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仙俠] 說夢者 -【大聖傳】《連載中》

1月23

第四卷 地底妖城 第七章 覓地修行

    這個出口是在一片山林中，正值深秋時節，滿山層林盡染，紅黃綠三匯成無窮景色變幻，明媚的陽光落在眼簾上，他眨了眨眼楮，深吸了一口地面上清新的空氣。

4 ^% S( m5 C0 t/ \4 n    果然還是地面上比較適合生存，僵屍洞府埋在地底太深，不能經常出來透透氣，最好能找一個比較隱蔽的洞口，再在上面蓋一座大房子，然後想潛入地下就潛入地下，想出來放風就出來放風，豈不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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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x4 g. X- g: c  v    當然，僵屍道人也不是天生就喜歡呆在地底下，有自己的考慮，如果把洞府建的太淺，很容易被鷹狼衛直搗黃龍，抄了老窩，而他那個洞府的位置也很有講究，李青山在那里修行的時候，會感覺真氣運行的速度快上許多，風池感應出洞中的天地元氣濃度要比其他地方高上許多。

: K" F: o: T# u7 X    地底靈脈交錯，那個洞府，想必就坐落在某個靈脈上，應了財侶法地四個字的那個“地”字，雖然還達不到傳說總傳說中的洞天福地的程度，但對修行也大有好處。

    不過，李青山走的根本不是循序漸進、徐徐圖之的修行之道，而是靠著海量的丹藥，硬堆修為，靈地的意義，對他來說就不是很大。反正不等到身上的丹藥全部吃光，他是絕對不會去拋頭l　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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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開青州方寸圖，李青山確認了自己的位置，是在離嘉平城東南方向二百里的地方，已經快要脫離嘉平城鷹狼衛管轄的範圍，這也正和他意。

' T9 Q1 d$ p" p7 L6 J    向南三十里，有一座小城，名為鹽山城，因坐落于鹽山之上而得名。

( q  u( ]0 r8 W8 I0 c9 P( l3 j1 P7 K    鹽礦價值，不下金鐵，雖不受煉氣士的關注，卻是江湖中人必爭之地，無論是佔據鹽礦還是運送食鹽，都需高手護衛，是以習武之風極為濃厚，街上人人都是拿刀帶劍，橫行往來，好不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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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S! H" |, Y* B+ B, {* G* B    城中第一大勢力，便屬狂劍山莊，號稱弟子三千，莊主余疏狂乃當世一流高手，白道魁首人物，將三尺青鋒使得出神入化，斬盡宵小，幾乎便是這鹽山城的實際掌控者，知縣見了他也得躬身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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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余大俠也有煩惱，所有強者的煩惱，大多數是遇上了比他更強的人，感到無可奈何。

    “余莊主，這幾個孩子，我就帶走了。”一個中年男子開口道，他一身青衣，佩著一把青鞘長劍，領口袖口都繡著青藤圖案，身上的氣息赫然是三層煉氣。身旁站著四個十二三歲的孩子，都是面臉動，又有些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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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疏狂陪著笑臉道︰“好，劉兄請盡管帶走，這些孩子在青藤山中一定有更好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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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幾個孩子都是他最優秀的年輕弟子，有兩個本出身貧寒，他還出錢出力培養幾年，只為將來為狂劍門多增加幾個高手，沒想到卻為他人做嫁衣，這個青藤山的弟子過來，只是嘴皮上下一番，就把人帶走了，怎能讓他不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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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行門派也需要優秀的人才，補充新鮮血液，但是煉氣士們人丁到底稀少，不可能走街串戶的去找哪家有合適的人才。直接去到各大江湖幫派中去找，就成了非常省時省力的辦法，很多修行門派，甚至會建立自己的幫會，只為擴大影響，方便招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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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6 D4 w: s: C3 w: b    “我們青藤山當然不會白佔你的便宜，這一顆凝氣丸，對于你突破先天境界大有益處。”劉鋒銳放下一個錦盒，盒中可憐巴巴的裝著一顆凝氣丸，他卻是一臉賞賜給你的傲慢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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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疏狂心中大罵，真拿老子當沒見過世面的土豹子啊！凝氣丸這種煉氣士的常用丹藥，憑他的家產，買上幾十顆也不成問題，對于突破先天境界，根本沒有太大的幫助。臉上卻做出一副受寵若驚的神情︰“這太貴重了！”

    這時候，一個弟子前來稟報︰“莊主，有人要來見你。”

    余疏狂怒道︰“沒看見我在接待貴客嗎？”

    那弟子委屈的道︰“可他說是莊主你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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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鋒銳道︰“既然如此，我就先告辭了。”

    余疏狂忙起身相送，一路點頭哈腰，心中感慨著，紫劍啊紫劍，你可不要讓老爹我失望，修出個模樣，回來給老爹撐腰。

    送到正門，余疏狂眼光一斜，只見門房下，一個高大健壯如牛的身影，正坐在長凳上等候，頭上戴著大大的斗笠，看不清面目，身旁隔著一個大大的竹筐，封著蓋子，也看不出里面有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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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弟子悄聲道︰“莊主，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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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疏狂自信自己絕沒有這麼一號朋友，否則不可能不記得這樣特別的身形，不，應該說平生都沒見到過這樣雄健人物。

+ |: G/ H! B5 O2 i# @2 {* W    那身影嘩的站起身來，擋在余疏狂的面前，“余大俠，好久不見了。”

    那一瞬間，余疏狂幾乎覺得眼前一黯，渾厚的聲音，卻有幾分耳熟︰“你是？”

5 r+ c5 O" s: Z    李青山微微抬起斗笠，雖然身形膚色大變，連臉都變得有些怪怪的，但余疏狂還是一眼認出了他，驚叫一聲︰“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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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鋒銳干脆不理會余疏狂，直接登上馬車離去，從頭到尾都沒將余大俠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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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e# y4 b% A7 w2 ~% Q    余疏狂現在也沒心思感到惱怒，虎屠找上門來，能有什麼好事，一時之間，愣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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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進去說話！”李青山微微一笑，本想傳達一點善意，但露出長長的獠牙，越發顯得猙獰和不懷好意，余疏狂渾身一顫，不知手腳跟著李青山走回莊中，今天不知犯了什麼太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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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G, z2 ~8 t5 ^' |9 h. m    李青山特意在地圖上尋了一個大一點，又不會有煉氣士駐足的城市，方便他購買飲食，便選中了這鹽山城，但他的食量是在太大，如果自己去買，太麻煩，也容易讓人疑心，若是被鷹狼衛的線人看到，就大為不妥，所以急需一個在當地有勢力的人來幫他處理這些事。

: Y. Y2 A, a# Z+ C# p" p    他隱隱約約記起，當初在臨湖城的酒樓上，余疏狂曾非常熱情的邀他到鹽山城去做客。便按圖索驥，找上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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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疏狂知趣的驅散弟子，問道︰“李大人，遠道而來所為何事？”

. v1 @) X2 R  ?    李青山道︰“有幾件事想麻煩你！”隨手放下一疊銀票︰“這里大概有一百多萬兩銀子，算是訂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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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n6 Q8 ~7 W: a' e    “大人，這萬萬使不得，只要有用得著我余疏狂的地方，刀山火海，兩肋疏狂說的眉飛色舞，想的卻是，誰敢收虎屠的銀子。

9 r3 u6 ^; O7 Q; b    “拿著！”李青山淡淡道。

& \8 Z4 T" m9 J0 p6 Q6 i$ C    “是！”余疏狂立刻將銀子收起來，額頭滴下冷汗，誰又敢不收虎屠的銀子。

    李青山道︰“城外東南邊的山坳里，有一片宅院，我想買下來，住一段時間，就用這筆銀子。”

- A4 F, k* F% C0 `: q' [    “是！我這就讓人去辦，不，我親自去辦，保證今天晚上即可入住。”余疏狂拍著胸脯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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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g# i7 k1 i6 M( O. d    “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我在這里，包括你的親戚朋友，特別是你的女兒，如果走漏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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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0 M8 s. M3 E1 w! U    “絕對不會，如果我將此事告訴旁人，就叫我余疏狂天誅地滅……”余疏狂立刻舉起右手起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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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打斷道︰“發誓就免了，我也不靠這個。只要你肯幫我的忙，我就絕不會虧待你，不會像剛才那位一樣，只拿一顆凝氣丸打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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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8 @2 {, O/ ?, Y! E$ w  |    余疏狂又是慚愧又是驚訝，李青山竟坐在門房下，就聽到了百丈外正廳的對話。

    李青山道︰“那顆凝氣丸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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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疏狂忙取出錦盒，李青山接過錦盒，取出里面的凝氣丸拋進口中，“成色倒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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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疏狂哭喪著臉，凝氣丸對他們這種修煉內力的江湖高手，同樣是極為珍貴的丹藥，在外面隨便也能賣個十幾二十萬兩銀子，說什麼不會虧待你，根本就是唬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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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O2 T" m0 l3 K; ]! Y    李青山從百寶囊中取出一枚新的丹藥放在錦盒中，“你可認得這枚丹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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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疏狂的眼楮登時直了︰“這是……百草丸！”這可比凝氣丸要稀有的多，珍貴的多，基本上是有價無市，花二十萬兩銀子也買不著，若能服用一顆，突破先天境界的機會就大上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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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V* O; I8 D( p* X: Y    李青山著將錦盒遞回余疏狂的手中︰“這也算是訂金，祝我們合作愉快。”恐懼和利益，向來是控制人的絕佳手段，李青山恰好兩種都不缺。

1 ^8 @/ ?# H( r" p- X7 C    半個時辰之後，李青山就拿到了那片宅子的地契，起身告辭︰“對了，以後不要叫我的名字。”

8 D1 m8 z: G0 L3 G& I/ Y    “那叫什麼？”

) I5 n: D/ n; b/ o  c    李青山想了想︰“就叫我牛二吧！

    余疏狂也是老江湖，早就看出李青山有意隱姓埋名，但對李青山起名的品味卻不敢苟同。

    李青山道︰“還有，以後每天送十桌，不，二十桌酒席過去。”這段時間在地底下修行，嘴里快淡出鳥來了。

    站在山坳里的宅邸中，整個宅子已經被完全打掃過一遍，還灑了水，也不知余疏狂是怎麼做到的。四周山林掩映，風景幽雅，卻又很僻靜，同時又離鹽山城不遠，正是李青山理想的修行之地。

" t* f5 Q8 h6 `3 G$ d+ s5 ?    李青山放下身上竹筐，小安從里面爬出來，四下打量了一番，也像是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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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N( P: e7 h: k* Y  S9 D- ?    李青山取出地底方寸圖和青州方寸圖再一次做了對比，地圖顯示，有一條洞窟剛好穿過這里，只隔著幾丈深的土層，只要稍微花點功夫，就能打通一條通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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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地底妖城 第八章 煉氣三層

    介時進可攻退可守，如果真的被雲雨門發現，那就逃入地底下去，只要轉上幾個彎，再隱藏了氣息，雲雨門也休想抓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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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4 Q- s2 i# q; i6 s. g* u    宅邸佔地百畝，因建在山中，雖才剛剛打掃過，又鋪上了許多黃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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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r0 e% I8 X% q, b4 w    曲徑通幽，房掩映，靜謐中散發著老舊的氣息，也不知經歷了多少年風雨歲月，畫棟雕梁都模糊了原本的圖案，但減了些奢華明，卻多了些沉澱的風霜。

    李青山十分滿意，更勝過對鷹狼衛的小樓，低下頭道︰“看來我們要在這里助一段時間了。”一邊揉揉小安的腦袋︰“等我飛龍上天，神功大成，挨個把雲雨門的人提溜出來放血，想把你奪去，簡直是白日做夢，哈哈哈哈！”笑的陽光燦爛。

    小安也被他的笑聲感染，臉上開漣漪般的笑容，默默的道︰嗯，誰也奪不去。

    余疏狂能將這里買下來，恐怕單單砸銀子還不夠，還要靠狂劍山莊這民間暴力團伙的威懾力。正所謂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青藤山隨便來個弟子，就能將余大俠收拾的服服帖帖，余大俠轉過頭來對付幾個富商，也是手到擒來。

    真是殘酷階級社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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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l2 g8 e2 K  W2 M1 x    李青山感嘆一聲，在宅子里亂轉，尋著從哪下手打洞。

    小安取出書房里的一本書，吱呀一聲，書架反轉過來了，顯出一條向下的階梯。

    李青山豎起大拇哥︰“做得好，進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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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3 c6 m2 k/ u    李青山和小安剛走進去，書架就自動閉合，他們藝高人膽大，不在意繼續向下走去。

+ j3 _" h/ r% Q/ a/ h: r. }    發現里面是人工修建的密室，分成了幾十個房間，，以許多暗道相連，通往這座宅邸的幾個主要的建築，其中里面還儲備了大量的米面糧油。

    李青山曾聽說過，許多大戶人家，在建築宅邸的時候，都會做出這樣的暗道密室，以防戰亂賊寇，可以有一個藏身之所，說不定就能免卻一場滅族之禍，但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

    這樣倒省了他一樁麻煩，他拿著地底方寸圖又對比了一下，來到一間石室中，抬起右腳，重重踏下。

    咚的一聲，地板爬滿裂紋，轟隆一聲，土石嘩啦啦的往下陷落，煙塵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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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煙塵散盡，只見地板變成了一個大洞，李青山探頭洞窟中望了望，果然連著地底洞窟，露出滿意的笑容，有了這一條退路，就可安心的修行了。

    回到地面，二十桌酒席已經送到，李青山大朵快頤，吃的極為爽快，小安也陪著吃了些許，然後就放下筷子，捧著臉頰看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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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4 {; Y$ p. u    酒足飯飽之後，小安去書房看書，李青山則在院子里打坐修行，一口先吞下十顆凝氣丸去，剛剛消化就被靈龜內丹吞掉，統統轉化為妖氣。

, j6 Q; U2 d8 G: U# B$ G    他決定從今天開始，側重一下《靈龜鎮海訣》的修行，因為如果靈龜的境界太低，就會鎮壓不住牛魔虎魔，便不能化為人形，會有不少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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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K% b, \$ ^( \: E. ]3 A    《牛魔大力拳》和《虎魔煉骨拳》能大大增強他的體魄，給予他超凡脫俗的戰斗力，關乎他妖修境界高低的，仍是《靈龜鎮海訣》凝結出的那一顆顆小小妖丹。

: Q8 Y: C) {$ a' `9 U) k    《靈龜鎮海訣》第一重，便結成妖丹，達到了人類煉氣六層的境界。那修到第二重時，應當就能突破如今的境界，成為一方妖將，再也不用怕雲雨門了。

$ y4 a5 F+ _( R6 M/ ?  n  U8 n    但這個過程遠比將牛魔、虎魔全都修到第二重，還要困難十倍，當然，說困難也不是困難，而是花　費時間，幾十年，上百年，他實在是耗不起，他還想等某日神功大成，找到顧雁影去一親芳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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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2 b2 s' Y3 c8 v    嘩嘩一百年過去，就算她容顏不老，他能記得她的名字就算是好的了，再深刻的一見鐘情，又怎敵得過時間的侵襲，最好是趁著這股心念還沒被磨沒的時候，努力爭取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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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_2 ^/ m  g- y8 T: q2 _2 g! I    他還答應了弦月要送她去龍州，等到一百年過去，她磕著州牧府的靈丹，修行不知有多快，別自己還沒神功大成，她就先神功大成，自己小跑著過去，那他的承諾，豈不是成了一句笑話。

    而且若在地上花的時間太久，九天之上的牛哥，怕是要等急了，雖然自己從來沒見他急過。

    總而言之四個字，勇猛精進，他要用海量的丹藥，硬堆出一條前進終南捷徑，直上青雲。

    他閉上雙眼，外引天地元氣，內接靈丹藥力，不斷的引聚、吸納、轉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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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空之上，月光如洗，他吐出靈龜妖丹，滴溜溜的旋轉著飛到天空，釋放出湛藍光芒，如同呼吸般的一放一收，一抹月華也就跟著被收入妖丹中。

    他的意識，卻在不斷的下沉，仿佛靈龜沉入無底深淵，進行千萬載的長眠，幾近于無的境界。

; d2 |3 s: R# A' G; I$ Q; V    天地元氣源源不斷的涌入他的妖丹、他的身軀。

    而他平日對天地元氣感應最為敏銳的部位，腦後風池穴，似乎成了一個絕佳的入口，許多天地元氣就這麼直接沖入陽蹺脈中，流淌于他的經脈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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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原本是築基境的修行者才能做到的事，但這兼具了人道妖道的少年，在無意識之間，做到了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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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純無比的天地元氣，本身真正跨入修真之門的強大修士，才得以享用的瓊漿釀，此時卻都流入他這小小的煉氣士的身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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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b7 @4 ]! o9 o1 t3 e    人類精心采集藥草，煉制出來的凝氣丸，與這天地元氣相比，就如同酒糟和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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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0 a% r& o/ H3 h7 P' }7 n/ M3 Y    李青山的《先天煉氣訣》已經修至第六重，達到了煉氣二層的最高境界，陽蹺脈中所能儲存的真氣，已經盈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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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天煉氣訣》的第七重心法，就自然而然的浮現在心間，並在完全無意識的狀態下，開始運轉。

, k) [/ T) C! z. T) H) k    先是涌向足踝照海，因為沒有李青山意識的縱，所以沒辦法凝聚成錐來穿破關卡，全部淤積在那里，無法前進。

; A( O" I% w- i    但是，以天地元氣為支撐，真氣涌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沒有厭倦，沒有停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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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全不需要任何丹藥的支持，真氣也沒有任何消耗，源源不絕，沖擊著照海穴。

    就算是一百次沖擊，也不能讓“大壩”有絲毫的動搖，但是一千次，一萬次，十萬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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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4 x; }& n1 t4 Y    終于大壩被浸透瓦解坍塌，真氣如洪水涌入蹺脈中，然後面對第二道關卡。

    原本，在任何一道關卡前失敗，都意味著前功盡棄，需要重新來過。所以煉氣士在沖擊經脈道時，總是要準備盡可能多的丹藥靈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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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為真氣之河注入新的水流，但是現在，李青山體內的真氣之河連通著無邊大海，沒有窮盡的天地元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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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真氣無論被大壩擋住多少次，都不會消退，而只是默默的進行，再一個十萬次的嘗試。極為緩慢，又極為堅定的，穴道被一個個沖擊開來，直達穴蹺脈的最終目的地，臉部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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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R1 Q% {( A  e# \, o   主目視不明，故名晴明，此穴一開，煉氣士便可視遠如近，視小如大，明察秋毫。李青山貫通陽蹺脈時，此穴就是必經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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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8 E; T- r: w    沒有任何難度，真氣貫入晴明穴中，與陽蹺脈相互連通，仿佛兩條大河交匯，結成一個奇妙的環狀，陰陽二氣源源不絕的在經脈中流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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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3 g( C* Z1 c1 r/ s6 ^    而李青山對這一切，都一無所知，竟在完全無意識之間，突破到了煉氣三層，恐怕說出去也沒有人能夠相信。

4 `" h& ?/ H/ }    金風卷動高樹，一片枯葉支撐不住，從枝頭落下，飄飄盪的飛過白牆，落向李青山的肩頭。

& z: t0 `6 X+ O    橫里伸出一只白嫩的小手，將枯葉接住拋在一旁，小安拿著不知從哪找來的掃帚，將院子里的落葉掃成一堆，傀儡人和鐵甲屍，則負責用柳編的簸箕將落葉撮起來，倒往牆外。

; \4 j5 G5 t+ s! D0 M5 d    咚咚咚，幾聲敲門聲，小安過去打開門，兩個狂劍門弟子從車上搬下來幾十個大大的食盒，放在門外石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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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 b2 y( w# B: G. L    一個眉目溫和的青年道︰“小妹妹，這是今天的飯菜，牛大俠還在練功嗎？”

    小安點點頭，顯得頗為生疏，以往都是李青山來應對這些人際交往，李青山在入定，就只能她來應付，還很不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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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已經來過幾次了，知道小安素來是不說話的，也不見怪，溫言細語的道︰“今天要不要我把食盒送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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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安搖搖頭。

% P( N9 m7 I8 l& [; a: x" N    青年有些失望，他可是很想見見，這位讓師傅都奉若神明，或者說如臨大敵的那位牛大俠。

    余疏狂不敢怠慢李青山，依他之言，每日讓兩個親信弟子送去二十桌酒席來，這兩個弟子，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算是半個兒子，他也囑咐了他們無數次，這件事的重要，以及管好自己嘴巴的重要性，卻更激起兩個年輕人的好奇心，但來了幾次，卻只能和這個一言不發的小女孩打交道。

    另一個年輕人道︰“小妹妹，你是牛大俠的什麼人？”

; U/ L" z, s# x7 ~+ f6 L3 i    小安一怔，這個問題，她就算能夠說話也回答不出。

* K3 l  r7 P, c- W, O( L$ b    溫和青年一揚馬鞭，馬車很快穿入林間，不見了蹤影，只余下小安一人站在門前，收拾食盒，忽然心中微微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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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地底妖城 第九章 小安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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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z% w) Y/ m! q0 z" L. T0 J8 e     馬車上，二人議論著︰“師兄，我聽門房說那牛大俠身高九尺，壯的跟一座鐵塔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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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F4 W& V* Q5 x5 ~$ X: t# p7 [% A    溫和青年表示懷疑︰“真有那麼高嗎？我總覺得怪怪的，這世上哪有姓牛的高手！”

+ _6 k7 H" g3 K: v% F) `! s- u  ]    “姓牛怎麼就不能當高手，我還姓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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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h) H% \( \2 T' h    “又沒說你，你著什麼急。唉，多好的孩子，長大了必定是個大美人，可惜是個啞巴，真是可憐！”

    馬車已經駛出極遠的距離，大大超出了普通一流高手所能傾聽的範圍，但在宅院門前，正在把食盒搬進門里的小安，卻聽的清清楚楚，臉色微微一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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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把所有的食盒，都放到溫度較低的密室里，只等著李青山什麼時候醒過來吃。

    但李青山一直都不醒，她就一個人坐在石階上，對著秋風落葉，張開嘴巴，捏著拳頭，使勁全身力氣，努力想要說出一句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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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3 T& Y/ c    她恢復肉身時，仍不能開口，李青山臉上失望之色，就刻在她的記憶里，雖然他安慰說沒關系，但她從不想讓他失望，便在所有他未曾注意的時候，努力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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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卻並不順利，始終像是有一層無形的隔膜，橫貫在她的喉間，阻止著她發出任何聲音，哪怕是一個音節，任憑她多麼努力都無法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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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被神婆奪走的聲音，似乎永遠無法被找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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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一次失敗，她再一次滿臉失望，難過的幾乎要落淚，難不成上天是怪我太貪心了嗎？既然已經能夠感受到他的溫度，可以堂堂正正的呆在他身邊，就不該希求更多了吧！

5 g- G1 v4 W3 A( j* R' U    不知過去了多少時間，李青山睜開雙眼，微微搖頭，自己怎麼不小心入定了，緩緩張開眼簾，只見小安正拿著比她還高的掃帚打掃落葉，心中微微一笑，她也真夠無聊的，又感到些許歉意。

8 H+ V* }4 {6 K2 W) U4 P    隨口問道︰“小安，多長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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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4 C/ I+ B' I* u5 ~. i    小安正在神思不屬的想著說話，忽聽熟悉的聲音響起，忙回過頭來︰“咿！”

    李青山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咿是什麼意……思……”睜大眼楮，滿臉不可思議，指著小安︰“你……你……”仿佛他才是不會說話的那一個。

    小安捂住自己的嘴巴，瞪著眼楮，明明一直沒有成功。

0 Y' m: |% l6 d7 }" C    幾個月的努力，所欠缺的就只是這靈機一動。

    李青山半跪著支起身，咽了口吐沫，向前伸出雙手，用盡量平緩的語氣道︰“放松……再試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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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R* S% Y5 L0 q    小安放下手，張開嘴角，試探著道︰“咿！”短促音調仿佛從腔深處迸發出來，有如滴水落入靜湖，叮咚作響，余韻悠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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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有以《朱顏白骨道》凝練出的完美身軀，就連聲帶也是一樣，雖只是簡單聲調，也動聽的宛如撥動琴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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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1 U8 y( m+ l9 z' ^$ f    李青山眉開眼笑，“好極了，再來。”

- R! M* }3 J& G' G    小安也多了幾分自信，深吸了一口氣︰“咿……”長長拖動的音調，有如鳳簫聲動，繞梁三日。

    李青山上前一步，將她緊緊抱在懷里︰“太好了，我就知道你能做到！”

    小安眼，眼淚嘩啦啦的流下來。

: b, G1 N8 O; r5 l8 w3 E- P' E! Y    李青山幫她抹抹眼淚︰“別哭了，再哭我也想哭了！”捏捏她的臉蛋︰“來來來，再說點別的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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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n* D9 }7 i3 n1 N7 N    面對李青山期許的目光，小安臉憋得通紅，終于又吐出一個音節︰“呀！”

2 h, m7 h( B, ^+ {  ~    “還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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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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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3 @+ `8 M; ^8 x1 l5 C    “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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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呀！”

    李青山繃著嘴，哭笑不得，摸摸她的腦袋︰“算了，慢慢來，就像是修行一樣。”提起修行來，他審視妖丹，發現妖氣是增長了一點，但非常少，天地元氣雖然無窮無盡，但他現在能夠調動的卻只是一小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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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N( U' C8 h- S    相比起來，還要嗑藥快得多，但是他忽然發覺了一件事︰“咦，我怎麼煉氣三層了？”真氣在蹺脈自由流動，暢通無阻，他原本計劃，要過一段時間才能突破的三層煉氣境界，竟然在無知無覺間突破了，還真是喜從天降的有點突然，讓他簡直有些亂　。

  N6 [, f/ l0 X8 x( ^    小安就比劃著手腳，咿咿呀呀的向他敘述起了事情的經過，她一直守在李青山身旁，對她身體的變化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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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H% P' t( \" _8 Q! ]% _8 X    “原來是這樣啊！”李青山托著下巴，完全沒多想，他為什麼能聽懂她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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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雖然能憑《靈龜鎮海訣》進入一種休眠般的入定狀態，但那樣就會變得無知無覺，除非感覺到危險才會醒覺，也就沒辦法服用丹藥，走普通妖修的道路，所以他一般不采用這種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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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地元氣雖是美酒，但卻只有一壺，凝氣丸這種酒糟卻能一吃一大缸，而且只要保證手頭存貨不缺，就可以想吃多少吃多少，能夠非常快的積累起妖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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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沒想到，這種妖修的方法，竟對煉氣有這種神奇的功效。他突破煉氣二層時，用的還是煉氣士的傳統方式，不斷的嗑藥作為輔助，凝聚真氣沖破關卡，累的筋疲力盡，最後不是小安幫忙，還差點失敗。

    現在卻是睡一覺就突破了，孰高孰低，一目了然。他一臉古怪的發覺，他要以妖魔之法來煉氣，以人類之法來修妖，才是最佳的選擇。

    他現在需要像個普通人類修士一樣，盡可能的搜集丹藥，來積累妖氣。再像是個妖魔一樣，找個地方一窩，不斷吸納天地元氣，來修煉真氣。

    兩條截然相反的道路，竟能彼此增益，相互輔助。他最初覺得，兼修人妖兩道，是一件很辛苦的事，現在看來，卻恰恰相反。

6 ]9 {% W$ O! ~" u2 p; _  P0 g    李青山只覺得豁然開朗，哈哈大笑，把小安舉起來，轉了一圈︰“我知道我該怎麼做了。”

    這時候，轟隆隆，地底下傳出悶雷般的響動，被李青山敏銳的聽覺收入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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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k" t4 [( T    “地震嗎？”李青山忽然覺得腳下輕微晃動，難不成是因為他那一腳，引起了某種地殼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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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8 Y6 ]* t" M; k    片刻之後，震盪平息，李青山也不放在心上，今日雙喜臨門，他的心情愉悅之極，將小安放在肚上，逗弄著她，說了一會兒話，忽然，肚子又叫了起來，他摸摸　肚子︰“有吃的東西嗎？”

    小安拉著他的手，將他帶到密室中，但只見所有的食盒都被打開，里面的東西，卻都不翼而飛，不由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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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笑道︰“你什麼時候這麼能吃？”

    小安連忙擺手，咿咿呀呀的說個不停，宛如泉水叮咚，悅耳之極。聰明如她已經非常擅用兩個音節，有如摩斯密碼般，再配合著表情和動作，似乎能表達出所有的語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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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則像是個解碼高手，能夠準確的讀出她所以的意思，愕然道︰“還有賊能偷到我們頭上來！”走到其他房間一看，米面糧油也都被一掃而空，干干淨淨，壇壇罐罐被打翻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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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z5 J" N) R7 u* ~0 q3 `    小安確信她沒見過有人進來，李青山心中一動，立刻到自己開闢出來的洞口處，仔細的嗅了嗅，果然嗅到一股濃烈的妖氣。土地也有被翻開的痕跡，那位不速之客，才剛剛離去。

    小安咿咿呀呀的認真做著分析。

9 E/ B: B& m5 C8 c/ B    李青山贊同道︰“是啊，我覺得也是妖獸作怪，人類怎麼會來偷吃東西，不知哪個不開眼的妖獸，敢來偷我們！”然後微微一笑︰“你也好久沒煉化血肉了吧，我們把它勾引出來，給你當晚餐，來慶賀一下，說不定還能取出一顆妖丹賺！”

    小安咿咿呀呀表示擔心。

9 R7 Y  H& ]! l3 ~" Y% A3 e6 Y    李青山自信滿滿︰“放心吧，山人自有妙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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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G3 H- w$ h6 Q4 V    天色暗下來，原本被掃蕩一空的密室中，放上了百壇美酒，每一壇酒的封口都是打開的，濃郁的酒香四溢，壓住了其他的氣味，比如說，毒藥。

$ P1 x  H$ m) l9 E# w$ x7 B7 A    這些酒中，放進了李青山所能找到的，或者說余疏狂所能找到的各種毒藥。這就是他想到的妙計，前世他可是聽過許多，憑借美酒來制服惡魔怪獸的故事。

    李青山和小安在書房中守株待兔，李青山笑道︰“你看我這計謀如何？”

    “咿呀呀！”小安豎起拇指表示絕對欽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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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也沒那麼厲害。”

0 W" Y: o$ d3 o    但是二人守了半夜，也沒聽到任何動靜，李青山懷疑道︰“這廝不會是不喜歡喝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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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5 b9 G+ t& t/ U    小安說道︰“咿呀咿咿咿呀呀咿咿呀呀咿咿呀呀……”翻譯過來便是，一定不是這樣，食盒里所有的酒，都被喝的精光。

5 A4 _: v$ m: v% W. w    李青山道︰“那就接著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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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未落，地底下再一次傳出震動之聲，李青山眼前一亮道︰“這只妖怪，個頭還不小，見識一下人類智慧的可怕吧！”他將耳朵貼在地上，收集著地底下傳出的所有響動，只聽酒壇被打翻摔碎的聲音，以及各種其他悉悉索索的聲響。

    他極有耐心的等待著，要等那些酒發揮作用之後，才去給那妖獸致命一擊，半個時辰之後，來自地底下的聲音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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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沖小安一點頭，小安按動機關，書架翻開，顯出後面的密道。

    小安拉住李青山，讓鐵甲屍打頭陣，然後二人一屍一起沖進密室。

  G( [7 _# w" H: U5 D% U+ M' N$ ~    李青山已經把符袋掛在腰間，其中還有數張中品的定身符，以及所有的引雷符，做好的充足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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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x' O, q6 A, M# V# o% r: v    一口氣沖到密室，但當李青山看清密室中的景象，臉上的興奮之色，忽然僵住，一把抱住身旁的小安，捂住她的嘴巴，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1月23

第四卷 地底妖城 第十章 馬陸妖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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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 v* i6 h5 ^* v# N; m    任何猙獰恐怖的妖獸，都不會讓李青山變成這副模樣，但他看到的，卻不是任何獸類，而是一個人，準確的說，是一個白胖子，躺在滿地空酒壇中間。

- `6 N2 ]" ~9 s2 L    他頭上光潔溜溜，身上穿著一件粉紅色的大氅，敞開露出白色的肚皮高高隆起，身上散發著濃濃的妖氣和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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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李青山做了一道很簡單的算數，妖怪加人類形態等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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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深深吸一口氣，把快要脫口而出的髒話咽下去，來偷吃他東西的，竟是一個妖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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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這輩子只見過兩個妖將，一貓一鼠，弦月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且不說了，就連那老鼠也是鼠山的大王，頤使氣指，威風凜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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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p8 I4 R6 b& M+ ~; y    堂堂妖將，放在人間，就是王樸實那個等級的人物，億萬人之上，怎麼可能做出偷吃東西這樣低級的事呢？

    所以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想到這一點，然後被殘酷現實狠狠扇了一耳光。他或許還有一絲期望，酒里的毒藥能作用，

    但那光頭妖將一起一伏的肚子，以及震天響的呼嚕聲，徹底打消了李青山的所有念想，這廝根本不是被毒倒了，而是喝醉了。

# t! X/ A( t: K/ O* B1 E* o    李青山同小安交換了眼色，李青山緩緩向後退，小安也操縱著鐵甲屍緩緩向後退。打洞本來是為了防狼，哪知打通了熊洞，這個山莊是呆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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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

0 Z$ K( \4 |3 D" {* C    那個穿粉紅大氅的光頭妖將，伸手撓了撓肚皮，打翻一個酒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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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在李青山耳中，卻是宛若驚雷，立刻停住腳步，許久之後，見沒了動靜，才繼續慢慢往後退，真氣在他的足底形成一個厚厚的氣墊，保證絕不發出任何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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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小安的操縱下，鐵甲屍的腳步輕巧的落在地上。

2 b) m/ D& @2 J) w& Y- w7 H: z    光頭妖將猛地睜開眼楮，以一種詭異的姿態，扭動著從地上站了起來，先是小腿站好，然後跟著大腿　立起來，然後甩起上半身，一臉木訥的望著李青山和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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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a5 O$ n9 h1 h' h. @  P    李青山只覺得一股寒意，只從腳心升到頭頂，再沖破天靈感，冒了出來。完全是妖魔對于危險的本能，越發確信，這個妖將絕不是現在的他能夠對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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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揮手飛出十張靈符，全都是定身符，七張下品，三張中品，不求攻擊殺敵，只求將這妖將定在原地頃刻，好跟小安遠走高飛。

    光頭妖將像是還未從醉酒中完全醒覺，十張靈符準確的貼在他的全身上下，臉面上都糊了一張。

    李青山暗道好運，同時將一張加速的中品清風符貼在腿上，立刻往密室外沖去，剛剛轉身就瞳孔驟縮，猛然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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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頭妖將正站在他的面前，幾乎要臉貼著臉，身上的定身符，迅速腐蝕融化，最後一絲不剩，露出他木訥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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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3 {. u/ b! u- \1 O4 A    從這個角度望去，才發現這個妖將並不是特別胖，整個人像是圓潤的長條形，站在那里，竟然比李青山的身材還高一些，整個人彎下來，圓鼓鼓的眼楮，死死的盯著李青山，情景說不出的恐怖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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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安心念一動，指間一動，鐵甲屍沖上去抱住妖將。李青山趁機急退。

1 Y; A2 p+ U" X    光頭妖將身軀一顫，周身噴發出一股粉紅色的氣體，那撲上去鐵甲屍像是踏進了硫酸池里，嗤啦聲響中，身上騰起一片片白煙，經過煉屍術以精鐵煉制的強大身軀，轉眼間就被腐蝕的一干二淨，只剩下一團蒼紅火焰，飛回小安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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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斬殺六層煉氣士的鐵甲屍，竟然只打了一個照面，而對方連手都沒伸。

    李青山心中駭然，對那股粉紅色的氣體，也戒懼到了極點。

    光頭妖將的速度快極，行動沒有任何規律。但憑逃是逃不過的，身上釋放出狂烈妖氣，瞬間化為三丈高下，一下撞破了頭頂的土地，抓住小安拋向外面︰“你先走！”

    粉紅色的氣體疾速蔓延過來，將李青山周身籠罩，密室中到處都是嗤啦的聲響，青石鋪就的地面，大片軟化塌陷下去，可憐李青山還想用毒藥來對付他，這才見到什麼叫做猛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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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蒸騰的粉紅色毒氣中，一個湛藍顏色，由無數個六邊形組成的球形光罩，護住李青山的周身，抵擋著粉紅色氣體的侵蝕，讓李青山心中一松，還好這靈龜玄甲的防御力夠強，現在只想著怎麼脫身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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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鐵蹄一踏，一身爆炸性的力量，全都灌注到蹄下，地面寸寸龜裂塌陷，一身鋼筋鐵骨發出扭動的聲音，他如借這股力量，沖天而起。

. g, j+ I/ ?  v3 j6 a    光頭妖將卻又擺出一個極怪異的姿勢，身體前傾，光頭對準李青山，高高的身軀縮了一大截，仿佛被狠狠擠壓的彈簧，猛地一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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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只看到一道模糊的影子向自己撞過來，比他沖天而起的速度更快十倍、

    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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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堅不可摧的靈龜玄甲上，出現大塊龜裂，李青山由向上變為橫飛，撞塌了不知多少牆壁，深深陷在泥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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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滿心驚駭，剛剛練成二牛之力的他，對自己的力量有著絕對的自信，但是這妖將的力量，竟比他還要強上十倍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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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頭妖將彈坐地上，暈頭暈腦的摸摸光頭，抬頭望著李青山，似乎沒想到，自己能沒能把李青山的靈龜玄甲撞破。

    這時，兩顆念珠旋轉呼嘯著從天而降，直擊光頭妖將的光頭。

    妖將方起頭來，一個嬌小的身影，閃電般落在妖將身後，渾身燃燒起蒼紅烈火，使勁全部力量，直將一部分血肉都化為火焰，刺出平生最猛烈的一劍。

    李青山不喜反驚，喝道︰“白痴，快走！”妖將絕不是憑這種小花招能夠戰勝的，顧不得劇毒，全力一拳轟出。

    妖將不閃不躲，語調遲緩的開口道︰“你們是妖怪？為什麼打我！”雖然有些含亂不清，但仍被李青山聽了個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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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z: g% ~5 I+ G1 v    場面忽然如被一只無形之手按下暫停鍵，李青山的拳頭停在妖將面前，而小安的袖劍離那光頭還有三寸，包括從天而降的骷骨念珠，都凝止在妖將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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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P/ M9 I; N5 a4 B6 D) t    李青山的緩緩收起拳頭，干笑一下︰“說的也是，妖怪不打妖怪！”一邊沖小安使眼色　︰“還不過來！”小安收起袖劍念珠，回到李青山身旁。

4 y& r+ ]" a7 W    李青山恢復人形，拱手道︰“不知妖將大人尊姓大名，在下黑山，在山中修行了五百年，勉強化為人形，不想沖撞了妖將大人，實在是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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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馬陸，什麼是沖撞，什麼是罪過？”馬陸一臉木訥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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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 e; T1 b+ a    李青山微松口氣，確信這馬陸確實沒有為剛才的事生氣，這家伙的腦子好像不太好使，反應遲鈍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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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的心中一動，所謂馬陸，不就是千足蟲嗎？這家伙原來是一個馬陸精，難怪力量大如此之大，速度如此之快。而反應又如此之慢。

9 M- Y4 l' z/ Z' k+ [0 u' X    他曾聽弦月講過不少妖族的常識，擁有血肉的妖怪大體分為幾類，鱗魔羽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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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5 D( V' X" B' u; U    鱗指的是水族，魔指的是走獸，羽指的是飛禽，昆指的就是昆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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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 W. c8 [$ A, L% h    這其中，昆的數量最多最雜，各種昆類妖獸數不勝數，誰也弄不清楚這世上有多少種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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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昆蟲天生沒有什麼智慧，完全憑本能行事，所以能夠成為妖獸的多，但能夠結成妖丹，乃至達到更高境界的，卻並不比其他種類的妖怪多。

    但昆類的妖怪，實力往往是最強的，無論是力量、速度、耐力，生命力都遠勝過同等級的妖怪。

    一只螞蟻能扛起自身四百倍的重量，跳蚤能跳出自身一百倍的距離，四秒鐘跳一次，能跳七十八小時，蟑螂的生命力就不必再言。這些位于生物鏈底端的微小的生物，一旦有機會化為妖怪，便能立刻躍居生物鏈頂端，成為最恐怖的捕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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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O% Y, i5 G) b2 z6 a    但是，昆類妖怪有一個致命的缺陷，那就是智力很低，哪怕凝結妖丹開啟了靈智，也和聰明無緣，就是所謂的智商是硬傷。

- S+ W0 t4 c8 u1 H6 f6 S  ]  ]    李青山心中便有了主意，質問道︰“馬陸，你為何來吃我家的東西？”

    馬陸道︰“我不知道是你的，不，都是我的，地底下的東西。”

    李青山道︰“還想吃嗎？”

: ~2 Y/ b3 u' D' \( `    “想吃！”馬陸張開嘴巴，口水嘩嘩的流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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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道︰“這里已經沒有吃的了，那邊地面上有的是，你快去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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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6 J2 h& m! r7 K2 E( N    馬陸頭搖得像撥浪鼓︰“不能到地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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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4 u' C6 ?, p3 Q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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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S( v. ^& u/ T& @1 e    馬陸木訥的臉上顯出一絲懼色︰“是命令，不能違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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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P6 U$ o& X7 {; G. t8 U    李青山心中一喜，這麼簡單就被套出話來，這馬陸果然夠二，比弦月那伶俐鬼要好對付多了，智慧永遠是生物最重要的評價標準。人類就是憑著這一長處，以一己之力，打壓了萬千妖族。一旦腦子不夠用，實力再強，也是徒然。

4 P; j5 w% b% M7 `6 J5 f0 W  g2 U    “這里面的東西已經沒有了，我再去上面給你拿點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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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V% _& O! _5 m' I* f! F    “好，好，快去，快去！”馬陸眼楮發亮，連忙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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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簡單！李青山微微一愣，簡單的他都有點不好意思了，為了增強說服力，又問道︰“那你喜歡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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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地底妖城 第十一章 牛嚼牡丹

! _# {& E: F, u- V+ C' S" A    馬陸認真的想了起來，李青山心情緊張，只怕他來一句“吃你”，那就我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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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k5 f* a6 G3 b* D    不過還好，馬陸最後說︰“黃色的種子，白色的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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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微微一怔才明白，他說的是小米大米還有酒。這廝竟還是個素食主義者。然後想起，這世上大部分的馬陸都是吃素的。

    當然，大部分妖怪是不講究這個的，哪怕本來是山羊，在山坡上啃了半輩子草，變成妖怪後，吃肉喝酒也不在話下，這家伙大概蠢的沒來得及改變飲食習慣吧！

5 Q8 Y; ~2 q5 {0 T8 u" x) ^    “我這就上去拿！”李青山帶上小安，試探著躍向頭頂的大洞。

    “等等！”

& O/ A$ o/ p" n& G; ]6 h7 C    李青山心中一沉，卻聽馬陸道︰“還要沒顏色的水！”

    “水？說的是酒吧！”

    “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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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那我去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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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陸果然沒有再來阻止，甚至沒想著讓小安做人質什麼的，催促道︰“快點！快點！”

    李青山躍出地下密室，空洞上面正巧是後花園，才沒有弄的房倒屋塌，他帶著小安狂奔而出，然後一頭躺倒在地，望著墨藍夜空，大口呼吸。

8 m1 ^" t2 W) ]! I0 Z. q    這感覺簡直像是釣魚釣起了大鯊魚，實在是太危險了，還好這頭鯊魚腦袋不靈光，而不能出水，否則這一次真是要命了。

6 ?+ T4 B" o) u' C7 s: [' Q    小安躺在他身邊，也望著夜空，有淡淡的雲飄過去，她的神情卻似有幾分憂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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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忽的坐起來，抓住她的腋下，讓她站起來，然後訓斥道︰“你這孩子也太不聽話了，我讓你先走你就先走，還回來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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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2 h# I( D+ }$ l) ]4 F0 d    小安擺動雙手，一陣咿咿呀呀的爭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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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瞪眼道︰“咦，剛學會說話，就會頂嘴了，在蒼莽山那是運氣好，才能恰好幫到我，但不代表你做的對，說你錯了你就是錯了，我都是為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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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L" ^! H* [4 f: T2 B    小安氣的眼圈發紅，別過頭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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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i+ ^$ ?1 w- k0 T! z: T    李青山道︰“不準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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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安的眼淚就嘩嘩的流下來。

    李青山頓時心疼起來，狠下心腸道︰“這次你哭也沒用，讓你長長記性。”

5 i5 `5 }3 o4 y' x+ S    小安猛地仰起頭，用從未有過的神情望著李青山，胸口激烈的起伏著，仿佛火山醞釀著熔岩，猛然噴發而出，大叫道︰“咿呀丟下我幾次才甘心！”聲音由含糊到清晰，表情哀戚傷心，說完就轉身跑進屋子里。

' k% F# H7 l0 M    “你……”李青山整個人呆住，像是迎面中了一記引雷符。

3 R9 @2 `' L% X8 P5 a: ^: V    小安終于說了第一句完整的話，這本該是值得他大大慶祝一番的事，但是話的內容，卻讓他感到心中微微刺痛。再一次頹然躺倒在地上，也感到所謂成長的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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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園的大洞中，馬陸問道︰“好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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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1 u7 M+ D5 r. e# q9 \, n    “沒有！”李青山大吼一聲。

8 Z# Q' S# z6 f, x9 z    “為什麼那麼大聲！”馬陸木訥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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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1 T5 l% V5 o+ v- |: q. n' \    “跟你沒關系！”李青山再吼︰“你給我等著吧！”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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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第一次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小安在慢慢成長，肯定會變得越來越有主見，說不定還有傳說中的叛逆期。一家人之間，摩擦是難免的，不，應該說越是一家人，越容易發生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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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7 j1 _  |3 x6 a    身為一家之主，他必須考慮到這一點，講究方式的與她進行溝通，循循善誘的引導她的成長，但是具體該怎麼做呢？

7 e8 `# d3 n0 r& ?1 ~2 s1 p" `    他又覺得腦子里一團亂麻，簡直比修行還要復雜十倍。於是他躺在那里，想了很多很多，想他爹媽是怎麼對付他的，想他前輩子在電視上，聽那些專家口中的教育學。

4 r2 g+ F5 o3 h! a7 X    李青山猛地坐起身子︰“對，首先要平等地上爬起來，一步步走到屋門前，抬起手來敲向房門，卻敲了一個空，房門忽的開啟，一個嬌小的身影撲進他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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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4 {/ X) B% c    李青山微微一怔，啞然失笑，感受到她心中的依戀，柔柔她的頭發︰“對不起，剛才是我說的太厲害了，我從來沒想過要丟下你，只是想保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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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5 k9 U$ u- d1 ]    “我……也要……保護……你……”小安的言語還很不順暢，但神情卻無比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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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副神情實在可愛到了極點，讓李青山又是感動又是憐惜，微笑道︰“好，小安大王，小的已經很受你保佑了，來，親一個！”撩開她的劉海，在她光潔的額頭上重重的啃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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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鐵塔似的妖魔少年與嬌小白嫩的女孩，形成一幅極為特異的場面，與其酸了吧唧的說什麼“心有猛虎，細嗅薔薇”，倒不如直接說“牛嚼牡丹，暴殄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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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安臉色通紅，踮起腳，在他黑的像鍋底的大臉上，輕輕一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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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摸摸臉頰，那股溫軟的感覺仍縈繞其上，不禁嘿嘿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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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洞里，馬陸又叫道︰“我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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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撇撇嘴，“我們還是想一想，該怎麼對付這位大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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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安掩口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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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U. s3 R" H& Q; }! _9 G    李青山有些舍不得離開這個剛剛營造好的秘密修行地，而那個馬陸看起來也不像是很危險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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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考慮馬陸的習性的話，似乎也是溫順無害的昆蟲。馬陸被觸踫後，一般會團成一團裝死，最多再放出點刺激性氣體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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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1 O/ m6 G2 f9 A. ]% J8 u5 T    現在想來，馬陸放出來的粉紅色毒氣，就是在被鐵甲屍觸踫的結果，但卻不是什麼普通的刺激性氣體，而是銷金蝕骨的猛毒。

    如果現在雲雨門找上來，李青山就只需將他們往洞里一帶，等著收屍就行了。什麼九層煉氣，十層煉氣，在妖將面前都是土雞　瓦狗，就算是那門主來了，面對一個昆類妖將，怕也是敗多勝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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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慮了良久，李青山背起竹簍，帶上小安，來到鹽山城中，找到余疏狂。“我會離開一段時間，我的那個莊園，不要讓任何人靠近！”

  D& ]2 i3 S% A, M5 `) l    這就是他考慮的結果，妖將實在是太危險了，雖然看起來很愚蠢，可以任憑耍弄利用。但相對應的，就意味著他的行為具有不可預測姓，如果一不小心將之j　怒，就會是極為淒慘的下場。

, P% @$ y" w: ?    從這角度來說，馬陸甚至比當初的弦月還要危險，李青山至少知道弦月想要什麼，甚至彼此結交o而產生感情，就算激怒了她，她也不會痛下殺手。

    將自己的生命，壓在一個傻瓜的心情上，實在是不智之舉，在獲得自保的力量之前，他決定還是與之保持距離，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余疏狂從睡夢中驚醒︰“李，牛大俠，你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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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不用你管了。”李青山微微沉吟，當然是找能惹得起的人去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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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疏狂道︰“那你，快去快去！”話音未落，李青山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在室內卷起一陣狂風，吹得房門當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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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疏狂頗有些依依不舍，“虎屠”雖然恐怖，但是很講道理，又慷慨大方，不過是讓他買下一座莊園，送了幾天酒菜，就拿出百萬兩銀子加上一顆百草丸，正是極為理想的靠山，如果能多幫他辦幾件事，淘換些靈丹妙藥，先天境界就大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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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X- ~& o8 Q& a* {    他走下　，從抽屜里拿出一個信封，小心翼翼的掏出里面的信箋，捧在燈下觀看。

    女兒信上說，她服用了傳說中的先天丹，已經開始煉氣了。

    信紙邊緣都起了門邊，顯然不知看了多少次，但每一次看，他都會露　出欣慰的笑容，那個捧著臉頰，聽他講自己行俠仗義的故事的小丫頭，現在終于長大人，走在他老爹的前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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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笑過之後，又覺得悵然若失，憂心忡忡。

- y0 K  I2 g  N0 z$ K4 e; X- L    煉氣士的世界和他們這些江湖客的世界，完全生活在兩個世界。在江湖里，他是行俠仗義，萬人敬仰的余大俠。但面對一個最弱的煉氣士，都得點頭哈腰，小心應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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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無知百姓才會把煉氣士當作神仙對待，他可是清楚的很，人心無論到哪里都是一樣險惡。只恨自己當初太過受用她崇拜的目光，把那些行俠仗義的故事編的太圓，結果那一根筋的丫頭，真的相信什麼俠義之道，說不得就要吃大虧。

2 T+ U7 g5 D% o. S  S# Y4 `    想起這個，他就愁的睡不著覺，哎，現在他是一點都幫不了她了！

    明明還不到四十歲，竟就覺得自己忽然蒼老下來，他將信紙小心收好，放回抽屜里，心中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想要突破先天境界。

. W* G. ]6 @7 p! `- [2 b    星輝透過樹梢，灑落在洞里，落在馬陸呆呆的臉上，他眼楮圓睜，張大嘴巴，仰頭望著這少見的景象，口水嘩啦啦的流下來︰“好像芝麻！”

    “真慢！”

- A' Y$ g3 U6 M! `6 M    李青山離開鹽山城，奔行數十里，找到那個洞口，鑽了進去，在地底穿行，來到僵屍洞府前，忽然停住腳步，揚起鼻子，在空氣中輕嗅了幾下，臉色頓時變了。

. X# G" Q' a1 a9 p7 `    雖然極淡，但那股熟悉的脂粉味道，他是怎麼都不會忘的，正來自于那個變態的西門姥姥！

    而且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三股截然不同的脂粉味道。至少有四個雲雨的人來過這裡，而且很可能就是四門姥姥，也就是四個九層煉氣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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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 Q8 _3 e' }  O" t    沒想到他們竟能找到這裡來，覺得自己還是太大意了，如果被這幾個人堵在洞府里，後果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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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四卷 地底妖城 第十二章 虎蛇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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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氣味，永遠是人類修行者最容易忽略的地方，李青山擁有比尋常野獸更強大百倍的嗅覺，以及對危險和殺機的本能直覺，絕不可能簡單的就被伏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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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收斂了周身全部氣息，握緊一把繚風刀，準備好了所有符，緩緩靠近僵屍洞府。鼻子不斷的捕捉著空氣中殘存的氣息，努力判斷著，現在有幾個人藏在洞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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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此行正是為了雲雨門而來，怎能望風而逃，當然，如果人多他就戰略撤退，如果人少他就要去將之擊殺，同小安聯手，對上一個煉氣九層，還是有不少勝算的。

    當他最終踏足洞府，里面卻是空空如也，只剩下縈繞的氣味，漸漸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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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3 Y+ J2 G. ^8 R+ \    幾個大煉氣士，怎麼可能在漆黑的地底下，一直等著一個後生小子，不過等了兩三日，就退了出去，尋找魏英杰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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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微微失望，看來還要廢些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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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f( R5 E1 x5 v0 ~8 q# Y  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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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Z$ y+ m% J9 q* \( q& x2 ~    三更半夜，李青山將悄無聲息的登上鷹狼衛，來到原本自己的小樓前，果不其然，里面傳來了一股氣息，不過卻比他意料中的強了許多，但氣味卻沒有錯。錢容芷竟突破了煉氣五層，比他還要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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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7 ~( }5 I- Z( p    讓小安在門外望風守候，李青山獨自攀上小樓，推開窗戶，只見錢容芷仍在打坐練氣，臉上不見半分欲媚，反而透著幾分肅穆。

    錢容芷聽到窗格響動，第一時間抓起身旁的武器和靈符，擺出防御的姿態，然後露出意外之色　︰“是你？”

    李青山道︰“是我。”

    錢容芷身體松弛下來，也不問李青山為何身形大變，眼前一亮道︰“你修到煉氣三層，果然是天才！”她第一次見到李青山，才不過是幾個月之前，那時候李青山還只是煉氣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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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Q2 i& ]& Y) V9 `/ _+ R    李青山道︰“你的修為倒更讓我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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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5 j7 t. w9 C$ u. d* c! P    錢容芷道︰“廢柴也有廢柴的活法，不過可惜還勝不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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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眯眼道︰“若能勝過我又想怎麼樣？”

0 o8 B  `. G1 a2 Q: g    錢容芷淺笑道︰“到時候才知道！”

    李青山不願在這話題上糾纏，直接問道︰“雲雨門怎麼樣了？現在誰在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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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要問我，我因為魏英杰的失蹤而受牽連，現在已經被開革出雲雨了，我跪在地上求了姥姥很久也沒用，被白白考驗了那麼久，卻連一套功法都沒學到，你說可憐不可憐。”錢容芷滿臉苦澀委屈，仿佛不是她親手將魏英杰虐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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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牽累？”李青山冷笑，“老規矩，你若能將西門姥姥單獨引出來，到地下某個地方，百寶囊里關乎雲雨門的東西，都歸你所有。”

    錢容芷睜大雙眼︰“你能擊殺煉氣九層？！”她是知道，李青山另有底牌，實力至少在煉氣六層之上，但怎麼也沒想到，他竟已到了這種地步。

    她原本認為，憑自己修行的速度，要追上李青山不過是時間問題，但此時此刻，她的自信頓
然無存，她與李青山的距離不但沒有縮小，反而有增大的趨勢。

, z5 a, x3 N" u    也明白他為何不將自己潛在的威脅不放在心上，那是對自己的絕對自信，在巨大的力量差距下，任何陰謀詭計都很難起到作用。這個男人，恐怕不同于她見過的任何男人，出乎意料的難以對付。

    “所以，你最好還是對我保持一點敬畏，這對我們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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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容芷收起笑容︰“我明白了，副門主魏中元和四位姥姥到僵屍洞尋你未果，就分開四下尋找，雲雨樓遍布各地，消息靈通，只要你一出現，就會被發現。

    李青山道︰“是你把他們引到僵屍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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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9 F9 f8 I" h6 e    錢容芷道︰“我說魏英杰去那里找你了，但沒說你殺了他，反正你已經和雲雨門結了死仇，對你來說也沒差，你不會蠢到躲在那里吧？”

- d+ o+ U$ I; w6 ]    李青山心里一堵，昂然道︰“當然不會，繼續。”她說的坦然，反而讓他不好發作。

    錢容芷微微一笑︰“連續損失兩位樓主，就沒有派新的人來。如果你想對付雲雨門，那麼我建議是魏中元，他懷喪子之痛，心智失常，容易被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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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為？”

; |% w! ]9 _5 F0 Q. w    “煉氣十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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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 p6 x* A+ F. K. P9 ~# q    “我拒絕！”李青山斷然道，十層煉氣士，打通了全身經脈穴道，以十二正經連奇經八脈，離築基境只差一步之遙，和煉氣九層的差距，幾乎和煉氣六層和煉氣五層差不多。他雖然對自己的實力有自信，但還沒到自大的程度。

    錢容芷露出失望之色　，想憑魏中元突破修為的打算落空，但又放心了不少，至少李青山現在還沒有對抗煉氣十層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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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b3 L& w% h6 i5 Z0 e- v! R    “那就西門姥姥吧，不過需要時間，我需要時間來籌劃，也需要時間來解釋我的修為，而且上面很開會派新的玄鷹領來！”

    “這又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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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會應征玄狼領，只要晉升統領級，雲雨門就算是有懷疑，但只要沒有證據，就不敢隨便對付我。當然，還要多謝你幫我騰出了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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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其他人面前，心機算盡，在李青山面前，卻總是顯得極為坦誠。這並非是她對李青山有什麼特殊的好感，而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知道這樣才能和李青山達成合作，來將自身的利益最大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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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8 U+ V4 \* z: Q: _    李青山這才想到，她已經是煉氣五層，確實有資格成為玄狼統領，一起進的鷹狼衛，不知不覺間，她便已走到了這一步，實在是不容小覷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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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I. W% H& l& T    留下了聯絡的靈符，錢容芷微笑道︰“少則一月，多則三月，我會把西門姥姥送到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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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E/ \. d/ I3 z" Y. G% v    李青山頷首，他也要趁著這段時間，將剩下的丹藥服下，達到力量的最高境界，為這一戰盡可能的增加一些勝算，得勝之後，就能用西門姥姥百寶囊里的丹藥來維持修行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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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1 v/ O( |& I% X, ^    兩個小煉氣士的交易商定，交易物是一個九層煉氣士。

: ?$ m2 n( f8 N7 ~6 J    李青山又道︰“對了，幫我鑒別一下丹藥！”他現在得了幾十瓶，共數種高級丹藥，但也不知道藥效是什麼，能不能服用。錢容芷好歹算是家族出身，跟著錢延年學過正經的煉丹術，應當能夠鑒別。

+ }7 c& j( E: l7 G& S6 a6 c    果不其然，錢容芷看了李青山拿出的丹藥就眼前一亮，如數家珍的點出了所有丹藥的名字和藥性。其中大部分和珠露丸的功效差不多，是用來服用修行的。

: w& q: U7 J- g5 a& c9 A, W    但還有兩瓶是瞬間激發潛力的暴氣丸，還有兩瓶隱藏收斂氣息的斂息丸，以及三瓶療傷的愈合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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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識藥性，吃下去就浪費了。

    最後，李青山拿出三顆鵝黃色的丹藥︰“這又是什麼？”他雖然不懂煉丹術，也感覺這三顆丹藥的蘊含著靈力十分的特殊，極為純粹卻又格外的溫順平和，不像是用來修行的丹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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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c1 m& F: j2 M) m    錢容芷道︰“這是先天丹！比珠露丸的價值還要高的多，但卻不是給煉氣士服用的。”

$ k0 V9 s' O7 |( T/ x$ @    李青山很清楚珠露丸的價值，可是引得無數煉氣士爭搶，這先天丹既然不是給煉氣士服用，那就是給普通人服用︰“難道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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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容芷道︰“不錯，是可以讓普通人煉氣的丹藥，不過並不是百分之百成功，也要看資質，錢延年當初花費極大心力，給他的愛子找了一顆，服用下去，最終也沒能晉升先天境界。所以只有大家族，才會煉制這種丹藥。”

) b' ^7 E- ?; G9 \, @4 p/ J0 G! W    李青山明白，如果不是財力雄厚，丹藥多的吃不完，哪個煉氣士都會更願意換幾個珠露　丸來提高自己的修為，而不是用來培養後代，他先將先天丹收起來，說道︰“挑一瓶吧，算是報酬。”

    錢容芷沒有任何猶豫的選了斂息丸，也剛好是李青山最用不上的，然後他收起所有丹藥正要離去。

4 Y* }& x: `' M4 g& F5 q    錢容芷忽然問道︰“那孩子在你身邊嗎？”

    “嗯？”

) T! Q  L$ G0 {0 s% N    錢容芷道︰“我想見見她。”見李青山遲疑，她取出一瓶凝氣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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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E* A! d- l    李青山道︰“我不拿她做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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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2 X, s( p3 V    平淡的話語，落在錢容芷的耳中，有如黃鐘大呂之聲，握著凝氣丸的手頓時不知該往哪里放，甚至覺得自慚形愧起來，勉強笑道︰“你們都很幸運。”笑容透出說不出的羨羨嫉妒，甚至隱隱透著幾分慘然。

5 s3 r/ K5 v& M# V; E: T    李青山心中一動，招呼小安進來，她卻道︰“不必了，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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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走後，錢容芷靠坐窗台，眼神帶著一絲迷　茫。心中生出一股無法壓抑莫可名狀的奢望，奢望有人能對自己說這樣的話，只要一次就夠了。但是有人會說嗎？說了她又會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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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自嘲一笑，她的意志中，早已不存在‘信任’這兩個字。

    不幸的人切忌離幸運的人太近，否則會連這份堅決也失去了，變得一無所有。她早已不祈求幸運了，跪在地上祈求上天是沒有用的，無論多少次。祈求別人也是沒有用的，只會助長他們的快意笑容，一切都要憑這雙手來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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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望著自己的右手，秀美白皙，五指尖尖，眼神漸漸恢復平靜，淡漠的平靜，嘴角勾起冷冽的弧度，右手猛然一握，把天空中的笑容都撕碎吧！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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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j/ C7 }. Z! ?9 m0 u# e第四捲 第十三章月下對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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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一次潛入地底，李青山憑著地底方寸圖，找到一個巨大的溶洞，對小安道︰“看來接下來，得辛苦一段時間了，這里比不得鹽山城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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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乖巧的道，聲音含軟糯，除了那第一聲大叫之外，就再也沒能清楚的說出一句話，不過卻也極為動听，有如春風拂面，令人心中舒暢。

    在一片如林的石筍之間，李青山檢點丹藥，凝氣丸已經去了一半，只剩下四千多顆，百草丸倒是只用了一顆，剩下千余顆，而高級丹藥里可以用來修行的，有近百顆，資源還算得上豐富。

    李青山將一張靈符貼身收好，這張靈符名為傳訊符，一式兩張。只要在千里之內，觸發其中一張，另一張就會產生感應。

    雖然傳遞不了復雜的信息，但用來發訊號卻足夠了。至于錢容芷要用什麼方法，將西門姥姥引出來，李青山並沒有多問，其中少不了她的隨機應變，反正這女人干起這種事來無比的駕輕就熟。

    他並不擔心她會出出賣自己，她雖然沒有任何道德底線可言，但卻一切以利益為先，反而容易猜度。如果出賣了他，單憑里通外敵這一條，雲雨門就放不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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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需要在合適的時機合適的地點，靜靜的守候。這讓他想起前世看過的一個童話︰老虎抓住狐狸，狐狸說只要你不吃我，我就帶其他動物過來。

    不過，這一切的前提是，老虎有能吃得下狐狸帶來的動物的本事。

( l) C  a5 Y5 i* |+ x    他一仰頭，將凝氣丸嘩啦啦的倒入口中，開始了修行。

2 R* g: B0 {+ R! \, s4 X" e$ {8 R3 q    六天之後，李青山就開始懷念自己在鹽山城的莊園了，不單單是懷念那些味道豐富的酒菜，更是因為小安。這空蕩的洞窟里，小安沒有什麼事情好做，無聊時就撐著臉頰望著他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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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李青山覺得很是愧疚，往往就要中斷修行，陪著她玩一會兒說說話。如果他只是孤身一人，那是怎麼樣都好，哪怕是運起《靈龜鎮海訣》閉關個一年半載都沒什麼。

& p0 T. e- e1 g  |    但有她在身旁，他就想要盡可能的讓她過上優渥舒適的生活，再環顧左右，盡是黑漆漆光禿禿的岩石，怎麼都和他理想中的地方，扯不上關系。完全無益于小孩子的心理健康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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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0 U- a* t% I& Z/ Q$ [) q    李青山下定了決心︰“這里既然沒什麼事，咱們就回去看看，那個馬陸應該已經等得不耐煩，走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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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7 L8 p5 n8 \2 n7 M2 H. s: N+ k+ K    山莊寂寂，只是秋意更濃，李青山推開正門，直接來到後花園，撥開扶疏的草木，望著洞中一看，不禁苦笑。

    馬陸閉著眼楮，躺在洞里，睡的像是死了一樣，似乎連地方都沒動過。猛地睜開一雙微凸的圓眼，直勾勾的盯著李青山，悶聲道︰“吃的呢？”完全沒意識到李青山放了他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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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一咧嘴︰“就來！”然後帶起小安，轉身便走。也說不清楚是被他的吃貨精神感動，還是因為他太容易騙的，讓自己都有點于心不安了。

    狂劍山莊中，余疏狂一臉驚喜的望著李青山︰“牛大俠，你終于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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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6 ?) o) V1 ^$ |9 X    李青山點點頭︰“嗯嗯，回來了，還有一件事，要麻煩你？”

    余疏狂看他說的慎重，慨然道︰“牛大俠盡管吩咐，無論是上刀山下油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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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打斷道︰“沒那麼嚴重，幫我準備三樣東西，送到山莊里去。”

    “你是說？”能讓李青山出口討要的東西，余疏狂想象不出，縱然是要，也不該是跟自己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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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米，大米青山又拿出一百萬兩銀子來拍在桌上。

. M3 C. f! o/ D# K: S! P    “就這些？”余疏狂驚訝的下巴快要掉下來，如此正式的跟自己討要普通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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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h1 `* q  \6 [1 R4 s: _    李青山道︰“其他五谷雜糧，瓜果蔬菜，你都準備些，數量是越多越好，當然，每天的二十桌酒席也不能少，這些事也要盡量做的隱蔽些，別讓太多人知道。”

    “牛大俠你盡管放心，我馬上派人去籌備，要多少有多少？”余疏狂拍著胸脯保證，身為一方江湖魁首，別的東西找不來，搞點糧食還不簡單。

5 e% a' |. V0 I) x# ~) D. M    李青山貌似不經意的道︰“對了，我最近得了幾顆先天丹。”言罷，轉身出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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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2 e4 Z. U6 j& t; `  N/ n    言者有心，听者，當然更加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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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a& G+ a- x: r6 L    余疏狂眼楮慢慢圓睜，煉氣士的千萬種丹藥，身為江湖中人，知道的並不多，但唯有一種，是不可不知的，那便是先天丹。所有習武之人夢寐以求的聖藥，苦修武藝，誰不想一步登天，踏足一個嶄新的境界。

    余疏狂也想，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想，李青山隨口道出的三個字，就像是綁在驢子前頭的胡蘿卜，哪怕是明知吃不著，也要拼力狂奔試一試，更何況李青山的話音，儼然是有可以給你一顆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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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立刻召集幾個親信弟子，面色肅穆的吩咐下去。若非李青山讓他做的隱蔽些，他幾乎要忍不住親自去辦這件事，讓李青山看看自己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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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B) M" H5 {    一個強大的地方勢力運轉起來，效率也是快的驚人，半個時辰之後，李青山要的東西就開始源源不斷的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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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T4 H% F/ C9 A1 ?2 G% R7 |    “接著！”李青山拿起一包大米，丟進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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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陸伸手一抓一撕，晶瑩的大米，就嘩啦啦的流下來。他的嘴巴張到一個夸張的程度，讓李青山想起動畫片里的角色，轉眼間，一帶大米就一股腦的流進他的嘴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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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吧唧吧唧嘴巴，“好吃！”然後繼續瞪著李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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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z, w$ \. b: ~" j  v    “好吃你就多吃點，吃飽了就別來煩我了。”李青山隨手又丟下一帶大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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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Z- N3 r! ]4 g2 _3 E, m; d1 {8 g    馬陸只顧著吃大米，哪有功夫理會他，又是一袋大米下肚，卻仍是意猶未盡的模樣。

    李青山索性把幾十袋大米全都拋下去，而先天丹的魅力，也實在超乎李青山的想象，接下來，米面黍等各種糧食，被狂劍山莊的弟子，一車車的送過來，還有亂七八糟的瓜果蔬菜，有的連李青山都叫不出名字。

; X2 r3 r( I$ y+ j& e- S    李青山手臂夾著幾袋大米，肩膀扛著幾帶大米，像是個超級碼頭搬運工，來回在前門和後花園奔走，將一袋袋糧食丟進去。

! ?' [; M4 w8 _5 E, i, w    總是一臉木訥的馬陸，此時樂的嘴巴快咧到耳朵根，作為一個吃貨，看到各種各樣的糧食從天而降。心情大概就跟一個財迷看到金幣銀幣如雨落下差不多。

) b. P; G3 K* h$ y+ Q    目眩神炫，幾乎不知道該先吃什麼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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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2 l2 l! B3 ^2 \2 {1 N* I    李青山一撇頭上的汗，對小安道︰“你看著點，我先去修行一會兒，記得別下洞里去，當心把你也吃了。”

    這種嚇唬孩子的話，小安當然不會放在心上，笑著答應，蹲在洞口邊，看馬陸吃東西，覺得大為有趣。

    傍晚時分，李青山要的二十桌酒席也送到了，他拿到洞口邊上坐下，打開食盒，也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不得不說，看著馬陸吃東西，卻是極為開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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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在洞上面吃，馬陸在洞下面吃，小安往下看看馬陸，往上看看李青山，覺得大為有趣。

( z0 h% ], w$ ^6 X7 x2 ~    雖然化身妖魔之後，完全可以用天地元氣代替食物，很長時間不吃東西，憑妖將對天地元氣的吞吐量，更能達到人類所說的闢谷境界，完全斷絕食物來源也可以生存。但是本能的食欲是不會消失的，只會隨著時間的累積，而不斷的增強。

    人類選擇闢谷是因為五谷雜糧中的濁氣太多，沉積在腹中影響修行，但是妖怪的修行之道和體質，與人類都是截然不同的，對于妖怪來說，吃飽喝足，永遠不是一件壞事，它們強大的身軀，足以容納消化任何濁氣。

' y9 V9 }3 g7 |3 _& V    人類修行的過程，就如同雕刻師雕刻一件精美的藝術品，謹慎的選擇最合適的功法，最合適的丹藥，然後將修行的過程弄細的分成很多步，再一點點向著目標前進，要求一切都在控制之內，不斷精益求精，成就人上之人，可名為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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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怪修行的過程，卻像是畫師任意揮灑的潑墨山水，粗狂豪放，隨性自如。畫師甚至不是他們自已，而是天地造化，就像是風霜雨雪用千萬載的時間，磨礪出一塊古里古怪的奇岩怪石，它們恰好比其他石頭多了點特點，即名為妖。

    馬陸的嘴巴忽然停下，仰起頭望著李青山，雪白的大米從他的嘴角流瀉下來。含糊不清的道︰“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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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t4 s  e. d) |0 a    李青山正拿著一壇酒喝的痛快，察覺到他的目光，將手中的酒壇拋下去︰“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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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n4 P; H9 r1 P    馬陸咕嘟嘟的喝了給精光，然後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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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f4 U+ b& a$ ~    連著四五壇酒丟下去，李青山也喝了不少，酒興一起，便忘了對小安的告誡，帶著酒菜跳下洞來，提著酒壇跟馬陸手中的酒壇一撞，仰頭咕嘟嘟的暢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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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陸愣愣望著李青山，不知道他在干什麼，等到李青山喝了半壇酒下去，像是忽然意識到了什麼，連忙喝自己的酒，一邊喝還一邊看著李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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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還是給李青山先喝完，哈哈一笑。馬陸頓時不高興了，拿起一壇酒塞進李青山手里，然後自己拿起一壇，同李青山的酒壇一踫，忙不迭的張開大嘴，將酒一飲而盡。

    李青山啞然失笑，沒想到他看著木訥，倒也有幾分氣性︰“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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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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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捲 第十四章 休憩再戰

* p. b) A0 S* }8 ~) Q0 I" Z    日落月升，月華入洞，照著二人對飲，一個光頭粉袍，一個身如鐵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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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是最能拉近人關系妙物，但需要暢飲方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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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便是在暢飲，坐在糧食堆里，嗅著糧食天然的芬芳，心中放下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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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B+ _: p( U9 q) S7 J& b    同這傻乎乎的馬陸喝酒，比喝過的任何酒宴都要痛快，沒有什麼勾心斗角，利益糾葛，吃就是為了吃，喝就是為了喝。

$ n- O9 I% H$ V* B, B  ^- C    上百壇酒喝下去，二人的肚子都鼓了起來，醉眼朦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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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B8 e4 N- ^6 l% l/ o    馬陸明光錚亮的大光頭被月光照的越發晃眼，李青山忍不住伸手摸摸　︰“你這家伙不錯，沒有壞心眼，不，是沒心眼。”

    馬陸一臉憨笑︰“你也很好，地底下，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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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m. J6 {" ?8 {9 y# {    李青山撥浪鼓般的搖頭︰“不去，不去，我還有事要辦。你想吃東西，盡管來找我，我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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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X8 e7 K8 f3 ]" d3 _& h    馬陸本有些失望，听見李青山的話，連聲道好，忽然眼楮一陣迷糊，仰頭便倒，發出雷鳴似的呼嚕聲。

9 z* G# Y  I( r9 J. K' _7 I    李青山笑罵道︰“你這廝吃飽了睡，睡飽了吃，全無一絲雜念，倒讓人好生羨慕。”仰頭打了個打哈欠，把身子陷進金黃的小米粒里，小米山坍塌下來，將他大半個身子蓋住，好像一張大被，他也沉沉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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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安下來，把殘羹冷炙收拾干淨，蹲在洞口為李青山守夜。

( w5 N5 Z) w& h  迷迷糊糊間，李青山發現自己又變成了孩子，小小的手，小小的腳，穿著滿是補丁的衣裳，在無邊曠野中狂奔，追逐著天空中的太陽。

/ G  j, w$ n  |7 f% B4 P    汗水嘩嘩的落下，他也不去擦，腳板被尖石刺破，他也不理會。啪的被絆倒在地，他打了一個滾，就從地上爬起來，一步不停，眼楮死死的盯著天空中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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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B5 I) L, m! g% x; b% J    一座青色　的大山，擋住他的去路，他剎不住腳，一頭撞在山上，卻沒有想象中的堅硬，一個巨大無匹的牛頭，從山的一邊伸過來，濕潤的牛眼望著他，發出恢弘的聲音︰“急什麼？太陽又不會跑掉？”

    他怔了怔，爬上向山脊一樣的牛背，望著天際的太陽，太陽果然沒有跑掉。他一摸腰間，多了一把竹笛，很粗糙但卻很熟悉，他拿起來吹響。

# K# {3 |7 I, X6 @# K$ ~, h    日月交替，正午的暖日，懶洋洋的掛在天空，把溫煦的眼光照進洞里。

3 {! t+ r# L# h  e! }! J    李青山睜開雙眼，伸了個懶腰，見馬陸還在睡著，也不知什麼時候才會醒來，躍出大洞，只覺神清氣爽，遠山秋色宜人，神清氣爽，心曠神怡。

    仿佛許久沒有如此輕松過了，自來到這嘉平險惡之地，舉目皆敵，步步危機，他唯有不斷的修行突破再修行，即便是睡覺，都在想著怎麼去提高修為，怎麼去對付敵人。

    心中那一根弦一直緊繃，心中積累著許多疲憊，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痛飲一番，大夢一場，那根弦才松弛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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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想昨夜的夢境，他自失一笑，自言自語道︰“是啊，急什麼？”摸出百寶囊深處，那支被遺忘已久的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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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 H+ o  |3 c+ T    笛聲回盪于秋山間，馬陸睜開眼楮，小安靜靜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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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那天之後，小安發現李青山臉上多了些笑容，吹笛子的時候多了，還時常拉著她，要她教他寫字，或是帶著她，在附近的枯葉林中閑逛。

2 Y5 Y7 |1 u0 O    走著走著，會忽然停下腳步，神情肅穆的望著小安，小安立刻緊張起來，雙手握拳，心道︰“來了！”

    李青山的嘴角迅速開闔︰“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到吐葡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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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安連忙磕磕巴巴的道︰“吃不吃葡……萄不吃葡萄皮，不吃……葡萄到吐葡萄皮。”

1 j8 o- X) @5 z    這是李青山為了訓練她說話，而想出的花招，名為“青山教我順口溜”的家庭教學，不過現在李青山已經完全沉浸在看她憋紅了臉，口齒不清的說順口溜的可愛模樣中。

    伸手捏捏她的小臉︰“讓你笑我的字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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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安著惱別過頭，不讓他捏，心情卻是極好，雖然乖巧的不影響他修行，但同樣渴望著他的關心，而不是被一扇石門分開兩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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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F& g$ R3 Z( Z6 A. \    實際上，李青山並沒有停止修行，丹藥仍不離口的每天吃著。但身上卻少了許多緊張的情緒，無論做什麼事，都講究個張弛之道，平日若都緊繃著，那遇到大事時，就容易緊張過甚，腦子不太靈光。

    而且，他的責任，也並不只是保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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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覺間，一個多月時間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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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2 D5 l' @6 p3 n' `0 b0 B& [    所有凝氣丸耗盡，李青山身上的妖氣，也達到一個前所有為的程度，錢容芷的消息卻遲遲不來，但他並不著急，而且開始吃百草丸。

* A- _# i+ ^& A' X% {# s: l    今年的第一場雪來的很早，當第一片雪花飄落在李青山鼻尖的時候。他正虎視眈眈的望著馬陸，馬陸則緊張兮兮的望著小安，更準確的說是，小安手中的骰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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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U' m9 O2 r6 s) a9 b    幾個酒壇倒轉過來，拼成桌子，上面擺著一碗碗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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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Q& u, e: X: J3 H2 P    李青山和馬陸相對而坐，小安坐在一旁，充當荷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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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安撩起衣袖，露簍出藕段般的胳膊，笑眯眯的打開骰盅。

0 O. Y0 m% }+ ], }8 i- ^    李青山笑道︰“十五點大，喝！”一邊在身邊的糧食堆里，抓了一把花生，剝開皮丟進嘴里。

" N. O9 B) ?0 v, r* X& I3 ^, j% ]    馬陸樂呵呵的，端起酒碗就喝。比李青山第一次見他時，精神了很多，胖了一些。

    小安捻起一顆長長花生仁，對馬陸道︰“像不像你？”口齒清楚，如泉水叮咚，琴弦鳴動。“青山教你順口溜”家庭教學，初步獲得了成功。

    馬陸看看自己，又看看花生仁，點點頭︰“像！”

3 [& [; k* V. y$ _) k0 G    “給你！”小安把花生仁放在馬陸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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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I7 W5 l: q. |& r8 L# l+ f6 e  j8 V    馬陸立刻丟進嘴里。

    “你把自己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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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v/ o* s6 S$ ?    李青山張口正要說什麼，神色一凝，小安立刻轉過頭望著李青山，來吧！她的順口溜，已經說的比李青山還要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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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n$ Y9 a, ^$ S- |8 F% }    李青山沖她微微一笑，從懷中拿出那張傳訊靈符，靈符快速的燃燒著，轉瞬成灰，隨風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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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容芷的訊息，終于來了！

    李青山霍然起身，馬陸也跟著站起來，張開嘴巴，滿臉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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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5 I6 A3 u; j    李青山按住他的肩膀，把他按回去︰“我要出去辦點事，很快回來！”

2 s/ w3 h- a, J! u    李青山沒有讓馬陸幫忙，或者利用他對付雲雨門的打算，他是個極好的酒友，僅此而已，自己的事，當然要自己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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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v5 `# _, `+ }) c    李青山和小安，一大一小兩個身影消失在洞窟中，小安還回過頭來，沖他招招手。

8 y$ ^, V. a; B0 E' U' f    馬陸呆呆的坐在那里，忽然望著心里空落落的，一片片雪花飄落在酒碗里，吃一口最愛的大米，卻覺得像是少了些味道，納悶的撓撓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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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樓中，錢容芷顰眉沉思著，將計劃細細的捋順一遍，如何開始，如何善後，如果失敗，又該如何脫身，保證沒有絲毫缺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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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柳眉一挑，轉過身來︰“你終于來了。”

: i" v/ f! h" \$ O    李青山正站在她身後，身形除了仍顯得十分健壯外，基本恢復了原狀。這便是這段時間，他加強對《靈龜鎮海訣》修行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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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D; d8 b  S6 g( w8 v+ z8 w    他一眼看到她身上不同尋常的玄狼服︰“你是玄狼統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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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容芷起身轉了一圈，炫耀道︰“怎麼樣，還不錯吧！”

    “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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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4 c1 \/ {4 q- g9 j+ N    “多謝，看來你這段時間過的也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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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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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_2 B+ I1 f  {: ^; p) c    老朋友般相互問候，用虛偽的禮儀維持脆弱的聯盟。

    不等李青山發問，錢容芷道︰“魚已經上鉤了，按你的要求，只釣西門一條。”

    李青山奇怪道︰“你是怎麼做到的？”引出雲雨門的人並不難，但只引出西門姥姥，而不驚動雲雨門的其他人，絕非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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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容芷卻不解釋，指尖輕撫腰間統領級的玄鐵狼牌，笑道︰“這是我的工作，現在就看你的了，如果好處落空，人家可不依。”

8 T  V6 `3 w' V( R$ Z9 i% d. x: a- U    “只要你做好你的工作，我的事當然不必你來擔心。”李青山懷著絕對自信，他將自身調整到了一個最佳的狀態，他需要一場戰斗，那根舒緩的弦，正在漸漸繃緊，戰意隱隱升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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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 C) @- n5 j: b8 Z* J    錢容芷話鋒一轉︰“不過，也要做最壞打算！再沒有確認敵人的數目前，我勸你好好隱藏好氣息。”

    李青山凝眸，錢容芷坦然道︰“沒有任何計劃，是絕對完美的，即便是我也不可能消除所有意外，這個道理不用我多說吧，未慮勝先慮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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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m, H* ?1 t) N* e" n, G8 k9 x/ d    “那是自然。”即便錢容芷不說，李青山也會做好最壞打算，不會完全相信她。她這樣說，只是為了撇清，表示，即便有意外情況發生，也不是我要害你。

    李青山展露笑容︰“反正，你只有一條性命，好好珍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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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1 Z" |) {- j    “當然！”錢容芷也笑，知道就算說什麼花言巧語，也騙不了李青山。

6 T8 N- ~) x# \1 ^    李青山卻沒想到，錢容芷所選定的地方，會是在這裡。

: p4 |8 J. [' v& \    他抬起斗笠邊緣，望著巍峨的錢家宅邸。

    選在自己熟悉的地方，原是很正常的事，但是她可是在這里害死了近千人，普通人都會有所避忌，但她卻是無所顧忌，一切都是最佳選擇。

! ?1 Y5 ~- R; }) ~4 i' B% c2 d4 W0 k" t) _    李青山來到山的另一邊，枯草落葉間找到一個洞口，進入其中，漸漸寬闊，最後形成一個天然的巨大洞窟。

% Y! X% A$ }3 N% f: k2 I    李青山測算了高度，甚至還變身試了試，然後開始做準備，不斷的在洞中觀察，先將七張靈符，貼在隱蔽的凍頂石筍上，然後將幾張靈符交給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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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況且這次來的，是極危險的猛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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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四卷 地底妖城 第十五章 搏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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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修行的速度倒快！」西門姥姥瞇著眼睛，上下打量著錢容芷，目光中透出深深的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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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s. e& P, t* t4 [, j/ R0 B; n幾個少年圍在西門姥姥身旁，為她捏手捏腳，望著一身颯爽玄狼統領服的錢容芷，心中全是嫉恨。

& Q, X8 y' v- N  k0 J錢容芷跪下哀求：「容芷也是偶然得到了一個妖怪內丹，才能如此，但終歸不是長久之計，請姥姥將我重新收歸門下，我一定不會讓姥姥失望的。」

/ p8 C" |! O# L5 W6 p西門姥姥輕撫著一個俊美少年的臉蛋：「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也不是不能考慮，姥姥還是很喜歡你這孩子的。」能被一個玄狼統領跪拜，讓她的心中也極為舒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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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俊美少年就一臉傲慢自得的望著錢容芷，仿佛錢容芷是在向他下跪。

! g& S; G1 E  C% B錢容芷大喜：「容芷絕無虛言，是當了這玄狼統領，靠鷹狼衛的眼線探查到，李青山曾帶著那孩子在古風城出現過，我特意派人調查，好不容易才查到了他的藏身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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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中不但有僵屍道人的百寶囊，卓智伯那些鷹狼衛，很可能也是被他所害，身上至少有價值數千靈石的財富，姥姥一定不會失望的。」

" K$ U. E+ R- [5 Y+ t這便是她的陰謀，一個小煉氣士身懷巨富，被另一個強大煉氣士得知，當然不會想著通知同夥，而要想方設法將這筆財富獨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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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姥姥滿是皺紋的臉上剛剛綻放出笑容，窗外一個蒼老的聲音道：「老婆子，有這樣的好處，怎麼忘了妹妹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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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姥姥臉色豁然變化，錢容芷心中一沉，這是東門姥姥的聲音。

東門姥姥施施然的走進來，臉上全是快意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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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姥姥和東門姥姥素有仇隙，時時刻刻注意著對方的行動，西門姥姥剛出清河府城，就被東門姥姥察覺，心中有疑，悄悄尾隨上來。世上最關注你的不是朋友，而是敵人。

東門姥姥不理會滿臉陰沉的西門姥姥，對錢容芷道：「姓錢的丫頭，快帶我們去吧，那小子機警的很，總不能再聽某人的蠢主意，白白浪費幾天時間。」

錢容芷為難的忘了一眼西門姥姥，西門姥姥沉著臉色道：「走！」事已至此，再生氣已是沒用了，只當給這老東西扳回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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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來到古風城後山，在黑漆漆的洞口外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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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容芷道：「姥姥，李青山應該就藏在那裏面。」

「前面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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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1 w8 f  O7 \6 i* I「是！」計劃失敗的打擊，並沒有讓她心態失衡，露出絲毫破綻，縝密籌劃著，只要能證明李青山確實在古風城出現過，這兩個老太婆應當不會太過遷怒自己。

+ [% F/ m; b3 ~' x而且在離開之前，特別向那位信任鷹領，說明是和她們一起去古風城，調查鷹狼衛失蹤的事件，算是貼上一張護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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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D' \4 |( k4 ~- ^一次不成功，還有下次，只要不斷嘗試，總有成功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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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曲折的道路，一直前進，直到那個巨大的洞窟中。

. E5 J. Q- J& J錢容芷忽然臉色大變，幾乎要破口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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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山並沒有隱藏氣息躲避起來，就這麼大大咧咧的坐在一塊大石上打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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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w$ k# x3 Q7 V! p% ^! \* U" I西門姥姥和東門姥姥從她身旁走過，東門姥姥還拍拍她的肩膀道：「做的好！」沒有注意到她蒼白的臉色。

; K  q) d8 H% \& G" J4 E錢容芷勉強道：「請兩姥姥擒拿那李青山，我先在洞外等候！」

& g0 J1 M, n9 Y6 a西門姥姥渾不在意的點點頭，只望著李青山：「去馬車上等著吧，我們很快就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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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門姥姥更是眼睛發亮：「老太婆，下手輕點，這麼精壯的孩子可不多見，讓妹妹我再試試吞元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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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1 @, ~' S" O, Z「吞元術！」西門姥姥心中一動，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錢容芷的背影。

錢容芷感受到如劍的目光掃在身上，腳步卻沒有快上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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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姥姥按下疑心，轉過頭來罵道：「我就知道你這老東西要發騷，這小子給你，他身上的東西，我多占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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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門姥姥陰森森的笑著應允，用無比貪婪的神色，望著李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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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別吸幹了，還得留著問英傑的下落，還有那個國色天香的孩子。」西門姥姥環顧一圈，沒有找到小安的下落。

「魏中元不是請麻布衣算過了嗎？那倒楣孩子兇多吉少，十死無生，兇手應在北方，多半就是此子。」

錢容芷心中一顫，天下竟有如此精妙的蔔算之術，如果不是有李青山分擔視線，她恐怕早就暴露了。

一口氣走到洞外，她虛脫般，靠著石壁緩緩坐下，恨恨的一拍石壁，留下一個深深的手印。

) g: _7 o8 R2 P# p, a% z李青山如果被擒，她殺死魏英傑的事定會暴露，她就得面對一個十層煉氣士，乃至整個門的憤怒，鷹狼衛根本保不住她，也不會保她。

4 G; ^" c6 s. ]' F( p她現在只能立刻逃跑，逃的越遠越好，但是天下之大，又能逃到哪里，除非像李青山那樣逃在地底下。

李青山為什麼不逃呢？

; l# \" D. h1 ^* E' r「看那女人，無論修為多高，都像是條狗。」馬車停在不遠處，林木稀疏的空地上，那幾個俊美少年，聚在一塊向著狼狽的錢容芷指指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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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H/ @* ~「你們才是狗！」錢容芷輕蔑的瞥了他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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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F6 ~1 I1 r& T/ C7 S& O幾個少年呆了呆，一個暴怒道：「你竟敢還口？」另有一個陰測測的道：「單憑這句話，姥姥就能將你千刀萬剮。」他們靠著西門姥姥這棵大樹，平常哪有人敢對他們有半句怨言。
0 X# g; B. U8 K& R+ r: n
$ P, V$ v( ^' j! n8 q錢容芷展顏一笑：「可是，那老太婆現在不在啊！」提著分水刺走上前去，就算是逃，也要拉幾個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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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U+ @) H  u  ?) {) I; s6 N「你……你想幹什麼？」少年們面露懼意，慢慢後退，轉身逃向馬車。
& b. @3 b+ R) ^, {2 o& c' X
' b! _+ p. o) V, g. c! D+ C錢容芷手一揮，一道光弧閃過，八條腿齊根而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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駿馬不安的嘶鳴幾聲，揚起馬蹄，被錢容芷瞥了一眼，頓時安靜下來。

! b3 Q) K& k" t但卻有人安靜不下來，幾個少年在地上打滾慘叫。

2 m0 r' E+ m* K0 V錢容芷熟練的為他們止了血，各輸入一股真氣，讓他們保持清醒，不至於疼昏過去，好好享受痛苦的折磨。

「你個賤人，母狗，姥姥一定會殺了你，你等著……啊啊啊！」紅衣少年哭著叫罵，分水刺自他臉上劃過，削去了他的鼻子，將他一張俊美的臉蛋完全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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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8 u1 ?, {! B. E錢容芷拍拍他血流滿面的臉蛋：「希望你的姥姥，還能繼續寵愛你，沒鼻子的醜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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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三個少年，頓時不敢再罵，用驚懼怨恨的目光望著錢容芷，他們漂亮的臉蛋，是他們最重要的東西，腿被砍掉或許還能治好，臉一旦被破壞，就會徹底失去姥姥的寵愛。

緊接著，林間響起淒厲如惡鬼般的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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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l, c& R3 f5 G) {; w( ~( Q2 j" a錢容芷又切下三個鼻子來，絞碎，斷絕他們的全部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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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b2 Q  ]- b* |$ B% G+ p- J她沒有選擇逃跑，而是面相不遠處的洞窟，在慘叫聲中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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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西門姥姥走出來，看見自己的心愛的面首，變成這副模樣，定會將她碎屍萬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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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已完全冷靜下來，她很清楚李青山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既然不逃，必然又不逃的自信。

既然他都敢搏，她又有什麼不敢的，最壞不過一死而已，行到此處，她已將生死置之度外，決不後退一步。

' Q7 T5 v8 }: M錢容芷猜的不錯，李青山確實在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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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嗅到兩個氣息進洞的時候，便知道計劃出了問題，但應該不是錢容芷的陰謀，如果她要害他，大可召來所有門的人。

對上一個西門姥姥，他有必勝把握，但再加上一個東門姥姥，勝算就落到了七成不足。有七成把握還不敢搏一搏，那還算是男人嗎？

$ e! m8 S1 M& ?9 f( k7 s! J所以他沒有躲藏起來，而是坐在這裏，將身體每一寸肌體都調整到最佳狀態，有如準備捕食的猛虎，靜等獵物靠近。

9 h9 L, |( Y6 ]# `# M9 W' u李青山望了一眼臉色慘白的錢容芷，確信了自己的推斷，再聽這兩個老鬼說話，直將他當作砧板上的魚肉，他也是一動一動，殺氣升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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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姥姥望著端坐不動的李青山，奇怪的道：「這小子竟然不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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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嚇傻了吧，不要怕，乖孩子，姥姥不會弄疼你的。」東門姥姥媚笑著施展出媚術，無論煉體之術再怎麼了得，就憑煉氣三層的實力，還不是手到擒來。

西門姥姥冷笑，心知媚術對李青山的用處不大，卻故意不提醒東門姥姥，等著看她出醜。

李青山放聲大笑，聲震洞窟。靈龜妖丹在他體內沉浮，鎮壓一切雜念，

東門姥姥吃了一驚，「你笑什麼？」

, i7 H9 r. h3 |2 w, L9 `李青山止住笑聲：「兩個又老又醜的怪物，也學小姑娘搔首弄姿，真是可笑。你就算騙得了別人，難道騙的了自己，也不對著鏡子數數自己臉上有多少皺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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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下刺到兩個姥姥的痛處，她們最恨別人提及她們的容貌和年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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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5 {1 J# i, |  j. U# F" _7 X" @# x東門姥姥大怒：「小子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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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揮手，一股漆黑如墨的磅礴真氣，化作一股黑色巨浪，向李青山席捲而來。

砰砰砰砰！

擋在真氣行進道路上的粗大石筍，被撞得四分五裂，碎石紛飛，仿佛一條黑色大蛇在地面上游走，瞬間來到李青山面前，高揚蛇頭，狠狠咬下。

( R/ Q0 Z0 o1 {2 S轟的一聲巨響，李青山坐下大石被拍的粉碎。

* Q( e6 T0 T- L9 O+ [李青山人已消失不見，在千鈞一發之際，高高躍起，凝視那股黑色真氣，「玄陰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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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十六章 爺練過!!

除卻五行真氣之外，還有陰陽二氣，統稱為玄陰真氣和玄陽真氣，門陰陽雙修，男修玄陽，女修玄陰，呈黑白二色，修到極致，陰極陽生，陽極陰生，陰陽和合。這功法不但不是邪功，反而是正宗道家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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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M. d8 U% c4 P& u$ j這陰陽二氣，變化無窮，衍生的出的功法，更在五行真氣之上，而且屬性千差萬別，僵屍道人修的就是玄陰真氣，但他的玄陰真氣，皆是為了配合煉屍養屍，沒有半分媚人心智，奪人精元的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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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z) ~; x& e8 B  W% H9 _李青山暗暗心驚，玄陰真氣素來不以猛烈著稱，就能有如此效果，九層煉氣士果然非是易於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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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股陰影將李青山籠罩，一隻黑色巨手，狠狠抓下。

西門姥姥右手虛張，陰測測的道：「我看你這次能跑到哪里去？」

& T  Q, z  Z5 D. W& y: @「我為什麼要逃！」李青山昂然道，雙手一分，取出《草字劍書》來，精純無比的真氣瘋狂湧入，橫豎撇捺，如刀如劍，一一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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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次試用這《草字劍書》，還是在慶陽城裏，《先天煉氣訣》不過二層，現在修到了第七層，真氣增長了豈止十倍，《草字劍書》上足足亮起二十一道筆畫，刺入黑色大手中。

" T/ n7 @8 a2 j1 e# Z) s0 {劍氣激射，黑色大手，寸寸解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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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Q9 i5 p( z6 e7 ^2 y, G4 N「上品靈器！」西門姥姥一驚，喝道：「黑泥漩渦！」濃稠的黑色真氣，在她面前結成一個大漩渦，高速旋轉著，仿佛要將一切吞噬進去！

  P$ P4 [0 f% p; e5 I0 ]這是西門姥姥通曉的最強護體法術，自信可以抵受任何煉氣士法術的轟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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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M* g9 Z7 m9 }* [  \二十一道劍氣，不分先後，刺入黑色漩渦，漩渦頓時激蕩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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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姥姥臉色凝重，全力運轉法術，黑泥漩渦旋轉的速度快到極致，將這二十一道劍氣統統絞碎湮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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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轟鳴，真氣漩渦潰散，西門姥姥一矮身子，一道劍光從她肩頭撇過，帶起一抹血花。

李青山立刻掏出一塊靈石來，精純的天地元氣沿著他的手心，緩緩流進了他的體內，真氣就迅速恢復。

2 F/ q. j: H; d# [7 V2 z3 n( {+ ?6 ?他心中也是吃驚，本來只是想阻一阻黑色大手的攻勢，借機逃遁，沒想到《草字劍書》的真實威力如此之強，竟然一個照面，就傷了一個九層煉氣士，也是他真氣太過精純，若換了別的煉氣士，恐怕煉氣五層才能發揮出這樣的威力。混混小

$ B8 t3 r5 B  y1 i- z0 i「極品靈器？」西門姥姥臉色大變：這張《草字劍書》，還很不完整，所以即便西門姥姥也不能判斷其品階，只知道其非同小可，惱羞成怒之余，更生起一股極度貪婪的意味。

; G4 a4 m! g' g) Z' c「這件東西是我的了，老太婆，你可不要跟我搶。」東門姥姥眼光一亮，緊閉雙眸，雙手持咒，口誦咒文，玄陰真氣，俱都回到她的身邊，黑水般翻騰，似有生命般！

李青山心中升起一股危機感，讓九層煉氣士都要花費心思準備的，必然是非同小可的法術。

但他不退反進，反手握住繚風刀，足下諸穴，生出一股氣墊般的真氣，踩著石壁上，如履平地，健步如飛，連跨七步，躍到東門姥姥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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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7 K  T! ]  _: R, I9 h寒光一閃，繚風刀「嗆啷」出鞘，以劈山斷石之勢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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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姥姥剛剛法術被破，一時之間也來不及救援，或者說根本就不想救援，剛在東門姥姥面前出了個大醜，此時當然要找補回來，就那麼袖手旁觀，心道：這小子的煉體術果然厲害，再加上那個極品靈器，驟然出手，說不定連六層煉氣士也要著了他的道。

東門姥姥猛然睜開雙眼，雙手緊握，並起食中四指，一指李青山，「蛇縛咒！」黑色真氣化作千條漆黑長蛇，蜂擁而起，但憑聲勢，就足以常人驚破肝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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繚風刀被數十條黑蛇纏縛，仿佛陷入泥沼，無法寸進。他的身軀也被層層纏繞，只留下一個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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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山心念凝於一點，將全部力量壓在繚風刀上，視線穿過黑色真氣，緊盯東門姥姥頭頂，爆喝一聲：「給我破！」一雙手臂，忽然劇烈膨脹，變成鐵青顏色，妖氣沖破黑蛇束縛，狂烈一刀斬。

5 }$ B% n5 L0 ^8 t剛剛露出得意笑容的東門姥姥，表情忽然一僵，「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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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7 Y7 @% \1 g西門姥姥也察覺到了不對，摸出一根赤紅小針來，針雖小，靈光卻極濃，竟是一件上品靈器。上品靈器本就不多，針類的更少，煉制起來更加困難。

一旦煉成，威力無窮，不但極其隱蔽迅速，而且能破一切護體真氣，護體法術，在鬥法之時，能瞬殺沒有護體靈器的煉氣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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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d( f0 r$ w) h2 q6 q8 a飛針扯出一條細細的紅線，幾乎是後發先至，刺向李青山的頭顱。

) H6 }& S/ s# \% u- l$ U一顆骷骨念珠，橫飛而來，擊中飛針。另一顆則化為巨大骷髏頭，咬向西門姥姥。

4 `# y; P/ B' z, ~) U小安沖開浮土，躍出黑暗，一劍刺向東門姥姥背心。他的手、腳、劍，貼著三張靈符，將她的速度力量殺傷力，增幅到最強的程度，只為發出這致命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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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山示敵以弱，只為尋找機會，結成這般殺勢，若能先行擊殺一個姥姥，此戰必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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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門姥姥身上放出一層層毫光，將她全身籠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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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9 ^2 z  L0 W7 G5 }; A( \刀劈劍刺，發出兩聲黃鐘大呂般的巨響，毫光震顫，卻終未曾破碎。

李青山和小安借反震之力，向後輕輕一躍，刀劍上各出現一個缺口，心中都覺遺憾，東門姥姥身上有著極強的護體靈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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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Q' c4 Q& u- G6 z/ v! y東門姥姥尖叫著，飛遁一旁，多少年沒有經歷這般生死危機，如果不是當初花費大價錢買了一面中品靈器，「明光護心鏡」，此番險些陰溝裏翻船，死於非命，再看明光護心鏡上，留下兩道深深的刻痕，靈氣大減，心中更是又驚又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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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李青山身形已有一丈高下，渾身漆黑如鐵，雙額有兩個角質突起，赤發垂於腰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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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叫道：「這小子有問題，全力出手！」一抬手，袖中飛出一把梳子，迎風而漲，鏟向李青山，梳子靈光閃爍，也是一件上品靈器。

沒想到這小子竟然如此難纏，就連那國色天香的孩子，都十分怪異。但是她相信，只要她們認真起來，兩個煉氣九層，兩件上品靈器，憑李青山絕對不是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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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z7 l! {# s5 _, W( w卻見李青山拿出一張靈符，她一眼就看出，那是中品的引雷符，心中冷笑，又不是雷雨天氣，這中品引雷符，連她的護體真氣都穿不透，確認李青山已是黔驢技窮。

李青山微微一笑，他的殺招，還並未結束。

引雷符激發，卻並不擊向東門姥姥，而是化作無數細小的電流激射，將漆黑洞窟照的一片透亮，也照亮了李青山貼好的那八張符籙，電光流竄其上。

八張靈符，同時激發，匯成一道水桶粗細的熾白雷電，擊中空中的東門姥姥，薄弱護體真氣，不能阻止分毫，被一下擊穿，明光護心鏡瞬間破裂，慘叫一聲，從空中跌落，渾身冒起青煙。

「好陰毒的小子！」西門姥姥見此情景，臉色鐵青，深深的皺紋虯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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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用了一張上品的金甲靈符，抵擋住吞吐火焰的骷髏頭，一面禦使飛針，再刺李青山，又快又急，骷骨念珠也不能追及。

% f7 Y! W: t# \' q0 F李青山面色一凝，身形暴漲到三丈，伸手抓住失去控制的梳子，釋放出靈龜玄甲。

; @4 Q' c; f  i+ N5 h! t叮的一聲，飛針刺入靈龜玄甲，卡在其中，不能寸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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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7 C! r( i; n西門姥姥一驚，她的飛針竟沒能穿透護體法術，再看李青山恐怖的身形，心中靈光一閃，破口大罵：「這是那小賤人的圈套！」

與此同時，小安掠到東門姥姥的身前，一劍刺落，不給她任何喘息之機。

一聲叮當脆響，劍鋒落在一片金光上。在千鈞一發之際，東門姥姥也給自己貼了一張上品的金甲靈符，上品靈符極為珍貴，不到萬不得已之時，她們也不捨得使用。

小安面無表情，袖劍如狂風驟雨般刺落，手臂幾乎模糊成一片，金光就一寸寸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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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k2 r6 R8 K; Y1 C4 w東門姥姥雖驚不亂，趁機吞下一顆療傷靈藥，手中捏著一顆靈石，恢復著真氣，雖然渾身焦黑，但單憑幾張引雷符還不足以將她擊殺，她怒發如狂，拼命催動靈梳，

- G- q+ Z# U# s0 Z0 P/ M李青山手中靈梳顫動不已，但怎敵得過他二牛之力，剛露出笑容，忽然光華一閃，梳齒射出數十道光刃，威力幾不在草字劍書的劍氣之下，盡在致辭，避無可避，更無法以靈龜玄甲抵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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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i% ?: O8 I6 U& N, ?鐺鐺鐺鐺，一陣金鐵交鳴的銳響，光刃落在李青山的胸膛上，血光四射。

小安看也不看，劍勢更加猛烈，輕薄袖劍不堪使用，出現寸寸裂紋，東門姥姥的金甲靈符，也被削弱到了極點在，在破碎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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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G4 ~( d1 B% G1 h4 f) t在李青山身上，多了數十道從橫交錯的恐怖傷痕，有的更是深可見骨，但卻沒有一道致命傷。這種傷勢，對妖魔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妖氣一湧，傷口就迅速收口，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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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門姥姥的得意笑容剛剛浮起，就僵在臉上：「不可能，就算是妖怪，也不可能有這麼堅韌的皮膚！」哪知李青山煉成《牛魔大力拳》第二重之後，牛魔煉皮的強度也達到了一個高峰。

& Y; k3 C) f# c; J" k+ F! g「爺練過！」李青山第一個字剛說出口，就跨到了東門姥姥的面前，一拳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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