若是對不上來，那他便又可以拿第二副《煙雨圖》了。以這人的狡詐，他定然不會出什麼簡單聯子的，這群仕子們也太慘了點，怎麼就遇到了這個壞到不能再壞了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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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者哈哈一笑，豪邁地道：「小哥儘管出吧，若是無人能對，別說一副，就是十幅，老朽也能畫的出來。」

　　癩蛤蟆打呵欠，口氣倒大啊，我掛在食為仙的四副聯，還沒見一個人能夠對的出來呢。不過今日你這老頭夠意思，便給你點面子，出個簡單的吧。

　　林晚榮緩緩踱了幾步，笑著道：「今日既然是個同字聯，那小子就獻醜了，斗膽也出個同字聯吧。」

2 `5 @6 C0 G* I　　往日只有才子考別人地，今兒個卻輪到我來考你們了，林晚榮嘿嘿一笑，取出書筆，這次卻有幾個機靈的仕子急忙將白紙攤好，林晚榮微微一笑，提筆寫到：「海水朝朝朝朝朝朝朝落。」

　　這些聯子俱是中學學語文的時候林晚榮最喜歡的，耍的是嘴皮子，正合了他的性子，焉能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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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p9 _) Q, i0 G1 C0 H  w0 W. u1 B　　見了林晚榮這幾個字，眾人便都陷入了沉吟當中。就連大小姐和那老者也不例外。有了先前的例子，諸人便都知道這是個同字聯了，可是如何斷宇，如何讀取。卻是一個大大的學問，大部分人便連如何讀出都弄不明白，更別說對出下聯了。

8 l' T: [  B9 N5 j　　大小姐微微一笑，想了一會兒，便已知道如何讀這聯子，可是對出下聯，卻非他所能了。他忍不住含笑看了林三一眼，這人啊，精靈古怪，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弄來這麼些的雜文奇對。

1 {6 n5 b9 _6 X; d' R　　林晚榮笑著四周看了一眼。見除了大小姐和那老者有些頭緒外。其他的仕子們皆是愁眉緊鎖，顯然是摸不著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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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有人對得出來？」林晚榮笑道，為難了這些仕子，他心裡爽得很，叫你們吟詩作對。老子本天就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麼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省得你們這xie傢伙整天眼睛翹到天上去了，以為地球離了你們就不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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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7 F  R; H$ p2 V! v* b$ A6 U% L　　諸仕子皆是啞口無言，方才說這家丁取巧，現在輪到了自己，卻連取巧的門徑都摸不著，這詩書還真是白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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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7 s) F- y7 X; |　　見無人應答。林晚榮笑著時那老者道：「老先生，既是無人應答，那我便要收取這第二副《西湖煙雨圖了》。

4 l2 }# \1 [# C; W1 w* M　　老者急忙道：「且慢且慢，小哥請容老朽再想一想。」

　　這個老頭的態度十分之好，林晚榮心道，這種人才是真正有學問有見識的，待人謙虛有禮，平易近人，閱歷豐富，這才學，這風度，這氣勢，哪裡是候躍白那些狗屎才子比得了的。

% s. m: J- C3 `& Y% j: M+ Q4 ?1 h　　林晚榮微微一笑道：「無妨，無妨，老先生慢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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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H& B$ F! L4 V' F/ j9 }　　大小姐上前拉拉他，笑著道：「見好就收了，這老先生為人和藹，你莫再為難他了。」

1 M5 s+ b9 I* E+ d+ S+ ]& f　　林晚榮搖搖頭，正色道：「大小姐，你錯了，我這不是為難他，而是尊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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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4 L7 `! |( {( h! J8 A　　大小姐愣了一下，接著便有點明白了，像這老者這樣的人，你出了能夠難倒他的問題，對他而言，那便是最大的樂趣和欣慰了，也是真正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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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z/ J4 t6 f' X$ Q: n: k% V　　大小姐嗔了他一眼，笑道：「就你這人最會詭辯，算你有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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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A1 y/ [1 N+ ~　　林晚榮見大小姐粉面桃腮笑顏如花，那身段，那模樣，比三月的桃花還勝了三分，心裡也急速跳了兩下，暗道，最近怎麼回事，對這個小妞的抵抗力似乎越來越低下了，這樣下去，再過不了幾天，老子便是被她推倒了，怕也是心甘情願地了。

, n9 h) F; K' S$ Y　　大小姐見他盯住自己，心裡一顫，臉頰飛霞，哼道：「看什麼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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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挖出來也要接著看。」林晚榮嘻嘻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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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 {4 v! o. W5 G, |　　「無禮，我就沒見過你這麼壞的人。」大小姐捱不住他的目光，急忙後退了兩步，偏過頭去輕道：「你若是再這般輕薄，我就不理你了。」

' u  V, F* z- N　　我倒，這理由可真夠遜的，只是見大小姐臉上有幾分薄怒，知道女孩子面皮薄，不能一次調戲到底，要慢慢積累，每天調戲一點，讓她的抵抗不知不覺中退化，一直到戳破她的底線。

: ]$ k' |: g- S3 j9 ^　　林晚榮嘿嘿直笑，大小姐見他面泛淫光，卻是嚇了一跳，急忙離開他幾步，心裡怦怦亂跳，這惡人的眼神太令人討厭了。

) W( h; K# m5 {6 ]% A* E  [. m7 |! |　　林晚榮正在意淫，卻聽那老者猛地一拍手，欣喜的道：「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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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 o" w8 W6 m2 }- P. c# x- k　　他聲音甚大，卻是將正在思考中的諸人嚇了一跳，這老者滿面興奮之色，取過小毫，在林晚榮的上聯下，刷刷刷揮毫寫下一行大字：「浮雲長長長長長長長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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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晚榮愣了一下，這老頭，可真有點本事啊，這對子工整極了，便是天造地設的一雙。

　　諸人見是這老者對了出來，心裡長長的舒了口氣，卻又有幾分失望，得那《西湖煙雨圖》的夢想便徹底破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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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x* V1 c$ V; e" z, {3 G　　老者滿面欣喜，急切的望著林晚榮道：「小哥，你看這下聯如何。」

　　林晚榮見他鬢角蒼白，此時卻如一個孩童般驚喜，點點頭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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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先生高才，小子佩服地五體投地。」

( `8 V# T& `& N  z　　「錯錯錯，」老者點頭道：「小哥你能應景而出，將之前一聯嵌入這聯中，這同字之聯便似信手拈來，那才是真正的高才。」

1 Y4 f6 I% R  T: u/ Y4 }　　應該說走語文老師教的好，林晚榮嘿嘿一笑，他根本不知道無恥兩個字怎麼寫，又道，應該說老子學的好才是。不過這老頭的馬屁外夫十分了得，這個馬屁拍的極爽，林晚榮哈哈樂道：「老先生過獎了，咱們彼此彼此。」

　　諸人見他兩個互相誇獎，卻弄不明白這上下聯到底應該如何讀，卻又不好意思發問，只得聽這兩人說話。

　　老者興致勃勃的道：「我往日與人作畫，卻從不題印鑒，沒曾想到在這今日錢塘之畔，蘇堤橋上，遇上了小兄弟這般人才，真乃知己也，說不得要破回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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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Q2 k" b% M9 F  w: u& @# d　　林晚榮笑道：「老先生過獎了，其實你這畫十分之好，應該能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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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小姐急忙瞪了他一眼，林晚榮頓時省悟，哎喲，一時痛快差點說漏嘴了。

　　老者微微一笑道：「小兄弟莫不是要將我這畫賣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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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越說這老頭越聰明了，林晚榮心裡奇怪，這老頭還真是不簡單啊，他訕訕笑了笑道：「老先生如此仗義，小子若是說謊話騙了你，那便是不敬了。不瞞老先生說，我這人對詩對畫都只有半吊子學問，這畫放在我這裡也是浪費了，不如做個價，賣了給真正欣賞的人，那豈不是兩相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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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時代的文人墨士，對於自己的墨寶十分地看重，許多人都不願意自己的作品與銀錢聯繫到一塊兒，認為那樣是沾染了銅臭味，是貶低自己。林晚榮這一番話聽得大小姐膽戰心驚，心道，你這人平時也是成精的人，今兒個怎麼如此莽撞。

% p/ ?# I/ x) C& N( l　　大小姐識人雖也有些見識，卻比不上林晚榮，林晚榮見這個老頭衣著華貴，為人卻很是平和，也犯不著瞞他，便直接對他說了。

5 a2 V# l5 j1 g* ^) E! y2 @' k) T$ B　　老者爽朗笑道：「小哥果然是誠信之人，老朽十分的佩服。若這畫真能變成真金白銀，那也是大大的好事一件。商事商事，便是將物變成銀錢這樣做起來的，若天下之人，都有小哥這般的頭腦，我大華何愁不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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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Y3 a3 J9 z( k2 C9 `6 M　　一句話說的林晚榮大喜，聽這老頭話裡的意思，不僅是不以為恥，反以為喜，似乎是對經商沒有什麼排斥之感，這便是難得了。

　　「小兄弟，你是做生意的吧？」老者問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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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I3 i+ b2 Y! y/ `. F9 O# H　　林晚榮點頭，那老者笑道：「你既是在這江南做生意的，說不定我們還有見著面的一天呢。今日這印鑒我更是要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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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Z5 R+ O7 _/ X) Q) W　　他取過小楷，在那《西湖煙雨圖》的角上撰了四個小字，便微笑丟筆，撒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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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才學之士

　靠，這老頭走的挺瀟灑啊。林晚榮看著他的背影心道，便又凝神往那煙雨圖看去，那上面筆墨未干，竟是「山陰徐渭」四個小字。

. j/ @+ h: d# a$ F　　山陰這個地方他倒是知道，也就是後來的紹興，只是這個徐渭是什麼人呢？不僅畫畫的好，對對子也是超一流高手。林晚榮心裡有點惋惜，本來可以收兩副《西湖煙雨圖》的，只是這老頭的確有些本事，竟將那對子對了上來，可惜了一副煙雨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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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晚榮看著那山陰徐渭四個字沒什麼感覺，旁邊的仕子們卻是驚叫起來：「山陰徐渭？他是文長先生，文華殿大學士徐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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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小姐急忙走了過來，看了那綴著的小楷，欣喜的道：「真的是徐大人文長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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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晚榮弄糊塗了，問道：「大小姐，你說的這什麼徐大人，文長先生，究竟是何方神聖啊？」

　　大小姐白了他一眼道：「你方才與人吟詩作對，還以為你真有才學呢，卻沒想到連文長先生都不識得。這山陰徐渭，字文長——」

. P2 ~! ~/ e7 K- y; w3 a　　「徐文長？」林晚榮興奮的一下子跳了起來。日，這個名字可太熟了，小時候看動畫片，不就有《聰明的徐文長》還有什麼《文長斗嚴嵩》，說的不就是這個大才子麼？

+ o' A- _/ E$ b6 r# z　　興奮了一陣，林晚榮便冷靜了下來，這是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自楚漢以來歷史便徹底的改變，沒有什麼唐宋元明清，也沒有嚴嵩這個奸相，前世那個徐文長雖是才華橫溢，卻是終生抑鬱不得志，根本就沒做過什麼大官，而出現在自己眼前的這個徐文長，卻是大華朝的文華殿大學士。官居極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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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C: H4 M+ [& L+ x# a　　所以，這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唯一相同的，也許就是他們都叫徐渭。都擁有著無與倫比的才學吧。歷史的長河雖然流向不同了，但偶爾也會泛起兩朵同樣絢麗地浪花，這徐渭便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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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認識徐大人？」大小姐聽林晚榮的語氣，猶豫了一下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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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5 d$ k1 g( i+ e　　「大小姐又取笑我了。我哪裡會認識這等大人物呢？」林晚榮笑道，此文長非彼文長也。但在他心裡也是個絕對的名人，就沖這徐文長三個字，林晚榮就對他有著絕對的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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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小姐想想也是，他們兩個人方才談詩論道地說了半天，也沒見認識的樣子。便繼續道：「文長先生，乃是天下第一才學之士。昔年皇上尚未登基時，他便是府中第一謀士，如今更是受封文華殿首席大學士。兼領戶部尚書沖。他的字畫，素來不署名，所以民間只有從他的筆跡畫風上來判斷真偽。如今這《西湖煙雨圖》，卻是他破天荒地落下了印鑒，乃是天下唯一一副，便是千金也難得一求了，沒想到你卻有如此運道，遇上了這貴人。」

　　這《西湖煙雨圖》是徐渭簽名過的唯一一副畫卷？靠。那不是值錢死了？林晚榮心中大笑，忽又想到這個徐渭執掌戶部，那不就是專管錢糧地？也難怪對商業有如此見識呢。

　　他想了一下，忽然道：「大小姐，既然這徐大人執掌戶部，那他應該是在京中才是啊，卻又怎麼出現在這西湖畔呢？又怎麼會有這閒情逸致跑來畫西湖煙雨呢？」

　　大小姐也是機敏之人，聞言驚道：「林三，你的意思是，這徐大人是來參加江浙商會的年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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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晚榮點頭道：「大小姐你也說過了，這江浙乃是全國商戶之首，地位無與倫比，每年年會都京中都會有大人物到場，今年自然也不會例外。現在這徐大人又這麼湊巧的出現在這西子湖畔，除此之外，我很難想像還有什麼事情可以勞動他大駕？」

　　大小姐欣喜道：「如果是真地話，林三，憑著徐大人對你的賞識，我們蕭家定然可以少受些詰難。」

　　林晚榮道：「大小姐，你莫要高興過早，現在都是我們的猜測，這徐大人來杭州到底為什麼事，我們仍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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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小姐堅定的道：「這一次應該沒錯地，他一定是為著兩地商會的事情來的。你與他交好，那可真是大大的好事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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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好？」林晚榮笑道：「我的大小姐，我與他只是說了幾句話，對了個對子而已，何來交好之說。他聽了我要賣他的畫，沒有氣得吹鬍子瞪眼，我已經是念阿彌陀佛了。」

2 e7 u/ V( s8 h: n3 I$ Z/ D" o! k0 p　　「不會的。」大小姐笑道：「你是不瞭解徐大人的為人。他平日對人極其嚴厲，更不會輕易贊人，今日如此誇許於你，那便是對你青眼有加了，在這年會之上，他斷不會為難我們地。這下，我看那畫卷你還賣不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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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p3 c2 m　　「賣，當然賣。」林晚榮說道：「越好的畫卷給我，那就越不值錢，與其糟蹋了好東西，倒不如賣給那些懂行的人，這樣才能發揮最大價值嘛。」大小姐點點頭，這林三的話確實有幾分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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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啊沒想到，游個西湖卻引來戶部尚書徐渭這尊大神來，還稀里糊塗對了他的對子拿了他的畫，這趟也算賺了，林晚榮笑著對大小姐道：「多多出來逛逛，也不一定是件壞事啊，看看，今天我們就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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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小姐微笑看了他一眼道：「今天算你有理了，今日那廟裡的香火錢，我便多出些。」

　　「你把香火錢給菩薩？」林晚榮驚道：「那還不如給我呢，我可是活菩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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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小姐踮起小腳往前跑去，忽然轉過頭來道：「你是活見鬼還差不多。」說完便輕輕掩住小嘴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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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m. s. D2 s+ M3 \8 `　　蘇堤雖長，兩個人說說笑笑打打鬧鬧卻也走的甚快，快到盡頭時，大小姐想起一事，扭過頭道：「林三，你與徐大人對那對子，還沒與我說清楚呢。」

　　林晚榮奇道：「大小姐這麼聰明的人，怎麼還會不明白呢？」

; A5 A! b% L6 V% d, T* F% d$ r　　大小姐哼了一聲：「也不知道你從哪裡抄來這些詞話，生僻的很。我哪能個個都知道。」

8 \4 ]8 u  T8 e9 }  L　　林晚榮長哦了一聲，大小姐臉上發紅，急道：「快說與我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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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1 |- X6 ]) p' x, r  {% A; b* }　　林晚榮笑道：「這個對子，說穿了也是一錢不值。上聯是：海水潮。朝朝潮，朝潮潮落。下聯對：浮雲漲，長長漲，長漲長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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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2 Q( H4 t! s　　大小姐想了一會兒。歎道：「文長先生，天下第一才學。確實名副其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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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大小姐，你能不能也誇一下我啊？」林晚榮不滿的道：「我不僅對下了天下第一學士的對子，還出了個對子為難他，讓他差點也答不上來。這第一學士也對我讚不絕口呢。你既然封了徐先生天下第一，那天下第二，你能不能就封給我啊？」

　　「哦？」大小姐奇道：「原來你就想得個天下第二啊？我還準備封你與文長先生並列天下第一呢，咯咯。」她說完便手拉長裙。咯咯笑著向前跑去。

　　我日，這小妞調戲我，林晚榮看著大小姐充滿了青春活力的背影，忽然有種感覺，大小姐似乎慢慢的變了。如果說以前像是個三十歲的怨婦地話，現在則越發像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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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是秋冬季節，西湖十景卻只能看到幾處，平湖秋月。斷橋殘雪現在俱是看不到的，南屏晚鐘也還不到時辰，剩下的去處便只有靈隱寺了。

　　靈隱寺地由來，據說是昔年有域外僧人來到杭州，看到這裡山峰奇秀，認為是「仙靈所隱」，所以就在這裡建寺，取名「靈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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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隱寺有九樓、十八閣、七十二殿堂，僧徒達三千餘眾。前朝有人品第江南諸寺，氣象恢宏的靈隱寺被列為禪院五山之首，名揚天下。

　　大小姐帶著幾人來到靈隱寺之時，正是香火旺盛之際，香客來來往往，目不暇接。

　　林晚榮看了一眼這聞名天下的古剎，這靈隱寺確實深得『隱『字的意趣，整座雄偉寺宇就深隱在西湖群峰密林清泉地一片濃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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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B+ _8 K) P$ z+ X, E　　寺前的飛來峰上，在青林洞、玉乳洞以及沿溪澗地懸崖峭壁上，有歷朝歷代的石刻造像數百餘尊。最為雄偉的，要數那喜笑顏開、袒腹露胸的彌勒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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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l" k, Q* M% J( e　　大小姐雖是多次來杭州，但這靈隱寺還是第一次來，見寺院如此規模雄偉、香火鼎盛，也是心生嚮往，歎道：「江南第一寺，果然名不虛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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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晚榮對燒香拜佛的事情素來不是很熱心，但見大小姐如此興致，便道：「既如此，大小姐便快些進去吧，多施捨些香火錢，求幾根好簽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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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小姐卻是聽出額他話裡地意思，道：「你不隨我們進去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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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晚榮笑著道：「我先去這靈隱寺周圍轉一轉，待會兒再進去找你們。」大小姐點點頭，便再未言語，領著三人進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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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6 l  P7 p: o  k' y　　林晚榮在這寺外溜躂了一圈，閒著無聊，偷看些上香的女施主，卻也沒什麼意思，正要進寺廟去，卻見遠處一片清幽的竹林處立著一人，那人緩緩吟道：「桂子月中落，天香雲外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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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捫蘿登塔遠，刳木取泉遙。

% c; i2 A1 [8 p" f; d　　霜薄花更發，冰輕葉未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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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N) T3 s  I' d( `/ W5 @　　夙齡尚遐異，搜對滌煩囂。

　　待入天台路，看余度石橋。」

# p4 P9 V; u: n) A4 H- u6 T' J　　靠，還真是個搔人啊，這年頭的人，見了個景勝便要出來吟幾句詩詞，算是一種時尚。

0 ^3 a) {+ v( F/ U$ T! d. X　　那竹林寂靜，四周站著十餘個大漢，神色警惕地四周張望著。吟詩之人倒是怡然自得，他身著一襲緞黃的袍子，正在林中緩緩跺著步子，看起來十分的悠閒。

　　出門還帶這麼多保鏢，定然是非富即貴，林晚榮心道，正要折返回去，卻聽那人叫道：「這位小兄弟，可否上前一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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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天生忽悠

5 h- M+ D* @; B8 S, ?2 y8 a$ a林晚榮四周打量了一眼，確定只有自己一個人，便對那人笑道：「老哥你是在叫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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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聲老哥，倒叫那個黃袍人笑了起來道：「正是與你說話。」

　　林晚榮心裡驚奇，我與你又不認識，你卻找我說什麼話？那人笑道：「你莫要擔心，我對你沒有惡意的。你可認識魏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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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F+ k+ n9 B. A/ x　　「魏賢？不認識。」林晚榮道。

! f- q! A5 o! s: y+ _+ [4 P, X3 J　　「未必吧，你似乎叫他魏大叔的。」那人又道。

　　「魏大叔？」林晚榮驚奇道：「你如何認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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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賢？魏大叔原來叫魏賢，林晚榮到現在才知道他的名號，竟然是與魏忠賢只差一個字，好險啊。

　　那人笑道：「我與他是老相識，又如何不認識他？不僅認識他，我還知道你，你叫林晚榮，現在在蕭家當差，林三那化名，便是魏賢幫你取的，對也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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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一說，林晚榮便再無懷疑了，林三這個名字確實是魏老頭取的，普天之下只有老魏和林晚榮知道這其中的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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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樣？信了吧，可否上前一敘？」那人笑道，眼中神光湛然，雖是微笑間，卻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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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位老先生，你真的認識魏大叔？」林晚榮走上前去道。仔細打量這人，初看似是中年，細看卻未必盡然。這老先生雖是保養的不錯，但臉上卻有些病態的蒼白，看的出身體不太好，鬢角皆是斑白，細品年紀，怕是有五六十歲了。

' l7 W# d. J( Y) @+ e/ o( ]" ]9 J- t9 A, i　　見林晚榮離的近了，那附近的幾個壯漢便緊張了起來。那黃袍老者卻是微微一搖頭，那幾人便安分起來。

　　這黃袍老者眼睛微微瞇著，望他一眼，不疾不緩的道：「你就是林晚榮？」他說話聲音雖是不大。卻似乎有種奇怪的節奏，如重鼓般在林晚榮耳邊響起，讓他有種壓迫感。靠，這老頭有點古怪啊。

　　「我是林晚榮。不知這位老先生找我有何事？」當真奇怪了。這老頭雖是在微笑著說話，林晚榮卻總能感覺到陣陣地壓力。彷彿這黃袍老者身上有種威嚴氣勢，讓人不得不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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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林晚榮首次產生了些拘謹的感覺，彷彿在這個人面前，有多少本事也施展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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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2 j% K1 I! U7 o% w　　林晚榮望了那老者一眼。卻見他正似笑非笑的望著自己，似乎自己在他眼裡便是一隻任人捉拿的耗子。

　　對眼麼？我也會。林晚榮心裡地倔勁上來了，便也一言不發的看著那老者，初時還有些拘謹。慢慢的卻也習慣了，管你什麼人，還不都是和老子一樣一個鼻子兩個眼睛，怕你個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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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思一放開，渾身的壓力驟減，那老者地眼神便也說不上凌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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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先生，你找我來，不是為了單單看我來的吧？是不是要請我吃飯？有地話便請直說。我這個人很少客氣的。」林晚榮笑著道，在這威嚴的老頭面前，他卻是越發的收放自如起來。這天下，能在氣勢上壓倒他的，還真找不出幾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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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老者哈哈一笑，身上地氣勢也柔和了許多，道：「魏賢說的不錯，你果然是臉皮極厚。」

8 U; k! f5 t2 `　　日，這老頭也不知道婉轉點，這不是刮我的臉皮麼，林晚榮嘿嘿笑了笑道：「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最不要緊的，就是這張臉皮了。一樣臉皮，卻是百樣人生。笑在外面地，哭在裡面；笑在裡面的，哭卻是在外面。這臉皮便是天下最靠不住的東西，要之何用。」

" J1 N* Y) w8 r) v　　老者放聲大笑，聲音竟然穿透了整個竹林，驚起幾隻深藏林中的飛鳥，那氣勢著實非凡。林晚榮看他一眼，你這老頭，沒事笑這麼大聲音幹什麼，不是嚇唬人麼？

　　那老者笑了幾聲，卻又是急劇的咳嗽起來，旁邊一個隨侍模樣的人急忙遞上些藥丸，那老者吞了藥丸，氣息平喘了些，臉上多了些血色，望著林晚榮笑道：「沒想到你年紀輕輕，卻也能有如此的感悟。你說的很對，在這個世界上，臉皮是最沒用地東西。有人臉皮好看，卻任誰也不知道他肚子裡裝的什麼東西，要這臉皮何益。」

6 `* |# s0 x- f" F% ~2 O　　他平靜了一下，笑著道：「我早從魏賢口裡知道你這人有一套，今日一見，卻果然是有些門道。你介不介意和我這個老頭子聊一會兒呢？」

2 A8 }7 H+ Z0 ]& F" [# D4 M# Z! _　　林晚榮笑道：「老先生，我人都到這裡來了，還有什麼介意不介意的。不瞞你說，魏大叔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是他的朋友，那便也是我的朋友了。與朋友談幾句話，還有什麼介意不介意的呢。」

- c* S0 ~8 D/ R( y- L/ f& p4 f　　黃袍老者望他一眼，道：「好一張嘴。」他眼中厲光一閃，道：「你說魏賢是你的救命恩人，但若是有一日，你不得不殺他，你會不會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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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m+ P$ p9 t; `% w# J　　這老頭眼光開闔間，似有一種神光，像是要把人都看穿，林晚榮卻是不懼，笑道：「有這種可能性麼？即便有，我也不會這樣做的。人之所以不同於禽獸，在於有自己的思想和感情，我若是對魏大叔不住，那與禽獸何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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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婦人之仁！」老者閉上眼，歎道：「成大事者須不拘小節。你，是還太年幼了。」

/ X0 ~9 B# H) a" ?  N9 C8 f　　汗，二十來歲的人，竟然還說年幼，也不知道這老頭經歷過些什麼事情，林晚榮也不去與他爭，笑道：「老先生，你找我來，便是與我說這些事麼？」

　　老者神色一轉，笑道：「也不盡然。你是何地人氏？」

　　這個問題我也想知道該如何回答，林晚榮無奈的搖頭道：「算是荊楚人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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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Q( ~. c6 ~+ I! N' S* o8 e4 }  p　　「聽說那蕭家做的生意，都是你幫他們籌劃的，是也不是？」老者又道。

& {7 C) D+ q# ~7 s　　林晚榮點頭道：「算是吧。」

$ i6 X9 L( O. r0 y/ ~　　老者點點頭：「你在這經營上確實有一套。若是天下百姓都像你這般，把心思放在經營之上，那天下哪裡還有什麼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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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晚榮笑道：「若想天下無禍事，簡單之極。民生充足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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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3 \, ^: I1 L5 i. S- H( ?　　「哦，」老者饒有興致的看了他一眼。道：「你且說說看。」

0 }+ }5 x/ J& ^- {# m　　「民生，民生，說白了，就是民之生計。生計二字。對於普通百姓來說再簡單不過，有飯吃，有衣穿，大華的百姓是最善良的。滿足溫飽他們便知足了，哪裡還會想去弄什麼禍事。」林晚榮道。

, Y' O1 V& Z* y/ e! \% W9 V　　「溫飽自然重要。怕就怕在人心包禍心。」老者望他一眼道：「就像那白蓮教作亂，便是被包了禍心的人加以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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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晚榮哈哈笑道：「老先生，你這說法我不盡贊成。白蓮教作亂，起因卻是源於饑民暴動，到後來方才為妖人利用。成了現在這副無惡不作的樣子，若是民有衣食，又何來作亂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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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X5 ]3 h+ p3 U1 Z% @  p. L: Z6 ]% _　　老者眼中閃過一絲寒光道：「白蓮之亂，禍我大華根基。以你之見，如何剷除？」

　　日，這老頭怎麼與我討論這些事來了，林晚榮笑道：「老先生，這事不歸我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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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袍老者笑道：「我只是與你隨便聊聊，你便說說你地看法吧。」

　　林晚榮對白蓮可沒什麼好感，這老者又是魏老頭的朋友，便道：「分化割離。取其首腦，內外夾攻，重典治之。」

$ u* @$ i! p) q' N, B1 t1 g9 B0 p　　老者沉吟一會兒，點點頭，又道：「你對北方重敵入侵，又有什麼看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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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f6 L$ T' I, j. ]$ ?9 l! {　　「北方重敵入侵？」林晚榮愣了一下，這老頭怎麼問起這事來了，越聽越玄乎了，口氣倒有幾分像青璇，他笑了一下道：「這還用想麼？別人都打進來了，除了一戰，還有他途麼？」

; _% e" {, I. Y8 d　　「若是人人都像你這般想法，那便無憂了。」老者重哼了一聲道：「那胡人只是暫時攻了我幾城，尚未侵入我大華腹地，朝中便是輿論四起，主戰與主和派吵成了一團。」

$ ?5 a1 X4 O- i0 ?! `2 G　　林晚榮搖了搖頭，媽的，我們這個民族怎麼回事啊，沒事就喜歡鬧內亂，敵人來了，我們就要打，還和個屁啊。

　　「國庫空虛，軍士缺乏戰力，朝無良將，國無強兵，朝中諸臣建議，不如先行求和，再求圖謀，」那老者看了他一眼道：「你認為呢？」

　　「求和個屁，彼其娘之。」林晚榮怒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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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 T) d8 c7 l7 \+ G0 H! s　　那老者微微笑道：「你是主戰了？」

6 r8 s" l! Z/ Y' c　　林晚榮哼道：「打的贏要打，打不贏更要打。一年打不贏，我們只是失掉了城池，可以來年再打，年年打，打贏為止。若是打都不敢打，那便會失掉了民心。失城與失國，老先生，你願意選擇哪一個？」

　　「失城與失國？」老者歎了一聲，笑道：「好一個失城與失國，沒想到你還有這般見識。那朝中之人，卻無你一介草民看地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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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晚榮搖頭道：「不是他們不明白，而是他們看的太明白。若是亡國，他們便投了降，也是高官厚祿。只有坐在金鑾殿上的皇帝，才是最緊張的，別人都可降，他卻降不得。你說這其中誰是明白人呢？人心那，人心——」

　　「哈哈哈哈——」華服老者大笑幾聲道：「說地好，人心，皆是人心。自古以來，便是這人心壞事。林晚榮，你年紀不大，卻對人心看的透徹，好，好地很。」

) ~: S5 e; Q6 M; e4 |　　老者談興更高，又道：「若是主戰，那胡人體格魁梧，戰力強悍，以我大華的兵士戰力，皆是處於弱勢地位，要如何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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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靠，這問題也來問我？我可沒打過仗呢。林晚榮苦笑道：「老先生，我可沒上過朝堂，也沒上過戰場，這對戰之事，我可不太清楚。」

　　老先生擺手道：「未上朝堂更好，你便什麼都可以說，若是上了朝堂，怕是什麼都不能說了。你只說說，若是你這不懂國事戰事之人，攪了進去，你會如何去做？沒準比我們這些居中之人看的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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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2 B) a. W' Y& }　　林晚榮見這人儀態不俗，談吐之間頗有氣勢，心道。這魏大叔的朋友也不知道是個什麼來頭，說話很有幾分威嚴，語氣也甚為托大，這國事戰事俱是信手拈來。毫無顧忌，在京中怕是有些大大的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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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5 Y4 f: ^! ^$ b7 n3 i, p　　他是個奸商，無利不起早，便笑道：「老先生。這些事哪是我一介草民能夠談論地到的，還是不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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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t' t7 I& t' Q/ M3 k　　老者一笑道：「我知道你是個做生意的料子。今天這話是我讓你說的，卻也不會讓你白白地浪費了這一番口舌，便算我欠了你一個條件吧。來日你到了京中自來尋我，我便還你一個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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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W; A3 Q" y, A% k　　果不其然，這老者大有來頭啊。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麼官，老魏又怎麼會認識這種達官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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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3 u- ~2 {" }7 l　　黃袍老者自腰間取下一個腰牌道：「這就算作一個信物吧，他日你若到了京城，便找到衙門亮此信物。自會有人帶你去見我。」

  O+ A# i9 z+ `9 V! j　　他將那腰牌遞給林晚榮，林晚榮接過手裡一看，卻見有半個巴掌大小，竟是純金製作，入手甚沉，正反兩面俱是刻著一條金龍，除此之外便無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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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0 ?+ r+ D+ _" a9 ~3 O' U　　「這位老先生，你是皇宮裡地人？」林晚榮驚奇問道。這玩意兒他從來沒見過，怎麼看著有些像是欽差令牌呢？不過欽差令牌應該至少有一面是刻著字的，一般是個「御」字，象徵皇權，更高級的卻是個「朕」字，意味如朕親臨，那是高級貨，很難見到的。倒是這兩邊刻龍地沒有見過，也不知道是個什麼玩意兒。不過從這金牌的重量來看，怕是要值不少銀子。

4 E, j+ W& w9 {$ T% {　　老者見他把玩金牌，笑道：「若是他日來了京城，你便自會知道我是什麼人物。今日你便放心大膽的說，若是你這局外之人，該當如何應付這國事戰事。」

　　廢幾兩口水，得一塊金牌，這個生意做地滿滿當當，林晚榮笑道：「既然老先生讓我說，那我便直說了。北方有外敵不假，可是那外敵並非如我們想像這般強大。他們也定然有敵人，敵人地敵人，就是我們的朋友，我們大華何不與之聯合，共擊強敵？遠交近攻，就是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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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說了，這些遊牧民族，雖是戰力強悍，卻也容易分裂，父子兄弟之爭甚為激烈，我們為何不加以利用呢？我大華謀士甚多，口才好者善遊說者不在少數，若是有人深入敵地，鼓動三寸不爛之捨，許以些空頭利好，便從內部分化，也並非沒有可能。」林晚榮一口氣說完，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靠，老子還真能忽悠，說地跟真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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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才好者，善遊說者？」老者喃喃自語，卻是有意無意看了林晚榮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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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T" g/ t9 t- s　　林晚榮心裡一咯噔，哎喲，這不就是說我自己麼，媽的，不小心把老子繞了進去，若是去那腹地勸敵，那是十死無生啊，這樣賠本的生意我可做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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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5 }* `1 X0 y* p　　老者沉默半晌，神目一掃，道：「叫你這外人看來，這辦法卻也簡單實用，道理也有幾分。那你再說說戰事呢，你有什麼看法？」

( ]( x4 p6 ]" n, K　　林晚榮胡吹了一通，見這老者似乎甚是滿意，心道，我這都是總結史書經驗，電視小說也不知道看了多少，給你出幾個大而空的主意還不容易嗎？這些話就像天上地浮雲，聽得頭頭是道，卻是看得見摸不著，虛的很。

　　說到戰事，林晚榮忽悠道：「我未上過戰場，但萬事皆需揚長避短，這個竅門卻是天下通用的。便打個比方來說，敵人若是精騎，便陷敵於城戰巷戰，敵人若是精於步兵，那便限敵於騎戰。那些遊牧民族，騎戰是行家，但攻城卻是不行，又是千里深入，這後勤保障定然難以為繼。在我大華自己的土地上，只要一聲號召，那便是一寸河山一寸血，十萬青年十萬兵，滿地皆是大華子民，滿地皆是可用之兵，何來無兵之說，又何來打不贏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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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晚榮說到後來，卻有些過於投入了，急忙收斂了情緒。

+ c1 C' ]0 o' r- H　　那老者望了他一眼，道：「你這話若是在朝堂之上，怕又成了攻訐對象了。一寸河山一寸血，十萬青年十萬兵，若是我滿朝文武全國上下，皆有你這想法，那還何愁韃虜不滅，河山未復？」

/ x$ d* x7 }4 j2 ~' ^# a　　他歎了口氣，笑道：「只是這打仗之事，光有熱情是不夠地，你這些話紙上談兵，到了戰場卻不一定實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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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晚榮笑道：「老先生，我這些話兒雖然粗淺，有些紙上談兵，但卻可以算是個總的綱領方向。提綱挈領、知人善用便足以，至於具體如何執行，則應該是我大華的武官將軍們去想辦法，朝廷給他們俸祿，便是讓他們保家衛國的，否則要之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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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I1 u. I9 Y/ k, D6 g8 j5 Y　　老者點點頭，笑道：「沒想到你確實有些見識，魏賢也算沒看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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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k1 t+ I9 o* P　　一個隨侍走過來，對老者輕輕說了兩句，老者點點頭，對林晚榮道：「我有些事要先走了，他日你若到了京城，便按我說的法兒來找我，切記，切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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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那老者上了小轎，在隨侍的護衛下飛奔而去，林晚榮心裡還在納悶，我怎麼無緣無故就和這老頭國事戰事的瞎扯了半天呢，忽悠的我自己都難以相信了。

. Y* F, h5 B0 \0 a  V. r! w2 }　　他看了一下手裡地金牌，沉甸甸的很有份量，便收入了懷中，這也算是這一頓口水仗的唯一收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