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情欲多第2集3--4作者：棺材裡的笑 聲

離情棄愛鎖心

第三章：沒有性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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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Y3 C" y! f* X) Q( ]　　「明天才回復我，現在不在單位，不清楚。」張東晃了晃手機，一副無奈的模樣。
　　
, p8 i# I, |# x3 K* G/ x　　對於這件事，張東心裡已經有些把握，只是不知道該如何把利益最大化。「哦，好。」徐含蘭若有所思，那雙原本溫和的眼眸再向看張東時，多少帶了讓人不悅的防備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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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t8 C$ h2 R! a/ m　　林燕姐妹倆則沉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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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那小弟舉著托盤走過來，身後跟著一個髒兮兮的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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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p; \* Q1 N　　那老頭白色的背心上都是油污，走上前的時候愣了一下，馬上笑道：「我說是誰呢，原來是徐校長大駕光臨！」
　　
9 V% z6 [) @$ v/ s& t, d　　「老爺子，最近生意好嗎？」徐含蘭客氣地說道，那溫雅的微笑，讓人感覺如沐春風。
　　
# E8 K5 o" [/ Q8 d5 h. }) t& P　　「還行。你不會還想來談買餐館的事吧？」說著，老頭看到張東，頓時眼睛一亮，猛的上前拍了拍張東的肩膀，哈哈笑道：「你也來吃飯啊？」
　　
　　「老爺子，您手勁挺大的。」張東肩膀一痛，心想：好家伙，這一下還滿有力的，那手滿是油污倒無所謂，但真的滿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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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P6 j) }- ]; z% Q6 X2 c　　「你在剛好，有道菜你嘗嘗。」老頭剛想說什麼，菜園那邊有人喊他，他立刻應了一聲，說：「等等別吃那麼飽，老頭子還在試點新菜，給你嘗嘗。」「好。」
　　
4 S5 p4 I) H) t$ E% G( g　　張東剛點頭，老頭就跑走了，看來這裡的生意很好，連他也得出來招呼客人。小弟也不多說，將菜一放下就趕緊去忙了。
　　
+ Z; t5 D4 H) l　　小弟剛一走，林燕就有些疑惑地問道：「蘭姐，你也想把老飯館盤下來？」
　　
& L$ a3 N& d+ i7 t% o( ?" t　　「之前有過這想法。」徐含蘭點了點頭，有些無奈地說：「這裡一直很賺錢，不少人看在眼裡。不過老頭顧及我家的關系，怕我們簽了合約後錢會拖欠，所以一直避著我，也避著那些當官的。」
　　
4 e5 }- t& ~2 v' b8 s1 q　　「條件是怎麼開的？」張東一聽，頓時感到心動。
　　
' s6 V0 C0 Y; Y  |% c9 K) r0 T　　老飯館的生意極好，按理說二十五萬元盤下絕對不多，但老頭瞻前顧後的算得太精明，又得照顧自己的徒弟，又怕自己吃虧，所以他不太願意把這裡賣給當官的，而且仔細想想，其言一十五萬元開低了。
　　
　　「三十萬元入股，佔一半。」徐含蘭饒有深意地看了看張東，道：「有人說老頭現在缺錢，好像是女兒在國外投資什麼虧了，但他這間老飯館很多人在意，所以有些說法不一定是對的。所謂的二十五萬元賣老飯館，要真是這麼劃算，早就一大票人從早到晚拿著現金去他家排隊了。」
　　
; E/ F* h5 i# m  b9 g8 d　　「一半？什麼情況？」張東皺了皺眉頭，心想：那老頭到底想搞什麼？「就只賣一半，不全賣。」徐含蘭的語氣溫和許多，道：「另外一半他要分成兩半，一半掛在自己名下，另一半分給徒弟們。所以在賣之前，他把手續全辦好了，開的條件也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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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 N6 |( [5 d+ Y3 {" ]　　「老頭子倒滿有想法的。」張東贊同地點了點頭，道：「急需錢，也要出國，賣掉一半的股份很正常。不過他和徒弟合起來也佔一半，買主真想干什麼也得經過他們同意，說穿了，老頭子還是在給徒弟們留條退路。」
　　
! C7 a1 q0 z6 y5 T　　「對，所以很多人一聽都頭痛。」徐含蘭嘆息道：「老飯館就是只下蛋的金雞，不過條件一擺，真沒幾個人接受得了。花那麼多錢卻做不了主，對生意人來說是很頭痛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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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東和徐含闌再想說話時，突然林鈴的肚子咕嚕叫了一聲，林鈴頓時俏面通紅，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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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S. l. r# ]# W/ x　　林鈴那可愛的模樣讓張東善意的一笑，頓時被她狠狠的白了一眼。
　　
* A9 I- l1 n( p# Z' m) J4 s　　「先吃吧，吃完快回去。」林燕見狀，趕忙拿起筷子，招呼眾人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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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1 L" L7 V2 P0 i7 f7 P　　「嗯，好。」徐含蘭笑吟吟地拿起筷子，目光則不住瞥向張東。
　　
　　眼下夜風已起，和李姐、老女人約的是吃完就回去繼續打麻將，確實沒多少時間再閒聊，因此張東趕緊拿起筷子，開始打量起這頓毫無選擇權的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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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上的是一菜兩湯，湯讓人有點失望，看起來是文火慢燉的老土雞湯，雞湯異常鮮美，上面漂著一層黃黃的油花，或許是因為加了一些白菜下去熬，入口不算油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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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l& b3 ~4 s9 c5 d9 c+ i　　與雞湯固有的味道有點差別，湯裡漂著一些說不上名字的植物葉子，大概有十多種，那些枸杞之類的常見物就不說了，張東唯一認得的只有沉香葉，其他的並不知道。
　　
　　或許是這些葉子的作用，雞湯在平淡中有——種別樣的味道，說不上特別清香，卻讓人感覺很開胃，總有些喝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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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0 ?. _* C+ j, t! G8 y2 I　　老頭子除了創意外，還少不了一些抄襲，湯的旁邊擺著一只小碗，碗裡是剁得細碎的姜末、蔥末和香菜末，標准的東北火鍋三末，不過又加了本地特有的小香芹，加到湯裡香味會有點過於濃郁，不過倒是很爽口。
　　
4 I* v5 t4 G4 j2 Z　　「來，鈴兒多吃點。」徐含蘭溫和的一笑，夾了一塊螺肉給林鈴。
　　
　　這種螺個頭很大，出水的時候一般都四斤左右，南方習慣稱這種螺叫響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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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響螺的做法很簡單，取出大塊螺肉後，由刀工好的廚師小心翼翼地片薄，讓螺肉就像紙張般均勻，然後燒出一鍋熱水，就是俗稱的白灼做法，過一下水，剛熟的時候馬上撈上來，這也是考驗廚師對火候的掌握，燙太熟了，肉就變老發硬，很難咀嚼，燙輕了又不熟，難去腥臭，只有這種這恰到好處的熟度，才能充分發揮出這種食材天然的清香。
　　
　　螺肉灼得很好，有著來自大海的清淡，隱隱的腥味中透著難言的芬芳，那白灼的水裡估計也加了點酒去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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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h/ {  Z4 c$ Y9 r/ L　　醬汁的顏色類似醬油，不過明顯是配方不同的自調品，味道很清淡，有錦上添花的作用，絲毫不影響到螺肉本身特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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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道菜讓張東有些詫異，正是中午吃過的那道類似魚釀的菜，是用雞腸灌入剁成蓉的魚肉，先上鍋蒸後油炸的做法，外形上沒多大的區別，只是這次不知道用料上的准備怎麼樣？
　　
　　「這個滿好吃的，你嘗嘗。」林燕夾起菜吃了一口，頓時眼睛一亮，殷勤的給林鈴和徐含蘭布菜，輪到張東的時候，她猶豫了一下，還是瞪了他一眼，不搭理張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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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東頓時感到無趣，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菜，細咀慢嚼中開始品味這道菜改良的關鍵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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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 e( E% z3 v. E% r　　入口的時候，魚肉的鮮腥明顯少了許多，口中的芬芳中又多了一些說不出來的芳香———點都不油膩，卻異常重口的芳香，一時很難想出裡面到底添加什麼，又或許是改變魚肉泥的制作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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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端上來的菜大多都是海鮮和河鮮，或是當令時蔬，在最好的季節裡，在這些食材品質最好的時間烹飪，很容易就能得到那得天獨到的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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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v8 d& A, \4 [9 H) a$ _. a7 ]　　一頓飯很快就吃完，那姍姍來遲的桑梓酒誰都沒興趣品嘗。
　　
- }, B2 K  ^8 P2 W7 Q　　或許是因為徐含蘭家的事，吃飯的時候氣氛總是怪怪的，誰都不開口說話。林燕姐妹倆似乎很忐忑，不知道她們之間到底還有什麼內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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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O( h# ^5 [9 q: |　　飯菜雖好，不過在各有心思之下，這頓飯吃得不是很開心。
　　
. c  l2 Y$ P9 z8 k# r　　眼看時間差不多了，張東叫來小弟買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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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頓飯不算貴，不過這價錢不遜色於一般的大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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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2 P5 U( n8 S9 r' f　　入夜後，菜園的環境就沒那麼好，到處都可看見蚊蟲。
　　
　　張東四人剛走到門口，就見那老頭坐在太師椅上悠閒地哼著小曲，旁邊的矮桌上一泡熱騰騰的功夫茶，看起來很逍遙愜意。
　　
　　「吃飽了？」老頭睜開眼，微微一笑。
　　
　　「嗯，吃飽了，我還有事，先走了。」徐含蘭上前笑了笑，溫聲說：「老爺子，我們開的條件您再考慮一下，我是很有誠意把這裡盤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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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想想。」老頭呵呵一笑，這話明顯是敷衍。
　　
　　閒聊了一、兩句後，張東一行人正要走，老頭看著張東說：「小朋友，你就不問問我那道菜是怎麼改良的嗎？」
　　
　　「下次有機會再問。」張東翻了一個白眼，心想：我不問你就不說，敢情您老是專門守在這裡等著和我賣弄？真有間工夫。
　　
! j  G( U' m7 Z/ l$ |　　「張東，陪老爺子好好說說話。」徐含蘭見狀，若有所思地說：「我們先回去了。正好燕子睡了一下午，精神很好，她替你打一會兒麻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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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林燕頓時露出為難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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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說，林燕肯定是囊中羞澀。張東想了想，似乎是她們有話要說，他不方便在場，就識趣地點了點頭，拿出一萬元遞給林燕，道：「沒事，你打我的就好了，不用緊張。」
　　
　　「那我們先走了。」林燕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剛想說什麼，徐含蘭就阻止她，然後將林燕姐妹倆都帶走。
　　
- w$ v. w( z* ~% R+ {$ N3 |　　「來，帶你去看看。」老頭子呵呵一笑，滿是油膩的手立刻伸過來，興趣昂然地拉著張東去看他的廚房。
　　
　　「哦，好。」張東愣著，幾乎沒時間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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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 m4 a3 Y: Z　　菜園很安靜，那些吃飯的大爺還不算喧囂。
　　
　　廚房內除了學徒和伙計，只有兩個大廚在忙碌著。
　　
　　老頭大概介紹一下，那兩個大廚是他手下最得力的兩個徒弟，胖的叫阿肥，掌管菜園，研究新菜幾乎都是他的工作，另一個精瘦的叫啞仔，管的是老飯館那邊的生意，雖然也研究新菜，不過管那邊的廚房讓他騰不出太多精力。
　　
1 ~7 ~  `! y: J. ?4 ]; T/ b　　啞仔倒不是啞巴，只是因為老實憨厚話少，原本老頭很放心他，想叫他管采購的事，不過因為老實，經常被小販坑，後來這事就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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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啞仔和阿肥都是本地人，都成了家，有穩定的收入，日子過得比一般人都舒服，他們對老頭很尊敬，老頭也沒多少架子，做起事來倒滿和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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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廚房內的食材准備得很齊全，老頭親自動手，把改良菜肴的過程再現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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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菜的做法和之前差不多，是在餡料的處理上花了心思，先用本地的米酒將魚肉泥醃一遍，少量低度的米酒更能去除魚肉的腥味，又可以使肉泥變軟糯，很大程度改變纖維特有的口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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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O* \1 g1 {* ]3 M+ X' O7 v　　之前只用魚肉灌入雞腸，讓這道菜的口感太過清淡，入口的時候沒任何問題，畢竟師傅在油炸的時候對火候的把握很到位，但味道寡淡是個大瑕疵。
　　
　　外表酥脆、內裡清淡，外表泛著油花的腸子裡卻是食之無味，之前的嘗試多少算是個敗筆。
　　
　　魚泥先用白酒醃好後，配上一些料汁中和清淡的口感，然後將香芹、發泡好的香菇和新鮮的南姜洗好後剁碎榨汁，將這些香味濃郁的汁液充分滲透進魚肉內，一定程度的保持鮮味，又增加一些味道。
　　
# z$ M9 v  ]4 K( N　　雖然吃起來不錯，不過還是有待改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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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廚房後面是一座用鵝卵石堆砌的魚池，養著不少准備宰殺的魚類，水是活水，一頭牽著管子注入河水，另一頭開著網眼放流，這樣的方式讓魚能盡量吐掉泥沙，每天的飼料都是雞蛋清和少量的玉米，最少一個禮拜後才能上桌。
　　
　　魚池邊有張小桌子。阿肥和啞仔殷勤地燒了幾道下酒菜，老頭就坐在太師椅上喝著自己釀造的米酒，笑呵呵地說：「小朋友，你叫張東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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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張東點了點頭，享受著鄉下夜裡的寧靜，喝著冰鎮的啤酒，感覺很是舒服，如果沒有這麼多蚊蟲，那就完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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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校長想買我這飯館的想法不是一天、兩天了，而覬覦這裡的也不只她一人。其實我都要走了，不必管那麼多，不過我性子有點倔，有些事搞不清楚前，可不想輕易脫手。」老頭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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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含闌竟是小鎮裡唯一的中學與高中——小裡鎮中學的校長！張東知道這個身份時還真有點詫異，原本以為徐含蘭不是官夫人就是悠閒的貴婦，沒想到是教書育才的園丁，而且還是個園丁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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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9 e! I0 r1 R, `* W　　老頭名叫蔡雄，他饒有深意地看了張東一眼，說：「我一開始還以為你是來幫她說項的，不過後來一看不像，畢竟如果要說項，誰會找個連東西南北都不認識的外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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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5 A1 z) F- B" U# h　　「老爺子，為什麼不賣給那些當官的？」
　　
　　張東疑惑的就是這點，蔡雄有顧慮是沒錯，不過也不必一竿子打翻一船人，這些人中總可以挑出幾個有誠信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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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b9 q/ {! {7 Z# |$ F1 W3 k: w　　蔡雄嘆息一聲，或許是看張東是外地人的關系，這才緩緩道出心中的顧慮。
　　
+ @. U9 `2 t1 o　　這老飯館生意興旺，附屬的地方很多，連這塊菜園加起來一共有三塊地，其他兩處，一處是種水稻和蔬菜，水稻的淺水裡還養著不少魚，那些魚都是吃掉下的稻子和蟲子長大的，在這一帶這種魚叫禾花魚，是飯館魚類的主要來源，另一處則是包了一座靠山的水塘，水塘裡除了魚，還養不少番鴨和獅頭鵝，專門雇一個潮汕的老師傅打理，山上養的都是放山的土雞，吃的都是這邊剩下的菜和雜糧，也是專門供應老飯館的。
　　
/ N8 W& F& `& c4 w　　老飯館優質的食材很多都是自給自足，昂貴的菜價背後卻有著低廉的成本，利潤恐怕比外人看到的還要驚人。
　　
, ~5 J9 \5 W6 P6 @　　一開始，蔡雄開的價其實就那破舊的餐館，那三塊地方他不打算賣，准備留給幾個徒弟，雖然地價不值錢，不過都有好東西，最起碼可以保證他們衣食無憂。
　　
1 G& f/ ?! d/ D/ x3 i/ O% y　　蔡雄心裡有數，那些當官的買了之後欠不欠錢是一回事，但肯定會花錢大肆裝潢，而且官場上最講究關系，到時一堆人來吃霸王餐，他們也沒辦法說什麼，這飯館遲早會被敗光。
　　
% x6 }9 T3 m8 R1 V! v9 y　　各式各樣的擔憂讓蔡雄不敢輕易出手，而且有些人想一起買那三塊地方，且開的價格低得離譜，蔡雄思來想去，最後希望賣給精明又有點關系的生意人，他可以降低價錢讓徒弟跟他合股，這樣一來他也走得安心點。
　　
$ r0 P( e; m, L　　張東不知道蔡雄說這些干什麼，他連喝了兩罐啤酒，笑問道：「老爺子，你想得倒是滿周全的。不過事不能強求，就算你想得再周到又怎麼樣？總不會都順著你的心意吧！我看你還不如把所有產業一起估算，找個有錢人入股一半就行了，而且……沒啞仔他們的話，估計這裡也賣不到什麼好價錢。」
　　
, J# _4 b, ^& L　　說到這裡，張東猶豫了一下，還是站在局外人的立場解釋道：「買這裡的人都有一個擔憂，就是您老一轉手，廚房的師傅會留不住，其實都各有想法。一份生意多股份不是壞事，只是您把事情考慮得太明白，反而給自己找了不少難題。」「你說得對，我最近也有這麼想。」蔡雄贊許地點了點頭，道：「不過，有一點初衷我不會變——絕對不賣給那些當官的。有錢人嘛，我再盤算盤算，總之把這菜園子與餐館賣掉一半的話，應該有不少人要，只要價錢不要太低，那人也會做買賣，老頭子就不挑剔了。」
　　
　　蔡雄擔憂的並不是轉手的價錢，而是轉手之後的經營，如果是鎮上當官的，其中牽扯的關系太多，那些人來要是吃霸王餐，而老板又不時請客拉關系，這飯館想不倒閉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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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您先坐，我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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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東將啤酒喝光後有些坐不住，畢竟心裡還惦記著林燕的事，實在沒心情和蔡雄聊天，畢竟這和他沒半點關系。
　　
) P- _% _! T( _! z　　「好。」蔡雄明顯有點不舍，不過還是起身相送。
　　
* r1 i8 E) z$ r- C# z　　啞仔和阿肥還在忙廚房的事，只是禮貌的微笑示意。
　　
　　一直送出菜園過了橋，蔡雄這才嘆息一聲，說：「我和老林有點交情。他走了，卻留下兩個女兒，過得也不順心。說實話，要不是我女兒缺錢，我原本想把這店以除欠的方式先抵給她們，不過我沒能力做那個人情了。」
　　
　　老林，聽起來是林燕她們的老爹？張東聞言，頓時來了精神，趕忙掏出煙幫蔡雄點上，饒有興致地問道：「老爺子，你知道她家的事？」「嗯。」蔡雄嘆息一聲。
　　
9 W2 i/ P5 x* Y$ {! |0 q　　張東心裡好奇得要命，在蔡雄郁悶的目光中拉著他走回去，屁股一沾椅子，立刻開酒，一邊喝著一邊打聽內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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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雄有些納悶，但還是吩咐阿肥把下酒菜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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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這件事在當地不是什麼秘密，蔡雄眯著眼徐徐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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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林家滿有錢的，起碼在蔡雄剛盤下飯館，還一窮二白的時候，林老爹就可以用富甲一方來形容，在那個年代，甚至什麼經商能手、萬元戶之類的稱呼都沒少過，比蔡雄風光多了。
　　
　　林老爹的老家在山裡，他在十三、四歲時不甘心一輩子待在山裡種地。那年頭到處都窮，即使到了鎮上也沒多少工可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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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老爹下山後，一路乞討著去市裡，先在飯館當學徒工賺口飯吃，後來做過不少工作討生活，車站旁的搬運工、水果小販，甚至是在車站騙人的事他也干過，後來嚴格取締被抓了一次，看他年紀小，關了幾天就出來了。
　　
( E& a& I; a1 r/ [: k. [　　那時林老爹意識到靠這些小偷小摸很難混下去，於是他注意到那些朝九晚五的商戶，開始琢磨著發財的門道。
　　
　　當時透過別人的介紹，林老爹到一支建築隊打工。在那個年頭，即使南方都少有私人的建築隊，他跟的建築隊是少之又少的個體戶。
　　
$ {; g' y" t; \7 v+ ~* s# \　　林老爹年紀小，身體沒完全發育，干不了粗重工作，不過嘴甜人勤快，很快就討一幫老師傅的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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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V$ A' |7 g+ }4 I6 J! n# H( {; u8 j　　而林老爹喜歡親近那些老師傅，學他們的手藝，那些老師傅雖然嘴上罵罵咧咧的，不過都肯教他。
　　
3 E. b+ L: `5 D! p' u. e　　建築隊的老板很敬重這些老師傅，連帶著也喜歡上這機靈的小鬼頭。
　　
　　建築隊的工人和師傅換了一批又一批，林老爹熬了十年，總算學成一個全方位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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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時正是南方發展的鼎盛時期，建築隊的工作多到得排隊捧錢去請，老板是賺得荷包滿滿，脖子上掛的大金鏈幾乎要把脖子壓斷。
　　
0 V8 z& h1 G5 B$ b　　林老爹又做了兩年，然後帶了一些徒弟就跟老板說要走人。
　　
　　老板愣了愣，不過畢竟有十多年感情，也沒為難林老爹，結算了工錢後又私人贊助他一筆錢讓他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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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9 f: R0 r; f9 `; K& I( s. V1 t* B　　林老爹立刻收拾行囊，毅然回到市裡，准備當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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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市裡後，林老爹啃了三個月的冷饅頭，並到處找關系，最後憑精湛的手藝和在當時算時尚的裝修風格一炮而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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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p( h" B- b$ n" ~　　林老爹創立的建築隊，人數最多的時候連學徒加粗工有近百人，年輕人不少都是抱著當年他那樣的心思，即使工資少點也沒關系，就是想學一門賺安穩飯的手藝。
　　
　　那段日子，林老爹混得風生水起，脖子上的金煉也越來越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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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時已經有大哥大，不過市裡都沒訊號，林老爹腰上掛著兩只整天響不停的呼叫器，成了高富帥，走到哪裡都能享受別人羨慕的目光。
　　
　　在當年鈔票面額很小的時候，林老爹結算工程款時幾乎都是用麻袋去裝，會計看著一筆筆錢的時候，幾乎要瘋了。
　　
5 ^! s0 c4 `5 K& w$ Y　　在改革開放的那幾年，林老爹意氣風發地走在時代最前端。即使放到現在，都是傳奇人物。
　　
3 R7 {! s- K0 Q- P+ Q) _　　那年頭的工棚很髒亂，生活品質極差，吃的飯裡有油葷就不錯了，工人的食宿條件很惡劣，林老爹的隊伍大、工期緊，工人們很難有假期，過節時會有不少工人的妻兒過來探親，住宿變成很麻煩的事。那時工地上有幾個單獨的棚房，林老爹佔一間當老板室，其他的大多給過來探親的孩子住。當然，也有專門的炮房——人家夫妻團聚，大棚的環境沒辦法親熱，那年頭可沒開放到打野戰的程度，工人們當然也舍不得花錢去開房。
　　
& Q4 Z, S) R8 d* t. u5 w9 f　　那炮房很人性化，破床嘎嘎作響，被折騰得幾乎要散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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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3 k  M7 \　　住工地的時候，年輕得志的林老爹天天聽著這聲音和女人的叫喚聲，壓抑許久的荷爾蒙早就沸騰了，整天精神恍散，幾乎把眼前晃來晃去的女人都意淫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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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天晚上，林老爹喝多了，趁著酒興跑到隔壁棚房，在少女的哭喊中爬上她的床，在一片片落紅中發洩著壓抑多年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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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9 H1 b: I( z' R　　那女孩是高中生，她爹在工地當瓦匠。
　　
　　那女孩被蹭蹋後，在床上嚶嚀而泣，林老爹褲子一提，頓時很愧疚。
　　
1 K! ^4 I, |9 y4 O# M+ i　　那女孩是趁著暑假來看她爹，她娘很早就跟人跑了，她爹一直在工地上當苦力，供她讀書、吃飯。
　　
  c) {, @' ?% t5 M; q　　紙包不住火，當事情捅出來的時候，其他人都起哄著，誇那瓦匠有福氣，女兒馬上就變成老板娘。
　　
9 F" y: o* C% A: V　　那時候人的思想很單純，林老爹年少多金，瓦匠還沒來得及生氣，就被這種思想潛移默了，也覺得這是自己家的福氣。
　　
　　林老爹不知道是不是基因強大，只有那一次，那女孩的肚子就大了，林老爹在山裡的父母都等著抱孫，即使不太情願，女孩還是含著眼淚嫁給林老爹，當起什麼都不懂的老板娘，享受起好日子。
　　
( m& h0 A  [- j　　因為心裡有愧，林老爹對那女孩非常好，之後那女孩也接受這段婚姻，那時的日子過得也算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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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事辦得很隆重，林老爹的多金讓老瓦匠心裡很舒坦。
1 w2 @. z3 n& m4 n+ ~& B　　
; D7 ~) w* j# U+ q' R4 E: c& v　　十個月後孩子呱呱落地，是個女孩。在那重男輕女的年頭，讓林老爹有些失望，他父母也有些失望，因此月子還沒坐完，就開始要懷第二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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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4 m) }# {, K& a& F. ?　　第二胎差了兩、三年，結果又是女孩，這下冷嘲熱諷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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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w. p9 u- i2 a% U　　連生了兩個孩子後，林老娘的身子本來就虛，整天被這些話說得心裡抑郁，沒多久就撒手走了，走時林鈴還沒滿月。
　　
9 q! D" {3 i% v; }; r# C　　那段時間，林家諸事不順，老瓦匠為女兒抱不平，上門打了林老爹一頓後被抓了起來，接著市裡兩樁工程款項結算時出問題，再接下來一個快完工的工地因為合作方詐騙的關系停工，成了爛尾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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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兩年的光景事事不順，幾乎把林老爹所有家底耗光，賺的錢看不見，有的變成爛尾樓，事情一天不解決就一天拿不到錢，資金鏈一斷，買賣也是日漸衰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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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5 U: I+ M$ b, F' h" e　　林老爹掏了家底結算所有工錢，算是正式停業，然後郁悶地回到小裡鎮。
　　
　　林老爹整日借酒消愁，兩個孩子都雇保母帶，他整天爛醉，一會兒疑神疑鬼是死了的婆娘來報復，一會兒又說是生了兩個掃把星，反正日子被他折騰得沒辦法過。
　　
; E# d* {: Y' y/ k* }　　兩個孩子漸漸大了，也懂事了，盡管生活不算窘迫，不過她們小小年紀，也乖巧地做著家務，成績也不錯，但或許是害怕終日酗酒的林老爹，她們很沉默，連鄰居都說她們一點都不活潑。
　　
　　直到林燕上了初中，林老爹這才想起自己當爹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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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不過頹廢那麼多年，除了一點房產，林老爹沒剩多少錢，決定要趕緊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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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好當年不做生意後，林老爹人情做足，並沒欠別人一分錢，想重拾老本行時，盡管有些跟不上時代，不過當年的工人很多都混成工頭或老師傅，憑著這些關系，他馬上有了工作。
　　
$ S2 J' L3 k3 Q3 [6 R. S/ Q　　雖然錢沒以前賺得多，但起碼要安穩過日子不是問題，憑借著當年的關系，林老爹在縣裡的生意做得風生水起，中年二度創業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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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就在人們津津樂道林老爹還是命裡有福時，一場災禍讓這個家徹底破碎。
　　
　　當時的建築行業還沒什麼規范，林老爹觀望一段時間後，將所有老本咬牙舉了外債，在縣城裡包下兩個大工程，其中一個是開發中的百貨大樓，後來涉及國有資產被私人侵吞的案子，被法院查封，建了一半的時候停工，投進去的錢全部化為烏有，除非特別有錢有勢，不然誰都不敢去動那棟樓。
　　
5 e2 B  B% |9 V$ w9 y　　那年頭，建築隊大多是先行墊付，工程款得等完工驗收時才拿得到，一時之間林老爹欲哭無淚，投下去的錢等於丟了一樣，工程的負責人已經進監獄，即使他四處找關系，也沒人能在這復雜的案子中給他半點希望，這幾乎賠盡林老爹所有家產。
　　
　　但第二個工程才是讓林老爹徹底絕望的原因，縣裡橋梁建設承包，按理說不會有什麼糾紛，也不存在其他問題，結算款有關系在，也不必擔心，但那年代對於安全的問題都不注意，工地竟出意外，打樁機半夜倒下來，砸到工人睡覺的大棚，六死三十多傷，當時轟動一時，成了市裡的大案子，也成了安全施工的負面教材，工地被勒令停工。
　　
+ f9 I9 \4 Z4 c2 u! o( q: J$ \& K/ x　　之後調查組來調查，幾乎所有東西都不合格，長官立即拍板定案，林老爹就被抓起來，之前墊付的工程款也都化為烏有，而且他還必須賠付工人的撫恤金和治療費用，傷愈後落了殘疾的賠償也必不可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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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場事故徹底擊跨林老爹，他賣掉房子、原本想留著養老的幾個店面，東湊西湊也湊不齊前，最後林老爹跳樓，死了。
　　
2 s, N! N2 D% G" S) U　　之後這件事漸漸平息下來，也沒多少人再去追究已經無家可歸的林燕姐妹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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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大山呢？」張東最好奇的就是這件事，林燕和陳大山說是夫妻，卻怎麼看都很奇怪。
　　
) N# O* ]& E% i7 n. f　　「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蔡雄苦笑一聲，似乎也很費解。
　　
' I% k, W  X) j! z　　林家破產後，多少賠了一些錢，那些工人家裡鬧事的雖少，但不是沒有，如果林老爹那幾年被卡死在爛尾樓上的錢和欠的工程款能拿回來，要應付這些其實也不難，甚至還有不少節余，但現實是，這些錢就剩個數字，肯定要不回來。
　　
　　陳大山是林老爹手下的小工頭，幾年來攢了一些錢，而且這件事根本牽扯不到他身上，不過那時他老爹要咽氣了，他是家裡的獨子，兩個姐姐都嫁了，老爹臨死前抱不上孫子，死不瞑目。
　　
　　陳大山欲哭無淚，因為他那玩意早年做工時不小心廢了，就算娶了妻也生不出娃兒，但他是個孝子，一聽老人說結婚沖喜之類的話就動心了，但一想自己的身體情況又垂頭喪氣，誰願嫁給他這種圓不得房、生不出仔的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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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時林燕姐妹倆無家可歸，借住在以前的鄰居家，山裡的爺爺奶奶不歡迎她們，她們想去投靠時幾乎被掃地出門，因為老一輩的都說她們是掃把星，是她們勉死自己的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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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時林燕二十歲出頭，眼看著老爹臨死的一口氣怎麼都咽不下去，陳大山就把主意打到她身上，林燕也知道他身體的事，但林鈴年紀還小，她們根本沒選擇的余地，便含淚答應陳大山的條件，做他陳家的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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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燕被打扮成新娘子，帶到陳老頭面前，還帶著紅紅的小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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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_6 P0 b  s( h　　當時老村醫搭著林燕的脈，騙陳老頭說已經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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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陳老頭一看媳婦這麼漂亮，簡直樂壞了，回光返照的吃了兩大碗飯，過了兩天就甘心也放心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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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x1 O# a+ G" n# x7 A　　那陣子，林燕無可奈何地當起陳家媳婦，忙前忙後處理著陳家的喪事。
　　
/ N! G+ t, U, w4 V　　陳大山心裡有愧，對待林燕時都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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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陳大山的事在那一帶不是新聞，別人都竊笑著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硬不起來的玩意還討這麼漂亮的媳婦，那就是作孽。
　　
　　處理好了喪事，陳大山既是因為愧疚，也是因為林老爹曾經拉過他一把，照顧他的生意，倒沒有過河拆橋，那時剛好有人欠林老爹一大筆錢，被追債許久，就用一棟破舊樓房抵債，陳大山就從家裡搬出來，准備靠這棟樓好好過日子。而林燕拿了陳大山一筆錢，總算還清賠償款，那些工人的家屬不再來鬧事，林燕姐妹倆這才結束擔驚受怕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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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面對接下來的日子，林燕姐妹倆依舊很彷徨。
　　
+ _$ ~; V4 I5 ]- j' ?2 S, m　　那時候這棟樓很不值錢，新城還沒建起來，地點很偏僻，甚至那破爛的泥土路連摩托車都很難騎過去，即使有了這棟樓，也不知道該做什麼買賣。
　　
# m1 N8 U+ k0 e% _　　最後，陳大山咬牙拿出剩余的積蓄裝潢一樓的門面，賣點小炒、租幾個床位給過路的山民，勉強維持這一家子的生計。
　　
　　在那時，林鈴就是隨姐姐嫁過來的拖油瓶，在她只會哭哭啼啼的年紀，就記得是陳大山養著她，所以她對陳大山的態度不錯。
　　
　　林燕則始終覺得陳大山忘恩負義、落井下石，所以對他的態度一直很冷淡，甚至有些厭惡。
　　
7 ?; D! U5 D2 v3 _$ k　　後來，老城區重建，這棟破樓的所在地成了熱門景點，不過當時他們的錢只夠維生，根本沒有余錢做點什麼。
　　
　　陳大山的積蓄早就用光，偶爾靠打零工維持生活，畢竟那時林燕剛畢業，林鈴還在學，每天眼睛一張開都要花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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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也不知道怎麼找的，反正找到徐含蘭，林燕用樓房做抵押，和她借二十五萬元裝修，利息比銀行高一些，但還不到高利貸的標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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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小地方，只有徐含蘭那樣的人有這種閒錢借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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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2 f0 u: B. {# X/ l　　酒店的裝修只用了十幾萬元，另外的十幾萬元則是用來還債，畢竟林燕姐妹倆那幾年的開銷很大，陳大山很吃力，借了一些錢，加上還有一、兩個人的賠償沒還清，這些人上門的時候只能用錢打發，所以錢一過手也留不了幾天。
　　
　　說到這裡，蔡雄嘆息道：「真是世事難料啊！原本以為燕子翅膀硬了就會飛了，沒想到這倆口子現在還沒散，想想也是難為這丫頭。」
　　
　　「是啊。」張東倒沒有那麼多感慨，只是心裡鄙夷：陳大山都硬不起來了，還要霸佔人家女兒當老婆，有沒有天理！那麼漂亮的女人能看不能用，實在是蹯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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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_$ d! A; v2 Z: G: t$ ^2 B　　「唉，不說了。」說到這裡，蔡雄嘆息一聲，站起來捶了捶腰，說：「也不知道人家的日子怎麼過的，不過這樣也好，當年大山可是掏出家底養她們姐妹倆，也算是盡心盡的還了老林當年的恩情。但這筆糊涂債，不知道什麼時候才糾纏到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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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0 a" g# R& s4 @) }& |; g　　想想也是，林燕和陳大山的關系很奇怪，林老爹拉了陳大山一把，按理說是有分恩情在，出了事，陳大山幫林燕姐妹倆是應該的，也不能對人家太過苛求，但結果是林燕無奈地成了陳家的媳婦，給老人送終，結果陳大山的行為又變得有些落井下石。
　　
3 L1 V0 F1 F! R! }. P　　事後，原本陳大山可以花一點錢斷絕這個關系，那時走投無路的林燕姐妹倆也無可奈何。估計林燕會很傷心，因為年紀輕輕的，就與人離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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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不知道陳大山怎麼想的，或許是因為愧疚還是其他原因，傾盡心血讓林燕姐妹倆讀書生活，和林燕倒還滿像是真正的夫妻。
　　
0 R! Y/ p5 J" D1 {5 q- V( p' c　　兩人之間的糾葛是剪不斷，理還亂，張東想著都有點頭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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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否認陳大山還算是好人，當時的情況他也是無可奈何，不過耽誤了林燕那麼久，整體來說他既有好的地方也有壞的地方，不知道該怎麼評論這錯綜復雜的關系。
　　
5 n& A$ S. h9 F7 H/ s2 C2 m　　也不知道林燕姐妹倆是怎麼想的，或許是因為家裡變故，讓她們已經麻木也安於現狀，或許是早年母親抑郁而終的事讓她們心裡有些陰影，總之事情如此跌宕起伏，張東不信她們還能維持平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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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b/ A9 q( x/ i. l$ N( }! T　　生活就像一出變故頗多的電視劇，真他媽的狗血。
　　
' L2 E; m3 m. B) H7 O9 X# \: D0 A　　蔡雄困了，要早點休息，於是張東與他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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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1 v" g& C9 B9 N4 s7 k　　走出菜園時，張東不禁罵了一聲，原來裡面還有這樣的內幕，徐含蘭借的居然還是高利貸，估計也是想用這筆閒錢賺些開銷，難怪最近林燕愁眉苦臉，敢情是最近被逼債了。
　　
! l* y. G8 G  k5 ]& X# v　　想想陳大山起碼還是負起責任，只是他的脾氣未免太好了，林燕那樣的冷眼以對都能忍受那麼多年，張東自問沒他那麼好的脾氣，所以對於陳大山的看法，心裡隱隱有些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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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上一片昏暗，路燈不怎麼明亮，張東一邊走著，一邊心中糾結著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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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事情本身不算復雜，就是這些人心裡的想法會讓外人覺得奇怪，為什麼林燕乃至陳大山都安於這樣詭異的現狀？
　　
. A) B# A! a, R' i4 P$ v　　神游太虛的時候，張東走到熱鬧的街上，這時差不多十點了。
　　
6 f* G' ?$ ~5 H9 D) s2 F. K! A　　遠遠看見酒店的燈光亮著，張東晃了晃腦袋，打起精神，想著這個夜晚要怎麼面對林燕？徐含蘭又會不會在背後教唆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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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徐含蘭看似人畜無害，實際上不是省油的燈。希望她別給我添麻煩了。張東暗暗嘆息著，心裡既好奇林燕的想法，又不得不提防徐含蘭以此事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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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操蛋之事 ; `. a3 @0 u- e2 Q# g* F/ v' N　　 0 _( X9 }: ]0 Z0 w% E" G& S　　這時是飯店比較熱鬧的時候，店裡來往的人頗多，不少都是背著行李的村民，還有過路的小販。 　　 　　張東剛要進門時，剛好陳大山也走過來，後面還領著一個打扮不錯的中年人，看樣子又是被國營酒店趕出來的。 　　 　　「喲！大哥回來了。」陳大山看見張東，立刻熱情地打了一聲招呼。 　　 / [3 w* M0 [& _) x5 E4 U' n　　這一陣子陳大山沒睡多久，林鈴才回來沒多久，他又跑去挖人家牆角，體力實在不錯。 : Z* o4 i1 n; U' G　　 " |* u$ H2 y+ I4 g* X! H& T　　只見陳大山的雙眼都是血絲，明顯是睡眠不足，不過那憨厚的臉一笑，給人的感覺依舊舒服。 / }9 G; ]6 @  x2 \　　 " p7 n4 `8 ~; B. Y　　「嗯，很忙吧？」張東打這聲招呼已經很隨意，知道林燕姐妹倆的過去，心裡對陳大山的看法已經有些傾斜，感覺他可惡之余，又不失讓人敬佩的大男人責任心。 　　 　　櫃台前有幾個登記入住的人，林鈴忙得俏面通紅、滿是香汗，馬尾一晃一晃的，幾乎看不見她在忙什麼。 　　 　　「小妹妹，那些女的有你這麼漂亮就好了。」不時還有一陣輕浮的浪笑聲響起。 * w7 I3 C  Y! p0 f" J( U　　 : T6 H6 x9 B. G4 G. d9 _　　「對啊，不然你賺我的錢好了。」一個滿嘴黃牙的丑家伙更是肆無忌憚地調戲著林鈴，拍著破舊的衣兜，淫笑道：「頂多明天的買賣白做了！不過睡這麼漂亮的小妹妹，才花那點賣魚的錢，老子認了。」 　　 ' d( n7 [" X( y7 L　　張東聞言，頓時有些火氣，顯然林鈴又在推薦那些特殊服務以賺得微薄的傭金才被調戲的。 : g/ |6 j+ x! e/ H　　 ( A0 }& q" H' G1 k* X　　盡管知道林燕姐妹倆很缺錢，賺這種錢也是迫不得已，但張東依舊難以控制住心頭的怒火。 　　 　　猛的走上前幾步，張東陰著臉往那裡一站，狠狠的瞪著那幾個色迷迷的人，冷笑道：「看來你們都滿有興致的，不然我給你們找些舒服事，保證你們舒服得骨頭都會散。」 　　 7 l1 Z6 h: ~, q　　那幾人雖然嘴上佔了點便宜，但骨子裡是欺軟怕硬的，看著張東往這裡一站，人高馬大的，面色又很凶狠，立刻就閉上嘴巴。雖然有倔強的人想回嘴幾句，但一看張東的穿著明顯不是他們這一類的人，也立刻乖乖閉上嘴，再加上張東凶神惡煞的模樣確實嚇人，所以一個個付了錢、拿了鑰匙就一溜煙的跑了。 　　 . b: d9 A: u7 Q# ~9 F　　陳大山帶了客人進來又跑出去，很是賣命，這麼個熬法，難怪會衰老得這麼厲害。 　　 　　這時，林鈴辦完所有手續，松了一口大氣，卻不好意思地低著頭，似乎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張東。 　　 　　「鈴兒，」張東在台前抽著悶煙，思索了一陣子，有些惱火地說：「這種事你們可以雇人做，有的是這門道上輕車熟路的人，犯不著你這沒嫁的女孩在這裡受人間話。」 / f. y% I% b9 X　　 7 l( m$ Q9 o: [　　「謝謝東哥。」 　　 　　林鈴羞愧得幾乎不敢抬頭，此時她已經沒了今日強裝的倔強，也沒有因林燕的事而心生的不快，就像是個做錯事被訓斥的孩子一樣，顯得很不安。「我不是想聽你說謝謝，是要和你說，女孩子得自愛！」 $ J4 n3 _7 C8 i; F' |　　 8 u+ S" I5 @1 m　　張東也不知道這把無名火從哪裡來，再看林鈴委屈的模樣，心裡更是不爽，說話的時候已經語帶嘶吼，甚至控制不住地拍著桌子。 ( V5 \. W& |- ]　　 1 _5 X7 B3 E$ z  F+ A1 Y! w　　「我……我……」被張東這一吼，林鈴的眼眶有些發紅，抬起頭來，驚慌而無助地看著張東，顫聲連連說：「東哥，我家現在能省一點是一點，如果能省下雇人的錢，我姐能少操很多心。」 　　 4 O9 r# {; K% P( Q2 f　　「我……唉，算了，我也不是存心要說你。」張東語哽一下，抽著悶煙，看著林鈴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實在不知道自己哪來的氣朝她這樣吼著。 　　 * n% I7 Z% C# j　　「我知道。」林鈴的聲音有些低沉，柔靜得讓人心都要碎了。 　　 # d- r* O- F- Z7 v3 J' V- K　　林鈴不敢抬起頭，張東也不敢看她。 　　 $ ^1 U" {' J0 K% W　　氣氛詭異的沉默了一陣子，張東狠狠的掐滅煙，有些無奈地說：「對不起，鈴兒，我剛才有些沖動，我不是故意要罵你的。」 5 g% V8 ^1 C$ }: H; T0 A8 u　　 　　「沒事。」林鈴搖了搖頭，眼眸已有淚花閃爍，她擦了擦那小小的淚珠，朝張東微笑一下，柔聲說：「東哥，你還是先上去看看，畢竟賭的是你的錢，我怕我姐心緒不寧會輸光的。」 　　 　　「我先上去了。」 . L) j# P( \4 D# m  v+ u: h　　 3 H- I6 I- y2 B' \　　張東沉吟著，本想和林鈴好好聊聊，但這時卻什麼都說不出口，只能嘆息一聲，還是拖著沉重的腳步朝樓梯走去。 　　 　　「東哥！」這時林鈴想起了什麼，趕緊喊道：「我問過了，去陳家溝的路現在還沒通，還要三、四天才通車，什麼時候能通車，我立刻告訴你。」 　　 # V$ V4 s) o; g8 [1 s0 P* H　　「謝謝你。」張東轉過頭，給林鈴欣慰的一笑後，心裡五味雜陳。 　　 1 f% m; i/ e! r4 [" S: {% P　　林鈴關切的態度和早上時判若兩人，一時讓張東感覺心裡更是愧疚。   R! Y; N; o/ }5 A2 R! d/ h5 B$ ~  Q　　 　　或許是因為山路堵塞的關系，不少山民都沒辦法回去，飯店的生意還算不錯，張東快上——樓的時候，可以聽見吵鬧聲，走廊上堆積著吃完的食品袋子和喝空的啤酒瓶，一陣陣的喧囂漫罵中，不難聽出這些寂寞的山裡男人正用賭博消遣無聊的時光，當然，夜裡有沒有找點安慰就不知道了。 ; x0 `/ j- ~7 O& k  R, L/ C　　 $ s+ m9 h6 K" ^& [8 e　　不過這裡面不乏勤快的人，直到現在還有不少人拖著疲憊的身體歸來，雖然滯留在這裡沒有辦法，但住宿的費用還是讓他們心疼，賣完了貨，不少人還是選擇打點零工來補貼。 2 O  j# ~3 J3 R5 H6 x, ~2 Y4 _　　 " B3 ?5 M3 M3 @6 T3 g# b" V, j　　剛上樓梯的拐角，突然一樓的走廊傳來很吵的打鬧聲，張東趕忙轉身往回跑。 　　 8 Z5 f$ \- G9 t( K6 e, D　　林鈴也馬上跑出櫃台，朝傳出打鬧聲的地方跑去。 ' \1 W' @4 ~0 b7 m, U　　 　　不少房客聽到動靜，立刻跑出來看熱鬧，在這裡那麼枯燥無聊，難得有點樂子可看，誰都趨之若鶩。 % b$ N) s2 q2 n$ A1 U　　 * P% f: g0 c; X$ L' e% e. [　　聲音的是來自中間的一間客房，房裡傳來廝打和謾罵的聲音，動靜鬧得很大。林鈴和張東趕忙跑過去，一看房內一片狼藉，被單什麼的都被掃到地上，小電視也被砸壞，桌椅也是東倒西歪，亂得和搶劫現場差不多。 　　 　　角落裡，一個赤身裸體的男人和一個女人糾纏在一起，互相掐打著，巴掌打得一聽都感覺臉上很痛，嘴裡還吼罵著一些惡毒的詞。 : P8 \* w) `0 C/ w  Z　　 . x! @' |: d1 _  M: L7 c! _( s$ x　　林鈴一看，立刻羞紅著臉跑出去。 　　 $ C/ c+ ^5 L; f( ]7 q0 O: x- v! w* f　　張東則慌忙地上前勸架，一邊把這對男女拉開，一邊好聲好氣的勸著，折騰了一陣子，好不容易才平息下來。 & n; x1 {9 g  E　　 ; }5 v3 T1 T1 T5 n　　門外那些看熱鬧的人一看沒戲了，立刻回房間。 　　 2 `0 l$ K  w. S, [& ]　　中年大叔罵罵咧咧的跑進浴室，似乎是要洗澡，另一個流鶯模樣的女人則咒罵著，然後背著包包和張東走出來。 　　 8 g6 |3 y& g9 S2 i4 ~　　櫃台前，林鈴有些郁悶的和一個中年女人說話。 　　 ' i- |" O& \9 s$ c# m- V. Y5 K　　那女人倒是客氣，一個勁地道歉著，不過一看到張東身後的女人，頓時臉一沉，沒好氣地罵道：「騷貨！好好的買賣干著怎麼鬧開了？盡給老娘惹麻煩！」 ) e& C9 t! O1 J. o' L$ b. h: k2 Y　　 3 Q% G1 v( B) p7 B# `. i1 _　　那流鶯還沒開口，嫖她的男人就提著褲子出來，一出來就大吐苦水。   w) D" l' A: k' o# Q" S9 g& F　　 　　原來這男人來鎮裡賣貨，住了幾晚，今晚有點發情，就按著客房門下塞進來的名片找了一個女的想洩火。 ) t% w" E, }) t0 z* _　　 　　張東暗笑著，推銷手段還真夠先進，這小鎮也流行起這一套，看來這行業的競爭也很大。 　　 　　男人一邊罵著，一邊把名片扔在櫃台上。 　　 　　張東拿起名片一看，不禁想笑，不就是只是個色情行業，居然名片還做得那麼詩情畫意，更絕的是上面的介紹還真不錯，文筆上佳，光看那名字「漪花遐居」，還真夠風雅的。 9 `! `5 x7 g' v# E3 w6 }" D　　 + U6 P% d; Z9 t: `' Y0 d　　那老板還真是有心人，這掛羊頭賣狗肉的行當也能搞得這麼有名堂，看到這名字，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蘭花協會還是書法協會之類的高級會所。 　　 " w! g) e7 Y$ P# O! ?1 A( {; s9 s　　取名字這種事很講究，忘憂草的名字夠好聽了，但其實本名叫黃花菜，東西是一樣的，只是名字有點差別就天壤之別了。 　　 　　林鈴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她畢竟還嫩，處理事情有些驚慌。 　　 4 I9 `8 ^6 O6 |2 c& t$ W7 }7 t' E　　張東見狀，趕忙制止那又要破口大罵的流鶯，面色一沉，說：「先別吵，說說怎麼回事。」 . \. \9 q! h2 U9 y　　 　　張東本來就一副流氓相，此時臉色一擺還真鎮得住場子。 　　 　　那個明顯是老板娘的女人一看，立刻把那流鶯先叫回店裡，似乎怕她嘴裡再不干淨會惹張東生氣。 　　 % t: d9 f; ?" r, `: F　　那流鶯走的時候，嘴裡還謾罵不休。 　　 　　這時張東才看清那流鶯已經三十歲出頭的高齡，竟穿著鮮豔而暴露的水手服，而且看起來還是AV片裡專用的，心想：靠，與時俱近啊二套衣服多收十元的服務費，這年頭連賣身的行業都講究這種增值服務了。 　　 　　張東饒有深意地看了那中年大叔一眼，覺得他那朴實的外表下竟隱藏著一顆追趕潮流的心，真夠有情趣的。 　　 　　事情馬上就解釋清楚，很簡單也很操蛋，那個流鶯被召來之前吃了一碗麻辣燙，加麻、加辣，還自備海南出名的黃燈籠辣椒，來到客房後，出於職業習慣，自然先扭幾下屁股，秀一下制服誘惑，但悲劇的是她沒有職業道德，吃完了那麼辣的東西忘了漱口，中年大叔興奮得享受她的口技後，下面頓時又痛又腫。 5 G/ y: I$ H1 {- {. L7 \2 ^) i　　 　　這肯定生不如死啊！張東聽著，額頭都冒出冷汗，下意識覺得褲襠內也是火辣辣的痛。 　　 　　那流鶯對於自己工作的失誤也有些愧疚。 　　 $ A0 _+ R" ~: C6 \  M: p　　當時那中年大叔痛得滿面扭曲，眼一紅，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直接把她抓過來內褲一脫，翻開裙子就插進去了。 " Y: e' x2 M( f4 A# C/ o　　 　　結果是兩人都痛得在地上打滾，稍有點好轉後就打起來了。 3 V" C/ t+ W1 R0 w　　 　　「你說，哪有這樣的！」中年大叔越說越氣，理直氣壯又十分委屈的吼道：「哪有這麼辦事的！搞那麼辣的東西弄老子的雞巴，老子都怕以後硬不起來了！」 　　 　　「這……大哥，沒那麼嚴重吧？」老閬娘訓舢笑道，但語氣已經有些心虛。 　　 　　「沒那麼嚴重？你給我抹點辣椒試試！」 　　 9 X5 |5 T3 U7 o; U$ S$ G2 y! a9 s6 t　　中年大叔都流下眼淚了，馬景濤般的咆哮中隱含著一個男人深深的哀傷，還有小弟弟曾經痛不欲生的火辣。 　　 " e* R0 |% G% t4 K: p' L　　知道事情原委就很好解決了，老板娘一個勁的道歉，免去嫖資還買了條煙，飯店這邊的損失她也全包了。 　　 5 p# j6 \! d3 }/ \; p% G　　雖然中年大叔還罵罵咧咧的，不過倒沒有死纏爛打。 　　 　　最後，一個回了店裡，一個回了房間。 - E0 O$ V7 N3 |5 u! j& S. q　　 　　張東感到無語，心想：這年頭，什麼行業素質都在下降，要是在古代的話，逛青樓絕對就是愜意的事，逛得好還能留點風花雪月的佳話。 0 S+ d; l' b% A* s# A4 e# `　　 8 E4 Z& A" r9 ~1 b( a) ]% Y　　一入青樓，老鴇會和你說：「這位公子，我家的姑娘四歲學詩，六歲學畫，八歲的時候拜了大師學琴藝盡得真髓，可謂琴棋書畫無所不通，一定會讓公子玩得高興的。來，閨女，給公子彈個曲先聽聽，讓公子先解解悶。」   S" C% R: d" X/ R4 Y, n: n; u/ ?: B　　 % W# i1 f8 B- {8 q4 R　　可放眼現在，台詞直接而又沒內涵：「老板您看看，我這小妹今年才十八歲，波大水多很耐玩的，而且這口技特別好，一定會讓老板玩得開心。來，讓老板摸摸，這奶子可是真材實料，可不是硬擠的哦！」 7 f0 y$ \: P9 L9 `' f4 l1 l　　 　　傳統文化的沒落讓人痛心啊！張東嘆息著，卻也向往著。「我先上去了。」處理完這件事，張東看林鈴一臉郁悶，道：「放心，再有什麼事你打電話叫我，處理這種事情我最拿手了。」 6 V$ o+ Z3 s# Z* X　　 / B3 o/ Q& k$ `5 c; {　　「東哥，謝謝你。」林鈴面色俏紅，點了點頭。 　　 　　芝麻綠豆，雞毛蒜皮，或許這小小的飯店只是一個縮影。張東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心裡有那麼多感慨，上樓的時候，順手摸了一下牆上的牆紙，不少已經干枯發皺，明顯當時裝修的時候也很窘迫，都是便宜貨。 　　 　　張東步履有些沉重地走上三樓，鐵門沒鎖，這時所有房門都緊閉著，不過隱隱可聽見林燕的房間裡傳來麻將聲和一些吵雜的聲音。 　　 　　張東信手推開房門，就像回到自己家一樣，進去後和誰都沒打招呼，徑自打開冰箱，拿出冰啤酒狠狠灌了一大口後，這才踱步到麻將桌前關心起今晚的輸贏。 / r0 a( d5 g# z/ b0 ^3 F% D$ y8 I　　 　　徐含蘭、林燕、老女人和李姐打著麻將，還參雜著不少三八的話題。 　　 & j" W; L; _* [: Y　　剛才張東進來前還鬧哄哄的，可張東一進來就全都安靜了，似乎有默契的停止女人間才該有的話題。 ( J) ?0 c3 A3 m: U　　 . y2 t: s8 q% t3 v2 ~2 Q0 c9 K; s( t　　「怎麼樣？」 $ H2 B9 E" A5 @* i1 a0 i　　 + ^/ j; a/ o$ u　　張東溫和一笑，很自然的站在一個角落，左邊是徐含蘭，右邊是坐她下家的林燕。這樣的站法起碼不會讓別人懷疑。 　　 　　雖然張東詢問輸贏，不過事實擺得很清楚，老女人一臉紅潤，嘴裡也不罵罵咧咧，明顯手風正順，怕說髒話壞運氣，李姐也安靜得很，看起來也是小有進帳，心情很舒暢。 + D: Z0 X' W8 E1 }+ N9 [. K, b　　 　　「打完這把，你來打吧。」林燕有些不好意思，有種不知道該怎麼和張東說話的不自在。 　　 0 l  ?' `! @% {7 [) V& ?; _' W4 z　　「輸了？沒關系，繼續打。」張東安慰道，目光立刻朝徐含蘭掃去。 : b  \+ n. h% `2 [+ w　　 　　說實話，要不是有今晚的接觸，在張東的印象中，徐含闌是個溫柔如水的女人，性格好，牌品也好。 : Y5 L  x! b3 `& m8 R　　 　　不過，此時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徐含闌又輸了，雖然她依舊帶著溫柔的微笑，不過俏面脹紅，臉上有明顯的汗珠，平和的外表下難掩她心裡的緊張和煩躁。 　　 ( X; g5 `# C7 C　　張東一邊喝著啤酒，一邊注意著牌運的走向。 　　 1 p8 f0 z+ I1 U% x( [% |　　果然，老女人和李姐的手風比較順，林燕還好，起碼牌不好的時候會比較保守，徐含蘭就不一樣了，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有把握，桌面上的牌看都不看就打生章，結果無敵連環炮，自然輸得很慘了。 7 x/ T9 \7 R& q7 A1 a7 G　　 　　打了一會兒，又放了一把炮，林燕頓時有些發惱，猛的站起身，道：「還你！都什麼爛牌，這樣的牌還打個屁！」說完，林燕也不管張東怎麼想，就去搬了一張凳子坐到一旁。 - o/ J1 G& E' T0 b' x, T& I　　 　　這時林燕的水錢已經抽了三、四百元，照這個數目來看，徐含蘭輸得還不少。 9 p( s7 _/ A9 ^( d" G5 k7 x% i+ |1 y　　 . ^$ L3 k) O% u- b8 v　　張東不說什麼，坐下後晃了晃手中的空罐子，笑道：「再給我拿一罐來，打個醉麻將給你看。」 6 k# Y! v8 D3 d7 }　　 　　「喝死你！」林燕狠狠的白了張東一眼，還是扭著性感的身子去拿啤酒，而且還幫張東打開放在一旁。 　　 / J# k7 p, E- [# e4 Q" E1 y　　或許是心裡煩躁，林燕開了一瓶紅酒，給自己倒上滿滿的一杯，還加了冰塊喝著。   B, `% P% v$ P# s8 C　　 　　「喲，正主回來報仇啊？」老女人似乎贏得不少，喜笑顏開的調侃道：「這好色的錢可是得花的，林燕賺我們的水錢，你來補貼一下也合情合理。」 / i# T/ @6 o9 E2 U2 ~  t　　 　　林燕狠狠的白了老女人一眼，卻沒說什麼，畢竟她總是口無遮攔，和她計較是自找沒趣。 　　 　　張東懶得理會老女人，笑了笑後開始拿牌。 ; }$ A( e9 k, {　　 　　徐含蘭若有所思地看了張東一眼，想問什麼，卻欲言又止的樣子，似乎她很想知道自己家的事有沒有進展，不過此時有別人在，不好開口，只能忍下來。 　　 　　打了兩圈，牌一起手不怎麼樣，張東拿起牌時都苦笑一聲，摸牌更是摸不到好牌，難怪林燕會輸，這樣的牌運，叫周潤發顯靈都沒用，鬼才打得贏。 : ^: v1 L; J/ G) v5 B- h2 ?　　 , l: [3 F; R% W* @! s4 T7 i　　張東決定改變策略，牌一上手直接棄胡，除了中間李姐放炮給老女人一把外，其他的都臭了。 . C& l( ^% ~3 D  G　　 　　徐含蘭看出張東的目的，不過卻微微一笑。 　　 + ^9 K/ ]. Z! f- i　　其他兩人則都是罵罵咧咧的，想用言語剌激張東沖生章。 6 i3 \! P+ [6 w" m, w　　 6 g% Y4 L5 l& g- g0 u) L　　老子吃軟不吃硬，這套激將法沒用！張東翻了翻白眼，心想：你們兩個老娘兒們年老色衰的，連使美人計之類的本錢都沒有，老子眼下是水火不侵，油鹽不進，就是打賴牌怎麼樣！ ; U& b# s8 t: I/ f% U: L/ R5 f　　 　　林燕在旁邊看著，不知道是不是一直輸，心情有點不爽，紅酒一直喝個不停。張東也是一口接一口啤酒，和徐含闌三人磨上了。 　　 　　有了張東這樣攪和，沒幾圈下來牌就變得又慢又爛，打得都沒勁了。 . w' c: W! B& u9 I1 T' G2 T; K　　 　　徐含闌等人早就決定只打到十一點，在十點左右時，張東終於拿到一手好牌，幾圈下來就聽牌，正巧老女人槓後打一個發財，被張東胡了個大大胡，老女人頓時開罵了。 　　 / i9 W- A+ T& R- y# p" }　　不知道麻將是不是這麼邪門，嘴裡不干淨牌運就掉，剩下的這一個小時，張東大殺四方，雖然大胡不多，但老是接連自摸碼還旺，沒多久不僅把輸的都贏回來，更是翻本多贏了四千元。 ' L" k- h& p4 J/ R# J/ r; R/ k5 ?　　 8 k0 S3 q6 x" U4 R5 i　　徐含蘭還是輸，不過中間也自摸幾把，倒是把損失補回一些。 　　 　　十一點時，李姐打了個沒輸贏，徐含蘭小輸一些，老女人則是從贏輸到僕街，罵罵咧咧的走了，連招呼都沒打。 　　 　　「又成土豪了。」張東喝得面色已經發紅，數著錢笑道：「明天想吃什麼，先說吧，天天這麼個贏法，錢都不用賺了。」 5 t& ?  \* {3 S2 b" I, H1 I　　 　　「張東……」徐含蘭收拾著東西，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今晚我和你說的事，希望你能出點力，只要這件事擺得平，你開的價錢不是問題。」 ! h& C( W% ?: I/ z7 b( \　　 . L# R7 N$ C4 J% K! Z" L　　「我得問問，不知道那邊是什麼情況。」 　　 　　張東一副無奈的模樣，心想：輕易答應沒好價錢，多磨一會兒是一會兒。 　　 - G1 q- E0 E3 \, O2 [　　看樣子徐含蘭有和她家人商量過，這時她肯服軟開這個口，證明事情應該到火燒眉毛的地步，不過他們估計也是沒辦法，她與張東萍水相逢，居然把希望放在他身上，顯然已經急得病急亂投醫。 - E, k) V( e; E( n　　 　　「嗯，就這兩天，如果耽誤到時間，對大家都沒好處的。」說著，徐含蘭饒有深意的看了林燕一眼。   D. t2 w" g0 p- ~& Z　　 ( D" c$ \/ G9 h　　聊了幾句，徐含蘭的手機響了起來，這麼晚，也不知道是誰找她，她講著電話就走了。 　　 ; E; w2 R# z5 @" [. z　　小鎮上的夜晚格外安靜，窗口都可以聽見汽車發動的聲音，似乎她走得有些急促。   r+ w* e7 _% k$ K  T+ M, q: e( k　　 　　「這些女人……」林燕看了看一地狼藉，伸了伸懶腰，還是搖了搖頭，說到：「算了，等明天讓林鈴收拾吧。」 ! n. x4 S8 x$ A* k) T6 X' `  u( r+ W　　 　　房內一時沉默無言，一整天因為有別人在，所以什麼都沒說，現在頓時只剩兩人獨處，感覺渾身極為不自在。 . M. p; A  A7 L: N, j5 ^6 K　　 　　張東狠狠的抽了一口煙，又悶頭喝下一罐啤酒，打了一個酒嗝，臉色已經脹得通紅。 　　 0 A7 m0 A6 @, h: l, m0 c　　張東的心髒急速跳動著，不是因為緊張，不是因為忐忑，而是林燕的身材性感誘人，嫵媚的容顏更是讓人心裡發癢，加上她尷尬的模樣有幾分扭捏，這種隱隱的挑逗早就讓張東有些興奮。 　　 　　「看什麼看！」林燕狠狠的白了張東一眼，沒好氣地說：「昨天的事我還沒和你算帳，別以為有徐姐的事我就不會追究了！告訴你，報警的話，最少判你個十年八年的。」 　　 　　「十年八年？哈哈！」張東喝完酒情緒有些亢奮，頓時張狂一笑，眼睛有些發紅的說：「蹲監獄撿肥良啊？老子無所謂。不過一次、兩次似乎都一樣，你就不怕老子現在色性大發嗎？」 / \2 Y! \! K# V, y0 ]5 t　　 　　「你……」林燕面色俏紅，喝了酒後，眼眸帶著幾絲迷離的水霧，看起來更是撩人至極。 　　 3 V8 L7 U% T% \( }　　「昨晚爽嗎？」張東色性一上，走近林燕，此時也顧不得什麼。 & S6 S  R8 Y* d0 L) R　　 9 j: n1 b+ e; b. R2 v' A3 z$ G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似乎連空氣都是灼熱的，那種感覺一下子刺激荷爾蒙的沸騰。 . t, C0 b, D; c4 w0 b- ?" z　　 1 \0 U# _# v2 d　　「胡說什麼！」林燕有些難為情，不過還是倔強地板起臉，緊張得握著小手，說：「姓張的，老娘警告你別得寸進尺！要不是徐姐有事求你，今天你就得在拘留所過夜了。」 / P. F! L' M, Q4 b　　 : m* S1 t) G; p# ]. E4 v4 o0 I　　「是嗎？我不怕。」張東哈哈一笑，越來越靠近林燕，喘息也越來越粗重，說：「老子哪裡沒進過，拘留所算什麼？你當我是初哥啊，這樣的話能嚇得倒我？」 2 w1 A) z3 |7 s" t( S. w2 W' i　　 　　「你！」林燕被嚇得後退一步，小臉爆紅，生性有些潑辣的她急得銀牙一咬，猛的抬起手朝張東打過去。 　　 5 R6 p5 X- {! ^( _9 V　　那玉手的速度很慢，力道也不大，按理說就是嚇唬人，很容易躲過去，不過張東卻是嘿嘿一笑，不躲也不閃，臉上被輕輕打一下後，舔了舔嘴唇，說：「不錯嘛，感覺還有點爽，得這樣才夠味。再來一下怎麼樣？」 　　 * @$ r1 |+ a- t; ^, v& M　　「你變態！」林燕有些不知所措，羞怯地想收回玉手，但手腕馬上被張東抓住。 9 h9 _/ H" i7 D4 g% C! d; e　　 . l/ p' A, J4 d3 \+ E  g* L　　林燕沒干過粗活，雙手細嫩而綿滑，手指纖細，十分漂亮，無名指上戴著一枚簡單的金戒指，即使看起來很廉價，但卻一下子刺激著張東心中的獸性。 1 S/ m1 F7 {6 e% m　　 ( r, ]. U, O. v4 t- {  o9 e　　結婚的女人，結婚的處女，少婦……是我讓她從女孩變成少婦的！張東的喘息變得粗重，亂七八糟的想法湧上心頭，更是讓張東無比興奮，死死抓著這只玉手不肯放開。 　　 　　「你干嘛……啊！」林燕有些羞惱，另一只手剛想打下的時候，手上的濕熱頓時讓她驚叫一聲。 ( L' i2 u* K& S! e) y) y; c　　 & Z5 o$ _# L: I3 B6 S$ X　　張東興奮難耐，猛的抓住林燕的小手放到嘴邊，舌頭放浪地舔了一下纖細的手指，眼裡布滿血絲，看著林燕風情萬種的嫵媚，忍不住伸出手想把她攬到懷裡，那性感的身軀散發的誘惑，已經讓張東有種要發瘋的感覺。 　　 1 x6 ?* h/ |7 D/ G　　「不要！」林燕猛一回神，掙脫張東後後退幾步，嬌喘連連的說：「你不要太過分了！」 6 T" _5 @5 h. p/ W　　 . ^% ^) \+ c, s8 S　　「今天我就是想過分。」張東只感覺血液如燃燒般沸騰，有些歇斯底裡地吼道：「一次是死，兩次也是死，老子就是想死個痛快！你想叫就叫，樓下還有你老公和林鈴在，捉奸在床這種事老子沒遇過，肯定刺激。」 　　 　　「你！」林燕氣急，眼眶發紅，有些氣惱，狠狠的瞪著張東。 　　 　　看林燕這副這樣，張東有些心軟，但男人畢竟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看著林燕姣好的身材和伴隨呼吸起伏的飽滿雙峰，張東一時有些發熱，心裡的欲望雖然澎濟，卻沒有那麼瘋狂了。 * D( Z! W! r# H! U" N5 V! w7 h+ Q　　 # P, z9 W6 X/ P  B+ p; y9 o　　交易嗎？或許用徐含蘭求我的事威脅她，利用她們之間的債務逼迫她就范。盡管張東心裡清楚在這現實的社會這樣的事情很正常，但不知道為什麼，面對林燕眼裡的失望和無奈，這種無恥的話卻是說不出口。 　　 , ]$ c5 F& J% S1 N9 _; s6 E# p　　林燕後退著，碰到了沙發，一下子跌坐在上面，原本潑辣又有些性感的她露出柔弱的——面，眼眶微微發紅，帶著害怕和幾絲恐懼，無助而不甘地看著張東。 　　 　　「我回去睡了。」張東見狀，竟然心軟了，不舍地看著林燕楚楚可憐的模樣，暗罵了一聲，就走出房門。 * |; c7 w7 H/ M# y; H' F2 j　　 & ~3 J' b/ b* b& ~1 v1 n' m% Y　　「張東。」林燕有些錯愕張東的退縮，直到張東快要關上房門時，突然喊道：「門別關，我等等去找你。」 ( n2 c$ \9 r5 @" X0 e  |! o* s6 y　　 / W# \5 k( w6 a9 s" C　　「好。」張東在門縫裡深深的看了林燕一眼，滿心期待。 & C1 Q) t- s9 k/ Z( \2 N　　 0 q+ o6 a9 r+ y  P7 d8 @+ Z  c　　關上房門後，張東用力捶了捶腦袋，心想：媽的！還在這裡裝濫好人！人家要是真不理你，今晚睡得著才有鬼！ 2 l' ]4 y  R% L( |/ R　　 ) `* a# T( m+ Y1 h8 l# {4 h5 m/ g" m　　回房的時候，張東的腦子暈沉沉的，驚喜又有點忐忑林燕到底是什麼意思。這間房間其實很陽春，無線網路只有可憐到的一格，有和沒有差不多，當初要不是看在林燕姐妹倆漂亮可人的分上，張東早就翻臉了。 - A2 Z2 v* h% \. G　　 ) d+ p) d8 f( r/ k# w) `　　靠在床頭點了根煙，張東習慣性的掏出手機一看，兩條未讀的簡訊，剛才的麻將聲有點吵，應該沒聽到。 + \' w1 s" Q  y! T" b　　 6 S3 \0 w! u+ v  g7 G2 s; \" D- s1 `　　張東打開手機一看，看第一條簡訊時狡猾的笑了笑，這條簡訊是阿龍發來的。 　　 3 `' A9 ^( j( W- Y. X4 T& Z5 F　　胖子簽了借據，錢已經輸得差不多，剩的那一、兩千估計不夠他嫖。 　　 1 f! D* k. {$ k3 _　　這死胖子吃喝嫖賭的，本來品性就不好，老子可不是故意要坑你。張東正想著計策的時候，打開第二條簡訊一看，頓時有些疑惑，號碼不認識，很陌生，甚至不是省城那邊的號碼，也沒有署名。 　　 + Y% Y3 w3 e6 s! i# {　　開一下空調，等等要借你的浴室用一下。 6 @- X$ F! Y6 [, z' A4 g　　 $ B. u6 {8 I! c　　看完簡訊的內容，張東頓時覺得血液沸騰。 9 p, F* N8 n  ?2 i! u　　 　　這不用猜就知道是林燕傳的簡訊，這時張東都懶得去猜想她怎麼會有自己的手機號碼，或許是林鈴告訴她的。 , b/ w6 n0 ?4 Z+ a! l　　 " f" M- {* K! v　　雖然這簡訊的內容看似簡潔，但已經注定這一夜不會平靜。 　　 $ I1 r% T, r) P7 f　　剎那間，似乎空氣裡都帶著讓喉嚨發干的熱度，張東感覺渾身陣陣發熱，每一個理智的細胞都被荷爾蒙淹沒、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