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 七樓! Q; [9 W! c% G( l, H#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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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之前在網絡上看過一段頗有些顏色的話，雖然很黃很暴力，但確實有些道理。( @) \6 C7 s+ \+ i N1 F*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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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是把殺豬刀，當年頂風尿十丈，現在順風尿一鞋。哎！歲月不饒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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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歲月不饒人，雖然我才二十出頭，但過多的經歷讓我本應該有的警覺性反而隨著時間的流逝變得差了許多，原本那個易古絕對不會輕易得手的，但，我卻給了他可乘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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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4 T5 A H! m 等自己醒過來時，已經被關在一間白色的房子中，身上拼著束縛衣，房間四面牆壁包裹著用來防止病人自殘的海綿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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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4 X: T8 W% x, ^5 ~ j 我掙扎了一會兒，發現束縛衣綁得不是一般的紮實，根本就不是我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能夠掙脫的，於是很快就放棄了。儘量讓大腦冷靜，我一聲不吭的觀察著四周。- H8 W" Z5 l' I# _7 Y" F; m( j4 N2 d
- c( [# h2 k: v; r) ? 整個房間都空無一物，空間也不大，只有八平方公尺，白色天花板的節能燈很亮，將眼前的一切照射得讓人難以忍受。正對面有一扇同樣被海綿厚厚包裹住的門，四面沒有窗戶，正常人在這個壓抑的地方待久了都會瘋掉。8 T+ ]( a$ P- D$ ?5 {5 ?
. s8 B2 q# l1 [0 p 對於這類房間，我並不陌生，甚至有些熟悉。這裡是關押重度狂暴、自虐、暴躁、自殘型精神病患者的地方，從前的我經常去類似的地方找人找線索，沒想到風水輪流轉，自已有朝一日居然成了房間裡的住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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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f7 s( c8 c4 Q. C) e2 { 我安靜的躺在地上節約體力，望著天花板發呆。門邊有一個監視鏡頭，一股偷窺的視線從上面傳出來，令我眉頭一皺。 D9 [" s3 @4 y5 f* z. }% K
; ~; R$ V* B5 ~ 腦袋迅速運作著，監視器的另一頭，正津津有味觀察著我的人，是另一個易古嗎？他，將我關起來究竟有什麼目的？甚至我嚴重懷疑，這原本就是一個陷阱，根本沒有什麼兩個易古，從頭到尾，他的目的就是為了將我引誘過來、囚禁起來。5 C% G2 J+ T' Q3 U, I2 Q
% B, u% E/ V0 l 但是，到底是什麼勢力，為什麼要這樣做？& u1 M7 m7 g6 h
! o% w E/ P( s/ U) o 陸平組織？他根本就不需要這麼拐彎抹角。他雖然潛伏在暗處，可是勢力龐大，對付我和楊俊飛就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似的。而且他莫名其妙的放過我好幾次，這傢伙的目的很難理解，絕不是單純的為了救活自己的妻子、又或者長生不老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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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雅心的勢力，雖然他們同樣隱藏在暗處，而且手段卑鄙無恥，但直覺告訴我，應該也不是他們。那群人擅長驅使生物，在這麼偏僻的地方建成如此龐大的精神病院，然後專門來對付我，完全不是他們的風格。不是我妄自菲薄，我也確實不值得別人那麼大費周章的來陷害囚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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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那個易古，將我誣陷為病人，關起來，其實是意外？又或者，這裡的院長察覺了我的目的？" v- Y/ j {" K3 y4 ? ]
4 ^+ S7 z4 e. K3 A2 i" R 不可能，根本不可能！我來這裡的目的自始至終都只有自己清楚，就連守護女和黎諾依都不知道。但是轉頭一想，如果醫院中真的有兩個易古，另一個醫術高明的易古洞察另一個傻兮兮的易古的一切行為，而將我視為某種威脅，那麼他囚禁我的原因，倒是很明白了。, `$ |" v/ q0 e ?& t$ F, o* B" o6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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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是這樣，自己遭的罪，可真是無妄之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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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2 L, @4 c2 L 沒發呆多久，房間門就被打開了，幾個護士推著食物和藥品車走進來 粉紅色護士服的年輕女護士戴著口罩，先是核對我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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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F$ @' ^) I4 w “夜不語，重度躁動症患者，有嚴重暴力傾向，非常危險。”小護士念了我的資粹後，看著我的臉發出“嘖嘖”的嘆息，“可可惜這張帥臉了，居然是精神病患者。真不知道在外面的世界受了什麼打擊！”+ T4 K2 g- l8 m2 B0 _5 X: @
我哭笑不得的瞪了她一眼。) Y( k" h; f9 P- W* r6 L; J4 z7 {1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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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護士頓時更加花痴了，“王姐，你看，他居然瞪我。”這女花痴一邊說一邊雙手捧心，“連瞪起人來都那麼帥！小帥哥，怎麼沒在你發病之前認識我呢！可惜了可惜了，哎！”, T6 N0 b2 w: K9 r4 P+ ^+ O.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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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你的花痴病也該治治了，一看到帥哥口水就流一地，有夠受不了你的。”5 j4 V5 y% J" B/ C5 T3 Q
2 k/ p1 Q4 T( K 叫做王姐的護士把我的嘴撬開，將一種可疑液體灌了進去。液體的味道不奇怪，甚至像蜂蜜般甜，這令我警覺心大冒。越是危險的藥物越是裹著厚厚的掩飾，這液體不會是某種將正常人變成瘋子的東西吧？0 E' k/ k, y3 y
" Y4 ~, q C E9 z8 H. F6 S- { 我不吭一聲，假裝將液體嚥下，然後繼續看著天花板發呆。自己很清楚，在精神病院裡哭鬧求助根本就沒有任何用處，這裡的醫療人員信奉著只有瘋子才會說自己不是瘋子的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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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1 v8 |; v' H( ~* I6 S 這個世界原本便是如此瘋狂，在特定的環境裡，哪怕是真話都會被當作定罪的證據，如同關在監獄裡的囚犯大聲喧嘩自己是被誣陷的、沒有罪，可獄警們會相信你、為你申冤嗎？根本不可能。下場只會有一個，就是把獄警鬧煩了，他對你實行身體上的特殊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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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6 N8 T9 [. @/ I. R+ G 我不聲不響的一個人靜靜想自己的事，任兩個護士折騰。花痴小護士的惋惜眼神不時掃過我，臨走前，她又忍不住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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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王姐，你覺不覺得這個帥哥病人有些特殊？”她小聲問，“安安靜靜的，眼神也非常正常，雖然神色有些冷，可我覺得他似乎就是個正常人。”' X+ Q. X7 B6 q% p3 Z
+ L5 [, K4 p9 q 王姐苦笑著搖頭，“不要被病人的外表給欺騙了，精神病患者很有顏惑性，你來的時間太短，根本不知道這些越是平靜的病人，發起病來到底有多可怕。上次那個小吳，就是因為同情一個漂亮的女病人，沒有給她打鎮定劑，結果被女病人咬斷了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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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護士頓時打了個寒顫，“這麼可怕啊！我還以為這傳言是假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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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o7 N* i) m9 o1 I/ d6 ~ “我告訴你，以我十多年的工作經驗而言，精神病患者和人類，根本就不是同一種生物。”王姐撇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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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O2 B1 d# T0 M$ Q+ P 兩個人根本沒顧忌我，一邊工作一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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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0 ~' ]" v2 Q 小護士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又道：“那個咬死小吳的女患者，現在就住在七樓嗎？”' e, |9 A# P" M0 {/ ^( 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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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呀。”王姐的語氣頓了頓，“說小吳是被咬死的，也有蹊蹺的地方。法醫驗屍的時候說他的脖子被咬穿，內藏有被啃食的痕跡，牙齒印卻不屬於人類，齒痕尖銳，像是某種嘴巴不大的犬類在他死後吃過他的屍體。當時警方還讓我們將所有的狗牽出來對比牙印呢。”6 ?3 e3 _' ^% E8 a9 M% k1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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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算是怪事之一吧，聽說這家療養院古怪的地方還有不少。”小護士和王姐工作完，推著車走了出去。" V+ p" S/ Y, D2 h
+ \9 p! }% Q$ \ 門“啪”的一聲合攏了，只剩下房間裡不斷迴蕩著厚重的回聲。4 i- R" l& Y. Q. Q-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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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使勁挪動身體，在監視器看不到的死角，偏著腦袋將嘴裡含了許久的藥液吐在牆體的海綿上，然後用背部靠著，掩飾濕掉的地方。! S" v6 o: h5 h9 `(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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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時間在無聊中漫長緩慢的流逝，空無一物的房間裡自然沒有時鐘，我感覺不到時間變化，只能依靠兩個護士的來往規律來判斷上午中午還是下午。! V% r" l N9 W W" L, Q4 c( T
0 B! H. I. d( X+ G6 Y 每天，王姐和花痴小護士都會來三次，餵我吃藥和食物。這期間小護士也會和我搭話，我一概沒有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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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6 o4 o Y4 V+ V, y, c 暗無天日的不知道被關了幾天，見我從來沒有發過病，好心的小護士為我申請了放風時間，醫院方面也通過了。我總算能在吃過午飯後，到活動室閒逛閒逛，呼吸一下根本就不新鮮的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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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r5 K7 L7 m3 g2 e7 _ 當自己看到陽光時，才發現就算小心翼翼的沒有吃藥，意志堅定的我也快要被憋瘋了。7 ?. z, R9 w- M$ W9 H' k8 [
% z8 t' e ]) @" X6 s% O 說是活動室，其實不過就是個密封的活動空間，由於是在七樓，透過窗戶還是能看到自己大概的位置。+ S; C8 t3 C6 W6 @) @2 X) B9 x5 [ n+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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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行政大樓後面的住院部，位於整個精神病院中央偏北一點的位置。二十多公尺的高度並不足以看清療養院全貌，不過隱約還是能在這個高度眺望遠處的漫漫黃沙。療養院的圍牆就是一道分水嶺，圍牆外連片的黃色連接著天與地，而圍牆內綠蔭萋萋，鳥語花香，猶如在夢裡。7 x. D4 E1 b, }* t9 |7 ^5 D/ r
$ ]: i, f5 p, N' w2 N0 F 在活動室的時間，終於能稍微喘口氣了，身上只穿著單薄的病人服，裡面就連內褲都沒給我留一條，光溜溜的，很不舒服。七樓的人似乎很少，至少連續幾天，我都沒有在這一百多平方公尺的空間中看到另外的患者。1 G- e3 m2 m" J( Z2 ^4 S1 Z
0 W* F7 i7 |4 G* p 老女人林芷顏曾在我腿上一個隱蔽的地方，將定位器注入了皮下組織，原本以為一輩子都用不上，沒想到還真有用武之地。自己被關的房間內根本就沒有信號，我在活動室的窗戶邊試了試，信號發射是發射出去了，可看狀況，似乎外界有某種阻隔電訊的儀器。- N6 ^$ U9 O' o/ N9 v3 z"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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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風的時間每次只有兩個半小時，每天這個時間猶如天堂。直到現在我才淸楚，原來幸福不過就是如此簡單的事情。1 w4 _# S5 a6 E3 ?3 Q& A/ T5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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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耀眼的陽光是那麼的親切，就算隔著窗戶灑在身上，都有種救贖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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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我在柔軟空無一物的白色房間以及活動室之間連續來回了好幾天。易古沒出現，也沒有醫生來治療我，我看到最多的臉孔，就是花痴小護士和王姐。; ~5 J/ `0 I# S( Y( `& w5 O2 S)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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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六次進活動室，我終於看到了裡面多了一個人。& ~7 ]7 c$ A1 ` x9 h, I0 D( e: p
: @# \) ~$ [& {7 b: f/ Q- y 一個大約只有十多歲的女孩，很漂亮，披肩秀髮輕輕地零散垂落，秀麗的瓜子臉，長長的睫毛下那雙黑分明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窗外出神。她也穿著白色病人服，苗條 的身材讓病人服顯得略有些寬大。1 ^7 ^1 D: o6 t+ a
; c. i& @6 r: K% l/ t2 Z. Y/ k 這個女孩，怎麼覺得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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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6 r: a y6 |3 h+ q$ q7 C: d# Q5 ? 終於碰到了醫護人員以外的人，我略有些激動。觀察了片刻後，準備從女孩口中套些話，搞清楚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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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易古將我陷害進來後就沒了消息，彷彿我真的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病人，最近幾天，就連隔著監視鏡頭的視線也沒傳出來過，我，似乎被徹徹底底的遺忘了。這種感覺非常不好受，我完全無法判斷自己的處境，可危險的感覺，卻真真切切的越來越靠近。; I% ^7 s3 z. Z5 p$ _
8 K" q7 I" H; Y5 P7 w 如果再不做些什麼，或許在某一天，自己真的會人間蒸發掉。不過在這之前，我肯定會在那間白色的房間裡將自己給折騰瘋！7 U7 N6 B0 Z( U/ N, r" q
, K2 F8 g; S, a7 t/ E8 v2 t “喂，我覺得你有些眼熟，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我走到女孩身旁，坐下。搭訕了一句老套的話，說這番話的時候自己都有些臉紅，雖然我確實覺得她有些面熟。/ m- a- z' {$ k& y% ^* e"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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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緩緩偏過頭來看我，她的長髮垂在臉側，滿臉的迷茫,似乎真的在努力思索我和她是不是真的見過面。! R* p4 q! A" _
0 C9 b# g# |" A7 \0 N4 v" L8 g 隔了很久，這個明顯有些天然呆的女孩才微微搖頭，“我沒見過你。”; s" e1 P; D4 e8 f7 j
+ v+ X; f* N+ _1 K( ?9 ~. a' e 看著她呆呆的表情，我撓了撓頭，“現在我們算認識了吧？介紹一下，我叫夜不語. 你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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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k) `3 P& @* z7 @: A “我叫什麼？”女孩愣愣的重複著我的話，“對啊，我叫什麼？嗯，等等，我要仔細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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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f* ]2 p& a: @$ N, \ 天啊，果然不愧是正宗的精神病患者，就連自己的名字也給忘掉了。! l) |$ [) [" f5 {2 p4 H2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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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她這張臉，我是真在哪裡見過似的，答案簡直就要呼之欲出了。唉，最近被關在那什麼都沒有的病房中，我估計也要到了崩潰的邊緣，否則過目不忘的能力怎麼會變成碎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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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對了，我想起來了，我叫白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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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敲著自己的小腦袋，好不容易才想出了自己的名字，她開心的笑起來，甜美的笑容看得我一愣。那笑容真誠、單純、無瑕，就連這略微顯得有些陰森詭異的活動室，也在她的笑容裡變得散發出聖潔的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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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 A) ]+ f7 e “你待在這裡多久了？”我撓了撓頭，自己被她那一笑弄得心跳得厲害，天然呆不算是精神病的一種吧？我怎麼就看不出她哪裡有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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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r- i. ?! Z( X7 Q “很久了。”叫白顏的女孩眨巴著眼睛，用手指抵著紅潤的下嘴唇，“久到顏顏已經記不清了。啊，你叫什麼名字？”' X m6 W2 y, Z2 N3 B
. q' n% b; r: p! w" a' t 暈，這女孩根本就沒有聽到我的自我介紹。我聳了聳肩膀，重新介紹道：“我叫夜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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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8 k! A' m* ?4 l: l “好奇怪的名字。”女孩又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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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孩的笑點還真不是一般的低，我很無奈，自己的名字哪裡算是奇怪了，真要說奇怪的話，她的名字更有吐槽的價值吧。白顏，她老爸老媽是畫家嗎？喜歡白色嗎？給她取了這麼有想像力的名字。4 ]2 F. W! v. V2 _8 N,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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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顏，在七樓，只有我們倆嗎？”我將岔開的思維收攏，開始了自己搭話的目的。. {1 Y, x7 W9 H. w; 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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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是，還有其他人。”白顏輕輕搖頭。* w' q; o2 ?0 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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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這裡還有其他病人？”我撐著頭，又問。. _* m6 d. n" Y9 x2 A, y
- j, [4 F, L- W/ n( K4 m 其實這句話有些多餘，偌大的活動室，應該也不止兩個人用才對，或許是各有各的活動時間，但，我總覺得這裡瀰漫著一些古怪的氣氛。從照顧我的花痴小護士以及王姐的交談中，也能感到七樓，似乎在整個精神病院中都有著特殊的地位。) A7 E- F$ n+ p) W
& g0 G/ A$ B3 w1 G 所以，我需要信息來判斷，自己究竟被關在了哪種類型和級別的地方，也好為以後的逃亡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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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有其他人。”白顏扳著指頭數著。$ i) f5 s3 C t1 X: k,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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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接近二十歲的女孩做出只有兩三歲小孩子的動作，居然令我有種毫不協調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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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然呆的智力，似乎也明顯有問題。) W n! _4 ? ]1 n. F-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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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老爺爺，還有個老奶奶，還有別的老爺爺和老奶奶，很多人。”女孩將十個指頭都扳完了，似乎還覺得不夠，腦袋擺了擺尋找了片刻，乾脆拉著我的手繼續數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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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顏的手略有些冰冷，但柔軟得令我不知為何有種心頭發酸的感覺。真是古怪的情緖，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脆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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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3 I& ~; b. q, t6 o) A9 m “啊，我數清楚了。一共十三個人。”她拉著我的手，雀躍欣喜的仰起頭看我，得意的表情洋溢於臉上。4 `3 S, C1 e N! H8 R& ^ Z
5 F! a9 B: {" r 我輕輕地將手從她白嫩的小手裡抽了回來，微笑道：“真厲害，以後哥哥獎勵你棒棒糖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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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能確定，白顏的智商肯定有問題。! @1 `8 H) _* M8 J! a9 w3 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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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跟哥哥介紹一下他們嗎？”我再次問。從病人的狀態，大約能看出七樓究竟是哪種病人雲集的地方，也好判斷出逃跑的難易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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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D* b, ~0 @. y% \' n “顏顏記性不好，記得不太清楚。”突然，女孩的耳朵抽了抽，立刻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大哥哥，顏顏的時間到了，要回房間了，下次聊。”6 w7 G. {6 x, r. l
% H9 f2 ~/ \& z7 i, T 說話間，一個滿臉帶著晦氣的護士就走了過來。她一聲不吭，而且保持著十二分戒備的神色看了女孩一眼，乾巴巴的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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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顏顏。”女孩畏畏縮縮的用雙手摀住嘴巴，顯然有些害怕。3 w! V) H+ r' c0 G- s
( q& p! f( q7 ] 聽到她的話，女護士明顯鬆了口氣，臉上擠出難看的笑容，一邊拉著她離開，一邊說道：“原來是顏顏，跟姐姐回去吧，該吃藥了。”! V7 m- u, u; _, F
& t. v7 G3 m" w! j% i: f' x2 ?* \ 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我皺著眉頭，不明所以，不過心底隱隱感到有些奇怪，這種奇怪感延續了一整天，直到第二天，我又在活動室看到了白顏，這一次，她卻嚇了我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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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她背後，輕輕拍她的肩膀，“顏顏，哥哥來了。”3 u# s7 G. E$ F&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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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顏轉過頭，一巴掌拍在我的手背上，打得我生疼，還沒等縮回手，我已經愣住了，只見昨天才見過面的女孩一臉凶橫，斜著眼睛惱怒的看著我的臉，完全沒有了天真爛漫的表情。2 C4 [+ z6 s5 p& b
. ]3 ^1 f, l7 |( q 白顏冰冷的神色給漂亮的臉蛋增添了一抹成熟和狠戾，她用刺骨寒冷的聲音，淡淡地說：“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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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E! r# y0 c5 q5 M “你不是白顏？”我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幾步。眼前的女孩，給我一種致命的危險感，彷彿她的身體裡潛伏著一隻野獸，那隻野獸隨時會竄出來，將我撕得粉碎。+ i( e0 Z: i% Z9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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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顏？哼哼，我當然不是。”女孩一仰頭，烏黑的秀髮在空中飛散，“我是白珊。”她這一揚頭，我終於記起了自己究竟在哪裡見過她，為什麼昨天會覺得她面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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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孩，不正是那日在荷花池邊玩水，不知用什麼辦法將一池的錦鯉弄得屍骨不全的人嗎？8 V ]# e% H+ Q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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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麼會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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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p, z: G9 `. P5 k 白顏？白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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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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