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陶陶 - 冤家變親家【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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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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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實在討厭這具軀殼！
2 {- m+ A. p! {" ~* ^那麼多人誰不好附身，她偏偏附身在這怪怪四翼國的米蘭蘭夫人身上，
+ o+ G7 @9 x0 c雖然米蘭蘭是個有錢人，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
她不需為了柴米油鹽醬醋茶而忙碌，
但米蘭蘭生性放浪，男寵一堆，教對男人有潔癖的她難以忍受，
. u+ W3 F& e# }9 P) Z於是把這一堆男寵通通「放生」了！
( i5 b- D2 ]# j/ Q最好都沒人來打擾她，讓她好好想想該怎麼回到熟悉的二十一世紀，
$ k; u. I: N8 n, h徹底擺脫這個讓她想殺了自己的身分，
; W. n- L1 u8 N! U0 K可除此之外，這米蘭蘭還有一名夫婿，
所幸他正常多了，頂多看起來陰險狡詐、城府深，教她摸不透，
+ Z  `, b* N" @/ h而她附身的事只有他知道，也只有他能幫她，
2 q# v& v/ y+ p% V8 ^2 |) ~  J不管他倆合不合，她都得和他心手相連突破困境，
2 b1 C& G1 o9 v5 N1 U' L可過分的是，他明知她對男人沒興趣，卻暗中動了些手腳，
, ~4 c3 D$ Y! E( Q讓她無法控制的被他吃盡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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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L6 s- |% W1 F+ @, W# A, `6 e( ^【出版日期】 2010/2/3
【出版社名稱】龍吟
【書系及編號】玫瑰吻 RK4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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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一口咬下葡萄，多汁香甜的液體瞬間盈滿口中，尤鳳儀滿足地深吸口氣，裸足輕點著地板，自一個多月前穿越到這奇怪的世界後，她已由當初的不滿轉為隨遇而安，這當然不是因為她生性淡定自在，相反她的脾氣並不好，午夜夢回夢到把她跟白蘋弄到這兒的老爺爺時，還會在夢中把他當作沙包來踢。

# {; w8 S( f9 Q% j& k　　個性中可算優點的就是她討厭自艾自憐，堅信與其哭哭啼啼，不如做點什麼事來改變現狀，所以她儘量讓自己過得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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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9 b% W9 v　　所幸被她附身的米蘭蘭是個有錢人，生活寬裕，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她不須為了柴米油鹽醬醋茶而忙碌，而這也是當米蘭蘭這個人唯一的好處，至於壞處則是多不勝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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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j( e! A% e3 f8 \$ i9 @! j　　這米蘭蘭生性放浪，男寵一堆，一開始並不曉得他們是誰，睡夢中感覺有人在摸她，反射地就給對方一腳，把那人踢得躺在床上休養了三，四天，這起暴力事件很快就傳遍宅子，傳她越來越發兇狠，再沒多久，怕是要殺人。

　　為此她還被赤鳳責備了一頓，赤鳳是一隻鳳凰，一個多月前浴火重生，與以往不同的是，米蘭蘭也跟著燃燒，大家都以為她死定了，沒想到她卻存活下來，肉體還在但靈魂卻換成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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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m) v/ ~" o- x" U% t# G　　當時她並不知道赤鳳是鳳凰，因為浴火重生，它的毛全掉了，第一次瞧見它著實嚇了一跳，想說應該在餐桌上的感恩節火雞怎麼在半空中蕩秋千，之後她以為它是米蘭蘭的寵物，後來才曉得它是這個國家的神官，類似祭司之類的角色，而她是靈引，雖然赤鳳也會說人話，但公開對外傳達旨意的則是靈引，也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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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Q, T; W- P: s2 K1 {5 B* G　　喝口果汁，奴婢來報，說大爺來了，尤鳳儀點點頭，示意她請大爺進來。這位莫大爺是米蘭蘭的丈夫，兩人的婚姻據說是為利益結合，對於米蘭蘭養男寵之事，他從不在意，也不介意外頭的人怎麼傳。

. n' K1 K9 v+ b% o' m: ^- D　　“夫人。”他走進來，跟她打聲招呼。“你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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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事想問你，坐。”她拿起琉璃水杯，就著吸管喝了口。

　　她實在不喜歡跟這個人相處，不過若像現在非不得已之時，也只能儘量忍耐，至於不喜歡他的原因，一是她本身對男人就沒好感，二是她老覺得他在監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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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她面前坐下，瞄了眼水杯內色彩繽紛的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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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喝嗎？”她隨口問道。

　　“多謝夫人好意，我不渴。”他的視線移至旁邊的漆案，上頭擺滿各式琉璃瓶，蠟燭以及滋潤皮膚的乳膏。

　　“看來很眼熟嗎？”她拿起香水瓶，聞了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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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嘴角動了下。“有些是我送夫人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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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d  h1 w1 l4 x; [/ P+ c. y) v　　“前幾日飛雙不小心用了這些東西……”她搖了下琉璃瓶。“聽說這叫催情香。”白蘋跟她一起穿越到這兒，她在這兒的名字叫玉飛雙。

  L1 U- ?4 b  l4 y　　“是，這些大部分是夫人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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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他神色不變，依舊事不關己的態度，她又說道：“公孫朗說這些東西……”她摸了下蠟燭，乳膏跟香精。“全用上了……便成了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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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5 m- v# o2 l/ |　　他點頭。“它還能讓人產生幻覺，不知自己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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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送我這些東西……”

　　“夫人誤會了。”他黑亮的雙眸盯著她，不疾不徐地說：“我只送了夫人這些。”他起身拿了三種不同顏色的琉璃瓶。“一個是果香，一是花香，還有一瓶是麝香，這些夫人可請公孫公子瞧瞧，沒有毒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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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沒說話，只是瞅著他。這老狐狸... ...自穿越到這兒後她的身體一直不大舒服，曾請大夫看過，大夫說她焚燒後，體質熱燥，體內有一把火未曾熄滅，所以身體才會難受，另外則是懷疑她慢性中毒，她猜想讓米蘭蘭中毒的就是這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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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R4 W* U8 ~6 {& z1 o　　他放下瓶子，繼續說道：“月前夫人與赤鳳同時浴火重生，肉體與精神都受到了極大的戕害，以致有些事給忘了，夫人盡可安心，我不會放在心上的，至於夫人說的毒……我是真不知情，這等對夫人身體有害之事，我是不會坐視不管的，定當查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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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s) Y) s/ M7 D5 x: a. d2 x　　“那就勞煩你了。”她順著他的話說。

　　他拍拍手，招來一名奴婢，示意她將瓶瓶罐罐收好後，拿到他書房，這期間不許任何人接近這些東西，若是少了或丟了，定不饒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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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婢點頭應是，小心謹慎地將漆案上的東西收進籃子裡，恭敬地退下，尤鳳儀在水果盤裡挑了桃子就口，故作漫不經心地說：“這幾日赤鳳一直躲著我，你也聽聞此事了吧！”

　　“聽說夫人想燒了園子，逼出赤鳳，這事不妥……”

　　“我只是說笑，不會放火燒。”縱火容易可火勢難控制，萬一波及其他地方，把這夷為平地，未免得不償失。“我是想問你有沒有什麼法子？”

　　不只赤鳳躲起來，園子裡的鳥在一夜間全練了隱身術，她想抓一隻來拷問都無從下手。

! o3 T. z' Q+ L4 `, N　　莫道言浮起詫異之色，但很快恢復正常。“這情形道言也是第一次遇上，回頭我會要夜色去找找，說不定會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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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鳳儀點點頭，夜色是莫道言的寵物，一隻又黑又大的烏鴉，現在整座府宅就剩夜色還敢在她跟前出現，問題是它是莫道言的鳥，她總不好把別人的鳥抓來審問，而且據奴婢們說，夜色從來沒開過口，所以也沒人知道它到底會不會講話，想了半天，還是把這任務丟給莫道言去處理最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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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準備打發他走，忽然從窗外傳來幾聲粗嗄地叫喊──“不好了，不好了！”

　　尤鳳儀轉過頭，一隻肥胖五彩繽紛的鳥像火箭炮一樣沖了進來，而且直直朝她撞來，幸好她反應快，趕緊從座位上跳起來，那胖鳥像失事的飛機，直搗而下，撞上她的躺椅，而後在地上翻滾了兩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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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 z, m. H3 W" ~2 \3 s　　她趕緊把它抱起來，噢……這鳥還不是普通的重，它是豬偽裝的吧！“什麼事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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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7 t8 C8 H* ?; T) l　　“嗯……”胖鳥的頭晃啊晃的，頂上的羽毛了無生氣地垂下。

　　“喂……”她晃動它的身體。

3 L( i5 h# C8 d! p/ @; m  ~# |　　“夫人……”莫道言忍不住開口。“我想不要搖它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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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正想把它放在桌上，它突然惡地一聲，吐出一條蟲與幾顆漿果，她嚇得鬆手後退，胖鳥再次失速墜地，動也不動地躺在地上。

$ l  [' U) h2 V( O4 g4 s　　完了，不會死了吧？她正想抓起它，卻臨時改變主意，對莫道言說道：“把它抱起來放在桌上。”她跨過地上的死蟲跟漿果，決定還是不要親力親為，萬一它又吐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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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道言瞄她一眼，她皺眉回視。“怎麼，不敢抓嗎？”他勾了下嘴角。“不是。”隨即彎身撈起胖鳥，放在長木桌上。

& Y: ~$ s. w# v# u' j　　“這鳥你認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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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v& H; h/ t  k# A　　“認識，它叫磨磨，最近才學會說人話。”

　　鳥可說是四翼國的聖獸，不過只有一部分能說人話，而會說人話的鳥幾乎泰半都在宮內，另一半在米府的莊園內，民間也有一些通人話的鳥兒，可數目不多。

$ S6 H6 V( u5 x" J$ s& d　　據說千年以前幾乎每一隻鳥都能與人溝通，可慢慢地數目越來越少，另一種傳說的版本則是千年前的人們懂鳥語，後來卻慢慢忘了這項能力，最後只剩四翼國少許人還懂。這不同的傳說版本她問過赤鳳何者為真，它卻在那玩秋千，根本不甩她，最後訕訕地回答一句：“那麼久以前的事了，早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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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k/ a/ ]5 p- ~) g　　“你不是聖獸神鳥嗎？怎麼腦容量跟其他鳥兒差不多，還是浴火重生的時候忘了保護腦袋燒壞了……”

　　話還沒講完，她的額頭就遭受到鳥嘴重擊，頭髮也差點被扯光，人家說吃一次虧學一次教訓，自此之後她即使火冒三丈，也儘量委婉修辭，不與它計較，不過還是免不了有擦槍走火的時候。

　　她脾氣暴躁就算了，畢竟她才二十五，跟一隻活了幾千年的鳥比起來，修養差也是應該的，可赤鳳足足大她一、兩千歲，個性不是應該溫柔淡然，不生波瀾的嗎？前幾天白蘋錯認它是無毛雞，它又火了，氣得到處啄人抓人。它全身上下被火燒個精光，就稀稀疏疏剩幾根屁毛，雖說鳳凰嬌貴，畢竟還是鳥，鳥沒了羽毛看起來不都一個樣。

　　桌上的胖鳥抖動了下，發出一個像是被噎到的聲音，然後就是幾聲咕嚕嘎啦的不知是噎到還是要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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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鳳儀拍了下手，一名奴婢入內。“找利大夫過來。”

　　“是。”奴婢領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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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鶴是府裡聘請的獸醫，專門照顧這群飛禽，她見過他一次，總是帶著酒氣，似醉非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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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肥鳥動了動腦袋，終於睜開眼睛，嘰哩咕嚕地又像打嗝又像鳥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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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4 W: t+ M. I% }! L% p. K　　“講人話。”尤鳳儀提醒它。“發生什麼事了？”

3 X0 u* s7 B, a　　磨磨用翅膀撐起自己，大大的肚子鼓動鼓動，看起來還有幾分像企鵝。“啊……啊……”

) m' P/ L) l% h' F　　“講人話。”尤鳳儀瞪它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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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磨磨起來，要起來... ...”它努力晃動腳丫子。

　　尤鳳儀看不下去，抓起它讓它立正站好。“吃成這樣，給我減肥，胖得都飛不動了，像話嗎？”

　　莫道言轉開頭去，嘴角勾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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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磨磨看她一眼，哆嗦地以翅膀遮住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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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又幹嘛？”她整個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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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8 S  _; \9 k' h( A1 ]$ a: P3 i　　磨磨搖頭，後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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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 ...”

% r, s' M# f2 O+ ?0 \0 {　　“夫人嚇到它了。”莫道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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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0 v. B+ C& k: g& m6 x　　“我嚇到它？我什麼時候嚇它... ...”見它又後退一步，尤鳳儀忍住氣，對莫道言說：“你問它。”她刻意退開好幾步。

　　“磨磨，出什麼事了？”

　　它謹慎地放下一邊翅膀，見那高大的女人沒靠過來，才壯起膽子說：“不好了，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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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裡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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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磨磨眨眨眼。“赤鳳大人... ...抓起來了。”

　　尤鳳儀急忙要問，但又立刻阻止自己，免得那笨鳥一見她靠過來又害怕。

　　“大人被誰抓了？”莫道言皺起眉頭。

　　“人，人抓了。”磨磨氣憤地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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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鳳儀翻白眼。“難不成被狗抓嗎？”

3 H2 o2 v3 I6 L　　“不是狗，是人。”磨磨心急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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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笨鳥，什麼人抓走它了？講重點。”尤鳳儀瞪它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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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m1 q. T5 w　　磨磨被她一罵，氣了。“磨磨不笨，磨磨不笨。”它生氣地跺腳，踩得桌面咑咑響。

　　莫道言忍住笑。“夫人，還是由我來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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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D; K; T; K4 A8 I6 @) ^　　尤鳳儀受不了地走到躺椅上坐下。“希望我午睡起來你已經問到有用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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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她真的閉上眼睛，莫道言揚起眉宇，隨即將注意力用在安撫磨磨上，順了順它頭上的雜毛，又讓它生氣地跺了幾次腳後，莫道言繼續問道：“赤鳳大人在哪兒被抓的？”

6 C( r5 r6 M$ O' M$ Z6 R: v　　“咕咕山。”磨磨從桌上跳下來。“……大家都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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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H* ?; \( z" S5 P5 F# |　　“大家？”莫道言瞧著它搖搖擺擺往前走。

# G. J7 y( I8 b. w* \4 s　　“……磨磨吃東西，慢了……赤鳳大人……大家飛飛……被抓了。”它用翅膀遮住眼睛。“磨磨難過。”

　　莫道言撈起它，將它放回桌上。“知道抓他們的是誰嗎？”

3 M" a+ v. i( q# X2 _　　它點頭。“赤鳳大人說是花一花，花一花抓的。”

7 `) @! ^& d7 _! n& P3 [* l  z　　莫道言皺眉。“花一花……花玉華？”

　　它大叫。“花一花哈哈哈一直笑，無禮無禮花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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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鳳儀忍不住笑了。“繞口令還是唱歌啊你。”

' H* D/ C- L" S　　磨磨歪頭不解，頭上的幾根雜毛歪到一邊。

+ k& r3 S; ~4 ~6 H2 \　　尤鳳儀喝口果汁，問道：“花玉華跟花無心什麼關係？”米，花，風是四翼國最有權勢的三大家族，皆建國有功，她在宮裡自然見過其他兩人，花無心現在是花府掌權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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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J: a& a; z9 j# A　　“他們是父女。”莫道言蹙下眉頭。“磨磨，確定赤鳳大人說的是花玉華？”

2 O/ ]' G, G" c. w$ m　　“是花一花。”它一臉堅定。“大人在磨磨這裡說的。”它用翅膀拍拍腦袋。

( I8 k$ p) k, t$ g% p3 C　　“什麼意思？”尤鳳儀不解。

2 G/ w" s$ _: Y# X  R, v3 p　　“赤鳳大人能發心音，不用開口就能傳達話語。”他解釋，大概是怕磨磨心急跑過來一起被抓，所以才發心音要磨磨回來找人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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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鳳儀揚了下眉。“還真是神鳥，既然知道是誰抓的……等等，赤鳳為什麼不直接叫花玉華放了它？”它可是神獸，說的話誰敢不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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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Y! R' X+ Z( t, T9 b7 v  L: I　　“這事有點複雜，照理說赤鳳大人這次浴火重生後，應該要到花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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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花府？”尤鳳儀由他話中推論。“你是說赤鳳會在這三大家中輪流待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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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事還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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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快走。”磨磨打斷莫道言的話。“快去救大家。”它揮動翅膀。

　　莫道言按住它一邊的翅膀。“不用急，赤鳳大人不會受到傷害的。”

　　“可是... ...”

" j, `4 l/ s( I8 z　　“要相信赤鳳大人的能力。”他安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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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 F& z  U" m4 J9 Y$ C6 j　　磨磨焦躁地走來走去。“赤鳳大人，赤鳳大人……”莫道言從腰間的袋子裡抓出一些堅果放在桌上，磨磨立刻跑到堅果面前吃了起來。

  z! e& B5 Q6 U  A　　這麼簡單注意力就被轉移了，尤鳳儀差點要罵它沒腦袋，但想想算了，鳥的腦袋本來就小，注意力大概只能維持幾分鐘;瞄了眼莫道言腰間的袋子，看來是平時犒賞夜色的。

　　她倒沒想到用這法子治赤鳳，豢養寵物就得恩威並重，有賞有罰才行，先前她與赤鳳爭論吵架，除了被它啄得滿頭包外，一點幫助也沒有，見磨磨吃得高興，她揚起柳眉。是了，她用錯方法了，不過沒關係，她這人雖然脾氣大了點，卻不剛愎自用，只要能達到目標，她不介意繞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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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到這兒來，她的目標只有一個，就是想辦法回去，要找到把她與白蘋弄到這兒來的老爺爺機率太渺茫，不如由赤鳳下手，好歹它也活了幾千年，她相信它知道不少內幕，當然也包括如何才能回到現代的方法，只是不肯說罷了。

　　若非如此，它何必躲著她？而且還是在她與白蘋重逢的當天搞失蹤，若說這當中沒有關聯，她的頭願意剁下來當球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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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不是有這層關係，赤鳳被誰抓走了，她實在不甚關心，畢竟它在這兒可是神獸，誰會傷它，只是不明白為何花玉華要抓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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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赤鳳是輪流待在三大家中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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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A& I+ _1 u: k9 h: i$ ]) I　　“這事晚些我再與夫人說。”他瞄了眼磨磨，發現果子已所剩無幾。“我想夫人還是先走一趟花府。”

　　見他望向磨磨，她立刻明白他為何有此提議，怕是這前後緣由說不到兩句，磨磨又來吵人。

6 m2 ]1 |: N/ y/ |1 [8 {+ L　　“你去一趟吧！”她不想跟花府的人周旋，她雖然有米蘭蘭的記憶，可頂多也只有七，八成左右，現在她腦袋裡連花玉華長什麼樣都不曉得，或許見面後，便能誘發記憶，但既然有莫道言在，她又何必親自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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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j+ H% m* C  m' @( A: X　　“道言也想為這事盡上一份心力，可怕力有未逮。”

, X! |7 w4 g8 i　　“你又何必謙虛，若沒有幾分聰明，這府上還有生意上的事你又如何能打點得好，你做事我放心。”她拿起杯子，喝口果汁，順手翻開剛剛閱讀的書。“就這樣，你下去吧！”

　　莫道言斂起眼色。“正如夫人所說，道言除了府上的大小事外，還得打點生意上的事，一會兒得到雲織坊確認這一季營收，更別說中午還得與扶鹿過來的運商研討……”

　　“知道了。”尤鳳儀打斷他的話。

9 S# O1 |( O9 Q7 j　　“咯……”吃飽的磨磨突然發出一聲響，腦袋也在這時清醒過來，驚恐地發現自己竟然忘了赤鳳大人，它自責地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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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x8 ^3 g% a$ g! ]　　“磨磨壞，磨磨不好，赤鳳大人……磨磨忘記您了，磨磨壞，磨磨壞……”

　　尤鳳儀正想叫它閉嘴，卻見它大叫著由桌上跳下，翅膀遮著雙眼，啪地一聲直線墜落，肚子先著地，發出哀痛的叫喊。

" \, I, g% n" z8 k　　“做什麼啊你。”尤鳳儀不可思議地瞪著地上蠕動呻吟的磨磨，趕忙將它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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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 F0 i- S& |　　“它在懲罰自己。”莫道言說道。

　　“什麼？”

, i6 n# y. s) t　　“赤鳳大人……磨磨壞，磨磨來救您了……”磨磨半暈地說。

　　“這只鳥快把我搞瘋了。”她把磨磨塞到他懷中。“把它放在籠子裡，別讓它做蠢事。”

　　“鳥兒們都對赤鳳大人很忠心，夫人得帶著它去救人，若把它放在籠子裡，它恐會撞籠而亡。”莫道言好心提醒。尤鳳儀一把火上來，咬牙道：“真會被這些鳥搞瘋。”莫道言微微扯了下嘴角，眸子浮現一抹笑意，但很快隱去。

* |2 L; O0 V. x" k( Q# j1 G　　就在這時奴婢入內通報。“夫人，花玉華小姐來訪。”

　　“這倒好，自己送上門來了。”尤鳳儀鎮定心情。“帶她到無事亭。”奴婢退下後，她轉而交代莫道言。“你叫夜色到花府去探一下虛實，看能不能查出赤鳳還有其他鳥兒被關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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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利大夫來了。”

　　利鶴蹣跚地走進來，手上還拎著葫蘆，一見他又是醉醺醺的狀態，尤鳳儀冷聲道：“下次讓我再見到你白天醉醺醺的，就給我出府，聽見沒有。”

+ R" }) S3 D( Y* i　　利鶴酒醒了一半，朗聲道：“夫人，利鶴只是酒氣重些，可沒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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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想聽這些廢話。”她瞪他一眼。“把那只笨鳥給我看好，它要有個差錯，我唯你是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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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E1 y- f7 s' b+ W4 R　　說完這話，也不等他回應，尤鳳儀便氣衝衝地離開，利鶴望向莫道言懷中的鳥兒，一把抱過。“磨磨闖什麼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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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從桌上跌下來，給撞暈過去了。”莫道言邊說邊往外走。“酒少喝些，她若真要趕你出去，我可保不了你。”利鶴笑道：“無所謂，我在外頭一樣快活，只是可惜了……”

　　莫道言停下腳步，卻沒回頭。“可惜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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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T1 w: n: E  O. e0 V. r: v　　“這地方我是不留戀，可我倒好奇現在的米蘭蘭還是米蘭蘭嗎？”

　　莫道言沉下臉，沒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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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A: ?% t+ I0 r! k: }　　利鶴將磨磨放在桌上。“大家都在說現在的米蘭蘭跟以前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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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嚼舌根。”莫道言打斷他的話。“做好你的事就成了。”話畢，他冷著臉跨出門檻。

　　利鶴拉開葫蘆的木塞，灌了口酒，隨即暢快地吐口大氣。“好酒，好酒啊。”

　　***

/ W* l' P- S2 I7 D: m　　無事亭是她到這兒後指示建造的，名字也是她取的，簡單易懂，就是無所事事的時候可以來坐坐的地方，其實它並不是涼亭，而是以葡萄架當頂，綴以小巧可愛的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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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簡單單的，無門無窗，只有四根柱，前方則是水池與竹林，山巒疊翠，深深淺淺的綠煞是好看，她常到這兒午寐，涼爽又好眠。

: z; i: `9 _0 G. G& @　　雖然她不怎麼喜歡莫道言，但在某方面來說，他給她的空間很大，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他很少過問，這無事亭還有將浴池隔出一個按摩室，都是他請人來做的。

　　“姊姊你來了啊。”一見她的身影，花玉華帶著燦爛的笑靨迎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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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有著四翼國特有的暗紅肌膚，以及一頭茂密的黑鬈髮，五官很深邃，漂亮又窈窕，身材凹凸有致。

　　不過在這兒待久後，俊男美女見多也麻痺了，米蘭蘭本身就是個風情萬種的女人，漂亮又性感，即使如此，每天起床照著鏡子時，她還是希望回到自己原本的身體裡。

　　“聽說你前陣子臥病在床，我好幾次都想來探望你，又怕打擾你靜養。”她親熱地拉起她的手，上下打量。“姊姊氣色好極了，這樣我便放心了。”

* U/ s* V4 M3 U8 p0 Y　　尤鳳儀盯著她的臉，等著記憶自動閃過，模糊中瞧見她似乎巴著莫道言，巧笑倩兮，媚態橫生，想來是對莫道言有意思，或者他們其實互有情意，除了她與莫道言的畫面外，就什麼也沒了，對她一點兒幫助也沒有。

/ b7 j8 N5 F# k2 Q( ?5 S9 t. d　　“我前陣子發高燒，醒來後腦袋就不靈光了，想不起妹妹的事，唉... ...我這腦袋大概是被燒笨了。”

　　“這事我也聽說了。”花玉華蹙起眉心，一臉憂心，“怎麼會有這樣的怪事呢？外頭都在傳姊姊同神官大人一起浴火重生了。”

! q" T2 s" F8 `* g: i! O9 x　　“那天的事我都不記得了，醒來後身子難受得緊，熱得像火烤似的，現在想來還心有餘悸。”她拉著花玉華在椅上坐下。“你別瞧我像沒事人一樣，其實身子骨到現在都還沒復原，每天早上起來都覺得自己像七老八十的老太婆一樣。”

　　奴婢入內，在桌上擺上各式點心與飲品後，又悄悄退下。

　　“來，吃點東西，這是剛做好的水果乾。”尤鳳儀熱心地遞上葡萄乾，這兒的葡萄大得像蘋果一樣，好吃得很，曬乾後更是別有一番風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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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姊姊，我自己來就成了。”花玉華審思地瞄她一眼，拿起葡萄乾就口。“聽說姊姊把一干男人都遣退了。”

　　“是啊！重生後，對這男女之事便不大感興趣，前些日子還有個姑娘為了這事來殺我，說我搶了她的兄長，我自個兒也深切反省，覺得以前是太荒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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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_# R' I+ K0 Y6 q　　花玉華笑笑。“其實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莫道言不是不在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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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四翼國男女情事很開放，觀念也很新潮，可對著已婚婦人說養男寵也沒什麼，這……會不會過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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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你那個姑娘現今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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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b! T4 @6 b, F" ~8 ^* F　　“前兩天她身子好點兒，我給她一筆錢送她回去了。”

' B! X) p; Q" Q- Z7 O　　“姊姊真好心。”

' m& O1 I( L4 e0 b4 _  _2 Q　　“哪兒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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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7 a6 r* S7 J. p8 p* K7 ]　　兩人言不及義的聊了幾分鐘，就在尤鳳儀快失去耐性，打算切進主題時，花玉華先開口了。

" n7 Y* b4 S* g" ~" h2 _　　“對了，姊姊，怎麼沒瞧見神官大人？”她左右張望著，忽然間露出驚訝之色。“我由剛剛起就覺得哪兒不對勁，現在終於曉得了，怎麼沒聽見半個鳥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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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d" ~$ F4 }  O; x　　好啊！這女人，來陰招是不是，把鳥都抓了還在她面前惺惺作態！尤鳳儀在心中冷笑，隨即煩惱地長歎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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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7 n% h; Y# S2 Z" j; u4 l2 W　　“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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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花玉華一臉擔憂。

　　“這事有點難啟口。”她裝出凝重的神情。“我若說了，怕你不信……”

2 F1 U: F( r5 [# S2 ?( Z. z5 y　　“我怎麼不信呢，姊姊你說啊。”花玉華催促。

　　尤鳳儀皺起眉心。“我怕說了，你要生氣，傷了和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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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t' z) o, W( D4 [0 ]　　“怎麼會呢……”

' y: n- H! F" p: t$ \5 j5 e　　“我是真的怕傷了和氣。”她眼神一定，忽然拍拍手，站在後頭的奴婢上前。“去請莫大爺過來，說有要事。”

$ E. z: Z+ p" h5 T　　“是。”奴婢退了下去。

2 w8 y: a6 d1 t* W6 p+ z3 A9 P　　花玉華一臉不解。“這怎麼回事？”怎麼突然要找莫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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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讓他做個證人，證明我說的是真的，免得妹妹以為我存心找麻煩。”尤鳳儀端起果汁酒，喝了一小口。“妹妹要不要嘗嘗，這是我研發的新口味。”

$ w) s: |/ K9 E' {% K　　“我不明白……”

　　“妹妹別急，一會兒道言過來了，我自會明說。”尤鳳儀熱心地端著果汁酒到她面前。“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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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玉華一臉狐疑。“不了，我不渴。”

: g& R8 _4 J' u2 k8 Y5 m+ C　　尤鳳儀暗笑，該不會以為她在酒裡下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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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V5 o( x3 }' f1 R, N" q  E　　在她們等待期間，花玉華顯得忐忑焦慮，她又探了幾次口風，但都讓尤鳳儀給擋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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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後，莫道言走了進來。“夫人找我？”他正要出門，又讓下人給喚了過來。

　　“是。”尤鳳儀起身。“玉華妹妹問說怎麼沒聽到鳥叫聲？”

　　莫道言不知她是何意，所以沉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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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X' U2 f" N　　尤鳳儀煩惱地走到他面前。“記得我今早告訴你，我有很不好的預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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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b4 \& P& x- X　　“夫人是指……”

# H! c  s* V- ]# b- X　　“我夢到赤鳳大人讓人抓走了。”她憂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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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他明白她在搞什麼了。“夫人作的夢自然不能等閒視之，我已經叫人去找赤鳳大人的下落了。”

　　花玉華望著兩人，神色不變，但眼神多了一絲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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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尤鳳儀揉著胸口。“自早上到現在，胸口悶得緊，都要透不過氣來了。”她轉向花玉華。“這一早上耳邊老聽見赤鳳大人在我耳邊嚷叫──救命啊，救命啊，喊得我心都慌了。”

　　“是嗎？”花玉華臉色有些僵，尤鳳儀神色凝重地看著她，瞧得她心驚。“姊姊做什麼這樣瞧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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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P; S" `- [" b( c　　“我……這叫我如何說呢……我說了，妹妹定要與我翻臉。”她擰眉。“道言，還是你說吧。”她一副為難的表情。

　　她還真有心，不忘拖他下水。莫道言不動聲色地說：“最近赤鳳大人似有心事，前些日子直說要出去散心，夫人擔心它體能與靈力無法支撐，遂要大人打消念頭，沒想大人發了一頓脾氣，好幾日躲著不見人，這事二姑娘應該也有所耳聞吧？”他勾起微笑，直直地盯著花玉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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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玉華眼波流轉，美眸也勾著他，嘴角漾著笑。“是聽說了。”

  U$ ~# Q( A- V7 ~" E! D  K　　尤鳳儀瞄了兩人一眼，沒想到這莫道言也會用美男計，她乾脆推個床過來，讓他們在上面滾個一圈，說不準花玉華就把赤鳳送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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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早夫人感應到赤鳳大人有了麻煩。”他特意瞥了眼尤鳳儀。“說是讓人擄去了，至於那擄人的……”他別有深意地將視線停在花玉華身上，不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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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n& W2 q+ @' Z　　花玉華看看莫道言又瞧瞧尤鳳儀，隨即叫嚷起來，“這是什麼意思，你們懷疑我把大人抓起來嗎？簡直欺人太甚，這根本是污蔑！”

1 j0 f( M7 f* ^2 y# \6 z3 {　　她的臉漲紅著，高聲怒罵了好一會兒，尤鳳儀嘗試插話，但都讓她的聲音給蓋過，正想來個河東獅吼叫她閉嘴時，一個更高亢的叫喊從外頭傳來──

　　“花一花──納命來！”

* [2 V- [% |4 x0 A　　磨磨勢不可擋地飛沖進來，尤鳳儀這次可精了，一聽見聲音，身體本能閃開，恰巧瞥見莫道言不著痕跡地也往旁移動。磨磨宛如沖天炮一般射了進來，可惜屁股後頭沒冒白煙，否則就更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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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W% B+ `2 ^　　砰一聲，沖天炮正中目標，尖銳的叫聲響徹雲霄，就見風情萬種的花玉華被擊倒在地，磨磨死命用腳踏她，用嘴啄她，一邊鬼吼，“赤鳳大人，磨磨報仇，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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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6 o; u9 l% _, {# d3 H　　跟著花玉華的兩名奴婢也加入尖叫行列，拼了命地想抓住亂竄亂跳亂啄人的磨磨，磨磨死命吼叫，猛拍翅膀，羽毛掉了好幾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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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8 D( V: |/ H/ W5 V　　藤蔓上的葡萄都被震下來了，尤鳳儀伸出手接住水果，說道：“磨磨，不得無禮。”當然聲音被淹沒在尖叫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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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驚恐憤怒、頭髮散亂、薄紗被扯得破碎的花玉華，她勾起笑，心情愉快地把葡萄送入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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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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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8 n- k1 n! r* G　　他們花了一點時間才控制住場面，當然是在尤鳳儀吃了葡萄之後，如果花玉華沒擄了赤鳳跟其他鳥兒，她還會擠出一點同情心，畢竟她自己也被赤鳳啄過抓過，那真是考驗一個人的脾氣跟極限，她有好幾次都想把赤鳳串上竹棒，放在火上烤。

0 y- g* P% F/ k　　基於禮貌，她走上前去，試著抓住磨磨，不忘斥責幾句，當然這些是做給花玉華看的，人際關係就是這樣，在還沒完全決裂前，禮貌還是得顧著，就像一個談不上熟的朋友帶著她家的死小鬼來你家做客，弄壞你的收音機，吃掉你珍藏的霜淇淋，踢翻你的茶幾，把鋼琴當作打擊樂器敲打，即使你恨不得用鋼琴蓋壓碎他的十指，把他按到馬桶裡沖走，還是得隱忍下來，最多就是打了那死小鬼一頓屁股，確保他跟他媽都不會想來第二次。

　　不過她不能打花玉華，米蘭蘭在四翼國的處境有點微妙，而她既然附到她身上，能做的就是儘量不惹事，把目標放在怎麼回家上頭。

' Q( @! ~! W, l- g8 }7 }8 J　　她指示莫道言抓住磨磨，莫道言對鳥倒是很有辦法，很快手到擒來，鳥對四翼國來說就像牛對印度一樣，人們對它們都存有敬意，這讓尤鳳儀不解為何花玉華會抓鳥，而且抓的還是聖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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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赤鳳真的有靈力，為何不懲罰花玉華，像是射出一道光線之類的，不過話說回來，除了預知的能力外，她還沒見過赤鳳做出什麼神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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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她並不想這麼快把磨磨扯進來，寧可說自己感應到赤鳳有危險，主要是想採花玉華的口風，而後視情況再應變，她不喜歡一次把牌出盡，通常她的習慣是一步步進逼，看對方的反應做調整，主牌她習慣先壓著。

# y5 Z/ f) D' t+ V5 f　　只是沒想到磨磨這笨鳥就這樣闖進來，真不知利鶴是怎麼照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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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鳳大人，快放了赤鳳大人。”磨磨高分貝地對花玉華叫喊，一邊生氣地回頭啄了下莫道言的手，示意他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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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F; g6 ]$ z  ~4 g& ~　　莫道言小聲說了幾句話，尤鳳儀沒聽清，不過磨磨倒是安靜下來了，但神情依舊躁動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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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0 k; ?8 `8 v' l& ^6 Z　　她在想什麼啊！鳥哪有什麼表情？

　　“你們這樣誣陷我……我……”花玉華生氣地握緊拳頭。奴婢們趕緊整理主子淩亂的衣衫，“我不會善罷干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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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u, |6 u3 V: |: p　　“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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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1 i* j: Q, {" p& R, q　　“既然你說我抓了赤鳳大人，那就拿出證據來，不然我們到大王面前論個是非曲直，還我公道。”花玉華氣得發抖。

　　尤鳳儀正要說話，花玉華不由分說上前抓住她的手。

% p  m+ l0 o6 h' p6 a　　“走，我們現在就進宮，說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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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W  b# s+ g+ s; {; Y3 E" [; c　　坐在轎子裡，尤鳳儀思考著待會兒見到太子時該說些什麼，雖然花玉華說要去見大王，但大王年歲已高，加上身子不好，這一年多來已不大管事，幾乎都交由太子處理，太子年紀三十上下，下頭還有兩個弟弟一個妹妹，雖然說王位繼承是世襲的，但太子並不是由國王決定，而是由神官大人，也就是赤鳳指定。

/ ]  J1 ~  o. U　　說實在的，她覺得這是一個很奇怪的傳承制度，為什麼非得赤鳳指定呢？因為它是神獸嗎？但既然它是神獸，為何要管凡間這些狗屁倒灶的事，怎麼不直接飛回天上享清福，雖然不曉得是不是真有天庭，但既然都有神鳥了，有神仙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 s' B* r$ A; b, h　　傳聞赤鳳原本指定由二王子繼承，但前些年二王子由曳鳥上摔下，當場死亡，大王傷心了好久，但太子之位終不能虛懸，所以後來太子之位便由大王子繼任，坊間謠言很多，最普遍的說法是大王子害死了自己的弟弟。

: z! F& \- P: ~; N' Q　　對於真相，她並不感興趣，在這兒她只求禍事不上身，簡單說就是做個不粘鍋，不管是損人還是損己的事都不做，她只關心怎麼回去，自她到這兒後，她不只一次問過赤鳳怎麼回到她原來的世界。

  |+ k1 K8 ]& Z9 j3 a5 y7 O　　不知道，我又不是神。這是赤鳳最常回答的話。

' M2 d; {* l. B- Z　　直到她想離開四翼去找白蘋，赤鳳才告訴她白蘋沒事，一個月後會來找她，而因為與它性命相系，所以她不能私自行動，更不可能離開四翼，她才不相信它的鬼話，立刻就要人安排馬車離開四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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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X6 T: P" r# w: z; s# @8 \+ n　　赤鳳也沒阻止她，逕自吃著花果，還用翅膀揮舞跟她道別，送她到邊境的車夫不讓她跨過邊境，說她一出境就會死，急得想把她送回府，她學過幾年防身術跟跆拳，於是在撂倒高頭大馬的車夫後，直奔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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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翼與扶鹿邊界並無任何軍隊駐守，以一大片紅樹林為界，那裡的樹終年開著如火的紅花，後來她才知道它們叫火銀樹，她跑進樹林，眼前落下一片紅花雨，車夫在身後叫她。

　　她最後一個印象是全身燒了起來，那一幕回想起來都可怕，等她醒來時，已回到府中，而莫道言就坐在床邊看著她，她以為自己死了，但身上連個燒傷都沒有，只是皮膚有點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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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5 _% \2 p8 b　　莫道言說赤鳳要他去林子帶她回來，在她奔進林子時，他就趕到了，而她身上的燒傷則是赤鳳治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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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後她就沒再試圖離開四翼，全身著火可不是開玩笑的，那情景真的把她嚇死了，而且非常痛，雖然大概只有幾秒她就昏死了，但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她不想再來一次。

& v. c* ]) V! _3 T$ v　　“……有任何感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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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鳳儀回過神，慢半拍地發現莫道言剛剛好像講了什麼，她不解地看向他，莫道言耐心地重複剛剛的話語。

1 w9 q2 F1 \1 S, T1 O, q" ?# J　　“夫人至今可有任何感覺？”

- M  `/ i, ~! N7 Z5 w　　“什麼感覺？”她不懂他在問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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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0 z8 g* E( }　　“你與赤鳳大人生死相系，理應能感應到彼此。”他定定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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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你說赤鳳大人被花玉華擄走，太子自然會信，緊接著便是到花府找赤鳳大人，問題是夫人知道大人在哪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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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H! U$ Z1 a$ `6 }　　“不知道，我沒任何感覺。”她皺眉，這倒是個麻煩，雖然莫道言派了夜色去采查，可萬一夜色沒找到赤鳳……

　　“夫人或許該試著跟大人聯繫一下。”他提醒。

: E8 Z* P% g6 a) T# I　　她愣了下，聯繫？怎麼聯繫？該不會要她心電感應吧！還是得先設個神壇？

　　“有磨磨作證。”她瞄了眼在莫道言腿上睡得四腳朝天的肥鳥。

1 X3 j4 C6 n9 P7 Q: Y/ G( c　　“莫非夫人忘了怎麼跟大人聯繫？”他直言，墨黑的雙瞳像在研究細菌一樣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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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鳳儀連眼睛都沒眨一下，不甘示弱地與他對看，她可不是被嚇大的。“我倒真是忘了，你有什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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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Q0 z; q& l+ V4 S9 s. f　　“夫人應該也聽到閒言閒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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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閒言閒語？”

　　“夫人的性子還有行事作風與以前大不相同，外頭自然謠言滿天，花姑娘自然也是為這事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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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3 D! @. W* R7 `) y　　她一聽便明白的意思。“她想在太子面前測試我？”

　　“大公主似乎挺喜歡夫人的，或許可拉她出來緩頰。”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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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_7 S, l: Y2 q　　“你這話應該早點說，早知道就帶上公孫斂。”最近大公主很迷公孫斂，常往府裡跑。

; w) E1 k3 H& Q0 P# O　　“公孫斂對大公主很是頭疼，他不會與我們進宮的。”他望了眼窗外。

　　“夫人最好再想些別的藉口，失憶不是免死金牌，更不是萬靈丹，一個不小心，連我也要賠進去。”

　　這傢伙……尤鳳儀瞪著他，早懷疑他怎麼會這麼好心陪她一塊兒進宮，原來是擔心被牽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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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 Q% b3 g; i  a; d　　“先前你失憶再加上遣返男寵就已經夠讓人議論紛紛了，現在又加上個玉飛雙，原本不相干的兩個女人突然搭在一起，還說自小就認識……”他扯了下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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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實在難教人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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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想說什麼？這事弄不好，會滿門抄斬嗎？”她揚起眉頭，他說的她豈會不明白，她本就不是米蘭蘭，再怎麼裝也是漏洞百出，即使有米蘭蘭的記憶，但行事風格、行為舉止又怎麼可能如從前一樣。

　　要她像米蘭蘭一樣每日召男寵相陪，不如一刀殺了她比較快，說不定靈魂能因此回到原本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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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個性的改變當然能編出各種不同的藉口，一開始對外的說法是她遭逢烈焰焚身，身心俱創，致使部分記憶喪失，也因為這焚燒的痛苦讓她感悟到感官的享樂只是一時，所以決定閉關一陣，回頭檢視自己的前半生，那日的焚燒已燒去了舊日的米蘭蘭，今日的她已然重生……巴拉巴拉……瞎扯一堆，一開始還唬得過去，但隨著時間一久，難免露餡。

　　不過如今倒也證實她先前的揣測，莫道言早懷疑她，只是一直不動聲色，現下擔心自己被拖累，所以才把話挑明瞭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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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5 t9 L- I" u4 _2 i' u　　“滿門抄斬倒不至於，不過……”莫道言沉吟了一會兒，“太子喜怒不定，處理不當夫人恐有性命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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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B; y) S/ C0 K' }　　“性命之憂？”她有些懷疑，“不是有赤鳳護著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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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6 h: n6 `7 O　　聽公主說大王跟太子這幾年對米蘭蘭頗有微詞，認為她目中無人，不將王室放在眼裡，對外則丟盡了四翼國的臉，竟為一己之欲而搶奪男子，若不是有神官大人護庇，王上早將她治罪。

4 T* K- m# P9 [4 j  a: c; i　　公主好心勸誡她收斂些，她也順勢解散男寵，對外則說她經此生死關頭，已然發覺過去的荒唐，痛定思痛，一切看起來合情合理，可如她先前所說，懷疑她的人還是很多，畢竟除了臉皮外，她與過去的米蘭蘭實在太不相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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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翼是個巫術盛行的國家，上至王室下至平民百姓都知曉一些術法，但都是無傷大雅，像是求財求子、求婚姻事業等等，燒香拜拜的更是不少，法術的前提是絕不能傷人害人，否則一律問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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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T) B; n6 I# u0 @* p　　至於官府如何得知有人以法術傷人害人，據說只要有禁忌之術被使用，府衙內的鈴鐺就會響，她覺得匪夷所思，曾想過去見識見識，但又擔心徒增事端，米蘭蘭的一舉一動一直備受關注，誰曉得她好奇想去探究那鈴鐺之謎，會被別人解讀成什麼惡毒行為，所以一直隱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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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我要與夫人說的。”他微偏著頭，似在思考。“按理說……大人重生後，會離開前一個主人。”

$ o$ i& m" }/ ^6 z　　尤鳳儀開始有點興趣了。“赤鳳早該離開的，卻還待在我身邊，這是為什麼？”

6 ?. P7 T9 p3 Q0 n) [　　“不知道。”他盯著她的眼，慢慢說著，“史書記載神官大人至今重生過兩次，若加上大人這次就有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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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N4 E: u  s　　“還寫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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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據說前兩次赤鳳大人重生，靈引都死了。”

' Y0 ?. `( b+ d2 ~' C' O, ~　　“所以我沒死倒顯得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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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勾了下嘴角，不予置評。

　　她沉著氣說道：“莫道言，你想說什麼就直說，不須這樣隱隱藏藏、拐彎抹角的，讓人心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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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u/ s  V9 H　　他順了下磨磨的羽毛才道：“那在下就直說了，你是米蘭蘭與否，我並不在意更不關心，你直說你要什麼，我自不隱瞞，若目的不衝突，或可相幫，只有兩件事道言辦不到，一是讓你離開四翼，二是仳離兩分。”

4 Z7 {4 S9 |, L) J# c　　沒想到他說得如此直白，尤鳳儀倒有些詫異，不過由他話語聽來，證實了她的猜測，他早知道她不是米蘭蘭，只是從來不提，更不關心，她不來煩他最好，無奈的是現在她給人設了局，他也逃脫不了干係，只好把話談開好辦事。

& h$ V# o( g! f; C+ D　　“為何不能休離？”她先問這條。

　　“主要是因為當初我們立了血約，要解除很麻煩，至於血約是什麼，回府後夫人若還有興趣，我再詳細告知，目前最好先把心思放在當前的問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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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前的問題是什麼，花玉華、太子，還是我？”

　　“都有。”

$ q5 K4 ~0 `! O* O: s　　他答得誠實，她卻一把火上來。“依你之見應當如何？”她捺著性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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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x2 z( b/ d: i) e: W　　他沉沉地盯著她，緩道：“如果事情真的不可收拾，只好告訴太子你並不是米蘭蘭，或許太子會網開一面。”

　　她訝異地看著他。“我並不認為這是好辦法。”說不定他們會更無所顧忌地除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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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H: M  [. S# N　　“當然，這是下下策。”他頓了下，揚起嘴角。“夫人還是盡力扮演好米蘭蘭的角色，這樣對我們兩人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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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 _3 y( t, f. \* y" N　　尤鳳儀沒講話，冷冷看他一眼。哼，他定是在打什麼主意，看來她得小心接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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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大人，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磨磨，能成嗎？”一隻黑亮帶紅，長得像貓頭鷹的鳥兒神色凝重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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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3 O5 C* M7 S) T! Q7 r6 `: c' j　　另一隻五彩繽紛的雀鳥也難掩憂心。“是啊，鳳大人，磨磨那傢伙只會吃……”

　　“只有它沒掉進網裡，不叫它，還能叫誰，蜘蛛、蜈蚣還是螞蟻？”赤鳳暴躁地走來走去，頭上的幾根五彩毛晃來晃去，至於身上的其他羽毛，因為一個月前浴火重生全燒光了，新長出的幾根紅毛，稀稀疏疏地長在尾巴上，看上去倒像是感恩節的烤雞。

　　“蜘蛛陰陽怪氣的我不喜歡，蜈蚣倒是滿好吃的，叫它們幫忙大概不可能，螞蟻又太小了，走到府裡恐怕已經花開又花謝了。”

　　“那不如叫蝸牛吧，蝸牛比螞蟻快。”

4 ?. X) @8 u& ]" G3 [; r0 L+ |7 V　　“不見得，我覺得螞蟻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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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烏龜呢？這三個比起來，哪個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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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給我閉嘴、閉嘴。”赤鳳生氣地跺腳。“隨便舉個例，你們倒討論起來了，有沒有腦袋，有沒有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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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T- P- x" B7 b0 B. C, [6 H1 h　　“笨蛋，一群笨蛋。”貓頭鷹厲山吼叫著猛拍翅膀。“除了會說人話，你們腦袋就不能有點長進嗎？”

　　鳥兒們叫嚷起來。“我們錯了，鳳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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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厲山你的毛掉了。”一隻鳥兒啄起紅黑的羽毛。
1 m" s( i8 x1 C1 ?" A5 k
) `6 ~" l  o: N$ c　　“厲山最近毛掉得好凶，是不是年紀大了？”

　　“笨蛋。”厲山斥責。“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都閉嘴，讓我專心。”赤鳳合上雙眼，頭上殘存的羽毛顫動著，而後忽然出現點點火光，圍繞在赤鳳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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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6 Y& c) b3 I2 k$ S/ _7 ^0 w+ ?. G　　所有的鳥兒立即恭謹站好，崇敬地低下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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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P; y7 I- W/ D! }5 a　　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早知道他不似表面上那樣無害，她對男人的直覺果然準確，她捺著性子聽他的計畫，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既然他大方現出尾巴，表示他不在乎讓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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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0 g* v) m$ p# h1 T　　這有兩種可能——她不具威脅性，或是事態真的有些嚴重，他必須取得她的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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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u: w7 w8 q% l8 F) `　　其實他的條件很簡單，只要她保持低調，維持平時米蘭蘭的模樣便成，當然，他即刻補充一句——

; i' U* x5 r% j$ Y* H$ \" i, E　　“男寵的事也不用恢復原樣，我知道你不好男色，道言不會強人所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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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會提此要求是因為近日她越來越不像米蘭蘭，已經引起某些人的注意，而所謂的“某些人”包括太平、公主、太后，還有其他臣子，例如：花無心、米爾、顧璜山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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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G) n) l8 X! k. p　　倒不是她想去招惹他們，而是作為赤鳳的靈引，每隔十天她就要帶著赤鳳上朝，自然會見到其他人，雖然擁有米蘭蘭的某些記憶，但她畢竟不是本人，言行舉止還是讓人起了疑竇。

　　前幾日白蘋來找她，緊接著一個紅衣姑娘要殺她，現在赤鳳又失蹤，花玉華乘機找碴試探她，若等一會兒她在宮中有個閃失，莫道言也逃不了干係，大概是怕她捅出更大的簍子，所以決定打破沉默，與她談開，這樣大家也不須遮遮掩掩，扯下偽裝的面具大家都好做事。

　　她不介意彼此合作，但說實在她沒辦法這麼理所當然地就信任莫道言，她不像白蘋，人家說什麼都信，基本上她是個疑心病重的人，俗話說人心隔肚皮，她謹慎慣了，要改也難。

, W- Z4 i' F2 H' f8 C% L　　“只要你答應，你的事我自會出力，找巫師不是難事，但要找到有真材實料的，就需要一點門路。”

, L' m, {' F( X! [6 ~　　“你怎麼知道我在找巫師？”她揚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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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找公主來不就是為了這件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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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沒回答我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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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1 ^( k- \9 `1 a; q　　他瞅著她的眼睛，她自然不會逃避，足足過了五、六秒，才聽見他說：“我有我的眼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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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K  }: n- q4 o　　她冷哼一聲。“你果然在監視我。”

　　他沒否認，只道：“夫人好好考慮，不要意氣用事，魚幫水水幫魚，就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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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討厭他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但她沒有直接嗆回去或否決他的提議，就像他說的，沒必要意氣用事，只要能達到目的，她都能忍讓，只要把他想成辦公室裡討厭的上司或是難相處的同事就行，大家就算互看不順眼，可表面工夫還是得做，把自己的工作做好就是了。

& q2 t# e3 p) U$ P- e　　“我會好好考慮。”她終於開口。接著兩人沒再交談，轎子很快在皇宮前停下，花玉華氣衝衝地拉著她往太子宮走去，正巧太子在宮內，很快召見了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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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I$ U( q# }7 L' J/ H! n　　“發生什麼事了”太子偃荻問道。

　　“米蘭蘭誣賴我擄了神官大人！”花玉華義憤填膺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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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偃荻轉向米蘭蘭，“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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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夢見神官大人被擄走，所以……”

* o/ @5 D. l/ {% q+ [  V2 c　　“她這是欲加之罪。”花玉華打斷米蘭蘭。“這關乎的不是我一人而已，而是花家的名聲與性命，這等欺上忤逆、滿門抄斬之罪我怎麼會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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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鳳儀正想講話，莫道言先她一步開口，“正因為這事牽連甚大，蘭蘭才會冒著誣陷的罪名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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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道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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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二姑娘聽我說完，蘭蘭絕不是故意找麻煩，只是赤鳳大人失蹤非同小可，蘭蘭說話大概急了點，我在此跟二姑娘致歉。”

　　他語氣誠摯，表情真誠，一雙深邃的黑眸直盯著花玉華的臉，而原本氣憤的花玉華忽然轉為嬌羞，甚至不好意思地轉開視線。

+ i( v' X* _1 d/ y　　這兩個人……必有姦情，尤鳳儀更加確定自己的想法，看來米蘭蘭與莫道言是各玩各的。

7 i$ x0 h0 E/ R$ d1 |2 c8 \　　“蘭蘭除了焦慮難安做惡夢外，還有個主要證人。”莫道言緩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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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S/ I) X4 y7 ~; i4 I　　“證人？”太子有些感興趣了。

　　“是。”莫道言轉頭對著門口說道：“磨磨進來吧。”

( A" f+ J9 ?% j' D; C* B- Y* B　　“是。”它搖搖晃晃地跨過門檻，走了進來。“見過太……太子。”磨磨張開翅膀，頭低下。

　　“好。”偃荻露出和藹的笑容。“你就是摩離鳥，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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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叫磨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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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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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T# n* C) h& Z. g6 \# F　　“是。”它左右搖擺，看起來像是喝醉酒。

　　尤鳳儀則是擔心它還在腦震盪當中，果不其然，才走幾步，它就偏到一邊摔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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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1 M8 J8 d+ q7 X' T+ _　　“喔……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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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2 b) q( _- j) U; i　　“小心點。”尤鳳儀趕忙蹲下將它扶起，對太子解釋。“磨磨剛撞了頭，大概是還未恢復。”

8 k' Z" H, s& s5 I+ D2 ]7 O' V1 b* i　　“來人啊！傳獸醫過來。”偃荻朝外喊道。

　　見狀，花玉華安心了些，不過也不敢太過躁進，只是按捺在一旁，等待適當時機。

　　“噢……磨磨肚子痛。”它彎著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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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K9 R0 C3 w, V9 `5 O2 k　　“你吃太多了。”尤鳳儀正想把它抱到桌上去，一會兒好讓獸醫檢查，沒想到在起身時，突然感覺一陣暈眩，腦袋好像被槌子捶了一下，連金星都冒出來了，手腳一軟，就這樣倒在地上，磨磨也跌到她身上。

　　“啊……痛痛……”磨磨嚷。

- B# e% p- [4 u+ Z6 f( n8 G3 h; _( Y! ~* r　　其他三人都讓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嚇了一大跳，莫道言立刻蹲下身。“蘭蘭……”

3 m+ _! d# Q% m3 D: L! p8 V　　“赤……赤鳳……”尤鳳儀神志不清地呻吟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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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道言挑眉，一時難以判斷她是在作戲還是真的。“赤鳳大人怎麼了？”他抬頭對太子說道：“蘭蘭應是與大人有所感應。”

' O/ a5 h5 e  [; D3 t+ O# V　　太子立刻道：“那別驚動她。”

, Q9 J& ?1 X0 {% i　　“可從來沒見她倒地感應過，這是新技術嗎？”花玉華嘲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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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鳳儀聽不清周遭說了什麼，只感覺有東西在她腦袋中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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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有聽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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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猛地睜開眼，被嚇了一跳，怎麼腦袋有聲音，不對……剛剛那好像是赤鳳的聲音……

　　還沒來得及分析是怎麼回事，忽然感覺肚子一熱，她低頭發現磨磨半趴在她身上，那溫熱的東西不會是鳥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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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她驚叫一聲，半坐起來，磨磨滑到一邊，一個黑黑的東西順著她的肚子滾下，被莫道言接個正著。

* K0 _) t, W9 b# N　　他表情古怪地看著她，她低頭一看，驚訝地張大眼，莫道言勾起笑，說道：“恭喜夫人下了一顆蛋，我要做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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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鳳梨、鳳梨你沒事吧……

* w1 v" m  q$ e! D! }, O8 J$ t　　尤鳳儀皺了下眉頭，睜開眼看著坐在床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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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8 Y- ^+ s# p; F/ U+ x5 t* `　　“你怎麼樣，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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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鳳儀睜開雙眼，過了幾秒才想起發生何事。“沒事。”她坐起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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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嚇死我了。”白蘋鬆口氣。“看到莫道言抱你回來，我以為你翹辮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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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4 E0 z3 W" K) X# t  Q- b　　“我沒那麼容易死，莫道言呢？”剛剛竟然在宮裡講那種冷笑話，太子跟花玉華還笑得那麼誇張。

　　“他在外頭撿乾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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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r2 t9 u! ?: S: P　　“磨磨呢？”她問起罪魁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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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i' \0 I" k& V　　“磨磨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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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0 K  r1 F- a7 k# ]　　尋聲望向角落，就見磨磨蹲在一個木箱裡，乾草小樹枝羽毛雜草整齊地在木箱裡排列著，而磨磨就坐在正中間孵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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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4 |" d2 t5 \　　這只笨鳥，要下蛋了都不知道，只會喊肚子痛肚子痛，結果下到她身上，真是莫名其妙，把她臉都丟盡了，本來要讓花玉華難看的，這一胡攪，大家都忘了正事，回來的途中她身體不適，昏了過去，昏倒前好像又聽到赤鳳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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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O/ L% h( f+ t1 @# i) m: g　　白蘋興奮地跑到磨磨面前，眼睛閃亮閃亮。“磨磨，你好可愛喔。”她摸摸它頭上的雜毛。

& r) b  l5 T* m) p/ y; p　　磨磨用力點頭。“我知道，磨磨是最可愛的。”

　　白蘋哈哈笑，尤鳳儀忍不住翻白眼，推開薄被下床，正巧莫道言拿著枯草枯樹枝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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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m  U3 y( z' \, H　　“夫人看來是無恙了。”他走到磨磨面前，將枯草與樹枝擺進裡頭，而後順手整理了下。

　　“為什麼把磨磨放在我這兒？怎麼不把它帶去利鶴那兒。”尤鳳儀問。

　　“事情有點複雜，夫人。”莫道言不疾不徐地說。“磨磨在你身上下蛋，你得負責照顧它。”

　　白蘋驚訝道：“磨磨在鳳……蘭蘭身上下蛋，哈……你好厲害啊，磨磨。”她真恨不得把它抱起來轉圈圈，可惜沒親眼目睹。

0 y) ^) r! o0 B5 J) Y　　尤鳳儀瞪了她一眼。“玉姑娘沒事做嗎？聽說你身上背負著北涼國生育率的高低，磨磨都能下蛋了，你也下一顆來瞧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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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道言輕咳一聲，似在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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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蘋漲紅臉，她氣呼呼地沖到她面前，咬牙道：“你在說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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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b! h5 O0 P+ U6 A　　“我說的不是實話嗎？”她壓低聲音，說道：“你少在這裡幸災樂禍，我有話要跟莫道言說，你先出去，不然我叫公孫朗把你領回去……”

　　“不行，我現在跟他冷戰，我去浴池行了吧！”她跑到寢室隔壁的浴池待著，因為兩邊有通道相連，所以她不用走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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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不相信我說的話？”莫道言轉頭望向她。“請過來看。”

　　尤鳳儀疑惑地往前，在磨磨面前蹲下，莫道言撥開乾草，露出隱藏的蛋，那顆蛋大概手掌心那麼大，黑得發亮，正是下在她身上的蛋。

　　“摩離鳥一次只下一顆蛋，可磨磨下了兩顆……”第二顆是白色的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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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不好。”磨磨以翅膀遮臉，拚命搖頭。“兩顆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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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  M2 h$ T% ]9 a! R  {, V　　“它不肯孵這顆黑的。”莫道言說道。

, s% J9 n' g: }# ?* N　　尤鳳儀拉開磨磨的翅膀。“給我聽好，磨磨，現在不是耍任性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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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顆不好。”磨磨執著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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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不用勸它，它沒有啄破另一顆蛋已經不錯了，摩離的天性就是一次只照顧一顆，它們不是人，與它們說理是沒用的，再說了即使磨磨肯，它也沒辦法孵兩顆蛋，白的是這顆的三倍大，磨磨底下已經沒有空間孵這顆黑蛋了，所以夫人得孵這顆蛋。”

　　“什麼？”尤鳳儀瞪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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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加強語氣。“它下在夫人身上，所以……”他以幹草包著黑蛋，遞到她面前。

　　她立刻起身。“這任務就交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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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x  S6 I2 r) @9 e" B# \　　見她要落跑，他立刻攔住她。“我不能孵這顆蛋，我已有夜色，不能再照顧另一隻鳥，即使蛋也不行。”

! u2 K" u* P  i" R$ {$ w, C　　“那就叫利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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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他沉下聲音，表情嚴肅。“我知道你不想做這件事，也不喜歡這裡，但你如今在四冀國，就該遵守這兒的風俗約定與法律，對其他國家的人來說，或許這不是什麼大事，但在四冀，鳥是神聖的，尤其是會說人話的鳥兒得更加敬重，磨磨在你身上下蛋，你就得照顧它，這是契約。”

# @8 h  x. G* @' x' q　　“對。”磨磨點頭。

　　“契約，什麼意思？”尤鳳儀一臉警戒。“你的話自相矛盾，你有夜色就不能照顧另一隻鳥，那我也有赤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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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夫人本不應該照顧磨磨的，但它在你身上下了蛋，就只能破例，一旦孵化完成，你跟磨磨的契約自然解除，因為這契約是暫時的，如果磨磨在我身上下蛋，即使夜色不高興，我還是得照顧它，直到孵化完成的那天，依照夫人多疑的個性，自當會去查證我話語的真假，在這之前，夫人得寸步不離地帶著這顆蛋，還有把磨磨照顧好。”他拉起她的手，將蛋放在她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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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契約是什麼意思？我如果不照顧這顆蛋會怎麼樣？還有，我不懂既然磨磨不要這顆蛋，為什麼還得把它孵出來？”尤鳳儀瞪著手上的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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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N! J. w) M) D7 r& j　　“因為這是用來占卜的鳥。”他說道。“對鳥族沒有用處，但對我們很有幫助。”

- o/ _+ m3 J. `　　“不好，不好。”磨磨顯得有些暴躁，翅膀拍呀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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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Q1 D9 ~! u: l* P4 z　　莫道言立刻蹲下，安撫地呢喃著她聽不懂的話語，手指撫過它的翅膀，直到它將之收攏在兩側。

　　莫道言起身，示意尤鳳儀往門邊走，壓低聲音，不讓磨磨聽見。“夫人現在還覺得身體不適嗎？”

8 K0 Y4 P  j% c5 `　　“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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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赤鳳大人應該沒有大礙。”他望向外頭的天際。

' ^/ k2 L, K$ `1 O( K6 D5 |9 J　　尤鳳儀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只見遠遠的一個黑點越來越近。

& h8 U$ _' k( s) j' N　　莫道言伸出手臂，夜色鳴叫一聲，飛掠而下，尤鳳儀退開一步，免得被它的翅膀掃到，夜色不怎麼喜歡她，或許該說除了莫道言外，夜色這烏鴉看誰都不爽，雖然不會像赤鳳那樣發火啄人，但它會一直盯著你，盯得你背脊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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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T6 s, |, K1 e　　莫道言自腰袋內掏出果子喂夜色，夜色跳上他的肩，在莫道言耳邊嘰嘰咕咕不知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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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A1 g. i% k# R　　莫道言神色有些凝重。“夜色感應到赤鳳大人它們還在咕咕山，但它沒辦法確切感知到正確的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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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0 m8 w+ z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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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x  y" k$ {: L4 N3 z; @. k; z% ~　　“咕咕山有一區荒涼之地，那裡不適合鳥居住，它們甚至不會飛掠過它的上方，那裡沼氣很重，連人都甚少到那兒，夜色沒辦法在那裡待太久。”他喂夜色吃根紅色草根。

0 e$ A$ |2 L5 y% i  K! _" ?　　這下她開始擔心了。“那赤鳳跟其他的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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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5 K7 R. }) _& u. G  F　　“大概撐不了多久，我們得快點找到它們，赤鳳大人剛重生，靈能還未全部恢復，它一個人在那兒或許還能撐上三天，但它身邊還帶著三、四十只鳥，為了保護它們，它的靈能會消耗得很快，我想頂多撐一天。”莫道言臉色凝重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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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找花玉華。”尤鳳儀整個火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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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F8 Z! |" f4 h0 i6 K: p6 b　　“她不會承認的，我猜她是在測試你。”

  ]0 L2 y, J9 |& i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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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找不到赤鳳，你就不能再當赤鳳的靈引，得重新找人。”

( R) s5 {8 r( ^　　尤鳳儀靈光一閃。“莫非她想當赤鳳的靈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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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m! [, H. Q* a& |) I$ \; h　　莫道言沒有評論這句，只道：“我們的時間不多，最好不要再浪費在揣測她的動機上，找到赤鳳大人後，再想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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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5 ^' r" \9 z　　“把府裡能用的人都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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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辦法都帶上，那裡沼氣重，一般人撐不了多久，只能練過武的，府裡大概有十幾個，再來就看夫人能不能說服公孫兄弟幫忙，北涼人對沼氣的忍耐力比較高，或許這次得靠他們，可北涼人是不會平白無故幫忙的，我們若請他們幫忙就代表我們欠他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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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會叫白蘋去拜託公孫朗。”尤鳳儀說道，她對莫道言還是無法完全信任，有公孫兄弟在她比較安心。

  Y! L- N2 y( X/ p　　莫道言看了下天色。“一刻鐘後我們就出發，我去叫護衛，夫人則去說服公孫兄弟，不管他們答不答應，一刻鐘後都得走。”

% G# C8 B+ w# f0 M- i/ c/ Y　　尤鳳儀點頭，正要轉身進房，莫道言忽然叫住她，“夫人。”

　　她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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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指著她手上的蛋。“這得帶著，你最好找個袋子把蛋放進去，然後綁在你的肚子上，小心別弄破了。”

7 m, [" c" c3 _, r* m! I/ |; m4 A　　她發誓他轉身離開時，他的嘴角抽了下，像是在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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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4 L/ C$ G9 S: S0 P6 y& U4 U　　“就不要讓我逮到你的狐狸尾巴，否則要你好看。”尤鳳儀咬牙地走進房內，瞧見磨磨那只肥鳥靠著牆打盹，原本想問話的尤鳳儀決定還是不要叫醒它的好，若是讓它知道赤鳳跟其他鳥兒有危險，它說不準連蛋都不孵了，急蹦蹦地就想跟著他們去沼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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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l' X0 R, A/ r! c" S　　***

4 B0 E+ F' o* |! @　　一行人準時在一刻鐘後出發，大概騎了半小時的馬才來到咕咕山，眾人下馬而行，有毒的沼澤在山的另一面，他們得走過去，步行一陣後，莫道言對眾人說道：“快要接近沼澤了，請小心。”

7 U$ n" ?- W$ I; w5 g　　白蘋立刻躲到公孫朗後面，公孫右鄙夷地看她一眼。“你怎麼一點長進都沒有。”

　　“我要長進幹嘛，人要知道自己的極限，我這是愛惜自己。”白蘋理直氣壯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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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公孫斂笑出聲，“玉姑娘這話也不是沒道理。”

　　白蘋得意地看著公孫右。“聽到沒有，人人要站好自己的位置，不要搶，你爹厲害，當前鋒，我負責指揮，這樣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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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x1 b1 c' ^6 q% t  d' M　　“膽小還那麼多理由。”公孫右吐槽。“你乾脆待在府裡算了，跟來幹嘛。”

　　“這麼精彩的事我怎麼能不跟來，公孫朗說了，我有練過武，來這兒沒關係，你自己不要比我先倒不就好了。”

' k/ h7 }% f( g　　“你在做夢，北涼沼氣多的是，我們早習慣了。”

　　聽見這話，白蘋心一跳。“沼氣多的是，怎麼聽起來怪怪的，北涼到底是怎樣的地方？你不是說風景如畫嗎，公孫朗？”白蘋拉了下他的衣服。

　　公孫朗眼也沒眨一下，說道：“是風景如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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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為什麼沼氣多？”她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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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剛剛不是說這兒很漂亮，恰巧這裡也有沼氣。”公孫朗正經地回答。

! A5 {3 O, h" u. p3 F　　“是沒錯啦！但是我覺得你話中有話。”她瞄他一眼，而後轉向公孫斂，發現他眼神閃爍地別開臉，不敢看她，其他有些隨行的護衛則悶著笑。

) u8 a- \/ I- O5 E" e. [9 i　　“這兒的景色才比不上北涼，我們那兒的山都比這裡大好幾倍。”公孫右說道。

　　“又不是大就是好。”白蘋搖頭。“舉個例來說，如果你的頭比別人大兩倍，那樣好看嗎？又或者你的耳朵比別人大三倍。”

  ~/ N8 v# |# z8 w) _! K　　公孫右怒道：“你比別人笨一百倍，醜兩百倍。”

% c/ S$ Y0 N, q! j. c　　一行人全笑了出來，走在前頭的尤鳳儀翻了下白眼。這兩個幼稚鬼。

　　白蘋氣得要掐他的脖子。“我這個醜八怪掐死你。”

1 T5 Y' t1 y$ i$ B　　公孫右跳開。“醜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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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孫朗，好好說說你兒子。”白蘋扭著他背後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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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7 D2 w( e% N: ^　　“好了，別鬧了。”公孫朗平平地說了一句。

; i0 F& u9 m' Y. W; S. ~) J: t　　“你有點誠意好不好？”白蘋火道。“我真的會被你們父子氣死。”

　　公孫朗忍住笑。“那你要我說什麼？”

1 `9 t! ]" L5 S! B, k6 G1 q　　“你——”忽然一陣風吹來，她怪叫一聲：“噢……好臭，我……我要吐了。”

( [2 c% D! S" ^$ b　　聽見這話，公孫右又跳開一步。

　　“這什麼味道？”她以袖口遮鼻。

　　“沼澤要到了。”莫道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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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r$ N) a$ J1 P  |' ~7 j% ]/ c　　“天啊，比糞坑還臭。”她拿出事先準備好的手帕塞在鼻下。“公孫朗我先說了，如果北涼都是這種味道，我就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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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6 e5 Z( y) {5 o" p　　一行人又笑了出來，公孫朗沒笑，他用力握了下她的手，疼得她差點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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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s; m' ]: s; `/ u　　“……我是說，起碼要有防毒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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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s7 ~, B2 }　　走在最前頭的尤鳳儀也禁不住這股臭味，倒退了兩步，拿出帕子捂住口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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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可還撐得住？”莫道言問道。

% f+ r0 [, O4 L　　“撐不住的話你有法子嗎？”她沒好氣地問。

: z7 t9 _( s) }2 A　　“夫人的脾氣似乎總是這麼大。”

- Y% [1 Y! ~; X8 Q0 r1 q　　“我不是沖著你，只是覺得太臭了。”雖然她還是對莫道言沒好感，但至少他現在幫著她，她也不能老擺臉色給人家看。

　　莫道言遞給她一顆綠色的藥丸。“這藥能抵擋一陣，夫人若信得過我就吃，若信不過就算了，我也不勉強。”

　　她接過藥丸，卻沒放進口中，而是放入袋中。“我真忍不住的時候再吃吧，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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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點點頭，沒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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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t  y2 _3 l/ L! @* C　　倒不是擔心暴斃，而是怕這藥摻了慢性毒，房裡那些瓶瓶罐罐加上芳香蠟燭後，便是慢性毒藥，而他是頭號嫌疑犯，她起碼還是得有點戒心。

" t" Y, O+ P" [# ~. a  G6 t　　不過若在這臭氣熏天的地方再多待一會兒，她可能會不管後果吞下藥丸，頂多回府後找個大夫瞧瞧，若嫌麻煩，公孫朗就是大夫，她自然能透過白蘋，讓公孫朗給她診脈。

- |+ A, S( l! K0 O' V- l4 A( H) [  K　　可非不得已她不想這麼做，主要是不想欠公孫朗人情，還有就是她對公孫兄弟沒什麼好感，非不得已不大想與他們打交道，跟他們作為個性無關，而是她對男人沒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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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s6 n- r9 O7 M) F0 F7 X　　“這兒就是沼澤區，大家散開分頭找吧。”莫道言轉身對大夥兒說道。

　　“蘭夫人，你跟我們一起吧。”白蘋朝她招手。“我跟公孫朗父子，你跟公孫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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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鳳儀還沒回話，就瞧見公孫斂一臉吃驚地說道：“玉姑娘……這不大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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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1 x4 v; g! \. s　　公孫朗低聲對白蘋道：“蘭夫人是莫道言的妻子，于禮不合。”

　　“我擔心莫道言心懷不軌，把鳳梨推進沼澤裡，那就死不見屍。”她掐著鼻子說。

+ ~- U0 A* W3 I6 C( g　　“你想像力太豐富了。”公孫朗拉著她的手臂往西邊走。“他要殺蘭夫人，也不會在眾目睽睽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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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啦，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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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D" k$ R; b; |' W9 L9 A　　“你不用說了，蘭夫人已經跟莫道言走了。”公孫右涼涼地說。“還有，三叔已經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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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k5 b( C2 T7 e6 f+ ]　　“什麼？”白蘋一轉頭，才發現大勢已去。“怎麼回事，大家都不懂我的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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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G% ]7 t+ B* c1 ?　　“你是亂來。”公孫朗說道。“蘭夫人是已婚……”

  V  y% h+ B9 F' y& q% L　　“哎呀，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但是結了婚也可以離的嘛，反正莫道言對鳳梨也沒什麼意思，我是想說……”她壓低聲音。“把鳳梨跟公孫斂湊成一對。”

8 E% w3 P: c+ r3 n　　公孫朗驚訝地看著她，仿佛她突然長出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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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b% i8 N0 `  y9 |, @　　“你又在胡說八道。”公孫右首先發難。“她可是蕩婦米蘭蘭，她有很多男人……”

) l/ i, o) I% y& d　　“那是以前，以前。”她強調地說。“現在已經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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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7 r7 F' `2 }- B* v　　公孫右瞪著她。“你很奇怪，三叔有那麼多人選，幹嘛娶一個名聲不好，又結過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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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懂……”

. Y0 e5 r" d9 ?) N! ]7 M  D$ Z- [1 m　　“好了，別說了。”公孫朗忍不住打斷她的話。“先找神官大人。”

; _6 f) g2 B* w* a! z: P( k　　“也對。”白蘋點頭。“快點找到，快點離開這裡，真的是臭死了。”鳳梨跟公孫斂的事可以回去再說，在這種像糞坑的地方實在不適合擔任丘比特，她的愛之箭還沒射去，自己就先暈了，這種地方醃皮蛋還差不多，談情說愛實在殺風景。

, p0 b( u9 X2 s2 C' Q5 V　　就連她身上的陰陽鐵也非常識時務，在這種臭地方都意態闌珊的，即使跟公孫朗靠這麼近也把持得住，她眼神一亮，莫非要用臭味來對付陰陽鐵嗎？

　　“你幹嘛笑得這麼猥褻？”公孫朗瞄她一眼，一旁的公孫右聽見這話忍不住笑出來。

% G) O2 C; {/ U1 Z, {1 o8 Y　　她火道：“什麼猥褻？你就不會對我說點好聽的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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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孫朗揚眉。“你的表情很詭異，這時候你要我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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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C6 z. B1 |+ _+ n- m" v　　“你可以說我沉思的樣子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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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 D  V+ \$ i( q, N　　“噗……哈……”公孫右差點摔倒。

/ G$ k; B6 `) t- j; i　　公孫朗也在笑，不過克制多了，白蘋漲紅臉，瞪著他們父子，惱道：“我那是舉例……算了，我們還在冷戰，你不要跟我說話。”她還沒原諒他沒經她同意在她身上弄了陰陽鐵。

2 Y% }7 [3 }) l# T0 ]+ e+ T　　“是你跑來求我幫蘭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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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4 g) U  M6 a　　她一時語塞，隨即氣得往前走。“不理你了，你們父子都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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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 @4 c# e' {1 K; V; E3 _' g+ F　　***

* K- z6 V0 _0 p% _. _7 Y* r, I1 ?! C　　而這時往東走的尤鳳儀渾然不知自己已經變成白蘋撮合的物件，她在岩石中搜尋赤鳳可能藏匿的地點，一邊還得小心地下噴出的熱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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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地方其實有點像黃石公園，有沼澤有地熱有豐富的生態，只是那是在另外一面山，這一頭的沼澤是有毒的，所以能存活的動物很少，雖然看起來很荒涼，連樹木都稀稀疏疏的，但她還挺喜歡這種荒涼感的，有種與世隔絕之感，若是不要那麼臭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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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兒危險的除了沼氣外，就是不定時噴出的熱泉，噴出來的熱泉是黑色的，她想大概是礦物質還是灰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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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N9 O  d$ n$ i7 q) Z* Q4 }% y. Q　　“那兒有個大岩洞。”

　　她指著大概三層樓高的岩洞，不過實在沒自信能走上去，這附近就那個洞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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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裡夜色應該找過了，目標很明顯。”莫道言繼續往前走。“你感應到什麼了嗎？”

　　“沒有。”她捂著鼻子，開始覺得頭有些暈。“赤鳳與我的頻率或許不那麼搭，我什麼也沒感應到。”

　　“頻率？”他不懂這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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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6 B* e8 b+ R) G. [% F　　“我的意思是重生後的米蘭蘭沒有巫術，感應不到。”

　　“在宮裡你就感應到赤鳳大人遭遇危險。”

　　“巧合吧。”

　　他瞄她一眼，沒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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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r. L9 }% R: z( a　　兩人靜靜走了一段，突然間他推了她一下，她差點絆跤，而原本站立的位置噴出了約一尺高的熱泉。

& f7 q7 n5 z4 N# M' L2 i+ r　　她道聲謝，繼續往前，習慣了這兒的臭味後，似乎不再那麼難受，她放下手帕，想著是不是該吃藥丸了，她不像其他人有武功底子，所以只能支撐一刻多鐘，算算時間應該也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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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7 h$ p! P  W　　“你怎麼知道那兒會噴泉水？”她將藥丸放入嘴中，清新的味道，讓她原本沉重的腦袋輕了不少，她慢慢咬著，倒不急於吞下。

+ F/ k# y. W2 ]　　“四翼國的人多少有點小異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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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你不是四翼國的人。”她有米蘭蘭部分的記憶，沒記錯的話他是鯤人，玄鯤位在四翼西南邊陲地帶，是個小國家，那兒的人膚色黝黑，體型高大，打漁維生，自古就與四翼友好，若說四翼崇拜鳳凰，那麼玄鯤則膜拜烏鴉與鯤魚。

$ W8 a' Z2 I( b( k　　“玄鯤與四翼比鄰而居，多少也有些異能。”他簡單說道。

3 l) @/ Z) ~8 Q4 w　　正想再問，卻見他忽然彎身，撿起窩在石頭底下的蜥蜴，隨即將它放入腰間的竹筒內。

4 A) P3 ~7 [* |8 `　　“說異能不如說是一種感應，鯤人總是能知道哪兒的漁獲最多，哪裡藏了蜥蜴，哪兒能獵到兔子，說穿了只是小能力，不像四翼擁有奪人性命的咒術之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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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件事我正巧想問你，我們……我是說你與米蘭蘭是為了什麼成親，還有你之前說的血約是怎麼回事，怎麼解除？”她只知道他與米蘭蘭成親近四年，但其他細節卻沒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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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7 p! R' o( _9 w5 Z' A, }: s　　“血約是四翼的咒術，已經失傳很久，當然失傳是對外說法，少部分人還是知道如何使用，米蘭蘭就是其中之一，血約顧名思義就是用兩人的血立契約，禍福與共，死生相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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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這咒術還不是普通的爛，而且完全無效。”看來這種術法時靈時不靈，跟算命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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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u2 j7 i3 `3 f. l* s　　“夫人認為無效的原因是因為米蘭蘭不在了，而我還在？”他牽起嘴角。

　　她警覺地看著他。“除非你也不是原來的莫道言。”

　　他一怔，隨即笑開。“我可以保證我是。”

　　“所以這法術完全不靈。”她下結論。“既然如此，也不需要忌憚，我們直接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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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對我有什麼不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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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4 L! I: B( m　　“這跟不滿沒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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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9 F* ?% C8 k+ L! V+ }　　“那跟什麼有關係？如果你只是過客，我希望你能安於現狀，不要造成太大的改變。”他的語氣比在轎子時還要強硬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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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希望自己只是過客。”她恨不得現在就回二十一世紀，而不是在這兒聞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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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O  {5 D7 Y　　“我不是說了可以助你一臂之力。”“說實話，我不信任你。”她抹去額上的汗，在這兒待久了還真有些吃不消，雙腿像鉛塊一樣沉重。

- N+ l$ F- |+ F　　“我知道。”他面無表情繼續道：“找到神官大人後我會幫你安排引見一位巫師，或許他能有辦法幫你，當然如果你不想我幫忙，我也不會多事。”

  u: O+ x; g9 n2 J  r; n. W' A　　“你希望我在這兒儘量低調，不要造成任何改變？”她重複一次他說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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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U2 B2 f3 X" g  D! J　　“是，這是我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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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有些事不是我能控制的，即使我低調，但花玉華來招惹我，我也躲不過。”

& f* ~2 {0 u; c. ]  i* W+ i　　“那麼我希望我們可以一起商量應對的方法，我不想惹你不快，但我必須說夫人有時太過急躁，太……性情中人。”他儘量說得委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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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瞪他。

' M% Q7 k3 o8 L0 K  r! p　　“如果我說錯，請夫人指正。”他沒有回避她不悅的目光。

　　“你沒說錯，我只是聽了不爽。”她皺著眉頭，想了幾秒，才又說道：“好吧！看來我沒有其他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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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b$ J) P( q6 c4 ~　　她試圖找過公主，但公主的態度一直不熱中，米蘭蘭人緣並不好，除了莫道言她也不知道還能找誰。

　　他看著她，露出一抹微笑。“那就這麼說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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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v" X- J$ U; U　　她點頭。“我醜話先說在前頭，如果讓我知道你耍陰招暗算我，我不會饒過你的。”別的不說，屋裡的芳香精油他還是頭號嫌疑犯。

　　他勾起嘴角。“我明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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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帶她往右邊的岩石區過去，他們必須越過這些石塊，到上頭去，這些岩石還算平坦，雖然層層疊疊走上去有點高聳，但還不算太難爬，她擦去臉上的汗，身上熱得像發燒，好想吃冰降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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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還行嗎？”她的行動似乎越來越遲緩。

　　“身體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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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T3 m8 j7 Z3 E7 p) _: ?2 i　　“越過這裡後你在原地休息，我自己去找。”她藥丸吃得太慢，否則還可以撐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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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W( {0 B, q7 i) b2 y% y　　接下來攀爬的過程有點辛苦，她覺得自己好像在攀岩，身體越來越沉，有幾次多虧他拉一把，否則她早失足墜下。到了上頭後，她坐在地上，身體無法再移動半分。

1 E2 e9 H! _( c6 H　　他扶著她到一棵枯樹坐下。“這兒的味道比較不重。”他拿出幾顆藥丸，要她咬碎吞下。

　　她解開水壺，喝了一大口，她的嘴唇很繃很痛，喝水時甚至嘗到了血腥味，她想她的嘴唇大概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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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5 k# \7 M: L& w' K! B　　他摸了下她的額頭。“你的體溫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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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把一整壺的水都喝光了，卻覺得還是無法解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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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7 f, z0 _9 n4 m6 h- p6 E- g( }　　莫道言攏著眉頭，才走這樣一段路她的體溫就高得嚇人，連唇都裂。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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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9 D; H7 p$ Z* Q5 ^" O' m　　“怎麼？”他問。

　　她摸了下腰上的袋子。“可能是錯覺，剛剛蛋好像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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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低頭看著她腰上的袋子，若有所思，隨即道：“你握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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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5 b" p/ C6 m5 {7 ]　　“幹嘛？你不會教我在這裡孵蛋吧！”他敢說是，她就叫他去吃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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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是突然想到磨磨在你身上下蛋或許不是湊巧。”

5 M. O- M* \1 d# o2 }" W5 \  H, k　　“什麼意思。”

0 m$ N- }7 X5 r7 g2 {0 l3 B) Y+ E4 [　　“你的體溫比常人高，蛋孵化的機率會高出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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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我不想聽這種話，我來這裡可不是為了孵蛋。”她沒好氣地打斷他的話，要熱還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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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P8 _5 N* P- M　　“你去收集一些熱沙跟小石頭，裝進這裡頭。”她把裝蛋的袋子交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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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Q& n+ R; Y" c, K. G　　他勾起嘴角。“這方法也不錯。”

　　“別放太多，萬一烤熟了不關我的事。”她閉上眼睛。“你去忙吧，我要休息一下。”

! z4 p# i4 A# z　　還是這麼會使喚人。他盯著她的臉一會兒，才起身去找些細沙與石塊。

　　***

　　原本只是閉目養神的尤鳳儀，隨著時間過去，意識開始有些恍惚，臭味已經不再困擾她，四周靜得好像她不在其中，她飄離了一切，像是在外頭觀望著被困在透明籠子裡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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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Q& N1 H6 L　　好比高空俯望的鏡頭，將一切收攬，她的腦袋裡閃過一幕幕畫面，速度太快她看不清，也沒刻意去看，自她附身于米蘭蘭身上後，偶爾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起初她嚇得立刻睜眼，後來才明白那是米蘭蘭的記憶，只要放鬆，等這些畫面過去後，她總會憶起一些過往。

1 [7 ^, E* S& Y5 `. g, V　　這些記憶不見得跟目前發生的事有相關，好比十天前她正在跟赤鳳吵架，腦袋也是這樣閃過一幕幕的畫面，她沒理睬，也沒去細看。吵完架後，她忽然很想吃果凍，那是米蘭蘭生前很喜歡吃的東西，各式水果凍上澆淋鮮乳，周圍放著碎冰拌著果凍吃。

8 P7 o: n* ^3 \" h4 C　　她立刻要奴婢去做一份來，吃完後心情暢快無比，但她不怎麼喜歡鮮乳，所以把鮮乳改成了蜂蜜，還是一樣可口，只是有時想想，這感覺還挺恐怖的，她明明不是米蘭蘭，但受制於這具身體，有些喜好還是會受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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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畫面漸漸淡去，她也不以為意，仍是閉眼休憩，忽然有個東西在她腦中慢慢現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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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有沒有聽見我在說話，沒見過素質這麼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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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像整個清晰起來，是赤鳳，它正跺著腳，生氣地瞪著她，因為有上一次的經驗，這次總算沒被嚇到，不過尤鳳儀還是有些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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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豬腦袋，到底有沒有聽見我在講話？

　　……這難道就是莫道言說的心音嗎？可不只聲音，她還看見活生生的影像，她試探地問道：赤鳳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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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f, K6 A; V2 O3 Y8 m　　總算通了，耗了我多大力氣知不知道，你的素質為什麼這麼差？

　　真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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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一直講蠢話。赤鳳以翅膀指著她，一如往常的高傲。你給我聽好了，馬上到咕咕山來。

　　我已經來了，你在什麼方位？她才問完，腦中頓時顯出方位，宛如google ma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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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W: I; E! f( I0 U6 t- a' Z　　快點，沒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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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立刻睜眼，影像隨之不見，想起身卻發現全身無力，她開始大喊：“莫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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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是這裡嗎？”他指著空地上的一塊巨石。

　　“嗯。”她點頭。“快把石頭搬開。”

5 V, G2 E4 p5 B) U0 I, D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以我之力恐怕沒辦法。”那石頭起碼有三、四百斤以上，他雖然長得高，可不是大力士。

　　“叫公孫兄弟。”這對賽亞人來說或應該是小case。

　　他點點頭，從腰間拿了信號彈，點燃後拋向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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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y0 i1 U$ z　　這裡距離斷崖約莫五十公尺左右，下面是黑河，像瀝青一樣，又臭又稠，尤鳳儀蹲下身將耳朵貼在石上，但沒聽見什麼。這花玉華還真費工夫，在這兒挖洞，把赤鳳它們關在這兒，到底有什麼目的？只是為了試探她是不是真的米蘭蘭嗎？或者是想藉機除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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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6 V# l9 q1 [" \1 u4 ]% \　　她覺得這整件事實在古怪，她搞不懂花玉華到底在想什麼，赤鳳可是四翼國的聖鳥，有人會拿聖鳥的性命來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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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起身，說道：“這附近能藏人嗎？”

　　“你覺得花玉華在這兒埋伏了人？”

　　“我不知道，若真的有她的人在這兒，有可能是為了殺我。”她左右張望，這兒除了稀疏的樹跟石頭外，幾乎無處可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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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有可能是為了釋放赤鳳，我是說如果我們沒及時找到赤鳳的話，她的人會出手相救，畢竟赤鳳是四翼的神鳥，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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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Z$ o$ y+ N5 x, M% J7 r  w　　“是這樣沒錯，但最近十幾年有些東西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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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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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是一種……會隨著時間推移而改變想法的物種。”他含蓄地說。“據說以前這世界不只赤鳳一隻神獸，但慢慢的其他神獸漸漸消失，據說有些回到天界，有些被人捕殺了。”

　　“這是書上記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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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9 u7 q- t7 F& u　　他點頭。

) a  D2 K) W( t) \% O6 ]　　每個民族都有其神話起源，她猜想他說的那些書大概就像《山海經》一類的書籍，上頭寫著各種奇怪的人類與動物，當然還有神仙以及世界是如何誕生的，哪裡有仙鳥等等。

1 T3 z! C2 e1 ?　　“那只是神話，不用盡信。”她說。

　　他沒回應她的話，視線被天邊的某個東西吸引，她順著他的視線瞧去，訝異地發現四翼國體積最龐大的曳鳥正朝這兒飛來，大概有四、五隻左右，曳鳥的棲息地在另一座山頭，怎麼會飛來這兒？

* g9 L- o8 W5 X* z- n4 ]* t% `4 B　　“是赤鳳叫來的嗎？”她瞄了眼地上的巨石。“曳鳥可以把石頭踢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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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7 v3 O4 o* \. T, T　　“我懷疑。”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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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曳鳥朝他們飛撲而來，激昂的叫聲與平時溫和的模樣大不相同，尤鳳儀本能地要撲倒卻忽然想起腰間的黑蛋，就這麼一秒的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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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g3 a* v* {+ r4 }: Y6 K　　她已經離開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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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噢，我撐不下去了，這裡比剛剛那裡更臭。”白蘋抓著公孫朗的手臂，一臉痛苦，五官往中央集中。

: H, O% b' l# b& x/ O/ X　　方才他們瞧見信號，所以往東而來，沒想到東邊更臭，她終於明瞭世間的痛苦莫過於沒有“最”只有“更”，沒有最臭，只有更臭。

0 j$ K" V4 u3 u: G( u　　“為什麼你們都沒事，莫非北涼人沒有嗅覺？”這臭味已經開始讓她流眼淚。

　　見她一臉猙獰又流淚，公孫朗忍俊不住。“你為什麼總能把事情弄得這樣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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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孫右也在一旁笑。“你這樣醜死了。”她的五官全皺在一起，像捏壞的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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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有……心情跟你們開玩笑……”她真的受不了了，立刻把臉壓進他的胸膛，剛剛她叫公孫朗幫她點“聞不到臭味”的穴，他竟然跟她說沒這種穴，人體不是有三百多個穴嗎？竟然沒有這種實用的穴。

　　“你在幹嘛？”她竟然大膽到在扯他的衣服。

# T. l" h1 I2 U, v! _2 i# m2 F　　“噢……”她把鼻子埋進衣服夾層，吸口氣。“你別動，衣服裡有殘存的氧氣。”

( S9 |6 u. j8 N$ x9 f　　“什麼？”

  |" ?# P1 b% ?　　“你這個不知羞恥的女人。”公孫右看不下去。

　　白蘋沒時間理他，她憋住呼吸，對公孫朗說：“快點把陰陽鐵弄到我的鼻腔保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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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笑了。“陰陽鐵不是這樣用。”

4 _# A1 _" W* g3 N5 a8 z1 B　　她火了。“那是怎樣，我想要的優點都沒有，只會讓我發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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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 v- L. t( V4 @3 w; C0 D6 Y　　公孫朗輕笑。“孩子在這兒，別說得這麼露骨。”

　　“我——”

$ G) {( f# a$ ]/ m1 c) Z& x　　“咦，是曳鳥。”公孫右指著天空。“有五隻，不是說這兒沼氣有毒，鳥不會來這裡嗎？”

　　“他們往信號那兒飛去了。”白蘋說道。“不會出事了吧，我們快走。”這時也顧不得臭，趕緊往前跑。

　　不過跑步需要大量的氧氣，偏偏這裡只有臭氣，一大口吸進來，差點到蘇州賣鴨蛋，只得叫公孫朗背她。他揚手一甩，把她拉上背，這下白蘋高興了，忍不住竊笑。

　　雖然背了個人，但他完全不受影響，飛得極快，白蘋很想張開手臂趁勢大叫：I am the king of the world，但擔心吸進的臭氣會在肺部爆炸，所以還是決定低調行事。
7 |, t% T; w3 J+ x1 g
+ O8 v0 b  G2 J! B$ z9 n7 Y　　又跑又飛的，他們幾乎與曳鳥同時到達，精確一點說大概慢了一、兩秒左右，所以當她到達時就見尤鳳儀被曳鳥抓在半空，而莫道言正巧扣住她的腳踝。

8 \) g5 T0 ?7 x+ L　　這時其他鳥兒轉而攻向莫道言，他揮開想抓住他的曳鳥，手臂立刻被劃了幾個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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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e$ Z! D: n' {4 o1 ]　　白蘋緊張地叫道：“快啊，快幫他們，鳳梨有危險！”

　　公孫朗甩出銀鞭，捆住鳥爪，右手一扯，就聽見喀嚓一聲，抓住尤鳳儀的鳥爪瞬間折斷，曳鳥哀號著被公孫朗拉到地上，尤鳳儀跌了下來，莫道言右手一攬，環住她的腰，讓她不致摔跌在地。

+ x4 ^  Y- U5 h2 V/ k6 c- s, O+ k　　“這些鳥怎麼了？”公孫右皺緊眉頭，他的銀鞭鎖著另一頭鳥兒的頸，控制著不讓它亂飛，之前他都騎著它們飛來飛去，明明很溫馴的，怎麼會攻擊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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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_' a* W& `2 K　　“請手下留情，別傷害它們。”莫道言抽出腰間的小竹笛，開始吹奏。

5 A% p# y/ v9 V5 }& z& p* B# h　　曲調柔和的樂聲一揚，原本要攻擊他們的另外三隻鳥，忽然大聲鳴叫，一會兒上一會兒下地亂飛著，嘎嘎嘎地亂叫，似乎有點痛苦，過了一會兒才慢慢靜下來。

　　而此時一直靠在莫道言身上的尤鳳儀試圖想振作自己，無奈肩上的疼痛與體內的燒熱讓她開始渙散，她曉得自己大概快昏過去了，可沒見到赤鳳出來前，她不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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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 f- I' f+ r6 r; q3 U　　“發生什麼事了？”公孫斂在曲子結束時趕到，沒一會兒他身後也陸陸續續出現幾位趕來的護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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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們剛剛好像喪失心志了。”公孫右抽回銀鞭，讓恢復正常的鳥兒自由飛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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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梨你沒事吧？”白蘋從公孫朗背上跳下，掉下來後鳳梨就一直軟綿綿地靠在莫道言身上，她的肩上都是血，好像昏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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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0 r6 m; L+ h. B% f+ ]& q8 q4 n, c　　經過跌在地上的曳鳥，聽著它哀戚的叫聲，白蘋不忍看，難過得眼淚都要掉下來。“快點把它的腳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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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們得快點離開這兒，否則都要死。”不忍心丟下受傷的同伴，另外四隻曳鳥在周圍盤飛，莫道言看向公孫斂，正欲請他幫忙時，公孫右先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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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它到天上就行了吧！”他走到受傷的曳鳥旁邊，沒有腳它無法站立起飛，只要把它往空中丟應該就行了。

1 @9 Q3 }2 \1 @; [2 [　　“我來吧！”公孫斂將受傷的鳥兒抱起，像是在抱嬰兒似的，沒費什麼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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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4 N8 p# b9 e. {) H/ f　　“右兒上來，把它帶到府裡，要落地時你再跳下來接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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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公孫右二話不說立刻跳上鳥背。

6 e8 Q5 o& `; t　　“小心點。”公孫朗與白蘋同時開口。

/ j0 q% |! \- A. g' }* W; W　　“知道。”公孫右點頭。

　　公孫斂手臂一揮，將鳥兒丟到半空，曳鳥張開翅膀，鳴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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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7 u6 T5 {# q' M　　“鳳梨。”白蘋上前，一臉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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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C* K: M. G+ e, J　　尤鳳儀只存著一點意識，她小聲道：“沒事，別大驚小怪。”她指著地上的巨石。“赤鳳在裡頭。”

　　公孫朗朝三弟使個眼色，公孫斂歎口氣。“知道了，苦差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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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i: Z4 R, R! _. {' a. u7 |　　莫道言拿出一個土黃色像樹根的東西給尤鳳儀咀嚼，順手幫她點了幾個大穴，讓她不致失血過多。

! O8 u  \  i5 P, P' i- p　　公孫斂彎腰抱起幾百斤的石頭，先是試探地掂了下重量，而後才低吼一聲，用足力氣將石頭抬起，丟到一旁。

  M3 L4 A/ O9 g" t　　尤鳳儀聽見白蘋拍手叫好，還嚷著：我以為會變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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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她叫好的同時，忽然間洞裡傳來一陣叫喊：“哎喲，臭死了，臭死了……”一群鳥兒飛沖而出。

& G4 z% k6 I+ e; J+ V# B" M3 d5 L　　待瞧見列隊中有只無毛鳥時，尤鳳儀才放鬆地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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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玉華真的把她惹火了，尤鳳儀躺在床上除了感覺體內的火快把她燃燒殆盡外，內心的復仇之火可謂鋪天蓋地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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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M* O  M9 D0 h5 X$ d& u　　套句白蘋說的——絕地大反攻之魔鬼復仇者，這是綜合眾多電影大名，雖然傳統，但保證帶給大家全新感受，如果攜家帶眷欣賞，還會送四翼國出產的珍貴羽絨被，保證冬暖夏涼、多子多孫……以下省略一千字的優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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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她由昏迷中醒過來時，就瞧見白蘋坐在矮桌前振筆疾書，邊寫邊笑，三不五時還夾雜著：這本一定會賣，我真是天才。這種自吹自擂，不知羞恥為何物的字眼。

　　“你在幹嘛？”

　　這鬼魅的聲音把白蘋嚇得跳起來，一回頭就瞧見肩上、手臂上捆著繃帶的尤鳳儀，她一百八十公分高的身材，居高臨下瞪著她，嘴唇裂傷，雙眼泛紅如同惡魔的眼睛，發出致命的光線。

; t5 p. _) E3 o5 {4 K5 g. }2 S& c　　“我不是說要寫書嗎？隨便寫寫。”她趕緊將白紙覆在自己書寫的字上，“你身體還好吧？”

　　“我要水。”她覺得自己快燒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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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c& b. B9 N- B: W/ i4 y" p5 U　　“在那裡，早準備好了，看到沒，一大盆冰果汁。”白蘋指著高腳叉架上放置的琉璃大碗。“我還加了一點點甜酒，喝起來就像雞尾酒。”

* _& R- f( D' t- `) u/ \6 c3 b　　尤鳳儀走過去，丟開碗裡的木勺，直接捧起琉璃盆，大口灌下。白蘋目瞪口呆地看著她，神情不安。

3 U9 \: a) m9 L- _- {, z0 b　　“那個……你可以喝慢點……”見她咕嚕咕嚕，沒幾秒已經去掉一半，白蘋更加驚恐。天啊，太可怕了，她……她是鳳梨嗎？怎麼這麼恐怖，口渴也不是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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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著痕跡地往門口移動，眼角瞥見吃飽了在打盹的磨磨，是不是應該把它一起帶走？當她一腳跨出門檻時……
2 o# A4 k2 M  s* f8 N) p" ]- _2 [
, L! @" y6 t, n+ R　　“你要去哪兒？”匡一聲，尤鳳儀把琉璃盆放回架上，只見裡頭空無一物，連個渣滓也沒，她抹了下嘴，覺得舒服多了。

0 J$ C$ }. e5 E, Z　　“你——”白蘋指著她，驚恐道：“白日依山盡下一句。”

/ w5 c9 h7 A% t3 X" w3 `　　尤鳳儀愣了下。“你搞什麼，見鬼了你。”

1 k& E" @# R3 ?% v5 X  Z　　“快回答。”她叫道。

% R/ q5 w2 n, _4 J# h: J( X　　她翻白眼。“納命來。”她故意平舉雙手，像僵屍一樣朝她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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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命啊，救命啊……”白蘋奔跑而出。“米蘭蘭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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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小白。”她撿起地上的杓子，往門口丟去，啪嗒一聲，打中她的背。

　　“哎喲。”白蘋踉蹌一下，差點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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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生什麼事了？”莫道言正巧拿藥過來，見她一臉驚恐，眉毛抬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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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蘭蘭，米蘭蘭……”她喘口氣。“回來了。”

5 |. E1 k+ H# X! e9 z7 ]9 W* a9 n　　聽見這話，莫道言揚起眉，往裡頭瞧去，就見米蘭蘭雙手叉腰，一臉怒氣。

　　“把那個智障給我拖進來。”

5 p  ]8 P* }8 E% a; z　　聽見這話，白蘋轉過身，有點不確定地問：“珍珠奶茶的珍珠是什麼？一、礦物，二、海產，三——”

　　“你再給我耍白癡，我就過去把你腦漿打出來。”尤鳳儀快爆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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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 E+ e% e: ]. G7 J9 k　　白蘋鬆口氣，沖向她。“你快把我嚇死了。”

　　“我快被你氣死了。”尤鳳儀火大地說。

0 M0 I6 L7 X" G　　“誰教你裝僵屍嚇我，還不回答我的問題，明知道我膽子小。”白蘋也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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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道言輕咳一聲，原本還想再罵人的尤鳳儀，收起滿腔怒火，說道：“什麼事？”

　　“你該換藥了。”他將手上的木盤放在桌上，除了刀傷藥外，還有藥湯。“還有你體內的火似乎一直沒有降下來的趨勢。”

: q/ L; h( y& D! ^7 l! @  r　　“你要修身養性。”白蘋提醒她。“我覺得你來這裡以後好像變得更暴躁。”

　　尤鳳儀瞪她一眼，轉了話題。“赤鳳呢？”“利鶴在照顧它，它的靈能受到相當大的損耗。”莫道言簡短地說。

　　白蘋連忙補充。“你肩膀的傷它也幫你減輕了一點，否則你可能要一、兩個月才會好，曳鳥的爪子太利了，你流好多血。”

　　“你有問它真是花玉華抓走它們的嗎？”尤鳳儀問道。

  {* J/ N; m+ @% Q/ f( x　　他點頭，還沒說話，忽然一聲大喊傳來，“花、花在哪兒？鳳大人……”磨磨忽然醒過來，淒厲地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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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磨磨，別起來，你在孵蛋。”白蘋趕緊跑過去壓住它。“鳳大人回來了，你忘了？”

3 g/ V% R. K$ \( }: b　　“鳳大人。”磨磨又是一聲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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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醒了沒啊，磨磨？”白蘋拉了下它的頭毛。

　　尤鳳儀揉了下眉心，真的會被這兩個天兵搞瘋。“我們出去講。”她走到廊頭。“我昏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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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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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S% |1 e( ^- X　　“剛剛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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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她做的沒錯。”莫道言在她急著開口前，緊接著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赤鳳說這件事不須再追究——”

8 H  {8 _% Z0 `# Q# j% U: Z　　“什麼！”尤鳳儀覺得自己好像又要自燃了。“為什麼不須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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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1 X- O  ~% i" w　　“鳳大人說個中原因等它傷好點了，它會再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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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鳳儀的下眼皮不自覺抽了下，莫道言立刻道：“夫人還是別再想……”

0 j) c3 N8 k4 c% ^9 u　　“要我不再追究，饒了那女人？”尤鳳儀齜牙咧嘴。

3 L. |/ \! u  o) s6 I' X　　“夫人……”

　　她轉身走回房，快速打開衣櫃，從暗格裡拿出一把劍；莫道言吃了一驚，急忙攔下她，嘴角卻隱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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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1 i- g) z( E. o4 E  }5 A　　“夫人……”

　　“給我滾開。”她推開他。

: e1 r: _0 N# _' y. o- K0 Q　　“鳳梨你幹嘛？”白蘋驚道。

　　“我殺了那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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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 g4 T9 y0 W0 ^　　“不行啦。”白蘋拉住她。“頂多打她一頓。”

　　“要殺誰？”磨磨叫嚷。“不能啊，殺人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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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隻鳥都比你懂事。”白蘋立刻道。

) U6 J9 B' M% c! d$ Q; h. x　　“你要我刺你是不是。”她揮開她，氣衝衝地走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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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人啦……”磨磨大叫。

; f5 J; J- M3 P/ u　　“磨磨你不能起來。”白蘋緊張道。“莫道言你快去追她，我一個人顧不了兩邊。”她跑到磨磨面前壓著它。

　　“你到底有沒有自覺，怎麼老要起來……莫道言你自求多福，見苗頭不對就跑。”白蘋好心提醒。

/ f5 N/ k+ ]7 R! s　　莫道言走出房，尤鳳儀已經走下廊廡，正穿過花園，他也沒認真去追，不疾不徐地走著，夜色自樹上飛下，在他肩上落定。

　　“她的脾氣可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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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2 L* P4 P5 t　　“嗯。”莫道言淡淡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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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_1 M  _8 Q' q% d  T* ]　　他慢慢走著，沿途閑晃，走過一排竹林後，踏上拱橋，丟了些飼料給池裡的魚，就見她在拱橋另一頭，彎身扶著一棵大樹，似在喘息，劍落在草皮上。

: q& t0 P8 X" u; z% ^　　他仍是徐步前行，當他走到她身邊時，她已經側躺在地上，手臂上燃起一道淡淡的火焰，他注意到她的左手握著裝蛋的棉袋，似在保護又似在確定它無恙，這舉動讓他心口一動，她雖然脾氣暴躁，可某些地方倒很對他的脾胃。

3 g6 r; F, n# @4 V: |4 k8 ?　　夜色飛上附近的樹，莫道言蹲下身，手心自她肩膀刷下直至指尖，淡紅的火焰立刻消失無蹤，她粗聲喘息，全身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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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解下腰間的水囊，喂她喝水，她抓著水囊，一口氣喝光。“還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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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手伸至她頸後，立起她的上半身。“夫人得收收性子，否則體內的火會越來越難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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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沒這麼嚴重……”這到底是什麼破爛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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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鳳大人看顧著你，但現在它自顧不暇，所以你體內的火壓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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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 _( X! T! k8 i8 p" Y　　“你滅了我的火。”她盯著他。“莫道言，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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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4 I: U9 ~: N9 {/ [0 y　　“我是鯤人。”

　　“我的意思是你要什麼，你在這裡扮演什麼角色？”她直問。

　　他瞅著她的臉。“米蘭蘭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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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扯了下嘴角。“你們相處的方式不像夫妻，她喜歡你，可你不喜歡她，所以她才弄了一個後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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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養後宮是因為她喜歡男人，各式各樣的男人。”他抱起她。“至於我……我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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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F' E6 h; B% p9 C1 m　　她難受地輕吟一聲，皮膚好痛。“……把……把花玉華約來。”

　　“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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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t  Y3 O　　“我現在很冷靜。”她急促地呼了幾口氣後才道：“我會……很冷靜地賞她一拳，在她肚子上刺一劍，非常……冷靜。”

　　他勾起笑。“這可不行。”他抱起她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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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0 Y4 y8 A! J　　“你想要米蘭蘭的家產，對嗎？”

　　“我要的不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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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要什麼？”

+ D/ I, ~/ d; C) j, X: u　　“你為什麼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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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弄清楚你的目的，我如鯁在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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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輕笑。“那鯁還得請夫人自己拿出來，道言愛莫能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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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4 K3 N5 z& s: V- R$ t  J+ B　　真是個討人厭的男人，她沉口氣，說道：“帶我到利鶴那兒，我要去看赤鳳。”沒確定它安然無恙前，總有些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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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抱著她往另一方向而去，才過楊樹林，忽然一道黑影飛撲而至，停在兩人面前，尤鳳儀認得這鳥，似乎叫厲山，之前她與赤鳳爭吵時，它曾現身訓斥她，罵她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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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蘭蘭。”

$ S" e# E" n8 d" G& Y; p　　“厲山大人。”莫道言禮貌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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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厲山點頭，骨碌碌的眼睛在兩人間打轉，莫道言一向不怎麼搭理米蘭蘭，為何如今又抱著她？

　　“你們要去交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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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她的聲音當場高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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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3 j2 q0 r4 c2 v　　莫道言則是一怔，保持緘默，但眼眸浮現笑意。

　　厲山嚴肅道：“我只說幾句話，不會打擾你們交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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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6 r1 g2 }1 ~　　“你豬啊。”她覺得自己又要冒火了。“我們看起來像要去交配嗎？”

　　“我不是豬，我是鳥。”它受不了地看她一眼。

　　“雖然我們只有春天才發情，但我知道你們人類隨時隨地都可以……”

  f; O0 L. D+ ^$ m. U' U　　“聽不下去了——”尤鳳儀正要開罵，就聽見莫道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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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小心著火。”

　　冷靜，她要冷靜。

　　“我知道，著火有等不及想交配的意思。”厲山皺眉。

　　莫道言忍住笑，尤鳳儀覺得自己要火山爆發了。

0 q! U. f5 A2 |% H　　“我對你非常不滿意。”厲山以翅膀指著她。“因為你，鳳大人耗盡了靈力，你非但不關心鳳大人，還要去交配，我對你真的是徹底失望。”

) A. _9 m7 U) m　　“替我揍它。”尤鳳儀命令莫道言，她聯手都抬不起來，否則准掐死它。

　　他輕咳一聲。“道言不能這麼做。”

　　厲山怒道：“你一點尊敬之心都沒有，我說鳳大人應該不管你。”

8 a; _' D1 q4 N! ^# @7 R% s* p" T　　她決定問重點。“赤鳳好點了嗎？”

　　“赤鳳大人。”厲山糾正道。“你的腦袋為什麼這麼笨，說多少次了，是赤鳳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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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8 j$ ?* h  d  m$ V: h　　她深吸口氣，努力控制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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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W! p& ^: B　　見她似乎快撐不住了，莫道言開口道：“赤鳳大人什麼時候能恢復靈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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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七天。”

1 o9 h9 E; Y- Q2 {0 J　　“為什麼不能去找花玉華？”尤鳳儀抓緊時機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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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厲山銳利地看她一眼。“這是鳳大人的指示。”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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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怪異地看她一眼。“我不是說了嗎？這是鳳大人的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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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 f$ g* p　　她真的會被這群笨鳥氣死，她又吸口氣，換個方式說：“鳳大人有沒有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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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厲山沉默了幾秒。“人我是沒辦法理解的，陰險歹毒，如果不是鳳大人阻止，我厲山早啄死她了。”

　　“不讓鳳大人知道就行了。”尤鳳儀微笑。“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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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v# z+ ?  h% I. {* ~6 V8 n# K8 v　　“夫人，對厲山大人說這些不妥。”莫道言提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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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3 X/ O' `1 T3 g　　她才不管他。“孔夫子說過以德報怨，何以報德，意思就是……”

2 r9 |: ~/ f6 t1 ^% ~. u　　“夫人。”莫道言厲聲道。“別再說下去了。”

$ L6 `- [1 v5 u3 B: K8 P　　這是他第一次這麼疾言厲色地對她說話，尤鳳儀驚訝地看著他，他的目光冷得像要殺死她。

　　她還來不及反應，只聽見他對厲山大人說：“請不要把她的話放在心上，我曉得厲山大人對花玉華很生氣，但既然是鳳大人的意思，我們還是該遵從，說不準鳳大人有它自己的盤算，我們若貿然行事，說不定壞了它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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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F# r: c5 v5 f　　厲山沉吟一下。“嗯，你說得對。”

5 {9 ^- \0 V- k2 Z: ~　　“等等……”

　　“厲山大人，我與米蘭蘭有話要說，還請您先回避，失禮之處，還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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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d" D% W5 I( j9 J　　厲山點點頭。“嗯，那我就去看守鳳大人了。”

　　“是。”

　　一待厲山飛走，尤鳳儀整個火道：“你什麼意思？”

　　莫道言冷冷地瞪著她。“你那些個報仇、仇恨的話對誰說都行，就是不能對它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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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f& ~; A; _* x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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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3 d; Z3 M- L　　“他們是鳥，不是人，不要把人仇恨的思想放到它們身上。”他將她放在楊樹下坐好，表情是從未見過的嚴肅與冰冷。

　　***

3 W* X8 u: ?& x. b1 s5 p3 x　　她對他的態度與說話語氣很火，但她並沒有直接沖回去，因為這實在太不尋常了。雖然她一直覺得莫道言另有所圖、陰險狡詐，但他一直以來的表現都很溫和謙沖，甚至溫順到令人覺得假。

　　而這次，大概是他第一次流露真實的情緒，但她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重視這件事。

: \3 x6 d9 {3 p　　“為什麼？”她回瞪著他。

  k5 o0 h1 h& Y　　“我說了，它們是鳥。”

　　“那又怎麼樣？你的重點是什麼，如果你想要我明白這個嚴重性，你最好講清楚。”她不爽地說。

　　他的眼珠似乎變得更黑更深邃了，如子夜似深潭，之前她就發現他很喜歡這樣盯著人，不知在看什麼，像是要望進靈魂深處，窺探別人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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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後回想，她大概有十幾秒的恍神，或者半分鐘，她的意識又開始恍惚，就像要見到米蘭蘭記憶前那短暫的恍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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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z4 u; t7 J; d# {" W3 k/ n4 Z　　她不確定自己看到什麼，烏鴉、莫道言、荒涼的沙漠、飛翔……米蘭蘭朝他摔東西，兩人激烈地爭吵，這引起她的好奇心，她想看得清楚些，但畫面又跳到了赤鳳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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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以為赤鳳又要對她傳心音，但沒有，這回是赤鳳與米蘭蘭的爭吵，畫面跳躍得很快，在她可以捕捉到某些訊息前就消失了。

& r# S6 N+ c0 O+ V. I2 k  B: w  m　　樹葉飄落在她身上，她回過神來，畫面便中斷了，?那間她還有點不曉得自己身在何處，直到她瞧見莫道言。

; }. q; V% A' G5 w　　“你要看到什麼時候？”她不耐煩地說。“如果你是想用美男計，我勸你少費工夫，我對男人的長相免疫，我可不是花玉華，讓你看幾眼就小鹿亂撞，臉紅兼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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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怔了下。“原來如此。”

　　“所以你還是直接回答我的問題比較快。”

8 Y, ^+ P3 g& D) |. Z" K# O) d# M  L　　他突然站了起來，說道：“雖然你不是米蘭蘭，可你正在跟她做一樣的事。”

　　他冷冷地看著她。

* u* G& E5 P! j/ u2 j, G　　“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惜毀滅鳥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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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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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_. }( S4 p# @' }5 d3 T  x　　“你在鬼扯什麼！”她愕然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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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什麼時候要毀滅鳥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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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察覺到她心中的疑問，他緊接著說：“你在灌輸它們仇恨的念頭。”

　　她在灌輸……等等，尤鳳儀皺起眉頭，他是指她跟厲山說的以眼還眼、以牙還牙那些話嗎？

& V$ |: ]% V1 Q, S1 F2 ?" c　　“你會不會小題大做了？”

　　他沉著臉，表情很嚴厲。“你沒看到曳鳥發狂的樣子嗎？”

4 ]+ j3 U6 l1 M8 }　　她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在說什麼，曳鳥跟這又有什麼關係，它們應該是受到控制吧！或者是毒氣的影響？”她不曉得原因，但除了人為控制跟毒氣外，她想不出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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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1 p3 e5 M! j" D　　“咒術不能用在鳥身上，這是嚴格禁止的，因為鳥在四翼是神聖的，除此之外咒師們無法驅使鳥禽，是因為它們的靈能很純淨，受到赤鳳的影響，它們也帶著神聖的力量，但越不能做的事就越有人想去做，歷代總是會有術師想試試看要怎麼驅使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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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I& t1 U5 b0 f3 \: E/ l　　她明白了，就像科學家老想做一些跟道德有所衝突的研究，像複製羊、複製人之類的。

; m5 A. I7 s$ e- D, n* o% P1 J　　“米蘭蘭也是其中一個？”她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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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頷首。“記載過驅使鳥兒的記錄據說都被摧毀了，但總有漏網之魚，千年下來，現在的鳥兒已經與以前大不相同，越來越人性，人類把自己的善惡喜好教導給它們，像你像米蘭蘭都是這樣，結果污染了它們的靈能，它們不再純淨，最後被咒師利用。”

# N, V; v. ^9 {# Z　　尤鳳儀有些不安，第一次感覺自己好像真的做了一件錯事。“我並沒有想這麼多，我是說……我沒惡意，我不知道會造成這種後果。”

9 h' f+ s4 S" N/ a　　他的表情和緩一點。“請你以後不要再犯。”

　　她瞪著他。“我不會再犯。”被他指正的感覺真糟，但她不是死不認錯、死鴨子嘴硬的那種人，所以即使再不高興，她還是會遵守約定。

3 O0 u/ Z/ Q4 D* u% w　　“現在四翼國的鳥，大部分都不再純粹了嗎？”

　　他點頭。“幾千年下來，傷害已經積累了。”

7 d$ U* S. M* B2 X　　“赤鳳不是神鳥嗎？它不能用靈能讓一切恢復嗎？”

% x* O4 L; B- j' q3 j6 K, [　　他的眼神顯得幽遠。“它的力量沒辦法扭轉這一切，它已經老了，即使不老，它也做不到，這世界是在每個人的影響下變成這樣的，它不能扭轉別人的意圖與思想，它即將要離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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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意思？”離世，赤鳳要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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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e, g9 G' q3 W& r7 @　　他的視線移回她臉上。“即使我不告訴你，或許過不久你也會聽說，赤鳳在十年前就說過這次是它最後一次重生，重生後的一百天內，它會滅盡，這件事它只告訴了兩個人，一個是大王，另一個就是米蘭蘭，而米蘭蘭告訴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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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2 M3 i  p' W2 D　　“你是說真的嗎？”她無法相信。

　　“你自己判斷吧，反正你對我的話也不怎麼信任。”

　　講話一定要這麼酸嗎？她瞪他，他微微一笑，繼續道：“我想大王告訴了太子，或許還告訴了其他人，這就是為什麼太子對於赤鳳的失蹤並不緊張，不管是赤鳳自己消失的，還是別人抓了它，有什麼差呢？反正它早晚都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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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o- b+ I. T　　“花玉華也知道嗎？”

　　“或許。”

　　一時間她不知道要說什麼，只能沉默。

4 L) D1 i- T# u' \# k0 ?0 T' M　　他望著絢麗的夕陽，也沒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她道：“四翼要亂了嗎？”

8 t; m8 |! U, ]; E7 c　　他轉頭俯視著她。“誰也無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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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晚，尤鳳儀輾轉難眠，她還是難以接受赤鳳會滅盡的說法，莫道言說赤鳳是最後一個回天上的神獸，它能待在人世幾千年已屬難得，即使難過，但它在天上會過得比這兒舒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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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開始覺得只有四翼國有怪獸實在怪異，但如今赤鳳要回天上了，她卻覺得更怪，都已經習慣它了，它卻拍拍屁股說要走了，一想到就氣，火差點又冒上來。

　　問題是這件事她又無法求證，赤鳳還在療傷，她總不能去問太子吧！如果這件事是秘密，太子又怎會坦率地跟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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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_+ A$ a& @* e2 P+ G　　莫道言還真給她下了難題，如果沒人可查證，她怎麼曉得他說的話是真是假？

2 n3 i0 D% I. E( W1 y  O: x　　她也不能找厲山或磨磨來問，萬一它們根本不知情，她這一套問，說不定磨磨傷心過度，連蛋都不孵了，又來個炸彈式跳樓自殺，到時又要亂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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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U- v$ N1 i+ |( j: V% G0 r/ S　　她走出寢室，到花園散心，涼風吹來，真有說不出的舒暢，她的身體還是燙人，不過不那麼難受了，赤鳳升天後，米蘭蘭的肉體不再受到靈能保護，應當會立即崩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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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鳳滅盡那天，她應該也無法存活吧！她以這問題問莫道言，他緘默無言，最後只說了兩個字：或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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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真是如此，她也不須找巫師了，反正距赤鳳百日大概也只剩五十日左右，到時她應該也會跟著死亡，那時應該就能回到原來的世界了，莫道言說還是會幫她找巫師，有咒師引導，整個過程她比較不會痛苦，魂魄也比較容易回到原來的肉體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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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  S' \& a( u- J　　這問題又引發了另一個問題，她原來的肉體還在嗎？若是已經火化下葬了，她要附在誰身上？她可不想回去後變成孤魂野鬼，或者又附在另一個人身上，那這樣跟她現在有何差別？

　　光想這些問題就夠她煩的了，再想到白蘋若知道她五十日後會死，怕是要哭哭啼啼，所以決定還是先不說的好，一切等七天后，赤鳳醒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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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R: C; W) d9 K' p　　想到這兒，她忽然升起去看看赤鳳的念頭，於是過拱橋，往鳥房走去，快接近鳥園時，倏地瞧見一個高大的身影正巧由鳥園走出。

" [% \+ ?6 ?: U1 w3 Z　　雖然月色朦朧，光線不夠，但由身形不難猜出是莫道言，他這麼晚不睡覺來這裡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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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遲疑著要不要過去跟他打個招呼時，卻見他轉身往後門而去，尤鳳儀更好奇了，他不回房到後門去幹嘛？

% H2 U6 X/ ^7 }4 [) B( V" {　　沒有多想，她悄悄跟在後頭，這讓她想起她也曾這樣偷偷跟蹤過前男友，結果被她抓到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

　　你真的是走火入魔了，尤鳳儀，現在不是想爛男人的時候，專心在眼前的事上！她一路跟著他走出後門，門房已經睡下，不知是打盹還是被人迷昏，也沒見到巡邏的護衛，莫道言就這樣開了後門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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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6 V" H9 P1 i" g$ R　　她等了幾秒才跟出去，街上靜悄悄，她一路跟著，就這樣繞了幾條街，她不知他要去哪兒，一時衝動跟了出來，時間一久，開始不安，自己是不是太衝動了，萬一被他發現，他若對她不利，只怕防身術也救不了她。

* r" x8 S5 i# Q  y8 d　　正想著是不是該回去時，他竟走到了花府後門，這下人贓俱獲，他果然跟花玉華有一腿，說不定抓赤鳳一事，他也摻了一腳。

　　他進入後，門半掩著，尤鳳儀遲疑著要不要跟進去，進了花府，就是花玉華的勢力範圍，太危險了，還是回去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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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8 q, k  b3 I4 u# }) K  K$ _　　正想著要往回走，她的腳卻筆直地往前，搞什麼，尤鳳儀大驚失色，她是要回去，怎麼朝花府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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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個念頭是她被操控了，花玉華的祭壇上該不會有個寫著她生辰八字的草人吧？不對，她的尤鳳儀，不是米蘭蘭……她推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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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3 Y" W+ ^9 p  `　　“不能進去，不能進去。”她咬牙說著，硬是止住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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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後傳來一陣輕笑。“姐姐不進來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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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腳動了下。去你媽的，這是誰的身體，她在心裡大罵，硬是把身體給扯住，她曾聽過罵髒話能驅鬼，雖然花玉華不是鬼，但管他的，就試試吧！出口氣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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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賤女人，不要臉的醜八怪，腦袋裝屎，嘴巴拉大便，去你媽的……”她辟裡啪啦一連串罵下來，到後面連台語都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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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J  [2 B$ s' b8 _! R　　“住嘴。”花玉華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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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7 [7 R* P. p, c( }　　她才不管，繼續罵。“莫道言你給我死出來，媽的，你們這兩個姦夫淫婦……”

　　咻一聲，後門突然自動開啟，花玉華就站在她對面，兩人中間大概隔了兩公尺左右。

　　花玉華穿著一襲華麗的羽毛衣，肩上站著一隻漆黑的鳥，看起來又像烏鴉又像貓頭鷹，眼睛一黃一紅，十分詭異。

  R5 Z3 M0 i1 `　　她以右手指著她，喝令道：“進來。”

　　尤鳳儀不自主地抬起一隻腳，可惡！“放你媽的臭屁，給我滾——”她大叫一聲，全身著火。

　　花玉華臉色一變，退後一步，肩上的鳥兒朝尤鳳儀鳴叫一聲，翅膀張了開來，倏地朝她飛撲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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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 H/ d4 }, f- \  F; g! C% ?　　“夫人，息怒。”那聲音忽然出現在她身後，雙手撫過她的雙臂，將火焰甩向飛撲而來的鳥兒，火焰在鳥兒身上引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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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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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T& a2 B, H" O$ ~　　尤鳳儀不忍看，她垂下眼，後門砰地一聲關上，嚇了她一大跳，她聽見自己的心跳聲，雙腿一陣發軟，她想應該是沒事了……這一切真是莫名其妙，她回身一巴掌打過去。

4 x3 X6 v! V6 v' W- I4 m* |　　莫道言抓住她揮來的手。“你還真是不知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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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激個屁，是你把我引來的。”她正要揍他肚子，他又開了口。

　　“我沒引你過來，是花玉華利用我的身形引你而來。”

  ]$ d9 x  h5 `　　“你再繼續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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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1 }& o; l% ]　　“夫人，我直說了吧，這裡是夢，你在花玉華控制的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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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狐疑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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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夢，花玉華擅長的咒術。”他說。

　　她不信。“那你為什麼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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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把我罵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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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罵？”她一怔，她剛剛是罵了他滿多話的樣子，爛男人、臭男人這些全罵盡，連陽痿、太監、絕子絕孫都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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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W- R" j$ k' q  z! }; V　　“我說了我們立過血誓，生死相系，你有危險，我總會知道。”他瞥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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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的罵功真是了得，連花玉華的咒術都能擋。”

# X3 Z- k: G$ ^- w* {4 n4 W: ?* x　　“罵人是一股氣勢，連鬼都會怕的……”她忽然收了口，因為周遭的景色變了，街道忽然隱去，變成一片漆黑，把她嚇了一大跳。

/ a* Z1 e7 L5 V* B" _5 g　　這是怎麼回事？真是夢嗎？她本能地捏了下自己的手，真的不痛，心慌了起來。

　　“莫道言。”

　　“我在這兒。”右手邊響起他的聲音，她的心安了許多，在這種恐怖的夢裡，兩個人總勝過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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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出夢？你應該也會一點咒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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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點皮毛，怕是出不了這夢。”

　　“這是什麼意思，我們一輩子都醒不來嗎？”難不成花玉華是恐怖片裡的佛萊迪，專門在夢中殺人的。

4 o& }) {5 p0 s) _. g- \. Q　　他勾起笑。“不是，就如常人一樣，睡足了自然會醒，或是有人叫了也會醒，但要靠自己醒來，得要有強大的能力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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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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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J3 Y9 K3 t$ s8 L& `　　突然，一聲低沉的咆哮聲響起，尤鳳儀心跳漏了一拍。“什麼聲音？”

　　“大概是花玉華弄了什麼怪獸進來。”才說完話，原本伸手不見五指的街道，有了朦朧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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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M% X. d( A" K0 l& r1 F. m8 _　　尤鳳儀望著周邊的景色，他們已由街道來到咕咕山。“如果我們在夢裡死了會怎樣，還醒得過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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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g( a, t; q& ^9 O　　“魂魄會受損，生重病。”他開始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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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聲音，那野獸近了，我們最好找個地方躲起來，對了，夫人可試試叫喚公孫兄弟。”

　　“叫他們幹嘛？”她跟著他跳下岩石。

+ J7 X# N# f6 c( |0 v1 w* R　　“他們是北涼人，能力比我們大的多，足以跟咒術抗衡，應該能掙脫花玉華的夢境，不過麻煩的是你一叫，怪獸就知道我們的位置了。”

　　“叫公孫兄弟我不如先叫玉飛雙，自她來了之後我就開始不順，她是個衰人，說不定她的衰氣會把花玉華的法術彈回去，讓她受傷。”尤鳳儀沒好氣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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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y# E7 G" G# n2 Z. s- s4 J! s　　莫道言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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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小白，你給我出來。”尤鳳儀咬牙道。“白蘋你這只豬，給我死出來，不行，不能大聲罵人一點魄力都沒有。”

: G0 m( A: C1 M0 r　　他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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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瞪他。“我跟你立了血誓，叫你才有用，我跟白蘋又沒立契約，能把她叫進來嗎？”

　　“這就要看夫人的靈能了……”

　　“我沒靈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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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Q/ m2 V% r) J: d( P& }4 D8 O7 W　　“米蘭蘭有，你附在她身上，應該多少有點靈力，更何況鳳大人也過了不少靈能給你，所以是沒問題的。”他停頓幾秒，又附上一句：“難道夫人真以為罵人能把花玉華罵退？”

　　“你是在諷刺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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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勾著笑。“夫人多心了，或許夫人可以再嘗試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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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0 R% k# F+ P" k0 r& Q2 B　　“不用了，叫她進來不過是說笑的，她來這兒能有什麼用，不過多一個人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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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s) I) |9 A  Q: q: [　　“夫人忘了玉姑娘身上有陰陽鐵，她一入夢，有了危險，公孫朗便能感應到。”

　　“我沒忘，只是不喜歡一直利用她。”

　　他牽了下嘴角，沒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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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n: s( P! n+ x* H- T5 m　　“吼……”突然一聲震天大響的叫聲來到眼前，一下堵住他們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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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獸約莫有兩層樓高，雙眼紅通通的，又像熊、又像豬的綜合體，嘴巴流著嗯心的口水，舉起前腳往他們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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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黑壓壓的爪子一下來，尤鳳儀想大概死定了，不過算了，五十天后死跟現在死也沒什麼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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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m$ W" b; ~/ _; v$ `, \- Y　　念頭才落，忽然騰空而起，眨眼間她已經在空中飛翔，她嚇了一大跳，差點叫出聲。

　　抬眼一看，自己正被莫道言抱在懷裡，然後她看到他背上那對黝黑正拍來拍去的大翅膀，這……這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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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b. h1 Y7 U9 |/ f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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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不用害怕，這是夜色的力量，在現實中我是不能如此的，但這是夢，所以夜色能以這樣的形式存在我體內。”他帶著她飛到空中，讓怪獸無法企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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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既然能飛為什麼不早說？”她怒道。

　　“不到最後關頭，你就是不露招嗎？”還叫她把白蘋跟公孫兄弟叫進來，她現在對他的陰險又多了一分認識，能躺著就不坐著，能坐著就不站著，最好一點力都別使，別人就幫他搞定。

) F: V5 ]$ Y, @- f1 ?! e7 B% ?" Q　　他到底是陰險、狡猾還是懶？

　　“夫人不需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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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明知我不是米蘭蘭，夫人夫人的，叫著不彆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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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A, y! X7 q0 q8 j7 y　　“叫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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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K9 N* Z/ [- X, \' X　　意思是懶得改嗎？她瞪他，說道：“你如果能讓我們醒來就快點，若是讓我知道你還藏招，我不會饒你。”

8 c3 u6 e" i! M$ |　　“夫人要怎麼不饒我？”他反問。

　　她不悅地眯起眼，發現他眼中有抹好笑的意味。

　　她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見他說了一句：“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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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群怪鳥朝他們飛來，而剛剛兩層樓高的怪獸一分為二，現在變成了五層樓高，怪鳥加上怪獸，真有種做夢的錯覺。不對，她現在就在夢裡……做這種惡夢，真是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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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e$ H$ J3 |/ f. u$ a　　怪鳥群起撲來，爪子像利劍，嘴巴如刀槍，一下就把兩人弄得傷痕累累，方才捏自己明明不會痛，為何被鳥攻擊了卻疼得要死，還流血了，不只她，莫道言身上臉上淨是大大小小的傷口。

2 _( Y$ L- a- R7 {" @" X　　“我看我們乾脆自殺比較快。”尤鳳儀不爽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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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f+ z' _1 X　　莫道言抱著她躲過怪獸的掌功，聽見她這話，笑道：“這麼快就洩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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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玉華給我死出來。”她怒咆一聲。

　　但除了怪獸怪鳥，什麼也沒有。“罵也沒用，她存心躲著，故意玩我們，如果赤鳳沒受傷，我還能喚它，可它現在自顧不暇，我叫它也沒用，說不定花玉華打的就是這個如意算盤，把我弄死。”

) j' \4 g7 ~# Q' ?# z9 e. D　　想想又覺得有些地方不大對勁。“花玉華到底在急什麼，不管她是想要赤鳳死還是我死，如果你說的是實話，那只要再等五十天，我跟赤鳳都會滅盡，她連一根手指頭都不用出力，為何這點時間也不能等？”她揮開一隻怪鳥。

6 e, m/ f6 o: y; z% R　　“莫道言，你知不知道原因，花玉華到底在急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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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e9 \. G$ B2 Y! p  G5 p. S　　他低頭瞧她一眼，鮮血滴到她臉上，她噁心地擦掉，他微笑。“她要赤鳳的元丹，還有你們兩個的血，如果你們滅盡，只剩灰，一點用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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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 G% ~! W　　閃來閃去的還真耗體力，莫道言念了幾句咒語，在四周建立一個防護層，面對她探問的神情，他說道：“不是我，是夜色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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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想追問夜色的事，最後還是決定先回到原話題。“赤鳳真有元丹？”她記得書上還有電影裡都會演修煉過的人或是獸禽，都有一顆元丹。

* Y$ y& \. x1 l8 U1 L( _　　“嗯。”

　　“真是芭樂戲。”她看著怪鳥撞著紫金的防護層，試圖想進來，卻不得其門而入，真搞不懂這個人，明明就會防護咒，偏偏不用，等到受傷了才來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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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芭樂戲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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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i4 B" `2 \9 l　　“我還以為這世界比較平和，結果……都一個樣。”她扯了下嘴角。

5 K& E  j! s9 V9 B4 A　　“權力、名聲、財富、力量、愛情，就這些東西攪來攪去，無聊死了。”

% y: E7 o9 I3 _, f　　她的話讓他的眸子閃過一絲興味。“那什麼才不無聊？”

　　“無聊這種事每個人的定義不同，或許你覺得我剛剛講的那些叫刺激，有些人需要那些東西，才不覺得人生無聊，但我對權力、名聲、力量、愛情沒興趣，至於錢財夠用就好，所以你聽好了莫道言，我不知道你真正的目的是什麼，但你若把我扯進這些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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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沒扯你進來。”他盯著她。“你現在會置入這種險境，是因為米蘭蘭對你說的那些東西有興趣，可惜她沒得到她想要的就先死了，她做的事要你承受是不公平，不過既然走到這一步，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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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9 o' R' m9 |　　“硬著頭皮走。”她冷笑。“我可不會走得這麼艱辛，自己受苦可不是我的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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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8 E' Q% }) P1 x! Y" x! J; @8 @　　他揚眉。“你在盤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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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2 Y0 \, L2 P8 o( y" O8 T4 L4 Q+ n　　她沒回答，只問：“你這防護層能再撐一個時辰嗎？”

　　“怎麼？”

7 |  q% g# j  A4 i5 S　　“再一個時辰，我就會起來喝水，能捱到那時候就醒了。”她瞥他一眼。“當然，我醒了之後會差人去把你弄醒。”
" z0 V! _6 T1 h: d8 P$ C
$ x, H$ X" f2 J" f' C( u4 d　　莫道言眨了下眼。“就依夫人之言，道言會盡力的，敢問夫人是不是在計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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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鳳儀冷血。“我的計畫再簡單不過，既然她想要元丹，那我就弄得人盡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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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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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Q: @" V% |$ u　　翌日。

　　大拍賣，大拍賣，跳樓大拍賣。

- |; w9 t# M) |8 m+ r, L; ^/ V  T　　幾個男僕，敲著鑼，沿街叫喊，一邊把紙張糊在公告欄上，街上的人好奇地聚在公告欄邊，只見上頭寫著——

　　跳樓大拍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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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所未有、聞所未聞，錯過這次，機會不再。

6 k3 }( [2 L# M- L& i! ~4 D　　神鳥赤鳳大人即將羽化登仙，

0 x0 b: W. k- V2 w; s$ _0 ~% g　　元丹將贈與有緣人，可增強千年功力、長生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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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養顏駐容、飛天遁地、提升咒術、撒豆成兵、呼風喚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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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9 V. R$ h; @4 P* R# r5 J　　礙於紙面，以下省略一千個優點。

　　有興趣者，皆可來標。

" ?! c$ ?9 n& ~% f% h( ~3 z　　“這種拍賣，我這輩子從來沒見過。”一個老伯呢喃。

　　“大逆不道啊，竟然要拍賣神官大人的元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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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官大人要羽化登仙了，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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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神官大人千年來都守護四翼——”

( D9 U" K3 g, Z( B' B2 d* B　　“可蘭夫人是靈引，她說的話還有錯嗎？你瞧這下面還有行小字說她自個兒會變成神童，跟著鳳大人登天，繼續服侍大人。”

　　“我可不信，她是個娼婦，沒道德沒操守，憑什麼做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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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T( \, C　　“噓，話別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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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拍賣就拍賣，為什麼要跳樓呢？難不成咱們得先跳樓才能去。”

　　“那是，得先跳樓了，證明自己夠格，神官大人的元丹豈是凡夫能得。”

* k2 ]8 r, t% Y: f; k) ?　　市集裡，就見人群聚在一起，議論紛紛，上至高官達顯，下至販夫走卒，大夥兒爭相奔告，一時間京城裡沸沸揚揚，熱鬧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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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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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f2 f2 k' _　　“看來效果很好耶！”白蘋歡樂地跑進房。“僕人說外頭都在討論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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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孫朗席地而坐，拿著小鐵槌敲敲打打，不知在弄什麼，公孫斂則坐在窗臺上，一邊喝酒，一邊欣賞園裡的花草樹木。

" _, ^" `) F$ o9 u3 P8 J$ e1 x$ A　　公孫右則在幫磨磨鋪乾草，這胖鳥原在米蘭蘭房裡，但她剛剛被召進宮去了，請他幫忙看顧別讓磨磨起身，於是他把磨磨的窩挪到他們這兒來。

6 r6 }# [, Q& b　　“你們兩個倒挺會生事的。”公孫朗頭也沒抬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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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生事，有人要她的命耶！那花玉華既然出招了，我們也要打回去，不過鳳梨還真絕，想到這種怪招，哈……”

: j6 s. Z; y$ x　　“什麼怪招？”磨磨問。“我聽到花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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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3 s" Y4 k% q　　“不要管花玉華了，她是大壞蛋。”她拿出準備好的木梳幫它打理頭上的雜毛。“磨磨你好像企鵝喔。”

  c& q7 K" K6 a4 M　　“什麼是企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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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企鵝就是跟你很像的鳥，胖胖的，好可愛，但是不會飛，不過很會游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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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磨磨震驚地看著她。“那不是鳥，磨磨會飛。”它氣憤地拍著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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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G1 K7 A# {, v) N% q3 h　　她是踏到它的地雷了嗎？“對對對，你最會飛，最會飛，現在不要飛，現在要孵蛋，孵蛋要快樂，這樣好了，我來教你唱歌。”

8 G0 X3 ~. r+ i; q% M; f# ^　　“我是鳥，我會唱歌。”說完話，它就咕咕咕、啾啾啾地唱起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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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c- }: B. q, [1 D　　公孫斂微笑地給它打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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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B: z( G; W　　“不是，我這個歌很特別，跟你有關的，叫磨磨歌。”

0 ?4 |+ V/ Y( o　　“磨磨歌？”

　　“對，這樣唱，豆豆磨來磨去，豆豆磨來磨去，磨來磨去香豆奶……”

0 U( o4 d5 _% B　　“好難聽。”磨磨捂住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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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5 D* }3 [3 }. Z　　公孫三人都笑了，白蘋惱道：“怎麼會難聽，我國小是合唱團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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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5 Y- }/ j( w3 J　　“你教它什麼怪歌，別教了。”公孫右捂住磨磨的耳朵。

　　白蘋瞪他，故意道：“不行，我要教它用歌聲征服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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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D6 c6 U# O' V% X# k　　公孫朗瞄她一眼，皺眉道：“饒了這個世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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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孫斂與公孫右又是一陣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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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7 @2 y- A+ L2 ~) e& F　　白蘋氣道：“公孫朗，你越來越過分……”

& Q+ }% y7 s$ r) K7 Q, w: l　　“坐下。”他打斷她的話語。“這給你。”他將敲打過後的匕首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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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7 H# s" [" A: m2 z# \8 E1 {7 ]　　她的好奇心立刻被勾起。“你做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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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灰色的劍鞘很樸實一般，只在一面鑲了一個圓形的紅石頭，看起來有點像紅寶石之類的，劍柄上則刻了幾個波紋，也嵌了一顆小紅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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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曉得這是不是寶石？她小心地摸了摸，沒想過公孫朗會送她東西，雖然是不實用的匕首，她還是很高興，見她露齒而笑似乎挺喜歡的，公孫朗也牽起一抹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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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蘋抽出匕首，只見劍身薄平，大概只有兩張紙疊起來的高度，表面光滑得像鏡子一樣，還能反光。“好薄。”不過看起來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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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碰。”他抓住她的手。“摸了劍刃就會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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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x. ]9 M& v# ~  ?* u　　她嚇了一跳。“這麼利，你送我東西我是很開心，可是我怕會刺到自己。”萬一跌倒，結果捅死自己不是很冤嗎？

( O  s: o% c( d# i$ e8 P0 i7 O　　“你真的是笨手笨腳。”公孫右附和。

　　公孫朗拉她起身。“跟我來，我教你怎麼禦劍，等你熟練了，它也認你做主人了，便不會傷到你，你有武功底子，練練防身也是好的，不然照你這懶性，沒人督促就只會打混。”

$ f/ y6 E, y2 s& `$ ]　　他一握她的手，她便心跳加速，差點軟腳，只能乖乖地跟他出去，連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這陰陽鐵真是萬惡的淵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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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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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j8 G) M" d* U: j! B, G　　“沒想到你會如此胡鬧！”太子怒斥。

　　尤鳳儀垂著臉，儘量裝出懺悔的表情，莫道言在一旁也沒吭聲，兩人立在原地聽太子發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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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然要拍賣鳳大人的元丹，誰給你的膽！”他走到她面前，激動地指著她。

　　“這些年來，父王容忍你，任由你胡鬧，我也忍你，讓你三分，你卻越來越過分，都爬到我們頭上了。你抓男人填房，得罪他國，是誰幫你扛下來的；你的商船怕海盜劫，又是誰派兵保護的；你的宅子一年年改建，園裡的珍禽異獸比別人多，你卻還是貪得無厭，真以為我治不了你嗎？而我說的這些，還只是千分之一，真要羅列你的罪狀三天三夜寫不完——”

$ p9 Y4 f5 H6 r7 C  N+ O　　“是，蘭蘭是將死之人，時間到了自然灰飛煙滅，一身罪業除死無可救贖。”

　　尤鳳儀加了點顫抖音，儘量讓自己聽起來楚楚可憐。

! H; [% f; `& {( d　　“將死之人？”太子被這句話給勾起。

+ D8 u3 D: N; i" {2 c　　“是的，鳳大人已給我訊息，它將滅盡，我亦會跟著離世。”她再加點哽咽聲。“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只請太子靜心聽我一言。”

3 |' v7 ]8 d. |; d　　太子走回寶座。“你說。”

　　雖然口氣還是很糟，但肯讓她講表示還能聽進點話，她接著說道：“蘭蘭就算跟天借膽，怎敢拍賣鳳大人的元丹，再說了，鳳大人沒了元丹怎麼回天……”

　　“白紙黑字。”太子抖著公告上撕下的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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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D6 X8 M% K9 m6 H2 I　　“太子一定要見諒，那公告是蘭蘭的好友所寫，她這人做事總是缺脖子斷手臂的，那元丹前面漏了三個字，她忘了寫米蘭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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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低頭瞄了眼原文：

　　神鳥鳳大人即將羽化登仙，

　　元丹將贈與有緣人，可增強千年功力、長生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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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下巴差點掉下來。

　　一旁的莫道言也動了下，黑眸閃著光，來這兒前他完全不曉得她會這麼回話。

" W: ]& i- t" j% O+ R3 ^: x9 h% ?0 }　　“應該是米蘭蘭元丹將贈與有緣人，她漏寫了，小的會即刻更正這個錯誤，再教人貼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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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你……你有元丹……”太子一臉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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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當鳳大人靈引這些年，小的也有所成，雖然蘭蘭在性格、在道德操守皆有瑕疵，但在道術上，蘭蘭自認還有小成，當然若不是鳳大人的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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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有元丹？”他打斷她的叨叨絮語，再次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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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n& Y4 R* W! J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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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何證明？”太子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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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a' O! |) Z1 I% ?　　莫道言也瞧她，這下她怎麼辦？他揣摩著是不是要出聲幫她，又怕她自有計劃，若是幫得不妥，只怕毀了她的計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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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下小的虛弱得很，只怕催出內丹，這身子也掛了，請讓蘭蘭休養兩日，到時自會證明給太子看，但蘭蘭有個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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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J4 S# n, }3 _! y; }　　“又有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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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u! l' f& B4 o2 j- Y1 A1 [5 b" N　　“蘭蘭只希望太子轉告花二姑娘，請她讓我安心睡個好覺，別再來追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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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這話時，尤鳳儀刻意望向太子，見他一臉吃驚，似是不知情。

　　“請太子委婉相告，別讓她又來說我誣告，鬧得沒完沒了，她昨晚以咒術於夢中相害，道言也可證明，太子信不過我，也該信得過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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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V4 l# n; S3 B# N/ T　　莫道言很有默契地接話，“我們兩人魂識都受了點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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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n' ^- Z! L3 `5 @7 n3 r　　魂識受傷？尤鳳儀揣度著，難道昨晚他不早點使防護咒，寧可把兩人弄傷就是因為想讓魂識受傷，才好取信太子嗎？

　　“可府衙的鈴鐺沒響。”太子狐疑道。

　　“要讓鈴鐺不響，自有許多辦法。”莫道言含蓄地說。“太子若信不過，可請宮內其他巫師出來相驗。臣的鳥夜色也可為證。”

. N8 h* Q4 A, g; |0 I3 I* y　　太子攏下眉頭。“知道了，這事我會看著辦。”

" N& T, ~: _" H9 A　　“謝太子。”兩人行禮道謝後，便退出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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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4 a/ o# j* u3 f$ h　　走出宮廷前，兩人沒什麼交談，一直到上了轎後，莫道言才道：“夫人的演技挺好，與以前的米蘭蘭不相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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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把你對她的怨恨移到我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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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揚起眉。“我對她還談不上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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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支著頭，望向窗外。“總不會是愛吧。”

　　“那自然。”他換個話題。“夫人要如何證明自己有內丹？”

) C3 @+ l+ I* R* ^　　“你見過內丹嗎？”她的目光移回他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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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T4 [! r' [& \7 H5 \1 ]　　他盯著她的眼，遲疑了下才道：“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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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 \0 ~$ X5 }　　“真有這種東西。”她扯了下嘴角。“是什麼樣，拿著會有什麼感覺？”

　　“溫溫熱熱的，感覺能量從手心傳入，但要有用得喂進肚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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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總不會吃我的元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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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有別的巫師過來鑒定。”

' @+ l" z; X* f" Y2 O　　“我想也是。”

# |6 }. S4 @% ?9 H5 _3 f, R　　“夫人不會還沒想到因應對策吧。”他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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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3 Z* ^3 U) _2 C* h& _, ^+ \2 ^　　“是沒有，走一步算一步吧，如果不是太子方才露了殺機，我也不會臨時換個說法。”就算要死也不是現在死，她還得撐著。

　　“你有感覺到吧！”另外她也證實了太子果然知道赤鳳要離世，方才她說到這件事時，太子毫無詫異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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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道言點頭。“太子是露了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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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他似乎想要赤鳳的元丹。”她搖頭。“我真為赤鳳不值，為四翼奉獻了千年，末了人家還要剝它的皮，啃它的骨，一塊也不留給它，真是貪得無厭又不知感恩的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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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沒說什麼，只是靜靜地看著她將臉別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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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我沒剩多少時間，就好好鬧上一鬧，你呢，就這麼事不關己？我死你也會死吧，還是想個辦法把血誓給破了，雖然我不怎麼喜歡你，但我們也沒深仇大恨，沒道理非要你陪葬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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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話讓他眼神閃過一抹賞識，可惜尤鳳儀只顧瞧著窗外，沒瞥見他眼底的一閃而過的激賞。

　　莫道言試探地問：“玉姑娘說你不喜歡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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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6 ^5 V, G1 [7 `' Q* V" L& f9 O3 A　　“是不喜歡。”她下意識地摸摸系在腰上放著蛋的腰袋。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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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見。”

+ l$ ^) P1 B5 s. m6 c# G$ ]# D  O　　他一怔，笑了。“既然是偏見，為什麼抓著不放？”

  Z  d, Y" P0 b+ o　　“因為這偏見對我沒什麼壞處，無寧說是偏見，不如說是個人好惡問題，我討厭青椒，青椒是一種蔬菜，你可以代入任何你不喜歡吃的東西，我不吃青椒並不會死也不會營養不良，那我為什麼要去學著去吃它。”

　　他的笑意加深。“你這說法倒有趣，不過我懂。”

　　“對某些人來說，愛情是水，是陽光，沒了就會死，對我來說它只是一樣蔬菜，可有可無，偏偏我跟男人的經驗都不怎麼好，最後它就變成了難以下嚥的蔬菜。”她不在意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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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跟男人的經驗不怎麼好……”

5 q' R' H" V! }: n　　“你為什麼突然對我的事感興趣？”她冷瞄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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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若不想說，便不須回答，我並非想揭你瘡疤，只是聊天罷了。”

　　“我的傷並不大，也早好了，沒什麼瘡疤可揭，只是你的態度前後差太多，你之前對我的事並不感興趣吧。”

　　“之前是不感興趣。”他誠實回答。“那時我只希望井水不犯河水，可現在不同，事情一樁接著一樁來，我們得一起面對，兩人獨處的時候都不說話也怪吧。”

　　“討論正事當然可以，繞到私事上頭來，總覺得不自在，若我探問你隱私，你也有問必答嗎？”

　　“自然不是，但也不會如你現在這般疑東疑西。”

　　她不悅地看著他。“你喜歡過米蘭蘭嗎？”既然他這麼說，那就換她採取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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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沒喜歡過。”他微笑回答，心裡自然清楚她在故意試探。

, s& A0 e+ D7 A7 z* J　　“你卻能跟她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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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自有原因，只是那原因不能告訴你。” 他沒閃躲她的問題。

: b) d$ e0 E( V6 o; ~6 r　　“你不喜歡女人？”她換個問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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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n7 c- }3 |" p5 T* q; N　　“我喜歡女人。”他認真地說。

　　“花玉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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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S( H1 `% X3 ?　　“夫人覺得我與她有私情，串謀要害你？”

　　“對。”手指在腿上不自覺地輕點著，而後又摸摸腰上的蛋，偏頭問道：“你用過美男計嗎？”

+ c: x) I$ Z) o, w4 l6 s　　“什麼？”他驚訝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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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真的，你雖長得不醜，可太高又太……也不能說粗獷……”她想著該怎麼形容，雖然他兩百公分左右，魁梧高大，五官不屬俊美，但也不是豪氣萬千或是老粗那型的，膚色又偏黑，實在難以歸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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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1 U' N7 J- @　　“說帥嘛……勉強沾一點邊，但也不是很帥，算了，那就高大但普通的人好了。”見他宛如吞了一顆生雞蛋，她沒理他，繼續道：“米蘭蘭的男寵長得就比較精緻了，淺白一點就是漂亮、俊秀，玉樹臨風型的，甚至有的男寵還比她矮，依喜好來看，她似乎喜歡俊美型的，所以你對她用美人計的說法有點不成立。”

　　“然後呢？”她的說法引起他的好奇，他倒是第一次被別人說“普通”，真不知該笑還是該生氣。

8 [7 d& h9 v  W+ i( ]  N　　“花玉華喜歡的似乎是你這型的，我找人探聽過了，她的男寵比較屬於你這型的，高大結實，膚色偏暗，相貌有帥的，但也有還好的，她似乎比較喜歡肌肉型的男人。”她頓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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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跟我說你感覺不出花玉華挺中意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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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n3 ~5 |7 ?+ s　　他揚起笑，連黑眸也是笑意。“夫人的說法很有趣，也沒錯，花玉華是對我有點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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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n0 m# C6 z7 X: b8 {5 y( ]　　“米蘭蘭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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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D& o9 i" X  `. h8 S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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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G4 l+ Y' K3 w; b6 h, P; d　　“所以我只能想到兩個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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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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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5 `4 U- v+ B- c$ a: [　　“你是花玉華派來臥底的，不然就是米蘭蘭拿來釣花玉華的，我猜對了，還是全錯？”她盯著他。

　　他的笑容加深，黑眸閃動了一下。“我有點喜歡你了，鳳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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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Y# Q: p% T3 J8 @　　她差點從軟墊上摔下來。“你叫我什麼？”她摸了摸頸後的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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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 O1 `+ A" Y  O6 F# C　　“玉姑娘……不，白蘋不是都這麼叫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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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悅地沉下。“你在打什麼主意，莫道言？”

　　“我沒打什麼主意，但我能回答你的問題，我是來釣花玉華，來為米蘭蘭續命的，你猜想的只對了一部分。”他微笑以對。

　　“續命？”她皺眉。“米蘭蘭不想跟著赤鳳滅盡？”她倒是忽略這點了。

! L( D! |  n- W. v2 e* X　　“如果你知道自己只有十年可活會如何？”莫道言反問。“或許一開始有點慌，但又會想反正還有十年，但隨著時間逼近，開始無法入眠，心底越來越害怕，這人世多美好啊，我為什麼要這麼早死……”

　　“所以她開始廣納男寵，改建屋子，賺更多的錢，她想及時行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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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1 E8 Q3 O1 N+ C　　“主要是想填補恐懼。”

0 c: ?# [& X. ?; \9 }　　“然後她開始動歪腦筋，開始想如果她能不死的話多好。”她覺得所有的事情開始組合，慢慢轉動，她好像能瞧見整張圖的全貌了。

　　“你怎麼幫她續命？”

0 g, n- s  q. k9 r9 c　　“能續命的是夜色，不是我。”他眨了下眼。“只是……只算成功一半，米蘭蘭的魂魄散了，只剩肉體還在，沒有人料到她會跟著赤鳳一起焚燒，這是從沒有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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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 [- n3 \% H- O5 a/ n　　“但你還是保住了她的肉體。”只是這肉體被她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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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C# |$ K1 {4 d) _5 k0 f  \" a4 h) ?" l　　“不是我保她的，是夜色，我們既然與米蘭蘭締結契約，就會遵守。”

　　“夜色與赤鳳一樣擁有強大的靈能？”

　　“不，鳳大人是神鳥，夜色是比不上的，只是保個肉體還行。”

　　“所以之前你說我的傷都是赤鳳治好的，是騙我的？”

3 g7 j+ z$ t$ d. k　　“不，是真的，它倆都替你療過傷，第一次米蘭蘭跟著鳳大人浴火重生，是夜色治好的，第二次你越過邊境，身體再次起火燃燒，是鳳大人治療的，我以為鳳大人不會消耗靈能為你治傷，但我錯了，它似乎還挺喜歡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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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鳳儀垂下眼，一時間不知要說什麼。赤鳳喜歡她，怎麼可能？她們兩人幾乎天天吵，天天鬥嘴，她不自覺地又摸摸腰上的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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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 L+ P+ `% P7 ?4 b+ @　　“你說過米蘭蘭教導鳥兒人類的好惡仇恨觀念，除了讓鳥兒能為人驅使外，她還想用鳥來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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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道言拉開竹簾，瞧了眼外頭。“我與米蘭蘭締結契約，有些事得守口如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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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4 h/ l5 }9 `8 j　　“現在我就是米蘭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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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F4 [6 s  B0 G' q4 P9 |8 i/ t( i2 z# W　　他放下簾子，勾了下嘴角。“我一直揣度著，與米蘭蘭的契約到底算不算終了，她的魂魄已不存在，可肉體還在，這倒是令人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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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能知道契約的效力還在不在嗎？”

  P; b2 d& F3 `% ^5 m　　“要測試自然可以，只是有點麻煩，而我又討厭麻煩。”他轉個話題。“轉角就是富貴樓，夫人可要下去喝點東西，那裡的冰花雪霜、冰糖甜盅很有名。”

　　冰花雪霜、冰糖甜盅，聽起來就涼快，當然要嘗一下。“嗯。”

4 [" M' z7 q/ L0 R; j8 m/ R6 T　　莫道言朝外對轎夫說了幾句，轎子很快停下，尤鳳儀先行走了出去，而後才是莫道言。

　　富貴樓是棟三層樓的食堂，不過沒她想像的金碧輝煌，外觀是紅色與金色漆成，一派富貴氣，兩人一走進去，引起不少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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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蘭夫人，莫爺。”小二跑來招呼。

: A' f/ A( [+ j! ?* j" @- g　　“給我們間雅室。”莫道言說道。
- t' n# a9 ^3 {3 ?: Y
. Y' p2 p* j( i8 w/ R4 D/ X　　“是，二樓請。”小二領著往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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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鳳儀聽見有人高聲問：“鳳大人是不是真要離世了？”

. W  l, i7 E+ v/ @: @  [, X　　“騙人的吧。”

　　“咱們四翼不會要滅了吧。”

　　“蘭夫人你倒是出聲啊！”

　　尤鳳儀在階梯上站定，回頭道：“四翼當然不會亡，鳳大人是功德圓滿，回歸仙位，我們要為鳳大人高興，別淨說些觸黴頭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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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L& t& L- b1 Z5 }　　話畢，她跨步往二樓走，聽得樓下更加熱烈的討論，小二將他們安置在靠裡邊的雅室，莫道言點了幾道甜品後，小二急忙忙就去張羅。

　　尤鳳儀坐在窗邊，望著街道景色，車馬喧囂，人聲夾雜，微風吹來，倒也十分愜意。

1 D/ M; b- R, u　　“你帶我到這兒來，純粹喝東西？”她發問。

' R% h( u) i" ?+ _# T# L　　他失笑。“夫人疑心未免太重。”

　　“時勢所逼，如果我附身在一個家世清白、無憂無慮的丫頭身上，還需要疑神疑鬼嗎？”

　　“也是。”他倒了杯茶水給她。“我來這兒只是想討你歡心。”

' B( B, D/ U) A　　他直白的話讓她再次錯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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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笑了。“我剛剛不是說了嗎？我有點喜歡你了。”她狐疑地看著他，不確定他是說真的還是說笑的。

　　“又開始懷疑我了？”他揚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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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0 R' x: d& l/ ?　　“我對你沒有特殊的感覺。”她也回以直球。

　　“我知道。”他不以為意。“感情能培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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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皺眉。“你的行為我無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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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3 ^8 B0 n! R* O$ M6 R# u# p　　“先喝茶吧，你的嘴唇要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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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9 P8 E+ s, Y* v# B; O! n　　她接過杯子，靜靜地喝口茶，嘴唇裂開的疼痛讓她眉心更沉，這身體也熱得太誇張了。

- Z! K5 @& h! w2 x* R　　***

& I) l: }4 a) e8 f/ Y8 v　　甜品很快送來後，尤鳳儀正準備大快朵頤，小二卻不走，遲疑問道：“蘭夫人，小……小的有個不情之請。”

9 ^8 |5 k$ {4 U$ F) \+ ?　　“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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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U4 Q% j9 L3 ^　　“拍……拍賣那天，小的能標別的東西嗎？鳳大人的元丹咱是不敢有奢想，那仙人的東西也不敢要，只是……三年前，您……您在街上瞧見我爹養的鳥兒很喜歡，我……我想用錢買回來……”

, C! |1 ?- N  Y$ E　　“那鳥什麼樣，我叫人給你送回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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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二瞪大眼，一臉不可置信。

　　“算了，用說的大概也不清楚，你抽空去我府裡找吧，可我話先說在前頭，我對你的鳥沒有記憶，所以也不知在哪兒，你找我們府裡的鳥大夫利鶴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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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k1 ?: Z1 X5 F　　小二激動地差點要跪下來。“謝夫人，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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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1 u6 t5 i# w) K' {8 S　　“好了，別謝了，再給我拿幾碗冰過來。”尤鳳儀開始吃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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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b+ U+ A& D& [" |　　“是，是。”他急匆匆地出去，差點絆倒自己，忙不迭地道歉，而後拉上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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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t" D7 Y" W5 g　　她飛快吃完一碗，問道：“米蘭蘭搶了別人多少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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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有四、五十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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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C% P3 \' c2 T+ e　　“都送回去。”她繼續進攻另一碗冰花雪霜，細冰上面撒著糖霜與水果，還淋了一種果醬，很像巧克力，挺好吃的。

+ L/ z/ _+ ?* ^　　“怕沒那麼容易，幾乎都死了，米蘭蘭拿來練咒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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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C* w  q) p0 V7 z2 I1 J! y　　她停下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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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G7 y) N# r　　“後來被鳳大人發現，才停了一陣。”他也吃口冰。

　　“這下小二要失望了。”她忽然有些失胃口，不過身體燥熱，還是得吃，舀了碎冰放進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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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間木門外有人出聲道：“蘭夫人，莫大爺，小的是風府的家丁，我們家二公子在隔壁飲酒，不知能否有這榮幸請夫人、大爺過來一敘。”

7 |% [: e( Y# ~& d# d　　風府的二少爺？她沒見過，只在宮裡見過他爹風以東，她原要回絕，轉念一想，接下來的日子變數頗大，也不知會遭遇何事，能多認識些人也好，說不準關鍵時刻能有幫助，當然她純粹只是亂槍打鳥的心態，但也無妨。

　　“我懶得過去，他要見我便自己過來。”

　　莫道言瞄她一眼，不知她是何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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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p: n: `( |1 Y! k6 N  P8 d& Q　　“是，小的這就轉告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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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頃，他們便入內與他們一桌，尤鳳儀望向風見於，他長得倒是與他爹有點像，瘦瘦高高的，當然面貌俊秀朗逸，這兒的人幾乎都好看，他也不例外，大概屬於米蘭蘭會喜歡的那一型。

　　她將口中的冰吞下後，才問：“二公子也是來問我公告的事嗎？”

6 Y' i* G+ F( i" t" H' u　　風見於笑道：“蘭夫人真是聰明。”

- g6 I. I7 A5 G  H9 g- W　　“二公子太過獎了。”這叫聰明的話，九成以上的人都要叫天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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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才讓太子訓了一頓，說我膽大妄為，神官大人的元丹豈可拿來拍賣。”

　　“那是。”風見於附和。

( f2 x; Q$ \# I/ K- P　　“我已經稟明太子，公告寫錯了，要拍賣內丹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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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見於吃驚地看著她，她吃完第二碗冰，將碗疊在一起。“本來是想將我的內丹獻給太子，但怕汙了太子的手，我的道行太差，又沒修心，怕到時貽笑大方，吐出一顆玻璃珠，那可尷尬了。”

% z/ H  }9 o8 G/ e; u1 {　　莫道言牽了下嘴角，沉默地吃著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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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 [: o6 |- i0 m　　***

2 D2 e3 L* K8 [4 T, j- v　　“蘭夫人真愛說笑。”風見於說這話時，眼神帶著一絲懷疑，早聽說米蘭蘭變得有些怪異，今日一見倒有幾分屬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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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 b$ ?- J) ?0 K, c( M2 {　　“二公子覺得四翼有神官大人庇護好，還是讓鳳大人回天位列仙班的好？”尤鳳儀摸了摸腰上的袋子，一邊喝果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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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4 {; G) ]/ W! ~. M$ o　　“這……我不敢評論，神官大人的事我等是不便評論的。”風見於四兩撥千斤地說。

　　“道言你說呢？”尤鳳儀轉移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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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揚了下眉。“自然是有神官大人護衛的好，但道言亦尊重鳳大人的意旨，它若想回天上，咱們也不能強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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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讓我想起一個故事，很久很久以前有個青年，家裡十分貧困，有一天他回家時，路過一個湖，竟聽見女子的嬉笑聲，他好奇趨前去看，發現好多漂亮的仙女在池裡沐浴。他曾聽老人說過，只要藏起仙女的衣裳，仙女便無法回到天上，於是他偷偷藏起一個仙女的衣裳，天要亮時，仙女們該回天上了，可有一個仙女找不到衣裳，急得不得了，怎麼都找不到，其他姐妹們也沒辦法，只好先回天上，結果那沒衣穿的仙女只能眼睜睜瞧著姐妹們飛回天上，一個人孤伶伶地哭泣，你們說那青年是不是罪該萬死？”

2 r  P9 b1 }2 |- H; m　　風見於與莫道言互看一眼，都沒吭聲。

　　尤鳳儀冷笑。“這卑鄙無恥下流的青年就這樣帶著仙女回家了，與她約定三年後再把衣裳還她，而這三年她得做他的妻子，每次我想到這故事就恨得牙癢癢的，那青年實在太無恥，為了一己之私，把仙女強留下來做妻子，這是強盜嗎？要我就一腳踢得他不能人道，看他還怎麼結為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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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Z$ D6 s+ S5 P' I! E　　兩個男人憋著笑，一旁的家丁禁不住噗了兩聲。

　　“這就是我的立場。”尤鳳儀喝口果汁。“二公子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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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r$ |% N/ J" P4 f% L  ^　　“明白。”他微笑。“蘭夫人重生後倒有些不一樣了。”

　　“那是自然，否則怎能叫重生？”她面不改色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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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隻白鳥忽然從窗外飛了進來，停在二公子肩上，他拿出乾果餵食，那白鳥長得有些像鴿子，只是大些、修長些，它定眼望向尤鳳儀，咕咕地叫了兩聲。

　　四翼國的人還真是各個鳥癡，尤鳳儀朝莫道言使了個眼色，他與二公子應酬似的又聊了幾句後，便托言告辭。

; W  a- f' }; x9 I( z- r1 V　　一走下樓梯，尤鳳儀就覺得身體有點不對勁，又開始焚燒了，明明才吃了兩碗冰，一杯果汁，怎麼體內的熱又聚積起來？

　　“夫人沒事吧？”他注意到她的不對勁。

' L, a! D1 H3 d0 Z+ @8 g　　“扶我下樓。”她不想他幫，但更不想出糗地摔下樓，只好兩害相權取其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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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4 d2 d  |) w9 h. M　　莫道言也沒多問，立刻扶著她的臂膀，護送她下樓，勉強撐到外頭，這中間還不得不回應樓下客人的提問，走到街上時差點軟腳，若不是莫道言扶著她，她真要撲街了。

　　***

　　一擠進轎子，他立刻問道：“體內的火又起來了？”

　　“我明明才剛吃過冰……”

4 K8 f1 y  y% Z5 A% w2 z　　“昨晚你的魂魄受了傷，所以鎮不住體內之火，先含著。”他將一顆翠綠藥丸塞進她口中。“隨著日子逼近，夫人會越來越不舒服，米蘭蘭也曾這樣。”

& ?$ _5 D6 {8 K- l. E　　火在她腹中翻攪，熱得她直冒汗，也痛得她直冒汗。“若要日日這樣，我不如自盡比較快。”這花玉華……非要她付出代價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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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2 x: R, T9 X8 g, B　　“不須自盡，我有辦法讓夫人好過點，雖然只是治標不治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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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7 V2 \% N1 ?7 O# ~1 g6 x　　“有辦法就快點。”她喘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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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a8 q0 \5 x& n' H　　“告訴我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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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

* Y1 C, z& y2 U' M# c  Y4 D　　“這樣我才能施咒，效果會比較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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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o/ w0 f% {0 G　　“尤……鳳儀。”她握緊雙拳，這次和越界焚燒那次有得比，她的皮膚又著火了。

- L8 O6 G8 \$ h8 x1 _　　“張嘴，含著，別吞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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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瞄了一眼，是個海藍色的珠子。“這……”她正要問這什麼，他已經把東西塞進來，立刻一股沁涼緩緩下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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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海石，我小時候在海底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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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捧住她的臉，盯著她的眼，這動作讓她皺眉，正想推開他，他又說道：“照我的指令做，看著我的眼睛，別再推我，你到底想不想舒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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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瞪著他，停止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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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我的眼睛，記住，就算再舒服，也別把海石吞進去，否則你會更痛苦，把鞋蹭掉，踏在我的腳背上，我得幫你把火洩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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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說話，他皺了下眉頭，表情不悅，示意她快點照做，她蹭掉涼鞋，將腳踏在他腳背上，嘴巴雖然很涼，可肚子的火還是沒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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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鳳儀，別眨眼，看著我，想著把肚內的火往下導，一路將火送到足心，然後再想著把嘴內的涼意往下送，做起來不是太難，但你必須專心，看著我的眼睛會容易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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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 d9 _- P9 k3 \7 F# M) w. u: `" ~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他的聲音比平常低很多，讓她想起以前很喜歡的一個廣播節目主持人，高中時，她總是一邊做作業，一邊聽著男主持人的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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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j6 x8 L: q　　“想像一片蔚藍的海在你面前，你的腳踩著細沙，然後慢慢走到海裡，你覺得很涼快，體內的火從足心流出，流到大海裡……”

& R6 y" @$ u" B; X# a7 l8 U! N- z　　他的聲音讓她的意識開始恍惚，她甚至覺得自己跑到海裡，涼意由喉嚨慢慢往下，聽著他的指示，那股要焚燒的火，漸漸移向雙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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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的話語她其實聽得不是很清楚，只記得他一直在呢喃，事後她當然知道自己被催眠了，而且他的手法還相當高超，在現代她曾好奇地嘗試過催眠，但沒有成功過，沒想到竟然栽在莫道言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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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7 T6 ~' z9 _& w　　不過其實這跟催眠又有一點不同，催眠時其實意識是清醒的，但肉體非常放鬆，可在莫道言的操作下，肉體放鬆無庸置疑，但意識卻是朦朦朧朧的，像是蒙了一層紗。

; ]: H, [. o9 ?　　她一直感覺自己在海中游泳，他好像說了什麼，但她沒聽清，沒多久他就出現在她身側，要拉她回岸邊，她不肯，只想待在海裡，身體還是很燥熱，她想泡久一點，他卻說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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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U0 l' p8 ^　　她不理他，飄在海面，十分愜意，他竟然扒了她的比基尼往岸邊跑，還無恥地把她的泳衣獻給花玉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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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y: Y. n( L) C, F　　她大怒，騎著水上摩托車裸體追捕他們兩人，還一邊叫著：“莫道言，我要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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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q) J: V4 Q7 F: s　　她齜牙咧嘴地吼叫，咻一聲，把手上的魚槍射出去，擊中莫道言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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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V2 q5 h8 V! r　　“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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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6 o. w+ O1 o  \% X; B　　她大叫著在床上醒來，滿身是汗，她喘著氣，過了好幾秒才發現自己在床上。

　　天啊……她快渴死了，她左右張望，發現架上放著一盆果汁水，下床一口氣喝光，這才心滿意足地發出一聲飽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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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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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轉身，她就發現有個鬼祟身影窩在門邊，正在偷看她。

+ k$ u2 S' h( J3 N1 T1 }2 C　　“白日依山盡，下一句是什麼？”

$ I' t+ s) F3 s6 ]& i6 |　　她抓起一把梳子丟向她，白蘋趕緊閃到門柱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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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公平，你都不講通關密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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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東西丟你就是通關密語。”她拿出帕子擦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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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蘋小心翼翼地走進來，右手拿著毛筆，左手還抓著一疊紙，她正在用功書寫她即將流芳萬世的大作，鳳梨突然大叫：我要你死。緊接著就把枕頭扔出來，把她嚇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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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n* g% k2 N6 c" U/ Q6 t　　“鳳梨，你可不可以平和一點，我覺得自己總有一天會死在你手上。”白蘋一臉驚魂未定，而且她每次起床喝果汁都會讓她想到電影MIB裡面，蟑螂外星人喝糖水的樣子。

/ ^8 J# t9 O4 r1 J- ~7 Z- o　　她沒跟她抬槓，直接問道：“莫道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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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e. z" ]# W& ~: Y' l　　“他在休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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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養？”他耗了那麼多體力嗎？

　　“你突然抓狂把他打傷了。”

  F7 W0 G/ f8 v" B) b: n　　尤鳳儀驚訝地瞠大眼。

　　白蘋憂心點頭。“你真的要收斂一下，鳳梨，雖然你一直說他陰險，可是我覺得他也沒做什麼壞事，還幫你不少，你也對人家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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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t) g: W1 B6 m6 x　　尤鳳儀沒心思跟她抬槓，急匆匆往外走去，白蘋竊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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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一進房，見他悠哉地在澆花，尤鳳儀就知道自己被耍了，這死小白等一下非給她好看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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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7 b3 P; K" l1 k& C7 j$ B& T& J- g　　“你沒事吧？”她問道。

　　他放下澆花器。“只是腫了一隻眼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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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o  L2 D: z1 V* m　　她走到他面前，他的左眼又紅又腫，眼白都充血了，真慘。“對不起，我怎麼會揍你的？”她到底是幹了什麼蠢事？一點印象也沒有。

　　夜色站在莫道言做的小秋千上，陰狠地嘎叫一聲，大概是在責備她的行徑。

; U: z1 K- X6 ]1 Z　　“我要把海石拿出來，你不肯，就揍了我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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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還記得那海石冰冰涼涼的，大概是太舒服了，所以她不肯吐出，昏亂中打了他一拳。

　　“抱歉。”她再次道歉。“我完全不曉得我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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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又不滿地嗚叫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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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5 b8 v$ V+ b) z" W+ C8 p) @　　“沒關係。”莫道言說道。

9 `- d3 c( Q( n7 B# N　　“我後來有把海石吐出來嗎？”她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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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2 v/ p  @3 D# t" F+ L* Q0 Q　　他點頭。“你最好多休息，海石只能一時壓制，沒有治本之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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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D1 H: W: C　　“這海石很普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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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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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點頭。“就算有一時之效也無妨。”就像止痛藥一樣，疼痛的時候吃一些，能減緩疼痛。

+ D0 p4 Q; R; t/ r& s2 r: y　　“海石並不常見，不過也不到稀有的程度，鯤人拾得海石後，通常會自己留一些，多的才會賣人，四翼也有進口，但很快便被買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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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蘭蘭沒有？”

' s9 H% V9 Q% M) ?9 \　　“沒有，海石通常被用來讓水變得清澈透明，除此之外沒有特殊的功效，昨天拿來應急，也是一時想起，小時候我曾燙傷過腳，祖母教我用過這法子，很少人知道，算是秘方，如果你想要，可以送你。”

　　見他要解腰袋，她急忙道：“不用了，那是你的，你自己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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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我自己也捨不得，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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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了。”她搖手，這麼貴重的禮物她不敢收，萬一弄壞或弄不見，她拿什麼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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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8 U9 N+ R% D& @9 G1 G, {9 v　　“再過幾天赤鳳就會出關，那時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了。”有赤鳳罩著，她應該不會再受焚燒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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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4 Q. \) D; e; I4 n& ~8 z+ u( d　　他也沒在海石上打轉，換了話題。“方才玉姑娘問我你的身體，我告訴她你只是熱暈了，瞞得她一時總瞞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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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z4 ^7 U, ^; ]/ x# U  {& d　　“就繼續瞞著她。”尤鳳儀打斷他的話。“她若知道我五十天后就離世，一定會哭得唏哩嘩啦，還是要走的當天再跟她說就好。”

　　***

( u& M5 N/ [% M5 a( `% E, F5 k　　她跟白蘋說公告上寫她與赤鳳要滅離，只是個幌子，到時她會帶著赤鳳遠走高飛，白蘋一向不會懷疑人，立刻就信了，只是不解她們要怎麼離開？

0 K( _5 C) j8 O6 w1 C　　她隨便編個故事蒙混過去，白蘋也不疑，立刻跑去問公孫朗她可不可以帶米蘭蘭跟赤鳳去北涼。

+ w" L! _; @$ ^6 f  ?　　“公孫朗遲早會說的。”公孫朗把過她的脈，自然知道她的身體狀況，只是他大概也不想白蘋過分擔憂，所以也沒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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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3 E8 D; E' a1 s; i　　“到時再說。”這種事情早知道了也沒什麼好處，她寧可對著耍小白的白蘋，也不想面對哭哭啼啼的白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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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正要離開，忽然想到一件事。“雖然我現在還不確定你到底站在哪邊，不過算了，血誓還是解了吧！至於是誰慢性毒害米蘭蘭，也不用追究了，反正現在也難逃一死。”都要死的人了，追究那些也沒意思。

2 H" [* q+ j- @# V' o8 I8 [: {　　“既然夫人這麼說，那就現在吧。”

' g+ n- X; I/ d- t. K1 S* c9 l　　“現在？”她詫異地看著他，之前不是還意興闌珊，提不起勁，現在卻迫不及待。

　　“是我疏忽了，夫人現在體弱，還是休息幾天的好。”

2 [' E- D1 j8 ^2 ]' ^' L" [　　“無所謂，反正我很好奇血誓是什麼東西。”既然他主動提，她正好開開眼界。

) C8 E  o! y0 d8 W　　他微笑。“你來的世界沒這種東西？”

　　“我不確定有沒有血誓，但有巫術、道術、魔法，也聽過給人家下降頭下蠱，不過不像這裡這麼普遍，每個人幾乎都能來上一手，你們這個世界有點仙不仙、人不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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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a' a. U. k& W: l　　“如果夫人不介意的話，改天跟我說些你的世界吧，我倒有些好奇。”

* e2 z( `! s0 D. t　　她可以明白他的好奇，但她實在不怎麼喜歡跟莫道言在一起，尤其剛剛又做了那種怪夢……

　　“對了，夫人有做什麼夢嗎？”

　　她吃了一驚。“怎麼？”

　　“我的祖母會一點夢占，也教過我，我想說不定能由夢裡得到一些啟示。”他盯著她詫異的雙瞳。

　　“沒有，我沒做夢。”她立刻否認。“就算有，我也不記得了，我這人一向醒來就忘了什麼夢。”

1 M" d% s  r8 H. p　　“真可惜。”他伸出右手，夜色立即朝他飛來。

' U2 d% A5 j& F6 ?9 ?4 x' O, a　　他是不是知道什麼？尤鳳儀的懷疑因數又開始作祟。

: y9 C' Y: V3 h) n2 H　　“血誓在夜色的肚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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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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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w% K$ q) o　　“我們先試試血誓是不是還存有效用？如果已經失效，就不用拿出來。”莫道言示意她坐在椅上。

　　“怎麼試？”

　　他從櫃子裡拿出一個鐵盒，拿到她面前開啟，原以為會有什麼了不得的東西，結果是幾根羽毛及果實，羽毛是黑色的，所以她猜應該是夜色平日掉的羽毛，莫道言將之收集起來。

　　他拿出一黑一白的果實，很像核桃，一樣有硬硬的外殼。“你能把殼弄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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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7 b) x( a0 ^　　“這是測試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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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他點頭。

　　她狐疑地看著他，拿起米白色的核桃。“這是什麼果實？”

　　“這是玄鯤特產，叫烏迦果，冬天產黑的，夏天產白的，可以食用也能當藥，還能用來施咒，用途很廣。”他拿起黑色那顆。“看好，儘量別把殼弄壞，然後拿出果實。”

% x  R! \  _0 y& s! e　　他將果實握在手中，甩了兩下，而後便聽見喀咐一聲，他張開手，拿出裡頭的果實，殼也幾乎完好無缺。

0 n6 b; T! ~4 j( z/ R7 w7 p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怎麼可能，應該會弄壞外殼。”她學著他也甩了兩下，但什麼動靜也沒有，她攤開手，還是好好一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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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多練習。”他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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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4 d) K( g1 `2 e4 f　　“練這幹嘛，拿不出來不就表示我不是米蘭蘭，契約終止。”她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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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K" B8 F$ a1 N5 M( R9 H+ c0 ]( i' f1 z　　他笑了。“怎麼可能，那是終止契約的其中一個步驟，不過我們可以先拿這顆黑的來測試契約是不是還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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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a# |& B* [& B% G　　他用刀子將黑果實切成兩半，而後割了下拇指，將血滴在切割的那一面上，示意她跟著他做，把血滴在另外半顆黑果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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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知道血誓一定跟血脫不了關係，可是想到要割血就覺得很討厭，她皺緊眉頭，雖然不願但還是照做，忍痛劃了下拇指，痛得她想罵髒話。

　　之後他將果實重新貼在一起，放在一個透明的琉璃盒內。“這樣等三天就成了，如果果實又合在一起，表示契約還有效，如果分開就表示一方已死，可以作廢。”

　　他把盒子放到她面前。“你收著吧，放我這兒你大概會懷疑我搞鬼，對了，這白的你拿回去練習。”

; J, O- e9 j# X. l' p　　她決定等一下就秘密找個會巫術的人來問清楚，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後，他說還得去赴個生意上的應酬，她便拿著奇怪的烏迦果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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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蘋對這東西可好奇了，還拿去問公孫兄弟，雖然他們聽過這果實，但只知道可以吃，其他用途不大清楚，每個地區有每個地區的風俗民情，他們也不可能全知道，尤鳳儀也沒覺得失望，再找個人問就是了。

　　當天晚上睡前，她拿著裝了黑色烏迦果的琉璃瓶左右觀看，沒瞧出什麼特別的。她把瓶子放在床頭櫃，而後拿了白色烏迦果左右甩了又甩，除了練大二頭肌外，什麼也沒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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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t  s, B: F　　她將果實放在床頭，吹滅蠟燭，倒頭就睡，不知過了多久，屋裡突然開始發冷，她起身關窗，正要回床繼續睡，腰身卻讓人摟住，溫暖的感覺讓她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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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她漾著笑意，在他低頭親吻她的頸項時，享受地閉上眼睛。他轉過她的身，覆上她的唇，她抬手環上他脖子，熱情地回吻他，他溫暖的手掌撫過她的曲線，引來一陣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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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睜開眼，撫摸他的臉，那張臉……

% G) @/ k2 ]0 I& L: E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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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T' M5 A8 D; g　　尤鳳儀驚叫一聲，在床上醒來，嚇出一身冷汗，不住地喘氣。她打了個冷顫，掀開薄被下床，打開門左右看著，確定沒有任何人影存在。

　　她關上門，又抖了一下，抹去雙臂的雞皮疙瘩，她竟然做了這麼恐怖的惡夢，瞪著床板上的繡帷，怎麼想都想不通，脖子好像還能感覺他的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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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死莫道言，敢搞鬼。她又掀開被子下床，從衣櫃裡拿出預藏的匕首，悄悄放在枕頭下，這才滿意地回被窩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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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6 q( w" `% x　　再敢亂來，要你絕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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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決定要跳樓大拍賣後，府裡開始熱鬧起來，這讓原本想安寧懶散過日的尤鳳儀頓時感到十分厭煩，但因為是自己一手促成的，也只好忍耐。

　　會見各路客人時，她不忘裝個柔弱什麼的，只是米蘭蘭身材高挑，裝柔弱實在不怎麼像，她也學不來西施捧心，我見猶憐，所以只能假裝發暈，按按太陽穴，讓人覺得她真的要歸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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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她發佈消息的第三天，米蘭蘭的家人也趕來了，母親與幾個兄弟姐妹，外加叔叔伯伯、堂兄弟姐妹大概有十幾個人，全來問她搞什麼鬼，因為有米蘭蘭的記憶，所以認出他們誰是誰倒不會太困難。

9 h2 r( @' v+ E8 ~5 Q* o& x2 o　　難的是心平氣和的講話，大家你一言我一句的，差點讓她脾氣失控，幸好莫道言過來解圍，她再度假裝來日無多、身體疲倦的把戲，還戲劇化的要暈倒，莫道言手長腳快，一把抱起她。她是覺得他演得太誇張，她本來只是想叫奴婢扶她回去，沒想到他就直接把她抱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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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他大概也受不了吧！十幾個人吱吱喳喳圍攻你，而且越講越激動，你一言我一句，我插你話，你堵我嘴的，比菜市場還要聒噪喧囂，四翼國可不懂什麼叫含蓄，發起脾氣來，一個比一個吵，屋頂都要翻了。

　　一躺上床，她放鬆地籲口氣。“我覺得今天就歸西也不錯，頭都要爆了。”她現在腦子裡還是米家人吵架爭論的回聲。

3 v) E. g! U7 j! D6 [$ D3 T　　莫道言微笑。“他們人還不錯，就是性子急了點。”他將她放在床上正要起身時，她卻突然抓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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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他俯身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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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9 V6 }. b, Z( @　　她抓住他的手臂，不讓他起身。“莫道言，你是不是動了什麼手腳？”

$ r) _! r: y: Q; z/ N　　“我不明白。”他揚眉。“夫人的疑心病又發作了嗎？”

　　她眯眼，表情不悅。“發作得很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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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床榻上坐下。“夫人又懷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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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我老是做惡夢。”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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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9 n& n) K9 t. G1 {' B$ U　　“又是花玉華嗎？”

% s9 f. K% @! X& `8 g, k. @　　“不，她沒出現，出現的是你。”她半坐著，靠著枕頭。

" Y9 q' B# ^& n! c3 T& J+ {　　“道言做了什麼？”他顯得很有興趣。

/ B, e9 S- Y. P8 i$ d$ a5 Y; u- L　　她怎麼可能告訴他兩人在親熱，一定是他在搞鬼，但她沒有證據，而沒有證據的人總是不利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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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這兒唯一可信任的人只有白蘋，她沒告訴白蘋做春夢的事，只說是做噩夢。昨晚她叫白蘋偷偷去看莫道言晚上有沒有在做法，她說沒有，他在看書，然後跟夜色講話，偶爾摸摸花草，欣賞月色，白蘋還勸她不要疑神疑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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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怎麼能不疑心，她這輩子沒做過春夢，現在接連做了三個晚上，這還不古怪嗎？

' i1 T% g& a9 |& `8 H: h* X5 m7 B　　“夫人。”見她恍神，他出聲將她拉回。“道言到底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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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0 @& J' x+ o, [6 _　　不行，她得求證。“莫道言，接下來我要做的事希望你不要誤會，我只是在求證一件事，請你忍耐一下。”

; @3 h' o( ^4 e! ]　　“什麼……”他忽然住嘴，因為她突然間靠了過來，嘴唇貼上他的，他瞠大眼，沒料到她會如此大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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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啾了下他的嘴唇。嗯……觸感有點像，但是人的嘴唇就是兩片軟軟的，觸碰起來大同小異，這不能稱之為決定性的證據。

$ d- i0 G1 t0 M5 Q4 l! w, Z　　“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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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忍耐一下。”她今天就要解決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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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3 J: o. H0 {% f. ]* R  M　　豁出去了，她再次吻上他的嘴，採取更淩厲的手段，舌頭滑過他的嘴，碰到他的牙齒，這感覺實在有夠怪的，不過她忍耐著，決定一次就達成任務。據說兩個彼此討厭的男女演員演吻戲時，都會認真演，儘量一次OK，因為兩人都不想再來第二次，這就是她現在秉持的心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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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想叫他張嘴時，他主動讓她進入，舌頭觸碰她的，兩人都睜著眼看著對方，不過因為距離太近，他的鼻子眼睛全混在一起，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她感覺他的眼神似乎在笑。

　　他的氣味跟夢中的一模一樣，她的怒火整個燒起，她伸手想揍他，他卻先她一步握住她的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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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搞的鬼對不對！”她咬牙切齒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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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p2 j6 o9 g" J0 j9 N: n) P8 d　　“我聽不懂夫人在說什麼。”他勾了下嘴角。

　　“你在夢中偷襲我。”她橫眉豎眼，恨不得在他右眼也揍上一拳。

# F  h: m  a' `8 z　　“偷襲？”

/ g4 w* B* q& b0 j　　“你在夢中對我毛手毛腳，我剛剛證明了是你沒錯，氣味是不會騙人的。”她不認為人能在夢中記得氣味，但她真的記得，唯一的解釋是她不是在做夢，而是他偷偷潛進她房裡對她毛手毛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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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w8 O( F" _7 |) j' b' w　　只是這樣的解釋很快遇上阻礙，因為白蘋監視莫道言的那天晚上，她又做了同樣的春夢。“就憑這個證據？”他搖頭。“怎麼不說你自己發春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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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2 \* U2 X/ n% @　　“就知道你會推得一乾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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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倒覺得你喜歡陷我於不義，把過錯推到我身上。”他溫溫地說。

　　“你會催眠。”見他一臉不解，她換個說法，“你有能力迷惑人的心智，前幾天你用海石治療我的時候，我曾經陷入恍惚的狀態，你可以在那時候下指令。”

　　“你真厲害，怎樣都能陷我於不義。”

　　“你也厲害，這麼會詭辯。”

- X) n3 J* K/ Y; m4 G6 {　　“容我問一句，我讓你做春夢的目的是什麼？”他直指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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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可把她堵住了，她瞪著他，沒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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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z. z7 H- m5 X* u　　“雖然我是有些受寵若驚，沒想到夫人對我還有這等遐想……”

　　“少臭美。”她打斷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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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g; [4 P1 f5 a2 v　　他淺笑。“夫人有沒有想過，可能只是單純的欲求不滿，畢竟米蘭蘭以前幾乎每天召男寵，但就我所知夫人已經一個多月孤身一人……”

0 A7 V, {) I5 b3 c; Z　　“放屁。”她打斷他的話。“要發情又怎會等到一個多月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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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笑意加深。“夫人說得也有理，但誰知道呢？米蘭蘭的身體最近老是遭焚燒，說不定擾亂了什麼，但有一點我請夫人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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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

　　他盯著她的眼，說道：“我對米蘭蘭沒興趣，但對你有興趣，雖然米蘭蘭的臉讓我有點困擾，不過我可以應付，所以夫人如果有所欲求，我希望你能找我而不是去找男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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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N8 p+ |& X+ Z+ R' z　　聽不下去，她把枕頭摔在他臉上。“給我出去！”這裡的人是怎麼回事，不對，不只人，連鳥都是，談性對他們來說就像談天氣一樣，完全不會彆扭的。

　　他低聲笑著。“夫人記住了。”

　　“去死。”她怒叫一聲。

　　他笑容滿面地走了出去，轉身便要奴婢們把剩下的幾個男寵找來，在這種敏感時刻，得把他們都打發了。

　　尤鳳儀自然不知道他暗地裡做了什麼，她只覺得滿肚子火，轉身又喝了一大碗果汁，再這樣下去她真的會變成十足十的水桶。喝完水，冷靜了一些，現在她得回到原點重新想過，就像莫道言說的，讓她做春夢的目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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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姐姐，你好點了嗎？”

6 o/ w& p1 X# Q& \6 s) B　　尤鳳儀轉頭，就見米蘭蘭的妹妹米沅沅站在門口，她與米蘭蘭同母異父，不十分相像，五官中最相像的大概是鼻子到嘴巴這段，米沅沅比尤鳳儀矮了一個頭，算是四翼國中偏矮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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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事嗎？”她也想兄友弟恭、姐妹情深，但這些人對她就像陌生人一樣，實在熱絡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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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1 I; I% {' k2 Z  s　　“那個……有些事我想……問姐姐。”

) D% l5 }8 B  F4 T1 L  I　　“你說。”她在椅上坐下。

　　米沅沅在她身旁就座，漂亮的棕發垂到腰際，雖沒有米蘭蘭豔麗，但也是清秀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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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沅沅直盯著她瞧，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姐姐好像不大一樣了呢！”方才在大廳說話時，她就覺得姐姐說話的感覺不一樣了呢！

　　“姐姐的記憶都恢復了嗎？”她關心地問。“之前聽說姐姐跟鳳大人一起重生了，連記憶也去了大半，我本來想回來看你，但……娘不肯，娘說……你才不稀罕我們，娘嘴巴雖然這樣說，但她一直在等姐姐接她回去，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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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4 V1 d7 a! P' [　　這下尷尬了，在這一個多月，為了避免麻煩她根本沒想過要去接他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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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是因為見到公告，所以我們才回來，娘本來不肯的，我們勸了好久……”

　　尤鳳儀耐心地聽了幾分鐘，忍不住問道：“這就是你要跟我說的事？”

; T, `; x1 \$ P' \4 n　　“不是。”

　　見她似乎難以啟齒，尤鳳儀說道：“有什麼要求你說，我不會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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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她又遲疑了一會才問：“我以後能與莫大哥在一塊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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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鳳儀怔住，原來她喜歡的竟是莫道言，唉……這男女關係也太混亂了吧！難怪她不叫姐夫而叫莫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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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J; X. L/ W2 g1 C8 F7 h8 g　　“當然……”她本來是想說“夾去配、夾去配，不用顧忌我”，但硬生生給止住了。她一向受不了電視上那種臨終託付婚姻大事的愚蠢劇情，不管是老爸老媽拜託男主角娶女兒的，還是兄長託付妹妹的都十分不負責任，怎麼沒想到男主角也有選擇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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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代女子要依靠男人，她多少還能體諒這種爹娘，問題是都現代了，電視劇裡還有爸媽還是爺爺搞這一套，而且男主角礙于死者為大這種顧忌，也不便拒絕，若喜歡這女的也罷，萬一不喜歡不是成了個尷尬的包袱。

　　見她沒說話，米沅沅以為姐姐不願意，急忙道：“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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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5 {3 u2 a+ L6 G: U$ S* _　　“我先問過莫道言再說吧。”她得先確定莫道言沒其他喜歡的女子，剛剛他雖然惹毛她，但這種涉及感情的事她不會小心眼到亂應一通。

; L9 f& Z! ^5 h8 l$ E. p. `+ S　　再說，她死之後莫道言也不知能不能活，他們還有血誓的羈絆，雖然她覺得莫道言應該有辦法讓自己不死，但說真的她不是月老，撮合戀人不是她的工作，她更無意攬來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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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U& h! g! p  Z  s　　米沅沅悶悶地沒說話，米蘭蘭忍不住提點一句。“莫道言不是……那種老實人，你跟他在一起，應付得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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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e" d/ R" k" Z2 h7 n　　“我知道莫大哥是怎樣的人，姐姐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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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h  E1 v4 S　　“哦？”這下她感興趣了。“那你說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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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L* l: c/ J( W　　米沅沅瞄她一眼。“姐姐真不生氣？”

. Q1 M' d/ I! |　　“前幾年我個性的確不好，但現在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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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她微微一笑。“我瞧見姐姐的時候就知道，有一陣子我幾乎不認得姐姐，姐姐變得好奇怪，一點小事就生氣發怒，對人完全沒有耐性，還收了那麼多男人，姐姐明明不是這樣的人，這幾年卻變得像陌生人一樣，但如今我瞧著姐姐，心裡便安心了，以前疼我的姐姐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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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沅沅遲疑地問：“姐姐，你真的會跟鳳大人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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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米沅沅垂下臉，神情難過。“姐姐一定覺得我這妹妹很糟糕吧！來這兒第一件事就是問你莫大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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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O! z/ ~% K# q　　“沒關係，我知道你藏不住話，不是不關心我。”她不假思索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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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_4 P. g8 P5 p! m　　米沅沅揚起頭，眼上閃著淚光。“姐姐……”

　　“好了，別哭，你知道我不喜歡人家哭哭啼啼的，這些事就別提了，你不是要談你姐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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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 x- S4 G　　米沅沅的眼中開始閃出夢幻光芒。

　　“莫道言對你可有意思？你不用顧忌都告訴我，我與你姐夫感情本就不好，我不會在意的。”

- C" ?' a1 r( C, N  N　　米沅沅點頭。“我知道，姐姐說過與莫大哥結婚只是權宜之計，他不是你鍾愛的那一型，但是……”

　　“但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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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後來看到我跟莫大哥在一起說話又很生氣，但是以前我們說話你也沒生氣，我都搞糊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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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後面這幾年米蘭蘭的脾氣變得很怪，一會兒好一會兒壞的，接下來米沅沅說的果然證實她的猜想，剛開始米蘭蘭根本不在乎沅沅是不是喜歡莫道言，但就是米蘭蘭重生前一年，她的脾氣越來越反覆無常，半年前更是變本加厲，最終把自個兒的母親氣到昏厥，接著米蘭蘭就把母親跟其他兄弟姐妹送到叔伯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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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說你太迷咒術迷得走火入魔了，那時候我們都不懂，姐姐已經有鳳大人了，為什麼還要去研究其他的咒術？鳳大人知道後也好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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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鳳儀鼓勵她多講，這些事有助於她厘清來龍去脈，一刻鐘後，她才又將話題倒回莫道言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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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A# ?. _0 Y' [4 s* ]! r　　“說來奇怪，我對莫道言的事記得不多，跟我說說他平常是怎樣的人，我老懷疑他另有所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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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沅沅噗哧笑了。“這倒像姐姐幾個月前會說的話，疑神疑鬼的，一會兒說娘誤了你，一會兒說鳳大人害了你，接著又說莫大哥陰險狡詐，二姐、三哥全對你不好、瞧不起你，說我……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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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她又要哭的樣子，尤鳳儀趕緊說道：“好了，那些就別提了，我腦子大概是燒壞了才講那種話，說說莫道言，他平常是怎樣的人？”

　　“他對我們很好，你發脾氣的時候他也會安慰我們，說你生病了，不要計較，他會勸勸你。”

　　“我納那麼多男寵，他當真一點都不生氣，外頭的閒言閒語他也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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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s# l' p. H) A& k: L9 Z0 J　　“外頭的人的確說得很難聽，那是他們不瞭解莫大哥的為人，他才不是貪圖我們家的財產，他以前乘著船遊歷天下，對錢財的事根本不在意。”

　　“他告訴你的？有人不愛財嗎？我不信。”她故意道。

2 V8 Z- n0 S; r8 I+ ~7 S4 ~# W2 p　　“真的。”米沅沅點頭。“鯤人都是這樣的，海就是他們最大的寶藏，他們肚子餓了就撲通一聲跳到海裡，那麼多魚在裡頭，吃也吃不完，為何要擔心呢？所以鯤人都樂天知命，很少囤積錢財。”

　　“總有例外，不然你說他為何不漂泊了，反而娶了不愛的女人？”

　　米沅沅頓時語塞。“我……我也問過莫大哥，他說與你訂了契約，契約內容不能跟第三人透露。”

　　“我以前可有跟你說過血誓的內容，或是該怎麼解契約？”尤鳳儀追問。

　　“我有提過，可你說小孩子問這些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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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1 O5 |7 R2 v! Q: y! p6 j　　“那我可有告訴其他人？像是娘啦，或是二妹、三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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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她搖首。“二姐、三哥大概不可能，我去問娘好了。”

+ ?+ N$ f( p7 P/ j1 c# y2 k　　尤鳳儀立刻回以報酬。“你的事我會跟莫道言提的，如果契約能解，他很快就不是你姐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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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沅沅一臉歡欣，尤鳳儀接著又打聽了莫道言一些事，直到米沅沅能說的都說了，她才滿意。

　　***

, y( w, ]- a2 ?7 m　　黃昏時，她把黑色的烏迦果拿出來，用力往旁拉，原以為會分成兩半，可不管她怎麼用力，果實還是完好一顆，明明刀子切割的痕跡還在，但就是打不開，這表示契約還有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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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覺得心情很差，這世界完全沒有一點道理，為什麼割開的果實還可以合起來？她皺眉研究，會不會這種果實切開後會分泌膠水，她記得有一種樹割開後也會分泌類似像膠水那種黏黏的東西。

0 @! t* e4 e: R+ l6 b2 I! m9 [- i　　她拿出白色的烏迦果，用力甩了幾下，還是完好如初，什麼動靜也沒有，她真很想大叫一聲：莊肖維。怎麼可能甩一甩殼跟果實就會分開，她開始懷疑莫道言在黑色的烏迦果動了手腳……
. D  Y' w2 Q2 n$ g4 e; P# Q5 i
7 S0 W. Z0 @- R, s$ K$ N- b7 l　　再這樣下去，她真的會成為疑神疑鬼的神經病！有時她還挺羨慕白蘋那種粗神經的，不管公孫朗耍了她幾次，她還是會聽他的話，每天都嚷著要公孫朗拿出陰陽鐵，一到他面前，聽到幾句甜言蜜語，又喜孜孜地忘了這事。

; f! ^1 p' L* Q- y# a　　她把烏迦果放回琉璃瓶內，暫時拋開令人心煩的事，走到隔壁去看磨磨。最近白蘋一直在教它一些亂七八糟的歌，昨天她去找磨磨，就聽到它在那裡喊：紅豆、大紅豆、芋頭，*%*，*%*……翅膀還跟著左比右比，不亦樂乎，接著它就會把紅豆換成自己最喜歡的食物，不停地念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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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o4 d0 ?) D5 s( \　　她差點把白蘋吊起來打，白蘋笑著一直趵，還說這樣生活比較有趣，她唱了好多首歌，後來發現磨磨比較喜歡用念的，所以她下次要挑戰rap。

. w& M$ l" P! ]2 y( L5 \　　她一直覺得白蘋跟她是不同的物種，這次的經驗讓她更加確信，白蘋的智商有一道很深的鴻溝，大概比馬里亞納海溝還要深，常人是跨不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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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夜深沉，月影斜，而春色無邊……

8 b* Y1 f; ~* r! X6 J; n: R* l　　一男一女嬉笑著在乾草堆上翻滾，女的揉著男子的頭髮，輕笑地回吻他，衣服一件件掉落。女子的手指在寬闊的胸膛與健壯的背部遊走，兩人在穀倉的乾草堆翻滾，下面還有一群牛在吃飼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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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的夢比前幾次都要露骨熱烈，兩人全身赤裸地交纏在一起，震得底下的牛群都抗議地叫著：“哞……哞……”

　　她在哞聲中驚醒，全身繃緊，甚至有些虛軟，夢境真實到即使已清醒，都還能感受到餘波蕩漾。她滿身大汗地從床上爬起，咕嚕嚕地灌了一盆水，拿出枕頭下的匕首。
; t: |0 a2 |  K/ M1 P& o& F
4 E. q" A7 a, Z$ d; w# A* @1 j7 n4 p　　這次真的太超過了，她已經忍無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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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開房門，她懷抱著滿腔怒火朝莫道言的寢室走去，涼風拂面也不能冷卻她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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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u& N. n4 }" `9 @9 ?- S　　她穿過花園，悄悄來到莫道言房外，她試探地推了下房門，發現並未上鎖，於是輕輕推開門，來到他床邊，他睡得很安穩，面部平靜，呼吸深沉。

. g4 f# y( b, u7 U# n8 \% ?3 Y　　這男人，睡得如此香甜，她呢？卻日日做惡夢！正想一腳踹醒他，他突然睜眼，說道：“夫人睡不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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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f% L4 q; B  R7 `8 @2 Z　　他拉開床單，黑眸閃著流光。“可要一起睡？”

　　這舉動徹底把她惹惱了。“你今天不把這催眠給解了，我就閹了你。”她怒喝。

　　他笑了。“夢見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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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你的肚子上刺了一個洞，把腸子扯出來丟到地上，把你的心臟挖出來祭神。”她火道。

　　“這對你來說應該是美夢吧，怎麼會是惡夢？”他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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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h  N* }& G4 E+ W( y  Q6 S　　她拿著匕首揮過去，他順勢拉著她的手腕躺跌到床上，一翻身把她壓到身下，烏黑的雙眼像老鷹捉住獵物般，緊鎖不動。“夫人，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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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用腳頂開他，可他實在太高壯 ，像座山一樣，根本撼動不了。

7 S$ m8 V/ T  h* ]7 S6 `  v8 X　　“送上門的東西，只能任人宰割。”他逼近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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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敢亂來，我會閹了你。”她警告。“除非你這輩子都不睡覺，否則只要你一闔眼，我就會把你老二割下來。”

　　“老二？你們那兒的稱呼還真奇怪，那老大是什麼？”他揚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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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知道就放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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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算了，這樣挺好，對了，你剛剛說錯一件事，我不用一輩子不睡覺，只要四十四天就行了，我們的壽命剩這麼短，你不想及時行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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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Y& n" i+ o4 X/ q　　“不想。”她錯了，他不只陰險狡猾，還是個色胚。

  L2 {6 L# y0 r3 C, x　　“那跟我說你夢到什麼？”

　　“你想這樣抓著我一個晚上嗎？”她冷靜地問，試著動了下手腕，卻徒勞無功，再者他胸部以下全壓在她身上，腿也壓著她，她完全無法攻擊，這情況還真是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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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J, x% @  O7 e" n+ m; @: D　　“我還沒決定該怎麼處置你。”他仍是盯著她。
) n" C" e& W3 E" D
& l: D8 S! d# }- S+ I1 T　　“如果有機會選擇，夫人想活下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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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L) t. {( K/ `　　她一僵。“你……”
" T" Y( G5 l- _- f5 }  e, N
$ |6 d6 B9 Y3 g: ]0 g+ x, X　　“有辦法能試，但我不確定會不會成功，你想嗎？想活嗎？”
, M$ u6 P1 p1 m  r$ q
4 k5 ^& P6 n8 ~1 m9 c' Q　　“條件是什麼？我還要遭受焚燒之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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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我還不確定，但條件是你不能再當米蘭蘭，得離開這兒，跟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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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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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k, }9 _" O0 P　　“噓。”他捂住她的嘴。“別回答得這麼快，你雖然脾氣暴躁，可是個聰明人，別在這種時候意氣用事，先聽我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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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點了下頭，示意他把手拿開。

: X  U4 B3 V9 e' O; C+ O; ^) ~　　他繼續說道：“我想帶你離開四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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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眨了下眼，他勾起嘴角，知道她有點興趣了。“我們可以遨遊四方，上哪兒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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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回我自己的世界。”

　　他搖頭。“回你的世界很冒險，巫師也不確定能作法成功，你應該曉得這有風險，想想你來這兒多久了？你在那世界的身體不知道還在嗎？說不定早下葬了，也說不定給別的魂魄佔據了，就算順利回去，沒有身體你要怎麼辦？再去奪一具嗎？再想想，萬一中間出了差錯，魂魄給漩到另一個世界，即使又附在另一個人身上，萬一是個比米蘭蘭慘百倍的人呢？不確定的因素太多了，別為了跟我賭氣，做出這種決定，還有白蘋呢，你真要拋下她一個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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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R4 I- _3 |/ {5 G4 K* j5 o6 s% j" k: L　　“說來說去你就是要我打消回去的念頭，跟你一起走就是了。”她怎會不清楚他說的利害得失，可心裡實在不甘。

4 |% Y* j" o3 d" C6 [6 i　　“你可以自己選要走哪一條，我不強迫你，我承認是有點喜歡你，覺得你有點意思，但我們的感情根本還沒開始，我不至於失去你會痛不欲生、活不下去，頂多就是覺得遺憾，一個聰明的姑娘做了一個傻決定。”他認真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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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垂下眼，沉默幾秒後才道：“你要我跟著你是什麼意思，依舊做你的妻子？”

　　“基本上與現在沒有差別，我不會強迫你，但你也別考驗我的耐性，我喜歡你，自然會想碰你，我們就給彼此一年吧！合不來便散了，鯤人一向講求自然，看上一個姑娘便去追，真合不來，我們也不死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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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覺得我們合不來。”她立刻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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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H- g, g  q0 j　　他莞爾。“我倒跟你的看法相反，我喜歡有點脾氣有點聰明的女人。”

4 s/ [0 T! x; u4 x/ i. W+ l　　“這樣的女人應該不少吧，米蘭蘭、花玉華還有米沅沅，當然你的長相不是米蘭蘭喜歡的那一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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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p2 |& Z1 w# |, f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聰明又有點脾氣的女人當然不少，但就像花一樣，雖然都是玉薔花，但各有不同的顏色、姿態，沒有一朵花是一樣的，人也是千奇百種。”

　　他翻到她身邊躺著，右手枕在頭下。“我欣賞你努力在生活中找樂趣，叫人做吸管、改造房屋，不自怨自艾，沒事也能看書自得其樂，有麻煩就想法子解決，不會想依靠男人，然後有膽識、有勇氣……”

8 s+ z% h  d! F　　“好了。”聽到她自己都不好意思。“我沒那麼好。”

( o; ?' r2 t" `) |0 z5 @/ G# o, b　　“你當然也有糟的地方，但你的優點我欣賞，缺點也還好，都是小問題，我不覺得困擾，我並非倉促下決定的，這一個多月我一直在觀察你。”嚴格說來應該是白蘋他們來後，他才進一步認識不同面的她。

　　尤鳳儀瞪他一眼，難怪她老覺得如芒在背。

　　他頓了下，才又接著說：“鯤人在海上可以跟大魚搏鬥，迎戰暴風雨，享受驚濤駭浪，到也能靜靜地釣魚，一整天躺在沙灘上無所事事，就是看著藍天，聽著海浪聲。我有過兩個女人，一個不願跟我出海遊歷，她只想一輩子終老在家鄉；另一個不願跟我回歸平淡，我在海上認識的那個女人很剽悍，我們一起冒險經歷了許多事，但前幾年我覺得累了，想找個地方休息，只想曬太陽、釣魚，什麼事也不做，這樣的日子她跟我過了一個月，就離開了，她說這種日子無聊得讓她惶恐，她覺得自己快瘋了，她很抱歉，我把自己造的船送給她，在她離開的第二天，我也離開了那個地方，燒掉了跟她一起建造的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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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h- @) {+ w7 B　　她沉默著，他也無語，兩人就這樣躺了好一會兒，才聽得她問：“為什麼突然告訴我這些？”

- I. o* I5 G6 e& w% N. V　　他微笑。“因為你說要先告訴你。”

: t1 q# m6 A7 d' g6 N8 H, a6 Q8 B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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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私自偷走仙女的衣裳會被你踢到不能人道，我可不能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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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怔住，一抹笑意浮上嘴角。

　　“本來是想偷偷把你擄走的，但我不想犯了你的禁忌，所以決定還是先知會你一聲。”他轉頭瞧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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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她在他面前露出了笑，他想親她，但怕會破壞一切，所以忍耐著。她的香氣在他鼻間縈繞，她喜歡的香味與米蘭蘭不一樣，米蘭蘭喜歡濃郁的花香，她則偏好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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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沅沅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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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9 E5 p7 F$ W$ j5 J& S8 B　　“我只當她是妹妹。”

" M" ]/ f. t: E1 W  r　　她沉默幾秒，一時間不知要說什麼，這結果她並不意外，她想她應該起身回房了，卻又覺得該給他一個回答。

% Y; ?9 f7 Q) P7 D: w' N　　“我會考慮。”

$ P5 q( `4 x! `9 _5 R8 |4 k  v/ }　　他勾起笑。“我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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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_/ ^6 c0 [: h* J　　她坐起身，看著他的笑。“你……跟我原來想的不一樣，但我需要一點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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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Y! s5 Y- ^+ j( B8 Z+ d　　“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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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H/ `5 A/ S1 e. |# b　　她故作不經意地問：“你有在黑的烏迦果上動手腳嗎？”

　　他笑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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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W( C5 U# g1 F( l  i　　“春夢是你搞的鬼？”

* T' x; P, |8 V! u" ]　　“不是。”他忍不住好奇。“我可以知道你夢到什麼嗎？”

+ ?: ?, |3 }8 v9 \$ ]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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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P' N3 v2 h  R1 |　　“退而求其次，我表現得不錯吧？”

　　一個枕頭打上他的臉。“男人！”她受不了地說了一句，起身回房。

5 C5 L/ O# H$ v2 X- h　　他笑著看她走出房，下次他可不會這麼簡單就放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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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鳳終於出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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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毛長回了七成，鮮豔的紅亮麗的橘讓它像個紅太陽，尤鳳儀自然要到鳥房迎接，莫道言與人有生意要談，並沒出現，米家人則列隊歡迎，白蘋拉著公孫朗跟公孫右到場參觀，原本並不情願的公孫右在看到無毛鳥閉關七天后，竟然長出那麼多羽毛，也不由覺得驚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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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p+ _2 V( w" l　　除了人之外，園子裡的鳥兒自然也是排隊迎接，啾啾啾地叫個不停，磨磨也想來，因為要孵蛋不允許，鬧了好一頓脾氣，白蘋要公孫斂好好看著磨磨，別讓它跑出來了。

7 _% \' M1 |6 a+ C0 K. M9 l0 @　　“公孫朗，你說赤鳳大人長了羽毛，是不是表示它的靈力已經恢復了？”白蘋頑皮地對著赤鳳敬禮，赤鳳站在尤鳳儀肩上，一臉威儀，見她舉手敬禮，立刻瞪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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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d0 b+ C4 T' W: v* D( i! K　　“應該恢復七八成了吧。”公孫朗轉身離開。

　　白蘋跟上，問道：“幹嘛那麼快走，不是說要問赤鳳怎麼解決北涼人口的事？”當然還有他大哥大嫂的事，但公孫右在場，她不好講明。

+ v6 W2 G1 h3 E) Y  O　　先前拜託公孫朗去咕咕山救赤鳳時，她就是以他大哥以及北涼的事說服他的，如果他們能救出鳳大人，鳳大人就算無法洩漏天機，也會提點一下吧。

　　“走之前總會問的，不急於一時。”他瞄她一眼。“你答應過我的事還記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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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O) [) Q0 I% a) S　　她點頭。“記得，拍賣會完後，我就要跟你回北涼，不能再拖拖拉拉，你說很多遍了，我沒忘。”

! d& o; q0 M: `& i) d　　公孫朗一直想帶她回北涼，但她放心不下鳳梨，在這兒有人要害她，她怎麼能不聞不問一走了之。

　　“誰教你那麼多藉口，一下說不放心米蘭蘭，一下說有人用香精慢性毒害她，要找到兇手後才走，然後又是花玉華，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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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2 M+ a# |/ W　　“我知道，我知道。”白蘋打斷公孫右的話。“只是鳳梨的事沒處理好，我不放心嘛，如果公孫斂肯去追求鳳梨就好了，那我們就可以一起回北涼。”

　　“人又不是菜，隨便炒都能湊和著吃。”公孫右搖頭。“三叔說了，男人女人就好比劍跟劍鞘，不適合是無法搭在一塊兒的。”

& X& w6 c1 F. o; c8 i　　“我覺得他們挺適合的。”公孫朗揚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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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也要他們兩個肯，偏偏兩個都不肯，前幾天我跟鳳梨講這件事，她還罵我吃飽了撐著……”

　　“你是啊。”公孫右附和。“每次淨做一些歪事，還教磨磨唱那些歪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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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y7 T) B  i　　“你們不覺得那些歌很有創意嗎？”白蘋笑問。“對了，北涼大部分都養什麼當寵物，我也想養一個。”

　　公孫朗瞄她一眼，吐出一個字。“熊。”

1 Q* i" I4 D$ L0 Q$ P　　她僵住。“熊？是那個很高很大，熊掌有力，一拍就會打死人，還會吼來吼去的熊嗎？”有沒有可能熊在他們這裡指的是狗？

/ O2 q) v3 C. C3 i4 `4 Y　　公孫右點頭。“上回我跟小力士玩，它推了我一下，我差點掉到山谷裡去。”

　　“你們別騙我了，我不信。”她喝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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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8 T. G  x6 `% J3 r3 F5 M, d　　“不信就算了。”公孫右朝她皺眉。

! ^! \1 z& Z; o3 f, \　　走了一小段路後，白蘋不安地拉拉公孫朗的袖子，忍不住問：“你們是不是在騙我？”

　　公孫朗瞄她一眼。“說了你也不信，幹嘛還問？”

　　“不是嘛，你騙過我啊，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又在騙我。”她換個問法。

& n. m8 J. z1 d6 q+ _　　“那……有沒有溫和一點、小一點的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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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點頭，認真道：“有啊，小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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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漲紅臉，氣道：“公孫朗，你很故意！”

　　他笑了。

　　她瞪他。“你這種冷笑話已經過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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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孫右搖頭。“你膽子真小，養熊不是很風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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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o% M8 d8 W$ i6 ?- u9 |$ ^　　“哪裡風光，我是要養寵物，不是要當食物。”她駁斥，她真的不想挨熊掌。

　　公孫父子又笑了，公孫朗捏了下她的手。“不須煩心，不會讓你當食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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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沒有小貓小狗？”她不死心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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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3 h' |) Y6 e; ]. |　　“有田鼠。”公孫右認真回答。

7 M  H2 J0 p+ r9 Q4 r　　“不去了，不去了。”她氣嚷。

　　公孫右哈哈笑，公孫朗微笑道：“當然有貓有狗，你愛養多少養多少，地方很大。”

　　她安心一點，正要繼續追問，忽然聽到一聲喊叫：“玉飛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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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名字好熟……白蘋慢了幾秒才想到是在叫她，三人轉過頭，發現一隻鳥飛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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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厲山在三人面前停下。“你是玉飛雙？”

　　白蘋點頭。“是。”

　　“鳳大人要我帶話給你。”厲山看了公孫父子一眼。“北涼人？”

5 \- T0 v# a7 `; ^　　公孫朗點個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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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Q# A7 r1 D6 g: i7 t; ~+ Y　　“咕咕山之事，鳳大人銘感五內，關於你們要問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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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一下。”白蘋趕緊阻止。“那個……公孫右你去找公孫斂過來。”

+ G; e( I5 o( A% ]5 _　　“幹嘛找三叔過來？”公孫右一臉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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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人多比較不會漏聽……”

1 x% `0 G# C4 r+ z　　“那是你沒腦袋才會漏聽，我……”

" }: e3 i0 F$ u8 }$ r4 y# |7 L2 S* Z　　“右兒，去叫你三叔。”公孫朗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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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 E* T# i& g+ ], ]　　公孫右心不甘、情不願地應了一聲。“知道了。”他走了幾步，又回頭看他們，非常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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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厲山犀利地看了白蘋一眼。“你這姑娘倒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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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啦，沒啦。”白蘋不好意思笑笑。“等一下說的話總不好讓他聽到，我們能不能先說公孫朗他大哥大嫂的事，我怕公孫右很快回來。”

% [3 `4 @2 F3 t+ W  }5 `+ ]( R( X! r　　厲山點個頭，對公孫朗說道：“手伸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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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沒有多問，立刻伸出右手，厲山咳了一聲，張開鳥喙吐出一顆紅色、拇指大小的藥丸。

　　“這是鳳大人給的，能讓你大哥蘇醒，至於你大嫂與現在站在這兒的姑娘一樣，不是這世界的人，鳳大人的靈能無法觸及另一個世界，為了修補八百年前北涼與四翼引發的災厄，它已耗損千年之力，至今未復原，你大嫂如今在何處得問無上君……”

- w  n: x4 ?8 _6 r4 P5 b　　無上君是誰？白蘋正想發問，忽然想到就是把她跟鳳梨弄來這兒的老爺爺，他在北涼被視為仙人，已活了近千歲，他們都叫他無上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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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 d5 o- d( N% L! z　　“無上君現在在哪兒？”白蘋立刻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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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出現時，他自會出現。”

8 \: ~$ `2 e. d　　白蘋一臉黑線，這有說不是等於沒說。

　　公孫朗盯著手上的藥丸，眉心聚攏，若找不到大嫂，大哥醒來會不會又陷入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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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a  k8 D% J, n  i$ h　　仿佛看穿他的為難，厲山說道：“要不要讓你大哥醒來，你們自己估量吧，至於北涼後人日益減少之事……”

9 u( ]8 q. z0 M  a, P3 i! N% t　　“等一等，我們來了。”公孫右咻一聲從遠處飆過來，氣喘吁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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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6 p5 X. f. k  W* H　　白蘋笑道：“你也太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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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e) N, L( }9 V1 T% s. r　　公孫右瞪她一眼，哼了一聲，感覺他們似乎有什麼事瞞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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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4 x5 |, D4 _# g　　公孫斂倒是從容飄蕩過來，見到厲山后，禮貌地朝他點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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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2 F+ o" ~$ |/ u. K* _　　厲山也點個頭，繼續道：“八百年前，四翼與北涼一族，各自傷亡慘重，四翼當時折損的巫師及人民不計其數，國土也讓你們北涼毀損得體無完膚，為了挽救這慘狀，鳳大人耗損千年之力，才讓四翼再得以滋生，為了報復，當時四翼殘存的巫師用血祭下了重咒，詛咒北涼日漸滅絕，這段歷史你們都知曉吧？”

　　“是。”公孫兄弟應了一聲。

　　“北涼人得天之厚，擁有神人之力，足以毀滅這世界，為了束縛你們的力量，仙人在初始世界，便與你們訂立戒條，告誡你們絕不能擴張國土攻打他國，否則將招重禍，因此除了四翼的詛咒外，你們也犯了與仙人訂立的戒條，我可有說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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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公孫斂頷首。

　　白蘋聽得好緊張，這難道就是之前公孫朗輕描淡寫帶過的北涼與四翼的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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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厲山歎氣。“既然你們明白，便知道這是上天的罰責，鳳大人是無力回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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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W4 {4 k. W) o/ Z" z) I" R' n　　“那怎麼辦，只能看著北涼人滅盡嗎？”白蘋憂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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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B8 U# f9 d, l( a8 P　　“仙人對你們已是諸多寬容，否則北涼早已滅絕，不可能讓你們續存至今。無上君曾來找過鳳大人，他已屆仙籍，但不忍看北涼就此凋零，因此想盡辦法，希望能做些補救，他陰差陽錯地引回了一名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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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3 I9 l$ r( _5 E; P" b4 X' g5 T　　厲山瞄了公孫右一眼，隱晦地說：“我想你們知道我指的是誰，沒想真的起了作用，據鳳大人所說或許是因為不隸屬於這世界，自然也不受詛咒束縛，但鳳大人不能肯定。”

　　白蘋興奮道：“我明白我明白，解決的辦法是不是要弄一個異次元的門，引進外國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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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異次元？”公孫斂好奇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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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做這種事。”厲山斥責。“世界要大亂的。”

6 c4 ]* s/ ?& }1 C4 m9 ?$ D　　“那……門不要太大，小一點可以嗎？只能讓一個人進出，這樣我就可以回去看我爸媽……”

　　“笨蛋。”厲山叱喝。“沒聽見我剛剛說的話，世界會亂掉的。”

/ F( ^8 U/ }0 U3 B/ o　　白蘋嘟嘴。“哪會啊，不是也有鬼門，酆都城啊，觀落陰遊地府這些的，那為什麼不能弄一個異次元門，大家穿越多方便啊，我們可以發集點卡，集滿一百件功德就可以穿越異次元，這樣大家都會做好人的，然後再發行套票，像火車票那樣……”

) G  G7 ^$ U. l4 K8 d6 `9 H3 F1 B8 ~　　“不要胡扯！”厲山大叫，嗓子都分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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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孫斂笑道：“玉姑娘真是不簡單，厲山大人似要中邪了。”

1 T! F! u- C3 w4 ]8 p　　公孫朗也笑，摸了下她的頭。“別說了，幸好你不是神仙，不然世界一天就會毀滅了。”

' ]$ d9 H3 R2 H　　“才不會。”白蘋瞪他，把她看這麼扁，在她的管理下世界會一片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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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厲山摸摸額頭。“我累了，第一次傳話傳得這麼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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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結論是北涼最終還是會滅絕嗎？”白蘋問。

. [" |* C+ |" H' \　　這話一出，公孫三人的表情轉為沉重。

　　厲山瞄她一眼。“這不是我能回答的，鳳大人也無法預知那麼久以後的事，我只能說你們有機會得以續存，但方法得靠你們自己去找，若能削弱你們自身的力量，子嗣便得以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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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 X5 Q! V3 r9 F  V, q　　“這什麼意思？”公孫斂鎖眉。

　　“我只是傳達鳳大人的意思，好了，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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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e$ T2 m! |8 {　　“等一等，我可不可以再問一個，關於鳳梨米蘭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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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7 p( Y3 M7 @* J, l  s6 |　　“不能。”厲山打斷白蘋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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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討價還價地問：“不能買一送一嗎？有時候買東西都有贈品的，拯救鳳大人這件事我也有出力……”

　　厲山瞪她。“什麼買一送一，胡說八道，無賴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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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啦，知道啦。”白蘋不甘願地說。“幹嘛說我無賴。”

2 y5 d! k* j1 a% p# P* v, m　　厲山長歎一聲，轉身飛走。

　　***

6 T  s& F4 Q- N　　“什麼？”一知曉自己要被拍賣，赤鳳震驚地跺腳，而腳下就是尤鳳儀的頭皮。

　　“赤鳳，別踩了。”她火道。“你可不可以下來，知不知道多了羽毛後你有多重，我的脖子都要斷了。”

( H: F$ i& B( I+ T6 \; [2 b　　除了身體上的羽毛外，它的尾羽拖得長長的，幾乎有一公尺半，弄得她的脖子還有整個背部都在癢，為什麼閉關會長出那麼多羽毛，真是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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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大的膽子——”赤鳳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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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跟你說了，公告已經更正，是要拍賣我的內丹——”

7 M4 e- n9 ^$ L+ G　　“你哪有內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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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內丹可多了，紅橙黃綠藍靛紫，應有盡有，看你要哪一種我都有。”她把赤鳳抓下來，放在秋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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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8 u7 \' Y% \( M# f2 u　　赤鳳淩厲地說：“說謊是最要不得的。”

　　“對對對。”她懶得跟它爭論。“這是非常手段，你不許我去找花玉華，以德報怨，換來什麼，她想在夢裡殺我，我當然要想點應變措施，現在多好，她不敢再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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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1 L$ J2 D5 g- X7 L1 m/ H5 s　　除了把事情鬧大外，莫道言還找了些人在市井放風聲，說有不少巫師打算逆天而行，強行奪取神官大人的內丹，她沒指名哪個巫師術士，可誰打這種歪主意自己當然心知肚明。

　　太子聽聞風聲，對此大不敬行為嚴厲斥責，還說要加強巫士的監督，誰在這時間作法施咒，一律嚴懲，這招果然讓花玉華收斂，她沒再做惡夢。

　　尤鳳儀總結一句。“我做我的，你做你的，我不想跟你爭，免得莫道言又說我在對你們洗腦。”

1 T/ E$ q& U: U7 @5 m! J　　赤鳳盯著她。“他說得沒錯，怎麼你總算肯聽進他的話了？”

　　“只要講得出道理我多少還是會聽的。”尤鳳儀乘機問道：“莫道言的底細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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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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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4 N1 B& z+ V3 A9 X* o　　“我不是說這個底細，我的意思是他在盤算什麼？窩在這兒的目的是什麼，為什麼要跟米蘭蘭……”

& R6 n. [4 `  b: s0 ~5 y# K　　“你應該去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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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跟米蘭蘭訂了契約，不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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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閒散地晃動秋千。“你還是把他想成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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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5 U: M6 ~2 l/ v9 d　　“他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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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E8 A: @9 S　　“不要套我的話。”赤鳳責備地看她一眼。“之前我就跟你提過莫道言不是你想的那種人，可你還是自以為是，聽不進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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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沒有說他是哪種人，再知人知面不知心——”

8 ^7 L. \0 Y9 q8 c8 ?) G　　“那你還來問我。”赤鳳冷哼。“他是怎樣的人你得自己去瞧，自己主動去認識，但你不想花心思做這件事，只在腦子裡想著他是怎樣的人，還自鳴得意覺得自己是對的。”

　　尤鳳儀壓下脾氣。“算了，不想跟你講了。”再說下去兩人准會吵架。

) G/ K+ b# W2 `7 w+ l- R, r& V5 g　　赤鳳搖著秋千晃到她面前，以翅膀指著她的鼻子。“看來你有好好反省過了。”

( q$ g' ~+ Q$ y　　她什麼時候反省了，而且她為什麼要反省？正想反駁赤鳳的話，它又接著說道：“我剛剛想了一下，就照你最初的想法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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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疑惑地看著它，不曉得它在說什麼？

" o5 b% ^. I  K6 o2 T　　“在拍賣會上，拍賣我的內丹。”

8 G; j0 p8 L" l. m" t2 X　　尤鳳儀錯愕地看著它。“你在開玩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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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b7 T1 \$ r* \2 F) u% g, O　　“不是。”

　　“沒了內丹你怎麼回天上？”她疑惑地問。

! ^/ m4 _# K8 n/ I  L　　“我自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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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d* s! ~  M8 P  g7 {" \2 I, f6 K　　“你剛剛還那麼生氣……”

* ?, Z! p4 @) `! @　　“我不能改變想法嗎？”它理所當然地說。

5 Z7 e# q3 {' Z% G; C9 s4 J　　尤鳳儀忍不住譏諷。“這裡你最大，你說行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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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f& x, v7 a9 o' `' C　　“鳳大人，鳳大人……”磨磨高分貝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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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6 V; W9 i1 T" u5 q5 y/ [　　公孫右抱著木箱走了進來，磨磨一見到赤鳳，張開翅膀就要飛出來，赤鳳先一步說道：“別起來。”

" B# Z" b/ ]  [: Y6 V! @$ ~　　磨磨立即收起翅膀。“是，大人好嗎？磨磨很想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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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好，你啊……孵蛋也不專心。”赤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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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9 c  J2 _; q$ R. [2 i8 S　　“是。”磨磨不好意思地以翅膀遮著臉。

! p( l: |; w+ O! J1 O　　赤鳳對公孫右說道：“還是放你們房間吧！你好好照顧，這蛋與你有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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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孫右搖頭。“我喜歡大鳥，不喜歡磨磨這種小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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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磨磨抗議不滿。“磨磨不小，磨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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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 M& f( X　　赤鳳微笑。“快把它放回去吧。”

  y% P: _: k; P6 S4 B+ H　　“喔。”公孫右抬著木箱又走回去。

　　“那蛋真的跟他有緣？”尤鳳儀探問。

: _! _' [' ^* [3 h　　赤鳳沒理她，在秋千上蕩啊蕩的，尤鳳儀瞪它一眼。“故作神秘，賣關子。”

( m7 [) |6 C4 X6 x( U- e" c　　赤鳳咬顆堅果丟到她頭上，尤鳳儀慘叫一聲，它高興地搖著秋千，尾巴隨之晃啊晃的，好不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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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 X# x) F$ K/ j! u0 R- ?　　接下來的日子過得飛快，而外頭的謠言則傳得厲害，甚至生出許多不同版本——

9 O. d+ B: k9 B* d0 N& S+ E　　其實這一切都是米蘭蘭的陰謀，也有一說是莫道言要謀財害命，還有赤鳳大人要升天只是個障眼法，主要是測試四翼國人民的忠誠度，甚至傳出若能得到赤鳳大人的內丹就能統治四翼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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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謠言四起，各種說法喧囂塵上，尤鳳儀與莫道言不只一次被太子召到宮裡，不停地解釋說明，而每當他們置換公告時，就引來更多的謠言，眾說紛紜。

　　尤鳳儀覺得太子的做法根本是越描越黑，如同雍正奪嫡的劇碼，雍正受不了坊間傳言，不停地做出說明，結果大家越覺得他有鬼，他們每置換一次公告，謠言的版本就越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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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有一天太子突然不再緊張兮兮、坐立難安，也不再召見他們，因為赤鳳進宮說明了，她一直覺得太子這個人怪裡怪氣的，明明可以召赤鳳進宮，親自問清楚，但他就是不要，似在拿喬，就等著赤鳳主動去說明。

2 J$ _+ s' T/ x( X　　後來她與莫道說這事的時候，他含蓄地說了一句：“太子……心思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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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自動轉換為陰險狡詐，他笑了，問她在她眼裡，哪個男人不陰險狡詐、詭計多端？

　　她不理會他調侃的話語，又問道：“二太子的死與大太子有關嗎？”

% F- c/ s+ g' d. \0 J　　他神色一沉，問道：“為什麼這麼想？”
8 X7 I! |. v; Q' w; ~1 ~( k
; o/ }4 q: ?/ h4 J; V/ ?' V　　“隨口問問，這種事在歷史上也不是什麼新鮮事，我記得赤鳳向大王建議的傳位人選是二太子，但他在兩年前騎乘曳鳥時，摔了下來，當場死去，大王也是在那時憂傷過度落下病的……”她輕蹙眉心。“你記得攻擊我們的那些曳鳥吧說不定二太子會跌落的原因是……”

( H+ ~, I7 X, k+ e$ m) X1 F) A# A/ M! r　　“噓。”他捂住她的嘴。“小心隔牆有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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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拉下他的手，推開他的臉，要他別靠這麼近，他卻一點兒也沒要後退的意思，她瞪著他，正想發火，他卻突然低聲道：“真的隔牆有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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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q) ?4 E+ H; z　　她疑惑地看著他，他們在轎子裡，哪來隔牆有耳，難不成轎夫會偷聽？

6 s7 F4 }2 z( s8 S2 j0 G4 x　　“你是說真的，還是騙我的？”她輕聲問，略微轉開頭，他的氣息吹在她臉上，讓人發癢。

2 v& j( a9 K: E! S# H# a4 p$ S　　“你有沒有覺得這轎子跟平常有什麼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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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3 @& J' u% q% Z: g7 J* y　　“好像走得比平常快些。”他們剛自宮裡回來，一般來說轎夫都是在去的時候較急，回來的時候會稍微放緩速度。“似乎比平常顛一些。”

　　他微笑。“是這樣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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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7 c. N" i. `* P6 O8 A& s　　“你幾時發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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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轎前就發現了。”他拂過她耳後的髮絲。

' D8 P, S5 G' N% n　　“那你還……”她頓了下。“你想瞧他們要帶我們去哪？”

　　他頷首。“夫人猜猜是誰想見我們？或者……不是想見我們，而是要對我們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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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v, `; B* r# y2 O) R( x/ O　　她瞥他一眼。“你似乎挺樂在其中的？”

　　“我跟你說過，我有喜歡冒險的一面，也有想閒散什麼都不管的時候，這幾年只做生意，日子是有點平淡……”

　　“想不安分了。”

　　他勾著笑。“有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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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4 ]- \5 c, U$ i　　“你這種個性，肯屈就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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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 O# v9 N% d" y6 g　　他的黑眸隱著火焰。“對我來說這是不同的兩件事，冒險刺激是對事不對人，我不在女人上面求刺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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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討厭腳踏兩條船的男人。”她語帶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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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0 K: M% I+ l0 l: [' f, x　　“這比喻倒好。”他淺笑。“我一向只鍾情一條船，在海上可不能三心兩意，會滅頂的。”

; g- g$ l/ [; G4 J3 r$ c　　她遲疑了下才決定坦白道：“我對男人一向沒什麼好感，我老爸不負責任，三歲就離開我跟我媽，不知去向。後來我媽帶著我再嫁，又遇到個爛男人，愛嫖愛賭，十五歲那年想對我不軌，我拿球棒揍他，讓他在醫院躺了三天，後來我就去練跆拳、防身術，上高中……就是十六歲之後，我念女校，一天到晚遇到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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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變態？”

　　“男人穿著大衣，裡面沒穿，女學生經過的時候就打開大衣露鳥。”她示範給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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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e# D) m6 |7 U* I) @　　他匪夷所思地看著她。“你的世界……很奇特……我無法理解……”

1 u5 p' l& S7 k% n5 u　　她笑道：“我的世界跟這裡的世界一樣，有好有壞，我從小到大，就是一路遇到變態，所以我對男人實在沒什麼好感；上了大學後，以為遇到一個不錯的，後來證明還是爛人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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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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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y; N8 q' F& I* R/ M1 R　　原本還躊躇著要不要跟他說些自己的事，沒想一旦開口，許多事很自然就這樣冒到嘴邊，也沒她想像中的不平或憤怒，看來她是真不在意了。

　　“以為不錯的那個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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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7 A5 h2 ]& J) H0 E　　“腳踏兩條船，還讓我抓奸在床，我揍了他一頓。”

8 U  s. ~8 |. J: W# \　　他微笑，並不驚訝。

　　“我不是天真的人，我知道男女之間的感情是無法預測的，會變質的，所以我只要求他不要腳踏兩條船，感情不在了，就好聚好散，當初他吸引我的原因是他很真誠、很老實，我思考了很久，下了很大的決心，才決定跟他在一起，毋寧說跟他有感情，不如說我想找回一點對男人的信任，我甚至都想好了，我們頂多維持六個月就會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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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他訝異地問。

　　“我知道自己有時候太沖太霸道、有點憤世嫉俗，有點自我中心……”她補充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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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男人來說我不大好掌控，我想他大概忍受不了多久，讓我意外的是我們比六個月多出了兩個月，那時候我覺得自己好像打破了……一個詛咒，誰曉得一個禮拜後我就抓奸在床，被背叛的感覺很糟糕，而且更讓我覺得詛咒大概會一輩子跟著我，你曉得嗎，連把我弄來這世界的都是個男人，運氣真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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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D  m- l( b3 y' ^7 @/ X* m3 `1 ?  h　　“你的運氣還真是糟。”他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下，在她抗議前他先說道：“在這兒有個好處，你不用擔心受到背叛，我們可以訂契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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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s; n1 v% D" c( v' ]  B　　“像是如果你偷腥，下面就會爛掉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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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6 X& l1 U. P& X" r　　他咳了一聲，忍笑。“不是，像是如果我偷腥你會知道之類的。”

2 f* f! z0 M$ ?4 C5 l7 }8 T, M; c9 P　　“我不喜歡弄那種東西……”她推了他一下，讓她看著她的臉。“莫道言，愛情不是你的全部吧。”

　　他挑眉，不明白她為什麼問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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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答我。”她瞪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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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3 C# P; L  H: |" u　　“不是。”

- V- m( S; }$ j2 K! h( T　　“你知道對很多女人來說感情是一切，就算不是一切，也占很大的比重。”

6 Q1 ~3 E4 N" I: E4 ^% k0 Z　　他小心點了頭，不知她要說什麼。

8 u3 F9 O# ^4 y9 N; C% j　　“我不是那種女人，對她來說感情只是生命中一個部分，沒有男人我也可以活得很好，我有很多感興趣的事，也不怕寂寞，我逛街看電影不需要人陪，一個人吃飯也不會覺得自己可憐……”

7 A4 W1 a. U. l% J  p7 r1 @  Q　　“看電影是什麼？”他問。

7 M% _, z& p9 Z7 P, \　　“看電影就像看戲。”她簡短回答。“我很獨立，自己一個人可以過得很好很自在，但我也不排斥跟朋友在一起。白蘋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有時候很羨慕她，很容易跟人交心做朋友，她老是有一些我覺得莫名其妙的想法，有時真想看看她腦袋到底裝什麼，是不是神經接錯線？她有她的缺點，我也有我的，但我們一路扶持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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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們在一起，我希望是這樣的關係，互相信任、互相扶持，一起面對生命中的歷練跟冒險，享受生活，我要的感情是那個男人站在我的身邊，就算背對背，我也不需要擔心遭受背叛跟暗算，你明白嗎？男人不是我想處理的危機，我媽媽一輩子離不開男人，一直在男人間打轉，只是想證明自己還有人要，白蘋說我爸爸不告而別對她的打擊很大，她對自己沒了信心，所以總想證明自己在男人間還是有魅力的，但我不要這樣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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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j* k" l5 V- E3 E3 _　　他溫柔地凝視著她，真摯地說：“我可以給你你要的，因為那也是我想要的。”

  [4 M2 D7 l7 E8 s　　她想說什麼，喉頭卻似梗住了，心沉沉地跳著，他真的明白她在說什麼嗎？他的眼神很堅定也很誠懇。

" t# L$ q) P' j, f& D) l; Y! a' m　　“我……”

　　他的手覆住她的唇。“我們晚點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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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明白他為什麼這麼說，因為轎子終於停下了。

# r3 K% D2 W9 J7 U& L+ i　　“恭候大駕，二位請出來吧。”

　　是個女人的聲音，原以為是花玉華將他們擄來，聽聲音卻不是，不過倒是注意到莫道言一閃而過的詫異表情，敢情是他認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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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s! S4 X; Z$ y1 q% m　　***

0 h3 m) W+ H+ g. C　　一踏出轎，還沒搞清楚狀況，一個女人就撲上來，當然不是撲在她身上，而是撲上旁邊的莫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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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g( n- U' C% ]. b+ g# p　　這地方是城東的一座花園，供行人休憩歇歇腳，也是居民喜歡的聚會之處，和城市裡公園的功能相像，常可見三、五人坐在樹蔭下乘涼賞花喂鳥，眼前這姑娘挑的地點不錯，沒什麼人經過，幽靜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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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4 x1 O. T3 H1 N/ j. l　　“怎麼樣，有猜到我嗎？”女子笑靨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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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2 K2 S, P5 L  c+ w　　尤鳳儀打量著，是個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女人，一頭烏黑的頭髮，膚色是經過日曬曬出來的焦糖色，不似莫道言天生就皮膚黝黑，她入境隨俗地穿著四翼國的衣裳，上身是小可愛加薄紗，下半生則是短褲加長片裙。

& G9 s1 I+ ?) Z4 p, Q2 b- a　　“你怎麼會在這兒？”莫道言將她推開一步。

　　“來找你啊。”女子眨眨眼。“我想你也該倦了準備回船上了。”

　　“我成親了。”莫道言握了下尤鳳儀的手。“這是我的妻子。”

$ A! k6 d/ G2 Q9 Y* G: ]* h　　女子轉向她，仍是帶著笑，絲毫不受影響。“我知道，她不是要死了嗎？公告這樣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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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鳳儀突然覺得好笑，她想這位大概是莫道言的前女友，這作風實在是……新潮，竟然跑到元配面前，大剌剌地說對方要死了，意思是要接收老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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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R5 d" j8 v4 T( C# P7 C; o　　莫道言沉下臉。“傅姣，別胡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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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姣揚起眉。“怎麼，你真喜歡她？”

　　“我想我還是先回去讓你們敘舊好了。”尤鳳儀轉身要進轎。

　　“等等。”莫道言捉住她的手，黑眸出現一絲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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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j! _4 B# W$ _' z; d) `. [　　尤鳳儀倒有些訝異，認識他到現在，他一向波瀾不驚，從沒驚惶不安過，就連剛剛見到舊情人也只是詫異了下，沒見他顯出高興的表情，怎麼這會兒這麼緊張？

　　就在疑惑的同時，她豁然領悟，他是因為她而緊張，擔心她誤會嗎？其實她並沒有誤會什麼，就是舊情人以為自己還有機會，所以回來找他，又不是他能控制的，她不會為這點小事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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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n7 m9 Y- M: ~0 ]4 z1 n　　雖然他說過喜歡她，但直到現在她才有真實感，他的緊張與小心翼翼，深怕她生氣的模樣讓她有點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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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蕩婦米蘭蘭？”傅姣瞄了兩人一眼，感覺到不尋常的氣氛。“看起來不大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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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Q# n# M　　“什麼意思？”尤鳳儀問。

　　“如果你是蕩婦米蘭蘭，道言是不會喜歡你的。”傅姣漂亮的眸子上上下下打量她。

. G& z$ l0 q/ t% r. U8 ]　　她倒挺瞭解莫道言的，尤鳳儀正要說話，身邊的人先開了口。

' A9 _' Q4 x" n5 x2 W, N　　“傅姣你回去吧。”莫道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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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姣皺著眉頭。“因為這女的？”

6 o' r1 i/ E: p" Z: `: F　　“是。”莫道言簡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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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n' C) g" u! m* [- C8 j' ]$ d　　尤鳳儀瞧著傅姣的神色變了變。“先不談私事，我有你想要的東西。”她自大腿外側拿下一塊羊皮。“我搶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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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H* W& Q0 R0 z1 \- }　　莫道言挑了下眉，接過羊皮，尤鳳儀瞄了一眼，羊皮上畫著地圖，她忽然想到白蘋同她說過，她在船上遇到一群在找藏寶圖的海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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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g: D/ J2 c, Y& I( L　　“有興趣吧，咱們還是跟以前一樣合作，我七你三，怎麼樣？”莫道言將羊皮還給她。“你決定吧，這羊皮你保不了多久。”

# U8 [, C) n3 X; g* o　　“無所謂。”她笑著。“我畫了好幾份，誰能找到就是誰的本事，我若有你穩操勝算。”

　　“我沒興趣，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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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F3 J- C5 q　　“等等。”傅姣攔下他。“你是說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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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頷首。“我不會再和你合作——”

! K  m9 u8 F: h4 l& _0 B9 D/ \2 F2 T　　“因為這女的？”

　　“她是我妻子。”他強調。

# Y, j% C5 w  b5 k  R/ q　　***

　　這場面沒她插嘴的餘地，所以尤鳳儀也沒吭聲，更沒想到要防備，因此當她臉上忽然被打了一拳時，她往後退了幾步，火辣的疼痛讓她一把火燒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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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o6 T3 c) _+ Q1 H　　“你做什麼？”莫道言在傅姣要出第二拳時攔住她，臉上滿是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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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1 Y& k! h. M% o　　尤鳳儀一拳揮向傅姣的臉，傅姣早有防備，側身躲過，其實那只是尤鳳儀的虛招，她起腳給她一個跆拳道的側踢，一腳把她打趴，還罵了她一句。

$ p  y1 ]% [2 r& ]) C+ I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後頭八名偽裝成轎夫的手下沖上前，莫道言在尤鳳儀火大的要補腿踢人時，抱住她的腰，對著要上前的海賊說道：“別逼我動手。”

7 Z) Q) O  Q, K7 m! t8 ?　　八人對看一眼，沒再上前，他們與莫道言認識也共事過，自然知道他的能力，除此之外，彼此總有些交情，也沒真想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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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她帶回去。”莫道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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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人上來扶起還趴在地上的傅姣，她的喉嚨挨了一記，疼得她根本無法說話，還能保持意識已經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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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姣是真心希望你能回來。”其中一人說道。

1 V9 L  H" c6 s. W9 @, p* n3 |7 Z　　“我不可能回去。”莫道言搖頭。“別再找麻煩，否則我不客氣。”

　　“我們的話她會聽嗎？”男子苦笑，扛起傅姣往前走。

/ x0 s9 M+ @( |+ J6 u; g　　八人都離去後，莫道言才鬆開尤鳳儀。“冷靜點，否則又要冒火了。”

　　聽見他話語中的笑意，她轉頭瞪他。“我沒踢爆她的頭已經給她留面子了。”

　　“我不曉得她會突然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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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4 x  X1 F# l+ s　　“你不用解釋，我沒怪你，冤有頭債有主。”她的氣還沒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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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你手腳這麼淩厲……”

　　“這是跆拳，你要慶倖我沒用在你身上。”她到這兒期間也沒荒廢，所以出腳才能這麼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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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摸了下她被打腫的臉。“我……我沒料到她……會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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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H! H0 \  |　　見他眼神局促不安，她沒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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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_" @; k1 K1 i: F- @　　“尤鳳儀你在想什麼？”他的聲音有些憂心。“我可沒腳踏兩隻船。”

9 G6 y4 c- k* d, \3 U　　他小心謹慎的模樣讓她綻出笑。“我知道，我又不是不講理的人，你這樣還真有點好笑……”

# y, b) T- ^1 y- _　　他總算放鬆下來，嘴角上揚，自然地將她攬入懷中。“我是真的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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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 n. w: u# ^2 }% E　　她靠著他，好笑道：“這下怎麼辦？空有轎子，一個轎夫也沒。”

* H% V# g* T5 r9 G% b( c5 a　　他低頭瞧她，黑眸也是笑意。“只能先走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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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3 I' D# b' c0 v　　見他壓下頭，她沒有回避也不想抗拒，承接他落下的吻，雖然這是兩人情投意合的第一次接吻，但因為那些莫名其妙的春夢，她覺得自己對他已非常熟悉，不過做夢還是與實際體驗有些區別。

# E% j4 a, e0 b8 s8 c, `　　他的吻比夢中更加火熱，而她受影響的程度比她想的還要嚴重……

8 U6 `/ S7 y; z: _5 q* S9 u) w+ W　　“等等……”她喘氣。
7 v* j" }4 a  p) a& N
& S$ U' U) [, w0 {1 v　　他溫燙的舌頭繼續攻城掠地，她則用力敲了下他的鎖骨，逼得他暫時停止進攻。他火熱地看著她，不知道她為什麼要打他？

9 Y) V& U7 _: O. q, w6 P( H　　“我要燒起來了。”她快喘不過氣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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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8 @4 e: d; r　　他一怔，而後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她瞪他。“我是說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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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O$ w: M6 x0 h) V# j/ J+ y' Q& I　　他收起玩笑之色，給她一顆藥丸，示意她吞下，他看起來憂心忡忡，她不以為意地安慰他幾句，擔心也沒用，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他瞅著她，說道：“命也能改的，我不打算鬆開你的手，所以你也要握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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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u$ ^8 M$ m* o$ k　　胸口漾起了一絲甜一絲酸，她沒說一句話，只是靠著他，雙手悄悄環上他的腰。

　　***

　　拍賣這天終於來臨，莫道言在外頭搭建了一個棚子，她與白蘋都參與了意見，白蘋想弄得很花俏，提議租白馬拉馬車，像南瓜馬車那般，最好還鋪紅地毯，有花瓣相隨，末了還想讓鴿子群體飛向藍天，象徵和平，當然遭到她一一否決。

　　這是拍賣會，不是星光大道，更不是拍電影，幹嘛弄那些華而不實的噱頭！被她這樣一罵，白蘋怏怏不快地收回意見，但堅持要有歌舞表演，否則太無聊了，既然要熱鬧要盛大，就要弄得煞有其事。

# w. v2 X. W: T& {2 h　　跳舞這事倒是沒意見通過，但要磨磨銼冰歌，遭到一致否決，樂器演奏也通過，撒點花瓣也可以，至於歌曲表演，還是請歌妓包辦。

　　白蘋理所當然做了主持人，她在臺上先做了簡短介紹，而後就請歌妓舞娘上來表演，台下的觀眾越來越多，之後終於輪到她上場，白蘋拿了紙在她皮膚上等著，示意她發功，讓紙片點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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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沒有，看到沒有，著火了。”白蘋拉高嗓子大叫。“貨真價實，人體自燃，這要有多高超的靈能才能達到如此境界，除了蘭夫人與《浪人劍心》裡面的志志雄真實，沒有第三人能做到……”

" C% j# s! z6 l" y6 y+ ?　　“浪人劍心是什麼？”

　　“志志雄真實是誰？”

+ K- }6 Z. Y+ I. V+ {! [! p2 V8 k- ]　　下頭一片竊竊私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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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又在胡說八道。”公孫右實在是看不下去，他們站在檯子後方，看著白蘋在上頭胡掰亂扯。

7 E2 C6 S/ ~, Z4 z1 H3 ]* ?　　公孫斂笑道：“我覺得挺好玩的，我看我們也來買元丹好了，反正錢那麼多。”

　　“我想買曳鳥。”公孫右說。

　　公孫朗掃視人群，四翼國主要的大臣富商都來了，當然也包括太子、公主、花家、風府等等，鄰近諸國聽聞風聲的各路人馬也都來了。這件事真是詭異得緊，他還弄不懂赤鳳大人到底在盤算什麼，但不相信它真的會當著眾人的面羽化成仙，焚燒滅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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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群中有張臉孔突然吸引他的目光，是他們在船上遇上的海賊，他記得穿黑衣的蒙面男子叫他老三，他們兩人還交過手，他的身手在一般人中算是上乘的，但在他眼中不過爾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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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F; |% L: q3 M+ F* O" C　　“怎麼樣，我的表現還可以嗎？”白蘋一臉興奮地跑到他身邊，雙頰都激動地紅了。“我還有好多話都來不及講，鳳梨一直叫我講重點。”

　　臺上十幾名冷豔的女子，穿著薄紗，隨著音樂扭腰擺臀，眼神動作淨是妖媚誘惑，台下的男人眼珠都要掉出來了，尤其是非四翼國的男子，從沒見過這火辣表演，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 G; W8 l7 o0 c3 @　　“這樣已經夠好了。”公孫朗忍著笑，摸了下她的額頭。

　　白蘋高興得跳上跳下。“我覺得我很有主持的天分，下次北涼有什麼要拍賣的叫我來賣好了，我要用拍賣征服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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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L! o1 \4 [- b. S　　公孫朗忍不住翻白眼。

5 q( l0 S1 N, L; x& e8 ]1 ~9 r- A　　“你的志向轉得還真快。”公孫斂好笑地說。
* D3 u$ r, o8 I  w0 v3 ?
! M5 k4 t4 C: s7 I2 o, s　　“習慣就好，我的志向每天都可以換的。”她開心地說，可惜她的曠世巨著還沒完成，否則正好可以在今天販賣，順便辦簽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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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B# L0 _$ z  e. s1 ]& W　　“那就不叫志向。”公孫右反駁。“志向是一個目標，經過努力……”

# c# ^4 B  T# \% U. J- ~　　“你的字典跟我的不一樣，我字典裡的志向就是可以天天換的。”白蘋打斷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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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孫右氣得踢她一腳。

　　“別踢我，我等一下還得上去。”乍時一到，他們就正式拍賣，現在是娛樂時間。“對了，你不能看姐姐們跳辣舞，這是限制級的。”

　　她要遮他的眼睛，卻讓他拍開，正想鬧著他玩，忽然她瞧見了一個可怕的身影。“完了，公孫朗，你妹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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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6 @! z& y' X' a$ T2 [! I) x8 t　　公孫三人立即往人群中望去，公孫芙正霸氣地推開人群，想擠到舞臺前，那氣勢宛如摩西劈紅海。

% R- d4 w" k) z* W, o  w% ^! h# J　　白蘋嚇得藏到公孫朗身後，雖然公孫芙在台前，而她在後臺，可誰曉得她會不會突然抓狂跳到臺上來抓她？她可是見識過公孫芙抓狂的樣子，上次差點被她給殺了。

7 g+ W! l1 l9 [; d　　“她怎麼還在四翼啊？”白蘋哀號。

" N2 a2 p* b6 w$ _　　公孫右朝姑姑揮了下手，公孫芙微笑地也揮個手。

2 f3 U1 i; e& L& S　　“姑姑好像挺高興的。”公孫右說道。

& U# X! f+ ?. O/ k　　公孫斂也道：“看來她與慕應非應該是和好了。”慕應非就站在芙妹旁邊，也朝他們揮了下手。

( s* ]' t5 Z! {. b- O: l0 Q　　公孫朗沒應聲，但並不高興見到慕應非。

　　***

　　就在白蘋陷入驚恐狀態時，尤鳳儀正在後臺的另一邊休息，她全身汗水淋漓，熱得不像話，接過奴婢遞來的冰果汁，灌了一整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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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名奴婢則幫她擦汗。“夫人，要不要換件衣裳，都濕了。”

　　“不用了，換沒多久又會濕成一片。”她都快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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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3 i0 W: a2 }% V0 M4 q) a　　奴婢又遞了另一杯果汁給她，其他的則幫她揚涼，她看著不停遞果汁給她的奴婢說：“我好像沒見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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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4 ~2 G2 f# _0 F) _　　“是，小的是大爺由廚房調過來幫夫人的。”她拍拍手，示意外頭的奴婢再搬一缸果汁進來。“大爺說您今天會很不舒服，所以要我多調些果汁水。”

4 F2 S0 [! E% v+ M8 S* l　　尤鳳儀點了下頭，沒說什麼。“赤鳳大人呢？還安好吧？”

" b( E* Z  t4 V8 J. }( B　　“大人很好，一切都準備就緒。夫人，大爺要我帶句話給你，一會兒怕是有些難受，您得忍著。”

　　“我知道，他說過了。”尤鳳儀說道。“他還有交代什麼嗎？”

　　“大爺說夫人得信他，還有得忍耐。”

　　尤鳳儀點點頭，正想問他人藏哪兒去了，今天一早就沒見到他的人，但後來還是沒問出口，既然他要她信他，她就等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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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k, a8 L9 k- d! ]! H/ q8 e5 G0 c　　見前頭的樂曲要結束了，她又喝杯果汁後才走上台去，原以為白蘋會站在台中央，誰曉得她還躲在舞臺另一邊、公孫朗的背後。她生氣地瞪白蘋一眼，示意她快點滾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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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蘋指著人群向她打暗號，她望向人群，不曉得她在指誰，白蘋對公孫朗嘟囔了幾句後，才不甘願地走到舞臺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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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C0 Y# s- E  ?# A, h' a5 P: `　　“你搞什麼？”尤鳳儀咬牙問。

　　“公孫芙來了，我覺得頭昏眼花，心臟無力。”白蘋小聲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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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G2 E7 _9 p6 O1 T; l　　“大庭廣眾的她能幹嘛，快點進行，這件事越早解決越好。”尤鳳儀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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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H7 ]. f8 y2 ^3 j' j　　白蘋趕緊進入正題，因為公孫芙凜冽的眼光，她實在搞笑不下去，拿著紙做的擴音器，大聲道：“我想大家一定都等得不耐煩了，那我們就直接重頭戲上場，歡迎神官大人。”

4 u1 d% l! K' l% _　　白蘋用力鼓掌，台下圍觀的人群也跟著鼓掌，樂隊接到指示連忙奏樂，公孫斂拉了下後臺的繩子，花朵由天而降，一架秋千跟著緩緩降下，上頭站著如火焰般耀眼的美麗鳥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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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下人群開始竊竊私語，“果然是赤鳳大人，還以為會騙咱們呢。”

　　“聽說今兒個只是一場表演，給太子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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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u4 e0 L2 F2 D8 |$ p　　“我也聽說了，是太子要給蘭夫人一個臺階下，她素行不良，早不適合當鳳大人的靈引了，偏偏她又沒在重生時死掉，這下難辦啊！太子也不能明目張膽除去她……”

　　“那到底有沒有要賣內丹？”一個外地來湊熱鬧的人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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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傻了，鳳大人是咱四翼國的神鳥，怎麼可能賣它的內丹，大不敬，褻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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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Q9 U! b" }1 j- R8 _　　“那不就是騙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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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v. g' {( e( d5 S% B+ E- a- @　　“咱們來就是看這齣戲怎麼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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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v# D- {+ h　　“我聽米蘭蘭府裡的人說……米蘭蘭她啊活不久了，你瞧她自剛剛就一直流汗，還有方才不是表演了燒紙給咱們看嗎？她體內的火散不去啊！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奇跡了……去診治過的大夫都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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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x* S! J2 }) T" J" b　　“噓噓，赤鳳大人說話了。”

5 r0 a9 a4 M$ _' q# l　　赤鳳站在秋千上，居高臨下地望著眾人，說道：“沒想到來了這麼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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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m3 T9 C. v) T4 S7 a　　“鳳大人，鳳大人……”四翼民眾大喊著，還有人跪在地上拜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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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4 @' K1 t& V" Y( N8 @7 g# ]& G　　“想來你們都聽說了，我已決定離世，今天在這兒我——”

) G7 V' E3 }* O2 H, F　　“砰砰、砰砰砰、轟——”突然間臺上響起了爆炸聲，竹棚由上而下整個垮下，覆在上頭的布幕跟著壓下，蓋住臺上的眾人，連站在秋千上的赤鳳都被撞了下來。

3 I8 W/ {3 A. e% q, f' M　　現場瞬間失控，尖叫聲嘶吼聲不絕於耳，大夥兒同時向垮下的檯子跑去，一堆人大喊著：“赤鳳大人，赤鳳大人，快把赤鳳大人救出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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