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仙俠] 說夢者 -【大聖傳】《連載中》

1月23

第六卷 混亂伊始 第四十五章 戰術大師


0 _& \0 R2 m0 ^9 K! ]( \這一番變化，驚呆了所有人，瞠目結舌，幾乎忘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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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李青山是使了什麼巧計，戰勝了強石，眾人還比較容易接受而他卻是在強石最強的領域，以力破力，以強對強不但承受住了可怕的攻擊，還生生擊垮了強石號稱不可摧毀的防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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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夜遊人都牢牢閉上了嘴巴，不再敢說一句廢話，他們忽然意識到，這個妖魔，或許在將來，真的可能成為他們的統帥者想在地底生存下去，對於強者，就當表示謙恭

夜明珠雙目放光，如果效忠於他，他真的能實現自己的野心嗎？

“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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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I! M. G# F* m. t1 N0 l& k羅絲蛛后的笑聲打破沉靜，這慘烈的廝殺和對決，正符合她的心意從他來到這地底之後，樂趣多了不少而在將來的爭鬥中，他必將是她手下，最為重要的妖將之一

血影心中越發不安，如果任憑這傢伙發展下去，必然成一大害，奪走蛛後大人的信賴，決不能容許這種情況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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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無敵”夜流波滿臉狂熱，臉色桃紅一片，波濤洶湧的胸脯，急劇起伏，感到無上榮光

李青山深吸一口氣，身形恢復原狀，扭動了一下脖頸，哢哢作響，表面上看不出來，身體被破壞到了幾近崩潰的程度，如果不是大地神力源源不斷的支持，他早就支撐不住了而如果不是憑著震盪之力對強石的克制，他根本不可能取勝

7 Y! G& M. y) n$ k: b但這一切，都在他計畫之中，他不是熱血一湧，就跟人玩命的莽夫，而是真正的戰士，天生的戰士靈光一閃，所有戰略戰術就刻入每一個行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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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e/ y- s  I# b' x- T+ Q“你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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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然一聲巨響，強石從天而將，落在李青山面前，渾身散發著狂怒的氣息，身形變得加龐大，像是一座發怒的火山，李青山就站在山腳隨時會被火山吞沒，但烈風揚起赤紅長髮他的神情卻一片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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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k* ]; [2 R+ y8 `7 b“你輸了”李青山接下去道赤紅眼眸瞥了他一眼：“可有什麼不服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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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石好似挨了一拳，後退一步，身形急劇縮小，直至恢復常態，一屁股坐在地上：“是的，我輸了，沒有什麼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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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B) _6 L+ O, _+ `李青山沒有用任何卑鄙的手段陰險的計謀，而是用力量戰勝了他用氣勢壓倒了他說完這句話，才感覺身軀寸寸撕裂般的疼痛也已到達了極致

“好，痛快好久沒有這麼痛快過了這一次，是我輸了，我承認你的力量，但是將來，我定會擊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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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有這種機會”李青山微笑仰首，目光直視還倒掛在石樑上的血影，然後道：“蛛後大人，待我休息片刻，恢復妖氣，便與血影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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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羅絲蛛后催促著，彈指一揮，一物便落入李青山手中

“這是？”李青山看著手中之物，是個巴掌大小，晶瑩剔透，宛如白玉雕成的蘑菇蘑菇雖小，卻其中蘊含的靈氣，比李青山見過的任何靈草都要龐大，也不知生長了多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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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e6 w8 w6 z# z1 S" y“這是靈玉菇，能夠治癒傷勢，恢復妖氣”

- Y) e& Y. v6 N8 E4 U血影的臉色是難看，趁人之危的想法一下落空，卻不敢有絲毫怨懟

2 w* B  |7 D# u1 P. D. f% q顯然，羅絲蛛后並不想看一場沒有懸念的戰鬥，亦算是對李青山給她帶來如此多樂趣的賞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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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蛛後大人厚賜”

李青山立刻盤膝而坐，將靈玉菇服下，霎時間，一股純澈清靈的氣息，在體內彌漫開來，所到之處，舒爽無比，直覺得渾身都輕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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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片刻，李青山一躍而起，精神抖擻，感覺像是睡了三天三夜，腦海一片清明，渾身妖氣不但完全恢復，比剛來的時候還要勝一籌

“血影，你可敢在空中與我決一勝負？”李青山舞動風神羽翼，飛身而起，直指血影

" Y2 d* b3 [' e5 R3 N李青山一開口，便讓所有人吃了一驚，剛剛才在地面上，用力量擊敗強石，現在又要到空中，向快如閃電的血影挑釁嗎？

羅絲蛛后興致濃，覺得自己那一株靈玉菇沒有浪費。

. O9 E1 ?3 c5 g$ Z, C! I“這傢伙”強石怔了一下，咧嘴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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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E% q8 H8 d# }一直沉默旁觀的龍蝸，眉頭緊皺，他想證明什麼？

李青山不想證明什麼，只是想贏。

在地面上固守，好像是可以立於不敗之地，但卻也無法擊敗血影而久守必失，因為妖氣的差距，最先支撐不住多半是他。

一旦妖氣耗竭，天賦神通也就無從施展，所謂的“不敗之地”，就成了一個大笑話，變成立於“不勝之地”。

3 G. C+ _: S$ l% P李青山身軀雖強悍，但仍無法強石相比，強石本就是一塊怪石所化，“堅固”可謂其與生俱來的天性加沒有“殺生石”般激發戰意的力量，可以讓血影有所顧忌，不敢進行纏鬥他若盲目的去效仿強石的戰術，最終只能成為一塊任憑戲耍的爛肉。

5 E) q" c: h: |# h% _; b; s到時候，就算是平局，都是一種奢望很多時候，看似聰明的戰術，其實卻是危險陷阱這並非是夜明珠見識不明，正常來說，這已經是能讓他支撐最久的戰術了。

前世有一句話叫做，“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在修行道亦是如此不算天賦神通，血影的度是個大難題，再算上反應能力，就讓這個題目徹底無解弱小的貓鼬能夠戲耍甚至撲食劇毒的眼鏡蛇，只因其反應度比眼鏡蛇快了一線。

在實戰中，快這一線，就強的像天一樣對李青山來說，這一戰卻注定要艱難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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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克服這個障礙，李青山在第一戰才選擇與強石正面抗衡，本來利用度優勢，以及無視殺生石的影響，這一戰本該贏的輕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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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為了在鏖戰中，激發全部鬥志，讓虎魔突破第三重，讓度和反應快，讓兩個神通變的強，才有機會贏這一場。

$ o- V8 V/ S' Z1 s# ^) H# q$ d就這一點，強石的殺生石之力，反倒是助了他一臂之力，所以在“遊戲”開始之前，李青山要專門提醒強石開啟這股力量。

一切，都在計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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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六卷 混亂伊始 第四十六章 戰血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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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世上還有一句話叫『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此戰，李青山並無必勝的把握，事到臨頭，仍需三分運氣。

# E2 Q3 y4 a5 e& c0 l/ i    風神羽翼陡然張開十丈翼展，李青山呼嘯騰空而起，臉上飛揚著自信笑容，身為男兒，總有三分把握，也當奮力一搏，何況是七成勝算。

    血影冷哼一聲，斗篷一揚，化作一道紅色閃電急追而去。

3 I" B! ~$ t" {3 E1 f    轉眼間，他們都變得微小如芥，幾乎要消融於黑暗之中。

  ~% y4 Z: |- R9 G7 p, W% S    李青山則感覺自己仿佛融入了風中，眼前的景物急速變幻，若非反應也快了不少，幾乎有一種把握不住的感覺。果然不出所料，在修到虎魔三重之後，神通也變得更加強悍，眨眼間飛至峽穀中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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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D' F1 C9 Z    但還來不及享受此刻的變化，一股血腥妖氣直逼而來，李青山霍然轉身，血影蒼白陰冷的面目，撲面而來，蒼白利爪率先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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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 |$ @3 a% b7 p    李青山眸中一亮，風神羽翼一揚，反向加速撲下，勢如虎魔下山，右手虛握成爪，一招虎魔掏心。左手暗含多種擒拿變化，只要能夠將血影抓住，拉入近身搏殺中，此戰就大局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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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一出手，就似進入了最後的搏殺。

    血影輕蔑冷笑，身形如鬼魅般閃動。虎魔掏心抓入他的胸膛，卻只是一片殘存的幻影，而擒拿的手段，更是絲毫來不及施展，便失去了他的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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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  p/ s: u% Q* W2 h& Z    鏘然一聲。靈龜玄甲閃動，留下四道深深的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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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紅兩道光影交錯而過，藍光轟然撞在岩壁上，紅光輕盈的一個轉折，落在橫跨峽穀的一根石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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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1 @- {) W' d8 V    一個交手，高低便顯現出來，李青山雖有風神羽翼這等天賦神通，但到底比不上血影這生來便飛行於天空的異獸。天空絕非他的主場。

    李青山臉上卻沒有一絲氣餒，返身一踏岩壁，縱身而起，舞動著雙翼，飛虎般向血影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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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影身形一閃，便與李青山擦身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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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9 l" |& E6 E8 ^0 A$ ^* F    轟然一聲，煙塵未起。李青山便再一次借力反躍，猛撲血影。

% h* Z/ b8 ~3 j. z1 o    頭頂上轟鳴聲連綿不斷。夜明珠翹首望去。只見李青山像是一頭人形猛虎般，在峽穀間來回彈躍撲擊，如履平地。

    但血影卻更勝一籌，好似閑庭信步，漫步於石樑上，似慢實快，好像同時有數個血影。來回走動，輕松自如的避開了每一次攻擊。還有餘裕開口道︰

! s: M# ]: \5 T& V+ b; }/ r# ?  x    「我還以為你有什麼手段，原來也不過如此。」

+ w0 \: U2 c7 T# A7 U# t' Z$ H    「你又能傷的了我一根毫毛嗎？」李青山停止無用的攻擊。停在岩壁上微微喘息，借大地神力恢復體力。這一連串的急促攻擊，對他的消耗，也非小可。

    李青山話音未落，血影消失在眼前，李青山猛然抬頭，只見血影近在咫尺，倒垂著望下來，陰測測的道︰「是嗎？」

% |% H. G0 K$ N    蒼白的手，輕輕按在了靈龜玄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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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咚，咚咚咚咚！

    李青山感覺心髒好似擂鼓一般跳動起來，一股詭異的力量，透過靈龜玄甲，直接抓住了他的心髒，不，更準確的說是血液，渾身血液逆流倒灌向心髒中，仿佛隨時都會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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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c' [: J- n% N& _    雖然對這個等級的妖怪來說，生命力已經極為強悍，哪怕心髒破裂，妖丹也能代替其功用，以後只要運用妖氣修復即可，許多要害已經不是要害。但是作為極為重要的生命中樞，一旦被嚴重損毀，一樣是身受重傷，在激戰之中，對手哪里會給你機會恢復。

    「怎樣，是不是感覺渾身乏力？你以為我只是憑借速度，才有如今的地位？以為我真的害怕近身搏殺？也只有強石那塊頑石，我才拿他沒有辦法。你的血氣很強大，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嘗嘗它的味道了！」血影伸出鮮紅的舌頭，舔了舔嘴唇。從一出現，就被他視若大敵的對手，落在手中毫無反抗之力，心中自有一種說不出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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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d# {2 d+ S$ D3 A* y5 a    「那這個味道如何？」李青山一拳轟在血影胸口。

    「很特別的力量，難怪強石也抵擋不住。」震波肆虐，血影渾身激蕩起來，震波過後，一切如故。就連他臉上的輕蔑冷笑，都沒有絲毫改變。連強石也抵擋不住的攻擊，對他來說，竟全然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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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T6 S5 Y4 J    強石抱臂而立，眉頭緊皺，沒有誰比他更知道血影的難以對付，血影最強大的並非是速度，而是那詭異的恢復能力，只是這能力很少有人見識過。在無數次比鬥中，強石不是沒找到過機會，將血影逼入死角，但哪怕是將他轟成一灘爛肉，一轉眼間，他就能恢復原狀。這不是天賦神通，而是和強石的「堅固」一樣，是一種與生俱來的能力。

    李青山體內的血液，越發激蕩的厲害，好像是天下大亂。時而急速流動，時而逆流而上，甚至能化作刀鋒利器，若非他體魄強悍，現在體內已經被自己的血液，攪得一團糟了。

  Q( ~2 F8 ~: l" j0 F; o8 Y. {    《靈龜鎮海訣》雖有鎮壓氣海與識海，但卻鎮壓不住血肉這些實質的東西，而他此刻的狀態，也非異種能力侵入體內，而是血影利用與生俱來的異能，在外進行控制。

2 e* d' y- D9 V) B! T6 M    被逼入絕境的李青山，沒有一絲慌張，反手握住腰後，飲鴆刀尖銳彎曲的刀柄，紫青刀芒一閃，直沒入血影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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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Z* B" x0 G8 @$ E/ g    血影連閃躲的意思都沒有，就連可以將他渾身震碎的震波都傷不了他，區區刀傷又算得了什麼，只要再過片刻，便能將李青山的心髒撕碎，再品嘗他血液的味道了。正如此想著，神情陡變，蒼白臉色又籠罩上了一層紫青。

! F& K2 ?% x3 H. S: }5 l! s    李青山連連催動，飲鴆刀積藏多年的毒素，源源不斷的侵入血影的體內，侵蝕著、污染著、破壞著。被激起凶性，就算心髒破碎，也要先將你毒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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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q+ h1 U9 v# C# R* ^. l+ u    僵持只是一剎那，血影便忍受不住，反手一拍，脫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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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忙將體內的血液平息下來，催動妖氣修復破裂的血管，還有幾近爆裂的心髒。雖然夜明珠給予的資料中，已經提及了這一點，但在交手中，方才深切感受到，這種力量的可怕，幾乎是無視防禦，從內部進行攻擊。若是人類修士，一瞬間身體就被血液撕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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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剛恢復幾分，立刻揮起飲鴆刀，飛撲向血影。

. i+ _" G, ]; p, D( O. {) h+ V    血影一揮斗篷，幾道腥臭撲鼻的血箭激射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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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羽翼連舞，身形偏轉，與血箭擦身而過，落在身後山岩上，哧啦聲中白煙四起，轉眼間就被侵蝕出幾個大洞。

( ]% U; R/ ~0 W( X( j8 J    再看血影，臉上紫青毒氣已經消散，竟是用血液包裹著毒素逼出，臉色越發蒼白，神情更加陰冷，望著斬來的飲鴆刀，目中卻閃過忌憚之色，再不敢讓之及身。

    李青山緊追不舍，在戰鬥中一點點掌握著風神羽翼的運用，變得更加靈動迅捷，心中微微歡喜，感覺血影的速度慢了許多，雖然祛除了毒素，但失去那麼多血液，對他來說也是不小的損傷，對自己力量的信任，反倒成了最大的陷阱。

5 L& w, a& o1 ?- A7 ^8 S    勝利的天平，正在緩緩向李青山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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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上的旁觀者，能看清這一點的，只有區區數個，夜明珠便是其中之一，「那是人類修士製造的武器嗎？竟能用劇毒克制住血影的力量。明明妖氣弱了不止一籌，卻能鬥個平分秋色，這個北月真是了得。」

    而其他人只覺一股股狂風激蕩著，從天空中席捲而下。只見兩道光影，不斷在空中閃動，時而交錯，時而分離，目不暇接，凝視久了，竟有一種眩暈感。

6 E: d& E2 y2 N9 E! P    急速穿破空氣的爆鳴，像是一聲聲雷鳴，引動的狂風，醞釀成一場黑色風暴，橫貫峽穀之中，風聲過耳，變得越來越激烈。

* _4 G! T' Q9 c1 o    正在這時，一股尖細如線的銳響，穿透風聲，清晰的傳入每個人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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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明珠變色道︰「運功護住耳朵！」

# N6 X# c4 T0 d/ H6 h  q    天空中，李青山一刀斬下，血影的腦袋，一下轉到背後，面對李青山，他的嘴巴張大到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原本俊秀的面目，變得扭曲猙獰，從口鼻之中，釋放出一股股恐怖音波。

    李青山只覺得腦袋裏嗡鳴一聲，風神羽翼粉碎，被一股無形無影的力量推著，飛撞在山岩上。

! ]& ~. F: N  }# K    血影飛速靠近，音波連綿不絕。李青山四周的岩壁，震顫粉碎，壓下一個大坑，李青山被不停的往坑底壓下去。

2 m6 C+ T4 X0 `3 t5 z    腦袋仿佛被攪成一團爛泥，李青山卻獰笑一聲，發出響徹天地的虎嘯。

' m% [  ]% U# G( x6 }* c    兩股音波在峽穀中交匯，對峙交疊，來回激蕩，穿越一道道石樑，石樑就緩緩崩塌，向下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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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7 n; [8 E4 L; E* ]    李青山體內的妖氣卻在急速消耗，已然維持不住靈龜玄甲。血影亦看穿了這一點，身形急轉，化作一道猩紅龍卷，以雙爪為尖端，破空襲來。戰鬥這麼久，他妖氣雖還足夠，但體力卻有些支撐不住，要一招取了李青山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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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對如此殺勢，李青山只是沉著的將反手橫握飲鴆刀，縱身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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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Q( w0 V- Z2 O8 X9 S8 H' a    刀身斬在龍卷上，竟被彈開。血影一雙利爪卻急轉著破開刺入李青山的肌膚。

    「死吧！」猩紅龍卷中，傳來血影淒厲的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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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 ]* m' o8 i. Z8 Y3 K0 S    「鴆舞。」李青山手中的飲鴆刀驟然綻放，像是鴆鳥張開羽翼，舞動於暗夜中，紫青色的羽翼絢爛無比。

    血光迸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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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六卷 混亂伊始 第四十七章 征討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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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胸前貫穿一個大洞，從天空跌落，手中的飲鴆刀在剎那輝煌後，又恢復原本的形狀，變得黯淡無光。一顆血色妖丹在其中閃爍著，勉強將所有的肉塊都聚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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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9 W! y9 p/ l7 q    無聲無息藏身於黑暗中的小安。凝視著那枚妖丹，眸中火光閃動一下！

, K4 }1 v/ G% \) N/ u1 o    李青山翻身半跪落地，一手按著胸口，一落在地面上，大地之力立刻源源不斷的傳來，滋養著他的身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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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K6 E: n* `. n. J! Y9 R5 L/ y0 ~    不遠處，血影變成一團聚合的碎肉，不斷的蠕動著。噴出一股股毒液，竭盡全力恢復著。

    戰鬥進行到如此慘烈的程度，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這樣的傷勢，放在任何一個夜遊人身上，都是絕對的致命傷。但他們卻憑著恐怖的生命力，支持著恢復著。

1 G+ L9 v, N) ?! S    即便在這時候。羅絲蛛后也毫無讓他們停手的打算，眼光閃動。滿臉笑意。整個人看起來艷光四射，愉悅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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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蛛后大人，這兩位都是您麾下大將，戰爭在即，若是有所損傷就不好了，請判他們平手！」龍蝸緩緩開口，北月之強。遠超他的意料，若是給他這麼連勝兩大妖將。地位恐怕要淩駕他們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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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手？休想！」龍蝸話音未落，李青山聲音嘶啞的打斷。堅持到這種地步，這種結局如何能讓他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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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x* K+ |. N/ h    「怎麼，你還能再戰嗎？」龍蝸抬眼問道，李青山的五髒六腑幾乎完全被破壞，脊椎也從中間消失，上半身和下半身之間，幾乎隨時會斷裂開來，顯然無法再戰。

    「我當然還可以再戰！」李青山唇角一勾，忽然將手中的飲鴆刀高高拋棄，一道赤影從黑暗中躍出，接過飲鴆刀，落在血影面前，紅髮飄揚，正是李青山的鏡像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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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強石血影動手，鏡像分身恐怕連一招都撐不住，就被打散了，還要分神去操控，所以李青山一直將其埋伏在暗處當做奇兵，此刻果有奇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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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蛛后大人，這......這不公平！」血影勉強拼湊出的頭顱，驚恐的差點再一次裂開，發出微弱的抗議。

, n$ @+ A: z- J; S    「這是我的天賦神通之一，本就是我力量的一部分，有什麼好不公平的？」

; z; p4 ~5 k2 D( u: U    羅絲蛛后緘默不語，算是默認李青山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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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T* g) j1 D) {) A" O5 l" ~; l    李青山獰笑著高高舉起飲鴆刀。

( P3 Q! j: F3 p/ C    「我認輸！」血影驚呼道，若是再被更多的毒素侵入體內，將對他的修為造成無法彌補的嚴重損害。卻不知道飲鴆刀早已經耗盡了所有毒素，變成了一把普通的刀。

    這三個字出口，峽穀中一片寂靜，所有人都沒想到，李青山竟然贏了，還贏的如此漂亮，在兩個妖將最強之處，將他們戰勝。

    「主人，你贏了！」夜流波歡呼上前，將李青山緊緊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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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痛的一咧嘴，揮開夜流波，支撐著身子站起來，向羅絲蛛后遙遙一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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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1 f" ~5 @& W2 c0 I6 }" _6 V    「好，從今天起，你便是所有夜遊人的統帥，期待你接下來的表演！」羅絲蛛后高聲宣佈，對李青山艷媚一笑，拖曳著紅色長裙，消失在黑暗中，龍蝸緊隨其後。

    「等你的傷勢恢復，我會再一次向你挑戰的，北月！」強石彈躍起來，轟隆隆的飛向峽穀頂端，速度竟快的驚人，絲毫不像想像中的那樣遲緩。狂笑聲遠遠傳來，人卻已消失了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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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 v# G1 q+ a4 C    血影終於排出了所有毒素，化作一個紅色的血蝙蝠，充滿恨意的望了李青山一眼，拍打著翅膀飛向峽穀的另一端。

    夜遊人們面面相覷，驚訝、擔憂、恐懼、仇視，無論是何種心情，都知道這個名為北月的妖魔，將成為這片地域至關重要的人物。亦將決定，無數夜遊人的存亡生息。地底的局勢要完全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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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蛛影一族，願全力支持北月大人成為夜遊人的統帥，請北月大人，先隨我回黑曜城休息。」夜明珠率先上前，成為第一個向李青山獻上忠誠的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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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除了蛛影一族外，其他夜遊人則全都沉默著，消失於黑暗之中，回城商量接下來的對策。夜明珠的表現非但不能起到表率作用，反而讓其他氏族產生更多的疑慮。

$ i& |0 g! p6 T! k    這些狡詐多疑而又桀驁不馴的夜遊人們，絕不會這麼簡單的聽命於一個妖將，要他們放棄進行不知多少年的明爭暗鬥，更是難上加難。

    羅絲蛛后一句話，只是給予了名分，想要將這名分化為實質的好處，還需要李青山用自己去努力，不過他也早已習慣如此了，自己想要的動手，當然要親手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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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曜城中，李青山舒適的躺在柔軟的皮毛躺椅中，夜流波為他揉捏著肩膀，讓他靠將頭靠在她的豐胸上。夜流甦則在一旁，將地底特產的榛子，送入他的口中，不過顯然，她對這份工作很不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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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其他氏族，仍無任何反應？似乎在暗地裏進行串聯。」夜明珠稟報道。

    「明珠，準備為我征討不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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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笑著從百寶囊中取出一個舵盤來，雖然飛天龍艦已不存在，舵盤仍是所有傀儡兵的控制中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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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混亂伊始 第四十八章 利用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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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_, x! m' K) Q. J0 s    「任憑大人吩咐。」夜明珠低下頭，嘴角噙著一絲微笑，只要借助他的力量，蛛影一族便能輕松位於其他氏族之上，一切比想像的還要簡單。

; @1 s) o8 G# y6 ]8 s6 S+ F    「事先說好，我不會出手。」

    李青山一句話打破了夜明珠的設想，她愕然抬起頭來︰「可是，單憑我們蛛影一族，怎麼可能與其他氏族進行抗衡？」

5 k, Z2 g$ b. o  |8 M    「難道你以為？我一句話就能讓蛛影一族成為氏族之首嗎？如果我出手的話，蛛影一族和其他氏族對我來說，又有什麼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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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2 q. m! a% u8 F0 U8 b    李青山用宛如金屬顫鳴的嗓音低聲說著冷酷的言語。他並不寄希望得到夜明珠或者其他夜遊人的所謂「忠誠」，如果再沒有一點利用價值，萬事都需要他去費心，那麼他費這麼大心力，得到夜遊人的統帥權是為了什麼，難道是為了帶給他們民主自由，好讓他們過上幸福的好日子嗎？

- K+ i9 V/ E6 y* X! s( \    「我不知道該怎麼做？」夜明珠心中一顫，明白李青山決不是可以簡單利用的對象。夜流甦張口欲言，被夜流波用眼神止住，無聲一嘆。

    「放心，我會給予必要的支持。」李青山將舵盤放入夜明珠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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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謝大人恩賜！」

    聽了李青山的解釋，夜明珠眼楮微微亮起，心思急速轉動起來，有蛛后許下的名分所在，再有這一股力量，很大幾率可以壓服幾個弱小的氏族。再將他們聯合起來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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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是你表現能力的時候了，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去實現你的野心吧！」李青山笑著拍拍夜明珠的肩膀。

! B" @8 p! f8 F& j$ S    夜明珠告辭離去，夜流波輕摟住李青山脖子︰「主人，如果她得勢之後，不肯聽從你的命令怎麼辦？」這大概是世上所有統治者的憂慮了，功高震主。難以駕馭，甚至反客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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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E$ ?- W# i7 C    李青山的回答很簡單︰「那就換一個肯服從的人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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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修行者的統治法則，手腕權術在絕對的力量壓制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如果李青山將精力浪費在其中，才是傻瓜。唯有盡可能的騰出更多精力，得到更多資源。讓自己變得更強，才是正道。

    一切目的。一切努力。都是為了攀向更高處，到時回眸望去，這些人早已被他遠遠拋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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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暫遺忘的目標，再一次變得清晰起來，李青山仰起頭來，望著黑沉沉的穹頂，視線穿透厚厚的土石。用另一雙眼楮，看到了湛藍天空。通往九天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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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u0 M: ^7 O, x, A( p4 c) ]1 u2 F    「走啦，小安。我們回百家經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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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下鏡像分身在地底坐鎮，李青山本尊恢復平凡的人類模樣，拉起小安的手，腳下雲霧升騰，托起二人，向著百家經院的方向飛去。

    百寶囊中帶著夜明珠亦或是說蛛影一族奉獻的大量靈草，待到掃平了其他氏族，這個數目將再增大幾倍，現在所缺的只是一個煉丹之人 - 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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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心還沒出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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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虛島上，竹林幽幽，李青山長嘆一聲，惹得韓瓊枝眉頭微蹙︰「你這麼關心她幹什麼？」

    「關心朋友有什麼不對？恭喜你了，法家首席弟子。」李青山笑著將韓瓊枝抱進懷中，親昵抵著額頭，凝視她明艷的臉龐，滿是憐愛。

    「我有一件事想同你商量。」韓瓊枝捏了他一把，將玲瓏有致的身軀，縮進他懷中。

( E9 l, X3 d* v4 {0 i    「什麼事？」

5 d' W# Y3 I- ~2 L1 p9 v- p& D    「我想閉關一段時間。」韓瓊枝修到煉氣十層，本就需要大量的時間，來將十二正經與奇經八脈融會貫通，現在大變在即，須得讓心思回到修行中來了。

$ N9 `0 Q1 Q: }' I+ Z    「這麼巧，我也是。」李青山眉毛一揚，他也正打算將這個想法同她說。他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養傷，也需要好好修行一下煉氣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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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X0 c" [) E# h, {) h# U; Z- e9 A    「要不要我們一起？」韓瓊枝眼神一亮，若是可以，她自不願與他分離。

! o3 c1 @' t! o% a: U5 w5 `) o* o2 s    「那我們還有時間修煉嗎？」李青山邪笑著捏捏她的腰肢，在經歷了雲雨滋潤後，她也變得越發風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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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不信你不會累？」韓瓊枝臉色暈紅，卻不肯罷休。

    「以前哪一次不是你先求饒？」李青山臉上笑容擴大，韓瓊枝臉色更紅，卻也不得不承認這一點，用小拇指將發絲勾到耳後，聲音轉柔，在他耳畔道︰「我可以找一套合適的雙修法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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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那種事的時候，還要考慮修行，太麻煩了。」李青山大為心動，但想了想，還是拒絕了。他有太多的秘密，單在修行時候吸納天地靈氣，便足以讓人產生很多聯想了。

    「我看你就是不想跟我在一塊！」韓瓊枝著惱，難得她已經考慮到這一步，他還不肯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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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p+ n( [# y9 y6 u. r' a    「我已經答應小安了。」李青山無可奈何的道。

8 s, g5 ~0 c% C    「你不肯就算了，算你沒福氣！」韓瓊枝冷哼一聲，李青山不答應，她不是糾纏不休的人，好像沒了他，她就活不下去似的。

( V  ?9 T+ _" r) \+ g: g  E    李青山唯有哄勸一番，又單獨為她慶祝了一番，一夜纏綿。第二日將她送入韓家的閉關洞府，依依惜別。

    爭鳴島的底層，李青山和小安攜手，望著石門關閉，陣法啟動，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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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 f  O) X- G* s5 u    「還痛嗎？」小安解開李青山衣服，將手按在李青山的胸口，從表面上看起來，已經完好無損，但是她卻能感受到，其中的空洞，還遠遠未曾修復，關切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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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u( f0 O+ L% X+ |" D    「還有一點，不過沒關系。」李青山摸摸她的腦袋，從那一戰之後，胸口的痛苦就沒停息過，不過他較為能夠忍耐，並不表現出來，卻瞞不過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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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來幫你。」小安道，在她小手的撫摸之下，李青山感覺痛楚漸漸消失了，隱隱發熱，說不出的舒服。

    一股股力量從她手上傳來，在這股力量的滋養下，他體內的血肉俱都變得生機勃勃，傷勢開始加速癒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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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i/ a' p. f& y8 S% i    兩天一夜過去，小安放開了手，李青山恢復如初，變得比過去更加強韌︰「我還以為至少得半個月時間呢？果然沒你不行啊！」

1 Y7 d( m2 _$ A" d. f/ v( P2 X! o. L    小安露出疲倦卻安心的笑容︰「不痛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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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六卷 混亂伊始 第四十九章 李青山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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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5 \  W! j. ~* f9 b* O* y  U( y    督脈，起於小腹內胞宮，下出會陰部，行於背中脊裏，上行入腦，能總督一身之陽經，故稱為『陽脈之海』，是奇經八脈的最後一條。

4 Y2 y0 _( ]' S, s% n0 G7 W6 H    李青山安安靜靜，盤膝而坐，身上漸漸升起一層淡藍色的光霧，現在他煉氣，已經不需要服用丹藥，自有無窮無盡的天地靈氣，向他體內匯集，遠勝過普通丹藥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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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可容納，便送入丹田氣海，轉化為真氣，若是不能容納，便由靈龜妖丹吸納，轉化為妖氣，沒有絲毫的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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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制於丹田氣海的大小，修行的速度依然不算很快。但卻能讓他一天十二個時辰，都處於修行之中，一天修行的效果，抵得上常人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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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8 b+ P! p% V    雖然修行的深入，他的心念不斷下沉，沉入一片無邊無際的湛藍海洋，一隻靈龜將托起，就這麼在海上自由飄蕩，感覺無比舒適，這是一種精神上的極大寧靜，極大自由。

    雖然有「苦修」這一說法，但真正的修行，從來不是辛苦的，而是一種凡人所不能體會的玄妙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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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 J0 o* Z7 f    而在這時候，地底洞府中，李青山的鏡像分身，以同樣的姿態，坐在石台之上，借助靈石礦脈中所蘊含的靈力，來維持鏡像分身的存在，以不變、應萬變。

. b# G3 y6 k6 ~6 p$ X    已經用陣旗布下數重法陣，縱然付青衿也不可能來去自如，不知過了多久，李青山睜開雙眸，看到了躬身行禮的夜明珠，開口問道︰「一個月時間到了嗎？」

* D/ d% [1 \! ^9 z$ {7 Q    「剛剛過去十四天，其他氏族的五位主母，前來覲見北月大人，這是她們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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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明珠臉上帶著笑容。事情遠比想像的要更加順利，自然有她從中周旋的效果。而更重要的是，李青山連續擊敗強石和血影的力量，讓所有氏族都缺乏與之正面對抗的勇氣，在這殘酷的地底世界，唯有力量讓人尊重，讓人信服。

    李青山將幾個禮盒打開，皆是千年以上的靈草。露出滿意的笑容，不錯，這就是他想要的結果，不用費盡心機去采藥。只要動動嘴巴，便有屬下投其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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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2 B  K% {( I9 z* ]    「你是怎麼做到的？」李青山有些好奇，夜遊人六大氏族，夜明珠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在不消滅任何氏族的情況下。完成這個任務，讓他有些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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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是在三日前下了最後通牒，今日若不來拜見者，必被剿滅。」夜明珠笑吟吟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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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4 F: |: L' l    「這麼簡單？她們若約好全都不來。你要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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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我剛走，她們便這麼約定了。」

8 T4 I+ J+ E9 r' K    「然後她們全都來了。」李青山神情有些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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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她們自然是希望有某個傻瓜真的不來，然後便可以讓她的氏族毀滅。將她的領地瓜分，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她們都害怕自己當了這個傻瓜。」夜明珠攏攏髮絲，憑著對夜遊人的深刻瞭解，輕易抓住了她們的軟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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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r/ w3 P5 x9 r; \* D    李青山搖頭冷笑，即便在這種時候，也不忘記內鬥嗎？或者這已經成為了刻入她們骨髓中的一種習慣。

    「做得很好，讓她們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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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V0 `, Z" Y6 b4 Y- t    「是。」夜明珠轉身高聲道︰「流波，流甦，北月大人宣幾位主母前來拜見。」

; ]- X6 E  n, H; Q( Z  ?" I  ]: \  K    在夜流波和夜流甦的引領下，五位夜遊人族的主母進入洞窟，來到李青山的面前，各自報上姓名氏族，再一起行禮道︰「拜見北月大人。」

2 |* N" Z" c& }3 }# U; S+ S! N" \' T4 s    她們之中，除了一位老嫗，一個少女外，其他皆是和夜明珠一樣的美貌婦人，抬起頭來，打量著李青山。無論心中有多少不滿，臉上卻都是畢恭畢敬，沒有哪個不長眼的敢同他硬踫，這樣的愚蠢之輩，也無法成為主母。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這種聰明，讓她們始終無法聯合起來，對付這異族統治者。

# q6 Q5 H) ~8 `9 l4 ~    「這算是我們的第一次會議吧！在會議之前，有八個字，順我者生，逆我者死，你們可明白？」李青山端坐不動，既不顯得張狂，也沒有什麼威壓，只是很認真的說著，像是在說我喜歡晴天，不喜歡下雨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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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白。」夜明珠率先道，其他主母也連忙跟進，到此境地，心中已經沒有多少反抗的意思了。說到頭來，只要羅絲蛛后有意統和夜遊人，總要派一個妖將來領導她們，被誰統治不是統治？縱然拼命掙紮又有什麼意義？不如趁此機會，在將來的變化中佔據上風，更為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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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露出滿意的微笑，這是一切的前提，誰若敢說不明白，他也不介意殺雞儆猴，估計不同他出手，其他主母就能代為效勞。

    「很好，你們來時，已經看到這裏的法陣了，現在傳我的第一條命令，派遣高手到這裏來，直接受我差遣，在這裏建立堡壘，準備抵禦人類的進攻。」

    不等主母們緩過神來，李青山便接著道︰「第二條命令，凡是在我的領地上，任何夜遊人，不得自相殘殺，無論是明面還是暗地裏，若有違逆，不但要本人償命，整個氏族都要受到嚴懲。」

    夜流甦的眼楮一下亮了起來，這豈非正是她一直以來所期待的，能夜遊人們停止自相殘殺，再一次團結起來。他，或許真的能夠改變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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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F6 d8 c) I0 G  m3 |5 P; r, e2 R    「第三條命令，從今日起，所有氏族，皆要向我貢獻靈草，不拘品類，年份越久越好。這三條命令，你們可有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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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李青山赤眸審視下，主母們皆道沒有異議，這三條命令看似嚴苛，但對她們來說並非不可接受，第一條派遣高手，又沒有規定怎麼樣的才算是高手，完全可以應付過去，第二條就更簡單，不殺就不殺好了。

2 |. }4 w2 A: o) Z1 H6 D    最後一條才有點麻煩，不過靈草對於不擅煉丹的夜遊人來說，意義並不算太大，除非是那種可以直接服用的果實類，才比較有價值，她們今天帶來的禮物都是這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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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8 _" X- i& b9 t8 G  [    而李青山也沒有限制這一點，尋常靈草每個氏族都有些積累。甚至有些靈草廣泛生長在領地之內，不知道有什麼用處而無人採摘，年份都非常長久，拿來湊數也很簡單。

& Q3 n5 L% U" @/ D    「諸位都很配合，我很欣慰，來而不往非禮也。這是一千顆凝氣丸，是人類修士平日修行所用，五位主母平分了吧！」

# l, O; ^+ l- `  i  P    凝氣丸作為最常見的丹藥，其價值非常低，一顆靈石便能換上許多。但卻是任何門派，任何煉氣士，都不可或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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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在青藤老人的百寶囊中找到了數萬之多，對於一個擅長培育藥草，煉制丹藥的門派來說，這樣積累其實很平常。

0 ~$ {4 `3 ^! Q1 q0 O) {( e    雖然李青山基本已經不再需要了，他坐下來隨便吞吐一下天地靈氣，就能抵得上幾百上千顆凝氣丸，但正好拿來進行賞賜，算是廢物利用。

0 p7 U* l9 U4 ]0 T8 |& G2 f    主母們神情各異，「凝氣丸」的大名，她們自然也聽過，也有能力進行煉制，但其中很多味藥草，只有地面上才有，也就基本無法煉制，偶然得到一些，就顯得特別珍貴，只用來培養最有天賦的族人。

+ p1 a0 b% v0 r' p' e, F    二百顆凝氣丸，對她們來說已經是很大的數目，足夠維持十個夜遊人一年的修行，又能多一個一隊精英戰士。雖然還比不上她們禮物的價值，但能得到這種回贈，還是讓她們有些喜出望外，覺得這位北月大人講道理講到不像是個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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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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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大人。」夜明珠正看的心動，聽到自己的名字，連忙走出來，眼神中滿是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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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件事你做的不錯，讓諸位主母齊聚一堂。這顆真靈丹，是給你的賞賜，你給合適的人選服下，想必他很快便能突破境界，開始渡劫。」

5 J' [, \  }8 K# B6 H9 N! ]- {    不用李青山特別解釋，各個氏族的耳目何其敏銳，自夜流波回去炫耀之後，主母們立刻就知道了有這麼一種神奇的丹藥存在，此刻全都睜大眼楮，看著李青山手中的真靈丹，恨不得出手搶奪，渡過天劫的強者，在任何一個氏族中，都是最核心、最寶貴的力量。

    「多謝北月大人賞賜。」夜明珠滿臉笑容，盈盈施了一禮，收下真靈丹。

    「那控制傀儡和大炮的舵盤，暫時由你繼續掌控，希望你能維持好地底的秩序。」

" ]; ^9 G$ h' h: Z7 G4 c    李青山接下來的話，更是讓夜明珠心花怒放，忙道︰「定不負大人所托。」只要有這股力量，她就能穩居第一主母的寶座，看著李青山的眼神，媚的快要滴出水來。

' D! S8 J0 h: ~2 g9 Z  ]    其他主母們臉色就十分難看，那些傀儡的威力，夜明珠曾耀武揚威的展示過。如果正面為敵，縱然能夠消滅這只傀儡大軍，也要付出極為慘重的代價。而那些大炮的威力就更是恐怖了，渡過天劫的強者硬挨一擊也得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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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小小的舵盤，就好像是權杖，讓夜明珠握在手中，有將任何一個氏族滅族的力量。此時恍然，原來這也是他賜予的。

    「不行，不能再繼續這樣下去。」主母們眼神交換，閃動著同一個念頭。

    「北月大人，老身對此有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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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7 g) j8 a0 T$ L( }: B& q& ?　　「我也有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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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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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5 t, B' v: ~! Q$ f2 ?    一直逆來順受，無論李青山說什麼都沒問題的主母們，不約而同的站出來反對，神情激憤。她們能夠接受一個妖怪來統治她們，但卻無法接受，讓夜明珠踩在她們頭上。

1月23

第六卷 混亂伊始 第五十章 佈置與來臨


    「哦，你們有何看法？」這正是李青山想要的結果，雖然不懂什麼權術，但刺激一下屬下工作的積極性，卻還是能夠做到的。

* L! z% \- p$ d. p3 b    「此等利器，應當北月大人親手掌控在手，怎能隨意交給旁人？」那老嫗說道，一副「我得不到的東西，誰也別想得到」的兇狠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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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c8 V, r7 ?8 s$ g    「這是北月大人交托給我，你們安敢質疑？」夜明珠立刻反駁，北月大人四個字已經叫的順溜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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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說的有道理，不過我拿出來的東西，亦沒有收回的習慣。既然如此，此舵盤可由你們輪流執掌，不過，卻要看你們接下來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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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在幾句話間，夜明珠先驚後喜，又復憂慮。主母們則生出一股希望來，看來他並沒有被夜明珠所蠱惑，只要能夠表現足夠的忠心，也能夠得到相應的賞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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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0 Y" |" O: X; v    對於李青山的那三道命令，不敢再有敷衍的心思，否則不用他親自動手，自己的氏族也會被其他氏族超越，而陷入衰落之中。

& m  K0 `! j& {+ ~    「如今看來，明珠的表現是最好的，這舵盤就先由她來執掌。」李青山站起身來，來到夜明珠身旁，安慰似的拍拍她的肩膀。

3 Y/ e5 a% l, N7 j$ b- U3 k. w    「謝謝北月大人的信任。」

/ o( z5 s7 f, ^' v    「流波，這是給你的獎賞。」李青山取出一塊明黃綢緞來，這是從金雞老人百寶囊中得到的一件極品靈器。

8 ~) f9 E9 l* O4 C! B! r    「謝謝主人！」夜流波激動不已。看看場面才沒有撲上來獻上一吻。

    主母們更是艷羨，這可是只有人類才能煉制出來的強大武器，竟這麼隨手賞給僕從，不行，他這兩個僕從都是夜明珠的女兒，長此以往，對她們來說可是很不利，心念轉動。都起了一樣的心思。

  i+ }7 L9 \; _    李青山目光掃過六位主母︰「如今變亂，希望爾等能夠放下以往的爭端，齊心協力，為蛛后大人效忠。若再一盤散沙，爭鬥不休，必為人類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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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N. C6 h, c0 u% {5 ]    「是。」主母們領命而去。

    「主人我能不能換個獎賞？」夜流波立刻貼上來，笑嘻嘻的道。

2 \# p4 ^9 g3 S# `    「怎麼。這個不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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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V# C4 r/ [" T0 c) J% N    「喜歡很喜歡，不過我更想要主人你。」夜流波舔著嘴唇。手伸進他衣內。滑入他身下，握住一物，眼神迷蒙充斥著情欲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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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 o; [3 n9 \    「一邊玩去，你說想要我就給，我豈不是很沒面子！」李青山沒好氣的將她推開，好色到如此程度，簡直是喪心病狂。若是再給她摸一會。起了變化，面皮上需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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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夜流波滿心歡喜的把玩著明黃錦繡。一無所獲的夜流甦，心中莫名有些失落。忽的下定決心，上前道︰「北月大人，請你答應我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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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事？」

    李青山有些好奇，自從夜流甦成為她的僕從之後，規規矩矩沉默不語，要她做什麼她也會做，但卻像個機器人般的一本正經，絕不肯低頭討好他，還真有幾分「公主」的派頭，難得有這樣主動開口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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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你守護夜遊人，帶領夜遊人重回星空之下，只要你答應，我願意真心誠意奉你為主，忠誠於你，為你效力，像流波一樣。」夜流甦精緻容顏上滿是決絕，她一直為了夜遊人的復興而努力修行，但是前途始終渺茫。他的出現仿佛帶來了一線希望，或許是受流波的感染，她現在也有些相信，只要他願意，真的能改變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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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5 e5 P2 B5 J% f) m; Y; w    「姐姐......」夜流波也有些驚訝。

" P' \: U. I0 ^4 [+ K3 Z; j    「即使背棄蛛影一族？」李青山玩味笑道，越瞭解夜遊人，他就越覺得夜流甦的性情怪異，她眼神中有一種堅定的近乎堅貞的意志，渾然沒有尋常夜遊人的陰暗。或許每一個族群中，都會有一兩個怪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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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 L/ Y  s: I    「是。」夜流甦咬著牙道，對不起，母親，這是為了夜遊人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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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 H& D. j" L    「這些同族真的值得你這麼做嗎？我猜他們大多數都嫉妒你想要殺了你。」

! }. f2 c% I- w8 a    「是這不見星月的地底扭曲了她們的性情，我們相信夜遊人本非如此，只要脫離......控制。」

/ j' [& M1 n. h$ ~8 m- v2 }    「很不錯的主意，我很心動，不過，我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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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8 Z$ o+ D7 _    「為什麼？」雖然猜到可能會有這種結果，但失望的程度還是出乎夜流甦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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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0 g+ j. i! p% A    「因為你搞錯了順序，我會給忠誠而給予回報，但是卻不會為了得到某人的忠誠，而去做什麼交換，我只做我想做的事，你可以幫忙或者在一邊看著，沒有別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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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流甦回到原位，默然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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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8 _$ U) w, S# B' o8 E0 }. j    李青山回到修行的狀態中，但是沒過多久，就又被驚醒，氏族派來的高手，比想像中要快的多。

* o% q1 O- W$ j    率先趕來的，是十個美麗的女夜遊人，冷艷、柔美、甜蜜各有千秋，其容貌即便在夜遊人中，也是上上之選，再配上夜遊人性感裝束，仿佛選美一般。她們擁有的卻不只是美貌，還有強大的實力，每一個都有著渡過天劫的實力，是各個氏族中身份高貴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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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o  h0 n  U    在報上姓名，奉上靈草之後，竟都底下傲慢的頭顱，表示願意脫離氏族，奉李青山為主。

9 \9 J! E5 Y! y3 q% I( V; i2 T; Q    李青山不禁笑了，這些主母們是要表示，蛛影一族能給的，她們也能給嗎？至於這些這些公主們到底能有多少忠誠，他是一點也不抱期待。她們看他的眼光，好像是要吃了他一樣，不但是覬覦他「美色」，更是想要從他手中得到些什麼。

6 Y& d5 H4 e7 y    夜流波在公主們的眼中，根本不算什麼，不過是有點運氣。既然連她都能得到一件極品靈器的賞賜，為什麼自己不能？

; F% I  X3 G( t2 t+ @    「主人。」夜流波感到極大威脅，下意識的抓住李青山的胳膊。夜流甦卻深深嘆了口氣，難怪他如此不將自己放在心上，她所能付出的全部籌碼，對他來說也無關輕重。

    「好，我答應，從今日起，你們便是我的親衛隊了。」李青山沒有拒絕，氏族之間需要平等平衡，他亦需要一支可以直接統帥的隊伍。而能得到這樣一群親衛，大概是每個男人都夢寐以求的吧！

) W/ s5 a4 V0 p: d' p' }6 n: W    「流甦，你來做她們的隊長。」李青山接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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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s0 n* D9 C. J) M    夜流甦愣了一下，而那些驕傲的公主們，立刻生出異議來︰「憑什麼？」「我們應該進行一場比試。」

    李青山卻不理會那麼多，直接道︰「我要開始修行，都散了吧！」

    李青山閉上雙眼，洞窟再一次安靜下來，旋即睜開︰「流甦，為什麼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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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是我？反正我在你眼中，根本不算什麼。」夜流甦不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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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 K$ w# v! M% l    「因為你很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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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f4 f# _% Y/ a    「是瘋狂吧！」夜流甦心中一動，低下頭來，嘴角溢出一絲苦澀的微笑︰「母親說，如果我生在普通的夜遊人家庭，就不會有這樣瘋狂的念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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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夢想，在最初的時候，看起來都是這樣瘋狂。雖然我是個妖魔，但也並不討厭有理想有追求的人。」李青山微笑說道。

    「那你為什麼不肯答應呢？」

    「流波寄託的只是她自己，你想寄託的東西卻太大太多了，自己承擔不了，就想甩給別人，然後過輕鬆的日子嗎？」

    「不是的！」夜流甦辯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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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興趣做一群女人的調解者，但是或許你的想法能夠感染她們，讓她們為你所用，機會我已經給你了，努力去做吧！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若是真的有那一天，夜遊人重新生活在星空之下，不必再陰謀暗算自相殘殺，一定是因為你，而不是因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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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 L) r5 {0 t9 t) c" f    夜流甦心情激蕩，第一次有些明白夜流波的感受。從小到大，從未有人對她說過這樣的話，從未有人這樣鼓勵過她，認同過她的想法，給予她這樣的支持。

    李青山接連擊敗強石、血影的時候，她也只是佩服他的力量和謀略。而此刻聽了他這番言語，竟有一種不能與之對視的感覺，多年苦修來的古井不波的心神，微微蕩漾起來。

    李青山輕輕搖頭，果然是理想主義者，傻傻最容易忽悠的。這個親衛隊長的位置，本來他更中意於夜流波，不過夜流波修為太弱，心性也不行，相比較而言，夜流甦的素質就要好的多，至少有點領導者的氣質，為人又比較純粹，容易掌控，至少不會貪婪的看著他。

    不過夜流甦實在太沒幹勁了，成為他的僕從，似乎對她是很大的打擊。於是他就想了這麼一套說辭，倒也不全是忽悠，夜流甦如果真的能夠把握這個機會，確實能夠做很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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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L4 o% n2 e" P7 C    夜流甦來到洞外，手按在胸口還覺得還心跳的厲害，不知是因為他說的那些話，還是因為他本身。

( \: y$ N3 ]: ?% v* @  ?: L! P3 X    「主人果然厲害，竟能將姐姐這樣清心寡欲的人都逗的春心蕩漾。」夜流波笑眯眯的從一旁走出。

9 C, b7 k& Q2 o: c    「修得胡言，我們走。」夜流甦臉色一赫，又恢復清冷模樣，拉起夜流波便走，現在可不是考慮這種事的時候。

3 `9 O: s( I0 G! F+ V- e/ N    「做什麼？」

, {/ D) ~2 v% d3 B' a' K( I1 w    「既然她們想要比試，那我就跟她們比試好了。」夜流甦鬥志昂揚，這是一個前所未有的機遇，她必須抓住。


! o; e8 q+ l6 N5 V- V8 a- X5 ^    夕陽西下，落霞滿天，一道青色身影，出現在一個通往地底的洞口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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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青衿負劍而立，滿臉倦色。但當青墟劍出鞘，他的眸中神光乍現，化作一抹青光，掠入漆黑的洞窟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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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談判不成，唯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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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六卷 混亂伊始 第五十一章 錯估


! m) ^# }  f5 `" L    青光迅猛絕倫，沿著上次誘出馬陸的路線，直奔李青山的修行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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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H" A1 r1 q- Q- V  v9 D' e& U    眼前道路忽被雲霧遮攔，付青衿眉頭一皺，停住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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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妖怪竟有這樣的思維，懂得運用陣法？不過這樣的陣法，焉能擋得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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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5 B! i' u# r1 X    付青衿駢指如劍，徐徐劃過青墟劍，青墟劍亮起刺目毫光，蘊含著驚人威力。

    李青山對這一切卻渾然未知，縱然知道，也是毫無辦法，他的心念深深沉入修行之中。時間一點一滴過去，煉氣修為穩定的向前推進，一股股癸水真氣，沖破一道道竅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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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間，他在地底的鏡像分身睜開雙眼，作為幾套陣法的佈置者，他清楚的感覺到，陣法被觸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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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V  X) E) L6 N5 v- j; Y6 _0 Y    來了嗎？

    「所有親衛，集合！」李青山一躍而起，聲音滾滾，傳播四方。雖然在此的只是分身，但憑著十二個夜遊人強者，又佔據著地利的優勢，足以爭鬥一番，破開陣法也要耗費不少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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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片刻，十二道黑影飛掠而來，為首的正是夜流甦和夜流波，意態昂揚。那十位公主，雖然還有不忿之色，但卻也跟在她的身後。

    夜流甦與夜流波聯手，以二對二的方式，與向這五大氏族的公主們，一一進行筆試。雖然她們並沒有壓倒性的實力，但是卻配合默契親密無間，遠勝過對手的貌合神離，再有夜流波的極品靈器相助。有驚無險的大獲全勝，穩固了她們親衛隊長的位置。

    最讓夜流甦振奮的是，她將自己團結一致的理念，與這些公主們進行講述，得到了其中三位的認同，無論這份認同是真是假，都是極為難得的進步，對李青山更多了幾分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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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3 P/ C, O. Q! t    「主人。請問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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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V+ Y8 n/ {( v/ ?1 ?    李青山抬起手來，示意她們靜聲，凝神感應手中的陣盤，漸漸有些奇怪。對方似乎是被困在陣法中了，而且還是被困在最外圍的迷霧陣法，這絕不會是付青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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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身形一閃，來到陣法邊緣。只見一個夜遊人被困在其中，放他進來一問。

    片刻後。李青山臉上浮現出怪異的神情來。

" O9 g1 a+ U/ J# E! _3 a) G    這夜遊人是羅絲蛛后的信使。蛛后急招他回蛛網城議事。原因是一個人類修士單槍匹馬，殺了四個妖將，近百妖兵之後飄然而去，這四名妖將的領地，還都在李青山的領地周圍。

    幾乎可以想像，那個修士，是在遇到陣法之後。選擇繞開，將周遭的妖將全部斬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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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知道那人類修士是什麼模樣？」

    「不清楚。聽說是一道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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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失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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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來了？」

2 m  s# K8 s8 o. u% x4 E    蛛網城中。羅絲蛛后斜坐在王座上，以手支頤，面對著他屬下最強的四位妖將，意態輕松，並沒有因為損兵折將而氣急敗壞，或者任何憤怒傷心的情緒，反而是饒有興致的，像是覺得這件事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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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I9 P  J5 x    「事情的經過，你們都知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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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N, I8 N) f- \4 }4 Z$ h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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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8 Z3 Y; X  w# r0 w9 L3 n4 o    「北月，他本來是來找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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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R* ]8 h2 `    「他叫付青衿，是誅妖盟在清河府一地的聯絡使，我幾乎是當著他的面，殺了青藤老人，原以為他會不顧一切，破陣與我對決，卻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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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青衿，藏劍宮的弟子，果然非同小可，四個妖將連自爆妖丹的機會都沒有，若非血影趕到，死在他手下的妖將，必將更多。」

    李青山不由望向血影，他逼退了付青衿？我看多半是付青衿不願在地底纏鬥。

% `  e8 D% p) {1 u1 x9 C9 f3 P: s    「若非不能去到地面，我定將那什麼付青衿，永遠留在地底。」血影臉上滿是自矜之色，妖怪的感知範圍極廣，血影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他話鋒一轉，質問道︰「北月，一切就發生在你領地周圍，你竟然沒有任何感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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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x$ J* n( E4 F1 e    「北月的妖氣，本就不如我們，更別說，現在你看到的，只是一個分身罷了。北月，我很好奇，你的本尊又到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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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還沒來得及回答，卻被龍蝸慢吞吞的言語打斷。

    「自然是在地面上，勘察誅妖盟的動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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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是這樣勘察動向的？」血影嘲笑道。

) E& f" B( a* `. T$ z- ~6 ^, |$ ?    「有什麼好爭的，再殺回去不就行了！」強石一聲大吼，戰意熊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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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強石說的沒錯，北月，你殺他們四個，他們就殺我們四個，這很公平。血影，從今之後，西面的妖將，就歸你統領。強石，東面的歸你。北月，你繼續管好夜遊人。龍蝸，你負責從中調度，不要再被人隨意鑽了空子。」

    強石和血影皆臉現喜色，這意味著他們手下，都可有數十妖將能夠調度。龍蝸雙目精光一閃，他雖然沒有屬下，但卻是羅絲蛛后命令的傳達者，尤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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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v1 c  M6 ^. X; k  b, t    李青山沉思，這樣安排，是真的要開戰了吧！

# ^5 ^5 w/ j( `/ [. s1 ]; P    羅絲蛛后幾句言語，便定下了地底的局勢，然後從容不迫的起身道︰「傳龍王陛下命令，從今日起，我麾下所有妖，皆可自由行動，捕殺人類！」

8 f$ j8 d& Z1 E( U    與此同時，誅妖盟會議上，付青衿在眾多築基修士面前，展示了得到的百枚妖丹，大大小小，好似珍珠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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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S7 K( |: e' R# d7 Y0 N    妖丹是妖怪千百年修為的結晶，其價值遠高於普通的靈草靈藥，除了服用，可以大增修為，突破境界。甚至在煉器法陣方面，都有著說不出的妙用。因為極為難得，其價值更高，而妖將妖丹的價值更是高到無法想像。

    付青衿此舉，就好像將百顆鑽石，擺在普通人面前。霎時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目，不約而同的發出一聲贊嘆，合成一片嗡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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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L- j+ F8 S- ?4 W/ P  {    付青衿負手而立，冷眼旁觀著。為了大局考慮，他沒有選擇去進攻法陣，除了不想浪費時間和力量外，最重要的原因是，他對於李青山，其實並沒有什麼仇恨，三山老人也好，姜山成也好，死便死了，並不值得他特別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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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李青山硬破青藤山，損了他和藏劍宮的顏面，但對於「顏面」二字，他從來就沒有放在心上過，只是按照藏劍宮的指示進行報復，並取出妖丹來激發這些人的貪婪之心。既然殺誰都是殺，又何必挑選最麻煩的對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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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道友，這是怎麼得到的？」一個修士熱切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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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青衿有些懶於開口，但是想想藏劍宮的安排，還是講述了一遍事情的經過，立刻贏得了一片贊嘆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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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不算違背諸王之盟嗎？」

* N) P* u1 w# F$ K4 ?+ F( Z    「從今日起，在清河府範圍內，所有人類修士，皆可自由進出地底，斬妖除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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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  C: b' g/ n% N1 {    一片驚呼之後，人人雀躍。價值連城的妖丹，深埋地底的靈石礦脈，生長了千百年的各種靈草，似乎在向他們招手。在這些利益的誘惑之下，似乎妖怪也變得沒那麼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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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有少數人，流露出深深的憂慮之色，看看四周的境況卻無法說什麼，事情真的有那麼簡單嗎？天上沒有掉餡餅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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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X# w2 i1 K* z; t- R8 L. P3 v* t    「等等，蛛后大人，我有不同的意見。」

    蛛網城，強石和血影正在驚喜振奮，李青山卻提出了不同的聲音。

    「哦，你有何看法？」

    「我覺得不該放任妖魔為所欲為！」李青山完全可以想像，一旦羅絲蛛后的命令發布下去，無數被壓抑於地底的妖怪傾巢而出，還有強石血影這等嗜血好戰的強大妖將，會給普通人帶來怎樣的災難。

    「為什麼？」羅絲蛛后蹙眉，她屬下這個最激進的妖將，忽然說出這樣的話來，實在讓她覺得奇怪。

    「血影質疑我的調查，那我就來說說我調查的結果，那就是，人類並非鐵板一塊。其中分為兩大勢力，由各個門派組成的誅妖盟，還有就是以百家經院為核心，屬於朝廷勢力的修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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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又怎樣，他們都是我們的敵人！」血影道。

    「你說的不錯，但是他們之間，也並非是朋友。如果我們集中精力，只針對誅妖盟的話，百家經院則很有可能冷眼旁觀，至少也會拖延一段時間。這樣我們整體力量，便遠強於誅妖盟，可以得到極大的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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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如果我們大開殺戒，將普通人也卷進了，就會逼的百家經院立刻參戰，情況反而會對我們不利，這一切都是為了大局考慮，請蛛后大人明鑒。」

4 E& C5 ^' q( u7 G4 P# ]" v5 N- g    李青山侃侃而談，有理有據。他想要針對的只是誅妖盟而已，戰爭也是誅妖盟挑起的，只要消滅了這些激進派，人族和妖族之間，說不定能夠重獲和平。

    血影啞口無言，不得不承認，李青山說的這些話有些道理。強石也像是從未見過李青山似的，上下打量著他。一個敢與自己拼命的傢伙，竟有這樣縝密的思緒。

' z1 a* H  U4 t" b+ B/ L$ n    「北月啊北月，這就是你的厲害之處吧！我可要贊你一聲有勇有謀。」羅絲蛛后輕輕擊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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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K# G/ p4 X    「大人謬贊！」李青山微微一笑，相信這番有利於戰爭局面建議，當能被羅絲蛛后所接受。

    龍蝸低著頭，臉上浮現詭秘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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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便期待你接下來的表現。」羅絲蛛后道。

    這算是接受還是否決？李青山凝望羅絲蛛后那殘忍惡毒的笑臉，心中一凜，豁然明白了一件事，在錯估付青衿之後，他又錯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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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C0 ]( r& y1 B0 B" f( n    她只是想看世界燃燒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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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六卷 混亂伊始 第五十二章 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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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覺得應當從凡人下手，人類都是狡猾之輩，又懂得『陣法』這種的陷阱，非常危險。但如果我們目標對準人類居住的城池，他們將無從防範，唯有被我們牽著鼻子走，我們則布下陷阱，圍攻來救援的修行者。」作為羅絲蛛后的第一智囊，龍蝸徐徐發表見解。

1 H* k' Q6 e" E0 l! [4 _& x    「如果他們不來救援呢？」強石皺眉道，比起凡人，他還是更想殺修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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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h5 [( U6 s! T1 R" ~    「我們每天屠一城，不信他們置之不理！」血影伸出鮮紅的舌頭，舔了舔嘴唇。他修行最需要的就是鮮血，但是在地底，其他妖怪以及夜遊人，都不能亂殺，唯有靠夜遊人獻上來的「祭品」過活。龍蝸的這個策略，正合乎他的心思。

8 L8 m8 m9 X/ G/ `& h2 D' P* x    「我們的目標應當是修行者！」李青山更加不能接受，對那些跟誅妖盟，甚至跟修行者都毫無關系的無辜者下手。

    「所謂修行者，不就是從凡人修煉而成的嗎？凡人不是吃著我們族類的血肉長大的嗎？唯有從根本上，將之斷絕，才能真正將人類擊敗，這麼簡單的道理，你反而忽視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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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8 [7 @3 K' D    龍蝸接連三個問題，問的李青山無言以對。人以獸為食，人的活動範圍擴大，獸的生存範圍就會變小。在前世那個完全由人類統治的世界上，其他種族不是每天都在滅絕嗎？

3 k, Z/ |4 ^8 _& ?; A+ C    所謂的動物保護，不過是居於上帝的位置上，施捨的殘羹冷炙。而且還建立在自身的需要之上。野獸被關起來當做玩物，牲畜被飼養然後宰殺，人類安之若素，但對於獸來說，那正是最可怕的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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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爭不是剛剛開始，而是從未停止過，人族與妖族，從根本上就是對立的。讓兩個族群保持了數千年和平的那位聖祖皇帝，簡直是完成了不可思議的偉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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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x) |9 ?% o+ s! W6 h    「龍蝸說的不錯，這才是我們妖族的做法。」羅絲蛛后贊賞道。

    「北月，到時候你會嘗到失敗的滋味。」血影陰沉的道。

, A( t7 |3 A# P7 v7 ]    「哈哈哈嗎，終於可以大開殺戒了，北月，不如我們來比比看誰殺的更多吧！」強石狂笑著道。

" T! a7 G: X/ s9 V4 P, {2 b    李青山忽的生出一種怪謬的想法。我怎麼會與他們為伍？周遭幾張面目漸漸扭曲起來，時而化作一塊恐怖的殺生石。時而化作一個充滿血腥味的蝙蝠。最後化為一隻八眼八腳，殘忍惡毒的蜘蛛，向他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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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V2 {" {, y4 z+ U& z$ K    然後他看到了自己，剝離牛角與虎爪，黑鐵般皮膚化為古銅色，恢復他最本來的面目，那是人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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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月。你在地面上的時間最久，你覺得我應當先從那座城池下手。最好人多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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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A5 Z& W' U% S    龍蝸的言語似乎從極遠的地方傳來，打破了李青山眼前的幻影。抬起頭來，羅絲蛛后與血影強石，都在望著他，等著他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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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 {( e% X% n3 u  V    「蛛后大人，我有事要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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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A1 n$ S# P0 c    「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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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最近的修為到達了一個瓶頸，要閉關苦修一段時間進行突破，好與付青衿決一死戰，恐怕無法參加最初的戰鬥了。」李青山俯下首來，赤髮垂落，隱藏起他眸中的一絲迷茫。忽然間發現，情況已完全失去了掌控，或許覺得自己能夠掌控，本就是一種狂妄的錯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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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8 q( R3 H9 l    「是嗎？」羅絲蛛后眼神閃爍，充滿懷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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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你回來了，商議的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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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回到領地洞窟中，夜流波立刻迎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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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_0 e4 G' m" o, g    「從今日起，我會開始閉關。領地內的一切事物都暫由夜流甦與夜流波處置。如果不是重要的事，不要打擾我。」李青山走上高臺，大聲宣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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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終，羅絲蛛后還是答應了他的請求，根本不會懷疑這個實力強大、戰功赫赫的妖將，會在心中存有這樣的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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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0 T4 W8 {+ d# b. ]) Z4 }    「多謝主人的信任。」夜流甦心中一喜。

  @& T+ r# A8 b1 Z; i+ g' o- {    其他夜遊人雖有異議，李青山卻根本不理會她們，將她們揮退，自顧自的閉上雙眼。


; S! l5 R. H. h  V5 Z    「小安，你覺得我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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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8 a' v6 J  h( Y6 m    爭鳴島下，閉關洞府中，李青山睜開雙眸，毫不客氣的向小安傾訴了心中苦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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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不相幫。」小安思索之後，如是回答。

8 i6 A- W& b' h$ j- A, |+ D    「兩不相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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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其他人或者妖怎麼樣，跟我們有什麼關系呢？又不是你殺了他們，是他們自己要殺來殺去，別管他們了，我們只要好好修行就好了。」

/ v7 [1 t% l# J+ M    小安眨著大大的眼楮，柔聲安慰著他。其實有些不太能夠理解李青山的煩惱所在，畢竟在她眼中，除他之外的生靈，縱然死光了又有什麼要緊，倒不如說這才是她所期待的。

/ s! ~: c, j' _9 u* `/ F5 `    「你說的有道理，或許是我想的太多了。」李青山苦笑搖頭，作為一個半人半妖的「怪物」，他已經失去立場，陷入絕對孤立的境地中，不由想起了顧雁影，她是否也曾有過這樣的掙紮呢？

    忽覺眉心一動，小安一臉認真，小手按在李青山的眉心，似乎想要撫平他皺起的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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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一笑，至少，無論在任何時候，他都不會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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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始修行吧，要一口氣築基，將牛哥交給我的東西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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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豪情萬丈，立刻坐下來開始修行，但過了片刻，眉頭卻又在不經意間皺起，即便運起《靈龜鎮海訣》，也無法很好的進入修行的狀態中。

( ?6 |, w' I; K+ x    這時候，李青山忽然聽到了清澈悅耳的誦經之聲，那是小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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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安盤腿坐在李青山的面前，一顆顆數著手中的枯骨念珠，一篇篇經文從她口齒間吐出，直接鑽入他的耳中。

    雖然根本不能理解經文的含義，李青山的心卻漸漸靜了下來，開始反省從臥牛村出來之後，所遭遇的一切，諸般景象，仿佛倒帶一般，開始後退，越來越快。

    諸般人物，自眼前一一閃過。諸般事件，宛如抽絲剝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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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7 b  R( b% _8 v6 ?' F    不知不覺間，他的心中已經有了如此多的愛恨情仇縈繞於心，此時此刻，卻像蛛網塵埃般，被一一拂去。

    也有不能輕易拂去的存在，譬如付青衿，譬如韓瓊枝，那是他心中深刻的恨與愛，每當這時，就像是卡帶一般，畫面停止不前。

# V- k1 U+ ?0 m" j+ @. v$ K    小安口中經文一變，這些場景便一掠而過。終於，再一次回到了臥牛村，回到了那個矮小的牛棚中，少年躺在乾草上酣然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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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時間，彈指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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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六卷 混亂伊始 第五十三章 時過境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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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w4 P2 M" g, H! s1 \    李青山長長吐了一口氣，好似汽笛長鳴，在碩大的閉關洞府內，激起一陣陣狂風。睜開雙眸，像是兩顆寒星一閃，光芒漸漸斂去，變得幽黑如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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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安，多長時間了？」

    「大概有三年了。」

$ z0 N5 H, p! i% i. X    「三年，這麼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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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有些驚訝，雖然他實際感受到的，並非是漫長，而是短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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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w7 i9 @$ s7 x    三年時間，是草木三次枯榮，讓孩子變成少年。但在他的看來，卻如彈指一揮般那麼短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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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G$ Q7 P: O# z: G, u- g; M    山中無甲子，洞中無歲月。這是修行者對於時間的定義。

  G; W6 }. F4 r    這三年來，他並非一味的打坐靜修，過個三五日，與小安言笑幾句，比試一番，絲毫不覺得枯燥乏味，反而覺得異常充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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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在一起，並沒有坐而論道的一本正經，所談之事，往往與修行沒什麼關系，但是相視一笑，莫逆於心，是為道友，或曰知音。

8 o* g& @8 _8 B4 w3 r    隱隱約約間，夜流甦似乎來向他在地底的分身稟報過幾次，但是具體的內容都已模糊了，明明兩年前小安與他一次最普通的談話，都清晰的可以回想起每個字來。

- A4 d0 d: H. Z& ]; B4 w  \    「今天可有收獲？」小安問道。

, P5 s1 }0 Y' x3 k5 \4 `+ ~( N    「我的心中，還有迷茫存在。」李青山輕輕搖頭，將手放在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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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 F5 s/ e/ y    此刻，李青山的修為並非煉氣九層，而是煉氣十層。他只用了半年時間，就借天地靈氣。打通了督脈。在而後他開始著手梳理十二正經，亦即手三陽經、足三陽經、手三陰經、足三陰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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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兩年時間絕對專注的修行，終於將之梳理完畢，突破了煉氣十層。最後這半年時間裏，他便一直在努力著，試圖直接突破築基境界，拿到青牛留給他的東西。

, @. l: Y8 y6 d% U4 b    最初，李青山很自信。因為他有很多的真靈丹，覺得就算是硬堆，也能堆到築基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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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9 x4 I" [8 w0 b& A! I    但是隨著修行的深入，他才發現事情沒那麼簡單。人修之道，極為重視心性修為，心中若有桎梏，事倍而功半。甚至成了莫大的阻礙。是以花承贊久久不能突破境界，非是他天資不足。花家又豈缺少真靈丹。

  x/ H' b8 ], u' O% u$ x* W! V% m    「該面對的總要去面對。小安......」李青山喃喃自語。

    「我們出關吧！」小安笑著接下去，明眸皓齒，語笑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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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A- a+ M( Y2 ~) [, U    雖然過了三年時間，她的身姿卻無絲毫改變。

, ^% W8 D3 c' Y0 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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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見天日，李青山眯起眼楮，遙望湖光山色，一切與三年之前似乎沒有什麼太大變化。只是他能感受到，籠罩百家經院的陣法。變得更加玄妙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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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安自要回佛家一趟，李青山則直去法家。來到湖畔一座精緻小樓前，那是韓瓊枝在法家的居所。

    這三年來，他最為擔心的便是她了，怕她在戰亂中遭遇什麼不測，在修到煉氣九層之後，就想出關。但轉念一想，她說不定也還在閉關中，縱然出關，憑她的家世背景，亦會有人保護，便又安下心來。卻也不得不承認，他的心境與當年熱戀之時相比，已經有所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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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I' Q8 f3 r9 s6 F) M    咚咚咚，李青山敲響房門。

0 i. ]; Y. g) f/ d" o$ I9 {    腳步聲從門後傳來，李青山心情微起波瀾，但當門扉開啟，他微微一愕。

    因為陣法籠罩的緣故，李青山沒有刻意探查樓中氣息，但此刻打開房門的，卻不是韓瓊枝，一個有些熟悉的法家弟子，吳艮。

    見到李青山，吳艮也愣了一下，忙道︰「你是來找韓師姐的吧！韓師姐已經不住在這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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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心中微微一沉，這是她的居所，怎麼會輕易轉讓給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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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已經修到煉氣十層了，恭喜......」吳艮話還未說完，李青山已駕雲而去，直奔兵家大爭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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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f% k( ]% I  Q! a/ E    與此同時，小安回到無漏島中，來拜見一念大師。

6 q( K) |+ Z% ?7 |0 i7 }# r4 `    「小安師姐，你回來了。」一個佛家弟子湧現出欲言又止的神情，最後將她引到一念大師的禪房前，穿過熟悉的寺院與佛閣，感覺曾經活躍在無漏寺中的生命氣息，少了很多。

' f# I3 P0 F: p: e* }    「方丈，小安師姐出關，前來拜見。」僧人的稱呼讓小安覺得有些奇怪。

% u+ L) |' G. A2 {% c    禪房之中，一個消瘦的皮包骨頭的和尚走出來，神情嚴峻，雙手合十道︰「小安師妹，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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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5 }! y- W" E& G3 [    「覺心。」若非小安具有感受他人生命氣息的能力，絕無法將眼前之人，與當初個又高又胖的佛家首席弟子覺心聯系起來。

3 Q) m, j9 x6 f6 s4 c) b    覺心被小安一劍擊敗後，自請到摩崖石窟中面壁三年，經過一番苦修，終於突破境界，築基成功，身上穿的赫然是方丈袈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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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5 E/ ~* s# {( O' z" l    「你不用奇怪，現在我是佛家家主，無漏寺的方丈。」言說著，覺心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自得，反而湧現出一股無法抑制的悲痛來︰「師傅......師傅他已經死了。」

    「他是怎麼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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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l$ e6 y1 `" B    「被妖魔所殺！」覺心眼楮圓睜，如金剛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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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安低下頭，也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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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難道一點都不傷心嗎？」覺心大聲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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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X% V7 Y8 ?. U' @0 z' G    「嗯。」小安面無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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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真是無情無義！」覺心戟指小安，聲音顫抖，顯然是動了真怒。

. P. A/ O0 E- r8 M    小安也不辯解什麼。

# Z- ]6 x+ T3 g! O- p5 g. r# U8 n    「作為佛家家主，我覺得你不再適合擔任佛家首席的位置！」覺心一聲大喝，震驚了整個無漏寺，然後拂袖而去。

) _$ ~  \4 {8 r    小安也不覺得憤怒，她本就不想當什麼佛家首席，做了該做的事，該去找李青山了，她靜靜轉身，向外走去。

    聽聞動靜的佛家弟子，趕出來，投來或驚奇或鄙夷的目光。小安對這一切視若無睹，直來到塔林之中，有一座很新塔，下面留有「一念」這個法號，算是殘存的最後一點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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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安她仍是面無表情，取出一枚黃金似的珠子，久久的凝視著，那是一念大師昔年給她的金剛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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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原諒，我不能替你傷心，但是如果可以，我會為你報仇。』

/ e8 X' R: w% L    ......

1 N) k2 V& |4 r. K: ~- ?    大演武場上，韓鐵衣磐手立于石臺上，觀看場中兵家弟子習練。經過戰爭的洗禮，他亦突破了築基境界，作為代價的，是數次瀕死的經歷。他忽的仰起頭來，只見一朵雲團破空而來，輕聲道︰「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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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R' X, c  O# P$ g- J    「鐵衣，你可知道......」李青山亦看到了韓鐵衣，駕雲疾馳到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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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4 ]4 w) U8 K) G" w* F% j    韓鐵衣秉承他一貫的沉默法則，沒有說什麼寒暄的話語，將一疊信交給李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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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封上明明白白的寫著，「青山親啟，韓瓊枝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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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按順序一封封拆開，第一封信是在兩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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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S4 i0 x! y( t; i. }  U    看完之後，李青山放下心來，原來在兩年前，韓瓊枝就已離開百家經院，去了如意郡，她伯父韓安國那裏繼續修行。或許是得不到回信的緣故，後面的信就漸漸少了，最後一封是在三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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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看過一遍後，心中不知是何滋味，釋然悵然，還有一絲安心。

# h3 X. F8 ?& {* M    「你不要怪她，她等了你半年，一次任務，遇上妖將，差點喪命。」韓鐵衣極為難得的開口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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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Z3 S& Z8 a# n    「她怎麼會去執行這麼危險的任務？」李青山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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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M: N- \3 _. W0 m1 @4 S0 d6 ~    「現在已經沒有不危險的任務了。」

    「其他人呢？」李青山的目光回到大演武場上，一雙雙眼楮也回望向他。三年時間過去，這些兵家弟子身上都多了一股肅殺之氣，讓他想起昔年在韓家見到的親衛軍，雖然是訓練，但每個人臉上都是殺氣騰騰，像是面對著實打實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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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在場上的，只有三四百人，這有許多陌生稚嫩的新面孔。而且修為都不是很高，顯然是新近加入的弟子。

    「死了，也有逃的。」韓鐵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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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m- c/ g9 o+ P7 t1 P    李青山仰望碧藍如洗的晴空，恍惚間看到了一頭龐大無匹的怪物，盤踞在三千里清河府上，無聲無息的吞噬著，那怪物的名字叫戰爭。所謂跟三年前沒什麼區別，是天大的誤會。

    不說韓安軍是什麼性情，憑她的倔強，又怎會逃避危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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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s$ L4 @" G# G) j  s    「要回信嗎？」韓鐵衣道。

    「暫時不了。」李青山想了想，輕輕搖頭。從後面的信看來，她現在過的很好，也正在為築基做準備，最好不要在此時去打擾她的心境，影響她的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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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說，誰知道下一次相見是在什麼時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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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R+ g- c  F. J' z6 `    三年、五年，或者十年......就連此刻心境，都與昔日不同，更別說許多年之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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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和小安在雲虛島外踫面，還未來得及進入島內竹軒，一道倩影淩波而來，李青山看見她不禁皺起眉頭。

8 M- X) `9 X& G5 Z    錢容芷看到小安卻是眸中一亮，閃身上前，蹲下來抓起小安的手，問道︰「痛不痛？」

' c) [0 m! s6 \& m9 ~+ O- W, N    小安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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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容芷的笑容越發艷麗，想要給小安一個擁抱，卻撲了一個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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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5 G5 [/ r" n3 G- y3 N: H8 R    「錢容芷，你來做什麼？」李青山將小安拉到身後。

" @  M+ |' A" ?( e8 i    「你也還是老樣子，拿出你的赤狼牌，有任務！」

, t3 r* B6 o/ U) ]' L! k    李青山將信將疑的拿出赤狼牌，微微一亮，其中果然傳來花承贊的聲音，有幾分模糊︰

    「青山，聽說你出關了，有一個任務給你，應該沒什麼危險，但也不好說，總之先熟悉一下情況吧！任務情況錢容芷已經知道了，回來之後我替你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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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承贊像是正在忙碌之中，匆匆說完這幾句，就沒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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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來見識一下嗎？我們的天堂！」錢容芷笑著，像是一條鮮艷的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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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六卷 混亂伊始 第五十四章 醒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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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裏是離清河府七百里的一個小城，說是小城，卻也有數萬人口，如今放眼望去，卻只見到一片屍山血海。

3 x! N5 v1 A8 {) Y    紅色的血，浸透大地，成一片枯黑，又被冬日凍結成冰，黏膩濕滑。

: E% \4 g( b) J    李青山每向前一步，都會驚起無數烏鴉，以及各種不知名的食腐的鳥類，但是更加詭異的是，這裏並無被外敵入侵的景象。


    圍著圍裙，手持菜刀的婦人，將刀狠狠砍進一個男人頭中，同時被男人臨死的反擊，捏碎了喉嚨，臨死的表情目眥欲裂，像是對著生死仇人。而從他們所處的位置來看，他們明明應該是一對夫妻，賢惠的婦人本應該是做完了晚飯，呼男人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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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x3 O+ |  w2 d9 y    手持長矛的普通的兵士，刺穿了一個身穿甲冑的武官的胸膛，同時又有三把長矛將他刺穿，他們都穿著一樣的服飾，似乎負責城防的將士，現在卻變成一地冰冷的死屍，忘了他們的責任，自相殘殺而死。


    紮著丫髻的孩子，用麻繩做的腰帶，勒緊了身旁另一個孩子的脖子，頭顱被其手中的本是玩具的鐵球砸的凹陷下去，死去的面容上有著不屬于孩子的兇狠殺意，沾滿鮮血的鐵球滾落一旁，這原是小夥伴最平常的一場遊戲，

    妻子殺死丈夫，士兵殺死掌管，朋友殺死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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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a8 W% h# ?% O) E3 j8 g  E    像是城中之人一起發了瘋，向周圍的人發起亡命攻擊，同歸於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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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3 I) K! U1 u6 D$ D# h3 P
% P( {) }; @+ a; n. c8 b: P: j) Q    李青山隱隱約約間猜到。這是何人的手筆，握緊拳頭，臉色有些難看。

; p* v) \& M9 p# i. O% ~: G    「我原以為你會喜歡呢！那還好是冬天，如果是夏天，那才夠瞧呢！」錢容芷從後面走上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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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K2 K) e' i' T6 |- B    「難道就沒有人管嗎？」

& C* [7 o, p$ P  i% A# |' P$ t    「開始倒是還有，被斬了幾次，就都學乖了，誰會為了螻蟻一樣的凡人而犧牲呢？對了。前段時間，倒是還有一個。一念大師前來普度眾生，來向石魔挑戰，不過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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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魔！？」李青山在心中確定了，絕不會錯，這就是殺生石的力量，強石來到這裏。釋放出他的天賦力量，讓所有人都陷入狂亂而死。

    對他這樣的妖怪來說。殺人屠城決不是一件為難的事。只要李青山願意，亦可以在這裏掀起大地震，讓整座城市都變成廢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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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還不清楚吧！現在妖怪都是受石魔和血魔統帥，都是屠城無數的大妖魔，被石魔屠的城是這樣，被血魔屠的城，滿城死人體內沒有一滴鮮血。無論是百家經院還是誅妖盟。能與他們交手的人，根本沒有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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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們現在來幹什麼。這裏有什麼好調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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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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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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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可是好活，看得出來。花承贊很照顧你，你看，那是什麼？」錢容芷向前一指。

" \9 P& r3 ]# V$ l/ k8 H    在斜陽下，搖搖晃晃的立起一個身影。

' g/ C% g* y  o: l: z    倖存者！李青山心中一動，立刻否定了這種想法。那身影是一個粗壯農夫，雙目翻白，獠牙暴突，身體已經發青，渾身縈繞著屍氣，忽的回過頭，鎖定了一絲生人氣息，嘶吼著向李青山撲來，一架木車攔在面前，被他直接撞碎。

5 @& u3 D# \3 W    「這是僵屍！」李青山豁然明白。

- ]5 z% M9 h4 X) D; V    錢容芷閃身迎上去，手中飛出一個銅環，砸在那僵屍頭上，僵屍便消失不見，銅環一閃，回到手中，上面多了一道淡淡血痕，已經快要布滿整個銅環。

6 ]3 D& [) t5 N# N- i5 G3 p' C, ~    「死去之人懷極大怨氣，只要稍經煉制，就能化為屍兵沖鋒陷陣。被石魔所屠之城，所產出的屍兵，質量尤為好，殺氣煞氣經久不散，甚至能直接化為僵屍，煉制出屍將來。」錢容芷語笑嫣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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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具具死屍，從地面上爬起來，在夕陽下先天嘶吼，仿佛在傾訴著無盡的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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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_8 ]( Y8 q    李青山亦為這幅場景所震驚，指責錢容芷的話語，到了嘴邊，化為無言。眼前這一切，有他一份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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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H+ l  [% n+ h  K" W    固然他可以為自己辯解，挑起這一切的是誅妖盟，人妖大戰在所難免，他只不過起了小卒子的作用，但是眼前這幅景象面前，所有藉口都變得無力，縱然萬分之一的責任，也沉重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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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理會李青山的想法，錢容芷腳步輕盈，將那些僵屍一一收服，小安拉拉李青山的衣袖，露出憂慮關切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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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摸摸她的腦袋，默默行動起來，『收屍』

    ……

    一隻狸貓般的妖怪，在街衢小巷間穿梭，不停變幻方向， 避開一團團爆裂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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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團流火飛行在城池上空，照亮黑夜，是幾個身穿赤衣的火雲門弟子禦火急追，放出一團團烈火，燃起一片片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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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9 j- \$ Z/ K9 Q& k3 h    城中狼煙四起，大火蔓延，喧鬧聲哀嚎聲，如狼煙沖天。

& p! ?. @1 o2 u& ?9 E    李青山從天空中遠遠望下去，驚訝莫名，在他的視角看來，就好像是幾個修士在四處放火一樣。

    還沒完成第一個任務，就有第二個任務傳達而來，這座城市出現了妖怪的蹤跡，要出手鏟除。趕到之時，卻只見到這幅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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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先到一步，是火雲門的人。」錢容芷道。

( Z0 ~: K- T4 v) c4 i8 B    「他們在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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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g4 D4 C" H6 B! T- G& G/ A6 I    「當然斬妖除魔了，沒關系，等他們成功，我們將他們一並殺了就是了，還能得幾個百寶囊。別這樣看著我，他們有機會，也不會手軟的。百家經院死這麼多弟子，可不只是死在妖怪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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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族的威脅，並未讓人類團結一心，反而打破了原有的秩序，讓一切爭鬥變得越發尖銳。雖然沒有殺生石的蠱惑，但自相殘殺，已經是常態了，能夠在毫無危險的境況下，得到幾個百寶囊，誰也不會介意，反正在這個亂世，亦沒有人會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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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Z$ ^# ?3 Q) v3 e  W    錢容芷話音未落，李青山飛身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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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g2 B* Q7 o  |& E    「糟了，師兄，讓它給跑了！」

: r5 ]% d5 X1 a$ K% d( C9 T, z2 Z    那狸貓似的妖怪，極為靈巧，轉過一個街角，消失不見。火雲門弟子跟過去，只見牆角有一個小洞，不禁滿臉沮喪，那可是一顆妖丹啊！

! ^( K9 L/ D5 R0 U" i" t    這時候，李青山從天而降，幾個火雲門弟子立刻滿臉戒備，只見李青山揮手，幻化幾條水龍，撲向著火之處，撲滅了蔓延的大火。

6 n1 M( Y* b  L6 s$ L# R* P& e# K    這一手法術，讓幾個火雲門弟子立刻臉色大變，此人絕非他們所能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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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是哪位師兄駕到，怎麼從未見過。」為首是一個煉氣八層的火雲門弟子，大著膽子上前拜見道，見李青山在大庭廣眾之下出現，倒不是要立刻動手殺人越貨的樣子。

8 A' U5 B6 x' u1 _6 n    「你們捉到那妖怪了？」李青山立於房檐上，俯視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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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否則定然雙手奉上。」

    「那你們可知自己殺了多少人？」李青山遙望城池，還有一道道青煙飛上天際，他那超人的耳力，能清楚的聽到眾多的哭泣聲呻吟聲，如泣如訴，飛上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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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C& s( ~* m* t; \( v    轉眼間，便不知道有多少人家破人亡，李青山自認鐵石心腸，也不能對這一切無動於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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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 W8 a  e+ F$ I  S' A    「不殺死這妖怪，只會讓更多人喪命！」倒是那火雲門弟子正義凜然，顯得比李青山要決絕很多，而後又假作悲憫之色︰「唉，我們也不願如此，但一不小心，便為妖魔所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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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妖相爭，大多不是在什麼荒山野嶺中，正是在這城市中。強大妖魔屠城泄憤，弱小妖怪，亦借人類城池復雜地形藏身，將人類當做食物，不過是很常見的事。鬥起法來，皆以自己性命為重，哪管凡人死活。

4 ]  R' k; h# v" f& e6 d! F% V& a    李青山擺擺手，幾個火雲門弟子如蒙大赦，向城外飛馳，漸漸變成幾點火光，卻又忽然熄滅。

    「又有任務了。」錢容芷火光熄滅之處走來，她的屍體收藏又多了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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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X0 R4 s# X. [2 X+ @( A! t    李青山充耳不聞，磐手而立，陷入沉思，像是黑暗中的一尊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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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閉關三年，兇狠的虎反而變成怯懦的貓了嗎？」錢容芷淺笑著，原以為能跟他有更多的合作，但他的表現，卻讓她有些失望，甚至憤怒，不惜冒險激怒他！

( v+ _& i7 ~# A% l    小安望了錢容芷一眼，錢容芷舉起雙手，聳聳肩膀，不再言語。

    「謝謝大仙，謝謝大仙！」城中百姓匯聚過來，聚在房檐下，叩首、感謝、求援，李青山亦是充耳不聞，人群就有散去。


4 l% }; G0 a, E7 A" S* d" F) A0 k* m    不知不覺間，一夜過去，繁星隱退，東方熹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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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牆角下，正捏了小安的手，逗她說話的錢容芷，忽的仰起頭來，望向李青山，漸漸地，一種熟悉的感覺，從他身上復甦，令她感到一絲顫栗，東方的朝陽，為他鍍上一層金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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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小安，我們回去。」李青山睜開雙眸，再無一絲迷茫，化作平淡的堅決。

    小安一躍而起，回到他的身邊，握住他的手指。

4 v  s$ ]" r2 b; A0 I/ D( A- G' H    「任務！」錢容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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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 l/ k( }9 D# K' g    「無聊的任務，你自己去做吧！」李青山表情像是剛剛睡醒了一般，帶著幾分懶散。拋下錢容芷，帶上小安掠空而去。

8 ]4 V0 V7 V. [: P2 b5 @0 i    三年一夢，此時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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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容芷仰望著他消失在天際，忽而一笑，這樣的你，倒還有幾分利用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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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Z2 \( [) U; {5 t) H  `    狂風激揚的高空，小安投來詢問的目光。

- v: [( e$ q% B4 Z5 e    「我不是你，無法兩不相幫，無法了斷一切。我會去承擔我的責任，作為人的責任，作為妖的責任。」李青山凝視金光閃閃的地平線，嘴角勾起弧度，笑容中帶著幾分銳氣與天真，隱約間還是那個意氣風發的游俠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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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O  F8 b' T& {! T' e: Y9 n& e    「我不是個特別聰明的人，也想不出什麼很好的辦法。不過，只要把交戰雙方全都殺死，戰爭就會停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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