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陶陶 - 冤家變親家【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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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C5 e/ r1 A* [& V4 z: B【內容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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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實在討厭這具軀殼！
那麼多人誰不好附身，她偏偏附身在這怪怪四翼國的米蘭蘭夫人身上，
雖然米蘭蘭是個有錢人，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
- v) l7 Q6 F. M; m# S她不需為了柴米油鹽醬醋茶而忙碌，
但米蘭蘭生性放浪，男寵一堆，教對男人有潔癖的她難以忍受，
於是把這一堆男寵通通「放生」了！
/ x8 O, U, `! H( t最好都沒人來打擾她，讓她好好想想該怎麼回到熟悉的二十一世紀，
8 O4 x3 n* {5 `, s- Z- C# j徹底擺脫這個讓她想殺了自己的身分，
可除此之外，這米蘭蘭還有一名夫婿，
7 e5 R) N; W: z6 d所幸他正常多了，頂多看起來陰險狡詐、城府深，教她摸不透，
2 p8 P! u7 [5 X; k而她附身的事只有他知道，也只有他能幫她，
不管他倆合不合，她都得和他心手相連突破困境，
6 z/ l* j, \5 T' t5 F' U( a2 N可過分的是，他明知她對男人沒興趣，卻暗中動了些手腳，
讓她無法控制的被他吃盡豆腐……

; s  c! X7 n& G. Z  `【出版日期】 2010/2/3
4 _+ `8 u, J) R8 u0 i* E8 j【出版社名稱】龍吟
( |2 ]% ?: S$ H7 \) ?  S【書系及編號】玫瑰吻 RK4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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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2 ?9 N: C: R2 F3 S　　一口咬下葡萄，多汁香甜的液體瞬間盈滿口中，尤鳳儀滿足地深吸口氣，裸足輕點著地板，自一個多月前穿越到這奇怪的世界後，她已由當初的不滿轉為隨遇而安，這當然不是因為她生性淡定自在，相反她的脾氣並不好，午夜夢回夢到把她跟白蘋弄到這兒的老爺爺時，還會在夢中把他當作沙包來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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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A' I6 i/ f& b9 V　　個性中可算優點的就是她討厭自艾自憐，堅信與其哭哭啼啼，不如做點什麼事來改變現狀，所以她儘量讓自己過得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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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幸被她附身的米蘭蘭是個有錢人，生活寬裕，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她不須為了柴米油鹽醬醋茶而忙碌，而這也是當米蘭蘭這個人唯一的好處，至於壞處則是多不勝數。

　　這米蘭蘭生性放浪，男寵一堆，一開始並不曉得他們是誰，睡夢中感覺有人在摸她，反射地就給對方一腳，把那人踢得躺在床上休養了三，四天，這起暴力事件很快就傳遍宅子，傳她越來越發兇狠，再沒多久，怕是要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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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r0 ?# c" w$ r. _' v0 b　　為此她還被赤鳳責備了一頓，赤鳳是一隻鳳凰，一個多月前浴火重生，與以往不同的是，米蘭蘭也跟著燃燒，大家都以為她死定了，沒想到她卻存活下來，肉體還在但靈魂卻換成了她。

+ N5 z; d+ X+ ?" b5 z; c' ~0 N　　當時她並不知道赤鳳是鳳凰，因為浴火重生，它的毛全掉了，第一次瞧見它著實嚇了一跳，想說應該在餐桌上的感恩節火雞怎麼在半空中蕩秋千，之後她以為它是米蘭蘭的寵物，後來才曉得它是這個國家的神官，類似祭司之類的角色，而她是靈引，雖然赤鳳也會說人話，但公開對外傳達旨意的則是靈引，也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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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E( r1 z1 f) b　　喝口果汁，奴婢來報，說大爺來了，尤鳳儀點點頭，示意她請大爺進來。這位莫大爺是米蘭蘭的丈夫，兩人的婚姻據說是為利益結合，對於米蘭蘭養男寵之事，他從不在意，也不介意外頭的人怎麼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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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a" ?  v5 |  u7 x9 V　　“夫人。”他走進來，跟她打聲招呼。“你找我？”

　　“有些事想問你，坐。”她拿起琉璃水杯，就著吸管喝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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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實在不喜歡跟這個人相處，不過若像現在非不得已之時，也只能儘量忍耐，至於不喜歡他的原因，一是她本身對男人就沒好感，二是她老覺得他在監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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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y. Y- Q0 X. x! _! q5 `2 d　　他在她面前坐下，瞄了眼水杯內色彩繽紛的水果。

　　“你想喝嗎？”她隨口問道。

　　“多謝夫人好意，我不渴。”他的視線移至旁邊的漆案，上頭擺滿各式琉璃瓶，蠟燭以及滋潤皮膚的乳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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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p! I) D1 [2 r. [3 j　　“看來很眼熟嗎？”她拿起香水瓶，聞了聞。

. c' Q' h9 h0 J$ Y4 ]　　他的嘴角動了下。“有些是我送夫人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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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幾日飛雙不小心用了這些東西……”她搖了下琉璃瓶。“聽說這叫催情香。”白蘋跟她一起穿越到這兒，她在這兒的名字叫玉飛雙。

　　“是，這些大部分是夫人挑的。”

- _6 |3 }3 L7 |# u  e& W6 p* `/ C3 B' d7 [　　見他神色不變，依舊事不關己的態度，她又說道：“公孫朗說這些東西……”她摸了下蠟燭，乳膏跟香精。“全用上了……便成了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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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點頭。“它還能讓人產生幻覺，不知自己做了什麼……”

; G0 D0 X; a( f7 f- i! R/ V3 l　　“你送我這些東西……”

5 q& l& ~  D, F' v( P* ^　　“夫人誤會了。”他黑亮的雙眸盯著她，不疾不徐地說：“我只送了夫人這些。”他起身拿了三種不同顏色的琉璃瓶。“一個是果香，一是花香，還有一瓶是麝香，這些夫人可請公孫公子瞧瞧，沒有毒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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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沒說話，只是瞅著他。這老狐狸... ...自穿越到這兒後她的身體一直不大舒服，曾請大夫看過，大夫說她焚燒後，體質熱燥，體內有一把火未曾熄滅，所以身體才會難受，另外則是懷疑她慢性中毒，她猜想讓米蘭蘭中毒的就是這些東西。

　　他放下瓶子，繼續說道：“月前夫人與赤鳳同時浴火重生，肉體與精神都受到了極大的戕害，以致有些事給忘了，夫人盡可安心，我不會放在心上的，至於夫人說的毒……我是真不知情，這等對夫人身體有害之事，我是不會坐視不管的，定當查個清楚。”

　　“那就勞煩你了。”她順著他的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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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拍拍手，招來一名奴婢，示意她將瓶瓶罐罐收好後，拿到他書房，這期間不許任何人接近這些東西，若是少了或丟了，定不饒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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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婢點頭應是，小心謹慎地將漆案上的東西收進籃子裡，恭敬地退下，尤鳳儀在水果盤裡挑了桃子就口，故作漫不經心地說：“這幾日赤鳳一直躲著我，你也聽聞此事了吧！”

3 X9 E# j( t2 m& f* H　　“聽說夫人想燒了園子，逼出赤鳳，這事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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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2 g# b) K9 A0 u　　“我只是說笑，不會放火燒。”縱火容易可火勢難控制，萬一波及其他地方，把這夷為平地，未免得不償失。“我是想問你有沒有什麼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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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6 Y1 X( D5 Y8 }9 D0 F. r9 v　　不只赤鳳躲起來，園子裡的鳥在一夜間全練了隱身術，她想抓一隻來拷問都無從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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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w. A" x; }. W& x. \% ~　　莫道言浮起詫異之色，但很快恢復正常。“這情形道言也是第一次遇上，回頭我會要夜色去找找，說不定會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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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鳳儀點點頭，夜色是莫道言的寵物，一隻又黑又大的烏鴉，現在整座府宅就剩夜色還敢在她跟前出現，問題是它是莫道言的鳥，她總不好把別人的鳥抓來審問，而且據奴婢們說，夜色從來沒開過口，所以也沒人知道它到底會不會講話，想了半天，還是把這任務丟給莫道言去處理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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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準備打發他走，忽然從窗外傳來幾聲粗嗄地叫喊──“不好了，不好了！”

2 N- Y* K$ y  c: g: H( F# L　　尤鳳儀轉過頭，一隻肥胖五彩繽紛的鳥像火箭炮一樣沖了進來，而且直直朝她撞來，幸好她反應快，趕緊從座位上跳起來，那胖鳥像失事的飛機，直搗而下，撞上她的躺椅，而後在地上翻滾了兩圈。

4 v9 O  d$ C/ D0 I# X; L$ e　　她趕緊把它抱起來，噢……這鳥還不是普通的重，它是豬偽裝的吧！“什麼事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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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w' H% A% t* P% j　　“嗯……”胖鳥的頭晃啊晃的，頂上的羽毛了無生氣地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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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2 G# f' e3 S　　“喂……”她晃動它的身體。

　　“夫人……”莫道言忍不住開口。“我想不要搖它比較好。”

　　她正想把它放在桌上，它突然惡地一聲，吐出一條蟲與幾顆漿果，她嚇得鬆手後退，胖鳥再次失速墜地，動也不動地躺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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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A0 d  l3 ?. @% M　　完了，不會死了吧？她正想抓起它，卻臨時改變主意，對莫道言說道：“把它抱起來放在桌上。”她跨過地上的死蟲跟漿果，決定還是不要親力親為，萬一它又吐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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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道言瞄她一眼，她皺眉回視。“怎麼，不敢抓嗎？”他勾了下嘴角。“不是。”隨即彎身撈起胖鳥，放在長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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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鳥你認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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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認識，它叫磨磨，最近才學會說人話。”

　　鳥可說是四翼國的聖獸，不過只有一部分能說人話，而會說人話的鳥幾乎泰半都在宮內，另一半在米府的莊園內，民間也有一些通人話的鳥兒，可數目不多。

　　據說千年以前幾乎每一隻鳥都能與人溝通，可慢慢地數目越來越少，另一種傳說的版本則是千年前的人們懂鳥語，後來卻慢慢忘了這項能力，最後只剩四翼國少許人還懂。這不同的傳說版本她問過赤鳳何者為真，它卻在那玩秋千，根本不甩她，最後訕訕地回答一句：“那麼久以前的事了，早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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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聖獸神鳥嗎？怎麼腦容量跟其他鳥兒差不多，還是浴火重生的時候忘了保護腦袋燒壞了……”

5 |7 E' `% O6 Q) |* Z0 e　　話還沒講完，她的額頭就遭受到鳥嘴重擊，頭髮也差點被扯光，人家說吃一次虧學一次教訓，自此之後她即使火冒三丈，也儘量委婉修辭，不與它計較，不過還是免不了有擦槍走火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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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脾氣暴躁就算了，畢竟她才二十五，跟一隻活了幾千年的鳥比起來，修養差也是應該的，可赤鳳足足大她一、兩千歲，個性不是應該溫柔淡然，不生波瀾的嗎？前幾天白蘋錯認它是無毛雞，它又火了，氣得到處啄人抓人。它全身上下被火燒個精光，就稀稀疏疏剩幾根屁毛，雖說鳳凰嬌貴，畢竟還是鳥，鳥沒了羽毛看起來不都一個樣。

- p) g7 ~- l8 C　　桌上的胖鳥抖動了下，發出一個像是被噎到的聲音，然後就是幾聲咕嚕嘎啦的不知是噎到還是要醒了。

+ ^, ?& ~$ N% P* e, b- L　　尤鳳儀拍了下手，一名奴婢入內。“找利大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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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奴婢領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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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j. r5 J" ]4 m% {3 A$ {　　利鶴是府裡聘請的獸醫，專門照顧這群飛禽，她見過他一次，總是帶著酒氣，似醉非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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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肥鳥動了動腦袋，終於睜開眼睛，嘰哩咕嚕地又像打嗝又像鳥鳴。

3 _) Y$ g0 Z6 q! }4 o　　“講人話。”尤鳳儀提醒它。“發生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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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磨磨用翅膀撐起自己，大大的肚子鼓動鼓動，看起來還有幾分像企鵝。“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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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4 a  t6 y: z　　“講人話。”尤鳳儀瞪它一眼。

　　“磨磨起來，要起來... ...”它努力晃動腳丫子。

3 x5 x' v/ }. t6 c. R$ l' j( a9 n# p　　尤鳳儀看不下去，抓起它讓它立正站好。“吃成這樣，給我減肥，胖得都飛不動了，像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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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道言轉開頭去，嘴角勾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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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磨磨看她一眼，哆嗦地以翅膀遮住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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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又幹嘛？”她整個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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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磨磨搖頭，後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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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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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A1 H! q/ f! E  q# J' u& J& w* ^　　“夫人嚇到它了。”莫道言說道。

　　“我嚇到它？我什麼時候嚇它... ...”見它又後退一步，尤鳳儀忍住氣，對莫道言說：“你問它。”她刻意退開好幾步。

　　“磨磨，出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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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S& i0 o# a+ l　　它謹慎地放下一邊翅膀，見那高大的女人沒靠過來，才壯起膽子說：“不好了，不好了。”

# V: _2 U# S* t. A+ y& l　　“哪裡不好了？”

　　磨磨眨眨眼。“赤鳳大人... ...抓起來了。”

　　尤鳳儀急忙要問，但又立刻阻止自己，免得那笨鳥一見她靠過來又害怕。

　　“大人被誰抓了？”莫道言皺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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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人抓了。”磨磨氣憤地大叫。

　　尤鳳儀翻白眼。“難不成被狗抓嗎？”

( Q2 l4 y. N; Q) I# r　　“不是狗，是人。”磨磨心急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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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笨鳥，什麼人抓走它了？講重點。”尤鳳儀瞪它一眼。

: A; N7 `3 l+ ^. Q4 E　　磨磨被她一罵，氣了。“磨磨不笨，磨磨不笨。”它生氣地跺腳，踩得桌面咑咑響。

　　莫道言忍住笑。“夫人，還是由我來問吧！”

　　尤鳳儀受不了地走到躺椅上坐下。“希望我午睡起來你已經問到有用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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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她真的閉上眼睛，莫道言揚起眉宇，隨即將注意力用在安撫磨磨上，順了順它頭上的雜毛，又讓它生氣地跺了幾次腳後，莫道言繼續問道：“赤鳳大人在哪兒被抓的？”

　　“咕咕山。”磨磨從桌上跳下來。“……大家都在那裡。”

" h( `- p5 _- v" G9 b3 S　　“大家？”莫道言瞧著它搖搖擺擺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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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磨磨吃東西，慢了……赤鳳大人……大家飛飛……被抓了。”它用翅膀遮住眼睛。“磨磨難過。”

' J; Y% Y" C2 @' ?; a8 T　　莫道言撈起它，將它放回桌上。“知道抓他們的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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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點頭。“赤鳳大人說是花一花，花一花抓的。”

　　莫道言皺眉。“花一花……花玉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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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K0 Z8 x% b6 y　　它大叫。“花一花哈哈哈一直笑，無禮無禮花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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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鳳儀忍不住笑了。“繞口令還是唱歌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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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a2 T2 b' @6 c4 m5 c　　磨磨歪頭不解，頭上的幾根雜毛歪到一邊。

　　尤鳳儀喝口果汁，問道：“花玉華跟花無心什麼關係？”米，花，風是四翼國最有權勢的三大家族，皆建國有功，她在宮裡自然見過其他兩人，花無心現在是花府掌權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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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n. e$ }8 B' w. {% g4 l　　“他們是父女。”莫道言蹙下眉頭。“磨磨，確定赤鳳大人說的是花玉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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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花一花。”它一臉堅定。“大人在磨磨這裡說的。”它用翅膀拍拍腦袋。

　　“什麼意思？”尤鳳儀不解。

2 Q( O! u+ V, j　　“赤鳳大人能發心音，不用開口就能傳達話語。”他解釋，大概是怕磨磨心急跑過來一起被抓，所以才發心音要磨磨回來找人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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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鳳儀揚了下眉。“還真是神鳥，既然知道是誰抓的……等等，赤鳳為什麼不直接叫花玉華放了它？”它可是神獸，說的話誰敢不聽。

& |; A# e. o, @! q6 [　　“這事有點複雜，照理說赤鳳大人這次浴火重生後，應該要到花府去。”

　　“到花府？”尤鳳儀由他話中推論。“你是說赤鳳會在這三大家中輪流待著嗎？”

: p. @( `0 V. v7 [* O. f* {2 M. B　　“這事還得... ...”

4 D' `8 O0 l( t1 ]4 ]6 ^! m　　“我們快走。”磨磨打斷莫道言的話。“快去救大家。”它揮動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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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5 N! @7 n) V6 r9 `1 w8 W8 ?　　莫道言按住它一邊的翅膀。“不用急，赤鳳大人不會受到傷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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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 ...”

2 ~7 m4 @; {7 G( y　　“要相信赤鳳大人的能力。”他安撫道。

　　磨磨焦躁地走來走去。“赤鳳大人，赤鳳大人……”莫道言從腰間的袋子裡抓出一些堅果放在桌上，磨磨立刻跑到堅果面前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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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簡單注意力就被轉移了，尤鳳儀差點要罵它沒腦袋，但想想算了，鳥的腦袋本來就小，注意力大概只能維持幾分鐘;瞄了眼莫道言腰間的袋子，看來是平時犒賞夜色的。

　　她倒沒想到用這法子治赤鳳，豢養寵物就得恩威並重，有賞有罰才行，先前她與赤鳳爭論吵架，除了被它啄得滿頭包外，一點幫助也沒有，見磨磨吃得高興，她揚起柳眉。是了，她用錯方法了，不過沒關係，她這人雖然脾氣大了點，卻不剛愎自用，只要能達到目標，她不介意繞個路。
　　
* y2 S. c  x& m0 D2 e* |　　自從到這兒來，她的目標只有一個，就是想辦法回去，要找到把她與白蘋弄到這兒來的老爺爺機率太渺茫，不如由赤鳳下手，好歹它也活了幾千年，她相信它知道不少內幕，當然也包括如何才能回到現代的方法，只是不肯說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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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非如此，它何必躲著她？而且還是在她與白蘋重逢的當天搞失蹤，若說這當中沒有關聯，她的頭願意剁下來當球踢。

　　若不是有這層關係，赤鳳被誰抓走了，她實在不甚關心，畢竟它在這兒可是神獸，誰會傷它，只是不明白為何花玉華要抓它。

" _* v  Q0 p) H( B: i1 d　　“方才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赤鳳是輪流待在三大家中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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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事晚些我再與夫人說。”他瞄了眼磨磨，發現果子已所剩無幾。“我想夫人還是先走一趟花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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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K  U* K! r% ^0 L　　見他望向磨磨，她立刻明白他為何有此提議，怕是這前後緣由說不到兩句，磨磨又來吵人。

　　“你去一趟吧！”她不想跟花府的人周旋，她雖然有米蘭蘭的記憶，可頂多也只有七，八成左右，現在她腦袋裡連花玉華長什麼樣都不曉得，或許見面後，便能誘發記憶，但既然有莫道言在，她又何必親自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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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言也想為這事盡上一份心力，可怕力有未逮。”

1 ~) i* |3 V4 l6 O8 ?$ R6 m3 t4 f: T　　“你又何必謙虛，若沒有幾分聰明，這府上還有生意上的事你又如何能打點得好，你做事我放心。”她拿起杯子，喝口果汁，順手翻開剛剛閱讀的書。“就這樣，你下去吧！”

' Q. n  Q' r0 s( m- }- J　　莫道言斂起眼色。“正如夫人所說，道言除了府上的大小事外，還得打點生意上的事，一會兒得到雲織坊確認這一季營收，更別說中午還得與扶鹿過來的運商研討……”

3 q7 `0 v) S/ P- w' S7 Q8 V' z　　“知道了。”尤鳳儀打斷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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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p% n6 g' w' O3 @5 n  k8 k　　“咯……”吃飽的磨磨突然發出一聲響，腦袋也在這時清醒過來，驚恐地發現自己竟然忘了赤鳳大人，它自責地大叫──

　　“磨磨壞，磨磨不好，赤鳳大人……磨磨忘記您了，磨磨壞，磨磨壞……”

5 ]* K7 B9 t$ _# I　　尤鳳儀正想叫它閉嘴，卻見它大叫著由桌上跳下，翅膀遮著雙眼，啪地一聲直線墜落，肚子先著地，發出哀痛的叫喊。

　　“做什麼啊你。”尤鳳儀不可思議地瞪著地上蠕動呻吟的磨磨，趕忙將它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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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B  e7 K* B+ U　　“它在懲罰自己。”莫道言說道。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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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鳳大人……磨磨壞，磨磨來救您了……”磨磨半暈地說。

' y" A2 p3 F5 _' I8 F- t　　“這只鳥快把我搞瘋了。”她把磨磨塞到他懷中。“把它放在籠子裡，別讓它做蠢事。”

3 x3 @! ?9 a! q2 n　　“鳥兒們都對赤鳳大人很忠心，夫人得帶著它去救人，若把它放在籠子裡，它恐會撞籠而亡。”莫道言好心提醒。尤鳳儀一把火上來，咬牙道：“真會被這些鳥搞瘋。”莫道言微微扯了下嘴角，眸子浮現一抹笑意，但很快隱去。

$ v2 I/ S8 H5 R　　就在這時奴婢入內通報。“夫人，花玉華小姐來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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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K# r/ t/ G! s　　“這倒好，自己送上門來了。”尤鳳儀鎮定心情。“帶她到無事亭。”奴婢退下後，她轉而交代莫道言。“你叫夜色到花府去探一下虛實，看能不能查出赤鳳還有其他鳥兒被關在哪兒？”

% m% X9 n, T4 A9 A　　“夫人，利大夫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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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鶴蹣跚地走進來，手上還拎著葫蘆，一見他又是醉醺醺的狀態，尤鳳儀冷聲道：“下次讓我再見到你白天醉醺醺的，就給我出府，聽見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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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鶴酒醒了一半，朗聲道：“夫人，利鶴只是酒氣重些，可沒醉啊。”

# M# Q9 A3 I0 ?3 D　　“我不想聽這些廢話。”她瞪他一眼。“把那只笨鳥給我看好，它要有個差錯，我唯你是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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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這話，也不等他回應，尤鳳儀便氣衝衝地離開，利鶴望向莫道言懷中的鳥兒，一把抱過。“磨磨闖什麼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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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5 D0 s. N" {　　“它從桌上跌下來，給撞暈過去了。”莫道言邊說邊往外走。“酒少喝些，她若真要趕你出去，我可保不了你。”利鶴笑道：“無所謂，我在外頭一樣快活，只是可惜了……”

  O* V- A8 [5 \& Y* u4 x$ S6 T　　莫道言停下腳步，卻沒回頭。“可惜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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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地方我是不留戀，可我倒好奇現在的米蘭蘭還是米蘭蘭嗎？”

　　莫道言沉下臉，沒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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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C6 p: f3 A+ o8 H; F　　利鶴將磨磨放在桌上。“大家都在說現在的米蘭蘭跟以前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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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嚼舌根。”莫道言打斷他的話。“做好你的事就成了。”話畢，他冷著臉跨出門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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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鶴拉開葫蘆的木塞，灌了口酒，隨即暢快地吐口大氣。“好酒，好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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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無事亭是她到這兒後指示建造的，名字也是她取的，簡單易懂，就是無所事事的時候可以來坐坐的地方，其實它並不是涼亭，而是以葡萄架當頂，綴以小巧可愛的白花。

　　簡簡單單的，無門無窗，只有四根柱，前方則是水池與竹林，山巒疊翠，深深淺淺的綠煞是好看，她常到這兒午寐，涼爽又好眠。

( j! y! U. }) T% U' f　　雖然她不怎麼喜歡莫道言，但在某方面來說，他給她的空間很大，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他很少過問，這無事亭還有將浴池隔出一個按摩室，都是他請人來做的。

; S) J; m; I2 i0 `) a6 n　　“姊姊你來了啊。”一見她的身影，花玉華帶著燦爛的笑靨迎上前。

7 c+ {8 R/ ~8 z/ `7 A# }* d% x; v　　她有著四翼國特有的暗紅肌膚，以及一頭茂密的黑鬈髮，五官很深邃，漂亮又窈窕，身材凹凸有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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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在這兒待久後，俊男美女見多也麻痺了，米蘭蘭本身就是個風情萬種的女人，漂亮又性感，即使如此，每天起床照著鏡子時，她還是希望回到自己原本的身體裡。

　　“聽說你前陣子臥病在床，我好幾次都想來探望你，又怕打擾你靜養。”她親熱地拉起她的手，上下打量。“姊姊氣色好極了，這樣我便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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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_1 c4 K0 k5 _　　尤鳳儀盯著她的臉，等著記憶自動閃過，模糊中瞧見她似乎巴著莫道言，巧笑倩兮，媚態橫生，想來是對莫道言有意思，或者他們其實互有情意，除了她與莫道言的畫面外，就什麼也沒了，對她一點兒幫助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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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O/ f" ~# E7 J　　“我前陣子發高燒，醒來後腦袋就不靈光了，想不起妹妹的事，唉... ...我這腦袋大概是被燒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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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6 m' b' G& N6 l' ?　　“這事我也聽說了。”花玉華蹙起眉心，一臉憂心，“怎麼會有這樣的怪事呢？外頭都在傳姊姊同神官大人一起浴火重生了。”

+ l, m9 e3 w+ V, B- K2 o: g+ K　　“那天的事我都不記得了，醒來後身子難受得緊，熱得像火烤似的，現在想來還心有餘悸。”她拉著花玉華在椅上坐下。“你別瞧我像沒事人一樣，其實身子骨到現在都還沒復原，每天早上起來都覺得自己像七老八十的老太婆一樣。”

　　奴婢入內，在桌上擺上各式點心與飲品後，又悄悄退下。

- O( v1 g( T* B. D+ A$ ~" |9 |　　“來，吃點東西，這是剛做好的水果乾。”尤鳳儀熱心地遞上葡萄乾，這兒的葡萄大得像蘋果一樣，好吃得很，曬乾後更是別有一番風味。

: g6 w( Y- B/ [, t# V% j: G　　“謝謝姊姊，我自己來就成了。”花玉華審思地瞄她一眼，拿起葡萄乾就口。“聽說姊姊把一干男人都遣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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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y( |$ r; O# s) Q　　“是啊！重生後，對這男女之事便不大感興趣，前些日子還有個姑娘為了這事來殺我，說我搶了她的兄長，我自個兒也深切反省，覺得以前是太荒唐了。”

　　花玉華笑笑。“其實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莫道言不是不在意嗎？”

" q# f4 c+ {6 N' H0 Z4 c　　雖然四翼國男女情事很開放，觀念也很新潮，可對著已婚婦人說養男寵也沒什麼，這……會不會過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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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g) J/ [　　“殺你那個姑娘現今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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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兩天她身子好點兒，我給她一筆錢送她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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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姊姊真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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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兒的話。”

% E+ r, }# q2 [8 t1 V　　兩人言不及義的聊了幾分鐘，就在尤鳳儀快失去耐性，打算切進主題時，花玉華先開口了。

　　“對了，姊姊，怎麼沒瞧見神官大人？”她左右張望著，忽然間露出驚訝之色。“我由剛剛起就覺得哪兒不對勁，現在終於曉得了，怎麼沒聽見半個鳥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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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I& `, D, B, C# }( g6 \　　好啊！這女人，來陰招是不是，把鳥都抓了還在她面前惺惺作態！尤鳳儀在心中冷笑，隨即煩惱地長歎口氣。

# Z2 m# `- ?* k/ B4 C. s3 b. N, f0 C　　“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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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花玉華一臉擔憂。

  F, g$ r) J9 w( b　　“這事有點難啟口。”她裝出凝重的神情。“我若說了，怕你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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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麼不信呢，姊姊你說啊。”花玉華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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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鳳儀皺起眉心。“我怕說了，你要生氣，傷了和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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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會呢……”

　　“我是真的怕傷了和氣。”她眼神一定，忽然拍拍手，站在後頭的奴婢上前。“去請莫大爺過來，說有要事。”

/ l& p/ m3 z# U" w- W　　“是。”奴婢退了下去。

3 P  X8 c) y2 R8 ]7 l* g　　花玉華一臉不解。“這怎麼回事？”怎麼突然要找莫道言？

5 U1 e2 C  i+ J1 c5 Z9 a　　“我是讓他做個證人，證明我說的是真的，免得妹妹以為我存心找麻煩。”尤鳳儀端起果汁酒，喝了一小口。“妹妹要不要嘗嘗，這是我研發的新口味。”

　　“我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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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妹妹別急，一會兒道言過來了，我自會明說。”尤鳳儀熱心地端著果汁酒到她面前。“嘗嘗。”

　　花玉華一臉狐疑。“不了，我不渴。”

- A: D" G& O8 E* e, I/ |　　尤鳳儀暗笑，該不會以為她在酒裡下毒吧。

# P0 f: f6 ?8 h　　***

　　在她們等待期間，花玉華顯得忐忑焦慮，她又探了幾次口風，但都讓尤鳳儀給擋了回來。

　　片刻後，莫道言走了進來。“夫人找我？”他正要出門，又讓下人給喚了過來。

　　“是。”尤鳳儀起身。“玉華妹妹問說怎麼沒聽到鳥叫聲？”

' G. Y+ M: ?4 d; }+ G　　莫道言不知她是何意，所以沉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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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鳳儀煩惱地走到他面前。“記得我今早告訴你，我有很不好的預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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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5 s+ S' C, J+ o　　“夫人是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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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夢到赤鳳大人讓人抓走了。”她憂愁滿面。

) ?. Q/ D& R, Q0 ]4 w& i　　現在他明白她在搞什麼了。“夫人作的夢自然不能等閒視之，我已經叫人去找赤鳳大人的下落了。”

4 Q7 R7 w3 m: b: J. [4 @　　花玉華望著兩人，神色不變，但眼神多了一絲警戒。

* s* ~# j- u/ P7 C# @  S6 n0 O　　“唉……”尤鳳儀揉著胸口。“自早上到現在，胸口悶得緊，都要透不過氣來了。”她轉向花玉華。“這一早上耳邊老聽見赤鳳大人在我耳邊嚷叫──救命啊，救命啊，喊得我心都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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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嗎？”花玉華臉色有些僵，尤鳳儀神色凝重地看著她，瞧得她心驚。“姊姊做什麼這樣瞧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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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這叫我如何說呢……我說了，妹妹定要與我翻臉。”她擰眉。“道言，還是你說吧。”她一副為難的表情。

　　她還真有心，不忘拖他下水。莫道言不動聲色地說：“最近赤鳳大人似有心事，前些日子直說要出去散心，夫人擔心它體能與靈力無法支撐，遂要大人打消念頭，沒想大人發了一頓脾氣，好幾日躲著不見人，這事二姑娘應該也有所耳聞吧？”他勾起微笑，直直地盯著花玉華。

　　花玉華眼波流轉，美眸也勾著他，嘴角漾著笑。“是聽說了。”

　　尤鳳儀瞄了兩人一眼，沒想到這莫道言也會用美男計，她乾脆推個床過來，讓他們在上面滾個一圈，說不準花玉華就把赤鳳送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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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7 b9 S0 k( v& i/ H  ?8 g- r　　“今早夫人感應到赤鳳大人有了麻煩。”他特意瞥了眼尤鳳儀。“說是讓人擄去了，至於那擄人的……”他別有深意地將視線停在花玉華身上，不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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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玉華看看莫道言又瞧瞧尤鳳儀，隨即叫嚷起來，“這是什麼意思，你們懷疑我把大人抓起來嗎？簡直欺人太甚，這根本是污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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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臉漲紅著，高聲怒罵了好一會兒，尤鳳儀嘗試插話，但都讓她的聲音給蓋過，正想來個河東獅吼叫她閉嘴時，一個更高亢的叫喊從外頭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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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2 a! @+ C: v/ ~6 D3 W　　“花一花──納命來！”

7 K) t( O" @9 Y- u　　磨磨勢不可擋地飛沖進來，尤鳳儀這次可精了，一聽見聲音，身體本能閃開，恰巧瞥見莫道言不著痕跡地也往旁移動。磨磨宛如沖天炮一般射了進來，可惜屁股後頭沒冒白煙，否則就更像了。

　　砰一聲，沖天炮正中目標，尖銳的叫聲響徹雲霄，就見風情萬種的花玉華被擊倒在地，磨磨死命用腳踏她，用嘴啄她，一邊鬼吼，“赤鳳大人，磨磨報仇，報仇！”

　　跟著花玉華的兩名奴婢也加入尖叫行列，拼了命地想抓住亂竄亂跳亂啄人的磨磨，磨磨死命吼叫，猛拍翅膀，羽毛掉了好幾根。

　　藤蔓上的葡萄都被震下來了，尤鳳儀伸出手接住水果，說道：“磨磨，不得無禮。”當然聲音被淹沒在尖叫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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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驚恐憤怒、頭髮散亂、薄紗被扯得破碎的花玉華，她勾起笑，心情愉快地把葡萄送入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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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5 ?  @; d" ~1 K2 j7 A  }0 P7 B5 I　　他們花了一點時間才控制住場面，當然是在尤鳳儀吃了葡萄之後，如果花玉華沒擄了赤鳳跟其他鳥兒，她還會擠出一點同情心，畢竟她自己也被赤鳳啄過抓過，那真是考驗一個人的脾氣跟極限，她有好幾次都想把赤鳳串上竹棒，放在火上烤。

　　基於禮貌，她走上前去，試著抓住磨磨，不忘斥責幾句，當然這些是做給花玉華看的，人際關係就是這樣，在還沒完全決裂前，禮貌還是得顧著，就像一個談不上熟的朋友帶著她家的死小鬼來你家做客，弄壞你的收音機，吃掉你珍藏的霜淇淋，踢翻你的茶幾，把鋼琴當作打擊樂器敲打，即使你恨不得用鋼琴蓋壓碎他的十指，把他按到馬桶裡沖走，還是得隱忍下來，最多就是打了那死小鬼一頓屁股，確保他跟他媽都不會想來第二次。

8 w; i5 G1 R- r* ]8 ?; I0 r　　不過她不能打花玉華，米蘭蘭在四翼國的處境有點微妙，而她既然附到她身上，能做的就是儘量不惹事，把目標放在怎麼回家上頭。

　　她指示莫道言抓住磨磨，莫道言對鳥倒是很有辦法，很快手到擒來，鳥對四翼國來說就像牛對印度一樣，人們對它們都存有敬意，這讓尤鳳儀不解為何花玉華會抓鳥，而且抓的還是聖鳥。

  j7 i% T% g# \" p; ~. W9 R　　如果赤鳳真的有靈力，為何不懲罰花玉華，像是射出一道光線之類的，不過話說回來，除了預知的能力外，她還沒見過赤鳳做出什麼神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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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f* L# h" q, k1 y! _9 F& y5 T, Q　　原本她並不想這麼快把磨磨扯進來，寧可說自己感應到赤鳳有危險，主要是想採花玉華的口風，而後視情況再應變，她不喜歡一次把牌出盡，通常她的習慣是一步步進逼，看對方的反應做調整，主牌她習慣先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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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沒想到磨磨這笨鳥就這樣闖進來，真不知利鶴是怎麼照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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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l* y6 q0 T; U1 a- X　　“赤鳳大人，快放了赤鳳大人。”磨磨高分貝地對花玉華叫喊，一邊生氣地回頭啄了下莫道言的手，示意他放手。

　　莫道言小聲說了幾句話，尤鳳儀沒聽清，不過磨磨倒是安靜下來了，但神情依舊躁動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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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0 y" D! F3 Q; z) q# [　　她在想什麼啊！鳥哪有什麼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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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這樣誣陷我……我……”花玉華生氣地握緊拳頭。奴婢們趕緊整理主子淩亂的衣衫，“我不會善罷干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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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妹妹——”

- V3 z7 d$ [2 Y/ ~: @　　“既然你說我抓了赤鳳大人，那就拿出證據來，不然我們到大王面前論個是非曲直，還我公道。”花玉華氣得發抖。

　　尤鳳儀正要說話，花玉華不由分說上前抓住她的手。

　　“走，我們現在就進宮，說個清楚。”

　　***

　　坐在轎子裡，尤鳳儀思考著待會兒見到太子時該說些什麼，雖然花玉華說要去見大王，但大王年歲已高，加上身子不好，這一年多來已不大管事，幾乎都交由太子處理，太子年紀三十上下，下頭還有兩個弟弟一個妹妹，雖然說王位繼承是世襲的，但太子並不是由國王決定，而是由神官大人，也就是赤鳳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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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N& V& Q) L% x　　說實在的，她覺得這是一個很奇怪的傳承制度，為什麼非得赤鳳指定呢？因為它是神獸嗎？但既然它是神獸，為何要管凡間這些狗屁倒灶的事，怎麼不直接飛回天上享清福，雖然不曉得是不是真有天庭，但既然都有神鳥了，有神仙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傳聞赤鳳原本指定由二王子繼承，但前些年二王子由曳鳥上摔下，當場死亡，大王傷心了好久，但太子之位終不能虛懸，所以後來太子之位便由大王子繼任，坊間謠言很多，最普遍的說法是大王子害死了自己的弟弟。

　　對於真相，她並不感興趣，在這兒她只求禍事不上身，簡單說就是做個不粘鍋，不管是損人還是損己的事都不做，她只關心怎麼回去，自她到這兒後，她不只一次問過赤鳳怎麼回到她原來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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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我又不是神。這是赤鳳最常回答的話。

& K" U( |, r9 |/ Y# s* y& A2 K　　直到她想離開四翼去找白蘋，赤鳳才告訴她白蘋沒事，一個月後會來找她，而因為與它性命相系，所以她不能私自行動，更不可能離開四翼，她才不相信它的鬼話，立刻就要人安排馬車離開四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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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鳳也沒阻止她，逕自吃著花果，還用翅膀揮舞跟她道別，送她到邊境的車夫不讓她跨過邊境，說她一出境就會死，急得想把她送回府，她學過幾年防身術跟跆拳，於是在撂倒高頭大馬的車夫後，直奔邊界。

　　四翼與扶鹿邊界並無任何軍隊駐守，以一大片紅樹林為界，那裡的樹終年開著如火的紅花，後來她才知道它們叫火銀樹，她跑進樹林，眼前落下一片紅花雨，車夫在身後叫她。

　　她最後一個印象是全身燒了起來，那一幕回想起來都可怕，等她醒來時，已回到府中，而莫道言就坐在床邊看著她，她以為自己死了，但身上連個燒傷都沒有，只是皮膚有點疼。

　　莫道言說赤鳳要他去林子帶她回來，在她奔進林子時，他就趕到了，而她身上的燒傷則是赤鳳治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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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後她就沒再試圖離開四翼，全身著火可不是開玩笑的，那情景真的把她嚇死了，而且非常痛，雖然大概只有幾秒她就昏死了，但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她不想再來一次。

　　“……有任何感覺嗎？”

& f- n7 W% G. k; n　　尤鳳儀回過神，慢半拍地發現莫道言剛剛好像講了什麼，她不解地看向他，莫道言耐心地重複剛剛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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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至今可有任何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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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感覺？”她不懂他在問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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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e& g* r( ]  [( W7 X' o　　“你與赤鳳大人生死相系，理應能感應到彼此。”他定定地看著她。

) r; K" C2 L7 K/ f7 ~; B8 h　　“只要你說赤鳳大人被花玉華擄走，太子自然會信，緊接著便是到花府找赤鳳大人，問題是夫人知道大人在哪兒嗎？”

　　“不知道，我沒任何感覺。”她皺眉，這倒是個麻煩，雖然莫道言派了夜色去采查，可萬一夜色沒找到赤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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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或許該試著跟大人聯繫一下。”他提醒。

　　她愣了下，聯繫？怎麼聯繫？該不會要她心電感應吧！還是得先設個神壇？

　　“有磨磨作證。”她瞄了眼在莫道言腿上睡得四腳朝天的肥鳥。

5 K, v7 M  U% K1 T( ^　　“莫非夫人忘了怎麼跟大人聯繫？”他直言，墨黑的雙瞳像在研究細菌一樣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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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鳳儀連眼睛都沒眨一下，不甘示弱地與他對看，她可不是被嚇大的。“我倒真是忘了，你有什麼主意？”
3 K* ^' R2 @6 [2 r/ R0 }
; n. Y5 Z& W& N0 p　　“夫人應該也聽到閒言閒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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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2 K& |+ B" ]; }- j　　“什麼閒言閒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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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的性子還有行事作風與以前大不相同，外頭自然謠言滿天，花姑娘自然也是為這事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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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聽便明白的意思。“她想在太子面前測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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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2 {1 c* n+ m# ?1 U. I　　“大公主似乎挺喜歡夫人的，或許可拉她出來緩頰。”他說道。

　　“你這話應該早點說，早知道就帶上公孫斂。”最近大公主很迷公孫斂，常往府裡跑。

# L* |# l+ y! `$ O! v$ T2 e　　“公孫斂對大公主很是頭疼，他不會與我們進宮的。”他望了眼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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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最好再想些別的藉口，失憶不是免死金牌，更不是萬靈丹，一個不小心，連我也要賠進去。”

　　這傢伙……尤鳳儀瞪著他，早懷疑他怎麼會這麼好心陪她一塊兒進宮，原來是擔心被牽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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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前你失憶再加上遣返男寵就已經夠讓人議論紛紛了，現在又加上個玉飛雙，原本不相干的兩個女人突然搭在一起，還說自小就認識……”他扯了下嘴角。

　　“實在難教人信服。”

　　“所以你想說什麼？這事弄不好，會滿門抄斬嗎？”她揚起眉頭，他說的她豈會不明白，她本就不是米蘭蘭，再怎麼裝也是漏洞百出，即使有米蘭蘭的記憶，但行事風格、行為舉止又怎麼可能如從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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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P( Z, w! v/ M　　要她像米蘭蘭一樣每日召男寵相陪，不如一刀殺了她比較快，說不定靈魂能因此回到原本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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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Z9 r2 `3 ^9 z7 o, f( y+ U　　個性的改變當然能編出各種不同的藉口，一開始對外的說法是她遭逢烈焰焚身，身心俱創，致使部分記憶喪失，也因為這焚燒的痛苦讓她感悟到感官的享樂只是一時，所以決定閉關一陣，回頭檢視自己的前半生，那日的焚燒已燒去了舊日的米蘭蘭，今日的她已然重生……巴拉巴拉……瞎扯一堆，一開始還唬得過去，但隨著時間一久，難免露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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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A" X7 y* C0 A! Q　　不過如今倒也證實她先前的揣測，莫道言早懷疑她，只是一直不動聲色，現下擔心自己被拖累，所以才把話挑明瞭講。

　　“滿門抄斬倒不至於，不過……”莫道言沉吟了一會兒，“太子喜怒不定，處理不當夫人恐有性命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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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o( }) r7 H2 H+ M# H  w! _5 I　　“性命之憂？”她有些懷疑，“不是有赤鳳護著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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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 p. x# Q　　聽公主說大王跟太子這幾年對米蘭蘭頗有微詞，認為她目中無人，不將王室放在眼裡，對外則丟盡了四翼國的臉，竟為一己之欲而搶奪男子，若不是有神官大人護庇，王上早將她治罪。

# y7 R) M" D; p9 U# f* w　　公主好心勸誡她收斂些，她也順勢解散男寵，對外則說她經此生死關頭，已然發覺過去的荒唐，痛定思痛，一切看起來合情合理，可如她先前所說，懷疑她的人還是很多，畢竟除了臉皮外，她與過去的米蘭蘭實在太不相同了。
: [* w! m, M8 u7 D# y
, z9 ?" H8 V) _　　四翼是個巫術盛行的國家，上至王室下至平民百姓都知曉一些術法，但都是無傷大雅，像是求財求子、求婚姻事業等等，燒香拜拜的更是不少，法術的前提是絕不能傷人害人，否則一律問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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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官府如何得知有人以法術傷人害人，據說只要有禁忌之術被使用，府衙內的鈴鐺就會響，她覺得匪夷所思，曾想過去見識見識，但又擔心徒增事端，米蘭蘭的一舉一動一直備受關注，誰曉得她好奇想去探究那鈴鐺之謎，會被別人解讀成什麼惡毒行為，所以一直隱忍著。

, u! [7 j. H0 N( |2 Q5 B( e0 N　　“這就是我要與夫人說的。”他微偏著頭，似在思考。“按理說……大人重生後，會離開前一個主人。”

　　尤鳳儀開始有點興趣了。“赤鳳早該離開的，卻還待在我身邊，這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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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b" k% i- G) b% D2 e1 q3 w　　“不知道。”他盯著她的眼，慢慢說著，“史書記載神官大人至今重生過兩次，若加上大人這次就有三次。”

　　“還寫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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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s' T; i( o5 S% \- P* v! E　　“據說前兩次赤鳳大人重生，靈引都死了。”

　　“所以我沒死倒顯得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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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F; ]( }# Z# x4 Z　　他勾了下嘴角，不予置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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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沉著氣說道：“莫道言，你想說什麼就直說，不須這樣隱隱藏藏、拐彎抹角的，讓人心煩。”

8 @9 R* O/ ^, i$ T3 P　　他順了下磨磨的羽毛才道：“那在下就直說了，你是米蘭蘭與否，我並不在意更不關心，你直說你要什麼，我自不隱瞞，若目的不衝突，或可相幫，只有兩件事道言辦不到，一是讓你離開四翼，二是仳離兩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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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他說得如此直白，尤鳳儀倒有些詫異，不過由他話語聽來，證實了她的猜測，他早知道她不是米蘭蘭，只是從來不提，更不關心，她不來煩他最好，無奈的是現在她給人設了局，他也逃脫不了干係，只好把話談開好辦事。

　　“為何不能休離？”她先問這條。

& x  e8 s, z: E　　“主要是因為當初我們立了血約，要解除很麻煩，至於血約是什麼，回府後夫人若還有興趣，我再詳細告知，目前最好先把心思放在當前的問題上。”

2 ^5 @) i( h/ a" o2 A) `　　“當前的問題是什麼，花玉華、太子，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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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有。”

, a- j1 L! l1 H) P6 _　　他答得誠實，她卻一把火上來。“依你之見應當如何？”她捺著性子問。

& u0 f. K1 V$ |- P8 N　　他沉沉地盯著她，緩道：“如果事情真的不可收拾，只好告訴太子你並不是米蘭蘭，或許太子會網開一面。”

　　她訝異地看著他。“我並不認為這是好辦法。”說不定他們會更無所顧忌地除去她。

　　“當然，這是下下策。”他頓了下，揚起嘴角。“夫人還是盡力扮演好米蘭蘭的角色，這樣對我們兩人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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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e6 W3 l5 Q1 E1 G8 {+ n  c　　尤鳳儀沒講話，冷冷看他一眼。哼，他定是在打什麼主意，看來她得小心接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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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Y. H9 Z- y. G' {" u　　“鳳大人，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磨磨，能成嗎？”一隻黑亮帶紅，長得像貓頭鷹的鳥兒神色凝重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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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K: F, j. |; }1 i: K  Z8 u' b　　另一隻五彩繽紛的雀鳥也難掩憂心。“是啊，鳳大人，磨磨那傢伙只會吃……”

2 P) z1 R% m' a2 O9 J　　“只有它沒掉進網裡，不叫它，還能叫誰，蜘蛛、蜈蚣還是螞蟻？”赤鳳暴躁地走來走去，頭上的幾根五彩毛晃來晃去，至於身上的其他羽毛，因為一個月前浴火重生全燒光了，新長出的幾根紅毛，稀稀疏疏地長在尾巴上，看上去倒像是感恩節的烤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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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u9 g0 ?! `6 Q6 i8 W" F- |　　“蜘蛛陰陽怪氣的我不喜歡，蜈蚣倒是滿好吃的，叫它們幫忙大概不可能，螞蟻又太小了，走到府裡恐怕已經花開又花謝了。”

; k, L1 w$ i2 k' u" ^　　“那不如叫蝸牛吧，蝸牛比螞蟻快。”

  `! U0 B- b' Y, p0 q: C　　“不見得，我覺得螞蟻快些。”

　　“烏龜呢？這三個比起來，哪個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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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給我閉嘴、閉嘴。”赤鳳生氣地跺腳。“隨便舉個例，你們倒討論起來了，有沒有腦袋，有沒有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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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 _6 A9 X, y! {2 S' F( D　　“笨蛋，一群笨蛋。”貓頭鷹厲山吼叫著猛拍翅膀。“除了會說人話，你們腦袋就不能有點長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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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鳥兒們叫嚷起來。“我們錯了，鳳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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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厲山你的毛掉了。”一隻鳥兒啄起紅黑的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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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厲山最近毛掉得好凶，是不是年紀大了？”

: y& P; r0 \4 l  |0 R% V! ?; P　　“笨蛋。”厲山斥責。“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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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o* c5 l0 j- c; J; f: {　　“都閉嘴，讓我專心。”赤鳳合上雙眼，頭上殘存的羽毛顫動著，而後忽然出現點點火光，圍繞在赤鳳四周。

  Q  R# F5 y1 R+ p& s, `9 f　　所有的鳥兒立即恭謹站好，崇敬地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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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早知道他不似表面上那樣無害，她對男人的直覺果然準確，她捺著性子聽他的計畫，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既然他大方現出尾巴，表示他不在乎讓她知道。

　　這有兩種可能——她不具威脅性，或是事態真的有些嚴重，他必須取得她的合作。

　　其實他的條件很簡單，只要她保持低調，維持平時米蘭蘭的模樣便成，當然，他即刻補充一句——

; G" r/ ]' T- }0 v* y　　“男寵的事也不用恢復原樣，我知道你不好男色，道言不會強人所難。”

　　他會提此要求是因為近日她越來越不像米蘭蘭，已經引起某些人的注意，而所謂的“某些人”包括太平、公主、太后，還有其他臣子，例如：花無心、米爾、顧璜山等等。

　　倒不是她想去招惹他們，而是作為赤鳳的靈引，每隔十天她就要帶著赤鳳上朝，自然會見到其他人，雖然擁有米蘭蘭的某些記憶，但她畢竟不是本人，言行舉止還是讓人起了疑竇。

　　前幾日白蘋來找她，緊接著一個紅衣姑娘要殺她，現在赤鳳又失蹤，花玉華乘機找碴試探她，若等一會兒她在宮中有個閃失，莫道言也逃不了干係，大概是怕她捅出更大的簍子，所以決定打破沉默，與她談開，這樣大家也不須遮遮掩掩，扯下偽裝的面具大家都好做事。

　　她不介意彼此合作，但說實在她沒辦法這麼理所當然地就信任莫道言，她不像白蘋，人家說什麼都信，基本上她是個疑心病重的人，俗話說人心隔肚皮，她謹慎慣了，要改也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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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你答應，你的事我自會出力，找巫師不是難事，但要找到有真材實料的，就需要一點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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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麼知道我在找巫師？”她揚眉。

　　“夫人找公主來不就是為了這件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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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8 L, m+ T( N& u; D0 k　　“你沒回答我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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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y$ E  y! M) A　　他瞅著她的眼睛，她自然不會逃避，足足過了五、六秒，才聽見他說：“我有我的眼線。”

1 d+ y3 s' v5 ?7 C% _　　她冷哼一聲。“你果然在監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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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沒否認，只道：“夫人好好考慮，不要意氣用事，魚幫水水幫魚，就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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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討厭他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但她沒有直接嗆回去或否決他的提議，就像他說的，沒必要意氣用事，只要能達到目的，她都能忍讓，只要把他想成辦公室裡討厭的上司或是難相處的同事就行，大家就算互看不順眼，可表面工夫還是得做，把自己的工作做好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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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N2 K. i* R- `" x4 q7 \2 V' C　　“我會好好考慮。”她終於開口。接著兩人沒再交談，轎子很快在皇宮前停下，花玉華氣衝衝地拉著她往太子宮走去，正巧太子在宮內，很快召見了三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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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w$ A& j6 f. _' s- d: P　　“發生什麼事了”太子偃荻問道。

　　“米蘭蘭誣賴我擄了神官大人！”花玉華義憤填膺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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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7 j' q! N; u　　偃荻轉向米蘭蘭，“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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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d% q$ j' J3 W! a* w　　“我夢見神官大人被擄走，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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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 |, @: `) _$ Y( ]　　“她這是欲加之罪。”花玉華打斷米蘭蘭。“這關乎的不是我一人而已，而是花家的名聲與性命，這等欺上忤逆、滿門抄斬之罪我怎麼會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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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B5 S! |  ]4 q3 ]! E　　尤鳳儀正想講話，莫道言先她一步開口，“正因為這事牽連甚大，蘭蘭才會冒著誣陷的罪名提出來……”

　　“莫道言你——”

4 s) S- l8 R; G- ]4 R- M# I- f; u　　“請二姑娘聽我說完，蘭蘭絕不是故意找麻煩，只是赤鳳大人失蹤非同小可，蘭蘭說話大概急了點，我在此跟二姑娘致歉。”

　　他語氣誠摯，表情真誠，一雙深邃的黑眸直盯著花玉華的臉，而原本氣憤的花玉華忽然轉為嬌羞，甚至不好意思地轉開視線。

　　這兩個人……必有姦情，尤鳳儀更加確定自己的想法，看來米蘭蘭與莫道言是各玩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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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蘭蘭除了焦慮難安做惡夢外，還有個主要證人。”莫道言緩緩說道。

6 g$ N' h7 L5 k; w9 W- [/ [　　“證人？”太子有些感興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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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莫道言轉頭對著門口說道：“磨磨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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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它搖搖晃晃地跨過門檻，走了進來。“見過太……太子。”磨磨張開翅膀，頭低下。

　　“好。”偃荻露出和藹的笑容。“你就是摩離鳥，對嗎？”

　　“是，我叫磨磨。”

　　“過來。”

　　“是。”它左右搖擺，看起來像是喝醉酒。

　　尤鳳儀則是擔心它還在腦震盪當中，果不其然，才走幾步，它就偏到一邊摔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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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好痛……”

　　“小心點。”尤鳳儀趕忙蹲下將它扶起，對太子解釋。“磨磨剛撞了頭，大概是還未恢復。”

　　“來人啊！傳獸醫過來。”偃荻朝外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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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狀，花玉華安心了些，不過也不敢太過躁進，只是按捺在一旁，等待適當時機。

　　“噢……磨磨肚子痛。”它彎著身。

" J" x" U9 w* {, M　　“你吃太多了。”尤鳳儀正想把它抱到桌上去，一會兒好讓獸醫檢查，沒想到在起身時，突然感覺一陣暈眩，腦袋好像被槌子捶了一下，連金星都冒出來了，手腳一軟，就這樣倒在地上，磨磨也跌到她身上。

" B- v4 s  i: k' v# X( D, a7 Y# t5 x　　“啊……痛痛……”磨磨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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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三人都讓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嚇了一大跳，莫道言立刻蹲下身。“蘭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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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i* n: j9 E- `8 e) @　　“赤……赤鳳……”尤鳳儀神志不清地呻吟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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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道言挑眉，一時難以判斷她是在作戲還是真的。“赤鳳大人怎麼了？”他抬頭對太子說道：“蘭蘭應是與大人有所感應。”

! M6 f4 q2 B4 c# D+ n1 K6 N+ J& H　　太子立刻道：“那別驚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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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從來沒見她倒地感應過，這是新技術嗎？”花玉華嘲諷道。

　　尤鳳儀聽不清周遭說了什麼，只感覺有東西在她腦袋中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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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有聽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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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猛地睜開眼，被嚇了一跳，怎麼腦袋有聲音，不對……剛剛那好像是赤鳳的聲音……

: A$ w7 {7 c3 b9 ]! N" B  W　　還沒來得及分析是怎麼回事，忽然感覺肚子一熱，她低頭發現磨磨半趴在她身上，那溫熱的東西不會是鳥屎吧……

　　嗯，她驚叫一聲，半坐起來，磨磨滑到一邊，一個黑黑的東西順著她的肚子滾下，被莫道言接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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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表情古怪地看著她，她低頭一看，驚訝地張大眼，莫道言勾起笑，說道：“恭喜夫人下了一顆蛋，我要做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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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鳳梨、鳳梨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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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 S* a+ @/ `) ]! E, z0 g　　尤鳳儀皺了下眉頭，睜開眼看著坐在床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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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麼樣，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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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鳳儀睜開雙眼，過了幾秒才想起發生何事。“沒事。”她坐起身子。

# M' j* V5 x, }/ V# ]& {　　“嚇死我了。”白蘋鬆口氣。“看到莫道言抱你回來，我以為你翹辮子了。”

　　“我沒那麼容易死，莫道言呢？”剛剛竟然在宮裡講那種冷笑話，太子跟花玉華還笑得那麼誇張。

　　“他在外頭撿乾草。”

% `1 I7 t& q. _; d* z" @4 M5 e  X　　“磨磨呢？”她問起罪魁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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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B, G+ T; Z/ @　　“磨磨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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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尋聲望向角落，就見磨磨蹲在一個木箱裡，乾草小樹枝羽毛雜草整齊地在木箱裡排列著，而磨磨就坐在正中間孵蛋。

% g5 c4 Q1 E9 Z3 v4 V- F$ o0 h　　這只笨鳥，要下蛋了都不知道，只會喊肚子痛肚子痛，結果下到她身上，真是莫名其妙，把她臉都丟盡了，本來要讓花玉華難看的，這一胡攪，大家都忘了正事，回來的途中她身體不適，昏了過去，昏倒前好像又聽到赤鳳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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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蘋興奮地跑到磨磨面前，眼睛閃亮閃亮。“磨磨，你好可愛喔。”她摸摸它頭上的雜毛。

　　磨磨用力點頭。“我知道，磨磨是最可愛的。”

  W: h& ^! m" W  q/ o* j3 A: D$ @　　白蘋哈哈笑，尤鳳儀忍不住翻白眼，推開薄被下床，正巧莫道言拿著枯草枯樹枝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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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看來是無恙了。”他走到磨磨面前，將枯草與樹枝擺進裡頭，而後順手整理了下。

　　“為什麼把磨磨放在我這兒？怎麼不把它帶去利鶴那兒。”尤鳳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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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 z) S; T  N　　“事情有點複雜，夫人。”莫道言不疾不徐地說。“磨磨在你身上下蛋，你得負責照顧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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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t6 t5 X& E# k7 X" S$ |　　白蘋驚訝道：“磨磨在鳳……蘭蘭身上下蛋，哈……你好厲害啊，磨磨。”她真恨不得把它抱起來轉圈圈，可惜沒親眼目睹。

　　尤鳳儀瞪了她一眼。“玉姑娘沒事做嗎？聽說你身上背負著北涼國生育率的高低，磨磨都能下蛋了，你也下一顆來瞧瞧吧。”

　　莫道言輕咳一聲，似在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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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r& [2 c% N, N5 d9 v* c　　白蘋漲紅臉，她氣呼呼地沖到她面前，咬牙道：“你在說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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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S( e8 E( U6 \6 B! i) s　　“我說的不是實話嗎？”她壓低聲音，說道：“你少在這裡幸災樂禍，我有話要跟莫道言說，你先出去，不然我叫公孫朗把你領回去……”

　　“不行，我現在跟他冷戰，我去浴池行了吧！”她跑到寢室隔壁的浴池待著，因為兩邊有通道相連，所以她不用走出房。

　　“夫人不相信我說的話？”莫道言轉頭望向她。“請過來看。”

& _2 J( C1 |9 x& n! R7 K　　尤鳳儀疑惑地往前，在磨磨面前蹲下，莫道言撥開乾草，露出隱藏的蛋，那顆蛋大概手掌心那麼大，黑得發亮，正是下在她身上的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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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W/ d6 g, F: J( O  B　　“摩離鳥一次只下一顆蛋，可磨磨下了兩顆……”第二顆是白色的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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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不好。”磨磨以翅膀遮臉，拚命搖頭。“兩顆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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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o( B2 H9 v" G　　“它不肯孵這顆黑的。”莫道言說道。

　　尤鳳儀拉開磨磨的翅膀。“給我聽好，磨磨，現在不是耍任性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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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顆不好。”磨磨執著地說。

1 T  X% E- Y. o. y　　“夫人不用勸它，它沒有啄破另一顆蛋已經不錯了，摩離的天性就是一次只照顧一顆，它們不是人，與它們說理是沒用的，再說了即使磨磨肯，它也沒辦法孵兩顆蛋，白的是這顆的三倍大，磨磨底下已經沒有空間孵這顆黑蛋了，所以夫人得孵這顆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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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尤鳳儀瞪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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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加強語氣。“它下在夫人身上，所以……”他以幹草包著黑蛋，遞到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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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c) q3 r- \' |6 G' F2 n8 E: f　　她立刻起身。“這任務就交給你了。”

, X+ V3 g: M- [) @. K　　見她要落跑，他立刻攔住她。“我不能孵這顆蛋，我已有夜色，不能再照顧另一隻鳥，即使蛋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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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叫利鶴……”

　　“夫人。”他沉下聲音，表情嚴肅。“我知道你不想做這件事，也不喜歡這裡，但你如今在四冀國，就該遵守這兒的風俗約定與法律，對其他國家的人來說，或許這不是什麼大事，但在四冀，鳥是神聖的，尤其是會說人話的鳥兒得更加敬重，磨磨在你身上下蛋，你就得照顧它，這是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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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磨磨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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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契約，什麼意思？”尤鳳儀一臉警戒。“你的話自相矛盾，你有夜色就不能照顧另一隻鳥，那我也有赤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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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夫人本不應該照顧磨磨的，但它在你身上下了蛋，就只能破例，一旦孵化完成，你跟磨磨的契約自然解除，因為這契約是暫時的，如果磨磨在我身上下蛋，即使夜色不高興，我還是得照顧它，直到孵化完成的那天，依照夫人多疑的個性，自當會去查證我話語的真假，在這之前，夫人得寸步不離地帶著這顆蛋，還有把磨磨照顧好。”他拉起她的手，將蛋放在她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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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契約是什麼意思？我如果不照顧這顆蛋會怎麼樣？還有，我不懂既然磨磨不要這顆蛋，為什麼還得把它孵出來？”尤鳳儀瞪著手上的蛋。

　　“因為這是用來占卜的鳥。”他說道。“對鳥族沒有用處，但對我們很有幫助。”

　　“不好，不好。”磨磨顯得有些暴躁，翅膀拍呀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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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道言立刻蹲下，安撫地呢喃著她聽不懂的話語，手指撫過它的翅膀，直到它將之收攏在兩側。

: o0 f3 v2 o9 W: h; x. Q2 E　　莫道言起身，示意尤鳳儀往門邊走，壓低聲音，不讓磨磨聽見。“夫人現在還覺得身體不適嗎？”

　　“我很好。”

　　“那麼赤鳳大人應該沒有大礙。”他望向外頭的天際。

　　尤鳳儀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只見遠遠的一個黑點越來越近。

: `5 q8 Y/ r  T. P+ O7 L2 {　　莫道言伸出手臂，夜色鳴叫一聲，飛掠而下，尤鳳儀退開一步，免得被它的翅膀掃到，夜色不怎麼喜歡她，或許該說除了莫道言外，夜色這烏鴉看誰都不爽，雖然不會像赤鳳那樣發火啄人，但它會一直盯著你，盯得你背脊發涼。

　　莫道言自腰袋內掏出果子喂夜色，夜色跳上他的肩，在莫道言耳邊嘰嘰咕咕不知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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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道言神色有些凝重。“夜色感應到赤鳳大人它們還在咕咕山，但它沒辦法確切感知到正確的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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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

# I; F- s& {+ R& V# s# ]　　“咕咕山有一區荒涼之地，那裡不適合鳥居住，它們甚至不會飛掠過它的上方，那裡沼氣很重，連人都甚少到那兒，夜色沒辦法在那裡待太久。”他喂夜色吃根紅色草根。

　　這下她開始擔心了。“那赤鳳跟其他的鳥……”

" G$ B$ U0 v) y" b$ ], S　　“大概撐不了多久，我們得快點找到它們，赤鳳大人剛重生，靈能還未全部恢復，它一個人在那兒或許還能撐上三天，但它身邊還帶著三、四十只鳥，為了保護它們，它的靈能會消耗得很快，我想頂多撐一天。”莫道言臉色凝重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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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9 ~' I7 ~# u# ^) B! v  P　　“我去找花玉華。”尤鳳儀整個火上來了。

　　“她不會承認的，我猜她是在測試你。”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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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找不到赤鳳，你就不能再當赤鳳的靈引，得重新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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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8 ~( c% u8 v$ E　　尤鳳儀靈光一閃。“莫非她想當赤鳳的靈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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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道言沒有評論這句，只道：“我們的時間不多，最好不要再浪費在揣測她的動機上，找到赤鳳大人後，再想不遲。”

　　“把府裡能用的人都帶上……”

1 q* Y+ n( u7 ?" P4 \" Q3 `　　“沒辦法都帶上，那裡沼氣重，一般人撐不了多久，只能練過武的，府裡大概有十幾個，再來就看夫人能不能說服公孫兄弟幫忙，北涼人對沼氣的忍耐力比較高，或許這次得靠他們，可北涼人是不會平白無故幫忙的，我們若請他們幫忙就代表我們欠他們一次。”

　　“我會叫白蘋去拜託公孫朗。”尤鳳儀說道，她對莫道言還是無法完全信任，有公孫兄弟在她比較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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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道言看了下天色。“一刻鐘後我們就出發，我去叫護衛，夫人則去說服公孫兄弟，不管他們答不答應，一刻鐘後都得走。”

　　尤鳳儀點頭，正要轉身進房，莫道言忽然叫住她，“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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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轉頭。

　　他指著她手上的蛋。“這得帶著，你最好找個袋子把蛋放進去，然後綁在你的肚子上，小心別弄破了。”

　　她發誓他轉身離開時，他的嘴角抽了下，像是在偷笑。

　　“就不要讓我逮到你的狐狸尾巴，否則要你好看。”尤鳳儀咬牙地走進房內，瞧見磨磨那只肥鳥靠著牆打盹，原本想問話的尤鳳儀決定還是不要叫醒它的好，若是讓它知道赤鳳跟其他鳥兒有危險，它說不準連蛋都不孵了，急蹦蹦地就想跟著他們去沼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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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h: }  N  [. ~6 u% k/ C　　一行人準時在一刻鐘後出發，大概騎了半小時的馬才來到咕咕山，眾人下馬而行，有毒的沼澤在山的另一面，他們得走過去，步行一陣後，莫道言對眾人說道：“快要接近沼澤了，請小心。”

; o! a1 h) T1 t' b' o　　白蘋立刻躲到公孫朗後面，公孫右鄙夷地看她一眼。“你怎麼一點長進都沒有。”

　　“我要長進幹嘛，人要知道自己的極限，我這是愛惜自己。”白蘋理直氣壯地回答。

$ x; V) z+ |% r, }5 E　　一旁的公孫斂笑出聲，“玉姑娘這話也不是沒道理。”

) S3 n' k6 [3 ~, |2 x! t( q　　白蘋得意地看著公孫右。“聽到沒有，人人要站好自己的位置，不要搶，你爹厲害，當前鋒，我負責指揮，這樣不是很好？”

　　“膽小還那麼多理由。”公孫右吐槽。“你乾脆待在府裡算了，跟來幹嘛。”

　　“這麼精彩的事我怎麼能不跟來，公孫朗說了，我有練過武，來這兒沒關係，你自己不要比我先倒不就好了。”

' b( ]5 V. ]' [% ^/ ~# ?5 e$ x　　“你在做夢，北涼沼氣多的是，我們早習慣了。”

: O) a3 U) p; C" i　　聽見這話，白蘋心一跳。“沼氣多的是，怎麼聽起來怪怪的，北涼到底是怎樣的地方？你不是說風景如畫嗎，公孫朗？”白蘋拉了下他的衣服。

　　公孫朗眼也沒眨一下，說道：“是風景如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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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為什麼沼氣多？”她追問。

% U2 e. E4 v9 l　　“你剛剛不是說這兒很漂亮，恰巧這裡也有沼氣。”公孫朗正經地回答。

( }0 l! z" k, v; ~/ C　　“是沒錯啦！但是我覺得你話中有話。”她瞄他一眼，而後轉向公孫斂，發現他眼神閃爍地別開臉，不敢看她，其他有些隨行的護衛則悶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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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1 l' a! O: \+ l# o3 ~2 s　　“這兒的景色才比不上北涼，我們那兒的山都比這裡大好幾倍。”公孫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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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不是大就是好。”白蘋搖頭。“舉個例來說，如果你的頭比別人大兩倍，那樣好看嗎？又或者你的耳朵比別人大三倍。”

" Y5 j4 F% V9 a3 k. b　　公孫右怒道：“你比別人笨一百倍，醜兩百倍。”

: ~$ N2 H) O# C+ }　　一行人全笑了出來，走在前頭的尤鳳儀翻了下白眼。這兩個幼稚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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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蘋氣得要掐他的脖子。“我這個醜八怪掐死你。”

, J& A% J3 i, j* C8 t　　公孫右跳開。“醜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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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3 V8 B! z: c  G  L　　“公孫朗，好好說說你兒子。”白蘋扭著他背後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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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R' t7 p7 y" T- g0 |　　“好了，別鬧了。”公孫朗平平地說了一句。

　　“你有點誠意好不好？”白蘋火道。“我真的會被你們父子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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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孫朗忍住笑。“那你要我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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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忽然一陣風吹來，她怪叫一聲：“噢……好臭，我……我要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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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0 h# l+ m% p2 N% v5 k　　聽見這話，公孫右又跳開一步。

: E( ]7 c; y' Y7 H　　“這什麼味道？”她以袖口遮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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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沼澤要到了。”莫道言說道。

　　“天啊，比糞坑還臭。”她拿出事先準備好的手帕塞在鼻下。“公孫朗我先說了，如果北涼都是這種味道，我就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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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又笑了出來，公孫朗沒笑，他用力握了下她的手，疼得她差點叫出來。

　　“……我是說，起碼要有防毒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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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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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q! `4 R　　走在最前頭的尤鳳儀也禁不住這股臭味，倒退了兩步，拿出帕子捂住口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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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可還撐得住？”莫道言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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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G) L7 T1 D0 @　　“撐不住的話你有法子嗎？”她沒好氣地問。

　　“夫人的脾氣似乎總是這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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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Q: M8 c1 o5 n6 D% q) h　　“我不是沖著你，只是覺得太臭了。”雖然她還是對莫道言沒好感，但至少他現在幫著她，她也不能老擺臉色給人家看。

# [% ]+ y; d1 j　　莫道言遞給她一顆綠色的藥丸。“這藥能抵擋一陣，夫人若信得過我就吃，若信不過就算了，我也不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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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v; C& C. W1 z0 \* V& \　　她接過藥丸，卻沒放進口中，而是放入袋中。“我真忍不住的時候再吃吧，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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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點點頭，沒說什麼。

& W' r% }+ O2 v　　倒不是擔心暴斃，而是怕這藥摻了慢性毒，房裡那些瓶瓶罐罐加上芳香蠟燭後，便是慢性毒藥，而他是頭號嫌疑犯，她起碼還是得有點戒心。

　　不過若在這臭氣熏天的地方再多待一會兒，她可能會不管後果吞下藥丸，頂多回府後找個大夫瞧瞧，若嫌麻煩，公孫朗就是大夫，她自然能透過白蘋，讓公孫朗給她診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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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v4 W8 K& v$ r8 G" w# o2 u　　可非不得已她不想這麼做，主要是不想欠公孫朗人情，還有就是她對公孫兄弟沒什麼好感，非不得已不大想與他們打交道，跟他們作為個性無關，而是她對男人沒好感。

4 x6 h  g* r2 i5 |2 [　　“這兒就是沼澤區，大家散開分頭找吧。”莫道言轉身對大夥兒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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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蘭夫人，你跟我們一起吧。”白蘋朝她招手。“我跟公孫朗父子，你跟公孫斂。”

　　尤鳳儀還沒回話，就瞧見公孫斂一臉吃驚地說道：“玉姑娘……這不大妥吧！”

* y0 K! g1 M2 P5 ?: l0 Z. _9 P　　公孫朗低聲對白蘋道：“蘭夫人是莫道言的妻子，于禮不合。”

　　“我擔心莫道言心懷不軌，把鳳梨推進沼澤裡，那就死不見屍。”她掐著鼻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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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3 ?7 m3 H, f　　“你想像力太豐富了。”公孫朗拉著她的手臂往西邊走。“他要殺蘭夫人，也不會在眾目睽睽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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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啦，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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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5 N" |- p# B0 D! Q　　“你不用說了，蘭夫人已經跟莫道言走了。”公孫右涼涼地說。“還有，三叔已經溜了。”

　　“什麼？”白蘋一轉頭，才發現大勢已去。“怎麼回事，大家都不懂我的苦心。”

　　“你是亂來。”公孫朗說道。“蘭夫人是已婚……”

2 X( G: x2 x" v: J& s8 n  p+ v+ [　　“哎呀，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但是結了婚也可以離的嘛，反正莫道言對鳳梨也沒什麼意思，我是想說……”她壓低聲音。“把鳳梨跟公孫斂湊成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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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孫朗驚訝地看著她，仿佛她突然長出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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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又在胡說八道。”公孫右首先發難。“她可是蕩婦米蘭蘭，她有很多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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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M, t2 Y' I9 v4 `1 M. U, f　　“那是以前，以前。”她強調地說。“現在已經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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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孫右瞪著她。“你很奇怪，三叔有那麼多人選，幹嘛娶一個名聲不好，又結過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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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懂……”

　　“好了，別說了。”公孫朗忍不住打斷她的話。“先找神官大人。”

　　“也對。”白蘋點頭。“快點找到，快點離開這裡，真的是臭死了。”鳳梨跟公孫斂的事可以回去再說，在這種像糞坑的地方實在不適合擔任丘比特，她的愛之箭還沒射去，自己就先暈了，這種地方醃皮蛋還差不多，談情說愛實在殺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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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連她身上的陰陽鐵也非常識時務，在這種臭地方都意態闌珊的，即使跟公孫朗靠這麼近也把持得住，她眼神一亮，莫非要用臭味來對付陰陽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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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幹嘛笑得這麼猥褻？”公孫朗瞄她一眼，一旁的公孫右聽見這話忍不住笑出來。

2 ~8 I8 o6 B# {3 N! g4 N5 Z/ H; G  r( y　　她火道：“什麼猥褻？你就不會對我說點好聽的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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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7 h6 K. n$ A# K2 I0 d/ `8 N　　公孫朗揚眉。“你的表情很詭異，這時候你要我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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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y0 g3 b1 I6 e0 z  C+ V0 h( g4 `6 R　　“你可以說我沉思的樣子很美……”

2 Y5 M5 E. d* W　　“噗……哈……”公孫右差點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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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孫朗也在笑，不過克制多了，白蘋漲紅臉，瞪著他們父子，惱道：“我那是舉例……算了，我們還在冷戰，你不要跟我說話。”她還沒原諒他沒經她同意在她身上弄了陰陽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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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T! u: Z' t, T( _　　“是你跑來求我幫蘭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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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8 X1 }: N4 K! }$ N  Y3 P　　她一時語塞，隨即氣得往前走。“不理你了，你們父子都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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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這時往東走的尤鳳儀渾然不知自己已經變成白蘋撮合的物件，她在岩石中搜尋赤鳳可能藏匿的地點，一邊還得小心地下噴出的熱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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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o5 R" }; [3 q2 Z　　這地方其實有點像黃石公園，有沼澤有地熱有豐富的生態，只是那是在另外一面山，這一頭的沼澤是有毒的，所以能存活的動物很少，雖然看起來很荒涼，連樹木都稀稀疏疏的，但她還挺喜歡這種荒涼感的，有種與世隔絕之感，若是不要那麼臭就好了。

5 O8 l. f# R4 w  @8 j& p& F　　這兒危險的除了沼氣外，就是不定時噴出的熱泉，噴出來的熱泉是黑色的，她想大概是礦物質還是灰什麼的。

　　“那兒有個大岩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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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t4 |( I* s2 F# z  }) z　　她指著大概三層樓高的岩洞，不過實在沒自信能走上去，這附近就那個洞最大。

9 _  N4 |6 k' M) q3 W; L% Y# K　　“那裡夜色應該找過了，目標很明顯。”莫道言繼續往前走。“你感應到什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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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J$ z* ^5 b0 c' E　　“沒有。”她捂著鼻子，開始覺得頭有些暈。“赤鳳與我的頻率或許不那麼搭，我什麼也沒感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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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頻率？”他不懂這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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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意思是重生後的米蘭蘭沒有巫術，感應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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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宮裡你就感應到赤鳳大人遭遇危險。”

　　“巧合吧。”

　　他瞄她一眼，沒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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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靜靜走了一段，突然間他推了她一下，她差點絆跤，而原本站立的位置噴出了約一尺高的熱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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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道聲謝，繼續往前，習慣了這兒的臭味後，似乎不再那麼難受，她放下手帕，想著是不是該吃藥丸了，她不像其他人有武功底子，所以只能支撐一刻多鐘，算算時間應該也差不多了。

" _" Q+ h- Y5 J$ p1 @　　“你怎麼知道那兒會噴泉水？”她將藥丸放入嘴中，清新的味道，讓她原本沉重的腦袋輕了不少，她慢慢咬著，倒不急於吞下。

, }+ ^. O5 w4 k0 K　　“四翼國的人多少有點小異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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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你不是四翼國的人。”她有米蘭蘭部分的記憶，沒記錯的話他是鯤人，玄鯤位在四翼西南邊陲地帶，是個小國家，那兒的人膚色黝黑，體型高大，打漁維生，自古就與四翼友好，若說四翼崇拜鳳凰，那麼玄鯤則膜拜烏鴉與鯤魚。

　　“玄鯤與四翼比鄰而居，多少也有些異能。”他簡單說道。

　　正想再問，卻見他忽然彎身，撿起窩在石頭底下的蜥蜴，隨即將它放入腰間的竹筒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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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異能不如說是一種感應，鯤人總是能知道哪兒的漁獲最多，哪裡藏了蜥蜴，哪兒能獵到兔子，說穿了只是小能力，不像四翼擁有奪人性命的咒術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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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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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0 F6 D  R0 h8 Q5 P　　“有件事我正巧想問你，我們……我是說你與米蘭蘭是為了什麼成親，還有你之前說的血約是怎麼回事，怎麼解除？”她只知道他與米蘭蘭成親近四年，但其他細節卻沒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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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0 t. C# S% U4 S, L　　“血約是四翼的咒術，已經失傳很久，當然失傳是對外說法，少部分人還是知道如何使用，米蘭蘭就是其中之一，血約顧名思義就是用兩人的血立契約，禍福與共，死生相隨。”

& C0 W/ ]) v' A* [/ x" }　　“看來這咒術還不是普通的爛，而且完全無效。”看來這種術法時靈時不靈，跟算命差不多。

5 G$ b, C. e+ L7 _2 g　　“夫人認為無效的原因是因為米蘭蘭不在了，而我還在？”他牽起嘴角。

5 @! i' X" j8 _$ U　　她警覺地看著他。“除非你也不是原來的莫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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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怔，隨即笑開。“我可以保證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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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 j. c' \# H( u2 L6 z0 ?　　“所以這法術完全不靈。”她下結論。“既然如此，也不需要忌憚，我們直接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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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對我有什麼不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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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9 s5 E# s$ J" L( }/ \3 \　　“這跟不滿沒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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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 F1 l/ B  m　　“那跟什麼有關係？如果你只是過客，我希望你能安於現狀，不要造成太大的改變。”他的語氣比在轎子時還要強硬一些。

* c5 O; [+ u! b/ `4 Z, V" O　　“我也希望自己只是過客。”她恨不得現在就回二十一世紀，而不是在這兒聞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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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L5 }+ \# g0 s0 J　　“我不是說了可以助你一臂之力。”“說實話，我不信任你。”她抹去額上的汗，在這兒待久了還真有些吃不消，雙腿像鉛塊一樣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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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他面無表情繼續道：“找到神官大人後我會幫你安排引見一位巫師，或許他能有辦法幫你，當然如果你不想我幫忙，我也不會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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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希望我在這兒儘量低調，不要造成任何改變？”她重複一次他說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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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Z2 {! {5 r+ N9 M4 X4 q0 ^　　“是，這是我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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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有些事不是我能控制的，即使我低調，但花玉華來招惹我，我也躲不過。”

　　“那麼我希望我們可以一起商量應對的方法，我不想惹你不快，但我必須說夫人有時太過急躁，太……性情中人。”他儘量說得委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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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瞪他。

　　“如果我說錯，請夫人指正。”他沒有回避她不悅的目光。

6 Z2 Y1 Q' \0 [7 M  |& ^　　“你沒說錯，我只是聽了不爽。”她皺著眉頭，想了幾秒，才又說道：“好吧！看來我沒有其他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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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試圖找過公主，但公主的態度一直不熱中，米蘭蘭人緣並不好，除了莫道言她也不知道還能找誰。

　　他看著她，露出一抹微笑。“那就這麼說定了。”

　　她點頭。“我醜話先說在前頭，如果讓我知道你耍陰招暗算我，我不會饒過你的。”別的不說，屋裡的芳香精油他還是頭號嫌疑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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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X7 f0 u* H) Y: y" Z3 M　　他勾起嘴角。“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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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T' Q5 G4 C3 n3 }　　他帶她往右邊的岩石區過去，他們必須越過這些石塊，到上頭去，這些岩石還算平坦，雖然層層疊疊走上去有點高聳，但還不算太難爬，她擦去臉上的汗，身上熱得像發燒，好想吃冰降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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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還行嗎？”她的行動似乎越來越遲緩。

　　“身體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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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過這裡後你在原地休息，我自己去找。”她藥丸吃得太慢，否則還可以撐一陣子。

　　接下來攀爬的過程有點辛苦，她覺得自己好像在攀岩，身體越來越沉，有幾次多虧他拉一把，否則她早失足墜下。到了上頭後，她坐在地上，身體無法再移動半分。

　　他扶著她到一棵枯樹坐下。“這兒的味道比較不重。”他拿出幾顆藥丸，要她咬碎吞下。

+ m2 T% v( s: f5 |+ w$ q$ [, p, k! M5 {" q" Q　　她解開水壺，喝了一大口，她的嘴唇很繃很痛，喝水時甚至嘗到了血腥味，她想她的嘴唇大概裂了。

& J/ x4 T, A+ K7 c　　他摸了下她的額頭。“你的體溫很高。”

1 o4 B$ x$ D& X  @4 r1 C　　她把一整壺的水都喝光了，卻覺得還是無法解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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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M5 m; m1 b% s* N  Y- Q7 \  R　　莫道言攏著眉頭，才走這樣一段路她的體溫就高得嚇人，連唇都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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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2 M. U; r" h. f9 j% x　　“怎麼？”他問。

　　她摸了下腰上的袋子。“可能是錯覺，剛剛蛋好像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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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 [2 z+ y* j$ B, z6 G　　他低頭看著她腰上的袋子，若有所思，隨即道：“你握著蛋。”

　　“幹嘛？你不會教我在這裡孵蛋吧！”他敢說是，她就叫他去吃屎。

　　“我只是突然想到磨磨在你身上下蛋或許不是湊巧。”

　　“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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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體溫比常人高，蛋孵化的機率會高出許多……”

, [. h% o) a, S3 H% l: D　　“好了，我不想聽這種話，我來這裡可不是為了孵蛋。”她沒好氣地打斷他的話，要熱還不簡單。

6 N. I7 ^; ?% @" o6 z　　“你去收集一些熱沙跟小石頭，裝進這裡頭。”她把裝蛋的袋子交給他。

　　他勾起嘴角。“這方法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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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放太多，萬一烤熟了不關我的事。”她閉上眼睛。“你去忙吧，我要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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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 ~# m3 v: V' U　　還是這麼會使喚人。他盯著她的臉一會兒，才起身去找些細沙與石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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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只是閉目養神的尤鳳儀，隨著時間過去，意識開始有些恍惚，臭味已經不再困擾她，四周靜得好像她不在其中，她飄離了一切，像是在外頭觀望著被困在透明籠子裡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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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L* h. k, i9 U# t& v　　好比高空俯望的鏡頭，將一切收攬，她的腦袋裡閃過一幕幕畫面，速度太快她看不清，也沒刻意去看，自她附身于米蘭蘭身上後，偶爾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起初她嚇得立刻睜眼，後來才明白那是米蘭蘭的記憶，只要放鬆，等這些畫面過去後，她總會憶起一些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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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R$ G3 ^  P2 Q  ?6 G& c4 p$ [0 F　　這些記憶不見得跟目前發生的事有相關，好比十天前她正在跟赤鳳吵架，腦袋也是這樣閃過一幕幕的畫面，她沒理睬，也沒去細看。吵完架後，她忽然很想吃果凍，那是米蘭蘭生前很喜歡吃的東西，各式水果凍上澆淋鮮乳，周圍放著碎冰拌著果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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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立刻要奴婢去做一份來，吃完後心情暢快無比，但她不怎麼喜歡鮮乳，所以把鮮乳改成了蜂蜜，還是一樣可口，只是有時想想，這感覺還挺恐怖的，她明明不是米蘭蘭，但受制於這具身體，有些喜好還是會受影響。

$ j; l' |, z/ \$ N　　畫面漸漸淡去，她也不以為意，仍是閉眼休憩，忽然有個東西在她腦中慢慢現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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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i4 ^4 B$ ?0 D# ?# g( ~$ b8 x" h　　到底有沒有聽見我在說話，沒見過素質這麼差的。

　　影像整個清晰起來，是赤鳳，它正跺著腳，生氣地瞪著她，因為有上一次的經驗，這次總算沒被嚇到，不過尤鳳儀還是有些遲疑。

　　豬腦袋，到底有沒有聽見我在講話？

$ f' \1 |0 K8 |, ?　　……這難道就是莫道言說的心音嗎？可不只聲音，她還看見活生生的影像，她試探地問道：赤鳳是你嗎？
　
　　總算通了，耗了我多大力氣知不知道，你的素質為什麼這麼差？

# x3 Q4 p6 {- Q　　真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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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一直講蠢話。赤鳳以翅膀指著她，一如往常的高傲。你給我聽好了，馬上到咕咕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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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x5 F) B7 b% n6 |% g　　我已經來了，你在什麼方位？她才問完，腦中頓時顯出方位，宛如google ma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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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點，沒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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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立刻睜眼，影像隨之不見，想起身卻發現全身無力，她開始大喊：“莫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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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是這裡嗎？”他指著空地上的一塊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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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W$ ~0 j7 T: X; I　　“嗯。”她點頭。“快把石頭搬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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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以我之力恐怕沒辦法。”那石頭起碼有三、四百斤以上，他雖然長得高，可不是大力士。

　　“叫公孫兄弟。”這對賽亞人來說或應該是小ca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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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C7 j* J" h4 Y, I5 s# D) Z　　他點點頭，從腰間拿了信號彈，點燃後拋向空中。

　　這裡距離斷崖約莫五十公尺左右，下面是黑河，像瀝青一樣，又臭又稠，尤鳳儀蹲下身將耳朵貼在石上，但沒聽見什麼。這花玉華還真費工夫，在這兒挖洞，把赤鳳它們關在這兒，到底有什麼目的？只是為了試探她是不是真的米蘭蘭嗎？或者是想藉機除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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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覺得這整件事實在古怪，她搞不懂花玉華到底在想什麼，赤鳳可是四翼國的聖鳥，有人會拿聖鳥的性命來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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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起身，說道：“這附近能藏人嗎？”

7 ]) d0 w% K: U　　“你覺得花玉華在這兒埋伏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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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若真的有她的人在這兒，有可能是為了殺我。”她左右張望，這兒除了稀疏的樹跟石頭外，幾乎無處可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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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有可能是為了釋放赤鳳，我是說如果我們沒及時找到赤鳳的話，她的人會出手相救，畢竟赤鳳是四翼的神鳥，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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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1 E  Q. E& f: j+ C- X　　“是這樣沒錯，但最近十幾年有些東西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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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1 R2 [3 X* {/ p9 Y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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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是一種……會隨著時間推移而改變想法的物種。”他含蓄地說。“據說以前這世界不只赤鳳一隻神獸，但慢慢的其他神獸漸漸消失，據說有些回到天界，有些被人捕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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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U+ e1 L& d9 g, F/ }" |　　“這是書上記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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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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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個民族都有其神話起源，她猜想他說的那些書大概就像《山海經》一類的書籍，上頭寫著各種奇怪的人類與動物，當然還有神仙以及世界是如何誕生的，哪裡有仙鳥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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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s9 _' J  I; J0 {7 q# P, F　　“那只是神話，不用盡信。”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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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9 ~; a6 ?: w# \( k$ T$ z　　他沒回應她的話，視線被天邊的某個東西吸引，她順著他的視線瞧去，訝異地發現四翼國體積最龐大的曳鳥正朝這兒飛來，大概有四、五隻左右，曳鳥的棲息地在另一座山頭，怎麼會飛來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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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赤鳳叫來的嗎？”她瞄了眼地上的巨石。“曳鳥可以把石頭踢開嗎？”

　　“我懷疑。”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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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j" ]2 ^　　曳鳥朝他們飛撲而來，激昂的叫聲與平時溫和的模樣大不相同，尤鳳儀本能地要撲倒卻忽然想起腰間的黑蛋，就這麼一秒的遲疑——

+ Z9 H8 \( l' k6 a1 G5 @/ K5 V　　她已經離開地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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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k; p3 m　　“噢，我撐不下去了，這裡比剛剛那裡更臭。”白蘋抓著公孫朗的手臂，一臉痛苦，五官往中央集中。

1 t5 v" D# q7 P* ?3 I' N2 [　　方才他們瞧見信號，所以往東而來，沒想到東邊更臭，她終於明瞭世間的痛苦莫過於沒有“最”只有“更”，沒有最臭，只有更臭。

. I) ]- i# I+ W3 z0 K. o' a1 S# T! q　　“為什麼你們都沒事，莫非北涼人沒有嗅覺？”這臭味已經開始讓她流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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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她一臉猙獰又流淚，公孫朗忍俊不住。“你為什麼總能把事情弄得這樣滑稽？”

6 U  ~* U# |5 U4 N* ^　　公孫右也在一旁笑。“你這樣醜死了。”她的五官全皺在一起，像捏壞的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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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有……心情跟你們開玩笑……”她真的受不了了，立刻把臉壓進他的胸膛，剛剛她叫公孫朗幫她點“聞不到臭味”的穴，他竟然跟她說沒這種穴，人體不是有三百多個穴嗎？竟然沒有這種實用的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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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幹嘛？”她竟然大膽到在扯他的衣服。

　　“噢……”她把鼻子埋進衣服夾層，吸口氣。“你別動，衣服裡有殘存的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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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1 v' [8 ]4 ?6 S　　“什麼？”

7 @& j+ Q$ G' y5 t/ p( ^! L- I　　“你這個不知羞恥的女人。”公孫右看不下去。

　　白蘋沒時間理他，她憋住呼吸，對公孫朗說：“快點把陰陽鐵弄到我的鼻腔保護我。”

* r  t# n9 @1 U% a0 R  u1 J& D! X　　他又笑了。“陰陽鐵不是這樣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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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s6 q# Q( L# I. |  {( ^　　她火了。“那是怎樣，我想要的優點都沒有，只會讓我發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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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孫朗輕笑。“孩子在這兒，別說得這麼露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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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6 \3 d+ i7 D+ V7 q  f( t; N　　“咦，是曳鳥。”公孫右指著天空。“有五隻，不是說這兒沼氣有毒，鳥不會來這裡嗎？”

+ W5 {7 y8 N( [5 R5 j! n2 G+ t4 ^　　“他們往信號那兒飛去了。”白蘋說道。“不會出事了吧，我們快走。”這時也顧不得臭，趕緊往前跑。

　　不過跑步需要大量的氧氣，偏偏這裡只有臭氣，一大口吸進來，差點到蘇州賣鴨蛋，只得叫公孫朗背她。他揚手一甩，把她拉上背，這下白蘋高興了，忍不住竊笑。

　　雖然背了個人，但他完全不受影響，飛得極快，白蘋很想張開手臂趁勢大叫：I am the king of the world，但擔心吸進的臭氣會在肺部爆炸，所以還是決定低調行事。

  Q  e/ L1 S& u3 x+ K3 z; p/ z* r　　又跑又飛的，他們幾乎與曳鳥同時到達，精確一點說大概慢了一、兩秒左右，所以當她到達時就見尤鳳儀被曳鳥抓在半空，而莫道言正巧扣住她的腳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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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Y9 P- J  T! e0 |　　這時其他鳥兒轉而攻向莫道言，他揮開想抓住他的曳鳥，手臂立刻被劃了幾個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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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蘋緊張地叫道：“快啊，快幫他們，鳳梨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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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孫朗甩出銀鞭，捆住鳥爪，右手一扯，就聽見喀嚓一聲，抓住尤鳳儀的鳥爪瞬間折斷，曳鳥哀號著被公孫朗拉到地上，尤鳳儀跌了下來，莫道言右手一攬，環住她的腰，讓她不致摔跌在地。

  m; ]( _0 o5 H/ U$ h( u% I4 e" A0 m　　“這些鳥怎麼了？”公孫右皺緊眉頭，他的銀鞭鎖著另一頭鳥兒的頸，控制著不讓它亂飛，之前他都騎著它們飛來飛去，明明很溫馴的，怎麼會攻擊人呢？
2 K+ @- t0 g' V5 y0 Y; {5 ^
+ V; Y$ \; s, H; Z. I9 V　　“請手下留情，別傷害它們。”莫道言抽出腰間的小竹笛，開始吹奏。

# d' J  p7 H. |5 u　　曲調柔和的樂聲一揚，原本要攻擊他們的另外三隻鳥，忽然大聲鳴叫，一會兒上一會兒下地亂飛著，嘎嘎嘎地亂叫，似乎有點痛苦，過了一會兒才慢慢靜下來。

) i  {5 K, Y' o( X- I- K　　而此時一直靠在莫道言身上的尤鳳儀試圖想振作自己，無奈肩上的疼痛與體內的燒熱讓她開始渙散，她曉得自己大概快昏過去了，可沒見到赤鳳出來前，她不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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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生什麼事了？”公孫斂在曲子結束時趕到，沒一會兒他身後也陸陸續續出現幾位趕來的護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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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K8 _7 B3 ?+ a7 W. B　　“它們剛剛好像喪失心志了。”公孫右抽回銀鞭，讓恢復正常的鳥兒自由飛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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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梨你沒事吧？”白蘋從公孫朗背上跳下，掉下來後鳳梨就一直軟綿綿地靠在莫道言身上，她的肩上都是血，好像昏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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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s) Q1 B  Y) c% `  U, }. s2 m2 u　　經過跌在地上的曳鳥，聽著它哀戚的叫聲，白蘋不忍看，難過得眼淚都要掉下來。“快點把它的腳接好。”

　　“它們得快點離開這兒，否則都要死。”不忍心丟下受傷的同伴，另外四隻曳鳥在周圍盤飛，莫道言看向公孫斂，正欲請他幫忙時，公孫右先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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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它到天上就行了吧！”他走到受傷的曳鳥旁邊，沒有腳它無法站立起飛，只要把它往空中丟應該就行了。

9 F7 b8 ^- ~. X" t5 @& c　　“我來吧！”公孫斂將受傷的鳥兒抱起，像是在抱嬰兒似的，沒費什麼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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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4 Y" ]8 V+ r　　“右兒上來，把它帶到府裡，要落地時你再跳下來接它。”

) f, R, d; E0 v8 [  V　　“好。”公孫右二話不說立刻跳上鳥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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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點。”公孫朗與白蘋同時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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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F0 R, m% U. Y　　“知道。”公孫右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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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M5 E. v( m, ]. A: b2 |0 v　　公孫斂手臂一揮，將鳥兒丟到半空，曳鳥張開翅膀，鳴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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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梨。”白蘋上前，一臉憂心。

　　尤鳳儀只存著一點意識，她小聲道：“沒事，別大驚小怪。”她指著地上的巨石。“赤鳳在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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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孫朗朝三弟使個眼色，公孫斂歎口氣。“知道了，苦差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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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8 _; [# P& u# p2 `0 S1 Q　　莫道言拿出一個土黃色像樹根的東西給尤鳳儀咀嚼，順手幫她點了幾個大穴，讓她不致失血過多。

, R! ^# y+ h; P5 B　　公孫斂彎腰抱起幾百斤的石頭，先是試探地掂了下重量，而後才低吼一聲，用足力氣將石頭抬起，丟到一旁。

2 r5 q% N' M: {: J　　尤鳳儀聽見白蘋拍手叫好，還嚷著：我以為會變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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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她叫好的同時，忽然間洞裡傳來一陣叫喊：“哎喲，臭死了，臭死了……”一群鳥兒飛沖而出。

, C6 u: l2 b. z- s　　待瞧見列隊中有只無毛鳥時，尤鳳儀才放鬆地昏了過去。

　　***

  I$ A9 n3 `: ]$ {1 h4 r+ |2 ~　　花玉華真的把她惹火了，尤鳳儀躺在床上除了感覺體內的火快把她燃燒殆盡外，內心的復仇之火可謂鋪天蓋地而來。

　　套句白蘋說的——絕地大反攻之魔鬼復仇者，這是綜合眾多電影大名，雖然傳統，但保證帶給大家全新感受，如果攜家帶眷欣賞，還會送四翼國出產的珍貴羽絨被，保證冬暖夏涼、多子多孫……以下省略一千字的優點……

# l5 ]2 H+ {$ ^! W6 o7 Z- X8 g) w1 T( Q　　當她由昏迷中醒過來時，就瞧見白蘋坐在矮桌前振筆疾書，邊寫邊笑，三不五時還夾雜著：這本一定會賣，我真是天才。這種自吹自擂，不知羞恥為何物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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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 U- T9 l. I$ @　　“你在幹嘛？”

　　這鬼魅的聲音把白蘋嚇得跳起來，一回頭就瞧見肩上、手臂上捆著繃帶的尤鳳儀，她一百八十公分高的身材，居高臨下瞪著她，嘴唇裂傷，雙眼泛紅如同惡魔的眼睛，發出致命的光線。

　　“我不是說要寫書嗎？隨便寫寫。”她趕緊將白紙覆在自己書寫的字上，“你身體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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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k0 g0 C4 c( _  v　　“我要水。”她覺得自己快燒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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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2 d) d/ D. J- y$ J　　“在那裡，早準備好了，看到沒，一大盆冰果汁。”白蘋指著高腳叉架上放置的琉璃大碗。“我還加了一點點甜酒，喝起來就像雞尾酒。”

　　尤鳳儀走過去，丟開碗裡的木勺，直接捧起琉璃盆，大口灌下。白蘋目瞪口呆地看著她，神情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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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Q* a. _$ p, L　　“那個……你可以喝慢點……”見她咕嚕咕嚕，沒幾秒已經去掉一半，白蘋更加驚恐。天啊，太可怕了，她……她是鳳梨嗎？怎麼這麼恐怖，口渴也不是這樣吧。

　　她不著痕跡地往門口移動，眼角瞥見吃飽了在打盹的磨磨，是不是應該把它一起帶走？當她一腳跨出門檻時……

　　“你要去哪兒？”匡一聲，尤鳳儀把琉璃盆放回架上，只見裡頭空無一物，連個渣滓也沒，她抹了下嘴，覺得舒服多了。

　　“你——”白蘋指著她，驚恐道：“白日依山盡下一句。”

8 e3 X3 q( K( R　　尤鳳儀愣了下。“你搞什麼，見鬼了你。”

　　“快回答。”她叫道。

8 Z" b" f9 o$ P& \, _　　她翻白眼。“納命來。”她故意平舉雙手，像僵屍一樣朝她跳去。

1 k5 n- O% u+ C$ ]- ^  s" e- @　　“救命啊，救命啊……”白蘋奔跑而出。“米蘭蘭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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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小白。”她撿起地上的杓子，往門口丟去，啪嗒一聲，打中她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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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喲。”白蘋踉蹌一下，差點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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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生什麼事了？”莫道言正巧拿藥過來，見她一臉驚恐，眉毛抬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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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i7 W! u+ U$ W2 d/ F0 ~7 O& v8 |) N　　“米蘭蘭，米蘭蘭……”她喘口氣。“回來了。”

% e6 `3 p, t1 l( w; t0 V/ x; [- F7 Q# e　　聽見這話，莫道言揚起眉，往裡頭瞧去，就見米蘭蘭雙手叉腰，一臉怒氣。

　　“把那個智障給我拖進來。”

　　聽見這話，白蘋轉過身，有點不確定地問：“珍珠奶茶的珍珠是什麼？一、礦物，二、海產，三——”

% n0 V9 [: F3 J% e* Q5 @- y* y　　“你再給我耍白癡，我就過去把你腦漿打出來。”尤鳳儀快爆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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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v- |7 U# q0 A8 s+ ?　　白蘋鬆口氣，沖向她。“你快把我嚇死了。”

: m: o# M; ^- I( u/ d　　“我快被你氣死了。”尤鳳儀火大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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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教你裝僵屍嚇我，還不回答我的問題，明知道我膽子小。”白蘋也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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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8 _$ F3 z4 z; v# r$ I　　莫道言輕咳一聲，原本還想再罵人的尤鳳儀，收起滿腔怒火，說道：“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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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2 [! F1 R4 I) V, p! i8 b# s/ \9 _　　“你該換藥了。”他將手上的木盤放在桌上，除了刀傷藥外，還有藥湯。“還有你體內的火似乎一直沒有降下來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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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修身養性。”白蘋提醒她。“我覺得你來這裡以後好像變得更暴躁。”

　　尤鳳儀瞪她一眼，轉了話題。“赤鳳呢？”“利鶴在照顧它，它的靈能受到相當大的損耗。”莫道言簡短地說。

　　白蘋連忙補充。“你肩膀的傷它也幫你減輕了一點，否則你可能要一、兩個月才會好，曳鳥的爪子太利了，你流好多血。”

" J6 K7 B& D9 h; w7 H+ Y# t: v/ e　　“你有問它真是花玉華抓走它們的嗎？”尤鳳儀問道。

　　他點頭，還沒說話，忽然一聲大喊傳來，“花、花在哪兒？鳳大人……”磨磨忽然醒過來，淒厲地叫喊。

) M- ~' n8 X1 [　　“磨磨，別起來，你在孵蛋。”白蘋趕緊跑過去壓住它。“鳳大人回來了，你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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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大人。”磨磨又是一聲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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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T- r$ u2 H$ N　　“你醒了沒啊，磨磨？”白蘋拉了下它的頭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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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鳳儀揉了下眉心，真的會被這兩個天兵搞瘋。“我們出去講。”她走到廊頭。“我昏多久了？”

　　“幾個時辰。”

　　“剛剛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

5 a# F& b) I  l　　“是她做的沒錯。”莫道言在她急著開口前，緊接著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赤鳳說這件事不須再追究——”

0 a; G  X/ g$ j0 I( ^　　“什麼！”尤鳳儀覺得自己好像又要自燃了。“為什麼不須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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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V+ T0 B( O0 V0 v3 L　　“鳳大人說個中原因等它傷好點了，它會再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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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j) I, \" P  p5 d　　尤鳳儀的下眼皮不自覺抽了下，莫道言立刻道：“夫人還是別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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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我不再追究，饒了那女人？”尤鳳儀齜牙咧嘴。

　　“夫人……”

　　她轉身走回房，快速打開衣櫃，從暗格裡拿出一把劍；莫道言吃了一驚，急忙攔下她，嘴角卻隱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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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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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我滾開。”她推開他。

　　“鳳梨你幹嘛？”白蘋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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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K1 N0 H7 T$ n( F6 _3 Z4 u　　“我殺了那女人。”

: ^( j. i1 U3 f& t2 s. g$ I　　“不行啦。”白蘋拉住她。“頂多打她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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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殺誰？”磨磨叫嚷。“不能啊，殺人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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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隻鳥都比你懂事。”白蘋立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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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U* z' ?' u1 v2 X* S! C3 q　　“你要我刺你是不是。”她揮開她，氣衝衝地走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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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人啦……”磨磨大叫。

　　“磨磨你不能起來。”白蘋緊張道。“莫道言你快去追她，我一個人顧不了兩邊。”她跑到磨磨面前壓著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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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有沒有自覺，怎麼老要起來……莫道言你自求多福，見苗頭不對就跑。”白蘋好心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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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r! Z) Y2 Q; j6 g; h　　莫道言走出房，尤鳳儀已經走下廊廡，正穿過花園，他也沒認真去追，不疾不徐地走著，夜色自樹上飛下，在他肩上落定。

　　“她的脾氣可真不好。”

　　“嗯。”莫道言淡淡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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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慢慢走著，沿途閑晃，走過一排竹林後，踏上拱橋，丟了些飼料給池裡的魚，就見她在拱橋另一頭，彎身扶著一棵大樹，似在喘息，劍落在草皮上。

　　他仍是徐步前行，當他走到她身邊時，她已經側躺在地上，手臂上燃起一道淡淡的火焰，他注意到她的左手握著裝蛋的棉袋，似在保護又似在確定它無恙，這舉動讓他心口一動，她雖然脾氣暴躁，可某些地方倒很對他的脾胃。

6 J3 I# K# S" ?! Q/ Y7 X　　夜色飛上附近的樹，莫道言蹲下身，手心自她肩膀刷下直至指尖，淡紅的火焰立刻消失無蹤，她粗聲喘息，全身發燙。

1 i- q# _( r3 `, N2 Z/ ~# D! _0 f1 H　　他解下腰間的水囊，喂她喝水，她抓著水囊，一口氣喝光。“還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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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2 Z, |' r& W( B3 o3 k' ]　　他一手伸至她頸後，立起她的上半身。“夫人得收收性子，否則體內的火會越來越難控制。”

　　“……以前……沒這麼嚴重……”這到底是什麼破爛身體。

　　“因為鳳大人看顧著你，但現在它自顧不暇，所以你體內的火壓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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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滅了我的火。”她盯著他。“莫道言，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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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5 P2 q. M* k　　“我是鯤人。”

$ B& P" I  z0 @; D- P' U  S0 Z5 p8 y　　“我的意思是你要什麼，你在這裡扮演什麼角色？”她直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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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瞅著她的臉。“米蘭蘭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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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D: g0 k( ~" q6 L5 e: i　　她扯了下嘴角。“你們相處的方式不像夫妻，她喜歡你，可你不喜歡她，所以她才弄了一個後宮。”

) _- }* g7 Q7 L& _　　“她養後宮是因為她喜歡男人，各式各樣的男人。”他抱起她。“至於我……我不在乎。”

# l" C# d" D6 h4 Q0 U+ M　　她難受地輕吟一聲，皮膚好痛。“……把……把花玉華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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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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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現在很冷靜。”她急促地呼了幾口氣後才道：“我會……很冷靜地賞她一拳，在她肚子上刺一劍，非常……冷靜。”

0 d7 `# W+ \% {$ x　　他勾起笑。“這可不行。”他抱起她往回走。

7 ]3 U* c* r% V. {- U: V" t& e1 H　　“你想要米蘭蘭的家產，對嗎？”

. T3 M8 R1 d  n. U　　“我要的不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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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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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c. K0 U; D, t　　“你為什麼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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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3 T9 w" e% O, X3 ~　　“不弄清楚你的目的，我如鯁在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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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 F  u9 k4 n; {" j" K& l7 M　　他輕笑。“那鯁還得請夫人自己拿出來，道言愛莫能助。”

　　真是個討人厭的男人，她沉口氣，說道：“帶我到利鶴那兒，我要去看赤鳳。”沒確定它安然無恙前，總有些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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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抱著她往另一方向而去，才過楊樹林，忽然一道黑影飛撲而至，停在兩人面前，尤鳳儀認得這鳥，似乎叫厲山，之前她與赤鳳爭吵時，它曾現身訓斥她，罵她無禮。

9 s3 d! ?. m$ l　　“米蘭蘭。”

7 p5 v/ q3 r. L  _- U　　“厲山大人。”莫道言禮貌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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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u5 a- h$ O　　厲山點頭，骨碌碌的眼睛在兩人間打轉，莫道言一向不怎麼搭理米蘭蘭，為何如今又抱著她？

  A" O4 b% R: a6 m& o# _　　“你們要去交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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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4 s! ~4 _# K　　“什麼？”她的聲音當場高八度。

( t4 W* J0 T. J( o' E　　莫道言則是一怔，保持緘默，但眼眸浮現笑意。

( e) `  Q7 w& O# W0 l4 y　　厲山嚴肅道：“我只說幾句話，不會打擾你們交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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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豬啊。”她覺得自己又要冒火了。“我們看起來像要去交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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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Z# Q& ]' ~* U' D9 D　　“我不是豬，我是鳥。”它受不了地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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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H, h- B- n( w* j# d　　“雖然我們只有春天才發情，但我知道你們人類隨時隨地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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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不下去了——”尤鳳儀正要開罵，就聽見莫道言說——

: {4 s: ?' @6 x$ }　　“夫人小心著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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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2 `( \! l  l1 L& h# s; x　　冷靜，她要冷靜。

　　“我知道，著火有等不及想交配的意思。”厲山皺眉。

　　莫道言忍住笑，尤鳳儀覺得自己要火山爆發了。

; K0 h# T) i8 I. Q) v　　“我對你非常不滿意。”厲山以翅膀指著她。“因為你，鳳大人耗盡了靈力，你非但不關心鳳大人，還要去交配，我對你真的是徹底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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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B/ c- ?4 G8 q  u2 F' g9 b3 k  m　　“替我揍它。”尤鳳儀命令莫道言，她聯手都抬不起來，否則准掐死它。

+ {6 P# k+ T6 S5 ^　　他輕咳一聲。“道言不能這麼做。”

　　厲山怒道：“你一點尊敬之心都沒有，我說鳳大人應該不管你。”

0 L* C! l8 {4 w+ C/ G) _" l　　她決定問重點。“赤鳳好點了嗎？”

　　“赤鳳大人。”厲山糾正道。“你的腦袋為什麼這麼笨，說多少次了，是赤鳳大人。”

3 q  ?- r; N- B: n/ c6 v2 F( p　　她深吸口氣，努力控制自己。

6 Y! ?1 P: U; s( c* t　　見她似乎快撐不住了，莫道言開口道：“赤鳳大人什麼時候能恢復靈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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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Y; |0 o0 U7 }+ \　　“要七天。”

　　“為什麼不能去找花玉華？”尤鳳儀抓緊時機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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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k; w' z/ K$ ~　　厲山銳利地看她一眼。“這是鳳大人的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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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X8 H( |6 A& e' f2 |' T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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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怪異地看她一眼。“我不是說了嗎？這是鳳大人的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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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g, Y: y' h3 Y8 a8 o8 r　　她真的會被這群笨鳥氣死，她又吸口氣，換個方式說：“鳳大人有沒有說原因？”

　　厲山沉默了幾秒。“人我是沒辦法理解的，陰險歹毒，如果不是鳳大人阻止，我厲山早啄死她了。”

　　“不讓鳳大人知道就行了。”尤鳳儀微笑。“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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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w6 b: M! H. T  e) M/ G  c$ ^/ A　　“夫人，對厲山大人說這些不妥。”莫道言提醒她。

8 j" ~: L8 ~4 O4 h. X　　她才不管他。“孔夫子說過以德報怨，何以報德，意思就是……”

- F/ ^/ A5 x! j( v5 a　　“夫人。”莫道言厲聲道。“別再說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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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他第一次這麼疾言厲色地對她說話，尤鳳儀驚訝地看著他，他的目光冷得像要殺死她。

　　她還來不及反應，只聽見他對厲山大人說：“請不要把她的話放在心上，我曉得厲山大人對花玉華很生氣，但既然是鳳大人的意思，我們還是該遵從，說不準鳳大人有它自己的盤算，我們若貿然行事，說不定壞了它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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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I7 P% Y, t' W, M　　厲山沉吟一下。“嗯，你說得對。”

7 z2 T) U; g/ W% i% e; ~$ n/ X& `　　“等等……”

　　“厲山大人，我與米蘭蘭有話要說，還請您先回避，失禮之處，還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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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厲山點點頭。“嗯，那我就去看守鳳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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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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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8 k: S+ L' C& `- k* _' x+ p　　一待厲山飛走，尤鳳儀整個火道：“你什麼意思？”

　　莫道言冷冷地瞪著她。“你那些個報仇、仇恨的話對誰說都行，就是不能對它們說。”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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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是鳥，不是人，不要把人仇恨的思想放到它們身上。”他將她放在楊樹下坐好，表情是從未見過的嚴肅與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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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1 ]' T) o& A5 t% B1 C9 U+ A　　她對他的態度與說話語氣很火，但她並沒有直接沖回去，因為這實在太不尋常了。雖然她一直覺得莫道言另有所圖、陰險狡詐，但他一直以來的表現都很溫和謙沖，甚至溫順到令人覺得假。

　　而這次，大概是他第一次流露真實的情緒，但她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重視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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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V* V" o7 Q5 d6 T$ Z- |　　“為什麼？”她回瞪著他。

: l* x( ^1 \/ P, l9 F5 i( V　　“我說了，它們是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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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又怎麼樣？你的重點是什麼，如果你想要我明白這個嚴重性，你最好講清楚。”她不爽地說。

　　他的眼珠似乎變得更黑更深邃了，如子夜似深潭，之前她就發現他很喜歡這樣盯著人，不知在看什麼，像是要望進靈魂深處，窺探別人的內心。

8 P$ z- G/ v: D$ m+ t+ [4 c　　事後回想，她大概有十幾秒的恍神，或者半分鐘，她的意識又開始恍惚，就像要見到米蘭蘭記憶前那短暫的恍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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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h1 \9 X; F　　她不確定自己看到什麼，烏鴉、莫道言、荒涼的沙漠、飛翔……米蘭蘭朝他摔東西，兩人激烈地爭吵，這引起她的好奇心，她想看得清楚些，但畫面又跳到了赤鳳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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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w8 k, J: H- M+ G) P　　原以為赤鳳又要對她傳心音，但沒有，這回是赤鳳與米蘭蘭的爭吵，畫面跳躍得很快，在她可以捕捉到某些訊息前就消失了。

3 H& c2 k' h- G　　樹葉飄落在她身上，她回過神來，畫面便中斷了，?那間她還有點不曉得自己身在何處，直到她瞧見莫道言。

　　“你要看到什麼時候？”她不耐煩地說。“如果你是想用美男計，我勸你少費工夫，我對男人的長相免疫，我可不是花玉華，讓你看幾眼就小鹿亂撞，臉紅兼害羞。”

- U& g) }! x6 h6 V　　他怔了下。“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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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還是直接回答我的問題比較快。”

( _* {2 X! e. U" u　　他突然站了起來，說道：“雖然你不是米蘭蘭，可你正在跟她做一樣的事。”

7 ], {+ |1 n5 D, o# F$ d* h1 E　　他冷冷地看著她。

　　“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惜毀滅鳥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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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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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4 {* n# [- g! {　　“你在鬼扯什麼！”她愕然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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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F/ j/ z/ ]. I4 f; M　　她什麼時候要毀滅鳥族了？

　　似乎察覺到她心中的疑問，他緊接著說：“你在灌輸它們仇恨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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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灌輸……等等，尤鳳儀皺起眉頭，他是指她跟厲山說的以眼還眼、以牙還牙那些話嗎？

　　“你會不會小題大做了？”

　　他沉著臉，表情很嚴厲。“你沒看到曳鳥發狂的樣子嗎？”

　　她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在說什麼，曳鳥跟這又有什麼關係，它們應該是受到控制吧！或者是毒氣的影響？”她不曉得原因，但除了人為控制跟毒氣外，她想不出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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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 [+ U, J, Q) I/ m: W　　“咒術不能用在鳥身上，這是嚴格禁止的，因為鳥在四翼是神聖的，除此之外咒師們無法驅使鳥禽，是因為它們的靈能很純淨，受到赤鳳的影響，它們也帶著神聖的力量，但越不能做的事就越有人想去做，歷代總是會有術師想試試看要怎麼驅使鳥。”

　　她明白了，就像科學家老想做一些跟道德有所衝突的研究，像複製羊、複製人之類的。

　　“米蘭蘭也是其中一個？”她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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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頷首。“記載過驅使鳥兒的記錄據說都被摧毀了，但總有漏網之魚，千年下來，現在的鳥兒已經與以前大不相同，越來越人性，人類把自己的善惡喜好教導給它們，像你像米蘭蘭都是這樣，結果污染了它們的靈能，它們不再純淨，最後被咒師利用。”

$ S4 ?& i3 j" B4 K/ g: s. j　　尤鳳儀有些不安，第一次感覺自己好像真的做了一件錯事。“我並沒有想這麼多，我是說……我沒惡意，我不知道會造成這種後果。”

　　他的表情和緩一點。“請你以後不要再犯。”

, R* D8 w  \4 z4 z: I6 _( P( w　　她瞪著他。“我不會再犯。”被他指正的感覺真糟，但她不是死不認錯、死鴨子嘴硬的那種人，所以即使再不高興，她還是會遵守約定。

7 e+ h) X- K: m' y/ ?　　“現在四翼國的鳥，大部分都不再純粹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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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6 t, }3 p. f5 _　　他點頭。“幾千年下來，傷害已經積累了。”

6 P( z' C' K9 l0 n; U) U　　“赤鳳不是神鳥嗎？它不能用靈能讓一切恢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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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6 E* M8 T& p% s$ `6 j6 A　　他的眼神顯得幽遠。“它的力量沒辦法扭轉這一切，它已經老了，即使不老，它也做不到，這世界是在每個人的影響下變成這樣的，它不能扭轉別人的意圖與思想，它即將要離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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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p  J0 S7 u& @  h/ f　　“什麼意思？”離世，赤鳳要死了嗎？

3 P2 C$ d) y' I4 N　　他的視線移回她臉上。“即使我不告訴你，或許過不久你也會聽說，赤鳳在十年前就說過這次是它最後一次重生，重生後的一百天內，它會滅盡，這件事它只告訴了兩個人，一個是大王，另一個就是米蘭蘭，而米蘭蘭告訴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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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w2 w  Y3 ^! o& D+ Z2 g+ P　　“你是說真的嗎？”她無法相信。

　　“你自己判斷吧，反正你對我的話也不怎麼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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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講話一定要這麼酸嗎？她瞪他，他微微一笑，繼續道：“我想大王告訴了太子，或許還告訴了其他人，這就是為什麼太子對於赤鳳的失蹤並不緊張，不管是赤鳳自己消失的，還是別人抓了它，有什麼差呢？反正它早晚都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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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O( A+ o: y* C9 S* Y8 ]' j, R　　“花玉華也知道嗎？”

　　“或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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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P- C; F5 J1 G+ p- M) c　　一時間她不知道要說什麼，只能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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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g2 e: b4 c% S5 R1 B  X　　他望著絢麗的夕陽，也沒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她道：“四翼要亂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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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轉頭俯視著她。“誰也無法回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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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晚，尤鳳儀輾轉難眠，她還是難以接受赤鳳會滅盡的說法，莫道言說赤鳳是最後一個回天上的神獸，它能待在人世幾千年已屬難得，即使難過，但它在天上會過得比這兒舒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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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3 I0 X- Q& {4 F' K5 ~6 o　　一開始覺得只有四翼國有怪獸實在怪異，但如今赤鳳要回天上了，她卻覺得更怪，都已經習慣它了，它卻拍拍屁股說要走了，一想到就氣，火差點又冒上來。

. u( V% J: x' z+ k　　問題是這件事她又無法求證，赤鳳還在療傷，她總不能去問太子吧！如果這件事是秘密，太子又怎會坦率地跟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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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道言還真給她下了難題，如果沒人可查證，她怎麼曉得他說的話是真是假？

　　她也不能找厲山或磨磨來問，萬一它們根本不知情，她這一套問，說不定磨磨傷心過度，連蛋都不孵了，又來個炸彈式跳樓自殺，到時又要亂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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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2 z  y4 k: P1 D　　她走出寢室，到花園散心，涼風吹來，真有說不出的舒暢，她的身體還是燙人，不過不那麼難受了，赤鳳升天後，米蘭蘭的肉體不再受到靈能保護，應當會立即崩壞吧！

　　赤鳳滅盡那天，她應該也無法存活吧！她以這問題問莫道言，他緘默無言，最後只說了兩個字：或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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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Z! y3 W& v/ F" ~4 f& y+ [) V　　如果真是如此，她也不須找巫師了，反正距赤鳳百日大概也只剩五十日左右，到時她應該也會跟著死亡，那時應該就能回到原來的世界了，莫道言說還是會幫她找巫師，有咒師引導，整個過程她比較不會痛苦，魂魄也比較容易回到原來的肉體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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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h# z& n* N$ B/ d　　這問題又引發了另一個問題，她原來的肉體還在嗎？若是已經火化下葬了，她要附在誰身上？她可不想回去後變成孤魂野鬼，或者又附在另一個人身上，那這樣跟她現在有何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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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Q9 z; j5 V+ h/ E! d  K+ B. Y8 l　　光想這些問題就夠她煩的了，再想到白蘋若知道她五十日後會死，怕是要哭哭啼啼，所以決定還是先不說的好，一切等七天后，赤鳳醒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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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 n* a5 B) V2 X! ~( C8 `" ~9 S　　想到這兒，她忽然升起去看看赤鳳的念頭，於是過拱橋，往鳥房走去，快接近鳥園時，倏地瞧見一個高大的身影正巧由鳥園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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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G) E- N. v; r+ [! S　　雖然月色朦朧，光線不夠，但由身形不難猜出是莫道言，他這麼晚不睡覺來這裡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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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遲疑著要不要過去跟他打個招呼時，卻見他轉身往後門而去，尤鳳儀更好奇了，他不回房到後門去幹嘛？

　　沒有多想，她悄悄跟在後頭，這讓她想起她也曾這樣偷偷跟蹤過前男友，結果被她抓到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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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的是走火入魔了，尤鳳儀，現在不是想爛男人的時候，專心在眼前的事上！她一路跟著他走出後門，門房已經睡下，不知是打盹還是被人迷昏，也沒見到巡邏的護衛，莫道言就這樣開了後門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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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g5 n/ L0 A2 j; E　　她等了幾秒才跟出去，街上靜悄悄，她一路跟著，就這樣繞了幾條街，她不知他要去哪兒，一時衝動跟了出來，時間一久，開始不安，自己是不是太衝動了，萬一被他發現，他若對她不利，只怕防身術也救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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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想著是不是該回去時，他竟走到了花府後門，這下人贓俱獲，他果然跟花玉華有一腿，說不定抓赤鳳一事，他也摻了一腳。

　　他進入後，門半掩著，尤鳳儀遲疑著要不要跟進去，進了花府，就是花玉華的勢力範圍，太危險了，還是回去的好。

　　正想著要往回走，她的腳卻筆直地往前，搞什麼，尤鳳儀大驚失色，她是要回去，怎麼朝花府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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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個念頭是她被操控了，花玉華的祭壇上該不會有個寫著她生辰八字的草人吧？不對，她的尤鳳儀，不是米蘭蘭……她推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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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進去，不能進去。”她咬牙說著，硬是止住腳步。

　　***

# [4 _1 w: C1 }: K6 U4 c　　門後傳來一陣輕笑。“姐姐不進來坐嗎？”

2 y3 [0 j: N% Q- A/ R, k　　她的腳動了下。去你媽的，這是誰的身體，她在心裡大罵，硬是把身體給扯住，她曾聽過罵髒話能驅鬼，雖然花玉華不是鬼，但管他的，就試試吧！出口氣也好。

　　“你這賤女人，不要臉的醜八怪，腦袋裝屎，嘴巴拉大便，去你媽的……”她辟裡啪啦一連串罵下來，到後面連台語都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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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嘴。”花玉華怒道。

　　她才不管，繼續罵。“莫道言你給我死出來，媽的，你們這兩個姦夫淫婦……”

( m9 m- }& }! ]; v  l9 w/ O0 k　　咻一聲，後門突然自動開啟，花玉華就站在她對面，兩人中間大概隔了兩公尺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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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玉華穿著一襲華麗的羽毛衣，肩上站著一隻漆黑的鳥，看起來又像烏鴉又像貓頭鷹，眼睛一黃一紅，十分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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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R8 Z$ k! Y% E5 h& z* H　　她以右手指著她，喝令道：“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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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H' G2 z& U3 m5 ~& w/ b. Y　　尤鳳儀不自主地抬起一隻腳，可惡！“放你媽的臭屁，給我滾——”她大叫一聲，全身著火。

0 ?5 G% Z0 g4 b/ a8 z' m4 j　　花玉華臉色一變，退後一步，肩上的鳥兒朝尤鳳儀鳴叫一聲，翅膀張了開來，倏地朝她飛撲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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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L  r' r' h& N7 q% i　　“夫人，息怒。”那聲音忽然出現在她身後，雙手撫過她的雙臂，將火焰甩向飛撲而來的鳥兒，火焰在鳥兒身上引燃。

　　“嘎——”

. F9 `" L1 o8 O6 I; m; |　　尤鳳儀不忍看，她垂下眼，後門砰地一聲關上，嚇了她一大跳，她聽見自己的心跳聲，雙腿一陣發軟，她想應該是沒事了……這一切真是莫名其妙，她回身一巴掌打過去。

　　莫道言抓住她揮來的手。“你還真是不知感激。”

　　“感激個屁，是你把我引來的。”她正要揍他肚子，他又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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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y8 n4 Y% {; \　　“我沒引你過來，是花玉華利用我的身形引你而來。”

　　“你再繼續扯啊……”

/ B$ r( q$ z4 l. q( C$ G　　“夫人，我直說了吧，這裡是夢，你在花玉華控制的夢裡。”

! v; @4 ~! C- v3 d" D+ Y7 Q　　她狐疑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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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 X9 P( [! p　　“這是夢，花玉華擅長的咒術。”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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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  H; T  \: G) h　　她不信。“那你為什麼在這裡？”

　　“是你把我罵進來的。”

) [# g8 P4 }: n　　“罵？”她一怔，她剛剛是罵了他滿多話的樣子，爛男人、臭男人這些全罵盡，連陽痿、太監、絕子絕孫都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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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了我們立過血誓，生死相系，你有危險，我總會知道。”他瞥她一眼。

　　“夫人的罵功真是了得，連花玉華的咒術都能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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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n) E/ R, B5 v9 @　　“罵人是一股氣勢，連鬼都會怕的……”她忽然收了口，因為周遭的景色變了，街道忽然隱去，變成一片漆黑，把她嚇了一大跳。

3 j0 B5 D1 a- @) i3 i　　這是怎麼回事？真是夢嗎？她本能地捏了下自己的手，真的不痛，心慌了起來。

　　“莫道言。”

　　“我在這兒。”右手邊響起他的聲音，她的心安了許多，在這種恐怖的夢裡，兩個人總勝過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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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出夢？你應該也會一點咒術吧！”

　　“一點皮毛，怕是出不了這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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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6 K: A3 Z; @7 r　　“這是什麼意思，我們一輩子都醒不來嗎？”難不成花玉華是恐怖片裡的佛萊迪，專門在夢中殺人的。

0 w* s# Q% i' d  B1 s　　他勾起笑。“不是，就如常人一樣，睡足了自然會醒，或是有人叫了也會醒，但要靠自己醒來，得要有強大的能力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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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一聲低沉的咆哮聲響起，尤鳳儀心跳漏了一拍。“什麼聲音？”

4 |% X) Q6 R* g5 j　　“大概是花玉華弄了什麼怪獸進來。”才說完話，原本伸手不見五指的街道，有了朦朧的光。

　　尤鳳儀望著周邊的景色，他們已由街道來到咕咕山。“如果我們在夢裡死了會怎樣，還醒得過來嗎？”

　　“魂魄會受損，生重病。”他開始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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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聲音，那野獸近了，我們最好找個地方躲起來，對了，夫人可試試叫喚公孫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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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他們幹嘛？”她跟著他跳下岩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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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是北涼人，能力比我們大的多，足以跟咒術抗衡，應該能掙脫花玉華的夢境，不過麻煩的是你一叫，怪獸就知道我們的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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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公孫兄弟我不如先叫玉飛雙，自她來了之後我就開始不順，她是個衰人，說不定她的衰氣會把花玉華的法術彈回去，讓她受傷。”尤鳳儀沒好氣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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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道言忍不住笑了。

　　“死小白，你給我出來。”尤鳳儀咬牙道。“白蘋你這只豬，給我死出來，不行，不能大聲罵人一點魄力都沒有。”

; a) X: l8 N: {% F* c% n$ R　　他輕笑。

. J) p" ^4 }& e) q　　她瞪他。“我跟你立了血誓，叫你才有用，我跟白蘋又沒立契約，能把她叫進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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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要看夫人的靈能了……”

; Z, n" H- `2 o6 o　　“我沒靈能。”

! F0 Y6 ^9 J& c: Z: f( r　　“米蘭蘭有，你附在她身上，應該多少有點靈力，更何況鳳大人也過了不少靈能給你，所以是沒問題的。”他停頓幾秒，又附上一句：“難道夫人真以為罵人能把花玉華罵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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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在諷刺我嗎？”

　　他勾著笑。“夫人多心了，或許夫人可以再嘗試一次。”

　　“不用了，叫她進來不過是說笑的，她來這兒能有什麼用，不過多一個人陪葬。”

) N  N7 Q9 Z. {7 D$ ^8 ?, K* D  b# k　　“夫人忘了玉姑娘身上有陰陽鐵，她一入夢，有了危險，公孫朗便能感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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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 ~! R0 k, u　　“我沒忘，只是不喜歡一直利用她。”

3 ?' ]& O  q9 a　　他牽了下嘴角，沒再說什麼。

　　“吼……”突然一聲震天大響的叫聲來到眼前，一下堵住他們的路。

- R- i1 y: v& M& ]; M$ G$ i　　怪獸約莫有兩層樓高，雙眼紅通通的，又像熊、又像豬的綜合體，嘴巴流著嗯心的口水，舉起前腳往他們拍去。

  [6 j3 |  V" P& `9 u7 Z0 Z" A. q　　那黑壓壓的爪子一下來，尤鳳儀想大概死定了，不過算了，五十天后死跟現在死也沒什麼差別。

　　念頭才落，忽然騰空而起，眨眼間她已經在空中飛翔，她嚇了一大跳，差點叫出聲。

4 ]* ~. i, L& N: w/ \　　抬眼一看，自己正被莫道言抱在懷裡，然後她看到他背上那對黝黑正拍來拍去的大翅膀，這……這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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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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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n$ b8 G+ G# z( z  H2 Q+ q　　“夫人不用害怕，這是夜色的力量，在現實中我是不能如此的，但這是夢，所以夜色能以這樣的形式存在我體內。”他帶著她飛到空中，讓怪獸無法企及。

; Q7 J7 z& q7 c! R1 V1 A- F　　“你既然能飛為什麼不早說？”她怒道。

　　“不到最後關頭，你就是不露招嗎？”還叫她把白蘋跟公孫兄弟叫進來，她現在對他的陰險又多了一分認識，能躺著就不坐著，能坐著就不站著，最好一點力都別使，別人就幫他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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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到底是陰險、狡猾還是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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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不需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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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明知我不是米蘭蘭，夫人夫人的，叫著不彆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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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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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f' n* j: s* J1 ]/ O4 |　　意思是懶得改嗎？她瞪他，說道：“你如果能讓我們醒來就快點，若是讓我知道你還藏招，我不會饒你。”

7 |! {8 G7 Y1 b6 v- y" i  r　　“夫人要怎麼不饒我？”他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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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M. i) M! N8 v　　她不悅地眯起眼，發現他眼中有抹好笑的意味。

  r' X# a- g  k　　她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見他說了一句：“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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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群怪鳥朝他們飛來，而剛剛兩層樓高的怪獸一分為二，現在變成了五層樓高，怪鳥加上怪獸，真有種做夢的錯覺。不對，她現在就在夢裡……做這種惡夢，真是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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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鳥群起撲來，爪子像利劍，嘴巴如刀槍，一下就把兩人弄得傷痕累累，方才捏自己明明不會痛，為何被鳥攻擊了卻疼得要死，還流血了，不只她，莫道言身上臉上淨是大大小小的傷口。

- R: C( [8 ^5 B" d9 e  I　　“我看我們乾脆自殺比較快。”尤鳳儀不爽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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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道言抱著她躲過怪獸的掌功，聽見她這話，笑道：“這麼快就洩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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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玉華給我死出來。”她怒咆一聲。

　　但除了怪獸怪鳥，什麼也沒有。“罵也沒用，她存心躲著，故意玩我們，如果赤鳳沒受傷，我還能喚它，可它現在自顧不暇，我叫它也沒用，說不定花玉華打的就是這個如意算盤，把我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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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想又覺得有些地方不大對勁。“花玉華到底在急什麼，不管她是想要赤鳳死還是我死，如果你說的是實話，那只要再等五十天，我跟赤鳳都會滅盡，她連一根手指頭都不用出力，為何這點時間也不能等？”她揮開一隻怪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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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道言，你知不知道原因，花玉華到底在急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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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低頭瞧她一眼，鮮血滴到她臉上，她噁心地擦掉，他微笑。“她要赤鳳的元丹，還有你們兩個的血，如果你們滅盡，只剩灰，一點用也沒有。”

　　閃來閃去的還真耗體力，莫道言念了幾句咒語，在四周建立一個防護層，面對她探問的神情，他說道：“不是我，是夜色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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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m4 K: d2 `0 M　　本想追問夜色的事，最後還是決定先回到原話題。“赤鳳真有元丹？”她記得書上還有電影裡都會演修煉過的人或是獸禽，都有一顆元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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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 o( N4 G0 S5 E. Q0 n8 {: B3 ]% u　　“真是芭樂戲。”她看著怪鳥撞著紫金的防護層，試圖想進來，卻不得其門而入，真搞不懂這個人，明明就會防護咒，偏偏不用，等到受傷了才來用。

　　“芭樂戲是什麼？”

　　“我還以為這世界比較平和，結果……都一個樣。”她扯了下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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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b* c7 S$ ]: Y　　“權力、名聲、財富、力量、愛情，就這些東西攪來攪去，無聊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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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B$ e9 _9 @( n# @5 g2 g) @2 P　　她的話讓他的眸子閃過一絲興味。“那什麼才不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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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聊這種事每個人的定義不同，或許你覺得我剛剛講的那些叫刺激，有些人需要那些東西，才不覺得人生無聊，但我對權力、名聲、力量、愛情沒興趣，至於錢財夠用就好，所以你聽好了莫道言，我不知道你真正的目的是什麼，但你若把我扯進這些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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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N" h( o2 w1 u) b/ L0 {0 j　　“我可沒扯你進來。”他盯著她。“你現在會置入這種險境，是因為米蘭蘭對你說的那些東西有興趣，可惜她沒得到她想要的就先死了，她做的事要你承受是不公平，不過既然走到這一步，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走。”

　　“硬著頭皮走。”她冷笑。“我可不會走得這麼艱辛，自己受苦可不是我的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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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n! M$ d; j　　他揚眉。“你在盤算什麼？”

　　她沒回答，只問：“你這防護層能再撐一個時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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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k4 y, @0 i4 h4 [, y- W; H6 z　　“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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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 U) O% q$ Q* g6 M" S7 o　　“再一個時辰，我就會起來喝水，能捱到那時候就醒了。”她瞥他一眼。“當然，我醒了之後會差人去把你弄醒。”

　　莫道言眨了下眼。“就依夫人之言，道言會盡力的，敢問夫人是不是在計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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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I0 q& g, V* N  C/ _9 C& J- P+ X　　尤鳳儀冷血。“我的計畫再簡單不過，既然她想要元丹，那我就弄得人盡皆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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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大拍賣，大拍賣，跳樓大拍賣。

　　幾個男僕，敲著鑼，沿街叫喊，一邊把紙張糊在公告欄上，街上的人好奇地聚在公告欄邊，只見上頭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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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跳樓大拍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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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所未有、聞所未聞，錯過這次，機會不再。

$ e( ^0 z& Z% X- d. b6 V　　神鳥赤鳳大人即將羽化登仙，

　　元丹將贈與有緣人，可增強千年功力、長生不老，

  ^# r  Z$ {$ e# `# M　　養顏駐容、飛天遁地、提升咒術、撒豆成兵、呼風喚雨。

4 o6 q: o4 b- b  n% W　　礙於紙面，以下省略一千個優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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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Z! }# F+ v6 J　　有興趣者，皆可來標。
5 |& {# Z5 t: h; ]: t
" ?) D# m% n$ }4 Y# W# v. y　　“這種拍賣，我這輩子從來沒見過。”一個老伯呢喃。

　　“大逆不道啊，竟然要拍賣神官大人的元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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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官大人要羽化登仙了，真的嗎？”

　　“不可能，神官大人千年來都守護四翼——”

　　“可蘭夫人是靈引，她說的話還有錯嗎？你瞧這下面還有行小字說她自個兒會變成神童，跟著鳳大人登天，繼續服侍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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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6 y' F9 n5 e  ?8 {　　“我可不信，她是個娼婦，沒道德沒操守，憑什麼做仙！”

) @7 O! O% s( Y1 B) b# V8 x7 ^　　“噓，話別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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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q9 j) y1 I' ?' U　　“拍賣就拍賣，為什麼要跳樓呢？難不成咱們得先跳樓才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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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得先跳樓了，證明自己夠格，神官大人的元丹豈是凡夫能得。”

　　市集裡，就見人群聚在一起，議論紛紛，上至高官達顯，下至販夫走卒，大夥兒爭相奔告，一時間京城裡沸沸揚揚，熱鬧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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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 _! |: ~8 B9 F1 v& u3 U1 v　　“看來效果很好耶！”白蘋歡樂地跑進房。“僕人說外頭都在討論這事。”

　　公孫朗席地而坐，拿著小鐵槌敲敲打打，不知在弄什麼，公孫斂則坐在窗臺上，一邊喝酒，一邊欣賞園裡的花草樹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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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孫右則在幫磨磨鋪乾草，這胖鳥原在米蘭蘭房裡，但她剛剛被召進宮去了，請他幫忙看顧別讓磨磨起身，於是他把磨磨的窩挪到他們這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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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2 j* c, e' _　　“你們兩個倒挺會生事的。”公孫朗頭也沒抬地說。

　　“什麼生事，有人要她的命耶！那花玉華既然出招了，我們也要打回去，不過鳳梨還真絕，想到這種怪招，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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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T( x; B! T: }6 d　　“什麼怪招？”磨磨問。“我聽到花一花……”

　　“不要管花玉華了，她是大壞蛋。”她拿出準備好的木梳幫它打理頭上的雜毛。“磨磨你好像企鵝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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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9 q+ r; S* p  a5 u　　“什麼是企鵝？”

　　“企鵝就是跟你很像的鳥，胖胖的，好可愛，但是不會飛，不過很會游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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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磨磨震驚地看著她。“那不是鳥，磨磨會飛。”它氣憤地拍著翅膀。

4 {  G' |& A; G, S　　她是踏到它的地雷了嗎？“對對對，你最會飛，最會飛，現在不要飛，現在要孵蛋，孵蛋要快樂，這樣好了，我來教你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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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O8 D; Q  x) a* A6 A0 n% n2 k　　“我是鳥，我會唱歌。”說完話，它就咕咕咕、啾啾啾地唱起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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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孫斂微笑地給它打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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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這個歌很特別，跟你有關的，叫磨磨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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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磨磨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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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這樣唱，豆豆磨來磨去，豆豆磨來磨去，磨來磨去香豆奶……”

　　“好難聽。”磨磨捂住耳朵。

9 j) j. Z: r8 e$ z　　公孫三人都笑了，白蘋惱道：“怎麼會難聽，我國小是合唱團成員。”

　　“你教它什麼怪歌，別教了。”公孫右捂住磨磨的耳朵。

) k2 o( i4 k) Q: A  \$ \　　白蘋瞪他，故意道：“不行，我要教它用歌聲征服世界。”

　　公孫朗瞄她一眼，皺眉道：“饒了這個世界吧。”

　　公孫斂與公孫右又是一陣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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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8 E) R$ e8 q# `4 E1 a6 s　　白蘋氣道：“公孫朗，你越來越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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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F5 h9 K  e$ j8 p  C, L( K　　“坐下。”他打斷她的話語。“這給你。”他將敲打過後的匕首給她。

/ N1 E& G6 J1 k5 B& k5 U+ x+ f' D　　她的好奇心立刻被勾起。“你做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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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灰色的劍鞘很樸實一般，只在一面鑲了一個圓形的紅石頭，看起來有點像紅寶石之類的，劍柄上則刻了幾個波紋，也嵌了一顆小紅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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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曉得這是不是寶石？她小心地摸了摸，沒想過公孫朗會送她東西，雖然是不實用的匕首，她還是很高興，見她露齒而笑似乎挺喜歡的，公孫朗也牽起一抹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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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蘋抽出匕首，只見劍身薄平，大概只有兩張紙疊起來的高度，表面光滑得像鏡子一樣，還能反光。“好薄。”不過看起來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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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碰。”他抓住她的手。“摸了劍刃就會見血。”

$ z, K1 W' P3 m7 C　　她嚇了一跳。“這麼利，你送我東西我是很開心，可是我怕會刺到自己。”萬一跌倒，結果捅死自己不是很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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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的是笨手笨腳。”公孫右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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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Z# W- r) X5 |0 v; \/ @　　公孫朗拉她起身。“跟我來，我教你怎麼禦劍，等你熟練了，它也認你做主人了，便不會傷到你，你有武功底子，練練防身也是好的，不然照你這懶性，沒人督促就只會打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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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握她的手，她便心跳加速，差點軟腳，只能乖乖地跟他出去，連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這陰陽鐵真是萬惡的淵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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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Z- S+ W$ c　　***

　　“沒想到你會如此胡鬧！”太子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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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鳳儀垂著臉，儘量裝出懺悔的表情，莫道言在一旁也沒吭聲，兩人立在原地聽太子發飆。

　　“竟然要拍賣鳳大人的元丹，誰給你的膽！”他走到她面前，激動地指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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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k% q; b: B. U  G. n4 B; r　　“這些年來，父王容忍你，任由你胡鬧，我也忍你，讓你三分，你卻越來越過分，都爬到我們頭上了。你抓男人填房，得罪他國，是誰幫你扛下來的；你的商船怕海盜劫，又是誰派兵保護的；你的宅子一年年改建，園裡的珍禽異獸比別人多，你卻還是貪得無厭，真以為我治不了你嗎？而我說的這些，還只是千分之一，真要羅列你的罪狀三天三夜寫不完——”

* Z) _# R0 S2 f5 [6 K　　“是，蘭蘭是將死之人，時間到了自然灰飛煙滅，一身罪業除死無可救贖。”

& d" R$ a% u! Q; f　　尤鳳儀加了點顫抖音，儘量讓自己聽起來楚楚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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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f6 {: ^, i  B0 |0 a2 b　　“將死之人？”太子被這句話給勾起。

; b# |/ p2 \  k2 h7 A5 L# M) Z　　“是的，鳳大人已給我訊息，它將滅盡，我亦會跟著離世。”她再加點哽咽聲。“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只請太子靜心聽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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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走回寶座。“你說。”

　　雖然口氣還是很糟，但肯讓她講表示還能聽進點話，她接著說道：“蘭蘭就算跟天借膽，怎敢拍賣鳳大人的元丹，再說了，鳳大人沒了元丹怎麼回天……”

/ p: J7 T0 `4 L# K3 W+ C　　“白紙黑字。”太子抖著公告上撕下的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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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一定要見諒，那公告是蘭蘭的好友所寫，她這人做事總是缺脖子斷手臂的，那元丹前面漏了三個字，她忘了寫米蘭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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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O+ ~2 A; m. I# y　　太子低頭瞄了眼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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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鳥鳳大人即將羽化登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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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丹將贈與有緣人，可增強千年功力、長生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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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下巴差點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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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莫道言也動了下，黑眸閃著光，來這兒前他完全不曉得她會這麼回話。

　　“應該是米蘭蘭元丹將贈與有緣人，她漏寫了，小的會即刻更正這個錯誤，再教人貼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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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你……你有元丹……”太子一臉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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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當鳳大人靈引這些年，小的也有所成，雖然蘭蘭在性格、在道德操守皆有瑕疵，但在道術上，蘭蘭自認還有小成，當然若不是鳳大人的幫忙……”

  a+ `3 ]* ^8 h" a2 g　　“你真有元丹？”他打斷她的叨叨絮語，再次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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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e. ?; j, N2 w; j　　“是。”

; x' Q$ \. o# m# L% M　　“如何證明？”太子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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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道言也瞧她，這下她怎麼辦？他揣摩著是不是要出聲幫她，又怕她自有計劃，若是幫得不妥，只怕毀了她的計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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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下小的虛弱得很，只怕催出內丹，這身子也掛了，請讓蘭蘭休養兩日，到時自會證明給太子看，但蘭蘭有個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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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f! ]5 B+ c　　“又有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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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蘭蘭只希望太子轉告花二姑娘，請她讓我安心睡個好覺，別再來追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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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N  o: |& F5 w. H( D- f" I　　說這話時，尤鳳儀刻意望向太子，見他一臉吃驚，似是不知情。

* C8 I) O7 E- v0 [; M; R  N7 g　　“請太子委婉相告，別讓她又來說我誣告，鬧得沒完沒了，她昨晚以咒術於夢中相害，道言也可證明，太子信不過我，也該信得過道言。”

$ Y# b- w2 M3 n* A) J9 o　　莫道言很有默契地接話，“我們兩人魂識都受了點傷。”

3 e) t) {# Q& B" e　　魂識受傷？尤鳳儀揣度著，難道昨晚他不早點使防護咒，寧可把兩人弄傷就是因為想讓魂識受傷，才好取信太子嗎？

; h+ r+ j9 y7 N6 [( C1 j( Y　　“可府衙的鈴鐺沒響。”太子狐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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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讓鈴鐺不響，自有許多辦法。”莫道言含蓄地說。“太子若信不過，可請宮內其他巫師出來相驗。臣的鳥夜色也可為證。”

* r7 T+ h8 {, b9 n　　太子攏下眉頭。“知道了，這事我會看著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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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9 e4 h- m" N, D; T: y4 a　　“謝太子。”兩人行禮道謝後，便退出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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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0 W: u+ ]6 c, F  w　　***

; _# T! W1 X. t/ D% S. F- i' l$ l* p　　走出宮廷前，兩人沒什麼交談，一直到上了轎後，莫道言才道：“夫人的演技挺好，與以前的米蘭蘭不相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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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7 R" |5 ?) y6 ^　　“別把你對她的怨恨移到我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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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K8 U9 X1 l+ m# Z& A　　他揚起眉。“我對她還談不上恨。”

　　她支著頭，望向窗外。“總不會是愛吧。”

　　“那自然。”他換個話題。“夫人要如何證明自己有內丹？”

　　“你見過內丹嗎？”她的目光移回他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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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 p3 a1 B# B7 G5 z* H　　他盯著她的眼，遲疑了下才道：“見過。”

) G& L0 p* z% }  q' {) X  X　　“真有這種東西。”她扯了下嘴角。“是什麼樣，拿著會有什麼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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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j( J. u1 A/ J, _+ l　　“溫溫熱熱的，感覺能量從手心傳入，但要有用得喂進肚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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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Q7 I, U% g( W　　“太子總不會吃我的元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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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E& M9 Q/ A" _　　“自有別的巫師過來鑒定。”

4 @. S6 Q, F" v2 S/ ~: I　　“我想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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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不會還沒想到因應對策吧。”他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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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D6 v2 L( @, W1 u　　“是沒有，走一步算一步吧，如果不是太子方才露了殺機，我也不會臨時換個說法。”就算要死也不是現在死，她還得撐著。

* ~/ \- b" O$ R& S( s1 g  W7 O, S　　“你有感覺到吧！”另外她也證實了太子果然知道赤鳳要離世，方才她說到這件事時，太子毫無詫異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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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道言點頭。“太子是露了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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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他似乎想要赤鳳的元丹。”她搖頭。“我真為赤鳳不值，為四翼奉獻了千年，末了人家還要剝它的皮，啃它的骨，一塊也不留給它，真是貪得無厭又不知感恩的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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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沒說什麼，只是靜靜地看著她將臉別向窗外。

0 V0 K2 w) T# a- y# ~5 R6 Y( L% z　　“反正我沒剩多少時間，就好好鬧上一鬧，你呢，就這麼事不關己？我死你也會死吧，還是想個辦法把血誓給破了，雖然我不怎麼喜歡你，但我們也沒深仇大恨，沒道理非要你陪葬不可。”

1 s, G0 ?7 s$ _$ B　　她的話讓他眼神閃過一抹賞識，可惜尤鳳儀只顧瞧著窗外，沒瞥見他眼底的一閃而過的激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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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道言試探地問：“玉姑娘說你不喜歡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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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3 Q, c8 k& q2 E　　“是不喜歡。”她下意識地摸摸系在腰上放著蛋的腰袋。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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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8 w6 O7 ^  R* F　　“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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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怔，笑了。“既然是偏見，為什麼抓著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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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這偏見對我沒什麼壞處，無寧說是偏見，不如說是個人好惡問題，我討厭青椒，青椒是一種蔬菜，你可以代入任何你不喜歡吃的東西，我不吃青椒並不會死也不會營養不良，那我為什麼要去學著去吃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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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d3 q" ~2 V　　他的笑意加深。“你這說法倒有趣，不過我懂。”

　　“對某些人來說，愛情是水，是陽光，沒了就會死，對我來說它只是一樣蔬菜，可有可無，偏偏我跟男人的經驗都不怎麼好，最後它就變成了難以下嚥的蔬菜。”她不在意地說。

- J* Z: l- N% v5 Z  n$ z8 V　　“你跟男人的經驗不怎麼好……”

1 l  z- }0 ]+ X. n  K; y2 B5 U　　“你為什麼突然對我的事感興趣？”她冷瞄他一眼。

　　“你若不想說，便不須回答，我並非想揭你瘡疤，只是聊天罷了。”

3 A5 |! r  @( a5 ^4 }0 P2 [) p0 s　　“我的傷並不大，也早好了，沒什麼瘡疤可揭，只是你的態度前後差太多，你之前對我的事並不感興趣吧。”

5 r) [+ |5 _- y7 ~; V4 g# f　　“之前是不感興趣。”他誠實回答。“那時我只希望井水不犯河水，可現在不同，事情一樁接著一樁來，我們得一起面對，兩人獨處的時候都不說話也怪吧。”

1 n  j# E( Z, Z* M! f* `　　“討論正事當然可以，繞到私事上頭來，總覺得不自在，若我探問你隱私，你也有問必答嗎？”

　　“自然不是，但也不會如你現在這般疑東疑西。”

8 S  o3 l3 L0 b' ^5 @& W. S& Y8 c　　她不悅地看著他。“你喜歡過米蘭蘭嗎？”既然他這麼說，那就換她採取攻勢。

　　***

　　“沒喜歡過。”他微笑回答，心裡自然清楚她在故意試探。

　　“你卻能跟她結婚？”

　　“我自有原因，只是那原因不能告訴你。” 他沒閃躲她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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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p7 D0 L) W* P, \/ [　　“你不喜歡女人？”她換個問法。

4 u- {7 p% Y2 x6 ^　　“我喜歡女人。”他認真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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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玉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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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覺得我與她有私情，串謀要害你？”

% `+ y, T5 X' r+ P　　“對。”手指在腿上不自覺地輕點著，而後又摸摸腰上的蛋，偏頭問道：“你用過美男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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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他驚訝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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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真的，你雖長得不醜，可太高又太……也不能說粗獷……”她想著該怎麼形容，雖然他兩百公分左右，魁梧高大，五官不屬俊美，但也不是豪氣萬千或是老粗那型的，膚色又偏黑，實在難以歸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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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帥嘛……勉強沾一點邊，但也不是很帥，算了，那就高大但普通的人好了。”見他宛如吞了一顆生雞蛋，她沒理他，繼續道：“米蘭蘭的男寵長得就比較精緻了，淺白一點就是漂亮、俊秀，玉樹臨風型的，甚至有的男寵還比她矮，依喜好來看，她似乎喜歡俊美型的，所以你對她用美人計的說法有點不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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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呢？”她的說法引起他的好奇，他倒是第一次被別人說“普通”，真不知該笑還是該生氣。

　　“花玉華喜歡的似乎是你這型的，我找人探聽過了，她的男寵比較屬於你這型的，高大結實，膚色偏暗，相貌有帥的，但也有還好的，她似乎比較喜歡肌肉型的男人。”她頓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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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跟我說你感覺不出花玉華挺中意你的。”

　　他揚起笑，連黑眸也是笑意。“夫人的說法很有趣，也沒錯，花玉華是對我有點意思。”

- b; j9 {+ S  z  s　　“米蘭蘭知道嗎？”

　　“知道。”

　　“所以我只能想到兩個可能。”

' o/ d5 Z$ v! D　　“請說。”

　　“你是花玉華派來臥底的，不然就是米蘭蘭拿來釣花玉華的，我猜對了，還是全錯？”她盯著他。

　　他的笑容加深，黑眸閃動了一下。“我有點喜歡你了，鳳梨。”

　　她差點從軟墊上摔下來。“你叫我什麼？”她摸了摸頸後的雞皮疙瘩。

　　“玉姑娘……不，白蘋不是都這麼叫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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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悅地沉下。“你在打什麼主意，莫道言？”

　　“我沒打什麼主意，但我能回答你的問題，我是來釣花玉華，來為米蘭蘭續命的，你猜想的只對了一部分。”他微笑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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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續命？”她皺眉。“米蘭蘭不想跟著赤鳳滅盡？”她倒是忽略這點了。

　　“如果你知道自己只有十年可活會如何？”莫道言反問。“或許一開始有點慌，但又會想反正還有十年，但隨著時間逼近，開始無法入眠，心底越來越害怕，這人世多美好啊，我為什麼要這麼早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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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她開始廣納男寵，改建屋子，賺更多的錢，她想及時行樂？”

　　“主要是想填補恐懼。”

　　“然後她開始動歪腦筋，開始想如果她能不死的話多好。”她覺得所有的事情開始組合，慢慢轉動，她好像能瞧見整張圖的全貌了。

　　“你怎麼幫她續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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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續命的是夜色，不是我。”他眨了下眼。“只是……只算成功一半，米蘭蘭的魂魄散了，只剩肉體還在，沒有人料到她會跟著赤鳳一起焚燒，這是從沒有過的事。”

　　“但你還是保住了她的肉體。”只是這肉體被她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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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j: h1 E- ~& W　　“不是我保她的，是夜色，我們既然與米蘭蘭締結契約，就會遵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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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與赤鳳一樣擁有強大的靈能？”

* G. u; s4 ^' ?) b- O. s　　“不，鳳大人是神鳥，夜色是比不上的，只是保個肉體還行。”

　　“所以之前你說我的傷都是赤鳳治好的，是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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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W- v/ l: B7 V: a　　“不，是真的，它倆都替你療過傷，第一次米蘭蘭跟著鳳大人浴火重生，是夜色治好的，第二次你越過邊境，身體再次起火燃燒，是鳳大人治療的，我以為鳳大人不會消耗靈能為你治傷，但我錯了，它似乎還挺喜歡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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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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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鳳儀垂下眼，一時間不知要說什麼。赤鳳喜歡她，怎麼可能？她們兩人幾乎天天吵，天天鬥嘴，她不自覺地又摸摸腰上的袋子。

* _% n% Q$ h- q0 _! d* Y　　“你說過米蘭蘭教導鳥兒人類的好惡仇恨觀念，除了讓鳥兒能為人驅使外，她還想用鳥來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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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道言拉開竹簾，瞧了眼外頭。“我與米蘭蘭締結契約，有些事得守口如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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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我就是米蘭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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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7 T$ [" W3 Y" I　　他放下簾子，勾了下嘴角。“我一直揣度著，與米蘭蘭的契約到底算不算終了，她的魂魄已不存在，可肉體還在，這倒是令人為難。”

　　“你不能知道契約的效力還在不在嗎？”

　　“要測試自然可以，只是有點麻煩，而我又討厭麻煩。”他轉個話題。“轉角就是富貴樓，夫人可要下去喝點東西，那裡的冰花雪霜、冰糖甜盅很有名。”

　　冰花雪霜、冰糖甜盅，聽起來就涼快，當然要嘗一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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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 J6 P8 Z# }% o$ [1 T　　莫道言朝外對轎夫說了幾句，轎子很快停下，尤鳳儀先行走了出去，而後才是莫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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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6 L/ K% Z  S* b" s/ B　　富貴樓是棟三層樓的食堂，不過沒她想像的金碧輝煌，外觀是紅色與金色漆成，一派富貴氣，兩人一走進去，引起不少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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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蘭夫人，莫爺。”小二跑來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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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a0 v* f" o# _6 d　　“給我們間雅室。”莫道言說道。

/ _% R! `% w. E4 [& U6 T% w　　“是，二樓請。”小二領著往上走。

　　尤鳳儀聽見有人高聲問：“鳳大人是不是真要離世了？”
4 ^- |$ G9 R$ b# t; y1 }  ]
# w1 E: e& o: g, D- g　　“騙人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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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們四翼不會要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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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C% W) s! r2 G. l8 v8 y　　“蘭夫人你倒是出聲啊！”

( [4 L' a. F6 g0 ?　　尤鳳儀在階梯上站定，回頭道：“四翼當然不會亡，鳳大人是功德圓滿，回歸仙位，我們要為鳳大人高興，別淨說些觸黴頭的話。”

　　話畢，她跨步往二樓走，聽得樓下更加熱烈的討論，小二將他們安置在靠裡邊的雅室，莫道言點了幾道甜品後，小二急忙忙就去張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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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C: b1 B/ b/ s4 z% L　　尤鳳儀坐在窗邊，望著街道景色，車馬喧囂，人聲夾雜，微風吹來，倒也十分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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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D: @- ^2 `( l4 ?* [, R/ H　　“你帶我到這兒來，純粹喝東西？”她發問。

　　他失笑。“夫人疑心未免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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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勢所逼，如果我附身在一個家世清白、無憂無慮的丫頭身上，還需要疑神疑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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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他倒了杯茶水給她。“我來這兒只是想討你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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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3 ]+ F& ^+ Q8 r7 h4 u　　他直白的話讓她再次錯愕。

$ w' {; p7 Z  h9 W6 ^4 k　　他笑了。“我剛剛不是說了嗎？我有點喜歡你了。”她狐疑地看著他，不確定他是說真的還是說笑的。

　　“又開始懷疑我了？”他揚眉。

　　“我對你沒有特殊的感覺。”她也回以直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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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i1 Z$ z* H3 h2 C6 p' R: j　　“我知道。”他不以為意。“感情能培養的。”

　　她皺眉。“你的行為我無法理解。”

* @0 @$ C# n5 {7 T- b3 b+ T　　“先喝茶吧，你的嘴唇要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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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接過杯子，靜靜地喝口茶，嘴唇裂開的疼痛讓她眉心更沉，這身體也熱得太誇張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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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甜品很快送來後，尤鳳儀正準備大快朵頤，小二卻不走，遲疑問道：“蘭夫人，小……小的有個不情之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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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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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拍……拍賣那天，小的能標別的東西嗎？鳳大人的元丹咱是不敢有奢想，那仙人的東西也不敢要，只是……三年前，您……您在街上瞧見我爹養的鳥兒很喜歡，我……我想用錢買回來……”

　　“那鳥什麼樣，我叫人給你送回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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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8 T4 Z: d( [7 A, B+ A　　小二瞪大眼，一臉不可置信。

1 E6 P0 w) U; R+ r% a/ ?$ m' S　　“算了，用說的大概也不清楚，你抽空去我府裡找吧，可我話先說在前頭，我對你的鳥沒有記憶，所以也不知在哪兒，你找我們府裡的鳥大夫利鶴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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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S# o9 v5 [/ x! X　　小二激動地差點要跪下來。“謝夫人，謝……謝……”

" N9 R4 s1 d) b+ I- X- j　　“好了，別謝了，再給我拿幾碗冰過來。”尤鳳儀開始吃冰。

　　“是，是。”他急匆匆地出去，差點絆倒自己，忙不迭地道歉，而後拉上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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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飛快吃完一碗，問道：“米蘭蘭搶了別人多少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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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g5 q+ B' u: L- H0 R+ e4 q　　“大概有四、五十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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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送回去。”她繼續進攻另一碗冰花雪霜，細冰上面撒著糖霜與水果，還淋了一種果醬，很像巧克力，挺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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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沒那麼容易，幾乎都死了，米蘭蘭拿來練咒術。”

- y) \" D4 w! w# ~% }# T/ L　　她停下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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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s9 Y4 q: @3 w- E　　“後來被鳳大人發現，才停了一陣。”他也吃口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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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下小二要失望了。”她忽然有些失胃口，不過身體燥熱，還是得吃，舀了碎冰放進口裡。

　　忽然間木門外有人出聲道：“蘭夫人，莫大爺，小的是風府的家丁，我們家二公子在隔壁飲酒，不知能否有這榮幸請夫人、大爺過來一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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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0 W1 q7 c3 }3 F) p　　風府的二少爺？她沒見過，只在宮裡見過他爹風以東，她原要回絕，轉念一想，接下來的日子變數頗大，也不知會遭遇何事，能多認識些人也好，說不準關鍵時刻能有幫助，當然她純粹只是亂槍打鳥的心態，但也無妨。

　　“我懶得過去，他要見我便自己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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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B( |3 ]2 N/ E7 p, s4 i5 ~9 `# r　　莫道言瞄她一眼，不知她是何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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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6 K* x9 t* a/ J' k　　“是，小的這就轉告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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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頃，他們便入內與他們一桌，尤鳳儀望向風見於，他長得倒是與他爹有點像，瘦瘦高高的，當然面貌俊秀朗逸，這兒的人幾乎都好看，他也不例外，大概屬於米蘭蘭會喜歡的那一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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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將口中的冰吞下後，才問：“二公子也是來問我公告的事嗎？”

8 ?+ E. [' }) T, g4 ?* }9 `　　風見於笑道：“蘭夫人真是聰明。”

1 N% Q+ s+ D: y1 g& @7 Y2 j　　“二公子太過獎了。”這叫聰明的話，九成以上的人都要叫天才了。

　　“方才才讓太子訓了一頓，說我膽大妄為，神官大人的元丹豈可拿來拍賣。”

　　“那是。”風見於附和。

　　“我已經稟明太子，公告寫錯了，要拍賣內丹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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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N+ r" \% x+ |　　風見於吃驚地看著她，她吃完第二碗冰，將碗疊在一起。“本來是想將我的內丹獻給太子，但怕汙了太子的手，我的道行太差，又沒修心，怕到時貽笑大方，吐出一顆玻璃珠，那可尷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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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道言牽了下嘴角，沉默地吃著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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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蘭夫人真愛說笑。”風見於說這話時，眼神帶著一絲懷疑，早聽說米蘭蘭變得有些怪異，今日一見倒有幾分屬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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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K) }2 d1 B/ K' T　　“二公子覺得四翼有神官大人庇護好，還是讓鳳大人回天位列仙班的好？”尤鳳儀摸了摸腰上的袋子，一邊喝果汁。

4 ~1 Z, i& R- l4 j9 g/ Y' b4 j& b　　“這……我不敢評論，神官大人的事我等是不便評論的。”風見於四兩撥千斤地說。

　　“道言你說呢？”尤鳳儀轉移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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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揚了下眉。“自然是有神官大人護衛的好，但道言亦尊重鳳大人的意旨，它若想回天上，咱們也不能強留。”

　　“這讓我想起一個故事，很久很久以前有個青年，家裡十分貧困，有一天他回家時，路過一個湖，竟聽見女子的嬉笑聲，他好奇趨前去看，發現好多漂亮的仙女在池裡沐浴。他曾聽老人說過，只要藏起仙女的衣裳，仙女便無法回到天上，於是他偷偷藏起一個仙女的衣裳，天要亮時，仙女們該回天上了，可有一個仙女找不到衣裳，急得不得了，怎麼都找不到，其他姐妹們也沒辦法，只好先回天上，結果那沒衣穿的仙女只能眼睜睜瞧著姐妹們飛回天上，一個人孤伶伶地哭泣，你們說那青年是不是罪該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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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見於與莫道言互看一眼，都沒吭聲。

" K: I& v/ P: s0 a7 v6 B0 ?　　尤鳳儀冷笑。“這卑鄙無恥下流的青年就這樣帶著仙女回家了，與她約定三年後再把衣裳還她，而這三年她得做他的妻子，每次我想到這故事就恨得牙癢癢的，那青年實在太無恥，為了一己之私，把仙女強留下來做妻子，這是強盜嗎？要我就一腳踢得他不能人道，看他還怎麼結為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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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5 e/ l  C  ], q. _" n& m　　兩個男人憋著笑，一旁的家丁禁不住噗了兩聲。

0 y7 B6 J. u& E4 h8 [. B0 s6 ]　　“這就是我的立場。”尤鳳儀喝口果汁。“二公子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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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白。”他微笑。“蘭夫人重生後倒有些不一樣了。”

; S6 X) d8 w% n& G/ M　　“那是自然，否則怎能叫重生？”她面不改色地說。

' e0 P/ t8 S9 {3 i' N　　一隻白鳥忽然從窗外飛了進來，停在二公子肩上，他拿出乾果餵食，那白鳥長得有些像鴿子，只是大些、修長些，它定眼望向尤鳳儀，咕咕地叫了兩聲。

& k3 P- l# a' Y! v8 g) \, X. A# i+ w　　四翼國的人還真是各個鳥癡，尤鳳儀朝莫道言使了個眼色，他與二公子應酬似的又聊了幾句後，便托言告辭。

8 }9 C" f1 k# ]- _! w6 e6 d: ^　　一走下樓梯，尤鳳儀就覺得身體有點不對勁，又開始焚燒了，明明才吃了兩碗冰，一杯果汁，怎麼體內的熱又聚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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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T; L# t) B! @4 g0 A2 `　　“夫人沒事吧？”他注意到她的不對勁。

　　“扶我下樓。”她不想他幫，但更不想出糗地摔下樓，只好兩害相權取其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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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道言也沒多問，立刻扶著她的臂膀，護送她下樓，勉強撐到外頭，這中間還不得不回應樓下客人的提問，走到街上時差點軟腳，若不是莫道言扶著她，她真要撲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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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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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擠進轎子，他立刻問道：“體內的火又起來了？”

　　“我明明才剛吃過冰……”

　　“昨晚你的魂魄受了傷，所以鎮不住體內之火，先含著。”他將一顆翠綠藥丸塞進她口中。“隨著日子逼近，夫人會越來越不舒服，米蘭蘭也曾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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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n8 V9 _8 `  v! z7 }2 T) U　　火在她腹中翻攪，熱得她直冒汗，也痛得她直冒汗。“若要日日這樣，我不如自盡比較快。”這花玉華……非要她付出代價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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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K' m0 H2 R& Z　　“不須自盡，我有辦法讓夫人好過點，雖然只是治標不治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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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I, f& y! r3 Q　　“有辦法就快點。”她喘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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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訴我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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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_* c  d# G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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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C; r) S7 _　　“這樣我才能施咒，效果會比較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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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鳳儀。”她握緊雙拳，這次和越界焚燒那次有得比，她的皮膚又著火了。

　　“張嘴，含著，別吞進去。”

　　她瞄了一眼，是個海藍色的珠子。“這……”她正要問這什麼，他已經把東西塞進來，立刻一股沁涼緩緩下滑。

　　“這是海石，我小時候在海底找到的。”

　　他捧住她的臉，盯著她的眼，這動作讓她皺眉，正想推開他，他又說道：“照我的指令做，看著我的眼睛，別再推我，你到底想不想舒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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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8 j6 k( D7 P$ i% n　　她瞪著他，停止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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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我的眼睛，記住，就算再舒服，也別把海石吞進去，否則你會更痛苦，把鞋蹭掉，踏在我的腳背上，我得幫你把火洩出來。”

% `% Y9 [" o$ N7 B8 [　　她想說話，他皺了下眉頭，表情不悅，示意她快點照做，她蹭掉涼鞋，將腳踏在他腳背上，嘴巴雖然很涼，可肚子的火還是沒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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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鳳儀，別眨眼，看著我，想著把肚內的火往下導，一路將火送到足心，然後再想著把嘴內的涼意往下送，做起來不是太難，但你必須專心，看著我的眼睛會容易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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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_+ E& ^. Y& @, J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他的聲音比平常低很多，讓她想起以前很喜歡的一個廣播節目主持人，高中時，她總是一邊做作業，一邊聽著男主持人的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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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K0 w9 G) N& L' M& K% J　　“想像一片蔚藍的海在你面前，你的腳踩著細沙，然後慢慢走到海裡，你覺得很涼快，體內的火從足心流出，流到大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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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聲音讓她的意識開始恍惚，她甚至覺得自己跑到海裡，涼意由喉嚨慢慢往下，聽著他的指示，那股要焚燒的火，漸漸移向雙腿。

　　後來的話語她其實聽得不是很清楚，只記得他一直在呢喃，事後她當然知道自己被催眠了，而且他的手法還相當高超，在現代她曾好奇地嘗試過催眠，但沒有成功過，沒想到竟然栽在莫道言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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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其實這跟催眠又有一點不同，催眠時其實意識是清醒的，但肉體非常放鬆，可在莫道言的操作下，肉體放鬆無庸置疑，但意識卻是朦朦朧朧的，像是蒙了一層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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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直感覺自己在海中游泳，他好像說了什麼，但她沒聽清，沒多久他就出現在她身側，要拉她回岸邊，她不肯，只想待在海裡，身體還是很燥熱，她想泡久一點，他卻說不行。

! w, O, e, U3 e5 f1 y5 i2 _% x# L　　她不理他，飄在海面，十分愜意，他竟然扒了她的比基尼往岸邊跑，還無恥地把她的泳衣獻給花玉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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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r0 k* E1 D/ o3 [5 e- q/ r　　她大怒，騎著水上摩托車裸體追捕他們兩人，還一邊叫著：“莫道言，我要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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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齜牙咧嘴地吼叫，咻一聲，把手上的魚槍射出去，擊中莫道言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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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w# x# W& M% U6 X; T　　“去死！”

2 A" F/ B) M2 C1 n, w# N" ]　　她大叫著在床上醒來，滿身是汗，她喘著氣，過了好幾秒才發現自己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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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F& V9 ^6 w2 A! a5 Y　　天啊……她快渴死了，她左右張望，發現架上放著一盆果汁水，下床一口氣喝光，這才心滿意足地發出一聲飽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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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轉身，她就發現有個鬼祟身影窩在門邊，正在偷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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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8 {# r1 h1 t: N/ q* ]　　“白日依山盡，下一句是什麼？”

9 ]7 U( ]7 m1 c3 p. U  Z　　她抓起一把梳子丟向她，白蘋趕緊閃到門柱後。

　　“不公平，你都不講通關密語。”

　　“拿東西丟你就是通關密語。”她拿出帕子擦嘴。

　　白蘋小心翼翼地走進來，右手拿著毛筆，左手還抓著一疊紙，她正在用功書寫她即將流芳萬世的大作，鳳梨突然大叫：我要你死。緊接著就把枕頭扔出來，把她嚇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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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梨，你可不可以平和一點，我覺得自己總有一天會死在你手上。”白蘋一臉驚魂未定，而且她每次起床喝果汁都會讓她想到電影MIB裡面，蟑螂外星人喝糖水的樣子。

. M6 S/ m& g+ X- o# f0 s% z　　她沒跟她抬槓，直接問道：“莫道言呢？”

( u' u" g7 H) E, P　　“他在休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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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養？”他耗了那麼多體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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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1 ~1 B! ?( n+ P# y　　“你突然抓狂把他打傷了。”

) J4 w" Q' y$ [# ^! r, L+ _' ?) x　　尤鳳儀驚訝地瞠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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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蘋憂心點頭。“你真的要收斂一下，鳳梨，雖然你一直說他陰險，可是我覺得他也沒做什麼壞事，還幫你不少，你也對人家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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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鳳儀沒心思跟她抬槓，急匆匆往外走去，白蘋竊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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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一進房，見他悠哉地在澆花，尤鳳儀就知道自己被耍了，這死小白等一下非給她好看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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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沒事吧？”她問道。

　　他放下澆花器。“只是腫了一隻眼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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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走到他面前，他的左眼又紅又腫，眼白都充血了，真慘。“對不起，我怎麼會揍你的？”她到底是幹了什麼蠢事？一點印象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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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V! H" Z  p* h! n　　夜色站在莫道言做的小秋千上，陰狠地嘎叫一聲，大概是在責備她的行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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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把海石拿出來，你不肯，就揍了我一拳。”

, ]2 Z; b2 q6 B2 j0 f/ Q　　她還記得那海石冰冰涼涼的，大概是太舒服了，所以她不肯吐出，昏亂中打了他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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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她再次道歉。“我完全不曉得我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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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又不滿地嗚叫一聲。

　　“沒關係。”莫道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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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C2 l8 K0 g! ]8 y# J) \　　“我後來有把海石吐出來嗎？”她問。

3 ^7 `2 w2 R$ B2 k　　他點頭。“你最好多休息，海石只能一時壓制，沒有治本之效。”

2 R# p6 q( b  T& Y* L  ]2 |　　“這海石很普遍嗎？”

　　“你想買？”

　　她點頭。“就算有一時之效也無妨。”就像止痛藥一樣，疼痛的時候吃一些，能減緩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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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R! f& o  h, A: i3 P　　“海石並不常見，不過也不到稀有的程度，鯤人拾得海石後，通常會自己留一些，多的才會賣人，四翼也有進口，但很快便被買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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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蘭蘭沒有？”

; S3 w0 D/ U) F) `. [2 b　　“沒有，海石通常被用來讓水變得清澈透明，除此之外沒有特殊的功效，昨天拿來應急，也是一時想起，小時候我曾燙傷過腳，祖母教我用過這法子，很少人知道，算是秘方，如果你想要，可以送你。”

　　見他要解腰袋，她急忙道：“不用了，那是你的，你自己留著。”

　　“雖然我自己也捨不得，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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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了。”她搖手，這麼貴重的禮物她不敢收，萬一弄壞或弄不見，她拿什麼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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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 p7 u; {; q　　“再過幾天赤鳳就會出關，那時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了。”有赤鳳罩著，她應該不會再受焚燒之痛。

　　他也沒在海石上打轉，換了話題。“方才玉姑娘問我你的身體，我告訴她你只是熱暈了，瞞得她一時總瞞不了……”

9 W" q- M* ~% ~" f9 a5 Q( S6 }; R　　“就繼續瞞著她。”尤鳳儀打斷他的話。“她若知道我五十天后就離世，一定會哭得唏哩嘩啦，還是要走的當天再跟她說就好。”

　　***

2 \. O& u  |' T* x　　她跟白蘋說公告上寫她與赤鳳要滅離，只是個幌子，到時她會帶著赤鳳遠走高飛，白蘋一向不會懷疑人，立刻就信了，只是不解她們要怎麼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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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m6 b/ [, W& [$ @% r　　她隨便編個故事蒙混過去，白蘋也不疑，立刻跑去問公孫朗她可不可以帶米蘭蘭跟赤鳳去北涼。

5 a% L# K  K  D+ ]8 j2 C+ N2 }8 o8 j　　“公孫朗遲早會說的。”公孫朗把過她的脈，自然知道她的身體狀況，只是他大概也不想白蘋過分擔憂，所以也沒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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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W" _+ f/ j/ h6 \7 w# B　　“到時再說。”這種事情早知道了也沒什麼好處，她寧可對著耍小白的白蘋，也不想面對哭哭啼啼的白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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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正要離開，忽然想到一件事。“雖然我現在還不確定你到底站在哪邊，不過算了，血誓還是解了吧！至於是誰慢性毒害米蘭蘭，也不用追究了，反正現在也難逃一死。”都要死的人了，追究那些也沒意思。

/ ]+ Q' q# s% B/ w( x% i　　“既然夫人這麼說，那就現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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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她詫異地看著他，之前不是還意興闌珊，提不起勁，現在卻迫不及待。

3 I; R0 ?6 H9 D7 T　　“是我疏忽了，夫人現在體弱，還是休息幾天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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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所謂，反正我很好奇血誓是什麼東西。”既然他主動提，她正好開開眼界。

　　他微笑。“你來的世界沒這種東西？”

, X8 U3 {, M. Q2 I+ l3 d% }　　“我不確定有沒有血誓，但有巫術、道術、魔法，也聽過給人家下降頭下蠱，不過不像這裡這麼普遍，每個人幾乎都能來上一手，你們這個世界有點仙不仙、人不人的。”

- o6 ^1 V8 x! B( A7 J$ m; f　　“如果夫人不介意的話，改天跟我說些你的世界吧，我倒有些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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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4 Z5 a- F9 V6 |8 i: u) f9 E　　她可以明白他的好奇，但她實在不怎麼喜歡跟莫道言在一起，尤其剛剛又做了那種怪夢……

, ^8 m# ]' `  a! z　　“對了，夫人有做什麼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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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吃了一驚。“怎麼？”

. |; |4 ~9 M) J1 ?/ i( G3 B9 a. U　　“我的祖母會一點夢占，也教過我，我想說不定能由夢裡得到一些啟示。”他盯著她詫異的雙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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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 G% P7 }5 r8 M2 H! F0 O! a　　“沒有，我沒做夢。”她立刻否認。“就算有，我也不記得了，我這人一向醒來就忘了什麼夢。”

　　“真可惜。”他伸出右手，夜色立即朝他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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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 z; o& q4 E; q" B　　他是不是知道什麼？尤鳳儀的懷疑因數又開始作祟。

　　“血誓在夜色的肚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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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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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U: W& D: O9 W) J! l( k; E2 T　　“我們先試試血誓是不是還存有效用？如果已經失效，就不用拿出來。”莫道言示意她坐在椅上。

( f& }2 `. Y. K5 [4 N! i/ l　　“怎麼試？”

5 X. v; i  F5 D4 k: b　　他從櫃子裡拿出一個鐵盒，拿到她面前開啟，原以為會有什麼了不得的東西，結果是幾根羽毛及果實，羽毛是黑色的，所以她猜應該是夜色平日掉的羽毛，莫道言將之收集起來。

　　他拿出一黑一白的果實，很像核桃，一樣有硬硬的外殼。“你能把殼弄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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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測試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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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他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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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6 b, Y0 j+ w　　她狐疑地看著他，拿起米白色的核桃。“這是什麼果實？”

) D) c' ^: f5 |* s, x　　“這是玄鯤特產，叫烏迦果，冬天產黑的，夏天產白的，可以食用也能當藥，還能用來施咒，用途很廣。”他拿起黑色那顆。“看好，儘量別把殼弄壞，然後拿出果實。”

　　他將果實握在手中，甩了兩下，而後便聽見喀咐一聲，他張開手，拿出裡頭的果實，殼也幾乎完好無缺。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怎麼可能，應該會弄壞外殼。”她學著他也甩了兩下，但什麼動靜也沒有，她攤開手，還是好好一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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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多練習。”他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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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練這幹嘛，拿不出來不就表示我不是米蘭蘭，契約終止。”她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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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G" Z. Q+ d9 J/ ~7 F　　他笑了。“怎麼可能，那是終止契約的其中一個步驟，不過我們可以先拿這顆黑的來測試契約是不是還有效。”

　　他用刀子將黑果實切成兩半，而後割了下拇指，將血滴在切割的那一面上，示意她跟著他做，把血滴在另外半顆黑果實上。

　　雖然知道血誓一定跟血脫不了關係，可是想到要割血就覺得很討厭，她皺緊眉頭，雖然不願但還是照做，忍痛劃了下拇指，痛得她想罵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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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後他將果實重新貼在一起，放在一個透明的琉璃盒內。“這樣等三天就成了，如果果實又合在一起，表示契約還有效，如果分開就表示一方已死，可以作廢。”

　　他把盒子放到她面前。“你收著吧，放我這兒你大概會懷疑我搞鬼，對了，這白的你拿回去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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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5 ^) G( U1 w+ _) w) |4 e　　她決定等一下就秘密找個會巫術的人來問清楚，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後，他說還得去赴個生意上的應酬，她便拿著奇怪的烏迦果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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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蘋對這東西可好奇了，還拿去問公孫兄弟，雖然他們聽過這果實，但只知道可以吃，其他用途不大清楚，每個地區有每個地區的風俗民情，他們也不可能全知道，尤鳳儀也沒覺得失望，再找個人問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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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天晚上睡前，她拿著裝了黑色烏迦果的琉璃瓶左右觀看，沒瞧出什麼特別的。她把瓶子放在床頭櫃，而後拿了白色烏迦果左右甩了又甩，除了練大二頭肌外，什麼也沒發生。

$ o! E/ q& d5 F! i* d2 ^+ R　　她將果實放在床頭，吹滅蠟燭，倒頭就睡，不知過了多久，屋裡突然開始發冷，她起身關窗，正要回床繼續睡，腰身卻讓人摟住，溫暖的感覺讓她歎息。

. I- P8 t! p  W/ U+ H& r　　男人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她漾著笑意，在他低頭親吻她的頸項時，享受地閉上眼睛。他轉過她的身，覆上她的唇，她抬手環上他脖子，熱情地回吻他，他溫暖的手掌撫過她的曲線，引來一陣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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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L4 _8 o" P! q# u　　她睜開眼，撫摸他的臉，那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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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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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2 W: E1 c, }0 D　　尤鳳儀驚叫一聲，在床上醒來，嚇出一身冷汗，不住地喘氣。她打了個冷顫，掀開薄被下床，打開門左右看著，確定沒有任何人影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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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B! z. d& G2 J' y: ?　　她關上門，又抖了一下，抹去雙臂的雞皮疙瘩，她竟然做了這麼恐怖的惡夢，瞪著床板上的繡帷，怎麼想都想不通，脖子好像還能感覺他的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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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死莫道言，敢搞鬼。她又掀開被子下床，從衣櫃裡拿出預藏的匕首，悄悄放在枕頭下，這才滿意地回被窩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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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敢亂來，要你絕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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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0 s2 h# W, P8 y4 h+ U0 ]. u1 W　　自從決定要跳樓大拍賣後，府裡開始熱鬧起來，這讓原本想安寧懶散過日的尤鳳儀頓時感到十分厭煩，但因為是自己一手促成的，也只好忍耐。

6 i- ^& J, b4 B& |7 @9 o　　會見各路客人時，她不忘裝個柔弱什麼的，只是米蘭蘭身材高挑，裝柔弱實在不怎麼像，她也學不來西施捧心，我見猶憐，所以只能假裝發暈，按按太陽穴，讓人覺得她真的要歸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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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8 T% O/ ?  M& Y% P0 W) q; D　　就在她發佈消息的第三天，米蘭蘭的家人也趕來了，母親與幾個兄弟姐妹，外加叔叔伯伯、堂兄弟姐妹大概有十幾個人，全來問她搞什麼鬼，因為有米蘭蘭的記憶，所以認出他們誰是誰倒不會太困難。

　　難的是心平氣和的講話，大家你一言我一句的，差點讓她脾氣失控，幸好莫道言過來解圍，她再度假裝來日無多、身體疲倦的把戲，還戲劇化的要暈倒，莫道言手長腳快，一把抱起她。她是覺得他演得太誇張，她本來只是想叫奴婢扶她回去，沒想到他就直接把她抱起來了。

6 M0 \/ x5 [, y; U+ r3 L　　她想他大概也受不了吧！十幾個人吱吱喳喳圍攻你，而且越講越激動，你一言我一句，我插你話，你堵我嘴的，比菜市場還要聒噪喧囂，四翼國可不懂什麼叫含蓄，發起脾氣來，一個比一個吵，屋頂都要翻了。

　　一躺上床，她放鬆地籲口氣。“我覺得今天就歸西也不錯，頭都要爆了。”她現在腦子裡還是米家人吵架爭論的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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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0 K% \8 S+ D1 A$ m7 l　　莫道言微笑。“他們人還不錯，就是性子急了點。”他將她放在床上正要起身時，她卻突然抓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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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V* ^( C# b/ y+ g+ y# O　　“怎麼？”他俯身看著她。

　　她抓住他的手臂，不讓他起身。“莫道言，你是不是動了什麼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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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 }' ]6 w/ W3 K$ V6 f　　“我不明白。”他揚眉。“夫人的疑心病又發作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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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q! R( _( r  A1 Z9 D' c; V) w　　她眯眼，表情不悅。“發作得很厲害。”

- \+ K6 N& O; E6 p+ J' J  E$ L　　他在床榻上坐下。“夫人又懷疑什麼？”

　　“最近我老是做惡夢。”她說。

　　“又是花玉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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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 Q4 S4 F0 a- H　　“不，她沒出現，出現的是你。”她半坐著，靠著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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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言做了什麼？”他顯得很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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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2 F$ G- ~6 F5 K1 c7 z$ I# u0 ]　　她怎麼可能告訴他兩人在親熱，一定是他在搞鬼，但她沒有證據，而沒有證據的人總是不利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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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E* Q; e0 K+ K　　她在這兒唯一可信任的人只有白蘋，她沒告訴白蘋做春夢的事，只說是做噩夢。昨晚她叫白蘋偷偷去看莫道言晚上有沒有在做法，她說沒有，他在看書，然後跟夜色講話，偶爾摸摸花草，欣賞月色，白蘋還勸她不要疑神疑鬼。

7 p0 b1 s1 h# j- z; U　　她怎麼能不疑心，她這輩子沒做過春夢，現在接連做了三個晚上，這還不古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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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見她恍神，他出聲將她拉回。“道言到底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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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她得求證。“莫道言，接下來我要做的事希望你不要誤會，我只是在求證一件事，請你忍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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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他忽然住嘴，因為她突然間靠了過來，嘴唇貼上他的，他瞠大眼，沒料到她會如此大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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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v, k- \8 M. a1 L1 R2 a, X　　她啾了下他的嘴唇。嗯……觸感有點像，但是人的嘴唇就是兩片軟軟的，觸碰起來大同小異，這不能稱之為決定性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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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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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e! t" C$ G3 E7 G% t　　“再忍耐一下。”她今天就要解決這件事。

2 c# ^1 S& s! q+ O8 z! J4 N$ R　　豁出去了，她再次吻上他的嘴，採取更淩厲的手段，舌頭滑過他的嘴，碰到他的牙齒，這感覺實在有夠怪的，不過她忍耐著，決定一次就達成任務。據說兩個彼此討厭的男女演員演吻戲時，都會認真演，儘量一次OK，因為兩人都不想再來第二次，這就是她現在秉持的心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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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想叫他張嘴時，他主動讓她進入，舌頭觸碰她的，兩人都睜著眼看著對方，不過因為距離太近，他的鼻子眼睛全混在一起，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她感覺他的眼神似乎在笑。

　　他的氣味跟夢中的一模一樣，她的怒火整個燒起，她伸手想揍他，他卻先她一步握住她的雙手。

, N" [3 u7 [$ m2 ^* h　　“是你搞的鬼對不對！”她咬牙切齒地說。

- W' t9 M7 s3 O5 r  w% r　　“我聽不懂夫人在說什麼。”他勾了下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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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夢中偷襲我。”她橫眉豎眼，恨不得在他右眼也揍上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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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a2 x) s　　“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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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8 a, `1 V" r$ ~　　“你在夢中對我毛手毛腳，我剛剛證明了是你沒錯，氣味是不會騙人的。”她不認為人能在夢中記得氣味，但她真的記得，唯一的解釋是她不是在做夢，而是他偷偷潛進她房裡對她毛手毛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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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r$ V, ?6 s' D7 U9 ?. K　　只是這樣的解釋很快遇上阻礙，因為白蘋監視莫道言的那天晚上，她又做了同樣的春夢。“就憑這個證據？”他搖頭。“怎麼不說你自己發春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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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知道你會推得一乾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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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倒覺得你喜歡陷我於不義，把過錯推到我身上。”他溫溫地說。

- \0 q9 a9 `( g3 C. S　　“你會催眠。”見他一臉不解，她換個說法，“你有能力迷惑人的心智，前幾天你用海石治療我的時候，我曾經陷入恍惚的狀態，你可以在那時候下指令。”

　　“你真厲害，怎樣都能陷我於不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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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y0 G2 Z; P" r8 y2 M　　“你也厲害，這麼會詭辯。”

　　“容我問一句，我讓你做春夢的目的是什麼？”他直指重點。

　　這話可把她堵住了，她瞪著他，沒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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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我是有些受寵若驚，沒想到夫人對我還有這等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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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h* h8 d% K5 n& H% q: `　　“少臭美。”她打斷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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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E" Z& Z( s% ?! H6 \　　他淺笑。“夫人有沒有想過，可能只是單純的欲求不滿，畢竟米蘭蘭以前幾乎每天召男寵，但就我所知夫人已經一個多月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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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屁。”她打斷他的話。“要發情又怎會等到一個多月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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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笑意加深。“夫人說得也有理，但誰知道呢？米蘭蘭的身體最近老是遭焚燒，說不定擾亂了什麼，但有一點我請夫人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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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L9 V' `7 M( G　　“什麼？”

　　他盯著她的眼，說道：“我對米蘭蘭沒興趣，但對你有興趣，雖然米蘭蘭的臉讓我有點困擾，不過我可以應付，所以夫人如果有所欲求，我希望你能找我而不是去找男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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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不下去，她把枕頭摔在他臉上。“給我出去！”這裡的人是怎麼回事，不對，不只人，連鳥都是，談性對他們來說就像談天氣一樣，完全不會彆扭的。

　　他低聲笑著。“夫人記住了。”

, S6 k; d  M) ?1 W　　“去死。”她怒叫一聲。

　　他笑容滿面地走了出去，轉身便要奴婢們把剩下的幾個男寵找來，在這種敏感時刻，得把他們都打發了。

　　尤鳳儀自然不知道他暗地裡做了什麼，她只覺得滿肚子火，轉身又喝了一大碗果汁，再這樣下去她真的會變成十足十的水桶。喝完水，冷靜了一些，現在她得回到原點重新想過，就像莫道言說的，讓她做春夢的目的是什麼？

　　***

3 B7 w- s. `7 d+ @+ W& [　　“姐姐，你好點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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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鳳儀轉頭，就見米蘭蘭的妹妹米沅沅站在門口，她與米蘭蘭同母異父，不十分相像，五官中最相像的大概是鼻子到嘴巴這段，米沅沅比尤鳳儀矮了一個頭，算是四翼國中偏矮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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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事嗎？”她也想兄友弟恭、姐妹情深，但這些人對她就像陌生人一樣，實在熱絡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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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有些事我想……問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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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她在椅上坐下。

　　米沅沅在她身旁就座，漂亮的棕發垂到腰際，雖沒有米蘭蘭豔麗，但也是清秀佳人。

　　米沅沅直盯著她瞧，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姐姐好像不大一樣了呢！”方才在大廳說話時，她就覺得姐姐說話的感覺不一樣了呢！

　　“姐姐的記憶都恢復了嗎？”她關心地問。“之前聽說姐姐跟鳳大人一起重生了，連記憶也去了大半，我本來想回來看你，但……娘不肯，娘說……你才不稀罕我們，娘嘴巴雖然這樣說，但她一直在等姐姐接她回去，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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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下尷尬了，在這一個多月，為了避免麻煩她根本沒想過要去接他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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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是因為見到公告，所以我們才回來，娘本來不肯的，我們勸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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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I& N8 E1 h　　尤鳳儀耐心地聽了幾分鐘，忍不住問道：“這就是你要跟我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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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v: O! |& k& h- A7 A! ^8 E5 N　　“不是。”

　　見她似乎難以啟齒，尤鳳儀說道：“有什麼要求你說，我不會生氣。”

2 z) y- S. e4 z  }6 [' h　　“真的？”她又遲疑了一會才問：“我以後能與莫大哥在一塊兒嗎？”

1 h9 y" Z& s2 Y% I0 X　　尤鳳儀怔住，原來她喜歡的竟是莫道言，唉……這男女關係也太混亂了吧！難怪她不叫姐夫而叫莫大哥。

　　“當然……”她本來是想說“夾去配、夾去配，不用顧忌我”，但硬生生給止住了。她一向受不了電視上那種臨終託付婚姻大事的愚蠢劇情，不管是老爸老媽拜託男主角娶女兒的，還是兄長託付妹妹的都十分不負責任，怎麼沒想到男主角也有選擇的權利。

$ ?/ c. Y$ a$ C# Z7 B- N- Y　　古代女子要依靠男人，她多少還能體諒這種爹娘，問題是都現代了，電視劇裡還有爸媽還是爺爺搞這一套，而且男主角礙于死者為大這種顧忌，也不便拒絕，若喜歡這女的也罷，萬一不喜歡不是成了個尷尬的包袱。

　　見她沒說話，米沅沅以為姐姐不願意，急忙道：“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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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m  R" e! \4 @1 p% s　　“我先問過莫道言再說吧。”她得先確定莫道言沒其他喜歡的女子，剛剛他雖然惹毛她，但這種涉及感情的事她不會小心眼到亂應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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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說，她死之後莫道言也不知能不能活，他們還有血誓的羈絆，雖然她覺得莫道言應該有辦法讓自己不死，但說真的她不是月老，撮合戀人不是她的工作，她更無意攬來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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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沅沅悶悶地沒說話，米蘭蘭忍不住提點一句。“莫道言不是……那種老實人，你跟他在一起，應付得來嗎？”

# O6 ]$ n- P0 R0 H7 \% R6 i- M　　“我知道莫大哥是怎樣的人，姐姐不用擔心。”

4 T' l( U& M4 K  W3 `2 n　　“哦？”這下她感興趣了。“那你說來聽聽。”

: g$ m9 e6 n3 R, E- K/ O) Z6 O　　米沅沅瞄她一眼。“姐姐真不生氣？”

4 I9 u) V1 ]; Z. ^2 R+ f, P! N　　“前幾年我個性的確不好，但現在變了……”

　　“我知道。”她微微一笑。“我瞧見姐姐的時候就知道，有一陣子我幾乎不認得姐姐，姐姐變得好奇怪，一點小事就生氣發怒，對人完全沒有耐性，還收了那麼多男人，姐姐明明不是這樣的人，這幾年卻變得像陌生人一樣，但如今我瞧著姐姐，心裡便安心了，以前疼我的姐姐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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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沅沅遲疑地問：“姐姐，你真的會跟鳳大人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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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0 w/ a5 i* m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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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S) d" a$ X$ g! c9 \! y- \* ^　　米沅沅垂下臉，神情難過。“姐姐一定覺得我這妹妹很糟糕吧！來這兒第一件事就是問你莫大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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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關係，我知道你藏不住話，不是不關心我。”她不假思索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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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沅沅揚起頭，眼上閃著淚光。“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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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3 }3 ^% }  {. {6 x) b/ t* ~　　“好了，別哭，你知道我不喜歡人家哭哭啼啼的，這些事就別提了，你不是要談你姐夫嗎？”

2 j& A# f. N& q/ }( T　　米沅沅的眼中開始閃出夢幻光芒。

　　“莫道言對你可有意思？你不用顧忌都告訴我，我與你姐夫感情本就不好，我不會在意的。”

& Q# I$ K5 {: L* [  ^7 q　　米沅沅點頭。“我知道，姐姐說過與莫大哥結婚只是權宜之計，他不是你鍾愛的那一型，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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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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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i: ^$ `; D/ x" G" W1 ?6 B+ |4 b! p　　“姐姐後來看到我跟莫大哥在一起說話又很生氣，但是以前我們說話你也沒生氣，我都搞糊塗了。”

/ _2 s. M- G7 W; y) n　　看來後面這幾年米蘭蘭的脾氣變得很怪，一會兒好一會兒壞的，接下來米沅沅說的果然證實她的猜想，剛開始米蘭蘭根本不在乎沅沅是不是喜歡莫道言，但就是米蘭蘭重生前一年，她的脾氣越來越反覆無常，半年前更是變本加厲，最終把自個兒的母親氣到昏厥，接著米蘭蘭就把母親跟其他兄弟姐妹送到叔伯那兒。

  N0 T1 x$ G) t1 N　　“娘說你太迷咒術迷得走火入魔了，那時候我們都不懂，姐姐已經有鳳大人了，為什麼還要去研究其他的咒術？鳳大人知道後也好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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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鳳儀鼓勵她多講，這些事有助於她厘清來龍去脈，一刻鐘後，她才又將話題倒回莫道言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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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來奇怪，我對莫道言的事記得不多，跟我說說他平常是怎樣的人，我老懷疑他另有所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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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沅沅噗哧笑了。“這倒像姐姐幾個月前會說的話，疑神疑鬼的，一會兒說娘誤了你，一會兒說鳳大人害了你，接著又說莫大哥陰險狡詐，二姐、三哥全對你不好、瞧不起你，說我……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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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2 X/ A9 }, p* `　　見她又要哭的樣子，尤鳳儀趕緊說道：“好了，那些就別提了，我腦子大概是燒壞了才講那種話，說說莫道言，他平常是怎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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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 m7 M, f, v( j　　“他對我們很好，你發脾氣的時候他也會安慰我們，說你生病了，不要計較，他會勸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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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納那麼多男寵，他當真一點都不生氣，外頭的閒言閒語他也不在乎？”

　　“外頭的人的確說得很難聽，那是他們不瞭解莫大哥的為人，他才不是貪圖我們家的財產，他以前乘著船遊歷天下，對錢財的事根本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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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x9 ~" e/ x0 {1 a0 x　　“他告訴你的？有人不愛財嗎？我不信。”她故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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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米沅沅點頭。“鯤人都是這樣的，海就是他們最大的寶藏，他們肚子餓了就撲通一聲跳到海裡，那麼多魚在裡頭，吃也吃不完，為何要擔心呢？所以鯤人都樂天知命，很少囤積錢財。”

　　“總有例外，不然你說他為何不漂泊了，反而娶了不愛的女人？”

　　米沅沅頓時語塞。“我……我也問過莫大哥，他說與你訂了契約，契約內容不能跟第三人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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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Z  }! {8 Z6 t. |- y. ]　　“我以前可有跟你說過血誓的內容，或是該怎麼解契約？”尤鳳儀追問。

) w) P7 G# |) L: w; y$ n9 }, l　　“我有提過，可你說小孩子問這些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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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可有告訴其他人？像是娘啦，或是二妹、三弟？”

　　“我不知道。”她搖首。“二姐、三哥大概不可能，我去問娘好了。”

　　尤鳳儀立刻回以報酬。“你的事我會跟莫道言提的，如果契約能解，他很快就不是你姐夫了。”

　　米沅沅一臉歡欣，尤鳳儀接著又打聽了莫道言一些事，直到米沅沅能說的都說了，她才滿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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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0 r! E% X5 D1 \/ v- Y　　黃昏時，她把黑色的烏迦果拿出來，用力往旁拉，原以為會分成兩半，可不管她怎麼用力，果實還是完好一顆，明明刀子切割的痕跡還在，但就是打不開，這表示契約還有效力。

- N# F- d' B7 H2 F2 n" N  D　　她覺得心情很差，這世界完全沒有一點道理，為什麼割開的果實還可以合起來？她皺眉研究，會不會這種果實切開後會分泌膠水，她記得有一種樹割開後也會分泌類似像膠水那種黏黏的東西。

　　她拿出白色的烏迦果，用力甩了幾下，還是完好如初，什麼動靜也沒有，她真很想大叫一聲：莊肖維。怎麼可能甩一甩殼跟果實就會分開，她開始懷疑莫道言在黑色的烏迦果動了手腳……

) I- Y' l. ~7 n! B% o5 ^　　再這樣下去，她真的會成為疑神疑鬼的神經病！有時她還挺羨慕白蘋那種粗神經的，不管公孫朗耍了她幾次，她還是會聽他的話，每天都嚷著要公孫朗拿出陰陽鐵，一到他面前，聽到幾句甜言蜜語，又喜孜孜地忘了這事。

# q6 X* x' d4 k$ A6 l2 w6 ^5 J　　她把烏迦果放回琉璃瓶內，暫時拋開令人心煩的事，走到隔壁去看磨磨。最近白蘋一直在教它一些亂七八糟的歌，昨天她去找磨磨，就聽到它在那裡喊：紅豆、大紅豆、芋頭，*%*，*%*……翅膀還跟著左比右比，不亦樂乎，接著它就會把紅豆換成自己最喜歡的食物，不停地念下去。

　　她差點把白蘋吊起來打，白蘋笑著一直趵，還說這樣生活比較有趣，她唱了好多首歌，後來發現磨磨比較喜歡用念的，所以她下次要挑戰rap。

7 `8 I  N2 A6 P7 X: B　　她一直覺得白蘋跟她是不同的物種，這次的經驗讓她更加確信，白蘋的智商有一道很深的鴻溝，大概比馬里亞納海溝還要深，常人是跨不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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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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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8 Q+ P" E  O# X　　夜深沉，月影斜，而春色無邊……

/ p9 B! O3 d' v+ C3 R: T" a　　一男一女嬉笑著在乾草堆上翻滾，女的揉著男子的頭髮，輕笑地回吻他，衣服一件件掉落。女子的手指在寬闊的胸膛與健壯的背部遊走，兩人在穀倉的乾草堆翻滾，下面還有一群牛在吃飼料。

8 D7 X+ R+ P; a　　這次的夢比前幾次都要露骨熱烈，兩人全身赤裸地交纏在一起，震得底下的牛群都抗議地叫著：“哞……哞……”

　　她在哞聲中驚醒，全身繃緊，甚至有些虛軟，夢境真實到即使已清醒，都還能感受到餘波蕩漾。她滿身大汗地從床上爬起，咕嚕嚕地灌了一盆水，拿出枕頭下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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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真的太超過了，她已經忍無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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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開房門，她懷抱著滿腔怒火朝莫道言的寢室走去，涼風拂面也不能冷卻她的怒火。

9 i$ \2 s& _4 \) }　　她穿過花園，悄悄來到莫道言房外，她試探地推了下房門，發現並未上鎖，於是輕輕推開門，來到他床邊，他睡得很安穩，面部平靜，呼吸深沉。

# h/ D8 b0 s0 A　　這男人，睡得如此香甜，她呢？卻日日做惡夢！正想一腳踹醒他，他突然睜眼，說道：“夫人睡不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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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拉開床單，黑眸閃著流光。“可要一起睡？”

　　這舉動徹底把她惹惱了。“你今天不把這催眠給解了，我就閹了你。”她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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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s( G. `( J6 S9 q　　他笑了。“夢見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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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你的肚子上刺了一個洞，把腸子扯出來丟到地上，把你的心臟挖出來祭神。”她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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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 C" ~3 \& L7 ~. J　　“這對你來說應該是美夢吧，怎麼會是惡夢？”他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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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y4 X; z5 C& a) k　　她拿著匕首揮過去，他順勢拉著她的手腕躺跌到床上，一翻身把她壓到身下，烏黑的雙眼像老鷹捉住獵物般，緊鎖不動。“夫人，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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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用腳頂開他，可他實在太高壯 ，像座山一樣，根本撼動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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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上門的東西，只能任人宰割。”他逼近她的臉。

  I- d1 s7 c$ i( K, ~　　“你敢亂來，我會閹了你。”她警告。“除非你這輩子都不睡覺，否則只要你一闔眼，我就會把你老二割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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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i  e" h4 P1 Z5 O# E. h2 K2 Q　　“老二？你們那兒的稱呼還真奇怪，那老大是什麼？”他揚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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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v8 Q- I0 h+ B6 N3 @* B　　“想知道就放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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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o5 i7 M1 ^/ Z" V　　“那算了，這樣挺好，對了，你剛剛說錯一件事，我不用一輩子不睡覺，只要四十四天就行了，我們的壽命剩這麼短，你不想及時行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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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她錯了，他不只陰險狡猾，還是個色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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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跟我說你夢到什麼？”

4 G" q- X9 F! q9 V" W　　“你想這樣抓著我一個晚上嗎？”她冷靜地問，試著動了下手腕，卻徒勞無功，再者他胸部以下全壓在她身上，腿也壓著她，她完全無法攻擊，這情況還真是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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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還沒決定該怎麼處置你。”他仍是盯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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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T- _) o3 {　　“如果有機會選擇，夫人想活下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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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僵。“你……”

　　“有辦法能試，但我不確定會不會成功，你想嗎？想活嗎？”

, E% c/ i7 C0 U, g0 G　　“條件是什麼？我還要遭受焚燒之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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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0 e& G- V& a! C　　“目前我還不確定，但條件是你不能再當米蘭蘭，得離開這兒，跟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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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x0 {" G) M" m+ F1 z* E1 y4 _! a4 K( o　　“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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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噓。”他捂住她的嘴。“別回答得這麼快，你雖然脾氣暴躁，可是個聰明人，別在這種時候意氣用事，先聽我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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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6 x/ Z* B$ z2 |　　她點了下頭，示意他把手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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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繼續說道：“我想帶你離開四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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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眨了下眼，他勾起嘴角，知道她有點興趣了。“我們可以遨遊四方，上哪兒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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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 h! ]; d; ^2 `% l) _　　“我想回我自己的世界。”

　　他搖頭。“回你的世界很冒險，巫師也不確定能作法成功，你應該曉得這有風險，想想你來這兒多久了？你在那世界的身體不知道還在嗎？說不定早下葬了，也說不定給別的魂魄佔據了，就算順利回去，沒有身體你要怎麼辦？再去奪一具嗎？再想想，萬一中間出了差錯，魂魄給漩到另一個世界，即使又附在另一個人身上，萬一是個比米蘭蘭慘百倍的人呢？不確定的因素太多了，別為了跟我賭氣，做出這種決定，還有白蘋呢，你真要拋下她一個人走？”

; e0 T" x; J( D. X" C- Y　　“說來說去你就是要我打消回去的念頭，跟你一起走就是了。”她怎會不清楚他說的利害得失，可心裡實在不甘。

　　“你可以自己選要走哪一條，我不強迫你，我承認是有點喜歡你，覺得你有點意思，但我們的感情根本還沒開始，我不至於失去你會痛不欲生、活不下去，頂多就是覺得遺憾，一個聰明的姑娘做了一個傻決定。”他認真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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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I. a% B　　她垂下眼，沉默幾秒後才道：“你要我跟著你是什麼意思，依舊做你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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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本上與現在沒有差別，我不會強迫你，但你也別考驗我的耐性，我喜歡你，自然會想碰你，我們就給彼此一年吧！合不來便散了，鯤人一向講求自然，看上一個姑娘便去追，真合不來，我們也不死纏……”

( [, t; N+ c; k( r% Y　　“我覺得我們合不來。”她立刻回應。

　　他莞爾。“我倒跟你的看法相反，我喜歡有點脾氣有點聰明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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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p3 m8 I' E: q$ y　　“這樣的女人應該不少吧，米蘭蘭、花玉華還有米沅沅，當然你的長相不是米蘭蘭喜歡的那一型……”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聰明又有點脾氣的女人當然不少，但就像花一樣，雖然都是玉薔花，但各有不同的顏色、姿態，沒有一朵花是一樣的，人也是千奇百種。”

　　他翻到她身邊躺著，右手枕在頭下。“我欣賞你努力在生活中找樂趣，叫人做吸管、改造房屋，不自怨自艾，沒事也能看書自得其樂，有麻煩就想法子解決，不會想依靠男人，然後有膽識、有勇氣……”

1 O' f" k. E6 D6 Y: Q9 [　　“好了。”聽到她自己都不好意思。“我沒那麼好。”

　　“你當然也有糟的地方，但你的優點我欣賞，缺點也還好，都是小問題，我不覺得困擾，我並非倉促下決定的，這一個多月我一直在觀察你。”嚴格說來應該是白蘋他們來後，他才進一步認識不同面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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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1 m( y( b, R　　尤鳳儀瞪他一眼，難怪她老覺得如芒在背。

　　他頓了下，才又接著說：“鯤人在海上可以跟大魚搏鬥，迎戰暴風雨，享受驚濤駭浪，到也能靜靜地釣魚，一整天躺在沙灘上無所事事，就是看著藍天，聽著海浪聲。我有過兩個女人，一個不願跟我出海遊歷，她只想一輩子終老在家鄉；另一個不願跟我回歸平淡，我在海上認識的那個女人很剽悍，我們一起冒險經歷了許多事，但前幾年我覺得累了，想找個地方休息，只想曬太陽、釣魚，什麼事也不做，這樣的日子她跟我過了一個月，就離開了，她說這種日子無聊得讓她惶恐，她覺得自己快瘋了，她很抱歉，我把自己造的船送給她，在她離開的第二天，我也離開了那個地方，燒掉了跟她一起建造的木屋。”

　　她沉默著，他也無語，兩人就這樣躺了好一會兒，才聽得她問：“為什麼突然告訴我這些？”

　　他微笑。“因為你說要先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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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i! ?8 P, X, S8 j1 Y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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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Z7 q' u3 K- p8 ]/ e! i# r　　“私自偷走仙女的衣裳會被你踢到不能人道，我可不能冒險。”

9 q. v4 j& @4 @; F' Q# G! {7 x　　她怔住，一抹笑意浮上嘴角。

7 i; m/ _4 E1 t　　“本來是想偷偷把你擄走的，但我不想犯了你的禁忌，所以決定還是先知會你一聲。”他轉頭瞧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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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她在他面前露出了笑，他想親她，但怕會破壞一切，所以忍耐著。她的香氣在他鼻間縈繞，她喜歡的香味與米蘭蘭不一樣，米蘭蘭喜歡濃郁的花香，她則偏好淡的。

　　“米沅沅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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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當她是妹妹。”

6 c) l& J; j, m" _' k* E　　她沉默幾秒，一時間不知要說什麼，這結果她並不意外，她想她應該起身回房了，卻又覺得該給他一個回答。

  C, n$ V" n" P! u) h5 m9 e6 w　　“我會考慮。”

  K3 q2 X" c2 A" ~! n) h7 P$ _( P, t　　他勾起笑。“我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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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V- z9 A( I　　她坐起身，看著他的笑。“你……跟我原來想的不一樣，但我需要一點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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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關係。”

) I8 u1 A, ]! r' w: s% t; b. c　　她故作不經意地問：“你有在黑的烏迦果上動手腳嗎？”

& }( {  p% T0 r, Y) d' U8 J, y　　他笑了。“沒有。”

6 O: y/ ~2 h$ Y6 I" r: ^　　“春夢是你搞的鬼？”

* b! t' [& r& d) D4 C　　“不是。”他忍不住好奇。“我可以知道你夢到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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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

　　“退而求其次，我表現得不錯吧？”

　　一個枕頭打上他的臉。“男人！”她受不了地說了一句，起身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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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笑著看她走出房，下次他可不會這麼簡單就放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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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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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鳳終於出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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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毛長回了七成，鮮豔的紅亮麗的橘讓它像個紅太陽，尤鳳儀自然要到鳥房迎接，莫道言與人有生意要談，並沒出現，米家人則列隊歡迎，白蘋拉著公孫朗跟公孫右到場參觀，原本並不情願的公孫右在看到無毛鳥閉關七天后，竟然長出那麼多羽毛，也不由覺得驚奇。

　　除了人之外，園子裡的鳥兒自然也是排隊迎接，啾啾啾地叫個不停，磨磨也想來，因為要孵蛋不允許，鬧了好一頓脾氣，白蘋要公孫斂好好看著磨磨，別讓它跑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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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孫朗，你說赤鳳大人長了羽毛，是不是表示它的靈力已經恢復了？”白蘋頑皮地對著赤鳳敬禮，赤鳳站在尤鳳儀肩上，一臉威儀，見她舉手敬禮，立刻瞪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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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8 w$ F+ l* |8 p) j9 s　　“應該恢復七八成了吧。”公孫朗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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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蘋跟上，問道：“幹嘛那麼快走，不是說要問赤鳳怎麼解決北涼人口的事？”當然還有他大哥大嫂的事，但公孫右在場，她不好講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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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前拜託公孫朗去咕咕山救赤鳳時，她就是以他大哥以及北涼的事說服他的，如果他們能救出鳳大人，鳳大人就算無法洩漏天機，也會提點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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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u. v, n. @% t$ t& }: U& c6 D7 X　　“走之前總會問的，不急於一時。”他瞄她一眼。“你答應過我的事還記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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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U" Q  _+ `7 g　　她點頭。“記得，拍賣會完後，我就要跟你回北涼，不能再拖拖拉拉，你說很多遍了，我沒忘。”

　　公孫朗一直想帶她回北涼，但她放心不下鳳梨，在這兒有人要害她，她怎麼能不聞不問一走了之。

* B7 K2 u# d; p: o( ^# i6 e' A　　“誰教你那麼多藉口，一下說不放心米蘭蘭，一下說有人用香精慢性毒害她，要找到兇手後才走，然後又是花玉華，又是……”

4 A7 L7 q) D; i. f　　“我知道，我知道。”白蘋打斷公孫右的話。“只是鳳梨的事沒處理好，我不放心嘛，如果公孫斂肯去追求鳳梨就好了，那我們就可以一起回北涼。”

0 `8 b3 L% V3 {$ A8 M+ }　　“人又不是菜，隨便炒都能湊和著吃。”公孫右搖頭。“三叔說了，男人女人就好比劍跟劍鞘，不適合是無法搭在一塊兒的。”

9 M4 B) @$ y& G1 D! b. V  c　　“我覺得他們挺適合的。”公孫朗揚眉。

　　“當然也要他們兩個肯，偏偏兩個都不肯，前幾天我跟鳳梨講這件事，她還罵我吃飽了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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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8 s" h4 [+ P1 d& K　　“你是啊。”公孫右附和。“每次淨做一些歪事，還教磨磨唱那些歪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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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i1 a6 s1 ?; a　　“你們不覺得那些歌很有創意嗎？”白蘋笑問。“對了，北涼大部分都養什麼當寵物，我也想養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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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孫朗瞄她一眼，吐出一個字。“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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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8 G$ j- I" k　　她僵住。“熊？是那個很高很大，熊掌有力，一拍就會打死人，還會吼來吼去的熊嗎？”有沒有可能熊在他們這裡指的是狗？

　　公孫右點頭。“上回我跟小力士玩，它推了我一下，我差點掉到山谷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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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N0 }$ J# h9 @" s# U　　“你們別騙我了，我不信。”她喝斥。

' A( `) |2 Y" v1 W2 a* a8 r% [　　“不信就算了。”公孫右朝她皺眉。

　　走了一小段路後，白蘋不安地拉拉公孫朗的袖子，忍不住問：“你們是不是在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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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孫朗瞄她一眼。“說了你也不信，幹嘛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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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B: C* a# b- U- }' K2 g" N: I0 k+ M　　“不是嘛，你騙過我啊，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又在騙我。”她換個問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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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有沒有溫和一點、小一點的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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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A& l# A1 ]9 X" r0 T/ ~$ Z* ]* s　　他點頭，認真道：“有啊，小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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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U& r  y! R! q' K" H/ {　　她漲紅臉，氣道：“公孫朗，你很故意！”

　　他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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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瞪他。“你這種冷笑話已經過時了。”

3 }8 F2 I4 ]4 _1 ?# W　　公孫右搖頭。“你膽子真小，養熊不是很風光嗎？”

4 c8 `8 L8 [, b2 t　　“哪裡風光，我是要養寵物，不是要當食物。”她駁斥，她真的不想挨熊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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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孫父子又笑了，公孫朗捏了下她的手。“不須煩心，不會讓你當食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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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沒有小貓小狗？”她不死心地問。

　　“有田鼠。”公孫右認真回答。

" A# {$ o6 |# R: s( {3 W　　“不去了，不去了。”她氣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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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孫右哈哈笑，公孫朗微笑道：“當然有貓有狗，你愛養多少養多少，地方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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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安心一點，正要繼續追問，忽然聽到一聲喊叫：“玉飛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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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名字好熟……白蘋慢了幾秒才想到是在叫她，三人轉過頭，發現一隻鳥飛了過來。

9 @3 z' S, y" o: g　　厲山在三人面前停下。“你是玉飛雙？”

　　白蘋點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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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大人要我帶話給你。”厲山看了公孫父子一眼。“北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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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孫朗點個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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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咕咕山之事，鳳大人銘感五內，關於你們要問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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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一下。”白蘋趕緊阻止。“那個……公孫右你去找公孫斂過來。”

  c- E: [+ I4 s; ~7 o! O0 A  J　　“幹嘛找三叔過來？”公孫右一臉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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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人多比較不會漏聽……”

; ?5 R- p7 S' B5 m1 `) H　　“那是你沒腦袋才會漏聽，我……”

4 H  r6 t. G& U2 f/ z* U% w- |　　“右兒，去叫你三叔。”公孫朗開口。

" n9 H: T/ g# X$ r　　公孫右心不甘、情不願地應了一聲。“知道了。”他走了幾步，又回頭看他們，非常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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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厲山犀利地看了白蘋一眼。“你這姑娘倒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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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g, S3 z: _8 `. m9 }　　“沒啦，沒啦。”白蘋不好意思笑笑。“等一下說的話總不好讓他聽到，我們能不能先說公孫朗他大哥大嫂的事，我怕公孫右很快回來。”

& M; y: O& s2 |  i$ f9 @　　厲山點個頭，對公孫朗說道：“手伸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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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q' \6 \+ W　　他沒有多問，立刻伸出右手，厲山咳了一聲，張開鳥喙吐出一顆紅色、拇指大小的藥丸。

　　“這是鳳大人給的，能讓你大哥蘇醒，至於你大嫂與現在站在這兒的姑娘一樣，不是這世界的人，鳳大人的靈能無法觸及另一個世界，為了修補八百年前北涼與四翼引發的災厄，它已耗損千年之力，至今未復原，你大嫂如今在何處得問無上君……”

8 W& g  u' @7 i  e) P& s0 ~　　無上君是誰？白蘋正想發問，忽然想到就是把她跟鳳梨弄來這兒的老爺爺，他在北涼被視為仙人，已活了近千歲，他們都叫他無上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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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上君現在在哪兒？”白蘋立刻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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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G4 U8 Q7 H　　“該出現時，他自會出現。”

2 d6 d/ k& c( f9 P. z9 a　　白蘋一臉黑線，這有說不是等於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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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孫朗盯著手上的藥丸，眉心聚攏，若找不到大嫂，大哥醒來會不會又陷入瘋狂？

" Q9 I/ V% D+ l　　仿佛看穿他的為難，厲山說道：“要不要讓你大哥醒來，你們自己估量吧，至於北涼後人日益減少之事……”

% T* y  R' h0 @　　“等一等，我們來了。”公孫右咻一聲從遠處飆過來，氣喘吁吁。

4 l. p9 v$ u2 c- [9 K% B' h" ]　　白蘋笑道：“你也太快了吧。”

7 [, O9 r9 Q4 T　　公孫右瞪她一眼，哼了一聲，感覺他們似乎有什麼事瞞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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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h4 P' c* H( i　　公孫斂倒是從容飄蕩過來，見到厲山后，禮貌地朝他點個頭。

. z! F0 \8 f! W$ r1 y　　厲山也點個頭，繼續道：“八百年前，四翼與北涼一族，各自傷亡慘重，四翼當時折損的巫師及人民不計其數，國土也讓你們北涼毀損得體無完膚，為了挽救這慘狀，鳳大人耗損千年之力，才讓四翼再得以滋生，為了報復，當時四翼殘存的巫師用血祭下了重咒，詛咒北涼日漸滅絕，這段歷史你們都知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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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公孫兄弟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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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涼人得天之厚，擁有神人之力，足以毀滅這世界，為了束縛你們的力量，仙人在初始世界，便與你們訂立戒條，告誡你們絕不能擴張國土攻打他國，否則將招重禍，因此除了四翼的詛咒外，你們也犯了與仙人訂立的戒條，我可有說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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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f5 k6 N4 d! i　　“沒有。”公孫斂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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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y* m2 x: Z% v7 {　　白蘋聽得好緊張，這難道就是之前公孫朗輕描淡寫帶過的北涼與四翼的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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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b; k. s) p& E) s2 h　　厲山歎氣。“既然你們明白，便知道這是上天的罰責，鳳大人是無力回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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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S8 `9 `, N8 G* B　　“那怎麼辦，只能看著北涼人滅盡嗎？”白蘋憂心道。

; k5 G% `0 A; O　　“仙人對你們已是諸多寬容，否則北涼早已滅絕，不可能讓你們續存至今。無上君曾來找過鳳大人，他已屆仙籍，但不忍看北涼就此凋零，因此想盡辦法，希望能做些補救，他陰差陽錯地引回了一名女子……”

　　厲山瞄了公孫右一眼，隱晦地說：“我想你們知道我指的是誰，沒想真的起了作用，據鳳大人所說或許是因為不隸屬於這世界，自然也不受詛咒束縛，但鳳大人不能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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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 n7 L% q. X. j0 b　　白蘋興奮道：“我明白我明白，解決的辦法是不是要弄一個異次元的門，引進外國新娘？”

, r) ?- ~9 d) ~/ r+ f9 Q　　“什麼異次元？”公孫斂好奇地問。

9 F4 u: S7 k2 F　　“不能做這種事。”厲山斥責。“世界要大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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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7 {: \# J: S5 @" i　　“那……門不要太大，小一點可以嗎？只能讓一個人進出，這樣我就可以回去看我爸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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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笨蛋。”厲山叱喝。“沒聽見我剛剛說的話，世界會亂掉的。”

　　白蘋嘟嘴。“哪會啊，不是也有鬼門，酆都城啊，觀落陰遊地府這些的，那為什麼不能弄一個異次元門，大家穿越多方便啊，我們可以發集點卡，集滿一百件功德就可以穿越異次元，這樣大家都會做好人的，然後再發行套票，像火車票那樣……”

　　“不要胡扯！”厲山大叫，嗓子都分岔了。

　　公孫斂笑道：“玉姑娘真是不簡單，厲山大人似要中邪了。”

( y7 G; U. ^3 A　　公孫朗也笑，摸了下她的頭。“別說了，幸好你不是神仙，不然世界一天就會毀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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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不會。”白蘋瞪他，把她看這麼扁，在她的管理下世界會一片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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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Q4 z8 j$ I$ U( F) A. r　　“好了。”厲山摸摸額頭。“我累了，第一次傳話傳得這麼疲憊。”

　　“所以結論是北涼最終還是會滅絕嗎？”白蘋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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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一出，公孫三人的表情轉為沉重。

2 P! N3 M+ N2 J5 h0 S1 Y1 e8 j　　厲山瞄她一眼。“這不是我能回答的，鳳大人也無法預知那麼久以後的事，我只能說你們有機會得以續存，但方法得靠你們自己去找，若能削弱你們自身的力量，子嗣便得以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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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b' ]2 Z; A　　“這什麼意思？”公孫斂鎖眉。

0 b& H# B. M2 X1 z, l　　“我只是傳達鳳大人的意思，好了，我走了……”

　　“等一等，我可不可以再問一個，關於鳳梨米蘭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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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厲山打斷白蘋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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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5 }+ P( M2 d8 B3 r; b　　她討價還價地問：“不能買一送一嗎？有時候買東西都有贈品的，拯救鳳大人這件事我也有出力……”

- i7 o4 ~3 N7 |! L8 G) R　　厲山瞪她。“什麼買一送一，胡說八道，無賴行為。”

　　“好啦，知道啦。”白蘋不甘願地說。“幹嘛說我無賴。”

　　厲山長歎一聲，轉身飛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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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一知曉自己要被拍賣，赤鳳震驚地跺腳，而腳下就是尤鳳儀的頭皮。

+ P: r. X/ X' ]* i) P　　“赤鳳，別踩了。”她火道。“你可不可以下來，知不知道多了羽毛後你有多重，我的脖子都要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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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身體上的羽毛外，它的尾羽拖得長長的，幾乎有一公尺半，弄得她的脖子還有整個背部都在癢，為什麼閉關會長出那麼多羽毛，真是匪夷所思。

　　“你好大的膽子——”赤鳳怒斥。

* q2 o# n1 N- Q0 G+ l　　“不是跟你說了，公告已經更正，是要拍賣我的內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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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Z$ e. u) o4 m7 h　　“你哪有內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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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內丹可多了，紅橙黃綠藍靛紫，應有盡有，看你要哪一種我都有。”她把赤鳳抓下來，放在秋千上。

　　赤鳳淩厲地說：“說謊是最要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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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對對。”她懶得跟它爭論。“這是非常手段，你不許我去找花玉華，以德報怨，換來什麼，她想在夢裡殺我，我當然要想點應變措施，現在多好，她不敢再亂來。”

  R% A# {9 h! a$ M& @0 u" C& q　　除了把事情鬧大外，莫道言還找了些人在市井放風聲，說有不少巫師打算逆天而行，強行奪取神官大人的內丹，她沒指名哪個巫師術士，可誰打這種歪主意自己當然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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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W7 Q: p+ R2 O* |. [　　太子聽聞風聲，對此大不敬行為嚴厲斥責，還說要加強巫士的監督，誰在這時間作法施咒，一律嚴懲，這招果然讓花玉華收斂，她沒再做惡夢。

　　尤鳳儀總結一句。“我做我的，你做你的，我不想跟你爭，免得莫道言又說我在對你們洗腦。”

　　赤鳳盯著她。“他說得沒錯，怎麼你總算肯聽進他的話了？”

　　“只要講得出道理我多少還是會聽的。”尤鳳儀乘機問道：“莫道言的底細是什麼？”

　　“他是鯤人——”

$ c$ S2 Y8 t0 J1 H　　“我不是說這個底細，我的意思是他在盤算什麼？窩在這兒的目的是什麼，為什麼要跟米蘭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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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 z- [+ k1 m9 U7 `+ M2 _. c8 u2 C　　“你應該去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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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跟米蘭蘭訂了契約，不能說。”

- m8 W) y# n0 p& U: r9 _7 g( _7 }; a　　它閒散地晃動秋千。“你還是把他想成壞人？”

　　“他不是嗎？”

; f, A8 ~7 d7 P2 H6 Q　　“不要套我的話。”赤鳳責備地看她一眼。“之前我就跟你提過莫道言不是你想的那種人，可你還是自以為是，聽不進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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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 B: Z( ^  `　　“你沒有說他是哪種人，再知人知面不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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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還來問我。”赤鳳冷哼。“他是怎樣的人你得自己去瞧，自己主動去認識，但你不想花心思做這件事，只在腦子裡想著他是怎樣的人，還自鳴得意覺得自己是對的。”

　　尤鳳儀壓下脾氣。“算了，不想跟你講了。”再說下去兩人准會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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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鳳搖著秋千晃到她面前，以翅膀指著她的鼻子。“看來你有好好反省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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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R0 }3 j( S　　她什麼時候反省了，而且她為什麼要反省？正想反駁赤鳳的話，它又接著說道：“我剛剛想了一下，就照你最初的想法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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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疑惑地看著它，不曉得它在說什麼？

　　“在拍賣會上，拍賣我的內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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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0 B4 f& F; s- A6 V　　尤鳳儀錯愕地看著它。“你在開玩笑嗎？”

　　“不是。”
& _# y: u6 {& a' ~4 E
. c# @5 C/ B+ b& T! p　　“沒了內丹你怎麼回天上？”她疑惑地問。

　　“我自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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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剛剛還那麼生氣……”

　　“我不能改變想法嗎？”它理所當然地說。

　　尤鳳儀忍不住譏諷。“這裡你最大，你說行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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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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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大人，鳳大人……”磨磨高分貝的聲音傳來。

　　公孫右抱著木箱走了進來，磨磨一見到赤鳳，張開翅膀就要飛出來，赤鳳先一步說道：“別起來。”

　　磨磨立即收起翅膀。“是，大人好嗎？磨磨很想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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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w# q) t4 ^: d　　“我很好，你啊……孵蛋也不專心。”赤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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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磨磨不好意思地以翅膀遮著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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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鳳對公孫右說道：“還是放你們房間吧！你好好照顧，這蛋與你有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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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u* m" z7 t3 a! x　　公孫右搖頭。“我喜歡大鳥，不喜歡磨磨這種小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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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1 D* N2 v. [& N: x% X　　“什麼？”磨磨抗議不滿。“磨磨不小，磨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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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R7 q, g2 c- z7 q& u% b　　赤鳳微笑。“快把它放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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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公孫右抬著木箱又走回去。

　　“那蛋真的跟他有緣？”尤鳳儀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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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鳳沒理她，在秋千上蕩啊蕩的，尤鳳儀瞪它一眼。“故作神秘，賣關子。”

　　赤鳳咬顆堅果丟到她頭上，尤鳳儀慘叫一聲，它高興地搖著秋千，尾巴隨之晃啊晃的，好不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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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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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日子過得飛快，而外頭的謠言則傳得厲害，甚至生出許多不同版本——

　　其實這一切都是米蘭蘭的陰謀，也有一說是莫道言要謀財害命，還有赤鳳大人要升天只是個障眼法，主要是測試四翼國人民的忠誠度，甚至傳出若能得到赤鳳大人的內丹就能統治四翼國。

　　謠言四起，各種說法喧囂塵上，尤鳳儀與莫道言不只一次被太子召到宮裡，不停地解釋說明，而每當他們置換公告時，就引來更多的謠言，眾說紛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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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鳳儀覺得太子的做法根本是越描越黑，如同雍正奪嫡的劇碼，雍正受不了坊間傳言，不停地做出說明，結果大家越覺得他有鬼，他們每置換一次公告，謠言的版本就越來越多。

* [  M- t2 g- e2 A0 Q　　直到有一天太子突然不再緊張兮兮、坐立難安，也不再召見他們，因為赤鳳進宮說明了，她一直覺得太子這個人怪裡怪氣的，明明可以召赤鳳進宮，親自問清楚，但他就是不要，似在拿喬，就等著赤鳳主動去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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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2 L$ \5 M" I5 |1 I# e. C　　後來她與莫道說這事的時候，他含蓄地說了一句：“太子……心思複雜。”

7 p  r9 K& K, c0 t3 D6 F2 R3 f　　她自動轉換為陰險狡詐，他笑了，問她在她眼裡，哪個男人不陰險狡詐、詭計多端？

　　她不理會他調侃的話語，又問道：“二太子的死與大太子有關嗎？”

4 _0 q6 u( {( m4 E. v　　他神色一沉，問道：“為什麼這麼想？”

  Y# R8 L- Y! ^5 o/ X　　“隨口問問，這種事在歷史上也不是什麼新鮮事，我記得赤鳳向大王建議的傳位人選是二太子，但他在兩年前騎乘曳鳥時，摔了下來，當場死去，大王也是在那時憂傷過度落下病的……”她輕蹙眉心。“你記得攻擊我們的那些曳鳥吧說不定二太子會跌落的原因是……”

4 w# }& O* z' A# i' x" O! R　　“噓。”他捂住她的嘴。“小心隔牆有耳。”

& ~3 O% H) g9 J) E　　她拉下他的手，推開他的臉，要他別靠這麼近，他卻一點兒也沒要後退的意思，她瞪著他，正想發火，他卻突然低聲道：“真的隔牆有耳。”

　　她疑惑地看著他，他們在轎子裡，哪來隔牆有耳，難不成轎夫會偷聽？

　　“你是說真的，還是騙我的？”她輕聲問，略微轉開頭，他的氣息吹在她臉上，讓人發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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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沒有覺得這轎子跟平常有什麼不同？”

: t- e9 A9 o$ W( k( m6 p　　“好像走得比平常快些。”他們剛自宮裡回來，一般來說轎夫都是在去的時候較急，回來的時候會稍微放緩速度。“似乎比平常顛一些。”

9 W  C) M* f9 |1 p1 T+ S　　他微笑。“是這樣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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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幾時發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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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9 U( C; B: _0 p# w　　“進轎前就發現了。”他拂過她耳後的髮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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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o4 g! R/ @# D  y9 U. w, O1 j* k' @* Z　　“那你還……”她頓了下。“你想瞧他們要帶我們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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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E2 e5 ^1 F: P( k1 X　　他頷首。“夫人猜猜是誰想見我們？或者……不是想見我們，而是要對我們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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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瞥他一眼。“你似乎挺樂在其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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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你說過，我有喜歡冒險的一面，也有想閒散什麼都不管的時候，這幾年只做生意，日子是有點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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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N+ A; G+ \& z4 B　　“想不安分了。”

- A# C& H) H+ i- H) y# h5 Y" `　　他勾著笑。“有一點。”

% c$ d8 L/ U  F& X) n8 U" Y　　“你這種個性，肯屈就一個女人？”

; O, W1 L5 r! c4 J( s" v　　他的黑眸隱著火焰。“對我來說這是不同的兩件事，冒險刺激是對事不對人，我不在女人上面求刺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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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討厭腳踏兩條船的男人。”她語帶警告。

　　“這比喻倒好。”他淺笑。“我一向只鍾情一條船，在海上可不能三心兩意，會滅頂的。”

1 `9 Y  c* a: E* N" w! T. t  o　　她遲疑了下才決定坦白道：“我對男人一向沒什麼好感，我老爸不負責任，三歲就離開我跟我媽，不知去向。後來我媽帶著我再嫁，又遇到個爛男人，愛嫖愛賭，十五歲那年想對我不軌，我拿球棒揍他，讓他在醫院躺了三天，後來我就去練跆拳、防身術，上高中……就是十六歲之後，我念女校，一天到晚遇到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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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f- ?5 a; t% Z1 P# v- @0 [　　“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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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r' u! d6 f1 p$ l2 z: ^　　“男人穿著大衣，裡面沒穿，女學生經過的時候就打開大衣露鳥。”她示範給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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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  ?/ X' L8 \4 C/ I) G% v5 M　　他匪夷所思地看著她。“你的世界……很奇特……我無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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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笑道：“我的世界跟這裡的世界一樣，有好有壞，我從小到大，就是一路遇到變態，所以我對男人實在沒什麼好感；上了大學後，以為遇到一個不錯的，後來證明還是爛人一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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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還躊躇著要不要跟他說些自己的事，沒想一旦開口，許多事很自然就這樣冒到嘴邊，也沒她想像中的不平或憤怒，看來她是真不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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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 e& n4 I! [　　“以為不錯的那個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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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腳踏兩條船，還讓我抓奸在床，我揍了他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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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4 R5 @( R" _0 L7 i$ v% t　　他微笑，並不驚訝。

　　“我不是天真的人，我知道男女之間的感情是無法預測的，會變質的，所以我只要求他不要腳踏兩條船，感情不在了，就好聚好散，當初他吸引我的原因是他很真誠、很老實，我思考了很久，下了很大的決心，才決定跟他在一起，毋寧說跟他有感情，不如說我想找回一點對男人的信任，我甚至都想好了，我們頂多維持六個月就會分手……”

　　“為什麼？”他訝異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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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自己有時候太沖太霸道、有點憤世嫉俗，有點自我中心……”她補充一句。

　　“對男人來說我不大好掌控，我想他大概忍受不了多久，讓我意外的是我們比六個月多出了兩個月，那時候我覺得自己好像打破了……一個詛咒，誰曉得一個禮拜後我就抓奸在床，被背叛的感覺很糟糕，而且更讓我覺得詛咒大概會一輩子跟著我，你曉得嗎，連把我弄來這世界的都是個男人，運氣真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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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運氣還真是糟。”他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下，在她抗議前他先說道：“在這兒有個好處，你不用擔心受到背叛，我們可以訂契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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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如果你偷腥，下面就會爛掉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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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咳了一聲，忍笑。“不是，像是如果我偷腥你會知道之類的。”

" d1 F8 c7 x% |　　“我不喜歡弄那種東西……”她推了他一下，讓她看著她的臉。“莫道言，愛情不是你的全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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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挑眉，不明白她為什麼問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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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答我。”她瞪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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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k! t( f* V' k) a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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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對很多女人來說感情是一切，就算不是一切，也占很大的比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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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小心點了頭，不知她要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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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A2 S, @4 u0 G　　“我不是那種女人，對她來說感情只是生命中一個部分，沒有男人我也可以活得很好，我有很多感興趣的事，也不怕寂寞，我逛街看電影不需要人陪，一個人吃飯也不會覺得自己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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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電影是什麼？”他問。

+ }  c8 Q2 A% n+ S8 y　　“看電影就像看戲。”她簡短回答。“我很獨立，自己一個人可以過得很好很自在，但我也不排斥跟朋友在一起。白蘋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有時候很羨慕她，很容易跟人交心做朋友，她老是有一些我覺得莫名其妙的想法，有時真想看看她腦袋到底裝什麼，是不是神經接錯線？她有她的缺點，我也有我的，但我們一路扶持到現在。

　　如果我們在一起，我希望是這樣的關係，互相信任、互相扶持，一起面對生命中的歷練跟冒險，享受生活，我要的感情是那個男人站在我的身邊，就算背對背，我也不需要擔心遭受背叛跟暗算，你明白嗎？男人不是我想處理的危機，我媽媽一輩子離不開男人，一直在男人間打轉，只是想證明自己還有人要，白蘋說我爸爸不告而別對她的打擊很大，她對自己沒了信心，所以總想證明自己在男人間還是有魅力的，但我不要這樣的生活。”

/ m* t1 T, [/ J2 C4 ~& o' H4 h　　他溫柔地凝視著她，真摯地說：“我可以給你你要的，因為那也是我想要的。”

% K6 A* H. r/ y3 c" W) d' ]　　她想說什麼，喉頭卻似梗住了，心沉沉地跳著，他真的明白她在說什麼嗎？他的眼神很堅定也很誠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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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F- [4 g$ Y# d( r% {# b  |' H　　“我……”

　　他的手覆住她的唇。“我們晚點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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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 k; K　　她明白他為什麼這麼說，因為轎子終於停下了。

9 K1 B. v- `* @8 V$ `　　“恭候大駕，二位請出來吧。”

$ i/ M1 [6 c" `. ?# D) \  G　　是個女人的聲音，原以為是花玉華將他們擄來，聽聲音卻不是，不過倒是注意到莫道言一閃而過的詫異表情，敢情是他認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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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踏出轎，還沒搞清楚狀況，一個女人就撲上來，當然不是撲在她身上，而是撲上旁邊的莫道言。

% X- S3 n* |: W1 c. V1 M　　這地方是城東的一座花園，供行人休憩歇歇腳，也是居民喜歡的聚會之處，和城市裡公園的功能相像，常可見三、五人坐在樹蔭下乘涼賞花喂鳥，眼前這姑娘挑的地點不錯，沒什麼人經過，幽靜得很。

　　“怎麼樣，有猜到我嗎？”女子笑靨如花。

8 h6 }( @/ |0 |1 v　　尤鳳儀打量著，是個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女人，一頭烏黑的頭髮，膚色是經過日曬曬出來的焦糖色，不似莫道言天生就皮膚黝黑，她入境隨俗地穿著四翼國的衣裳，上身是小可愛加薄紗，下半生則是短褲加長片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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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q" o9 `) x; K( m5 Z2 B2 X" v　　“你怎麼會在這兒？”莫道言將她推開一步。

　　“來找你啊。”女子眨眨眼。“我想你也該倦了準備回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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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C. m' W$ A" g　　“我成親了。”莫道言握了下尤鳳儀的手。“這是我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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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轉向她，仍是帶著笑，絲毫不受影響。“我知道，她不是要死了嗎？公告這樣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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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鳳儀突然覺得好笑，她想這位大概是莫道言的前女友，這作風實在是……新潮，竟然跑到元配面前，大剌剌地說對方要死了，意思是要接收老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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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道言沉下臉。“傅姣，別胡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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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K* O$ q( l+ A: P　　傅姣揚起眉。“怎麼，你真喜歡她？”

- M5 D% ]5 ~/ y9 f1 H: @; Z' Y　　“我想我還是先回去讓你們敘舊好了。”尤鳳儀轉身要進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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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h4 J! n+ R. l　　“等等。”莫道言捉住她的手，黑眸出現一絲緊張。

2 H  b$ z8 k, r9 X3 m　　尤鳳儀倒有些訝異，認識他到現在，他一向波瀾不驚，從沒驚惶不安過，就連剛剛見到舊情人也只是詫異了下，沒見他顯出高興的表情，怎麼這會兒這麼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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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9 [. x. g0 U, S　　就在疑惑的同時，她豁然領悟，他是因為她而緊張，擔心她誤會嗎？其實她並沒有誤會什麼，就是舊情人以為自己還有機會，所以回來找他，又不是他能控制的，她不會為這點小事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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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他說過喜歡她，但直到現在她才有真實感，他的緊張與小心翼翼，深怕她生氣的模樣讓她有點感動。

$ i8 N! l! K7 A' ~! ~: V6 H! g; f　　“你是蕩婦米蘭蘭？”傅姣瞄了兩人一眼，感覺到不尋常的氣氛。“看起來不大像。”

　　“什麼意思？”尤鳳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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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7 V0 E& G8 K2 m! z, B$ w　　“如果你是蕩婦米蘭蘭，道言是不會喜歡你的。”傅姣漂亮的眸子上上下下打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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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倒挺瞭解莫道言的，尤鳳儀正要說話，身邊的人先開了口。

( l  c/ c3 t' x+ z　　“傅姣你回去吧。”莫道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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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姣皺著眉頭。“因為這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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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U% h' U) |; Y* s; L# J6 r+ {+ x　　“是。”莫道言簡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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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_' J  o5 v4 ]　　尤鳳儀瞧著傅姣的神色變了變。“先不談私事，我有你想要的東西。”她自大腿外側拿下一塊羊皮。“我搶來的。”

　　莫道言挑了下眉，接過羊皮，尤鳳儀瞄了一眼，羊皮上畫著地圖，她忽然想到白蘋同她說過，她在船上遇到一群在找藏寶圖的海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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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p5 R2 P$ \　　“有興趣吧，咱們還是跟以前一樣合作，我七你三，怎麼樣？”莫道言將羊皮還給她。“你決定吧，這羊皮你保不了多久。”

　　“無所謂。”她笑著。“我畫了好幾份，誰能找到就是誰的本事，我若有你穩操勝算。”

　　“我沒興趣，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 m. `6 R, ]; f% ~' q　　“等等。”傅姣攔下他。“你是說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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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頷首。“我不會再和你合作——”

　　“因為這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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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我妻子。”他強調。

　　***

3 P. E5 S. X5 p! h$ i　　這場面沒她插嘴的餘地，所以尤鳳儀也沒吭聲，更沒想到要防備，因此當她臉上忽然被打了一拳時，她往後退了幾步，火辣的疼痛讓她一把火燒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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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做什麼？”莫道言在傅姣要出第二拳時攔住她，臉上滿是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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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5 Z0 h3 g& R3 u& g2 t. [; K% X　　尤鳳儀一拳揮向傅姣的臉，傅姣早有防備，側身躲過，其實那只是尤鳳儀的虛招，她起腳給她一個跆拳道的側踢，一腳把她打趴，還罵了她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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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後頭八名偽裝成轎夫的手下沖上前，莫道言在尤鳳儀火大的要補腿踢人時，抱住她的腰，對著要上前的海賊說道：“別逼我動手。”

　　八人對看一眼，沒再上前，他們與莫道言認識也共事過，自然知道他的能力，除此之外，彼此總有些交情，也沒真想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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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5 Z" c& Y* R3 q　　“把她帶回去。”莫道言說道。

+ A6 R# h1 T: j" R  m　　兩個人上來扶起還趴在地上的傅姣，她的喉嚨挨了一記，疼得她根本無法說話，還能保持意識已經不錯。

) ~( x) u5 M7 l" ?# p' [0 V　　“傅姣是真心希望你能回來。”其中一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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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3 l) A* A9 e1 b　　“我不可能回去。”莫道言搖頭。“別再找麻煩，否則我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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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的話她會聽嗎？”男子苦笑，扛起傅姣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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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人都離去後，莫道言才鬆開尤鳳儀。“冷靜點，否則又要冒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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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V. y# [+ w. G. j　　聽見他話語中的笑意，她轉頭瞪他。“我沒踢爆她的頭已經給她留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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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N. `2 e# B7 n' n" w% l8 \  {* H' `' d　　“我不曉得她會突然動手……”

　　“你不用解釋，我沒怪你，冤有頭債有主。”她的氣還沒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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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你手腳這麼淩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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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跆拳，你要慶倖我沒用在你身上。”她到這兒期間也沒荒廢，所以出腳才能這麼順。

$ _' S# S: ^/ B- _9 F　　他摸了下她被打腫的臉。“我……我沒料到她……會出現……”

　　見他眼神局促不安，她沒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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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2 w$ d. _8 _　　“尤鳳儀你在想什麼？”他的聲音有些憂心。“我可沒腳踏兩隻船。”

+ K& z# N0 F/ u5 I: }/ F　　他小心謹慎的模樣讓她綻出笑。“我知道，我又不是不講理的人，你這樣還真有點好笑……”

+ F7 b. b$ G3 T! _0 w　　他總算放鬆下來，嘴角上揚，自然地將她攬入懷中。“我是真的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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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G& B; J, }# j　　她靠著他，好笑道：“這下怎麼辦？空有轎子，一個轎夫也沒。”

　　他低頭瞧她，黑眸也是笑意。“只能先走回去了。”

　　見他壓下頭，她沒有回避也不想抗拒，承接他落下的吻，雖然這是兩人情投意合的第一次接吻，但因為那些莫名其妙的春夢，她覺得自己對他已非常熟悉，不過做夢還是與實際體驗有些區別。

　　他的吻比夢中更加火熱，而她受影響的程度比她想的還要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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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X5 n# V6 J: ?- w% T2 j! r% i　　“等等……”她喘氣。

! D: g) q- Q; D# v0 X$ d5 Q　　他溫燙的舌頭繼續攻城掠地，她則用力敲了下他的鎖骨，逼得他暫時停止進攻。他火熱地看著她，不知道她為什麼要打他？

6 o& ^% I% ]: C, r+ F) }# s　　“我要燒起來了。”她快喘不過氣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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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H; U- a& n' p3 P) z$ Y( r　　他一怔，而後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她瞪他。“我是說真的。”

. D- s- U/ F8 l& ]$ b5 t7 q) k) ^: [　　他收起玩笑之色，給她一顆藥丸，示意她吞下，他看起來憂心忡忡，她不以為意地安慰他幾句，擔心也沒用，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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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o& T$ I3 {9 u' Q　　他瞅著她，說道：“命也能改的，我不打算鬆開你的手，所以你也要握牢。”

　　胸口漾起了一絲甜一絲酸，她沒說一句話，只是靠著他，雙手悄悄環上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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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b7 ]$ }; s5 j5 x; J; R4 G　　拍賣這天終於來臨，莫道言在外頭搭建了一個棚子，她與白蘋都參與了意見，白蘋想弄得很花俏，提議租白馬拉馬車，像南瓜馬車那般，最好還鋪紅地毯，有花瓣相隨，末了還想讓鴿子群體飛向藍天，象徵和平，當然遭到她一一否決。

　　這是拍賣會，不是星光大道，更不是拍電影，幹嘛弄那些華而不實的噱頭！被她這樣一罵，白蘋怏怏不快地收回意見，但堅持要有歌舞表演，否則太無聊了，既然要熱鬧要盛大，就要弄得煞有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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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跳舞這事倒是沒意見通過，但要磨磨銼冰歌，遭到一致否決，樂器演奏也通過，撒點花瓣也可以，至於歌曲表演，還是請歌妓包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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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蘋理所當然做了主持人，她在臺上先做了簡短介紹，而後就請歌妓舞娘上來表演，台下的觀眾越來越多，之後終於輪到她上場，白蘋拿了紙在她皮膚上等著，示意她發功，讓紙片點燃。

　　“看到沒有，看到沒有，著火了。”白蘋拉高嗓子大叫。“貨真價實，人體自燃，這要有多高超的靈能才能達到如此境界，除了蘭夫人與《浪人劍心》裡面的志志雄真實，沒有第三人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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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浪人劍心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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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D, `1 O5 S# F0 ]5 ^1 U　　“志志雄真實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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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頭一片竊竊私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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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z8 i7 O4 M0 B　　“她又在胡說八道。”公孫右實在是看不下去，他們站在檯子後方，看著白蘋在上頭胡掰亂扯。

! n, v; ?! }5 d& j2 w9 l. j　　公孫斂笑道：“我覺得挺好玩的，我看我們也來買元丹好了，反正錢那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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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Z4 r4 z" Z; D" B4 ?　　“我想買曳鳥。”公孫右說。

　　公孫朗掃視人群，四翼國主要的大臣富商都來了，當然也包括太子、公主、花家、風府等等，鄰近諸國聽聞風聲的各路人馬也都來了。這件事真是詭異得緊，他還弄不懂赤鳳大人到底在盤算什麼，但不相信它真的會當著眾人的面羽化成仙，焚燒滅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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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Q7 g" h: G" a/ t. `　　人群中有張臉孔突然吸引他的目光，是他們在船上遇上的海賊，他記得穿黑衣的蒙面男子叫他老三，他們兩人還交過手，他的身手在一般人中算是上乘的，但在他眼中不過爾爾……

9 ?1 P# [3 T  a4 y  W　　“怎麼樣，我的表現還可以嗎？”白蘋一臉興奮地跑到他身邊，雙頰都激動地紅了。“我還有好多話都來不及講，鳳梨一直叫我講重點。”

' M( L0 f4 M! [# `4 }% F　　臺上十幾名冷豔的女子，穿著薄紗，隨著音樂扭腰擺臀，眼神動作淨是妖媚誘惑，台下的男人眼珠都要掉出來了，尤其是非四翼國的男子，從沒見過這火辣表演，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這樣已經夠好了。”公孫朗忍著笑，摸了下她的額頭。

　　白蘋高興得跳上跳下。“我覺得我很有主持的天分，下次北涼有什麼要拍賣的叫我來賣好了，我要用拍賣征服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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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孫朗忍不住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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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志向轉得還真快。”公孫斂好笑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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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習慣就好，我的志向每天都可以換的。”她開心地說，可惜她的曠世巨著還沒完成，否則正好可以在今天販賣，順便辦簽名會。

　　“那就不叫志向。”公孫右反駁。“志向是一個目標，經過努力……”

　　“你的字典跟我的不一樣，我字典裡的志向就是可以天天換的。”白蘋打斷他的話。

; u2 H2 X2 r* I( B6 O　　公孫右氣得踢她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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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6 s' x2 `/ v7 Q, H2 v" Z　　“別踢我，我等一下還得上去。”乍時一到，他們就正式拍賣，現在是娛樂時間。“對了，你不能看姐姐們跳辣舞，這是限制級的。”

+ T2 G. J# b$ K# U5 g" x　　她要遮他的眼睛，卻讓他拍開，正想鬧著他玩，忽然她瞧見了一個可怕的身影。“完了，公孫朗，你妹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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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孫三人立即往人群中望去，公孫芙正霸氣地推開人群，想擠到舞臺前，那氣勢宛如摩西劈紅海。

( l( N1 P: h& u/ {3 B& D1 v. l. f　　白蘋嚇得藏到公孫朗身後，雖然公孫芙在台前，而她在後臺，可誰曉得她會不會突然抓狂跳到臺上來抓她？她可是見識過公孫芙抓狂的樣子，上次差點被她給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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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I( T4 z2 Y+ b6 |% x1 r& t; P) F　　“她怎麼還在四翼啊？”白蘋哀號。

$ W3 @/ t3 B+ ^) ]3 v　　公孫右朝姑姑揮了下手，公孫芙微笑地也揮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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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4 J/ n* |4 l  k, q  t! K3 j　　“姑姑好像挺高興的。”公孫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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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U/ V1 k9 D4 [　　公孫斂也道：“看來她與慕應非應該是和好了。”慕應非就站在芙妹旁邊，也朝他們揮了下手。

9 N1 `; `9 l$ N& G! f8 o　　公孫朗沒應聲，但並不高興見到慕應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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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白蘋陷入驚恐狀態時，尤鳳儀正在後臺的另一邊休息，她全身汗水淋漓，熱得不像話，接過奴婢遞來的冰果汁，灌了一整瓶。

　　另一名奴婢則幫她擦汗。“夫人，要不要換件衣裳，都濕了。”

8 W! ?6 Y0 Z0 y- H+ n　　“不用了，換沒多久又會濕成一片。”她都快熱死了。

　　奴婢又遞了另一杯果汁給她，其他的則幫她揚涼，她看著不停遞果汁給她的奴婢說：“我好像沒見過你？”

　　“是，小的是大爺由廚房調過來幫夫人的。”她拍拍手，示意外頭的奴婢再搬一缸果汁進來。“大爺說您今天會很不舒服，所以要我多調些果汁水。”

　　尤鳳儀點了下頭，沒說什麼。“赤鳳大人呢？還安好吧？”

; E6 t# i7 ]3 Q! z　　“大人很好，一切都準備就緒。夫人，大爺要我帶句話給你，一會兒怕是有些難受，您得忍著。”

　　“我知道，他說過了。”尤鳳儀說道。“他還有交代什麼嗎？”

　　“大爺說夫人得信他，還有得忍耐。”

, j) |# D! A4 U/ ~　　尤鳳儀點點頭，正想問他人藏哪兒去了，今天一早就沒見到他的人，但後來還是沒問出口，既然他要她信他，她就等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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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前頭的樂曲要結束了，她又喝杯果汁後才走上台去，原以為白蘋會站在台中央，誰曉得她還躲在舞臺另一邊、公孫朗的背後。她生氣地瞪白蘋一眼，示意她快點滾過來。

　　白蘋指著人群向她打暗號，她望向人群，不曉得她在指誰，白蘋對公孫朗嘟囔了幾句後，才不甘願地走到舞臺中央。

　　“你搞什麼？”尤鳳儀咬牙問。

　　“公孫芙來了，我覺得頭昏眼花，心臟無力。”白蘋小聲回答。

/ k' b5 X4 H3 p3 v5 i# F4 d2 {6 Z) j　　“大庭廣眾的她能幹嘛，快點進行，這件事越早解決越好。”尤鳳儀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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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p7 b1 x2 E+ k0 h3 M　　白蘋趕緊進入正題，因為公孫芙凜冽的眼光，她實在搞笑不下去，拿著紙做的擴音器，大聲道：“我想大家一定都等得不耐煩了，那我們就直接重頭戲上場，歡迎神官大人。”

　　白蘋用力鼓掌，台下圍觀的人群也跟著鼓掌，樂隊接到指示連忙奏樂，公孫斂拉了下後臺的繩子，花朵由天而降，一架秋千跟著緩緩降下，上頭站著如火焰般耀眼的美麗鳥兒。

; r% v+ y3 \# f6 d1 r% ?　　台下人群開始竊竊私語，“果然是赤鳳大人，還以為會騙咱們呢。”

　　“聽說今兒個只是一場表演，給太子瞧的。”

# v8 Y8 [# b# a$ m* x' \　　“我也聽說了，是太子要給蘭夫人一個臺階下，她素行不良，早不適合當鳳大人的靈引了，偏偏她又沒在重生時死掉，這下難辦啊！太子也不能明目張膽除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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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5 R, J' \3 b3 ~0 P7 F　　“那到底有沒有要賣內丹？”一個外地來湊熱鬧的人問道。

　　“你傻了，鳳大人是咱四翼國的神鳥，怎麼可能賣它的內丹，大不敬，褻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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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U4 l8 U2 s. s　　“那不就是騙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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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5 q( g3 ]2 f4 X, v　　“咱們來就是看這齣戲怎麼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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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f5 G" n7 o: I( `6 M( {$ v* z/ z　　“我聽米蘭蘭府裡的人說……米蘭蘭她啊活不久了，你瞧她自剛剛就一直流汗，還有方才不是表演了燒紙給咱們看嗎？她體內的火散不去啊！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奇跡了……去診治過的大夫都搖頭……”

　　“噓噓，赤鳳大人說話了。”

　　赤鳳站在秋千上，居高臨下地望著眾人，說道：“沒想到來了這麼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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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9 R0 A: Z$ `7 ^; f" \. z# K1 N* P　　“鳳大人，鳳大人……”四翼民眾大喊著，還有人跪在地上拜了起來。

: o% s; q0 v  j9 e% @) L　　“想來你們都聽說了，我已決定離世，今天在這兒我——”

　　“砰砰、砰砰砰、轟——”突然間臺上響起了爆炸聲，竹棚由上而下整個垮下，覆在上頭的布幕跟著壓下，蓋住臺上的眾人，連站在秋千上的赤鳳都被撞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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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場瞬間失控，尖叫聲嘶吼聲不絕於耳，大夥兒同時向垮下的檯子跑去，一堆人大喊著：“赤鳳大人，赤鳳大人，快把赤鳳大人救出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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